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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160風雨前奏
妍穿戴整齊,在房中扭捏好一陣子,擺足矜持,把台才施施然走出去,準備先臭罵秦江一頓,然後名正言順盤剝他,總之吃啥也不能吃虧。

    不料出門一瞧,秦江已杳無蹤影,殷妍真是沒言語了,壞蛋摸了魚就偷溜,連敷衍都欠奉......

    這時,一臉和氣生財的老板,涎著臉杵在跟前:“小姐,您看......是不是先把餘錢交一下?”男的跑了,可不能再讓女的跑,小本買賣,不容易啊~。

    “多少?”

    “一百六,謝謝。”

    殷妍很貴氣的撥撥梢,輕描淡寫遞過一張卡。

    老板瞄了瞄,一動不動。“對不起小姐,小店沒有能力刷卡。”

    “......”殷妍當即呆頓,這什麼破店?!

    “叫朋友來吧,要不,您押點什麼東西下來,再去取錢。”老板態度變得實在多了,同時直白的飄過一抹‘你遇人不淑’的目光。

    下意識摸衣兜,才記得手機和錢都放車上呢,殷妍心虛看看老板,站也不是,走也不行,既尷尬又羞窘,手心都捏出汗了。行走江湖那麼多年,第一次遇上如此掉份兒的事,先是跟一個異常齷齪的男人,開房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卻被老板堵在門口催賬,偏偏自己身無分文,飽受老板鄙夷目光,恥辱啊~!

    殷妍垂頭貼耳,一肚子怨氣沒法宣洩,但忽然覺,秦江雖然很討厭,也很可惡,可在申海,他竟然算是自己最親近的人,換句話說,比沈永康,或別的男人。要可信得多。

    “老板,借個電話行麼?”殷妍自問淑雅從容。說出這番洩底話,真是破天荒了,更抑鬱的是,惱歸惱,卻不得不求助那萬惡的秦江。氣死啦!本來將他調來身邊,是為了好好戲弄他、壓榨他,誰知短短幾天下來。也分不清到底誰整誰,反正自己就挺遭罪的。

    .......

    藍山邁著沉穩步伐,進入申海證券VIP室。

    張承賢見到他,點點頭打個招呼,也不多做虛套,一如許多操盤手那樣,藍山性格內斂,不喜言語,但必定會言出驚人,這種性格不是藍山的本性。只不過守口如瓶是這個職業起碼的素質,因而習慣了緘默。

    藍山身後,緊隨著四名隊員,團隊名叫地獄天使,很矛盾,不過卻簡單明了,與其對弈的人,會處于地獄。永遠不得翻身;與其合作的人,贏得盤滿缽溢,如身在天堂。

    團隊之名,其實還有另一個含義,那代表著兩個人。

    地獄,指地是藍山,他不善于做趨勢。但卻是個純粹的狙擊手,下套使絆子、惡意收購樣樣拿手,10多年間,凡下跌慘淡地個+=後都會有他的身影,對某些人來說,總恨不能將他剝皮拆骨。

    而天使不是別人,正是張承賢,替人做莊,操縱走勢。是個絕對的操盤手,只因某些事故,不想輕易再為私人炒作,又不堪其擾,所以才退出團隊,委身于申海證券,借證券所之名來遮擋。

    如果說藍山屬于陰暗面,那張承賢就屬于陽面,兩人可謂一時瑜亮,相輔相成,是業內最佳的黃金搭檔。十年前,兩人相攜股場,端的是翻手為雲,覆手為雨,風頭一時無兩,如今團隊雖然物是人非,團名卻被藍山保留了下來,能看出,他念舊,或許也冀望著,某天張承賢能回來,地獄天使,依然是地獄天使。

    藍山癱坐沙上,接過秘書一杯茶,便悠哉悠哉吹著茶梗,一副雷打不動的安穩樣,那副良好心態,是無可挑剔的。而地獄天使地隊員,則忙碌著架設設備。

    張承賢自顧自點上一根煙:“山山.....”

    藍山眉頭皺了皺:“別叫小名,我是個有身份的人。”

    “嘿,這不是想你了嘛,咱們總不能扭打成一團,以示親近吧?!”張承賢給他一記老拳:“你在Horizon幹得怎樣?”

    “還不就那樣,私募資金,自由點而已。”藍山不置可否。“哎,啥時候開始行動?”

    “有把握嗎?”

    “把握不大,姜氏企業聘用了JAM,,他也要有一番作為,自然,也會給我們添加麻煩。”

    JAM是新加坡人,在業界亞洲|i.前,就想跟他一較長短,只可惜JAM很少參與內地炒作,因為內地股市相對穩定,機利不大,即偶爾為之,他也猶如飛鴻印雪,既快速,又隱秘,這回大雁又即將過境了,怎麼也得讓他留下一根毛來。

    搭檔同心,藍山躍躍欲試的期待,又何嘗不是張承賢所想的?!

    張承賢淡淡一笑:“放心,這次JAM死定了,咱們有高人相助。”

    藍山一愣,半天摸不著頭腦:“什麼高人?難道比咱們黃金組合還強?”

    “哈,一山還有一山高,我可不敢臭屁了。”張承賢笑嘻嘻拍拍他的肩膀,一點都沒有要參加狙擊的覺悟,倒象來看戲的。

    藍山的好奇心當即被勾了起來,自己兄弟竟然如此推崇,甚至于敬服,這就奇怪了,要說國內的好手,沒見過人,起碼也算是神交,細細品來,大家皆有勝負,可沒見過哪個家伙,夠本事讓張承賢甘拜下風,同理,也應該讓他藍山自愧不如的。“他是誰?”
161牽線搭橋
時VIP室門開,柳亦軒閒庭信步走了進來,打斷兩人

    “柳老,您來啦。”張承賢滿臉堆笑迎了上去。

    “嗯。”柳亦軒又親切拍拍藍山肩膀:“藍山,最近過得如意嗎?”以前張承賢和藍山兩人,是秤不離砣,只不過之後藍山跑單幫,不常見面而已。

    藍山敬身說:“謝柳老關心,日子還算湊合。”

    “坐坐,都坐下聊。”

    “柳老,這點小事情,怎麼還勞您親自來,交給我們小輩就好來。”藍山不置可否道。

    “呵呵,我省不下心啊~。”

    “哪的話,柳老。”藍山欠欠屁股說:“若啃不下一個小小韓豐,我和張承賢就妄稱地獄天使了,您可是信不過我們?”

    “山山啊,當狙擊手的脾氣還是這麼衝,你也算個異數了。”柳亦軒苦笑說:“我不參與,也不是來監督的,而是來幫你們接洽,為你們準備資金來了,這個承賢最清楚,早在年前,我就將資產過繼給了孫女冰冰,一談到錢,她臉都黑了,大熱天的我都不用開空調,哈,如果我不出面,別指望她掏錢了。”

    張承賢啞然失笑:“瞧您說的,冰冰也是出于一番孝心呀,怕您拼了大半輩子,老來財殫力竭,所以才替您守財,讓您度個安穩晚年。”

    “我倒不希望她替我守財,而是拓展壯大,唉,她就是守成有餘,進取不足,女孩子嘛,總喜歡平平和和。”柳亦軒不無感慨道。

    “柳老太見外了,即使沒有您的資金,我仍然可以動用Horizon基金,狙擊韓豐,不成問題。”藍山說得很是輕描淡寫。卻透露出另一個訊息,他能夠隨意支配基金。這就不止混得不錯而已了,而是非常不錯。

    柳亦軒淡淡看他一眼,笑笑說:“這次行動,畢竟屬于私人性質,我也不好老著臉皮要求你動Horizon基金。”

    藍山莞爾道:“私募基金沒您老想像的那麼嚴謹,只要能為基金賺錢,就能挪用。至于賺多少為之賺嘛......嘿,反正不賠就是了。”

    柳亦軒老臉樂開了花。“好好,有強力外援,事情總是穩妥些的,對了,順便跟你們交個底兒,這次咱們恐怕不單止要對付韓豐,其實主要是姜氏企業,如果可以的話,連同它境外的公司。一塊兒拿下。”

    玩這麼大?

    藍山和張承賢大眼瞪小眼,計劃什麼時候變更?咋不提前通知?

    柳亦軒心稍微定,他和老章雖說家財頗豐,但可用的流動資金不夠多,兩人合起來,再加上唆使養老院一些要好的老伙計添份兒,要狙擊韓豐,綽綽有餘。可是按秦江的要求,一次迎戰多家海外機構,那就心有餘而力不足了,如果資金充沛,事情才有可為,就是不知道Horizon基金的家底如何?畢竟以前從未聽聞Horizon之名。

    這時候,VIP室房門再開。又走進一個人。

    今天這屋裡人氣好旺。

    柳亦軒等人定睛一瞧,腦海中蹦出一個鬥大地問號,瑞華集團,百年老字號,辛鐵城是家族領軍人物,來頭可謂不小,但他來做什麼?!

    其他人目光戒慎,辛鐵城也不為己甚,依舊很紳士的說:“打攪了各位,請問秦江什麼時候來?”

    嗯?

    他認識秦江?柳亦軒、張承賢面面相覷。準是秦江又私自決定了某些事,那小子狀況賊多,真是摸不清,他又在作哪門子地算計?

    “秦江正在路上,你稍坐吧。”柳亦軒

    “謝謝。”辛鐵城一屁股坐下,也不與旁人多搭話,看似不善言辭,一旁的VIP秘書,自動遞上茶水,他一副既來之,則安之的樣子,閒自飲。

    “秦江是誰?”藍山偷偷問道。

    張承賢悄聲說:“韓豐資料室的小職員。”

    “......”名不見經傳,藍山無語了,雖知張承賢不會開玩笑,可一聽秦江的職務,仍覺得玩笑開大了。

    大家正在揣測間,門板□當一聲,被人粗暴撞開,只見秦江冒冒失失闖了進來。

    柳亦軒莞爾笑笑:“你小子可來啦,架子真大,大伙都在等你呢。”

    秦江忙不迭四下點頭哈腰:“抱歉各位,堵車,哎老柳,給你們數據就行了,幹嘛非要我來。”

    柳亦軒眼珠子一瞪:“小子,你玩的可是咱們的錢,你不心疼,我們心疼,“是是是,您老教訓得是。”吃人地嘴短,秦江也沒啥好說了。“哎!你磨蹭啥,進來啊。”

    眾人納悶,齊刷刷望向門外。

    寧低頭順耳地蹭進屋裡,她也是見過世面的人,正因為這樣,反而有些膽怯。

    辛鐵城、柳亦軒,這些大人物自不必說,以前在韓豐當秘書那會兒,跟隨總裁辦差,都曾見過,股市操盤手張承賢也偶有所聞,其他人等,相信也差不到哪去,這一屋子頂尖人物,常人要說動一個,已經算是天大面子,敢情,全是衝秦江來的,他何德何能?!

    “我說不來,你偏要我來。”寧躲在秦江身後,偷偷埋怨。

    不當秘書好一段時間了,不在其位,寧連膽色、氣度都減了不少,何況當初在韓豐當秘書,全憑駿朗老爸的面子,做事毫無壓力,雖有文識,工作卻不太正式,說白了是混日子,如今脫離職場,她的小女人味已日見濃重。

    秦江聳聳肩:“怕啥,他們又不咬人,你得拿出菜市場跟販子砍價那氣勢,你不愛吃番茄,管它們紅不紅,走過路過,輕鬆自在點不就行了。”

    得,一屋子人全讓他埋汰了一遍,大伙哭笑不得。

    寧想笑,卻又不敢失禮,憋得很苦。這確實是秦江的風格--肆無忌憚。

    秦江湊近她耳根接著說:“我吧,就是帶你來混個臉熟,這兒有幾個紅頂商人,搞搞關系,往後一定會對你有幫助的,難道你想一輩子呆家裡洗衣做飯嗎,那些活兒,請保姆就成。”

    不錯,還知道要關心我。寧心裡甜滋滋的,總算能平復心中忐忑。

    “喂,老弟,悄悄話呆會兒再說成不?咱們一幫人都在等你呢,給個指示吧。”張承賢半帶揶揄的提醒秦江。

    秦江手掌狠狠互擊:“好,開始!”
162爭鋒
通小區二棟九號樓內,一群學生賊頭賊腦坐在各自的臉躍躍欲試。

    “呂奇,準備好沒?江哥來話說,可以開始了。”凌天弛站在呂奇身旁,陪著小心。

    呂奇是外語系的學生,學得駁雜,英文、日文、韓文,加上本地方言,他號稱會多國語言,但也只是會日常用語,不精,可要是撰寫一些沒什麼內涵的文章,卻足夠了。

    房東希望表一篇文章,目標是韓國姜氏企業主頁,及新加坡、日本等知名網站,題為:姜氏企業董事長病危,公司面臨換代改組。副題可以自由撰寫,諸如:姜氏彌留,宋氏謀財。

    明眼人能看得出,房東想造謠、誣蔑、構陷姜氏企業。

    本來同學們很不齒,可房東放話說,誰幫忙撰寫,或上傳稿件,將減免其一個月房租,如此健康打工,同學們當然會踴躍參加。“喂,哥幾個,看著點哈,被刪貼就重,江哥說盡量延長帖子在網時間。”

    “知道。”

    “放心,我是灌神(灌水之神)。”

    .......

    週一,照常例會。

    今天與會的有宋啟哲,韓國總公司的專務理事,大小是個實權官兒,韓豐集團的頭頭腦腦們,三好學生一般,正襟危坐圍于會議桌前,靜聽聆訊。

    宋啟哲以前特反感開會,如今倒有點喜歡了,因為手下敬畏的表情,令他感到莫大滿足,惟一遺憾的是,這份威嚴,仍要靠姜氏支撐著,多希望有朝一日,不必再狐假虎威,也能擎獲這份虛榮,但那似乎遙遙無期。過幾天,公司將重新改組。到時候,他依舊是個有錢無權的股東。

    “關于總公司未來幾天的策略,相信各位已有耳聞,在你們面前,有份計劃書,不明白的,大家看看。有意見的,大伙提提,盡量完善它。”宋啟哲象個大少爺似的,斜癱在皮椅中,全然不顧形象。

    “各位抓緊時間吧,一個小時後,公司召開股東大會,提議回購股票,改組之後,我保證大家現在的位置。只會高,不會低。”駿淵澤只是催促,沒有多費什麼口舌,屬于他嫡系的,早已通過氣,寥寥可數幾個異己,也掀不起什麼風浪,直接無視。

    頓時。會議室響起一片嗡嗡聲。

    這是公司成立以來,最大地地震,眾人有喜有優,表情不一。

    “副總,可流通股如果少于總股本25%,公司才能回購,您打算如何控制?”

    “回購市場股票。股東也許會支持,但回購股東的,可能會遭非議,畢竟股東這些年,在韓豐獲利不少,看好公司前景,而且流通股越少,股價更會攀升,奇貨可居,他們恐怕不會輕易放手......”

    “駿總......”

    正當眾人熱烈議論間。總裁室秘書匆匆趕來,附在駿淵澤耳邊說:“總裁,有攻擊言論出現在公司網頁上。”

    駿淵澤眉頭輕蹙,怎麼節骨眼上出這檔事?敵對公司知悉韓豐地動作了?“說說。”

    “是.....是關于姜氏董事長病危的文章,還有,剛才劉經理來電話,韓豐股份開始下滑......”姜董事長幾個月來,深入淺出,看似在養心修性,但如果說他病重臥床,無法事事,那也說得過去,是以,秘書也琢磨不清消息的真假。

    騰地,駿淵澤長身而起,倉促間帶倒椅子。

    與會諸人當即噤聲,面面相覷,不明白副總裁為何失態。

    “散會!啟哲、駿朗,跟我來一下。”駿淵澤在公司一面獨大,盛氣慣了,不管餘下眾人如何自處,自己當先甩門離去。

    宋啟哲緊隨其後,滿腹疑問:“怎麼了駿叔叔?”

    “消息走漏了,現在網上鋪天蓋地都是姜懂事長病危的文章,恐怕法院已經展開調查,他的資產,咱們動不了啦。”

    “什麼?!怎麼可能,這消息除了家族成員......媽的!一定是韓由美!千算萬算,忘了算她!”宋啟哲恨得直跳腳。

    駿淵澤心中鄙夷,遇到關卡只知道卸責、謾罵,一點建設性意見都沒有,純粹庸才一個。“我們先要穩定市場,秘書,通知操盤手JAM到我辦公室見我。”

    “是。”

    不同于宋啟哲的立場,宋已經到了寧為玉碎,不為瓦全地地步,而駿澤淵卻不,哪怕事情敗露,做不了當權,起碼他在公司有股份,在區域還有威望,不管姜家誰接班,對他都會有所顧忌。

    所以,駿淵澤非但不絕望,還生出富貴險中求的刺激,轉頭吩咐兒子:“你馬上去聯系香港恆生銀行的老孫,讓他兌現貸款,我們要讓公司增資擴股,稀釋韓由美在韓豐的持股比例。我想,法院凍結在韓國的姜氏財產,韓由美應該還拿不到一分錢,沒有能力購買韓豐股份,但也不排除她找外援,現在就看誰手快了!”

    駿朗黑瞳暴出輝熠,大嘆:“是,老爸!”原來父親早有準備,利用公司膨脹擴張的底子,進一步能和翼飛並購增加談判籌碼,退一步又能及時操控公司股權,英明啊。

    “那我呢?”宋啟哲焦急詢問。

    豎子敗事,不堪與謀。駿淵澤淡淡看他一眼:“對不起宋少爺,你也了解現在是什麼情況,我有心幫你,擴股後願意讓出一部分股給你,可是,你能吃下多少?”

    宋啟哲臉色一慘,誠然,他們宋氏一族,向來依傍著姜家福蔭,倘若缺少姜家支持,一切便會轉眼成空。買?拿什麼來買?所有叔伯姊弟的私房錢,加在一塊能湊足五千萬就不錯了,面對公司增資後龐大的股金,如此購買力,宛如杯水車薪。

    事態皆已失控,宋啟哲相信,各區域總裁代表,此時此刻一定會象駿淵澤這樣,不吝餘力施展對策,為他們自己謀取最大利益。事情演變到最後,大夫人及宋氏一族,反而成了過牆梯,被人踢出局外,真諷刺。宋啟哲感覺象是為人作嫁,抑鬱得差點嘔血。
163 鐵口判析

    山很不已為然,覺得秦江是在虛張聲勢,不過顏面上來。

    憑什麼,這樣龐大的資金,全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來操縱?那要他們這些行業一流操作來幹嘛?藍山自視甚高,信奉用實力說話,盡管柳亦軒、張承賢極力推崇,但藍山對秦江不抱多大好感,甚至還有點抵觸念頭。

    瞧瞧,人家玩狙擊的,要麼來個聲東擊西、暗渡陳倉什麼的,假假也來個軋空式吧?!秦江倒好,居然直白的用下三爛流言攻勢,丟人啊,要是行內人士知道我與他共事,非要足足恥笑我一年不可!

    別人咋看秦江,柳亦軒不清楚,但他信任秦江,畢竟那是眼見為憑的事。因此,柳亦軒很安逸,端著茶杯自斟自飲,後來嫌張承賢那秘書是男的,忒戳眼,于是索性自己討過一套茶具,弄起了功夫茶。

    藍山的助手小琪緊盯著屏幕,不到十分鐘,原本長紅的姜氏企業的股票,徒然咯□一下跳動,轉綠了。

    小琪急忙飛快報數:“姜氏企業,現48塊,跌9,預估主力成本34.47。”為避免眾人混淆,小琪順便將貨幣換算成人民幣。“韓豐股份,漲停板,暫時沒變化。”

    其實秦江知道,單憑一條謠言,是無法左右姜氏企業的,但偏偏這不是謠言,哪怕內含的信息亦真亦假,也足以引起有心人注意了,估計姜氏企業內部、或與之相關聯的韓國企業,也嗅出了一些味道,並開始較對策略,否則股市不會有所反應。

    股票微小變動,不能說明什麼事,藍山僅僅眉峰一揚,不作表示。

    秦江瞄了眼牆上的石英鐘:“二十分鐘後,姜氏企業才會繼續下跌。”

    或許法院凍結資產,營運會出現狀況。又或許股民跟風跳水拉低市場,反正不管事情怎麼生。秦江都沒那能耐去預測,他只知道半個夢給出的股票浮動數據,如實照搬而已。

    閒來無事,秦江湊到柳亦軒跟前,老實不客氣的撈過一杯功夫茶:“不錯,柳老您的茶和年紀一樣,醇。”

    柳亦軒笑罵道:“滾!別浪費我的茶。”

    藍山、張承賢倆。卻輕鬆不了,仍默默站在屏幕前,思考策略。狙擊最講究耐性,一個狙擊手,有時候為了等待最好時機,他們可以長時間隱匿。不管秦江說得準不準確,現在還不是出手的時候,得等待契機。

    這次狙擊,兩人壓力好大,不但要對付姜氏企業。還要應付它境外三家集團,其中,方方面面的不明因素自不必多說,單單潛在一旁伺機財的金融大鱷們,就夠他們喝一壺了,倘若出錯,便是全盤皆輸地結果,最糟糕的結局。就是血本無歸,一切歸零。

    二十分鐘後。

    藍山下意識看看手表,再瞧大屏幕,古板地臉色終于起了變化。

    小琪興奮報道:“姜氏企業下跌5.4,現42.6.”

    另外一個隊員也振聲說:“新加坡盈豐股份跌停板,維持在二十六塊七毛。”

    “姜氏企業下跌1.2,現41.4

    “日本天豐下跌2.6,.:7塊。”

    地獄天使二人從各自眼中,看到了驚詫。張承賢畢竟見識過秦江的玄妙預測,很快便平靜下來。“秦江,接下來呢?”

    “十七分鐘後,姜氏企業跌停板,價格維持40塊左右

    十七分鐘不長,秦江的判析,又一次得到證實,這下子。屋裡諸人真不知該怎麼評論秦江了。藍山與張承賢面面相覷,心底詫異非常,如果不是親眼看秦江就在自己眼前,還以為他就是姜氏企業背後的操盤手呢,簡直是說什麼來什麼,想停板就停板。

    神話嗎?

    “再後來呢?”藍山此刻不象個馳名業界的狙擊手,倒象個虛心請教的學生。

    “再過兩個小時,姜氏企業才會有變化,姜氏若不跌,它的境外公司也不會有太大起伏,你們看著辦吧。”

    張承賢白秦江一眼,還辦什麼鬼,和錢過不去呀,既然會跌,我們何必冒風險去拉它,有弊不作是白癡。

    等唄。

    .......

    “小姐,迎春旅館到了。”出租司機好心提醒倪彩。

    “哦,謝謝。”

    一下車,倪彩便掏出一只老舊手機,很顯然,是秦江地那部爛貨。

    今早秦江一到家,胡亂洗個澡,便急匆匆地拖寧離家,手機遺留在換下的衣服裡,直到倪彩聽見鈴聲,才知道秦江忘了帶手機,生怕耽誤秦江急事,便自作主張替他接聽了,對方話不多,幾乎是以嘶吼的方式交流,內容大致是要秦江來迎春旅館結賬,還未等倪彩接話,對方便粗魯掛斷。

    秦江、寧有事外出,等他回來再通知?或是去幫他處理?

    其實,倪彩非常樂意為秦江做任何事情,雲南之行,他施予的那份恩情,自不必多說,還都還不清呢,回來之後,又被秦江一直當寶貝般供著,生怕餓到、渴到、累到、碰到,可越是單方面接受秦江好意,倪彩就越覺得愧疚,照這麼活下去,跟廢人有什麼兩樣?

    倪彩是個固執的女孩,所以,她來了。盡管獨自一人外出,在漆黑的世界中磕磕碰碰,一路週折,仍咬牙堅持著,至少得證明,她不是累贅,她能為秦江分憂.....
164大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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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三個男人,勾肩搭背直直走來,每人都是臉色赤紅浮,似乎喝了不少酒,其中一名光頭漢子,經過倪彩身旁時,忽然踩到自己腳後跟,一個踉蹌差點撲到倪彩身上。

    倪彩感受微風侵襲,稍稍錯開一步,海波不驚,神色如常。

    這反倒讓光頭漢子注意上了倪彩。“哎哥們,這小妞咋樣?”

    高個子男人努力睜開沉重的單眼皮,打眼斜望過去,不覺一陣目炫:“不錯,臉蛋夠沉魚!”

    “身材很落雁!”另一個家伙也不甘寂寞道。

    光頭漢子再仔細一瞧:“喲!還是個瞎子。”

    “而且是個頂漂亮的瞎子。”高個子接茬。

    女孩神色明顯一滯,光潤白膩的臉上,不自覺滲出一抹嬌紅,宛如瑩玉染上了胭脂,雖然著裝老土,卻難掩她那姿形麗色,陽光穿射過她單薄的肌膚,手指、耳垂等地方,幾乎透明如瑪瑙,三個喝糊塗的男人,看得更加癡迷,再也舍不得移開目光。

    高個子手肘戳戳光頭,失魂道:“我喜歡她!”

    光頭不滿地說:“別,我先看到的!”

    “見有份......”不甘寂寞的家伙最後總結。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光頭直接欺上去,盡量將語調放平緩。“小姐,等人嗎?”

    “姑娘,想去哪兒?咱們包管帶你到地頭,嘿嘿嘿嘿。”高個子面部表情屬于真實的猥褻,反正女孩是瞎子,看不見自己嘴臉,不必壓抑。

    鼻間酒氣越來越濃,顯然幾個男人已逼至跟前,倪彩窘迫後退,沒退兩步,背脊就抵在了路牌,嬌軀一震。同時震得心口慌慌的。

    “不用怕,咱們都是正經人。雖然剛剛出獄,但絕對不是想非禮你!”不甘寂寞那家伙喝混了,簡直是在拆台。

    光頭正要繼續進逼,突然衣領被人揪住,接著一陣怪力猛地往後拖,光頭飛似的倒栽出去,一個仰八叉。摔了個七葷八素,滿天星鬥。高個子愕然怔住,可尚未等他醒過神,頃刻間,肋部便受到一陣重擊,半邊身軀酸疼麻,人慢慢端到地下,只剩下斷氣似的喘息。唯獨‘不甘寂寞’,離得自己兄弟遠些,才沒遭殃。但也懵了頭,呆呆站于原地,忘了回應。

    一位身材壯實的青年,橫杵在女孩面前,也不說話,只是冷笑盯著他們。

    這時,殷妍被老板‘押’著走出迎春門口,掃了一眼雜亂的場面。馬上便認出了倪彩,這並非看出她是瞎子,才會相認出來,而是第一感覺上,只有這等美麗女子,才佩得了‘倪彩’之名。

    說來奇怪,殷妍一直躁鬱的心情。不知怎的,就平伏了下來。

    確實,倪彩就是一團和氣春風,隨便一站,隱約就會生出一份能夠威壓旁人的高貴,那份淡然和不爭,也很容易感染他人,似乎覺得,在她面前撒潑、耍賴,是件非常失禮地事。

    殷妍比較困惑的是:倪彩究竟是秦江什麼人?千萬別告訴我是女朋友。那個齷齪地混蛋不配!

    “你是倪彩嗎?”

    “嗯。”倪彩柔柔應道。

    “籲~,可盼到姐姐來了。”殷妍大咧咧走進場中,牽上倪彩就走。

    光頭等人眼睜睜望著小美女將大美女帶走,醉意也消減不少,色心不死地邁動腳步要跟過去,冷不丁卻又被那個壯實的小青年攔住。

    “報上大名,省得大水衝了龍王廟。”光頭聲色俱厲的質問小青年。

    “蕭晉。”蕭晉顯得漫不經心。

    蕭晉出現此處,並非偶然,話說秦江還沒替他聯系到天罡保安公司,如今無職一身輕,每天除了外出遛達,到點回家吃喝,拉屎就算是民生大事了,純粹的閒人一個。

    今早鍛鍊回來,現倪彩獨自一人外出,蕭晉怎能放心得下,若是別人外出,他才懶得去管,但倪彩身有殘疾,行走不便,不免起了惻隱之心,二來嘛,倘若倪彩再次走失,秦江一定會狂,連帶著,他也得幫忙東找西尋,跟著受罪,不如防範于未然好些。

    果然,倪彩是不能單獨外出的,她的美貌太多宵小覬覦,而且都欺負她不良于視,當真可惡!

    “蕭晉......”光頭稍一思索,便了然于胸。“你是顏老虎的人?!”顏老虎不出名,但他身邊新晉一個很能打地小子,卻有些名聲。

    高個子摀著肋部,齜牙咧嘴喝道:“小子,竟敢惹咱們‘狼群’,你等著!”

    蕭晉哭笑不得,這世道,幹壞事的反而理直氣壯了。“倪彩是咱們家的寶貝疙瘩,就你們幾個混賬東西也敢惹?!顧顧自己吧,如果讓‘一家之主’知道,小心剮了你們的皮。”

    蕭晉非常清楚,倪彩就是秦江的逆麟,秦江雖然不承認,可舍生忘死、獨入虎穴,任誰都明白他是喜歡瞎子姑娘的,自己在倪彩面前,也不敢太放肆,否則弄火了秦江,自問接不下他一招,也只有張小亞那白癡,敢挑逗倪彩,趕明兒若是張小亞失蹤,那肯定是秦江偷偷將人埋哪了。

    現在的情形是,自己憐惜倪彩,別的阿貓阿狗卻這般肆無忌憚,蕭晉特不爽。

    蕭晉虎視眈眈,盯得光頭幾個心驚肉跳,更別說去主動捅這馬蜂窩。

    半晌,蕭晉不耐煩喝斥:“日!我又不是女的!死瞪著我幹嘛,要打要留,痛快點劃個道。”

    光頭臉皮僵硬的彈了彈,愣是不敢說硬氣話:“行,兄弟幾個認栽,回頭我們會找顏老虎討個說法。”“我已經在顏老虎那兒混了,直接找我吧。”
165循環輪轉
市收盤,人們揣著或喜或憂的心情,離開了證券交易

    秦江打個招呼,便攜同寧,匆匆走了。

    藍山凝視他遠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但更多的是疑惑。“承賢,你怎麼認識秦江的?以前我從未在股場上見過他這號人。”他簡直象一道驚鴻,給人展現出太多神奇,絕不該是個泛泛無名的人。

    張承賢淡然笑說:“他一直在小打小鬧,做得很隱忍,我也是通過柳老認識的,其實啊,他連K線圖都認不全,對股票的認識和操控,還不如你我精通呢。”

    “不可能!”藍山幾乎是下意識的反駁。沒有誰能做到秦江那樣,精準到‘點’上面去,如果他只是半吊子,那我算什麼?!

    張承賢聳聳肩:“我不太清楚,可能他藏拙了吧,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他是個舵手,一個好的舵手,遠勝過一個好的操盤手,我承認不如秦江,他的預測實在是太驚人了,即使隨便找個二流團隊,也能幹贏我。”

    藍山神往道:“不錯,任你變化多端,手段萬千,如果被他分毫不差的提前知曉結果,你還咋跟他玩?!”跟誰鬥,也別跟一個立于不敗之地的人鬥,那是找死。

    張承賢掉頭望望仍在打電話的柳亦軒:“柳老,您走嗎?我送您一程。”

    柳老揮揮手趕人:“你們先回去,我還得聯系一下各地外圍人員,讓他們加把勁。”

    張、藍二人深以為然,一個公司興衰,影響它的實體經濟,也是重要一環,台前秦江是舵手,幕後,少不了方方面面的運作。

    .......

    “秦江,回來了。”鑰匙一進入門孔。倪彩就判斷是秦江回來了,秦江開門有個習慣,總喜歡先撩撩鑰匙,弄得叮當作響。

    “嗯。”

    “呢?”

    “去醫院了,倪彩,給我杯水。”秦江一屁股跌到沙上。軟綿綿的撐個懶腰,可剛撐到一半,冷不丁現跟前蹲著一只小狗。小狗看似剛出生沒多久,頭大腿短,毛絨絨的,還討好的衝他搖搖尾巴。

    嗨!稀罕了。“倪彩,這狗誰的?”

    “我的!”樓道口,傳出清脆鶯聲。

    秦江猛地抬頭:“殷小姐?你怎麼......”

    “妍妹妹是我去接來的。”在熟悉地環境裡。倪彩一點也不象瞎子,一路七彎八拐,居然不碰一物。便施施然將水給秦江端了過來。“你啊,怎麼把人家女生丟在旅館呢,當時她又沒帶錢,處境多尷尬....你們昨晚.......”倪彩欲言又止,小嘴張了張,還是忍下了。

    秦江自知理虧,不敢看殷妍,悻悻解釋:“今天一早,我臨時有事要忙啊。”

    想起那件破事。殷妍就一肚子火,不過現在不是撒潑的時候:“秦江,公司收回富康那棟別墅了,我沒地方住,你給我安排吧。”

    秦江撓撓後腦勺,特鬱悶:“一時半會兒,我哪去找房子,雖然是你助理。可這似乎不是我該操心的吧?公司呢?怎麼安排你?”

    殷妍目光猶如刀子,刺人。“難道讓我去公司住?你明明知道沈永康是怎樣對我的!”回公司,等同受制于沈永康,日子能過得舒心嗎?!

    “咱們是不是朋友?”秦江忽然莫名其妙的問。

    殷妍頭一仰,拿鼻孔看他:“不是。”

    “倪彩,今天午飯是什麼菜?”秦江不再理會殷妍,一溜地往廚房奔去。“不會又是炒雞蛋吧?再吃我都能下蛋了......”

    “等等!是......”殷妍感覺很屈辱,俏臉火燒雲似的通紅。

    “那我......”

    “往後你只要安心做好助理地份內工作,我不會過多要求你。”殷妍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還有,今天最好給我找到房子。我不想睡大街!”若說對秦江沒好感,那麼,對沈永康就是反感了,由秦江安排食宿,屬于可接受範圍。

    秦江立刻兜轉回來,一臉正經道:“房子不成問題,我這

    房子,如果您不嫌棄就住下吧,租金便宜算給你,如可以幫忙分攤家務,我免你房租。”

    要本小姐擦擦抹抹?想都甭想,殷妍不屑道:“這點房錢我還給得起,下個月薪水我一塊付。”車、房、卡全被沈永康沒收了,自己的私錢,別說去住旅館,日常開銷都成問題,出門在外,少不得要湊合湊合。

    對于新房客入住,倪彩已經習以為常,當即興衝衝牽上殷妍:“來,我帶你上去挑房間。”

    秦江仿佛看見了殷妍背後那股黑色怨氣,得逞一般嘿嘿幹笑,這小妞向來看我不順眼,逮著機會打擊她一下,也算替自己出了口惡氣了。

    叮咚~。

    秦江狐疑起身開門,誰啊,莫非是張小亞來蹭飯?

    一開門,秦江不禁呆了呆。門口站的不是別人,正是小妹,她身後跟著的,還有老同學葉麗麗。

    “哥,你同學不認門,我給你帶來了,對了,今天午飯有什麼?我還沒吃呢。”小妹大咧咧闖進門,直接往飯廳找吃,忒有秦家風範,一副餓鬼命。

    “稀客啊。”秦江捧著興奮笑臉,將老同學引進門:“喲,麗麗,一夜之間,你咋老了這麼多?”

    葉麗麗容貌枯蔫,無精打採道:“什麼話,我這叫憔悴,還不是為了她。”說罷,將身後一個小人兒拉了出來。

    秦江低頭一瞅,傻了眼。“小不點?!”

    小不點可憐兮兮的耷著眉毛,大眼睛裡嚼著豆大淚水,看見秦江後,嘴兒一癟,哇的哀愴大哭出來,千裡缺堤一般。“哥哥不要我了,嗚嗚嗚,壞哥哥自己走掉啦......”

    秦江頓時頭大了一圈,直飆冷汗,手忙腳亂抱起小不點,哄道:“別哭別哭,哥哥不是在嘛,乖啊小不點,哥哥因為有事才走的,哥哥.....再哭我走了!”

    這話真靈,小不點嘎地剎停哭聲,很戲劇性,只是小身子不斷抽搐哽咽,並用小手緊緊箍著秦江脖子,任秦江怎麼拔也不撒手。

    “麗麗,這是怎麼回事?!”秦江苦臉道。

    葉麗麗有種解脫之後地歡愉:“怎麼回事?昨天我們送她進了福利院,可從那時候開始,她一直哭,說要找哥哥,別人都哄不住她,直哭到今天,我們看這樣不是辦法,怕她哭壞身子,只好送你這來了。”葉麗麗看看安靜的小不點,搖頭鬱悶不已。“看來小不點只認你。”

    秦江哭笑不得:“好像我也不符合收養條件吧?再說就咱這尷尬的年齡,帶一小蘿卜頭過日子,妹妹不象妹妹,私生子不象私生子,鄰居該怎麼看我?還讓不讓我娶媳婦了?!”

    “法理不外人情嘛,特殊情況,特殊處理,我也管不了那麼多了,小不點哭得那個淒慘,害我老想起初戀,我心裡更淒涼,得,我倒霉不如你倒霉。”葉麗麗打公文包裡掏出一份材料。“你是不符合收養條件,不過劃在你媽名下行,嘖嘖,瞧你住這麼好地房子,生活條件不錯嘛,成!就這麼辦啦。”

    “喂喂,老同學,你太不負責任了,好歹調查一下我的情況再下結論啊?我其實負.......”

啪!

    葉麗麗將申請材料粘在秦江額頭上。“填好給我送過去,我先走了。”幾乎是逃也似的,竄下樓去。

    “哎!哎!.....靠!”秦江腸子都苦青了,這房子用來打臉充充胖子還可以,我現在是負債累累,工作繁碌,哪有空照顧這小豆丁?!

    低頭瞧瞧懷裡,哭了一天一夜的小不點,疲乏了,沒精力了,此時睡得異常酣甜,小臉上留著一抹殘紅,那是激切嚎啕的餘暈,但她的神情,是無憂、舒詳的,宛如棲身于安泰小窩裡的雛鳥。

    秦江撫撫她細順的辮,沒來由地感到心疼:真不知道這小女孩為什麼就認定了我,憑空讓我多了一份不可推託的責任。

    “哥,有句話我憋心裡好久了。”

    “說。”

    “嫂子是誰?”

    “.......”
166落戶
如平常那樣,不大合群的柳冰冰,在房間裡吃完快餐去倒掉,途徑大廳時,看到一番光景,忍不住駐足觀望......

    茶幾上,一位長得可愛趣致的小女孩,正吧唧吧唧對付著眼前飯菜,好像幾天沒吃似的,那饞勁讓人看著都咽口水,飯粒沾得滿嘴都是,憨態可掬。腳底下,一只小黃狗吐著鮮紅舌頭,等著她掉落的飯粒,顯然,黃狗覺得這女孩要比原先的主人慷慨多了。

    一伙人圍于旁邊,眼瞪瞪望著小不點。

    “秦江,你確定收養她?”張小亞神採飛揚,甚至有點兒興奮,那是唯恐天下不亂的征兆。

    秦江愁死了,舍不得再將小不點當皮球踢送,可自己當前的小日子,也明擺過得窘迫和負擔。唉,真讓人左右為難。“不然怎樣?暫時先飼養著吧。”

    寧原本撫弄小不點柔順辮的手,轉過來恨恨拍了秦江一記。“不許埋汰小不點!你當她阿貓阿狗呀!”

    倪彩抿嘴失笑。

    “我真搞不懂,憑什麼小不點就那麼粘你?!”殷妍一臉的不平衡,象是心愛玩具被搶了。

    眾人看看大的,瞅瞅小的,同樣困惑,你說小不點看中秦江啥了?論樣貌,他頂多不嚇著小朋友,論慈祥,狼外婆微笑的時候也比他強,論關系,無親無故。這下可好,相處三個多鐘頭,小不點居然認可了他,非哭死哭活的找來,孽緣啊~。

    “我問誰去?”秦江比誰都鬱悶,但被人需要、被人依賴的感覺,還是蠻爽的。“行了行了,都別說了,我就暫時提前當個爹吧。”

    眾人默不接茬,神情都不以為然。

    “哎。借你手機拍照。”秦江兜頭又問蕭晉。

    “沒電。”蕭晉悶悶地回道。

    秦江啞然:你小子手機不是欠費就是沒電,裝來有什麼用?

    “幹嘛?”寧遞過自己的聯想

    “給小不點拍照,回頭讓凌天弛放網上,搞個尋人啟示什麼的,幫她找找家人。”秦江指頭敲敲桌面,提醒仍在舔碗底的小不點。

    小不點終于有了回應。汪潭一般的清澈星眸,迎向秦江。

    秦江一舉手機:“小不點,看鏡頭。”

    小不點異常配合,迅速擺了個‘茶壺’造型,特造作,敢情,她以前沒少拍照,知道該怎麼做。完了。小不點撲到秦江懷裡,仰著臉兒,怯生生說:“哥哥。別把小不點送人好嗎?”

    秦江憐愛刮掉她臉蛋上殘餘的飯粒:“嗯!你不喜歡,誰也不能拿你送人,放心住下吧,這裡有哥哥、姐姐關心你,陪你玩耍,讓你每天快快樂樂地,直到找到你媽媽為止。”

    得到秦江承諾,小不點眼眉兒笑彎了,孩子骨子裡那份鬧騰勁兒。再也壓制不住,直嚷嚷道:“哥哥哥哥,我還要照,要最漂亮的。”

    “喲,還來興趣了你。行,哥哥陪你,那個誰,幫拍一下。”

    “姐姐。你也和我們一起照,全家福!”一件有趣的事,很容易讓小孩子淡忘不快,她很簡單就能攝取快樂,因為她心思簡單。昨日的遭遇,小不點似乎已然忘卻了,此刻便開心的四處亂轉,拉人陪她照相。

    全家福?

    倪彩心頭湧起淡淡溫馨。

    這一屋子人裡,倪彩對這個家,最有歸屬感。不管是以前在夢花路,還是現在的昭通,不管是臨時租借地地方,還是長期住所,只要有秦江的家,由他支撐起的家,那便是‘家’了......

    “冰塊姐姐,你幫我們照。”

    柳冰冰無語,默默接過手機。

    小不點的天真無邪、童真童趣,忒能感染人,討喜的笑臉往人前一捧,包準讓鐵石的心都軟化掉,第一時間,征服了屋裡的男男女女,連柳冰冰千年冰封的容顏,也隱隱起了波動。

    柳冰冰舉著手機,表情卻一點也不喜慶,凍得能凝霜,冷酷道:“笑。”

    大伙臉面集體僵掉......

    秦江悻悻道:“你說‘笑’字地時候,能不能別擺臭臉?那樣我們笑不出來。”

    “我只負責照。”柳冰冰意思是:管你們愛笑不笑。

    眾人昏倒,這冰塊不單不敬業,還特寒磣人。

    ......

    姜尚武病危,宋氏外家故意欺瞞大眾,以至于公司的誠信,不多不少受損,與姜氏有合作、或合作意向的公司,不大看好由宋夫人領導姜氏,以情面為基礎,建立交易地某些財團,更是幹脆撤資,應了一句‘人走茶涼’,諸般種種,造成姜氏企業短時間內資金外流,加速姜股下跌,整個下午,跌得讓不少人胸口抽疼。

    連枝並蒂的韓豐股份,自然也受到了影響,不過國內股市相對封閉安全,韓豐仍能把持得住。

    “JAM,

    “搶。”JAM淡定從容。

    接著室內一陣忙碌的滴滴答答鍵盤聲。

    JAM對身旁的駿淵澤道:“現增強市場買氣,把市場上大部分短線籌碼凍結起來,維持下跌趨勢。”

    “法子不錯,但是我們的回購價,也相應跟著抬高了,這可不在我們的預算之內。”駿淵澤盯著屏幕,臉色陰霾。

    JAM冷靜如常:“起碼能阻止查買家是誰。”
167 提前瓜分
有人搶購韓豐股份。”小琪略為中性的聲音,打破了寂。

    藍山皺皺劍眉,呢喃道:“會不會是第三方摻入?”

    張承賢搖搖頭:“還不清楚。”

    “放心,是韓豐在拆莊凍籌。”癱坐于沙中的秦江,悠閒吹吹茶梗,與這一屋子嚴肅、端謹、忙碌的氣氛,格格不入。

    “你怎麼知......”話到一半,藍山現眾人目光飄向自己,即刻噤聲,有點自嘲的搖頭笑笑。

    秦江這一天所展露的能力,著實夠怪誕詭奇,足不出戶,電話也不見聯系一個,卻往往能料敵先機,直指對方軟肋,將危消于無形,仿佛用一根無形的線,操縱著對方,去走他鋪設的道路。

    雖然每個人臉上不表現出現,但心裡都是百般訝異,如今大伙也深有覺悟了,當下要做的不是問為什麼,而是根據秦江給出的方向,修改己方策略。

    “停止交易。”張承賢笑得有些賊。“反正我們要任務是不讓駿淵澤奪權,並非要痛擊韓豐。”

    這也是按當初秦江的要求,替韓由美維持現狀,直到她接管姜氏為止。

    另一頭,打了半天電話的柳亦軒,終于掛掉電話,含笑說:“秦江,駿淵澤正在和香港銀行洽談,果然是想增資擴股。”

    藍山忙問:“老爺子,辦妥了?”

    柳亦軒輕描淡寫道:“嗯,一點流言,加上對他們陳說利弊,銀行自然懂得怎樣取舍。”

    “那就好。如果讓他們增資擴股,咱們又得費一番手腳,秦江,還是你行!跟你共事真輕鬆。”張承賢清朗開懷的笑聲,蕩滿了VIP室。

    秦江笑嘻嘻說:“我只是給大家提個醒,真要說起來,還得多虧寧,讓咱們不廢功夫。直接找到結症點......”

    寧窘澀地扯扯秦江衣袖,示意他不要再說。

    寧曾是駿副總裁的秘書,很多公事上的事情,倆父子都不大瞞她,只是這種事情,實在不值得在這些人物跟前稱耀,特別是在秦江面前,畢竟其內包藏著寧過去一段遇人不淑地感情。很是不堪,尤為怕秦江對她心存芥蒂。

    秦江,不再似以前的秦江,運籌帷幄、笑指江山。折服了屋裡大大小小的與事,生生象換了個人一般,那份輕描淡寫,又胸有成竹的氣度,哪還是原先蹉跎、不得志的模樣?!

    寧是越看越入迷了......

    “行了,韓豐股份下午不會再有什麼動作,大家看日本市場吧。”秦江說完,又開始造作的吹他的茶梗。

    “天豐下跌3.4,現價20塊。”

    “日本傳來消息。天豐停止商業動作,加速收籠資金......”

    不必藍山吩咐,小琪等隊員自覺轉移觀察視線,留意起日本的天豐股。

    短短一天時間,姜氏企業及它地境外上市公司,業績嚴重下滑。這是家族式企業的弊端,自從家長久不事事,原本隱伏于公司方方面面的問題,終于被最大量激化,並直接影響市場,這當中,宋啟哲鼓動各公司二把手篡權,有直接關系。

    股市上,老股民見苗頭不對,當即拋售。新股民習慣跟風,趨勢一成,短線籌碼疾速跳水,弄得姜氏企業每況傾瀉,一蹶不振。

    也難怪張承賢心喜,都不用他們費勁操盤,只需動用小小資金,左右市場,便能造成趨勢,輕鬆得跟玩兒似的。

    看著姜氏相關企業上市公司,不斷下滑的數字,連向來穩重的張承賢,也耐不住衝動。“秦江,咱們什麼時候出手收購?!”

    “別急,我會提供姜氏最低價位的......”秦江欲言又止,但並沒報出價位,而是忽然轉向一直靜坐的辛鐵城,突兀問道:“辛先生,現在信得過我沒?”

    張承賢等人齊刷刷望向他,秦江又想幹嘛?

    辛鐵城一整天都在默默觀望,其實內心卻充滿了悸動。原本應約而來,只為清償奶奶地人情債,但此時,他已經象一個賭徒,一個透視了盅裡骰子大小的賭徒,想怎麼贏就怎麼贏,想贏多少就贏多少,哪怕不是賭徒,也經不起這種垂手可得的誘惑。

    商人骨子裡,都是好賭的,辛鐵城猶如被吸入深潭,再也難自拔。“需要我怎麼配合?我能得到什麼?”

    “夠直接!”秦江嘿嘿幹笑道:“來,咱們找間小黑房慢慢聊吧,你也知道,齷齪地交易,還是躲起來磋商比較好。”

    辛鐵城啞然失笑:有意思的小伙子......

    二人走到隔壁休息間。

    秦江作個請坐手勢,自個兒大咧咧翹著二郎腿,叼一根煙便點上。

    “說吧。”辛鐵城幾乎是迫不及待。

    “你必須盡可能多的提供資金給我運作,事後你可以留下姜氏企業百分之十股份,其餘的,必須交還給姜氏。”秦江直截了當。

    姜氏企業,當然包括它的跨國機構,以百分之十股份入主其公司,不得不說,這票買賣太吸引人了,只不過,辛鐵城卻納悶不已。“你不是想收購姜氏嗎?為什麼要將其餘的股份退回給姜氏?”

    “姜氏是我朋友的,我不想據為己有。”

    辛鐵城更加困惑:打擊朋友的公司?然後歸還修好?太復雜了吧?!

    秦江看看他的表情,輕鬆笑說:“您甭管那麼多私下交易,反正我提供穩賺不賠地機會給你,你只要按照協議做就可以了。”

    拋卻風險,先談收益,這麼古怪且實際的協商,辛鐵城破天荒第一次嘗試,不過秦江的實力擺在眼前,毋庸多慮,他有這個資格。“你和他們的交易,也是如此?”辛鐵城看看門外。

    “是的,姜氏境外還有三家公司,光靠一方財勢,收購難度太大,所以我願意分攤利潤給你們,至少肥水不落外人田。”“成交!”辛鐵城想都不想。
168溫馨集體
天工作結束,秦江頂著夕陽,懶懶散散回到了昭通。

    剛打開門,便看見不遠處的倪彩,正摸索著什麼東西,而小不點則蹲在沙後面,賊頭賊腦對她張望,秦江大感奇怪。“幹什麼呢這是?”

    “哥哥!”小不點歡呼起來,蹦蹦跳跳跑到秦江面前,象樹袋熊似的抱著他大腿。“我在和倪彩姐姐玩捉迷藏。”

    “.......”連秦江這麼無恥的人,都有些看不慣了。“太欺負人了吧?姐姐又看不見你!”

    “可是,姐姐太快找到我,就不好玩了。”小不點眼裡透著清澈無邪。

    秦江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回來啦。”倪彩甜甜的笑容,已從慈柔轉化成嫣潤,與往常一樣,過來拿鞋子給秦江換。

    見到她醉心的笑顏,秦江一天的疲憊,立刻消融殆盡,家裡有個女人真好,特別是象倪彩這樣溫馴的女人,讓遊離在外的自己,總是時刻惦記著,盡早回來安享那份溫柔。家,之所以為家,就是因為有所掛念。

    “行了,你不用過來。”秦江體恤倪彩,小小事情哪會勞煩她,趕緊自己把鞋換了,忽然又覺她走得一磕一歪,忙迎上去扶她。“腳怎麼了?”

    倪彩澀澀說:“沒什麼......”

    秦江是個粗人,非常粗的人,心裡想到什麼,便毛手毛腳撩起倪彩的裙子,仔細一瞧,她纖勻白皙的小腿上,淤青了一塊地方。不由心疼:“瞧你,走動不靈便,幹嘛玩捉迷藏!以後少玩這些摸瞎的遊戲。”

    一個無知無畏,一個不能視物,鬼知道會鬧出什麼危險來,若小不點無意間擺弄一些尖銳物,難免會傷害到倪彩,或小不點躲貓貓。躲到洗衣機裡,倪彩一不留神碰到開關,那也是頂糟糕地事情......

    “哦。”倪彩嬌羞縮縮腿腳。

    “哥哥,不要隨便掀姐姐裙子。”小不點替倪彩打抱不平。

    秦江訕訕幹笑:“咳,我這不是出于關心嘛。”唉,好不容易有個二人世界,偏有個小毛孩在跟前戳鼻戳眼的,真鬱悶。“哎。其他人呢?”

    “殷妹妹去公司了,冰冰嘛......”倪彩說不出所以然,柳冰冰她向來神神秘秘,什麼時候外出。什麼時候回來,去幹什麼,沒人知道,在這個大家居室裡,她顯得格外孤羈。

    “喲,都沒回來呀?那行,今晚我受累受累,給你們弄個晚飯。”秦江撩起衣袖,往廚房走去。

    “你餓了?啊。我該早點做晚飯的。”倪彩不好意思跟上秦江。

    “別把我想得那麼矜貴,回來盡要你伺候著,做幾道菜而已,對我來說是小意思,你陪小不點玩吧,一會兒就好。”秦江笑嘻嘻將她推出廚房。說實話。倪彩閉著眼睛做出來的菜,實在不咋的。記得有一次煎魚,倪彩一番炫麗的翻炒拋接,煎好之後,魚居然神奇的不見了,最終成了懸案。

    倪彩是個倔強的姑娘,一心想證明自己,秦江也不好明著打擊她地積極性,反正有什麼家務活,盡量替她做了唄。

    時值六點半。寧也回來了,裊裊娜娜換鞋進屋,忽而嗅嗅空氣,狐疑問倪彩:“誰在煮東西?”

    “回來了,你先坐,很快就好。”秦江端著盤菜走出廚房。

    寧瞅瞅他手上那盤,拼湊得亂七八糟的時菜,再低頭瞧瞧蹲在一旁,伸長脖子等候的小黃狗,便輕蹙起好看的眉兒,嗔道:“人都顧上不來,你卻先顧著喂狗?!”

    秦江一愣,指指時菜,小心翼翼說:“小姐,人吃的耶。”

    寧呆滯望望菜盤子。“對不起......”

    “.......”秦江表情忒憂鬱。

    接著進門的是殷妍和柳冰冰,二人臉色也不佳,柳冰冰那是千篇一律的刻板,殷妍似乎是遇到了煩心事。

    “怎麼了你們?”寧關切問二女。

    殷妍無精打採說:“沒什麼,韓豐推延了我的拍攝檔期,我估計是沈永康那個混蛋有意阻撓。”

    秦江聽聞暗吐舌頭,悻悻溜回廚房。殷妍要罵地混蛋,恐怕應該是我吧?姜氏企業今天被折騰得險象環生,韓豐哪敢拓開業務,沒全力收縮就不錯了,公司各項目,自然得延緩,沒想到還牽連了殷妍。

    柳冰冰仍是無話,冷冷杵在那裡,只是星眸卻出神盯著秦江閃縮的背影,若有所思。

    十分鐘後。

    “喂,各位姑娘們,可以吃飯了。”秦江拍拍巴掌招呼:“菜做得雖不怎麼上眼,不過好歹味道還在,今天人齊,算是咱們大家庭第一次聚餐,千萬別嫌棄哈,賞我個臉,就坐吧。”

    這時,小不點風風火火奔過來,揚著手中的花朵:“哥哥辛苦做飯,小不點獎勵你大紅花。”

    “沒點實際獎勵嗎?一朵大紅花就想收買我?”秦江蹲下身子,親暱攬住小不點,作狀苦惱地逗弄她。“哥哥不稀罕,留給小不點帶吧。”

    “不!這是哥哥應得的。”小不點不管三七二十一,抬手就扎。

    “哇~~等等等等,小不點快住手。”秦江淒慘喊停。

    小不點無辜地眨眨眼睛,不明就裡。

    “停....停一下,大紅花地別針,扎......扎到我的奶奶了......”

    噗哧!

    殷妍陰鬱的容顏,當即百花奔放。柳冰冰背轉身子,小香肩聳動了數下。寧則摀住小不點的耳朵,一副非禮勿聽的架勢,又氣又笑:“不要說粗話,小孩子聽見多不好!”

    秦江癟癟嘴,我不想說來著,可再不說,就要被小不點對穿了,我這流的不是奶,是血!
169不怎麼樣的會餐
冰塊姐姐,吃飯啦。”

    不管柳冰冰樂不樂意,還是被小不點拉上了飯桌,不得不說,可愛活躍的小不點,確實有助于眾人融洽相處。

    眾女拖拖拉拉落座後,看到桌面上的飯菜,眉兒都皺成了一團。

    柳冰冰直接撥打手機,冷冷報說:“昭0207B座要一份快餐,菜式照舊。”而後掛掉電話,板著臉安坐一旁,不再搭理眾人。

    秦江自我感覺良好,給自己滿上一杯啤酒,又禮貌詢問殷妍:“殷小姐,您要不要也來一杯?”至于柳冰冰,秦江是不問的,省得自討沒趣。

    “不喝,太次了。”殷妍不屑抬手擋住。如果是上品紅酒,還可以考慮,對這種冒泡的馬尿,不感冒。末了,殷妍戳戳柳冰冰:“哎,給我個電話,我也叫快餐,這菜沒法吃。”

    秦江忒沒面子,一個能凍死植物的冰女、一個窮講究的三流小歌星,倆人極具個性,脾氣牛哄哄的,你說都是賞心悅目的美女,咋相處起來,就這麼讓人不痛快呢?

    “為了這個不怎麼樣的晚餐,幹杯。”秦江悻悻舉杯,自飲自斟。

    “秦江,我陪你喝一杯。”寧挑起柳眉兒,飛了秦江一眼,頗有小蜜那種煙視媚行的味兒,還別說,一年多秘書不是白當的,營造酒席間的氣氛,簡直是輕車熟路。

    秦江忽然找到了老經理的感覺,心情倍好:“喝喝喝,嘎嘎嘎嘎......”仰頭又撐下一杯。

    倪彩摸索到酒瓶,起身體貼地為秦江倒酒。神奇的倒了個正著,且不滿不溢。“秦江,老板娘要來申海開飲食店了,你能幫幫她嗎?”

    秦江莫名其妙。“哪個老板娘?”

    “李寡婦呀。”

    “李寡婦?”秦江反應過來,一拍大腿:“是中新市集春滿樓的老板娘吧,哎喲你看,好歹人家還資助過咱們100錢,回申海那麼久。也沒聯系過她,失禮失禮,行,這忙肯定要幫,趕明兒我跑跑腿,替她辦齊證本。”

    倪彩甜甜一笑:“如果她地店開張了,我能去她那幹活嗎?”

    “咦?”秦江撓撓頭:“我說你這麼熱心,敢情是想去她那打工呀?”

    “不好麼?”倪彩弱弱的說著。手兒無意識的旋擰著酒瓶,似乎是怕秦江不答應。

    這個柔順的瞎姑娘,不知何時起,已經完全依附了秦江。並把生活、方向、將來,全權交給了他,表面看似獨立堅忍,前提卻是為了自己的男人而堅忍,她的倔強,從來不對別人,而是針對自己,秦江的一句話,往往能輕易影響她的執著。更多時候,是不想拂逆秦江,令他煩惱、不歡。

    她覺得自己本身就是個麻煩,難得秦江一直不離不棄,她甘願順從。

    秦江笑呵呵揶揄:“老板娘地店還沒著落,你就嚷嚷著要去幹活。可見你一天到晚呆在家裡,就快悶瘋了,哈,行啊,那就去唄,你想幹嘛就幹嘛,開心就好。”就怕老板娘開心不起,沒準一天的營業額,全賠在倪彩摔爛的碗、碟上了。

    倪彩嫣然綻笑,瞬時滿堂生彩。“嘻嘻。再給你滿上,寧,你能喝就陪秦江多喝幾杯啊。”

    “哦。”

    寧酒量不錯,頻頻與秦江碰杯,她原本有些自制力,但見是在家裡,想來醉了也無妨,于是放下膽子,不過都是小酌,不似秦江那樣牛飲。秦江是杯來不拒,他需要釋放生活中堆積的抑鬱,期盼酒精燒掉所有煩惱。

    酒,是個很妙的東西,就算心情不覺愁苦,喝著喝著,埋藏在最深處的愁苦,也會被挖掘出來。一屋子人裡,秦江、寧倆人各有憋屈,也算是積苦多時了,這會兒話不多,而且有些話清醒的時候,也不能說,酒入愁腸,二人只能埋頭悶喝。

    其餘人簡單吃個飯,已經離席,回大廳閒聊、看電視,只剩他倆還在桌上扛酒。

    幾趟過後,秦江舌頭都粗了。“,美.....美麗怎樣了?”

    “已經過了危險期,剩下的就等慢慢康復唄,薛姨請了個特護,說是由專業人士看護美麗姐好些,讓我們有空去探望一下美麗就行了,不必天天往醫院跑。”寧小盞低斟,粉腮紅暈早推霞,不勝酒力,汪汪眼波含著幾分慵懶媚意,風情萬種地一掃,掃得秦江心肝怦跳了數下。

    乖乖,眉挑不勝情,似語更*。

    這是女人醉態之美?還是我喝朦朧了?

    算起來,很久沒有近距離仔細端詳寧了,習慣了欣賞倪彩,乍一看,才覺寧的狐媚,並不輸誰。

    秦江醉酣酣盯著寧殷紅雙唇,小腹一熱,鬼使神差說:“我想....親......親你一下。”

    寧雙眸癡迷,吃吃笑著點點秦江額頭,輕佻說:“來啊~,你個有色心沒色膽的壞胚。”完了,小香舌還繞唇一圈,特媚惑。

    啵!

    秦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勁親了寧一嘴巴,聲音大得傳遍屋子。

    啥滋味?

    沒感覺,因為嘴唇早喝麻了。

    “嘎嘎嘎嘎,我喜歡這感覺。”秦江張狂的勾搭上寧瘦弱肩膀。“陪大爺回屋......繼續!”

    “奴婢遵命~。”寧咯咯笑得花枝亂顫,整個身子融在秦江懷裡,一副小鳥依人,嬌柔不勝,活脫脫地再版青樓女子。

    大廳眾人一聽,集體惡寒。

    倆人醉得開始低級趣味了,這算什麼事?當我們是空氣嗎?

    “停停停!”殷妍最看不慣秦江,怎能任由寧好端端一大美女,被這猥瑣小人糟蹋!忙火急火燎趕上前,七手八腳將寧搶出來,並暗暗陰了秦江一腳。“你們顧這色狼,我先送寧回房休息。”說罷,攙寧上樓。

    倪彩吃力扶著不安分的秦江:“秦江,站穩呀,你好重,我扶不住了。”

    秦江反手摟著倪彩的小纖腰,一手挑起她的尖嫩下巴:“來,陪我唱劉海砍樵。”如果張小亞在場,一定會提醒眾人,秦江喝醉後必定酒瘋,但主要是惦記著唱歌,還不挑別的,盡唱劉海砍樵,十年不換口味,那叫一個膩。

    倪彩苦臉說。“我不會,不如扶你回房休息吧。”

    “不用.....”秦江半醉半醒的拖著倪彩,往樓上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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