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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4樓
發表於 2012-4-6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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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嗚!」
沉鳴而叫,李清風道術乍使,門天卻是突破了冰山制鎖,身軀雖已經傷得動一下也感到劇痛,不過攻勢仍是奇猛奇烈。
白光繞纏右肢的強力一爪,足把李清風的右臂抓傷,五道爪傷均可見骨肉,而且當空間震爆生效後,李清風更是感受到臟腑似要扭在一起的極端痛苦。
「咳咳……咳咳咳……」
門天以一敵二仍可轟退二人,可謂威面八面,不過代價相對地大得很,受傷後繼續強用力量,而且兩股陰險的勁力纏身,還站得住,僅吐血而已,實屬牠的厲害。
「嗚……咳……咳……」
給門天發瘋似的反攻,易命牙的紫微星又一次起了作用,傷得很重,但只要忍著痛楚和內傷,他還可以站起來。
門天一見易命牙站起來,連狂吼的氣力也省下,身子飛奔向易命牙之處,帶重傷於身。牠的速度已經沒之前的忽隱忽現,不過,易命牙的程度也不是好牠很多,肉眼勉強捕捉到牠的身影,計都再藉它的優勢,以劍面抵擋衝來的門天。
一人一狼戰鬥著,那邊廂的李清風也要參戰,右臂給打廢了,一時間不能回復,但仍有左手可用,盡量集中精神,坐在雪地上的他,左手盡力一揮,最長攻距的木銳氣鞭,彷彿無遠弗屆,瞬間抽打上門天的背部。
「還有……糟!」
「殺殺殺殺殺殺!」
門天心神一分,蓄勢待發的易命牙,可是不斷叫喊揮舞著計都,縱劈橫砍,直刺斜削,每一劍都蘊含不少劍力,衝著門天斬去,與門天鬥得極為激烈。
易命牙提劍直劈,門天卻是閃到他的腰側,想趁機反攻時,笨重的計都在易命牙手上卻比蛇兔等活物更靈巧,闊大劍身就如黑色的盾牌,擋住了狼爪,隨即手腕一翻,計都反攻斜斬,但最終結果,是狼口強硬地咬下計都,力量比拚間,是到李清風放出火鳥攻擊,門天才主動放棄已帶有大量雷勁的計都。
而這種你來我往的場面持續發生,易命牙就像一陣黑風,而門天則是一陣白風,在小小的數米空間,作著激烈而活躍的零距纏鬥,半步不讓對方,至於李清風則給予易命牙協助,把爭持的時間拉更長。
「嗄……嗄……」
「嗚……嗚……」
雙方的利害不一,但是結果出來卻是半斤八兩。憑藉個人力量,門天根本上是能壓倒易命牙,但多了紫微星和李清風攪局,卻是把牠的優勢削掉不少,再加上那兩股惱人的勁力,門天其實跟易命牙一般,要咬緊牙關的出招接招。
兩人能夠忍受多久,門天不清楚,但是這種你來我往的,甚至以攻對攻的情況,門天此刻已受不了,極想一擊殺掉眼前持劍的麻煩人。
咬下了計都的牠,不等有人來攪局,還是紫微星星力爆發,用力地甩頭,把易命牙連人帶劍的甩出小段距離。
「小鬼!決勝負吧!」
門天得到一刻喘息,決意把勝負壓在一擊的勝負上,七角綻放出光芒,白光大盛,狼身再一次被白光密不透風地包裹。
自門天甩開自己時,易命牙已猜著牠想怎樣,一旦站住,喝道:「誰怕誰!」
打得性起,戾極殺氣暴漲,易命牙雙手握劍,綠芒黑氣充斥計都上,與此同時,劍身也射出多道曲折無定的雷線,那是滿溢出來、沒有心思控制的失控雷勁。
「嗚嗚嗚嗚!」
白光怒鳴一聲,門天聚勁已足,力量充盈於身,就似不吐不快,有如砲彈般衝擊往易命牙身上。
「吃吧!霸雷.無限毀十方!」
計都不避不閃迎上門天,兩者一旦接觸,綠中帶黑的雷球自計都上爆出,這一刻,他們可鬥得不相伯仲。
「呀呀呀呀呀!」
「嗚嗚嗚嗚嗚!」
在純力量的比拚下,兩者都完全是豁了出來,而結果也很快分曉,沒有漸漸落於下風,在門天大力催鼓下,白光終是壓下了計都,強把雷球迫爆,擊散了計都上的力量。
「小鬼,汝死期即至!」招已破,門天兇性更見大發。
但仍強提計都抵擋門天的易命牙,居然是詭異的獰笑道:「門天,我不是早說過,不要跟我鬥一擊間的勝負啊!」
「汝……等!」
「你……不,您大意了,門天。」
如果門天有辦法回頭,必然看到李清風站在雪地上輕笑,而左臂和受了重傷的右臂,各結出了法訣,唸道:「帝皇道,江湖途,肉骨染血成名路;天無晴,地飄零,世間疾苦無人證;泯恩情,滅人性,幽冥凌宵罪真星;劍還在,龍仍存,寰宇紅塵我獨尊!禁道術,龍劍悟道真罪斬凶搏咒!」
李清風剛才的時間不是白混,任由易命牙打生打死,而自己只是在一旁間中給幫助。辛辛苦苦鎮q壓傷勢後,精神一再集中,被視為禁忌的法咒再度借他手而問世。
半空之處,一把巨大的血紅之劍憑空顯現,暴戾氣息足能和易命牙分庭抗禮,而當劍現過後,金龍之相也隨即顯露。只見金龍氣相迅速纏捲劍身,再沒入劍相之中,把血紅染成金色,而整個施法過程,卻只不過短短兩、三秒間之事。
只道大雪原處,響起了能震驚萬物的龍吟,龍劍極有靈性,立時往正壓下了易命牙的門天射去。
意識到不妥,但壞在現下不能抽身,後面那股連次元也能撼動的力量,門天除了全力催鼓力量護身外,也只能做好心理準備,因為接下來的事,牠自知會很糟糕。
「轟」
猶如旱天驚雷的刺耳,伴隨著巨響,巨大的劍勁撞上悍然迎擊的白光。
劍與光兩者一旦相撞,直生出連次元也撼動得了的爆炸。霎時之間,李清風入目的是多個重影,聽覺上只有惱人的耳鳴,下一個片刻,他就如雪人般僵直地站住,連自己七孔流血的事也不知道。
「嗚哇呀呀!」
更近距離下受影響,易命牙只聽及門天慘叫,即如李清風般呆住,對於大雪原上正翻起有巨大殺傷力的力量亂流,一點也沒避開意思,直至被亂流狠狠地掃了一遍,七孔流血外加吐出大口鮮血,才勉強回復了意識。
「呃咳……咳咳咳……我怎麼……是了,清風!」意識初開的模糊是難受的,不過過了一下,他即想到剛才的事。
而當他念及李清風後,李清風的聲音已傳進他的耳朵,道:「喂,命牙,沒死掉吧!」
「清……清風……」
聽見李清風的聲音,易命牙神智又回復了一點,才發覺到自己竟是大剌剌地躺在地上,雙眼凝望的是那烏雲密佈的天空。
發覺到自己躺著,易命牙還想站起來,不過僅移動一下,身體即傳來大規模的抗議,痛得他低呼:「呃……痛痛……嘖!」
咬緊牙關,他忍著痛坐了起來,便是可看到李清風左手按著右臂,以疲軟的步伐,往自己這邊走來。
「命牙,沒死掉吧!」
李清風回復清醒時瞥見他似倒地一動不動,還擔心他有事,不過看及他身子抖動了片刻,勉強坐了起來,心情才放鬆下來,要是自己的瘋招,就是幹掉戰友的主因,這還真是天大的諷刺。
「還好,沒死……清風,你真是不懂留手。」易命牙面對他,苦笑地輕諷著。
「還懂說笑,總不算太糟糕,呵呵,你就不要……咳……太挑剔……咳咳!」李清風邊說邊咳,把大口鮮血咳到易命牙的頭頂臉上。
「見鬼,很噁心……」易命牙喘著氣提手,想把臉上的血抹掉,不過此時,他才明白到,原來自己的衣服早不知何時毀掉,只能用手臂去擦血。
「這……咳咳……」本來還想說什麼的李清風,今次再度吐血,不過倒是能及時用手掩住。
「喂……清風,你沒事吧?」看著他又咳血,易命牙倒是反要擔心他來著。
把手掌心的血甩到一旁,李清風強笑道:「命牙,你想捐血車會不會願意上來?」
聽見他仍在說笑,易命牙嘴角微微牽起,道:「這個之前,應該要聯絡山難拯救隊……呼,門天怎樣?」
閒聊只能一下子,他們還有頭神狼要好好的照料。
「門天……牠挺糟糕。」
易命牙艱辛地站起來一望,倒不是先看到門天,而是整個大雪原,那些本已被轟掉溶掉的雪和地,漸漸地重現出來,這個空間正處於回復狀態,為求以被隔離封印前的姿態回復,空間本身的定律是在回復大雪原的原樣,當然生命體是不會被納入其中。
至於門天,現下是倒在地上,雙眼半開半合,情況確實比他倆更糟糕,有氣無力地躺著,似是連動一下手腳也不行。
「嗨,門天,這種要死不活的樣子,可不像你。」吃力來到門天身前,易命牙劈頭就是如此笑說。
「此乃汝等造成,遺憾吾力未復,殺剮制召,隨汝等高興。」
牠說的是實話,離空間正式融回現世還有一些時間,這期間,門天的力量不能說是完美,如果牠真是能用上十足狀態,戰果肯定會被改寫。
易命牙道:「你倒是誠實。」
任性歸任性,但門天就算明白力量未足,倒輸得坦然,道:「汝等跟吾同屬一階,敗於次元層級,毋需不服。」
次元或說空間,是屬於一種常人不能輕涉的可怕領域,簡單而言,要是有生物在空間交界的話,基本上是會極快速被吞噬死去,不過總有例外生物會憑其強大力量,半自由地穿梭在這些空間,而這些生物,概括稱為次元流浪者。
當日,星星祭壇處,易命牙就曾用過三星共鳴的大力,保護六女不讓她們受空間力量吞噬,足見他已有此等力量,只是「不可」動用罷了。
門天表現出毋需不服氣的態度後,易命牙更是苦笑起來,單用這番話來推斷,很難想像牠的實際個性是任性得很。
然而,在易命牙苦笑時,門天忽然道:「然而,欲作之事,亦看汝等能耐,哼……小鬼支持不了。」
「支持……」喃喃說了二字,就像想起什麼,回頭一看,方發覺李清風臉色極其蒼白,差勁難看。
「清風,你的傷!」
易命牙不用說什麼,一看就明白他的傷是比想像中來得重,右手攬著他的肩頭,把看似快要跌倒的他扶住,剛才他是走在前頭,沒空回頭,但現在有機會,他可是看到一條染血的雪路。
「呵,傷看來是挺重呢!雖說回復返老還童,但是……可不像你,這麼多年沒認真動手,感覺上已不太行。」
剛才昏頭轉向就沒有在意,現在稍微細意探察,易命牙很明白,李清風的情況是糟到不行。
但未待說話,門天已經道:「小鬼,制召吾之機會,僅此一次。」
「喔,說得也對。」
聽見李清風竟然這樣應著,易命牙臉色更是難看,罵道:「你腦有病呀!還說什麼制召!你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臟腑靈魂俱寂,制召不過是黃昏路罷了。」門天很認同的道。
然而,對於敵友都認同的事,李清風反是無所謂似的笑道:「沒什麼,由開始我就沒想過會活下來,現在唯一要辦的事,便是制召。」
「清風,你……你說什麼蠢話!」看著李清風冷不防地掙開自己,易命牙立時怪聲的叫道。
「咳……命牙,不要阻我,難得門天肯自願給我制召,機會真的只有一次。」
「吾僅無力反抗,並非心甘。」門天不知真假的說著。
「結果一樣就是了,所以命牙,你不要阻我……呃!」
當李清風回頭說著時,已經完全明白到怎麼一回事的易命牙,可是倏然握拳,不輕不重,居然賞了李清風一拳。
他大喝道:「清風,你胡說什麼不要阻你!你究竟在想什麼,一開始就想死!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痛。」給這一拳打倒在雪地上,李清風並沒有什麼生氣,辛苦的再次站起來,直視著易命牙,很認真的道:「命牙,不是玩笑的話,當然不會好笑……咳……又咳了……捐血車不能來,真是浪費。」
「你還……」
當易命牙瞪大眼盯著他時,李清風卻似是撐不了,整個人撲到他懷中,雙手搭到他的肩頭,強笑的道:「嘖,身體真是不行了,不比當年……咳……命牙,不要阻我。」
借了易命牙的肩頭,李清風稍稍後昂,身體雖然不濟,但他眼神之銳利,並不輸健康之時。
他沉默半晌,直視易命牙,爾後沉聲道:「你不是發覺到嗎?世上最瞭解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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