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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220 大難臨頭
    有閒暇,雯雯小聲說道:“記得給我寫欠條。”

    “你覺得一個跟班的小命值兩千萬美金嗎?”秦江仍自困在懊惱之中。

    “我已經替你付了,不許賴賬!”

    秦江臉黑黑的,媽的太慘了!全世界沒我這麼背的,剛還清所有債務,轉眼就欠更多,日!啥活兒不接,專接虧本買賣。沒輒了,這次一定要找到舅舅,否則上億人民幣,老子輪回九世也還不完?!

    對于交頭私語的諸人,卡迪爾也不幹涉,今趟買賣收獲甚巨,讓他心情大好,再次印證了一個事實,搶銀行不如劫富商安全快捷。

    不一會兒,保鏢又提又馱地帶回一大堆包裹。

    卡迪爾自顧自地背上其中一個包囊,眾人才豁然霧解,那些全是降落傘,看來,他們是打算用這方法來逃逸了。

    這時,保鏢奮力拉開機艙門,頓時憑空生出一股烈風倒灌機外,眾人驚得急急抓牢身旁東西,估計田中雨得到指示,放緩了飛行速度和高度,因此吸力不大,不然開艙純粹就是找死。

    而接下來,卡迪爾將剩餘的傘包,全蹬出了艙外,連上繳的手提電腦和手機也一個不留。

    眾人頓時慌了,這算什麼?!

    適時,田中雨趕到艙門處,看到這般情形,臉色徒然大變:“不!卡迪爾!我的傘呢?你不是想把我留在這裡吧?!”

    卡迪爾奇怪道:“你不開飛機,跑來做什麼?”

    “我改成自動駕駛了。回答我的問題,卡迪爾。”田中雨心頭惶惶地。

    卡迪爾依然是一臉和善,笑笑說:“聰明的田,你沒猜錯。”

    “你!”田中雨驚顫問:“為什麼?”

    卡迪爾老神在在道:“不為什麼,我們的合作,到此為止,你剩下的傭金,我回如實寄給你的家人,大可放心。”

    田中雨老羞成怒大喝:“你不能這樣對我。怎麼說我們也是同伴、戰友!”

    卡迪爾搖搖頭,惋惜道:“你很好,田,但是中國有句老話。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所以我們不能帶你走,希望你理解。”

    報應啊報應。大伙無一例外地綻出快意神色。

    念及自己為卡迪爾擔著腦袋所做的一切,竟落得個棄卒的下場,他這一走,恐怕眾人直接就將自己丟下飛機了。田中雨顏面紅白交加。陣陣抽搐,顯得有些猙獰。“卡迪爾,你真要這麼做嗎!”

    卡迪爾沒有回答。甜甜一笑。倒身便彈出艙外。瞬間便沒了影子。

    “媽的!留下也是死!”田中雨恨意難填,騰身就撲向保鏢。

    砰!壯實的保鏢猶如一堵牆。受田中雨猛烈衝撞,居然紋絲不動,而後,輕輕巧巧便捏住他地脖子,小雞似的拎起來往艙外一丟,只聽呼地獵獵風過,機艙馬上又恢復了沉靜,仿佛壓根沒生過田中雨這檔子事一般。

    商賈們本想趁亂制服保鏢的,現在那份心也都打回肚子裡去了,大家都是‘俊傑’,誰都不想象老田那樣,死得輕于鴻毛。

    保鏢輕蔑看看一幹人等,好整以暇退至艙口,腳一蹬,也彈了出去......

    眾人呆如木雞,一時不知道作何打算.......

    半晌,機體突然咚地一震,並伴隨著異常呼嘯,當場將大家震得東歪西斜。

    .:

    秦江一手攀著座椅,一手牢牢扶著她的小蠻腰:“我想是氣流。”

    鄧文山忽然駭然喝道:“不好!誰會開飛機?”

    眾人心髒當即提上了嗓眼,貌似會開飛機地都死絕了。

    “我勉強會。”一聲嬌脆,弱弱的回應。

    大家紛紛回望,是空服小姐,她光潔的額面,殘留有些許血絲,估計剛才被保鏢毫不憐香惜玉的砸暈過。

    “你真會?”鄧文山有些不可致信,這又不比拖拉機,怎麼是個‘商務私航’地人都會呀?!

    “只要調整方向就可以了,到了機場,降落可以交由控制塔操控,之後轉為我們人工控制,相信停機還難不倒我。各位先生,‘商務私航’收得起巨額機票錢,你們乘坐的就會是最具價格的飛機!”

    說罷,空姐跌跌撞撞奔往駕駛室,鄧文山想想,也尾隨而去。

    誰也不知道空姐憑什麼懂開飛機,也許有人私授過她吧,不管怎樣,謝天謝地,至少她跟這鐵疙瘩沾點邊,比大家伙強多了。

    稍時,機內廣播響起:“各位乘客們請回座位,系好安全帶,飛機生小故障,大家稍安勿躁,不要為偶爾的顛簸而驚慌.....”小空姐語帶凜顫,卻仍不失甜美,讓人不得不贊嘆她地鎮定功夫,夠專業!

    這回雯雯死活也不肯離開秦江了,並不避嫌地將自己和秦江一齊用安全帶綁在同一個座位上,那親暱勁兒,如果是擱在咖啡廳裡,估計秦江會心花怒放,只是現在嘛......

    秦江苦臉道:“在天上飛,難免會遇上亂流,不用怕成這樣吧?”納悶了,面對劫匪的時候,也沒見她恐怖成這樣,她是從小受過飛機非禮還是咋的?

    “我就怕了!就怕了!”雯雯擠在他懷裡,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張望。

    十分鐘後,機身抖動地更為利害,廣播再度響起:“飛機左翼動機熄火,請大家不要驚慌,飛機正按計劃降落......”

    ...

    “我說,如今地飛機那麼先進,單個動機,也是可以飛回去地,放輕鬆點丫頭,嘿嘿......”秦江笑得有些心虛。

    二十分鐘後,廣播:“請各位乘客解開安全帶,保持秩序,由空服人員帶領你們,準備跳傘逃難,謝謝合作。”

    秦江打了個冷戰,迅速收回虛假地笑臉:“好了,不用我再說違心話了,咱們自求多福吧!”
221 轉換結果
我那份呢
    時,前方機艙,空姐兒匆匆趕至。“田中雨對駕駛他們根本就不想讓我們活著回去!”

    其餘商人,早已六神無主,焦慮得猶如熱鍋螞蟻,團團亂轉。“怎麼辦?降落傘全讓他們丟了,怎麼辦各位倒是說呀?!”

    一貌似暴戶的大塊頭,異想天開說:“週圍有沒有湖?咱們滑翔去那兒,往下一扎,應該有活路吧......”

    “Shut!沒常識的家伙,下邊.+你?!”

    “你譏諷俺?”

    “怎麼?都這份上了,我管你是不是我的供貨商,再說我叉叉你!”

    空姐忙不迭抬手分開雙方的爭執:“大家安靜一下,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事情沒有到不可挽的地步,據我所知,貨艙裡還有些降落傘。”

    暴戶愕然道:“後艙?剛才他們就是去後艙拎的降落傘。”

    如今是爭分奪秒,空姐兒沒功夫回答他,當先一溜小跑往貨艙而去。在地下商人說了算,在天上可就是她說了算,眾人唯馬是瞻,慌忙跟上。最累就是秦江,渾身軟,害他又是扶又是拖的。

    果然,貨艙裡有一個不起眼的櫃子,打開後,裡面有數個降落傘。

    商人們眼睛一亮,這下好了,求生有望,不必分說,紛紛蜂擁哄搶,跟百貨商店的婦女趕打折似的。空姐兒也沒閒著,三言兩語,飛快地教導眾人穿戴,和提醒降落時的各種要領,並告誡說這些是自動傘,如果出現故障,可換手動開傘,手動開傘是技術活,別開太早,否則狂風會將傘掀翻,但也別太晚打開,不然就幹脆別開了。

    大伙雲山霧海,越聽越犯渾,敢情沒降落傘穩死,有降落傘也不一定長命百歲。

    秦江一邊幫混混沌沌地雯雯穿戴,一邊納悶不已:“既然有降落傘,田中雨幹嘛要玩命,不會是良心現吧?!”

    “這些是配給機組人員的,但公司只讓我知道,是怕有了後路,機組人員會輕易放棄飛機和乘客,非萬不得已,我也不會開箱。”空姐兒神色如常地說:“好了,我要去替換鄧先生了。”

    秦江一愣,才現少了鄧文山,合著那富家公子吃飽沒事幹,也玩過一、兩天滑翔機。

    接著空姐又對眾人道:“各位裝束完畢後,到艙門集合,我會在合適的高度和時間,用廣播通知各位跳傘。”

    眾商人如奉聖旨,火燎火趕便奔出了貨艙。

    臨走前,空姐兒看看醉酒似的雯雯,不無擔憂道:“她......你要多照顧一下。”

    “放心。”

    空姐兒狀似恬安,可眉宇間總刻著一絲哀楚,不知是否感傷朝夕相處的機組同伴全數死亡的緣故,還是對這次空難不抱什麼希望,而秦江還從她深邃黑瞳中,察覺到了些許別樣迭意:“你呢?不先拿一個包穿上,等會兒趕得上嗎?”

    “我?”空姐兒調頭凝視一眼盡頭的駕駛艙,讓人產生錯覺似的,臉上顯出一抹柔情:“組員全死了,機長......機長也死了......”

    “節哀。”聽她婉約地念到機長一詞,秦江心中便有所揣測了。

    空姐忽然笑笑,笑容裡有點哀大莫過于心死的味道。“我要陪他飛完最後一趟航班......”

    這算什麼?

    秦江瞠目呆滯,腦海裡泛起一個平常自己會感到肉麻的字眼:愛情~。秦江不理解愛情,非常的不理解,她兩人有著什麼樣的感情?也許某時某地他維護過她,也許念書時他借過她橡皮擦,也許愛情本身就是不可思議的。

    反正總有一些刻骨銘心的事情,趨勢空姐兒這麼做的吧.......

    秦江佩服她視死如歸的決心,也焦心地想挽留,或幹脆挾持不放她走,但心裡交戰一番,不得不無奈放棄,如果沒人操控飛機,等不到眾人跳傘,估計飛機就會一頭栽下去吧?否則鄧文山一早就來貨艙了。

    第二個理由:若她不去接替,意味著鄧文山得留下來,別人得命也是命,他秦江無權決定,盡管空姐兒比鄧文山那老小子有看頭。

    望著她一往無前的背影,秦江只能黯然嘆息。

    鄧文山陣風一般刮過來。“秦江,犯什麼愣?趕緊啊。”

    “空姐兒她......”

    “人終歸得死,她求仁得仁,也是種幸福,別用自己的邏輯去測度她。”

    這是個銅臭商人該說的禪機話嗎?“嗯,受教了,喏,你的。”秦江將一個降落傘塞進他手裡。

    “你......”鄧文山眼波熠熠盯著秦江,正想說些什麼。

    這時,廣播傳來空姐平淡的聲音:“各位乘客,你們有十分鐘跳傘時間,之後,飛機將不受控制。”

    日!我自己還沒戴降落傘呢!秦江慌神地撥開鄧文山:“去跳你的傘!別在這礙手礙腳!”承如鄧文山如此扎實大塊地身板,也被推出幾步遠。

    鄧文山臉頰抽搐兩下,眼神復雜地注視秦江一眼,仿佛要把他烙進內心一般,最終,恨恨跺腳,快步離去。

    探頭入貨櫃裡,裡面竟然空空如也。秦江心髒咯□一跳,愣了幾秒,這才抓狂慘呼:“降落傘!我那份呢?怎麼沒了?!!”

    顧得來給雯雯,卻忘了搶自己的。
222 楊羊專用
    江腦袋空白,一時間沒了念想。

    這時,後頭昏懵的雯雯,有氣無力扯扯他衣服,指指地下,示意他看。

    秦江茫然撇一眼過去,卻驚奇見櫃外的角落處,露出一只傘包。秦江頓時喜出望外,撲騰過去揀起包裹,阿彌陀佛,一場虛驚。“嘎嘎嘎嘎~,老天不收,我秦江又可以禍害人間了!”

    “機內還有乘客嗎?請抓緊時間......”空姐兒的廣播,再度催促。

    “快快快。”秦江七手八腳穿戴包袱,拖上雯雯,踉踉蹌蹌就往艙門跑。

    艙門處渺無人蹤,商人們都已經跳了下去,連原本橫陳在這兒那具胖商人的屍體,也不知去向,估計已被風抽出了外界,整架飛機上,只剩三個大活人。

    頂著獵獵狂風,秦江拉著輕飄飄的雯雯,舉步維艱,好不容易接近艙門,縮頭縮腦往下張望,只見底下的原野,近似一張青綠地毯,公路宛若一條小絲帶,房子猶如五顏六色的積木。

    高!真他媽高!

    秦江緊張地抓著雯雯手臂:“準備好沒?一二三跳啦?!”

    ;<.,,嗒!一屁股坐地上。

    “不是吧?喂喂!關鍵時刻你掉鏈子?”秦江驚愕推推她,不見動彈,好嘛,徹底暈過去了。“靠!就沒一件事是省心的!”

    真恨不得扔下她不管,可惜依秦江脾氣,是萬萬做不到的,不得已,命苦地又是搖、又是掐人中。最後還假公濟私扇了她幾個耳光,終于在一分鐘內,匆匆將人弄醒。“不許暈!馬上跟我跳傘。”

    .L.住身旁的座椅,死活不隨秦江,並驚怯地大喊大叫:“不跳!不跳!我有懼高症......”

    真是屋漏又逢連天雨,秦江大感焦頭爛額,我當什麼爛好人呀!早知道就不弄醒她了,直接往艙外一扔了事:“拜託,我的姑奶奶。飛機就要失速了,咱抓緊時間吧。”

    “不跳!打死也不跳!”雯雯頭一別,轉個後腦勺對他。

    秦江沒心情好言好語,索性強硬去掰她地手兒,沒料小丫頭驚懼時,手勁如此之大,愣是掰它不開,別說手,她連腳都盤在椅腳上,象極了樹袋熊。

    “臭丫頭!別磨蹭!怎樣才肯跳?”

    “不怕我就跳。”

    秦江沒輒了。疾速轉動腦筋,想盡一切緩解緊張的方法。最後實在想不出來,幹脆捧住她的俏臉,湊上去,啵!狠狠親了她一嘴巴。

    “你吻我?”雯雯傻傻望著秦江,蒼白的小臉蛋上,剎時泛起一抹血色。

    秦江鄭重其事點點頭。

    ~

    這是計較的時候嗎?秦江抽抽嘴角,一肚子火:“你要是成年,我就不親了!還緊不緊張?不緊張趕緊跳傘!”

    “不緊張不代表不害怕!”

    你說這丫頭平時氣衝如牛,要多硬氣就有多硬氣,怎麼事到臨頭跟只軟腳蝦一樣?“***!我比你還怕。你看看,看看我的腿!”

    ];|樣子。但底下雙腳,卻哆嗦得直打擺子,也真難為他可以這樣分開來控制上半身和下半身。小樣特逗。即使內心恐慌,仍忍俊不禁,噗哧嬌笑出來。

    “嘻,你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嘛。”

    秦江陰沉著臉:“跳不跳,不跳我打暈你丟下去啦。”

    ):.了。”

    “日!什麼混賬邏輯!”秦江那個累啊,伺候她活命都如此遭罪,以後哪王八蛋要跟她談戀愛,趁早切腹算了。

    抹把冷汗,將雯雯引至艙門,她雖然說得膽氣十足,但依然不敢睜開眼睛,秦江也隨她去了,臨跳前,忽然心起感應,回頭往駕駛室吼了聲:“空姐兒,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雨燕,秦先生,對不起......因為他比你更需要......”

    對不起?為什麼要說對不起?莫名其妙。不及細想,聽到回答那一刻,飛機已不可控制的開始傾斜,秦江拖著雯雯,滑出了機艙.......

    嗚~!

    高空墜落是怎樣的

    最大就是失重時的恐懼,再是惡心、作嘔,還因二人缺少面罩,更被猛烈地罡風吹得臉面麻木、呼吸困難,同時,不停嘶嘯的風聲,叫人耳鳴頭暈。怕歸怕,秦江不忘撒手分開二人距離,避免張傘時互相糾結。

    末了,秦江困難轉頭望望雯雯的情況,卻見她下墜速度比自己快了數米,她沒按空姐教導的跳傘姿勢保持平衡,而是整個人呈現著無規則的翻滾墜落,秦江眼尖現,那丫頭......

    牛啊,居然又暈過去了。

    秦江愛莫能助,反正降落傘會自動展開,等她夢醒時,猛不丁見自己已經腳踏實地,應該也是種福分吧。

    想到降落傘,秦江便下意識摸摸傘包肩帶。咦?不對!感覺鬆鬆垮垮的,很不牢靠,等會兒張傘時一拉一頓,搞不好人就象烏龜脫殼一樣哧溜出去了。于是秦江摸索腰部、胸間,可是,竟然找不到一處可以加緊地構件。

    秦江感覺不妙,焦急地湊頭檢查,匆匆掃了一眼,只見帶子上有些小字,仔細分辨,心底一股寒氣迅速充擴全身,上面寫的是:跨越登山隊,楊羊專用。

    “哇~~~!!這是登山包!不是降落傘!”秦江絕望地慘叫,倒有一半全讓烈風刮回了肚子裡
223 恍如隔世
    hit!Shit!楊羊是他媽誰呀?!

    這回老子小命要交待了!

    咻~!

    秦江人如流星,飛速下墜.......

    同時,遺留于心中一連串的‘為什麼’,也豁然霧解。

    難怪當時鄧文山小孩饞糖果似的,可憐兮兮盯著我手中傘包,臨走前又一臉感激涕零的樣子,敢情,他知道那已經是最後一只傘包了,他為啥會知曉?自然是空姐兒雨燕告訴他的。

    話說鄧文山可真夠老奸圓滑,人前一副謙謙君子,既要存留氣節,拉不下臉來搶,骨子裡卻又惜命,就揣著明白裝糊塗,還玩欲擒故縱,愣是從善良的我手中,坑走了傘包,Shit!純粹是欺負老子一輩子沒碰過降落傘。

    回想起來,雨燕為什麼會說那句‘他比你更需要’,叫人摸不著頭腦,現在終于理解了,合著從頭到尾她就知道傘包不夠的事實,告訴了鄧文山,卻讓我獨自蒙在鼓裡,怕我對鄧文山不利?怕我跟他搶?

    什麼叫他比我更需要?只因我秦江僅僅是個一文不名的卑微小人?而鄧文山望門巨富,就是社會棟梁,人間奇葩?

    他個芭辣的!

    秦江恨啊,恨比天高。

    當然,對于擅自決定他命運的雨燕,秦江倒沒有多大抱怨,畢竟她大義幫助眾人避劫,又已是將死之人,念及她,心裡多少不是滋味。

    不!不能就這麼掛掉!沒要到雨燕電話,去地府做鬼都找不著她。

    冷靜!冷靜!

    秦江強迫自己沉穩下來,腦筋立即疾速飛轉。他就屬于那種越危險。反而越鎮定的人,甚至能隱隱享受其中刺激,這得歸功于他有個良好心態,由來是不到死的那一刻,始終持著樂觀、積極的態度,如今還多了一份悔意和狠勁,更為執著了。

    是的,秦江不服,即使身在絕境。

    憑什麼別人小日子就過得順順當當、幸福美滿,自己就過得那麼遭罪?太不公平了!老天硬要給我苦頭吃。我偏不想讓老天遂願。

    有啥辦法呢?

    日!上不著天下不著地地,能有啥想法?

    當秦江看到斜下方象秤砣一般下墜的雯雯,不禁心頭一亮。

    對了!貌似有部記錄片,專門講述極限跳傘的,人在空中,依靠阻力做著各種復雜動作,什麼穿梭、橫移、加速等等,人就好比水裡的遊魚一般靈活,好萊塢也演過那麼一出,說是有位孤膽英雄。情形與自己現在這樣折墮,沒穿戴降落傘。卻于天上追殺匪徒,並奪取對方降落傘,最後安全落地.......

    行!就這麼著!不這麼著也真沒法子了,咱不殺雯雯,跟她共用一個降落傘,問題不大吧?!

    ..:

    按說中型私人飛機飛行高度大約一萬米高空,假設跳傘是如此高度,據自由落體加速度計算。平均每小時200裡,大約三分多鐘就能抵達地面,降落傘起碼會在兩分鐘後開傘,除去下落前一分鐘。我必須在最後一分鐘內,勾搭上雯雯.......

    想法是有了,不過這可是錯過不再的高危動作。且時間緊迫,一點也不能馬虎,稍有差池會死人的。秦江情知自己只有理論,而無實踐經驗,更不敢有絲毫懈怠,精、氣、神,馬力全開,死死盯著雯雯的一舉一動,開始慢慢嘗試著飄蕩,同時靜心感受。

    豈料才一斜身子,人便呼啦的從雯雯左邊,瞬移至右邊,駭得秦江慌忙放平身姿。

    沒有著力點,氣流紊亂,秦江艱難的漂移、下滑,二十秒後,方才明白,好萊塢電影如果是真的話,那個白癡英雄,應該一早已經摔死了,事情壓根就不如想像中那般輕鬆。

    慘了慘了。隨時間一秒一秒飛逝,秦江壓力劇增,提著小命在天上忽悠,真不是人幹地活兒!

    四十秒過去,感覺非常漫長,但同時也異常短暫,秦江雙眼被氣流刮得異常生疼,人已身心具憊,精力枯蔫。不行了,真不行了......媽媽、妹妹、倪彩、寧,還有不知懷沒懷上我孩子的由美,如果有來生......

    ......,這趟旅程對你來說,終身難忘吧,而對于我來說,終身也即將到來了,還有十來秒,不如,就這樣看看藍天,看看白雲,聊以自慰最後時光吧......

    這時,雯雯仿佛聽到秦江內心吶

    ,緩緩睜開眼睛,可一瞧自己人在高空,恐懼即刻佔下嘴兒一張,便放聲叫喊:“哇~~~!”當然,後半截,仍是被風吹回肚子裡了。

    一股亂流劃過來,雯雯不可自控地翻了個身,冷不丁便現頭頂上的秦江。

    有戲!秦江精神一震,伸手誇張地指指自己的姿勢,示意她有樣學樣。

    咦?讓我學王八?雯雯愣了愣,暫時淡忘了畏懼。

    秦江此時的表情,可謂精彩紛呈,又是擠眉弄眼,又是比手畫腳,折騰得連颶風也吹不幹那滿頭大汗。

    終于,雯雯心有靈犀,反應過來,她也不是白目的傻孩子,沒吃過豬肉,總歸看過豬走路,于是回憶空姐所教,展開四肢,增加阻力,平衡身體。至于地面,她是不敢看的,索性閉上眼睛。

    “嗚嗚嗚,真是好孩子!”秦江感動莫名。這一來,雯雯下墜速度減緩了,基本上達到每秒鐘13米,為自己爭取到的時間,豈分?!

    ─秦江加把勁,且身法也純熟許多,經漂移幾次後,已接近雯雯幾米之外。

    越是靠近,秦江越緊張,畢竟過了這個村兒,就沒那個店了,但也容不得他細細計較得失,地面的公路,愈來愈大條,房屋也漸漸清晰,表明距離地面,已經不遠,該死的自動降落傘,誘開傘地時機和原因是什麼,秦江並不清楚,沒準下一刻就張傘了,若趕巧自己一頭扎雯雯傘面上,估計祖國的花朵也得跟著一齊OVER。

    秦江心一橫,認準雯雯方位,雙手一合,跳水扎猛子似地,一路扎下去......

    砰!

    上帝保佑!阿彌陀佛!阿裡路亞!南無觀世音!

    秦江八爪魚一般,手腳緊緊鎖著雯雯柔韌的嬌軀,差點熱淚盈眶。

    ::.

    事情未算完,秦江飛快把雯雯身子調轉過來,並解開自己登山包上的繩帶,環腰扣過她降落傘鞍具兩側,將倆人面對面扎成連體嬰,末了,秦江猶嫌不安全,怕登山包的繩子無法承受張傘時的拉力,雙手又死死揪著雯雯身上的傘帶。

    |.味,自己有降落傘,幹嘛要一塊兒找擠!想要狠狠申叱他,可一開口直灌風,有啥話都只能憋著。秦江呢,也不想搞得這樣曖昧啊,可是若在她背後捆,難免會影響到開傘,安全至上。

    倆人形同啞巴,有誤會也只能幹瞪眼。

    □~

    強烈地力道一頓一扯,傘打開了,米黃色的,秦江不由想起家中那盆無人照料的野菊,歲歲枯榮,生生不息......

    “哇!成功了,成功了!我沒死!嗯~愛你!”末了,秦江激動地湊上腦袋,啵!又狠狠親了雯雯一嘴巴。

    殺胚!已經第二次偷襲了!雯雯惱羞成怒,飆地輪掌貫過去:“流氓!”

    啪!

    秦江臉早給吹麻了,而雯雯自己的手也在僵硬中,打人地和被打的,全無一絲快感。

    最大險情解除,秦江心情大好,壓根就不在意這一巴掌教訓,甚至已然忽視了她,只顧興致淋漓地低頭俯瞰四下景物。

    |+.滿矛盾的男人,心頭百端交集,不管之前如何看他不順眼,都不得不由衷感謝他,生死之間仍對自己不離不棄,世間最大的恩義,莫過于此......

    他會忌恨我打他一巴掌嗎?應該不會吧,他看似小裡小氣,其實心胸比誰都豁達......

    要不下去後給他道個歉,重新相識相知......

    降落傘安全穩妥,無須人為操控,私人商務航空地東西,果然是一分付出,一分享受,晃晃悠悠、飄飄蕩蕩的,十來分鐘後,與地面接觸。

    秦江生怕傷及雯雯,自己還充當了墊背,一骨碌跌躺下去,再也不願爬起來,連摔疼的屁股蛋,都懶得去揉揉。累!剛還不覺得怎樣,如今安然無恙,放鬆身心,感覺渾身散了架一般,骨頭和肌肉隱隱作疼。

    恍如隔世啊~,這趟歷險實在有夠曲折、刺激,趕明兒回去若不著書成文,昭告親友,自己都對不住自己。秦江嘿嘿傻笑著想....
224 屈辱
    秦江?”

    “嗯?”

    “你是叫秦江吧?”

    “嗯。”

    “我們現在怎麼辦?”

    “嗯?”

    “你別老嗯嗯呀,眼瞅天就快黑了,你趕緊給出個主意,高原這兒晝夜溫差大,咱們總不能在這幹耗吧?”

    其實幹嘛都成,雯雯就是想秦江翻個身,解掉這該死的帶子,可索套已滑落到秦江的背側,並被他死死壓住了,自己人小勁弱,別說翻動他,兩人捆在一起,想動彈都不容易,最主要是趴秦江身上好長時間了,開頭不覺怎樣,大家都沉酣在劫後的餘悸中,可回緩過來後,感覺自己一女孩兒,老膩在男人懷裡,沒想法才怪。

    ::這個老男人雖說不咋的,可畢竟也是個男人啊,他身上有好聞的味道,有舒服恬逸的懷抱,有說不清道不明、勾人:::燥熱,通體酥麻。

    也許是認同了秦江,所以某些感受會較以往濃重,不管怎樣,這種親密接觸,雯雯純熟第一遭,心頭感覺慌慌的。

    “我...頭痛、氣短、胸悶,...可能是體力損耗過度...起高原反應了......”秦江閉著眼睛,軟綿綿的應和。人想動,無奈頭腦下達了指令,身體各部卻罷工,那一股子倦懶直透骨髓,連挑挑手指頭都困難,只想後半輩就這麼睡死過去。

    .;.頭,還微微燙。“一大男人,體質這麼差!”

    “說得輕巧....,你暈過去那小段時間,世界....都倒了個個啦,....說你也不明白,不提...也罷。”

    “喂,有力氣說話,幹脆起來呀。”

    秦江有氣無力道:“你不了解我,即便我....死僵、死透。惟一能動的地方....就是嘴巴。”這倒是符合他侃爺的範兒。“行了...別跟我說話,難受,有這功夫....自己解繩子去。”

    推不動、打不走的驢!雯雯沒輒了。“自己解就自己解!.....喂,索套在你身後呢,自己翻翻身,不然我怎麼解!”

    命苦~,秦江困難地將身子一側,了事。

    “哎喲!”雯雯緊張地嚷嚷:“你壓到我腿了。”

    “忍忍......”

    “哎,你啥時候有勁呀?總不能在野地裡躺一宿吧?那會出病的,再說沒吃沒喝。我好餓。”倆人地姿勢,使感到羞窘。不得不找些話題來分散注意力。

    “我背包裡...或許有些幹糧....如果幸運的話...,今晚我們還可以睡帳篷.......”

    “啊?!你背包裡有吃的?”雯雯吃驚不小,現在回想起來,秦江確實沒有打開過降落傘,難道他身上的背包,壓根不是降落傘?!“你這......”

    “沒錯。”

    “哇!不是降落傘!”雯雯誇張地瞪大眼睛,定定望著他,小臉兒滿是不可致信的訝異:“不可思議!那麼高跳下來都摔不死你,神!我崇拜!太崇拜你了!”這讓普天下所有炒股失敗跳樓的家伙,情何以堪啊~。

    “我接受你的崇拜....一邊呆去....。讓我....歇會兒。”秦江說這會兒話,氣喘籲籲的,體力又透支了。

    :+>.輕人沒啥耐性,不多時便煩了,于是。一會兒詛咒登山包生產廠家,一會兒埋汰秦江沒事吃那麼膘,總之就象麻雀一般聒噪。

    高原氣候極端,這裡的四月,對于南方人說,仍是寒凍,所幸二人知道要來藏,添了不少衣服,日落西山後,氣溫更是明顯下降,雯雯身子單薄,打了幾個噴嚏後,如有神助,三兩下解開索套。

    “哇~!解放了解放了!”雯雯爬起來鬆腿伸腰,好不舒坦。

    “.......”

    環顧四週,一片蒼茫,也不知是哪裡地界,夕陽已落至地平線,只剩半邊嫩紅,餘光仍不吝地散射于大地間,拉得人影老長老長,地面上鮮少翠綠色彩,全是成片成片的沙礫,好一派日暮荒蕪的景致。

    ]:.江、荒地、及夕陽的地方,擱放相機,並調好自動拍攝,然後蹭蹭蹭飛快跑回。

    只是,雯雯接下來的動作,秦江就很不好理解了,只見她站在身邊,雙手抱臂,姿勢擺得酷酷的,竟然還不客氣的將一條腳踩在他肚子上,一副剛剛打倒對手的女流氓模樣。

    “雯雯....這是幹嘛?”

    “留念,看鏡頭,對......哎,你表情要有無奈、沮喪、悲怨,對對對,臉就要顯得臭臭地。”

    你踩我肚子上,不用說老子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太不尊重人了。”秦江有點氣急敗壞,可惜此刻猶如病貓一般,全無氣勢可言。

    其結果,就是直接被雯雯無視。“忍忍,就快好了。”

    “你又唱哪出?”

    “不知道了吧?巾幗腳踩無賴漢,殺盡奸邪恨始平!”

    秦江兩眼一黑,差點氣暈。

    屈辱啊屈辱!

    □!

    閃光燈暴亮,拍攝完畢,雯雯歡天喜地跑去接收,一經審查,大感滿意,並極贊許秦江精彩的入戲。

    秦江無語了,雯雯比自己所認識地女孩大不相同,青春、活潑、毛毛躁躁,搞怪、倔□,肆無忌憚,是個蠻復雜的90後少女。
225 家主失蹤
    前天你起早,不是碰見過秦江嗎?他沒告訴你要去哪彩惴惴不安,弱弱地問。都怪前天晚飯沒有好好聽他說話。

    魏蘭蔫怏怏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道:“你已經問八遍了,煩不煩。”俺起早是夜尿憋的,又不是專程和秦江道別。

    寧冷眼瞪向魏蘭:“怎麼說話的,秦江允許你在這白吃白住,也算得上小恩小惠了吧,如今他人不在,問問你又怎麼了?一點集體觀念都沒有,這樣家裡可不歡迎啊。”

    今天公司出了點事,找個做主的人都沒有,寧本來就心裡煩躁。

    “嗨!當領導的就愛上綱上線,啥叫白吃白住?”魏蘭忒不服地掏出字據,使勁戳戳上面:“看看,他欠的!要嘛娶俺!要嗎俺就住這兒當債資了,又不象某些人,死皮賴臉......”

    殷妍敲敲桌面:“喂喂,魏蘭~,別指桑罵槐,就這小破屋,當我樂意住呀,好歹我也是個一線演員,給他家裡增增輝,已經不錯了。”

    “不住請走。”柳冰冰不樂意了,本小姐名下的房子,怎麼就是小破屋了?!你個二線小演員,給你也買不起,幹嘛老愛貶低別人抬高自己,有意思麼?

    出去住哪呀?!殷妍嘟嘟嘴:“誰請我回來的,誰做主,這事秦江說了算,犯不著你操心。”

    一大活人,愣是不知去向了,寧恨恨地嘟噥:“死人!走也不留個話。你別回來,回來要你好看.....”

    小不點看看這個姐姐,看看那個姐姐,全都是黑頭黑臉的,好不驚怕,而且爭來吵去,都是哥哥地事情,貌似哥哥走失了。當下小嘴一癟:“哇~嗚嗚嗚......我要哥哥......”

    小不點始終記得。當初秦江把她丟在警察局不管的傷心往事,真是越想越淒涼。

    “來姐姐這兒。”倪彩心疼摟過小不點,低聲安慰。

    “煩!”柳冰冰冷冷撂下一句,默然上樓。

    “啥時候又扯上冰塊了?”魏蘭大感奇怪。

    一群漂亮如廝的女孩兒,自持矜貴,相互之間。本來誰都不服誰,少了秦江這副調和劑,多了一根導火線,家裡自然陰風四起,天下大亂了。

    .......

    晚飯時分,張小亞收工後直奔昭通,此乃慣例,去秦江家好處多多。吃飯泡妞兩不耽誤,即使追不到那誰誰誰,光看看。也是秀色可餐的。其實昨天本該來的,只是臨時要加班,晉升小組長了嘛,肯定沒以前清閒了,所以沒來漏了一頓。誓今兒補上。

    走出七樓電梯,拐個彎,便毫無意外的‘又’碰見了蕭晉。

    蕭晉也是一般心思。但自持臉皮不如張小亞,不好自己一個人去秦江家,總喜歡與張小亞結伴,因此昨天也是黯然回府。

    二人一聲不吭,相對曖昧咧嘴一笑,盡在不言中,都是來蹭飯的,早已練就了同壕戰友的默契。

    上樓,敲門。

    出來地是殷妍。

    “嘿嘿。”張小亞也不多說,只是厚顏搓著手幹笑。

    殷妍白了倆人一眼:“又來蹭飯?!”

    “嘿嘿。”一旁的蕭晉皮笑肉不笑點點頭。

    殷妍雙手一叉,剛才在裡面所受的氣,終于找到人洩了。“對不起,今天恕不招待。”

    “為什麼?”張小亞和蕭晉幾乎是異口同聲。

    “不為什麼,秦江不在。”

    “不在?無所謂,他一向事兒忙,回家遲,咱們可以邊吃邊等嘛。”張小亞醉翁之意不在酒,心裡清楚,卻是不好明說。

    “今兒中午他就沒回來,倪彩打了十幾通電話,都說不在服務區範圍,現在就剩一屋子女人,你們幹嘛非往裡鑽呀,走走走走,再聯系。”殷妍不耐煩揮揮手,末了,小聲嘀咕:“你說倆大男人,怎麼就淪落到蹭百家飯了呢......”

    “咳,吃飯事兒小,咱們主要是來聯絡感情,您看來都來了,要不,吃了這頓再說?”

    可惜殷妍不遂他願,二話不說,□當,將門板閉上。

    張小亞、蕭晉面面相覷。

    這下好了,恐怕秦江一天不在家,女孩們就一天不會放行。

    少來吃一餐無所謂,可讓人納悶的是,秦江看似普通平庸,要啥沒啥,憑什麼他就能鎮得住一屋子女孩?而且那些都不是一般的女孩
226 記得嗎
大地大,秦江、雯雯惟一的容身之處,就是一頂帳篷決,只是伙食不大理想,除了第一天的金槍魚罐頭比較有啃頭,之後的全是壓縮幹糧,自然,隔兩天如廁,出來的東西,也呈壓縮型,忒費勁~,不過,既然偷吃人楊羊的東西,嘴巴短,也沒啥好埋怨的。

    只是食水成了最嚴重的問題,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敗草,連個小水潭都沒有,楊羊包裡,只有一瓶自備水,兩人分著喝,第三天後,就只能咽口水了。

    +:

    秦江可算是遭了一回罪,精神亢奮過後筋骨酥疼,又逢高原反應,且缺水缺藥,整天混混沌沌的,一副有出氣沒進氣、軟骨頭的慘相,讓特有欺負他的*,于是,閒著沒事幹,便在一旁關切地碎碎念念,語句多數是‘怎麼辦?’、‘別死啊’之類,秦江倍受折磨。

    從來都是由人伺候的雯雯,弱小的肩膀,不得已擔上了這麼一個大包袱,偏偏,她不知道怎麼照顧病人,眼瞅秦江日見萎蔫下去,自己卻毫無辦法,心中越的焦慮彷徨。

    第四天一早,終于有牧民現了他們,雯雯一問才知道,這裡離日喀則不遠,但前提是得離開這片苔草地,草場看似廣闊,雯雯自問沒辦法帶著病重的秦江出去,不得不求助牧民。

    基于人道主義。主要是基于那一千塊人民幣,牧民找了輛牛車,將兩個難民似地人,拉出了國道公路,由得他們自己候車。

    在秦江看來,雯雯就是個小暴戶,似乎並不缺錢,不管是金卡或現金,什麼時候都沒枯竭過,想要隨手就能拎出一沓票票。很叫秦江眼饞。

    中午時分,秦江兩人終于抵達日喀則,可謂歷盡艱辛了。

    日喀則,當年後藏的政教中心,也是歷代班禪的駐錫之地,地處河谷地帶、農業達,屬于“西藏的糧倉”之一。如今的日喀則,城市建設日新月異,公路交通四通八達,日喀則南行。便是珠穆朗瑪峰,北往則直達那曲,東行三百公裡至拉薩。西進可直抵阿裡。

    拉薩雯雯去過不止一次,但日喀則,卻是頭一回來,人生地不熟。

    好不容易打個出租車,把秦江弄進了地區醫院,又是掛號,又是交費。又是護理打點滴,一番折騰下來,安逸躺在病床上的秦江,終于恢復神志,而雯雯青春的小臉兒,也憔悴了許多,這可不是開玩笑,秦江體沉,又高她一個頭。光是一路攙扶,就夠嗆的了。

    直到下午。秦江身體勉強恢復過來。

    這期間。秦江能感受到的關切之情,也看到了她的亮點。貌似眼高于頂、傲睨一切,脾氣,但其實心性淳良,當得起瑕不掩瑜。秦江非常由衷地說:“,謝啦。”

    “應該地......”

    “不,我是誠心謝謝你。”

    “不,我是說你謝謝我是應該的,不枉**勞了幾天,終于保住你這條賤命,記得請我吃飯哈。”

    “我收回剛才的話。”

    “那是潑出去的水。”

    得,臭丫頭沒變,還是那麼愛針鋒相對。

    秦江悻悻不已:“你最好別得高原反應,否則我原話奉還。”

    ~.多識廣’說的就是我,你個沒出過遠門的土包子。

    告訴你,出前兩個星期,我就開始每天堅持吃丹參片,以預防高原反應了,而且隨身帶有西洋參切片,有高原反應時含服,可以緩解不適......”

    秦江不敢同:“說得一套一套的,全是馬後砲,當時你咋不給我含西洋參?”

    .i.

    秦江一滯,這才回想起,二人所有行李都丟了,勢必得重新購置。“好了,我能走動了,不想在醫院呆著,出院。”

    “那接下來我們幹什麼?”

    切!除了玩兒你可以面面俱到外,還能有什麼好主意?秦江心中訕笑,但也不想打擊她,畢竟承了她的人情。“吃飯,租房長住,然後置辦必須物品,再去找你舅舅。”

    .:.餓。”

    秦江恨恨道:“你好意思說?在草場那會兒,就你吃最多,連我的份額都不放過,即使沒有高原反應,恐怕過兩天我也會被你餓死!我就納悶,你一女孩兒這麼貪吃,往後不得吃出個豬樣來呀?!”

    .;你戳一頓補償補償?”

    .......

    不多時,秦江和雯雯已經坐在金天大酒店餐廳裡,胡吃海塞。

    俗話說民以食為天,雯雯沒別的愛好,就是愛吃,吃得不多,但挑剔,如今從不知餓滋味地她,在草場裡餓了幾天,幾乎恨不得將滿漢全席全裝肚子裡去。

    半個鐘頭後,秦江打著飽嗝,悠閒抿了口茶,感到異常滿足:“好飽~。”抬頭卻見老早便停筷了,在一旁失神地望著自己,眼裡有很多令人琢磨不透的意味。

    秦江困惑道:“看啥?”

    .>.

    秦江打了個哆嗦,心裡毛毛的:“好好說話,要不你和我吵架也行,別含情脈脈地,我不習慣~。”

    <+

    “當然記得!咱這輩子還從未有過這種刺激,回去給張小亞他們說說我不用降落傘跳機的事,擔保驚訝死他們!哈哈哈。”想起這碼事兒,秦江頓覺顧盼自豪。“咱們也稱得上是患難之交了,找舅舅的事你盡管放心,而且五折優惠,夠朋友了吧?!”

    “不是這事......”雯幽幽說道,神色有些靦腆。

    這種小女兒姿態,可不曾在大大咧咧地她臉上出現過,秦江奇怪了。“那是什麼?”

    “跳傘的時候你吻過我後,說愛我,是真的麼?”噗!秦江一口茶噴了出來。
227 任性
    ......貌似你還未成年.......”秦江頭暈。如今的小女生,說。

    “但是你卻吻我兩次,還說過那樣的話。”

    秦江尷尬啊。“那個,當時的情況......你應該理解為我慶祝劫後餘生的衝動,嘿,衝動......你看,我連舌頭都沒伸進你嘴裡,純屬無意識的觸碰......”

    “死流氓!不許描述細節!”雯雯羞窘看看四週,果然,附近幾位客人投過一絲狐疑目光。

    天地良心,當時的確沒多想,早知會有這麼一遭,寧願咬自己舌頭也不親她。秦江悻悻然。“呃......再說,我有女朋友。”

    也許雯雯憧憬愛情,對于上、下半身能分開獨立思考的男人來說,她的提議很具誘惑性,只是秦江不屑去騙小女孩,也不想玩純情,所以,必須表明態度。

    如此來看,秦江不失君子風範了?不然,男人佔有欲強,喜歡這山望著那山高,不過一旦一覽眾山小之後,還是比較挑剔的,雯雯是有那麼幾分姿色,但比起家裡寧、倪二女,仍頗有差距,秦江始終明白揀了芝麻丟西瓜的道理,為了家裡的兩只西瓜,才決定守身如玉,若換是一年前,此獠肯定要將雯雯收做童養媳的。

    .=.朋友還玩弄我?!”

    這下子整個餐廳地老少們。齊刷刷射來奇怪眼神。

    “喂喂,過了啊,壓根就沒上升到這種高度。”秦江心虛望望週圍。

    只見隔壁桌一憤青當即舉起手機說:“110?金天大酒店餐廳,有名相貌猥瑣的男人,狎褻未成年少女,嗯,對對,趕緊來......”

    嘶~,秦江倒抽一口冷氣,立馬丟下飯碗。撒腿就跑。

    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喲,實在叫旁人摸不透少女多變的心思,到底是捉弄人?還是真有所圖?

    秦江灰溜溜回到金天大酒店七樓的房間。

    二人暫時落腳于此,彼此房間就緊挨著,秦江轉頭要關門時,卻見一臉笑吟吟地雯雯,跟屁蟲似的。也尾隨而至。基于一路來包幹了食、住、行,秦江感其恩惠,也不好跟她小女孩計較什麼。“你不回房休息。跟著我幹嘛,拜託我龍體欠恙,需要多休息。”

    <=說飛機上的事......”

    “卡!不許再提飛機!從現在開始,要任務是找舅舅。”面對這古靈精怪的女孩,秦江當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大仁大義一擺出來,兒女氣短。雯雯就沒皮調了,娥眉輕蹙,撅嘴賭氣道:“好吧,那你說,我舅舅在哪裡?”

    “也許。”秦江猶豫一下,說:“明天跟我去就知道了。”

    [.

    秦江一臉‘廢話’的神色。“要不咋叫有求必應。”

    “你真知道?”雯雯訝異莫名:“咱們初來乍到,又同住同行,我都不知道,你憑什麼知道?!”

    秦江似笑非笑說:“高原反應時。我混混沌沌睡了個夢,就知道了唄。”

    “你這不是蒙人嘛!”雯雯有些氣急敗壞。

    秦江聳聳肩:“愛信不信。”

    ;

    看看秦江狀態不佳,只好作罷。無趣的返身回房。

    漫漫長夜,雯雯睡不了那麼早,自己一人看電視又忒悶,于是乎,撥通了餘文玨的電話。家族中人,從小雯雯就和餘文玨親些,無話不談,不免眉飛色舞、且添油加醋敘述一番來時地驚險歷程,自然,餘文玨的心肝也大是一驚一乍,餘悸後怕。

    “.......舅媽,你信秦江說的麼?”

    餘文玨沉吟片刻:“不好講,網絡雖然浮而不實,不過他是你廖叔叔介紹的,說他在找人追蹤這方面,有些能耐,你也別怪廖叔叔不幫忙,畢竟他不能越界去日喀則偵查......

    .=.

    “對了,今天你劃了那麼大一筆款項,打算怎麼和你媽說?”

    “切,有什麼好說的,那又不是我親媽,外公留給我的錢,我愛怎麼花怎麼花!”

    “......”對這剪不斷理還亂的家庭關系,餘文玨也大感頭疼。

    .L親,因此自己也就升格成了她姨媽,舅舅是親舅舅,但自己這個姨媽,卻不是雯雯的親姨媽。之後兩家常來常往,自己和雯雯地舅舅相愛結合了,于是,就有了雯雯這麼各管各的稱謂,不知道的,還以往自己跟親哥哥*結婚呢。

    奈何,雯雯感念母親,對父親心存不忿,又正值叛逆期,所以才刻意使用這麼*地稱呼,以示抗議,甚至從姐姐進門那時候起,雯雯連姓也不要了,就單叫雯雯,差點沒把他爸氣死,如今,也不指望雯雯能改口稱謂了。

    二人靜默一小陣子,餘文玨接不上話茬,只好岔開:“雯雯,以後有什麼事跟我商量商量,我姐招你,我可沒招你吧?再這樣先斬後奏,我可就不管你了,這次逃家幸虧不出事,否則我怎麼對你爸交待?現在既然這樣,我就幫你瞞瞞家人,但你記住一定要小心,萬事由秦江去,不要時時刻刻想著與男人比高低,那樣會很吃虧的,也不要......”

    “晚安!”

    “喂?喂?還沒說完呢!臭丫頭就會嫌棄我嘮叨!”餘文玨搖頭輕嘆:這孩子..
228 鬼精靈
    原的空氣稀薄、幹燥,氣溫較低,大清早起來,讓人何能歡欣的伊始。早早便敲開秦江的門,而秦江,也已穿戴整齊,迷迷糊糊睡了那麼多天,他的精神調理得很飽滿。

    兩人下餐廳,簡單的要了份早點。

    “秦江,昨晚我打了許多通電話,詢問舅舅的熟人,可是沒有任何線索,我們接下來該怎辦?”

    秦江啃了口包子,含糊地說:“咱們追蹤的方向有誤,舅舅最後出現在日喀則沒錯,這是他經商的地點,但現今身處的地方,卻不在這座城市。”

    >|他‘憑什麼知道’這類沒營養的話了,因為自己對舅舅的下落,也毫無頭緒,只能隨著秦江。

    “具我所知,他現在應該在‘錯那’縣。”

    “錯那?是哪裡?”

    “麥克馬洪線附近。”

    “不懂?”

    “......”秦江耷拉著腦袋,撓撓額心:“唉,如今的年輕人,咋這麼膚淺,只懂麥當勞和忍龜,都不關心時事嗎。好吧,我給你個明白,那是英國外交大臣‘麥克馬洪’,以喜馬拉雅山脊分水嶺的連接線作為界線,所構想出來的一條印、藏分界線,屬于殖民擴張下的產物。”

    “哦~。”恍然。“說藏南不就完了。賣弄什麼學識,切!”

    秦江仔細想了想,又道:“錯那接近麥克馬洪線,接近中印焦點地區‘達旺’,部落激進分子多如牛毛,地區動蕩、民法紊亂,奉勸一句,你一小女孩兒最好別去,不如我去找舅舅,你在日喀則安生等著吧。”

    ||

    秦江翻翻白眼。沒好氣說:“你當是去shopping呀,瞧瞧你,飛機上見個劫機犯都差點尿褲子,去‘錯那’不是找屎(死)嗎!”

    “誰說非得打打殺殺?我只是去找人。”雯雯不服氣辯道。

    “你以為你舅舅是單純地迷路嗎?要不是生什麼特殊情況,他能沒個音訊?照我分析,他似乎是被看押起來了。”秦江大手一揮:“好了,這次說什麼我也不會帶你去的,一來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去幹嘛?!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二來我受委託找人。哪能再叫委託人的親屬參與?這不砸我有求必應的招牌嘛,倘若揀回你舅舅這顆芝麻,卻又丟了你個大西瓜。我怎麼跟客戶交待?”

    “你才大西瓜!”雯雯嘟嘴不忿。“你不帶我去,我自己也要去。”

    秦江定定凝視她,心裡不免嘀咕:頭疼啊,這丫頭任性,又天不怕地不怕,也許真就自己偷偷去了,早這樣還不如不告訴她呢。讓她在日喀則摸瞎,也好過去讓她去那種亂糟糟的地方。

    “看什麼看!到底帶不帶我去?”

    “不帶!”秦江很幹脆:“如果你硬要去,出事了起碼與我無關。”

    “你!”頓時,雯雯一肚子怨氣提不上來,小人!這麼快就翻臉無情

    .......

    ‘錯那’距離‘日喀則’五百多公裡,屬于藏南地區。

    這裡地處喜馬拉雅山脈東段的南坡,地形復雜。

    海拔從5000米到150米不等,半山地地貌。

    沿途眺望。山陵翠綠。植被豐厚,有道是一丘之隔。氣候各異,藏南降雨量大,終年溫暖濕潤,水熱條件優越,屬于亞熱帶、熱帶季風氣候,森林覆蓋率達90%以上,與人們心目中青藏高原的景致,大相徑庭。

    當秦江風塵僕僕趕到那錯,已經下午三點。

    出了車站,放眼便是滿目新穎,藏族、珞巴族、門巴族、人,甚至于印度人,服飾斑彩,各具特色,沿途,耳邊充斥著聽不懂的方言俚語,叫喊聲、兜售聲,一片紛紛攘攘,貌似小鎮正當集市。

    秦江瞧瞧手中字條的地址,抓抓後腦勺,看看陌生地四週,很不知所謂,小縣城連部出租車都找不著,沒輒,只好就近找一處攤點咨詢。“大叔,請問香格裡拉飯館怎麼走?”

    烤羊肉地大叔飄了他一眼:“%......”

    “什麼?”

    “%_......”

    “......”秦江鬱悶了,藏語,整不明白。

    正覺窘迫間,忽然身旁靚影一閃,只見一位時尚女孩,操起藏語嘰裡呱啦交流起來,秦江眼珠子一突,這才現居然是雯雯,好個小娘皮,什麼時候跟著來了?!

    不得不佩服一句,雯雯藏語說得那個溜,真叫秦江汗顏。

    末了,雯雯合十謝過老伯,才對秦江得意洋洋的挑挑眉,象極了開屏的孔雀,仿佛不炫耀一番,對不起自個兒尾巴似的:“看,本姑娘過的橋,比你走的路多,現在知道我好處了吧?!”

    秦江嘿嘿訕笑,任由她埋汰。“沒看出來,你還有點語言天分。”

    “那是,哎,你找香格裡拉飯館做什麼?”

    “呃,你舅舅曾經去過那裡,我得順藤摸瓜。”

    “你怎麼知.......算了,我不問,你走哪兒我就跟到哪兒。”秦江雖然看似吊兒郎當、沒個正形,但那並不影響個人能力,雯雯明白海水不可鬥量的道理,焉知秦江背後就沒有一個寬闊的情報網絡?也許出于某種原因,他不可對人言吧,人都有秘密,特別是他們私家偵探,還是識相點,別刨根問底。

    秦江最終無奈:“跟著我也行,咱約法三章,你不許惹事,讓你幹嘛你才幹嘛,我指東,你就別往西......”

    “好好好,真嗦,你說什麼都成,但是你不能要求我三陪!”

    “......你這樣把話反過來說也行?也不知是誰張嘴閉嘴就說愛不愛的......”

    “Shut!”

    “Youut
229 查訪
    雯很小孩子脾氣,凡事非要較個輸贏,只有在這個時不覺得她是貴氣地千金小姐,好相處多了。

    天生我才必有用,秦江只能接受雯雯是跟屁蟲的現實,帶上她趕往香格裡拉飯館。

    “秦江,舅舅為什麼要去香格裡拉?”雖然想不再盤根問底,但雯委實按捺不住好奇,秦江連舅舅的行蹤舉動都一清二楚,那他的能耐,也夠叫人刮目相看的了。

    “問你舅舅去。”

    “籲~!”雯雯衝他後背展了個鬼臉。

    半個夢,並非心想,就能事成,這次秦江受指引而找尋香格裡拉,除此之外,道途也是一片渺然,只好親身查訪,順著舅舅的腳步,邊走邊收集信息,慢慢靠近問題點。

    縣城不大,幾分鐘路程便可走到飯館。香格裡拉,名兒聽起來夠氣派,只是它僅僅是座小飯館而已,乍一看那寒酸店面,二人還傻愣愣對望了一眼,心裡不約而同的泛起一詞兒:言過其實。這哪象什麼夢幻仙境,簡直是柴房。

    兩人正嘀咕著,一位貌似店家的人,滿臉堆笑著迎了出來。“客人?吃飯還是住宿?”

    “吃飯。”秦江攜邁進店裡。

    店面裝潢只能用四個字概括:沒有裝潢。今天生意似乎也有些牽強,客人寥寥無幾。

    “老板,問您個事。”

    老板腳步一頓,轉頭狐疑打量二人,一副提防的樣子。

    秦江眼望天花板。衝打了個響指,漫不經心道:“賞。”

    l+

    秦江隨殷妍一段時間,啥也沒學會,卻落下了這麼個毛病,萬事錢鋪路,以前是沒錢,想玩瀟灑都難。如今慷她人之慨,秦江眼睛不帶眨巴一下,誰讓雯雯沒別的。就是錢多呢。

    果然,有錢能使鬼推磨。老板眉開嘴咧,臉色立馬燦爛,殷勤道:“二位有事盡管說。方圓幾裡之內,就數我阿姆初路子最廣,不敢說包君滿意,但總能給你們提供一些幫助,嘿嘿。”

    喲,這老板咋看都不象個經營飯館地人,反倒象掛羊頭賣狗肉,明開店面暗賣信息的販子。秦江無所謂的聳聳肩,問:“你見過這個人嗎?”

    “......”店老板和雯一臉的莫名其妙,看白癡似的看他。

    秦江大感受傷。戳戳:“嗨.嗨!還搭檔呢,真沒眼力勁,這個時候。你就該拿舅舅的照片給人家看。”

    ||說嘛,充什麼大牌。”

    “我沒有才問你。”

    “我也沒有。全落飛機上了。”氣鼓鼓地。

    秦江一愣:“手機呢?”

    “沒存。”

    “那趕緊找啊。”

    “我往哪找?!”

    “你不是還有手機嘛,讓餘大姐再一張照片過來不就完了。”

    “是哦。”恍悟敲敲腦瓜。

    二人惟一幸運的就是手機,小巧,可以隨身放兜裡,因此才沒隨其它行李遺落。的手機自然不似秦江那般摳門使用便宜貨,功能齊全,網絡、郵箱等服務項目即使少用,她也一樣開通,傳張圖片什麼地,再簡單不過。

    于是乎,雯雯一旁打餘文玨電話,討要照片去了。

    閒暇之餘,秦江冷不丁看見櫃台那電視,正播放地方新聞,一時間被吸引。

    “......五天前一架申海商務航班在日喀則附近墜機,經多方查實,死四男一女,全系機務人員,當地政府,已正式通知家屬前來認領屍體,據有關部門稱,飛機失事原因仍不明確,但不排除人為破壞,此事仍在調查中,本台將持續關注......”

    秦江腦海中,不禁又閃現出空姐兒靚麗的倩影,好是黯然,想想那前一刻還調戲人家來著,下一刻她就玉隕香銷了,真是人事無常,生命脆弱。劫機犯呢?也許此後依然逍遙,而空姐兒死不得其所,唉,老天不公啊~。

    “喏,老板,就是這個人。”雯舉過手機給店老板。

    老板仔細辨認了下,若有所思。“嗯......小店客人不多,我記得他......”

    “在哪?他在哪?”雯雯急急地揪住老板手臂。“說啊,你不老標榜自己路子廣麼?”

    老板不動聲色扒下她的手,面露難色:“認是認得,可我最後一次見他,都已經是一個半月前地事了,你要我明說他現在身在何處,這....這是不是為難我嗎?畢竟小店客來客往,他也只是我其中的一個客人而已......”老板心裡補了一句:又不是我老爹,怎麼可能時刻留意他地行蹤。

    秦江回過神來,沉吟道:“有聽他說去了哪裡嗎?或當時他見過什麼人?”

    “咳。”老板看看秦江,望望雯,面無表情道:“這......似乎已屬于偵訊性質了,如果二位不是警方辦案人員,我就只能說到這裡,小店必須為顧客保留*......”

    老混蛋,說話吞吞吐吐,一截一截的吊人胃口。秦江恨恨擠出一字:“賞!”

    啪!

    店老板雙目一突。

    連秦江也饞愣了眼,五千塊!雯雯居然甩出五千塊錢,太牛掰了!我還找什麼舅舅,討什麼鬼傭金,幹脆綁票她得了。話又說回來,她小包包裡,究竟藏有多少錢啊?怎麼看似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似的。

    “方圓幾裡之內,我阿姆初地記憶,也是大家伙公認的,姑娘要問什麼,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店老板又是點頭又是哈腰,那嘴臉,諂媚得過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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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抽抽臉皮,好不容易回神:“老板,就回答我剛才問的吧。”

    老板努力回憶,半晌,才有結果地陳述:“記得當天,他的確是來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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