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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異界大陸)火星引力 -【天辰】《連載中》

第150章 毀陣,瞳心之怒

“我說話的時候,不要給我插嘴。”葉無辰冷聲打斷她,之前她的掙扎舉動幾乎要了他的性命,如果那隻血風巨狼的狼爪再向前幾寸,刺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臟了,他豈能壓住火氣。“不要以為自己的身體多高貴,誰都碰不得。告訴你,別說你的身體,我連你的長相都沒半點興趣,否則我早已經有一百種方法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就算我想強暴你,你抗拒的了嗎!在我心裡,我姐姐,還有我未過門的妻子每個都比你強上千百倍,別把自己的看得太高,哼!”

葉無辰冷哼一聲,將手鬆開。夢芷被他的一番怒斥直接說的懵了過去,他這一鬆手,腳上受傷的夢芷痛吟一聲歪倒在地上,依著那棵樹再也無法站起來,右腳褲襪之上,赫然豎著三道近二十釐米長的可怕傷口,緩緩滲血,染紅大片。

葉無辰輕嘆一聲,蹲下身來,將她的右腳抓在手中,乾淨利落的扯掉她的鞋子。夢芷全身一僵,隨之心中大亂,惶然道:“你幹什麼,快放開我,放開!”

“別動!!”葉無辰頭也不抬,皺眉大吼一聲。

毫無準備的夢芷被這聲大吼震的一個激靈,大腦一懵,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怔怔的看著他把自己染血的襪子脫下,裙擺推上,露出三道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她感覺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他的手毫無阻隔的握著她的冰蓮玉足所帶來的觸感,半截晶瑩如玉的小腿也呈現在他眼前。

夢芷眼中積聚起水霧,心中從未有過的混亂。但此時的她卻沒有說出拒絕的話,做出掙扎的姿態,也許是因為無力,也許是因為害怕,也許是不知所措的迷茫。

葉無辰將家中帶來的三種藥粉均勻的灑在她的傷口之上,他的手法其準,藥量恰到好處。在夢芷面前,他自然不能使用自己的無辰之力。

“……抱歉,我剛才的話重了些,只是,你剛才實在是太過任性,差點害了我們兩個人的性命。我很怕死,一點都不想死。所以我才會那麼生氣。現在想來,你應該也有你的堅持吧。”葉無辰用紗巾一圈一圈的為她包紮著傷口,口氣也緩和下來。

夢芷怔怔的看著他輕柔的動作,久久說不出話來。

“既然你怕死,剛才為什麼不自己逃走,還不要命救我做什麼。”沉默了許久,她終於出聲說道。

“我不是說了麼,你就像是我撿回來的阿貓阿狗,只要是我的夥伴,不管是人是動物,是男是女,是好是壞,是聽話還是不聽話,我都不能眼睜睜的看她死在我面前。”

葉無辰將她的傷口完全包紮好,又不知從哪拿出一隻白色的短襪,一點一點給她套上:“這是凝雪的襪子,雖然看上去很小,但相當鬆軟,不會讓你感到不適的。”

葉無辰不得不承認,她的腳很美,握在手中如拿捏著軟玉一般。

夢芷的目光有些呆滯,如果掉了魂一般。她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個男人親手給她穿上鞋襪,而且還是一個剛認識幾天的男子。

“你應該告訴我,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奇怪的東西?居然連碰都不讓人碰一下,剛才甚至連命都不顧了。過分保守的女人並不少有,像你這麼過激的我還真沒見過。既然如此,你為什麼還要走出家門,每日獨守閨房豈不更好。”葉無辰幫她穿好鞋子,隨口說道。

“你不會理解的……”夢芷咬了咬嘴脣,最終還是說道:“這是我們家族的規矩,在我們那裡,女子的清白要重過生命。在成親之前,身體就算是自己的未婚夫婿也不可以碰觸。”

“餓死事小失節事大,對大多數女人來說,清白的確重過生命。但碰一下又不會沒了清白,你剛才用得著那麼過激嗎?”

腳上已經沒有剛才那麼疼痛,她扶著身後的樹幹站起,咬著脣道:“我們家族的規矩,你不會明白的。”

葉無辰無奈的挑挑眉毛,道:“好吧好吧,你是不是想說在你們那裡,身體被男人碰一下就失去清白了?不過剛才你好像也沒有要反抗,莫非你已經認命,打算以身相許了?”

夢芷看了他一眼,移開目光,清淡的低聲道:“今天,我會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以後……我會殺了你。”

葉無辰隨意的笑了笑,沒有接口,也沒有詢問她的家族是什麼。

滴。

一滴鮮血順著葉無辰的手指落地,打在一片枯葉上。夢芷這才注意到,他的左肩已經被血色染紅,側面看去,那裡的衣服已經被抓爛,露出幾道血肉模糊的傷口,比之她腳上的傷明顯要重的多。她心中沒由來的一緊,下意識的喊道:“你受傷了!”

夢芷這才知道,剛才他為了救她,受的傷比她的還要嚴重。卻自始至終一聲不吭,還為她扎好了傷口。

葉無辰平淡的看著自己的左肩膀一眼,這才拿出一個藥瓶,灑在手心,然後猛的按到肩膀上。這一下原本應奇痛無比,夢芷的心也跟著痛了一下,葉無辰的臉色卻平淡如初,連一絲抽搐都沒有。他瞥了夢芷一眼,道:“我要脫衣服包紮傷口,你要看嗎?”

夢芷身體向後縮了一下,扶著樹,小心的轉過身去。

葉無辰把上衣脫下,隨之將無辰之力運轉左肩,很快,那幾道血淋淋的傷口便好的七七八八。他取出繃帶,將肩膀隨意的扎了幾下,將外衣穿回。這樣的創傷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一切只為演給夢芷看。而夢芷這些天,又何嘗不是在演戲。這是她的演技明顯粗濫,破綻太多。

另一邊。

葉無辰找不到了凝雪瞳心。凝雪與瞳心也同樣忽然丟失了他們。凝雪急的幾乎要哭了出來,用力的喊著他,瞳心察覺到了這裡的古怪,一直拉著凝雪的手不放開,兩個少女沒有目標的在裡面轉來轉去。

很快,瞳心就感覺到了葉無辰刻意外放的氣息,拉著凝雪向那個方向追去,但那個方向明明是氣息所在的方向,越是向前,卻感覺越離越遠,瞳心帶著凝雪又轉了一會,卻始終走不到他所在的位置。

焦急與擔心很快就磨光了瞳心本就少的可憐的耐心。她鬆開凝雪的手,在凝雪的一聲驚呼聲中向上空躍起。

一聲脆響,那堅不可摧的能量壁障如一層水泡般被瞳心輕易的穿過,在高空之上,她那雙幽黑的眼睛帶著欲擇人而食的暴戾射向下方的每一個角落,雙手舉起,然後虛空向下一揮。

咔咔咔咔……

她這簡簡單單的一個動作,讓樹林內部,以及覆蓋林子上空的所有的非生命能量體全部如爆裂的玻璃一般支離破碎,無一倖存……

西門世家,密室閉關中的四個老人齊齊噴出一口鮮血,他們同時從入定中醒來,互相對視,臉上露出清一色的驚駭之色。

“少主!不好了……千幻陣竟然,竟然被毀了!”一個西門弟子匆忙的闖入,驚慌失措的喊道。

“我已經知道了。”那個年輕男子一臉沉重:“父親和母親大人未歸,閉關中的四大長老此時必定因千幻陣的毀去而受到重創。這次上門的,究竟是何許人物!?難道會是我西門家的一場劫難?傳令下去,所有人匿於莊中,沒有命令誰都不許外出,我前去一探,希望是友非敵。”

有能力破解千幻陣者,天辰大陸不少有。能擊潰千幻陣的,少之又少。至少需要兩個天級實力的絕世強者。他如何做到不懼。

千幻陣破,空中的瞳心一瞬間便鎖定了葉無辰所在的位置,她從空中降下,拉起完全不知發生了什麼的凝雪向前小跑而去。很快,她們便看到了站在那裡沒有離開的葉無辰與夢芷,凝雪心弦鬆開,雀躍一聲,一邊高喊著“哥哥”一邊衝了過去,而瞳心則是呆在那裡,眼神一瞬間變得冰冷,那屬於天罰之女的恐怖殺氣不受控制的釋放出來,空氣變得混亂,冰冷的氣流如如刀割一般在臉上、身上、心上劃過。

因為她看到葉無辰身上的血。

夢芷的身體重重的哆嗦了幾下,一股死神逼近般的沉重陰影如巨石一般死死的壓在她的心上,讓她難受的喘不過氣來。看著不遠處雙瞳裡閃爍著可怕幽光的黑衣少女,她心下駭然到了極點。這一刻,她終於明白,何為真正的殺氣。

葉無辰將掛在他身上凝雪抱起,看了臉色慘白的夢芷一眼,內心暗呼不妙。他快步走到瞳心面前,俯身抓起她的手,輕聲道:“不要擔心,我的傷已經沒事了,傷害我的那隻狼也已經死了,你看。”

他指了一下那隻依然在苟延殘喘的血風巨狼。瞳心點了點頭,身上的殺氣收斂幾分,但馬上目光一轉,小手伸出,一團烏黑的光芒在她掌心呈現,“嗖”的飛向地上的血風巨狼。

那團黑光接觸到血風巨狼的身體,竟瞬間擴大,將它巨大的身體完全的包裹其中。隨後,那團黑光開始快速的縮小,再縮小,直到完全消失。同樣消失的,還有中間所包裹的血風巨狼,它巨大的狼身如同蒸發了一般完全的消失不見,沒有留下任何存在過的痕跡。而它之前所在的身體周圍,無論是地面,樹木,還是地上的殘枝敗葉,全然沒有受到絲毫的損傷。

葉無辰完全阻攔不及,只得無奈的嘆了一聲。這次,瞳心憤怒之下無疑在夢芷的面前暴露了大半。但他此時又豈會忍心責怪瞳心。
第151章 西門慶與潘金蓮

“哥哥,你受傷了。”凝雪趴在她早已熟悉的肩膀上,用手輕輕撫摸著那裡的血跡。她的聲音很輕,卻蘊含著泫然欲泣的慌亂和心疼,葉無辰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放心啦雪兒,哥哥的傷早就已經好了,那隻狼也已經被你瞳心姐姐給消滅了,聽話,不許難過。你看,你的夢姐姐也受傷了。”

“嗯……我不難過。”

一顆水珠掉落在葉無辰的肩膀上,她偷偷的抹去,然後看向夢芷,關切的問道:“夢姐姐,你也受傷了嗎?”

夢芷沒有聽到她的話,此時她除了震驚,還是震驚,從出生到現在,她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般震撼過。瞳心讓血風巨狼煙消雲散的那一擊,讓她想起了一本流傳千年的典籍中記載的,只有神級的黑暗法神才有能力施展的黑暗禁咒--暗黑魔神之詛咒,能殘忍的將生靈的每一個細胞都化成黑暗元素,然後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如今,一個少女就這樣在她面前,輕描淡寫的為她描繪了這可怕的一幕。

而這個少女那一刻的殺氣與眼神,以及她對血風巨狼的殘酷懲罰告訴她,如果被她知道葉無辰的傷是因為她而受,剛剛消失的便不只是那隻巨狼。

葉無辰自然知道她此時的眼神代表什麼,他走到她身前問道:“還能走嗎?”

夢芷的目光艱難的從瞳心身上移開,她向前走動了幾步,腳上立即傳來鑽心的疼痛,身體也跟著晃動了一下。葉無辰放下凝雪,走向前去準備扶住她。夢芷做勢要將他的手打開,葉無辰抓住她的手腕,冷淡的說道:“我勸你還是不要逞強,你的傷口很深,差點傷到骨頭,如果你強行走動,一次次的崩裂傷口,整隻腳都有可能潰爛,到時候,你就做一個獨腳仙女吧。”

對於一個完美慣了的女人來說,別說失去一隻腳,就算留下幾道傷疤都足以讓她乖乖就範。她臉色白了一下,終於沒再堅持,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臂環在脖子上。

“走啊。”葉無辰拉了拉有些發怔的夢芷。

夢芷一愣,疑惑道:“你不是要背我?”

問完之後,她馬上後悔,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葉無辰看她一眼,有著好笑的說道:“你也太貪心了吧,這樣扶著你走路我已經覺得夠委屈的了,居然還想讓我背著你……”

“你……你……你放開我,我自己會走。”夢芷臉紅如血,她用力將葉無辰推開,不顧腳上的疼痛,踉蹌著腳步固執的向前走去。

葉無辰看著她的背影,小聲道:“女人啊,果然都是小心眼的動物。只可惜……你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現在就算是想離開都不能了。”

幾分鐘之後,他們便走到了林子的盡頭,眼前,赫然是一個龐大的莊園。正對的是一面褐色的大門,門上掛著一張鑲金的牌面,上面寫著“西門”二字。

“原來如此,我們一路向南,誤打誤撞闖入了西門家的領地,也難怪這裡有個相當厲害的陣法了。”葉無辰說道。西門世家之名,他在天龍城時早有耳聞,西門家族在天龍國的南方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與東方、南宮、北冥四足鼎立,互相扶持,若其一受敵,則其三必隨之而動,所以這四大魔武世家向來無人敢惹。這也是這四大魔武世家數百年來屹立不倒所依賴的生存法則。

“這裡居然是西門世家所在。”夢芷臉上動容。她雖然從不外出走動,但對天下各大勢力知之甚詳,西門家的影響力之大,她比葉無辰更清楚的多。

此時,她的身體大半的重量都倚在葉無辰身上,右臂勾著他的脖子,左腳著地,受傷的右腳輕點地面,姿勢曖昧至極。她的倔強沒有維持多久便因腳上的疼痛和“獨腳仙子”的恐懼而妥協,被葉無辰攙扶著前行,如此的貼近一個男子,這對曾經的她是不可想象的,而如今內心卻只有那麼一丁點的抗拒,另一個聲音穩穩占據了上風:被他抱過,連腳都被他碰過……這樣也沒什麼了,反正以後會……殺了他。

西門世家大門緊閉,唯有門前站著一個劍眉星目,中等身材的青年男子,見他們從林中,他連忙一臉微笑的迎了上去:“不知貴客前來,未能傾門遠迎,實在是罪過。不知……”

青年男子的聲音嘎然而止,臉上露出驚詫的神色。葉無辰本以為他因瞳心或夢芷而暫時失了心神,定神看去卻發現他的目光竟然是定格在自己臉上,心中頓疑。

那男子的神情開始由吃驚轉為熱烈,興奮道:“這位,可是天龍城的葉公子?”

“哦?你認識我?”葉無辰上下打量了他幾眼,確信自己並沒有見過這個人。如此說來,唯一的可能就是……

那男子愈加興奮起來,連忙說道:“在下複姓西門,單名一個慶字,當日曾有幸在天龍城一睹葉公子風采,驚為天人,只是自愧結交無門,沒想到今日竟然有幸在此見過葉公子,我剛才還差點以為自己眼花了。”

西門……慶!?葉無辰全身僵硬了一下。起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取個這麼個性的。

西門慶半垂著頭,雙目只看向葉無辰一人,毫不掩飾目光中的熱切和驚喜。對瞳心和夢芷看都不敢看一眼,之前隔著很遠,他便幾乎失卻了心神,此時哪敢再看。能成為西門家的少家主,他又怎麼會是一個不會做人的人。

“原來如此,西門兄過獎了。在下那點技藝怎堪入你西門家法眼。”葉無辰微笑著說道。以西門家的影響力,讓葉無辰奇怪的不是他們有入場的能力,而是為什麼會去觀看對他們來說堪稱“無聊”的比賽。

“嗨!葉公子這是哪裡的話,葉公子年紀輕輕,不但武技卓絕,智慧、才華無一不讓人驚嘆。當日我和家父剛好在天龍城,百無聊賴之下入內一觀,未曾想竟有幸親眼目睹了一奇人。葉公子的才華在下說與家人聽時,他們竟大半不敢相信。如此可見葉公子之才端的是驚世駭俗啊。”西門慶笑著說道。

葉無辰不想在再這個沒營養的話題上繼續下去,正了正臉色問道:“我們四人本欲去南方炎龍城,沒想到誤入此地,應該給西門兄造成不小的困擾吧?”

西門慶苦笑道:“的確,還真是不小的困擾。在下早知有人闖入這千幻陣,卻以為是心懷不軌的人欲進入我西門家,因為平時硬闖之人都是被我西門家拒見的一些人。所以置之未理,卻沒想到竟然是葉公子。看到葉公子那一刻,我便知道你們定然是誤闖了,早知如此,我西門慶必已敞開大門歡迎……更沒想到,葉公子果然神通廣大,竟然破壞了這千幻陣。看來,葉公子實力之高,只怕絕非只有當日台上所顯露。呵呵,葉公子請放心,這是我西門家的疏忽,葉公子也是自保為之,根本怨不得葉公子,倒是連累葉公子和這位姑娘受傷,實在是我西門慶的不是。若不嫌棄,不如在我西門家逗留三日,讓我西門慶了表歉意,養好傷再走也不遲。”

他看到了葉無辰肩膀上的血跡和夢芷腳上的傷。

葉無辰搖頭笑道:“西門兄客氣了,這點小傷不算什麼。我們擅闖你們西門家千幻陣在先,破壞千幻陣在後,本就不該,受點傷也是咎由自取,西門兄不怪罪已經是給夠面子,哪還有顏面叨擾。只是……”葉無辰用目光示意了一下夢芷,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這位仙子不幸失足,幾日內會行走不便,所以在此厚顏向西門兄討馬一用。”

西門慶爽快的笑道:“這點小事何須客氣,在下馬上……”

嘎吱……西門慶身後的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艷麗的年輕少婦從中跑出,焦急的喊了“夫君”,然後扶著西門慶的手臂站在他的身側,警惕的看向葉無辰四人。她的目光首先也夢芷所吸引,只看了一眼便低下頭去,自卑的情緒在心底快速滋生蔓延,夢芷僅僅是簡單站在那裡,便已將她映襯的暗淡無光。

“蓮兒,你怎麼出來了?”西門慶又是擔心又是責怪的問道。因不知毀陣之人是敵是友,為防是非,他讓所有人藏於院中,自己親自試探。如今已經長長松了一口氣。縱然是西門世家,面對有能力破壞千幻陣的人,不到萬不得已時也盡量不願為敵。

“我擔心你,所以……”

西門慶對那個少婦的稱呼讓葉無辰全身直冒冷汗,他試探著問道:“西門兄,不知這位是?”

“哦!這位是在下的內人,姓潘,名金蓮,是前方金慶城首富之女。”西門慶笑著介紹道。

葉無辰的臉色精彩的一塌糊塗,老半天都再也說不出一個字來。

西門慶見他一臉怪異,問道:“看葉公子的表情,難道見過內人?”

葉無辰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只是覺得,西門兄和這位潘小姐真的是少有的人間絕配,一時感嘆罷了。”

西門慶與潘金蓮……還是夫妻,這不是絕配是什麼?
第152章 連理枝與比翼鳥

西門慶有點摸不著頭腦,只好一臉笑意道:“在下和內人謝過葉公子誇讚,不過在下覺得葉公子和這位仙子才是真正的神仙眷侶,人間絕配。哦對了……”他沒有給葉無辰和夢芷否認的機會,對潘金蓮道:“蓮兒,這位就是為夫常常對你提起過的天龍城葉公子。”

潘金蓮先是一怔,隨即會意,上前微微躬身道:“奴家見過葉公子。”

“對了蓮兒,葉公子需要遠行,你讓小四把我的那輛馬車趕來……”

“馬車就不必了,”葉無辰出言打斷西門慶:“此行一路之上山林眾多,馬車不但惹眼,反而難行,還是雙腿走來靈活。只需一匹馬為她代步即可。”

“呵呵,好,葉公子果然灑脫。蓮兒,你讓小四去把莊上最好的那匹千里一點雪(某書裡某MM的某馬友情客串)牽來。”西門慶乾淨利落的喊道。

潘金蓮應聲而去。葉無辰當下微笑道:“無辰先謝過西門兄。”

“葉公子這是哪裡的話,你我一見如故,葉公子又是在下平生最渴望結交之人,能幫上葉公子的忙,我西門慶高興還來不及。只希望葉公子返回程中能來我西門家一坐,讓在下了表心意。”

兩人絕口不再提千幻陣之事,仿佛完全忘在腦後一般。很快,一片全身雪白,沒有一絲雜色的駿馬牽出,葉無辰將夢芷扶上馬,向西門慶問清道路後便告別離去。

直到四人的身影消失在遠處,西門慶依然站在那裡看著他們離去的方向,臉上的微笑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沉思。

“夫君,那個葉公子到底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會對他那麼客氣?就連你平時都不捨得騎的千里一點雪都送給了他。”潘金蓮來到他身後,疑惑的問道。她從來沒見西門慶對哪個人如此客氣過。

西門慶嘆了一聲,道:“現在全天辰大陸都沒有幾個人不知道,他就是劍神楚滄溟的傳人啊。單單這一個身份,我們就惹不起,這個虧也算吃定了。另外,他還是天龍城最強盛家族葉家的獨子。我當初曾看過他與一個姓林之人的比賽,以為他的武技不過如此,沒想到……他竟然破壞了千幻陣,此人的身後,必然隱藏了很多驚人的東西。這樣的人能成為朋友就成為朋友,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不可成為敵人。這不是我西門家膽小怕事,而是他的確有讓我們西門家顧忌的理由啊。”

潘金蓮吃驚不小,試探著問道:“那長老他們……”

“千幻陣與他們氣機相連,毀掉千幻陣便相當於同時將他們四人重創,估計半年之內都別想恢復元氣了。接下來一段時間必須加強內部警戒,外部如常,不能讓人看出千幻陣已經成了死陣。”

夕陽、古道,四人一馬在地上分別拉出交疊在一起的不同影子,

夢芷一人騎於馬上,聽著葉無辰和凝雪說說笑笑。初遇之時,她寧願無人搭理她,此時,她竟覺得有一絲若有若無的失落,一種被無視,被不在意的傷神感。

因為腳傷,她只能騎馬而行,這匹雪白的馬是葉無辰專門為了她而從西門家討要,騎在上面,非但沒有松一口氣,反而有一種她無法理解的空盪。她隱約的感覺到,是某種感覺忽然消失的緣故。那種感覺來自何方……她不知道,也找不到。

“不知什麼時候才有機會完成任務……已經很多天了。”她迷茫的看著前方,心中默默叨念著。

“夢仙女,腳還疼嗎?”葉無辰終於和她說了一句話。

夢芷沒有回答他,看著前方,她反問道:“沒想到你葉公子的名氣這麼大,連西門家的少主都對你如此仰慕。”

葉無辰呵呵一笑,無趣的說道:“仙女,你真的以為他像他自己所說的那般仰慕我?天龍國南方除了皇室,可謂魔武凋零,南方則是盛極一時。當日我在天龍皇家學院的比賽上所展露的武技估計頂多引起他們的注意而已。至於其他……你以為這些魔武世家的人真的會對所謂的才華敢興趣?南方魔武世家向來以武為尊,看不起舞文弄墨之人,西門慶的表現,只是他不想因千幻陣之事多一個敵人,而且想以此多一個朋友,所以才隨機應變,以此拉近距離。”

夢芷:“……”

葉無辰嘴角一翹:“仙女,你把事情看得都太簡單了,說白了就是你太嫩了,也不知是哪個不長腦子的人讓你一個人出來。還好你碰到的是我們,如果是壞人……呼,恐怕人家把你賣了你還幫人家數錢。那個西門慶雖然名字不怎麼樣,但絕對不是個簡單人物,這是一個在面對不同的人時會相應露出不同面孔的人。就像在我面前,他多少知道一點我的底細,所以在千幻陣一事上坦誠相告,毫不做作。西門世家,果然不簡單啊。”

夢芷輕哼一聲,似是不屑。她並不覺得西門世家有何不簡單之處,更不覺得西門慶這個名字哪裡不好。若論強大,天辰大陸又哪一股實力比得上她如今所在的家族。她看了親昵的抓著葉無辰衣角的瞳心一眼,終於問出了心中的驚疑:“她……究竟是誰?”

“你究竟是誰?”葉無辰笑著反問道。

夢芷沉默,也目光也跟著移開。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隱私,你不願意說出自己的來歷,我當然也有自己不願意說的東西。不過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再問……不對,是最好忘的一干二淨。”葉無辰的聲音平淡下來,夢芷可以從中捕捉到輕微的警告意味。

“哥哥,這匹馬好白,好漂亮。”伏在葉無辰懷中的凝雪說道。她有著雪白的頭髮、雪白的衣裳、雪白的皮膚,對純白的事物有著一種近乎本能的渴望。

“那雪兒想騎上去嗎?”

“不想,哥哥的懷裡最舒服。”凝雪摟緊他的脖子,扭動了身體,換了一個更舒服的位置,又美美的閉上了眼睛。

葉無辰微笑道:“就是嘛,對女孩子來說,一定要少騎馬才可以。”

“啊?為什麼?”凝雪仰起小臉,疑惑的問道。

葉無辰嘴角一彎,煞有介事的說道:“因為如果長期騎馬,女孩子的雙腿也會因騎馬而長期分開,久而久之,走路的時候兩條腿就會合不上,不但走起來會很不好看,而且讓人一看就會覺得……嗯,是少婦,而不是少女。”

“咦?”凝雪頭頂飄出很多個問號,對最後一句話全然不懂。馬上的夢芷下意識的收緊雙腿,咬牙切齒的別過臉去,內心深處卻又對葉無辰的話信了幾分,心中感到了絲絲惶恐,開始祈禱著腳傷馬上好起來。

夢芷的小動作被葉無辰收入眼底,讓他差點沒忍住大笑起來。平淡的旅途之中偶爾挑弄一下小仙女也不失為一大快事。

“雪兒現在不懂不要緊,長大之後會明白的。前面應該就是金慶城,我們現在這裡休息一下吧。傍晚之前應該能到達。”

一路之上葉無辰和瞳心雖然是徒步行走,但速度也不算太慢。其實若葉無辰孤身一人縱馬飛馳,最多十幾日便可到達炎龍城,日夜兼程的話十天之內可到,但他似乎並不急於到達,抑或是在刻意的拖延。

他們現在所在的是一條寬闊的大道,周圍是高高的土丘,路邊長滿整齊的樹木。葉無辰抱著凝雪依樹而坐,瞳心也坐在他身上,無聲的靠著他的肩膀。夢芷也從馬上輕盈落下,單腳著地,然後坐在草地上,看著前方,不知在想著什麼。

“哥哥,我想姐姐了。”凝雪小手在他胸前輕輕撫摸,膩聲說道。

“嗯,我也想了。”葉無辰的心中映出了葉水瑤那如洛河女神般的身影。心中忽然猛一激盪。

“那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呢?”凝雪問道。

葉無辰:“……”

“哥哥?”凝雪抬起頭來,看著他有些發怔的臉。

葉無辰回過神來,笑著說道:“用不了多久我們就可以回去的。我看的出來,姐姐也很喜歡雪兒的。”

他雙目輕閉,努力搜尋著剛才腦中那一瞬悸動的源泉。

剛才那混亂的感覺,究竟是什麼?靈魂之力的預感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差錯,姐姐的身上……難道會發生什麼?

“嗯,我一直都知道的……咦?哥哥,那兩棵樹好奇怪,它們好像長在一起呢!”凝雪發現了讓她驚奇的東西,撲閃著眼睛好奇的問道。

順著凝雪的目光看去,葉無辰果然看到右手邊不遠處,有兩棵同樣粗細的樹緊緊並在一起。這並非簡單的靠近,兩樹的枝幹已經生長到了一起,結成一體,如兩個相依在一起戀人一般。

“這叫連理枝。”葉無辰怔了一會,回答道。

連理枝很少出現。葉無辰記得他只曾在京華市故宮御花園裡見過這樣的合生樹。而說到連理枝,他無法不想到它所包含的寓意。
第153章 風太子風凌

“連理枝?好奇怪的名字,它們為什麼會叫連理枝呢?”凝雪問道,夢芷也不由主的悄悄將耳朵豎起。

葉無辰想了小會,低頭輕聲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雪兒聽得懂這句話的意思嗎?”

凝雪眨了眨眼睛,茫然搖頭:“為什麼要做連理枝呢?”

葉無辰轉過身來,指著那棵雙生樹道:“雪兒你看,這兩棵樹像不像兩個靠在一起的人呢?他們的身體長在了一起,就連根也纏在了一起,枝葉也互相交錯,不分彼此。活著的時候,無論是春天秋冬,風吹日曬,狂風暴雨,他們都緊緊的靠在一起,就算倒下,也會一起倒下。如果遭遇災難死去,他們也會一起死去。在地願為連理枝,說的就是兩個人痴心相守,生死相依,無論是生存還是死亡都永遠在一起,不離不棄。”

耳邊的聲音落下,凝雪張開小口,看了那棵雙生樹很久,似是要把它們相依的樣子深深的刻進腦中,等她轉過目光時,葉無辰從她眼中看到了與年齡不符的堅決和痴戀。

“那……比翼鳥呢?也是這樣嗎?”她朦朧著雙眼,輕輕的問道。

“比翼鳥也是兩隻鳥,一雌一雄。它們中的每一隻都只有一隻翅膀,雄的那隻只有左邊有翅膀,雌的那隻只有右邊有翅膀。如果它們想要翱翔,就必須互相攙扶著一起拍動翅膀。飛翔的過程中,無論其中的哪一隻遇到了危險,另一隻也會掉下摔死。這和連理枝一樣,說的是兩個一生相守,生死與共的戀人。”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凝雪輕輕念著這兩句話,將身體緊緊的縮在葉無辰的懷中,輕柔的笑了起來。

夢芷呆呆的望了那顆雙生樹許久,腦中久久充斥著葉無辰所說的每一句話,原本就有些混亂的內心微微的動盪起來。無論是哪個時代,哪個時空,女人的感性都要遠遠超過男人。葉無辰的一番話,在這個感情方面空白一片,卻又和所有普通少女一樣嚮往著神話般愛情的女子心中,劃了永遠抹不去的美麗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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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無辰離開天龍城的第十五天。

“公主……”

“他回來沒有?”一如之前的每一天,龍凰兒等不及她開口問安就急急的問道。

“葉公子還沒有回來。”那個宮女回答道。她已經不再去說“葉公子至少要一個多月後回來”這句明顯多餘的話。同時心裡也暗暗心疼,這個只有13歲的小公主看來是真的淪陷了,她也不得不佩服未來駙馬爺的手段,不知他用了什麼方法,將讓這個感情世界原本應一片空白的少女變得對他如此依戀。

“哦。”龍凰兒低低的應了一聲,失落的走了回去。

而此時,天龍城中出現了兩個生面孔。

一個為看上去二十五六歲的男子,身材挺拔,面貌英挺,身著白袍,手持玉扇,目光不斷的掃視著街道左右,顯然是第一次來到天龍城。臉上始終帶著一股與生俱來的傲然,人們看向他時,竟會感覺到在被他居高俯視,這種感覺非是錯覺或幻覺,而是一種久居上位者所培養出來的王者氣勢,無形之間壓迫著他人的心靈。

他的身側,一個約四五十歲的中年人亦步亦趨的跟隨,身體離他始終只有半步之隔。他身著青衣,其貌不揚,眼睛半眯,臉色僵硬無比。全身上下環繞著一股死氣沉沉的沉默氣息,難以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的背上背了一把大劍--不,從鞘的形狀來看,那應該是一把寬刃的長刀。

兩人一路無言,曲曲折折的一直走向了皇宮方向。在宮門口被那裡的侍衛遠遠的攔下。

“你是何人?皇宮重地,閒雜人等一律禁止入內。”見他衣著華貴,神色倨傲非常,那個侍衛語氣上相對鬆軟。

那個男子也不生氣,微笑著說道:“這位小兄弟,麻煩你去通報一下皇上,就說大風國風凌求見。”

“什麼?你是大風國人?”那個侍衛聽到“大風國”三字,先是一驚,隨之眼神變得冷厲起來。他們對大風國的仇視短期內根深蒂固,不知要多少年才會一點點的淡去,此時驟然聽聞,他豈會毫無反應,但馬上,他又是一驚,慌忙道:“你等一下,我馬上去通報。”

因為他忽然想起,大風國太子近日即將來訪天龍國的事在宮中早已傳的沸沸揚揚,而那個大風國太子的名字……正是風凌!

“什麼,風凌?”

御書房中的龍胤大吃一驚,“照情報來看,他至少應該會在三日後方能到達。哼,他帶了多少人?”

“就帶了一個背劍的中年人。”侍衛答道。

“一個人?好大的膽量。還沒有誰有膽量敢冒充大風國太子,這個人應該是真的。你速帶他去飛龍廳等候,朕稍候就去。”龍胤皺眉道。

“是!”侍衛應聲退下。

“李老,為防萬一,你去暗探一下他的真偽。來人那,傳令下去……”

龍胤未親自去迎接,風凌絲毫不以為意,由兩個侍衛引路,向皇宮內部走去。在即將踏進天龍門時,兩個侍衛停下腳步,對風凌身後的中年人恭敬道:“這位大人,凡進入天龍門者,除了宮中侍衛,任何人不得攜帶兵刃,還請卸下兵刃。”

中年人依然半閉著眼,全身上下包括眼皮都沒有動一下,置若罔聞。風凌出面道:“兩位小兄弟,我的這位前輩無論走到哪裡,即使睡覺也會兵不離身,我風凌以大風國皇室名譽擔保,除非迫不得已,他絕不會在皇宮之中動用兵刃,還請兩位小兄弟通融一下。”

以大風國太子之姿卻對兩個侍衛如此客氣,兩人雖仇視大風國,卻也覺得一陣受寵若驚。但宮中規矩,他們馬虎不得,只能低頭道:“風太子見諒,這是我天龍皇宮的規矩,違者重則以謀反罪論處,還請不要為難小的。”

“那就沒辦法了。”風凌遺憾的搖搖頭,徑直向裡走去。

那一直一言不發的中年人半閉的雙眼猛然睜開,露出泛著淡淡青光的雙眼,接觸到他的目光,兩個侍衛如遭雷擊,一股如泰山般無法抵禦的沉重壓力從四面八方襲來,壓迫著他們全身上下每一個部位,讓他們從頭到腳如同被冰封一般再也動彈不得……他們還來不及驚駭,就連意識也逐漸變得模糊,直到眼前的世界變得空白一片……

等他們清醒過來的時候,兩人全身上下都已被冷汗打濕,遍體酸軟徹底脫力,呼吸也依然殘留著不暢的感覺。而風凌和那個中年人已經不知去向,視線之中沒有了他們的身影。兩人對望一眼,全身泛寒,如同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

飛龍廳為天龍皇室招待外來貴客專用,平日閒置,亦無侍衛把守。無需他人帶領,兩人一前一後踏入其中。風凌打量了這里幾眼,轉身道:“這裡應該就是天龍皇宮會客的地方,先生先請坐。”

以他大風國太子的尊貴身份,此時面對這個中年人時竟是一臉的恭敬之態。中年人微不可察的搖頭,依然寂靜無聲的站在那裡。眼波沒有絲毫的動盪,連呼吸的痕跡都沒有。如果他不是站著而是躺在那裡,任誰都會覺得他是一具死去多時的屍體。

風凌知他脾性,當下作罷,隨意的坐下。飛龍廳大部分時間為閒置,壺中無茶,但四處光潔一新,應該每天都會有人打掃。風凌昂起頭來,重重的吸了一下這裡的空氣,舒舒服服的說道:“這是我第一次來天龍國,果然和大風國大不一樣,就連空氣的味道都是那麼的舒坦啊。我大風國雖地大,但兩面環沙,物資貧瘠,越是向西子民的生活越是慘不堪言,空氣裡無時無刻不充斥著沙土的味道。滄瀾國天寒地凍,同樣物資匱乏,除久居之人,少有人能適應那裡的氣候,極北更是人間禁地。葵水國凶獸橫行,凶獸之多比我大風、天龍、滄瀾加起來猶有過之,天災獸禍不斷,相比之下,只有天龍國可稱得上國泰民安,豐衣足食,人間天堂。”

“我總算明白父皇為何在當年失利之後,整整二十年都在叨念著要將天龍國納入手中。我大風國有著數倍於天龍國的土地,數倍於天龍國的兵力,還有數倍於天龍國的雄心壯志,憑什麼讓天龍國時刻享受著我大風國不能享受的一切!即使不為這些,我風家也早晚要統一天下。父皇說的很對,真正的帝王,必須真正的立於所有人之上,天下沒有能與之平起平坐之人。僅僅一個小小大風國的帝王……不夠!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將整個天下攬於手下,一句話可橫屍萬里,亦可寬恕萬生的帝王才是真正的帝王。”

風凌起初聲音壓得很低,後面則開始高亢起來。在中年人的幫助下,他僅僅用了兩天就暗中來到天龍國,又在天龍國中走動了兩天,這兩天,他觀察著天龍國的一切,內心原本不算太盛的野心也同他父親一樣勃勃燃燒起來。

大風國沙漠遍布,土地相對貧瘠,一旦起風,稍大一點就會風沙漫天,行人絕跡。相比之下,如今有著絕對的自信能擊潰天龍國的大風國豈能不動心。
第154章 戰神風朝陽(上)

“有人來了。”一直靜靜站在他身側的中年人開口,他的聲音低沉乾澀,聽上去要比他面貌上表現出來的年齡蒼老幾分。

風凌聲音停止,他站起身來,臉上的表情頃刻間變得溫文隨和,一臉平淡笑意的看向廳門方向。

龍皇並沒有讓風凌等待太久,帶著十幾個朝中重臣和一眾侍衛走了上來。風凌當先迎了上去,不卑不吭道:“皇上安好。此次風凌冒昧前來,還請皇上不要怪罪,風凌代我父皇願天龍國永遠安康。”

龍胤哈哈大笑,一邊走一邊說道:“客氣客氣,倒是朕未能遠迎,實乃罪過,風太子請坐。”

龍胤主座,風凌副座,那個中年人如一個影子般站在風凌之後,再次一動不動,龍胤看了那個中年人一眼便移開目光,肅然道:“風太子,據朕所知,你本應於三日後到達,為何今日便到,讓朕真是措手不及。此事關乎重大,還請風太子證明自己的身份。”

“本該如此。”風凌不以為意的一笑,從懷中模糊一面翠綠的牌子,手持放到龍胤眼前:“這是象徵我大風皇室身份的天風玉,不知皇上這下可放心否?至於風凌提前拜訪,實在是風凌太過嚮往天龍國,迫不及待的日夜兼程而來,所以比預料的日期要早出幾天。”

這塊天風玉掌心大小,通體碧綠,晶瑩剔透,上面紋著複雜的紋路,中間刻著一個醒目的“風”字。龍胤一觀之下便知真假,灑然一笑道:“果然是朕多慮了。想必今次是風太子第一次到我天龍國。來,朕已經為你備好了酒宴歌舞,既來我天龍,怎能不品味一番我天龍國的美食妖姬。”

風凌卻拒絕道:“皇上盛情風凌心領,但父皇給我的時間不多,在貴國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彌足珍貴,怎捨得浪費於觀賞享樂上。父皇此次讓我出行是要我多多了解天下,增長見識,並拜訪天龍國君和天龍國的眾多英雄。還請皇上成全。”

龍胤眼中閃過一抹精芒,但轉瞬便掩去,他緩緩點頭道:“不愧為大風國太子,這番節操讓人佩服。既然如此,朕這幾日自會讓人引領你暢遊天龍上下。”

“如此風凌先謝過皇上。”

“呵呵……哦?朕有一事不解,風太子此次可是隻帶了一個隨從?”龍胤用目光示意了一下他身後的中年人。

風凌微笑道:“正是。風凌是來拜訪,又不是行軍打仗,何須帶太多的隨從。皇上也總不會把我扣下來當質子什麼的吧,哈哈哈哈。”

龍胤也跟著哈哈一笑:“風太子說笑了,不過能讓你安心前來,想必你的這位隨從定非簡單人物。大風國素來能人輩出,朕從來沒有懷疑過。而且你的這位隨從穿著、神態無一不讓人側目,不知如何稱呼?”

龍胤絕不相信大風國太子會甘願冒哪怕一絲的危險出行,而這個人身著怪異青衣,在這種場合之下身體、表情、眼神都絲毫沒有動過,自始至終連看都沒看他一眼,此人絕非凡人。而有能力獨自一人護送大風國太子者,又豈會是簡單人物。

風凌輕然搖頭,端起茶杯小飲一口。

龍胤見他不願回答,也不再追問,問道:“你父皇最近還安好?”

風鈴放下茶杯道:“謝皇上關心,父皇這些年一直安好,唯有最近幾日剛剛登基,瑣事纏身,無暇他顧……”

龍胤和風凌二人談笑風生,仿若一見如故的知心好友。在座下一言未發的朝中大臣們大都臉色不愉。即使風凌表現的再溫文平和,他們心底也有著強烈的牴觸。一個最普通的大風國人他們尚且厭惡,何況是大風國太子,風烈之子。

龍胤似乎很是欣賞風凌,與之相談甚歡。至少表面上如此。當年的大戰之後,天龍國平息了二十年,但二十年之後,論起兵力戰力,目前的天龍國依然遠非大風國敵手。別人可以肆意的對大風國不忿,但龍胤作為天龍國君,即使再怎麼厭惡大風國,也要裝出一臉溫和,勢必不能與之撕破臉皮。

風凌的目光掃過座下神色各異的天龍眾臣,最後鎖定在一臉平淡威嚴的葉怒身上,眼睛一亮,直接起身向那個方向施禮道:“恕風凌冒昧,不知這位可是葉怒老將軍?”

葉怒聞言,側目與之對視,也不起身,中氣十足的說道:“正是老夫。風太子可見過老夫?”

葉怒絕不是個圓滑做作之人,對大風國的不滿清楚的寫在臉上,沒給風凌這個大風太子半點面子。

風凌聞言非但沒有著怒,反而更加激動起來,徑直下座,走上前在葉怒座前三步停下,躬身施禮道:“果然是葉怒老將軍,真是失敬失敬。”

“哦?風太子可是見過葉老將軍?”龍胤笑著問道。

風凌搖頭道:“不,今日是風凌第一次有幸得見葉老將軍。我父皇一生自傲,能讓他嘆服的天下不足三人,而葉老將軍便是其中之一。父皇經常和我提起葉老將軍,坦言對葉老將軍又敬又怕,嘆為智勇雙全、用兵如神、錚錚鐵血的曠世將才。當年卻只能為敵,不能為君臣,一直是父皇生平一大憾事。此次風凌出行前父皇曾交代過一定要代替他問候一下葉老將軍。

“聽聞葉老將軍雖已年邁,但不甘服老,依然身在朝政,風凌適才見這位大人忠勇鐵血之氣非常,必是經歷無數殺伐之人,是風凌生平僅見,所以冒昧相詢,原來果真是葉老將軍。葉老將軍當年雖曾帶領葉家軍殺我大風軍無數,但我大風人最佩服的就是你這種頂天立地的真英雄。”風凌說完,又是一禮。

葉怒輕哼一聲,淡然道:“風太子謬讚了,老夫只是萬千誓死捍衛疆土的天龍國軍中的一個,一切都是先皇與皇上英明神武,指揮有方,手下將士忠勇無匹,我這個半身入土的老頭子當不起風太子的這番讚譽。”

剛剛風凌的那番讚譽明顯讓葉家把天龍皇室都給比了下去,顯然在說我大風國又驚又怕的是葉家,而非你龍家。老成精的葉怒自然不願奪龍家風頭,輕描淡寫的給掩了過去。

見風凌對葉怒如此讚賞,林狂的臉色有些不好看起來,他輕哼一聲道:“葉老將軍說的沒錯,風太子的話有些言過其實了。葉將軍當年雖然英勇,但我天龍國勇士輩出,同葉將軍一樣悍不畏死驅除豺狼虎豹者不計其數,你以為我天龍國就只有一個葉怒的話,那也太小看我天龍國了!”

這話不著痕跡的將風凌剛才對葉怒的讚賞給抹去,又大贊天龍國威,就算是葉怒明知他有意針對自己也定然沒理由反駁。風凌眼睛一側,臉上的笑容消失,問道:“不知這位大人是?”

“這位是林家的老家主林老將軍。”龍胤在上面解釋道。

“林家?”風凌臉上露出明顯的疑惑,“恕風凌孤陋寡聞,只知天龍城有葉家與花家,不知這林家是?”

赤裸裸的蔑視與羞辱,林狂臉上的肌肉一陣抽搐,差點沒忍住拍案而起。他輕哼一聲道:“我林家只是效忠於吾皇的萬千家族中的一個,入不得你風太子法眼。老夫也是一隻腳踏進了閻王殿,這輩子都沒做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就是膽子大了點。老臣倒是要問一句,你風太子這次到我天龍國來究竟所為何圖,能否相告。”

龍胤臉色一沉,卻也沒有說話。眾臣也是一言不發,看風凌如何回答。皇帝註定不能和他撕破臉皮,而林狂就順勢充當了這一“惡人”的角色。那句“就是膽子大了點”明白的表示,他不怕得罪風凌,即使會鬧到被皇上罷職來平息,他也不怕。

林狂尖銳的態度讓風凌的臉色也冷了下來,他嘴角一扯,隨意道:“風凌剛剛有說過,此次來到貴國,主要為觀賞學習這裡的風土文化,結識俊傑英雄,增長見聞。林老將軍年紀大了,聽力似乎也出了問題,還是盡早離朝待家的好。”

“既然風太子別無他圖,遠來是客,是否該遵從這裡的規矩?”林狂道。

“我大風國的規矩與貴國的規矩想來相去不遠,若有不同,我風凌自當入鄉隨俗,不做對貴國不敬之事。”風凌臉色不悅的說道。

林狂微微冷笑:“說的好聽,那你的隨從是怎麼回事?踏進天龍門,若無皇上允許,誰都不可以帶兵器。而你卻讓你的隨從大搖大擺的背著把大刀闖了進來,可還將這裡的規矩放在眼裡?還是,你欲對吾皇圖謀不軌?”

“住口。”龍胤抬手怒喝:“風太子此次拜訪,誠心可鑒。林老將軍,你這話實在是太過激了。”他轉向風凌道:“林老將軍脾氣素來如來,還請不要見怪。”

“皇上!此事萬萬不可懈怠啊!攜帶兵刃入宮,原本就是危及皇上,等同於謀反的大罪,豈可開了先例。但凡進入天龍門者都會被侍衛卸下兵刃,而此人依然有兵刃在身,說明根本無視我宮中規矩,強闖而入。面見皇上卻硬要攜帶兵刃……這,其心可疑,其心可疑啊!”林狂不依不饒的喊道,神色激動之極。
第155章 戰神風朝陽(下)

好一個一唱一和一紅臉一白臉的雙簧戲……風凌暗中冷笑,抬手道:“林老將軍莫要激動。”他轉過身來,用目光指了一下一直緊隨他身後的中年人:“這位先生攜帶兵刃進宮的確是他的不是,但與我風凌又有何干?他其實並非是我的隨從,只是一個跟在後面保護我的人而已,根本不會聽我的命令。就算是我讓他走他也不會走。如果你們覺得破壞了規矩,把他拿下即可,我絕對不管不問,因為這本就與我毫不相干。只是,我要奉勸一句,這位先生若真的想要殺這裡的任何一個人,都根本不需要用兵刃。”

林狂一臉嘲諷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麼可笑的藉口虧你也說的出來。沒想到堂堂大風國的太子,為了逃避這麼點罪責竟然不惜……”

“住口!”龍胤冷不丁的大喝一聲,將林狂震懾的一個激靈。他緩緩從座位上坐騎,臉色時陰時暗,最終擺出一臉的凝重,看著那個中年人問道:“閣下……可是大名鼎鼎的戰神--風朝陽!?”

原本,龍胤知道此人絕不簡單,卻也猜不到風朝陽身上去。因為他從來都是留守大風皇宮,保護大風皇室周全,除了當年合力制服天罰之女,從未聽說他離開過大風國。而且,風朝陽應該已經年近六十,此人看上去最多五十來歲,年齡也不相符。但風凌的幾句話,讓他不能不想到這個讓他驚駭萬分的名字。

風朝陽……三個字如同三個驚雷,將廳中眾臣震的幾乎魂飛魄散,這三個字分量之沉重,誰都不敢懷疑,因為這代表的是一個人類中的神話,媲美真神的神人。飛龍廳中頃刻間安靜的可怕,所有的目光都驚懼不定的落在那個中年人身上。隱匿於房頂的三個蒼老身影的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林狂更是被嚇出一身冷汗,“風朝陽”這個名字讓他心都嚇得差點跳出來。如果當真惹怒了戰神,後果誰都承擔不起,更抵擋不起。

風凌將眾人的反應全部收入眼底,嘴角一勾,呵呵笑道:“皇上目光如炬,這位的確是我大風國的英雄風朝陽。也是我風家世世代代的大恩人,從來沒有人可束縛他的自由。林老將軍若是覺得他帶兵刃入宮不合規矩,自可喊人來講他拿下,風凌無權干涉。”

得到肯定的回答,廳中的十幾個心臟跳動都數倍的加快起來。沒有人會懷疑,以風朝陽之能,想殺宮中的哪一人都是易如反掌,那重重守衛壓根都是擺設。天辰大陸的幾個神人,那個不是百萬軍中取上將首級和走路吃飯一樣簡單的變態。而要成就這樣的變態,一般都會清心寡慾,一心向武,無盡努力,無數機緣運氣後方能成果,根本無心戰爭朝政,楚滄溟、武憔悴、滄瀾雪女都是如此,風朝陽卻是半個例外,他成“神”之後毅然進入了大風皇室。但好在只為守護,而非聽命,否則天龍國說不定已經存在不到今天。

林狂嘴角抽動,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如果事先知道他竟是大風國的戰神、守護神風朝陽,再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從這方面來讓風凌難堪,從而露出破綻。總之是悔的腸子都青了。

但好在只是試探,沒有真的動手拿人,否則唯一的後果必然是血濺飛龍廳。搞不好下一劍會刺向他林狂。林狂當下默不作聲,臉色憋得黑紅,忍氣吞聲總比惹來殺身之禍強。對方可是風朝陽,他有讓任何人膽戰心驚,乖乖服軟的資格。

葉怒出面打圓場道:“戰神之名如雷貫耳,傳聞戰神從來都是刀不離身,如此曠世奇人怎可以世俗的規矩約束。皇上,老臣有個不情之請,望特許戰神可不遵守入宮卸兵的規矩,以顯尊重。”

龍胤當即點頭道:“葉老將軍所言正合朕意。風太子,風英雄,剛才朕的臣子多有冒犯……”

“哪裡哪裡。”風凌不以為意的擺手:“年紀大了,都會有些老糊塗。一會說自己什麼都不怕,一會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一句,我風凌豈會和這種人計較。皇上,風凌不想浪費身在天龍國的寶貴時間,希望……能先前往葉家拜會一趟。父皇也常說葉將軍同樣有勇有謀,不愧葉家男兒之名。如今若是上了戰場,定不亞葉老將軍當年。如此英雄,風凌豈能不見。另外,我還聽聞葉將軍之子同樣是一名曠世奇才,有著天龍第一才子,第一俊傑,第一神醫之名,適才風凌在天龍城中隨處可聞關於葉家公子的傳聞,傳的如同天人一般,風凌心生嚮往,迫不及待的想與之一見。”

龍胤呵呵笑道:“風太子可能要失望了,葉家公子的確是一曠世奇才,但他此時已有要事前往南方,一個月後方能回來。”

風凌聞言一臉遺憾,失望道:“如此,風凌便去拜會一下葉將軍和葉夫人吧。不到葉家一行,風凌必心中有憾。”

龍胤點頭,轉向葉怒道:“葉老將軍。”

葉怒會意,起身道:“風太子,請。”

風凌隨葉怒而去,風朝陽如影隨形,未發過一言。龍胤的臉色沉了下來,他眉頭緊皺,凝目沉思。

難怪他敢孤身前來,原來竟是由風朝陽保護。但,風烈為什麼會讓風朝陽跟隨他而來,如果目的如風凌所說的那麼單純,絕不至如此。看來,大風國遣太子前來的目的絕不簡單。

風凌一路之上對葉怒禮讚有加,葉怒表情平淡,難得才與之接幾句話。風凌也不以為意,表情如一。葉怒走在前方,心中暗暗感嘆……不愧是大風國太子,絕非簡單人物。光是這份魄力和涵養功夫就非常人所能及。而且他說話的風格、方式,還有表情,竟與葉無辰有那麼幾分相似。

葉家。

從他進門口,風凌就目光細緻的掃過每一個角落,似乎想把這裡的每一寸角落都觀察的細緻入微。他此次提出來到葉家,主要還是想更了解葉家幾分。若天龍與大風戰場相見,他們最忌憚的依舊是葉家軍。如今的大風皇帝風烈當年多次與葉怒葉威交鋒,深知其葉家軍的強大。只有盡可能的知己知彼,才能把傷亡減到最小。當然,也僅僅是傷亡,而不是失敗的可能,經過了這二十年的休養及各方面準備,他們自信即使有葵水國與滄瀾國的牽制,也沒有失敗的可能。只需關注怎樣減少傷亡損失。

葉威被喊到前院,看到風凌,疑惑道:“這位貴客是?”

“他是大風國太子。”葉怒不鹹不淡的說道。

“見過葉將軍。葉將軍之名,我在大風國時便已如雷貫耳。”風凌和聲道。

風凌所表現出的不凡氣勢讓葉威知道他絕非一般人物,此時聞言仍是一驚,點頭道:“原來是風太子,這話葉某可不敢當,請入內一座。”

風凌一擺手,道:“不了,風凌得見葉將軍,已經滿足,不敢多加叨擾。接下來,厚顏請葉將軍帶我一觀你葉家軍威,讓我目睹一下何為真正的熊勇之師。”

葉威眉頭一皺,這話分明是想摸清天龍國目前的軍事力量。他看葉怒。葉怒對他點點頭:“你帶風太子去吧,這也是皇上的意思。”

葉威當下會意,知道軍營那邊早有安排,於是點頭道:“好吧,風太子請。”

“記住,千萬不要冒犯他身後跟著的那個人……他是風朝陽。”轉過身去的那一刻,葉怒在葉威耳邊低聲說道。葉威全身一震,驚駭莫名的看向那個其貌不揚,背上背著大刀的青衣人,一時之間無法壓下臉上的驚容。

而此時,風凌也剛好看向一個遠處走來的曼妙身影……正是從葉無辰的小院走出,走回自己院子的葉水瑤。自從葉無辰離開之後,極少走出房門的她經常會不由自主的去他的院子。只為尋找那絲絲縷縷,屬於他的味道。

如果她依然是那個把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不願走出去的葉水瑤。那麼,一切都會按照葉無辰所安排的進行,林家會被陷害到百口莫辯,直至垮掉,龍胤會暴病而亡,龍正陽即位,大風國也會因為南皇宗介入葉家而三年內不會對天龍國輕舉妄動,而這三年的時間,足以讓他布下一張大網……而葉水瑤的這次出現,讓他的所有計劃在一刻被硬生生切斷。也讓他的人生軌跡發生巨大的變化,從守護,走向踐踏天下。

有時候,最可怕的不是刀槍劍弩,而是紅顏禍水。

風凌的表情變得呆滯,面對第一次見面的天龍皇帝與天龍眾臣都泰然自若的他在這一刻神魂皆失,眼中除了這抹仙影,再無其他。茫茫的空白世界,他聽到了自己劇烈的心跳中。平生第一次,他有了這種從未體驗過的失魂感。

“她是仙女……還是我命中的魔障……”心海之中,僅有的那絲清明徐徐的叨念著。

但那道仙影並沒有一直向他走近。葉水瑤感受到了一道目光的注視,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收回目光,轉過院門,向自己的小院走去。風凌的目光隨她而動,一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之中都沒有回過神來。

“風太子,我們走吧。”葉威重聲喝道,他了解自己女兒的魅力,對風凌的反應也不沒有覺得太奇怪。

風凌如同被從夢中驚醒,他目光一陣閃爍,急不可待的問道:“葉將軍,剛才的那個女子是?”

“是我女兒。”葉威面無表情的答道。

風凌原本淡雅風輕的笑此時有些變形,腦中全是葉水瑤的身影,揮之不去,連前往軍營的心思都已不知去往了哪裡。“原來是葉將軍之女,當真是國色天香,天仙化人,我大風國國姬與之相比都要暗淡幾分。不知芳名是?”

葉威眉頭一皺,沉眉道:“風太子,我們還是先去軍營吧。”

風凌自知失態,自嘲的笑笑,也不再問,讓開身體:“葉將軍先請。”

踏出葉家那一刻,他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葉水瑤消失的那個院門,卻沒有看到讓他失魂落魄的身影,這才失望的離開。

風朝陽一直跟在他身後,如一個木頭人一般。為了一個承諾,他守護大風國一生,但也只是守護,其他的,他不會管,也不想管。
第156章 賽醫會,不期而遇

天龍國天雲城。

人來人往,川流不息。天雲城可以說是一路走來所經過的最熱鬧的一個城,越是向裡人流越是擁擠,葉無辰有一種回到天龍城的感覺。

“再過不到一個星期應該就到炎龍城了。夢仙女,你從哪裡來到哪裡去我不是很想知道,但就算你真的是仙女,帳也還是要算的。你到現在為止已經跟了我們整整十一天,這其中你的吃喝住全是靠我,每餐都是上好的美味佳肴,還有我天下獨一無二的葉氏燒烤,住的是最柔軟的床,看在我們已經很熟的份上,一天就算你二十兩銀子吧。十一天就是二百二十兩銀子。救過你兩次命,一次就算三十萬兩……瞪我幹嘛?嫌自己的命不值錢?也對,你可是仙女,那好吧,一次一千萬兩,兩次就是兩千萬兩。這樣加起來就是兩千萬零二百二十兩銀子。算了,再大方點,零頭不要了,就兩千萬兩吧。給你換藥的藥錢和紗巾錢,還有你騎我的這皮馬的租金我就不算了……到了炎龍城,可要一分不少的還我,不然的話就別想從我們手裡溜走。”

葉無辰一臉無良的算著賬,夢芷咬著牙一言不發,任由他在那裡絮叨。這些天,她沒少被他用各種方式調侃挑弄。每次都會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變得混亂,多次的教訓之後,她終於學聰明,不管他說什麼都緘口不言,因為辯駁的後果等同於火上澆油。

“哥哥,這裡好多人,好吵。”睡了一小覺的凝雪從葉無辰懷中抬起頭來,揉了揉還沒有完全睜開的睡眼。

“嗯,這裡今天可能有什麼集會類的活動,就像天龍城的那次比賽一樣。這些行人各色衣服都有,經常可以聽到有探路之人,應該都來自外地。”葉無辰說道。

“今天是天雲城的賽醫會。”牽著馬的夢芷難得主動說了一句話,勉強算是小小的還擊了葉無辰一把。她的腳傷已經愈合的七七八八,無需騎馬而行,在加上葉無辰那天胡謅的“女子不宜騎馬”的歪理,她沒敢再騎馬。而這皮罕見的寶馬又不捨得丟棄,所以牽馬的工作只好落在這個仙女手上。

十多天了,沒有任何的機會,而且……她偷偷看了一眼正在嚼一塊橡皮糖的瞳心。在得知她的可怕之後,她就知道自己成功的概率基本等於零。如今她連放棄都不能,只能咬著牙和他們一起去炎龍城。因為葉無辰不允許“負債累累”的她走遠,不還清,別想走人。如此一來,她唯一的選擇就是隨他們去炎龍城,然後再走脫。

“賽醫會?醫術比賽嗎?”葉無辰一臉無趣之色,然後又狐疑的問道:“夢仙女,連我都不知道的事,你這個第一次出門的小仙女怎麼居然知道?”

夢芷別過頭去,不與他的目光相碰:“賽醫會五年一次,四國同時舉行,天龍國的舉行地是天雲城。沒有多少人不知道。”

“好吧……我又不是什麼醫生,不知道完全正常。”

葉無辰對這個賽醫會無絲毫興趣。這樣的比賽會吸引來眾多的醫道高手,但那些真正的醫道奇人卻不會拋頭露面的參加這種比賽,就如同真正的少年高手不會去參加天龍城的少年俊傑選拔一樣。在他看來,參加這個比賽的應該大多是一些醫館之類以醫為生的人,名氣打響之後,生意自然滾滾而來。

天雲城的醫術天下聞名,每天都會有不少人遠赴千里來這裡求醫。這也是天龍國的賽醫會總是在天雲城召開的原因。如葉無辰所料相差無幾的是,參加比賽的以各大或有名或無名的醫館居多,其他的大都是各類獨行醫生。

天雲城中心有一巨大的露天廣場,每次的賽醫會都是在這裡露天召開。此時,這個面積還算龐大的廣場圍滿了人,但絲毫不顯亂,且井然有序在東西南北分別留出一條通道方便走向中心高台。當葉無辰四人一馬路過這裡的時候,賽醫會剛剛開始,一個頭髮花白,鬍子花白,牙齒都快掉光的乾巴老頭正聲嘶力竭的吆喝著開場辭。

“……為弘揚我天龍醫道醫風,讓學醫之人更好的救死扶傷,造福萬民……我們終於又迎來了第四十八屆賽醫會……”

無聊加沒營養的台詞,葉無辰聽的不知所云。他們剛想繞開人流通過時,那個乾巴老頭的下一句讓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回頭向台上看去。

“……這次,我們有幸請到了醫界的泰山北斗--藥仙,前來為我們擔當評委。此次賽醫會獲勝者,不但可以獲得往年的獎勵,還將得到藥仙十天的親自指導!”

他的話音落下,一個全身白濛濛一片的老頭子從座位上坐起,一臉平和的示意了一下。“藥仙”之名頓時讓在場的人群發生了不小的沸騰。因為這個稱號對懂醫術的和不懂醫術的,都可謂是如雷貫耳。

剛剛葉無辰沒有向台上看一眼,此時轉身看去,發現那個老頭子果然是藥仙水南鶴。

“前幾天才剛在天龍城見過,現在這個老頭子居然出現在了這裡,還真是非一般的巧啊。難道是專程從天龍城趕來參加這個賽醫會?以他的能耐,為什麼會對這種比賽感興趣。”葉無辰無趣笑了笑,剛想離開,卻感受水南鶴的目光忽然隔著很遠鎖定在了自己身上。他知道水南鶴很不巧的已經發現了他。

水南鶴無意間在人群中發現了葉無辰,先是一愣,然後匆忙站起,很沒風度的在台上大喊起來:“小兄弟!小兄弟……小兄弟!”

水南鶴這一發神經般的鬧騰,立即讓所有的目光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葉無辰所在的位置,葉無辰只好放下凝雪,低聲說道:“你們站在這裡別動。”然後無奈的向前走去。

他盡可能的不讓夢芷、瞳心出現在太多人的視線中。而有瞳心在,他毫不擔心她們的安全,也不擔心夢芷會跑了。

既然躲不過,那就看看這個老頭子想做什麼好了。葉無辰也不扭捏,直接擠開人群向裡走去,讓水南鶴松了一口氣。他來參加這次的賽醫會,為的便是嘗試能不能再次遇到五年前的那個神秘女子。此時見到葉無辰,他倒是有一種他鄉遇故人的感覺。這個故人還是他最佩服的兩個人之一,對他可以說是有救命之恩。

“藥仙前輩近來安好?沒想到天龍城一見後,我們一後一前離開後竟又在這裡相遇,不得不說是奇妙的緣分。”葉無辰笑容可掬,旁若無人的走上高台,和水南鶴打著招呼,同時向坐在那裡的其他幾個老頭子分別點頭示意。

水南鶴也滿腔激動的說道:“原本老頭子以為以後想要見到小兄弟就難了,沒想到這麼快就碰到了,我這個老頭子真是老懷大慰啊。”然後又壓低聲音道:“你應該是去取那個天滅火龍果吧?”

他雖已知道林秀之毒是葉無辰所種下,在林秀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醫術”也全然是假的。但他救治林秀之前的那幾句提點足以讓他對葉無辰心悅誠服。而且,能自由種下和收回那種他無能為力的“毒”,這本身就是已經勝過了他。能於醫道上勝他之人,他不敢忘記,而且必會恭敬對待。

葉無辰微不可察的點頭,問道:“藥仙前輩怎麼會這裡?”

“呵呵呵呵,老頭子是在找一個奇人,沒想到卻把你這個比奇人更奇的小兄弟給盼來了。”他稍微抬高聲音,對旁邊那個主持賽醫會,對葉無辰的到來不知所以然的老頭子說道:“秦會長,這位小兄弟的醫術已臻化境,端的是深不可測。在他面前,我這個老頭子也只能甘拜下風,心服口服。若是能有誰得他指點一番,那才能真正的終生受用不盡。”

這番話聲音不算大,但仿佛有一種穿透力般讓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水南鶴說完,衝著葉無辰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奸詐笑意。

葉無辰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恨不得一劍劈了這個老頭子。水南鶴明顯對他上次拒絕之事耿耿於懷,更想借此真正的看一下他的醫術。醫術越高,渴望的便是看到更高的醫術,水南鶴此舉明顯是變相的逼迫。他稍一撇嘴,然後猛的轉頭,迎向了人群中的一個目光。那道目光瞬間躲開,但葉無辰依然看清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一個陌生的面孔……葉無辰心裡涌上疑惑。她那道忽然變得熱切,猶如發現獵物一般的目光,究竟代表什麼含義?

密密麻麻的群眾和準備參加比賽的醫道高手們本正對這個忽然上台,長相氣質絕倫的少年品頭論頭,乍聞藥仙此言,齊齊大吃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藥仙是什麼?能來觀看賽醫會的,大部分是通曉醫道的人,又豈會不知這個響當當的名字所代表的分量。這種站在醫道巔峰的高人又豈是信口雌黃之輩。難道這個看上去不到雙十年華的年輕人竟然真的有著如此驚人的醫術修為,讓藥仙都甘拜下風?

如非藥仙親口所言,他們絕不相信。
第157章 妖女

“呵呵呵呵,老頭子是在找一個奇人,沒想到卻把你這個比奇人更奇的小兄弟給盼來了。”他稍微抬高聲音,對旁邊那個主持賽醫會,對葉無辰的到來不知所以然的老頭子說道:“秦會長,這位小兄弟的醫術已臻化境,端的是深不可測。在他面前,我這個老頭子也只能甘拜下風,心服口服。若是能有誰得他指點一番,那才能真正的終生受用不盡。”

這番話聲音不算大,但仿佛有一種穿透力般讓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水南鶴說完,衝著葉無辰露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奸詐笑意。

葉無辰額頭上冒出三根黑線,恨不得一劍劈了這個老頭子。水南鶴明顯對他上次拒絕之事耿耿於懷,更想借此真正的看一下他的醫術。醫術越高,渴望的便是看到更高的醫術,水南鶴此舉明顯是變相的逼迫。他稍一撇嘴,然後猛的轉頭,迎向了人群中的一個目光。那道目光瞬間躲開,但葉無辰依然看清了那道目光的主人。

一個陌生的面孔……葉無辰心裡涌上疑惑。她那道忽然變得熱切,猶如發現獵物一般的目光,究竟代表什麼含義?

密密麻麻的群眾和準備參加比賽的醫道高手們本正對這個忽然上台,長相氣質絕倫的少年品頭論頭,乍聞藥仙此言,齊齊大吃一驚,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藥仙是什麼?能來觀看賽醫會的,大部分是通曉醫道的人,又豈會不知這個響當當的名字所代表的分量。這種站在醫道巔峰的高人又豈是信口雌黃之輩。難道這個看上去不到雙十年華的年輕人竟然真的有著如此驚人的醫術修為,讓藥仙都甘拜下風?

如非藥仙親口所言,他們絕不相信。

“這……這……”那個被稱作“秦會長”老頭子嘴巴張大,露出快要凋零殆盡的幾顆牙齒,那幾乎快停止運轉的大腦老半天都轉不過圈來,那些坐在那裡挺屍的幾個老頭子同樣以看怪物的目光看著葉無辰。

“哦?這麼小的弟弟就這麼厲害嗎?我可是很不服哦……”

一個女子的聲音從人群飄飄蕩蕩的傳來,葉無辰頓覺全身一麻,仿佛連骨頭都酥軟了幾分。周圍的人群表現的更是不堪。有的人全身甚至哆嗦了幾下。葉無辰雖然來天辰大陸不久,但已遇到過數個普通人不可攀折的絕代佳人,她們的聲音同她們的仙容一般美不勝收。花水柔的柔美,葉水瑤的清冷,水夢嬋的飄渺。而這個聲音…… 只要聽了這個聲音,就會知道什麼叫柔媚入骨,簡短的幾個音符,幾乎能把人的魂都給勾起來,如有魔力一般刺激著男人全身上下的神經……及慾火。

出聲音的女子從人群中緩緩的走了出來,吸引了每個人的目光。頓時,一雙雙眼睛如被死死吸引住一般集中在那個女子身上,連葉無辰也怔了一下。

醉人的步伐,蛾首高雅地抬起,帶著一股挑釁的笑意看著台上的葉無辰。而眾人的目光不會首先落在她的臉上,而是定格在她的身體之上,久久無法移開。

這是一個有著魔一般的聲音,魔一般的嬌軀的女人。葉無辰所見過的女子之中,沒有一個能與她傲人的曲線相比肩。見了她,才算知道了什麼叫豐乳肥|臀。真正的驚聳豪|乳,將胸前雪衣高高撐起,讓人擔心隨時會爆衣彈出,真正的圓碩香|臀,讓人可以想象得到它驚人的柔軟和彈性。但偏偏她的腰肢又是那麼的柔纖如柳,搭配之下非但沒有一絲的不協調,而是釋放著魔一般的誘惑。

她踏著雅致迷人的碎步走向前來,豐腴有致的嬌軀曲線隨著走動浮凸起伏,搖擺間更是美得讓人心顫,使原本就動人無比的肉體線條更加驚心動魄,為魔鬼身材這一概念做了最好的詮釋。

葉無辰看得有些呆了,而人群之中,充斥著不同人的粗重呼吸聲。葉無辰的目光艱難的從她身上移開,轉移到她的臉上。這是一張平凡的年輕女子面孔,二十五歲上下,五官都是那麼的中規中矩,沒有身材那般撩人心魄。葉無辰反而松了一口氣,如果這個女人再有著完美的容貌,他無法想象還有誰能逃出她的誘惑。

而這個女子,正是剛剛葉無辰所警惕的那道目光的主人。

她旁若無人的走上台,無一人出聲阻攔。

離得近了,那傲視群芳的嬌軀曲線更加的惹火勾人,驚聳的碩|乳仿佛就在眼前,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去注視。而她的眼睛如同蒙了一層水霧,帶著讓人迷醉的勾魂眼神笑意盈盈看著他。葉無辰目光游移,問道:“這位大姐,有何見教?”

女子眉毛一彎,柔媚無比的笑了起來:“咯咯咯咯,小弟弟,叫姐姐就好了嘛,叫大姐可就不好了喲,姐姐難道很大嗎?”

她這一笑,那張原本平凡的臉媚意橫生,說不出的妖媚。那聲音聽來不似年幼姑娘那般嬌嫩,既是圓潤又頗為慵懶,婉轉間又帶有天然的驕傲和妖媚,聽得人心神搖拽,靈魂都仿佛要脫體而出,跟隨那聲音而去。

葉無辰全身又酥軟了幾分,他迅速轉移心神,暗中輕吸一口氣。

葉無辰不想和她在大不大的問題上糾纏下去。雖然她本來就非一般的大。他就算是個傻子也該看的出來,這個全身上下透著詭異的女人是特意針對他而來的。

又是哪裡的人……屬於哪個勢力?

“那,敢問這位姐姐的芳名是?”

“唷,這位小弟弟你好生不禮貌,哪有一見面就這麼直接的問人家名字的。”女子掩口輕笑,彎起的美目中挑逗與挑釁並存。

如果是尋常女子做出如此的姿態,如此的口吻神情,給人的感覺唯有做作反胃。而在這個女人身上,她的嫵媚妖嬈之態,勾魂攝魄之音竟是如此的自然,讓人感覺不到絲毫刻意為之的感覺,仿佛她天生就該是如此。

妖女……葉無辰在心中給這個女人起了個臨時的名字。她的神態、聲音,配合她魔鬼般的身材,詮釋的是無與倫比的妖媚。如果她再有著一副妖一般魅惑的完美面孔,必將是一笑傾天下的絕世妖姬,紅顏禍水。

水南鶴目光一直在端詳著這個妖女,此時湊過來,一臉鄭重的壓低聲音說道:“小姑娘,我們又見面了,還記得我這個當年被你打傷的老頭子不?”

打傷水南鶴?葉無辰心中一動,眉毛微不可察的一蹩,對這個妖女又警惕了幾分。能擊敗南皇宗水南鶴之人,實力絕對非比尋常。

“哦?”妖女桃花眼流轉,打量著水南鶴,把這個年已近百的老頭子看的全身不自在。“咯咯咯咯,這位老人家真是會說笑,你可是讓人好生仰慕的藥仙爺爺,小女子今天才算有福分相見。小女子只是略微懂點醫術,手無縛雞之力,怎會打傷藥仙爺爺呢。”

水南鶴緊盯她半天,沒有發現任何的破綻,搖了搖頭道:“唉,是我這個老頭子老眼昏花認錯人了。小姑娘不要見怪。”

這個妖女與五年前擊敗他的那個神秘女子,無論聲音、大致樣貌,以及身材都完全不同,他只是隱約察覺到一絲不知道存在於何處的熟悉感,不敢錯失,於是出言試探,此時已經確信的確是自己認錯人了。

“小女人怎敢怪罪藥仙爺爺呢。只是聽藥仙爺爺說這個小弟弟的醫術竟然比你還要高,小女子真的是一點都不服哦。”她笑意盈盈的將目光轉到葉無辰臉上,霧濛濛的水眸毫不遮掩的“觀賞”著他的臉。赤裸裸的目光讓他數次扛不住想要避開。

不要說道德觀相對比較保守的天辰大陸,即使是他記憶中所在的華夏國度,也少有女人敢如此肆無忌憚的看著一個剛剛見面的男人。

“所以,你想和我比試醫術對嗎?”葉無辰無力的說道,她的挑釁,清晰的寫在臉上,傻子都知道她想幹嘛。

“小弟弟真是聰明,可敢和姐姐比一比嗎?如果贏了姐姐,可是會有獎勵的哦。”她優雅的轉身,對那個有著發懵的“秦會長”說道:“這位老爺爺,小女子可以先和這位小弟弟賽一場嗎?今天本就是賽醫會嘛。”

“這……”秦老頭支吾了一會,這才鎮定的說道:“賽醫會現在還沒有開始,這麼做有點壞了規矩……”

沒等他說完,水南鶴就連忙搶著說道:“秦會長,既然這位小姑娘有意,且已經走了上來,就讓他們比試一番又如何。這位小兄弟的醫術老頭子我絕對沒有誇大其詞,而這位小姑娘敢主動走上來,想來也非是泛泛之輩,兩個少年人的比賽,說不定會大出我們的意料。小姑娘說的沒錯,今天本就是賽醫會,就讓他們先賽一場吧。”

水南鶴喊上葉無辰的目的無非是想盡可能的見識他的醫術,這個明顯身懷絕技的妖女的主動挑釁他豈肯放過。見秦老頭有阻止的趨勢,迅速出言遏止。

藥仙發話,這個秦老頭豈敢不遵從,馬上答應了下來。說起來,他又何曾不想見識一下被水南鶴如此讚譽的葉無辰究竟有著何等駭人的醫術。
第158章 誰是獵物

葉無辰冷淡的說道:“這位大姐,你要是想和人比拼醫術的話,在場的有大群來參加賽醫會的人,你大可一個個的比去,我醫術低微,就不奉陪了。”

水南鶴聞言一急,剛想說話,卻聽那妖女道:“哦?小弟弟為什麼不願意和姐姐比一下呢,難道姐姐很討人厭嗎?”

“那我為什麼要和你比?”葉無辰嘴角一勾,淡然一笑:“我今天也只是路過而已,而不是來參加這個賽醫會的,難道你要和我比,我就必須與你比不成?”

妖女一手捂口,一手扶腰,笑的花枝亂顫,全身上下的幾個致美點也隨之搖擺,搖曳生姿,顫巍巍的不知讓多少人睜大了眼睛,口水溢出嘴角都不知道。“小弟弟,你這話可是讓姐姐傷心了,姐姐說過,如果你贏了姐姐的話,可是會有獎勵的哦。”

“哦?會是什麼獎勵?”葉無辰露出感興趣的神色,問道。

“姐姐會答應你一個要求……任何要求都可以哦。”妖女上前幾步,媚眼如絲的說著,離得近了,葉無辰幾乎感覺到了她口中的吐氣如蘭,一股芬芳醉人的天然體香也隱約襲來,聞之欲醉。

任何要求……她勾魂的神態,勾魂的聲音,勾魂的身軀,讓人無法不經由這個“任何要求”想到一讓他們差點噴血的畫面。台上挺屍的幾個老頭子如果不是場合所限,差點沒站起身來大嘆世風日下。而台下更是小亂一片,吞咽口水的,妒火中燒的,起哄的……

“那如果我輸了呢?”葉無辰不為所動,一臉淡笑的問道。

“輸了的話,小弟弟就要答應姐姐一個要求。不過,這位藥仙爺爺說過你的醫術已臻化境,無人可比,姐姐我醫術低微,又怎麼可能會贏呢。”妖女笑著說道。

“哦?也就是說,你其實是在白送我一個可以對你為所欲為的機會?我和你萍水相逢,這我可如何受的。”

妖女嬌笑一聲,雙目如罩水霧:“喲,小弟弟你知道就好了啦,幹嘛要說出來呢。小弟弟長的如此俊俏,姐姐看你一眼,魂都差點飄到你身上去了,又不好厚顏主動獻身,只好讓小弟弟把姐姐贏了去,小弟弟可願意嗎?”

妖女一口一個“小弟弟”,叫的葉無辰心頭火氣,暗中念道:“小弟弟……你才小弟弟,你全家都小弟弟。”

這番話聲音很柔很低,台下的人沒有聽清,台上的幾個老頭子可是聽得清清楚楚,一個個臉色怪異,只能強按心神,佯裝什麼都沒聽過。如果平時,他們一定會跳起來,以長輩的姿態大怒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一個姑娘家竟然說出如此恬不知恥的話,真是XXXX……”

葉無辰一聳肩膀,“俊俏的人滿大街都是,你要是真那麼想男人,隨便抓一個撲上去就是。”

妖女聞言一怔,長長的睫毛微垂,臉上露出泫然欲泣的神情:“你這麼說可是讓姐姐傷心了,姐姐現在心裡想的全是弟弟你,再也容不下其他的男人了。”隨後她眼珠一轉,膩聲道:“小弟弟,那你要怎樣,才肯和姐姐比呢?就算姐姐求你了好不好?”

水南鶴活了百年,又身居南皇宗高位,百年來識人無數,早已經老成精。識人方面豈同尋常。這個妖女全身上下釋放著妖媚之態,但眼波深處毫無動盪,冷醒清明,稍一思量便知她對葉無辰必有所圖,而所藉由的方式就是剛剛隨提出的“一個要求”。水南鶴之前當眾說過葉無辰的醫術造詣還要超過他,這個女子卻如此自信能在醫術之上勝過葉無辰……難道這又是一個醫道奇人,還是,她根本就是五年前那個將他勝的體無完膚的小姑娘,此時只是換了外貌而已。

一念至此,嗜醫如命的水南鶴豈甘心讓這次兩大醫道奇人對決的機會跑了。至於這個妖女究竟想圖謀葉無辰的什麼就不是他所關心的了。他連忙上前,厚著老臉使了一個差勁至極的激將法:“小兄弟,既然這個小姑娘這麼堅持,你就隨手和她一比又如何?難道你竟然怕了這麼一個小姑娘?”

論到洞察能力和心思縝密。水南鶴再活上一百年也不一定比得上此刻的葉無辰。水南鶴看的出來的,葉無辰在這個妖女說完第一句話的時候就猜了七七八八,此時更是完全確定。對於要打自己主意的人,最完美的應對方法不是讓對方計劃落空,而是反過來不著痕跡,順水推舟的打對方的主意。

從一開始,他就沒打算拒絕這個妖女的挑釁。

“既然藥仙前輩開口,那我就勉為其難的和你比一場吧。只是,條件需要改改,我若勝了,你必須答應我兩個要求,你若勝了,我答應你一個要求。這本來就是你主動提起,若是條件一樣,豈不是對我很不公平。”葉無辰說道,臉上的表情又是無奈,又是不情願。

葉無辰相信,這個妖女一定會答應。因為她敢提出之前的條件,無疑是她對自己的醫術有著極高的自信。即使面對被稱醫術強過水南鶴的他也有著必勝的把握。別說兩個,就算要她答應十個要求,她估計也會應允。

妖女月眉一彎,臉上盡顯妖嬈:“小弟弟,你好壞哦,姐姐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既然小弟弟這麼貪心,那姐姐……當然是全都答應嘍。”

“很好。那麼,可以開始了。”他轉向那個秦老頭問道:“秦會長,你們這裡平時都是怎麼比的?”

他不擔心自己會敗。他所通曉的醫術領先這個世界不知多少年,而更重要的是,他有著一種反自然,比之任何醫術都不知要高明多少倍的……無辰之力。

聽他答應下來,水南鶴總算舒了一口氣,眉開眼笑的跟撿了個大元寶似的。兩隻老眼也興奮的灼灼閃動起來,唯恐錯過接下來的每一個細節。

秦會長咳嗽兩聲,緩了口氣,道:“既然如此,老夫就主持你們先比上一場。兩位年輕人,你們想比哪一方面的。內、外、針、藥、脈……”

“都可。”兩人幾乎同時說道。

“……那好,你們先請坐。”秦老頭指了指那個空著的長椅。

葉無辰和妖女也沒廢話,走過去坐下。妖女眉目含笑,風情萬種的看了他一眼,葉無辰目不斜視,沒再看她。心裡猜測著賽醫會的比賽方式。

台下的人群很快就安靜下來,一個個瞪大眼睛。一個被藥仙贊為醫術已臻化境,一個主動上台,妖媚無比。這樣的好戲吊起了所有人的興趣,紛紛期待著兩個人接下來的比賽。那些從四面八方趕來參加賽醫會的人們也不覺得著急,都饒有興趣的看著台上,無一人提出不滿或抗議。

“他還會醫術?”人群的後方,夢芷看著台上淡然自若的葉無辰,情不自禁的呢喃出聲。水南鶴之名,她自然了解,而且要比一般人了解的更深。聽到他當眾說出葉無辰的醫道修為高過他時,內心無比震驚。

凝雪聽在耳中,立即點頭,仰頭說道:“當然哦!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人,什麼都會……什麼都是最厲害的。”

夢芷:“……”

秦老頭不知道從哪摸出一本發黃的小冊子,說道:“首先,先請兩位回答我幾個問題,先答出者為勝。那麼,聽好了。”

秦老頭的聲音雖然蒼老,還有些模糊,但中氣十足,葉無辰眉頭一皺:回答問題?賽醫會賽的是這個?

他開始翻開手上的小冊子,身體站定,念道:“第一個問題,《紫脈醫經》這一醫道奇書,是哪位醫道高人於哪一年所撰。”

葉無辰無言。他連這個什麼《紫脈醫經》都是第一次聽說。

讓他意外的是,那個妖女同樣沒有開口。

在醫界,這幾乎可以算是個常識性的問題。秦老頭也只是隨意的試探一下。但沉默了一會,他居然沒聽過回答,放下冊子,狐疑道:“兩位可是沒聽清問題。”

“聽清了,但不知如何回答。”葉無辰搖頭道。

妖女比他更直接,用那讓人骨頭都酸軟三分的聲音徐徐道:“《紫脈醫經》是?”

台下一陣竊竊私語,議論的什麼可想而知。台上的幾個評委老頭也面面相覷。“醫道奇人”,竟連五歲小兒都知道的醫道奇書都不知道?這……

“無妨無妨。”錯愕之後,秦老頭掩去臉上的情緒,接著問道:“那第二個問題,我天龍國的‘輕針術’傳到今天已經是七百年,兩位可知‘輕針術’是由誰所創,又可以主治那些方面的暗疾呢?”

葉無辰:“……”

妖女:“……”

“那……第三個問題……”

“等等。”葉無辰站起身來,很不客氣的問道:“敢問秦會長一句,賽醫會賽的究竟是什麼?”

“自然是醫術。”秦老頭回答道。

“那醫術是什麼?”

“醫術……這,自然是治病救人的本領。”秦老頭沒想到他會問出這樣的問題,卡了一下。

葉無辰點頭道:“秦會長說的沒錯,醫術是治病救人的本領,是在醫治病人的時候所施展出來的,而不是用嘴說出來的。既然是賽醫會,比拼的也應該是醫術,而不是一些與醫術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哼!連這些最基礎的醫道常識都不懂,還談什麼醫術。”那五個端坐的老頭子中,中間那個發出一聲輕哼。
第159章 送上門來的比賽道具

葉無辰一轉身,看向他說道:“這位老人家,照你所說,我不懂這些東西,是不是就連談論醫術的資格都有沒。而只要記熟了這些東西,就算從來沒救過一個病人,也可以稱得上是醫道高手了?”

那個發話的老頭別過臉去沒有說話。不管他心裡怎麼想,總要給些水南鶴面子。但臉上的不屑卻是清清楚楚。他原本就對一個小輩會有水南鶴所說的醫術萬分懷疑,此時更是確信。

葉無辰淡然一笑,目光在秦老頭臉上掃過,開口問道:“秦會長,從你面相看來,你昨夜應徹夜未眠,想來是因賽醫會的開始過度興奮所致。”

“呵呵,無妨無妨……嗯?年輕人,你是怎麼知道的?”秦會長反應過來,一臉疑惑。

“另外,每到陰雨潮濕之日,秦會長的腹下三寸是否會隱隱作痛?當天會食慾不振,還伴有輕微的嘔吐感?”

秦老頭聞言直接傻眼,呆了半天后才驚疑不定的問道:“沒錯,一點都沒錯……你是怎麼知道的?”

葉無辰沒有回答他,又轉過身來,看向剛才發話的那個老頭子,問道:“這位老人家,看你眉下半寸略顯青黑,想來近三年來肝腸多有不適,只是你的調理方法明顯不當,所以三年來一年比一年嚴重,再不糾正,再過兩年必將迴天乏術。”

那個老頭子全身一僵,眼神猛的瞪大,看向葉無辰的目光如同在看一個怪物。

“這位老人家……你是否經常手足冰涼,夜間多汗……”

“你,近五年來是不是每到午時心跳加快,經常心火難壓,以憤泄火?這雖非重疾,但久而久之也會縮短壽命。”

“你……”

“你……”

葉無辰的目光逐一掃過,簡短的幾句話將台上的幾個老頭子說的目瞪口呆。這些上了年紀的人大都是一身或輕或重的病,而葉無辰專挑那些他們容易忽視,或者察覺到了卻調養方法不當的頑疾。能當這賽醫會評委,他們哪一個不會醫道高人,如今卻被驚撼的說不出話來。

“這……這……”那個秦會長舌頭打結,半天后才理順思路,驚疑的問道:“年輕人,這些,你都是從何得知?”

葉無辰隨意的說道:“醫道診病的手段無非望、聞、問、切,我只是簡簡單單的用瞭望而已。人體內在狀況其實都可以在臉上、舌上找到明確的映像,真正擁有高絕純熟醫術者,根本無須聞、問、切,無論是明疾還是暗疾,只需一個‘望’便可了然於胸。”

無論是台上還是台上,每個人內心都是震驚不已。以他們的認知,“望”只能用於診出一些明顯映在表面的疾病,可用之處少之又少。而單單以一個“望”字就可以達到如此地步,甚至發現了這些醫道高人都忽視的暗疾,他們如何不驚,如何不嘆。

水南鶴笑呵呵的說道:“現在相信了吧。此子醫術,超過我這個老頭子太多嘍。”至少,他就無法通過一個簡單的“望”,看出他們的隱疾頑疾。

“喲。不愧是讓藥仙爺爺都甘拜下風的人,這看病的本領果然不凡。只是不知,這治病的本領怎麼樣呢?”妖女巧笑如花,柔膩的笑道。

葉無辰沒有理她,朗聲道:“幾位老人家,過會我會給你們每人寫一份藥方,只要依照藥方上的進行調理,用不了多久即可痊愈。”

幾個老頭子紛紛道謝,中間剛剛滿是不屑的那個老頭子更是深深嘆道:“老夫慚愧。”

台下的議論變得混亂起來,一道道各異的目光看向葉無辰,大都是驚奇和熱切。不少人開始有意識的詢問他是什麼來歷。就連一直半信半疑的夢芷此時也是一臉的錯愕,看向葉無辰的目光再次有了輕微的變化。與他相處的越久,她越是發現自己對他的了解實在太少。她開始懷疑,世界上究竟有沒有一個人能完全的了解他。他的身上,到底還隱藏了多少東西?

“兩位年輕人,不知你們想怎麼比?”秦會長對葉無辰明顯的有些恭敬起來,激動過後,他不得不重新提起比賽的事。目前看來,如果他們不比完,今天的賽醫會就無法開始。

“妖……這位大姐,你想怎麼比?”葉無辰一時不查,差點把“妖女”喊出來。

妖女剛要回答,廣場的西南角忽然一陣混亂,幾個交疊在一起的大喊聲傳來:“讓開……快讓開……秦會長,各位神醫,快救救我們老爺和夫人,快……各位神醫,快救救我們老爺夫人……”

幾十個手持兵刃,身穿輕甲的城衛兵分開人群,幾個人抬著兩個人呼天搶地的衝了過來。人群的議論聲也越來越響。

“這不是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嗎?”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怎麼……”

“難道是遭遇了暗算……這,不對,看他們臉色發青,莫非是中毒了?”

…………

在人群主動的讓道之下,他們很快就抬著兩人來到了台前。賽醫會無疑是最佳的求醫之地,這裡名醫匯集,各種醫具、醫藥一應俱全。他們將人抬到這裡是最正確的選擇。拋開其他,即使他們想到那些名醫那裡求醫也是不能,因為天雲城中不來參加賽醫會的醫館真的是少之又少。

“城主大人,城主夫人……這是怎麼回事?”見到那躺在那裡的兩人,秦老頭大驚失色,慌忙走下台去查看。

“秦會長,你醫術高明,快點救救我們老爺夫人。他們,中毒了。”一個家丁打扮,全身上下已經被汗水濕透的人哆嗦著嘴脣說道。

“什麼,中毒?”秦老頭蹲下身去,一看他們發青的臉色便已相信。

“是……下毒的人已經抓到了,只求各位神醫救救我家老爺夫人,天雲城不能沒有老爺夫人啊。”

那些城衛兵圍了一圈,一個個臉上滿是不安。人群也開始了不小的躁動。這對天雲城來說,可是一件大事。

“不要擔心,今天大名鼎鼎的藥仙就在這裡,有他在,一定沒事的。”秦老頭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從兩人的臉色上看,他就知道這毒已經是蔓延全身,就算現在能全部驅除兩人也不可能活命了,只能寄望於藥仙。若藥仙也救不了,那就怪不得他了。

水南鶴走了過來,“讓我看看。”

“藥仙?你是藥仙?”那人一臉的激動興奮,顯然聽過藥仙大名:“你可一定要救救我老爺夫人,我們一定會重謝,會牢記大恩……”

水南鶴沒有搭理他,雙手同時拿捏著兩人的脈相,眉頭越收越緊。

妖女狐狸眼一轉,走到葉無辰耳朵,用輕飄飄的聲音說道:“小弟弟,一個一個,誰先救回來誰勝,敢比嗎?”

她在他身側停下時,胸前的巨碩上下跳動了幾下才高高的挺在那裡,將雪白的衣裳緊緊撐起,葉無辰呼吸稍亂,平靜的說道:“正合我意,女的歸你,男的歸我。”

天雲城城主與城主夫人,就這麼被葉無辰和妖女幾句話瓜分成了比賽工具。

水南鶴鬆開兩人的手,嘆了口氣,搖頭道:“此毒名為夜魔散,一旦中毒,毒素便會快速蔓延至全身,讓人全身酥軟無力,失去意識,在睡夢中無意識的死去。然後開始如毒蟲般蠶食人的內臟。此毒……若是再早三刻鐘送來還有法可解,此時二人內臟幾乎已廢,縱然是驅除全部毒素也無生還可能,神仙難救啊。現在能活著也不過是苟延殘喘,最多一刻鐘便會斷氣。”

水南鶴知曉解毒之法,但這兩個人可以說內臟已廢,生機已失,和死人無異,的確是神仙難救。

“這……”那個家丁差點沒哭出來,他“撲通”一聲跪在水南鶴面前,抓著他的衣服哀求道:“求求你,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我老爺夫人吧,老爺夫人一生膝下無子,行善積德,不能死啊……你一定能救他們的,你可是藥仙啊!”

秦老頭也嘆息道:“非是藥仙不救,而是救不回來了。我也看的出來,城主大人和城主夫人已經等同死人,救不回來的。你們還是……”

“老人家,能讓開讓小女子看一下嗎?”

柔媚的聲音打斷了秦老頭的話,妖女走到昏迷不醒的城主夫人身側,輕輕笑道:“小女子和這位小弟弟說好了,誰先救回來誰為勝,各位可要做個見證。”

秦老頭身體一輕,眼前一晃,回過神來時身體已經出現在三步之外,而他之前所在的位置,妖女已經蹲下身來,一隻潔白如玉的手中按在了城主夫人的胸前。他眨了幾下老眼,晃了晃腦袋,默嘆自己剛剛又神經錯亂了一下。

“這位小姐……”那個家丁剛要開口,卻被水南鶴伸手一攔,肅然道:“不要說話,她說不定能救你老爺夫人。”

那人雖然驚疑,但馬上閉上了嘴,一個字都不敢再多說,唯恐讓妖女分心。

她的手浮空在城主夫人的胸口緩緩晃動了幾個來回,忽然抬起頭來,對無動於衷的葉無辰笑著說道:“小弟弟,你還不開始嗎?不然的話,姐姐可要贏了哦。”

葉無辰還沒回答,水南鶴就大驚道:“莫非,你……你真的能救活這個人?”

秦老頭也是滿臉驚駭。因為這兩人就算還不是死人,也和死人差不多了。連內臟都毀了,怎麼可能救的活。就連藥仙說他救不了的時候,他都毫不驚訝,因為藥仙雖然醫術通天,但畢竟是人,不是起死回生的神仙。而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來歲的女子居然……

葉無辰也不答話,眉毛一挑,一副“我看你如何救的”姿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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