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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衰仙傳說 作者:天際奔馳者(連載中)

第十二章 病先生




〝嘶!!〞

好不容易突破的吳道子,不但沒有一絲高興的表情,反倒是心驚肉跳一臉如臨大敵的倒抽了一口冷氣。

只因為他一進入心靜之境,立刻就感受到一股無比強大的壓力,自這滿臉病容的年輕人身上傳來,這一瞬間吳道子只覺得眼前這人,好似化作一頭噬人惡虎一樣,自己隨時都會命喪虎口。

月芽兒和李柔瀾沒修練過洗心訣,這感覺自然沒有吳道子這般的敏銳,兩人自然是感受不到這年輕人有何不對,所以看到吳道子緊張兮兮的樣子,便忍不住要開口詢問。

只是不等她們說話,這年輕人突然發出一聲驚疑聲。

〝咦?〞

雙方的距離也有百丈遠,但這年輕人也不見有什麼大動作,只是腳一抬、一跨就突然站到吳道子三人面前,這等變化當場就嚇了月芽兒和李柔瀾一大跳。

不過這年輕人連看都沒看她們一眼,反倒是帶著一股審視意味的眼光,盯著吳道子道:「洗心訣?」

聽到這年輕人一開口就說出自己功法的秘密,吳道子這一瞬間不啻於被天雷擊中,整個人瞬間就傻眼了。

這洗心訣可是輔助型的功法,到現在可還沒人能發現,但這年輕人竟然一眼就看出來,這讓吳道子如何能不心驚肉跳。

不過吳道子這一點心情變化,若比起在神界的常嘆息七人的反應,可就稱的上是微不足道了。

〝我靠!癆病鬼竟然還活著?〞

美其名關心徒弟,但實際上是滿足自己偷窺心理的常嘆息,一看到那一臉病容的年輕人馬上嚇的失聲大叫。

而其他人聽到常嘆息的話,也全都嚇的一陣手忙腳亂,莫言道是一個失神就把琴線給彈斷,翁百九也跟著失手把手上的連心草給掐斷,季康更是有若噴泉,將嘴裡的美酒全噴到周滿漢的爐子上,害的周滿漢的新菜式都燒焦。

常行運和趙錢孫三步作兩步衝到常嘆息面前,兩人一左一右的掐住常嘆息的脖子,滿臉不敢置信的大吼。

〝楣人你是在開玩笑的對不對?〞

〝當年在葬神殿裡,我們明明都看到他掛了呀!你一定是認錯人!〞

被常行運和趙錢孫誣賴自己說謊,常嘆息可就不服氣,當場跟著罵起來:〝放屁!誰我都可能認錯,就癆病鬼那張賤臉我不可能認錯!〞

他話剛說完,莫言道幾人也跟著加入戰團,連老好人翁百九也道:「這病小子如果沒死,怎麼都沒和我們連繫?」

〝就這賤人的憋扭性子,只會窩到一旁偷哭吧!〞常嘆息理直氣壯的回道,一時間七人全吵成一團。

這時莫言道七人口中的癆病鬼,也就是那年輕人見吳道子未回答他的問題,眼睛不禁微微一縮,李柔瀾見其神色不對,連忙護在月芽兒和吳道子面前。

但下一秒鐘,這年輕人臉色就又突然為之一鬆,李柔瀾見狀便也隨之放鬆,不過很快的她就察覺到不對勁。

「不對!為什麼我的心情,會因為這人的表情,而為之起伏不定?」

想到這裡,李柔瀾的心裡也頓時和吳道子一樣,掀起了一片滔天波浪,也難怪李柔瀾會如此,這要是在戰鬥當中,也像現在這樣情緒任由對手控制,恐怕就算對手低兩個境界,李柔瀾也必定死路一條。

就在李柔瀾驚疑不定時,她眼前一花,突然間那年輕人就消失不見,嚇的她放聲驚呼。

〝啊!〞

李柔瀾還未收聲,月芽兒就隨即大叫:〝表姐妳怎麼跑到那邊去?〞

聽到月芽兒的話,李柔瀾這才赫然發現,原來不是那年輕人不見,而是自己竟然不知何時,整個往左移動十尺。

這下子李柔瀾和月芽兒可嚇壞了,如果是那年輕人不見那倒還好說,說不定對方有什麼隱身法寶,又或者是有什麼特殊道法。

但這般連本人都無法察覺,就讓人移動的手段簡直就逆天到極點,就算是分神期的高手也不可能讓人不知不覺就移動吧?

那年輕人也不理會李柔瀾和月芽兒一臉見鬼的表情,仍是面無表情的盯著吳道子,過了一會兒他好似萬年寒冰的臉上突然露出一絲笑容。

「你師父是誰?酒鬼、賭鬼、殺豬的、扛棺材板的還是扒糞?嗯!不會是撿破爛的吧?應該不是,那應該是倒楣鬼。」

這年輕人一連串猜測的話語,接連的不斷吐出來,讓吳道子整個人都暈了,一開始他還以為這人是亂說的,但一聽到倒楣鬼三個字,吳道子馬上就知道,這年輕人一定認識常嘆息。

神界的常嘆息七人,一聽到常嘆息轉述年輕人的話,當場全都罵成一團,好脾氣的翁百九也氣的大罵道:〝這癆病鬼那張嘴還是一樣損!好好的翻肥,硬是被他說成扒糞!〞

「翁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這病鬼就是那張賤嘴討人厭!」周滿漢氣呼呼的道。

就在這時,趙錢孫卻是一臉幸災樂禍的道:「老嘆你那白目徒兒遇上這賤人,這下子他樂子可大了,你那衰人教恐怕也會被這混蛋給弄散,你可別忘了當年你對他幹過的好事。」

一聽到趙錢孫的話,常嘆息臉頓時黑掉大半邊,但很快的他就還擊道:「別忘了,大家還要靠我那白目徒弟脫身,若是他不好過,大家就一起等著倒楣吧!」

常嘆息這話一說,所有人頓時就啞聲無語。

吳道子雖然沒開口回答,但他臉上的表情,卻明明白白的告訴這年輕人答案,樂的這年輕人雙手一拍大笑道:〝原來你是那混蛋的徒弟!〞

「前…前輩認識我師父?不知前輩如何稱呼?」吳道子小心亦亦的問道。

常嘆息可都已上過封神台取得神位,眼前這年輕人若真認識他,至少也是同一輩的人物,那就算這人沒成神,至少也是一名仙人。

仙人!

吳道子腦中一浮現這兩個字,當場就差點昏過去,一時間是又激動又害怕。激動的是眼前這可是仙人呀!這種心情就好像國家領導人突然站到你面前一樣,這種高度令人不得不激動。

至於害怕就更簡單了,萬一國家領導人看你不爽,直接把你突突掉,看你會不會害怕?同樣的,吳道子也很怕這位仙人一掌將他拍死,那可就冤枉了。

所以這時的吳道子,就是要想辦法弄清楚眼前這人,和常嘆息那便宜師父是敵是友,若是友當然就順勢拉關係,而假若是敵人,那就更簡單了,直接使出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功夫,把常嘆息逼良為娼的事分享給這位仙人聽。

只是一剎那間,吳道子的心思就瞬間百轉千迴,這年輕人不知吳道子在想什麼,他只是笑了笑道:「你稱呼我為病先生就好。」

〝病先生這名字好怪呀?〞聽到年輕人的話,吳道子和李柔瀾都還未說話,單純的月芽兒就忍不住評論道。

李柔瀾完全沒想到,月芽兒竟然這麼大膽,敢對這自稱為病先生的年輕人評論,雖然沒惡意卻也有點得罪人,嚇的李柔瀾直接撲上去摀住她的嘴。

吳道子更是滿頭大汗的道:「先生勿怪,我師姐沒半點心機,所以說話放肆了。」

但這位病先生卻一點也不在意,反倒皺著眉頭道:「你師父七人當年何等硬氣,就算面對再強大的敵人,也談笑自若,你怎麼一副鳥樣?」

吳道子一聽到病先生的話,當場差點氣到破口大罵,但面對這貌似仙人的病先生,他也只能暗自腹誹:「我操!再強大的敵人也要看情形吧?面對一個仙人,光放個屁就能震死我,老子傻逼才硬頂!」

在心裡暗罵個過癮後,吳道子才討好的陪笑道:「我這是尊敬病先生,你老人家是前輩。」

病先生聽到這話先是愣了一愣,接著臉上就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他搖了搖頭嘆道:「你這小子倒是油滑的緊。」

被這病先生這麼說,吳道子不但不生氣,反倒自我感覺良好,油滑好呀!至少比傻傻的自己一頭找死好吧?

看著吳道子有些得意的表情,這病先生想了一下也猜的到他在想什麼,同時接著想到吳道子在怕些什麼,所以他便直接打消吳道子的擔心。

「臭小子你也不用胡思亂想,更不用耍那些小心思,我若是你師的仇人根本問都不用問,直接一巴掌把你拍死就得了。」

「那這麼說你是我師父的朋友?」聽到病先生這一說,吳道子整個眼睛一亮,他奶奶的竟然就這樣多了個仙人作靠山,吳道子簡直就快樂壞了。

誰知道這病先生臉馬上沉下來,一臉陰沉的道:「朋友?那七個王八蛋我恨不得揍死他們,還什麼朋友!」

病先生這一說,吳道子三人全都嚇個半死,怎麼剛剛說不是仇人,現在就又是仇人了。

萬幸的是,這病先生說完後,並未向吳道子動手,只是又恢復一開始見到的那樣子,面無表情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
第十三章 萬年烏沉木



「你們剛剛叫我什麼神醫,是你這小子要求醫吧?」

正當吳道子三人為病先生多變的個性,感到不知如何說話才好時,他反倒先開口問起吳道子的病情。

聽到病先生問起吳道子的身體,月芽兒兒就急忙道:「是的,先生慧眼,小豆子在靈力耗盡的情況下,被大雪深埋了一天一夜,所以寒氣入體,還請先生救救他。」

「他叫小豆子?」病先生冷著臉反問道。

月芽兒很自然的點點頭,誰知道她一點頭這病先生竟然冷笑一聲反諷道:「小豆子這名字豈不是更怪?還是說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

這怪話任誰聽了也知道,是在報復月芽兒剛剛說他名字怪,只是吳道子和李柔瀾作夢也沒想到,這前輩高人竟然也會像小孩一樣拌嘴。

不過看著月芽兒紅的像煮熟蝦子一樣的臉色,就可以看出病先生這個反擊,實在是相當的犀利。

月芽兒和吳道子關係親暱明眼神就看的出來,但被人這樣赤裸裸的點出來說,可就讓月芽兒臉皮子撐不住,當場氣的尖叫道:「什麼情人!你少亂說話!」

看到月芽兒將話頂回來,病先生不但不生氣,反倒是樂了,他冷笑道:「妳敢承認對這小子沒好感?敢的話這小子的傷就不用治了。」

聽到病先生的話,月芽兒當場就啞然無聲,這病先生不但沒有見好就收,還故意道:「我就說明白點,這小子五行失調、真元散亂,一身的寒毒更是侵入他的肺腑當中,如果再不進行救治的話,妳們就可以直接替他挖坑了。很剛好的是,現在就只有我能救,我就問妳一句,這小子是不是妳的情郎,如果不是我就直接讓他等死。」

病先生這話將李柔瀾和吳道子兩人雷的不輕,眼前這人好歹也是前輩高人吧?怎麼就像個逼良為娼的青樓老鴇?

月芽兒所有後路全被堵死,想說是,臉皮子又拉不下,要說不是,眼前這傢伙要讓吳道子等死,在這進退不得的情況下,月芽兒也不得不大聲一叫:〝他是又怎樣!〞

話一說完,月芽兒小嘴一癟、雙眸發紅,一個沒忍住就放聲大哭起來。

〝哇!!〞

一旁看傻眼的李柔瀾,看到月芽兒抱著吳道子的手鬆開來,連忙接過吳道子的身子,而月芽兒更是順勢抱著李柔瀾哭個不停。

見到月芽兒哭的像紅眼的兔子,病先生臉上卻不見絲毫愧疚,反倒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讓李柔瀾看的一肚子火。

因為月芽兒打小被收入明月閣,所以在李家所有的大人,對於自小就離家的月芽兒也特別的關愛,這種情緒也延伸到李柔瀾的身上。

現在月芽兒就在自己眼前被人欺負,在怒火的影響下,李柔瀾一時間也忘了病道君是個修真高手一事,開口就罵:〝虧你是個前輩高人,這樣戲弄我妹妹,難道你就不覺的羞慚嗎?〞

「我有說我是前輩高人嗎?我只是問她一個事實,我也沒拿刀逼著她要承認呀!」病先生不鹹不淡的回道。

病先生第一句話就擺明了,我不是前輩高人,老子就是要耍無賴,你奈我如何?這讓李柔瀾接下來的問題就不知該如何去應對了。

不過他耍無賴,吳道子可比他更無賴,無力的躺在李柔瀾懷中的吳道子,對於病先生把月芽兒弄哭心裡也是很火,所以便故意道:「小豆芽妳別哭呀!我長的也不差,當我媳婦兒也不錯吧?何況是病先生親自當我們的證婚人,這可是大大的有面子。」

吳道子這話一說,病先生哪不知這小子在打什麼鬼主意,這證婚人可是要新人的長輩才能當得,只是擠兌一下小丫頭,這小子就打蛇隨棍上,乾脆就要賴上自己。

正當病先生想打掉吳道子的小心思時,月芽兒反倒先氣呼呼的尖聲大叫:〝臭小豆子你不幫我,還佔我便宜!〞

「小豆芽兒呀!我這就是在幫妳呀!」吳道子十分無辜的道。

月芽兒還是沒想到吳道子的心思,倒是李柔瀾反應較快,很快的就想到吳道子是打算幫月芽兒多拉個靠山,想到剛剛把自己疑動的詭異神通,便暗中輕輕捏了月芽兒一把。

月芽兒雖然搞不清楚,李柔瀾為何要暗中示意自己別再說下去,但對於李柔瀾這表姐她一向都是很信服的,所以李柔瀾這暗號一打,她果然馬上含著淚水不再說話。

「臭小子你就跟你那師父一個無賴樣,三言兩句就把我繞進來,也好!你要我當這長輩,我就當!」病先生哭笑不得的道。

病先生這話當場讓吳道子喜出望外,而月芽兒這才想通吳道子的用意,只是不等吳道子高興完,病先生臉一冷就又道。

「臭小子,你師父當年對我有恩,我又虛長你幾歲,當你長輩倒也當得,不過我又相當的討厭你師父,所以為了兩全奇美,我決定好好的訊練你成為高手,以後你小子就叫我病師伯吧。」

說完病先生還露出一口森森的白牙,這笑容讓吳道子是不寒而顫,心裡暗自叫苦:「完了!這王八蛋一定會借訓練的名義玩死我。」

病先生也不理會吳道子苦著一張臉,逕自的轉向月芽兒又道:「既然我當妳的長輩,總得給妳點好處。」

說完便掏出一塊巴掌大的木牌遞給月芽兒,原本月芽兒還對病先生心有芥蒂,所以並不想接過來,但李柔瀾卻又輕輕捏了她一下,她這才接過這塊木牌。

一接過木牌,吳道子和李柔瀾雙雙看向月芽兒手中的木牌,這塊木牌四四方方,上頭繫了條紅帶子相當著陳舊,也不知道是什麼材質,李柔瀾拿在手上時覺得好似鐵塊一樣沉甸甸的。

木牌的正面寫了一首詩:「半生悽苦半生病,四下求人無人應,眾人道我手太狠,我笑世人心皆冷。」

簡簡單單的一首詩,甚至不能說高明,但卻讓李柔瀾和月芽兒看了不自覺的,鼻頭為之一酸。而吳道子更是為此想到年幼時的巔沛流離,以及屢屢遭人驅趕的街頭往事。

只是吳道子雖然被這首詩勾動心事,但是看到病先生拿塊爛木牌就想打發了事,還是覺得挺不滿的,一個忍不住道:「病師伯你拿塊爛木頭就想當見面禮,這會不會太寒酸了?」

「寒酸……」病先生聽到這個字眼,當場徹底無言。

「那可是代表我身份的令牌,你這小混蛋竟然說寒酸?」病先生最後還是沒忍住,大聲罵道。

「你看那木頭烏漆嬷黑的樣子,病師伯你要作身份令牌也拿好點的材料來作,看是要玉石呀、黃金呀,什麼都好,就這麼快爛木頭還不寒酸?」吳道子嘴巴一點也不饒人。

病先生被吳道子這麼一說,反倒是冷靜下來,淡淡的道:「連萬年烏沉木心你這小子都嫌寒酸了,玉石黃金就不寒酸。」

〝烏沉木算個……。〞吳道子話說到一半,突然想起萬年烏靈木是什麼東西,頓時就卡殼說不出話來。

「是呀!烏沉木算什麼東西,萬年烏沉木又算個屁事吧?」病先生一臉嘲諷的道,而吳道子則是滿臉的尷尬,至於李柔瀾和月芽兒卻是驚訝的合不攏嘴。

也難怪吳道子三人會有如此反應,這烏沉木也是算是一種稀有的靈木,但其價值卻不是很高。

但只要每過一千年的烏沉木,其價值和效用就會直接翻倍上去,因為烏沉木這種靈木每千年就會經歷一次的雷劫。

經歷過雷劫的烏沉木,其木心會有殘留下天雷的破邪之力,而經歷過的雷劫數越多其破邪之力,就會越發的強大。

另外一點就是,隨著烏沉木的年齡越大,其本身的密度也會越來越大,性質也會逐漸的改變,當過了千年的就可算的上是極佳的法寶材料。

在修真界也不是沒有烏沉木製成的法寶,但吳道子最多也只聽過有人曾得到過五千年的烏沉木,製成了一艘寶船。

但是上萬年的烏沉木,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出現在修真界,因為經過了九次雷劫後,不論何物都會被引渡到仙界,這萬年烏沉木自然不會有人能得到。

這也更加坐實吳道子心裡的猜測,這便宜師伯一定是仙人,不然怎麼可能會有仙界的材料做令牌!

「看了你這小子,我總算知道,為什麼會有不怕貨比貨,就怕不識貨。今天我要是不把我的東西說個明白,恐怕就會被你這小子一張嘴給糟蹋了。」病先生冷笑道。

「小丫頭,別看我這牌子不起眼,妳修練時只要將它戴在身上,保證不會有任何陰魔外侵。再者,日後妳若是渡天劫時,也記得將我的令牌祭出,只要妳渡的不是九九大天劫,我這令牌都能提高妳三成機率。」

原本聽到手中這令牌是萬年烏沉木製成的,月芽兒就已經夠驚訝了,萬萬沒想到這令牌竟然這麼強大。
第十四章 蓄意報復




看到吳道子三人,全都一臉震驚的看著月芽兒手中的令牌,尤其是吳道子還一臉尷尬樣,讓病先生好似在大熱天吃冰一樣,整個人爽到心頭去。

只是病先生完全低估吳道子的無賴程度,正當病先生心裡暗爽時,吳道子卻冷不防的道:「柔瀾師姐妳也當我媳婦兒吧!」

「啊?」

李柔瀾和月芽兒聞之當場傻眼,但看到吳道子拼命對兩人擠眉弄眼,卻又很快的會意到吳道子的意思。

不過李柔瀾畢竟沒吳道子的臉皮厚,所以也不敢答應只是紅著臉蛋兒,將頭轉向月芽兒,這害羞的模樣倒是讓月芽兒在她耳邊低聲取笑,鬧的兩女低笑著打鬧起來。

吳道子如此的無恥,為了多賺一面令牌,竟然當場求婚,而且還是當著第一個老婆的面前,這讓病先生是為之哭笑不得,氣的指著吳道子卻說不出話來。

「原本我覺得你師父已經夠無恥了,沒想到你這小子竟還能比他更無恥,我可真的算是開了眼。」

面對病先生的挖苦,吳道子不但不以為意,反倒是一臉得意洋洋的樣子,只是他很快的就得意不起來,因為病先生看他那樣子,心頭火一起來頓時也來了個主意。

「既然被這小子用話套進來,我也不小氣,省的讓這小子又說我寒酸。」說完,病先生手一翻就又掏出一塊同樣的令牌遞給李柔瀾。

一看到病先生隨手就又是一塊萬年烏沉木令牌,李柔瀾一時之間接也不是,不接又可惜。這要接過來的話,豈不承認自己也要當吳道子的媳婦兒,但不接的話這塊不起眼的木牌,可是有提高渡過天劫的機率。

月芽兒一看李柔瀾猶豫不決的樣子,哪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想到李柔瀾跟著自己尷尬,心裡就為之一樂,抓著她的手就將木牌接了過去。

對於這木牌,同樣身為修真者的李柔瀾還是很想要,所以月芽兒手一抓,她也就半推半就的將木牌接過來。

「謝謝前輩。」接過木牌後,李柔瀾還不忘拉著月芽兒一起低聲向病先生道謝,讓病先生大感滿意。

只不過看到靠在李柔瀾身上的吳道子,病先生心頭火就又起來,想到剛剛想起的主意,臉上馬上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病師伯你想幹嘛?」看到病先生靠過來,吳道子心頭一緊,不由自主的就叫道。

「幹嘛?你不是要來治暗傷的嗎?」病先生板著臉反問道。

聽他這麼一說吳道子雖然覺得不對勁,但李柔瀾卻已經抱著吳道子主動靠過去,還不等吳道子說話,病先生一雙有瘦骨嶙峋的大手,便搭到吳道子的身上。

〝啊!!!!!〞

病先生一雙大手剛搭上吳道子的身體,吳道子就感覺到一股火熱的靈力向體內衝來,下一秒鐘吳道子就覺得自己好似被放到火上烤一樣,當場痛的大叫起來。

聽到吳道子的慘叫,李柔瀾嚇的雙手一緊,但她還未抱緊吳道子整個人就被一股力量拘束住,輕飄飄的浮起來。

隨著灌進體內的火靈力越來越多,吳道子也覺得身上的灼痛感越來越強烈,這慘叫聲也越來越大聲,讓李柔瀾和月芽兒兩女聽的心驚肉跳,臉上擔憂不已。

「妳們不用緊張,這小子身上的寒毒已侵入肺腑,若是不用強力手段將其逼出,恐怕會留下病根子,甚至會影響到將來的修行道路。」病先生雖然面無表情的說著,但話裡安慰之意倒也是很明顯,所以李柔瀾和月芽兒聽完後,這才放下心來。

看到月芽兒和李柔瀾放心下來,病先生偷偷的對著吳道子露出一個無比陰險的笑容,讓吳道子看的直想拔腿就跑,可惜的是一股無形的力量緊緊的束縛住吳道子,讓吳道子動也不能動。

就在這時,原本將吳道子體內灌的滿滿的火靈力,慢慢的將一絲絲的寒毒逼出吳道子的體外,當寒毒被逼的一乾二淨後,病先生便十分粗魯的將所有火靈力硬生生的抽回。

〝啊!!〞

這種力道實在是太恐怖了,簡直就有若拿刀刮肉一樣,疼的吳道子有若殺豬一樣慘叫不停,光聽這聲音月芽兒和李柔瀾都嚇的俏臉慘白。

「好了!這樣一來你只要將養個一晚,明天一早就能回復如初了。」病先生不鹹不淡的道。

他話語一落,吳道子也發現剛剛束縛住自己的那股力量,不知不覺中就消失無蹤,身上的劇痛也完全不見,剛剛的所有痛苦就好似一場夢一樣。

〝磅!!〞

〝唉喲!〞

吳道子才發現束縛他的力量不見,身子就突然重重的摔在地上,一張屁股直接狠狠的撞在冰上,疼的他直接跳起來。

「小豆子你能動了?」月芽兒驚喜的問道。

她這一問吳道子才發現,自己原本那種虛軟無力的狀態,已經全然消失無蹤,雖然現在還有點虛弱感,但卻是行動無礙了。

身體好了,吳道子自然是大樂,只是他還未曾向病先生道謝,病先生就突然一拍腦袋道:「唉呀!我這怎麼給忘了一件事,其實你這寒毒只要服下一顆赤炎丹就好了,也不用受這麼大的痛苦呀!看來我真是年紀大了,這記性也不怎麼好。」

吳道子:「……」

報復!這絕對是赤裸裸的報復,不但是吳道子心裡明白,就連月芽兒和李柔瀾也看的出來,病先生就是為了報復吳道子敲他竹槓,才會故意選用最痛苦的治療方式來惡整他。

偏偏面對病先生那張棺材臉,吳道子三人還真沒膽子說什麼,就算想抗議也沒那能力。

這時夕陽西下,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病先生望了海面一眼,微不可察的嘆了口氣,這才轉過身子往漁村的方向走去。

病先生雖未招呼吳道子三人,但吳道子和月芽兒、李柔瀾相望了一眼,便直接跟了上去。

「病師伯你為什麼來這裡?」吳道子看了看病先生無表情的臉,賊兮兮的問道。

「看海。」

「仙界沒海嗎?」

一聽到吳道子提到仙界,月芽兒和李柔瀾雙雙豎起耳朵,兩女其實剛剛知道那令牌是萬年烏沉木製成的後,也是心有懷疑,現在自然是專心聽起來。

只是病先生不但不回答,反倒是停下腳步轉過身子,面無表情的盯著吳道子直瞧,看的吳道子心裡直發毛連退三步。

「病…病師伯你幹嘛這樣看我?」吳道子心虛的笑道。

「臭小子別耍你那無謂的小聰明,我自何處來他日自會有答案,你無需一再的想套我的話。」病先生冷冷的道。

面對病先生這滿是警告意味的話語,吳道子不敢不認真對待,雖然一肚子的好奇,但此時也能先忍下來。

四人走到漁村村口時,突然一股血腥味撲鼻而來,吳道子三人臉色俱是為之一變,病先生則是神情不變的照樣緩緩走進去。

一走進村子沒多遠,月芽兒就看到剛剛為自己指路的那群大娘,此刻有一人倒在血泊之中,另外還有兩個斷頭男子屍首,也橫躺在旁邊。

而旁邊則是跪滿近百人,這些人男男女女,由老至少都有,顯然整個村子的人都在這邊。

人群的中央則是一群兇族打扮的修真者,從他們身上傳來的靈壓,吳道子幾人輕易的就能感覺到,這些人最弱也是元嬰期的修真者。

這群修真者簇擁著一名衣著華麗的小男孩,這個小孩皮膚相當的白嫩細緻,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讓人一看就覺得心生喜愛,只是這小男孩看著地上的屍體,卻是一副神情自若的樣子,讓人總覺得十分的怪異。

一看到病先生回來,那群跪著的村民中,就突然起了騷動,其中有人就想說話,卻被旁人低聲罵了幾句,便又紛紛靜了下來。

只是瞪他們的人,身上就突然落下一隻大腳,一個個將他們踢的滿地亂滾,三個兇族修真者不滿他們的態度,衝過來就是拳腳交加的邊打邊罵。

〝病鬼!我問你們,你們四人誰是神醫?〞一名頭戴金環豹額環眼的兇族修真者,滿臉囂張的走過來,看著病先生一臉傲慢的問道。

看著這名兇族修真,吳道子忍不住暗自佩服這小子的傻大膽,面對病先生這種小家子氣又陰險的高手,竟然敢這麼說話。

不過這也要怪病先生,不知道用什麼辦法,將身上的氣息隱藏的跟普通人一模一樣,若不是他主動使出神通來,吳道子三人也無法確定他是修真者。

這兇族修真者問的囂張,病先生卻比他更囂張,直接無視於他就這麼繞過他,往那群被打的村民走過去。

病先生這個舉動,頓時就將這名問話的兇族修真者徹底惹毛了,他可是元嬰期的高手竟然被一個普通人這樣蔑視,這孰可忍孰不可人也!更何況自家少主可在後面,這兇族修真者不用回頭,也能夠感受到自家少主不滿到極點的目光。
第十五章 裝可愛的下場



〝病鬼,老子問你話你耳聾了不成!〞這兇族修真反手一把扣住病先生的肩膀,滿臉兇惡的怒吼道。

病先生臉上毫無表情的轉過頭,看著這名修真者冷冷的問道:「你在跟我說話?」

〝你他媽的我不是跟你說話,不然是跟狗說話嗎?〞這名修真者話說完,其他圍著小男孩的修真者全跟著大笑了起來。

不等笑聲停息,病先生就又淡然道:「既然是跟我說話,還敢如此無禮,那你可以去死了!」

〝磅!!〞

病先生話語一斷,這名扣住他肩膀的兇族修真者,瞬間整個爆了開來,一個大活人就莫名其妙的炸成碎肉,瞬間掀起一道漫天血雨。

原本大笑的其他兇族修真者,頓時有若被掐住脖子的鴨子一樣,笑聲全都戛然而止,就連原本慘叫、哭叫的村民,也瞬間為之傻眼,現場頓時呈現一種詭異的安靜。

在場的兇族修真者裡,有兩個修為最高的達到分神期的水準,但這兩人捫心自問要如同病先生這樣,不動聲色隨意的將一名元嬰期修真者殺掉,還是作不到,所以這兩人也是最感到害怕的。

病先生可不理會其他人的反應,仍自顧自的走向那幾個被打的村民,而動手打人的那三名修真者,一看到他走過來全都嚇的跳了開來。

不過這三人很快的就想到,自己這個反應也太丟人了點,其中一名些為最高已是分神期的大漢,黑黝黝的臉上微微一紅後,便偷看了一下那小男孩,一看到這小男孩臉上露出一個甜甜的笑意,心頭頓時為之一寒。

因為就他對自家少主的認識,他很清楚一但這小男孩露出這種表情,就代表他想殺人了。

為了挽回面子,也為了挽回自己的一條小命,這名分神期的修真者,不得不大著膽子上前一步,清了清喉嚨的道:「這位朋友,不知道你是何方人氏,為何無故動手殺我狴犴獸神殿的人。」

只是讓這為分神期高手挺沒面子的是,病先生同樣的無視他的存在,自顧自的蹲下身子檢查著這些倒地不起的村民身上的傷勢。

這分神期的高手,沒想到自己特意將一行人的身份報出來,病先生還是一樣完全不鳥他們。

要知道就算是中土的數一數二的大門派,在聽到他們一行人是十三獸神殿的人,也不敢如此無視他們,但病先生偏偏就這麼作,這讓這名分神期的高手大怒下,也忘了剛剛恐怖的情形。

〝你找死!〞

一聲怒吼中,這名分神期高手身上黑光一閃,一隻鷹頭犬身的靈獸撲了過來,兩者瞬間化為一體,這分神期高手整個身子膨漲一倍有餘,一雙大手更是有若獸爪一般,上半身還布滿一層黑毛,整個外貌有若半獸人一樣。

面對病先生這分神高手不敢有保留,分神期的靈力全力爆發,強大的靈力產生的靈壓,瞬間就將周圍的村民給震暈過去。

利爪如刀,爪勢快如疾風,還未碰到病先生,這爪勁就揚起一股強大的風勢,眼看病先生就要血濺五步之際,這名兇族修真身上卻傳出一聲輕輕的爆鳴聲。

〝霹靂啪啦!〞

原本這分神期高手氣勢洶洶的撲來,但動作卻突然停了下來,隨著著爆鳴越來越響,這個兇族修真兩眼瞪的越來越大,一轉眼就突然像灘爛泥倒在地上起不來。

看到這情形,那原本一副可愛樣的小男孩,眼中厲色一閃兒過,右手不經意的作了個手勢,他帶來的人一看到這手勢,二話不說全撲向病先生。

這小男孩帶來的手下,足足有二十人,扣掉莫名其妙被爆掉的,和這個倒在地上的,剩下的也還有十八人,而且這十八人還都是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這一起撲向病先生,光這氣勢就夠人瞧的。

〝小心!〞

吳道子一看到這情形,忍不住就放聲大喊,那兇族的小男孩面有得色的看著病先生,但下一刻他臉上的笑容就為之一僵。

因為他的這群手下,一靠近病先生方圓三丈內時,就全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樣,一個個全停住無法動彈,就連七個跳起來從上方攻擊的,也好似影片定格一樣,就這麼懸在半空中。

「這些人是你們打傷的,那就由你們來治好他們吧!」病先生指著地上那幾個被打傷的村民冷冷道。

只是他這話卻讓所有人十分不解,有的人還想道:「老子是會殺人,但怎麼都不知道老子還會救人?」

但這念頭才一閃而過,病先生右手一張就突然出現一顆黑球,這黑球就有若一顆小型的黑洞一樣,一股強大的吸力不斷的牽涉四面八方的光線。

詭異的是,這股力量不吸取任何有形體的物質,所以這些被定住的兇族修真者,全都沒受到任何的影響。

但這些兇族修真者卻以肉眼可見的程度,飛快的削瘦下去,更讓他們驚恐的是一身的靈力和生機,也全被病先生手中的黑球給吸去,連抵抗都無法抵抗。

當這群兇族修真者,一身的靈力和生機去的七七八八,整個瘦成了皮包骨後,這股吸力才停了下來,但這時候這群人早已只剩下一口氣在茍延罷了。

看到這一幕,原本臉上一直笑嘻嘻的那個兇族小男孩,也終於變了臉色,看了看病先生沒有在注意自己,便自懷裡取出一架銀色小船,這艘小船一出現便泛著一股靈力波動,顯然是一艘寶船。

只是這小男還未曾將寶船祭出逃命,兩手卻突然一空,這小男孩轉頭一看,卻見吳道子一臉得意的笑道:「小鬼謝謝你送我的見面禮呀!」

被吳道子搶走法寶,這小男孩臉馬上沉了下來,但卻不見慌亂的道:「我是狴犴獸神殿殿主之子,你若是不想日後被北方所有修真者追殺,最好把我的銀霄舟還我。」

見到這小男還竟然這麼沉的住氣,說起話來還十分的氣度不凡,吳道子和月芽兒、李柔瀾頓時有些驚訝的看著他。

不過吳道子感應了一下這小男還的修為,頓時就放下心來,因為這小子也不過是旋照期的修為,以吳道子現在的實力,一只手就能把他揍扁。

至於他所謂的狴犴獸神殿殿主之子的身份,吳道子更是不會在乎,這兇族和中土本來就是生死大敵了,就算不惹他日後被兇族人遇上,還不是照樣會被追殺。

所以吳道子不但沒將這艘銀色寶船還給他,還順手一給他一個爆栗。

〝叩!〞

〝唉呀!〞

「小鬼你恐嚇對像找錯人了,哥哥我可是流氓,向來只有我恐嚇人,沒有人能恐嚇老子的。」吳道子對這小男孩殺人的眼光,完全不在意的得意道。

〝磅!!〞

就在這時候,病先生手中的黑球吸力突然消失,這群人教身上那股禁制之力也隨即消失,頓時所有兇族修真者便全摔成一圈。

在失去全身的靈力和生機後,這群兇族修真者簡直比普通人還不如,所有人都好似乾屍一樣躺在地上,那幾個跳上半空攻擊的,還因為生機被吸走整個人直接摔死在地上。

只是病先生對這群人,卻是連看也不看一眼,他走到村民的前面,黑球往半空中輕輕一拋,便懸掛在這群村民的上空,緊接著黑球突然放出一絲絲的白光,將所有村民籠罩住。

被這白光一照,身上有傷的村民全都飛快的恢復,看到眼前這一幕原本還怒視著吳道子的那小男孩,臉上頓時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眼前這病鬼使的招式,我怎麼好似曾經聽過……」

不等這兇族小男孩想出個所以然,病先生的動作就已完成,他將黑球收回後,便轉身面無表情的走向這兇族小男孩。

「叔叔對不起,我家的下人太不懂事,格罕替他們道歉,叔叔請你不要和他們一番見識。」一看到病先生走來,這兇族的小男孩馬上淚光閃爍,十分有禮貌的哭道。

這副懂事的模樣,有禮的態度,再加上楚楚可憐的可愛正太外貌,就算是再鐵石心腸的人,也要為之心軟。

君不見月芽兒和李柔瀾已經忍不住紅了眼眶,若不是倆女在剛剛已經對病先生的性格,有了初步的瞭解,再加上為她們指路的大娘,那屍首還在一旁,倆女恐怕也會忍不住為他求情。

〝啪啪!〞

一連兩個清脆響亮的巴掌突然響起,這名叫格罕的兇族小男孩,當場就被病先生這兩巴掌打懵了。

「你不知道……我最討厭有人在我面前裝可憐耍可愛嗎?」病先生面無表情的道。

這下子這格罕可真的是想哭了,他臉上露出一副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但心裡卻早已經罵開來:〝我操你個龜兒子,老子怎麼會知道你討厭什麼……〞

「叔……叔,格罕沒裝可愛……」

〝啪啪!〞

這格罕話還沒說完,病先生就又再次送上兩記巴掌,然後冷冷的道:「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用這種口氣說話,不是裝可愛是什麼?」
第十六章 趁火打劫




病先生的話可謂是,一石激起千重浪,語不驚人不罷休。

吳道子和月芽兒、李柔瀾三人作夢也不會想到,眼前這一副小正太的格罕,竟然是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三人全兩眼瞪的老大,三張嘴更是如蛤蟆一樣合不攏。

而格罕也全人沒原來的鎮定,他兩眼瞪的差點掉出來,這可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狴犴獸神殿有數的一些人知道外,其他人根本不知道他的真實年齡。

自己最大的秘密被一語道破,格罕原本天真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一絲成年人才看的到的陰狠神情。

病先生卻不理會這小子在想什麼,有如抓小雞一樣,一把捏住他的脖子就將他抓起來,

〝病鬼,放開我!有種就放我走,今日你敢動我,我兇族十三獸神殿他日一定殺你全家!〞一被抓起來,格罕馬上死命著掙扎大罵著。

被病先生說破自己的秘密,格罕也沒那興趣再裝小孩,而且照病先生對自己手下的狠辣手段,自己也是沒個好下場,說話自然也不再客氣。

「哼!小子你是修練獸靈變,即將要突破時靈力逆衝,全身的氣門閉鎖吧?」病先生抓起格罕看了一眼,便冷笑道。

聽到病先生再次說中自己的病因,這格罕也忘了掙扎,愣了愣反問道:「你怎麼知道?」

病先生也不回答他的話,手一鬆就將他丟到地上。

〝碰!〞

格罕一個未及提防,屁股直接和地面來個親密接觸,但他很快的就又站起來,面對病先生的舉動,他簡直就莫名其妙到極點。

原本剛剛是覺得對方應該是要殺了自己,心生死志下自然是無所畏懼,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又不是這麼一回事,一有生路可走反倒讓他忐忑不安起來。

「既然你都用你們十三獸神殿的名頭來威脅我,今天我若宰了你,恐怕你就算死了也不服氣,我就故意上你的當好了,放你一馬!你儘管回去找救兵,我倒是要瞧瞧你們十三獸神殿,現今有何等英雄好漢!」病先生面無表情,卻語帶嘲諷的道。

聽到病先生的話,格罕先是為自己留得一命暗喜,但接著又為病先生瞧不起十三獸神殿而大怒。

但他也不是那種無腦的紈絝,還知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所以只是怨毒的看了病先生和吳道子三人一眼,就連自己那群被廢掉的手下也不顧,便低頭往村子外跑去。

「這變態瞪我作什麼?又不是我扁他的。」

格罕剛剛那一眼,吳道子也剛好看到,自然就忍不住抱怨道,只是這小子渾然忘了自己搶了人家逃命用的寶船,搞的格罕只能用兩條腿跑路。

病先生看了看吳道子一眼,對他的無恥有了更上一層樓的認識,再看看倒地不起的村民們,不禁嘆了一口氣道:「好不容易尋得一處清靜處所,這下子又得換個地方了。算了!這也剛好。」

說完便轉向吳道子:「臭小子再來你們要去哪?」

「我們?」吳道子想了想道:「我們要直接回護都城。」

「護都城?那可是北方第一大城,最近那邊不是聽說在打仗嗎?」病先生沒想到吳道子是要去那邊,有些不解的問道。

「是在打仗沒錯,不過那是因為天書即將出世。」李柔瀾接著道。

「天書?怎麼一回事?」一直冷著臉的病先生,聽到這兩個字也不禁挑了挑眉頭問道。

聽病先生問起,月芽兒和李柔瀾便一人一句,將窺天者的推論說出來,包括之前那朵青蓮的異象也說出來。

至於吳道子則是趁此時刻,去將那些倒臥在地上的兇族修真者,一個個的搜括了個通透,畢竟這些人修為雖然被病先生廢掉,但身上的東西可都還在。

看到吳道子這趁火打劫的行為,病先生倒是沒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說了一句:「你這小子跟那撿破爛的一個樣兒。」

吳道子也知道病先生指的是趙錢孫,但他可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的,所以仍是快快樂樂的洗劫這群兇族人。

當吳道子把這群兇族修真者,全身上下給扒個精光後,月芽兒和李柔瀾也把護都城所有的事全說清楚。

「嘿!想不到是贖魂青蓮書出世,那我也去看看熱鬧,順便好好練練你這臭小子。」病先生輕笑一聲道。

聽到病先生要跟著自己去護都城,吳道子是有些意外,不過再聽到病先生要訓練自己,他立刻苦著一張臉。

「我們走吧!到外面找個地方過夜,省的這些人醒來後看到我們不自在。」自知身份曝露,漁村村民不可能如同以往那樣看待自己,所以病先生便打算直接離去。

「那這些人怎麼辦?」吳道子指了指那些半死不活的兇族修真者問道。

「那些人不但修為盡廢,而且生機也斷了,就算是一個小孩也能任意拿捏他們,就留給這些村民出氣吧!反正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病先生冷冷的道。

聽到病先生的話,吳道子三人俱是為之一冷,這幾個修真者可是在這漁村殺了人,這樣直接留下來,等這群村民醒過來的話,恐怕這幾人到時候會生不如此,要知道這裡可是民風彪悍的北地。

在病先生的帶領下,吳道子他們很快的在村西面十多里處,找到一個安營扎寨的地方。吳道子三人都是修真者,雖然吳道子靈力還未恢復完全,但動起手來也比一般人快上許多,而且還有儲物法寶,一應所需的物品都帶在身上,所以很快的就把營地設好。

在吳道子把帳篷扎好時,病先生也抓了兩頭野兔回來,吳道子見狀愣了一下:「病師伯你也要吃東西?」

「雖然我可以不吃東西,但我是人又不是石頭,自然也會有口腹之慾。」病先生橫了吳道子一眼冷冷的道。

說完病先生便將兩頭野兔遞向李柔瀾,卻沒想到吳道子笑嘻嘻的接過野兔笑著道:「病師伯還是我來吧!要靠小豆芽和柔瀾師姊的話,你可就只能啃木碳了。」

〝臭小豆子你說什麼!〞

〝小豆子你皮又在癢了!〞

吳道子這話可得罪倆女,氣的月芽兒和李柔瀾柳眉倒豎,對著吳道子一陣張牙舞爪。面對兩頭發怒的小母老虎,吳道子這才發現自己說錯話,連忙縮頭縮腦的逃到一旁處理起兩頭野兔。

「不錯!」一口咬下吳道子烤的兔肉,病先生臉上滿是意外的讚道。

「真是搞不懂你這小子,明明是那倒楣鬼的弟子,但這手藝還有這貪財的性子,怎麼反倒好像是殺豬和撿破爛的弟子。」

聽到病先生的評語,吳道子十分無恥的道:「這手藝是我天賦異稟,而我這性子也不是貪財,而是節儉樸實。」

病先生:「……」

「從你這小子身上,我總算體會到青出於藍勝於藍這句話。」病先生沒好氣的道。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資質比我師父好嗎?」吳道子喜形於色的道。

「當然不是,我的意思是你師父夠無恥,你比他還要更無恥。」病先生十分認真的道。

吳道子:「……」

吳道子和病先生在唇槍舌劍,你來我往的打著嘴仗,月芽兒和李柔瀾則是靜靜的吃著烤兔肉,她們倆可不像吳道子這般大膽,敢在病先生面前胡說八道。

看到這病先生毫不在意的,送出兩塊珍貴無比的萬年烏沉木,又經過漁村那陣仗後,月芽兒和李柔瀾再蠢也知道,病先生一定是真正的隱世高人。

雖然病先生一點前輩風範也沒有,但倆女在他面前還是不由自主的,感到有些拘束。

雖然兩女已打定主意,要慎言、慎行,但聽吳道子和病先生一再的提起,殺豬的、你那倒楣鬼師父等等話語,也實在是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小豆芽,小豆子的師父不是落霜師叔嗎?落霜師叔會很倒楣嗎?」李柔瀾低聲的問道。

「不會呀!而且我們其他師叔伯裡,也沒有人是撿破爛或是殺豬的。」月芽兒十分肯定的道。

兩女越是討論越是迷惑,最後月芽兒實在忍不住,就趁著吳道子和病先生說話的空檔,拉了拉吳道子的袖子小聲的問道:「小豆子你那倒楣鬼師父是誰?難道你在偷罵落霜師叔?」

「當然不是!」吳道子想也不想的就回答道。

開玩笑!吳道子當初剛進明月閣時,可是就經歷過這種慘痛的教訓,不管偷罵任何人,只要被月芽兒她們聽到,這群小管家婆一定會去告狀。

所以就算真的是在說月落霜,吳道子也不敢老實承認,更何況這倒楣鬼指的也真的不是月落霜。

「不是落霜師叔那是誰?我記得你拜入落霜師叔門下以前,根本沒拜過其他師父呀!」月芽兒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這……這個……」面對月芽兒的追問,吳道子一時間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總不能跟她說我這個倒楣師父是楣神吧
第十七章 父債子償




「那是我新拜的師父!」

〝什麼?〞

吳道子想了老半天,才想出這麼個答案,自然是讓月芽兒聽傻眼,當場就失聲叫道:〝你要背叛師門?你要背叛明月閣?〞

〝當然不是!我早就被逐出師門了,怎麼算是背叛師門,背叛明月閣?〞

吳道子這話一出,月芽兒頓時不知道該如何回應,因為他說的也算是沒錯,因為月憐妃當初通告各大門派通緝吳道子時,可是在他的名字前面加上棄徒兩個字。

但月洛霜畢竟未曾正式將他開革出門,所以真要嚴格說起來,吳道子其實也還算是明月閣的人。所以月芽兒雖然不知道怎麼回答,但卻總覺得這不太對,想說又不知從何說起。

「這明月閣又是什麼門派?」

一旁聽的病先生突然出聲問道,他這問題讓吳道子三人全愣了一愣,明月閣開宗立派也有千多年的時間,病先生竟然全然不知道。

但吳道子很快就想起,病先生可是和常嘆息同一年代的人物,常嘆息那可是成神的老怪物了,那時候明月閣根本不存在,自然是不知道明月閣。

「我明月閣的創派師祖月明心仙子,約於六千年前至太真山開宗立派,至今我明月閣已於各地開枝散葉,雖稱不上什麼大門派,卻也在修真界佔有一席之地。」

聽到吳道子的解說,病先生愣了一愣反問道:「月明心?六千年前?不會是這小丫頭吧?」

說完病先生便撿起一根樹枝,就著地上飛快的畫個小女孩的臉,雖然只是寥寥幾筆,卻讓看的人感到栩栩如生。

月芽兒、李柔瀾都和吳道子一起湊過來看,三人看過後雖然為病先生精湛的畫技讚嘆,也覺得這小女孩很眼熟,卻紛紛搖頭表示並非此人。

「我們師祖可是美女,不是這麼一個小丫頭。」月芽兒十分肯定的道。

這話讓病先生隨即醒悟過來,他搖了搖頭道:「是了,這是那丫頭小時候的樣子,你們自然認不出她來。還好這丫頭後來有拜訪過我,我想想,她那時的樣貌應是如此。」

一邊說著,病先生一邊又在地上畫出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女子畫像,這名女子相貌柔美但眉眼間卻帶著一股淡淡的哀愁,吳道子三人一見到,立刻就大叫起來。

〝這正是我們創派師祖的畫像!〞

身為明月閣內門弟子,拜師之前可是都要拜過歷代祖師的畫像,所以吳道子三人對於明月閣的創派祖師月明心的樣子,也是相當的熟悉,自然是一眼就能認出來。

但確定病先生所畫的女子是自己師祖後,吳道子三人反倒一臉怪異的看著病先生,吳道子更是在心裡腹誹道:「他奶奶的!這傢伙可真是老怪物,竟然比師祖年紀還要大。」

病先生未曾上的封神台,自然沒有機會習得他心通的大神通,所以也不知道吳道子在想些什麼,不然準會忍不住暴打吳道子一頓。

在知道這明月閣的來歷後,吳道子就不去說了,月芽兒和李柔瀾其實也可以說的上是故人之後,所以病先生看起兩女的眼神,頓時也又柔和許多。

在吃飽後,病先生取出一個巴掌大的小陶壺,一打開瓶口就有股濃濃的酒香飄出來,這股香味就連月芽兒和李柔瀾這種不喜歡喝酒的,都為之心動不已。

看到病先生暇意的一口一口的喝著酒,吳道子厚著臉皮湊過去問道:「病師伯你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香?」

病先生臉上面無表情,但心裡的念頭卻飛快的轉個不停,沒多久就想到一個主意,而吳道子渾然不知自己額頭上的黑氣,再次的一閃而過,倒是病先生眼尖,將那黑氣盡收眼底,但他卻沒說什麼,只是眼中精光微微閃動。

「我這酒名為天仙續命酒,採用了藍仙菇、黃精豆、接心果…等等數百種珍貴藥材,雖不及酒鬼的孟婆湯和還魂酒,卻也是有數的好酒。」

說完後,病先生看著吳道子故意問道:「想喝嗎?」

這麼一連串的珍貴靈藥名稱一報出來,吳道子就算原本不想喝,此刻也變的無比渴望,病先生這一問,他自然是馬上猛點頭。

「那好!只是這酒對修真者而言,實在是太補了,剛好我說過要好好操練你一番,現在我們就來練練手吧!等練完再給你喝吧!」

一聽到操練兩個字,再看到病先生不懷好意的樣子,吳道子馬上醒悟過來,一感到不對他馬上抽身急退,但病先生也不出手攔他,只是靜靜的看著他逃跑。

〝碰!〞

〝唉喲!〞

才退出十丈遠,吳道子突然撞上一堵無形的牆,整個人撞的頭昏眼花,好不容易直起身子卻見病先生慢悠悠的道:「小子你也別想跑了!這周圍剛剛已經被我設下結界,除非我親自解除結界,不然你是逃不了的。」

吳道子聞言臉頓時就黑掉,心裡忍不住大罵病先生陰險,不過此刻人在刀口下,他可不敢把病先生惹毛,只能硬擠出一絲笑容道:「病師伯我不打算逃呀!只是既然你要訓練我,我當然要先暖暖身子。只是不知道病師伯打算怎麼訓練?」

「嘿!」病先生冷笑一聲道:「暖暖身子好呀!我的訓練辦法很簡單,一直以來我都是奉行著實戰就是最好的訓練辦法,所以我的訓練就是,每天都和我打一場,以一柱香為限,什麼時候讓我滿意,訓練就什麼時候能停。」

〝什麼!!〞

不只是吳道子,就連月芽兒和李柔瀾聽到病先生的話,也當場為之傻眼,病先生剛剛宰掉那些兇族修真者的手段,三人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別說是吳道子了,就算明月閣閣主親自來,恐怕也在病先生面前討不了好吧?更何況吳道子隱約的知道病先生的身份,想到要和仙人打架,這不用打吳道子也知道自己是穩死無生。

「不用那麼緊張,我會把境界和靈力壓制在靈寂期,只是純粹的以技巧來和你搏鬥。」看到吳道子三人的神色,病先生不用想也知道三人在想什麼。

聽到病先生的話,吳道子這臉色才好上許多,但問題是病先生就算把實力壓制到靈寂期,光以經驗也足夠把自己吃的死死吧?想到這,吳道子臉色就又難看起來。

只是病先生也不打算讓吳道子多想,雙手拳互捏,指節霹靂啪啦的一陣亂響,吳道子眼看躲不過,潑皮性子也隨之發作。

〝他奶奶的!要打就打,怕你奶奶個熊!〞心裡一橫,吳道子爆喝一聲,便衝向病先生。

〝啪!咚!磅!匡!叩!〞

〝靠……我靠!我怕你了…別打了……病師伯別打了……〞

雙方才接觸不到十息,吳道子就全面告敗,簡直就是一面倒,病先生的拳頭全部都被吳道子的臉給接下來,揍的吳道子面子越來越大,因為整張臉都被病先生給打腫了。

不過吳道子還是不夠瞭解病先生的為人,所以他越是拼命的求饒,病先生反倒是打的越興奮,那張老是無表情的棺材臉,也是越來越激動。

打到後來,病先生嘴裡還不停的喃喃罵道:〝我打死你個倒楣鬼,叫你搶老子的升仙果、叫你在老子的水裡放瀉藥……。〞

〝病師伯我沒搶你的升仙果呀!〞

〝病師伯我也沒放瀉藥呀!〞

一柱香的時間下來,吳道子的鬼哭神號完全不間斷,別說吳道子本人了,就光在旁邊看的月芽兒和李柔瀾,都看到產生自己渾身痛起來的錯覺。

「呼~!真是痛快!」一停下手來,病先生那蒼白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紅暈,神清氣爽的長嘆道。

只是相對的吳道子可沒這麼好,他不但頂個大豬頭,而且全身上下還腫了一圈,標準的不吃也發胖,整個人更是如同一灘爛泥一樣,倒在地上連動都動彈不得。

「病…病先生…小豆子不會有事吧?」看到吳道子的慘樣,李柔瀾白著俏臉,無比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我可是神醫,你們難道都忘了嗎?」病先生不在意的揮了揮手道。

說完便取出一個酒杯,倒了一杯的清水,再將他的天仙續命酒倒一滴進去,然後一把捏著吳道子的下巴,就像在灌小雞一樣,將這摻了水的酒,灌進吳道子的肚子裡。

「這就好了!等明早起來,包準還妳們倆一個活蹦亂跳的如意郎君。」病先生心情大好的道。

說完也不理會被他的話,鬧的漲紅臉的倆女,一轉身就鑽進最大的一個帳篷裡。

看到病先生跑去休息,月芽兒和李柔瀾連忙跑去檢查吳道子的傷勢,這一檢查下來,兩女這才鬆了一口氣,因為吳道子身上的傷看起來嚇人,但是卻都只是皮肉傷,顯然病先生下手還是有分寸。

當月芽兒和李柔瀾將吳道子抱起,準備將他抱回帳蓬休息時,吳道子也剛好悠悠醒轉過來。
第十八章 加強訓練(上)



吳道子使勁的睜開腫得有若魚泡的雙眼,看清楚是月芽兒和李柔瀾後,一個忍不住就放聲大哭起來。

〝哇!!小豆芽、柔瀾姐我怎麼那麼衰,遇上這麼一個死變態!〞

看到吳道子哭的淅瀝嘩啦的,讓月芽兒和李柔瀾是又好笑又好氣,怎麼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一樣說哭就哭。

只是看著吳道子頂著一副豬頭臉,又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倆女還是為之心軟,但就在倆人要安慰吳道子幾句時,病先生的帳篷裡卻傳來輕輕一聲冷哼。

〝哼!〞

這聲音雖然不大,卻有若九天驚雷一樣,吳道子一聽到頓時噤若寒蟬,連哼都不敢再多哼一聲,不過心裡卻是更火大。

賊頭賊腦的探了探頭,確定病先生沒有出來後,吳道子這才伸出手來,在地上飛快的寫出一行字。

月芽兒和李柔瀾看到吳道子的行為,自然是大感好奇的湊過來看,只見吳道子寫著:「那老變態沒本事找我那師父出氣,只敢把氣撒在我身上,實在是缺德帶冒泡。這種破日子我過不下去,咱們晚點還是找機會逃跑吧!」

寫完後吳道子就眼巴巴的看著月芽兒和李柔瀾,那副可憐樣簡直就有若動物收容所的小狗一樣,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同情。

只是月芽兒和李柔瀾還未曾回答,一道火光就自病先生的帳蓬飛射而出,吳道子一見馬上一個懶驢打滾想躲過這一劫,但這道火光卻認準了他,半空中打個迴旋,便狠狠的射中吳道子的屁股。

〝轟!!〞

〝啊!!〞

火光一射中吳道子的屁股立刻炸開來,這威力不能算大,卻也把吳道子的屁股炸的裡嫩外酥焦黑一片。

「臭小子,你可真有膽子,竟然敢繼續罵我,用寫的就以為我不知道嗎?你若真以為逃的了,大可嘗試一下,我每抓一次就揍一次。」病先生的聲音,自他的帳蓬中傳出。

病先生這話一說完,吳道子再也忍不住,趴在地上又痛哭起來,李柔瀾這時才真的能體會,為什麼吳道子會老是說他很衰,的確是夠衰的。

人在悲痛之中,最需要的其實就是一點點的溫暖,而吳道子十分幸運的,身邊就有兩位美女,不停的溫言軟語安慰他。

「其實小豆子你反過來想,有病前輩這麼一個高手來陪練,這可是相當難得的機會,別人求都求不得。」李柔瀾一邊幫吳道子抹藥膏,一邊好聲的勸解著。

雖然病先生說隔天一早起來就沒事,不過這些傷看著實在嚇人,所以李柔瀾和月芽兒還是幫吳道子上藥,至少抹上藥膏的地方,涼呼呼的也比較舒服。

月芽兒也安慰道:「是呀,小豆子這可是個難得的機遇,其實病先生手下都有分寸的,這傷看著嚇人,但其實都只是皮肉傷,現在受點小傷,總比日後丟了小命的好呀!」

在兩美女溫柔的安慰下,吳道子就算有天大的怨氣,自然也是消失的一乾二淨,況且就如同老人家說的一句話,這生活不就如同強姦嗎?既然抵抗不了,那就只能閉上眼去享受。

但經過這事,月芽兒、李柔瀾和吳道子之間的感情,不知不覺中又貼近了一大步。

之前兩女就對吳道子有不小的好感,再加上現在又被吳道子的可憐樣激發了母性,這就好比是添加了催化劑一樣,讓這感情一點點的產生了變化。

而吳道子則是深深的體會到,何謂女性的溫柔,這時他才總算能夠體會到,原來女孩子除了發脾氣,也有如此令人心動的一面。

只不過這種溫馨的氣氛很快的就又被破壞。

倒不是病先生不識趣跑出來搗亂,而是吳道子的傷,大部份都塗好了,就只剩下屁股的傷,但兩個黃花大閨女,怎麼樣也沒辦法去抹那種地方。

所以兩女相望一眼後,十分有默契的就達成共識,直接裝作沒看到,將藥瓶收好又擦了擦手,月芽兒就故作輕鬆的道:「這藥都上好了,我們也該去休息了。」

「等等!我屁股這裡還沒上好呀。」吳道子想也不想的就叫道。

「那種地方你自己塗不就得了!」李柔瀾紅著臉道。

「我背後又沒長眼睛,叫我要怎麼自己塗?」

見吳道子這般白目,完全不想想叫一個女孩子家,幫他抹屁股的傷,這是多羞人的事!月芽兒忍不住氣結道:「你背後沒長眼睛,問題是我們有長眼睛呀!叫我們兩個大美女看你的屁股,還要摸你的屁股,那我們還用不用嫁人呀?」

「當然不用!妳們倆可是我的媳婦兒了,還要嫁什麼人呀?」吳道子理所當然的道。

不過他這話可把兩女給惹毛了,因為事後月芽兒和李柔瀾是越想越不對,怎麼病先生給自己令牌,自己就成了這死小豆子的媳婦兒?這就算是娶媳婦,聘禮也該是吳道子來出吧?這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臭小豆子你又想佔我們便宜,你是欠扁嗎?〞臉皮薄的李柔瀾,馬上就虎著一張臉,一掌打在吳道子的屁股上!

〝啪!〞

〝啊!!〞

看到吳道子抱著屁股痛得哀哀叫,月芽兒先是忍不住偷笑了一下,接著便也一個爆栗賞在他的頭上。

〝叩!!〞

「臭小豆子,就算想娶我們姐妹倆,至少也得先請個八人大轎吧?」

〝小豆芽!妳在說什麼?〞李柔瀾在一旁,聽的一雙秀目瞪的老大,忍不住就大叫起來。

被李柔瀾這一叫,月芽兒才發現自己好似說錯話,紅著臉怒道:〝你的屁股你自己照顧吧!誰要當你媳婦兒!〞

看著月芽兒和李柔瀾怒氣沖沖的離開,吳道子只能十分憋屈的,努力彎著腰為自己的屁股蛋兒上藥。

隔天一早起來,吳道子就發現病先生果然沒唬爛,他身上所有的傷竟然經過一夜的時間就全好個通透,這讓吳道子是又驚又喜。

當月芽兒和李柔瀾看到吳道子傷勢全好,也是驚訝的在他身上看來看去。

「昨晚病先生明明就只在你嘴裡灌了一滴酒,你的傷竟然就好的這麼快,這實在是太神奇了。」確定吳道子傷是真的好了,李柔瀾忍不住讚嘆起來。

「小丫頭,這有什麼奇怪的,修真者的體質本來就遠勝於常人,更何況這小子都已經靈寂期了,好歹也是踏進修真大門。更何況我那天仙續命酒豈是凡酒,就算他只剩一口氣,這酒也能讓他吊住一條命。」病先生在一旁不以為然的道。

熟不知,他這話一出可讓吳道子起了歪腦筋。

「他奶奶的!看來這酒可真的是好東西,我應該想個辦法弄過來才是。」想到這裡,吳道子更是心癢難耐。

只是吳道子在作著白日夢的時候,病先生卻突然冒出了一句話:「現在你們對我這酒應該有信心了吧?」

吳道子他們沒多想他這話的含意,所以自然是下意識的點點頭。

病先生這才很滿意的又道:「既然這樣,以後的訓練量我們可以再加強三分,反正隔天就會好了。」

這言下之意就是,我揍你可以再更狠上三分,原本是揍的你娘都認不出來,以後可以揍的讓所有人都認不出你是人來著。

〝什麼!這我反對!〞吳道子一聽,嚇的面無血色,連聲抗議。

「只要你打的過我,那反對就有效。」病先生淡淡的說了這麼一句話,就讓吳道子整個人焉了。

原本三天就能到護都城的,但卻被病先生以訓練的名義,硬是把這旅程拖成七天,這七天當中吳道子可說是生活在水深火熱。

每一天病先生都能想出各種不同的主意來整吳道子,而且每個晚上不把吳道子打成豬頭,他就會睡不著。偏偏他總是有辦法,讓吳道子的傷隔一個晚上,就全部恢復。

不過病先生也不是單純的惡整吳道子,至少他其中的一項訓練,吳道子就十分的有興趣,這項訓練就是鑑寶能力的訓練。

身為一名修真者,當修行有成後都要進行遊歷,一方面是增廣見聞,另一方面則是尋求突破的契機和領悟。

在宗派中也常常會舉行這種活動,讓門內高手帶著年輕弟子四處遊歷,當然這種門派舉辦的遊歷,會多了一層的用意,那就是交流感情。

而在遊歷中,往往要進到人煙罕至的深山老林,又或者是那危險重重的洞府遺址,這些地方都往往會出現各種罕見的天材地寶,這時修真者若認不出這些天材地寶,往往會與其失之交臂。

所以身為一名修真者,鑑寶也是一門相當重要的課程,當初在明月閣時,吳道子這種課也沒少上,只是當時的月紅鳳又或者是月青鸞,她們拿出來的大部份都是中低階的材料。

剩下的其他高級材料,往往只有圖畫,甚至只是一段文字的描述。

病先生就不同了,他拿出來讓吳道子三人辨認的,全都是稀有罕見的材料,甚至連一些傳說中在仙界才有的材料,他也拿的出來。
第十八章 加強訓練(下)




「這是什麼?」

吳道子坐在自格罕奪來的銀色寶船上,仔細打量著病先生捧在右手的一株奇特的靈花,在觀察的時候還時不時的偷看著駕駛寶船的李柔瀾和月芽兒,希望兩女能給他一點提示。。

但在病先生的眼皮底下,兩女就就算有通天本事,也沒辦法給吳道子任何的提示,只能苦笑看著吳道子。

眼見沒救兵可討,吳道子只好又將注意力拉回這株靈花。

這是一株形似陶甕的怪花,色澤十分的鮮艷,花瓣是黃、藍兩色,內圈的花心是黃色,外圈花瓣中間到尾端則是藍色。

「這…這是…石壺蘭?」看著面無表情的病先生,吳道子小心亦亦的猜道。

〝啪!〞

面對吳道子的答案,病先生的反應是打個響指,彈出一顆姆指大的小小雷球出來,隨著病先生屈指一彈,雷球便飛射向吳道子。

一看到雷球,有了這兩天的經歷,吳道子下意識就想躲,但如同前兩天的結果一樣,他才剛有念頭,身體就又被病先生的禁制之法給縛住,連動都不能動只能看著雷球射來。

〝滋!〞

〝啊!!〞

這雷球不大,但其中所蘊含的電勁卻不弱,沒幾下吳道子就被電的七暈八素,整個人直接翻起白眼口吐白沫抽搐個不停。

「這是千年石壺蘭,不是普通的石壺蘭,只有過百年才會有黃色的花心,要過千年才會有藍色的花瓣,下次年份記得也要說。」病先生說完,吳道子在心裡也直接罵開來。

〝這混蛋!不就是忘了說嗎?竟然就把我電成這樣,總有一天我一定要揍扁這混蛋!〞

「這千年石壺蘭有什麼作用?」

病先生也不在乎吳道子在想什麼,一看到吳道子停止抽搐就又問道,生怕回答慢就又被電,吳道子急急忙忙的就先大喊一聲:〝養丹!〞

說完見病先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吳道子這才又繼續道:「百年的石壺蘭可吸收靈力轉化為藥性,而千年的石壺蘭能力更強。只要將丹藥置於石壺蘭的花心裡,經過一段時間就能提升丹藥品級。」

說完吳道子提心吊膽的看著病先生,直到他將手中的千年石壺蘭收起,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的媽呀!病師伯你可不可以別再這樣玩了?我都快被你玩死了!」吳道子一抹額頭的冷汗,忍不住就抱怨道。

「是快被玩死,又不是被玩死了,有什麼關係?況且就算玩死了,我也有本事把你救活,所以你不用怕!」病先生轉頭看了看船下的風景,一點也不在意的道。

聽到病先生這話,吳道子是為之氣結,正當吳道子還想抗議時,病先生側頭往後看了一眼,突然喊道:「這下面是黑森林吧?那護都城應該快到了。」

吳道子一聽便也走到船舷邊,往底下看去一大片的森林,可不就是黑森林嗎?而且此刻剛剛好飛臨虎嘯谷附近。

於是吳道子便向李柔瀾道:「柔瀾師姐我們先回虎嘯谷,看看小精子和阿破他們在不在吧!」

李柔瀾一聽到吳道子的話,輕聲答應後便將速度慢了下來,並且將寶船打個旋飛往虎嘯谷。

當寶船一在水潭旁停下,吳道子就連忙跳下,病先生則是面無表情的跟在後面,而李柔瀾將寶船收起後,也跟著進去。

不等四人進到洞口裡,精精兒六人就自洞口衝了出來,兩邊的人一見面自然是有好一番激動。

只不過吳道子沒注意到,飯桶和白帶一見到吳道子,兩個小子竟是一副見到鬼的樣子,接著便是無比心虛的到處亂瞄,一副在找尋退路的樣子。

「我就知道小豆子一定會沒事!那混蛋怎麼可能殺的了小豆子!」糖葫蘆樂呵呵的道。

李破軍和一條筋一張大嘴也是笑的合不攏嘴,兩人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光看他們的樣子也知道是興奮到極點。

「對了!小豆子你師父可真夠兇的,她可幫你好好的出了口氣。」精精兒突然想到一事,便連忙大聲叫道。

原本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看著吳道子他們見面的病先生,一聽到精精兒說起吳道子的師父,兩眼頓時精光一閃而過,但很快的就又想到,這師父一定是不是常嘆息。

因為空間障壁的存在,常嘆息的真身根本不可能直接降臨,就算是身外化身也不是說降臨就降臨。

再退一百萬步來說,病先生對於常嘆息七人的性格也是知之甚深,雖然常嘆息當年常罵他性格陰險、行事狠辣,但在某些時候常嘆息的手段可也是軟不到哪去。

「幫我出了口氣?這是什麼意思?」吳道子愣了一愣反問道。

「那天你不是事先叫糖葫蘆想辦法抓個活口嗎?因為逃的急,所以糖葫蘆把那大牙豬拿下後,隨手塞到旁邊的樹叢裡,那老賊急著追殺我們,也沒發現到。事後我們帶著阿破和一條筋,回去護都城求救時,就順便將他帶回去,並且將事情的前因後果都問出來……」

原來那天精精兒他們回到護都城後,黃嬌嬌一方面將神煉宗一名長老藥劑高手請來,另一方面也將月青鸞請來幫忙解毒。

月青鸞一看到李破軍和一條筋的慘樣,當場就臉色大變,一把揪住精精兒像頭母獅子一樣大吼:〝這是怎麼回事?小豆子呢?〞

對於吳道子是和精精兒四人廝混一事,明月閣上上下下也是心裡有數,但現在李破軍和一條筋都重傷在身,而其他人也是一副狼狽樣,卻獨獨沒看到吳道子,月青鸞便心生不好的預感。

精精兒哪曾看過月青鸞兇悍的一面,雖然有聽吳道子說過,但總不如親眼所見的嚇人,當場就嚇的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把前因後果說完,又把大牙朱抓出來審問,月青鸞一張俏臉就頓時陰沉的嚇人。

單單一個吳道子,月青鸞就聽的夠火大,沒想到連月芽兒和月慕藍新收的弟子月柔瀾,也就是李柔瀾竟然也一起被神龍派的人追殺,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打明月閣的臉。

還好的是,月青鸞雖然是在盛怒下,卻也分的清事情的輕重緩急,並沒有因為怒火沖腦,丟下傷重的李破軍和一條筋,直接回去拉人打上門去。

只是當月青鸞開始處理李破軍的毒時,卻赫然發現這種毒相當的特殊,至少在這之前她從來沒看過相同類型的毒。

在把精精兒幾人叫來,反覆的問過李破軍中毒的情形,還有那些毒衛的樣貌特徵後,月青鸞不禁想起近些年來,修真界各大門派中有個傳聞,那就是西北修真界一些被滅門的邪派,其實都被神龍派所吸收。

最後月青鸞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總算將李破軍身上的劇毒給拔除,而且她也將李破軍身上的毒液,收集了不少起來,打算好好的回去研究一番。

當月青鸞回到明月閣,自然是馬上將精精兒這邊得到的消息告訴月憐妃等人,這一說月慕藍和月澄可就火了。

先前月芽兒和李柔瀾她們,被神行宗的人圍攻一事,就讓她們倆大為腦火不已,若不是神行宗勢大,兩人早就直接殺人了。

結果才多久的時間,月芽兒和李柔瀾兩人,竟然又被神龍派的人追殺,鬧的現在生死不明。更讓人火大的是,對方竟然還無恥到派出老一輩的元嬰高手來追殺,這叫月慕藍和月澄怎麼忍的下這口氣。

〝啪!〞

〝好個神龍派!一個新興的門派,就敢對我們明月閣的弟子下手,看來真把我們明月閣給看扁了!〞

月慕藍一掌拍在桌上,毫不顧儀態的張口就罵,聽的月憐妃是苦笑不已,對於這師姐她還真沒什麼輒。

只是月憐妃正想叫月落霜勸一下月慕藍時,一看到月落霜的眼神,頓時心頭咯噔一聲,不禁暗道:「不好了!」

因為月落霜雖然臉上戴著白紗巾,但一雙湛藍的水色眸子裡,卻是滿滿的怒火,所有人都知道月落霜可說的上是明月閣最冷靜的人,但是一但讓她腦火起來,也是最恐怖的一個。

這不用問,月憐妃也知道月落霜是為什麼氣成這樣,因為她童年的遭遇,所以個性一向都十分的護短,只是月憐妃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因為吳道子而氣成這樣。

「既然對方要打,那就打吧!不然外人還以為我們怕了神龍派!」月落霜冷冷的道。

她這話一出,月澄立刻拍手叫好:〝落霜師姐說的對!也是該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明月閣不是好欺負的!〞

原本月憐妃是不想將事情鬧到開戰的地步,但別說是月慕藍、月落霜和月澄三人,就連月青鸞和月紅鳳也全都讚成和神龍派打上一場,雖說月憐妃身為閣主,也不得不尊重其他人的意見。

隔天一早,護都城就鬧起來,因為整明月閣在護都城的人全部出動,若是加上護花軍團那人數足足有近千人。
第二十章 兇女人





「王大你有沒有長眼,外面掃那樣有乾淨嗎!」

「是是!掌櫃的,我馬上去掃!」

西高堂這家位在白虎坊的材料行,在護都城已經營了十多年,裡面賣的盡是各種西北地區的材料,而這裡也是神龍派在護都城明面上的駐點。

李笑佛則是這家材料行的掌櫃,也是神龍派在這裡常駐的負責人,雖然他總是一副笑彌勒的樣子,看起來是人畜無害,但若是提起他當年的名頭,可是足以把夜哭的孩童嚇到不敢出聲。

食心佛這正是李笑佛當年的渾號,他生平的嗜好就是品嘗人心,尤其是七歲以下孩童的心。

但因為作惡無數,引起西北修真界幾個大門派的注意,在被圍剿走頭無路時,為李楓平搭救並收留,最後在神龍派的幫助下改頭換臉變了個身份,最後就在神龍派落腳。

由於有了過往的經驗,李笑佛便得到了一個教訓:〝行事莫猖狂,猖狂必有禍!〞

醒悟過來的李笑佛,行事便習慣處處小心,而這改變也讓林楓平決定讓他來負責護都城這據點。

這些年來他也作的相當好,不但和護都城各門派的負責人交好,而且已是分神後期修為的他,在人前從未曾露出半點跡象。

不只是他,就連這他的兩個副手,也在他的時時叮嚀注意下,讓所有人誤以為他們三人只是元嬰中期,不少人都因此對他們放下不少戒心。

在多年的隱藏下,李笑佛都差點真以為自己就是個和善富家翁,平時也都保持著心平氣和的一面。

只是今天早上一起來,李笑佛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總感覺到心煩意亂,就好似大難臨頭那種感覺,偏偏怎麼想也想不起來,自己有哪裡出了問題。

所以心煩之下,才會一剛開店門就把手下痛罵一頓來出氣,而罵過一陣後,李笑佛的心情也好許多,這時他想到躲在後院養傷的梁泉。

「這梁泉雖然只是元嬰期,不過他可是大少身邊的紅人,現在他重傷在床,我若不趁機討好一二,那豈不是傻子?」

想到這裡,李笑佛便向一名夥計道:「長生去把我上月收來的四品百花丸取來。」

「是,掌櫃的。」

這名夥計才剛要轉身去取丹藥,卻看到店門正對的那街口,一大群人氣勢洶洶的朝著西高堂而來,見這陣仗顯然不是上門財神。

〝掌櫃你看!〞

就算這夥計沒出聲,李笑佛的靈識也早就發覺到外面情況不對,他想也不想的大叫:「去把二掌櫃、三掌櫃都叫出來,所有人在裡面守著別出去,大耳你去把防護陣法打開,只要一聽見異響就發動防護陣。」

聽到李笑佛說的又急又快,所有人都知道苗頭不對,一群平時看似普通的夥計,此刻身手全都顯露出來,八個人竟然全都是元嬰期的修真者。

看到手下都行動起來,李笑佛這才定了定神,一整衣袍便走出店外,往人群看過去就看到帶頭的是一票美貌女子。

一開始李笑佛還因為這群女子的美貌多看了好幾眼,但看到這群美女身上衣服的明月閣標幟時,心頭就開始不住的往下沉。

再看到當頭的一位,可不正是明月閣閣主月憐妃嗎?一派之主都出動了,這事情恐怕大條了。

「諸位仙子不知今日為何前來?」李笑佛上前就是先行個禮,同時腦中飛快的想著月憐妃的性格,自己則是該如何應對。

「你們神龍派的總管梁泉,身為老一輩的元嬰期高手,卻追殺我派弟子,現在把人交出來,事情就到此為止。」月憐妃強硬的道。

一上來,月憐妃也不客氣,直接就判定梁泉行兇一事為真,讓李笑佛想打迷糊仗也不成。但李笑佛不可能把梁泉就這麼交出來,自然是要作最後的努力,他硬擠出一絲笑容道:「憐妃仙子是不是誤會了?我們梁總管可還在宗門,怎麼會出現在北地呢?」

「是不是誤會,打了就知道,我把你們的老巢整個掀了,就知道那老烏龜在不在!」

月慕藍話一說完,雙掌便泛起一股藍光,當她往地上猛力一拍,藍光瞬間爆射開來,兩尊三樓高的冰霜巨人平地而生。

只是李笑佛光注意月憐妃,卻沒想到月慕藍這火爆女人的存在,所以月慕藍一出手,就打亂他的所有算盤。

〝姊妹們還等什麼,讓他們好看!〞

月慕藍這一喊,月青鸞和月紅鳳也同時出手,大街上的青石板突然一一爆開來,一株又一株巨大的藤蔓紛紛衝天而起,同時月紅鳳纖手一揚,一道巨大的火輪頓時被她甩向西高堂。

西高堂內控制陣法的神龍派弟子,一見到到月慕藍召出的冰巨人,不用李笑佛下令就自行開啟陣法,月青鸞和月紅鳳的招式剛好被西高堂的防護陣給擋下。

〝啪啪啪啪啪!〞

〝轟!!〞

在一層土色光罩抵擋下,月青鸞召出的巨大藤鞭雖然攻勢兇猛,卻絲毫沒造成真正的傷害,而月紅鳳的火輪在將防護陣轟的一陣亂晃後,這防護陣也是穩穩的將其擋下。

〝你們太過份了吧!〞

李笑佛沒想到這群女人竟然一言不合,就馬上大打出手,頓時臉都黑掉,氣的大吼一聲後,掏出一張圖來一把撕開來。

〝嗷!!!〞

一聲驚天巨吼中,李笑佛撕破的圖紙冒出一大股的黑煙,黑煙中傳出一聲聲非人的咆嘯聲,隨著這野獸的咆哮聲,黑煙飛快的凝實。

〝他媽的!是封獸圖!〞圍觀的人群中,有人很快就認出李笑佛這圖的來歷,忍不住就大聲驚叫道。

也難怪這人會如此驚訝,因為封獸圖是一種一次性的法寶,往往是遇到無法馴服的高階凶獸,為了避免浪費修真者便將其精魄封進圖裡。

也因為是無法馴服的兇獸精魄,所以封獸圖一但釋放,裡面的兇獸也往往無法控制,基本上只有兩種結果。

一種是兇獸將封獸圖的能量浩盡,自然的消散掉,另一種則是將周圍的所有生命全殺光。

一轉眼之間一頭如房子般大的巨獸,就出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這頭巨獸有著一身淡紫色的毛皮,牛頭、獅身、虎爪,一條長長的牛尾,尾端則是一團熊熊的火燄。

〝竟然是三品上階的獅吼獸!〞

三品上階的兇獸,這可是相當於合體期的修真高手,一但讓這頭兇獸在城裡大鬧起來,恐怕周圍的店家全都要遭殃。

一時間各家店舖全都升起一個個五光十色的護罩,不少人更是大罵不已,這罵的對象自然是李笑佛,當然有些人對於明月閣也是相當有意見。

畢竟妳要解決事情,好歹也別拖其他人下水呀!

只是明月閣的人也沒打算就此袖手旁觀,只見月慕藍嬌叱一聲,便驅使兩具冰巨人衝向這頭獅吼獸。

〝所有人聽令!布陣!〞

看到月慕藍和這頭獅吼獸打起來,月憐妃自然知道若是在此造成太大的破會,對於明月閣的名聲會有多大的影響,所以連忙令所有的弟子布下結界陣法,好讓交戰的衝擊波不會造成太大的破壞。

至於李笑佛早在獅吼獸出現時,趁著所有人注意力被獅吼獸吸引時,就轉身逃進西高堂裡。

所有人也沒想到,李笑佛在發動封獸圖時,還一副要和明月閣的人拼命,但封獸圖一發動就成了縮頭烏龜。

其實月落霜是有注意到,但她卻懶的去理會,畢竟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你再怎麼躲,等防護大陣被攻破,還不是要乖乖束手就擒,這時重要的是對付這頭獅吼獸。

剛剛脫離封獸圖的束縛之力,這頭獅吼獸就發現周遭都是牠最痛恨的生物,再想到自己被封進那暗無天日的地方,頓時這頭獅吼獸就狂性大發。

只是牠才剛要撲殺眼前這些小螞蟻時,兩個體積和牠不相上下的冰巨人,就一拳砸向牠的腦袋,逼的這頭獅吼獸只能先和這兩具冰巨人撕殺起來。

不管是獅吼獸也好,又或者是冰巨人也好,全都是體積龐大的傢伙,三個打在一起有若史前巨獸在打鬥一樣,整條街道方圓千丈之內,地面是震盪不休。

若不是街道夠寬,加上月憐妃早早讓弟子布陣,恐怕這條街到有三分之一的店面要受創。

兩具冰巨人在月慕藍的操縱下,可說是拳拳到肉,一拳比一拳重,不過周遭的人很快的就發現情況不對。

因為這兩具冰巨人打的雖狠,但這頭獅吼獸卻總是若無其事,相反的牠每一爪抓出,冰具人總會少掉一大塊。

圍觀的人當中,就有人想到原因何在,只因為這獅吼獸是被人抽取精魄才能練成封獸圖,牠本身的肉體早被煉成了法寶,冰巨人的攻擊屬於物理性的,自然不能真正的傷到這頭獅吼獸。

看到月慕藍隱隱落於下風,跟著明月閣前來的護花團中,就有人向月憐妃毛遂自薦。
第二十一章 彩翼雙飛劍





「憐妃仙子讓我幫慕藍仙子一把吧!」

「是呀!憐妃仙子讓我來助慕藍仙子一臂之力!」

月慕藍一落於下風,立刻就有七、八個不同門派的長老跳出來,大聲的向月憐妃喊道。

月憐妃只是大略掃了一眼,就知道這些人全是月慕藍的追求者,若不是今早通知各門派時,月憐妃特意提到此事為神龍派與明月閣之間的恩怨,不希望其他人涉入的話,這些人早就直接上了。

雖然有這些人出手,月慕藍必可以瞬間結束戰鬥,但月憐妃並不想將戰爭無限擴大到其他門派,便十分客氣的婉拒這些人。

「十分感謝各位師兄的熱心,不過我慕藍師姐的性子較倔犟,所以這一戰還是讓她獨自解決吧!況且相信以我師姐的實力而言,這頭獅吼獸應該解決的了。」

月憐妃的話,讓這些跳出來的人大為失望,但很快的這些人又打起精神來,因為他們很快就想到,若是月慕藍有危險的話,自己還是有機會英雄救美的。

也是因為明月閣這種自我約束的心態,所以明月閣的影響力雖然越來越大,但在修真界各大門派中,卻沒有多少人對其打壓。

就在月憐妃說話之間,月慕藍的其中一具冰巨人已被獅吼獸打成碎片,但月慕藍卻毫不見緊張。

「冰隕落!」

一聲嬌叱中,月慕藍雙手迅速的結了個法印,大量的水靈氣被月慕藍的道術所牽引,瞬間半空中就凝結出一顆顆馬車大的巨大冰塊。

〝轟轟轟轟轟!〞

〝嗷!!〞

巨大的冰塊不停的轟下,獅吼獸被轟個粉碎,但在在封獸圖的力量下又瞬間回復,這種情況不停的重復,只要封獸圖的力量完全耗盡,這頭獅吼獸也將不復存在。

獅吼獸雖然是兇獸,智慧不如靈獸的高,卻也知道這種情形下去自己必死無疑,驚怒下怒吼連連,狂吼的聲音也越來越高亢,最後竟是有若雷鳴一般。

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雙方將要分出勝負了,因為月慕藍已經把這頭獅吼獸給逼急了。

〝轟!!!〞

〝磅!磅!磅!磅!磅!〞

突然之間,獅吼獸爆發出一聲有若雷鳴般的怒吼,這聲怒吼造成的衝擊波,將不斷落下的巨冰一一震成冰粉後,還繼續衝向半空中的月慕藍。

這招正是獅吼獸的招牌技能-雷音吼!

月慕藍雖然看不見雷音吼的音波,但從巨冰的破碎和空氣的波動,還是能判斷出雷音吼的攻擊方向和範圍,她一邊閃躲一邊召喚出她的飛劍-冰曜劍。

這把冰曜劍的外型相當的奇特,因為若是單就外形而言,根本就是一朵寒冰雕成的花朵,但就是這朵異常美麗的花朵,在月慕藍的操控下,展現驚人的殺傷力!

〝花開乍現,雪花紛飛!〞

在嬌叱中,冰曜劍的花瓣完全展開來,緊接著所有的發瓣全部散開來,就有若會繁殖一樣,每一片的花瓣都再次的生出一朵冰花,而冰花又接著散開生出更多的冰花來。

一瞬間在整個天空全是晶瑩剔透的花瓣,這些花瓣十分靈巧在陣陣音波的空隙中穿梭著,很快的底下的人群就看出這些冰花,飛快的形成了一座劍陣。

當這頭獅吼獸發現不對勁時,整個劍陣也完全形成,月慕藍毅然的發動劍陣。

〝唰唰唰唰!!〞

冰花作無數的流光,在獅吼獸周圍形成一道巨大的蛛網,但這片蛛網卻不斷的切斷在獅吼獸的身上。

〝吼!!〞

雖然沒有痛覺,但這頭獅吼獸在不停的攻擊下,也完全發起狂來,尾巴的火燄頓時大放光明,牠大嘴一張就是一團橘色的本命火燄轟向月慕藍。

〝冰鏡返!〞

月慕藍手一張,一面巨大的冰盾就出現在她的手上,而另一手則是暗掐法訣。

獅吼獸的本命火燄一碰上冰盾,立刻將其一擊而碎,但月慕藍卻是借勢而退,並未讓這橘色火燄沾上身,而且還同時發動最後一擊。

〝乒乒乓乓!〞

所有不停切割著獅吼獸的冰花,在月慕藍的指揮下同時爆開來,先是化為閃避的冰珠,接著在劍陣之力的引導下大放藍光,一轉眼整頭獅吼獸就成了冰雕,整龐大的身軀整個變的藍瑩瑩。

「爆!」月慕藍櫻唇輕啟。

〝轟!!〞

瞬間這頭獅吼獸就化為冰粉,在空中輕輕的灑落在地上,而月慕藍就好似雪精靈一樣,在閃閃發光的冰粉中,托著冰曜劍的本體翩然而降。

〝好!!慕藍仙子果然厲害!〞

也不知是誰率先大喊,瞬間圍觀的人就全都叫好起來,相對的在人群中也來看熱鬧的神行宗負責人姜行滿和長老黎封全都額冒冷汗。

「看到了吧!這藍魔女可不是好惹的,雖然看似分神期,但她一定在合體期之上了,平時都是在隱藏實力的。」黎封瞪著姜行滿道。

原本姜行滿對於黎封上次對月慕藍那麼客氣,其實心裡是一直很不以為然,但現在真正看到月慕藍的實力,姜行滿也說不出話來,只能連連點頭。

西高堂中的李笑佛看到不到一柱香的時間,那頭獅吼獸就被月慕藍幹掉,則是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混蛋!這獅吼獸怎麼這麼快就完蛋?」一邊咒罵著,李笑佛一邊交待道:「老二、老三你們一定要多撐一點時間,我先去讓總管離開,再回來支援你們!」

西高堂的二掌櫃田筆和蔡斗大聲應喝後,發狂似的拼命將靈力灌注進防護大陣中,讓原本被月紅鳳和月青鸞攻擊的有點危險的防護陣,再次穩定下來。

〝把所有的靈晶全部運過來!〞田筆大聲下令著。

蔡斗也面色凝重的吼道:〝牙根你帶人把所有值錢的物品快點打包好!〞

在西高堂一片慌亂時,外面的月青鸞和月紅鳳見到防護陣再次凝實,兩姊妹頓時火氣也上來,雙雙取出得意法寶就要來次狠時,月洛霜卻突然出聲。

「青鸞、紅鳳妳們先讓開,這防護陣讓我來打開吧!」

月青鸞和月紅鳳見到月洛霜要出手,便雙雙退開來,當月洛霜緩緩向前時,後面的人群卻有人開始大喊。

〝洛洛加油!〞

〝洛洛必勝!〞

月洛霜不用回頭也知道出聲的是誰,人群中雖然也有不少月洛霜的追求者,但會如此不顧顏面大喊的也只有神行宗的青梅和神機宗的月坤。

兩人這一大喊,這下子可就讓整個情勢有些微妙的變化,因為兩人可是神煉和神機兩宗在護都城的代表。

兩人這一發話,雖然完全是個人的因素,但在旁人看起來可就等同是兩宗的意思,這份量可就大大不同。

附近也有幾個同為西北地界的修真門派,平時和神龍派的交情也不錯,這幾個門派對於明月閣一上來就要李笑佛交人,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的行徑挺不滿。

原本他們私下還想著,待會若有機會就要出手幫李笑佛一把,但青梅和月坤這麼一喊,就有不少人頓時熄了心思,畢竟惹上三神宗可不是什麼好事。

前面的月洛霜根本不理會青梅和月坤兩個二愣子引起的變化,她舉起纖手將頭上的一根鳳頭簪取了下來。

當月洛霜將靈力輸進鳳頭簪中,這把簪子立刻大放白光,當白光消失後,月洛霜手中的鳳頭簪子變化為一把九寸長的銀色小劍。

這把銀色長劍相當的精緻,劍柄是鳳首、劍首則是鳳翼,而劍身則是鳳翎,整把飛劍雖然是銀色為基調,但劍首的地方卻散發著七彩的光澤,若是多看幾眼就會有種這把飛劍要活過來的感覺。

不過最引人注意的,卻是這把飛劍本身散發出的靈壓。

月洛霜還未曾催動,強大的靈壓就把周圍元嬰期以下的修真者,給逼的連退好幾步,修為差的甚至一個沒忍住,就當場坐倒在地。

〝偽仙劍!這把絕對是明月閣那把偽仙劍〞

各門派中長老一輩的修真者都知道,明月閣當年的創始人,在飛升仙界時並未將她早年的佩劍一同帶到仙界,而是留在明月閣作為鎮派之寶。

而根據月洛霜這把飛劍的靈壓,很多人都猜到這把劍,應該就是月明心當年出道時的佩劍-彩翼雙飛劍。

月洛霜可沒那閒心去理會他人的言論,此刻她可是十分慎重的開始祭起這把飛劍,因為這丈雖然明月閣是贏定了,卻要贏的有氣勢,要給其他各門派一個訊息,那就是明月閣自身也是有一定實力的。

〝嗡!!〞

在月洛霜靈力的摧動下,這把雙飛劍輕聲鳴動,一轉眼之間就消失在所有人的眼中。

〝轟!!!〞

所有人根本還沒從雙飛劍消失一事回過神來,西高堂的防護大陣就整個被破開來,整個西高堂更是直接被一道劍氣一分為二。

〝嘩!!〞

瞬間所有圍觀的人全都喧嘩起來,在場的人實力越高,這心頭的涼意就越深,因為剛剛飛劍發動時,竟然沒人看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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