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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醫 作者: 東方三少爺(連載中)

卷四 第二百八十章 真空武器

    莫一凡全身上下有真空隔離帶護身,那小警察的一拳一腳實際上都是打在了真空隔離帶上,根本連莫一凡的汗毛都沒有踫到一根,不過在別人看來,小警察的拳腳卻好象是結結實實的打在了莫一凡身上似的。

    何新見狀當時就火了,怒吼一聲︰“你敢打我凡哥!”說著肩膀輕輕一抖,押解他的那兩個警察立刻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向他們的身上推來,頓時身不由己的連連後退了幾步,而何新早就如同一陣風似的沖了過去,飛起一拳就向那小警察的鼻子打了過去。

    “別沖動——”莫一凡嚇了一跳,這何新的拳頭有多硬他可是心里有底,看何新此時這一往無前的架式,一拳下去簡直都可能會把那小警察的腦袋砸扁了。這可是在法國的警察局,如果真的在人家的地盤,當眾把人家的警察給打死了,那法國政府就算是為了面子,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何新,就算何新有外交豁免權也沒有用。因此莫一凡趕忙抬手抓住了何新的手腕,只不過他出手的時機卻是相當的巧妙,單等到何新拳頭眼見著就要砸中那小警察的鼻尖時,才突然出手擒住何新的手腕,因此那小警察雖然沒有被打中,卻已嚇得半死,呆呆站在那里,過了好半晌才驚呼了一聲,向後退了幾步。隨後就覺得鼻子一熱,兩行鼻血汩汩流下,原來何新那一拳雖然沒有打到小警察的身上,可是凜冽如刀的拳風還是讓他那脆弱的鼻子多少受到了一點兒傷害。

    “你還敢襲警!”這可是在巴黎警察局的總署大廳里,來來去去的人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法國警察,這些人一見居然有外國罪犯在這里把一個法國警察打得鼻血長流,頓時生起了同仇敵愾之心,嘩啦一下就圍上了十幾人來。

    “你們想干什麼?”莫一凡看著這一群情緒激動的警察絲毫不懼,冷冷地說︰“想要濫用私刑,毆打外國公民嗎?那好……有膽子的就打給我看看!”

    “打你又怎麼樣?”一個瘦高地白人警官怒火熊熊地吼道︰“大家都看到了。是你們這些嫌疑犯在警察局公然襲警,我們是為了自衛才出手的,就算把你們兩個全都打死也是活該!”

    “是嗎?”莫一凡冷笑了一聲。說︰“可是剛才你們沒有看到嗎?我的朋友根本就沒有打到這位警官,他只是揮了一下拳頭而已,是這位警官太沒用了,自己嚇得流鼻血,又關我們什麼事?反到是他……嗯,警號PC758496地這位警官,他剛才打了我一拳和一腳,這又怎麼說?”

    瘦高的警察撇了撇嘴,說︰“誰打你了呀?我們怎麼沒看到?兄弟你看到了嗎?沒有哇……那就是了。這里根本沒有人看到。可見你根本就是誣蔑,我們可以多告你一條誹謗的!”

    莫一凡也知道這幫法國警察一定是官官相護,這時候和他們也講不出來什麼道理的,于是冷哼了一聲,說︰“好吧……我看還是等我的律師來了再說吧,到時候你們想告我什麼罪名都請便。不過……這位警號PC758496的警官我是一定告定了,你等著收律師信吧。”

    “都在這干什麼呢?當這里是菜市場呀!”就在這時候。忽然听到一個低沉而又威嚴的聲音響起,一個四十多歲嘴唇上同留了兩撇濃密的小胡子的高級警司走了過來,冷峻地眼神一掃之下,那些正要鬧事地警察頓時作鳥獸散,除了負責押解莫一凡和何新的幾個人。其余的都逃之夭夭。

    高級警司冰冷的目光在莫一凡的身上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然後問道︰“你就是神農集團的董事長,通過民事訴訟贏得了聖母醫院和生物科技公司地那個一凡莫?”

    莫一凡听到這高級警司語氣似乎有些不善,明顯有找碴的意思,于是也冷笑了一聲,說︰“我就是神農集團的董事長,也是聖母醫院和生物科技公司的現任主人莫一凡,不過你說的那個一凡莫是誰,恕我不知道。”

    那高級警司先是愣了一下,隨後才想起來東方人姓名地表述方式是和他們西方人不一樣的。但是卻從來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用這種諷刺的語氣和他說話。他的臉色微微一變,然後惡狠狠地瞪了莫一凡一眼。說︰“很好,但願你等一會兒還能夠笑得出來……你們把他帶到五號刑訊室去,我要親自審問他!”

    “是……”那流了鼻血的小警察和他的同伴聞言立刻過了按著莫一凡的肩膀繼續向前走去,而何新也有兩個警察過來押解到一邊去。

    何新雖然听不懂法語,不知道那小胡子說些什麼,但是一看他那張臭屁無比的臉,就知道肯定沒安什麼好心,眼看著自己又被人拉到一邊,和莫一凡分了開來,只氣得跺了跺腳,吼道︰“喂……我說小胡子,你給我听著點兒……我凡哥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假如他在你們這受了什麼委屈,我保證……保證你們會後悔地!”

    何新地話是用英語說的,那高級警司顯然是听懂了,回過頭看了何新一眼,也用英語回答說︰“我知道你也是一個有點兒真本事地警察,不過可惜這里是法國,沒有你的用武之地,今天這件事情和你沒有什麼關系,我們也不想針對你,不過可以請你老老實實的在這里呆上四十八小時,但是如果你敢惹事的話……哼……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帶走……”

    那高級警司說罷也不理會繼續大吵大嚷的何新,立刻轉身跟著押解莫一凡的兩個小警察進了電梯。

    “姓名?”

    “姓名?”

    “姓名?我在問你話呢!告訴我你的姓名——”

    在有些昏暗的刑訊室里,莫一凡對著面前那個曾經出手打過他的小警察暴跳如雷的訊問只是面不屑的冷笑,卻是一言不發。他在等他的律師到來,沒有律師地幫助他不準備回答任何問題,以免中了這些警察什麼圈套還不知道。

    而那個留著小胡子的高級警司則坐在一旁冷眼看著,他也已經親自問了莫一凡半天,可是莫一凡除了開始說了一句︰我有權保持沉默。如果有什麼問題,請和我的律師說。然後就再也不發一言,任他們如何逼問就是不開口。

    “好……你跟我裝啞巴是不是?”那個小警察剛才因為莫一凡而差點兒得罪了他地債主。又被何新的一拳震得流了鼻血,在同事的面前丟盡了顏面,這些帳自然都是記在了莫一凡的身上,此時見自己怎麼問莫一凡都是連哼。揪頭非法國警察貫用的一種伎倆,畢竟暴力毆打很容易在身上留下傷痕,到時候如果踫到有能量的人告上一狀。搞不好就要吃處份。而揪頭發只要一次揪下的頭發不是很多,一般不會造成嚴重地傷痕,肉眼很難看得到,但是頭發被人生生拔下地痛苦卻不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這小警察當著長官的面本來是不敢玩這些伎倆的,不過他這段時間偷眼觀察那個高級警司,只見他的這位上司也是一副痛恨的樣子瞪著莫一凡,看樣子好象是和這個中國人有仇似的。于是便準備拍拍高級警司地馬屁,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中國人,如果高級警司一高興,沒準過後就能把他提拔上去了呢!

    只是可惜這小警察踫到了一個法國警察局里有史以來最硬的一根釘子,莫一凡是什麼人。又怎麼會讓這個小警察如此折磨,一看這白痴居然要抓他的頭發,頓時怒目一瞪,大喝了一聲︰“滾——”

    奇跡發生了,那小警察的手還沒等踫到莫一凡的發梢,卻忽覺全身上下一陣劇烈地震蕩,那感覺就好象是一堵高牆突然倒下來,迎面砸到他的身上似的,強大的痛苦從他身上的每一根脆弱的神經傳遞到大腦,讓他感覺自己好象就要被一座大山給活活壓死似的。可是他的面前明明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呀!

    可憐的小警察那小身子骨哪里受得了這麼強烈的震蕩,全身一陣劇顫。隨後忍不住痛叫了一聲,“哇”地噴出了一口鮮血,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啊……你……你殺了他!”高級警司本來還在一旁等著看戲,他剛才讓小警察上去問口供的時候,就已經給小警察遞過一個眼神,讓小警察可以適當地用點兒暴力來逼供,可惜那白痴的領悟力太差,根本沒有會意,而這種事他這個高級警司又不可能真的出口提醒,因此早就恨得牙根癢癢了。還好最後這小警察總算還沒有白痴到家,終于是準備要對莫一凡動手了。可是高級警司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本來要打人的人,怎麼會突然吐血倒地?這個變化實在太離奇,雖然高級警司也眼睜睜的看到沒有任何人、任何東西踫到那可憐的小警察,可這倒霉孩子怎麼就不行了呢!反正當時只有莫一凡離那小警察最近,而莫一凡又是這房間里唯一的嫌疑犯,這現成的黑鍋自然只能讓莫一凡來背了呀!

    莫一凡也同樣被這劇變嚇了一跳,只不過他雖然是大出意外,卻是唯一一個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人。

    就在莫一凡怒火中燒,大喝了一聲“滾”的時候,一直擋在他面前的一道真空隔離帶突然間好象發瘋了似的,迅速地向前移動了過去,就仿佛一堵可以高速移動的牆壁似的。

    真空隔離帶的堅韌度是相當恐怖的,這一點在莫一凡當初用真空隔離帶當成從空中墜落時的減速器時就已經驗證過了,那雖然不是真正的牆壁,但是卻很難被擊破。而且真空隔離帶還具有一種強力的彈性,對襲擊過來的力量會自然產生強勁的反作用力。只不過一向以來,莫一凡雖然可以通過對空氣的控制隨心所欲的制造出真空隔離帶來,但是這真空隔離帶一旦形成,一般只是被莫一凡作為一種被動地防守的手段,比如剛才在外面。這小警察的一拳一腳,就全都被真空隔離帶給擋了下來。而莫一凡卻從來沒有想過要把這種真空隔離帶當做一種武器來主動襲擊別人。這也就是說……一睦以來,莫一凡只是把真空隔離帶當成了一個堅固地盾牌。卻沒想過,其實在戰場上,盾牌也是可以用來砸人的,而且只要你的盾牌夠結實、夠份量,照樣可以把人給拍死。

    剛才那小警察要伸手抓莫一凡的頭發,莫一凡下意識的一聲怒吼,不想卻觸動那道懸浮在他面前的真空隔離帶,大概是他的潛意識里有一種想要把這個可惡的小警察活活拍死的沖動,于是就真地控制那道真空隔離帶高速地移動起來。而且那道真空隔離帶在擊中小警察的時候。居然自動就彎轉變形起來。形成一個半包圍的狀態把小警察合攏在其中,這樣一來狠狠的一拍之力就全都作用到了小警察的身上,否則小警察要是被這股力量撞得倒飛出去,就可以順勢卸掉大半的力量,傷害也就不會有多嚴重了。

    原來真空隔離帶還可以這樣子用的!

    莫一凡又驚又喜,這就等于是多出了一件無影無形地武器呀!哦……不,不是一件。而是無數件!實際上真空隔離帶的生成並不太費力氣,莫一凡只要進入半機械狀態,甚至可以在一瞬間生成十幾道真空隔離帶,而如果他可以把這十幾道真空隔離帶都可以自由控制,自由的移動的話。那豈不等于可以在一念之間砸出去十幾道厚實的牆壁,如此恐怖地攻擊,這世界上又有誰能擋得下來。

    還有……莫一凡一念間可生成的十幾道真空隔離帶,那還都是指面積較大的,如果將面積縮小的話,那麼能生成的真空隔離帶就更加多了,那又會是多少?幾十個,還是幾百個?如果……再刻意的把真空隔離帶生成刀、斧、矛等武器的形狀呢?那麼這些可就是真正的真空武器了!這種真空武器在空氣中移動的速度肯定會變得更加快捷,而尖利的形狀也更加容易破開有形地物質,如此一來。他豈不就等于掌握了一支無形地軍隊!

    試想一下。莫一凡如果可以一下子控制幾百個刀劍形狀的真空武器,使之滿天亂飛。而這些武器在空氣中又偏偏是無影無形地,別人根本看不到,可是那真空武器一旦同實體物質相撞,其強大的破壞力卻絲毫不比實體的武器差,這得是一股多麼強大的力量呀!或者……簡直可以比得上傳說中的飛劍了吧!

    可惜莫一凡沒有什麼爭霸天下的野心,而現在這個時代也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人能真正的爭霸天下,就以老美的強勢,打下了阿富汗、伊拉克,還不是最多能在那里駐扎點兒兵力,扶植一個親美的政權執政,然後從中奪得一些利益。但是卻根本無法真正的稱霸天下。

    莫一凡只是一個人,更加不可能用自己的這種超能力去爭霸天下,事實上他的生性有些疏懶,現在管理這個神農集團都有些叫苦,恨不得有一個人可以代替他,如果真的把整個兒地球全都交給他來統治,他恐怕會立刻發瘋的。

    所以對于這真空武器的遠大未來前景,莫一凡想到後只是心中微微一陣激動,隨後就沒有再放在心上,眼見那高級警司又說他殺了人,雖然這事真的是他做的,但當然不可能會承認,于是笑了笑,說︰“這話說的,我到是可以告你誹謗了!剛才我明明連他的衣角也沒踫一下,我的兩只手都被你們銬在椅子上了,而我坐在這里一動不動就能把他殺了?嗯……你的這個想象力真是不錯,怎麼不去寫玄幻小說呢!”

    “你……這……”高級警司看了看倒在地下不住抽搐的小警察,懷疑這倒霉蛋可能是有羊角瘋一類的怪病,當下只得惡狠狠地瞪了莫一凡一眼,然後對著室內的另一個警察吼道︰“你還愣著干什麼?還不快點兒去叫人把他送去醫院?”

    另外一個警察就是那個倒霉蛋的債主,一听這話立刻連連點頭,心想這小子死了不要緊,他欠我的那筆錢可就泡湯了!于是趕忙打電話叫來兩個人,七手八腳的把那倒霉蛋抬出去,送往醫院搶救去了。

    高級警司臉色陰晴不定的在刑訊室里踱了幾步,回頭看了看坐在那里閉目養神的莫一凡,突地嘿嘿一笑,說︰“莫先生,你應該知道我們為什麼找你吧?”

    莫一凡當然不清楚,他很想問一問自己到底犯了什麼事?為什麼說他和一起凶殺案有關?到底是誰死了,為什麼要找到他的頭上來。不過莫一凡也知道這個高級警司明顯對他有偏見,甚至有可能是有什麼仇恨。所以,還是等律師來了再說吧。

    高級警司等了一會兒,見莫一凡仍然不肯開口,不由冷笑了一聲,說︰“瓊斯小姐雖然不是最當紅的女主播,可是也算是一個公眾人物,她的慘死已經讓整個法國的媒體都憤怒了,而且拒我所知,追求瓊斯小姐的大人物可不少,其中就有一個是軍方的大亨,還有一個傳說中的金牌殺手……所以我要告訴你,哼……就算你有什麼辦法可以逃脫法律的制裁,恐怕瓊斯小姐的那些追求者也不會放過你的……”

    “什麼……你……你是說瓊斯小姐死了?”莫一凡听到瓊斯小姐出事就是一驚,忍不住“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可是他的雙手都被銬在了椅子上,這一站起立刻把整把椅子都帶了起來,只听“喀嚓”一聲,由于他起身的速度太快,椅子撞在他的身上,頓時四分五裂,只剩下兩個椅子的扶手還連在他的手銬上。

    “你……你要干什麼!”高級警司見莫一凡一下就把那實木的椅子就給扯得粉碎,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後退了一步,順手從牆上摘下一根警棍,遙遙對著莫一凡喝道︰“你……不要亂來,這里可是警察局?”

    莫一凡沒有去理會他,低著頭琢磨了一下,已經明白了一個大概,如果死的人是瓊斯,那麼很可能就是在莫一凡離開電視台,而瓊斯還站在從大廈到地下停車場的那條地下通道中的時候被殺的,之前在電視台的大廳里,估計有好多人都看到兩個人拉拉扯扯的走進了地下通道,而兩個人在那里發生了什麼糾紛卻沒有人知道。現在瓊斯死在了地下通道里,而原本說要和瓊斯一起去吃晚餐的莫一凡卻一個人離開電視台,那麼如果說當時沒有現場目擊者的話,警方要找犯罪嫌疑人,肯定會首先找莫一凡了。

    想明白了這些,莫一凡反倒沒有先前那麼強烈的抵觸心理了,如果真如這位高級警司所說,那麼他還真的有義務協助警方把這件事調查清楚,否則的話,這個嫌疑恐怕是洗不清了!

    “瓊斯小姐到底是怎麼死的?”莫一凡冷靜下來立刻追問起來。

    “她是……”高級警司剛一開口隨後就停了下來,冷哼一聲,說︰“現在是我審問你,你怎麼反而問起我來了?瓊斯小姐是怎麼死的,我想沒有人會比你更清楚了吧?”

    莫一凡強忍著一拳打爆他滿口牙齒的沖動,冷冷地說︰“你就是這麼審案的嗎?定罪那是法官的事,可是現在事情的真相都還不清楚,你就認定我是凶手,哪有你這麼白痴的警察?我真懷疑你這個高級警司的警餃是怎麼混出來的!”

    “你……我怎麼審案用不著你來教!”高級警司再次暴跳如雷,一把揪住了莫一凡的衣領,本來他是想把莫一凡推到牆根上,警告莫一凡幾句的,可就在此時,他忽然感覺到自己的身周忽然好象有一團無形的力量裹夾過來,擠得他全身僵硬竟然再也難動一下……
卷四 第二百八十一章 國際糾紛


    高級警司感覺自己好象在惡夢一般,身體大部分都已經不再受自己的控制,前胸後背都好象有一堵牆死死的抵在他身上似的,他哪怕想要扭動一下身體都辦不到。可是……他的身旁明明什麼東西都沒有,四周只有空氣!這種莫名其妙的恐懼讓他緊張得全身發僵,害怕得四肢發抖,腦子在一瞬間亂成了一團,嘴巴張得大大的,可是居然再也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了!

    惡夢!這一定是一場惡夢!

    高級警司實在搞不懂自己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看到面前那個中國人嘴角泛起的一絲微笑時,卻感覺自己仿佛是墜入到了一個可怕的圈套之中似的,而且隱隱覺得,自己身上發生的一切,似乎就是眼前這個中國人做的!但是……這個中國人明明連手都沒有動過一下,又怎麼會?

    “咚咚咚……咚咚咚……”忽然間刑訊室的房門被輕輕的敲響,那聲音不快不慢,不輕不重,但是傳入高級警司的耳朵中,卻好象是一個遙遠的夢外的聲音似的。

    高級警司的雙手用力舞動著,似乎想要打破這個恐怖的夢境,但是他卻發現兩條胳膊好象也陷入到了一個深深的泥潭之中似的,根本無法自由的活動,只能在一個很小的空間做最小的顫動,與其說是活動,不如說是在哆嗦。

    緊接著,他忽然又感覺那股包圍了他右臂的力量把他的整條手臂緩緩的托了起來,一點一點的高舉了起來。

    “不——”這種感覺太過恐怖了,身不由己的他仿佛變成了一個機器人,一個不再由自己的大腦來控制的機器人,一切只能由控制著他的人來進行操縱。這種感覺簡直比全身被禁固,全身僵硬的感覺更加恐怖,他不知道自己地身體下一刻里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如果那個可以控制他身體的人心懷不軌的話,甚至可以讓他當眾去殺人、放火,如此一來。那他可就將立刻陷入到萬劫不復的境地了!

    看到自己高高抬起的手正握著那根警棍緩緩的向莫一凡地頭頂砸去,而莫一凡的嘴角泛起了一絲冰冷的微笑,高級警司的腦中頓時“轟”的一聲,他終于明白自己身體的異樣一定就是這個看起來不太起眼兒的中國人給制造出來的。

    魔鬼!他一定是來自地獄的魔鬼!

    高級警司恨得直想一頭撞死,他真地好恨,恨自己為什麼要主動惹上這個恐怖的魔鬼!本來這件案子和他是沒有什麼太大的關系地。可是他知道他的一朋友對這次凶殺案中的那個女主播情有獨鐘,于是便主動要求接手了這件案子,無法也就是想借這個機會打一打他那位朋友的溜須,好為自己日後的升遷打下一個好基礎。可是他卻萬萬沒有想到,這次抓的犯罪嫌疑人卻是他根本惹不起的人,到目前為止,事情的發展早已經完全超出了他的控制!

    敲門聲驟然而止,顯然門外地人已經失去了耐心,隨後就听得門上的球形鎖發出“喀”的一聲響。然後房門被人快速的推開。與此同時,高級警司那只早就已經不由他控制的手也終于握著沉重的警棍猛地落下,重重地砸在莫一凡的頭上。

    “昆尼爾。你……你在做什麼?”刑訊室地房門大開。門外四個人看到刑訊室內地這一幕時。無不目瞪口呆。過了半晌。其中一個穿著一身筆挺地警服。掛著總警監地標致地老人才醒過神來。氣得哆哆嗦嗦地指著仍然舉著警棍不放地高級警司怒斥道︰“你……你怎麼可以在這里對國際友人濫用刑罰。你……快給我住手!”

    “啊……我……我……”隨著那老警監地一聲怒喝。高級警司昆尼爾只覺得全身上下猛地一陣輕松。剛才那股包裹著他全身上下每一雨肌肉地力量突然間就完全消失無蹤。只是他地四肢仿佛已經麻木了似地。一時間竟然還是很難移動。只有嘴巴已經可以說話了。于是他忍不住輕呼了一聲。隨後才意識到問題地嚴重性。

    警察審案時濫用刑罰是一個世界性地問題。基本上一些相對比較發達地國家對這種問題都有著嚴格地控制。都給警察部門制訂了相當嚴厲地規定。

    不過規定是規定-====-真正能夠予以執行地並不多。甚至干脆就有人囂張無比地對罪犯說︰“規定是什麼?規定就是制定出來讓人來違返地。如果沒有人違返規定。那還要制定什麼規定?只不過想要違反規定。那也得有這個實力才行!”

    而對于一般地警察來說。尤其是刑警。在大多數案子中。如果不適當地用那麼一點兒暴力地話。很難從犯罪嫌疑人那里得到有用地口供。只不過違反規定地事雖然幾乎人人都做。但是卻得做得有些技巧。一不能讓外人看到。二不能留下明顯地傷痕。于是種種巧妙地刑術被各國警察研究出爐。比如隔著電話本錘擊。把犯人放到浴缸里。然後隔著水電擊。用尖刺撬手指甲等等……這些招術一個比一個狠。受刑者會痛得生不如死。可是事後驗傷卻又很難發現痕跡。

    然而象現在這場面。一位地高級警司卻拿著一棍粗大地警棍。對著疑犯地腦門猛砸地事一般也只有那些極為囂張。後台硬得誰也撼不動地人才敢做。可是那也得看一看被砸地對象呀。如果是那種社會最底層地毒販、流浪漢什麼地才行。而對一個外國商人施實這種暴力地刑法。那可是絕無僅有地。那總警監當然知道他手下這些人平時都是怎麼辦案地。不過只要不出事情。他也懶得去理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任由兒郎們折騰去。可是現在……當著國際大律師和中國駐法大使地面。這個可惡地昆尼爾卻把一個中國商人如此暴打。這下子豈不是捅了一個天大地摟子了!

    “ 嚓、 嚓”,跟在總警監身後的一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長著一副中國面孔的中年人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就飛快地抓出他的拍照手機,把這暴力的一幕記錄了下來。而直到這時候。昆尼爾那個笨蛋才茫然地把砸在莫一凡頭頂的警棍放了下來。

    听到這熟悉的聲音,老警監頓時感覺心里一片的瓦涼,以前他每次出席公眾場合,總是少不了無數的媒體記者對他拍照采訪,當時他只覺得特別的虛榮,無限地風光。可是現在听到這拍照的聲音卻恨不得一槍把昆尼爾這個笨蛋給直接斃了。

    當著人家國家大使的面前毆打別人國家的商人,這已經是相當麻煩的事了,如今又被人家給拍下了照片當做證據,這樣一來可就是想抵賴也沒辦法了。這一來是徹底沒轍了,本來老警監還想著進快的把案件偵破,假如真有證據可以證明莫一凡與那啟凶殺案有關的話,那麼這毆打疑犯的事也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可是如今這鐵證都被人家大使給拍下來了,即使人真是莫一凡殺的,但是只要中國外交使節咬住這件事不放。甚至是把照片發到互聯網上去,那麼他們法國警察地形象也就徹底完蛋了!

    昆尼爾這個該死的笨蛋,哪怕他早點兒把手放下來呀!看那中國商人的樣子。似乎傷地並不怎麼嚴重,至少在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那麼只要這個笨蛋在听到他的招呼聲時,立刻把手挪開,別被人家把這一幕給拍下照來,事情也不會弄得這麼糟糕呀!他又哪里知道,昆尼爾一听到他的聲音就已經知道糟糕了,也早想把砸在人家頭頂的警棍拿下來,可是手腳卻根本不听使喚呀!

    “尊敬的總警監閣下。我想請問一下,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在貴國受到的就是這樣的待遇嗎?”

    那位中年華人放下了手機,面色嚴肅地望著總警監,說︰“不管那件案是子否與莫先生有關,我希望莫先生在這里都可以受到公正公平的待遇。如果貴國的警方都是這樣辦案子的,那麼很遺憾,我們將會保留告上國際法**的權力,現在這手機里的兩張照片就是證據……巴奈特先生。您也親眼看到了,莫先生是我國杰出的科學家和醫學家,在法國也為法國的絕癥患者帶來了健康和希望,可是法國政府卻是用這種方式來回報莫先生,對此我深表憤怒,我想請巴奈特先生親自幫我們打這場官司,可以嗎?”

    和這位大使一起來的一個金發藍眼地白種人聞言搖了搖頭,說︰“不……我不會接這案子的!”

    那位中國大使大出意料之外,愣了一下。說︰“啊……那……那為什麼?為什麼您不能接這個案子?”

    巴奈特表情嚴肅地說︰“因為我也是這啟國際糾紛的目擊者。我覺得如果喬先生真的想要打這場官司的話,我作為目擊證人會更加合適一些。而我要是作為控方的律師的話,也就不可能再出**作證了,所以,這個案子我是不能接的。嗯……這位杰夫先生是莫先生特地聘請的大律師,我想由他來出面接這個案子,肯定會比我出面更好得多。”

    “啊……那太好了!”中國駐法大使喬先生聞言頓時大喜,他可是知道,要想讓巴奈特這種國際知名地大律師作為證人出**作證,那可比請他作律師還要難得多。而今天這位巴奈特大律師居然主動要求作證人,顯然是對剛才看到地這事也十分的氣憤。有了巴奈特這位重量級地證人,再加上鐵證如山的兩張照片,這官司肯定是贏定了,只要有這官司頂著,就算電視台的那啟凶殺案真的和莫一凡有關也不要緊了,喬先生完全有把握可以安全的把莫一凡帶回國去,絕對不會讓莫一凡在法國坐哪怕一天的牢。

    “誤會……這事一定是誤會!我……我一定會認真處理此事的!”

    總警監一听說這事已經上升到國際糾紛,並且還要到國際法**上去打官司,頓時駭得面無人色,如果事情真的到了那個地步,他這個總警監首先就得受到牽連,而且這事的影響到底會有多大,誰都無法預料,要是真的因為這戍而令法蘭西在國際舞台上受到多國的制裁和排擠,那……

    總警監越想越怕,冷汗嘩嘩的直流。隨後便將他那要殺人的目光緩緩的投向了此事的直接責任人,昆尼爾高級警司。

    “不……不……事情不是那樣地,真的……真的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昆尼爾听到喬先生的那番話,再看到總警監格吉爾那凶戾的眼神,當時真地是連自殺的心都有了。

    這叫什麼戍呀!自己明明什麼也沒有做,怎麼就被人給扣上了這麼一個屎盆子呢!

    昆尼爾失魂落魄的往後退了幾步。一抬頭,正對上莫一凡那帶著一絲森冷的笑臉,他頓時全身一寒,剎那間福至心靈,立刻毫不猶豫地翻身跪倒在地,象狗一樣爬到莫一凡的腳下,可憐巴巴地放聲大哭著說︰“莫先生,求求你……放我一馬吧!我……我錯了!真的是我錯了……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您饒過我吧!”

    所有的人全都愣住了。甚至連莫一凡也完全沒有想到,這位高高還不可一世的高級警司一轉眼的功夫會變成這個樣子。昆尼爾地心里明明清楚他並沒有真的打過人,莫一凡的腦袋上也根本不會有任何能驗出來地傷痕。剛才的事完全是莫一凡操縱的,和他昆尼爾並沒有任何關系。

    可是昆尼爾卻沒有解釋,連一句也沒有解釋,寧可當著他的上司,當著中國大使和國際大律師的面跪在地上,象條狗似的求饒。因為他自己心里清楚,這時候無論他怎麼解釋都已經沒有用處了,沒有人會相信他的話,人們總是比較容易相信自己的眼楮。當人們自己親眼看到某一事情的每一個片面後,總是會主觀地認為只有自己看到的才是真相,而且現在親眼看到他暴力傷人這一幕的每一個人的身份都要遠遠高出他這個高級警司,他不論如何解釋,也絕對不會有人相信的了。事實上,如果並非親身經歷的話,假如他是听別人說起他剛才所經歷過的惡夢一般的事實,他也百分之百的會認為那人是在胡扯。

    既然連自己都很難相信地事,又怎麼向別人解釋?就算解釋了又有什麼用?

    不得不說。昆尼爾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陰險狡猾的老狐狸,權衡利弊只在一瞬間就已經計算出了最佳的應對方案。別看現在是中國駐法大使提出的要打國際官司,不過這件事最終還是由莫一凡來決定,只要搞定了莫一凡,那麼就什麼戍都沒有了。

    沒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象條狗似的給人下跪,象個孫子似的痛哭流涕的確是有夠丟人的,簡直是把人丟到**去了。可是……丟人總比丟官要強得多吧,只要現在能把這件事壓下去。就算讓他再當眾學幾聲狗叫又能如何?到了他這個年紀。早就把世事看得透了,象他這種身份地人。平時自然是要保持住自己地威嚴,讓所有職位比他小的人都對他產生出一種敬畏之心來。可是一旦讓他選擇做人地尊嚴和他現在所擁有的地位時,他絕對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後者。假如連權力和地位都沒有了,他還有什麼狗屁尊嚴?尊嚴值多少錢一斤,可以當錢花嗎?

    反正今天這事情也只有有限的幾個人知道,而憑這幾個人的身份,又怎麼可能會把他丟臉的事情胡亂的傳出去?所以,只要過了今天這一關,他依然還能保留他往日的尊嚴,依然還是在眾多小警察面前趾高氣揚的高級警司。

    莫一凡還真就害怕這一招,他是典型的吃軟不吃硬,如果昆尼爾不肯低頭,非要和他爭個是非對錯來,那麼莫一凡一定會繼續想辦法讓昆尼爾身敗名裂。可是現在人家已經認輸低頭,甚至象條狗似的趴在了他的面前,他總不能再非把人家趕盡殺絕吧?正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眼見昆尼爾跪在那里哭得一蹋糊涂,莫一凡還真的有點兒狠不下心來。

    不過,莫一凡也不是那種爛好人,腦袋一熱就顧前不顧後的人,畢竟現在他的身上還牽涉到一個莫名其妙的人命案,自身能否保得住還不知道呢,要是因為放過了昆尼爾而讓他吃上了官司,那肯定不是他所願意看到的。

    所以莫一凡猶豫了一下,決定把這個難題拋給喬先生。他來法國的這段日子,只見過喬先生一面,不過對喬先生卻十分的欽佩,人家不狼搞外交的,接人待物、言談舉止,無一處不得體大方,而且讓莫一凡感覺到喬先生並不是那種只會說大話、說虛話的人,他是真心的替每一個流浪在異國他鄉的中國人謀福利,而絕對不是那種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可以無視同胞死活的人。當時莫一凡拜見喬先生的時候,喬先生正在為一起中國水手被無故辭退的事情和那位法國船王交涉中,本來這點兒小戍是根本不值得驚動他一位正式的外交官的,可是因為那幾位中國藉的水手找到了喬先生,喬先生就義不容辭的把這件事攬了下來,承諾一定會給他們一個交待。

    莫一凡看到喬先生一遍一遍的打電話咨詢律師,然後又同船運公司商談,原本覺得這種事情根本沒什麼在不了的,他甚至主動表示可以為那幾個中國藉的水手按排一份比他們原來的工作待遇更好,危險更小,也更加體面的工作,就免得喬先生費那麼多的精力了。

    然而喬先生卻斷然拒絕了莫一凡的好意,他說,如果那幾位水手在沒有找到他之前,莫一凡這麼做完全沒有問題,不過現在他既然已經接手了這件事,那麼這幾位中國藉水手的事情就已經涉及到祖國的尊嚴了。哪怕這幾個水手回到船運公司後立刻就辭職,他也一定要把這件事情辦好,至少也得讓船運公司為無故辭退中國船員的事付出一筆賠償金,否則的話,他絕不罷休。

    通過這件事情,莫一凡對喬先生佩服得是五體投地,因此今天莫一凡才會對喬先生如此信任,面對流浪狗一樣可憐的昆尼爾跪在自己的面前,他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轉頭對喬先生說︰“這個……喬先生,您覺得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處理?”

    喬先生輕輕扶了扶鼻梁上的黑框眼鏡,眼中不經意的閃爍著一絲狡黠的目光。輕咳了一聲,說︰“這麼說……這位高級警司先生是對你在警察局內毒打我們中華人民共和國的公民一事供認不悔了?如果承認的話,那麼可不可以現在就親筆寫下一個悔過書?”

    “啊……這……這個……”

    昆尼爾聞言頓時一呆,喬先生這話問得,實在是有夠毒的,他現在又下跪又求饒的,為的就是把這件事情忽略過去,最好是不再追究了。可是喬先生卻讓他明確表態,這如果他承認自己確實毒打莫一凡了,可是回頭對方還是不肯放過他,那拿著他的悔過書,豈不是連官司都不用打了,直接就能告到他身敗名裂。但是如果他現在不承認,好象也不是那麼回事,你既然不承認毒打過人家,那你又下跪又痛哭流涕的是干什麼?

    莫一凡暗自挑起大拇指,心說高呀!這個處理方法實在是太簡單不過了,但是卻又十分的有效。事實很明顯,其實喬先生也是不願意這件小事真的上升到國際糾紛的程度的,那樣無疑會影響到中法兩國的關系。可是現在為了保護他莫一凡的利益,在這非常時期又不得不牢牢的抓住這件事情不放,否則萬一莫一凡在瓊斯被殺的案子里摘不清關系的話,豈不是要處處陷于被動?
卷四 第二百八十二章 誰是凶手


    不過現在只要讓昆尼爾寫下一封悔過書,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莫一凡可以捏著這封悔過書不去告昆尼爾,而法國的警方承了莫一凡這個人情,無論如何都不能再在瓊斯的案子上再過份的難為莫一凡了。就算最後所有的證據都顯示凶手就是莫一凡,這法國的警方最後肯定也只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把這件案子搞成一樁無頭案的。

    只是這方法說起來簡單,但是莫一凡剛才卻偏偏沒有想到。這到不是說莫一凡的智商有問題,而是他自己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殺過人,所以對那件案子雖然也有些擔心,卻沒有太在意,因此就沒有象喬先生那樣把所有的事情都考慮得面面俱到。

    那昆尼爾听了這話卻是立刻陷入到兩難的境地,他當然是不想簽那份什麼悔過書的了,可是現在的問題是,如果他寫了悔過書,等于是讓人家永遠的抓住了他的一個把柄,那樣的話,他的後半輩子可能都不會過得安穩了。可是如果他拒絕寫這份悔過書的話,只怕人家現在就要把他、以及整個兒警察局告上國際法庭,那樣的話,他根本連未來都沒有了。

    不過短短十幾秒的功夫,昆尼爾卻如同經歷了半個世紀似的,額頭上,後背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冷汗。面對這樣兩難的選擇讓他仿佛在剎那間就老了十幾歲似的,可是到了最後他也還是很難熄決心,不得不把求救的目光投向了他的上司總警監先生。

    總警監在昆尼爾考慮的同時,他也一樣在考慮,畢竟如果這件事上升到國際糾紛的話,就不再是昆尼爾一個人地責任了。他不得不也考慮一下該怎樣做才是最理想的。這時見昆尼爾的目光向他望來,他也考慮得差不多了,當下輕輕哼了一聲。然後搖頭嘆著氣說︰“無論是誰做錯了事情,都應該承擔自己地那份責任。既然這件事大錯已經鑄成,而喬先生和莫先生也願意給你一次悔過的機會,那你就不要輕易錯過……哎。寫吧!我相信,你地這份悔過書一定不會有公諸于世的一天的,嗯……只要你能記住今天這個教訓,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再犯這樣地錯誤,我想……莫先生一定會原諒你的……”

    總警監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昆尼爾也就沒辦法再反對了,而且他琢磨了一下,也知道今天他如果不寫那個悔過書,這戍是絕對不可能善罷干休的。()只是……他的心里實在是別提多窩囊了,如果他剛才真地動手打莫一凡了,到也沒什麼。但是他就是擔心自己有把柄落下,因此就算再惱怒也沒有自己動手,最多就是給那些小警察一個暗示而已,可誰想事情又會發展到現在這種地步呢?

    不過昆尼爾很快就又想到了他全身上下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所束縛,好象經歷了惡夢一般的感覺,他突地明白過來,其實他剛才的猶豫是十分好笑的,雖然他還是不明白莫一凡是用什麼方法左右了他的動作的,可是有一點卻很清楚,莫一凡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如果這個中國人真的想要弄死他地話。絕對比碾死一只螞蟻差不了多少。所以……現在他要做的就是盡快平息莫一凡的怒火,否則就算他肯豁出去上國際法庭打官司。並且還能僥幸打贏,可是只要莫一凡一翻,仍然可以隨時隨地要了他的小命,而且還不帶出絲毫破綻的。

    莫一凡既然可以控制他拿警棍去砸莫一凡自己,自然也可以控制他的身體去撞牆,或者去跳樓、去臥軌……總之莫一凡有一百種方法讓他死于自殺,卻又不會讓人識破。反正他左右都無法斗得過莫一凡,那他又何必還要掙扎呢?而且他怕寫那封悔過書,其實最怕的就是莫一凡確實是殺害瓊斯的凶手,那麼到時候要是被人調查了出來,他就不得不庇護莫一凡,而一旦真相被人傳出去,他就勢必會受到牽連。不過現在他已經開始相信莫一凡應該不會是凶手了,至少不會是直接的凶手,就再退一步說,哪怕人真的是莫一凡殺地,那莫一凡也絕不可能會留下任何地作案痕跡,因為莫一凡如果想殺人的話,是根本都不用手地……

    昆尼爾抱了徹底屈服的心理,在書寫悔過書的時候,就沒有耍任何的小心眼兒,悔過書寫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自己把那個莫須有的屎盆子扣到了他自己的腦袋上,白紙黑字,再印上了大紅的指紋,估計就算有人想給他翻案都絕對沒有辦法了

    最後,喬先生又用言語擠兌,讓總警監也在那份悔過書上簽了名、按了手印,硬把他拉入了證人的行列,這下子算是把總警監也給徹底拖下了水,如此一來,這份悔過書的份量立刻增加了不少。

    這份悔過書是在總警監的辦公室里面秘密簽寫的,寫完後又由喬先生和他帶來的兩位大律師檢查無誤後,被莫一凡妥妥貼貼的收進了懷里。而此時,他莫一凡也由最開始的犯罪嫌疑人,變成了總警監先生的座上賓,一直被關押著的何新也于第一時間被釋放了出來。

    當然了,雖然莫一凡已經不用再被人銬在刑訊室里面問案了,可是那件凶殺案還是得繼續查下去,現在昆尼爾已經是連個屁也不敢放了,就算莫一凡承認人是他殺的,昆尼爾也只能想辦法為莫一凡開脫。不過現在卻是莫一凡要求涉入案件,盡快的把案子偵破。畢竟這案子一天不破,他身上的嫌疑就洗不清,而且他對于那個瓊斯小姐也很有幾分好感,並且對瓊斯的死頗有幾分愧疚,盡管他沒有殺人,可是如果當時他答應了瓊斯的請求,和瓊斯一起去赴宴的話,那麼這件慘案就可能不會發生了。莫一凡無法對一位死者說對不起。因此也只能想辦法盡快的查出真正的凶手,並將其繩之于法,只有這樣才能告慰瓊斯地在天之靈。

    雖然這時候已經很晚了。不過總警監一句話,就立刻有手下的人把這件案子的卷宗全都送到了他地辦公室里面。莫一凡也沒和別人客氣。待得那麼警員剛把卷宗放到總警監的辦公桌上,還不等總警監拿起來看一眼,他就先一把搶過來。從頭到尾細看起來。總警監一雙手停在半空中,一張老臉也尷尬得直抽抽,卻是拿莫一凡沒有半點兒辦法,誰讓自己有把柄被人握著呢(總警監既然在悔過書上簽了字。那件事就再也和他脫不開干系了),沒辦法,只好忍了!

    卷宗是由全法文打印地,好在莫一凡除了中文外,也就對法文比較精通,此外就連英文都只是半調子,因此到也能看得很明白。(

    根據卷宗上的描述,瓊斯大概是死于當晚的六點三十五分到六點四十分之間。也就是莫一凡剛剛離開之後地幾分鐘之內。第一凶殺現場就是在那條通往地下停車場的封閉通道之中。由于那條通道經常會有人經過,所以她的尸體很快就被人發現了,發現的時候尸體還是熱地,不過呼吸和心跳卻早就停止了。

    第一個發現死者、並且報警的也是一位電視台的女主播,而且是一個當紅欄目《娛樂風暴》的女主播黛西小姐。瓊斯不過是巴黎電視台一個小欄目的主持人,幾乎沒有幾個觀眾知道她,可是黛西卻不同,她今年也不過才二十四五歲,但是卻從十八歲開始就已經在電視台擔任女主播了,這麼多年下來。積累的人氣無數。再加上她貌美聲甜,身材暴好。而且家世也不錯,因此早就幾乎成了法國大多數男人的夢中情人了。

    當時黛西是從地下停車場中往電視台里走的,她晚上有一個綜藝節目要主持,正在趕時間,可是一進入到地下通道,就看到瓊斯倒在地下一動不動。當時黛西還以為瓊斯是有什麼病發作而昏迷了過去,因此立刻就跑過去把瓊斯抱了起來,還一邊掐著人中,一邊用力地搖晃了幾下。隨後又有兩位電視台的工作人員從地下通道中經過,在那兩位工作員的檢查下才發現其實瓊斯已經死去了一會兒了。

    由于那三個人都沒有什麼經驗,凶殺的現場都已經被破壞的差不多了,後來去堪查現場的刑警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線索,本來還在懷疑那條地下通道可能不會是第一案發現場呢,但是後來通過對電視台內部人的調查,證實了瓊斯是剛剛進入地下通道不久就已經死亡了,而地下停車場的監控記錄里根本沒有瓊斯進入過,這才確信那條地下通道確確實實就是第一案發現場。

    隨後警方又把地下停車場,和電視台大廳的監控錄像都完全徹查了一遍,把所有在瓊斯死亡期間經過那條地下通道地人都列了出來,這其中嫌疑最大地人當然就是莫一凡了。

    從電視台大廳的監控錄象里,可以清楚地看到莫一凡和瓊斯是一起直進地下通道地,而最後卻是莫一凡一人從地下停車場那邊走出去,瓊斯卻永遠的留在了里面。()同時也可以看到,在電視台大廳里的那段錄象中,莫一凡和瓊斯明顯的發生了什麼口角,兩個人的舉止也都有些反常,瓊斯這位女主播竟然當著很多人的面主動牽了莫一凡的手,可是後來卻又不知為什麼兩個人鬧得很不愉快,所以把莫一凡定為頭號嫌疑犯完全是合情合理的。

    只不過令人疑惑的是,在莫一凡走出地下通道後,還有四個戴眼鏡的男人也隨後就走入里面,可是這四人很快就從電視台大廳的一邊走了出來,到總服務台咨詢了一點兒問題後就立刻原路返回了。如果說莫一凡就是殺死瓊斯的凶手,那麼這四個人就等于有兩次從瓊斯的尸體旁經過,但是他們卻沒有報警,這事就比較可疑了。

    警方將幾種可能性也全都分析了出來,列入了卷宗,其一,凶手不是莫一凡,而是那四個戴眼鏡的男人。因為他們本就是凶手,所以他們才沒有報警。

    其二,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和莫一凡是同伙。所以沒有報警。

    其三,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不想惹麻煩。因此雖然兩次從尸體旁邊路過,都沒有報警。因為一般來說,第一個報警的人也會首先被警方列為嫌疑人之一。所以有很多人看到死人也不會報警,這樣地事例多了去了,再多一件也不新鮮。不過如果一般人看到尸體後會怕麻煩,就算不報警。也不大可能會再一次從尸體旁邊路過,所以這種可能性是最小的。

    其四,瓊斯雖然已死,但可能被凶手擺成了倚牆而立的姿勢,一時間沒有滑倒,所以那四個人雖然兩次從尸體旁經過,卻都沒有發現問題。

    從卷宗上看,警方目前是比較傾向于第四種可能性地。也就是基本認定了莫一凡就是殺人凶手,只不過莫一凡比較狡猾,殺了人之後卻把尸體偽裝得比較好,這樣很可能等莫一凡走後很久,瓊斯的尸體才會被人發現,那樣地話,所以在這期間經過地下通道的人都成了犯罪嫌疑人,也就把莫一凡的嫌疑降到了最低。()不過這當然還得找到那四個戴眼鏡地男子後才能夠最後確定,只是到目前為止,那四個人還沒有任何的線索。問遍了電視台的人。也沒有人認識那四個戴眼鏡的男子到底是什麼人。現在警方已經控制了巴黎所有地出入通道,那四人如果想離開巴黎是辦不到了。但是要大短時間內找到他們也不容易。

    而最後的嫌疑人就是報案的著名女主播黛西小姐和另外的兩名工作人員了,基于正常的程序,首先報案的人是肯定要受到懷疑的,不過經過初步的調查,發現不論是黛西小姐,還是那兩名電視台地工作人員都幾乎和瓊斯從來沒有說過話,平時也沒有任何的交往,更加沒有利益的糾葛,也就是說這三個人都沒有作案的動機。

    此外,瓊斯在電視台工作的時間還很短,並且性格柔和,從來沒有和任何人結過仇,所以由電[視台里的人行凶的可能性不大。

    警方一般查凶殺案,看一個人會不會是凶手,大多看的是兩點,一是作案時間,二是作案動機,只有兩個條件都同時滿足的,才會被重點調查。而這幾個嫌疑人里面,顯然只有莫一凡才符合這兩點。很快警方就調查出,原來瓊斯是巴黎時報主編亞摩斯的女兒,而莫一凡正在和巴黎時報打官司,單從這一點上看,莫一凡就可能會有作案地動機,更何況電視台大廳地錄象里面已明確的看出來兩人擁有矛盾了。

    至于瓊斯地死因則有些離奇,到目前為止,法醫已經作了兩輪的初步檢測,卻並沒有發現瓊斯的真正致死原因。只是查到到瓊斯的後腦上有被硬物撞擊過的痕跡,不過專家分析後腦的傷根本就不致命,應該不會是致死的原因,可是除此之外,瓊斯的全身上下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傷痕。

    如果要再進一步的檢查,就只能做尸體解剖了,不過要解剖尸體,也必須得由死者的家屬簽字同意才可以進行,現在警方已經聯絡到了瓊斯的父親亞摩斯,亞摩斯正在趕來警察局的途中……

    卷宗上介紹的情況基本上只有這些了,莫一凡反復看了兩遍之後這才丟給了總警監先生。總警監是在家里接到了喬先生的電話,才知道有一啟凶殺案牽涉到了中國的一位著名醫學家,這才立刻趕過來的,他對于這樁案子也還毫所知。

    同樣將那個卷宗翻了兩遍後,總警監的眉頭皺成了一團疙瘩,放下卷宗凝視著莫一凡,神情嚴肅地說︰“莫先生,我想……我們還是開誠布公的說吧,你手里有那份昆尼爾親筆寫下的悔過書,我們警方已經不可能會真的把你送進監獄了,但是這件案子比較棘手,亞摩斯先生的影響力也不小,我們必須得把這件案子做得滴水不漏才行,所以……我希望莫先生能實話實說,瓊斯小姐到底是不是你殺的?”

    莫一凡輕輕敲了一下寬大的辦公桌,冷冷地看著總警監先生,說︰“當然不是我殺的,如果我真的要殺她,也不可能會選擇在那種地方下手,我完全可以把她約出來,選擇一個無人注意的角落,同時也會為自己準備一個不在場的證據,你認為我的智商就那麼低嗎?另外……你不覺得象我現在的身份,即使真的要殺一個人,還用得著自己親自動手嗎?世界上最昂貴的殺手也不過才一億美金,而現在一億美金不過是我們神農集團兩三天的營業額而已……”

    莫一凡這話說得是相當傲氣,不過總警監卻沒有絲毫的懷疑,在來警察局的路上,總警監早就已經通過他的情報系統了解了一下莫一凡的底細,當時著實吃了一驚。莫一凡從創業到現在建立起一個資產數十億的跨國集團公司不過才用了短短幾個月的時間,這在有史以來都是絕無僅有的。另外,最令他驚嘆的還是莫一凡在醫學上的造旨和突出的貢獻。

    絕癥大挑戰的成功,令莫一凡在醫學界大放異彩,而低沸營養液的研制成功更加令他在業內的地位無人可以替代。至于莫一凡先期發明的神農減肥液和祛斑膠囊雖然圈錢無數,現在仍然在全球範圍內火暴無比且還沒有別的廠家可以仿制,可是那也只是在商業的***內被人津津樂道,在醫學界里反而沒有什麼名氣,畢竟那兩種產品嚴格的說都不能算是醫學上的貢獻,尤其是神農減肥液,只是擁有短期內的效果,真正學術界的人對于這種明顯帶有投機性質的東西都是哧之以鼻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莫一凡現在在世界上都擁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力,即使莫一凡真的殺了人,即使沒有發生過昆尼爾暴力逼供的事件,總警監估計最後的結果也最多就是把莫一凡驅逐出境,要想給莫一凡判重刑的可能性不大,畢竟現在醫學界差不多把莫一凡當成是全世界的希望了。而中國政府現在更加是把莫一凡當成了國寶級的人物,絕對不會允許他在法國出現什麼意外的。同時在經濟界,也有著名的評論家推測,在五年到十年之內,莫一凡就將成為新的世界首富,並且其總資產將遠遠超越其他的世界級的富豪。這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把莫一凡關在了法國的監獄里面,法國就必將得承受來自多方面的壓力,並且可能會使法國的國家利益受到嚴重的損害。正所謂國家的利益高于一切,這句話在哪個國家都是適用的,與國家的利益比起來,一個小小的凶殺案又算得了什麼?也正因為如此,總警監先生才會在那個昆尼爾的悔過書上簽字,因為他心里已經明白,無論如何,要想法辦莫一凡都是不可能的,而莫一凡在法國的利益只要不受到威脅,也就不會用到那封悔過書,否則若換了是別人,總警監又怎麼會在那見鬼的東西上簽字?

    “嗯……听莫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總警監相信在這種情況下,莫一凡不會對他說謊,而且細想一下,莫一凡這麼有錢的人要殺個人也的確不大可能會親自動手,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莫一凡聞言微微一笑,說︰“既然放心了,那就把你的錄音筆關掉吧,雖然我不是凶手,但是也不習慣自己說的話被別人錄音。”

    “啊……你……這……”總警監聞言尷尬得恨不得一頭鑽到桌子底下去,不過他就納了悶了,這個錄音筆放在他的抽屜里,他剛才在把老花鏡放回到抽屜里的時候,順手把錄音筆打開的,肯定不會有任何聲音的,而當時莫一凡的眼楮明明沒有往這邊看,可他怎麼就知道了呢?
卷四 第二百八十三章 屍變


    看到莫一凡那仿佛可以看穿一切的眼神,總警監感覺自己好象一個赤裸裸的寡婦坐在破的浴室里面洗澡,破屋子的每一個窟窿里面都有一雙眼楮再偷窺他似的,這種感覺簡直讓他郁悶得發狂。他知道這時候抵賴是相當不明智的,因此在莫一凡的目光逼視下還是非常痛快地關閉了錄音筆上的錄音鍵,然後抱歉地攤了攤手,說︰ “對不起,我只是想做一下會議紀錄,而這個……我們的事情又不方便被別人知道,所以……所以我才想到用錄音,嗯……既然莫先生不喜歡被人錄音,那就不用了……”

    “呵呵……那真是謝謝總警監大人了……”莫一凡臉上笑得很自然,心理卻在不住地鄙視,不用問也知道,這位總警監大人還是覺得他們法國的警方有個把柄握在別人的手里,讓他有些不蹋實,所以才想到用錄音這一招來套取莫一凡的真話,假如莫一凡真的是凶手,而在他的“誘惑”下,又禁不住把實情抖嘍出來的話,那麼他手里掌握著莫一凡“招供”的錄音,也就等于也抓住了莫一凡的一個把柄,這樣子大家就扳平了。只是很可惜,莫一凡本來就不是什麼凶手,而他在抽屜里的那點兒小動作,也不可能瞞得過莫一凡方圓十米內無所不在的意識探測,所以他做出這種小動作,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了。不過現在雙方還算是合作期間,莫一凡也不好把關系鬧得太僵,所以對于總警監的心里在想什麼也就不予揭穿了,免得這老家伙老羞成怒起來,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總警監大人見莫一凡沒有深究,不由得長長的松了一口氣,趕緊轉移話題說︰“我相信莫先生說的話,既然凶手不是莫先生,那麼最大的懷疑對象就是那四個在莫先生出來後,在地下通道中走過一個來回的人了。嗯……昆尼爾。你立刻讓技術部把那四個人的照片整理好,還原出清晰的放大照片來,然後在電視上播出,尋找這四個人的下落,當然了……暫時不能算是通輯,只是尋找一起刑事案件的目擊者……哦。如果有知情人提供這四個人地情況,可以適當的給予一些獎勵。”

    “是……”昆尼爾聞言連忙答應下來,轉身出去按排去了。

    過不一會兒,就見昆尼爾又匆匆的走回來,匯報說︰“報告,死者的家屬亞摩斯先生已經趕到了警局,並且簽屬了同意解剖尸體的建議書,現在是否要立刻進行尸體解剖?”

    總警監點了點頭,剛要批示。卻見莫一凡在一旁揮了揮手,說︰“等一等……我想先看一看瓊斯!”

    總警監很郁悶的發覺在這個辦公室里,好象已經快要輪不到他作主了。不過他剛剛才被莫一凡抓到了偷偷錄音地戍,這時候還心存愧疚,自然也不好反駁莫一凡的意思,聞言只得答應說︰“嗯……既然莫先生有興趣,那就去看看吧,哦……喬先生有興趣嗎?不如我們都一起去看看如何?”

    喬先生知道總警監是想把他拖去作個見證,估計這老頭心里還是有點兒信不過莫一凡,怕莫一凡要毀滅證據,再來個毀尸滅跡什麼的。喬先生雖然以前只和莫一凡見過一面。但是卻相信莫一凡的為人還是比較正值的,應該不可能會在警局里做出這種事來,于是便答應了下來,而和他同來的那兩位國際大律師則見莫一凡好象已經沒有什麼事了,至于這凶殺案他們又沒有接到委托,自然是懶得理會,便同幾人告了個罪,一起離開了警局。

    剩下的幾人一起來到了停尸間,剛一進門就听得一陣“嗚嗚”的聲音傳來。一個四十多歲的棕發男子跪在一張床前,手撫著床沿低聲哭泣著。

    床上放著一個長長地裹尸袋,袋上的拉鎖拉開了一小半,出里面尸體的頭部和胸乳以上地部分。尸體是全裸的,衣服應該是被當作證物單獨收存的,而這具尸體應該是剛從冷藏匣里面搬出來的,頭發上還掛著白霜,身上升起絲絲的白色霧氣。

    “現在就要進行解剖嗎?請稍等一下……”跪在地上的棕發男子听到背後傳來的腳步聲,抹了抹眼淚轉頭問了一聲。但是當他看到莫一凡時。話聲頓時嘎然而止,隨後他的身體開始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棕色地眉毛好象斗雞一樣根根豎立起來。

    “是你……是你殺了我地女兒!”棕發男子霍地站了起來。然而向四下里望了望。疾步沖到床頭。將支床頭用地鋼管抽了下來。怒吼一聲。狠狠地向莫一凡地頭頂砸了過去。

    “啊……住手……”總警監就站在莫一凡地旁邊。一見這個希伯來人居然敢在警局里當眾行凶。不由得嚇了一跳。本能地喝止了一下後。發覺自己地身上沒有戴佩槍。就立刻毫不猶豫地選擇了縮起脖子落荒而逃。他老人家早就已經一大把年紀了。可是經不起折騰。萬一被那鋼管給擦著一下。恐偶得折個胳膊斷個腿地!唉……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這骨頭都酥了!

    “啪——”莫一凡一抬手就已經穩穩地將那根鋼管地一端抓在了手里。然後淡定地看著面前這個神情激動地棕發男子。問道︰“你是……亞摩斯先生?巴黎時報地主編?”

    “是我又怎麼樣?”亞摩斯怒目圓睜。拼命地向回奪那根鋼管。可是鋼管地一端卻好象長在了莫一凡地身上似地。任他如何使力也撼動不了分毫。“據說希伯來人都很聰明。不過依我看閣下算是一個例外呀!”莫一凡微笑著松開了手。于是亞摩斯立刻象個傻子似地用力過度。身子向後一仰。“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手里地鋼管一下子砸碎在他自己地胸口上。頓時疼得嗷嗷直叫。看他那副狼狽無比地德行。果然好象和聰明人這種評價沒有什麼太多必然地聯系。

    亞摩斯怒喝一聲。跳起來還要再向莫一凡撲去。卻見一位警官閃身擋在了莫一凡地面前。面色嚴肅地瞪著他說︰“請你冷靜一些。這里是警察局。你知道你剛才地行為等于是在向法蘭西地法律挑釁嗎?”

    “啊……是昆尼爾先生!對……對不起……”亞摩斯見是昆尼爾出來訓斥他。頓時沒了脾氣。這才想起來這是在警察局。自己在這里和別人動武。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昆尼爾見亞摩斯冷靜了下來,這才滿意地點了點頭,說︰“瓊斯小姐不幸遇難,我也感到很難過,不過現在案情還在審理之中,到目前為止還不能斷定誰才是殺人凶手,莫先生這次來是協助破案的,他是世界著名地醫學家,對于瓊斯小姐死因的破解或者會有幫助的……”

    亞摩斯听到這里再次暴怒起來。跳著腳指著昆尼爾身後的莫一凡說︰“還審什麼,我女兒一定就是他殺的!你……你這個可惡的東方佬,你不肯放過我也就罷了。為什麼連我女兒也不放過?一定是我女兒乞求你饒過我,但是你不肯答應,又嫌我女兒糾纏不休,所以才痛下殺手地,是不是?我不要這個殺人凶手來踫我的女兒…… 我女兒雖然已經死了,可是也不能讓這個人渣給褻瀆了!”

    “住口!”亞摩斯氣呼呼地按住沖動的亞摩斯,皺著眉頭說︰“如果你自己就可以斷案,那還要我們這些警察和憲兵干什麼?好了……亞摩斯先生,你還是冷靜一下。去我的辦公室里喝杯咖啡吧,相信警方會把真正的凶手輯拿歸案的,不管凶手是誰,我們都一定會讓法律來制裁他的!”

    “好吧……”亞摩斯瞪視著莫一凡一語不發的沉默了半晌,才微微閉了一會兒眼楮,平息了激動的心情,淡淡地說︰“如果你們警方真地有必要求助于一個外國人的話,那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我不會離開的。我要看著我地女兒,免得她死後還被人欺負了……”

    亞摩斯的話讓昆尼爾和總警監先生都是一陣汗顏,原來就在幾個月,在法國的警界發生了一啟丑聞,一個三流小明星因三角戀被謀殺,死後尸體一直停放在警察局里面,等到案情告破,死者的家屬準備要把那個小明星的尸體火化時,意外地發現尸體的下體被糟蹋得一蹋糊涂。那小明星根本不是被奸殺的。按理說不會出現這種情況的,死者家屬頓時懷疑死者在死後又遭遇了性侵犯。

    那個小明星的父親也不是小人物。大怒之下,立刻動用手里地關系一查到底,後來通過DNA的檢測,發現小明星尸體內被灌入了六個人的精液,而這六個人全都是該警察局的人,其中三名法醫,三名警員。經查證得知,原來有一個警員是那個小明星歌迷會的會長,已經暗戀那個小明星好幾年了,這次親眼看到小明星香消玉殞,一時心情郁悶,當天晚上和兩個同樞喝了幾杯。得迷迷糊糊之際,他的同事就說︰你不是早就紡一定要和你的夢中情人至少有一夜的浪漫嗎?現在總算有機會了!雖然……那人已經死了,不過身體還在呀……嘖嘖……我剛才去偷偷看了一眼,那身材……嗯……比在電視里看著還誘人呢!嘿嘿……雖然尸體摟在懷里那個感覺會差了些,但是再怎麼也比充氣娃娃強不是?

    那警察一听這話,頓時就心動難耐起來,想到過兩天案子一破,小明星的尸體就得被火化,到那時候他地夢想就再也沒有機會實現了,他頓時拍案而起,說︰好,雖然得不到她的愛,但是至少我還能得到她的身體……

    于是這三個醺醺的警察就回到警察局,並且把平時交好的三名法醫一起約了去,借口要檢查尸體,結果就在停尸房里,六個人做出了禽獸不如的事情……

    這件丑聞被揭之後,全民大嘩,紛紛指責那些無良的警察,甚至有很多市民建議為了這六個敗類而恢復法國的死刑。在之後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如果有年輕漂亮地女人死于意外地,家屬都不願意把死者的遺體存放到警察局,寧可租一個可以制冷地水晶棺材把尸體停放在自己的家里。就是怕尸體再被那些警察給糟蹋了。

    直到後來,警方公布了監時規定,禁止把涉案地尸體帶出警察局。並且把那六個禽獸重判了每人三十年監禁,這才把這件事的影響壓了下去。不過再有這樣的事,家屬雖然沒辦法再把尸體帶走,就干脆留在警察局里,二十四小時的看著尸體,以防自己的家人再被糟蹋。

    昆尼爾和總警監一听亞摩斯這麼說。就知道他是怕自己的女兒太漂亮了,尸體留在這里會被污辱,所以才無論如何不肯離開。對于死者家屬這樣地要求,他們也不會拒絕,否則人家八成就會懷疑他們是在打尸體的主意了。這可真是的……不就是警界出了那麼幾個敗類嗎?也不至于把所有的警察全都當成變態色狼了吧?

    莫一凡可不知道法國警界的這件丑聞,一听亞摩斯似乎沒有阻攔的意思了,也就沒再磨蹭,立刻向床前走去。這里的氣味不太好,他可不想在這鬼地方一直呆著。還是快檢查完了好離開的好。

    裹尸袋的拉鎖只拉開了一小截,出了瓊斯那淒美地遺容和小半截的上身,白嫩的胸口微微隆起地胸乳只出了兩個小小的半圓。

    莫一凡還是頭一次近距離的觀察一具尸體。雖然這是一具美女的尸體,但是仍然本能的感覺到有些厭惡,不過要想盡快找出線索來,就不得不接近這具尸體,他只得皺著眉頭一把將裹尸袋上的拉鎖全都拉了開來,隨後將裹尸袋一扯,整具尸體頓時有一大半裸了出來。

    那是一具近乎完美的尸體,修長的身材,雪白的肌膚。完美地曲線,協調的比例。大概是因為死者並未流血的關系,尸體並沒有象一般的死尸那樣呈現出一種陰森的慘白,嬌如桃花的雙頰上還停留著兩片淡淡的紅暈,看起來就好象是一個童話世界中沉睡的白雪公主似的,怎麼看都不象是一個死人。

    昆尼爾和總警監瞥了一眼,都不由得暗叫可惜,這樣一個美人就這麼沒了,是個男人都會感覺宛惜地。而且也難怪亞摩斯會這麼緊張,非要在這里看著他女兒的尸體,如此美麗的女人,即使死了也照樣擁有著一股難以抵擋的魅力。如果是些血氣方剛的年輕警察看到這尸體,說不定真的會動什麼壞心思呢!

    “喂……你干什麼!”亞摩斯見莫一凡把他的寶貝女兒的身體全都了出來,頓時大怒著沖過去,一把將裹尸袋掩了起來,隨後將半個身子都壓在了上面,回過頭惡狠狠地瞪著莫一凡。說︰“你……你個魔鬼。我不會讓你踫我女兒的,你休想佔我女兒地便宜!”

    莫一凡聞言呆了一呆。皺著眉頭,說︰“亞摩斯先生,你是不是因為悲傷過渡,已經神智不清了?現在你地女兒已經死了,我只是想檢查一下她的尸體,看看她是怎麼死地。呃……我承認你的女兒確實很漂亮,可惜她畢竟是個死人了,我就算再好色也不會對一具尸體感興趣的。你居然還說我要佔你女兒的便宜……哼,真是莫名其妙!”

    亞摩斯卻還是不肯相信莫一凡,只是死死地用裹尸袋包住了女兒的尸體,冷笑著說︰“你不是想佔我女兒的便宜,為什麼非要把她的身體全出來?我女兒的身上根本沒有任何傷痕,你要看的話只看她的頭就可以了。”

    莫一凡心想這個希伯來人真是不可理喻,尸體上有沒有別的隱傷,或者是否中毒,那要看過才知道,如果你說她身上沒有就沒有了,那我還看個什麼勁?莫一凡回頭看了看昆尼爾和總警監,想要他們勸一勸亞摩斯,可是這兩家伙一看亞摩斯那副咬牙切齒的樣子,估計如果這時候非要看他女兒的身體,這家伙沒準會撲上來咬人,看樣他現在的情緒還太激動了,還是多給他點兒時間,讓他好好冷靜一下再說吧。因此兩人都表示無能為力的聳了聳肩,反而勸莫一凡說要不還是先算了,等明天再來看吧。

    莫一凡現在正準備三天後第二次絕癥大挑戰的事,哪里有那麼多時間天天往這里跑,聞言皺了皺眉,再看看亞摩斯那副固執的樣子就覺得心里有氣。忽地。他注意到亞摩斯雖然把裹尸袋又給拉了起來,但是倉促之間,卻讓尸體的一條胳膊在了外面,就垂在亞摩斯的身邊。

    看到那條粉嫩的胳膊距離亞摩斯的脖子只有幾厘米遠,莫一凡地心中一動,暗想︰你不是和你寶貝女兒親得不得了嗎?那如果這時候你死去的女兒突然伸手掐你一把的話。不知道會有什麼反應呢?

    莫一凡的年紀畢竟只有二十多歲,有時候也會冒出孩子一樣的心性來,而且這個亞摩斯也太過可惡了,出口閉口的就誣蔑莫一凡要佔他女兒地便宜,莫一凡氣惱起來就想要搞個惡作劇,嚇他一嚇。

    深吸了一口氣,瞬息之間進入到半機械狀態之中,隨後莫一凡就把大部分的意識力集中到瓊斯那條垂在外面的手臂上。莫一凡在進入到半機械狀態或者全機械狀態後,只要擁有足夠的意識力。就可以自如的控制任何體積小的非生命體。人體的大小對于現在的莫一凡來說,也不算是大,不過也只有死人他才可以控制得了。如果是活人的話,最多也就只能象上次為英雪治傷時,把意識力侵入到單體地細胞之中,才能控制少數的細胞,那樣雖然可以完成很神奇的細胞控制和改造,但是卻不可能會控制一個人地動作。

    對于控制死人,莫一凡已經有過經驗,這一次根本就沒有當成一回戍,只是偶爾動念的一個惡作劇罷了。可是集中意識力凝聚于瓊斯的手臂上之後,莫一凡卻驚詫的發現,他竟然控制不了那條手臂的動作。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自己這段時間疏于鍛煉,導致能力減退了?

    莫一凡心中暗驚,再試著控制了一溪在床角的那根鋼管,那鋼管立刻輕輕滾動一下,看來他的異能仍在。

    是尸體的體積太大了,這才不受控制,還是……

    莫一凡心中忽然一陣莫名的緊張起來。指揮著他地意識力向附近掃動了一下,立刻發覺到左側那排冷藏匣內還有三具尸體存放在里面。他立刻試著把自己的意識力集中到其中的一具尸體上,控制著那具尸體來回的滾動了一下。

    “ 當—— 當——”那個冷藏匣里頓時響起清晰的撞擊聲來。

    “啊……這……這里怎麼有聲音?不會是尸變吧!”昆尼爾距離冷藏匣最近,那聲音听得也最清楚,頓時嚇得面無人色,好象被老鼠咬到了似的,一個高竄出老遠去。

    “沒……沒什麼奇怪的吧?”總警監也听到了那聲音,不過象他這麼大歲數的人,一生中也不知經歷過多少的大風大浪。因此暫時還能夠保持住鎮定。輕咳了一聲,說︰“也許……也許是熱脹冷縮地原因使得冷藏匣發出脆響的聲音。嗯……一定是這樣的,不要大驚小怪的!”

    “嗯……總警監分析得很在理,我想一定是這樣的!”喬先生表現得比總警監更加鎮定,甚至嘴角還帶著一絲笑意。但是當他看到莫一凡眼中出的古怪神色時,卻不禁猶豫了起來。

    他可不認為莫一凡會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這種聲音來得雖然突兀,但是還不至于會嚇到莫一凡吧?可是……莫一凡又為什麼會這樣子呢?難道……剛才那聲音真的會有什麼古怪?

    而正當喬先生要開口詢問時,卻見莫一凡忽地走到床前,非常粗暴的一把將亞摩斯拉了起來,同時神色凝重地說︰“你起來,我現在懷疑瓊斯小姐還沒有死……”
卷四 第二百八十四章 偉大的的父親

    “什麼!你說什麼?”

    莫一凡這話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把在場的人全給嚇住了,簡直比驟然听到冷藏匣里莫名其妙的聲響還要嚇人。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床上看去,只見瓊斯躺在裹尸袋里仍然還是一動不動,沒有半分的生氣,亞摩斯甚至又伸手在瓊斯的臉上摸了摸,但觸手還是冰涼一片。

    “你……你居然還拿我的女兒來開玩笑?”亞摩斯怒火再次被掀了起來,一把揪住了莫一凡的衣襟。

    總警監也不由得輕輕搖了搖頭,說︰“莫先生,這個……拿死人開玩笑是……是不太好的!”

    莫一凡苦笑著說︰“你們認為我真的有在停尸房里面開玩笑的興趣嗎?為什麼你們就不肯相信我呢……我感覺她是真的沒有死呀!”

    昆尼爾也搖著頭說︰“這個……不可能吧?法醫早就檢查好幾遍了,瓊斯小姐確確實實已經死亡了,她不但早就沒有了呼吸和心跳,就連大腦也停止了活動,種種跡象都證明她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更何況……就算瓊斯小姐原本沒死,那麼接下來在這冷藏匣里放了這麼久,也絕對活不過來了……”

    喬先生也同樣對莫一凡的話感覺不可思議,但是可能出于對同胞的支持,他卻沒再說什麼打擊莫一凡的話,而是說︰“冷藏匣里的穩應該是不到零度的吧?如果真是活人放進去幾個小時相信也不會凍死的。不過……莫先生你說瓊斯小姐沒死,是有什麼發現了嗎?”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這個……暫時還沒有,只是一種感覺而已。不過……我相信自己的感覺。我會盡快證實這種感覺地,請各位不要著急……”

    他說罷就又再次上前拉開了裹尸袋的拉鎖,出了瓊斯的大半個身子。不過他隨後想到如果瓊斯只是一具尸體的話,讓她赤身裸體的暴在別人面前也沒什麼的,可是萬一她真的還沒死,那麼這樣子確實很是不妥,于是這次他不等亞摩斯再發 。就已經又把裹尸袋半掩了進來。隨後將瓊斯在外面地那條手臂抓了起來,三根手指扣在脈門上,靜靜的傾听了起來。亞摩斯本來還想阻止的,不過見莫一凡又把他寶貝女兒的身體遮掩了起來,看起來不象是要借機會在他女兒尸體上揩油的樣子,這才忍了下來。(……沒有……沒有任何脈搏跳動的跡象,從這點上看,瓊斯真的不象是一個活人!

    不過莫一凡卻沒有就此放棄,其實這點早在他意料之中。如果有脈搏的跳動,瓊斯的心臟就不會停止跳動,如果瓊斯地心臟還在工作,法醫怎麼可能會把她判定為死亡?

    放下瓊斯的手臂,又再掀開瓊斯的眼皮看了看。隨後皺緊了眉頭。從瞳孔的放大程度看,瓊斯的大腦似乎也停止了工作,看起來很象是腦死亡,如果瓊斯地大腦也死亡了的話,莫一凡也不知道怎樣做,才能讓她復活過來了。

    不可能,如果她真的已經死亡了的話,自己的意識力為什麼控制不了她的尸體作出動作來呢?

    莫一凡不肯死心,再次將意識力附著在瓊斯的一只手指上,這次只是想要控制她的一根手指動幾下。但是結果還是無法控制分毫。

    沒有反應,那證明她真的還活著!

    只是如果一個人即沒有心跳也沒有呼吸,甚至連大腦也完全停止了活動的人,怎麼可能還活著呢?

    莫一凡對自己得出地這個結論也有萬分的不解,而且現在的問題是,他根本不知道瓊斯究竟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那也就是即使他證實了瓊斯沒有死,也完全不知道該從哪里著手。如何才能救活瓊斯,那樣的話,瓊斯脆弱的生命終究還是會很快結束的,那麼就算他能夠證實瓊斯現在沒有死又有什麼意義呢?這好象是一個悖論的問題,總之莫一凡如果救不活瓊斯地話,一切都無從說起。

    直到這時,莫一凡才發現他的醫術還是有著很大的缺陷的,一直以來,他都對自己的診脈術十分的依賴,憑借著那種神奇的診脈術。他可以透徹的看清病人身體的所有狀況。甚至是過去未來,簡直就象一個半仙似的。可是這一切都源于病人地脈搏。如果病人沒有脈搏地話,那他就無能為力了,就象現在這樣,他明明知道瓊斯沒有死,至少還沒有完全死亡,可是他卻偏偏束手無策。

    “怎麼樣了?我女兒她……她真的沒有死嗎?”亞摩斯雖然對莫一凡不太相信,可是還是希望莫一凡這次說地是真的,如果他的女兒還能夠再活過來,他甚至願意用自己的壽命來為瓊斯延續生命。

    莫一凡皺起了眉頭,說︰“我還是不能夠確定,現在只能說瓊斯小姐她還是有生命跡象的,但是……她的心跳、呼吸和大腦皮層卻真的沒有任何反應了,因此從醫學的角度來說,宣布她已死亡也沒有什麼不對的。”

    亞摩斯失望地搖了搖頭,說︰“那……即心跳呼吸都沒有了,怎麼……怎麼還能活著?那……那你說她還有生命的跡象,這又是指什麼呢?”本來亞摩斯是把莫一凡當成對頭,甚至是仇人的,可是現在關系到他寶貝女兒的死活,他也顧不得兩個人過去的恩怨了,現在他殘存的一線希望就全系在莫一凡的身上了,他在莫一凡的面前,簡直就象一個好奇的小學生似的,希望能夠從莫一凡的話中找到一個理由,讓他相信瓊斯真的還有活過來的希望。

    “這個……這個……”莫一凡聞言一時還真的不好解釋,他總不能說,我剛才本來想用異能控制你寶貝女兒的尸體掐你一把,可是卻沒有成功。因此才懷疑你地女兒沒有死吧?

    亞摩斯見莫一凡說不出個所以然來,臉上的表情變得越來越是失望,見莫一凡的一只手還始終握著他女兒尸體的胳膊,頓時哼了一聲,臉色剎那間變得一片陰冷,說 ︰“怎麼,說不出來是嗎?你……你分明就是想借機會佔我女兒的便宜。是不是?快放手……我再也不會相信你這個騙子了!”

    亞摩斯說著就搶上前去一把將瓊斯的手臂從莫一凡的手里搶了過來,然後將其塞回到裹尸袋中去。由于他擔心拉開裹尸袋上地拉鎖會讓他的寶貝女兒“春光”大泄,因此只能小心翼翼的把瓊斯的手臂折一下,然後才塞了進去……

    “等一等……”莫一凡看到亞摩斯那個動作,頓時眼前一亮,終于被他找到一個證明瓊斯沒有死的證據了。

    “你再把她的胳膊掏出來,看看和正常人的胳膊有什麼不同。

    亞摩斯聽莫一凡的話中有驚喜之意,好象是真的有了什麼了不起地發現,盡管心里已經不抱什麼希望了。但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照著莫一凡的話做了,可是把女兒的胳膊掏出來,擺弄了半天後,卻還是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說道︰“沒有哇……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呀!”

    莫一凡沒有回答,卻把目光投向了一旁逐漸出一絲震驚之色的昆尼爾,問道︰“怎麼樣?昆尼爾先生是不是發現了什麼呀?”

    昆尼爾凝重地點了點頭,說︰“是……果然是有問題,嗯……現在我也懷疑瓊斯小姐可能真地沒有死了!”

    “啊……是真的嗎?真的是這樣嗎?”亞摩斯可以懷疑莫一凡的話,但是對于原本就比較熟識的昆尼爾還是比較信任的,聞言頓時興奮的抓住了昆尼爾的胳膊,追問道︰“我女兒真的沒有死?你是怎麼看出來的?可是我……怎麼沒發現瓊斯她有什麼不一樣啊?”

    昆尼爾扭頭看了莫一凡一眼,見莫一凡只是微笑地看著他,知道莫一凡是不想出這個風頭。或者是懶得開口解釋,于是只能回答說︰“就是因為你女兒地胳膊活動起來好象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兩樣,這才很奇怪呀!如果她已經死亡的話,過了這麼長時間,筋骨、肌肉早就應該已經僵硬了,根本不可能這麼輕松的隨意彎曲,而瓊斯的手臂卻可以,看你剛才活動她手臂的樣子。完全不象是一個死人,只是象一個……嗯,象一個昏迷的人似的,所以我才說她好象真的沒有死。”

    “啊……死人地身體是僵硬的嗎?那……我的女兒……”

    亞摩斯呆了一呆,一轉頭看到旁邊那一排冷藏匣,頓時好象發了瘋似的沖過去,一個一個的掀開來,翻找著尸體。

    昆尼爾自然知道他要干什麼,于是也不阻止,只是提醒說︰“里面有人的冷藏匣。外面會貼有標簽的。”

    亞摩斯醒悟過來。挑著貼有標簽的冷藏匣拉開了一個,果然見到里面也有一個拉得嚴嚴實實的裹尸袋。()他將冷藏匣拉出了一半。伸手隔著袋子捏了捏,但是卻沒有感覺出來什麼,索性一把將上面的拉鎖全都拉開,然後伸手抓住里面死尸地胳膊往外拉,這才發現那死尸地胳膊好象緊繃的木材似地,別說是讓他象正常人一樣的屈伸自如了,就算是要將其抬起來都十分的困難。

    “啊,原來真……真的是這樣……”亞摩斯激動得有些哆嗦了,但是又怕自己空歡喜一場,還是忍不住問道︰“會不會是這尸體死去的時間太長了,才變成這樣子的呢?”

    昆尼爾說︰“下面那排還有一個也是今天才死的尸體,不信的話,你再試試那個……”

    亞摩斯自然不會客氣,聞言找到那個冷藏匣看了看上面的標簽,果然上面寫著的死亡時間和他女兒前後差了不到一個小時,如果尸體的僵硬程度和死亡時間有關系的話,那麼這具尸體也應該是軟的。

    他有些忐忑不安的緩緩把那個冷藏匣也抽了開來,里面裝著地是一個中年婦女的尸體,亞摩斯也顧不得那麼多。一把拉開裹尸袋,就在人家赤裸的尸體上摸來扳去,過了半天才終于確定,這人的尸體真的已經硬得不能再硬了,和她女兒尸體……哦,不,應該是身體的柔軟性根本沒法相比。

    “感謝上帝……瓊斯她真的沒有死!她真地沒有死……”亞摩斯又是激動又是興奮。轉回頭一下子跪在女兒的床頭前,放聲大哭起來。

    總警監和喬先生見狀也皆是驚得目瞪口呆,他們的身份在那,平時幾乎沒有接觸過死人的尸體,自然不可能知道人死後會是什麼樣子的,盡管總警監這位警界的大佬也不例外,這老家伙雖然不是一到警察局就當上了總警監,不過他年輕時候一直干的都是文職,象破案子。檢驗尸體這種勞心勞神的事,自然用不著他來做。所以他官做得雖然大,可實際上要真論破案的本事,還真地遠遠比不上昆尼爾這個高級警司。

    不過沒見過是沒見過,在亞摩斯的親手試驗下。他們也都看出來了,瓊斯的身體的確是太柔軟了,根本不象是一個死人。“這是誰幹的?誰負責驗尸地?”總警監一想到這麼一個美麗的女主播明明沒有死,卻被誤判死亡而送到了冷藏匣里面,假如亞摩斯一時有事情趕不過來,讓瓊斯一直被關在冷藏匣里,那麼等明天早上再取出來時,恐怕就算原來沒死,也會變成真死了。又或者,為了檢驗瓊斯的死因。在亞摩斯簽字之後,就立刻將她的身體給解剖了……這分明就是瀆職、這分明就是謀殺嘛!

    亞摩斯聞言也想到了這些,頓時一張臉變得一片慘白,他實在無法想象,如果不是莫一凡提醒說瓊斯沒有死的話,等一下如果在法醫將瓊斯活生生的解剖了,那……

    亞摩斯激靈靈打了一個冷顫,隨後暴跳如雷的吼道︰“對呀!是誰……是誰這麼不負責任?明明我的女兒還活得好好的(眾人聽了這話都是只能苦笑。看看裹尸袋里的瓊斯,心說這樣子也能算活得好好地嗎),為什麼說她死了?為什麼要把她送到停尸間里來?我要告他瀆職,我要告他謀殺……”

    總警監聞言恨不得扇自己兩個大嘴巴,你說我剛才凡麼洋賤呀!人家家屬都還沒有說要追究責任呢,我提醒他幹什麼?好嘛,這剛剛才好不容易安撫下來一個中國醫學家,現在又惹翻了一個法國的媒體大鱷,我這不是沒戍找抽嗎?

    看到亞摩斯這麼激動,莫一凡只能輕咳了一聲。解釋說︰“亞摩斯先生。這個……你也不要這麼激動,嗯……雖然我認為你的女兒可能沒有死。但是她在人們正常的認知下卻是真的已經死了,在正規的醫學判定死亡的條例下看來,她的地確確是死了,所以也不能說警察局的法醫就有什麼錯誤。”

    亞摩斯現在心里對莫一凡只有感覺,聽莫一凡這麼說到也不好動怒,只是仍然不服的說︰“啊……這……我女兒明明沒死,可那幫廢物卻說她死了,這還沒錯誤?他們可是差點兒真的害死了我女兒呀!”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這只是能力的問題,談不到是對是錯。就好比說現在有一座山馬上就要倒下來,將砸倒在一座城市里面,而這時候負責保護我們市民的警察他們應該怎麼做?”

    亞摩斯不明白這個比喻和他女兒的事情有什麼關系,但還是如實回答道︰“這個……他們自然是應該調動起一切力量來,盡可能的把市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去,如果實在來不及的話,也要先把婦女和兒童保護好,總之他們不可以在市民之前逃走……我這麼回答沒有問題吧?”

    莫一凡笑了笑,說︰“如果從正常地思維來看,你這麼回答當然沒有問題,可是你為什麼沒有想過讓警察們把那座倒下來地山給舉起來,那樣的話,不是整個兒城市地市民都安全了?”

    亞摩斯聞言驚得下巴差點兒落到地上,“可是……這種可能,警察又不是超人,怎麼……怎麼可能會把一座山舉起來?”

    “這就對了!”莫一凡拍了一下手,說︰“人的能力都是有限的,在很多時候我們都明知只要自己的力量再大一些,就可以如何如何,可是事實上這期望中的一點超越在某些時候卻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就好象現在的瓊斯小姐,你現在把她送到任何一家醫院里面,任何一個醫生都不可能會對她進行任何治療措施,而只能判定她已經死亡,因為這是按照正常的國際標準來測定的,雖然大多數人都知道人死後尸體會變得僵硬的,可實際中,身體的僵硬程度卻並不被列為鑒定一個人是否已死亡的標準。這也就是說,只要是一個正常的醫生或者法醫,在他們的能力範圍之內,都只能判定瓊斯小姐已經死亡了,或者就算是有人懷疑她可能沒有完全死亡也沒有用,因為沒有人知道該如何才能救活她,所以她仍然只能是一個死人……”

    “不——”聽了莫一凡的話,亞摩斯足足沉默了數秒鐘,然後才猛地嘶號了起來,現在他已經完全沒有任何心思去追究警察局那些法醫的責任了。他已經意識到了他寶貝女兒的處境,盡管莫一凡說她還沒有死,可是……似乎也不怎麼樂觀,聽莫一凡的意思,似乎就算她還沒死,也沒有人能救得活她。

    亞摩斯的老臉哆嗦成了一團,他知道女兒的生命隨時可能真的徹底失去,在這種時候簡直比他聽到女兒死亡的惡耗時還要悲痛萬分。眼見著女兒就躺在面前,明明她還沒有死,可是自己卻無力相救,那種感覺……讓他想起了多年前妻子難產而死前的那一幕……

    “不——”亞摩斯突然一轉身直挺挺的跪在了莫一凡的面前,淚流滿面的望著莫一凡,說︰“莫先生,我知道你是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醫生,您連絕癥都可以治得好,您一定也有辦法救活我的女兒,是不是?”

    怎麼法國人都很喜歡給人下跪嗎?

    莫一凡皺著眉頭閃到了一邊,身手扶住亞摩斯,說︰“對不起,亞摩斯先生,不是我不肯幫忙,實在是……我甚至都沒有辦法檢測出你的女兒是受到了什麼樣的傷害才變成現在這樣子的,因此也沒有任何頭緒來實施醫治方案,所以……”

    “不……你一定有辦法的……”亞摩斯又固執的跪在了莫一凡的面前,抹著眼淚說︰“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對,寫文章怦擊您的事情我承認是我錯了,但是……我願意為我的錯誤而承受任何的懲罰,只求莫先生您不要為此而拒絕救我的女兒,求求你了……只要您一句話,如怕讓我立刻死在這里,我也願意……”

    亞摩斯說著忽地一把抱住了莫一凡的腳,俯下向去,一口吻上了莫一凡的鞋尖。

    莫一凡好象被電過了一下似的,全身一震,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腳下的這位法國著名的主編大人。

    而在場的其他人也完全被驚呆了,他們都知道,剛才亞摩斯對他行的是一種法國古老的禮節,是奴隸向奴隸主表示忠誠的最低賤,也是最高規格的吻足禮,這個禮節一旦用出來,也就表示著徹底的臣服,象一個奴隸、甚至象一條狗似的無條件的徹底臣服……

    真的很難想象,現在還有人還施這種禮節,而且做出這驚心動魄一幕的居然還是一個算得上是巴黎上流社會人物的著名報社的大主編!

    而這一切都只是為了他那可憐的女兒,相信如果不是為了他的女兒,無論是任何人,用任何的力量來威脅他,也絕對難以換來如此的臣服,由此可見父愛的偉大。

    盡管莫一凡對亞摩斯真的沒有半點兒好感,盡管莫一凡對如何治療瓊斯也沒有任何的頭緒,可是面對著如此偉大的父親,莫一凡還能說什麼?還如何能夠硬下心腸來拒絕這位父親?
卷四 第二百八十五章 针落如雨

看了看腳下這個可憐的法國男人,又看一看床上包在裹屍袋裡的美麗的女主播,莫一凡只能發出一聲長歎來,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吧……那等一會兒就麻煩總警監先生派人把瓊斯小姐送到我的聖母醫院去吧,我會盡可能想辦法查清楚瓊斯小姐的身體狀況的,不過……我是真的不敢保證能救活瓊斯小姐,所以……還希望亞摩斯先生不要一開始就抱有太高的希望才好。」

    亞摩斯聞言喜出望外,對於莫一凡的關注,他比法國任何一家媒體都更加密切,而對莫一凡的瞭解越深,他也就越發驚歎,在得知了莫一凡在香港時,就曾經成功的治好了一個淋巴腫瘤的晚期患者時,亞摩斯對於莫一凡的醫術就有了更深一層的認識。他相信莫一凡的醫術已經到了一種無人可以超越的地步,如果他的女兒有人能夠治好的話,除了莫一凡之外,根本不做第二人想了。

    因此聽莫一凡答應下來,亞摩斯喜得差點兒又要按照中國的古老禮節給莫一凡磕上幾個頭,在之前他真的很擔心,他給莫一凡製造了不少的麻煩,直到現在兩個人還在打官司,換一個稍微有些心胸狹窄的人,都有可能會拒絕給瓊斯進行治療。莫一凡現在居我不計前嫌,肯在這種時候施以援手,他真的是無比的激動。

    不過……當他聽到莫一凡對瓊斯的病也沒有把握時,他的心裡也不由得一陣黯然,如果連這位當世第一神醫都治不好他的女兒,那他的女兒豈不是再也沒有任何希望了?

    看著救護車以及兩車隨行地警察把生死未知的瓊斯拉走,昆尼爾和總警監對望了一眼。都是一臉的無奈。

    這起兇殺案到現在為止,還沒有任何的頭緒,不過這兩位警局地大佬都已經基本相信莫一凡應該是無辜的,那麼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個在莫一凡離開地下通道時。出現的四個眼鏡男人了。目前也只有盡可能的在全市尋找這四個人的線索了,另外……就寄望莫一凡真的能夠救醒瓊斯了,只要瓊斯一醒,所有的事情自然會真相大白……

    回到了聖母醫院,再一次面對毫無生機地瓊斯,莫一凡也感覺頭疼無比。這個女人現在在任何人看來,都已經是一個死得不能再死地人了,除了肢體尚未僵硬外。再也沒有任何的生命反應。這種狀況真的讓莫一凡有種狗咬刺猥,無處下口的感覺。

    和警察局初步屍檢的結果一樣,瓊斯全身上下,除了後腦有被硬物撞擊過地痕跡外,再也沒有任何的傷口。不過那個傷口根本不致命,莫一凡相信那個傷口應該是在瓊斯失去意識後。倒在地下撞到堅硬地地面才留下來的,可以說和瓊斯的被害沒有什麼直接的必然聯繫。而從皮膚和瞳孔等方面看來,似乎也沒有中毒的跡象。也許要想瞭解瓊斯到底是受到何種傷害,也只有做屍體解剖才能弄明白了。不過……如果真的做瞭解剖,現在只剩下一絲微弱的生命反應的她,也將終於徹徹底底的死去了!

    很顯然,瓊斯就算暫時還沒有完全死亡,但是長時間的處於大腦完全停止運動,血液循環和呼吸完全關閉地情況下,新陳代謝自然也沒有了。用不了多久。她地身體就會完全徹底的陷入到真正地死地之中。對於一個正常人來說。只要沒有心跳或者是呼吸達到幾分鐘的時間,就可能致於完全的死亡。現在瓊斯的心跳呼吸都已經停了幾個小時,居然還沒有完全徹底的死亡,這已經是一個奇跡了,不過這奇跡又能夠延續多久呢?

    現在即使只是想讓她暫時維持在這種不死不活的狀態也很難,沒有呼吸就無法吸氧,沒有血液循環就無法輸液,肌肉、腸胃等所有內臟的功能完全停止,哪怕想給她灌下一個小藥片也根本作不到,可以說現代醫學中常用的治療方法幾乎沒有一種可以用到她身上的。連最基本的治療都無法進行,這病還怎麼個治法?

    可以說,換了是當世的任何一位醫生,面對這種情況時,就算明知道病人還沒有死,也只能無奈地等待著她生命的緩緩終結了。

    不過莫一凡畢竟並非普通地醫生可比。當藥石無力地時候。他還有著一個最大地倚仗——針灸術。

    在利用現代地高科技醫亞器對瓊斯做了一次地全面檢查。但是卻只得到了一堆毫無用處地數據。處處都顯示著瓊斯已經是一個死得不能再死地死人時。莫一凡終於決定不顧一切地用他地針灸術來進行最後地努力了。

    以往莫一凡都是先為病人做出診斷。瞭解了病人地具體情況後。才會有針對性地對病人施以治療。像現在這樣子完全不知道病人地身體到底是什麼地方出了什麼狀況就進行糊里糊塗地治療。這還是第一次。這簡直就和盲人騎瞎馬沒什麼兩樣。最後會有什麼樣地結局。連莫一凡都沒有一點地樂觀。

    可是這才不過一個多小時地功夫。瓊斯身體地柔軟度就開始有了明顯地下降。如果說在警察局地停屍間裡。她身體還和正常人沒有太大區別地話。那麼現在地她就更加接近於死人地身體狀態了。

    所以儘管還是沒有一點兒地頭緒。莫一凡卻不敢再繼續等下去了。可能再拖延過一兩個小時。這個美麗而又可憐地女主播就永遠不會再有醒過來地可能了。

    亞摩斯一直都小心翼翼地跟在旁邊。陪同著女兒進行各種各樣地檢查。看到莫一凡眉頭皺得越來越深。亞摩斯地心也開始越來越向下沉去。他只擔心莫一凡會突然開口。說出瓊斯已經沒有救地話來。身上地冷汗。甚至已將貼身地襯衣濕透。

    見莫一凡最後吩咐醫院地護士們把瓊斯身上所有的探測儀器全部拆掉時。亞摩斯終於再也撐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莫一凡皺著眉扭頭看了一眼這個好像跟屁蟲似的法國男人,不知道這傢伙很擔心他的女兒,還是仍然不放心莫一凡。怕莫一凡會借看病地機會佔他女兒的便宜。

    給莫一凡的感覺,這個可憐的老傢伙差不多已經患上了偏執性的精神病,大概在他的眼裡,他的女兒就是天使,是美麗的代名詞,全世界地男人好像都在對打他女兒地主意,無論他的女兒是活著的還是一具屍體。莫一凡也承認瓊斯確確實實是很美麗,這種美麗和東方人完全不同。甚至也曾經讓莫一凡有些動心過。只是……如果瓊斯是一個活蹦亂跳的美女的話。說不定兩人還有可能會擦出點兒什麼火花來,但是如果瓊斯已經死去了地話,就算她再美上一百倍,莫一凡也不會對她有任何興趣的,畢竟奸屍也是需要有很大地勇氣的。莫一凡可不認為自己的神經可以粗到那種地步……

    但是亞摩斯顯然不是這樣想的,莫一凡為了方便給瓊斯做各種檢查。也就一直沒有讓人給瓊斯穿上衣物,只是用一條床單把瓊斯那凹凸美妙的曲線遮掩了一下。這就讓亞摩斯越發的對莫一凡有放心了起來,他不敢得罪莫一凡,怕強烈要求為瓊斯穿上衣服激怒了莫一凡,就只好亦步亦趨的跟著女兒走遍了聖母醫院的每一個檢查室,小心地監視著每一個靠近瓊斯的人,甚至連女人也不放過,並且隨時不忘幫女兒把身體的關鍵部位掩住。

    莫一凡對於這老家地這種種不信任地舉動都忍了下來,就是為了在警察局時這老傢伙表現出的那種感人至深地父愛情結。可是他接下來要用針灸術做最後的努力,需要全神貫注。不能有絲毫的分心。而這個老傢伙呆在這裡顯然不可能會消停了。因此莫一凡看了他一眼後,立刻強耐著性子說:「我必須得立刻為瓊斯小姐進行針灸治療。這可能是瓊斯小姐最後的希望了,在這個過程我不能受到任何打擾,所以……希望你能配合一下。」

    亞摩斯一聽莫一凡原來還有救治的方法,頓時眼前一亮,忙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連連點頭,說:「好……好……我一定會好好配合,我就在邊上看著,絕對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的。「不行……」莫一凡見這老傢伙居然還執迷不悔,非要賴在這兒不動,頓時也有些火了起來,面容一板,冷喝道:「你必須立刻出去,這裡只要有我的助手就可以了,不能有一個多餘的人在。」

    「可是……」

    「沒有可是……如果你還想救你的女兒,就立刻給我出去……」亞摩斯還企圖要爭取一下自己的監護權益,卻被莫一凡無比威嚴的聲音打斷了。此時的莫一凡臉色冰冷、不苟言笑,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然的蘊藏著一股讓人無法抗拒的壓力。

    「好……好吧……」亞摩斯在莫一凡強大的壓力下,只能無耐的妥協,雖然心裡仍然還是不放心,卻也只好搖頭和旁邊的幾名小護士一起退了出去。

    莫一凡待到治療室內只剩下夏薇一個人時,立刻毫無顧忌的將瓊斯身上的床單揭了下來,讓她那接近完美的火暴身材完全暴在了空氣中。

    儘管瓊斯的身體對每一個男人都有著無窮的誘惑力,但是現在的莫一凡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初呀術時,容易衝動失控的大男孩兒了。雖然現在他就算是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中,也不會壓制到本來的七情六慾,不過此時他只需把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到病人的病情之中,就自然而然的不會再受到其他不良情緒的左右。「哇……她好美呀!」反倒是夏薇乍然看到全裸的瓊斯時,忍不住由衷的讚歎了起來,隨後偷偷看了莫一凡一眼,見莫一凡的雙眼不停的在那具充滿挑逗的**上來回掃視著,卻沒收有絲毫**糾纏的意思,不知怎麼她就想起了莫一凡當初給她治療痛經之症地時候,也曾將她身上的衣服一點點褪去的那種羞人的景象,頓時間。一縷羞紅好像雲霞一樣染紅了她地雙頰。

    「你在想什麼?還不快點兒幫我把針準備好?」莫一凡回頭看了夏薇一眼,見夏薇的樣子有些古怪,又哪裡想得到夏薇是在想什麼,因此只是冷冷的提醒了一句。就又把注意力完全投注到瓊斯的身體上去了。

    這一次,莫一凡把雙手按在了瓊斯的身體上,閉上眼睛,憑著感覺尋找著瓊斯身體上還有反應的經脈。經脈是一種很神奇的存在,它和脈搏不同,心臟停止跳動後,血液不再流動,自然也就沒有了脈搏。可是經脈不一樣。它在某些時候的反應有些像人體中地筋絡似地。筋絡即使在人體死亡後,仍然還會起到一定的作用,比如用來敲擊屍體的膝蓋,也會使一個死屍的小腿迅速彈起。

    經脈即使在一個人死亡後,也不會立即消失。只是失去了神經的傳導,也很難再對人體有什麼明顯地影響了。

    瓊斯可能還沒有死。但是她體內的絕大多數地神經肯定都已經處於休眠狀態了,所以現在瓊斯身體上的經脈即使還沒有消失,卻也好像斷了線的固定電話,基本成了一種擺設了。

    不過萬事總有例外,莫一凡要尋找的就是瓊斯身體上失去了神經的傳導仍然可以保持比較活躍狀態的經脈。

    瓊斯的身體很涼,基本上已經和一個正常的死屍的穩差不多了,這是血液循環停滯的必然結果,更何況瓊斯地身體還被丟進冷藏匣裡放了好長時間。不過瓊斯那好似綢緞一般細膩地肌膚摸起來卻仍然很難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

    莫一凡地手在那峰巒之間輕輕滑過,直看得一旁的夏薇都不由得全身一熱,可是莫一凡本人卻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夏薇開始有點兒懷疑莫一凡的性取向會不會是有些不正常……面對如此的尤物都沒有反應……這……真的讓人很擔心呀!

    莫一凡的手從筆直的大腿上掠過。好像彈鋼琴一樣,又好似拂琵琶似的。十根手指輪翻的上下彈動,在那充滿張力和彈性的美腿上留下一串清越的「噼叭」聲。而莫一凡則側耳凝聽,從手感和聲音中判斷著每一寸肌膚下暗藏的經脈的活力。

    終於……當莫一凡的雙手移動到瓊斯那一雙略有肉感的玉足上時,微微停頓了一下,雙眼猛然睜了開來,頓喝了一聲:「十二針!」

    夏薇一直在盯著莫一凡的反應,一見他雙目睜開,就已經料到莫一凡應該是有了收穫,聞言立刻將早已消好毒的一組毫針扔了過去。

    沒錯,不是遞過去,而是扔了過去!

    夏薇和莫一凡兩個人長時間的配合,現在幾乎已經到了心意相通的地步,其實這也和莫一凡經常在夏薇的身邊釋放半機械狀態和全機械狀態有關,每當莫一凡處於這兩種狀態時,他的意識力充份籠罩身旁的一切物質,儘管無法滲透進有生命的物質之中,但是夏薇長時間感受到莫一凡的意識力,不知不覺中就已經逐步增加了兩個人彼此間的默契度。

    夏薇感覺到了莫一凡心底產生的迫切,知道他掌握到了一絲很可能稍縱即逝的靈感,這時候耽擱哪怕一秒鐘,都有可能會使那絲靈感消失無蹤,於是這次遞針夏薇竟然沒有把針直接遞到莫一凡的手中,而是採取了一個拋灑的動作,十二枚毫針好像天女散花似的,被夏薇一把拋到了瓊斯的腳下和莫一凡的雙手之間。

    此時的莫一凡自然是早就處於半機械狀態了,密佈身周的意識力嚴密的感覺著空氣中哪怕一絲的動盪,當夏薇隨手和拋的時候,他就已經幾乎立刻就計算出了這十二枚毫針的角度和落點,因此他沒有絲毫的慌亂,直到這些毫針飛到了瓊斯雙腳上空十幾厘米處,才猛地雙手齊出,彷彿演奏古琴中的一曲高山流水一般,十二股不同的力道注入到那十二枚毫針之內,並且改變了毫針的角度,準確無誤的刺入到瓊斯雙腳腳心的十二處穴位之中。

    幾乎就在十二針落下地同時,瓊斯的兩條腿彷彿微微顫動了一下,雖然那顫動的幅度小到幾乎和塵埃入水一般。但是還是被意識力全開的莫一凡敏銳地捕捉到了。

    莫一凡心中大喜,現在他怕的就是瓊斯的身體沒有一點兒反應,如今的反應雖然比較微弱,而且是從腳下開始的。但是只要他可以把握住這種反應的節奏,並且不停的把這種反應程度擴大,就有希望最後讓瓊斯的大腦開始轉動起來。所謂地死亡,說到底還是大腦地事,大腦沒了反應,自然也就無法下達各種著如呼吸、心跳的指令,一個人自然也就沒有了生命的跡象。而只要恢復了大腦皮層的活動反應,那麼這些生命的跡象也隨時有可能恢復。雖我靠這種外力地刺激的方法恢復地生命跡象很可能會一瞬即逝。不解決瓊斯真正險些致死的原因。永遠都不可能真正的治好她。不過現在莫一凡愁的就是對瓊斯的致傷原因毫無所知,只要有辦法能讓瓊斯的身體暫時恢復一些生命跡象,哪怕只是極短的片刻,也足夠莫一凡趁機從中讀取到自己所需的資料了……

    「二十四針——」莫一凡當然知道從腳下延伸開來的這一絲反應微弱到了什麼程度,刺激到的經脈範圍有多麼地狹窄。如果不能及時地把握,那麼這絲反應會立刻胎死腹中。因此他不敢有絲毫的耽擱,立刻準備延著瓊斯地兩條小腿上略有反應的經脈繼續刺激下去。

    夏薇在拋出手中的十二枚毫針的同時,就又在雙手中各抓了十二枚針,聽到莫一凡的招呼聲,立刻毫不猶豫的繼續玩起天女散花來。對於莫一凡的玩針手法,夏薇早就佩服得五體投地,才屈屈的二十四枚針,夏薇毫不擔心莫一凡會漏接那麼一兩根,這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假如夏薇現在手中拋出的是一把鈔票、或者是別的什麼值錢的玩意的話,就算莫一凡還緊張這東西。恐怕也有失誤的可能。但是如果是毫針的話,那就不會了。夏薇早就發現,莫一凡對於毫針就好像大象揮舞的長鼻子,松鼠掃動的大尾巴似的,幾乎和他身體的一部分沒什麼區別。夏薇前陣子就曾經看到莫一凡因為太疲憊,在實驗室裡面,抓著一把毫針就睡著了,那一把毫針正的倒的,亂七八糟的握在他的手心裡,但奇怪的是卻沒有一根能扎到他的手,就好像那些針也都是長著眼睛似的。

    二十四枚毫針幾乎又在一瞬間完全落在了瓊斯的兩條腿上去,這次莫一凡的動作更加快捷,夏薇甚至已經看不清莫一凡的手是否有接觸過那些毫針,感覺中那些毫針就好像是自己擁有了靈性,長了翅膀,紛紛飛到它們所需駐守的位置上去的。

    夏薇忍不住在心中又羨又佩,她跟著莫一凡呀已經有一段日子了,有了這麼一位名醫的指點,她的醫術自然是一日千里,可是她的醫術越高,卻反而發現自己的距離和莫一凡彷彿便得越遠似的,當真有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呀!

    二十四枚毫針一下去,瓊斯那兩條美麗修長的大腿立刻好像被投入了石子的湖面一般,蕩起一絲漣漪來,肌肉順著經脈的走勢在微微的跳動著,一直延續到她的胸脯上去,這一次的幅度又比剛才大了不少,就連夏薇都已經清晰的看到了。

    「四十八針!」莫一凡興奮的大叫了一聲,不過不用他叫出聲來,那邊心有靈犀的夏薇就已經在他的「四」字出口的同時,把手裡的大把毫針全部拋了過來。

    「刷——」一層針雨瞬間落滿了瓊斯的上半身,激得那絲經脈的反應變得更加強烈,如潮水一般向瓊斯的頭部轉移過去。然而……就在一到達頭部的瞬間,就好像河水的波浪沖入到茫茫的大海中似的,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媽的,功虧一潰了!
卷四 第二百八十六章 记忆世界

前一秒鐘還是萬分的興奮和期待,後一秒鐘,就陷入到無盡的挫敗和失落感中去。莫一凡有些頹然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看著瓊斯插了滿身的毫針,感覺有些有心無力了。

    瓊斯的身體顯然還沒有完全喪失生命的希望,至少在針灸的刺激下,仍然有可復甦的跡象,可是她的大腦卻好像沉入了深淵的惡夢一般,明明好像已經變得十分強大的經脈反應一觸及到大腦的禁區,就立刻被無情的淹沒掉,居然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那裡……就好像是一個可怕的黑洞,凶殘的吞噬著一切的生機。

    「重來!」不管怎麼說,莫一凡還是不甘心,也不忍心就這樣子的放棄,如果連他都放棄了,那麼瓊斯就再也不會有任何生存下來的可能了!

    莫一凡調整好心態後,立刻重新坐了起來,雙手連揮,將插在瓊斯身上的那些毫針盡數收了回來,然後重複著剛才的步驟,閉上雙眼,用兩隻手一點一點的感知著瓊斯身體上每一個敏感的經脈點。剛才的那一輪針雨已經幾乎把瓊斯身體正面接近一半的經脈都刺了一個遍,等於是把蘊藏在經脈中的潛在的生機大部分激發了出來,這些經脈已經無法再重複剛才那樣的刺激,所以莫一凡只好重頭做起,重新尋找比較敏感的經脈。

    這是一個相當枯燥,而又富有挑戰的工作,莫一凡幾乎摸遍了瓊斯的全身,才好不容易在瓊斯的左肘處找到了另外的一處稍有活力的經脈點。

    這個過程如果有別人旁觀的話,絕對會目瞪口呆,那種曖昧的樣子估計會讓所有人都把莫一凡當成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色狼。假如剛才亞摩斯沒有被趕出去的話,這時候肯定已經操起刀子和莫一凡拼老命了。不過完全集中了精神在搜尋瓊斯身上經脈地莫一凡卻根本沒有絲毫的感覺,這時候瓊斯那美麗無暇的胴體在莫一凡的眼中估計和一具動物的標本也沒什麼兩樣了。不知不覺中,莫一凡對於感情的把握又再進了一步,只要他集中精神,再也不會為了其他地事情而分散自己的精力了。

    由於這一次找到的經脈活躍點距離瓊斯的大腦很近。所以莫一凡只是用了兩次就把興奮起來的經脈連通到了她的大腦。只是很可惜,這一次的結果仍然還是和上次一樣,當興奮起的經脈通到大腦之中,就立刻如同大江入海,根本掀不起半點兒的波浪,就完全地被淹沒了。

    又是這樣子!真是活見鬼了……

    莫一凡盯著面前那沉睡著的完美嬌軀。眉頭皺成了一個八字形。毫無疑問,瓊斯的問題一定是出自於大腦,雖然莫一凡還是不清楚害瓊斯地人到底用的是什麼方法,不過可以確定的是,這種方法一定是可以直接作用於瓊斯的大腦的。現在瓊斯的大腦就好像是一個被封閉的盒子似的,而且這還是一個上了鎖的鐵盒子,盒子內外完全地被隔絕,因此莫一凡儘管可以引動瓊斯身體上的興奮反應,可是卻根本無法讓這種反應延續入她的大腦之中。

    看來普通的方法是根本沒辦法打開這個盒子。那麼就只有直接在她的頭部來尋找突破點了!

    莫一凡打定了主意,再次沉下氣來,閉著眼睛。把雙手摸上了瓊斯的頭部……

    大概十幾分鐘之後。莫一凡無奈地放棄了。瓊斯地頭部所有地穴位和經脈都好像陷入到了無邊地沉睡中似地。根本沒有一點兒可以用來突破地縫隙。

    看來想用針灸術來喚醒瓊斯是沒有什麼可能地了。莫一凡無奈地發現。針灸術也不是萬能地。不過他仍然沒有徹底地絕望。隨後他就開始償試著把自己強大無比地意識力緩緩地融入到瓊斯地頭部地細胞之中去。只是簡單地融入到別人表皮地細胞。並不需要全機械狀態。只是半機械狀態就可以游刃有餘。莫一凡就像上次為英雪治療槍傷時似地。花了好半天地功夫。讓自己地意識進入到微觀世界。一點點地突入到瓊斯地頭部表皮細胞內。果然。在細胞核之內。那一絲宛如細線地微弱意識能量仍然還是存在地。只是那絲意識能量再也不像一條擁有靈性地蚯蚓般活蹦亂跳地。而是彷彿一段被斬斷地蛛絲般。隨時都可能會被風吹得無影無蹤。莫一凡知道。如果等到她細胞內地這絲意識能量也消失地話。那麼瓊斯可就真地再也沒救了!

    莫一凡試著用自己地意識力去撩拔那根脆弱地意識能量。可誰知那絲意識能量真地是不堪一擊。只是一次小小地觸動。那絲意識能量就立刻崩潰。化作無數細碎地粉末。消失無蹤。如此一來。這個細胞也就徹底地死亡了。莫一凡不肯甘心。立刻讓自己地意識力順著這個死亡地細胞繼續向瓊斯大腦地深處深入進去。每一個擁有著意識能量地細胞。都會自然而然地對這種意識地入侵自然地排斥。如果是正常情況下地話。莫一凡地意識力肯定會被對方地這種排斥力給阻擋住。可是現在瓊斯細胞中地意識能量卻脆弱不堪。只要兩股力量輕輕地一碰撞。那絲意識能量就會煙消雲散。

    莫一凡下了狠心。就算把瓊斯大腦表皮地一些細胞殺死。也顧不得了。反正他突入地只是很短地一線。基本上也就等於是在瓊斯地頭上打開一個針孔一般地通道而已。只要能救活瓊斯。這些小小地傷害根本就無所謂。

    尖銳地意識力就好像一把錐子似地。飛快地突入出一條通道來。但是很快。當瓊斯大腦表皮和頭骨地細胞被完全洞穿開之後。莫一凡地意識力忽然間就遇到了一個彷彿是保護殼一般地能量層來。莫一凡地意識力一觸碰到這道能量層。就立刻被彈了回來。再也無法深入一分。

    莫一凡這還是頭一次試著讓自己地意識力穿入到一個人地大腦中去。因此毫無經驗。根本不知道那個能量層到底是什麼東西。其實莫一凡早就想過了。讓自己地意識力鑽入到別人地大腦裡。肯定是件非常危險地事情。一個搞不好就有可能會把別人變成一個白癡什麼地。所以莫一凡從來沒有想過要進行這方面地試驗。而且這種事情想一想也感覺有些邪惡。他甚至都有想拿動物來試驗這種侵入後。到底會發生什麼可怕地事情。

    不過現在瓊斯已經是到了生死一線的時候,再不冒險一試的話,瓊斯就可能再也沒有生存的機會了。反正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莫一凡也就完全放下了包袱。根本無需顧忌是不是會有危險了。

    既然半機械狀態無法穿透那道能量層,那就只好用全機械狀態試一下了。之前莫一凡雖然沒有試過用自己地意識力侵入別人的大腦去看看,不過以前當他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之後,往往會感覺到一種在以自己為中心方圓十米之內,幾乎無所不在的感覺,也就是說他的意識力可以存在於方圓十米範圍內的任何一個點之內,在這種狀態下,自然也就不存在任何的障礙。

    到了這種地步,莫一凡也沒有什麼可保留的。立刻深吸了一口氣,將自己的意識力完全開放,與此同時。澎湃浩翰的生命力也隨之注入到了方圓十米之內地每一分空間之中。

    時間停止般的感覺再一次出現,在這種狀態下也沒有光線可以流動,不過莫一凡的意識力滲透到地地方,無需用眼睛去看,也能清晰的感覺到空間中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一刻,在方圓十米的空間內,幾乎形成了一個獨特的世界,而在這個世界裡,莫一凡就是一個神一般的存在。是絕對的主宰。

    沒有任何的阻礙,莫一凡的意識只是微微一動念,就已經輕鬆地融入到了瓊斯的大腦皮層之中。

    剛一進入到這神奇的空間之中,莫一凡立刻感覺到在瓊斯大腦的前葉有著非常強烈的能量波動。那波動之極烈相當的恐怖,雖然莫一凡的精神力量算是相當強悍的了,可是一感覺到那種強大的波動,他都有一種自己會被隨時撕碎一般地感覺。

    莫一凡大吃了一驚,這瓊斯真的是一個活死人嗎?外表死氣沉沉的她,大腦內怎麼會有如此恐怖的能量波動呢?

    莫一凡不得不把自己散逸在十米空間中所有的意識能量和生命力大部分都集中到了瓊斯的大腦內部來。這才消除了那種會被撕碎的恐怖感覺。他對於人類大腦的構造和功能也曾在一些資料中看到過,知道人的大腦是十分精密地儀器,尤其是前額葉地部分,在工作記憶中的作用相當複雜,包括對記憶信息地注意和抑制、管理、整合等功能。可以說等於是一個人大腦的主控室,這一部份的大腦如果出現了毛病,就很可能會出現許多未知的麻煩,比如輸、健忘等等症狀,都是因為這一部分的病變導致的。不過莫一凡卻很難相信。一個人的大腦前額葉怎麼會出現如此強烈而又恐怖的能量波動呢?

    莫一凡能夠在全機械狀態下停留的時間一直都沒超過十五秒。因此現在他也沒有時間可以猶豫,雖然明知道瓊斯大腦前額葉的那部分之中可能充斥著未知的凶險。但是他還是毫不猶豫的把自己的意識力融入了其中……

    忽然間,莫一凡感覺自己好像進入了巴黎電視台通往地下停車場的那條長長的地下通道之中,一個苗條而又性感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是瓊斯,沒錯,雖然那身影的面孔顯得有些模糊,但是莫一凡感覺得到,她就是瓊斯。一切都是那麼的真實和立體,就彷彿真的身臨其境一般。

    難道這是停留在瓊斯留存在大腦裡的最強烈的記憶片斷?

    這種感覺太古怪了,莫一凡想不到自己的意識融入到一個人的大腦之中後,居然好像可以真切的融入到這個人的記憶中似的。

    嗯……瓊斯的腦海中還有如此清晰的記憶存在,那麼至少證明她的生命還沒有消失,而這段記憶如此深刻,很可能就是她受到傷害時所遺留下來地,想來只要瞭解到了她當時究竟是受到了何種致命的傷害,那對於最終救醒她,也有著非常重要的作用。

    「莫先生,請留步……」

    突然間。莫一凡聽到那性感的身影叫了一聲,然後向他這邊飛快的跑了過來。

    「啊……」莫一凡輕輕驚呼了一聲,但實際上卻並沒有發出聲音來,他明知這應該只是留在瓊斯腦海中的一個記憶片斷,可是這記憶中地瓊斯為什麼居然還能看到他這個入侵者,並且還能做出反應來?這種感覺就好像一個自以為穿了隱身衣的人。卻突然發現其實每個人都能看破他似的,說不出的沮喪和尷尬。

    不過隨後莫一凡就發覺事實並非如此,眼見那個性感的影子撞了過來,莫一凡下意識的躲閃了一下,讓那影子從他身邊掠過,於是他驚異的看到了另外的一個男人的身影……那依然是一個面目模糊地身影,只不過那影子對於莫一凡來說則更加的熟悉,因為那就是他自己。

    原來是這樣!

    莫一凡苦笑了一下,這才明白這真的只不過是一個記憶片斷。想來應該是瓊斯在地下通道裡和自己分開時地那一幕記憶。而現大的他,只不過好像一個旁觀者似的,並不能真的參與到這段記憶的片斷中去。

    果然。接下來莫一凡見到那性感的身影攔在了男人的面前,焦急地說:「我知道是我父親對不起你,可是……他也有自己的苦衷,我……我對這裡面的事情不是很清楚,我就算是想解釋也不知道該怎麼替父親解釋,所以……我不求你放過我父親,只求你見他一面,私下裡好好地談一次,只要……只要莫先生答應今天跟我去見我父親。我……我個人願意答應莫先生的任何要求……」

    隨後莫一凡就聽到自己那淡然而又絕決的聲音響了起來:「不好意思,我對於你的提議沒有任何興趣,如果你父親想和我談的話,就讓他到法庭上來吧……」

    這段話和莫一凡記憶中瓊斯說的一模一樣,就連那話語中淡淡的哀傷和憂鬱都一般無二,莫一凡心中微歎,不明白這樣的記憶為什麼會在瓊斯的記憶中如此地深刻,難道自己的話對瓊斯造成了很深的傷害嗎?嗯……一個漂亮的女孩子為了救她的父親而不惜付出自己的肉體為代價,可是卻遭到了無情的拒絕。想必這對於她真的會是一個很深的傷害吧?

    隨後莫一凡又想到這應該就是瓊斯被人所害地前幾分鐘地事,那麼接下來這一幕演下去,自己豈不就可以看到真正的兇手是如何謀害瓊斯地了?可是他的全機械狀態最多只能維持十幾秒鐘,那麼能看到幾分鐘後的那一幕嗎?

    莫一凡本來認為自己是無法堅持那麼久的,正感覺有些沮喪,但馬上就想到自己的意識進入到這個記憶片斷後似乎已不僅僅有十幾秒鐘之久了,可是他卻沒有絲毫吃力的感覺,就好像剛剛才使用了全機械狀態一兩秒鐘似的。

    難道是自己的異能又再次提升,又有了大幅度的進步了嗎?

    莫一凡想了下。卻又感覺似乎不是這樣子。那麼就可能自己現在是融入到一個記憶的世界中,這個世界好像和外面的世界又不自相同。兩者間的時間是完全不同的概念。這就好像,有的人做一個夢,可能會一覺夢到幾天、甚至是幾年的事情,但是實際上這個夢仍然持續的不過只是幾個小時,或者幾分鐘罷了。

    又好比一張光盤在放到電腦裡,讀盤時不過只需要剎那即可,這等於是電腦看這張光盤的時間,但是如果你想把光盤裡的電影放映出來的話,卻很可能會放幾個小時都放不完。

    如此推論的話,莫一凡相信就算瓊斯的這段記憶持續幾個小時的話,那麼其實在現實中也僅有幾秒鐘就可以解讀完畢。

    想到這時,莫一凡頓時放下心來,全神貫注的望著眼前這一幕全立體逼真無比的影像,想看一看,到底那謀殺瓊斯的人會是誰?是那四個戴眼鏡的男人,還是同為電視台的著名女主播?

    「不……求求你,不要拒絕我!」記憶片斷中的瓊斯再次在喊了一聲,一轉身又攔在了莫一凡的面前,雙手抓住了莫一凡的肩膀……

    「怎麼會這樣!」莫一凡見到這幕大吃了一驚,他明明記得今晚兩人分開的時候,他說完了之前的那段話後就一個人走進了地下停車場內,而瓊斯則無助的站在原地,不停的流著眼淚,根本沒有出現過瓊斯又一次攔在他面前的情形呀?可是在瓊斯的記憶片斷中,又為什麼出現了這樣的一幕?

    這……到底是瓊斯的記憶片斷出了錯誤,還是我自己記錯了?

    這一來真的有點兒把莫一凡給搞糊塗了,按理說這對於瓊斯來說,最為重要、也最為深刻的一幕記憶不大可能會出現錯誤,而且此時莫一凡看到的一幕又是如此的清晰,怎麼看也不像是無中生有的。可是……莫一凡又記得在他的記憶中明明沒有過這些事,這不過是今天晚上才發生的事情,經過沒有幾個小時,就別說是本時記憶力就相當不錯的莫一凡,就算是有健忘症的人,也不會這麼快就忘得一乾二淨吧?

    「對不起……你的父親必須要去坐牢,甚至……甚至是去死……」

    那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來,讓莫一凡這個純意識形態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聽聲音這仍然是他從來都沒有說過的話,而且那語氣無比的邪惡,雖然莫一凡看不清這段記憶中他自己的臉,但是卻彷彿感覺到了他說這番話時,那凶狠惡毒的模樣。

    不……我沒說過這樣的話!絕對沒有說過……怎麼會這樣,到底哪一個才是真的!

    漸漸的,莫一凡也感覺有些迷茫糊塗起來,有些拿不準到底哪一個的記憶才是真實的了。

    莫一凡還不知道,當他的意識力滲透進瓊斯的大腦前額葉後,他的這一股意識能量和生命本體立刻被瓊斯大腦中那股洶湧的能量波動給硬生生的隔離了開來。莫一凡以精神力形成的所謂的全機械狀態已經自然的停止了下來,可是他從精神中分離出來的這一大股意識力卻彷彿被陷入到一座孤島中似的,無法再回到他本人的精神世界中去了,只是由於這時面有著瓊斯腦海裡無比逼真的記憶片斷,使莫一凡完全的沉浸在其中,因此直到現在還沒有感覺到。

    而在現實之中,此時的莫一凡已經全身虛弱無力,大汗淋漓的仰面摔倒在了下去。

    「啊……你怎麼了!」

    幸好夏薇一直都小心翼翼的守在旁邊,一看莫一凡不對勁,立刻上前扶住了莫一凡,只是她那嬌小的身形實在是支撐不住莫一凡那一百六七十斤的體重,只得硬頂著莫一凡的身體讓他緩緩的倒在了地板上。

    「啊……師父你怎麼了!你……你快醒醒……不要嚇我呀!」看到莫一凡雙眼緊閉,氣息微弱,彷彿一副隨時可能會斷氣的樣子,夏薇頓時驚得魂飛魄散。

    想不到莫一凡救人反會把他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現在夏薇真的有些恨不得一刀把瓊斯給剁了。不過暫時她是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莫一凡的身上。她是一個呀的,在情況不明之前,自然不可能會像普通人似的把病人抱在懷裡猛搖,而是盡可能讓莫一凡平躺在地板上,然後回頭取過了一根毫針,狠了狠心,一針直向莫一凡的人中穴上紮了下去……
了下去……
卷四 第二百八十七章 重疊

    夏薇和莫一凡學了這麼長時間,雖然不可能象莫一凡那麼變態,可以同時落針數十根之多,但是基本功也已經練得扎實無比,只要是一針一針的來扎的話,認穴之準,手法的靈活性一般都不會出現任何差錯的。不過那也只是指一般的情況下,而這一次她是關心則亂,眼見著莫一凡明明是在救人,卻忽然間自己變得人事不醒,這讓她如何不驚慌害怕,說到底,她的心里素質還是差了一些,如果現在眼前只是一個和她毫不相干的外人的話,她自然可以冷靜的應付一切,可是現在這個人卻是莫一凡,是她的師父,是她心中最在乎的人,心中慌亂之下,那一針落下時,手哆嗦了一下,本來是要刺人中穴的毫針卻滑了一下,刺偏了一點點,頓時將莫一凡的上唇刺穿,紅色的鮮血隨即流了下來……

    “師父……師父你不要嚇我呀……”夏薇一針失手也就暫時不敢再扎了,慌忙又伸手去摸莫一凡的脈門,但是急切間卻連莫一凡的脈搏都感應不到了。一位中醫,居然連病人的脈門都摸不準,如果這事傳了出去,估計香港華天慈善醫院那些排著隊等著女神醫來給看病的純樸的人們非得後悔得吐血不可。

    夏薇越是緊張,手上就越是沒有準,摸不到莫一凡的脈搏也不知到底是摸錯了地方,還是莫一凡已經沒有了脈搏,夏薇嚇得全身酸軟,無法可想,只得用力扯開莫一凡的衣襟,將他上身的衣服扒掉,然後趴到了莫一凡的胸膛上。

    還好……用這種方法听心跳,就算位置上會有些偏差,也一樣能夠听得到,她發覺莫一凡的心跳雖然還存在,但是卻已經變得極為微弱。而且跳動的頻率也十分的紊亂,就好象是暴風雨中晃動的火苗似的,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來人呀……快救命呀……”夏薇感覺到莫一凡地情形十分不妙,頓時間原本就慌亂的情緒剎那間完全崩潰,再也沒有任何的把握去救治莫一凡,雖然理論上來說。整個兒聖母醫院里面,除了莫一凡之外,很可能就要算她夏薇的醫術最高明了,但是女人天生的柔弱的一面讓她一看到莫一凡倒下,就已六神無主,拼命地爬到治療室的門口,一把拉開了房門,對著門外沒命的叫了起來。

    “啊……瓊斯……瓊斯她……她怎麼了?”亞摩斯一直守在外面,感覺象是坐在火山口上似的。站也不是坐也不是,一直在治療室的門口轉來轉去,幾次想要推開門往里看一看。但是一想到萬一影響了女兒的治療就將悔之不及,最後也只好再忍下。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時間過得越久,亞摩斯的心里也就越加慌亂,正在心急如焚時,卻听房門打開,夏薇呼救的聲音傳來,他立刻嚇得魂飛魄散,只當他地寶貝女兒出了什麼事。他卻沒有想到。其實他的女兒早就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就算治不好掛掉了,那也是十分正常的事,就連他自己都不會感覺意外,失敗地醫生最多也就是說聲“對不起,我們盡力了”也就完了,所以若只是他的寶貝女兒死去,夏薇又怎麼可能會如此驚惶失措的呼救呢?

    亞摩斯也是同樣的關心則亂,見治療室打開。對于趴在門口的夏薇毫不理會,立刻一個健步沖了進去。隨後他就看到他的女兒此時正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面容安詳,神色和原來沒有任何兩樣,也不知道現在是生是死。而莫一凡則赤著上身倒在床前,臉上似乎非笑的,臉上還有著一絲鼻血。

    “這個禽獸,他……他一定是借著看病的機會非禮了我地女兒,所以才會興奮得暈倒……”亞摩斯也不知道是為什麼。一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就立刻聯想到了莫一凡滿面淫笑著趴在他的女兒沒有知覺的肉體上,上下活動的景象。頓時間怒火如熾。

    他先是看到女兒被剝得一絲不掛,心里就開始冒火,再看莫一凡也赤著上身,更加認定了莫一凡肯定沒干什麼好事,否則可沒听說給人治病的醫生怎麼還要把衣服脫掉的?

    亞摩斯越想越惱,越想越怒,一個箭步沖上前去,先抓起床單把他女兒赤裸的身子遮掩住,然後象只暴走的野獸似地,低聲嗥哮著圍著莫一凡四處亂轉,一抬眼,倏地看到旁邊的針盒里有一根將近兩指長的巨型長針,他的心猛地一跳,立刻鬼使神差的一把將那長針抓了起來,伏下身來,對準了莫一凡的眼楮,惡狠狠地扎了下去……

    “不……我地父親他是無辜地!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地父親……”

    在瓊斯地記憶世界中。莫一凡看到瓊斯激動地跪倒在了他地面前。雙手抱著他地大腿(當然了。他看到地是瓊斯記憶世界中地另外一個他。而主觀地他現在只是這個記憶世界中地一個旁觀者)。淚如雨下地說︰“我剛剛說過地話還作數。真地……只要莫先生肯放過我地父親。我……我願意為您做任何事。我甚至……甚至可以做你地性奴。只求……只求莫先生饒過我地父親!我知道我父親對不起你。給你造成了很大地損失。如果官司打下去。父親他一手創辦地巴黎時報可能就此要倒閉了!可是……父親他只是一時糊涂。您就再給他一次贖罪地機會吧!巴黎時報對于我父親來說甚至比他自己地生命還重要。我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奪走我父親地命根子!求求你……放過他吧。我願意為此付出任何地代價……”

    瓊斯說著。忽然哧地一聲。伸手將自己地上衣撕了開來。出了雪白如玉地肌膚。高聳如峰地酥胸。然後她就緩緩站起身來。抓起莫一凡地一只手。輕輕地按在了她那充滿彈性地玉峰之上。雙目微閉。發出一串如夢似幻地呻吟聲來。

    莫一凡只覺得自己全身一熱。盡管和瓊斯有身體接觸地是那個瓊斯記憶中地他。但是此刻他卻感同身授一般仿佛可以清晰地感覺到瓊斯那胸前地飽滿。那玉肌地滑嫩。

    莫一凡地意識開始有些混亂起來。基本都已經分不清哪一個是瓊斯記憶中地他。哪一個是他自己地主觀意識了。壓抑了二十多年地欲望開始在瓊斯那曖昧地撩拔下如同火山一般地爆發出來。原始地渴望開始在輕微地磨擦中瘋狂地滋長。

    狂亂中地莫一凡就好象是漂泊在浴海中地一葉小舟。剎那間迷失在瓊斯那美妙絕倫地嬌美地肉體之間。不可否認。相對于東方人來說。西方美女好象更加可以挑起一個血氣方剛地小伙子地欲望來。尤其是瓊斯這種看起來溫柔如水。而又偏偏體形暴好。性感如火地女孩子。對于莫一凡這種沒有經歷過男女歡好地處男來說。絕對擁有著超強地殺傷力。

    本來如果是在現實世界中的話。即使是比瓊斯還要漂亮的女人如此挑逗,莫一凡也不會輕易地為之迷惑,可是現在他卻主觀的認為這只不過是瓊斯擁有的一段混亂的記憶。是做不得準的,就好象年輕男子大多數都曾經有過的春夢似的。年少的時候,哪一個不曾幻想過同異性的接觸,但是受到道德法律等等地約束,很少有人會做出幻想中的事情來。但是如果是在夢中,並且如果是做夢的人在夢中意識到自己是在做夢的話,那麼則百分之百的會做出平時根本不可能做出的事情來,甚至是強 J,亂侖的始可能會在夢境中發生。因為他本人知道那只不過是一場夢。夢醒之後所有的一切都會結束,他無論做任何事,都不必負責任,都不會有人追究,所以做夢的人也自然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去做任何想做地事情了。

    現在的莫一凡就感覺自己是在做夢,而且是一場真實無比地春夢,他堅信這只不過是瓊斯的記憶世界,是一段混亂的記憶,而現在的他只不過是一個觀眾。是唯一的觀眾。

    但是,那激情澎湃的感覺很快就把莫一凡給淹沒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莫一凡忽然發現自己的主觀意識竟然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同瓊斯的記憶世界中的自己完全重疊了。莫一凡迷迷糊糊地感覺到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變成了赤身裸體的樣子,趴在同樣一絲不掛的瓊斯身上,做著人類最原始的動作,一陣陣洶涌的快感好象潮水一樣的將他淹沒在其中……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中的警察局里,四名戴著眼鏡的男人分別被押解進了不同的刑訊室中。

    昆尼爾有些興奮地不停搓著自己的手。親自審問了其中的一個人。經過了剛才的事情。他已經基本上可以斷定莫一凡不會是殺害瓊斯的凶手了,雖然莫一凡並沒有提出什麼實質上的證據。可是他還是相信了莫一凡的話,就象莫一凡說的,憑莫一凡現在的身家,就算真的要殺人,也大可不必自己鋌而走險吧!而可疑的人只有三撥,除了莫一凡之外,那個報案的女主播黛西的嫌疑也很小,那麼剩下的就是這四個戴眼鏡的男人了,他們那麼晚去到電視台,卻扎了一頭就立刻離開,單憑這一點就十分的可疑。他本來還以為這幾個疑犯一定很難抓得到呢,卻沒想到剛才他手下一個巡邏隊在街上巡邏時接到報案,有人在一家飯店里打架,結果這巡邏隊到了那家飯館一看,正在打架的居然就是這四位疑犯,于是就立刻把人帶了回來。看來是活該要讓他立功了!不過說來這警察局里的功勞昆尼爾其實並不怎麼稀罕,他現在之所以很開心,是因為覺得這應該是一個能討好莫一凡的機會。要知道他可是還有把柄在莫一凡的手里握著呢,不過在他徹底了解了莫一凡的背景後,已經不把那個把柄當成一回戍了,他知道莫一凡不是普通人,雖然掌握著他昆尼爾的軟肋,不過憑人家的地位,恐怕永遠都不可能會用那東西來威脅自己。而有了這麼一個把柄的存在,反而逼著兩個人成了盟友……當然了。這個盟友是昆尼爾自封的,至于莫一凡是不是會把他當成同等的存在,那就不知道了。

    “姓名?”望著眼前這個看起來應該會很狡猾地眼鏡男,昆尼爾壓抑住心頭的興奮,板著臉孔審問了起來。

    “我叫查理?包法利,今年三十八歲。長官……這些身份證上都寫著呢……就用不著一句句的問了吧?呃……您不會也象電影里演的傻子似的,還要問我的性別吧?嘿嘿……”

    這個查理表現得很輕松,完全沒有犯了案被逮後地沮喪和無奈,居然還敢和昆尼爾開玩笑。

    這一定是一個老奸巨滑的慣犯!

    昆尼爾立刻提高了警惕,冷哼了一聲,說︰“我怎麼審案用不著你來教……請問你的職業是……”

    查理驕傲的揚起頭,說︰“我是一位著名的香水師,法國每年出口的香水中,至于有百分之五是出自于我的手研制出來的。如果沒有我,法國的關稅都要少收幾千萬歐元……嘿嘿……”

    面對這查理地囂張氣焰,昆尼爾就感覺氣不打一處來。皺著眉頭,說︰“知道為什麼把你請到這里來的吧?”

    “知道……當然知道,不就是砸了飯館里的兩張桌子嗎?又沒有傷著人,最多就是賠錢而已,反正我又不缺這點兒小錢兒……嘿嘿……警官您沒必要為這點兒小戍這麼嚴肅吧……”

    “哼……你認為在飯館里砸兩張桌子這種小事情,值得我這個高級警司來親審嗎?”

    “說得也是哈……那……你為什麼要親自出馬呢?難道是消夜吃多了撐得慌?”查理雖然這樣說著,但是心底已經開始有些慌亂起來,這點從他那不停眨動地眼楮中就能看得出來。

    昆尼爾氣得肺子都快要炸了,卻只得勉強忍下要打人的沖動。從桌上拿起一張瓊斯的照片,說︰“這個人,你認識吧?”

    查理抻著脖子看了兩眼,嘻皮笑臉地說︰“這美女是誰呀?看著好象有點兒眼熟,是電影明星吧?不過肯定和我沒有什麼關系,否則我不可能會把這種極品美女都忘記的!”

    “啪——”昆尼爾將手里的相片拍在桌子上,然後冷著臉說︰“今天晚上六點三十五分左右,你和你的三個同伴在哪里?”

    “六點三十五分……嗯……好象,是在餐廳吃飯……哦。不……吃完飯大概才六點鐘左右,然後……我們就去了電視台……對,是在電視台,我們有一個朋友說要去錄制節目,不過去了一問才知道人家改期了……怎麼了警官,我們可沒有在電視台搗亂呀,前後連十分鐘都沒有呆上,站了一腳就離開了呀!”

    “那麼……”昆尼爾再次將那張照片舉了起來,臉色嚴肅的說︰“那麼在經過地下通道的時候。你有沒有見過這個人?”

    “啊……是她呀!見過。對對對……當時她就一個人站在那個地下通道里……沒錯,就是她……呃……警官。她……她怎麼了?”

    “死了……”昆尼爾一字一字地說︰“就在你們離開地下通道大約一分鐘之後,有人發現這個人的尸體倒在地下通道里……”

    “不……”查理終于明白了事情地嚴重性,蹭的一下跳了起來,驚慌地說︰“這不關我們的事,我們……我們真的沒有殺人呀!”手——”

    夏薇趴在門口高聲呼救之後,一回頭正好看到亞摩斯舉著兩指長的刺針猛地向莫一凡的眼楮刺下去的一幕,她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高喊了一聲見亞摩斯根本毫不理會,趕忙伸手抓起門後的一個不銹鋼拖鞋架,狠狠地向著亞摩斯丟了過去。

    “啪——”的一聲,輕型地不銹鋼架砸在亞摩斯的肩膀上,撞得亞摩斯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尖利的刺針緊貼著莫一凡的臉頰刺入到地板之中,頓時崩折為數截。

    “啊……”亞摩斯好象根本沒有注意夏薇的存在,只是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楮,惡狠狠地看著被他壓在身下的莫一凡,狂吼著說︰“混蛋,你為什麼要欺負我的女兒?你為什麼要害我地女兒……混蛋!你是個混蛋!我……我要殺了你……”

    亞摩斯吼叫著又順手抓起了夏薇剛剛丟過來地不銹鋼架,用力的向莫一凡地頭頂砸了下去……

    “是的……我們經過那條地下通道時,的確見過這個女人……”

    查理吸了一根煙後,情緒終于緩和了下來,然後才開口說︰“當時……我們匆匆走進地下通道,就看到一個身材很美的年輕女孩子站在距離停車場一端出口不遠的地方,站在那里呆呆的發著愣。嗯……她真的很美,尤其是那種淚眼朦朧的樣子,簡直象是一個受了傷的茱麗葉……哦,不過我們當時有事在身,所以並沒有停留,只是看了她兩眼就擦身而過了。嗯……記得我們走出不遠後,听到那女孩子的手機響了起來,當時我們還說……這女孩子的手機夠牛的呀,在這種地下通道里居然還能收到信號……”

    “她在那時候接了一個電話?”昆尼爾聞言愣了一下,隨後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忽略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居然忘記了調查瓊斯的電話記錄。嗯……或者說是他從頭到尾就沒想過查電話的事,因為從表面看來,瓊斯只能是被莫一凡、四個眼鏡男或者是女主播黛西這三伙人中的一伙所害,所以一直以來昆尼爾都把注意力放在對這三撥人的調查上,根本沒有想過看一下瓊斯的電話記錄。假如真的如查理所說,在那個時候瓊斯曾經接過一個電話的話,雖然不一定能證明誰是殺人凶手,但至少也可以證明莫一凡絕對不會是殺人凶手,因為那時候莫一凡已經坐車離開了,而瓊斯卻在地下通道里和別人通過電話,那無論如何都不能把這案子賴到莫一凡的頭上呀!那樣的話……自己一上來就認定了莫一凡是凶手,並且還先叫人把莫一凡抓回來,豈不是一種愚蠢到家的行為?

    昆尼爾自從當上高級警司後,基本上就沒有親自辦過案子了,想不到這次一親自過問,居然就犯了一個這麼低級的錯誤,而且還踢到了一塊鐵板上!

    昆尼爾抹了把冷汗,先讓查理暫停,打了一個電話讓人去查瓊斯的電話記錄,然後才讓查理接著說下去。

    “當時我只听那女孩子接了電話,至于都說了些什麼可就听不清了,等我們到電視台的大廳咨詢過我朋友拍節目的事情後,我們就立刻原路返了回去,經過那里的時候見那女孩子手里還拿著手機,嘴里喃喃自語著說︰沒有……真的沒有……沒有……真的沒有……不過在從她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听到她那手機里傳來的是盲音,顯然剛才給她打電話的人已經掛機了,可是她卻還在那里喋喋不休的,我當時就想︰這女孩子漂亮是夠漂亮,就是精神好象不大正常呀……”
卷四 第二百八十八章 自我催眠

一陣悅耳的電話鈴聲響起,鈴聲用的是理查德著名的鋼琴曲《獻給艾麗斯》,叮叮咚咚的鋼琴聲讓莫一凡全身一機伶,緩緩地恢復了神智。

    他發覺自己仍然還沉浸在瓊斯的記憶世界中,可是剛才那種激情的放縱彷彿是一場不真實的夢似的。入目的場景仍然還是那個略有些陰暗的地下通道,眼中看到的只有瓊斯一個人倚在牆邊。

    瓊斯的樣子有些憔悴,臉上還掛著一串晶瑩的淚花,她輕輕掏出褲兜裡的手機,望著手機上的來顯猶豫好了半天才輕歎了一聲,按下了接聽鍵。

    莫一凡留意到瓊斯的衣服穿戴得很整齊,金色的秀髮也絲毫不亂,完全不像是剛剛經歷過一番狂亂的放縱的感覺。而且地下通道裡除了瓊斯外,就只有他這麼一個人存在,他現在也分不清自己究竟是一個主觀的意識能量,還是那個瓊斯記憶世界中的記憶碎片,或者是兩者合二為

    難道剛才發生的那些事,只是我的幻覺……可是這裡既然是瓊斯的記憶世界,為什麼又會有我的幻覺夾雜在其間呢?那些事情到底有沒有發生過呢?到底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還是瓊斯的記憶亂了套?

    莫一凡感覺有些頭疼……嗯,實際上他現在存在於瓊斯記憶中的只是一股意識能量而已,按理說是不應該有頭疼的感覺的,但是他真的覺得頭很疼,疼得彷彿要裂開似的……

    「快住手……你瘋了!」

    眼見亞摩斯抓著不銹鋼架就要向莫一凡的頭頂上砸碎去,夏薇又驚又怒,而她身邊再也沒有什麼東西可用來充當武器的,情急之下只好合身向亞摩斯撲了過去。只是兩個人此時相距至少也有四五米遠,要想制止住亞摩斯行兇恐怕已經沒有可能了!

    「砰——」的一聲脆響,彷彿是一根鋼管敲在了破鑼上的感覺,居然還在治療室的空間內產生了一陣長長地回音。

    亞摩斯這一下子狠狠地砸在了莫一凡的頭頂。沒有他預料中皮開肉綻。鮮血橫流地情況發生,莫一凡只是額頭上多出了兩道紅印而已。^^^^甚至連血都沒有淌一滴。亞摩斯有種錯覺,一種一拳砸到了拳上似的錯覺,巨大的反震力震得他整條胳膊都酸麻酸麻的。

    這傢伙的腦袋難道是鐵打銅鑄地?否則怎麼這麼砸都沒有事!或者說……他根本就不是人?

    其實亞摩斯剛才那一下子砸得雖狠,不過卻主要砸在了地面上。由於那鞋架做得很有藝術品味,四稜八角的沒有規則性。亞摩斯將架子砸下時,不銹鋼架的承重點主要都在地面上,莫一凡的頭上只是被鋼架側面的兩根鋼管給拍了一下。他這一下子等於是打在地球上了,自然會震得他手臂發麻了。

    只是亞摩斯剛才彷彿喪失了理智似的,直到現在腦子仍然不太清醒,自然沒有留意到這些細節,還以為他那手臂是被莫一凡的頭給震的發疼呢。亞摩斯越想越怕,只覺得一股寒氣自心底生起。立刻驚呼一聲跳了起來。低頭看了看手中地不銹鋼架,只見那由空心四方鋼管組成的架子已經有兩根鋼管彎曲得不成樣子了,甚至還有一端折返得裂開了一邊。眼見就要折斷了。

    「魔鬼……你是個魔鬼!」亞摩斯狂叫了一聲,丟下手中扭曲的不銹鋼架,一轉頭操起床前地一把椅子再次高舉了起來……

    「住手……」夏薇終於跌跌撞撞的衝了過來,不過她的個頭要比亞摩斯矮了不少,要想伸手去搶亞摩斯手裡的「凶器」肯定是夠不到了,因此她只能以自己為武器,一低頭,狠狠的向亞摩斯的肚子上撞了過去。

    「蓬——」的一聲響,夏薇雖然沒練過什麼鐵頭功,不過在又急又怒之下。這一撞之力也相當的驚人。亞摩斯的神智似乎已經有些混亂,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夏薇的存在。被她一下子撞了個結實,頓時失去了重心,仰面朝天地倒了下去。

    亞摩斯一倒之下,後背砸到了病床地床尾上,這種床為了方便來回移動病人,床板其實是活動的,當要把經過治療地病人送回到病房的時候,只要兩個人把床板一抬,就可以把病人轉移到可移動的急救床上去。因此當亞摩斯一下子砸到床尾上時,整個兒床板就因為亞摩斯的體重給砸得傾斜了起來,就好像玩翹翹板似的,一頭下沉,另一頭自然就會揚起,頓時把床上的瓊斯給彈了起來,在空中翻了一個個,然後頭上腳下,直向床下平躺著的莫一凡砸了過去……

    「爸爸……是我……」

    瓊斯拿起手機,微微皺著眉頭說:「爸爸,你不要再擔心了,關於那樁官司,我……我會幫你想辦法的……嗯……是這樣子的,我今天做了一期告別節目,節目的嘉賓就是……就是要和你打官司的那個中國人。我剛才和他提過這件事了,他雖然沒有直接答應,不過我想我會……哦,不不不……爸爸你別瞎想,我真的沒有……真的,我沒有讓他佔我的便宜,這裡也不是酒店。我……沒有……真的沒有!爸爸你相信我,我只是和他提了一下,我們什麼都沒有做過……真的沒有!是的……我承認,我想過用自己的**來作為交換,可是……他是一個正人君子,他沒有同意……真的,你相信我,我沒有在酒店,我現在還在電視台。對對對……就在我的辦公室裡。你相信我,我會用其他辦法來解決這件事的。爸爸……求求你。不要這樣說你的女兒,上次是我是因為喝了,所以才會發生那種錯誤……真的,那是錯誤Π意外,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地事情了。你地女兒並不是一個放蕩的人,真地不是……什麼,不……我不會答應的!我要上班,我要工作,我不會呆在家裡,做您的私人玩具!不,上次的事是一個錯誤,爸爸你最好永遠的忘記。真地……我們不可能再有下一次了!我不會辭職的,如果讓我辭去工作,每天呆在家裡侍候你。我…… 我還不如死掉算了!什麼……這是您說的,您真的想讓我死……那好……我就從這裡跳下去死給你看……」

    瓊斯說著用力的將手機關了機,然後雙目茫然的望著前方,口中喃喃說:「我沒有……真的沒有……我沒有,真的沒有……啊……不,我有過……我真地勾引了他……我是一個放蕩的女人吧?不……我不想這樣子……哈哈……死吧,死了一切就全部結束了,只有死亡才是最後的終結……」她邊說,腳下邊緩緩地向通道的一邊移動,而隨後莫一凡驚異的看到四周的景物居然在不知不覺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筆直幽暗的地下通道不見了。四周瞬間變得明亮起來,虛無的空間中多出了一張辦公桌。兩把椅子,一排棕色的中檔的沙發,寬大的落地玻璃外有一個不到五平米大的小小地陽台,陽台上擺放著一些鮮艷地花卉。透過玻璃窗可以看到美麗的街景,高聳地摩天大樓層層聳立,遙看下面街道上的行人好像螞蟻一樣輕輕的蠕動著。

    莫一凡下意識地搓了搓眼睛,仔細觀看眼前的場景,發覺從窗外的可見角度看,這裡應該就是巴黎電視台的二十幾層以上的一間辦公室,看到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張瓊斯的藝術照片,莫一凡猜想這裡應該就是瓊斯在電視台裡的辦公室了吧。可是剛剛明明還在地下通道裡,怎麼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就突然跑到辦公室來了?

    莫一凡回想了一下,記起剛才瓊斯在電話中似乎一再的保證過她不是在酒店裡和別人開房,是在辦公室裡面。或者瓊斯可能只是想避免對方的追問而隨口說的一句無足輕重謊言,畢竟不管是在地下通道中,還是在辦公室裡,這都是在電視台裡面。但是她不過是隨口的一說,怎麼這段記憶就從地下通道轉到她的辦公室了呢?難道說……瓊斯是無意中把她自己給自我催眠了?她在電話中說是呆在辦公室裡面,於是潛意識裡就真的以為自己還呆在辦公室裡面了!

    此時的瓊斯正一步一步的向落地玻璃走去,她的目光呆滯,而神情卻堅決,就好像將要上刑場就義的革命烈士似的。

    不好,她……她要自殺!她……她要跳樓!

    莫一凡腦中轟的一下,頓時間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猜出了一個**不離十。===這是典型的自然催眠,或者叫做狂想症,患上這種病的人往往平時看起來和正常人沒什麼兩樣,但是一旦疾病發作,產生狂想時,她的意識會將自己幻想出來的事情當做是真的發生過的事情一樣。

    當然了,一般的狂想症也就是最多幻想一些不切實際的事情,發病時也就是顯得比較狂燥一些而已,等到清醒過來後,就會一切如常。不過這只是指的一般情況而言,如果這種病特別的嚴重,發病時,自我催眠的程度特別深,而該人的意識又特別強大時,就有可能會對自己造成不可逆的嚴重傷害。

    催眠是一種相當玄妙的技巧,曾經有一個很厲害的催眠師做過一種實驗,他將自己的目標催眠,讓對方相信自己正拿著一塊燒紅的烙鐵準備要燙在那人的身上。這之前做了很多的準備工作,催眠師不斷的給目標施壓,控制著對方的精神,讓對方在潛意識裡完全相信正有一塊熾熱的烙鐵緩緩的向他的胳膊靠近,以至那人嚇得全身發抖,冷汗直流。終於……當催眠師拿著一個冰塊貼到那人的身上時,那人突然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被冰塊碰到的地方瞬間發出一股焦臭味,隨後催眠師將冰塊拿走,發現那人的胳膊上竟然真地被冰塊給「燙」起了一個大泡!

    得狂想症地病人不是催眠師,他無法將別人進行催眠。可是如果一心一意的對自己進行自我催眠地話。那效果往往會比催眠師來得更強。

    莫一凡想到瓊斯很可能就患有這種罕見的狂想症,一到情緒激動時。就很可能會把自己給催眠了。剛才她在打電話的時候,明顯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她的護士在懷疑她在酒店裡和別人偷情,而她和她地父親,又好像有著……某種曖昧的關係。嗯……對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莫一凡不感興趣。而且瓊斯既然是狂想症的患者,那麼她和她的父親是真的有不清不楚的關係,還是這只不過是她自己的狂想都是無法確定地。反正瓊斯就是不肯聽父親的話辭職回家,寧可以死明志!而因為狂想症的發作,瓊斯把剛才為了敷衍她父親隨口說這裡是她地辦公室的謊言就給當成了真實的,實際上她的辦公室可能是在二十層以上的高度,如果這時候她從她假想的辦公室裡跳下樓去,雖然在現實雖她可能只不過是在平地上摔了一跤。^^^^可是由於她的自我催眠,她的大腦和身體會相信她是從二十幾樓摔下去的。就好像那個被催眠師催眠的人似地,只要她自己相信她是從二十幾樓地高度摔下去的。那麼最後哪怕她地身上根本沒有摔傷,可是她的潛意識卻會告訴她自己……她已經死了!

    自我催眠能夠催到死亡,這種事情說出來讓人難以相信,可是瓊斯的事情也只有用這種理論來解釋才說得通。莫一凡早就對瓊斯做了細緻的檢查,她的身上除了後腦上有輕微的,根本不可能致命的撞傷外,全身各器官幾乎就是完好無損,而且化驗過血液,也證實瓊斯沒有中過毒。而且她的呼吸雖然早就停止了,身體卻沒有出現因缺氧而窒息的症狀。瓊斯幾乎是沒有任何原因的。直接出現了腦死亡。隨後才影響到了身體各器官的正常運轉。這種古怪的死法,估計就算真的讓法醫把她給解剖了。也不一定真能查出來她的死因來,唯有自我催眠致死這個說法,才比較靠譜一些。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儘管在瓊斯的自我催眠下,身體的各個器官也都在強大的潛識下變成了死亡的狀態,但是她的身體畢竟沒有受到真正的傷害,所以就算她的呼吸和心跳都停止了,身體也沒有變得像普通的屍體一樣的僵硬。

    或者說她的心跳和呼吸在表面上看來雖然是停止了,可實際上有可能卻正以另外一種讓人無法察覺的方式在悄悄地循環運轉著,否則莫一凡實在想不明白一個人的血液都已經停止循環轉動了這麼久,並且還被塞到冷藏匣裡呆了半天,怎麼她的血液還能夠不凝固呢?

    但即使如此,瓊斯的生命仍然在一點一點的離她而去,現在瓊斯的身體連輸液都輸不進來,胃腸不蠕動,也不可能餵她東西吃,所以就算停了呼吸和心跳都不能讓她進入真正的死亡狀態,不過時間一久,身體的機能還是會慢慢的衰退,直至徹底的變成一具屍體為止。

    「吱——」的一聲,如同行屍走肉一般的瓊斯已經輕輕打開了陽台的玻璃門,我後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陽台的盡頭,彎著身,雙手輕輕拄在陽台的欄杆上,俯看著下面好像螞蟻搬家似的車水馬流。

    如果我干擾了她的記憶片斷,不讓她跳樓成功,那麼……她的身體會不會重新恢復正常呢?

    莫一凡的腦海裡突然間就冒出來了這個念頭,事實上就算他已經知道了瓊斯維持假死狀態的真正原因,他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可以把瓊斯治好。不過想來瓊斯既然是因為自我催眠,認為自己從樓上跳下去已經摔死了,那麼現在自己把她的這段記憶給變一下,從理論上來講,只要是瓊斯她自己感覺到她自己沒有死,那麼還是可以讓她假死的身體重新恢****力的。只是……別人的記憶是可以隨便更改的嗎?他這一股外來的意識能量,可以改變到瓊斯封存在腦海深處的記憶片斷嗎?

    如果是剛剛才進入到瓊斯的記憶中時,莫在一定連想也不敢這麼想,因為那時候的他就只是一股超然局外的意識能量,是瓊斯記憶世界中的旁觀者,另外在這個記憶世界裡還有另外一個他的存在。可是之後經過那一段香艷無比的美夢後,他已經有點兒分不清自己到底只是一個旁觀者,還是這個記憶世界中一個不可缺少的主角了。那段夢來得很奇怪,現在莫一凡可以把那段不曾發生過的事情歸類於是瓊斯的狂想,或者是自我催眠了。大概是因為瓊斯真的有要為了她父親而不惜向莫一凡奉獻出她的身體的打算,又或者……其實瓊斯在潛意識裡很想和莫一凡發生點兒什麼,於是她就把自己給催眠了一下,想像中經歷過一番男女的恩愛纏綿……

    可能是讓段催眠的威力太強大了,強大到莫一凡這股本來來自於記憶世界之外的意識能量也受到了催眠,讓莫一凡彷彿身臨其境的同瓊斯發生了一段狂亂的放縱。而經過那段放縱之後,莫一凡現在的形態已經說不准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了,他即是旁觀者,又是這個記憶世界中的一部分,這兩者之間已經有些混淆了,所以莫一凡才敢想由自己來破壞瓊斯曾經跳樓的記憶。

    「不要……瓊斯,不要跳——」莫一凡拿定主意後,立刻瘋狂的大叫了一聲,然後邁開大步飛奔著向陽台上跑去。

    沒有反應!瓊斯居然沒有任何的反應,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莫一凡的喊叫聲似的。而且她已經抬起了一條腿跨過了欄杆……

    莫一凡見狀一顆心頓時沉了下去,如果瓊斯連他的叫聲都聽不到的話,那麼就證明在這個記憶世界中,他還只不過是一個旁觀者罷了,那麼他就不可能會對這個世界做出任何的改變。這就好像一個人坐在電影院裡面看電影似的,一個看電影的就算功夫再厲害,權勢再大,也不可能會左右電影裡面的劇情,因為……他只是一個旁觀者!

    「哈哈……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哈哈……我勾引了那個中國人,我是一個無恥的女人……只有鮮血才能夠洗涮我的無恥和骯髒……哈哈……哈哈……」

    瓊斯最後狂笑了一聲,終於翻身將另外一條腿和整個兒身子都翻到了欄杆的外面,變成面進朝上的樣子,急速的向樓下摔去……

    莫一凡終究晚了一步,只撈到了瓊斯的一片衣角,「哧」的一聲,夏天裡單薄的衣料根本無法承受一個人的重量,立刻被扯成兩片,落在莫一凡手裡的只有一片比巴掌大點兒的布角。

    「哎……還是不行呀!」莫一凡歎了一口氣,但隨後盯著手中的衣角,激動地叫了起來:「不……我居然可以扯破她的衣服!」

    這麼說,我……我不僅僅是一個旁觀者,我畢竟不是坐在電影劇院裡的觀眾,而是一個走進了電影的角色!這麼說……我還是可以參與到這個記憶世界裡的一切活動,我是完全有能力可以改變這個電影的結局的人!我真的可以做到的……

    莫一凡想到這裡整個兒已經激動得跳了起來,人在空中翻了一個跟頭,然後大頭朝下,用雙腳在陽台的欄杆上用力的蹬了一下,飛速地向正在空中墜下的瓊斯追了下去……
卷四 第二百八十九章 天使在人间

身在半空,體會到那種上不著天,下不著急速下墜地的感覺,莫一凡才想起來,這裡是瓊斯的記憶世界,而並非真實的世界,如果自己的異能在這個世界裡不管用的話,那麼就憑自己是根本不可能救得了瓊斯的,最終也會像瓊斯一樣,大這個世界裡被摔得粉身碎骨。

    既然瓊斯在她的自我催眠之下死去,結果她自己也就真的死了,那麼自己在瓊斯的記憶世界如果被活活摔死的話,那麼自己的身體是不是也會像瓊斯一樣呢?

    想到這些,莫一凡就不由得一陣陣的後怕,為自己一時的魯莽而懊惱不已。其實剛才他根本不用這麼做的,理論上來說,只要瓊斯的身體沒有真正的徹底死亡,那麼她在臨死前產生的這段異常深刻的記憶就會在她的記憶世界裡反覆的重播,他想要破壞瓊斯的記憶,看看能否因此而拯救瓊斯完全可以等到瓊斯下一輪的記憶在進行到最後時刻早一點兒出手來干預結果的,完全沒有冒這麼大風險和瓊斯一起跳樓的嘛。

    不過現在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只得全神貫注地子著在他前面正在飛速下墜的瓊斯,他雖然很想立刻實踐一下在瓊斯的記憶世界裡面他是不是和在現實世界中擁有同樣的異能,不過在未抓到瓊斯之前卻又不能真的實驗,否則的話,如果他在半空中下墜的速度驟減,那麼就再也救下瓊斯了。

    呼呼的風聲從耳邊掠過,那種真實的感覺簡直就和在現實世界中一般無二,莫一凡曾有多次跳樓的經歷,自然對這種感覺十分熟悉,不過這卻是在瓊斯的記憶世界中,難道說瓊斯也曾經玩過跳樓,否則在她的記憶裡又怎麼會把這種感覺模擬得如此真實?

    因為莫一凡在從陽台跳下前,曾經狠狠地在欄杆上蹬了一腳,因此莫一凡下墜的速度要比瓊斯略快一些。當然了,這略快的一些如果在短距離內幾乎就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不過現在他們兩個卻是在二十多層的高樓上躍下地,長距離的下墜過程中,這個差距就慢慢的顯現了出來,兩人的距離越來越近。而且一個是仰面朝天,一個是大頭朝下,所以兩個人的面孔是相對的,彼此間已經完全可以看清對方地樣子了。

    只見瓊斯一直把眼睛瞪得大大的,傻傻地看著莫一凡,彷彿整個兒人已經石化似的,雖在生死一線之際,也沒有其他任何的反應。

    「她可以看到我……她真的可以看到我!」莫一凡見她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身上,並且隨著自己的移動而輕輕轉動著。不由得心中越發確定了他這次是真的參與到這個記憶世界中,不再是看戲地觀眾,而成了演戲的演員了!

    終於。兩個人越靠越近,莫一凡伸出雙手,猛地一把將瓊斯抱在了懷裡,和現實世界中沒有任何的區別,那種實實在在地肉體的接觸讓莫一凡的心裡感覺到了一陣的蹋實,而這時瓊斯才彷彿剛從震驚中醒過來,「嚶」的輕呼了一聲。

    「上帝……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你為什麼要陪著我一起死?」瓊斯雙唇微顫,也用雙手死死地抱住了莫一凡的腰背,眼中的淚水好像噴泉一樣的噴湧而出。嘀嘀嗒嗒的灑落在半空中,彷彿仙子普降地雨似的。

    「誰說我們會一起死了?」莫一凡微微一笑,沒再和她多說廢話,眼見著地面距離的越來越近,他甚至可以看到滿大街上的人都在驚訝地抬頭看著從空中落下的他們,甚至幾輛車中的司機因為吃驚分神而同別的車撞在了一起。莫一凡不由得更加對瓊斯的自我催眠感覺到不可思議,如果說她只是催眠她自己看到一副經常可以看到的場景還沒什麼,但是她居然可以把催眠中地世界模擬得如此逼真可就不容易了,一切都是如此的真實。真實得讓莫一凡都有些快要分不清是真是假了!

    這種驚歎只是一掠而過。隨後莫一凡就把全部地精神集中到了身周地空氣中去。這裡距離地面已經不過只有不到十幾米地距離。他必須得立刻布出幾道真空隔離帶來減低兩個人下降地速度才行。否則地話。他們恐怕很快就會拍在地上。變成兩團肉泥地。如果是那樣地話。只怕他莫一凡也要就此壯烈了!

    「蓬——蓬——蓬蓬——」一連幾聲沉悶而又模糊地聲音響起。兩個人接連落在莫一凡頃刻間製造出來地真空隔離帶來。

    謝天謝地。莫一凡地異能在這個虛幻地世界中還是同樣有效地。而且感覺中彷彿比在現實世界中用起來更加地方便而又快捷了。事實上莫一凡現在是以一股非常強大地純意識能量地形式存在於瓊斯由意識模擬出來地一個世界中。在這個世界中所有地物質都是不真實地。確切地說。也都是一種微弱地意識能量地表現。而莫一凡這股強大無比地意識能量體對於同類操縱起來自然是輕鬆無比了。

    沒有任何地懸念。莫一凡強大無比地異能在這個世界中更加如魚得水。最後莫一凡幾乎是抱著瓊斯踏空而行。瀟灑無比地緩緩向地面上走去。

    瓊斯呆若木雞地看著莫一凡在半空中走起太空步來。過了好半晌才驚呼著說:「這……這怎麼可能。你……你是怎麼做到地?」

    莫一凡嘿嘿一笑。說:「我是神仙。嗯……或者你也可以把我想像成是天使。是上帝他老人家看你太可憐了。所以才會派我踏著七色雲彩來拯救你。呵呵……怎麼樣。很浪漫吧?」

    瓊斯輕咬著嘴唇,用力地點了點頭,然後猛地一頭紮在莫一凡的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看她這一哭,莫一凡又頓時有些慌神兒起來,忙拍了拍瓊斯的香肩,說:「哦,剛才嚇壞了吧?好了,沒事了,現在一切都過去了!你看我們已經腳踏實地了。你沒有摔死,我們都沒有死,我們會好好的活下去,一直活到能用皺紋夾死蚊子的時候……」

    莫一凡一邊和瓊斯說著俏皮話,一邊忙不迭的最後輕輕一跳,從不到半米高的位置落到了地面。但是……由於他一直看著懷裡的瓊斯,卻沒發現,就在他落腳的地方居然有一塊香蕉皮,於是這一跳落頓時一腳滑開,身體失去了重心重重的摔了下去。而瓊斯也被他給一把拋了起來,飛起來在空中翻了個身,變成後腦向下,面朝上方,直向莫一凡地身上落去。

    「蓬——」的一聲。瓊斯的後腦勺重重地砸在了莫一凡的下巴上,兩肘擊在莫一凡的肋下,身子重重的砸在莫一凡地身上……

    「哎呀……你怎麼這麼重!」莫一凡的下巴差點兒被砸脫臼了。痛得慘叫了一聲,慌忙翻身抱著瓊斯坐了起來,而瓊斯則摸著自己的後腦抱怨道:「你的牙硌著我的頭了……哎呀,我……我身上的衣服怎麼不見了!」

    「是呀……你的衣服怎麼沒了?」這時候莫一凡也發覺到自己懷中的瓊斯變成了光溜溜的一片,而他一隻手摟在瓊斯地香肩上,一隻手搭在瓊斯那豐滿渾圓的粉臀上,感覺著瓊斯的皮膚光滑得好像果凍一樣,真地有些令人愛不釋手呀!

    莫一凡摸著這完美的肌膚很自然的就想起了剛剛和瓊斯溫存纏綿的那一段混亂的記憶片斷,雙手下意識的在瓊斯身上輕輕游移起來。卻忽然間摸到瓊斯的臀下還坐著一條床單。

    那是一條白底藍條的床單……這不是聖母醫院裡的東西嗎?

    莫一凡看到這床單頓時感覺腦子裡面轟地一下,猛然醒悟了過來,緩緩抬頭向旁邊看去,果然……只見夏薇和亞摩斯都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望著他們,一副看到外星人似的樣子。而周圍的場景則熟悉無比,這分明就是剛才他用來給瓊斯治病時所在的那間治療室嘛!只不過現在這屋子裡顯得有些亂,整張病床都被掀翻了落在旁邊,靠牆處的一個架子被帶倒了,無數藥品器具灑了滿地。就好像剛剛經歷過世界大戰似的。

    「夏醫生,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情?」直到這時候,剛才聽到了夏薇呼救的療區辦公室裡的那些醫生和護士們才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啊……沒……沒事了!」聽到外面好像來了不少人,夏薇才終於醒過神來,見瓊斯現在全身一絲不掛地,而且還被莫一凡抱在懷裡,那樣子……實在是有些很曖昧,這讓太多人看到了只怕影響不好,於是她慌忙跑過去堵住了門口。不讓那些閒雜人等進來看熱鬧。

    莫一凡也被那些人的叫聲驚醒過來。終於可以完全確定,這裡已經不再是瓊斯的記憶世界了。他也沒有再以純意識能量的形式存在了,這裡是現實世界,現在的一切都是無比真實的,而一直陷入到假死狀態的瓊斯,也終於因為記憶世界中自殺的結局被改變了,而瞬間恢復了身體的正常機能。

    眼見著亞摩斯還站在那裡好像一頭大河馬似地張大了嘴巴望著他們兩個人發呆,莫一凡意識到自己正把人家一絲不掛地寶貝女兒摟在懷裡,這樣子實在是容易招人誤會,於是慌忙把瓊斯臀下的那條床單抽了出來,仔仔細細地幫瓊斯裹在了身上,把緊要的部位都嚴嚴實實的掩蓋起來,這才鬆了一口氣,扶著瓊斯站了起來。

    「這是哪裡?我們……我們怎麼會在這裡?」

    可憐的瓊斯記憶仍然停留在電視台地下通道中的那一刻,或者說是停留在她跳樓自殺未遂的那一刻,而此刻忽然見到這完全陌生的環境,頓時感覺到無比的惶恐和不安。

    當她一轉頭,忽然又見到她的父親亞摩斯象座雕塑似的立在那裡的時候,更加大出意料,忍不住「啊」的驚叫了起來。

    莫一凡知道這位的精神方面有些問題,另外……在她的記憶世界中看到的情況,好像她和她的父親的關係好像也不僅僅是父女那麼簡單,因此他十分擔心這個看起來有點兒討厭的亞摩斯在這裡會影響到瓊斯地康復,外一再把她刺激得又產生了什麼可怕的狂想,很可能在下一刻裡,這位女主播就又幻想到她在什麼地方自焚而死,那麼自己豈不是還要費一番力氣。鑽到她的腦子裡去救她去!

    因此莫一凡立刻瞪了亞摩斯一眼,說:「我不是說過在我治療的過程中,不允許任何人擅自進入這裡打擾我的嗎?你是怎麼進來的?快給我出去!瓊斯小姐剛剛甦醒過來,身體狀況還要全面地檢查一下,請你暫時迴避一下。」

    莫一凡還不知道剛才在他進行意識旅行的功夫,亞摩斯差點兒化身為月夜狼人。把他的肉身給活活的劈了,否則的話估計他就不會對這個主編大人這麼客氣了。

    「啊……好好,我……我出去,我出去……」亞摩斯這時候也不再像剛才那樣的激動了,實際上他剛才被夏薇一個羊頭給撞得砸在病床上,後腰在床角硌了一下,這時候還疼得要命,就算他還想動武也已經是有心無力了,再看到女兒不但真的沒有死。而且居然還甦醒了過來,這就證明莫一凡之前好像並不是在趁機佔他女兒的便宜,而是真的在給瓊斯治病了。他心中有愧。同時也擔心莫一凡再追究他剛才地事情,於是忙說:「那好,我……我先出去,瓊斯,你好好的配合莫醫生,爸爸在外面等你啊……」說著轉身狼狽的逃了出去。

    這時候夏薇也把那些看熱鬧地人給趕了回去,重新把房門在裡面關死,再幫著莫一凡把傾倒的床板扶起來,重新支好。至於那些滾了滿地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則顧不上收拾了。

    「來……你先上床歇一會兒……」莫一凡把瓊斯扶到床上躺下,然後抓住瓊斯的一條胳膊小心翼翼地號起脈搏來。

    「莫先生,我……我們怎麼會在這裡的,還有她……她是誰呀?她在這裡幹什麼?」瓊斯還是很聽莫一凡的話的,但是一看到夏薇好像和莫一凡和熟悉的樣子,眼中就自然而然地閃現出一絲敵意來。

    莫一凡感覺到瓊斯的情緒又開始激動起來,不由暗自擔心,忙向夏薇施了一個眼色。示意夏薇不要和瓊斯一般見識,說話小心一些,然後柔聲安慰著瓊斯,說:「哦,她呀……她是我的助手,在這兒是來幫你的。」

    「我不需要她幫助,你讓她出去……」瓊斯也不知道是怎麼著,雖然夏薇一直掛著一個大口罩,連臉都看不清楚。但是她卻本能地感覺夏薇一定是面目可憎的。感覺有這麼一個人在身邊就全身都不自在似的。

    「哦……那好吧……」莫一凡無奈地朝著夏薇苦笑了一聲,說:「那你就先出去吧。等下有什麼事情我再叫你。」

    「好的……」夏薇雖然不太清楚瓊斯得的到底是什麼病,或者是受了什麼傷,以致莫一凡還非得像哄小孩子似的哄著她,不過莫一凡既然這麼說了,她也不會違逆莫一凡地意思,只好點點頭,轉身出了治療室,並且小心翼翼的在外面把門帶上。

    「你聽我說……」莫一凡憑脈象知道瓊斯現在神智雖然基本恢復了清醒,但是精神仍然還有些混亂,情緒微微有些激動,這種時候搞不好隨時都可能會再次的引發狂想症,因此他只得小心的應對著。

    「你生病了,所以我就把你帶回到我的醫院裡來了,現在你感覺好一些了嗎?頭還疼不疼了?」

    「哦……我病了,可我怎麼一點兒印象也沒有?」

    瓊斯莫名其妙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然後笑了笑,說:「頭已經不太疼了,就是腦子還有些迷糊……哦,真是奇怪,我記得我們兩個一起從二十八層的電視台大廈跳下來,居然只是磕了一下後腦!你……你不會真的是天使?真的會飛吧?」

    莫一凡攤了攤手,說:「你說什麼呀?什麼會飛?什麼天使呀?嗯……不會是你剛才做惡夢了吧?」

    「惡夢?不……那不是惡夢!」瓊斯地眉頭一皺,然後緊緊咬著嘴唇,說:「我知道那是真地,當時大街上至少有幾千人都看到我們從二十八層樓下跳下來了,是你……是你救了我!你說過,你是上帝派來的天使,看我太可憐了,所以才踏著七色地去雲彩來拯救我的……我知道那都是真的!我知道……我知道那些都是真的……我知道……」

    莫一凡聽到瓊斯又開始把一句話翻過來掉過去地重複說個沒完,頓時嚇了一跳。他可是記得在記憶世界中,瓊斯接過電話後,也是這樣子神情呆滯的將一句話重複個沒完,然後就開始進入到了狂想的境界。

    莫一凡擔心瓊斯會再次發病,於是趕忙伸手在她的頭上輕輕揉按了幾下,瓊斯頓時就感覺腦子裡一陣清冷。彷彿被夏日裡的涼風吹過似的,說不出地舒服,不禁輕輕呻吟了一聲,微微抬著頭看了莫一凡一眼,笑著說:「哦,我好多了……謝謝你!嗯……我明白了,你是天上下來的天使,是不可以讓凡俗的人隨便知道的,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這是我們兩個之間的小秘密,好不好?」

    看著瓊斯好像一個沉浸在童話故事中的小女孩兒似的。可憐巴巴,充滿期待的望著他,莫一凡雖然真地不想欺騙她,可是為了不讓她的病情再次發作,只得無奈地歎了一口氣,說:「好吧,那我們就說好了,這個秘密無論對誰都不可以說的,你要替我保密呀!」

    「啊……你答應我了!太好了……」瓊斯臉上再次出小孩子一般純真地笑臉來。一把拉住莫一凡的一條胳膊,大膽地捧在胸前,把螓首在上面輕輕的磨蹭著,喃喃地說:「你放心,我一定不會告訴別人的,我要讓你永遠只做我一個人的天使……」

    莫一凡感覺到他的胳膊被瓊斯抱著壓在了一片溫軟的所在,再聽到瓊斯那彷彿情侶般曖昧的語氣,頓時呆了一呆,忙將手臂往回縮了一縮。苦笑著說:「哦,不要這樣,我……我是你的醫生,我們……」

    「我知道你是一個了不起地醫生,可是你也是一個男人呀……」

    瓊斯倔強的把莫一凡的手臂又拉回到自己的懷裡,還顧意在她那充滿彈性的酥胸上用力的按了按,然後才俏眼含春的橫了莫一凡一眼,羞澀地說:「而且你還是一個和我有過親密關係的男人,我們已經什麼都做過了。在地下通道裡。你那麼粗暴的佔有了人家,都不怕會被別人看到。怎麼在這裡就只有我們兩個,你還裝起正經人了呢?」

    「啊……你說什麼,我們……在地下通道裡,我……」莫一凡聞言頓時想起了瓊斯記憶世界中那纏綿激情地一幕,臉上的汗當時就流了下來。

    那根本只是她的一段狂想而已,她……她不會把那件事也當真了吧?呃……在地下通道裡發生關係……虧她想得出來!這麼不合邏輯的事情她也相信是真的?上帝呀……如果她始終認定我真的粗暴的和她發生過關係,那豈不是必須得要對她負責任了!

    「你不會是想不承認吧?」看到莫一凡驚慌得冷汗直流的樣子,瓊斯的身體一僵,緩緩地放鬆了莫一凡地手臂,嘴唇輕顫,俏眼泛濕,可憐兮兮地說:「你是怕負責任吧?難道我在你地心中就只是一件可以隨時丟棄的洩慾地工具嗎?莫先生,我……我真是看錯了你……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居然會是這樣的人……你怎麼會是這樣的人……你居然……」

    完蛋了,她怎麼又是來了!

    聽到瓊斯再次把一名話顛來倒去的說個沒完,同時感覺到她的脈象開始急劇的變化,彷彿隨時都將陷入到暴走的幸地,莫一凡頓時又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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