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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250 人情
    秦江怕顏老虎嗎?刀子當然堅決否定,人家秦江是大隱于市、韜光養晦,有某種需要匿蹤的因由,那就不是自己一俗人能想像的了。“顏老虎小角色,您當然是不屑理會的,可總不能日防夜防著他吧?不如由我替你解除這煩惱,如何?”

    刀子私底下衡量過,秦江是條臥江龍,終有一天要騰飛,倘若到他勢大氣粗的時候,再來清還人情,恐怕那會兒水漲船高,自己將要面對的事務,便更加險惡了,搞不好還得以命換命,真要玩完,倒不如趁秦江現下力薄勢弱,挑些簡單事情,輕鬆搞定為妙。

    這有點投機取巧之嫌,刀子多少感到愧赧,不過想來想去,以秦江的能耐,自己也沒什麼地方能幫得上忙,唯有厚顏攬下顏老虎的事。

    秦江聽罷一愣:嗨!還有雪中送炭這好事?

    “好啊好啊,就這麼辦!”慕容詩頓時喜出望外,老鼠一般東躲西藏的日子,真是受夠了!小***以外的世界,果然還有拔高人物,雖然不清楚秦江和刀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能力,但看二人對顏老虎的不屑姿態,貌似可以輕鬆解決問題。

    可惜,刀子沒把慕容詩當回事,看都不看她一眼,只是惴惴地等待秦江決定。這讓慕容詩很是鬱悶,自問自己的姿色,還沒哪個男人會忍心拒絕,此刻才現,其實不然,倆男人權當自己透明似的。

    沒轍了,慕容詩唯有抱著秦江手臂撒嬌:“秦江,幫幫人家嘛。”

    秦江眼骨碌一轉,貪婪盯著她手上的牛皮袋。“好說好說,咱們有求必應公司,自當竭誠為顧客服務,收費合理、童叟無欺......”

    相處短短時間,慕容詩已經深知秦江劣根性。沒好氣的,將錢袋子塞進他那早已伸出來老半天的手裡:“行了行了!口水多過茶!”

    “這......你把我當什麼人了?!壓根就不是錢的問題......哎?怎麼少了一千塊?”秦江虛偽的嘴臉,實在欠扁。“......算了。你缺錢,我也不多計較,但主要是咱端著全副身家為您惹上顏老虎,往後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為區區六千塊兜著危險忙活,未免太......”

    別人都是衝冠一怒為紅顏,這挨千刀的卻專幹落井下石的勾當,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慕容詩無奈。鬱悶掏出截留地一千塊錢,若不然,估計他能嘮叨上一整天。“你真的!真的!很摳門!”

    “過獎。”

    “.......”慕容詩再度總結出:秦江不單道貌岸然,還聒不知恥。

    “刀子兄,顏老虎地事就勞駕你啦。事情一了,咱們互不相欠,有空歡迎來找我喝兩盅。”至于刀子用什麼方法解決問題,秦江不想去深究,因為樣太拖沓了,有失高手風範,以刀子的陰狠、謹慎,感覺上。他一定能替自己辦得妥妥當當。

    刀子眉心舒展,嘴角不可覺察地綻出一許笑意。“好說。”

    協商完畢,刀子象來時一樣,鬼魅似的一忽兒便走沒了影子。

    “秦江。秦江,能不能還我五百?”慕容詩可憐兮兮的嘟著嘴兒。

    “你怎麼老這樣,給人錢還興往回收的?!”

    “人家沒錢吃、住了嘛,要不你收留我幾天?”

    “嗯?不好吧?你一女生去陌生男人家住。”秦江趕緊婉拒,若再隨便領一外人回家。勢必會招女孩們的抱怨。而且,自問不是什麼慈善人士。天下太多不平,個人能力有限,無法一一無償扶助,世事,總是不盡完美的。“喏,這是一千塊錢,省得點用,不夠就去地下道蹲蹲,化個緣什麼的。”

    說秦江摳門吧,其實並不是很摳,但錢非要經他手派出去,讓你領他人情,他才會給得心甘情願,如此矛盾的男人,慕容詩真不知該怎麼評介為好:“謝謝,夠我搭車去親戚家了,等過些時候,事態平靜點兒,我再和家人重返申海,東山再起!”

    靜默片刻,看看再沒什麼可交待地,二人方才懷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互道珍重,各奔前程而去。

    哎?柳冰冰怎麼說來著?

    恍然間,秦江才醒起柳冰冰沒給自己時間、地址,只說電話聯系。一掏兜,得,手機還濕著呢,破爛貨不值得修了,再買一部吧。

    秦江趕緊一路跑向附近的手機店。

    換作往常,女孩這樣子拿派兒,秦江老早就揮揮衣袖,叫大風吹去了,但柳冰冰不同,畢竟一塊兒朝夕相處,不看僧面,也得看看文姐的佛面,故而秦江會著緊她一些。

    再,平日柳冰冰整天沉默寡言、離群獨行,弄得小居忒不和諧,為了消除尷尬氛圍,秦江也曾絞盡腦汁,可她為人既高傲又冷酷,愛理不理的,令人宛如老鼠拉龜,無處下手,如今,彼此能有幸這般交集,增進融洽度,秦江哪能錯過。

    挑都沒挑選,秦江一狠心,買了部嶄新地聯想ET660,足足花掉二千大元,終于算是擺脫被人譏笑的局面了。

    不知這部手機又能存活多久?回想諸般往事,秦江就萬分感慨。

    打開手機,內裡分別是一條來電和短信,果然是柳冰冰的,短信上只標明地點,棕櫚灘海景酒店,一句多餘的好話都沒有,柳冰冰就是如此冷酷,說一不再,管你愛聽不聽,想不想聽,去不去做。

    秦江聳聳肩,抬手一招,很洋氣地喊道:“Taxi!”
251二百五
    棕櫚灘海景酒店。

    大門口的門童,捧著一張討小費的媚顏,屁顛屁顛要來替秦江開車門,但象秦江這樣摳的人,是不可能讓他如意的。

    秦江搶先一步下來,恨恨甩上出租車門,對于這些名士富紳,動不動就驅車趕大老遠去赴宴,深惡痛絕:“哪開酒宴不成?非得棕櫚灘,這距離也太他媽吃錢了!”

    門童悻悻鞠了個五星級的躬:“先生下午好,歡迎光臨棕櫚灘海景酒店。”

    秦江曾幾何時,也這麼伺候過人,門童那點小心思,他最清楚不過了。“好說,我等人,你忙你的。”

    “先生,我是想提醒一句,請您整理裝容......”

    秦江低頭瞧瞧,喲,還真是,不久前剛從蹦極水池撈上來,衣衫雖然幹了,可是仍顯得凌亂褶皺,馬虎樂園清潔大嬸,連洗都懶得洗一下,愣將一小塊青苔,也一並熨燙到衣服上去了。

    瞅瞅四週,又沒有服裝店,沒轍了,秦江揮手趕開門童:“誰說我來玩的?我是來應聘的。”說罷,大咧咧就往裡闖。

    門童傻傻瞪著秦江背影,攔也不是,不攔也不是,等反應過來,人早沒影了。

    設宴地點很好找,一路路標,將秦江指引至大廳。

    廳門正中掛有橫幅,上寫:申海第六十四屆商務交流會。內裡賓客如雲,酒樽如林,場面熱烈活躍。這兒的人們顯得本性、真實許多,雖然較之養老院郭***莊園宴會,檔次低了許多,卻很合秦江胃口,至少,秦江對古典式地優雅,並不感冒。

    人多眼雜。秦江生怕柳冰冰找不著人。索性守在門口等待。

    不一會兒,秦江忽然察覺廳中雜音減弱,且不少人都往自己這兒投來詫異目光,秦江看看自己衣服,雖說裝束不整,可也沒到驚人的地步吧?

    秦江似有所悟地轉頭一瞧,赫然見柳冰冰正站在身後,難怪了。

    柳冰冰容貌本來就顯得清傲冷豔。宛如畫中古香古色的人兒,此時一襲長長及地的紫色薄紗晚裝,溶溶曳曳、飄飄搖搖,令她散出高貴、神秘的味道,更襯出她窈窕的身段,和輕盈的體態,與衣物色調成強烈對比地,便是她裸露出來地白皙玉肌。很有幾分刺眼眩惑。

    她的出現,使場內目光迅速聚焦。

    老天爺就是如此偏心,萬般寵愛全集現在她身上,弄得在場男的色授魂與,女的羨妒交加。

    秦江第一次欣賞這般模樣的柳冰塊。不得不承認,自己心頭也起了幾許騷動,不過更多的,卻是疑問。

    時至今日,柳冰冰籍貫哪裡?家有幾口?以何營生?秦江仍是一無所知。好比她現在。隨意進出五星級酒宴,全不當一回事。由此揣測,她的出身,並非什麼市井小民,只是,每每面對她那張撲克臉,秦江就沒了動問的興致,而想她主動交待,恐怕得等太陽升昏了頭才行。

    半晌,諸人醒過神來,又重新投入到之前地商談中,雖然男人們依然心不在焉,但起碼PARTY的氣氛,稍顯正常了些。

    “哎呀呀,冰冰,你今天真、真漂亮!”人未見,聲先至,只見一腦瓜梳理得烏光亮澤的奶油型男人,吃力排開眾人,擠到柳冰冰跟前,表情甚是飢渴。

    “喂!田中維,少這兒套關系,咱倆得按協議辦!”接踵而來的,不是別人,竟是駿朗。跟在他後頭的,還有三、倆個年輕人,估摸著也象是宴會上尋獵的花公子。

    駿朗正要越過秦江,猛不丁現是老熟人,臉色頓時塌了下來,回想秦江加諸于他父子身上的苦楚,真是對頭見面,分外眼紅,如今已方人多,更犯不著害怕。“秦江?怎麼哪都有你?!”

    秦江幹笑回應:“嘿,好說,駿少爺不也來這找機遇了嗎?進展怎樣?”

    “託福,重新奮鬥,稍有起色。”駿朗轉頭看看柳冰冰,又瞅瞅秦江,貌似關懷道:“冰冰,你不是跟他來的吧?怪叫人擔心地。”

    甭管駿朗話裡怎樣藏鋒,都不損半塊皮肉,秦江才懶得理會這小肚雞腸的人。“冰冰,我人來了,接下來怎麼配合?”

    柳冰冰打量一下秦江那套幹撈的衣衫,黛眉微不可見皺了皺,更多的卻是讓這伙無聊男子,蒼蠅似的縈繞著,感覺空氣壓迫,很不舒服,于是俏然轉身,對秦江冷冷撇下一句:“跟我來。”

    秦江既來之,則安之,亦步亦趨跟上去。

    “哎哎哎,總、總有個先來後到吧?”一直受冷落地田中維可不樂意了,聽這話的意思,貌似柳冰冰約來的家伙,居然是這個一文不名的秦江?!“喂,兄弟,你啥身份?”

    很典型的二世祖問話,能否攀上交情,或可否得罪得起,先查詢過對方家世再說。

    秦江懶散笑笑:“好說,待業中。”

    “嗨!你、你一待業人員,不家裡呆著,跑這幹嘛來了?”

    田中維地口吃,讓秦江不免莞爾,指指前邊,步履搖曳生姿地柳冰冰說:“還用問嗎?”

    田中維一愣,戳戳秦江衣裳,神色不屑:“別、別忽悠了,就你?!我和駿朗追求冰、冰冰,再怎麼鷸蚌相爭,都行!但漁翁絕......對不能是你!待、待業青年?這叫什麼事兒?!你、你養得起冰冰嗎?”

    田中維與駿朗,可說是物以類聚,但相較之下,田中維要比駿朗直率、光明,還有點二百五,蠻逗的。

    秦江揶揄道:“放心,天無絕人之路,這裡商機大把,我找著機會,不就能養活她了?!”

    “放、放心個屁......要不我給你介紹一、一工作?”

    “喲,幫助情敵?你也忒偉大了!”

    田中維一翻白眼:“誰、誰幫你,有條件,你得離、離開冰冰,瞧你這身衣服,都快餓、餓死了,還談啥戀愛,答應我,沒、沒錯。”

    “哎,還別說,我一邊談戀愛,一邊吃著冰冰地軟飯,那破工作,留你自個兒吧。”

    “靠!你比我還、還混賬!”

    回復:此文不會大搞後宮,雖然女角出現多,但大多是過客身份,有些只在主角的經歷中出現,僅此而已,當然,倘若有誰喜歡哪位,提點一聲,俺立馬將她扶正,嘿。
252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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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個男人掰扯互貶之間,柳冰冰忽然駐足,眾人恍惚抬頭望望,卻見來到了酒店內部的VIP服裝部。

    柳冰冰努努嘴,示意秦江進去。

    秦江對于撈好處,向來不遺餘力,一看是花別人的錢辦自己的事,當即興致盎然衝殺進去。

    旁邊幾位大少爺可吃驚不小,柳冰冰擺明是要為秦江購置衣物,而後陪她參加酒宴的,如此殷切體貼,可從未見她在哪個男人身上展現過,基本上,她對男人不曾假以顏色,如今何故?

    看來秦江對付女人,果真有幾分本事。公子哥們你眼看我眼,末了,也都臉臭臭跟入。

    這伙人果然是蒼蠅,柳冰冰到哪兒,他們就跟到那兒。

    在國內得生意場上,人情大過天,柳亦軒經商多年,錢掙了N多,如此世家子弟,也認識了不少,只要彼此還有生意來往,柳冰冰再怎麼不耐煩,也得兜著,不怪她一直黑著臉,既厭煩,又無奈。

    挑選衣服,不是秦江強項,大小是塊布,能遮羞就成,于是隨便拎一件穿上,回頭陪著笑臉征詢柳冰冰意見,畢竟是人家掏的錢啊,蹭好處也得講操守不是?!

    “好!這件不錯。”一票男士不甘寂寞,齊齊點頭稱許。

    唯獨柳冰冰默然搖頭。

    秦江無所謂,另換。

    “好!”駿朗是直接的推波助瀾,他知道柳冰冰住在秦江家。也知道自己沒戲,奈何總抱有僥幸心理,況且秦江又是死對頭。所以厚顏轉悠在柳冰冰左右,沒事惡心一下秦江。權當報復了。

    柳冰冰還是搖頭。

    再換!

    “不好!”男人們終于有了相左意見。

    不過這回柳冰冰卻點頭了。

    由此可見,這伙人只是沒道理地純粹反對,顯得有些孩子氣,公子哥們的幼稚世界,秦江實在難懂。

    趁店家替秦江裝束的空當,田中維恬著臉湊近柳冰冰。“冰冰,不覺他襯你太、太掉份兒嗎?”

    如果說這群男人中,有誰是柳冰冰不那麼排斥地。無疑就是田中維,柳冰冰的觀點和秦江差不多,雖然田中維毛病不少,但勝在直率,沒啥心機,喜歡就說喜歡,討厭就說討厭,一切浮于表象。相處起來,還是蠻省心地。

    最主要是翼飛和田家一直合作愉快,卻之未免不敬,即便柳冰冰再孤傲,也懂得人情事故。唯有無奈回答:“他很好。”

    “有、有什麼好?一窮

    “上進。”冰冰惜字如金,但言簡意賅。

    田中維困惑道:“我、我們也上進,而且,要帥哥,有帥哥。要財勢。有、有財勢,又個個視你如珍寶。你咋不,考慮考慮?”

    “他比較男人。”柳冰冰隱諱地話中有話,有心說給田中維聽,也間接說給駿朗等人聽,她開始有喜歡的人了,奉勸各位別沒完沒了,哪花蜜多,哪採去。

    “難道我、我們是女人?”

    “哎,你、你得舉個咱們不、不如他的例子,也好讓我、我們死心。”

    田中維那磨嘰勁兒真叫人抓狂,柳冰冰不耐煩道:“他殺過人。”

    “......”田中維臉皮抽搐幾下,一副快要暈厥的樣子。“這、這就沒法比了,總不成,我也大街上逮、逮倆人殺殺吧?”

    瞧這例子舉得......

    一旁的秦江哭笑不得,見過給人舔麻煩,沒見過這麼舔堵的,殺人放火那檔事兒,是能明目張膽拿出來說的嗎?

    “誰殺人了?!”這時,門口傳來粗聲粗氣的質問。

    駿朗一眼望去,認清來人後,嘴角不露痕蹟綻出一抹狸味:“我說誰呢,潘老大,你遲到了。”

    其餘諸人也忙紛紛示好。

    “什麼話?!我早就到了,在大廳裡找不著你們,一打聽,嗨,全跑服裝部了,呃......”潘老大這時才現柳冰冰,忙幹笑奉承:“我說你們都幹嘛來了,敢情,冰冰大駕在這

    柳冰冰古井無波,看都不看他一眼。

    潘撈大也不是自己一人,這年頭哪公子哥不帶個跟班出來呈呈威風?他地跟班秦江認識,岑道明,之前翼飛、韓豐的合並顧問。

    公子哥們閒聊片刻,秦江可算看出來了,這位五大三粗,狀似豪邁的潘老大,是二世祖圈中的小頭頭,當然,他能引領諸人,自然有與之相匹配的身份地位,多半又是某某企業的某某長子嫡孫,而且家世不是一般的顯赫。

    潘老大碰了軟釘子,只好轉移話題:“哎,剛你們聊啥了?”無形中,帶有頤指氣使的紈褲架勢,仿佛與生俱來。

    “給你介紹介紹,他叫秦江,剛聊到他殺人......”駿朗唯恐天下不亂地說。

    “誰說秦江殺人啦?”門外,一道狐媚的聲音,打斷了駿朗。

    秦江一辨聲音就知是寧婧:!這啥酒宴?牛鬼蛇神全來齊了,真熱鬧!

    話說這是寧婧第一次夠格參加上層宴會,屋裡的男人也是初次會面,乍一見她,不禁癡呆犯傻。

    如果說,柳冰冰是雪蓮,那寧婧就是玫瑰;如果說,柳冰冰的冷豔,不可逼視,那麼,寧婧的狐媚,就能令男人窒息。寧婧身著得體晚裝,並不彰顯華麗高貴,只求得體大方,但她蘊于內在地魅惑,卻時刻揮散著。亦顰亦嗔的臉龐,傳遞風情月意;水靈靈的粉嫩肌膚,透著無比*;裹于飄薄衣裳之內,嬌嬈曼妙、時隱時現的*,催人征服。

    這宛如霧裡看花,更能使男人滋生欲念。

    公子哥們一時間感覺幸福,見識到如廝尤物,但又覺得很不幸,因為倆美女都不是衝自己來的。

    柳冰冰、寧婧都是駿朗曾經追求過地女孩,如今同時出現在秦江身邊,不免加劇了他地挫敗感,越是仔細端詳不屬于自己的美,臉色就越難看,駿朗忽然忒恨自己,為什麼不始終如一?寧婧差點就成為自己暖被窩地女人了,如今倒好,雞飛蛋打兩頭空。
253 爭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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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婧深深注視柳冰冰一眼,這才風情萬種走近秦江,狀似撒嬌的挽上他臂彎:“秦江,來也不說一聲。”暗地裡,手兒卻狠狠掐了秦江胳肢窩一把:死秦江!我說怎麼一天不見人影,合著黏乎上人柳冰冰了!

    秦江癢得想笑,又疼得要命,末了,綻個比哭還慘的笑容。“咳,有求必應嘛......”

    寧婧媚態不減:“吃過飯沒?”有求必應?我看是假公濟私!男人都不老實人,我.....我掐!我戳!我擰!

    “吃......吃過了。”秦江齜牙咧嘴,差點沒喊出娘來。靠!吃醋也分個時候吧?!我這還沒脫褲子呢,你就跟捉奸似的,真埋汰人!

    “秦江......你來這兒買衣服?”寧婧好是奇怪,秦江一向摳門,VIP服裝部的東西,夠他嘔血半年的了。

    秦江翻翻白眼:“廢話,不然我上這洗澡呀。”

    “你......”寧婧剛才將他掐火了,吃了軟釘子也不好意思作:“好好好,還買不買?不買咱們去大廳吧。”

    秦江摸摸筆挺柔順的高檔西服,一副打死也不願再脫下來的架勢,嘿嘿訕笑:“好了,就差付錢。”

    寧婧瞪他一眼,走到那俏麗的營業小姐跟前,遞上金卡,但冷不丁的,眼前同時也亮出另一張金卡來,側目一瞧持卡人,竟然是柳冰冰。

    別說男人不了解女人,女人一樣不了解女人。寧婧可就納悶了,平素裡。柳冰冰拒人于千裡,淡漠人情,跟誰都不搭噶,這回卻搶個什麼勁呀?此事怎麼解讀?莫非她和秦江.....

    營業小姐左右望望:“刷誰的?”

    “我。”

    “我的!”

    柳冰冰和寧婧異口同聲。

    二女靜靜地手掂金卡。四目相對,互別苗頭,氣氛一時凝結。

    寧婧自問天生麗質不輸柳冰冰。私心作祟之下,潛意識便想與柳冰冰一較高低,何況與秦江屬于準關系戶,有責任將他那些小花花腸子,掐斷于萌芽中,捍衛自己起碼的權益,總不過分吧?!

    同性相斥,同美相妒。柳冰冰呢,受她氣勢逼迫,為維持一貫驕傲,也不得不針尖對麥芒。

    在場其餘男士們,頓時集體抓狂,秦江這破落玩意,吊兒郎當、痞型痞樣,穿著龍袍不象太子。居然如此搶手,老天也太他媽不靠譜了!

    倆男人搶著替一女人付賬,見多了,可倆漂亮女子搶著替一男人付賬,還是頭一遭。營業小姐不禁大感頭痛,都是VIP顧客,哪邊都不好得罪,于是陪著小心,出了個餿點子:“要不?先生您再多買一套?”

    秦江徒然大樂:“合乎

    眾人皆無語......

    岑道明悄悄拉過駿朗:“駿兄。你剛說秦江殺了誰?”

    這人年長。卻總是駿兄駿兄的恭維人,讓駿朗很覺飄飄然:“怎麼?我拖他後腿你有意見?貌似你喜歡趙美麗。也被秦江攪和了。”

    岑道明凝望秦江背影,不著痕蹟牽牽嘴角:“哪裡,我就隨便一問,不過.......我看柳冰冰不是信口開河之人,俗話說無風不起浪.......依秦江地膽色,好像也不是什麼很掙扎的事情......”

    說有心,聽有意。

    駿朗皺額搖頭:“你信沒用,得大眾信、法官信,咱連證據也沒有,他一句鬧著玩兒就能開脫,咱們反倒裡外不是人了。”

    岑道明儒雅輕笑道:“田中維他舅舅不是在刑偵處嗎,你想要什麼證據?!”

    駿朗精神一振:“哎!對啊,甭管是不是殺人證據,就算整不死他,給他添添麻煩也好。”

    岑道明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神色,淡然說:“駿兄,其實,證據也是可以制造的......”

    制造證據?怎麼制造?殺個人,然後栽贓給秦江?駿朗忽然感覺氣溫有點陰寒,呆呆瞪著岑道明,仿佛不認識一般。

    半晌,駿朗回過神、定下心,便將岑道明隱諱地提議置之腦後了,甭管他想怎麼玩,反正自己是不會行險的,父親因韓豐而恨秦江到什麼地步,不得而知,但自己和秦江的恩怨,僅限于女人。在外來和女人之間抉擇,事情就簡單多了。

    “飯得一口口吃,還是先找老田摸摸秦江地底吧。”駿朗點頭告罪,尋田中維去了。

    “唉.....”岑道明漠然搖頭,前有寧婧,後追柳冰冰,一個三心二意的男人,基本上不會有什麼偏執之心,就別妄論駿朗會為了感情而瘋狂了。

    稍時,秦江也挑好了衣服,不論好看與否,兩套價格相差不大,沒別的,就怕二女會在價格問題上又起爭執,其結果,受罪的最終還是自己。

    這回清靜了,柳冰冰付西服的錢,寧婧付休閒服的錢,鑑于酒宴尚未結束,秦江再換上西裝,寧婧也不多說什麼。

    末了,二女連起碼的敷衍都沒有,丟下一票男人,攜秦江離去。

    田中維等人涼在店裡,大眼瞪小眼,感覺自己熱臉孔貼了冷屁股,忒不是滋味,但又如何?誰讓倆美女有這般強烈的吸附力呢?咱膽大皮厚、咱死纏爛打、咱精誠所至、咱逮著機會總有一天撥得雲開見月明......

    眾人悻悻然,又全跟了過去。
254  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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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該怎樣顯派,才配得上這幾千塊錢的西裝呢?

    秦江給人印象,就是個標準小人,天生命賤,一享受就不知道自個兒姓啥,愣將肚子挺出了身孕倆月的模樣,走路一搖三晃,猶如*了好些年的鄉長;頸脖僵直,仿佛七月半的鴨子;眼睛造作出來的深邃,雖朦而有神,但確切的說,比較象死人。

    有品味的公子哥們,本著親君子遠小人的原則,不屑與之為伍,遠遠墮在後頭,惟有短根筋的田中維,仍賴在柳冰冰身邊。不管怎樣,這種結果已經能讓柳冰冰大鬆一口氣了。

    秦江的其人其事,寧婧已經習慣成自然,倒是能遷就。有時寧婧認為,秦江這樣其實也挺好,近段時間他水漲船高,攀升速度過快,自己都要跟不上他的步伐了,若一個男人太有才、太成功、太完美,女人掌握不住他,牽制不住他,注定是沒幸福的。

    進入大廳,迎面便有幾位俏麗時尚的女孩,扎堆過來。

    “婧婧!”

    “呵!”寧婧臉上剎時大放光彩,一副相見恨晚的架勢:“李嫣、趙茜茜,你們也來了。”

    但凡此類交際場所,有出席的機會,企業家們都會欣然參與,目的除了招攬商務,主要還是讓企業家二代,他們的子女出來亮亮相,混個臉熟,打好人脈關系,為將來鋪鋪路,因此宴會上,從不缺年輕人。

    “冰冰,怎麼老板著個臉。”

    “算了,不跟你說,哎婧婧,李嫣的化妝品店,又多代理了一款保濕霜,我帶了些來,你要不要試試......”

    “我試試!我試試效果......”

    秦江被這伙女人擠出一邊。又不知道該幹嘛,當真覺得無趣,上流宴會,商人們只為求財逐利,女孩們來來去去盡是衣服和化妝品。一晚上的話題都透著迂晦味,這是個令他無法琢磨的世界。

    寧婧表現活躍,在場中遊刃有餘,秦江還是蠻感欣慰的,與這些企業家子女攀關系,等同于和企業家們攀關系,做生意,就象做人情,當初提拔寧婧上來。便是看中了她的交際能力,家裡一群女孩之中,也只有她適合做這類事。

    不一會兒。寧婧鑽出圈外,來到秦江跟前,拍拍嫩臉問:“秦江,你看怎樣?有沒有濕潤效果?”

    秦江審視一下她那張白皙無暇的俏臉,有點恍惚:“男人的錢,花在女人身上,女人的錢,花在自己臉上......”

    “什麼呀?”寧婧聽他說得有趣,失笑嬌嗔:“沒看人廣告上說呀,男人愛新鮮。女人要保鮮。女人累啊,為了讓男人有新鮮感盡去折騰自己。”

    邊上的趙茜茜,回頭神色古怪打量秦江一番,忍不住調侃:“婧婧,他是你新FANS?嘿。跟冰冰地田中維有一拼哦。”言下之意,也不咋地。

    “去你的!”寧婧推搡她一把,忐忑瞄瞄秦江,生怕他會不高興。

    秦江無波無瀾,倒是田中維不樂意了:“你怎能把我和秦江擱、擱一塊衡量。太、太埋汰人了。”

    “太、太、太。田磕巴,你就不能把舌頭擼直了說啊?!”

    “我、我不愛搭理你......”

    登時。惹得女孩們一堂哄笑。

    田中維捅捅秦江,悄悄說:“哥、哥們,相比起來,你比那些三、三八討喜多了,我決定,和你休戰。”

    秦江不置可否:“有啥好處?”

    田中維稀奇道:“好處?你追寧婧,我追冰冰,咱們互相幫、幫忙唄。再說了,我這是抬舉你,別給臉不、不要臉......”說到一半,田中維忽然住嘴,目光直視秦江背後,驕態收斂了不少。

    別的公子哥,也紛紛消歇,轉望過去。

    秦江納悶回頭,卻見一名氣宇軒昂的年輕人邁步走來。

    愛出風頭的潘公子,豪笑一聲迎了上去:“辛佟老弟。”

    辛佟似乎對他不大感冒,愛理不理地點點頭作罷,直直走到柳冰冰面前。“冰冰,你也來了,呵呵,見你一面可真難。”

    得,又是一個仰慕,估計場內隨便拎個人出來,都會說認識柳冰冰,秦江真是越來越搞不懂,她究竟哪路神仙呀?!

    寧婧不明秦江因何而困惑,只當他不識辛佟,于是悄聲提點。“辛佟是辛鐵城的二兒子。”

    秦江回神恍然,難怪覺得臉熟,辛佟和他老子,象足一個餅印似的。

    柳冰冰不作聲色,微不可見的敬敬身,禮貌應和了辛佟,接著,便漫不經心縮回秦江身邊,這一舉動,立即將秦江推顯出來。

    辛佟不由犯愣:“他是......”

    柳冰冰冷冷的撇下一句。“我男人。”

    當啷

    某人叉子失手落地......

    聞當場呆滯,嘴巴合不上來,剛才還囂鬧的小***,頓時顯得異常寂靜......

    他是我男人,這話很帶侵佔性,不單只心理,且容易叫人聯想到生理方面,再由冷酷石女柳冰冰嘴裡吐出來,簡直是轟天裂地了。

    柳冰冰是什麼人啊?雖說財勢不及一流,可在申海行商營辦這一畝三分地上,她的身份地位,配上絕色無雙的容貌,可稱得上天之驕女了,更為人看重的是,征服如此冰山尤物,有幸娶她當老婆,擱哪不是臉上增色、倍添虛榮?!當然,不是說寧婧就略顯差次,但柳冰冰看起來,起碼要比狐媚地寧婧來得賢淑、忠貞,叫男人放心。

    再說說秦江是什麼人?這......壓根就不知道他哪疙瘩冒出來的,不提也罷......

    辛佟看看柳冰冰,瞅瞅秦江,有點腦殘。“騙人......的吧?”

    柳冰冰默默望向秦江,很想給他整一抹含情脈脈地眼神,以示曖昧關系,可惜,欠缺這方面經驗,唯有看死人一樣看他,希望他心有靈犀,能給續個下文什麼的。

    我□這小娘皮也夠陰險的,這不是拿人當擋箭牌,將咱往推火坑推嗎。秦江無奈啊,自家人,胳膊總得往裡拐吧?唯有扳起一張恭喜財的臉,四處頻頻打恭:“失禮,失禮,賤內言語粗鄙,多多包涵,包涵,嘿。”
255  找我幹嘛
-
    賤內?

    柳冰冰即使再清心寡欲,也不禁想將秦江腦袋塞馬桶裡去,好好說話不行嗎?非要文縐縐說些挨千刀的話,為人處事也太跳脫了!

    寧婧知道秦江性情,對于他口無遮攔,倒是沒往真處想,只是卻感到窩火,氣的是秦江肆無忌憚撩逗柳冰冰,偏柳冰冰還一副默認姿態,看在眼裡像是有那麼回事似的,未免叫人不大舒服。而且秦江這一宣揚,剛才自己那番曖昧,就顯得是剃頭挑子一頭熱,圖惹人笑了。

    近段時間,當了韓豐代理總裁,的確疏于管束了些,搞得秦江象匹脫韁的驢子,到處濫情,還自以為能左右逢源、遍地花開,哼!回去一定得好好收拾這家伙,讓他明白啥叫三從四德!

    寧婧恨恨地想。

    半晌,這一小撮人,才恢復神志,接受現實。至少,秦江能這樣開柳冰冰的玩笑,而柳冰冰又沒有飆,足可粗窺端倪,不然你道人柳冰冰是能隨便開這種玩笑的人嗎?要說倆人沒屎,打死都不信。

    基本上大部分公子哥,除了開頭覺得不可思議外,此時便不再有什麼天崩地裂的激烈反應了,大家都有自知之明,柳冰山,不是來一個愛一個的主兒,一個深冷地眼神飄過來,你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是否有能力給予她想要的幸福,或,你是否能維持住自己的幸福。

    相較一下資歷,在場諸人中,唯有三人夠格追求柳冰冰:辛佟、田中維、潘老大。小***內的人都知道,辛佟是真心喜歡,田中維是不知死活,潘老大純粹只是為了征服。

    要說醋海生波,也是這哥仨的事。各人瞧熱鬧就好。

    這會兒,向來衝動的潘老大,與岑道明耳語一番,便寒著臉走一旁。

    辛佟則重新細細審奪秦江。

    倒是田中維,鼻子都氣歪了,赤著臉當場作。“秦江!我要和你決、決鬥!”

    秦江腦袋一別,哼:“不予受理。”丫的外國片看多了,哪還有約鬥爭姑娘這回事。我看你是舉著道義大旗,誠心想揍我一頓才真。

    “你不是男人!”

    “不勞費心。”

    小小激將法,秦江懶得去搭理,況且與柳冰冰又沒有過多的關系,幫她頂頂槍頭好了,犯不著一把全攬。

    “你!你......”第一次遇見如此無賴地家伙,田中維鼻子都氣歪了。“冰冰,看你喜歡的就、就是這種人?!”這聲大吼,連稍遠地方的賓客都聽見了。人人為之側目。

    柳冰冰仍舊表示沉默,但私底下多少有點後悔找上秦江,可不選都選了。總不能搬石砸自己腳吧?!無奈,唯有一如既往挺住。

    以前柳冰冰也找過別的男人幫擋駕,但令人困惑的是,幫助的,最後卻都反過來追求她了,非常之惡性循環,秦江這還不算太過分,甭管怎麼折騰,只要能把一直縈繞在身邊的諸般困擾,通通消除掉就好。

    田中維愣愣地死盯柳冰冰。半晌,得不到任何安慰答案,

    田中維是二百五,認死理兒,閉著眼睛敢衝敢闖。更不怕丟臉地與秦江潑皮一般扭鬥,只是,他卻從不曾見柳冰冰在人前,為一個男人如此堅持過,就算辛佟也沒這種福分。田中維就是再傻。也多少明白些什麼了,心裡不禁失落傷感。再也提不起興致,最後,佝著腰桿,沮喪退至一旁。

    潘老大、辛佟一瞧老田吃癟,不由審慎起來,真不知柳冰冰吃錯啥藥了,一門心思向著秦江,秦江是個真小人,如果自己臉皮不夠厚實,還是別當眾去招惹他,以免惹來一身腥。

    秦江見沒人再有異議,當堂紳士地摟著稍有掙扎的柳冰冰,以得勝姿態,離開了小***。

    眾人面面相覷,反應不過來:三賤客,居然敗落了?!

    宴會,繁冗而無趣。

    之前那票公子哥,識趣地沒再來找釘子碰,秦江整晚陪在柳冰冰身旁忙應酬。

    其間,若有花花公子近前搭訕,秦江則自動上前耍無賴。

    如何區分狂蜂浪蝶?

    好說,但凡腦袋瓜梳得流光黑亮地家伙,就是了。

    人家帥,有罪嗎?

    管他,反正就是看那些娘娘腔不順眼。

    與人招商攀談時,柳冰冰張嘴就一億上下,真不是一般的囂張,也不知這是她的錢,還是公司的錢,可不管怎樣,秦江覺得家中的女孩兒們,委實不簡單,又漂亮、又能耐,個自都撐起了一片小天空,就唯獨他秦江活得蹉跎,鬱悶啊.......

    轉完一圈大廳,時間已指正十一點三十,場內除一些愛鬧騰的年輕人仍然滯留外,有家有室有牽掛的,全散去了。

    秦江悻悻來到靠窗的餐桌間,寧婧就坐這兒,一晚上哪也沒去,就氣鼓鼓坐著,十足象只火藥桶。秦江知道她那點小脾氣,不得不涎臉陪笑:“嘿,婧婧,咱們回去吧。”

    寧婧撇撇不遠處的柳冰冰,自嘲道:“管我幹嘛,唱戲唱全套呀,送你柳妹妹好了,待會兒我隨便找個男人送我。”

    嗨!這醋勁,排山倒海似地。秦江訕訕道:“別這麼較真嘛,都一家子出來的,一塊回去唄。”

    寧婧正想多耍耍性子,好讓秦江認知嚴重性,忽然,大廳門口人群一陣雜亂,接著,現出幾名警察。

    只見當頭的警官,直衝衝走到場中央,震聲道:“警察辦案,誰是秦江?!”

    寧婧心頭一怵,惴惴不安詢望秦江。

    公子哥們,也齊刷刷瞪了過來。

    秦江莫名其妙,舉手道:“我是秦江,請問什麼事?”
256  誰是秦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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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官唬著臉:“跟我回去協助調查。”一見正主兒出現,身後幾名警察圍了上來,手暗暗放于腰間處,一副緊張兮兮的戒備樣。

    哇!

    眾皆嘩然,沉鬱氣氛一掃而去,宴會開始到現在,終于有點新意了。與秦江有過睚眥的人,不由幸災樂禍起來,尤其潘老大,更是毫不掩飾的咧嘴開懷。

    田中維聽到這把熟悉聲音,終于從黯沮中清醒,抬頭望去,警官竟是自己舅舅,第一刑偵處副隊長,謝波。“舅舅,你怎麼來、來了?秦江犯了啥事?”

    謝波瞪他一眼:“不是你舉報的嗎,你也跟我回去協助調查!”

    田中維愣愣道:“我啥時候舉報過了?”冷不丁,卻現駿朗等人,投來一切盡在掌握中的眼神,哪還不知道是他們搞的鬼!頓時憤慨:“老舅,我就算泡妞失敗,至于出動警察嗎?!”

    眾人頓時失笑,這二百五,真是敗給他了。

    “哎,秦江!秦江!”張小亞排開眾人,蹭蹭蹭奔過來:“你這事兒精,又惹禍啦?”

    “嗨,稀奇。”秦江好像不認識他似的:“你怎麼跑這來了?”

    張小亞不好意思道:“咳,我以前不說了嘛,家裡做.....小本買賣的,這商務交流會,老爸有幸參加,咱也沾沾光,嘿...“......”秦江真不知該說他什麼好。

    認識好幾年時間,張小亞嘴巴嚴,幾乎沒怎麼透露過家庭狀況,秦江揣測得最多的就是,這廝藏了個特漂亮的妹妹,但以己度人,怕他秦江糟蹋,他才不欲多說家事,也不願領人回去串門。敢情,是另有原因。

    商務交流會,起碼要公司資產達到一定數額,才有資格參與,如此說來,張小亞家也不是什麼默默無名之輩。

    嘖嘖,難為他一畢業,不繼承家業,就跟著我這號人。四處鑽營、打零工,混蹟于社會底層,還為一區區企劃部小組長之職。跟我撒賴放潑,安的什麼心呀他?

    多年哥們,張小亞自然明白秦江心中所想:“得得得,別怨婦似的。我的事回頭再說,現在是你有麻煩。”

    幾個年輕人一番插科打諢,弄得謝波威儀盡失,再看看諸人反應,圓猾的他,多少也能猜出點什麼來,大抵是這伙年輕人看不慣秦江,所以借外甥找事兒來了。

    話說自己能當上這個隊長,也有妹妹活動的功勞,遇事當然要幫。可恨外甥稟性單純,受人利用,現在自己已經帶隊到場,咋辦?虎頭蛇尾的灰溜溜走人?那可拉不下老臉。

    謝波老羞成怒道:“都別吵,秦江。再不好好配合,別怪我不客氣......”

    “誰是秦江!”

    此時,大廳門口傳來暴喝,硬生生打斷了謝波地威風。

    眾人心一驚,不明就裡地回望。

    只見一路的賓客。被人粗魯地推搡至一旁。接著,七、八個明顯就是混混。手上拎著棒球棍,氣衝衝闖入。

    不是吧?張小亞一縮腦袋,遠遠退開。俗話說得好,閻王好惹,小鬼難纏,鬥毆是要付出英俊臉孔的,還是躲躲為妙。

    死沒義氣!秦江暗罵一句,還好有警察壓場。“咳,我是秦江!”

    混混們剛要飆,猛地看見幾名警察,表情不禁一滯。

    如果謝波不懂趁機轉移視線,就不配混蹟仕途了。“你們想幹嘛?放下家伙,舉手靠牆!”幾位手下也知機,紛紛掏出手槍,指住混混。

    秦江大樂:“對對!按十二生肖給我排排站!”甭管他們又是誰支使來的,最精彩莫過于鬼打鬼。

    “閉嘴!”謝波窩火不已。“你也是嫌疑人!”

    “請問,誰是秦江?”這時,又一個聲音響起,這把聲音儒雅陰柔,似乎克制著許多怨氣,令人感覺涼颼颼的。

    眾人古怪對望,今晚秦江可顯名兒了,今晚第三次被人指名道姓,雖然都是些麻煩。

    !真他媽熱鬧,我招誰了都?!秦江鬱悶辨別來人,也是不認識的,對方是位中年男子、中等身材、中庸相貌,惟一有著顯著的外族特征,貌似中亞人種,只是,他的言行舉止,怎一個眼熟?“老兄,你不是來找茬的吧?我可記得沒得罪過外國朋友啊。”

    “啊,你就是秦江?!”中年男子禮貌笑笑:“容我介紹,我叫阿塔汗。”

    秦江眼珠子一突,兜頭撒腿就跑。

    我說怎麼看著眼熟,阿塔汗,是劫機犯阿吉達赤曾經借用過地名字,二人相貌酷似不說,阿吉達赤還把他的言行學得入木三分,若不是他的崇拜,就是他地親兄弟。不管怎樣,這阿塔汗肯定是來尋仇的。對上正宗的亡命之徒,三、兩警察靠不住,不跑明年該巴望老媽給我上香了。

    ***!一定是哪個該死地傭兵出賣老子,不然他怎能這麼快找上門?!

    不光說傭兵拖後腿,估計申海也有他的眼線、伏棋,單看他們組織有本事登乘內部私人商務飛機、摸透機上客商的根底,就配得上神通廣大四字了。如今的恐怖分子著實夠恐怖,有文化、有組織,觸須廣張區域,收則隱忍、放則癲狂,比情報局的特工還要好手段,我他媽不是對上一個國家是什麼?!

    猜想*不離十,但實情也沒那麼誇張,凡事總要講究些因由、巧合與運氣,秦江活該要遭一回因果,誰讓他在藏南牽頭捅馬蜂窩來著,如今讓對方順藤摸瓜來了。

    阿塔汗看看沒人搭理,仍是溫文不帶一絲火氣:“秦江,出來吧,你看我帶誰來了?”接著,將身後一嬌滴滴的女孩拎至跟前。
257  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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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喲,別扯嘛,衣服剛買的。”女孩止住踉蹌,仍不知死活的抱怨。

    秦江一聞聲音,就知道壞菜了。

    回頭一瞅,果然是雯雯,正埋頭整理裝容,似乎一點不懂得害怕。為今之計,秦江只有故作沒聽到,繼續逃向室外,心想阿塔汗逮不住自己,無處施力,興許還不會對雯雯怎樣,自己回頭再想辦法救人。

    可惜,事與願違,只聽阿塔汗雲淡風輕道:“秦江,別躲,我知道你在這裡,數三聲,後果自負。”說罷,堂而皇之抬手,赫然一枝消聲手槍,抵上雯雯的後腦勺。“一......”

    “啊!槍!!”

    大廳內的人們,頓為驚駭失色,女賓客更是歇斯底裡的尖叫,紛紛慌張逃向廳外。

    當著警察的面持槍行兇,居然跋扈到如此地步,是可忍,孰不可忍!謝波怒目喝叱道:“放下槍!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

    三名手下也急忙掉轉槍口,遙指阿塔汗。

    此時,二樓突然伸出幾桿長短槍,二話不說,對著謝波等人便是一通掃射。

    噠噠噠!

    霎間,槍機的怒吼,與廳中飄揚的圓舞曲,合奏起了死亡音律,彈蹟劃掠、火星飛濺,場面異常火爆,連同附近數名靠牆排排站的市井混混,也慘遭池魚之禍。短短半分鐘後。槍聲停歇,再看謝波幾名警察,已悉數倒在血泊中,不知是死是活。

    而向外奔逃地賓客們,冷不丁剎停腳步,大伙擁撞成一團,接著人人連滾帶爬,又都倉皇倒竄,他們身後。歹徒正揚槍驅逐,重新將人趕回大廳。四個偏門情形一樣。出路全讓他們封死了,若誰膽敢闖關,冷血一槍,當場射殺。

    阿塔汗對此情形視若無睹,仿佛一切盡在掌握,泰然笑笑又報:“二.......”

    秦江夾雜在人群中,欲哭無淚。人家意淫小說裡。主角參加宴會,那是魅力泛濫、獨領風騷,至不濟也能拾一喝糊的妞回家,豔福一把,咱也參加Party娘的卻是這般光景!

    身旁的柳冰冰,俏臉全無血色,更為白皙,倒還算鎮定,寧婧就顯得不堪多了。整個人幾乎軟在秦江懷裡。附近駿朗、潘老大諸人,哪還有一絲爭強鬥狠的架勢?一個、兩個全都惶恐不安,噤若寒蟬,是不是上流社會的人,自認小命矜貴,越害怕失去?

    阿塔汗見仍沒人吭聲,臉面有點掛不住了,喀嚓拉上機栓。張嘴要喊三。

    唉,半個夢福幸不斷,災禍也連連尾隨,命該如此。秦江望天花板長嘆一聲,百無聊賴站出來:“嗨。晚上好。”

    雯雯看見秦江。眼瞳便熠熠閃亮,歡欣溢于言表。但精彩不過數秒,旋之,又恢復了正常:“他說要找你,本想直接問你父母下落,不過看時間不夠,只好作罷,我好不容易託熟人,查到你參加商務會,就自作主張帶他來了。”

    阿彌陀佛!秦江暗自幸甚,寧願直接面對阿塔汗,也不願牽涉到家人身上,如此看來,丫頭倒是個小人精,懂得丟卒保車......啊呸!大風吹去!

    雯雯猶自不爽道:“看阿塔汗有頭有臉的樣子,我還以為你業務開拓到國外去了呢,敢情,你的仇家通達四海,都趕上世貿了。”

    秦江耷拉著腦袋瓜,一肚子苦腸,沒處傾洩。自己領人一鍋端掉匪窩,令阿塔汗的組織損失慘重,落在這幫殺人不眨眼地家伙手裡,真不知道還能不能齊整回家。貌似申海治安很不咋的,讓恐怖分子如入無人之境。

    “嘿,你就是秦江?!”阿塔汗舉起手頭照片對照一眼,真人比照片要猥褻多了,但基本屬實。

    秦江牽牽嘴角,蔫怏怏道:“如假包換,見到我,可以放開她了吧?”

    “沒問題,你還有時間敘舊。”阿塔汗聳聳肩,無所謂地將雯雯推過去。

    秦江接過雯雯,悄聲問:“他怎麼找到你地雯雯皺皺鼻頭:“阿塔汗有被劫持商人的資料,順著舅舅的線,當然就能追蹤到我,最後拿我家人作威脅,所以我只好帶他來了,別說我不夠義氣,現在我就是來陪你死的,算對得住你了吧?!”

    秦江目光炯炯,心目中對頑皮、不定性的雯雯,大為改觀:她一姑娘家都能夠擔當,做到殉情這份上,我一大老爺們還有啥不知足的?簡直該感恩了!

    可是秦江待自己呢?雯雯看兩眼柔柔弱弱縮在秦江懷裡的狐媚女子,很不是滋味:“新歡?”

    “不,舊愛。”

    “喂喂......”阿塔汗衝手中話筒清清嗓子,和藹說道:“諸位先生、女士們,鄙人阿塔汗,就是傳說中地恐怖分子,很開心在這個激情的夜晚,見到大家......”

    秦江哭笑不得,這是黑色幽默嗎?

    望著腳底下那群驚慌失措的人們,阿塔汗感覺良好:“咳,暫時的驚擾,希望各位不要惶懼,相信我的紳士和禮貌,會給現場帶來愉快氣氛,只要聽從吩咐,大家就可以安全離開,否則我將不保證什麼。”

    週圍七、八個持槍匪徒,虎視眈眈盯著諸人反應。

    大家心裡明白,阿塔汗貌似溫和,實則笑裡藏刀,不是盞省油燈,反正是配合,也得配合,不配合,也得配合。“很高興各位沒有異議。”阿塔汗自話自說。“請各位到那兩部電腦前排隊,逐一輸入一定的贖命金額,核實後,你們就能重獲自由。哦,友情奉勸一句,此地一切通訊已經屏蔽,各位不用麻煩去報警了。”

    眾人神色俱都一鬆,棕櫚灘海景酒店,地處申海城市最東面的海濱,等警察來到,恐怕只有收屍了,對方要錢就好,權當花錢買平安唄。

    又是老一套,秦江癟癟嘴,很不屑。

    阿塔汗柔聲道:“至于你,秦江,趁現在我們還有時間,不如來玩個遊戲吧。”

    “丟手絹?”

    “對不起,我不懂那個,我想玩的是俄羅斯輪盤。”
258  為愛癡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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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江忐忑不安問:“是不是槍裡放一粒子彈,該誰誰倒霉那種?”

    “不錯。”阿塔汗抽出一條白手帕,很許文強地優雅擦擦嘴角。

    秦江忽然覺,他的動作很娘,已經超出了男性範疇。“為啥偏偏是我?當時那麼多人圍攻山莊。”

    “因為你殺了阿吉達赤。”

    秦江大覺困惑:“有啥兩樣,都是山莊中人,而且你們參加革命陣線,不是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嗎?組織每年那麼多人犧牲,要是天天去尋仇,你們豈不是忙死了?!”

    “誰死我都不在意,但他不同。”阿塔汗輕蹙起好看的眉毛,現出了惆悵:“他是我愛人......”

    “嚇?!愛人?”秦江不慎被口水嗆了下,一副不可思議狀,敢情,倆人不是兄弟,而是玻璃,這.......這他媽哪跟哪呀!

    “好了,閒話少說,我們開始玩吧。”阿塔汗拎起左輪槍,只倒掉三顆子彈。

    三顆子彈,五五之數,這種玩法可恐怖了。秦江磕巴道:“等......等等,就咱倆玩,能不能只放一顆子彈?好歹延長一下刺激過程嘛。”

    “你不是怕死?”阿塔汗微微笑道:“.......那好,如你所願,我有更刺激的玩法,就是連同這倆位小姐一起玩。”說罷,伸手指指雯雯、寧婧二女。

    秦江一怔,阿塔汗恨雯雯帶人壞他好事。脫不開恩怨幹系,但寧婧與他無冤無仇,這就令人無法理解了。“老兄,不關她的事。幹嘛扯她進局?”

    阿塔汗悠哉悠哉道:“沒別的意思,只想讓你也嘗嘗失去愛人地滋味。”

    寧婧腦袋嗡地一聲。徹底懵掉了。還以為秦江的胸膛溫暖、安全呢,天殺的,居然是禍害根源,早知道癱服務生懷裡。也比這兒強。

    秦江忙不迭辯駁:“她不是我愛人。我只是好意暫時攙扶!”

    阿塔汗嗤鼻道:“男女之間,只要一個眼神交匯,總會顯現一些端倪的......”

    這時,一旁地雯雯挺身站出,憤慨道:“好漢做事好漢當,我和秦江奉陪就行了,不要涉及無辜!你還自詡紳士呢,知不知道難為女人很可恥?!”

    “是啊是啊,憑啥我方要出三人。而你卻只有自己一個?切!沒種!難怪你不陰不陽,只配喜歡男人。”秦江索性也無賴幫腔,趕在死前討點回扣。

    阿塔汗抽抽嘴角,最終還是忍住了:“好吧,滿足你們的冤枉。我們三對三。”于是。轉頭對電腦前地賓客說:“各位,你們誰交不出錢的?可以來參加我們的遊戲。贏了可以抵消贖金。”

    眾人頓時歡欣雀躍。

    “我!我要參加!”

    “我啦!”

    一無所知的他們,全然不清楚自己即將要面臨什麼,唉,天底下最大地餡餅,往往就是最大地陷阱,望望眼前爭搶報名的守財奴們,秦江有些悲哀。閻王要你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自求多福吧......

    很快,阿塔汗從中挑出兩名公子哥,其中一位,赫然就是駿朗,與阿塔汗搭組起來,清一色奶油英俊,頗有看頭。

    “嘖嘖。”雯雯無比鬱悶的對秦江說:“瞧人家那團隊的賣相,英姿颯爽、氣宇不凡,咱們.....就你這顆老鼠屎,弄得咱們一方未上場就先輸陣......”

    “操!你當這歡樂六加一啊,是生死對決!子彈一出膛,管誰帥不帥!”後頭就有桿槍時刻指住背脊梁,秦江那怕有千般念想,也施展不出來,心頭真是焦慮煩躁,都啥時候了,雯雯還有心思瞎掰扯,真不知她是天生膽子粗,還是天生少根筋。

    末了,阿塔汗拍拍手:“好了,我們開始吧。”

    秦江慌忙指著寧婧,心切問道。“那她呢?”

    阿塔汗撇撇寧婧,淡漠搖搖頭:“我已經應你們要求,湊齊了人數......”言下之意,寧婧不得離場。

    秦江臉色一慘,有什麼法子?遊戲規則,向來由強制定,沒啥道理可講,要嘛豁出去玩一把幾率生存,要嘛現在就立刻被對方射殺,不用說,前比較劃算。

    寧婧俏顏不見一絲血色,話也不會說了,只懂緊緊抓住秦江手臂,支撐住軟的嬌軀。

    事態展到現在,恐怖分子沒有選擇到柳冰冰,她這才一臉憂愁地退離秦江。

    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柳冰冰與秦江論親非親,論情沒情,硬撐著膽氣陪在他旁邊,等待恐怖分子的決斷,這就已經很夠情義了,老實說,不是每個人都能坦然面對死亡,在柳冰冰的小世界裡,更沒有機會經歷這些,承受能力,也到此為止。該做的,已經做足,想來也沒有留下的必要,那只會添加秦江地負擔。

    秦江心有靈犀,送給她一個安心、理解的眼神,心忖:阿塔汗性情乖張,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柳冰冰還是及早離開好,保住一個是一個。

    此時,阿塔汗抽出一副撲克牌,慢騰騰的翻洗:“秦江,你我雙方派個人出來,抽取一張牌對決,牌面大的一方離開,牌小地挨一槍,槍裡有三空彈,僥幸地話,牌小也不一定會死,簡單吧?”

    不但不簡單,而且還忒復雜,牌面論生死,槍彈再論一次生死,可謂雙重刺激。

    不愧是恐怖分子,竭盡所能讓人感受最大恐怖。

    你說阿塔汗一槍崩掉我就行了,反正最終,他也不會放過我,又何必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又誠如他所說,趁有時間,消遣一把,如同貓吃老鼠的前奏?秦江越想越納悶,不過象他如此偏執地人,都是些瘋子,處事方式實在不是旁人可以揣測的。

    倆位公子哥臉色煞白,搖搖欲墜,比寧婧還要不堪。

    不是說遊戲嗎?誰曾想竟是玩命,這還不如乖乖交納贖金呢!駿朗哭喪著臉道:“我......我能不能去交贖金?”

    “半途撤出,屬于棄權,就當你輸了。”阿塔汗笑吟吟拎起槍,點上他腦袋。

    駿朗立馬殺雞似的尖呼:“不!!我玩!我絕不棄權!”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倒不如痛快點。

    “嘿,與聰明人交流,確實很輕鬆。”切好的撲克牌,已齊整安放于桌面,阿塔汗比了個禮讓手勢。“誰先?”
259  生死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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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

    與駿朗同來的那名公子哥,急匆匆撲上去,哆嗦著抽了一張,便心急火燎掀開牌面,可打眼一瞧,當場昏厥。

    “嘎嘎嘎嘎,手氣真爛!”秦江指著公子哥的臭臉,囂張地捧腹大笑:“狗屎A!還是方塊!老子用屁股掀牌都要比你大,贏了贏了!嘎嘎嘎嘎......”

    砰!!

    毫無預兆地槍響,令大廳裡的人們驚恐萬分,蹲的蹲,爬的爬,稀裡嘩啦矮了一大片。

    秦江嘎然止笑,眼前的公子哥,怒瞪著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緩緩倒下,他甚至還來不及告饒,瞬間便被剝去了生命,這個倒霉鬼,不單抽了臭牌,連第一顆子彈也抽中了,命該如此。

    這一刻,秦江也才回過神來,同樣是在鋼索上跳舞,指不定下一個就輪到自己遭殃,著實有些唇亡齒冷。

    駿朗渾身抖得篩糠子一般,早已喪失了以往風花雪夜之中那種從容和瀟灑。

    一旁的寧婧也驚狀莫名,似無法承受如此強烈的視覺衝擊。

    倒是雯雯神色如常,頗有幾分膽氣。

    秦江這無賴不說也罷,用不見棺材不落淚來形容他,一點都不埋汰。

    “看什麼?難道你們覺得他還有機會贏嗎?我這麼做,只是想將進程加快些而已。”阿塔汗語中隱帶一絲遺憾。“好吧,除了秦江,你們可以選擇一人離開。”

    秦江三人面面相覷。林雷他竟然真的應諾。

    可是.....誰走?

    秦江頓時大為頭疼。

    如果當中有陌生,秦江肯定毫不猶豫讓寧婧或雯雯離開。死貧道不死道友嘛,反正他秦江也不是什麼慈悲人。可這會兒就難辦了,對雯雯是情義,對寧婧有責任,手心手背都是肉,留下誰,誰都會心寒,誰下留,也都不忍。

    寧婧差點要崩潰,其實離開或留下,惟一的結局就是一了百了。一則生命,一則愛情,你道現在無情離去,還能和秦江再繼緣份嗎?當然,前提是秦江能夠不死,那似乎不大可能,但真要說無情,也不是寧婧能隨意做得到地,至少,這滿堂賓客。就眼睜睜等待她的抉擇,考驗她寧婧地良心和道德底線,壓力不可謂不大。

    阿塔汗饒有興致地望著三人,現在才覺得有點意思,他本來就是來難為秦江的,因此也不催促。

    雯雯沒有過多思量,虎著臉瞄瞄寧婧,對秦江說:“她走。”

    秦江不禁啞然。這話怎麼回答,都會寒了兩個女人地心。

    雯雯的堅定,讓寧婧感到羞慚。我愛秦江嗎?難道明知留下是死路一條,就開始退縮了?難道我至于叫一未成年的小姑娘留下,換求自己性命?

    總的來說。一路陪秦江走過。不止一次見識他的不可思議,此時。秦江的鎮定,使寧婧看到了些許希望,還是決定賭一把。“秦江,她走吧。”有生以來,這恐怕是自己最豪情萬丈的一次了。

    秦江和雯雯不由愕愣,尤其雯雯,對她大為改觀,沒看出來,貌似容易出軌的狐狸精,也有如此忠貞的一面。

    寧婧壓住想要辯駁的雯雯:“秦江,她只是個外人......”

    秦江一聽,便明了其間地隱諱意義,幸甚沒識錯寧婧,是的,寧婧是內人,若說要承擔一家子事,也應該是她才合乎,而雯雯,說過點是個單純客戶,于情于理,都不該由外人承受。

    秦江暗使眼神給雯雯:“雯雯,走。”找機會報警去吧,那怕有空給咱置辦些蠟燭、紙錢,也好過擱這添亂。

    雯雯翻翻白眼:“好。”說罷,直截地轉身走人。

    阿塔汗嘆道:“雯雯姑娘,希望你以後躲到我找不著的地方,下回,就沒這麼好運了。”

    雯雯嗤鼻道:“不勞費

    “OK,我們繼續。”阿塔汗微笑比比牌。“輪到那位小姐,和我身旁的先生了。”

    臉呈土色的駿朗,身子急劇打了個寒顫,最後,不得不哭喪著磨蹭到桌邊,戰戰栗栗抽一張牌,蓋住不敢翻看。

    寧婧也由秦江攙著,軟趴趴來到這個曾經自己的男朋友對面,抽取一張。

    阿塔汗慢條斯理道:“等什麼?開牌啊。”

    秦江討厭待宰的等待,幹脆掀開寧婧的牌,是紅桃六。

    “哇!哇!!哈哈哈哈!!駿朗張狂地笑聲,徹響大廳蒼穹,接著掀開他的牌,竟是梅花J,難怪他如此亢奮。

    果然,幸運不是秦江鼻子底的空氣,說呼吸就能得到。

    死是什麼,寧婧已不太在意了,現在有比死亡更為傷人地景象。寧婧眼定定望著駿朗激烈的反應,心頭可謂五味雜陳,今生認識他,是個天大的笑話,與前男友一決生死,絕對是這輩子最大的悲哀。

    寧婧默默淌下兩行清淚,但卻不是為了駿朗......

    阿塔汗皺皺眉頭,拔出他的另一把消聲槍,對準駿朗大腿。

    咻!

    “哇.!”駿朗摔在地上,死摀住血噴的大腿,一臉驚懼盯著阿塔汗。

    阿塔汗聳聳肩:“對不起,你太聒噪了,所以稍微給你點懲罰,贏了就離開吧,少在這兒丟人。”

    “是是,是,別開槍,我走,我走。”駿朗連連應諾,一邊連滾帶爬竄出場外。

    阿塔汗重新撈起桌上的左輪手槍,指向寧婧,眉宇間盡是得償所願的欣慰:“秦江,按照遊戲規則,這一槍是你愛人地。”

    秦江頓時毛骨悚然,遍體寒,仿佛那槍是指向自己一般。

    寧婧忽然轉向秦江,綻出一抹如常的徹骨媚笑,內裡蘊含無盡地不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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