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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240 完成任務
    秦江蔫怏怏地蹲地上,拿小棍子有一戳、沒一戳捅著螞蟻窩。*書院

    軍方默許的行為,雖然算合法殺人,但畢竟還是殺人了,當時面不改、心不跳,沒有絲毫負罪感,秦江有點懷疑自己變冷血了,這不是什麼好事。

    還是以前小白領那種生活好,甭管朝九暮五或朝三暮四,每天只有小男人需要煩心的小事情,這裡的金戈鐵馬,不適合自己,參與那一刻刺激是刺激了,可是過後卻覺惘然若失,屬于哪類負面情緒,秦江也理不大清楚.......

    人質悉數獲救,清理山莊,諸事完畢後,眾人全圍在秦江週圍,靜等他分配利益。是的,團隊一天不解散,秦江就是頭兒,分贓這類事情,當然得由頭兒主持,何況傭兵陣營魚龍混雜,誰也不服誰,唯有秦江才能壓得住這伙驍悍之士。

    旭日東升,溫和地陽光,驅散了籠罩在山莊頭上的陣陣死氣。

    秦江仍是滿懷惆悵的樣子,蒼鷹不得不開口詢問:“頭兒,此間事了,咱們是不是該分分賞金了?”

    秦江猛拍大腿,是啊,還有懸賞花紅,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老子犯得著無病呻吟麼?!“對對!分!分分分!”

    在大伙看來,秦江的一驚一乍、喜怒無常,象極了痞子,不過,誰也不敢取笑或小看這位深藏不露地高手。那是人人有目共睹的。六指清清嗓子:“咳,那幾個商人有感于傭兵的恩情,決定死傷的人,由他們出錢撫恤,而且承諾給咱們的一億美金數目不變,您看.......”

    “啊。你們看著辦吧。”秦江半路攙合進來,出力不多,毫無損,倒不敢和勞苦功高的傭兵們爭份額,多少都好。*書院反正完成了餘家地任務,回頭一樣還有傭金拿,兩不虧。

    “那......我們幾個隊長商量商量。”

    說罷,六指便招呼蒼鷹、二娃及散戶代表,一旁協商去了。

    “秦江,咱們談談?”特戰隊長此行目的並不在花紅。不屑湊這份熱鬧。

    秦江瞟他一眼,狐疑點點頭:“什麼事?”

    特戰隊長定定望著他,半晌,才蹦出一句:“你願意為軍隊效力嗎?”

    冷不丁的邀請,嚇了秦江一跳。

    好嘛,被軍方盯上了。秦江面帶難色道:“不要了吧?我不是吃這行飯的,而且才剛剛當上小老板,不想這麼快關門。再說我有房、有車、有老婆,生活美滿。你突然讓我入伍,這......”

    雖然房子是別人的、車子是腳踏地、老婆八字沒撇,美滿是想當然爾,但秦江不想改變現狀,也無力改變。皆因自身所有的能力。都來源于飄渺、捉摸不定的半個夢,由不得人去操控。就好比輕薄的窗戶紙,一捅就破,經不起什麼大風。

    特戰隊長哪裡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能人異士都有一股子高傲,不會輕易晉身軍旅,只好退而求其次。“其實我是想聘你當我們特種部隊的教官,任期不會太長,有空就來撥幾招,沒空你就自便,基本上你是自由的,而且我們還可以給你一定地經濟資助,和人事權限,方便你行事。”

    方便行事?背後的意義,可真夠大的,有軍方罩著,估計殺人都可以不眨眼了吧?!

    只是......可惜......

    如果能將催眠術練至高等級,還能勉強答應他,現階段嘛,秦江不敢狂妄自大,沒有三分三,就別上梁山。*書院“對不起,隊長。”

    特戰隊長不依不撓道:“不當教官也成,咱們戰友一場,看我面子上,你閒來去支個招,不過分吧?!”秦江神乎其技的閃避子彈,太牛掰,為了戰友們的生命,為了鍛出一支無敵隊伍,隊長不得不抹下臉懇求秦江。

    “隊長,不是我不幫忙,實情是.......”秦江嘎然住嘴,心頭犯了難。

    怎麼解釋呢?說我有夢?太扯!說我有特異功能?沒準明兒就被人抬進手術室研究了。最後,秦江無賴地兩手一攤:“一句話,我有苦衷,就不多說什麼了,隊長,這是我名片,有求必應,我答應你,如果軍方有事需要我,我一定......嗯......酌情幫忙.......咳,給你們七折優惠......”

    特戰隊長啼笑皆非,這是高人的份兒嗎?咋看著這麼象個市井小人。“那好,我不強求,交個朋友,你總不會拒絕吧?”隊長想好了,先混個臉熟,回頭再慢慢磨菇,要嘛陰他也行。

    秦江輕鬆道:“當然不拒絕,哎,聊半天,還沒請教你大名呢。”

    “唐力鋒。”

    “頭兒,咱們商量好了。”六指等人施施然回到秦江跟前。

    “啥結論?”

    “李達是你單獨救出來的,于情于理,他的賞金得歸您,其餘地我們再按勞分配。”

    “李達?”哪孫子啊?秦江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

    蒼鷹指指雯雯的舅舅。“他。”

    旋之,秦江表情一慘,跟死了老爹似地。

    蒼鷹困惑道:“頭兒,不滿意嗎?”

    秦江差點嘔血,滿意?滿意個屁!你們收齊了錢再分我點兒不行嗎?!我受雇于餘文玨,哪好意思單獨去盤剝雇主?那不成勒索了?!日!舅舅值三千萬美金啊,饞死我了都!

    可是又能怎地?想想人家雯雯兩番救命之恩,秦江萎了下來,這就是債務人的無奈。

    算了,三千萬而已,權當還她一個人情吧。秦江咬牙切齒道:“滿意!就這麼著了!”

    眾人臉色徒然燦爛,七手八腳拉商人們到便攜電腦前,就地搗鼓起轉賬業務來。

    “頭兒,你要在這兒轉賬嗎?”六指好心問了一句。

秦江看看舅舅,只見他正討好地望著自己,想下山的迫切心情溢于言表,秦江牽牽嘴角,沮喪道:“謝謝,不用,我們馬上要下山。”

    “頭兒,以後怎麼聯系你?”六指有事沒事先討個交情,顯然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物。

    “嗯?”秦江感覺到奇怪。“我有什麼好聯系的?”

    “嘿,您帶領咱們攻擊山莊,不費吹灰之力,大伙都表示,在您手底下幹活既輕鬆又愉快,所以我們商量了下,打算一起在您那兒掛個單,您不是開設了一個有求必應麼?往後有啥湯頭菜尾地活兒,需要到我們傭兵,盡管招呼一聲,您看使得不?”誠然,傭兵為了錢,終年亡命奔波,但保住小命,賺錢才有意義,而秦江,宛如有未卜先知之能,這種高人不巴結巴結,就太沒道理了。

    秦江聽罷,當即笑逐顏開。“那敢情好!有空給我一份電子郵件,寫明掛單地名字、能力,諸如此類,就可以了。”

    秦江心情大好,有求必應從默默無聞、倍受藐視,到有人問津、三、五傭兵來依附,也算是小小邁進一步了。

    經不住舅舅再次催促,秦江回身眺了眼輕煙緲緲的山莊,這才返身下山......

    走了半時辰,二人方回到那古舉巴那小旅館,李達連驚帶擾,已是不堪疲頓。

    “舅舅!”雯雯一個乳燕投懷,撲向李達。“可找到你了,想死我啦!嗚嗚嗚......”

    秦江站在一旁,望著二人淚眼汪汪地大搞親情,著實無趣。

    李達又是責、又是勸,半晌,好不容易才將雯雯哄停,啊,應該說雯雯也洩完了。

    這時,雯雯注意到一臉悻悻的秦江,一本正經說:“秦江!謝謝你!”

    “何足掛齒。”

    “......跟我說說你是怎麼救出舅舅的?一百多匪徒耶

    “一言難盡。”

    “說說嘛,我老惦記著,都憋一早上了!”

    “不堪回......”

    “靠!”

    “雯雯,女孩子家不要罵粗話。”舅舅溺愛地拍拍她腦袋:“舅舅累了,先去休息一會兒,咱們下午就回南京。”

    “那舅舅你先休息,我還有事找秦江聊聊,這次舅舅平安脫險,我怎都要好好犒謝他一下的。”雯雯給秦江飛去一暗示眼神。

    秦江精神一振,那敢情好,老子累死累活就為了傭金,說一千、道一萬句謝謝,也抵不過支票一張!

    “那行,別太纏著人家秦先生啊。”說實話,秦江狠酷擊殺bhavn那駭異的一幕,李達始終無法忘記,和這個深不可測的男子相處,身子總感覺有些陰涼,真怕雯雯不知天高地厚惹毛了他。
241 算賬
    舅舅什麼時候回房,雯雯沒注意,只是定定凝視秦江,臉上難掩喜色,時而點頭贊許,時而搖頭困惑,末了,捶了秦江一下,笑吟吟說:“嘖嘖,秦江,沒想到啊沒想到,你真幫我找回舅舅了,這麼沒譜的事兒,你都能搞定,堪稱經天緯地之才,定國安邦之智啊,要不咋說我有眼光呢,當初一看到你豪放不羈、鐵骨錚錚的威儀,我就深信你這孩子有前途......”

    “得得得!”秦江不耐煩地起手打住:“別整這些虛的,趕緊給我傭金!完了各找各媽。*書院”

    雯雯打了個哆嗦,搓搓手臂上的雞皮疙瘩,嘟囔道:“哇我昧著良心把馬屁拍成這樣,你都不領情。”

    “......”秦江實在無語。

    “既然這樣。”雯雯面無表情道:“好吧,按照協議,你可得二千萬人民幣......”

    秦江一聽,頓時眉開眼笑,眼中熠熠綻光,手腳有點不可自控的輕抖。

    “但是!”雯雯著重地頓了頓:“由于在飛機上我替你贖命花了兩千萬美金,注意,是美金,親兄弟明算賬,這錢你是不能賴的,不過,基于咱倆的交情,我也不會過分,那就.......兩兩抵消,互不相欠吧。*書院”

    秦江仿佛遭雷劈了,手顫顫地指著雯雯,半晌說不出話。領這份差使,歷經磨難,險死還生。幾乎是將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了,到頭來卻功過相抵,白忙活一場,一分錢還賺著就罷了,還得貼出路費,蒼天啊!秦江啪嗒跪倒在地,手爪子憤恨地刨著黃土地,硬讓他刮出了一道泥溝來。

    “......秦江。別這樣。”雯雯不忍的安慰。

    秦江有氣無力的斜眼瞄瞄,那狀似無辜、實則可惡透頂地雯雯,愣拿她沒輒,算來算去,除了贖命之恩,卻沒算到贖金這檔子破事兒,誰叫自己時運不濟呢。被劫機勒索的過失,總不能無賴攤到她頭上吧?!如此一來,兩千萬......就打水飄了,嗚嗚嗚......

    一想到這兒,秦江又開始捶胸拍肺了。

    不甘啊!!

    “唉。”雯雯嘆氣搖搖頭,惆悵走向一旁的小涼棚裡。“老板!給我來一只烤鵪鶉。別燒太焦,有沒紅酒?沒?特釀的本地酒也行,我嘗嘗......”

    “來□,熱呼著呢。*書院”老板剛唱停個喏,便殷勤地託著菜盤子出來。敢情,她一天到晚盡吃這野味,人家一早就準備妥當,單單伺候著財主爺呢。

    雯雯一邊麻利起筷。一邊長籲短嘆著什麼,那造作嘴臉。差點沒把院落外的秦江氣嘔血。呼!秦江一陣風似的刮進來,搶過桌上酒壺就對瓶吹,咕咚咕咚灌了數口後,才重重擱下。“老板!再添算筷子!”

    雯雯眼愣愣道:“咦?你不是還要些時間調適麼?這麼快?”

    秦江氣哼哼道:“大爺我化悲憤為食欲成不?!”

    雯雯咧嘴大樂,贊賞地拍拍秦江肩膀。“我就喜歡你這心胸豁達的個性。凡事看得開。”

    秦江沒好氣打掉她的手。“開個屁!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生米熟飯了我還能咋地,難不成哭死在外邊啊?!”

    雯雯聳聳肩。舉起酒杯說:“來!祝事情圓滿結束!”

    秦江不置可否與她碰碰,末了,訕訕道:“雯雯,身上有錢不?”

    “本姑娘窮得就只剩錢了。”雯雯狐疑打量他一眼:“怎麼著?!明要不成想暗搶?”

    “不是,你不付傭金就算了,看在咱沒功勞也有苦勞地份上,好歹勻一千塊路費給我回去吧?我現在身上一分錢都沒有了。”至于銀行卡、存折什麼的,不怕說句掉份兒的話,秦江壓根就沒哪些玩意,畢竟未償還所有債務之前,是不可能有餘錢存儲的。

    合著秦江不是豁達,是另有所圖,才不得不重新振奮起來。雯雯撇撇嘴兒:“不給!說愛人家又反悔,做人如此反復,我幹嘛要養你這白眼狼。”

    “別介啊,其實我認真想想,覺還是蠻喜歡你的,給八百吧?”

    夠無恥!

    秦江踏出申海火車站,已是夜幕垂臨,華燈初上,望著眼前一幕幕熟悉的景物,令人倍覺親

    回來了,終于回來了,要這趟收獲了什麼?惟一就只有經歷,可供閒暇時炫耀的經歷,吃不得、用不了,沒啥搞頭,不過人生在世,諸多不稱意,能保有一份足以自豪地回憶,已經不錯了。

    這趟車坐得委實膩味,光轉車就轉了三、四趟,不免,秦江對雯雯頗有怨言,要說她對外人大方、四海吧,對自家人卻記仇、小氣,下回她再找事兒,有求必應一律封殺!

    秦江低頭瞧瞧手中帖子,內容是下月餘、李兩家開辦某酒會,邀請自己務必蒞臨。

    “切!再高檔的酒宴,也吃不出朵花兒來。”秦江瀟灑的一甩,將帖子投入垃圾筒。這種潮流咱不趕,沒意思,主要是不包車票,來回且不說,吃飯、住宿那樣不是拿錢鋪出來,兩千萬連聞都不讓聞聞,老子憑什麼還要為你們破費?!

    別想了,舟車勞頓幾天,趕緊回家洗洗睡才是正事兒。

    秦江轉向公車站而去。嘀嘀嘀。

    看看號碼,居然是薛姨,秦江忙摁鍵接聽:“薛姨,什麼事?”

    “可打通了,秦江,這些天可把你好找。”

    “呃,對不起,出了趟外地,哎?我不是交待張小亞上您店裡報到了麼,讓他有事幫著點。”

    “不是那些事兒,我是想告訴你,美麗已經出院了,一直嚷嚷著要找你,我頭疼......”

    “哇哇!!”秦江開心得一蹦三尺,青梅竹馬無恙了,這可是天大喜訊。“等等,我馬上過去!”

    “喂?喂!掛了?我還沒說完呢......算了,等他來了自己看看吧.......”
242 相認
    認識的女孩子當中,秦江最喜愛的是倪彩,最掛念的是韓由美,最緊張的,就莫過于趙美麗了。倪彩是柔弱婉約,身體有礙,比較得人憐惜,自不必說了;由美是未出世的孩子他媽,恐怕責任的成份要多些;而美麗,則是家人。

    青梅竹馬的感情,可不是蓋的。

    話又說回來,寧婧呢?那丫頭手足健全、自立自強,還有點強勢,不需要人多操心什麼。至于魏蘭、殷妍、柳冰冰嘛......不提也罷......

    斜土東路,麗麗小區。秦江奔到薛姨家門前,摁響門鈴。

    “薛姨。”

    “哦,秦江,來了。”

    “美麗呢?”

    薛姨指指大廳。

    秦江興衝衝鑽了進去,一眼就看見不耐煩走來走去的趙美麗。

    眼前的趙美麗,風姿仍舊綽約,躺了一個多月病床,沒被養胖,嬌軀反而消瘦了些,娉娉裊裊的,顯得更為輕纖,但咋一見她,秦江卻忽然感覺到陌生,是的,她的眼瞳裡,全然沒有以往那猶如狐狸一般的狡黠韻味,竟清澈如斯,不染丁點紅塵。

    難不成那一撞,把她撞成品德兼優的女子了?

    不管怎麼說,趙美麗安然無恙,就翠生生站在眼前,秦江再也按捺不住,撲上去便給她一個熱烈而緊實地熊抱。“美麗

    趙美麗頓時慌了手腳,拼命掙扎起來,貌似快要喘不過氣了,秦江這才鬆鬆臂膀,笑嘻嘻盯著亦嗔亦怒的她,想來慚愧,相隔好一段時間,都沒怎麼去醫院探望過她,倒是家裡的女孩們,隔三岔五輪流去看看。自己這青梅竹馬。實在不稱職。

    秦江正待嘮叨幾句,順便賠個罪,豈料,趙美麗突然抬手,啪!不客氣地扇了他一響亮耳光。

    秦江半張著嘴巴。愕然失神,一時間被打懵了。

    “你是誰?!”趙美麗使勁推開秦江,並拂拂被他觸碰過的地方,一臉嫌棄的樣子。

    秦江瞅瞅薛姨,望望趙美麗,一肚子納悶:“我是秦江啊。”

    “騙人!江江哪有你這麼醜!”趙美麗厭惡道。

    “嗨。”秦江鬱悶極了,敢情你以前誇我帥,淨是瞎話呀?!

    趙美麗瞪瞪秦江。二話不說,繞過他便直往門口闖。

    薛姨慌忙攔下:“美麗,想上哪兒?”

    趙美麗嘟著嘴兒:“我要走了,去找江江!”

    “秦江不是在你面前嗎?”薛姨苦著臉道。

    “我不再信你這女人說的話了!白白我浪費時間。”趙美麗一往無前衝出門去。

    秦江和薛姨急忙追上去,又拉又哄,這讓趙美麗越激動了,連蹬帶踢、尖叫掙扎。情急還張嘴咬,非常歇斯底裡。也不知她嬌小的身軀裡,哪來如此的爆力,才幾分鐘,就把兩人折騰得夠嗆。

    空暇間,秦江抹抹滿頭大汗。茫然問:“薛姨。美麗這是怎麼回事?你不說她找我嗎?怎麼當面又不認我?而且連你也認不出了?”

    薛姨滿心不是滋味。“醫生說她記憶有所恢復,但卻停留在六歲之前。七歲那會兒,哥嫂才將她送來給我代養,所以,她不認識我不奇怪,倒是她心心念念要找你,卻不認得你,我就不明白為什麼了,估計,她只是記住了你五歲時的容貌吧。”

    暈!那我也不可能返老還童與她相認啊。秦江頭疼死了。“醫生說她有沒可能復原?”

    薛姨黯然搖搖頭:“不知道,她頭顱某處有塊小淤血,壓逼到神經,動手術非常困難,要用藥物使淤血慢慢消散掉才會好。”

    望著精力充沛、不斷反抗的趙美麗,對面逢君君不識,秦江不禁心感淒淒,心底油然生出煩躁,當下暴喝:“趙美麗!!”

    趙美麗愣了愣,稍稍止住動作。

    秦江呼了口濁氣:“你要我怎樣才能證明,我就是秦江?”

    趙美麗歪著腦瓜思索,很快,便醒起了什麼,接著,從脖子處,拉出一條紅繩,上面地墜子,儼然是半枚康熙古錢。“我們一人拿了一半,要是以後認不出對方,就用這個做記號,能合上那個,就是江江。”

    秦江呆滯盯著半枚銅錢,眼睛不可自控地泛起霧氣.......

    她,居然記得這個......

    是怎樣地一個刻骨銘心?至令她忘了之後的俗事,卻偏偏選擇停留在六歲?那年,似乎恰好天真純潔、兩小無猜......

    趙美麗大眼睛眨巴了兩下:“你有嗎?”

    秦江吸吸酸溜溜的鼻子,慢慢從脖子上抽出一條相同的墜子,其實以前自己老嫌這些玩意掛在脖子上累贅,可就是不理解趙美麗為什麼不讓取下來,再說金銀玉石自己又佩不起,所以才湊合著帶帶,這下總算明白功用了,無它,這是趙美麗無法忘懷的歲月印記。

    趙美麗眼一睜,心切地搶過來,一合錢幣,完全吻合。

    頓時,趙美麗欣喜若狂,縱身一跳,兩腳盤上秦江腰間,親暱抱住他,按捺不住地大喊大叫:“哇哇!!你是江江!可找到你了!”說罷,湊上櫻唇狠狠親了秦江一嘴巴。

    這才多大會兒功夫?趙美麗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一驚一乍,一根大棒一個棗,都把秦江糊弄傻了。“江江,快帶我走,這女人是狼外婆。”趙美麗童言童語道。

    看著猶如樹袋熊一般,癡膩在秦江懷裡地姪女,薛姨欲說什麼,但最終忍了下來,莫可奈何道:“秦江,剛才狀況你也看到了,恐怕我難以管束她,不如帶她去你那兒住一段時間吧,起碼這也有利于治療她的病情,等好轉些我再接她回來。”

    秦江默默點頭。
243 大人的世界
    昭通小區。﹝秋水軒)已悉數遺失,回想起來,貌似每次出門辦事,回來身上都是一毛不剩的,簡直是破財敗家。得,往後老子出門標準配備就一條衣裳、兩袖清風,我看它還怎麼丟。

    秦江摁摁門鈴,大喊道:“我回來了。開個門!”

    頓時。屋裡雜亂聲響,不一會兒。門開,卻見一屋子女孩,全迎了出來。將門口擠得水洩不通。

    前面的寧婧雙手叉腰,劈頭就罵:“秦江!你個沒良心的知道回來了?!”這人最可氣了,三不五時就消失一段時間,不說在外頭幹什麼,連個音訊也不回一個。叫人好不擔憂。

    秦江撓著後腦勺。咧嘴傻笑,默然生受了她的埋怨。

    “秦江.....”倪彩只是溫順地抱了抱他:“先和美麗姐進屋吧。”

    秦江大惑不解:“行啊你。怎麼知道是美麗。”倪彩地表現,真是越來越不象個瞎子。

    倪彩笑嘻嘻道:“我聞到她身上那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

    眾人這才轉移視線,果然,現秦江身後還跟著一嬌滴滴的女生,見過她的自然認得老熟人,沒見過的,第一眼不由大覺驚豔。

    “喲,秦江,你還真有隨便帶女孩回家的習慣耶。”抱手依在門框邊的殷妍,含沙射影道。

    寧婧拍了她一把,責怪道:“閉嘴,美麗是自家人。”趙美麗奮不顧身救了韓由美,害她自己受傷失憶,如此情義女子,寧婧都不禁暗暗對她豎起拇指,哪容得別人對她風言***。

    不過仔細琢磨,秦江確實有這不良嗜好,要嘛哪來的一屋子鶯鶯燕燕?!

    “待會兒再跟你算賬!”寧婧狠狠秦江一眼,回頭扶過趙美麗。“美麗姐,我們進去。”

    許是有秦江在身旁,讓趙美麗心安,因此並不排斥和抵抗,乖寶寶似地任由得陌生人寧婧擺弄。

    “餓麼?我去給你弄些吃地。”倪彩柔聲問道。

    一提起秦江也覺肚子有點不踏實,溺愛捏捏她嫩滑的臉蛋。“還是倪彩懂得關心人,行,我要煎蛋。”貌似她也只會這個,沒啥可選。

    倪彩羞澀擰過身子,蹭蹭蹭跑廚房去了。

    進屋後,秦江打量一下這久違地家,冷不丁感到有點兒怪怪的。啊,是啦,屋內裝飾較之前的布置,更女性化了些,不用說,這都是女孩兒們地傑作。秦江不免自嘲,這到底是我家還是女生宿舍?

    無意識數了數,秦江忽然還現,似乎少了誰。“哎?那個......魏蘭哪去了?”

    癱在沙中的殷妍,懶洋洋道:“魏蘭啊,被寧婧捻走。”

    “別說這麼難聽,人魏蘭是因為工作需要,搬到春滿樓住了。”倪彩一邊打著雞蛋,一邊說。

    殷妍不置可否:“切!她倆平時就不對付,有一個要走也很正常。”

    那秦江倒願意走的是魏蘭,省得她有事沒事要嫁自己,忒憋屈。

    “秦江,這段日子你上哪了?”閒著無聊,殷妍便沒話找話。

    不遠處倪彩和寧婧,也都支起了耳朵。

    “殺人放火唄。”

    “就你?”殷妍嗤之以鼻。“不是我看扁你......好吧,我就看扁你了......”

    “......”秦江癟癟嘴,說真話沒人信,這叫啥世道?!

    好吧,反正是執證殺人,沒什麼不可說的。于是,秦江一五一十開始講述:“前些時候咱有求必應不是接了個活兒嗎?之後我就去了趟西藏,喏,車票還在這兒呢,事情是這樣的......”

    這一說,就是一個多小時。

    經秦江添油加醋過地過程,可謂精彩紛呈、險厄萬分,倪彩忘了煎蛋,寧婧手指骨節捏得白,連一向冷酷地柳冰冰,俏臉也變了幾番顏色。

    秦江身上,有太多的神秘色彩,偶爾還有神來之筆,令人咋舌,女孩們本來已經見怪不怪了,但何曾想自己所了解地他,仍不及百分之一,那些際遇和經歷,都是平凡人無從想像的,而且,他還殺了人、沾了血,雖說那些是死不足惜的壞蛋......

    眾女半晌回不過神。

    直到趙美麗打著哈欠,厭厭的說:“江江,這故事一點不好聽,我要聽白雪公主和七矮人。”

    白雪公主和七矮人的內容全忘了,怎麼說?秦
244 傻姑
    趁秦江在興頭上,口無遮攔,寧婧趁機耍小心眼,不著痕蹟又問起以前他莫名消失的日子,秦江難得享受美女驚詫又崇拜的目光,自然毫無防備照直說了,真可謂說大肆炫耀,聽意猶未盡。

    直至凌晨兩點,各人還都沉溺其中,唯獨趙美麗哈欠連天,很不耐煩:“江江,我要睡覺。”

    秦江咽咽幹澀的喉嚨:“哦,你先睡吧,我就快講完了。”

    “還要多久?”

    “估計半個小時後到*吧。”

    別說趙美麗嘟嘴不樂,就連聽故事的也大暈,這人也忒能掰扯,按他的速度,怕不得說到天亮啊?!經趙美麗一打岔,眾女亢奮稍減,也覺得眼皮沉重,倦意上頭,有點撐不下去了。

    “秦江,你看是不是先說到這兒?明早我們還要上班,而且美麗身體初愈,也不適合這樣勞累。”倪彩體恤的說。

    柳冰冰心虛瞄瞄眾人,感到有點尷尬,當下便先悄然飄離了大廳,也難怪,平日裡不喜與人合群,高傲冷酷,仿佛能淡定從容的面對一切,可剛才竟然聽得如癡如醉、真情流露,忘了子午酉卯,她自己都覺得大失風格。

    “散了散了,困死了。”寧婧揮手嚷嚷。“啊,對了,美麗的房間還沒整理出來呢,不如這樣,今晚美麗就跟我睡吧。”

    卻聽趙美麗猛不丁說:“不!我要和江江睡!”

    眾人面面相覷,鑑于趙美麗心智缺失,一時間也不知說她什麼好。

    秦江訕訕道:“咳,你都這麼大個女生了,自己睡。啊。”

    “為什麼?以前我們不是經常一起睡嗎。”

    幾位女孩當即呆滯,齊刷刷瞪向秦江,猜疑之色躍于臉上。

    秦江狂汗,連連搖手:“不不,別聽她瞎說,以前,說的是六歲,她現在所做所想,不都是那時候的事兒嘛。”

    也對。眾人莞爾釋然。

    寧婧哄道:“美麗,來。我陪你睡,給你講白雪公主和七矮人。”

    趙美麗孩子氣地一甩頭,一把緊抓住秦江手臂:“不!我要看著江江,不然他又不見了,我怎麼辦?!”

    女孩兒們心頭不自覺都泛起了異樣滋味,似乎趙美麗是人癡心不癡......

    秦江憐愛撫弄她的小手,心忖這傻姑可要比她精明的時候。討喜多了,且毫不掩飾地直率話語,無形中更容易讓自己感動。

    幹耗著總不是辦法,秦江偏頭偷偷對寧婧說:“我帶她上你房間吧,等哄她睡著後再走,不然她鬧起來沒法收拾。”前不久,才剛見識過美麗小孩式的固執,那陣勢,九頭牛也拉不住。

    第二天一早。

    寧婧從渾身酸疼中清醒過來,打了倆噴嚏。忽然納悶現,自己竟是睡在地上的,奇怪,我好像沒有翻床的習慣呀,抬頭望望,床上卻沒了趙美麗的身影。

    秦江和寧婧境況一樣,有知覺時便感覺手臂忒麻木。似被一具柔軟溫潤的軀體所疊壓,撐開惺忪的睡眼。懶懶散散往身旁一瞅,不禁打個激靈。嗨!這老趙,啥時候跑我床上來了?!

    趙美麗的睡姿,實在不敢恭維,除了不打呼嚕、吹鼻涕泡泡。該有的毛病她一樣不缺。看她一條纖秀的大腿,隨處亂搭。頭凌散,還吮吸著手指,時而蹙眉惆悵,時而展顏愜意,夢寐顛倒地樣子很是無邪。

    躺了一個多月醫院,不見陽光,美麗的肌膚狀若透明,水靈水靈的,仿佛一戳就破,下意識地伸手摸摸,觸手細膩、滑如凝脂,低頭再往下,秦江嘶地倒抽一口冷氣,美麗睡衣褶皺、領口大敞,內裡居然是一片真空......

    那個......很飽滿的說......

    秦江猥褻咽咽垂涎。

    砰!

    寧婧粗魯撞開秦江的臥室門,一瞧屋裡狀況,沒來由升起一肚子邪火,擼著袖子便直挺挺殺過來。連心智不全的女人你都不放過,禽獸!”

    秦江慌忙掰開趙美麗,抵住她撒潑的拳腳:“喂喂,你哪只眼睛看見我耍禽獸了?大清早就誣蔑我,有點過了哈!”

    “還說不是禽獸,你下邊撐起來地是什麼鬼東西?!”

    “我.....我靠!你見過有哪個男人早上不搭帳篷的?!這又不是故意針對美麗。”

    “你!”寧婧氣得鼻子都歪了:“有這麼問女孩子的嗎!”

    寧婧啥都好,就是愛胡亂吃味,有時不分青紅皂白,血氣一湧,就只顧風風火火的鬧,真不知她是直率還是潑辣。秦江咧咧嘴幹笑說:“行行行,消消火,我去一趟西藏回來,精疲力倦,一覺就到大清早,我還奇怪美麗是什麼時候摸我床上的呢,沒見咱倆都衣衫齊整的嗎,放心,沒你想的那麼齷齪。”

    寧婧悻悻不已,果然,稍不留神,傻大姐就紅杏出牆了,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吵了半天,原本酣睡的趙美麗,突然一骨碌飛快爬起,神經兮兮四下尋視,直至看見秦江,整個人才鬆懈下來,腦袋瓜又開始有一搭沒一搭打起瞌來,敢情,她一門心思只惦記著秦江。

    “美麗,拉拉你睡衣,別便宜這色狼。”寧婧頭疼道。

    趙美麗仍是迷迷糊糊,不明就裡。寧婧皺皺額,抬手比劃一下她那半露的胸部。

    秦江一面偷窺,一面偷著樂,六歲兒童不懂什麼男女之防,今後有眼福了......

    寧婧似有所覺,回頭眼一瞪:“看什麼看!外邊涼快去!”

    秦江癟癟嘴,拾起自己衣物,到走廊穿戴去了。
245 答應
    秦江騰騰跳跳剛拉拔上半截褲子,猛不丁現跟前站有一人,一瞅卻見柳冰冰,不覺大是尷尬。秦江也明白,異性同居,有些事情是需要避諱的,你比如當眾脫褲子,現下這情形,基本上就是那樣。

    “咳......早。”

    柳冰冰反應不大,面無表情,上下打量他一番,末了,神色不屑,貌似對秦江的身材很沒冀心。

    秦江感到小小受傷,柳冰冰也忒太強了,即便不用言語擠兌,光那眼神也足夠寒磣人了。“那個,您先請。”

    誰知柳冰冰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半晌,硬邦邦地說:“晚上陪我去趟酒宴。”

    “嗯.....嗯?”秦江點著自己的鼻頭,一臉愕愣。“讓我陪你參加宴席?!”

    莫非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孤傲獨行的冰山美女,居然也會有事相求?不過話又說回來,擺著一副臭臉求人的,也就她這獨此一家,別無分號了,依她脾氣,能做到這種程度,恐怕心底也很掙扎吧?!

    “......”雖然看出秦江的困惑,但柳冰冰卻沒有任何解釋,既不點頭,也不搖頭,默認了。

    秦江理解,越是高傲的人,人緣越不咋地,他們往往不懂交際,大都喜歡用拒人于千裡之外的姿態,來保護自己不受侵害。秦江倒是猜對了七八分,事實是柳冰冰才貌出眾,兼之繼承了家族全部財產,如此頂尖條件的女子,自然容易招來爛桃花,追求她的男人,可謂如蟻附膻。多如過江之鯽。柳冰冰本不討厭男人,就因為身邊太多這類一門心思盡想著少奮鬥幾年、死纏爛打之輩。弄得不堪其擾,于是便有了天下烏鴉一般黑的想法。

    柳冰冰唯獨對秦江不怎麼反感,一來是他知情識趣,對自己沒有覬覦之心;二來。一屋子相處,倪彩、寧婧等女孩總能起到些潛移默化的作用。

    一句話,秦江的為人還算靠譜。既然某些重要宴席推不掉,索性就找他出來幫忙擋擋駕。

    柳冰冰沒有交待時間、地點、人物。就這麼冷漠地望著,只讓秦江選擇去或不去。

    秦江呢?自不必說,能蹭的地方,哪少得了他活躍地英姿。

    “OK,到時打電話給我。”

    柳冰冰一聲不吭,轉頭便忽悠忽悠地飄走了。

    秦江若不是看她有影子,真想去買張鬼符貼她腦門上。

    吃罷早點,秦江就風風火火奔往九樓。如今秦江一門心思,可都撲在有求必應裡了,前次尋人任務。是因為流年不利,點兒背,不然二千萬一準沒跑。這行當,委實大有前途!

    剛開門,就見張小亞舉著手,正要往下敲。

    “小鴨?!......你真不是人,連早點都要來咱家蹭!”

    張小亞怔了怔。立馬驚喜揍了他一拳:“媽的。小子這段時間神神秘密地!幹嘛去了?!”

    “這事兒以後說,我先去一趟凌天弛那。”秦江嘿嘿笑著掩飾過去。“今兒怎麼。不用上班?”

    “公休,想來看看你回來沒,嗨!可來巧了,哎你啥時候回來的?”

    “昨晚......”

    二人邊說邊聊,不一會兒抵達九樓。

    秦江連門也不敲,自掏房東鑰匙,開門闖了進去。

    屋內,只有呂齊在,別的同學嘛,都去了晨明,是的,如今地晨明開始有了起色,畢竟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秦江假假也是韓豐的要人,寧婧多少得顧顧他的面子,照顧一下他以往的伙計。

    至于呂齊,人才!就不必去晨明蹲點了,主要是大材小用,負責秦江搗鼓這小破網頁,很屈就地說......

    “今兒什麼情況?”

    “喲,江哥,你可回來了。”呂齊興奮道:“看看,咱們有求必應,很多任務留言啊。”

    秦江湊上腦袋瞧瞧,幾度更新,網頁特地讓學美工的同學優化過,精彩多了,最矚目的,當屬任務留言和任務完成欄。

    任務完成欄,主意是凌天弛想的,根據秦江早些時候回來的信息,西藏一行的過程,大伙已經把稿撰好,大致是七分事實、三分吹噓,便堂而皇之貼在那兒,權當廣告,旨在彰顯有求必應的實力,務使顧客信服。

    看來成效不錯,普通留言區有不少人表示對此感興趣。

    秦江關心的,還是任務,打開任務留言區一瞧,好家伙,不管是嘗試性的,或則是玩鬧的,林林總總一長串任務留言,秦江還驚奇現其中一條是雯雯地,大意是要求有求必應負責人,親身去南京陪她玩兩天,慰藉她無聊的心。

    這丫頭片子的任務就算了,再仔細瞧瞧別地,卻讓秦江有點啼笑皆非:“我靠!怎麼都是些縫縫補補、洗洗刷刷的業務?”

    “起碼咱們的業務量拓寬了。”

    “你倒是容易滿足,對了,這幾天有人出任務嗎?”

    “有的,不過按江哥你的規定,中、高檔業務得由你來決定和分配,所以我們接地都是些小活兒,比如課外輔導、送貨物......”

    秦江對業務檔次地高低定義,基本上是以支出為標準,凡出任務挪用資金從一千塊到一萬的幅度,即為中檔業務,之後是高檔,除外,全屬抵擋地純人力活

    “現在存積有什麼中檔任務?”創業前期,秦江打算穩打穩扎,別再象找舅舅那樣,搞到反恐的地步,最後還籃子打水一場空,回想起來就黯然神傷,恨不得舅舅再失蹤一次,那兩千萬一準沒跑!

    “有,下午有一單,安慰失戀少女,我看非常對二位胃口,就答應下了,不過這約會費用,恐怕我們得先墊支,所以......”

    秦江和張小亞倆色胚眼睛□地放亮,異口同聲道:“快!快!照片!”

    呂齊忙調出那女生照片。

    掃一眼後,秦、張二人嘴臉,頓時象蔫掉的瓜秧。

    秦江肅顏道:“小鴨,辛苦你了。”

    “我去?”張小亞臉臭臭的:“憑什麼要我做這麼大的犧牲?!”

    “人呂齊都答應下來了,而且這安慰女生的項目,當初又是你自己敲定的,你得負責啊。”

    “那要分人好不好!”

    “都是女人,還分啥,你感情向來不都跟銀行一樣嗎,通存通取,方便快捷。”

    “日!這叫什麼話!”張小亞幹脆耍賴。“你是有求必應總負責人,愛去去,不去拉倒!”
246 你快樂所以我快樂
    下午時分。

    秦江象根狗尾巴草似的,屹然杵在人民大道49路公交車站旁等候。

    原先秦江是想打扮打扮來著,可一心想對方形象也不咋地,便不去費那心思,再,自己若搗鼓得有型,未免襯得對方太糟糠,女生面子上終歸過不去。

    這鬼天氣,只適合曬被子,不適合等人。秦江抱怨了一句。

    頭頂烈日,都晾了半小時,也不見誰上前搭茬,秦江開始懷疑,是不是人家鬧著玩兒,把自己涮了?!實話說,如果不是呂齊已經應了單子,恐怕此番連出來都不願意的。

    以前等我初戀,都沒等過這麼久,你又不是美女,有必要這麼拿份兒嗎?想到這兒,秦江心裡就起毛。

    此時,一輛甲殼蟲小車飛快駛來,忽地,嘎吱速停在秦江面前。

    接著,車窗搖下,一把美妙但又略帶陰鬱地聲音傳出:“秦江?”

    秦江低頭瞧瞧駕駛室,卻見是位明媚動人的少女,她裝扮新潮且前衛,特別顯眼的是,她耳朵上掛了對粗大的耳環,小嘴兒抹得猩紅,如此人物,如果不是仔細點,看見她存于眉宇之間的稚氣,還真以為是位時尚的妙齡女郎呢。

    叛逆!

    秦江暗暗下了個結論。

    “喂!”

    “哦,我是秦江。請問您是......”

    “慕容詩。”

    “你是慕容詩?”秦江狐疑看看手中照片,又對比著瞅瞅她。

    慕容詩顯然明白他地困惑:“那是我傭人。”

    秦江一臉殘念,這算什麼?測試我嗎?

    “上車,快點。”慕容詩不煩惱道。

    秦江深深呼出一口氣,瀟灑地一飛照片,開門上車。我就說嘛,如此寫意的名兒。哪可能長得跟番茄似的。

    慕容詩神色不善。既不開車,也不說話,一個人呆定定的,貌似沉溺在內心世界裡,車內氣氛尤為凝重。

    秦江清清喉嚨,說:“在此之前。我想先說說咱們的收費標準。”

    吃一虧,長一智,秦江覺得有必要先敲定價格,省得再象找雯雯舅舅那樣,油煎冰棒一場空,但從這一點看,秦江就不如張小亞了,女人向來是感性的,特別是對于感情,偏偏秦江過于理性。明碼實價,忒不浪漫。

    慕容二話不說,只是表情不屑兼撒氣地丟給秦江一厚紙袋。

    秦江扒開瞄瞄。眼珠子一突,好家伙,隨便一出手,怕不有一萬塊吧?!“嘿嘿,您說了算。”秦江一臉的阿諛逢迎。很是狗腿。且不說陪伴地是位漂亮小姑娘,光這一沓票票。就足以令人獻盡殷勤了。

    貪財貪財,秦江竊喜不已。

    本以為這趟出來,大家僅是找個咖啡廳坐坐,聊聊心裡話,傷心處姑娘最多抱頭痛哭,自己只需造作地遞遞紙巾、安慰安慰,最後散場了事,豈料人無常形,事無常態,居然搞到這麼誇張地地步,也不知此行是否輕鬆......

    秦江陪著小心提醒她:“您看我們是不是上哪兒去呀?”快快當當的該幹嘛幹嘛,咱晚上還要和柳冰冰參加某宴會,可經不起這麼幹耗。

    呼!

    甲殼蟲毫無征兆的、莽撞的,突然往前衝,秦江背脊□當貼在座椅上,腦瓜還不慎的磕到窗角。

    秦江心驚肉跳看著甲殼蟲不斷超越身旁車輛,車速愈來愈快。“呃,不用開這麼快,咱不趕時間......”

    慕容詩雖然緊盯著前方道路,但秦江分明察覺到她的眼睛沒有聚焦,整個人呈現著恍惚狀,且偶然咬牙切齒時,車子油門會明顯打頓,一快一緊地使人倒胃口,更要命的是紅燈她也沒停,險些就與橫插過來的車子相撞。

    這妞別不是有病吧?!秦江怕怕的說:“喂喂,慢.....慢點,我說陪你尋開心,可沒說陪你去死呀。”

    慕容詩似乎受提醒而回神,轉頭瞪瞪秦江,末了,噗哧一樂:“誰要你陪我死!”話畢,車速明顯放慢了。

    秦江吊著的膽,仍是七上八下,這丫頭喜怒無常,誰也不知道她下一刻想怎樣。媽的,還美女香車呢,這詞兒聽著夢幻,可生平坐了兩回女孩子的車,全都不咋地,韓由美是技術爛,慕容詩是瘋狂,倆都在忽悠老子小命。

    “是是,安全至上.......要不咱們停下,找個地方玩玩怎樣?總不能一天老呆車上吧?”秦江認為,還是先誆她下車比較踏實。

    慕容詩看了眼畏畏縮縮的秦江,忽然現,這人其實蠻有趣的。“......就那兒吧。”

    秦江側目一望,阿彌陀佛,老天有眼,旁邊恰好是個遊樂場。

    果然,不管她外表如何裝束,內心,仍存著小孩貪玩的稟性,不管她如何抑鬱,求取快樂地方式,仍是直直接接,不懂轉圜。

    慕容詩在前面遛達,這頭望望,那頭瞅瞅,滿是感覺新鮮,貌似從沒來過遊樂場似的,從她慢慢綻放的容顏,和輕快地步伐中,秦江感覺蒙對了,據她那闊氣地程度,和雯雯堪有一比,只要伺候好這位財神爺,好處自然不少。

    如此一來,慕容詩的快樂,就是他秦江的快樂。

    走到一個睡蓮池旁,慕容詩忽然停下腳步,伸手到秦江面前:“哎,借我手機。”

    秦江猶豫了一下,還是將自己那只丟人現眼的手機遞送過去......
247 苦命的人兒
    除了瞎子姑娘倪彩不注重這些表象東西,但凡是個女孩,見到這麼掉份兒的手機,早開口冷嘲熱諷了,慕容詩倒是好脾性,接過來便撥打,看得出來,她雖追趕潮流,卻又不大在乎身外物。

    真是個叫人捉摸不透的女孩。

    慕容詩走到一旁說話,似不願讓閒雜人等竊聽。秦江無趣蹲在水池沿邊,無所事事的揉搓著耳垂,隱隱,還是聽到了一些。

    “你在澳大利亞?......哦,沒什麼,只想告訴你,我現在過得很開心......”

    秦江很不以為然,見過倪彩說話,沒見過比慕容詩說得更瞎的。

    “......既然你想去愛一個不真實的女人,我也不攔你,咱倆好聚好散......”

    秦江對小青年之間的虛浮愛情,不予評介,回想當年象慕容詩這般年紀時,也曾被長輩藐視過自己那些所謂的愛情,但其實長輩們也不咋地,離婚比青少年男女朋友分手還勤快,五十步笑百步罷了。

    “......分手就分手,不要拿我父母說事兒,真是路遙知馬,我家沒生事變之前,還真看不出來,你竟是這麼個貪慕虛榮的人!哼!”慕容詩神情有些激動,顯然氣壞了。

    秦江替她不值,特別是在她忘了通話時間,話費爆漲的情況下,澳大利亞。多少錢一分鐘來著?

    “不用說了!我們朋友都沒得做!因為我見到你就惡心!”

    好樣的!秦江為她地幹脆贊了一句。

    但是......

    慕容詩卻憤慨地一揚手,秦江眼睜睜看到自己的手機,劃過一道淒美的弧,噗通一聲!砸進了水池。

    秦江愣愣大張著嘴巴,半晌,臉皮抽搐兩下,忍了。“小姐。那好像是我的手機......”

    慕容詩氣仍未消,杏眼一瞪:“廢話什麼?!我給你那麼多錢,夠你買七、八部了!”

    秦江陪著小心說:“話是沒錯,可父母再醜也是我親人,手機再爛也是我寶貝啊。”靠!話卡裡存了那麼多號碼,再讓我重頭輸入,多慘呀。

    得,還是受累點。撈回來吧。秦江悻悻脫掉鞋子。卷起褲腳,池水不深,只及小腳肚子。

    “秦江,我很不開心!”

    “嗯......”既然這樣,何必給對方打電話,這不自找不痛快嗎?秦江一邊摸瞎,一邊漫不經心應和。

    “我要洩!”

    “嗯......”

    “我要玩海盜船!我要玩蹦極!”

    “嗯?”秦江捧著撈回來的手機,站在水池中。呆呆看她。慕容詩臉色陰霾,硬邦邦說:“陪我上去。”

    抬頭觀望一下高高的蹦極台,秦江心就怵:你二大爺的。我怕什麼你就玩什麼,不知道我有懼高症嗎?“嘿,不用了吧?我看你玩就可以了,主要是讓你盡情洩抑鬱。”

    “就只會推三推四,你們這也叫有求必應?!”慕容詩譏諷道。

    頓時。秦江被擠兌得臉上無光。同時也非常懊惱,實話說。一樣屬于服務業,有求必應地宗旨擬定得委實太OVER了,顧客完完全全就是上帝,只苦了我自己。

    “怎麼?無話可說了?退錢!”慕容詩理直氣壯。

    這可要老命了,秦江立即一挺腰桿:“話不多說,我上刀山下火海,竭誠為您服務!”

    “這還差不多。”

    最終,秦江抱著有去無回的心態,戰戰兢兢隨慕容詩上了蹦極台。

    站在高台邊緣,眺望低下細小景物,秦江腦瓜好不暈眩,且腿肚子還直打擺子。日!這還不如坐她的車闖紅燈呢。

    慕容詩看看秦江那小樣兒,心裡忽地覺得舒坦許多,趁工作人員拴纜繩的空當,揶揄道:“你哆嗦個什麼勁啊?怕高?”

    “嗯。”

    “切!公司居然派你個那麼差勁的人來接待我,真不給面子。”

    秦江無語,有求必應剛剛開業,老總、員工、後勤不得不全包,要是有人可派,誰愛來當孫子?

    “好好看著,我教你怎樣克服懼高心理。”說罷,慕容詩手比話筒狀,衝遠方大吼:“衛震華!你去死!!!”

    秦江默然,敢情,傷她心的男人,叫衛震華。

    “清楚沒?喊完你想恨的人,膽就會壯了。”慕容詩戳戳犯愣的秦江:“我先跳,你接著來,不許退縮、不許敷衍、不許蒙混!如果你不跳,就退錢給我!”慕容詩覺這招忒靈,一提到退錢,秦江表情就跟踩到屎似地。

    “是是。”秦江有樣學樣,比著手勢往虛空嚷嚷:“衛震華!你去死!”

    “......白癡,他又沒招你。”慕容詩既想氣,又想笑。

    秦江反應過來,不免訕訕幹笑:“也是......”媽地真沒用,怕到腦袋都遲鈍了!

    慕容詩不再管秦江,轉身一縱,躍出了平台,人如流星,飛墜而下。

    轉身的剎那,秦江不經意一撇,分明見她臉上已帶有歡愉之色,不知蹦極是她所愛,抑或自己的挫樣使人笑。不過對自己膽小如鼠的表現,秦江也覺得可恥,于是乎,惱羞成怒再次面對天際大吼:“張小亞!你去死!!”

    韓豐企劃部,小組長張小亞打了個老大的噴嚏,一陀鼻涕登時糊在了計劃書上,活活糟蹋了半小時的活兒,氣得他張嘴大罵:“靠!大熱天無端端打噴嚏,是哪混蛋詛咒我?!”

    咦?效果不錯嘛,心定了不少。秦江興致勃勃又喊:“倪彩!我愛你......天立股份趕快飄紅......張大嫂!記得收衣服啊......”

    那磨嘰勁兒,身後倆工作人員都恨不得一腳將他踹下去。

    一通洩完畢,果然是膽大心雄,當然,也為了那一萬塊,豁出去了,秦江一個鯉魚龍門跳,扎了下去......

    兩位工作人員面面相覷。

    “你給他拴繩子沒?”

    “我以為你拴了......”
248 好人
    哇

    撲通!

    上次沒有降落傘,這次沒有安全索,很不幸的又重蹈覆轍,還好秦江的姿勢是扎猛子,不然那麼高掉水裡,非拍他死不可。

    秦江沉入水底,嗆了兩口水,眼淚直飆。

    ......魚對水說,你看不見我的眼淚,因為我在水中。水對魚說,我能感覺到你的眼淚,因為你在我心中。秦江惟一的殘念,就是這寓言......

    頓時,蹦極場便騷動起來,人人爭相圍上前,觀看那落水的倒霉鬼,樂園員工慌死了,一面下水撈人、一面維持紊亂的現場,秦江受萬眾矚目,可算出名兒了。

    連驚帶嚇,被打撈上來的秦江,象極一只濕毛雞,不時抖。

    想好好玩一趟,都差點玩掉小命,真他娘的流年不利!

    跟前的樂園經理,不停地點頭哈腰:“這位客人,我代表樂園全體員工向您致歉,對不起,非常對不起......”

    秦江裹著毛毯,一副餘悸未了、失魂落魄的樣子,自然聽不見他嘰裡呱啦說什麼。

    慕容詩緊張過後,現秦江好端端的,沒啥三長兩短,閒暇回想起經過,當場忍不住暴笑,直笑得腦袋充血。秦江這人忒逗,總是沒有彩排的、毫無征兆的、自然而然的,做出一些令人忍俊不禁的事情,實話說,和他在一塊。很難不開心。

    此次責任在樂園方,馬虎的操作,危及顧客安全,經理立刻炒了那倆名蹦極職員,又對秦江陪盡好話,並免費提供他二人遊玩樂園內所有項目,國人處理問題向來簡單,無非是給好處。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說到討價還價,秦江立馬恢復精明。免費遊玩?當下哪還有這心思,但也不能便宜了樂園,要求好處以後再兌現,且隨他定日子、不限人數。秦江想過了,趕明兒帶齊七大姑、八大姨來玩。不填滿樂園誓不為人!

    樂園經理擦擦滿頭冷汗,終于安心少許,一不上新聞、二不打官司,這恐怕是最好結局了。

    不多時,秦江濕衣服已燙幹。二人沒心思繼續呆在遊樂場,由經理親自奉送出門,便颯然離去。

    停車場內,慕容詩打開車門,正要進入,秦江忙不迭一把攔住。

    “別別,我來開吧。”

    慕容詩上下打量秦江一眼,怎麼看。他都不象有車一族人士。“有證嗎?”

    “沒。”

    “沒有你開什麼鬼?!”

    秦江面無表情說:“至少我可以掌握自己地命運。”

    慕容詩噗哧一樂,笑靨如花,比之剛見面時,她明顯開朗不少。秦江感覺不虛此行。

    “直說我技術差行了,瞧你怕成這樣,來時我是因為心不在焉,所以才會那樣,放心。我現在回神了。包你安全到家。”慕容詩嬌嗔道。

    “可我還是不放心。”秦江堅持己見。

    慕容詩無所謂拋過鑰匙:“懶得和你爭,你要真會開才好。”對第一次才認識的男生。如此信任而無防備之心,也算是頭一遭。

    秦江聳聳肩,沒有搭話,雖說他沒證件,但不代表不會開車,好歹幹過一陣子泊車小弟,敢大言不慚說一句,如今市面上任何一款小車,還沒他秦江搗鼓不動的,又不是裝甲車,甲殼蟲而已。

    半小時候後,秦江純熟將車子開回慕容詩指定的地點,浦青區康虹園38號樓。

    “□!有錢人。”望著眼前別致的小洋房,秦江不無羨慕的說。

    “過了今天就不是啦,父母公司經營不善,已將房子抵押給銀行,明兒我還不知道上哪呆呢,估計要回鄉下老家吧。”慕容詩說得輕描淡寫,家有變故,卻不象別人那樣惶惶不可終日,除卻感情脆弱點,看來她各方面都蠻堅強的。

    秦江也不知該怎麼安慰她,因為潦倒時,也沒誰安慰過自己,壓根就沒那方面經驗。末了,慕容詩微笑指指房子。“要進去喝杯東西麼?”

    秦江揉揉鼻子:“咱們會不會喝出點兒下文?”

    “無聊!你們男人怎麼盡想這個?!”

    “那我喝個什麼勁兒啊,走了。”秦江開玩笑而已,六點之後的時間,已經承諾給柳冰冰,除非真能喝出點事來,否則是不會失禮爽約地。

    “秦江,等等......”

    “嗯?”

    慕容詩垂帖耳,羞答答說:“一萬塊錢......能不能勻我點兒?呃,不好意思,我一時衝動.......我.......我沒錢了。”

    果然,早應該在她衝動的時候趕緊走人......

    秦江很是無語。

    給?還是不給?

    這筆錢名分上是屬于自己的,但如果現在拿了錢拍拍屁股走人,便有落井下石之嫌,秦江想想當初落魄狼狽、窘困交迫時,有幸受到親朋戚友們好意幫助,那份感激,委實不可言喻,自己是否也該抱著感恩的心,回饋一下別人呢?

    掙扎半晌,秦江覺得,做人還是不要太卑劣,因果循環,報應不爽,何況這趟活兒有驚無險、輕鬆簡單,收人家一萬塊,的確有些過頭。

    那就給唄.......

    秦江沮喪翻開牛皮袋,泣血地數了七千塊,哆哆嗦嗦遞還給慕容詩。

    還真有人會舍得把進兜的錢再掏出來,慕容詩有點不可置信,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開心地撲上去,狠狠親了秦江一下。“你是個好人!”

    秦江失神撫撫嘴唇,呢喃道:“你是個開放的人......”
249 世界真小
    事情完結,沒什麼可逗留的了,秦江默然下車。

    “秦江,今天謝謝你。”慕容詩有點不舍。

    秦江淡然道:“不客氣,往後多笑笑,生活沒啥過不去的......”

    兩人正互訴別離,這時,原本停靠在遠處的一輛黑色奧迪,忽然飛快駛來,在相對敞靜的別墅區裡,車子加速聲,尤為引人注意。

    也許慕容家這段時間被人追債習慣了,很是杯弓蛇影,但凡有啥動靜,慕容詩都會下意識去識別安危與否,只見她一瞧奧迪駕駛室內的兩人,俏臉頓時變色,立即慌手慌腳又鑽進車裡去,一面急聲催促:“秦江,快快快,快帶我離開。”

    秦江愣了愣,條件反射跳上車、下手剎、掛檔、一腳踩死油門,呼!甲殼蟲猛然一竄,□上了大路,秦江這才隨手關上車門,一系列動作,沒有丁點多餘,可謂疾風迅雷。

    “他們什麼人呀?”秦江偷空問道。

    “高利貸,是個叫什麼什麼老虎的手下。”

    “啊?不是顏老虎吧?”秦江臉臭臭的。

    慕容詩明眸一亮,仿佛看到曙光:“你認識?那幫我說合說合啊!”那東躲西藏的日子,實在使人身心疲憊。

    此時,奧迪追成平行,一黃毛混混伸出腦袋大吼:“秦江!果然是你小子,停車!不然要你吃不了兜著走!”眾多的借貸中,一個月能替顏老虎營利百多萬的秦江。在***裡也算小有名氣,顏老虎手下想不認識他都難。

    “......”慕容詩沒念想了,敢情,秦江地面子也大不去

    “怎麼哪都有他?這業務拓得也忒寬了吧?”秦江鬱悶之極,本以為還清債務後,這輩子不會再與高利貸扯上幹系,誰知道兜兜轉轉,卻又回到局中,顏老虎啊顏老虎,簡直是我等良民的噩夢!

    與慕容詩一樣。秦江深受其害,自然生起了同仇敵愾之心,非但不就範,反而加快車速,遠遠拋開奧迪,一邊掏出濕水手機,丟給慕容詩。“把我的卡換你手機上。”

    “幹嘛?”

    “等下會有電話進來。”

    慕容詩雖感困惑。但仍照做了。

    果不其然,兩分鐘後,手機鈴響。

    慕容詩拎著自個兒的手機,出于習慣的接聽了:“喂?”

    “......操!你又是秦江的哪個馬子?!換他聽電話!”

    慕容詩心驚地把電話交給秦江。

    秦江陪笑道:“哈,老虎哥。今兒怎麼有空找小弟?”

    “廢話少說!你車上那妞,馬上給我送來,遲一步我找你全家麻煩!”秦江臉色一沉,心頭不由忿躁,以前欠顏老虎錢,受其威脅,還覺得欠債還錢,是天公地道、理所當然的事。現在錢已經分文不少給他了,居然也沒道理可講。

    被他顏老虎掐著脖子生活了兩年,已經夠憋氣啦,媽的!難道要拿這個威脅我一輩子嗎?!

    秦江一狠。恨恨踩下油門,超越奧迪後,將手機伸出窗外,讓呼呼的烈風吹刮著,才湊向手機嚷嚷:“信號不好。過會兒再聯系。”話畢。掛斷。

    每每憶起傭兵們敬畏的目光,秦江便感覺良好。做男人就該享受這樣地榮耀,但想要保持人前那份驕傲,就必須做些值得自傲的事情給人看,即使幹不出來,也別象現在這樣,被人欺負得跟孫子似的,掉份兒!

    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想他秦江時至今日,明有柳亦軒、章顯兆等人,暗有掛名傭兵二、三十,怎麼還象軟柿子一樣,隨意任人拿捏?

    近來的經歷,多少改變了秦江對待事物的一些看法,所以,這次不打算妥協。人,總該爭口氣......

    慕容詩呆怔怔望著秦江,他一貫的嬉皮笑臉之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冷峻,不帥,但居然頗有味道。“秦江,想什麼呢?他們又追上來了。”

    “靠!陰魂不散!“注意!前邊紅燈!”

    “還注意個屁呀,你都闖一天紅燈了,債多不壓身。”

    “......也好,讓交察拖走,總好過給高利貸......”

    闖了三條街,後頭地奧迪,已經沒了蹤影,看似甩掉了,二人方才稍稍定神。

    秦江一腔熱血冷卻下來,不禁躊躇。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如今和顏老虎卯上了,怎都得想個辦法解決問題呀?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這會兒,估計顏老虎該氣得跳腳,找人上咱家潑油漆了吧?

    唉,惹了小人,日子難過啊嚇到車內兩人。

    側目一瞧,驚訝現竟然是以前的死敵--刀子。秦江暗暗緊張:我□,近來夢裡可沒這遭,他不是尋仇來的吧?

    欺他大庭廣眾之下不敢作歹,秦江稍稍鎮定。

    殊不知刀子更緊張,藏南懸賞,秦江當眾表演高超的規避絕技,在二流傭兵界裡,為人津津樂道,秦江是何人?別人不知道,刀子曾是秦江手下敗將,當然一清二楚。無形中,刀子已將秦江壘至一個不可企及的高度,即使秦江對他秋毫無犯,可面對這麼幽邃、不可測度地高手,仍是令他大感壓力。

    秦江蹙眉沉吟:“你想幹嘛?恩將仇報?”也不知刀子如何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自己的?不過想來傭兵自有一套方法和方式,犯不著去揣測,倒是他的來意,值得考究。

    刀子深恐引起秦江誤會,慌忙搖手:“不不不,我刀子在傭兵界雖然只是二流角色,可也不失道義,這次見你,只想來還你一命。”

    秦江莫名其妙,揶揄道:“嘿,怎麼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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