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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230 追蹤
    ......那人叫阿塔汗。”說著,阿姆初從懷裡掏出一沓會兒,掂出其中一張,推到二人面前。

    秦江、雯雯面面相覷。果然,店老板不是正經人,估計但凡來過他這兒的外地人,都被他偷拍過照片,貌似店很黑的樣子。

    阿姆初訕訕幹笑:“二位不用驚訝,這是個充滿‘交易’的邊境小縣城,各行各業的人,都可以為利益驅動而出讓一些東西。小老兒一不賣國、二不作奸,僅兜售點信息,貼補家用罷了,嘿。”

    “......繼續。”

    “哦,繼續繼續,二人為某事起了爭執,呃,至于爭論什麼,我就不得而知了,後來她舅舅忽然氣憤地要走人,阿塔汗馬上表示要上報請示,才能給他答復,于是她舅舅就在我店裡暫住了一晚。”阿姆初鬼湊近前,煞有其事道:“你說奇怪不,一大早起來,她舅舅居然失蹤了,住宿費都還欠著呢......”

    等了半晌,不見下文,秦江呆呆問:“然後呢?”

    阿姆初沾著口水,美滋滋數鈔票,聞言愣了愣:“然後?沒了!”

    “完了?”

    “嗯。”

    “......”秦江死盯著他手中翻動的鈔票,酸溜溜說:“這五千塊你也賺得忒輕鬆了吧?!”

    “咳。”阿姆初尷尬撓撓頭:“我正行就是一開小店的,兜售小道消息只是副業,本事有限。知之有限,消息準確與否,也全憑客人您自己分析,我能幫的就只有這麼多。”

    秦江想想又問:“關于阿塔汗,你有什麼要補充地?”

    阿姆初歪腦袋邊說:“阿塔汗的特征就不用說了,你看手頭上的照片就知道,要補充的是,他身高175CM,.人......”思索間,忽地猛拍一掌自己大腿:“啊!對了,他說他剛從‘那古舉巴’來。”

    “嗨。你這人怎麼跟牙膏似的,擠一擠就出一點。不擠你就藏著掖著!”雯雯老大不滿。

    阿姆初摀著胸口誓:“這回真沒了,要不,你留個電話。等想到什麼我再通知你們。”

    秦江揮揮手:“算了,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啦。”

    看看沒什麼可問的了,二人便出了香格裡拉小飯館。

    秦江仍覺不是滋味:“你對外人那麼海氣,咋對自己人卻特吝嗇?!姑奶奶,我鞍前馬後服務你這麼久,拜託有空也賞賞我吧?”

    “你不是有傭金嘛。”

    “可我缺小費。”

    “一邊呆去。”

    吃了個軟釘子,秦江只好悶悶地埋頭趕路。

    |+.地摟上秦江胳膊:“接下呢?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秦江眼都不斜一下,哼哼說:“問我幹嘛,你不說你過的橋。比我走地路多嗎。”

    “嘻嘻,您大人有大量嘛。我那叫見識,可您老吃的鹽比我吃的飯多呀,那就叫經驗~!”幾天相處下來,雯雯總算對秦江略解一二,人家可不是浪得虛名之輩,起碼現在就已經摸到了舅舅地線索,一找一個準,比以前姨媽託付的那幫人,強多了。

    “去那古舉巴。”秦江將阿塔汗照片塞給雯雯。“傳給廖明輝隊長,讓他查查這阿塔汗究竟是什麼人物。”此行所獲甚微,不過聊勝于無。

    |.

    “嗯,他知道你‘又’翹家了,所以讓我多照顧你這搗蛋鬼。”

    “Shut!”

    “......又生氣?你脾氣怎麼老是陰晴不定地,比天氣預報還假,再這樣我不伺候你了。”

    ..]

    ......

    到那古舉巴才二十多公裡,坐車不過十來分鐘的事,因此秦江決定去哪再投宿,雖然邊遠地區,通車不便,公車少,但還是在市集上包到了一輛農用車。這趟旅程蠻爽,衣食住行諸事不勞心,再怎麼著,也架不住雯有錢。

    ‘那古舉巴’地方不大,四面環山,週圍棒子窮、唐卡拉山口、亭子拉等等,各山距離市集僅幾公裡遠,可謂抬頭見山,是名副其實的山地。

    站在那古舉巴市集口,秦江茫乎了。

    半個夢到此為止,之後不再有昭示,接下來他也是一頭霧水不知東。眼看天就快黑,秦江心裡計較一番,決定先找個地方落腳,或許,今晚走狗屎運會夢到下一個情景也說不定呢?

    那古舉巴,好比化外之境,過往人客不多,一如當初那個中新市集,能一眼望得到頭,旅館也僅此一家,且還是就著民房改造出來地,如果不是門口撐著一個寫有‘客’字的幡旗,二人差點就忽略了它。

    旅館吃飯的地點,就在院落裡,頭頂青天,腳踩黃土,簡陋得沒法形容,純粹就是圈出一塊地,就叫飯堂了,但偏偏,這裡客滿,二十多號人濟濟一堂,著實令人匪夷所思。

    秦江、雯雯剛進院子,眾人便目露精光,齊刷刷掃了過來。

    這些人看起來都不是平凡人,個個身板兒壯碩扎實,暗蘊著十足的爆力,當中,居然還有幾個人是穿迷彩服的,一副彪悍傭兵的模樣。秦江兩人擱在這伙高頭大馬的人中,就跟小雞似的。

    .:.人?看他們都不像是本地的,你怎麼看?”雯雯玩心重,越來越享受兩人這種跑江湖的味兒了,什麼事都喜歡去觀察和分析,還愛與秦江爭執誰對誰錯。

    “他們吃他們地,咱們吃咱們的,兩不搭噶,你管他們是幹嘛的。”置身其中,秦江有了羊入狼群地糟糕感覺,心裡忐忑不安,但既然都進來了,現在退縮出去,不免會遭雯雯嘲笑。
231 開弓沒有回頭箭
    江、雯雯為了趕路,餓了一天,顆粒未進,此時嚼著 也覺有滋有味。院落中,人人都在竊竊私語議論著,盡是一片甕聲,聽不清楚他們說什麼,倒是身後一對漢子的對話,引起了兩人主意。

    “二娃,如果你有一億,打算怎麼花?”

    “噓~,哥,別這麼大聲。”

    “噓個屁啊,山高皇帝遠的,誰他媽管。”大哥不客氣的往附近戳戳點點:“他?還是他?切!跟咱們都是一路貨色,誰也別說誰,聊聊吧,下雨天打孩子,嫌著也是嫌著。”

    “呃......娶媳婦。”

    “沒出息!”

    “有出息不也得娶媳婦嗎?”

    “咳,我是說別的方面,比如享福、做買賣?或幹點什麼別 的。”

    “哥,這些夢想得錢到了手再計劃才有意義,看看,那麼多高手參與進來,我數數這些天見到過的,起碼不下七十人,你覺得咱們這組有希望嗎?”

    那大哥粗野地拳砸桌面:“媽的劉老四,我以為他只賣消息給咱們而已,誰知孫子是個人都賣,弄得週圍臨近有點能耐的人,全一窩蜂奔這來,活活擋了咱們財路,靠!回頭找他算賬!”

    “哥你也別氣,他就是一苦哈哈的挑工,有錢什麼不能賣?!”

    一億?這兒一沒銀行搶,二沒金礦採,啥買賣這麼值錢?難不成挖到恐龍骨了?秦江貪財地小心眼活動開了。可想老半天,百思不得其 解,便鬼湊向雯雯,悄聲問:“哎,你說這伙人集聚在這小地方。打算幹嘛?”

    ;   <             .        人不是說了要娶媳婦嘛,我看八成是青峰寨的小女兒要比武招親,人寨主放話了,誰有本事迎娶他女兒,還將獲得一億嫁妝。于是乎,各路綠林好漢齊聚那古舉巴......”

    “行!當我沒問,往後呀,你少看那些亂七八糟的武俠小說,瞧 瞧。都看傻了。”

    “喂喂,我是有根據的,你看這兒的山、這兒地部落、這些人的話題......話又說回來了,你管人家幹嘛,我們這趟是為了找舅舅,你可別給我節外生枝。”

    叮咚~

    正掰扯著。手機來了短信息。

    | .           .

    秦江納悶接過一瞧,喲,是廖隊長的。

    (照片中人,並非阿塔汗,他真名叫阿吉達赤,屬于榜上有名的恐怖分子,多在中印邊境活動。以綁架、勒索等主要手段,為激進組織籌募經費,雯雯,如果你查到有關于他的一些什麼,馬上停止,那不是你一個小女孩能接觸的事,速回。)

    秦江心頭咯□一跳,不是吧?才開張第一單生意,就牽出個恐怖分子。也太扯了。“  ,您看咱們是不是尊重隊長的建議。

    打道回府?我是沒什麼,關鍵是您身矜肉貴,閃失不起,咱可不能幹賠了夫人又折兵的事......”

    )        廖明輝。

    秦江臉皮抽搐兩下,別介啊,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家不單上老下小,還有倆婆娘需要照顧呢,你無知無畏,也別拉我一塊跳火坑呀,咱們好比肉包子,阿吉達赤就是條狗,肉包子打狗,一準有去無回!

    看秦江萌生退意,雯雯急了:“不許退縮!別砸了有求必應地招 牌!否則我讓媒體輿論搞臭你名聲,控告你散虛假廣告,詐騙顧客巨額錢財,叫政府取締黑心網站,又或許馬上還我給你贖命的那兩千萬美金,不然兩賬一並算,告到你沒褲子穿!拖你去蹲個十年、八年牢,我收買獄長每小時鞭撻你一次,收買犯人每小時強奸你一次,收買行刑官每小時槍斃你一次......”

    “停停停停!多大點事兒啊,我去,去還不成嗎。”秦江哭笑不 得,從來都是自己去威脅別人來著,哪想過被一黃毛丫頭威脅,但依雯 那神秘的身世而言,要踩死他秦江,似乎也不是什麼難事,這年頭,還沒啥錢辦不了的事兒。

    秦江可算領教到雯雯的歇斯底裡了,純粹就是一瘋子。

    媽地錯上賊船了!

    這時,身後那桌已吃罷動身,只聽二娃說:“哥,我出去辦點 事。”

    “明早凌晨四點開始行動,記得早點回來準備,別耽誤了。”

    “知道,哥。”

    心頭似乎靈光閃過,秦江眉心一蹙,努力想要理清頭緒,卻始終模糊飄忽。

    “秦江,我舅舅多半被阿吉達赤劫持了。”雯雯幽幽地說。

    秦江滯了一下,自己嘴裡那口飯尚未咽下去,她的氣便消了,快得令人反應不及,看在她關心舅舅的孝心份上,自己一大男人,也不好再計較:“將所有事串聯起來,我覺得這‘那古舉巴’有蹊蹺。”

    “怎麼說?”

    秦江神情難得地凝重:“陲僻壤的小地方,為什麼一時間魚龍混 雜?事有反常必為妖啊......”

    “具體。”

    “沒有,純直覺。”

    <

    “跟著他們,說不定會有所斬獲。”秦江偷偷瞄了一眼離去的二 人。

    ;   一指頭就能捏死你,勸你別在虎口奪食。”

    頭一回用自己純粹的直覺,去感應和分析事件,能費腦筋,更有即來地危機感,令秦江沒心情跟她抬槓,只沉吟搖搖頭,不再吭聲。   .
232 懸賞花紅
    白色的明朗月光,柔和覆罩著一切,朦朧而迷幻。

    =|他們晚飯所談論的事情,秦江決意要探個究竟,所以下半夜,輪到雯雯守夜,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

    兩點半左右,對面屋有了動靜,而此時,身旁睡得死沉的秦江,冷不丁挺坐起來,著實嚇了雯雯一大跳。雯雯捧著胸口,臉上餘驚未消,嗔罵道:“要死啊,突然詐屍似的!”

    秦江擦擦額頭汗汁,回想夢境,不禁咧嘴一笑:“沒啥,做了個惡夢。”

    “做惡夢至于高興成這樣嗎?”

    “不錯,事到關鍵,‘惡夢’做得可是越來越純熟了,看來這段時間的練習,有點成效......”

    l+

    秦江咕嚕爬起來,湊近窗戶縫隙。

    果然,二娃和他大哥正鬼鬼、輕手輕腳摸了出去。

    “快快快,咱們快點跟上。”秦江慌忙下地穿鞋。

    跟蹤,無疑對貪新鮮的雯雯來說,刺激而瘋狂。“哎,你們私家偵探,平常都這麼不厚道嗎?”

    “什麼話,不都是為了你舅舅嘛。”

    .......

    二娃他們所走的方向,是蘇如拉山,出市集不遠,離那古舉巴幾公裡,秦江和雯雯閃閃縮縮綴于後頭。

    今晚是個比較清朗的夜,大地間的一草一木,可以看個大概清楚。遠遠地距離,並不怎麼影響視覺,追蹤起來不是很困難。但秦江也不敢跟得太緊,因為他們都明目張膽地拎著家伙,那是實實在在地槍,且還是叢林作戰的長兵器。

    荒僻野地之間,罪惡很容易滋長,倘若被現,秦江不保證他們會否給自己一梭子。

    “雯雯,輕點。別跟得那麼囂張,小心被他們現,你當是逛街呀!”望著雯雯脫韁野馬一般,秦江終于覺,當保姆是件頂煩心的事。

    心有顧忌、速度拖沓,秦江倆人又不是跟追那塊料。不多時。前面二娃他們便沒了蹤影。

    “秦江,快啊。他們都走沒影了。”急躁地催促。

    “慌什麼,丟就丟了唄。咱們認準方向去就行了。”

    “切!沒見過你這樣拙劣的私家偵探,跟人跟不上。走一小段路還氣喘籲籲,一個字,爛!”

    “你就會一股勁猛衝猛闖。可我卻不能不為咱們的安全著想,慢有慢的好處,小心駛得萬年船......”秦江忒納悶,雯雯什麼時候都能找到吵架的理由,仿佛永遠有吵不完的架,也真是個歡喜冤家。

    正爭辯中,雯雯忽然踩到一根軟乎乎的東西,只當是蛇,驚叫著疾退至秦江身旁。

    秦江愕然攙扶住她,正要探個究竟,緊接著,卻見眼前、及附近草叢中,幽幽升起數道人影,形成合圍之勢,他們個個臉上塗著迷彩,只露烏光寒亮的雙眼,手中揣地95式突擊步槍,直指自己兩人

    “舉起手,別亂動!”對方的警告聲很低沉,似乎也不想太過張揚。

    顯然,雯雯剛才踩到的不是蛇,而是對方的手臂。

    刷!秦江很光棍的高舉雙手,話說這檔子事也做過許多次了,可謂動作純熟、姿勢標準,但心裡憋屈還是有的,你說前世欠地啊?為啥每件事,從來不曾順當過?娘地這才走多少裡地兒啊,又遇到傭兵來,真是出師不利,糟糕透了。

    側目瞄瞄傻愣了的雯雯,秦江忙好意提醒:“哎,勞架您投個降呀,別連累我吃槍子兒。”

    “啊!”雯雯失聲驚呼,慌忙哆哆嗦嗦地抬手。

    秦江滿腦殘念,實在沒脾氣來:“各位,劫財好了,別傷人。”

    對方一聽,面面相覷,敢情,這廝把他們當山匪了?!

    當中一名頭領,比劃一下手勢,一男一女兩個部下即刻排眾而出,一臉戒備來到秦江、雯雯面前,進行搜身。末了,男子回報:“他們沒武器。”

    頭領這才走近秦江二人,冷峻而嚴肅問道:“你們是誰?”

    “秦江。”

    “雯雯。”

    頭領硬邦邦說:“誰問你名字,我問你們是屬于哪路人馬?”

    “大王,咱們哪路都不是,大王。”秦江狀若老實巴交。

    頭領抽抽嘴角:“什麼大王?!我們是西藏52師屬特種[

    難怪他們素質優良、作風嚴謹,一舉一動有條有序,秦江提了半天地膽,總算鬆落。“原來是政府啊,這下我可放心了,呵呵......”只要不是碰到晚飯那群看似危險、肆無忌憚的人物,比啥都強。

    頭領喝叱道:“別嬉皮笑臉!你們三更半夜到這荒郊野地幹什麼?!”

    秦江:“遊山。”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飛快地回答。

    這麼敷衍的答案,顯然無法讓頭領滿意,當下眼簾一瞇,綻出冷光:“來啊,將他們押回去。”

    後邊士兵剛要動,秦江急切打住:“等等等等,既然是政府問話,我看我也沒必要隱瞞什麼了,我交待,事情是這樣地,她舅舅被阿吉達赤劫持,所以我們這是趕去救人。”

    頭領揚揚劍眉:“你也知道阿吉達赤?”

    咦?難道他們也是為了這事來的?

    秦江飛快轉動腦瓜,揣測其間關聯,最後,不確定地說:“......阿吉達赤劫持了她舅舅,現身在蘇如拉山中......,你們認識阿吉達赤,並去往蘇如拉,和那些草莽人物目標一致......,你們......應該這是去救人吧?!嗯......救的還不止一個,因為她舅舅沒那麼多錢,但幾個商人合起來湊個一億,不是什麼難事,一億,足以讓很多人瘋狂了,所以,草莽們也是去救人,純粹為了那懸賞花紅,嘿嘿,挑工劉老四那張大嘴巴,弄得藏南人人皆知,這下山裡可熱鬧了。”

    頭領眼裡隱隱生出贊許之意:“不錯,這裡地事情,不是普通人能攙合的,你們走吧。

    ”

    秦江頓時心情大好,名正言順的遵從政府,不必上山玩命,又對雯交了差,回頭呆著等人救出來,輕輕鬆鬆領取傭金,還有什麼比這活兒簡單的?!“隊長,不怕我們去通風報信嗎?”

    頭領仔細琢磨一下,沉吟道:“也對,來啊,銬上他們,我們繼續趕路。”

    秦江愣了愣,啪!伸手抽了自己一嘴巴。媽的,真欠!
233 有所為
    委屈一下,天亮會有人來接你們。”一名士兵手腳二人。

    秦江聳聳肩,抖抖手銬。行啊,銬得真絕,將我手腕銬在雯雯腳踝處,一個蹲著,一個站著,這架勢,小便還成,想跑就難了,更不用說翻山越嶺。

    士兵弄完後,丟下二人,追趕隊伍去了。

    一股山風刮過,冰冷汗衣貼到脊梁骨,雯雯打個寒顫,方才回醒過來,長嘆一聲:“為什麼和你在一起,就沒有一天安生日子過呢?”從一上飛機,就災禍不斷,每每險象環生,經歷了一輩子也無法想像的奇異。

    秦江沒好氣道:“你應該說舅舅為什麼要來這鬼地方給咱們舔麻煩。”

    “唉。”無奈踢踢腳。“走唄。”

    小狗一般蹲在地上的秦江,冷不防被拽了個踉蹌,一膝蓋跪在紅沙地上。“日!”秦江揉著疼處,氣急敗壞道:“你倒輕鬆,我可丟不起那人!等等,等我先解開手銬。”

    :.銬?”

    “會一點。”

    “什麼叫會一點?哎我現你會的東西蠻多的,我很好奇,你身上還有些什麼故事?”

    秦江仰得脖子酸,沒閒功夫跟她瞎掰,自己這份卑躬屈膝的奴才樣,太委屈了。“有沒有夾之類的東西?”

    =>

    秦江上下打量她,最後,停留在某凸起處:“那借你胸罩一用。”

    “幹嘛?!”雯雯杏眼圓瞪,死摀住自己胸部。

    “行行行。別,別摀了。”秦江不屑道:“就你這樣的,誰稀罕。我說,你們女生內衣,後頭不都是一小鐵扣嗎,我需要它作工具打開手銬。”

    |.

    “我看挺好。給不給,不給我扒了!”秦江惡狠狠的說。

    .:.吧。

    ”

    “快點。”

    “你......你這樣直勾勾盯著,人家怎麼脫呀!”說到個‘脫’字。雯就有些臉紅耳赤,窘澀不安。

    “哦哦......”

    一陣子淅淅嗦嗦,稍後,雯雯羞答答捧著胸口,總覺得涼颼颼的,特沒安全感。“看不出來。你還蠻了解女性內衣構造的嘛。”

    這年頭,內衣都堂而皇之上廣告。想不了解都難。

    秦江懶得搭茬,趴在地上用鐵絲搗鼓手銬,不多時,□地輕響,開了。

    ~..|,“你以前越過獄?”

    “什麼話!”秦江瀟灑丟掉手銬:“這是祖傳手藝。”老爸惟一的貢獻。就是教會自己開鎖,真叫人幸甚,又哭笑不得。

    “那我們下山吧。”

    ....,又散,時而喜色飛揚,時而愁山悶海,內心似在左右飄搖。

    片刻,秦江眉目一定,不容質疑地說:“不,你下山,我上山。”

    .:.

    秦江苦臉笑說:“我承認,之前有過消極怠工、敷衍了事的想法,現在,我改主意了,非上一趟山不可!”

    |..

    是地,秦江曾經躊躇過,可再三思量,結果仍是令自己很愧赧。

    如果舅舅死掉,按照生見人,死見屍的協議,平平安安的將事情了結,傭金還是能拿到一小部分的,可是與雯雯走到今時今日,再也不能把她當作可有可無地人一般看待了,人家雯雯好歹在飛機上為自己贖過一回命,而且,要不是幸運搭上她的降落傘,自己一早就摔死了,這麼算來,起碼欠雯雯兩條命,若此時還對她耍私心,臨陣退縮,未免太不仗義,太不男人!

    二來,領個屍體回去,算怎麼回事兒?有求必應的招牌,砸一半,那也叫砸。

    再全額傭金是多少?!兩千萬!活著的舅舅值兩千萬美金,死的才八萬,差太多了~。

    以上答案,秦江實在沒臉子對雯雯陳述,只好岔開話題:“軍隊營救的主要人物並不是你舅舅,到時候山上一亂,恐怕就顧不上他了,何況,軍人要完成任務,草莽英雄們要懸賞花紅,你爭我奪,槍子兒無情,中間還有個阿吉達赤,事情敗露,難免會遷怒人質,今早,我就夢見你舅舅被一槍射殺了,該死地!”

    “什麼?!”雯雯怒氣衝衝道:“憑什麼說我舅舅該死!”

    秦江一愣,尷尬抓抓臉龐:“咳,口誤,口誤,我是在罵不吉利的惡夢,要不是那該死地兇兆,我現在何至于狗急驢趕地上山救駕?!”

    .|險,你.......大可不必去的,如果連特種部隊都救不了我舅舅,你一私家偵探上去,能頂什麼事兒呀?”

    秦江拍拍雯雯瘦削的肩膀:“有些事情,是男人必須得做的,乖,回旅館等我,別再偷偷跟來。”富貴險中求,豁出去了!

    “哦。”弱弱應和,欲言什麼,卻最終沒有再開口.不知怎的,心頭堵得慌。秦江灑然轉身,片刻,便消失于氳氤朝霧之中......
234 臨時協議
    如拉山,海拔兩、三千米,在這附近,不高不矮,並

    山腳叢林處,相對開豁的地方,坐落著一個莊園,所有房屋都屬木質結構,有典型的藏南建築風格。

    中心地帶一棟精致地小木屋裡,泰然安坐著倆人,一位臉上有條長長的刀疤,不動如山,頗有軍人的鐵血風範,另一位文質彬彬,象個儒雅商賈,這一文一武搭在一塊,畫面顯得既矛盾又和諧。

    他們跟前,一名體形不壯,可看起來身手敦敏的精瘦漢子,正筆挺杵在房中央,大聲稟報著:“@#%.......”

    文人聽不懂外語,只能滿臉困惑望著刀疤。“bhavin

    刀疤男叫bhavin,,,,中文道:“阿吉達赤,暗哨回話說,莊外伙人開始行動了。”

    阿吉達赤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bhavin明白他心中所想,咧嘴笑了笑,只是那道刀疤,使他看起來面目猙獰,只見他使了個眼色,那名精瘦漢子,啪地立正,利落的返身離去。不一會兒,便聽見屋外傳來吆喝呼號、凌亂腳步,以及槍械擦碰聲。***.*.***

    bhavin拿下嘴裡的雪茄,悠哉悠哉吐了個煙圈。“阿吉達赤,那些小魚蝦,不值得你操心,只要他們敢進來,我的士兵,會叫他們全部下地獄,你只要牢記我們之間的協議就可以了。”

    “那就有勞bhavin將軍了。”

    ......

    咻!

    不知是那個倒霉鬼撞見了另外一個倒霉鬼,很順理成章的便開響了第一槍。緊接著,零星槍聲逐漸演至劇烈火並,長短武器一齊怒吼,週遭的樹木枝飛幹斷,秦江剛想伸出腦袋窺探情況,耳邊便劃過一顆流彈。驚地急忙縮了回去。

    嗒嗒嗒!

    秦江情知自己尚在莊園火力範圍之外,但心裡仍覺得不踏實,緊張兮兮地又爬又蹭,摸到一個小土丘後。才鬼頭鬼腦伸出頭察看。

    前方叢林內,一道道跳動的火舌、劃破黑暗的死亡光線,端是扣人心弦,每一陣槍響,便會有一人倒下,而雙方最具英雄賣相的家伙。更是挨對方狙擊手一通點射,山明水秀的好地方。***.*.***處處暴頭,成了修羅地。

    秦江忽然很懷念城裡的平淡生活,需要面對地僅僅是熬愁三餐而已,眼下的刺激,卻已經超越了負荷。悔不當初啊。搞啥子有求必應,沒準一不留神,就把自個兒小命給‘應’進去了。

    當然。懊惱歸懊惱,秦江倔強的脾氣,會將原則很好的貫徹下去,誠如雯所說地,開弓沒有回頭箭,秦江,不是個半途而廢的人。

    秦江焦頭爛額,苦思闖入山莊的法子,十來分鐘後,戰況有了變化,居然有弱減的勢頭。

    ......

    bhavin將手中的AKM恨恨砸到桌子上:“你不嗎?”幾乎已方所有人心裡都認定,攻方最多只是一撮虎口奪食,想黑吃黑的道上人物,豈料那些草莽們個個身手不凡,雖然沒組織、沒紀律,打得毫無章法,但按若論單兵實力評估,他們竟都可稱得上是優秀了。

    “他們分得太散亂,我無從查對。”阿吉達赤聳聳肩,很無所謂,似乎這些人地生死,對他來說,只是小事一樁。“禦敵戰事,一向是你執掌,你為什麼不質問你的下屬情報有誤?”

    “他們是衝你來地,你有責任弄明白!”這部從是bhavin的嫡系,拉扯多年才湊起百來桿槍,一下子交鋒,便去了三十好幾,甭提多神傷。

    “bhavin,,過富商的血,或許,他們就是受苦難家屬指使,來找你報仇的。”按理說商人們有些還能跺跺腳動四方呢,聘幾個傭兵來為其洩憤,也是情理中事,否則,他bhavin何須長年帶著百多手下在藏南轉悠。

    “媽的!”這回連bhavin也搞不明白是誰地過錯了。

    要說bhavin心頭泣血,草莽傭兵們又何嘗不是,他們本以為守方只是一群綁票團伙,怎知踢到了鐵板,守方那叫什麼團伙,訓練有素、火力強勁,除了沒有重武器,什麼照明彈、地瓜手雷一樣不缺,活脫脫就是一支小型彪悍的軍隊。

    一邊是群體配合,一邊是孤膽英雄,倒也鬥了個旗鼓相當,一時間,誰也奈何不了誰。

    一處凹地,四、五號人蹲在那裡觀風察色。

    空擋間,一身材微胖的家伙,捅捅隔壁地漢子。

    “喂,蒼鷹。”

    “啥!”

    “我們是不是該聯合起來?”

    蒼鷹傭兵隊長思索了一會兒,也覺得這主意不錯。前一陣子死死傷傷,他也快吃不消了,人員遞減不說,轟轟亂亂跟馬蜂窩似的,天亮也攻不進山莊內。“你那兒還有多少人?”

    “兩個。”

    “靠!”居然還報得理直氣壯的,蒼鷹鄙視道:“六指!你算盤打得挺精明嘛,這樣也想分一杯羹。”

    六指不置可否:“聚少成多嘛,我還認識別的三個傭兵隊,我負責聯系他們加入,只要我們一支成了氣候,還怕別人不加入嗎?事成之後,咱們一起分那一億,總好過各自為戰,最後雞飛蛋打,你認為呢?”

    想想事有可為,蒼鷹點頭道:“好!成交!”

    “......哎?!你哪個部分的?”冷不丁,六指點著蒼鷹的身後叱問。

    蒼鷹迷惑回頭望望,自己身後,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個看似一臉忠厚的老實男。“咳......我叫秦江。”
235 我有辦法
    鷹、六指面面相覷,秦江?不認識。***.*.***

    傭兵,是個鬆散組織,生來死往,或離隊、或重組,交疊更替尤為頻繁,記得隊長,就已經不錯了,何況為了這一億,傭兵和草莽蜂擁而來,魚龍混雜,誰知道這名不見經傳的小子屬于哪個團隊的?!

    蒼鷹上下打量忒象市井小人的秦江,委實看不出他有什麼能耐,但傭兵界藏龍臥虎,他也不敢把話說死。“剛你也聽到了,小子,有沒興趣加入?”

    “有!太有了!”秦江喜笑顏開。

    是的,當下正為怎樣潛入山莊而愁呢,這片槍林彈雨,秦江自問難以逾越,眼瞅著咫尺之地,卻感覺離阿吉達赤好遠,離人質好遠,想要達成目的,仿佛遙遙無期。就算幸運摸進去,裡面為數不清的劫匪,也夠自己喝一壺了。

    孤膽英雄不是誰都能做的,秦江迫切需要幫手,所以靠了上來,本想隨便找個隊伍套個近乎,加入他們,誰知他們竟客氣邀請,正中秦江下懷。

    當然,這也是必然結果,傭兵相對損失大,缺乏人手,甭管阿貓阿狗,只要是個能拎槍的,來不拒。

    六指望著兩手空空的秦江,奇怪道:“你家伙呢?”不會是附近縣城的小癟三,聞風來揀便宜的吧?

    “丟了。***.*.***

    ”秦江臉不紅、氣不喘。

    倆傭兵隊長你眼望我眼,槍是傭兵的命,他居然說丟就丟?

    六指一肚子狐疑:“你擅長什麼武器?”

    “嗯......*AW83mm火箭筒。”秦江回憶起當初在雲南時的暢快。

    媽的!兩位隊長暗罵一句,實在沒念想了。

    “接著。”六指手一揚。

    秦江下意識接住,低頭一瞧。好嘛,沙漠之鷹!

    完了六指還拋過三排彈夾,秦江掂著沉甸甸地槍,羨慕不已,傭兵好有錢,比軍方裝備還奢侈。

    沙漠之鷹外形好看歸好看。對這槍秦江也並非一無所知,最初人們設計它,目的只是為了打靶和打獵,毛病還不少。諸如過重,後坐力大,射時手腕不穩還有可能導致拋殼失敗,有經驗的射手,都不會把它列作戰鬥手槍的選。

    它適合自慰,但不合適自衛。或遭遇戰,恐怕六指佩用它。裝飾要大于實用吧?!可不管怎樣,秦江現下就很有一槍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覺,非常良好!

    趁秦江欣賞的空擋裡,六指和蒼鷹也分別聯系上了別地傭兵隊。***.*.***和一些草莽散人。

    對于他二人的提議,只要不被驢踢過腦袋,誰都懂計算之間的得失。自然一呼百應,即便有些想吃獨食的團隊或能人,也抵不住大勢所趨。

    這時候,山莊週圍地各路人馬,偃旗息鼓,雙方短暫停火,叢林又恢復了平靜。

    傭兵們除了留守各山隘路口的人員,所有隊長頭頭,全部集中開會,商量攻克對策。

    .......

    “bhavin,.u...的空間太靜謐了,宛如暴風來臨前。

    bhavin輕視他一眼:“文化人懦弱、膽小,我可以理解你要後退的做法,但是,民族抗爭戰線的士兵,沒有用脊梁背對敵人的習慣,我們必須保持驕傲。放心吧阿吉達赤,敵方人員遞減,是攻不進來地,再說我們能跑去哪裡?現在回國?不不不,還有五個人質的贖金,總共三億四千萬沒有收到,這筆錢能買到很多軍需物資,壯大抗爭戰線聯盟,我們不可以功虧一簣!”

    你也知道成語‘功虧一簣’?那怎麼就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阿吉達赤表情陰鬱:“bhavin,.;=

    “不用說了,我用兵比你強,知道什麼時候該守,什麼時候該撤。

    阿吉達赤心底恨恨罵了句:固執地莽夫!

    ......

    所有隊長悉數集結,還有一些草莽散戶,濟濟十多人,都是在藏南混得有點名氣的傭兵,多半彼此認識。

    令秦江心虛的是,特種隊隊長竟也在其中。

    特戰隊長遠遠射來一抹森冷的警告目光,秦江趕忙回一道軍民和諧的眼神,示意自己不會戳穿他身份。

    此時特戰隊長有些光火,據情報中得知,會有個別傭兵參與進來,原本他還盤算著,等那三、兩個砲灰吸引住敵方注意,自己人再偷偷殺進去,至少有八成把握能救出人質,豈料計劃趕不上變化,來了才現,這些傭兵不知打哪兒一撮一撮地冒出來,數數就有七、八十,弄得場面忒大,最後演變成明火執仗,和敵方硬碰硬,這種混戰,特種兵毫無優勢可言。

    這時,六指環顧眾人,分別點頭示禮,才說:“既然人到齊了,大家伙就商量商量,接下來該怎麼行動吧。”

    蒼鷹抬手暫停:“我覺得還是得先立出一個聯隊領,俗話說蛇無頭不行,若人人各自為政,結果仍是一盤散沙,那跟之前沒什麼兩樣。”

    提議馬上得到其他團隊認同,這裡的傭兵不是不能打,而是吃虧在沒有統一戰術,被各個擊破。

    “我選蒼鷹做隊長吧,他的團隊大,對指揮應該是有能力地。”一光桿司令附議道。

    “不妥,會指揮並不代表他腦瓜好使,咱們選的是軍事型人才,要懂得運籌帷幄......”

    “日!你意思是說我四肢呆,頭腦簡單?!”

    “媽的別攔我,蒼鷹有名兒就能隨便踹人嗎?!”

    “各位別衝動,聽我六指一句......”

    場面亂哄哄的,鬧得秦江腦袋直漲,當下橫地大吼一聲:“停!”

    眾人耳膜一震,頓時呆住,個個消聲屏氣,愣愣瞪著秦江。

    秦江吼了這聲,差點沒背過氣去,咳嗽兩聲回緩,才悻悻地說:“各位為了攻進山莊,至于嘛,要辦法我有的是,只需要各位幫助解決一點技術性問題,至于進了山莊,打起巷戰,要不要頭兒,也無所謂了。”
236 號令
    你有什麼辦法?”蒼鷹和六指幾乎異口同聲。*書院

    餘人也都眼露期冀,望著那一億塊錢就在對面山莊的上空飄來蕩去,觸手可及,但卻一直只可遠觀,別提多撓心了。

    秦江左右看看眾人的反應,很有些自得。“放一把火,將他們燒出來不就完了?!要嘛就採些山辣椒,用煙燻,小時候咱們到地裡燻田鼠也是這招。”

    眾人面面相覷,***!我怎麼沒想到?!

    辦法不復雜、也不難想像,只是擁著先進槍械的諸人,都陷入了思維誤區,總認為攻陷山莊,不外乎強悍的火力、壓倒性的打擊,所用策略無非是迂回作戰、佯敗誘出、以己之長攻敵之弱等等諸如此類,從不曾想過如此老土、簡單,卻蠻實用的方法。

    “白癡!人質還在裡面,燒死人質,大家不白忙活了?!”特戰隊長先提出反對意見。雖說事急從權,暫時與這些草莽合作,但不愧是政府中人,一來心心念念想要完成任務,二來也有意識地維護國有自然環境,縱火燒山?破壞森林?媽的小子玩得也太瘋狂了!

    經他提醒,眾人又轉頭望向秦江,看秦江如何辯解。*書院

    秦江胸有成竹說:“人質不在地面,而是在地道中,第一時間不會被燒死,我們主要是將山莊燒成一片白地,清楚掉所有的地表障礙物,好進行下一步驟。”以特戰隊長的身份,秦江自然清楚他的擔憂,接著又補充一句:“今天風向偏北,火勢最多燒向蘇如拉山,不會蔓延附近森林,那石頭疙瘩山,總不至于燒著吧?!”

    眾人想想有理,山莊內屏障太多,易守難攻。大家都吃足了苦頭,再已方在外圍拉的戰線太長,兵力捉肘見肋,不靠火來幫幫忙,委實沒有把握拿下山莊。就算拿下,傷亡太重,也不是各人可以承受的,而且不排除圍堵產生疏漏,讓敵方挾人質脫逃。

    所幸山莊是木質結構。若放火一燒,啥事都好辦了......

    縱火森林的臭名聲。不是誰都敢背的。小子真帶種!

    六指沉吟片刻,問道:“你怎麼保證人質在地道裡?”話裡語氣加重,意有所指。

    眾人目露疑光,也對,小子咋那麼清楚。不會是別有用心吧?”

    原因,秦江自然是萬萬說不得的,只好看白癡似的看六指。一副高深莫測地嘴臉,弄得六指忒心虛,連眾人都以為他問了蠢問題。*書院

    秦江譏諷反問:“你信劉老四這個外人嗎?你又在哪兒聽到有賞金的保證?你怎麼就來了呢?劉老四一個挑工,可以經常出入山莊,焉知山莊內的地下設施,就沒有本地人參與營建?參與你不知道,實話說,我可是知道一些的。”

    這當然是睜著眼睛說瞎話,惟一切實的是,秦江從未被半個夢欺瞞過,這點信任,還是有地。

    六指頓然語塞。

    眾人私語交流一番,也紛紛點頭,在大伙看來,這就是人家秦江情報做得充足了。

    “我還是建議用山椒,造成類似于大面積的催淚彈。”特戰隊長依然堅持己見。

    “採山椒就算了,太麻煩。秦小哥,那個......我們該怎麼實施?”蒼鷹弦外之音,就是用火。破壞,總是簡單點的。

    秦江兩手一攤:“法子我告訴你們了,愛咋整咋整。”

    蒼鷹臉上添了幾分尊重:“一事不勞二主,方法是你給的,幹脆你就將它統籌完吧?”

    秦江愣愣指著自己鼻子:“我做主?”

    蒼鷹笑笑說:“能居之,我們大家配合就是。”

    “別較真了秦小哥,我們聽你的。”六指等人隨聲附和。

    傭兵本就是個鬆散組織,利之所來,利之所往,並不存在誰號令誰,而且好處是不官僚,僅講究團隊配合,以達成目地,只要策略得法,又能降低損傷,你就是臨時頭頭。

    “咳,好吧......六指、蒼鷹、特......”秦江差點脫口叫出‘特戰’二字:“特隊長,三人分別負責一面,半個小時後同時火起......”兜頭搜尋一下週圍,咦?二娃還沒死啊?!“......二娃,你帶十個人,在蘇如拉山道上伏擊逃竄的敗兵。”

    二娃精神一振:“曉得!就象當年諸葛亮安排關羽在華容道,防止曹操逃跑一樣,您是孔明,我可不是關羽,他們膽敢來闖關,我肯定用槍子兒說話!”

    秦江莞爾:“自己小心,別被火燒了屁股。”

    “OK。”

    如此分配,大家利害均攤,蒼鷹當然沒意見:“我負責西面。”雖然隊伍還是分散出去了,但有聯結、有配合,注定結果是不一樣地。

    六指聳聳肩,簡潔地擠出一個字:“東。”

    特戰隊長牽牽嘴角:“對表,現在凌晨五點十二分,大家步話機地通訊頻道調為二十二。”

    末了,三人望向秦江,眼中示意是否還有交待?

    秦江長長籲口氣:“實行!”

    蒼鷹回頭振聲大嚷:“蒼鷹隊的,起來起來,別娘們似的!除必要裝備,輕裝上陣......靠!丟掉你這該死的閃光彈,換成燃燒彈......”

    “天明、琅琊、疾速,你們三支隊伍跟我六指......”

    特戰隊員自不必吩咐,他們有著軍人的紀律和覺悟,跟著隊長便是。

    頓時,營地湧動,掀起一片喧嘩,眾人各找隊伍,檢查裝備。

    秦江有些飄飄然,從小到大,沒被忽略就不錯了,哪曾當過一回中心人物?這些鐵血傭兵、莽人悍士,唯自己馬是瞻,一道命令,人人為之奔忙,號令群雄地感覺,真他媽爽!

    正得意間,擦身而過的特戰隊長,撂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秦江,不可貌相啊......”

    秦江怔了怔,末了,癟癟嘴:這就不可貌相啦?切!沒見識!待會兒我再展示點啥,你不得屁滾加尿流呀?!
237 先機
    白茫茫地天空中,許多顆黑黑的東西,劃過一道拋物線,落入了山莊,砰砰數聲炸響,遽然火光四起,烈燄衝天,單一的黑夜,旋之被染成暗紅。*書院

    接著,風助火勢,很快便向莊內蔓延,士兵們眼瞅著火燒眉毛,再也沉不住氣了,猶如熱鍋裡的蹦豆子,頓時作亂起來。他們紛紛跑出掩體,迷頭蒼蠅似的到處奔走,或虛張聲勢盲目射擊,有些士兵還企圖滅火,但顯然是杯水車薪,而更多的,卻是曝露于狙擊手的槍眼下,當了活靶子。

    也該民族抗爭戰線的士兵要遭這個罪,說白了,他們就是打遊擊,四處流竄,沒有固定巢穴,不論輾轉至什麼地方,基本上都是就地取材,搭建簡易的臨時營地,自然不會有扎實的防禦工事,這倒給了攻擊一個可乘之機。

    不到二十分鐘,火覆蓋了整個山莊,狼煙滾滾,匪兵即使不被燒死,也會遭亂槍射殺,淒厲哀號聲、飛灑地紅液體,激紅了傭兵們的眼睛,攻擊更為瘋狂猛烈,有的敵方士兵甚至被幾個狙擊手重復點射,連暴兩次頭,下了地獄恐怕祖宗也認不出他來。

    這活脫脫就是一場單方面屠殺。

    秦江遠眺火場,怔怔失神。*書院

    再燒二十分鐘,火勢逐漸減小,山莊內搭建的木頭房子既簡陋又矮小,實在是不經燒。

    特戰隊長注視著這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他手上沒有經常持槍的老繭,行為稚嫩,但見到這種場面,卻無憂無喜,習以為常,傭兵乎?普通人乎?費解啊。“秦江......”

    “啥?”

    還真是沒有當頭頭的覺悟,特戰隊長沒好氣道:“火燒得差不多了。你是不是該下達後續命令了?”

    “哦哦。”秦江這才醒悟過來:“進莊!啊,對了,通知各單位。營區週圍有地雷,大家小心。”

    特戰隊長半信半疑,即使不太樂意服從一毛頭小子,卻還是謹慎地傳出了訊息。

    秦江、特戰隊。連同十來個傭兵,一組人小心翼翼前行,快要摸近山莊圍欄時,臨近有一個冒冒失失、象是沒加入團隊的獨行家伙,急躁地衝往山莊,生怕那一億會長腳跑了似的。

    秦江眼珠子一突,慌忙趴臥下來。

    特戰隊長和組員們一瞧,不禁心中哂笑,這廝看見黑影就疑是敵人。那敏捷和膽小的程度,象極一只兔子。*書院可未取笑完畢,緊接著大伙身邊轟地一聲爆響,沙礫劇烈飛濺,附近的隊員被掀翻了一地。

    “媽的!M18A1!”

    M18A1反步兵地雷,內含約700粒鋼珠,爆炸殺傷範圍包括前方50米。以60度廣角地扇形範圍擴散,高度則為2-2.4米。其鋼珠最遠射程可達250米,100米左右的中度殺傷範圍。

    “隊長!隊長?!”

    特戰隊長灰頭土臉地爬起來,吐吐嘴裡塵土,察覺大腿熱麻,低頭一瞧。才現自己也掛了彩。腿部被一塊流彈洞穿,還好沒傷及動脈。包扎一下不影響行進,但堂堂英武過人的特戰隊長受了傷,還是蠻丟臉地。“王八羔子!我沒事!你們怎樣?”

    “04重傷。”

    “我需要止血......”

    數了數,特戰隊重傷一名,傭兵重傷六名,其餘輕傷不計,戰力一下遞減了三分之一。

    特戰隊長大恨,恨自己自大、疏忽,連累戰友,也恨那些無組織、無紀律的散戶草莽們禍害已方,同時,對秦江已由輕視,瞬間升至了重視,他的未卜先知和機警,連特戰隊員都做不到,這樣一個深藏不露的能人,自己居然還恥笑,殊不知他才是有資格笑到最後地人。

    “07,帶傷員後撤。”

    “是!”一名士兵忠實執行去了,看來他本身職務就是醫務員。

    不一會兒,步話機傳來聲音:“我是蒼鷹,已抵達西面圍欄,確實有雷。”

    另兩隊人馬相續摸到營區圍欄前一探,果然,環繞著莊園,布有一長線的反步兵地雷,雖沒什麼縱深,但好歹起到了預警作用。這下子,人人望向秦江的目光,不免古怪了許多,小子居然如此清楚山莊內的布置,如果不是他跟著大伙衝鋒陷陣,都還以為是敵方叛徒呢。

    特戰隊長望望秦江。

    秦江聳聳肩:“這個我沒輒,你們排唄。”

    特戰隊長甘願當起了傳聲筒,沉聲道:“各自排雷,這些是M18A1仿制品,小心點。”

    排雷工作很簡單,引爆了事,一連串爆炸過後,清出了通道。

    秦江要過隊長手中的步話機,又吩咐道:“仍舊分四路入莊,清除殘餘敵人,中心那棟石頭房子,誰也不許冒進!”

    提示成這樣,任誰都知道,石頭房子必定是地下室入口了,下面存有許多未知,謹慎點沒錯。

    “嘶.....蒼鷹明白,完畢.....”

    “收到。”

    整體戰略已經下達,戰術就不是秦江能夠操心的了,他也沒本事操那份心,讓各隊自由揮吧,反正打到這份上,能遇上的抵抗也有限,那些作戰經驗老道的傭兵,自然會搞定。

    秦江當先走向石頭房,這回特戰隊長知趣了,趕緊與四名組員簇擁著他,警惕跟進,其餘傭兵成散兵線搜索前進。

    穿過一棟殘敗木房時,秦江忽然冷不丁說:“三點鐘方向。”

    特戰隊員們不禁一愣,那裡恰好是眾人的視覺死角,他們都是專業人士,哪還不明白其中道理?!何況經過地雷區血地教訓,人人都下意識執行起秦江號令,于是乎,六、七桿槍齊齊指向該處,嗒嗒嗒就是幾梭子彈過去。

    啪!木板牆後,一名滿身彈孔,滿臉黑灰的敵方士兵,翻倒出來,而他手上,滴溜溜滾落下兩顆高爆手雷.......

    “臥倒!”

    轟轟!灰飛土揚......

    隊員們暗地裡吐吐舌頭,媽的!還有什麼比跟著能料敵先機的指揮官打仗爽快?!
238 三招兩式
    秦江身為一個準軍事迷,C鐵桿玩家,拎著把最好看的沙漠之鷹,卻一槍未開,由人拱衛著,快速闖到石頭房前。*書院眾人正等他號施令,進行下一步驟,突然,石屋鐵門砰地,被人從裡面踹開。

    特戰隊員和傭兵們急忙四散開來,各找掩護,同時不忘把秦江扯到安全地帶。

    而後,石屋裡閃出一道身影,秦江眼尖,立即條件反應大喝一聲:“不許開槍!”

    傭兵趕緊鬆下扳機,定睛分辨,也都現那人的裝束,明顯是個商人。我佛慈悲,差點一不留神,斃了兩千萬。

    此時,蒼鷹、六指等傭兵,也都集聚過來,將石屋鐵桶似的團團圍住,眾人虎視眈眈,伺機而為。

    莊內除了零星搏火,基本上已休止下來,耳邊,只聞劈啪烈火聲。

    屋裡的人質,被推搡出來,緊緊縮在他身後的,是個臉帶刀疤的彪形大漢。

    特戰隊長悄聲對秦江說:“他叫bhavn南亞恐怖分子的小頭目。”

    秦江舌苔有點苦澀。媽的這叫什麼事兒?!接個失蹤案,都會跟恐怖分子扯上瓜葛。

    “都退開!不然一屋子人質全都要死!”bhavn模樣狼狽,但驍勇氣勢絲毫不減。*書院“找個能說話的出來!”

    傭兵們投鼠忌器,沒輒了,既然領了任務,總不能為了裡面的四個人質,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塊槍殺了外頭的匪徒和雇主吧?!那麼下作的方法,必將受盡同行恥笑、唾棄,就不用混了。

    傭兵,有傭兵的守則。

    秦江也是大感頭疼,如此情形。和夢境一般無二,舅舅終于還是做了人質,之後呢?好說。自己傻氣的衝上去和他理論,被他洩憤似的連開三槍射殺,結果,被嚇醒了。如此下場。你說糟糕不糟糕?!

    惟一的變數,就是自己知道有那三槍,也是決定小命的三槍,可是......如果bhavn地手湊巧抖了抖,子彈偏離一釐米呢?上去救人,搞不好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不去救人,那麼,對雯雯的承諾就是狗屁不如!

    左右為難啊。

    烈士和狗熊。哪個更劃算呀.......

    秦江臉色紅白相交,內心很是掙扎。

    蒼鷹捅捅呆愕的秦江。*書院“頭兒,你倒是個話呀?!”

    秦江四下望望,只見人人都在注視著自己,真他娘好有壓力。

    擺明了這個該死地臨時頭領職務,縱使上刀山下火海,自己都是要幹到底的。不管傭兵們是否故意給自己下絆子,還是故意借刀殺人。想多分一份錢財,但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舅舅,始終是自己此行的目的。秦江心一橫:“吩咐下去。沒我命令。誰也不許開槍!”

    “明白。”

    “誰有刀子?借把使使。”

    特戰隊長二話不說,刷地抽出自己那把寒光閃閃地匕。塞秦江手上。“小心。”很不明白秦江為什麼選擇用這種短兵器,但委實琢磨不透這個每每展露新意的家伙,索性騎驢看唱本,走著瞧。

    最終,不得不去賭那三槍。

    秦江很男人地邁出掩體,高舉雙手:“bhavn我是頭領,有什麼要求,就和我說吧。”

    “你是領?等等,放下你的武器......”bhavn非常懷疑這個象痞子似的年輕人,是否真的是領,他將沙漠之鷹別在褲腰帶上的姿勢,很土匪、很流氓、很糟蹋,人也是要形沒形,要品沒品,如果自己是敗在他手下,那叫沒天理了。

    秦江恍然,有點可惜地摘下從未開過一槍的家伙,擱到地上,慢慢蹭到離bhavn幾步之遙的距離。“是的,我就是臨時領。”

    “是你下令放火地?”

    “是的。”

    得到確實答復,bhavn的眼珠子登時殺紅,那道長長的刀疤不斷扭曲,使臉面越猙獰。就是他!將山莊燒成一片白地,將自己手下弟兄屠殺殆盡;就是他!讓自己嘗到了自大的苦果,硬生生失去一支民族抗爭戰線的中堅力量,間接令解放大業更加艱巨、遙遠.......

    嘩啦!

    bhavn舉槍指向秦江腦袋。

    秦江冷汗直飆:“等等,殺了我,你也得死,老兄,三思,不如咱們平心靜氣做個交易。”

    “人命無法交易!你得血債血償,為我手下兄弟抵命。”bhavn眼放兇光,對外圍的傭兵大喝:“你們另外派一個人來談判吧。”

    秦江總算明白他為什麼要對自己開槍了,他是激進分子,恨也比平常人來得激烈,不管是為他兄弟地死,抑或為了民族事業。

    砰!

    秦江腦瓜及早偏讓,子彈擊了個空......

    bhavn臉色一峻,槍眼稍稍壓低。

    砰!

    秦江身軀奇異扭動,竟然再次避過。

    bhavn頓時驚駭不已,這男人一而在的躲閃子彈,太詭異了!!

    bhavn緊張地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

    第三槍,秦江一個貓腰,閃過子彈地同時,欺近bhavn臂彎之下,左手飛快撐住他手腕,幹擾射擊範圍,同時右手抽出綁在腿背處的匕,抬手就疾速往他肋部狠插。要怪只怪bhavn是左撇子,秦江這一刀,正由他的肋部直刺心髒。

    場內人人瞠目結舌,面部失控......

    一切,仿佛已靜止......

    一陣輕風刮過,失去生命的bhavn緩緩倒栽地上,□的一聲,才將眾人震醒。

    蒼鷹一臉殘念,心底抓狂:“閃子彈?!太他媽扯了......”

    特戰隊長抽抽嘴角,呢喃道:“高手!”
239 真囉唆
    實話說,在此之前,秦江是何方神聖,大伙全然不知,公推他作頭兒,也僅僅是為了利益臨時分派而已,誰料他還真是鳴不驚人死不休,就這份玄乎其玄的技能,在場所有人別說拍馬都跟不上,這一輩子,恐怕就只有在秦江身上才能見得到了。*書院

    秦江可謂要謀有謀,要勇有勇,這一刻,形象再度大漲,眾人對他的尊重,已經升至敬畏程度,態度180度大轉彎。

    秦江單膝跪地,架勢看起來依然挺帥,實則週身麻木,兩眼昏花,心髒打鼓似的怦然作響,仍沉溺在餘悸之中。雖明知子彈射擊方向,但終歸是如同踩著高蹺行走在懸崖鋼絲上,遊于死亡邊緣,他一個尋常人,負荷得起,那才叫怪了。

    媽的果然起了變數,bhv居然連續開槍。如果不是他持續一貫的自大,以為能輕易槍殺我,如果不是一手挾持著人質,妨礙了他自己,如果不是後來那幾槍他心慌失措,沒有準頭,如果......就沒有如果了......

    舅舅見秦江不動不彈,眼珠子滴溜溜轉了幾圈,察覺自己應該是安全的,咽咽垂沫,磕磕巴巴說:“謝......謝謝。*書院”

    秦江被冷汗刺得打了個哆嗦,身心忽地鬆懈下來,感覺好是疲倦,舅舅終于安全了,此行任務,完美達成。“咳,不客氣,我收錢的。”

    一幹人等也都神魂歸位,忙不迭衝上去,圈圍警戒。

    “頭兒,你沒事吧?”武人對強的仰慕,一貫就是如此直接,六指這聲頭兒,叫得尤為衷

    秦江一屁股坐地上。有氣無力回道:“我沒事,地道裡有五條岔路,六個匪徒。二娃一組人留在地面,你們仨去搞定吧。”

    蒼鷹、六指和特戰隊長相互對望一眼,理所當然,不能再讓指揮官去衝鋒陷陣了。三人腰桿一挺,尊敬示意,這才各帶領屬從,進入地下道,二娃等人也在週圍布置了防線,一切,按部就班。

    “我......我們要在這裡等嗎?”舅舅哆哆嗦嗦的,沒話找話與秦江套近乎。

    秦江斜他一眼:“雯雯就在山下,稍後帶你跟她會合。”

    舅舅愣怔:“你認識雯雯?!”

    “她是我朋友。*書院”

    “哎喲。太好了,那我現在可以去見她嗎?!”舅舅臉上終于見著了喜氣,一群兇神惡煞似的傭兵中,有個熟人在,起碼叫他心定許多。

    秦江示意他稍安勿躁,便懶得再搭茬,只想好好歇歇回氣。對于舅舅的建議。更不可能附和,傭兵們死死傷傷。為的就是賞金花紅,哪怕是雯雯的舅舅,該支付的,仍得按協議支付,秦江不壞別人財路。

    不多時。地道口傳出悶爆地槍聲、叫嚷聲和雜七雜八的動靜。好一會兒,便靜止下來。

    秦江以為萬事OK。爬起來正要去巡視,卻見六指匆匆奔出石屋,差點迎頭對撞。

    六指急促地說:“頭兒,下面有麻煩。”

    “麻煩?”秦江奇怪道:“你們這麼多人,解決不了呀?”

    六指尷尬道:“呃,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日!就沒什麼能讓我省省心的嗎?!”麻煩,這趟為了舅舅,麻煩透了,飛機遭人劫持,跳傘生死一線,這一大早還得提著小命忙裡忙外,秦江當真窩火,更煩地是,地道下所生的狀況,已不歸在屬半個夢之內,那可是純事態。

    娘的!老子做個小本生意而已,至于這麼轟轟烈烈嗎?!

    秦江揀回沙漠之鷹,殺氣騰騰鑽入地道。

    六指慚愧撓撓後腦勺,屁顛屁顛跟了上去。

    許是匪徒們不打算長期駐扎的緣故,地道並不蜿蜒曲折,反顯得有些簡陋。

    拐兩個彎,便見七、八個傭兵擠在一個三十平方地地下室裡,緊張地與某人對持。

    秦江湊近一望,只見室中央站著個年輕商人,雖面對群人的槍砲,神情依然泰然自若,他週圍幾張椅子上,綁了一溜的人質,有老有少,個個軀體顫抖,眼現驚懼,且身前都扎有成捆炸藥,而遙控器,就捏在那年輕商人手中。

    又是投鼠忌器,秦江最恨這個。

    “......阿吉達赤,我們做個交易怎樣?”

    “說說看。”阿吉達赤好整以暇。

    特戰隊長猶豫道:“如果你願意當政府的線人,提供藏南所有激進分子的名單,我可以幫你漂白轉正,從此無憂生活,不必象現在這樣東躲西藏,提心吊膽......”

    傭兵們大眼瞪小眼,這時才恍然,特隊長原來是軍部人士。

    “東躲西藏?哼。”阿吉達赤輕蔑笑笑:“燕雀焉知鴻鵠之志?”

    一陣子的軟磨硬泡,磨得人邪火直冒,蒼鷹踏前一步,聲色俱厲說:“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究竟想怎樣?”

    阿吉達赤悠哉地揚起手中遙控器:“別動,我會害怕,害怕手就抖,一抖......”

    砰!!

    突如其來的一聲槍響,在悶鬱的空間裡,震聲如雷,人人耳膜鳴響,心髒劇跳。眼前的阿吉達赤,雙目茫然,表情不變,但眉心卻多了一個血窟窿。眾人餘驚未了,飛快轉頭回望,恰見秦江吹著冒煙地槍口。

    “媽的,真嗦!”秦江恨恨撂下一句,拍拍屁股走了。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集體狂汗。

    招呼不打就直接放槍,簡直不拿大伙小命當回事,老子算啥亡命之徒,他才是新一代壞蛋!跟這廝共事,心髒差點都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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