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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200飯來張口


    裡人人有工作,午飯個個在外湊合,連小不點都有幼候,寧嫌獨自一人吃無趣,索性一通電話告知秦江,她去醫院陪趙美麗。

    秦江胳肢窩下假著方便面,手中拎著啤酒,另一手費勁掏鑰匙開門。剛打開大門,冷不防望見一個人形物體,森冷擋在眼前,秦江打個凜激,方便面滑落,差點啤酒沒嚇摔。

    定睛一瞧,卻是柳冰冰,她腋下拄著根拐杖,一只手還吊著吊帶,很顯然,夢境得到呈現了,秦江幸災樂禍道:“我說表妹,你這是哪派的時尚打扮呀?”

    即使柳冰冰模樣狼狽,可依然是那副全天下人都虧欠她的臭表情。“為什麼你會知道我今天要生車禍?”

    這也許是她有史以來,和男子對話最長的一句了吧?沒看出來,平素悶葫蘆似的人,吐出來的吳儂軟語,竟煞是清甜美妙,秦江一時恍惚。

    “哼!”

    “啊?......哦,咱們進去說。”秦江匆匆揀起東西,鎖門進屋。

    柳冰冰娥眉輕蹙,一瘸一拐跟過去。

    今天倒霉透了,兩車劇烈相撞,因衝力拉扯回彈的磕碰,造成右手、右腳關節骨骨裂,幸虧當時聽秦江話,系了安全帶,又靠右而坐,才避免大禍,司機就糟糕多了,現在還躺醫院裡呢。

    雖然沒斷手斷腳,但醫生告誡,短時間內,右手、腳不能使力,並幫她固定住傷手傷腳,如今。也等同是殘掉半邊身子的人了。

    柳冰冰冷眼望著秦江,一進屋就忙裡忙外,沒一會兒功夫,半晌,只見他端出一鍋方便面。自顧自地開始吸溜起來,還不時美美小酌一口啤酒。權當自己是透明人。

    當然,秦江自家知自家事,任何酒都不敢多喝,否則肯定會出麻煩,且沒人陪著瘋,自斟自飲反而懂得節制了。也不圖醉,只為享受冰鎮啤酒下肚那一瞬間清爽。趁家裡能管束自己的兩個女人不在家,不喝上一杯,怎麼對得起自己。

    “回答我!”柳冰冰硬邦邦說。

    秦江動作一滯,抬頭撇她一眼:“你這是求教還是逼供呀,態度真差。咱不樂意回答。”

    “你!”柳冰冰鼻子都快氣歪了。往常男人能討到與自己答對的機會,莫不歡天喜地,秦江倒好。居然還擠兌人,長這麼大,從沒吃過這樣地癟!

    努力壓下抬起的拐杖,柳冰冰恢復了冷淡模樣:“請問,你怎麼知道我今天會生車禍?”

    “在此之前,請先謝謝我的忠言。”

    “哼!”柳冰冰小性子一上來,便轉身作勢欲走。

    秦江聳聳肩,正好,你也別問,我還真不能告訴你半個夢的事。

    接著,埋頭又開始對付面條。

    柳冰冰頓住腳步,實在拿秦江毫無辦法,本想華麗地離去,無奈腦中疑念折磨人,對此太好奇了,不探個究竟,吃飯都不香,最終,柳冰冰不得不越放姿態:“謝......謝你今早的忠告,現在,能告訴我原因麼?!”

    多敷衍啊~,而且說得很生澀,估計不是個習慣道歉地主兒,不過讓不可一世的冰塊吃癟,可真不容易,秦江暗爽在心。“好說,純粹是我個人直覺強,那時,我突然靈光一閃,感覺你今天會.....喂,你這是什麼表情?雖然用‘直覺’作解釋有點玄乎,可我真沒騙人啊。”

    “......”

    “咳,好吧,實話說,我昨晚夢到你了,下場很不吉祥,所以......又不信?我就知道......”秦江摸摸自個兒地臉蛋,心裡感覺無力:大實話也不相信,難道我長得很象騙子?還是我額頭寫有‘坑蒙’二字了?!

    “......”

    “其實......我綽號秦半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平常兼職替街坊消災解難,今早看你印堂暗,于是掐指一算......哎別走啊,又不收你錢......”總算將人糊弄走了,秦江可鬆了口氣。

    .......

    “秦江!”

    秦江擱下碗筷,呆愣半晌,才反醒是樓上柳冰冰叫,不由大感奇怪。雖說同住一個屋簷下,但倆人跟老死不相往來似的,沒有任何交流,這會兒柳冰冰召喚,又會是什麼事?“來了來了!”

    秦江屁顛屁顛跑上樓,柳冰冰房門是虛掩的,也不客氣,推門即進。

    入眼,是柳冰冰面前的外賣快餐,鋪開、打開了一小桌,但柳冰冰卻一臉氣鼓鼓的,正別扭、生澀地用左手夾菜,不,因為是戳菜,挑得飯菜散落滿台,一片狼藉。

    “表妹~,啥狀況?”秦江只當她為剛才的事情撒氣,當下跟孫子似地謙和。

    柳冰冰依然話不多半句,只伸筷子戳戳菜盒子。

    “啊,表妹太客氣了,我已經吃過了,哎呀,早說你請我,我就不吃那該死的方便面了

    “喂我。”

    “嚇?”秦江不禁愕然。

    “喂我吃飯!”

    秦江無語了,小娘皮,求人也求得這麼拽,跟天下人都欠她似地。

    兩人默默對視,最後秦江不敵,敗下陣來,誰讓文芳待人不薄呢,誰讓柳冰冰是文芳的表妹呢,秦江認命的端起飯盒,懶洋洋扒拉一口菜,往她殷紅小嘴湊過去。

    “.......”柳冰冰沒有張口,只冷冷看他。

    秦江舉得手臂酸,大感頭疼,看她手腳不便,才勉為其難伺候著,可飯來了丫頭也不知道張口,想怎樣又不給個提示,偏偏不滿了就只會瞪著大眼睛惱人,還讓人摸不著頭腦錯在哪裡。

    悶葫蘆!多說一句話會死呀!秦江耐著性子道:“表妹,吃個家常便飯而已,您眼神非得這麼酷嗎?想吃什麼菜吱一聲,我又不是你肚子裡的蟲,光看我就能看飽啊?”

    柳冰冰小腦瓜一別:“不要肥肉。”

    “早說嘛。”秦江換了一份口糧,還那麼湊上去。

    “......”

    “嗨!又怎麼了姑奶奶?這可是素菜.......還是您感覺不對?要不,我給您配點含情脈脈的眼神怎樣?男人喂女人吃飯地時候,都愛那麼整。”秦江決定,明天活活餓死她算了。

    “.......”

    “求您了我,說說你的想法吧,女人心海底針,我實在吃不準你究竟想怎樣,咱伺候您的態度,已經夠太監地了,皇後都沒您這架子。”

    “太大口......”

    “哦哦。”

    “塞我鼻子了......”“對不起,對不起。”
201 對遇
吃好沒?”

    “......”

    “不說話我當你飽了。”秦江收拾好桌面,搖搖頭走出房間,柳冰冰做人也太失敗了,身體欠恙,居然沒有一位朋友來探望,還得恬著臉由自己照料。

    得,飯吃完了,幹點什麼消遣呢?

    女孩們上班的上班,玩失蹤的玩失蹤,白天幾乎個個不見人影,呆家裡著實無聊,可無聊歸無聊,要說上樓陪柳冰冰嘮嗑解悶,那是想都不曾想過,柳冰冰那人,最大的本事就是能把人活活憋死,誰吃飽了撐的啊。

    去晨明,算了,一進晨明就煩,一看關助理那臉就煩。去醫院?別,啥時候去也不能現在去,寧就候在那兒,倆人幹坐著,她肯定會耐不住嘴巴,說些帶刺的話擠兌人,還不如隨便遛達,打時間。

    主意一定,哦不,應該說毫無主意,秦江拍拍屁股,甩手出門。

    方到樓下,老遠便見蕭晉正施施然走回來。

    兩天沒見,也不知道他在老章的保安公司混得咋樣了,于是秦江攔上去。“蕭晉,老章那公司如何?”

    “湊合,章老升我當小隊長了.......”蕭晉想了想又道:“對了秦江,你啥時候還人顏老虎錢,過幾天他騰出空來,可要找你了,我知道你不怕他,不過你無法面面俱到,要惹急了他,家裡那群女孩兒,可是要受罪的。”

    “放心。”秦江舉目四顧,偷偷戳戳蕭晉:“喂,你有沒現最近小區有不少陌生人走動。”

    蕭晉環視四週,輕描淡寫道:“知道啊。有兩撥人馬,一撥是狼群,似乎在找什麼人......咳,說道上得事你也不懂,不用管他們。至于小區大門外那個家伙,是顏老虎派來盯你的。這你總該知道吧。”

    “靠,有什麼好盯的,我老媽小妹不都在這嘛,還怕我丟下她們自己跑呀。”秦江聳聳肩:“那什麼,我走了。”

    “哎,中午啥菜?”

    “吃過啦。”

    “日!回遲一步......”

    “.......”

    表面上。韓豐仍象往常一樣運作著,但實則上到高層。下至小文員,早已人心浮動。

    “哎,你們說咱們剛買地債券,會不會成廢紙了啊?”燕子憂心忡忡問道。

    湯豔頭也不抬,專心致志銼著漂亮的指甲。“我哪知道。只求韓豐被收購後,新老板不裁掉我們這些老職員就行,那千把塊錢債券啊。我還就當破財保平安了。”

    蔡鋒翻翻白眼:“我說你們別杞人憂天,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韓豐再怎麼不濟,它的名聲信譽、營銷網絡、品牌效應,可都是多年積蓄下來的無形資產,誰不掙著搶著要,而且我估計短時間內也不會裁員,畢竟咱們這些舊職員熟悉公司事務,新老板想讓韓豐快速順暢地營運起來,還真缺不了咱們,哪能象小公司一樣隨便處理啊?!”

    “哥姐幾個,聊啥呢?”

    “喲,秦江,稀客稀客,高升以後,就沒見過你小子,是不是瞧不起咱們這些小職員了?”湯豔雀躍蹦至秦江面前,當胸便是一記老拳。不怪她高興,資料室男人不多,秦江就屬矮人國裡的高個子,也算帥小伙一個。

    “看你們說地,我這不是來了嘛。”秦江違心的說。

    蔡鋒摟著秦江肩膀討好道:“在晨明幹得咋樣?有機會提攜哥們一把,這韓豐都快混不下去了。”

    一提自己領導之下,那個愈加破敗的晨明,秦江就特鬱悶,訕訕說:“在韓豐混,你好歹能落個半死不活,跟我混,三天一準死翹翹,哎,別指望我,我還想回韓豐呢......”

    “咦?秦江你怎麼在這裡?”門外過道,飄來嬌脆聲音。

    正侃得歡的資料室諸人打眼望去,一瞧仔細,不禁集體呆滯,殷妍,是殷妍。

    蔡鋒反醒過來飛快拎了一小本本,撲上前去。“殷小姐,我好喜歡你,好喜歡你拍的戲,簽個名兒給我吧。”敢情,這廝往日道貌岸然,追星的熱度可不比關明海少多少。

    除蔡鋒以外,蘭蘭等人也是驚喜地蜂擁圍上,韓豐地厄境,絲毫抵不住她們現下的熱情。殷妍地大眾形象,確實無可挑剔,人兒玲瓏嬌俏,臉上端著無辜和純潔,弱質纖纖、楚楚可愛,讓人不自禁地神魂顛倒。

    室內眾人,唯秦江忒不感冒,一眼高于頂、貪慕虛榮的丫頭,有啥好崇拜的,至于日常形象,更不敢恭維,在家裡,你能冷不丁現在魚缸裡,躺著她的一只高跟鞋,昨兒沒廁紙了,她還大聲嚷嚷人幫忙來著......

    殷妍好不容易分開眾人,婷婷裊裊來到秦江跟前,俏皮地推了一把秦江:“哎叫你呢,不去晨明,你來韓豐幹嘛。”

    秦江怎麼看她怎麼造作,沒好氣說:“家裡沒人,我......”

    殷妍飛快摀住秦江嘴巴,將他後面的話截了下來,臉上依然捧著吟吟笑意,但湊近他耳朵卻惡狠狠小聲說:“死秦江,不許說家裡地事!我是清純玉女,清純知道不!至少.....鬧緋聞也不該象你這樣的,太掉份兒了!”

    “嗨~!怎麼說話的.....”

    “哎喲小聲點,別激動,拜託拜託,我當個小明星也不容易,要保持單身狀態,體諒一下人家嘛。”

    “今晚宵夜,五碗餛飩面!”

    嘶~,殷妍到抽一口冷氣,不是因為他敲竹槓,而是因為他地要求很沒檔次。“.......好吧。”

    “就這麼著,反正被那些受你蒙蔽的FANS追殺,是有點冤。”合著秦江還覺得自己委屈了,殷妍真無語。
202 代表

    鋒、湯豔等人,愕愣看著殷妍和秦江倆竊竊私語,一通。記得秦江只給人家送過一次資料,什麼時候二人就處得跟朋友一樣了?!甚至勾肩搭背的,貌似關系挺不一般。

    自然,受殷妍星光震懾,諸人駐足的地方隔遠了,也聽不清二人在聊什麼。

    “韓豐都這樣了,你那廣告還有戲嗎?”

    殷妍臉一蔫:“是沒戲了呀,我今天就是跟公司的人一塊過來,取消意向書的。”

    秦江一邊整理自己的領帶,一邊漫不經心地安慰:“你還年輕,別洩氣,啊,下輩子我給你投資拍片,包紅。”

    “謝......”殷妍拎桌面上一本文件夾砸了過去。“嘴真欠!下輩子你還不知道自己是豬是牛呢!”

    “行行行,別亂扔人家東西。”要說殷妍好在哪裡?秦江說不上來,要說和誰最有掰頭,還真就是這個殷妍,諷刺起人來,固然綿裡藏針,胡侃瞎扯那也是一套一套的,人相處起來,起碼比寧輕鬆。

    “哎,你上這幹嘛來了?”

    “誰想來了,要不是那份莫名其妙的法人轉讓書,我才懶得來。”

    “辦得怎樣啦?”

    “別提了,我現在生是晨明的人,死是晨明的鬼,鬱悶著呢......”

    殷妍飄過一記飛眼:“不理你了,自求多福吧,我逛街去。”

    殷妍風一樣來,又風一般走了,若不是室內飄著一股淡淡暗香,手中捧著小明星的親筆簽名,眾人幾乎疑是做夢。半晌,一群人圍上秦江。“交待交待吧,和殷美女啥關系?”

    “看秦江平日老實巴交的,真人不露相啊......”湯豔戲諧之間,隱著些許酸味。

    眾人正嚷嚷著,鄭室長滿臉愁容走了進來。

    “都別吵吵,大家到三十九樓大會議室開會。”

    湯豔奇怪道:“室長,什麼會議?營銷?策略?公司都這樣了,還有開會的必要嗎。”

    “副總裁有重大事情要宣布,聽說關乎韓豐未來,各位是韓豐職員,並持有債券,公司認為你們有權去聽聽,唉,大限來臨啊~。”鄭室長象是回答,又象自言自語,搖頭離去。

    眾人面面相覷,呼啦地跟著湧出門,揣著一分忐忑,兩分迷糊,奔三十九樓而去。

    秦江也甚是莫名,駿淵澤又想搞什麼名堂?

    剛隨眾人走沒兩步,柳老頭來了電話。

    “秦江,你在哪?”

    “韓豐。”

    “太好了,幫我個忙......”

    “什麼忙?太‘忙’可不行,要知道我也是個很忙的人。”

    “你忙個屁!別打岔,我現在給個機會你鍛鍊鍛鍊......”

    .......

    曾倚為臂膀的JAM,:;|

    韓豐股票無時不在跌,下一刻會跌至怎樣一個程度,沒人能告訴駿淵澤,駿淵澤自己更說不準。時不待人,容不得他慢慢斟酌對方開出的條件,只怕再耽誤半日,韓豐連半文都不值了。

    駿淵澤為人果斷,很快做出了裁決。

    堂下人頭湧動,濟濟一堂,而當年建立韓豐,一同打拼的老職員,已寥寥無幾,人事幾度更迭,韓豐幾經起伏,歲月白駒過隙一般,真叫駿淵澤不盡感慨。

    駿淵澤駿淵澤抬手止聲。“各位同事,今天會議,我有件事要宣布,咳......經韓豐薰事會投票決定,韓豐將並入翼飛集體......”

    話沒說完,底下頓時嘩然,眾人紛紛交頭接耳,

    “各位靜一靜。”駿淵澤黯然道:“韓豐經營不善,駿某人難辭其咎,為此,我必須擔負全部責任,從今天開始,我會辭去韓豐一應事務,連同股權,也一並出讓給翼飛.......各位稍安勿躁,翼飛承諾,短時間內不會變更各位的職務,和債權關系,相信在翼飛的領導下,各位也能擁有一片天。”

    哇~,底下又是一片熙攘,大部分人居然面露喜色。

    看此情形,駿淵澤臉都黑了半截,果然,普通小白領,在乎的還是切身利益、個人前程,管誰當家做主,如今忠誠二字,敵不過穩穩當當揣在懷裡的薪水。“各位,各位,韓豐從明天開始,歇業一個禮拜,以便翼飛對韓豐進行核算資產、審核賬務等事務,希望各位配合,謝謝。”

    是最令駿淵澤難受抓狂的演講,終于偽言完畢,這會兒,是一刻也不願呆在大廳裡了,因為屬于他駿淵澤時代的韓豐,已告落幕......

    接著,換上會議司儀,假模假樣宣布:“現在,有請翼飛集團負責人說話。”

    眾人順眼打量過去,一旁座椅上,正襟安坐著幾位陌生人。

    嘩嘩嘩~。

    諸人自動給予熱烈掌聲,看得出來,職員們對于恢復他們正常生活的翼飛,是出于真心感激,當然,誰也不曾想,一手造成公司窘境的,也有它翼飛的一份。

    掌聲落,無人上台......

    司儀尷尬地問翼飛代表:“請問你們誰言?”

    一名貌似經理的幹練中年人起身,舉手比劃著底下的一位職員:“我方負責人是他,秦江。”

    張小亞和資料室諸人,集體中槍似的,全傻了。

    別人不知道就算了,他們對秦江可是知根知底的。

    怎麼可能?!
203 更替

    豔、蔡鋒等人目怔口呆,半晌移不開目光:太陽底下事,不曾想後勤小職員也能一鳴驚人,而且特驚人。不論從為人、品貌、交際、境況,哪方面比較,秦江都差人不止一籌,可就是這以往認為最沒威脅感的家伙,突然之間,頭頂光環,身負韓豐未來重擔,風光現于人前。

    張小亞更腦殘,越來越不了解兄弟了,自己還在為擔當企劃部一把手沾沾自喜的時候,不曾想秦江已經抓到了生殺大權,可氣的是,秦江對哥們還搞深藏不露這一套,朝夕相處下來,居然叫人看不出丁點端倪,太不仗義了!

    駿朗雖然有心理準備,可怎麼也沒想到秦江會有如此造化,念及二人之間的恩怨,自己還不跟砧板上的魚,任他宰割?此刻表情啊,那真叫一個五彩繽紛。

    “嘿.....叫我,嘿嘿,我是秦江,讓讓,謝謝。”秦江靦腆地分開人眾,擠往前台。

    回想這段日子,不間斷的風風雨雨,秦江忽然覺戲有點過了,按照自己能力所編排出來的人生,應該是本本分分,得過且過的。但那詭異的半個夢,一直在幫忙著排憂解難,令自己能人所不能,也使得旁人大為刮目。

    常言道能多勞,就因為顯了能耐,人人都當我是金剛鑽,一分的能力,就派我幹兩分的活兒,可無奈預言夢卻無法時刻照應著,我平日裡仍是一個普通人,該有的硬傷一樣不缺,不懂的終歸不懂。該遭罪的依然會遭罪,偏就沒人能夠體諒,也無法讓人去了解體諒,煩啊~。

    有啥法子?難道預見親友們地厄禍,自己可以罔顧嗎?

    秦江捫心自問:不能。

    不可避免的。便形成了惡性循環。

    “各位,嘿嘿......好。駿副總該說的都說了,我也沒啥好說的,不過如此大的一個企業,不讓它日進鬥金,未免可惜,咱就不搞歇業整頓了吧。一邊整頓,一邊營業......”

    翼飛經理一愣。婉轉地小聲提醒:“秦總,整頓和營業有些地方會相互衝突,容易造成混亂,你比如我們還沒核實財務,而營運又需要動用資金......”

    “咳!”秦江轉頭宣布:“我決定。營業照常,由翼飛撥一部分資金作營運用,至于整頓嘛。保留韓豐原董事們應有地權益,但罷免其在韓豐的一切職務,聽候安排。”哼哼,老柳,你給我找麻煩,別怪我也給你添點事兒。

    底下職員面面相覷:大刀闊斧!夠狠!

    “抗議!抗議!”韓豐那幾名董事兼各科室部長頭頭都不幹了,鬧哄哄亂成一團。

    “我在韓豐沒功勞也有苦勞,你這是卸磨殺驢!”

    “我提議召開董事會,重新投票選舉韓豐職位。”

    秦江拽拽望著天花板,你們這幫向來附和駿淵澤地家伙,哪個身上沒屎?!有你們在公司礙手礙腳,韓由美得到的,仍會是個烏煙瘴氣的韓豐,抱著你們的股份紅利安分過日子就是了,幹嘛還死活賴著。

    敢情,秦總把整頓著重在人事上了。翼飛經理是個溫和派,來韓豐本是為了安撫人心的,這會兒感到頭疼,可也不得不幫著圓事兒,當下板著臭著臉說:“提議無效,翼飛融資後佔韓豐股份百分之七十,擁有絕對否決票數,秦總身為總負責人,有權代表翼飛否決各位提議。”

    翼飛之所以財大氣粗,其中當然有Horizon基金,和瑞華兩家集團資金注入的功勞,大量資金湧入,也直接導致韓豐董事們地股值縮水,喪失話事權,自然什麼都由得翼飛,而負責人是秦江,那就等同秦江說了算。

    翼飛經理處理這層關系,倒是簡單明了。

    勢比人強,往常高高在上的董事們全蔫了,秦江心裡亢奮啊,有權真好~。“接下來,罷免駿朗一切職務。”

    駿朗早料到他公報私仇,但年輕人火氣盛,自然要開口辯駁:“不服!為什麼單單罷免我一個中層幹部?!”

    “我樂意。”

    □當!

    大廳眾人尋聲音望過去,只見駿經理連人帶椅,一屁墩坐到了地上。

    秦總這命令,明顯地.....

    很不負責任。

    “好了,會議結束,大家該幹嘛幹嘛去。”秦江衣袖一甩,下台。

    翼飛諸人你眼看我眼,忙亦步亦趨隨秦江離去。

    餘下韓豐眾多一臉茫然的部門經理,不知所適,翼飛經理無奈地再次為秦江擦屁股,替他下達一個明明白白的指令:“按秦總指示,公司照常運作,已簽署了合作的項目,按部就班進行,如果只有意向協議,可先緩一緩,翼飛財務會暫時成立一個新部門,協助營運,散了吧。”

    出了會議室,秦江本想繼續去遛達遛達,可身為總負責,翼飛諸人當然不能放他溜號,于是秦江稀裡糊塗便被人弄進了總裁室。

    秦江無所事事打開電腦,想找找副總裁電腦裡有啥遊戲可供消磨,猛地看到翼飛一群人還湊在桌前,靜候自己聆訊,便不好意思道:“各位,別圍著我呀,你們忙你們的。”

    “呃,秦總以為,我們應該先從哪方面著手......”

    一名比自己沉穩持重地會計,這樣畢恭畢敬地垂問,秦江即刻有點人上人的爽快感,但從小到大,沒經歷過這種陣仗,也感到有幾分別扭。“該從哪開始......不,你們是專業人士,問我幹嘛,這樣吧,現在開始,我放權給你們,大膽的幹,啊,有啥阻礙就上報,我給你們處理!”

    這是甩手掌櫃很典型地台詞。

    眾人面面相覷,一個兩個得令出門,忙活去了。

    滴滴滴滴......

    秦總那只忒埋汰人的手機鈴聲,響徹了辦公室,還好人都走光了,否則真令人側目,如今誰沒用上和弦啊,偏他的還是如此鬧心。

    “喂。”

    “哇哇哇!秦江!”

    秦江咧著嘴,將手機挪離耳朵。“小鴨,別那麼大聲,我不聾。”

    “秦江你個白眼狼!太不哥們了!什麼事都瞞著兄弟!”

    秦江聽出了他衝天的怨氣,苦笑道:“你以為我想呀,我也是被人擺了一道。”能做的實際事務少之又少,僅僅掛個名頭而已,都不知老柳安的什麼心。

    “我不管!我要當經理!”

    “打住打住......”

    “我要當副總!!”

    “你能不能先冷靜......”

    “我要......”

    “卡!再吵吵我炒你魷魚!”

    “.......”
204 焦頭爛額

    小亞神智好不容易恢復正常:“哥們,是時候關照一吧?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趁現在得勢,你趕緊給我弄一好職位,趕明兒你倒台了,或許我還有點能力幫幫你呢。”

    秦江的思想覺悟的確不高,也認為張小亞言之有理:“好吧,我都‘得道’了,你們這些雞犬,也該升升天了。”

    “......”這話真別扭,聽得張小亞是直皺眉。

    “嗯......提你當小組長咋樣?”

    “才小組長啊?”

    “知足吧,你進公司才多長時間呀,給個總裁你當,你屁股也摀不熱那張椅子,再說我現在這職位,只是代人擔個事兒而已,沒啥權力,指不定明兒就下崗了。”秦江還算有點自知之明,韓豐老大一個攤子,擔得委實心虛。

    “行,就這麼說定了啊,哎......大家伙,下班我請客......”

    嘟~

    “喂......喂?嗨,你個沒心沒肺的,話沒說完你就掛機慶祝去了?!”

    秦江丟下手機,順手拈起翼飛諸人擱下的那寫名片,呢喃念道:“......翼飛財務經理,歐陽天華;會計,吳大剛......”

    滴滴滴滴!

    秦江撈過一瞧,是關胖子的電話。

    “秦江總!聽說您高升了?別忘了兄弟哈,往後咱吃幹喝稀全看您老了。”

    又是這事兒,秦江啞然失笑:“嘖嘖,真是窮在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人尋。你們這幫兔崽子,見著好處就盡往上湊。”

    “哎!秦江總,你這話可不地道哈,遠的不說,就說在這尿不拉屎的晨明。咱可是守本職,鞍前馬後的為您操勞。一直堅決支持和擁護您!這麼忠心地員工,你哪找去?”關明海秉承一貫風格,說他自己胖的時候,從來不喘。

    秦江撓撓腮幫,悻悻道:“你又想謀個啥差使?”

    “您看晨明經理位子一直空著......”

    “......人鬱秘書熟悉晨明事務,工作能力也比你強......”

    “要不。調我回韓豐也行,實話說。晨明不是我們這種有為青年呆的地兒,能調回韓豐最好,幹脆,我還當你助理!咱哥倆攜手並進,振興韓豐。再創輝煌!”

    “打住,這麼美的事,想想行了。啊。你要知道,三分能耐說兩分話,那叫謙虛,一分能耐說三分話,就叫狂妄了,咱們什麼出身?後勤小職員啊老兄!......韓豐助理?虧你開得了口,這事吧......再議,嘿,再議。”

    啪嗒!不等對方搭話,秦江匆匆掛了。

    尚未消停,咄咄敲門聲響起,緊接著冒冒失失闖入一人。

    不是誰,正是剛離開韓豐不久的殷妍。

    回去地路上,殷妍被告知韓豐生變動,高層全部落馬,不多時,韓豐又話,原本取消的各種合約,再度上馬,那麼她地廣告拍攝,可謂峰回路轉了,殷妍一門心思想出名,但凡有一線機會,當然不會輕易放過,于是與經紀人匆匆趕回韓豐。

    秦江愣了愣神:“怎麼又回來了?”

    殷妍纖手直指秦江。“秦江?真的是你?”長期看扁了秦江,直至面對面都還無法接受事實,當時在路上聽說主持韓豐事務的新負責人,是個叫秦江的小伙子,還以為自己耳背,或是同名同姓之人呢。

    秦江什麼貨色?居然身居高位、引領韓豐?!老天爺這玩笑,未免開大了。

    秦江領受了一把虛榮,暗暗自得不已,兩腳翹上老板桌,便吊兒郎當道:“有求于我吧?!說。”

    半晌,殷妍才回過神,當下扭著渾圓地小屁股,搔弄姿走上前,整個人幾乎掛在秦江身上,嗲聲嗲氣道:“秦江~,人家是有點小事,你可不要拒絕哦。”

    秦江被她那柔軟堅挺的酥胸,刺出一個寒顫,真受不了。“得得得,站直了說話,我這人意志力不堅定,你別搞得太三陪。”

    殷妍嘟著小嘴,可憐兮兮道:“秦江,韓豐上任總裁解除了我的合約,害我喪失一次工作機會,少了一次上鏡機會,你看......是不是再和我擬訂一份新合同,最多,我領錢後加倍給你房租?”

    “駿淵澤不是給你們賠償金了嘛,怎麼著也有個萬兒八千花花吧?”

    “不是啦,多賠五十萬,那也是歸公司收取,哪有咱們這些小演員地份兒呀。”

    “多賠?.......哎你等等.......”秦江迅疾地抓住腦海中的念想。

    曾聽老柳分析過,駿淵澤之前簽署過許多合作項目,為地是加快膨脹公司,以便向銀行再貸款,本身得到姜氏扶持的韓豐,在區內就是排得上號的跨國企業,合作項目何止三、兩樁,契約訂金又何止三、兩百萬,好個駿狐狸,臨走前還要多耍一記陰招,解除韓豐一切合約,那將是多大一筆違約金呀?!

    若不是有翼飛財力支撐著,估計這計釜底抽薪,韓豐就該破產結業了。

    秦江急切操起電話就撥,如今也弄不清自己是進入了角色,還是義氣使然,總之被駿淵澤擺了一道,很不服氣!

    “喂,歐陽經理,韓豐賠償了多少違約金?”

    歐陽天華沉聲道:“粗略結算了一下損失,大概有四千萬,這不單包括違約金,還有進貨大量積壓,各廠追討貨款的金額,秦總,我們該怎麼處理?”

    秦江不禁一滯:又問我??嗚嗚嗚~,我想回家.....
205寧小秘

    我啥情況都不清楚,咋知道要怎麼處理,你等著。”他電話,歐陽這經理吃幹飯的啊,動不動就問我怎麼辦,要他幹嘛來了?!

    那可冤枉歐陽天華了,爛攤子太大,別說他歐陽頭疼,其中,自然也有受柳亦軒指示,放手讓秦江處理的緣故。

    秦江煩躁地撥通柳亦軒電話。“老柳,你搞什麼名堂,還不趕緊來韓豐坐鎮,我可不懂經營啊,趕明兒敗了韓豐,可別怨我害你血本無歸。”

    柳亦軒老神在在回道:“小子,按照協議,我幫你搶回韓豐,過些時候,再由姜氏參股,韓豐就可以重新劃歸韓由美了,翼飛所扮演的角色,只是負責中轉而已,可沒說要替韓豐經營啊。”

    秦江暗罵老家伙不負責:“不是吧?再怎樣,你們三家在韓豐不還保有一部分股份嗎,就眼睜睜看著韓豐破敗下去呀?!”

    “嘿,那是你朋友的公司,又不是我們的公司,韓豐那點股份紅利,對咱們來說是九牛一毛,我老人家犯得著為那小錢去操勞嗎?”

    “你!你太無賴了吧?”

    “不瞞你說,這次大撈一筆,我也決定要收山了,往後商場上,就沒我柳亦軒什麼事,你小子自求多福吧。啊,對了,忘記告訴你,今兒分紅,你那一千萬,我已經讓人打進你戶頭了,行,不打攪你辦公,改天咱們再聊。”

    秦江悶悶放下電話。老家伙!也不知挑個風和日麗的好日子分贓,偏挑個多事之秋,搞得人拿了紅利,還一半歡喜一半憂的。

    趁秦江暫時安閒。殷妍正打算繼續話題,緊接著,總裁室門外又進來一人,定睛一瞧,殷妍不禁愕愣:“咦?寧?”

    寧風風火火殺到跟前。望見老板桌後,坐沒坐相的秦江。一如殷妍那樣,著實嚇了一跳。“真是你呀?你怎麼可能......”

    “先不說別地,你這韓豐前秘書,趕緊幫我出個主意,我現在真是一個頭兩個大了。”秦江總算明白,總裁不是誰都能當的。高職意味著高壓力,人前風光。背後的責任可是不輕。

    “咳......我又不是韓豐職員......”

    秦江抄起桌面的內部廣播話筒:“啊啊~,咳,各科室聽好,現我任命韓豐前秘書寧為總裁助理,希望各位配合工作。如果有誰誠心刁難,開除沒商量。”說完,對寧聳聳肩:“你現在就是了。”

    “......”寧無語。心中惟一的清明,也變混沌了。

    秦江撓撓後腦勺,無趣地說:“你還愣什麼?你不是要工作嗎,我都給你了,韓豐沒別地事,就是合同違約捅了個窟窿,得想辦法補救補救。”

    寧呼了口濁氣,畢竟是當慣秘書的人,很快便進入狀態。“哦,我需要了解韓豐地實際情況。”

    秦江連內線電話都懶得打,又抄過小廣播:“啊啊~,各科室注意,所有已解除的合同資料,全部送到總裁室。”

    不一會兒功夫,走廊外響起紛亂腳步聲,接著各科室職員走馬燈似的,將材料送抵秦江桌前。而後,老老少少一溜地站在老板桌側面,看看猥瑣的秦江,又不安分地悄悄打量寧、殷妍二女。

    殷妍且不說,寧這位韓豐最漂亮嬌嬈的女秘書,在韓豐呆過一年多,大小也算是個名人了,雖然她的職務和容貌,容易引人遐思,但撇開姿色不談,她在韓豐倒也不是庸人或花瓶,不說很精明,起碼也能幹實事。

    一朝天子一朝臣,也虧秦總有本事,還能找到這尤物來當秘書,估摸著,秦總和她身後有點屎吧?!

    大伙想歸想,卻大氣也不敢多喘一下,秦總為人他們雖不清楚,可有一點很明朗,就是他愛炒魷魚,且開除地理由很叫人吐血,能活

    六月天下雪,無處喊冤。

    “哎你們還愣這幹嘛?”

    “秦總,您還有什麼吩咐?”

    “沒了,走吧走吧。”

    “是。”

    一群人稀裡嘩啦退了個幹淨。

    寧自覺收拾齊文件,上她以前那小辦公桌閱覽去了,辦公室又回復平靜。

    直至這一刻,殷妍仍身在雲裡霧裡,秦江,哪還是以前那個跟在自己身後派小費的跟班呀,如今地官威,自己都得仰視。“秦江~”

    “嗯?”

    “人家都站老半天了,那合同怎麼辦嘛~。”

    秦江恍然拍拍腦門:“對對,你那啥公司來著?”

    “藍星娛樂!”殷妍恨恨咬牙,該死的秦江,真不拿美女當回事兒,敢情,若不提起,他真就忘記自己的交託了。

    秦江望外很爽地嚷嚷道:“小秘~,小秘!給我找藍星娛樂的合同來。”

    寧應聲疾步走進來,遞過文件:“呵,正好,我看是咱們室友的合同,所以優先審閱了。”

    秦江看也不看,將文件拋桌子上,實話說,也看不明白這玩意,倒是死盯著寧。

    寧白他個不學無術一眼,翻開合同,報道:“之前地廣告合同是100......”說罷,欲言又止。

    秦江困惑看看她:“有話直說。”

    寧望望賴在跟前的殷妍,不得不湊近秦江耳根,悄聲道:“半個月前,韓豐定做了一批新式手機,貨款還未付給廠家,現在貨物就在倉庫裡積壓著,如果公司要開展銷售計劃,營利創收,先期的廣告,是必須考慮地,只要運營得當,就能清空積壓,回收部分資金,據我了解,殷妍這次廣告費可拿到30萬哦,嘻嘻。”

    秦江直起身,對殷妍道:“行,我初步了解了,跟你談?還是跟你助理談?”

    殷妍點著自己鼻子叫喚:“我我我,跟我!助理是沈永康的人,跟她談,沒準還談崩了呢。”

    秦江做作的思考一番:“重新簽約,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廣告價錢方面,可就要比以前低一點。”

    “多少?”

    “70萬。”

    “嚇?70萬只是公司的底價,那我的提成呢?”殷妍氣“寧姐姐你看看他!連朋友的錢都要剝削!”

    寧脆生生、笑吟吟候在一旁,一句話也不搭,公司的利益,寧秘書很有覺悟地放在了頭一位,特別是由秦江把持的公司,哪還管與殷妍朝夕相處的情誼,自己的男人不幫,幫誰?!

    向來求人的是孫子,被人求的是大爺,秦江此刻就是一副大爺的樣子:“殷小姐,剛你也看到了,韓豐資金緊缺,更別提什麼開展業務,多一個廣告,少一個廣告,都無法扭轉公司現況。再說了,您不是想出名兒嗎?而藍星的沈永康又百般阻撓你,這30萬,您買到了率,沒準往後就星途坦蕩了,多值~!”

    “這......”這下說到殷妍的點上去了,要是不圖上鏡出位,就不必來看秦江臉色了。

    “喂,趕緊下決定,我還有很多事要忙呢,沒功夫跟你耗。”秦江作勢欲走。

    殷妍忙扯住秦江衣袖,憋屈道:“好嘛~,你說怎樣就怎樣。”

    寧暗地裡蹩笑,秦江這家伙別的本事沒有,摳門卻最在行。
206兩清

    協助各部門,純熟、精明,且細心地處理了幾單合紛,連歐陽天華也挑不出毛病,秦江看在眼裡,大為贊賞。

    閒置的寧象根草,上班當秘書才是塊寶。秦江可有點看明白了,她就是屬于那種身居卑職時,又大受美貌困擾,才華很容易被掩蓋的人,一旦給予她自由施展的機會,便會光芒四射,撐得起半邊天。

    “啊啊,各科室注意,我現在宣布,賦予寧助理任免、決策、簽字的權利,我不在公司,寧就是我的全權代表,希望各科室配合,完畢。”秦江推開話筒,準備下班。

    一臉惶恐之色的寧,匆匆跑進來:“秦江!我不行的......我,我還是當你秘書吧......”工作至今,從未得過這般生殺大權,由來權力和責任是相對的,自問連個人的小事情都弄得一團糟,哪有能力掌管整個韓豐?!

    秦江按著她盈盈小肩:“~,當花瓶秘書沒啥前途,助理才夠挑戰性呀!”

    寧憂心忐忑,緊張的抓著秦江手臂:“你說得倒輕巧,可我心裡一點譜也沒有,怎樣扭轉韓豐頹勢?又怎樣開拓展?這些決策,都已經超過我的能力範圍了,你......你不能這麼兒戲呀。”

    壓力,尚未開始施行,寧就感到了莫大壓力。

    秦江也認為有點兒戲了,可是,憑半個夢操上億資金嘩嘩流轉。奪回姜氏、韓豐四家公司,本身就象是兒戲,倘若韓豐被這丫頭玩到破產結業,恐怕自己眼都不帶眨一下,來之容易的東西,的確顯得可有可無。

    當然。最主要地是別讓寧閒著,丫頭一有閒工夫,念想就特多,時不時拿大眼睛幽怨地看人。話不必多說,便能讓人想起那荒唐的一夜,這個三角問題著實令人頭大,面對韓豐虧損和她的嗔怨之間,秦江很有原則的選擇了韓豐去死。

    于是,秦江又一本正經地諄諄誘導:“我什麼人你還不知道,說到經營企業。你覺得我是那塊料嗎?要是我有能耐,老早在韓豐我就是助理,而你就是後勤的小跑腿了,能力這種事情,可以慢慢培養。”

    “再說了,你又不是孤軍奮戰,不懂可以去找歐陽天華商量。當前也用不著你展公司,處理好虧損就不錯了,我會盡快聯系韓由美。讓她派個職業經理人來接替,暫時你就當是個鍛鍊吧,幹不好,有我擔著,幹得好,沒準明兒你就成申海第一號最漂亮的女強人了!”

    “人家才不想做什麼女強人。”寧仍是左右為難:“我一小女子。如何服眾?!還沒成為女強人,我就先被公司同事地口水噴死啦。”

    “怕啥,我不是給你任免權了嗎,誰不服就炒!”

    這家伙果然惡趣味,動不動就炒人。

    “可.......可是.......”

    “別可是了,就這麼定了!”

    美其名曰‘人盡其用’,秦江將肩上的重擔,不負責任的移交了出去,反正公司暫時還是屬于翼飛的,柳老頭總不會撒手不管吧?!至此,韓由美託付地事情,雖不盡圓滿,卻也算是結束了,秦江無事一身輕鬆,甭提多舒坦。

    飯一口口吃,事兒一件件辦,接下來,該清償顏老虎債務了......

    工商銀行業務窗邊。

    秦江盯著存折上一長串的零,不禁心中波瀾。

    激動並不為一千萬而起,是因長達兩年債務,老爸欠下那該死的五十萬賭資,終于有能力全部償清。

    欠了兩年,弄得家徒四壁,生活潦倒,老媽正該是領著退休金享福的時候,仍得起早貪黑,補濟家用,小妹正規的衣裳總是那套寒酸的校服,惹人訕笑,自己的人事、交際,也因小氣摳門而形象惡劣,大受白眼,兜裡缺金不敢追求女孩,更罔論給人家任何幸福。一家人惟一憧憬地事便是賺錢還債,每天計較著一兩三錢過日子,有時候看看花錢如流水,始終是零儲蓄的月光族張小亞,都感覺他無比幸福。

    好了,這下盼到頭了,不必再受人逼債,人前人後顯窩囊,生活,將以一個嶄新的姿態展現。

    按合同,一千萬還不夠數,但也難不倒秦江。

    興衝衝來到股市,之前為誆顏老虎入彀而買的天立股份,仍被死死套牢,秦江狠心斬一部分倉,總算湊齊,末了,還讓銀行換了袋硬幣,打算回家慶祝撒錢玩兒。

    秦江打鐵趁熱,撥通顏老虎電話:“喂老虎哥,我想一次性還清所有欠款,你在哪兒?”

    “.......日!我還以為你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呢,按照合同,和之前所欠的,一共一千兩百萬,我現在人不在申海,你去我公司,找朱正接收,少一分回來我剮了你。”話不多一句,顏老虎便匆匆掛了電話,看來確是很忙。

    出了銀行,秦江象頭灌了老酒的驢,路都不會走了,步履輕飄地來到顏老虎地‘公司’。

    這是個準皮包公司,名兒叫旺,比春滿樓還俗。

    進入屋裡,只有狗頭軍師朱正和另一個小混混。

    朱正漫不經心往嘴裡拋花生米,斜眼瞅瞅是秦江,便揶揄:“行啊秦江,還知道來。”

    秦江大咧咧一屁股落坐,囂張地丟出存折:“我今兒連本帶利,一分不少給你們。”

    朱正深深望他一眼:“不錯,能夠月利一百五十萬,我老朱都不得不誇你一句生財有道!老虎哥交待過了,咱們這就走手續吧。”

    二人相攜去附近銀行,核實後,朱正交出合約與借據,秦江交存折密碼,雙方兩清。
207 騖遠

    爺爺.....”

    “嗯?”

    招呼過後,柳冰冰愣是沒了下文,柳亦軒白醞釀了半天的慈藹,最後不得不鬱悶道:“說話呀丫頭,爺爺又看不到你臉色,咋知道你想怎樣?”

    “我出車禍了。”柳冰冰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出事的不是她一般。

    但柳亦軒可就按捺不住了,急切追問:“你在哪裡?傷哪了?要不要緊?”

    “已經處理。”

    柳亦軒籲了口氣,自己這小孫女,打小獨立獨行,生好些事情,第一個知道的,從來不會是家人,說她不是,罵她也不是,性格使然,家人也奈何不了她。“沒事就好,在醫院好好休息,爺爺這就過去看看你。”

    “我沒住院。”

    “啊?為什麼?”

    “蒼蠅多。”

    “.......”柳亦軒可以想像,那些追求一旦知道孫女住院,肯定要爭相獻勤,圍堵病房,按孫女的脾氣,是不可能讓這種煩人情況生的。“你現在在哪療養?”

    “昭通。”

    不用住院,意味著狀況輕微,柳亦軒心石總算落下。“哦,昭通家裡有那麼多人照顧你,我也放心,好好養傷,翼飛公司你就先別管了。”

    “家裡只有一個男人比較閒......”柳冰冰語氣中,隱約不情願。

    柳亦軒大樂,那男人除了秦江還有誰?這回好了,給冰冰來個強迫性接受,省得老大的閨女。男人也不處一個,不知道的還以為自己孫女有病呢。“你說秦江?小伙子不錯,湊合著使喚吧,冰冰啊,讓幫助不是什麼丟臉事,趁機會多感受一下室友們地溫情關愛。別太離群。”

    “......”

    “冰冰,吃飯啦。”樓下,魏蘭那把大嗓門,震得門窗顫了幾下。

    柳亦軒電話裡都聽得清清楚楚。“冰冰。那你就先去吃......喂?喂?嗨!丫頭片子,悶聲不響掛電話,跟我老人家告別一聲會累死呀?!”

    柳冰冰今天開始不叫外賣了,反正叫外賣,仍須人伺候吃喝,再怎樣不近人情,也不好意思躲房間裡獨食了。畢竟吃人的嘴短。

    飯桌上,照舊是張小亞、蕭晉、凌天弛等幾位老蹭客,連同倪彩、寧、柳冰冰、殷妍、魏蘭,可謂帥哥美女濟濟一台。

    今兒十菜一湯,很豐盛,豐盛得象臨刑前的最後一餐,這不是平日秦江舍得享用的檔次。大伙一瞧就知道,秦江一定有比揀到錢還高興的事,要嘛就是想要散伙。否則他不會如此大方。

    張小亞被滿桌的妖嬈美女晃花了眼睛,只懂得暈陶陶癡笑,嘴角還殘留著晶亮唾液,這廝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提也罷,這其中。只有殷妍和寧是明白人,餘都莫名望著秦江,靜等‘一家之主’揭底。

    秦江舉杯而起,醞釀一下情緒,才莊重地說:“祝我苦盡甘來,徹底脫離癟三行列!”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齊齊出噓聲。

    “秦江,怎麼回事?”倪彩柔聲詢問。

    充了兩分鐘正經,壓抑了一整天找不到人分享喜悅地秦江,終于原形畢露,當下歇斯底裡地叫囂:“各位!我清還所有債務了!我自由了!我不必再為高利貸奮鬥了!我有錢了!我***奔小康了!我要買小車、房子!我要吃好、喝好、睡好、拉好!我我我......”亢奮之下,杯中酒水都灑出了不少。

    張小亞不動聲色將椅子挪離秦江幾寸,怕怕地偷問蕭晉:“他被瘋狗咬了?”

    蕭晉搖搖頭:“保留意見......”

    正當眾人驚愕不安時,寧開口解釋:“秦江今天榮升,成為韓豐的總負責人,還有,他這段時間替人炒股,賺了一票,今天分成,獲得傭金一千萬。”

    哦~,眾人恍然,早就聽秦江說過,這哥們近年過得困苦、壓抑,難怪一經解脫,會這般失態,但同時也是倒抽冷氣,平日裡看秦江吊兒郎當、虛言無德,如此正統的小癟三,竟然冷不丁就掙回了一千萬,真叫人感慨世事無常~。

    張小亞只知道秦江升官,卻不料還有這檔子事,情不自禁也激動起來:“秦江,來來來,哥們一場,啥也不多說,幹杯幹杯,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說到‘有福同享’時,有很明顯地弦外之音。

    “對對對,有福同享,各位,明兒我請大家去shopping,順便上館子再撮一頓好的!”

    嗚哇~!

    大伙大呼小叫,而後紛紛端起酒杯,七嘴八舌賣弄著免費的祝詞,為秦江明兒破天荒掏錢買單的豪舉,著實惡心了一把,特別是追崇名牌的殷妍,臉上洋溢著‘磨刀霍霍向豬羊’的歡欣。

    當然,柳冰冰反應是冷淡的,啊,應該說,她沒反應。

    鬧騰半晌,大伙肚子裡地墨水稀拉了,秦江的神經質也弱減了,各人才坐下消歇。

    “秦江,以後有什麼打算?”張小亞無盡羨慕:“照你這樣,躺著吃都能快活過一輩子了。”

    “打算?肯定要好好打算一番,人往高處走嘛,我也不想再給人打工,看人臉色了。”秦江心態有些膨脹,但也屬正常,人達到一個境地,必然會繼續騖遠。

    寧白秦江一眼:“你現在都韓豐一哥了,還用看誰臉色?!好好幹,也是前途無量的呀。”骨子裡,女孩子都不怎麼喜歡風險。

    秦江苦笑不已,公司天天有事兒,無時無刻都是機遇與風險,而預言夢卻太隨機了,哪能靠僥幸來營運一家公司:“我可沒能耐操持一家跨國公司,況且那是韓由美的,敗了我拿什麼還人家,我欠債可是欠怕了。”

    “你......”寧氣不打一處來,端的是恨鐵不成鋼:“沒出息!年薪百萬的老總職位,送上門兒都不幹,還上哪找這好事去?!”說罷,氣鼓鼓背過身子不再理他。

    “說你頭長吧,又不信,來錢的行當,又不止經商而已。”秦江琢磨一會兒,蹙眉道:“我自己倒有個想法,打算成立一個組織。”

    張小亞點點頭,深以為然:“嗯,劫銀行最來錢......”“白癡!我這又不是犯罪組織!”
208 暢想

    天弛啞然:“那是什麼?”

    秦江揉搓著下巴道:“說是組織嘛,有點過了,說是公司吧,又無法注冊,我呀,就是想在網上開個網絡業務,專門替人排憂解難,諸如尋人搜物、感情安撫、解鏢押貨、洗衣做飯等等等等。名字我想好了,叫‘有求必應’。”

    敢情,秦江打算利用身邊的資源扒錢,說白了就是當個中介。

    這其中,最來錢的莫過于尋人搜物,秦江之前追蹤凌哥,連警方都如大海撈針的事,他卻可以利用半個夢來實現,並獲取了警方的一份線人費,因此一直心心念念。

    秦江沒有什麼大志向,拯救世界之類的苦差事,是萬萬不會去幹的。這行當既不埋沒天賦,又能謀名謀利,既可消磨時間,又是輕鬆自在,僅此足矣。至于

    “切,口氣真大。”殷妍似笑非笑。

    “不說別的,如今申海的富婆喜歡養寵物,那些狗狗又都愛玩失蹤,它們動不動就十萬金以上,跟只移動錢箱似的,若能幫富婆找回來,按它們的身價收百分之一酬勞,可比上那破班強多了,倘若哪天走狗屎運,撞到二世祖、貴小姐們被綁票,那可財了~。”秦江沉溺在幻想中,眼睛都笑沒了。

    “報上刊登的尋人啟示,N年仍下落不明,你有那本事嗎。”殷妍不屑地別過頭。

    寧下意識看看倪彩,倪彩也似有感應,不著痕蹟地側頭望她輕笑。別人不信秦江,二女卻是心知肚明,秦江的確有那本事,雖然不清楚他是怎樣做到的。

    一旁地張小亞聽這新鮮事,當即來勁:“喲喲喲,我覺得想法不錯。你好比‘感情安撫’,我就最適合不過了,一來帥得掉渣,二來咱現在最多餘的。就是感情,分一些去安撫失意少女,綽綽有餘,如此高尚的職業,非我老張莫屬,都別搶啊,誰搶跟誰急!”

    蕭晉鄙夷道:“你那叫泛濫好不好。”

    年輕人愛起哄。凌天弛哪能不湊熱乎?!“好啊,自由職業,粉領一族,江哥,算我一份吧,反正我畢業工作還沒著落呢,咱學生群裡什麼人才都有。這個平台興許還能讓一些特殊人才更好的揮才能,好比呂齊吧,電腦高手。只要給他一條網絡,沒有‘拿’不到的訊息。”

    拿?是偷吧,得,敢情呂齊是名黑客。

    “哎秦江,先聲明哈,我不能常駐公司。咱現在剛升作韓豐企劃部小組長,屁股還沒坐熱乎呢,如果公司需要安慰失意少女,麻煩把業務安排到晚上。”張小亞聒不知恥道。

    寧憤憤不平道:“不許開展‘感情安撫’業務,這是變相的牛郎!”

    張小亞沒搭理她,仰頭直視天花板,一副破罐破摔地樣子。

    秦江訕訕笑說:“息怒,開展這項業務,僅代表咱們公司業務涵蓋廣,無所不包,不失‘有求必應’的宗旨,無非也是為了有備無患罷了,如今的女生不傻,哪能平白便宜他這白眼狼。”

    “喂!這話我可不愛聽,咱又不是只有下半身,也可以純聊天安慰嘛~。”眾人全都一臉的懷疑,弄得張小亞忒感受傷。

    秦江暗暗笑:“純聊天最好,反正你大抵要做地,就是拉攏潛在女顧客,如果她們安全上有需要,可以聯系蕭晉出動護花,如果需要裝點節目,還可以聯系薛姨的花店,當然,酬勞一筆歸一筆,如今講究的是立體創收,肥水不落外人田......至重要是女生們天性好奇、愛八卦,能夠很好地傳播咱們‘有求必應’的名聲.......”

    凌天弛接上一句:“不錯不錯,女生多疑,如果不放心自己的男朋友,還可以委託咱們去調查,就象征信社.......”

    寧白了幾人一眼:“你們這是違法!”

    秦江聳聳肩:“別說那麼嚇人,什麼都講究一個‘度’,狗仔隊天天犯法,還不是照樣逍遙?咱們這屬于邊緣行當,把握好就能左右逢源。”

    寧無奈捉著倪彩手臂,不停搖晃。“倪彩,怎麼一聲不吭,你也說說這家伙嘛。”打心眼裡不願秦江去幹這行當,一來沒有固定時間,客人啥時候‘有求’,他就得‘必應’,恐怕日後彼此連個安心相處的時間都難了;二來,邊緣行當危險性相對大,譬如綁票、尋人、護花,哪樣他不得提著百來斤肉去幹?自己三不五時為他提心吊膽,生活還有什麼平靜和樂趣?!

    如果說,還有誰可以打消這頭倔牛的想法,非倪彩莫屬,有時候寧還蠻妒忌她地。

    但倪彩卻輕輕搖頭,嫣然笑說:“人一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不知自己在幹什麼,難得秦江有想法、有憧憬,咱們就別約束他了吧。”

    好嘛,最能約束秦江的人,偏偏最放任他。

    寧蔫了下來,沒輒了。

    大伙爭相附和,讓秦江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有戲,也越來越有盼頭:“那這有求必應網絡公司,咱就正式拍板成立了!現在剛剛開始,小凌你先讓呂齊幫弄個網頁出來,咱們從網絡開始,從小單子做起,等有了知名度,自然財源滾滾,我保證虧不了大伙!”

    凌天弛拍得胸脯□□作響:“您放一百個心,由呂齊設計的網頁,包準誰都找不到IP:

    秦江思索一下又道:“不用整得那麼誇張,廣告詞也別搞得太駭人聽聞,能叫人意會就行了,省得被人狀告。”“OK!”
209私會

    來,預祝咱們成功!”秦江興致盎然舉杯。

    “不許再喝!”寧壓住他的手。果然,大受其害的小妮子,對于秦江貪杯,是很深惡痛絕的。

    不抗議還好,一提這檔子事,把倪彩鬧了個大花臉。寧是不清楚個中滋味,倪彩當晚可是從頭到尾,清晰感受了,一回想起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倪彩便覺渾身燥熱.羞答答地偷扯寧衣袖。“好啦,別說了......”

    這算哪門子的曖昧?為啥寧和倪彩總是幹涉秦江喝酒?張小亞等三位光棍,直勾勾盯著這一男二女,似乎在努力破解迷思,場面一時凝重。

    殷妍一瞧情況不對,嘴巴一抹,幹笑道:“我吃好了,你們聊。”說罷,一溜煙閃人。

    柳冰冰也是心如明鏡,皆因她臥室就在倪彩隔壁,那天聽了半宿的房,可沒少遭罪,現在聯想起來,都還覺得齷齪,當下餐巾紙一丟,拄著拐杖一戳一戳上樓,圖個眼不見心靜。

    滴!

    這時,古電話來信息救場,秦江慌忙掏出手機,假模三刀地比劃一下,作狀無可奈何走向陽台。

    咦?是韓由美的短信。

    (秦江!)

    秦江臉面頓時笑成一朵花,嬌憨、笨笨、可愛的韓由美,又再度浮出腦海,雖然兩人共同經歷不多,但那些特定環境下生的事,確是給兩人添了不少美好回憶。(由美,俺想死你了!)

    (我在麗晶酒店,想我就來呀。)

    秦江犯了犯愣,才想起韓由美這號碼,屬于申海本地卡。(你人在申海?)

    (嗯。)

    秦江一肚子狐疑。(你跑申海來幹什麼?公司正當重整之際,你不忙?)

    (忙,要忙很長一段時間,恐怕以後難得和你見上一面,所以,在此之前。我想見見你,順便答謝你對我的幫助。)

    ‘答謝’二字,讓秦江立馬想起韓由美承諾的酬勞,但卻愁眉苦臉,頗感為難。(我恨不得連滾帶爬過去來著,可你看這大晚上的,要不,明天我起早去看你?)

    (我不!今晚你不來!酬勞作廢。你.......不會是怕寧和倪彩吧?)

    秦江眼珠子一瞪,嗨~,我就這麼點破事兒,都漂洋過海了?(我們仨的事。你怎麼會知道的?是哪個挨千刀的通風報信!)

    (別管那些,你到底來不來?)

    秦江瞄瞄裡屋,一迎上寧那道懷疑男人出牆的眼神,仿佛就被一股無形的繩子束縛住。倍感壓力。秦江越想越不服,沒嫁娶呢就這樣,要真成事了我還不得水深火熱呀?!

    心一橫,回復:(去。當然去,我秦江什麼時候在金錢面前退縮過!)

    (.......)

    寧瞅了眼電子鐘,望望正在套鞋子的秦江。蹙眉問:“這時候你還幹嘛去?”

    “咳......哦。我妹.......陪她同學在附近醫院割盲腸。不夠錢,讓我去墊付一下。”秦江支支吾吾。

    張小亞一聽就知道秦江心裡有屎。

    誰沒找過借口遲到、早退呀?感冒燒那些太尋常、老套。輕了領導不批,拿爺爺、奶奶說事吧,人均最多死一回,而且大逆不道,于是秦江就很愛用闌尾炎,割盲腸之類不輕不重地病痛作託詞,割完老爸割老媽的,割完老媽割小妹的,完了鄰居也遭殃,搞得盲腸跟豬大腸似的埋汰。

    這廝肯定有什麼東西瞞著我!“那什麼,我也告辭吧,秦江等等我!”張小亞心急火燎地收拾東西跟出門。

    寧回過神來,飯廳裡的食客,基本退了個幹淨,只剩下最能吃的山村妹子魏蘭。

    “你信他說的麼?”

    魏蘭翻個白眼道:“不見起,那小子太膘,俺咋知道。”

    張小亞幾步追上秦江,勾住他的脖子,狠狠地說:“秦江,剛才那短信是女生地吧?”

    秦江為之瞠目:“太扯了吧!這你也能聞得出味道?!”

    張小亞恬臉道:“嘿,去偷歡可不能落了咱啊。”

    秦江掙脫他的手臂:“去去去,沒功夫搭甩你,我是去韓由美那兒收賬,你可別跟來攪和。”

    “韓由美?她又來了?”張小亞一臉的豔羨和妒色:“嘖嘖,秦江,你那昭通小居還藏得下嬌嗎?要不兄弟受累點,接韓由美去我夢花路湊合湊合?”

    “想都別想,人家好好的麗晶酒店不住,幹嘛要上咱那小窩找擠?!”

    ......

    麗晶酒店,秦江一天之內光顧了兩回。夜間地麗晶,霓虹漫射,交相輝映,更顯金碧輝煌。

    打聽到韓由美就住在1065號房間,/.麗景致,便匆匆進了電梯,心裡不斷嘀咕:小樣兒財了,住得高了,也住得闊氣了,動不動就是豪華套間,那可是千多塊一天啊,都趕上咱家吃倆月了。

    尋到1065號,秦江吐把口水抹抹

    1065沒敲開,倒是敲開了對門|.黑衣大漢,一前一後迅速截住秦江,也不說話,只警惕鴟視他的舉動。

    秦江大感困惑:“我臉上有花?”

    這時1065房門輕啟,韓由美小腦瓜後對那兩名壯漢嘰裡呱啦說了一通話,那兩位大漢躬身肅敬,才退回他們自己房間。

    秦江左瞧右看,總算明白過來,敢情,那哥倆是韓由美地保鏢。“好嘛,丫頭不簡單,出入有譜,儼然一副富貴千金的派頭了。”

    韓由美笑嘻嘻衝他招招手,自個兒便先縮回了裡屋。

    秦江身子剛動,卻下意識又駐足,躊躇起來。

    剛才視線晃漾之間,貌似韓由美穿的是件浴袍,現在進去......合適麼?

    旋之,秦江忽然察覺,這份念頭與其說是出自禮貌,倒不如說是對由美有了一絲生分的感覺,是許久不見地緣故?抑或是無法適應她身份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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