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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半個夢 作者: 大餅 (全書完)

180有憧憬的人

    上頂著經理頭銜,秦江哪好意思光看著鬱馨表演,不問:“不知寒先生想在哪方面與我們合作?”

    寒立有將一沓材料移至秦江面前。“是這樣的,我公司急需一批手機電子芯片,型號嘛,我們都寫資料上了,希望你們能急我之需,至于價格嘛,好商量。”

    秦江忽然覺,自己不是塊做生意的料,什麼產品、價碼、合同、營利與否,通通沒有頭緒,生意做賠了算誰的責任?駿朗將人推到經理這高位上,實有禍害之嫌。

    看秦江猶豫,鬱馨忙湊向他耳根,吐氣如蘭:“經理,這可是本月第一單生意,您可要把握住哦。”

    秦江硬著頭皮翻看一下報表,還行,以前做後勤送進送出,對公司產品多少熟知。“咦?寒先生,這種芯片國內沒有。”

    寒立有點點頭:“這我知道,所以麻煩你幫我找別的海外公司調貨吧。”

    秦江感到奇怪:“其實您直接找海外公司拿貨,不是要便宜些麼?”

    寒立有狐疑望望秦江。“晨明不就是做海外貿易的嗎,渠道你們熟悉,我公司長期與晨明合作,還是比較信得過的,這樣起碼能降低採購風險,如果要我另做市場,恐怕還得擔上一份心,跟陌生公司合作,誠信是個問題,若購回一批以次充好的貨,責任就大了。”

    秦江想想,似乎他說的也有道理,哎喲,反正自己一頭霧水。也不知別人是如何做生意的,只好故作老練說:“好吧,那我們商量一下,明天給您答復好嗎?”

    “行,只是,最好能快些,我公司真的急需。”

    “一定一定。”

    “呵,跟秦經理打交道。爽快多了。”

    “客氣客氣。”

    寒經理扭捏好一陣子,現對方地招待,實在不怎樣,白開水都蹭不上一口,就別指望蹭飯了,于是不再打屁,起身告辭。秦江半帶著歉意和尷尬,送他離去。原本很想請客來著,可估計這破公司也找不出一分錢公關費,自己掏腰包的事,秦江是不會幹的。

    “經理。可以啊,第一天上任,就有買賣上門了!福星啊福星!”鬱馨神採飛揚,怎麼看都象個非常熱愛公司的家伙。

    “公司派我來晨明,還是有深意的嘛,你當經理是什麼人都能幹的啊,有才居之!”秦江的嘴臉,很是欠扁。

    關明海癟癟嘴,象是蔫掉的瓜秧。

    秦江調頭又道:“哎鬱馨。咱們以前和廣貿有過交易嗎?”

    “有啊,電腦裡有晨明所有客戶資料,和雙方歷來地交易明細賬。”鬱馨指指經理桌上的電腦。

    當下,三人埋頭察看電腦上的客戶資料,並上網搜索關于廣貿公司的訊息,為了證實虛實。秦江還撥了個電話給廣貿公司,詢問寒立有去向,得知他確實來申海買辦了。

    “鬱馨,我這副經理職權有多少?”

    “全權。”

    “太好了,客戶資料裡有供貨商,事不宜遲。”秦江來勁地一砸桌子,震得關明海那身肥肉抖了抖。“我決定!馬上找寒立有簽合同!”

    第一次代表一家公司與人洽談生意,秦江心裡不免興奮,腦海裡幻出的,淨是一幕幕同事朋友們敬仰的亢奮情景。年輕人嘛,總是帶有憧憬的,誰不想少有作為、前程錦繡?!誰不想頭頂光環,受人簇擁追捧?!

    秦江受夠了一文不名,擱哪都被人嫌棄的際遇,其實潛意識裡,最希望寧、倪彩等美女對自己改觀,至少,要架造出一個能與她們匹配地局面。

    自卑作啊~。

    關明海沉吟道:“秦.....經理,會不會太急躁了?”

    “再等一個晚上,又能有什麼變化?供需齊了,底價有了,雙方一直信譽交易,咱們又不是跟他談戀愛,慢慢磨菇倒不如早日促成交易。”秦江滿臉春風,仿佛前景一片看好。

    關明海、鬱馨對視一眼,找不出什麼反駁理由,心想罷了,反正天塌下來,秦經理個兒高。不過鬱馨倒是很盡責,回頭又打電話找供貨商新田公司,查證對方有足夠貨源,替秦江消除了無貨給人、合同索賠等的隱患。

    半個小時,寒立有再次出現在辦公室門口。

    “秦經理果然夠幹脆,哈哈哈。”寒立有表情歡快,似乎對秦江雷厲風行的辦事方式,感到欣慰。

    秦江告罪道:“那裡,害寒經理多跑一趟,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還希望快點來見你呢,早完事,我早回去交差,哈。”

    別看鬱馨打扮得象個廊妹,辦理起秘書事務,當真是駕輕就熟,很快從電腦裡找出合同範本,稍微修改,三、兩下打印出來,接著,協助秦江,與寒立有斟酌合同細節,補充條款,不一會兒,大家便達成共識。

    關明海戳戳秦江,偷偷道:“不再想想?簽字就作定了,你這子公司經理,可是要獨立承擔民事責任的。”

    “你就是小民意識,幹啥都前怕狼後怕虎,這毛病得改改,咱們既然被流放,索性就幹出點成績,讓總公司甭小瞧咱們!瞧瞧這什麼?”秦江彈彈手中銀票,難掩臉上得色:“如果對方毀約,十萬塊就是咱們地了。”

    關明海訕訕而笑:“也是,錢揣口袋裡,怎樣坑咱們都不虧本,嘿。”

    秦江大筆一揮,簽下了第一份生意合約,心情,倍爽!

    其實做生意不是很難嘛,內有鬱馨,外有老關,逮住那誰把字簽簽,調順買賣雙方所需的貨物,就一切OK了。

    哼哼,流放我是吧?照這勢頭,用不了多久,看我不把這破公司救活,讓它興旺昌盛,到時候老子全身鍍金,榮歸總部,瞧瞧你駿朗是什麼表情。
181、剝削
哇~,秦江總,咱這電子設備一進一出,賬上就有七形勢大好啊~,看來我沒跟錯人,嘎嘎嘎嘎.......”

    “把那‘江’字去。”

    “是是,秦總,您看咱們出師大捷,是不是該開香檳呀?!”關明海諂媚討好。

    “該!關助理,你去樓下買兩瓶啤酒,一包脆皮花生,咱們慶祝慶祝。”秦江笑得象朵花似的。

    “是不是......太隨便了?”

    秦江情人似的撫摸著那張銀行支票,卻道貌岸然說:“生意還沒完結,別老惦記著錢,告訴你,萬一廣貿違約,這筆錢還得拿去應付供貨商呢,咱們不求穩賺,起碼不能賠本,更不能自個兒掏腰包填債。鬱馨.....鬱秘書?讓你查賬查得怎樣了?”

    鬱馨從電腦後面探出腦袋:“已確認寒立有將十萬塊打入雙方的共同賬戶,如果他違約,咱們就能取現。”

    “好!”秦江意氣風道:“馬上聯系新田公司,爭取盡快簽下合同。”

    “是!秦總!”鬱馨神情雀躍,接著忙活去了,能看出來,她是個工作狂,操勞公司業務甘之如飴。

    買賣上門,沒有哪個商人會拒絕,新田公司很快回話,步驟照舊,只等晨明派人過來簽字,馬上可以貨,也虧彼此是老交易,新田才會大開方便之門,一切章程簡化。

    .......

    天池賓館十八樓,寒立有停在了1853房前等待。

    不一會兒,走出一位濃妝豔抹的女郎,衣著鮮色。布料不多,看打扮,是個好女人。但不是個有好職業的女人。

    “怎樣了?”寒立有死盯著女郎身上乍洩的春光,貪婪咽下一沱口水。

    豔女郎飛過一記媚眼,潔白地手臂搭上他的肩膀,輕佻的咯咯笑道:“大老板您出手闊氣,我當然得盡心伺候啦,他昨晚酒醉,又被我加了點別地東西,到現在還未醒呢,可惜你的錢了,他別說動我一下。連夜尿都沒起來撇過,一直跟豬似的睡到現在。”

    寒立有露出淫蕩表情:“他不行,不是還有我嘛,現在還沒到鐘點,我可不喜歡浪費。”說罷。情急的摟著女郎,往房間裡闖。

    豔女郎整個人幾乎掛在了寒立有身上:“哎喲,老板。裡面還有個人呢,難道......你喜歡這種刺激?嘻嘻。”

    寒立有舉舉手中公文包,嘿嘿笑說:“我可沒那麼變態,我得把東西還給人家啊。”

    .......

    中午下班,秦江沒有回家吃飯,大城市的生活節奏就是如此緊快,容不得人花費兩個鐘頭來回,吃頓家裡的安穩飯。

    這次生意雖小,但足以讓三人欣喜不已,秦江宣布。大伙去撮一頓快餐,順便意思意思慶祝一下,于是。晨明全體三個職員,三個年輕人。便殺向附近的川菜館。

    三人坐定,關明海便殷切為秦江斟滿一杯啤酒。秦江的能力得到證實,關明海相信不久,這死氣沉沉的公司就會得到改善,不做功臣,好歹也要混成老臣,為自己鋪一下日後的路子,逢迎領導是非常有必要地。

    關明海滿臉堆笑:“秦江總,咱們是不是招聘些職員回來,你看公司空蕩蕩的,別人上門考察,門臉都過不去,再說了,光您領導我和鬱秘書倆人,多沒成就感呀。”

    “拜託關助理,不在其位,不懂其政,你覺得現在公司,能得出薪水給人家嗎?”身為秘書兼會計的鬱馨,癟癟嘴很不認同。

    “哎呀鬱秘書,整個公司的業務,往後都由我聯系,就算跑斷腿,恐怕我也忙不過啊~,而且新人需要培訓,提前招聘,那也是囤積人才,有備無患嘛。”關明海拿腔拿調的嘴臉,比秦江還小人。

    鬱馨懶懶地說:“你說一千,道一萬也沒用,沒錢甭指望招人!”

    關明海調頭轉向秦江,苦著臉:“秦江總,您也後勤出身地,還不明白後勤的艱辛嗎,你看是不是......”沒準,業務經理的把座椅,自己就此名正言順坐上去了,嘎嘎嘎嘎,這種福利,還是要謀劃謀劃地。

    “.......那啥,‘江’字.......”秦江很不樂意。

    “是是,秦總,您怎麼看?”

    秦江翻翻白眼,不搭理他,自顧自摸出手機,撥了通電話。

    “喂,凌天弛。”

    “哎喲喲,江哥,您又有啥關照?”凌天弛這話問得實在,前幾天幫秦江一次,秦江即刻痛快地免了他們半月房租,大伙都是忙著談戀愛,談掉一個月伙食的學生,這好事,哪找去?!

    “你們準備畢業了吧?”

    “嗯,是啊,離開學校就失業了。”凌天弛語氣中透著不舍和無奈。

    秦江淡淡一笑,這種心情,自己又何嘗沒有經歷過。“有沒有興趣到晨明公司實習?做得好可以繼續任職。”

    “咦?!那可太好了!我們正煩畢業後的事呢,江哥雪中送炭啊!不知晨明公司招聘幾名實習生?”凌天弛小心翼翼問。

    秦江不由竊笑。“這個......沒有準確名額,有人你就拉來吧,晨明什麼人才都要點,你比如外文翻譯、電腦高手、策劃行銷,哦,對了,臉皮厚的也要,那可是跑業務的好手。”

    “哇哇哇!難得晨明公司一次招這麼多人,我去我去!我第一個報名!”凌天弛興奮起來。

    “別高興太早,實習期內,你們只有分紅,沒有保底工資,願幹的今晚聯系好人。”

    “嚇?沒工資呀?”凌天弛熱情歇了一半:“咳......也好,現在實習單位不好找,我們純實習,就當玩玩,到時候有份簡歷證明就可以了。”

    “呵,別洩氣,明告訴你吧,我就是晨明的老總,實習結束後,幹得好的,我自然會盡力留你們。”

    “哇哇哇,不是吧?那我沒話說了,跟著大哥幹,還能虧了咱們嗎!”

    凌天弛嚷嚷的分貝,讓秦江不得不將手機挪離耳朵。

    掛掉電話,秦江若無其事聳聳肩:“小事一樁,搞定!”

    關明海、鬱馨面面相覷,秦江給人真多意外,沒錢也能招聘員工,估計他擱大街上虎軀一震,也會有人納頭跪拜吧?
182純潔小鴨


    天晚飯也是在外頭隨便湊合,秦江又找到了忙的感覺任,有很多瑣碎事需處理,特別是晨明這爛攤子,遺留了許多歷史問題,當個領導,不懂也得盡量了解。

    回到家門口,時間已經踏正十點,一進門,張小亞那把聒噪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哎,我覺得這身衣服一穿啊,整個人氣質就儼然不同了,瞧瞧瞧瞧,蓋聞裊裊織衣,非關結束而細,翩翩約素,天生柔飄弱無豐,故飄若春雲,常愁化採,輕如秋雁,還恐隨風,嘖嘖,這詞兒說的就是您啊~......”

    按張小亞的意思,泡妞就得投其所好,尋找共同語言,尤其是逢迎美女感興趣的事物,否則,就甭奢望更進一步了。

    不過小子幾乎天天上家報到,來意似乎不太純淨。

    也許張小亞未必是抱著拿下殷妍的念頭而來,畢竟那太不切實際了,憑什麼人家一公眾人物會青睞小白領?張小亞就是愛玩鬧,特別是對搭訕美女,已經成了一種慣性,也可以說是毒癮,只要看著賞心悅目的美女,那怕美女不經意的給個好臉色,小子就跟六月天嗑冰激凌似的,渾身舒爽。

    這種毫無實際意義的舉動,結論只有一個:賤!

    當然,每個人都有個精神支柱,對理想心存希望和僥幸,既然張小亞樂在其中,秦江也懶得點醒。

    張小亞面前,一身花紅柳綠的殷妍,對著眾人旋動著輕靈舞姿,搔弄姿。估計今天她又去shopping了,此刻正虛榮地賣弄身上那幾塊破布呢,週圍則是倪彩、寧。估計是被殷妍逮來強迫鑑賞的,居然連柳冰冰也在其中,只是這丫頭木椿一般定定坐著,眼睛直盯電視屏幕,對手舞足蹈、口若懸河的張小亞,一點都不感冒。

    秦江緩悠悠走進前,從後頭推了張小亞一把:“嗨嗨嗨,張小亞,怎麼啥時候都有你呀?!幾點了還不滾蛋,你這麼一鬧。我們就算了,小不點可是要休息地。”

    “喲,秦江回來啦,大伙都在等你呢。”張小亞不以為然,仍涎臉說:“秦江你可不厚道啊。今天我在公司聽到傳聞,你小子升官了,得。怎麼著今兒也得陪你喝兩杯再走。”

    “!小子消息蠻靈通的嘛。”敢情,張小亞又巧立名目蹭夜宵來了,但秦江還就稀罕他這樣,自己宣揚多掉份兒呀,由別人宣布才叫謙虛。

    “哥哥哥哥!”小不點一個歡騰飛撲,投入秦江懷裡。

    “小不點。”秦江順勢摟起,狠狠親了她一大嘴巴,笑嘻嘻道:“今天過得開心不?”

    “開心,今天小不點去幼兒院了,那裡好多好多小朋友。就是......嗯,就是......”小不點鼓起氣嘟嘟的嘴兒,嫩嫩地手指戳著張小亞。不滿道:“就是回來以後,一直聽二十四哥嗦。一點都不好玩。”

    什麼二十四哥?別說秦江剛到家,茫然不知頭尾,就連陪伴在這兒的大伙,也同樣困惑。

    張小亞撓撓後腦勺:“昨兒我才來過,小不點你什麼記性?記住,往後叫我小亞哥哥。”

    “就是你,就是你,你就是三八!你就是二十四!”小不點縮在秦江懷裡,尖銳的爭辯。

    “三八和二十四......嗨!三八等于二十四啊!”恍然明了的張小亞,悻悻不已。“小不點你可夠新鮮的哈,虛報歲數了吧?!哪象個五歲孩子,分明是一山精!”

    噗哧!

    眾人齊聲失笑,憋了一天怨氣的寧、冰寒雪冷的柳冰冰也不例外。

    小不點的童真童趣,時常不經意地帶給大家歡樂,無怪乎屋裡人人都喜愛她。

    倪彩抿嘴努力止笑,盈盈起身。“秦江,冰箱裡有今晚剩下的菜,我給你們熱熱吧。”

    寧忙不迭按住倪彩,沒好氣道:“你眼神又不好使,歇著吧,還是我去。”冷戰當中,原本不想搭理秦江,可倪彩總是出于慣性的、自然地,當個體貼秦江的小女人,自己偏不好意思眼睜睜任由她操勞,只好委屈去給這臭男人弄吃的。

    過不了多時,便熱好了菜。

    幾個女孩中,除了嘴大吃四方的魏蘭,餘人都沒有吃夜宵的習慣,但倪彩、寧依然坐陪,倪彩是一如既往地,寧主要是想聽聽一家之主走狗屎運的經過,別說二女好奇,在客廳裡的殷妍和柳冰冰,也是豎起耳朵傾聽,實在難以理解,秦江這個小人物,居然也能受人賞識?!

    “秦江,說說,調哪部門了?”先話地是張小亞。

    “嘿嘿嘿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靠!再拿腔拿調!我扣你菜盤子!”

    “咳,去晨明,當經理。”

    “咦?不是說晨明要結業嗎?!”寧不屑道:“瞧你得意個什麼勁兒,明升暗降嘛。”

    晨明的狀況,韓豐人都了解一二,張小亞也無語了,去那破公司,實在不值得慶賀。

    那頭的殷妍暗暗鬆了口氣,似乎看不慣秦江這小人得意的樣子,或許,是不願秦江更改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果然,秦江還是條鹹魚,很難翻身。

    秦江訕訕而笑:“咋說也是高升嘛,以前在韓豐,我就一小跑腿,怎麼做都沒有出頭日,有句話不是說得好嘛,寧為雞頭,不為牛尾。山高皇帝遠多好,遲到早退沒人管,我大手一劃拉,自個兒就給自個兒派薪水了,那愉悅,我都不知該怎麼說了。”

    “只要你幹得開心,比啥都強,來,不管咋樣,我敬你!”張小亞起身替秦江斟酒。

    “不許喝!!”寧和倪彩異口同聲,同時心有靈犀的伸出手兒,搶先蓋住秦江酒杯杯口,阻止張小亞倒酒。

    張小亞一愣,瞪著眼前兩條白生生的蔥嫩小手,滿臉疑惑,那神情,仿佛嗅出了奸情。
183天生我才

    女心如明鏡,秦江喝醉後,實在不是人,這可是切膚自己遭殃就認了,可屋子還有柳冰冰和殷妍兩個冰清玉潔的美人兒呢,不嚴防家賊行麼?趕明兒再多添倆麻煩出來,豈不世界大亂?!

    可是這樣顯眼的庇護行為,也昭彰了點。寧、倪彩俏臉刷的冉起一抹紅,眉目生春,手兒象被人扎了一針似的,飛快縮回去。

    肇事秦江,尷尬聳聳肩,埋頭一個勁扒拉他的菜。

    張小亞隱約明白了點什麼,有點不可置信:“不是吧秦江?太扯了。”摸了幾天門道,以張小亞的鬼精明,自然知道秦江和倪彩曖昧難明,現如今又跟寧不清不楚,事情就有點深奧莫測了。

    寧做賊心虛:“不是你想的那樣!”說著,不忘從呆滯的張小亞手裡奪過那瓶啤酒。

    張小亞半晌才合上嘴巴:“我想的是哪樣啊?三角關系又不是什麼天大的事,至于藏著掖著嗎。”

    “你們聊,我上樓休息。”倪彩臉皮嫩,一輩子就那麼點小秘密,再也難以招架此類話題,說罷羞答答奔樓上去了。

    看二女心照不宣的架勢,張小亞算是明了啦,心裡極是不平衡,真不明白倆如花似玉的美眉,自己看著都覺高山仰止,不敢褻瀆,秦江憑什麼能拿下?張小亞悻悻不已:“哥們,你真不厚道,背著我霸佔資源,太陰險了,好歹給個公平競爭的機會呀?!”

    秦江小有得意:“是啊,咱拉不拉屎另一說。就愛佔著茅坑,你怎麼著我吧。”

    啪!

    後腦勺徒然挨了一下,只見寧兇巴巴的飆:“你說誰是茅坑!”

    “呃......”秦江摸摸鼻子。訕訕幹笑:“口誤,口誤,咱就一比喻,您甭生氣。”

    “嗨嗨嗨,別當我面打情罵俏,眼暈。”張小亞不滿道。

    向來表情單調的柳冰冰,也不禁抽了抽嘴角,秦江這口無遮攔地小人習性,實在令人不敢恭維。

    秦江雖不討喜,可是有趣程度。一點也不輸給小不點,短短幾天的共同生活,就見他笑話百出,但卻也不造作,很自然而然的、不經意地。挑起大伙的歡樂,也撩動了自己止水一般的心。

    屋子裡多出秦江這麼個男人,很不和諧。可如果缺了秦江,還真就顯得清淡了,生活或許會如一潭死水。

    有時候柳冰冰覺,秦江是個很妙的人,從不問各人的來由和去向,也不幹涉大家任何事情,就如同輕風與天空的關系,每個人都享有絕對寬敞的自由空間。

    其實對秦江說不上好感,可也犯不上反感,冷漠。只是一貫的態度,秦江很識趣,沒有象別的男人那樣死纏爛打。甚至對面相遇,還拿人當空氣了。柳冰冰感覺這樣子生活好輕鬆,本來嘛,住進這兒,就是為了躲避那些煩不勝煩的蒼蠅。

    別光說秦江妙,一屋子人中,有盲女、小秘書、小明星、村姑、小孩,顛覆了物以類聚地規律,本身就是個奇怪組合。奇怪之人,難免會生奇怪的事,這兒每天趣事,沒個消停,不是這個有狀況,就是那個出問題,擱一塊扯皮爭吵起來,讓人忍俊不禁,心中陰霾盡除。

    時間不長,柳冰冰倒有點喜歡上大家庭生活了,比在校時還來得豐富多彩,當然,前提得有秦江這副中和劑的存在。

    比方攤開來說,和殷妍單獨就處不下去,因為她不經意的高姿態,叫人不舒服,少了秦江不時打擊她一下,尾巴不得翹上天去了?跟倪彩單獨過,也不好,沒有秦江的倪彩,不言笑,淡淡不歡,柳冰冰承認,自己已經夠悶地了,再加上她,沒準兩人的生活裡,說話都會變成一種奢侈;和寧過,似乎要能夠忍受她的脾氣,彼此性情格格不入,吵架是一定地,自己不善吵架,沉默吃虧是肯定的了;要說和小不點過,更艱難,小家伙太鬧騰,不是秦江壓制著,會讓你知道什麼叫焦頭爛額、心煩意亂,真不明白,秦江跟沒心沒肺的人一樣,偏偏那麼有小孩緣。

    難道不能嘗試著和中庸點的人過嗎?可以,但是無味,也不屑。

    柳冰冰有她自己的傲氣。

    幹吃了幾口菜,哥倆無趣之極,沒有酒下菜,這祝餐不象祝餐,夜宵不象夜宵的,不倫不類。

    秦江悄悄湊向張小亞耳根:“要不,咱們除去喝?”

    張小亞鄙夷地將頭別過一旁:“切!美吧你,回頭醉了又要我背,還最煩你專唱《劉海砍樵》,要喝在家喝。”

    滴嗒滴滴嗒......

    殷妍蹙眉不耐道:“秦江,拜託換個和弦手機,太不時尚了,刺耳。”

    秦江白她一眼,沒搭茬,摸出來接聽。

    “秦江。”

    “喲,老柳,這麼晚了,啥事?”

    “有個消息得告訴你,姜尚武去世了。”

    “哦......”秦江沒有什麼感覺,並非因為去世的是別人的老爸,而是此乃意料中事,不可抗拒和阻擋。

    該傷感的,秦江早已在某個夜晚,躲在被窩中,獨自替韓由美神傷過了。秦江就這樣,一直認為男人的淚,不光鮮、不值錢,哭哭啼啼也與自己性格相左,他本不善于把悲情感染給大家。

    “.......”

    “.......”

    秦江猶豫一小會兒,小心翼翼說:“咱們能不能別在電話裡默哀,三分種電話費好貴地......”

    柳亦軒哭笑不得:“白癡!我是讓你消化這條訊息!”

    “哦。”

    和姜尚武沒有任何瓜葛,柳亦軒更不會有什麼想法,也許年紀大了,對死,已有覺悟。
184 小人得意


    亦軒傳遞的信息,不止這些。

    韓由美持遺囑,在老章協助之下,不廢什麼勁,就入主了姜氏集團,地獄天使也停止了打擊姜氏,從明天開始,張承賢還得不遺餘力的恢復姜氏大盤,剛做完壞人,又當好人,夠他忙活的了。

    韓由美不愧是姜尚武的女兒,處事雷厲風行、大刀闊斧,連夜召開股東大會,使用職權,將宋氏一族及黨羽驅出姜氏,往後,大夫人除了從集團領取微薄紅利,再也無法興風作浪。

    老章對道上的事情,尤為熟諳,更替韓由美,與大夫人達成某種共識,大夫人因此撤掉對韓由美的威脅,也許是為了不失去盈餘的生活,也許是怕韓由美也如此對付她,總之,這讓秦江大大鬆口氣,草木皆兵、疑神疑鬼的日子,實在不是人過的。

    記得前些天,迎面走過一小伙子,臨近時他往衣兜裡掏東西,結果自己一腳將人家踹馬路邊去,後來一爭執,才知道人家正處于失戀期,眼裡瞅著誰都有仇似的,那尷尬場面,秦江不想有第二回。

    新加坡的盈豐集團,屬于新興集團,根基不穩,本來就鬧不起什麼大事,一直扮演著附庸角色,此次股市慘跌,全因為城門失火,殃及了池魚,此時的盈豐,就象根牆頭草,覺得大事不妙,副總便連夜趕往韓國,宣誓效忠去了。

    至于日本天豐集團,早就撐不下去,瀕臨破產,明天老章即將赴日。協商收購天豐事宜,說來有趣,老章以第三方收購天豐。然後再由姜氏融資重組,讓天豐轉個手,再重新交歸姜氏,為的是回收股權,徹底清除天豐公司內部,種種不和諧的聲音。

    惟一有點難度的是韓豐,一來國內股市體系不同,多多少少受些保護,二來,駿淵澤地確有幾分能耐。就算反擊無力,也還能穩健應對,依然死撐著。

    “秦江,到至今為止,咱們算是成功的。從股市中一共攬回二十三個億,收獲甚豐啊~,啊。當然,你不必擔心會傷及姜氏筋骨,其實遭殃的,多數是那些想渾水摸魚地投機,據我所知,澳洲大鱷Gabri失就挺慘重的,哈哈哈。”柳亦軒止不住地歡快朗笑。

    敢情,誰跟錢過不去呀,二十三億,完全可以再成立一個韓豐了。

    “嘿嘿。盛名之下無虛士嘛,地獄天使豈是幹假的。”秦江明白自己在其中所扮演的角色,除了提供信息。便別無貢獻了,沒有人家那份人力、財力。自己是一點花樣也玩不出來的。

    “秦江,你也別謙虛,沒有你,我們做不成這一票,呵。”

    “老柳,不知......我能分到多少?嘿嘿嘿嘿。”秦江諂媚道。

    柳亦軒一滯,咳嗽兩聲:“這個.....不好說,咱們商量商量,再答復你,反正少不了。”

    “別介啊老柳,您給透個底......”

    嘟~,電話那頭已經傳來忙音,氣得秦江砸電話:“誠心讓我睡不著!”

    氣惱歸氣惱,卻很快便消散了,秦江心髒脈搏逐漸加速,臉色浮起一抹便激動紅暈。心想自己好歹也算是合作吧,那怕只給百分之一,也賺翻了,清償掉顏老虎的一千多萬,怎麼著,也還剩千來萬吧,得!啥都別想了,老子明兒就去車行看車,當個徹頭徹尾的暴戶!

    那副橫財的嘴臉,挺容易分辨的,小時候秦江揀到錢沒上交,就這德性。張小亞禁不住好奇:“秦江,真有好事了?趁我在這兒給說說,省得你又藏著掖著。”

    “財啦,財啦,嘎嘎嘎嘎......”秦江口沫橫飛,呈現出癲狀。

    張小亞啞言失笑:“你先別忙著嘎嘎,倒是說說多少啊?”

    秦江不停傻笑:“不多,不多,就千兒百萬,哇哈哈哈......”

    “不是吧?”張小亞伸手摸摸秦江額頭。“窮瘋了?”

    秦江不客氣地扇掉他那油膩膩的瓜子,囂張嚷道:“你就使勁埋汰吧,趕明兒看我不換十萬塊硬幣砸死你!”

    殷妍諸女有點犯愣,這樣地訊息,無疑太具有爆炸性了。

    秦江是什麼人?那就是個庸庸碌碌的小人物。大伙老早就拓開思路,替他預測過未來,會是怎麼一個光景?暗淡!極其暗淡!每天,兢兢業業報到上班,精打細算摳錢還債,為升鬥米折腰,為油鹽奮鬥終身......

    其中,唯有寧認為值得一信,畢竟這段日子跟隨秦江去股市,見了什麼人,會有怎樣的變數,還是隱約清楚的。當然,秦江的形象已深植心頭,對于他一夜暴富地結果,還是有點不大適應。

    一時間,寧也茫然若迷。

    “真的?”一直埋頭對付飯菜的魏蘭,眼瞪瞪盯著秦江。

    秦江得意洋洋道:“千真萬確,鐵板釘釘!”

    魏蘭一把撲過去,抓著秦江肩頭:“大兄弟,你真有本事,不多說了!我要嫁你!”

    寧噗地噴出一口礦泉水。

    秦江好心情急劇下滑,忒感鬱悶:“你怎麼又惡心我呀?!都說了,咱倆沒感情。”

    “婚後談。”

    “你又不漂亮。”

    “可我身材好!”

    秦江無力耷拉下腦袋:“不覺......”

    “習慣就覺好了。”

    “嗨!你有完沒完?!逮誰嫁誰!”秦江不知該說她什麼好。
185、夢想明天

    我就不明白了,這又不是沒男人啦,你好比張小亞先一小白臉,人還混得不錯,假假也是高企職員,你怎不嫁他?”秦江指著張小亞,對魏蘭吹胡子瞪眼。

    魏蘭沒搭茬,仍舊拿小綠豆眼含情脈脈看人。

    秦江心裡毛毛的,忙轉移話題:“是了,今天下午我抽時間,辦好了李寡婦那些證件,如果你還沒找到工作,暫時去她那裡打工吧。”

    “幹嘛的?”

    “她那開飯館的,估計也就是些端茶遞水、洗碗刷盤的活兒。”

    魏蘭粗濃眉頭一蹙:“我高中畢業,你讓我去當店小妹?”

    “你......”秦江腦袋有點犯暈:“大學文憑也幹這活,你嫌棄個啥?告訴你,咱家不興養閒人,明兒你趕緊報到去,還有,明早記得捎上倪彩,好了好了,都散了吧。”

    張小亞忙不迭揪住他,心大心小道:“別呀,還沒說這錢你打算怎麼花呢,有好處可不能忘了兄弟啊!您看我這手機......都舊了......”

    秦江瀟灑的一甩衣袖:“回去洗洗睡吧您。”說罷,哼著小曲上樓而去。

    大伙遲鈍地盯著他背影,秦江達了?這話浮現出來的同時,就覺得不可思議。

    除了財大氣粗的柳冰冰,和對錢不感冒的倪彩,這一屋子的人,以往全憑拿秦江來做自我催眠,才能夠怡然接受生活不公、人生挫抑,不痛快或遭打擊的時候,只要跟他攀比一下。心裡立馬就會有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安適感,秦江那樣都活得下去。自己有什麼好抱怨的?!

    現下,秦江這土鱉猛不丁就財了,眾人不由惘然若失,羨慕、不甘、煩撓、洩氣不斷在心頭糾結著,一句話:妒忌得慌。為什麼看似最沒前途地人,偏偏最受老天眷顧?!

    今晚,注定有人睡不著覺。

    第一個是秦江,一直琢磨著那筆未來錢該怎樣花,輾轉反側,徹底失眠了。

    從‘如果’有一千萬開始。直至一億鈔票,幻想著能為家人置辦一套舒適家居,請個小保姆伺候老媽,讓她享享清福。還有小妹,得好好打扮一下。她不是順位校花嘛,就往花枝招展那方面搗尺!再將月零花提升到四位數,讓她在同學面前長長臉。至于老爸那兒。就不另行通知了,愛回來回來,咱也懶得登尋人啟示,免得他回來敗家,多賭幾次,一家的好日子,又該倒退回七十年代初了。

    回頭盤下文芳姐這兩層躍式樓,精裝修一下,怎麼溫馨怎麼裝!怎麼豪華怎麼整!

    電視機不夠液晶,換!沒一部五十二寸的都不敢把客人往家領。

    馬桶不夠自動。換!聽說新式地都帶擦屁股,省草紙。

    女人......就不換了吧.......

    暈,一想這事就頭疼。咱幸福的手,該伸向倪彩還是寧?唉~。成功人士要挑選一位賢內,也蠻難的~~

    對了,咱還上班不?

    上吧!幹嘛不上,呆家裡多悶呀,工資多少無所謂,隨便料理一下事務,看看報紙,逗逗鬱馨小秘書,消遣時間唄。業餘嘛,咱去長城當好漢,去三峽搓澡;咱要到申海十大頂極酒吧見識見識,上五星賓館享受享受。

    玩遍想玩的地方,一往無前的花天酒地,恣意揮霍青春.......

    第二個失眠的是魏蘭,一門心思想著逼婚的事,並衍生出穿金戴銀、風光還鄉的事。第三個是張小亞,念念不忘蹭秦江什麼好?蹭多了怕秦江不幹,蹭少了怕自己吃虧,第四個是寧,秦江終于提前達到理想要求,少奶奶般的生活,仿佛正在前方招手......

    最後失眠的是小黃狗,今晚主人忘記喂食,太沒愛心了汪汪......

    .......

    第二天,秦江早早起床,精神抖擻,眼珠子泛著紅絲,呈現近乎亢奮地狀態。

    小有鬱悶的是,原本昭通離韓豐挺近的,如今一換晨明,又是半小時車程,不過估計也沒幾天公車可擠了,以暴戶的心態感受一下平民公車,未嘗不是趣事,權當作告別式吧。

    抵達晨明公司,秦江還以為自己來得最早,打眼一望,□,凌天弛一伙男男女女,已經成堆擠在門口處了。

    “秦哥好!”

    “江哥好!”

    “秦江哥哥好!”

    秦江造作地抬起手:“停!什麼亂七八糟的,這裡是公司,往後都叫我秦總~,哥哥妹妹那些,咱們下班後個別稱呼。”喲喲,其中幾名女學生,蠻有看頭地嘛,不錯,素質不錯!

    開門放人進去,秦江將那只造作的公文包隨手一丟,完事,這就算上班了,至于上班要幹什麼,還未想好,因為公司暫時沒業務。

    “秦總~,話吧,誰誰什麼職務?咱們該幹什麼?”凌天弛躍躍欲試。

    秦江尋思半天,為難了:老子都找不著活幹,你們有啥可幹呀,讓你們來,純粹是給晨明充門臉的。至于安排誰坐哪個位置,更沒想過,怎麼著,也要等關助理和鬱秘書來商量商量才行吧?

    “各位,職務下午宣布,你們先進行上崗培訓吧,培訓什麼呢?笑容!上班不能再黑著臉了,這樣誰敢進咱們公司談事兒呀?!行了,都去練練吧。”

    眾人面面相覷,最後抬頭挺胸,齊齊咧出牙齒。

    “......笑得跟茄子似地,太詭異了!拜託各位職業點。”秦江非常不滿。“笑容,得帶著自信和真誠,讓客戶看著就願意當你們朋友,分給你們業務,上當受騙還幫你們數錢。”

    “自信和真誠?”一家伙茫然瞪著天花板嘟噥。

    “這樣吧,先前不是講好沒什麼工錢嗎?我宣布,練好笑容,能留下來的,本月每個人由我自個兒墊付五百塊錢,怎樣?”

    刷~,同學們臉上一溜的綻著燦爛。“對......就這笑容......”
186、招財貓


    明海哼哼著夫妻雙雙把家還,走進了辦公室。

    一瞧屋裡那熱鬧勁,關明海小細眼頓時笑瞇成一條縫,三、兩步湊上前。“行啊秦總,果然本事大,哪啥,這幾位女同學,您看是不是就跟我跑跑業務?”任誰聽著,這廝都有假公濟私之嫌。

    秦江還沒搭話,旁邊一位嬌小的女同學,癟癟嘴說:“胖助理,您饒了我們吧,風吹日曬,皮膚很容易皺的~。”

    “......”這什麼人啊?!真不可愛!關明海撓撓肉臉,帶著半分鬱悶:“同學,我姓關,往後叫我關助理。”

    鬱馨後腳跟進來,看這場面,心裡也不禁染上喜氣,想當初剛踏入社會,第一份工作,就是投身于死氣沉沉的晨明,兩年下來,性格都變得壓抑黯了,瞧瞧現在晨明,朝氣、活力、蓬勃,這才象一家公司的樣子。

    鬱馨振起精神,春意盎然地笑說:“秦總,剛我上來時,看見新田公司的貨已送到樓下了。”

    “嗯,知道了......那個誰!關胖子!找幾個人下去清點貨物。”新田公司蠻有效率的嘛,昨天下午才簽供貨合同,今天就送貨上門了,不錯,一切都該這樣,順順暢暢的。秦江調頭又說:“鬱秘書,聯系寒經理過來簽收吧。”

    “是。”

    男、女同學一聽派活兒,便抱著新鮮與好奇,鬧哄哄地,一窩蜂隨關明海而去了。

    秦江面對回復空蕩的辦公室,呆坐一會兒。覺實在無聊得緊,橫直無事,幹脆丟下鬱馨。借辦公為由,外出遛達。秦江從不想別人是怎樣當領導的,要怎樣將公司扶持壯大,反正自己這個領導,就馬虎著當唄。

    上哪好呢?

    秦江尋思一番,決定去李寡婦的飯館看看,順便視察倪彩和魏蘭地狀況,如果工作太髒太累,就絕不能讓倪彩去吃那份苦,自己的心肝給別人當牛做馬。這不活活抽男人嘴巴嗎!

    至于魏蘭,最好李寡婦天天給她加班加點,童養媳一般使喚她,叫她一回家就累倒床上,呼呼大睡。省得有事沒事就來惡心我,小娘皮的!一心淨想著嫁,真沒眼力勁。瞧不出咱是名草有主地人呀?!

    .......

    李寡婦的飯館,離西區汽車站不遠,這兒兩公裡之內就有三個汽車站,南來北往旅客多,附近還有許多單身公寓,大公司也不少,由此可見,李寡婦不是一個單純的寡婦,而是一個精明的寡婦。

    當然,黃金地段。鋪面也是貴得離譜,但李寡婦偏就有能耐租下來,可想而知。她在中新市集那會兒,A了多少光棍夫的油水呀。

    飯館仍延續著糟糠和庸俗。叫春滿樓,秦江都有些替李寡婦擔心,市民們能不能接受這麼掉渣的名兒,放下身段進去吃飯?

    門庭若市!

    來到春滿樓,秦江第一眼看見的景象,竟會是如此,早餐時間就已經這樣,到午飯、正餐,那還得了?!

    春滿樓總合了三間鋪面,門口一溜的大紅燈籠,寓意開業大吉,很醒目,再仔細一瞧,喲□!門口站著的不是倪彩麼?

    倪彩頭挽髻,穿著一件旗袍,旗緊縮住窈窕纖腰,似流動著莫名旋律,使她更為玲瓏嬌嬈,腳下蹬一雙紅色高跟鞋,襯得身段兒裊裊婷婷的,此時倪彩賢淑、典雅,清麗又不失性感。

    衣服豔麗地色澤,映紅了她的俏臉,迷人微笑中,還融有些許嬌怯,就如同初戀時的羞澀,總讓人不經意聯想起一些淡淡美好事情。

    這般尤物,走過路過的人,都情不自禁放慢腳步,行起注目禮,誰若被她逮著,甜甜軟軟的招呼一聲‘歡迎光臨’,基本上就鬼使神差進去就餐了。

    要說什麼女人大殺四方,就象倪彩這樣。長輩贊賞她地典雅,男人意會她的賢淑,女子欣賞她的清麗,色狼品出她地性感,不看外在?她不是瞎子嘛,富有同情心的人,都會抱有好感,再不行,弱弱的聲音,也能膩到人的心窩裡,反正啊,怎麼瞧著她都對眼。

    秦江乍一看不同于以往的倪彩,心速也不免加快幾分,有點犯暈。

    倪彩側耳傾聽,笑容忽然更顯燦爛:“秦江?”

    秦江目睜口呆,醒過神來,咕嚕咽下一沱口水,不可思議道:“不是吧?人潮人擁的,這你也認得出我?太扯了!”

    “氣味和腳步出賣了你,嘻嘻。”面對秦江,倪彩總會多出一份嬌癡。

    “你穿得象只紅包似的,老板娘究竟派你啥幹活兒了?”秦江狐疑繞著倪彩打量,這算什麼工作?貌似不怎麼健康的樣子?“告訴你,可不能陪吃飯,啊。”

    “知道啦,要我做別的,我也做不了,所以老板娘讓我站門口,迎賓。”倪彩笑吟吟攬著秦江手臂,神色依隨順從。

    頓時,四週男性刷的一片割、剮、戳、刺、砍等眼神,紛紛射來,秦江臉皮賊厚,毫不在意,反而臉露得色,一副不將人氣死,誓不罷休地架勢。“倪彩,我去找老板娘商量長你工錢,你這已經超出迎賓職責了,純粹就是犧牲色相,給春滿樓當招財貓,咱可不能吃這虧!”

    拉著倪彩蹭蹭蹭往裡鑽,進門就見李寡婦站在櫃台裡,正兩眼放光,使勁摁著面前的計算器,那模樣,標準的一財迷!

    “老板娘,生意不錯嘛......老板娘?”暈,居然棄耳不聞?秦江抬手敲敲櫃台:“老板娘!你倒是醒醒啊!”

    李寡婦抬頭撇了一眼:“秦江啊,沒見我這忙嘛,對了,去廚房幫下忙。”

    “我又不會做菜,幫啥忙?”

    “會不會端菜?”

    “會......哎不是,我好歹也是堂堂一‘總’兒,替你端菜,丟不丟人啊!”

    “你不來端菜,上我這添什麼亂來了?”

    秦江哭笑不得:“什麼話,非要端菜才能上你這呀,我只是想跟你商量一下,是不是該轉讓春滿樓百分之二十幹股給倪彩?”

    啪嗒,李寡婦手頭地筆滑落下來。“小子,你不是開玩笑吧?”
187、誰剝削誰?

    江沒回答她,倒掉轉身子,望著喧鬧火熱的廳堂:“意蠻興隆的嘛。”

    李寡婦計算器差點脫手砸出去,雖然很不滿秦江這番沒頭沒腦的話,不過今天開張大吉,收成不錯,所以依然保持著心情。“別轉移話題,小兔崽子,見老娘財,眼紅了吧?老娘先聲明,倪彩是來打工,不是春滿樓的合伙人,要幹股,門兒都沒有,認幹媽,我還湊合湊合。”

    秦江悠哉悠哉道:“這兒大部分客人都是倪彩拉回來的吧?”

    李寡婦當即無語。

    原本不知該如何安排倪彩,見小妮子模樣特招人,于是今早便安排她去門口迎賓,說好聽點是光站著,不必幹粗重活兒,可誰料開業到現在,至少百分之七十客人,是衝倪彩來的,大伙有目共睹,硬要反駁,未免太不近事實道理了。

    不過,一個多十塊錢加班費都覺得肉疼的老板,更別提轉讓幹股了,那純粹就是剜心啊~。

    李寡婦悻悻說:“秦江,要求是不是太過了?如果要加薪,那好辦,何必轉彎抹角說事兒呀。”

    “千萬別這麼說,老板娘,倪彩為春滿樓創造的效益,是空前的,您卻讓小丫頭風吹日曬站一天,還得經受各種色情眼光、輕佻濁語,付出和收獲嚴重地不成正比,我看著就心疼,你想啊,咱家又不缺錢,幹嘛要領這份委屈?”秦江半開玩笑,卻是老實不客氣。

    真不缺錢嗎?

    缺!

    非常之缺!

    秦江偶爾想過,掛塊‘賣身葬父’的牌子,去地下道擺攤。

    話雖如此。但秦江利用誰,也不會利用倪彩為自己謀私。其實倪老爹每個月寄來的生活費,富足盈餘。倪彩缺的不是錢,是自信和氣度,秦江誓要將這土生土長地村裡孩子,還以落落大方,叫她知道,她不比誰差,而前提是,給她一個不輸于人的高度,起碼能以輕鬆姿態面對大部分人。

    “這......”李寡婦啥都不怕,就怕倪彩走人不幹這種威脅。

    春滿樓投資大、開銷大。自家這風味小菜,並沒有太大的市場可競爭性,你說人家幹嘛非要上這種檔次地地方吃飯?還不是有所需、有所圖?!有句話叫啥來著......對,美女效應。

    若倪彩不幹,春滿樓注定是喪失特色。營業額勢必大跌.......才剛剛嘗到甜頭,本錢還沒收回來呢.......

    李寡婦打了個凜激,一把拽住倪彩小手:“姑奶奶喂。你不會走吧?做人可要從一而終呀~。”

    倪彩溫柔含笑,直到現在,都是依偎著秦江緘默不語。

    得,小妮子向來對秦江千依百順,沒有半分原則,求她,還不如求秦江實在呢。李寡婦眼角綻出魚尾紋,皮笑肉不笑道:“秦江,我這小店剛開張,還不知道月收入如何。你看咱是不是到月底算算明賬再討論?”

    “行!不過這個月你得長倪彩工錢。”

    “咳......小子比高利貸還扯!”

    倆人笑臉相對,只是李寡婦的是幹笑,而秦江則是奸笑。

    “老板娘。你們談完沒?該輪到咱們了吧?”

    忽聞身旁有人低沉冷哼,秦江、李寡婦警醒尋望過去。三個男人七歪八斜倚在櫃台上。其中一個光頭,鷹嘴鷂目、滿臉橫肉,象極刑滿釋放犯,其他兩個也好不去哪兒,一副我是流氓我囂張的樣子。

    李寡婦狐疑道:“三位,有什麼事嗎?”

    光頭散漫地顛抽著身子:“恭喜財,那什麼,我們也要百分之二十幹股。”

    “喲,客人真會說笑。”李寡婦咧嘴嘻笑。

    “誰跟你說笑,咱們狼群在這條街上赫赫有名,往後有什麼人敢上門鬧事,一個電話,我們狼群負責幫你解決,為你開創一個安全、舒心、暢通的財路!你說,兄弟們搏命罩春滿樓,要百分之二十幹股不過分吧?!”光頭一板一眼的說。

    “哦~,明白,你們是收保護費的。”李寡婦牽牽嘴角,懶得再展笑容。“大兄弟您真逗,我已經去警局交過治安費了,一家事不勞兩方人,往後由人民警察罩我,您請好。”

    敬酒不吃吃罰酒?光頭不禁飆:“老板,話別說那麼絕,否則你生意就難做了。”

    “怎麼?燒店還是砸店?朗朗乾坤,大街鬧市,你們能怎樣?!”李寡婦倒也硬氣。

    光頭眼中射出一星兇光:“不怎麼樣,天氣幹燥小心火燭,隔三岔五有醉漢鬧事,你也多擔待著點兒,這些事我估計警察同志想管也管不了,要不要試試?”

    聽了半晌,倪彩徒然咿呀一聲:“是啦,我在迎春旅館‘見’過你們?”

    光頭一愣,望向秦江背後的倪彩,定睛細瞧,頓時恍然醒悟:“原來是漂亮的瞎子小姐啊,嘎嘎嘎嘎,幸會幸會。”

    “對對對!”高個子流氓雙手猛地互擊:“臉蛋夠沉魚!”

    “身材很落雁!”另一個家伙也不失時機搭上一茬。

    倪彩的妍姿豔質,豈是輕易能忘記的,美女見多了,現如今哪個美女脾氣不大?就沒見過象她那樣柔柔順順地。即便當時三人喝得醉醺醺,可那朦朧的倩影,也總清晰出現于腦中,過後幾天,三街霸就常流連于迎春旅館,希望能再遇見她,至于逮到之後,當然就不會簡單的談談心作罷,那根本無法抑制三人心頭的搔癢。

    嘿嘿嘿嘿......這下好了,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

    秦江一看對方猥瑣嘴臉,旋即明白過來,當時三人肯定是調戲倪彩啦。得,麻煩上門了。
188 得失

    倪彩伸張,打倒惡勢力?別,下場肯定會死得很難看氓,在夢裡意淫一下還成,現實中的自己,沒那本事。也罷,只要以後不再騷擾倪彩,我就原諒他們這一遭吧......

    秦江很阿Q的想著......

    “小子,讓開,別擋咱和姑娘聊天。”光頭不客氣推了秦江一把。

    秦江捏捏鼻尖,悻悻退開。

    光頭眼都不帶掃掃秦江,只顧殷勤對倪彩說:“小姐,我叫魯波鴻,我很希望結識你,請問今晚有空嗎?我請你看電影......不,請你唱K......也不對,媽的!”往常跟美女搭訕的話,對盲女壓根就用不上。“不如,請你喝茶怎樣?”

    倪彩俏臉忽現緋紅,接著低沉驚呼一聲,同時抱著胸部側移開,那膽怯惶恐,楚楚可憐的孱弱姿態,特讓男人有保護欲。

    “大哥......”

    魯波鴻一窘:“我什麼也沒幹!”

    高個子投去鄙夷目光,作無聲抗議,估計平日裡魯波鴻的為人,品行欠佳。

    附近食客中,幾名血性毛頭小伙子,霍然站了起來,不善地注視光頭等人。眼中的秦江,雖說是女孩一伙的,但怎麼看怎麼不象好人,而那三位準流氓更不是東西,竟然欺負漂亮的殘疾女孩!

    于是,小伙子們摩拳擦掌,蠢蠢欲動,只待女孩喊叫求救,連滾帶爬也要搶當這白馬王子。

    其餘客人聞風不對,停下來張望。很快便尋到源頭,果不其然,就是那位旗袍女孩。半天功夫成為了春滿樓的活招牌,中心人物嘛,難免多是非,俗話說樹欲靜而風不止,又比如漂亮是一種罪過,也是一種禍害。

    進來用膳的客人,不管有意無意,都挺欣賞倪彩的妍姿,並心存好感,一時間。人人趨向于幫助弱勢地她,此時看光頭仨,也不爽了。

    大廳內剎間安靜下來,魯波鴻心虛望望四週,不敢再胡言亂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尷尬地傻站著。

    秦江腰板更顯挺拔:“你們哥幾個還是走吧。別影響人家做生意。”

    光頭骨子裡的悍氣猶在,哪受得了秦江這明裡暗裡的譏諷,鷂目猛瞪他:“小子!走不走用你來支使嗎,是不是皮癢?!”

    平常欺負人多了,光頭身後地倆哥們,此時習慣性的,張牙舞爪逼上兩步,威壓秦江。

    秦江急忙擺出一招丟臉的防守姿勢,護住前胸,一瞧就是個只懂打混架的雛兒。

    這下子可有趣了。牽一而動全身,只見幾個毛頭小伙子,也紛紛撩衣袖、抄凳子。準備開幹,就連平素不願惹事的客人、或帶著金邊眼鏡。貌似斯文爾雅的小白領,也莫名的熱血充腦,手無意識地伸向菜盤子......

    “打吧,使勁砸吧!各位走的時候,憑良心結賬,謝謝了哈!”說罷,李寡婦當機立斷鑽櫃台底下。

    鬧大了,光頭三人心頭不禁一怵,有點不敢相信殘疾女孩那樣得人心,幾乎誰都想替她出頭,終于明白吳三桂為啥會放清兵入關了,就為了一陳圓圓~。

    “不能衝動......衝動是魔鬼~。”說出這話,魯波鴻都覺得諷刺,如果其餘兄弟聽見,肯定要笑足三年。

    光頭的倆個同伙,懂得審時定勢,能伸能屈,急忙順勢下坡退回去。為組織拼殺搶地盤,負傷住院也光榮,這被亂民群毆,未免太冤了。知道啥叫七月半的鴨子,不知死活嗎?瞧瞧光全場客人手頭地飯菜,就能為自己哥仨塑個烈士陵了。

    “咳......小子好樣的,我記住你了!咱們走。”

    光頭三人,灰溜溜走掉,倪彩卻神色氣苦,眼淚盈盈,幾欲奪眶而出,似乎還在為剛才被對方摸了一把屁股感到委屈。

    秦江心疼,實在看不下去了,便湊她耳邊悄悄說:“放心,是我摸的,你沒吃虧~。”

    倪彩一愣,接著噗哧地破涕而笑,嬌憨捶了他一下:“討厭,你才最不讓人放心。”

    秦江大感受傷,訕訕幹笑:“我這不是純為你造勢嘛,我誓,摸你的時候,心態是純潔的,你看這樣多好,人人對你愛護有加,往後你在春滿樓一天,就沒人敢欺負你,我也能放心點......”

    大廳其他客人,見倪彩與那青年男子竊竊私語,親暱地耳鬢廝磨、打情罵俏,都比對著光頭時更為不爽,何必當初呢,早知道該讓光頭將他揍個半死,自己再出場,起碼還痛快些?如今看他那得了便宜賣乖的嘴臉,真不讓人待見!

    秦江本想趁機會多逗逗倪彩,但電話不屈不撓震動了好一會兒,只好摸出來接聽。

    “秦總,我找不到寒經理。”剛接通,便聽到鬱馨急切說道。

    秦江莫名其妙。“他住在哪家酒店,你不是知道嗎,直接找他唄。”

    “找到了,但不是以前那個寒經理。”

    “什麼亂七八糟的!寒經理不就只有一個嗎。”

    “照目前情況看,有兩個......”

    秦江反應過來,心頭一沉:“不是吧?你意思是說,有人假冒寒經理之名騙咱們?”

    “恐怕是地。”

    “怎麼可能?你不是已經證實了深圳廣貿電子公司的進貨訊息嗎?”

    “證實過,他們採辦的寒經理確實也來了申海,但是今天得到的消息卻是,廣貿電子不打算再繼續與晨明合作,寒經理此來申海,其實是要自己去找貨源,而我們誤以為他來申海是要跟晨明交易。”

    自己經手的第一單生意就有問題,秦江可真心焦了:“那廣貿電子的印章和訂金支票,總不成都是假的吧?”
189小心眼的男人們

    印章不假,但正牌寒經理表示,筆蹟不是他的,此來簽署過任何文書,所以不承認那個供貨合同,同時,保留起訴我公司盜用廣貿電子公章的權力......”

    鬱馨歇口氣又道:“至于訂金,銀行的人說,對方不是以‘現金’入賬,而是‘支票存取’入賬,騙子可以隨便拿一張支票,存入我公司賬戶,雖然查詢餘額時,會顯示出這筆金額,但不代表我們公司可以提取,因為銀行仍要在三個工作日內,進行票據交換程序,等銀行確定沒有被退票,才會將金額真正入賬,同樣在剛才,寒經理以支票本遺失為由,申辦了支票作廢,所以,咱們一分錢也拿不到。”

    秦江一肚子窩火,這事怨不得鬱馨,一切信息都正確,惟一錯誤的便是寒立有這個人。“晨明獨立于韓豐之外,本身又沒油水可撈?那假寒經理為什麼這麼做?”

    “不知道。”鬱馨語氣低落。

    “會不會是駿朗給我下套子了?可咱們之間的恩怨,應該是比較私人性質的,犯不著用打擊晨明的法子來打擊我吧?再說我又不是晨明的法人代表,管它賠償倒閉,最多我辭職不幹唄,還能咬我呀?”秦江思來想去,仍然不得要領。

    “咳,事情有點復雜,您要不要接著聽?”

    秦江深呼吸提提氣:“聽,趁我現在麻木,能繼續接受打擊。”

    “您......其實是晨明的法人代表。”

    “嗯......嗯?!”秦江傻瓜似的愣住:“鬱秘書,這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是說真的,今早總部小陳將文書證件送了過來。上面有你地身份證證明。”

    “靠!辦證那些孫子,啥時候把我的身份證當樣本存了!......哎,不對!”秦江突然憶起。昨天公司要求每個職員交上身份證復印件,以辦理公司股債認購權,肯定有人將自己的身份證作移花接木了。

    事情非常明顯,除了駿朗,沒跟誰結過怨,不得不贊一句,他繼承了他老子地狡詐,火候居然拿捏得如此準,趕巧在韓豐起亂,人員調動這茬兒上。著實坑了我一道,也怪自己單純得可笑,不是玩商的料子,不知水深、水淺,偏偏頂著一頭熱。去學人經商!這下衰了吧?!

    “秦總?”老半天不聞他說話,鬱馨心裡犯起嘀咕:秦總不會是氣歇菜了吧?

    “不說了,我先去一趟總部。晨明的事務,你幫忙料理吧,特別是對新田公司,和他們協商一下,看能不能退貨?至于違約......”秦江想到違約金就頭大,一屁股爛賬尚未償還,又要添新債嗎?

    五十萬是欠,六十萬也是欠,有啥區別?其實就是不明不白多欠十萬塊,著實叫人來氣。這事兒,怎麼都得討個說法!

    秦江狗急驢趕奔回韓豐,連門兒也不帶敲一下。便風風火火闖入駿朗的辦公室,門板兒還□當被砸了一悶響。

    駿朗黑著臉就要罵人。可一瞧是秦江,反而平靜下來。“喲,秦總~,怎麼進來也不敲個門,嚇我一跳。”

    秦江真想給他那陰陽怪氣的俏臉揍上一拳:“駿經理,你我心裡都揣著明白,大家敞開說吧,你為什麼害我?!”

    “喲,這話說的?”駿朗老神在在,自顧自倒上茶水:“我承認,在柳冰冰的事情上,看你不順眼,所以把你調去晨明,眼不見心靜,你班照上,你工資照領,我沒開除你算不錯的啦。”

    “完了?”

    “不然呢?”

    “這......”純粹的妒忌心態,做法表面上看也正常,該承認的,駿朗主動承認了,貌似並不藏著掖著,秦江一時間雲裡霧裡,看不清他這人,感覺自己地一拳,象擊在虛空中。

    抓不住他把柄,秦江也無力可施,來時的洶洶氣勢,蔫了不少。“我什麼時候說過我要當晨明老總了,現在晨明出了問題,所有黑鍋還不得我背?!你分明是成心的!”

    駿朗嘖嘖搖頭:“我只是調你走,職位卻是由人事部老郭安排的,可沒我什麼事呀。”

    “那我的身份證復印件,為什麼會拿作辦理轉讓法人權文件?!”

    “怪了,你問我,我問誰去?要不?你問問財務部?”

    “日!”

    “什麼?”

    秦江懶得搭話,匆匆走人。

    此時,駿朗辦公室休息間內,走出一人,從頭到外,外面二人對話,他一字不落。

    “道明,你地計策不錯,你是沒見秦江的表情啊,精彩!他都氣瘋了,哈哈哈。”

    岑道明溫和笑著連連擺手:“小小手段,不足掛齒,幫你也等于幫我自己嘛。”

    “咦?這話怎麼講?”駿朗好奇不已。

    岑道明舌苔犯苦:“你說男人結怨,多半還不是為了女人?!”

    “嗨!不可能吧?秦江也搶了你的.......”心理平衡,正說得喜笑顏開地駿朗,忽然覺自己這樣顯得幸災樂禍,有失禮數,忙收斂神色,陪笑道:“道明,難道秦江也指染了你喜歡的女孩子?”

    岑道明幹咳兩聲:“以前我心儀過一女孩,叫趙美麗,問她喜歡怎樣的男人,你猜趙美麗怎麼說來著?說象我這樣的男人,溫文爾雅、年少有成,什麼都好,屬于女生心目中理想的傾心對象,可就是因為太好了,若要相處融洽,讓旁人看著一對男女,是和諧、等對的,那麼,她就得放下姿態去配合,也必須練就一身端莊豐儀、嫻淑舉止,難免會壓抑她鮮活的個性,所以她不幹,直白了說比較喜歡象秦江那類小人,凡失捧著她、供著她,公主一般伺候,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這.......別提了,我當時差點被活活氣死,現在這麼做,只是想給個結果趙美麗看看,她認可的男人,是否有力挽狂瀾的能力?是否值得她去喜歡?”

    什麼心態?

    駿朗半晌合不攏嘴巴:我以為自己夠小心眼的了,沒想到這哥們比我還眥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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