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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碧血大明】作者:魔菊

第一百零九章、意外相遇
秦淮花會,是南京由來以久一年一度的聚會。相傳,這個聚會只是為了慶祝春收喜悅,漸漸的,在一些商人與青樓的推動之下,演變成為南京各大青樓爭芳鬥艷之場所,不管是在籍或是脫籍之妓女,只要願意便可參加。

若是在眾多比賽當中,能夠獲勝,便獲得花魁之稱號。而擁有花魁的青樓,必定是名聲遠揚,吸引更多的狂蜂浪子之時,賺取更大的利潤。

而各大青樓為了這花魁也必定下足功夫,讓最漂亮的最有實力的紅牌上場。而南京青樓數量之多,規模之大,實在是冠全大明之首。也可見花魁拚鬥之激烈程度。

正是一年一度花會時,歲歲花魁實難料。

花會就像一棵大樹,深深植根於南京大地,不僅是青樓,就是南京的普通百姓,也當這一天堪比春節的節日。可以說,花會所產生的影響,就其廣度而言,已遠遠超過了南京的地界,名揚大明,使得有實力有興趣的人也湧來南京如江南戴家,如華山派袁承志。

袁承志原本自從華山下得山來便到京師尋其義兄李巖,未尋得李巖卻是發現闖王麾下的義軍幾乎全變了,無不貪財好色,那一份原來不擾民之軍紀。隨便抓得一名正在搶劫的小頭目,責問他道:「闖王一心為民,你等用是義軍,卻行如此擾民之事,壞了闖王名聲。闖王若知,必要嚴懲。」

那人卻是大聲道:「皇帝讓他做,金銀婦女不讓我輩耶!」

袁承志一聲長歎,闖王義軍竟墮落如斯。莫怪義兄李巖便帶二萬殘軍阻攔崇禎十萬大軍;莫怪宋獻策軍師夜反闖王。袁承志更是聽得闖王將與清廷合作,一起攻打吳三桂,心中更是悲痛,他聽李巖講過,山海關用是防止野蠻人清廷南下之屏障,若是失去,那麼整個中原大地必受異族蹂躪。

在對闖王徹底失望之餘,袁承志便與溫青青南下。聽得李巖成為崇禎的階下囚,作為義弟,當去營救。

從京師出發,經河南開封,此處是明軍與闖王的義軍對峙,可憑著袁承志與溫青青的武功,自是輕易避開。到達淮安這時,卻是聽得左良玉大破叛將劉澤清,此後江北國鎮重歸大明,防守長江南岸。

袁承志心中雖是萬分不情願承認崇禎轄下的功績,可是越是接近南京,所見到的百姓越是擁護崇禎。此是已是接近七月,與李自成轄下陝西、山西不同的是,這裡大部分的莊稼已經呈現豐收之兆頭。看來,自己的殺父仇人已經從失去京師當中醒悟過來,並積極推行益民之策。只等西蜀戰事一定,闖王便敗!

經徐州過鳳陽,直達南京。袁承志更是感覺到南京當中的繁華,百姓的安居,又想起京師當中,人人自危、家家傾竭。找得一家客棧住下,便悶中屋中喝悶酒。

一路南下,溫青青知道袁承志憂愁多於快樂,有時也是強裝笑顏於自己。作為他的情侶,當是著急萬分,可百姓之事,國家大事,非一人之力可以挽回。於是,溫青青便藉著苦悶為由硬拉著袁承志出來。

此時,正是花會前的一天,南京熱鬧無比。整個大街皆是人來人往,有些寬敞的地方更是有雲車表演,震耳欲聾的太平鼓,還有各種各樣的花樣如走蹺、龍燈、竹馬。觀看的人群不時發出雷鳴般的叫好聲。

溫青青何時曾體驗過如此情景,原來是給袁承志解悶,沒想到,卻是自己玩樂起來。不過,袁承志看得溫青青如此笑顏心情也好一些,跟在溫青青後邊道:「小心點啊。莫要撞著人啦。」

話還沒說完,便聽得一把銅鑼的大聲喊道:「直娘賊的,那個龜蛋踩了大爺的腳!」說話的是一個胖如彌勒佛一般的高大漢子。那雙大腳卻是給溫青青不小心踩了幾下。

溫青青調皮的一笑,然後轉身就走,那大漢伸手就要去抓溫青青,忽然,腰間一麻。頓時動彈不得,眼睜睜看著溫青青遠去。待得良久,方能動彈。這大漢生得高大卻也只是普通百姓,那裡識得袁承志那高深莫測的點穴手與彈指神通,以為是狐仙顯靈,不顧別人詫異的眼光,立即跪倒在地上,口中喃喃道:「狐大仙,請饒小的一命吧,我再也不欺負我家婆娘了。我會好好的待他的。」

躲在人群中的溫青青格格笑得花枝亂顫,「哈哈,袁大哥,你倒是成了狐大仙了。哈哈,不過也好,反倒阻止了一家庭悲劇。」

袁承志聳聳肩道:「青青,狐大仙是女的。我要是成了女的,你可就要守寡了。」

溫青青玉臉一紅,啐了一口道:「誰要嫁給你,不知羞!」

袁承志看得溫青青如此嬌態,一把拉住溫青青道:「我就是不知羞。狐大仙再好,也不及我的青青半點。」

溫青青一把扔開袁承志的手道:「油腔滑調。不理你了。我要去玩羅!」立即天真爛漫的隨著人群此處看看那處瞧瞧,玩個不亦樂呼。

袁承志笑笑便又跟在她後邊。行得一會,街上的人越來越多,人一多,溫青青便覺得不好玩了,便拉著袁承志鑽入一條巷,這小巷裡倒是顯得人少了些。溫青青笑著道:「袁大哥,我們去那個夜店裡吃夜宵怎麼樣?」

袁承志溺愛的道:「好啊。走吧。聽說南京有著數不盡的小吃如鴨血粉絲湯、大煮乾絲、活珠子、七家灣牛肉鍋貼、南京小餛飩、鴨胗等等。「

聽得溫青青口水直咽道:「袁大哥,莫要再說了。我們快走,嗯,那邊有間店。」

入得店來,店舖不大,約有二十多平方米,裝飾一般,生意卻很好,此時已經滿座七成,看來其味道不差,客人皆吃得津津有味。

溫青青入得座位便急道:「小二,給我讓兩份鴨血粉絲湯、大煮乾絲、活珠子、七家灣牛肉鍋貼、南京小餛飩、鴨胗。要快。」所點的皆是袁承志剛才所言。

很快,店小二便已經送上牛肉鍋貼,溫青青以為是與平常鍋貼一般,張開櫻桃小嘴便咬了下去,或是餓了,咬得有點猛,鍋貼內的汁水噴了出來,濺得滿嘴都上,甚至臉上都是。

袁承志遞了手絹給她道:「呵呵,這南京的鍋貼與另的地方不一樣。它外脆裡嫩、餡足汁多。鹹中帶甜。因為汁多,第一口咬大了汁會漏;咬猛了汁會噴;咬太小又不過隱!所以老主顧都把它當湯包的一樣吃。」

溫青青瞪了一眼袁承志怪他不事先聲明,讓她出糗。

就在此時,一把熟悉的聲音傳來:「奶奶的,南京怎麼這麼多好吃的。老偷兒,今天收穫不少吧。走,咱倆再去吃一頓。」

不是別人,正是鐵羅漢。他口中的老偷兒,必定就是聖手神偷胡桂南
第一百一十章、搓銀為珠
南京皇城,崇禎書房。

高紅大蠟燭高高燃起,照得書房之內,亮如白晝。

崇禎把目光從那絲織一般的藏寶圖上移了出來道:「老竹啊,你可真是朕的福星啊。竟然能找到太祖遺留下來的寶藏。」

站在崇禎身邊的便是連夜進宮晉見皇上的程青竹,只聽他道:「皇上一心為萬民謀福,當得黃天保佑。黃天也只不過是借我老竹的手來幫助皇上而已。」

「呵呵!」崇禎輕拍程青竹肩膀道:「老竹,你是越老越會說話。黃天若是有情,又豈會任由百姓遭受戰火,連降大災與百姓。先是陝西大旱,赤地千里,而後黃河決堤,更使百姓無家可歸,無糧可食。從失去京師那一刻起,朕便不再相信天命,朕只相信人定勝天!」

人定勝天這豪邁一詞,讓程青竹悄然起敬。

崇禎站起來踱步道:「老竹,想當年,先祖景泰皇帝之時,瓦刺國的也先進攻北京城,兵部尚書于謙於大人,就是拿著這其中一份藏寶圖找到了寶藏,最終逆轉形式,打敗了也先的入侵,保住了大明江山。現今,大明朝廷也碰到大劫難。此寶藏,實在是雪中送炭啊。」

程青竹笑道:「即便沒有這個寶藏,皇上雄才大略,也必定能力挽狂瀾。現在江北四重鎮重新聽從朝廷調遣,西蜀只怕用不了多久便能平定。清兵給吳將軍擋在關外,袁將軍逼得李自成首尾難顧。現在史尚書又鎮守山東。再過兩三年,皇上必定重撐大明。」

崇禎卻是反問道:「老竹當真如此認為麼?」不待程青竹回答,崇禎又道:「現在形勢看似大好,歸功於今年風調雨順,百姓得一田地可耕。流民再無以前般狂湧而現,才使得張獻忠、李自成等人兵力萎縮而無源可補。可朕明白,靠天而定天下是不穩的。若是黃天再狂降一場大雨或是再來一場乾旱,只怕,朕之努力便毀於一旦,而流寇則會趁勢再起。

是的,朕定都於此地,施起政令來頗為順暢,那是因為朕有兵在手,各大家族的利益與朕相同,一旦他們的利益與朕背離,只怕又會與以前一般,處處受這些文人士大夫之阻撓。如今,朕依舊是為此難眠,擔心的就是一覺醒來,一切努力化為烏有。

程青竹無言可語,論武功他比崇禎高得多,論智謀也許不比崇禎差,若是論政治只怕是拍馬也趕不上。只好道:「老王常言,得道者多助。皇上胸懷仁心,有識之士必定來投,百姓必定擁護。不必多憂。」

崇禎哈哈一笑道:「說朕是得道者或許過份了,但民心可用,只要朕不倒行逆施,勤心為國,必不致國失民喪。終有一天,重現大明輝煌!」說話間,雙目如電凝視窗外朦朧的月光,其所透視出的堅毅神色就算泰山崩蹋也不會更改。其實崇禎早就下了決心,不匡扶大明便不死不休。

崇禎神情一斂變為平常的神情道:「老竹呀,朕聽人說過這樣一句話:如果你知道去那裡,全世界都會為你讓路。朕覺得很有道理,亦經常鞭策自己。」

此時,書房的門輕輕的被推開,是王承恩。

王承恩來到崇禎身邊輕輕的道:「皇上,剛才錦衣衛傳來消息,袁承志出現了。」

「哦。」崇禎有點驚喜,碧血劍的主人公終於出場了,只是自己是他的殺父仇人,不知相遇會是如何的場面:「他現在在那裡?還有什麼人?」

王承恩回道:「他只與一女子在一起。在東大街與老竹口中的鐵羅漢、聖手神偷胡桂南相遇。」

程青竹臉現笑容道:「皇上,袁公子一身功夫驚人,又是七省武林盟主,若是能為皇上所用,必是一大助力。」

崇禎苦笑道:「朕倒是有心用他,只怕他未必肯。畢竟,其父袁崇煥卻是因朕而死。此事就隨緣吧。對了老王,那個李巖最近可有動作。」

王承恩道:「李巖自從給皇上軟囚以後,倒是悠閒自在,不是看書寫字,便是逛逛青樓。並無異樣。」

崇禎吩咐道:「袁承志此次前來,必是為其義兄李巖而來。若是平常人,袁承志要人倒也無妨。可是李巖大才,必不能錯失。你得好好看守。袁承志功夫驚人,你可叫陳尚秋防範李巖。」

程青竹道:「皇上,袁公子極為重義氣,若是如此防範必定起衝突。若是皇上信得過,便讓老竹與袁公子一晤,順便勸說。」

崇禎沉吟道:「袁承志看似溫和,卻是極為倔強。怕是不易說服。罷了,老竹你便試試吧。若是不行,莫要勉強,以免傷了你與他之間的友情。」

程青竹抱拳施禮道:「皇上仁厚。老竹知道如何行事。若是無事,老竹便先行告退了。」

待得程青竹走遠,崇禎問道:「明日便是花會,皇后與朕須前去看個熱鬧,可曾做好準備?」

王承恩尖聲道:「老奴早已經安排妥當。花會將由攬月樓的花家商人承辦,而其比試也將在攬月樓進行。老奴已經安排最好的房間,到時有海龍、海富、海川和馮作聲等人在內守衛,隔壁房間更是有錦衣衛高手坐鎮,必無殺手刺客可以靠近。」

崇禎笑罵道:「朕是想讓你安排得隱密點,你如此大動干戈,豈不是讓人輕易探得消息。朕恐怕又得在青史上多加一條罪名:攜官**了。哈哈。」

王承恩卻是極為嚴肅的道:「皇上乃是萬金之軀,身負天下萬民之幸福,豈可輕易赴險。而老奴所作安排皆是換衣改裝,想來並無過多招搖。」

「好了好了。你也是為朕著想。朕理解。」崇禎無奈而開心的道:「對了,你的葵花神功練得如何?那藥對你可有幫助?」

說到練功,王承恩臉上頓時一喜道:「有用,當然有用了。百草門果然名不虛傳,其丹藥藥力強勁。老奴有此相助已經成達突破第三層。現在覺得身輕如燕,渾身有使不完的勁。此後,必定更能助皇上重撐大明。」

崇禎笑笑道:「老王一片心意。朕自是懂得。來來來,朕也覺得一點坐忘功夫,朕與你比劃一下如何。」崇禎練得功夫有數月,自覺身手不錯,卻是苦於無對手。現在聽得王承恩功夫有成,心癢起來,起了比試之心。

王承恩一聽是比試頓時道:「萬萬不可。老奴初學未精,只恐失手。就算是皇上練得功夫也莫要找人比試。恐怕給刺客有可乘之機。」

崇禎也知比試無望,又想到練功之人莫不是搓鐵如同搓泥丸,便讓王承恩拿得幾錠五兩重的銀子道:「這樣吧,老王你來試試將這元寶裝的銀子搓成圓形。」

王承恩自然不能掃了皇上的興,聽話的拿起一錠銀子,運起全身功力,雙掌一合一搓,那銀子頓時變了形狀,過得數下,那銀子就變成如珍珠一般圓。

王承恩有點氣喘道:「皇上,老奴獻醜了。」

據程青竹所言,王承恩第三層的葵花神功已經是江湖中二流初階高手。

看了看王承恩力不從心的樣子,心中對自己所處的境界也有點瞭解。崇禎攤開右手道:「老王,你看。」

只見一顆圓滾滾的銀珠出現在崇禎掌心,王承恩立時瞪大了眼睛,這怎麼可能!
第一百一十一章、定國被救
王承恩看著崇禎手掌中的銀珠,不由驚道:「皇上,這、這是?」

崇禎輕輕的將銀珠放入懷中道:「這便是朕所說的坐忘功夫。老王,看來你比不上朕哦。有空得多加鍛煉。」

望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人突然變得能搓銀子如搓泥丸,這份懸殊實在是讓王承恩瞠目結舌,人比人,真得要死,舒了口氣道:「皇上乃天縱奇才,這區區武功當然是手到擒來。皇上功夫有成,也多一份安全。老奴也算是放心了。」

崇禎笑罵道:「你這殺才,對朕也使那溜鬚拍馬之技。」

王承恩臉色絲毫不變的道:「老奴向來只是實話實說。」

崇禎對他實在沒有辦法道:「算了。朕爭不過你。」

君臣之間難得的和諧。王承恩很是享受這種和諧,也只有在這個時候,他方能感覺到崇禎對自己的在意。

王承恩拱手道:「皇上,陳家妹妹十分想念在秦淮所認識的姐妹,不知明日可否讓她在花會自由行動?」

崇禎看了一眼王承恩道:「這個陳圓圓還當真是大氣魄,不但請得皇后為她說情,連你這個殺才也要替她說項。看來,朕倒要見見陳圓圓為何有這麼大的本事。」

苗頭不對,王承恩立即解釋道:「陳家妹妹為人和善,與任何人皆易相處。」

崇禎不理王承恩的解釋反而問道:「陳圓圓可是吳三桂最為鍾愛之人?若是她有什麼不測,你猜吳三桂會有什麼反應?若是他怪罪在朕頭上,一氣之下,反朕而去,其結果又是如何?你可曾想到!」

每說一句,王承恩臉氣便凝重一分,待得崇禎講完,王承恩立即道:「皇上縝思細密,是老奴欠缺考慮了。老奴必不再為她說項了。」

崇禎歎了聲道:「紅顏禍水啊。陳圓圓占近天下姿色七分。讓其隨意在花會走動,便是讓這極度可怕的禍水隨意禍害。這禍水,朕是必不能讓她成患的。朕知道你的意思,陳圓圓並沒有刻意去招惹那些狂蜂浪蝶對啊。可,花不迷人人自迷,酒不醉人人自醉。這天下之中,那個男人對著陳圓圓會無動於衷呢?除非他是柳下惠或是柳下揮。老王呀,對著漂亮的女人,男人通常是『衝冠一怒為紅顏』。」此話一出口,才醒悟王承恩是個不完整的男人。

王承恩卻是沒有些許尷尬反而道:「皇上聖訓,老奴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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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顏的確是禍水。

誰也沒有想到,李定國這個給海龍用葵花點穴手封住週身幾大要穴的人,竟然能在三名功夫不錯的守衛眼皮底下逃走了。

身為侍衛統領的周羽很是氣憤,看著跪在地上領罪的三名衛,恨不得一巴這些人給扇成太監。不就是一個千人騎萬人嘗的青樓女子嗎?又不是什麼千金美女大小姐。就算是豬頭也明白,深夜無端送上門的艷福,不是狐就是鬼,其中必定有詐。

現在可好了,還沒有上了那女子便給人打暈了。唉這些蠢豬!

周羽一腳將跪在前面那人踢翻道:「可有通知錦衣衛的兄弟幫忙查探?皇上那邊也有通知麼?」

被踢那人翻倒後又立即跪好道:「回統領,小的發現不見了李定國,便立即通知統領和錦衣衛的兄弟。只是,只是皇上那邊還沒來得及通知。」

「沒來得及?哼!」周羽又是一聲冷哼:「恐怕是不敢通知吧。你們這些蠢才,遲早給你害死。你們現在各自去領營棍五十,若是不死,再等皇上處決吧。」

那三名侍衛一聽是去領營棍五十,頓時大喜,磕頭道:「謝周大哥。周大哥的大恩,小的必不敢忘!」

「要不是看在你們是叫了迷香才會給人所乘,只怕我也保不了你們。走吧,莫要在些丟人現眼了。看著你們,我就煩燥。」周羽整理一下衣衫的同時,也在整理詞彙,想想如何應對看不上的質問與怒火。嗯,能夠潛入囚居李定國的居所,此人功夫不差;而且所使乃是江湖中少有的一聞醉迷香,此人必屬黑道一類。

就在周羽思慮如何向皇上交代之時,李定國已經出現在一座青樓之上。

看著台上表演的美女,李定國心中歎道,江南女子柔若如水,當真是惹人愛憐!只是不知是何人助我逃離險地,所求又是何物?」

正在思慮間,忽聞幾聲琴弦叮咚,隨即那些正在表演之美女便停止動作魚貫而出,隨後從一屏風後邊轉出一人,只見此人士子打扮,手拿折扇,倒是生得一副好樣貌,當真是一翩翩書生,只是雙目之中不時閃現的陰狠破壞那斯文之像。

李定國雖然來南京並沒多久,卻是認得此人。這翩翩書生正是阮大鋮。

阮大鋮手中折扇刷的一聲展開,朗聲道:「在下阮大鋮,看得李世子現今逃得虎口,當真是恭喜恭喜啊。」

說不到李某是逃得虎口又入狼窩。李定國暗自警惕臉上去堆起笑容道:「李某遠在西蜀之時便聽得江南阮大公子文采出眾,今日一見果然是一表人才。李某有幸逃出虎口,不知是否阮大公子之功?若是,李某實在感激無比。」

阮大鋮哈哈一笑道:「在下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軟弱書生,又豈能從守衛森嚴之所救得李世子。當是另有奇人出手。來來,我們雖是初次見臉,卻是一見如故。今晚一醉方歸。」說完,便伸手拉李定國入席。

此時不知身在何處,身上功夫被封,李定國也只得應阮大鋮一拉之勢入得席間。酒席上已經擺滿佳餚。

阮大鋮親自倒了一杯酒遞給李定國道:「為慶得李世子重獲新生,當乾一杯。」李定國二話不說,笑笑一飲而盡。

阮大鋮哈哈一笑道:「久聞李世子不但帶兵了得,而且爽快之極。今日一見,名不虛傳啊。」又是倒了一杯酒,遞給李定國道:「這杯是我敬你的。」

酒過三巡,李定國一把按住阮大鋮倒酒的手道:「阮大公子,李某乃是粗人,做事不會抹彎拐角。李某心中有一些疑問如同魚骨梗喉,不吐不快。還請阮大公子替李某解惑。」

阮大鋮放下酒壺道:「李世子有何疑問,儘管講。若是我能回答,必定知無不言。」

李定國雙眼凝視阮大鋮道:「這裡是何處?何人冒誅九族之罪救得李某?」

阮大鋮哦的一聲道:「這裡便是江南最為有名的青樓之一,攬月樓。相信李世子也曾聽過。至於最後一個問題,不知李世子為何一定知道呢,不妨當作是別人的一個義舉,施恩不望報的義舉便行。」

若是當真是這樣,那人必定是個大傻冒。可,冒誅九族的風險來救我,必是抱有巨大的企圖。而我真按你如此去做,只怕你即時翻臉。李定國裝作一副很義氣的樣子道:「誒,阮大公子這是何意!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李某雖然不才,也決不是那種不記恩之人。」

等的就是這樣一句,阮大鋮立即拍手道:「李世子果然義氣過人。也不忘我家主人如此大費周章的救李世子。不怕坦白,我家主人正要到此與李世子一敘,到時一見便知。」

李定國心中忐忑,阮大鋮此人才學極高,必不肯輕易服人。若是認主,其主人必定是非凡之輩。不然也不敢公然與崇禎作對,又想到崇禎在定都南京之後的政策與所為,隱隱感到崇禎很有機會重掌大明。自己的義父,只知掠人與自大,與崇禎一比,顯然差了一大截。

正在思慮間,只聽得門外傳一陣腳步聲,門吖的一聲打開,只見一人大步走了進來,臉上堆滿笑容道:「哈哈,讓李世子久等了,當真是過意不去!」

「是你!」李定國抬頭一見來人,饒是久經風浪也是心中大驚。
第一百一十二章、三國來使
「是你!」李定國抬頭一見來人,饒是久經風浪也是心中大驚。這是工部尚書李長風麼?他不是甚得皇上看重麼?怎麼會救我?難道是崇禎的苦肉計嗎?

沒錯,正是工部尚書李長風是也。

徐家安排刺殺崇禎,李家也不能無所作為。而且,殺崇禎並不能只寄托在刺殺之上。這崇禎可是炮轟也輕不死,如不死的小強。

雞蛋不能放在同一籃子裡。

於是,李長風便想盡了一切可以破壞現今局面的法子。最後,想到了李巖與李定國。李巖,只是一個過氣的不被重用的軍師,可以棄之;李定國,張獻忠的義子,地位重要。即使張獻忠給打得抬不起頭,也是值得投資的對象。

在阮大鋮的策劃之下,李長風巧妙利用手中的人脈,利用某個不出名青樓的紅牌到了李定國囚居之地,吸引守衛的注意,然後用迷香、用棍弄倒守衛,救得李定國出來。

李長風哈哈一笑道:「難得李世子認得老夫。怎麼樣,脫得牢籠,心情可是歡暢?」

李定國連忙站起來施禮道:「定國見過李大人。定國剛才疑惑何人冒大風險救我於水火,想不到竟是李大人。」

李長風親手扶起李定國道:「誒,世子何必如此多禮。俗話說得好,大家都姓李,估計三百年前我們還是一家呢。老夫又怎麼能見死不救呢?至於什麼冒大風險的就不要再提了。來來來,入坐,今天秦淮花會前夕,也算是好時辰,咱們喝幾杯。」

阮大鋮醒目的倒酒。

李定國拿起酒杯道:「不管如何,李大人是定國救命恩人,定國敬大人一杯。以後,定國回得西蜀,當盡力以報此恩。」

李長風與李定國酒杯一碰道:「哈哈,世子何必如此客氣呢。」

兩人一飲而盡,李長風落座後道:「世子若想回西蜀,恐怕還得多等些時日。畢竟,世子剛逃脫,南京城必定嚴查,等到風頭一過,方可回去。此處甚為安全,世子便安心在此啊。還有,老夫正好趁機給世子引見幾位朋友,對世子將來的大事必有不少的幫助。」

李定國感謝道:「勞煩李大人操心了。定國也就叼攏了!不知,李大人的朋友是何方高人?」

李長風似乎對李定國的表現很是滿意,開心的道:「都是江湖上的朋友,世子勇猛過人,必定喜歡與其交往。他們稍後便到,你們便可以親熱一番。大鋮,他們何時可到?」

阮大鋮躬身道:「回老爺,算得時刻,他們應該到了。小的先下去瞧瞧。世子,在下先生失陪了。」

李定國看著阮大鋮的背影道:「江南多才俊。李大人得阮公子之助,實在是讓人羨慕啊。」

李長風道:「哈哈,世子麾下猛士人才多如過江之鯽,豈會在乎此等人才。若是世子有意,倒可以與老夫做盤生意。」

李定國奇怪問道:「大人乃堂堂工部尚書,定國豈敢為了個人私利而陷大人於不義。」

「嗾,世子多濾。老夫手下多是書生子弟,雖讀得四書五經,但是在大明也無甚出路;而西蜀多是江南所需要之奇珍。我用書生子弟換取西蜀奇珍,算起來,只是互通有無,並無做生意之意。不知世子意下如何?」

以人換物?!這工部尚書當真是大方。這些所謂的書生當真是治國之材,這筆買賣當真是做得過。可是,義父正在給秦良玉與侯洵壓著大,恐怕也無時間處理這裡人。而且江南與西蜀路途遙遠,輸送困難不用說了,打仗之時又豈是輕易進出。

李定國拱手道:「多謝大人好意。這些治國之材當真是我們大西軍所需要,只是這一切要父王所做決定。一俟回得西蜀,必定力勸父王促成此事。」

李長風呵呵一笑,便轉移到明日的花會上來。李長風用是本地高官,對花會之事知之甚詳,加之口才甚好,倒時讓李定國增長不少見識。花會之上,不僅要比歌技喝功,比琴技舞蹈,還有比人氣。所謂的人氣,便是南京城中的選出一百名年輕書生的代表,在所有比試完成之後,這些代表便拿著手中的鮮花放在各位參加花會的選手身旁,所得最多鮮花者,必為花魁。

正在說話間,阮大鋮的聲音傳了上來:「各位尊貴的來使,我家老爺正在上面,西蜀的大西王的世子也在其中,相信大家會有一個愉快的會議。」

不一會,只見在阮大鋮的帶領之下,進來了三人。

李長風站了起來哈哈一笑道:「各位來得如此之晚呀,當自罰三杯。」

李定國也跟著站了起來,偷偷打量眼前三人。這三人皆是一身正宗漢人打扮,樣貌也並無出彩之處。心中奇怪,當得尊使之稱,會是何方高人。

當先一人身材高大之極,足有一米九之高,腰精膀寬,猶如野蠻之人,只聽他道:「哈哈,你這老兒,來喝酒也不早點通知。莫說三杯,就是三壺我也能喝下去。」聲音洪亮之極。

跟在這人後邊的卻是身材極為矮小粗壯,與前邊之人一比,便是巨人與侏儒之區別。那矮子尖聲道:「李大人,若不是美酒,我麻生太郎可不喝的哦。」吐字十分清晰,語調卻是極為怪異。李定國聽得是媽生大狼。屁,你媽生了個大狼也不要如此囂張。

最後一位卻是個中等身材的書生,長得也甚為英俊,只是雙目碌碌亂轉,一看便知心術不正之人。他說的話倒是極為正宗:「李大人,樸仁酒量淺溥,這自罰也就免了吧。」此話一出引得那巨人與侏儒一陣白眼鄙視。

樸仁?這傢伙竟然到處嫖人?李定國為其名而側目。

李長風又是呵呵一笑道:「三位尊使,莫要多說,快快入座,讓老夫替你們介紹一位英雄豪傑。你們面前這位便是大西王張獻忠的義子,世子李定國。」

那巨人哼了一聲沒有理睬,那侏儒倒是看了幾眼李定國卻也沒有說話。那書生卻是道:「啊,你便是李定國?不是給崇禮抓住嗎?聽說你父王也給崇禎打得快不行了,有空可到我高麗國。我高麗國必定歡迎李世子這樣的人才。」

高麗國?敢情這書與其他兩人也不是大明人。李定國疑惑的看著李長風。

李長風輕笑道:「世子,你眼前這位便是高麗國王子,樸仁。」

還沒等李定國久仰,那巨人卻是哼了一聲道:「自大之人。」

那樸仁臉上神色一變,隨後又是笑容滿臉道:「很高興見到李世子啊。」

李長風繼續介紹道:「世子你面前這位身強體壯的便是大清使者,孛野魯。」

那樸仁嘴角輕揚,李定國看其口型,分明是野蠻之人四字。

「最後這位可是來自遠洋的倭國使者麻生太郎。」李長風最後介紹道。

大清、高麗、倭國,李長風當真是大逆不道,一勾結便是勾結三個外蕃,若是給崇禎知道,只怕誅九族也是輕的了。他到底是想幹什麼?是為了推翻崇禎自己做皇帝麼?若是如此,倒真是可以與其合作,一起瓜分大明。李定國想道。

李長風當然知道李定國此時所想,卻是笑笑沒有出言解釋。雖然並非要取崇禎而代之,但是下了死心,誓要滅了朱家。
第一百一十三章、百年恩怨
當年太祖朱元璋為鞏固萬代江山,保朱家子孫千秋之位,大肆屠殺功臣。

1375年,朱元璋特別忌憚的國師神機妙算劉伯溫終於病了。隨即讓當時的丞相胡惟庸派醫生來為之看病,然後劉伯溫病逝。

1380年,御史們在朱元璋的授意之下,群起攻擊胡惟庸專權結黨。於是,朱元璋以擅權枉法的罪名處死了胡惟庸和有關的官員,同時宣佈廢除中書省,以後不再設丞相。最後,太師韓國公李善長也受牽連,77歲的李善長幾乎全家被殺。

1384年,54歲的徐達晚年身患背疽,吃不得燒鵝。而朱元璋當年怕徐達威脅朝廷,便賜下一隻燒鵝。徐達深知朱元璋之心,在涕淚交流之下,把朱元璋所賜的燒鵝全數吃完。之後全身潰爛而死。

禮部侍郎徐之煥便是徐達之後,李長風便是李善長之後。而攬月樓的主人花哈博便是劉伯溫之後。劉伯溫算得自己終有一難,便將次子送與江湖好友花忠收養,以全劉家血脈。

李長風之所以如此恨朱家,便是二百多年來數代累積下來的怨恨。父債子還!如今大明亂起,李長風、徐之煥和花哈博認為,這是報祖先之仇的好時機。

當然,此等家族機密之事,李長風不會與這些貌合神離的外人訴說,把他們招來也是為了方便行刺殺崇禎之事。

李長風手拿酒杯道:「四位皆是有志之士,我等當摒棄己見,為奪大明之事而同盟。來,乾了這一杯。」

即使眾人各有鬼胎,可也清楚此時結盟是最為正確之舉,至於大明這龐然大物倒下之後,自己所得的利益是否最大化,便要看各自的實力了。

「咣」四隻酒杯碰在一起,濺起酒花一堆。

李長風又道:「大明如今雖危,卻依舊不倒。全賴崇禎在扯大旗,許多迂腐之人皆聚在其麾下,若是讓崇禎多發展幾年,我等即使是同盟也未必能與大明一戰。」

那大清巨漢孛野魯哼的一聲道:「崇禎不過一逃難皇帝,又何懼之。若是李大人助我大清奪得山海關,到時,大清鐵騎直驅南下,誰可阻擋!」話語當中,一副睥睨天下之意。

清兵不過萬,過萬不可敵。此話雖然有些誇張,可其快如疾風的鐵騎當真是厲害無比。高麗國與大清接壤,倒是與大清交過手,見識過鐵騎之厲害。所以,樸仁才對孛野魯的無禮甚至蔑視而不敢張言。

倭冠卻是海盜一群,雖然聽過清兵鐵騎厲害,卻是未曾一戰,只聽麻生太朗冷冷一笑道:「如此,你大清如此厲害,莫不如自己壓下大明便是。又何必與我等結盟?」

樸仁聽得有人對抗孛野魯,即便倭寇是高麗國的世仇,心中也是開心,最好你們能打起來!打得越狠越好!

李長風聽得此言,心知要糟!

果然,孛野魯攸的站了起來巨掌一拍桌子,桌子上杯盤筷碟頓時亂跳,大聲道:「好你個侏儒,敢小看我們大清帝國。便先讓你瞧瞧我孛野魯的厲害。」左手一揮,呼的一掌便朝麻生太郎臉上摑去。瞧這陣勢,若是給摑中,這麻生太郎估計要成麻生太豬了。

麻生太郎就坐在孛野魯的隔壁,雖然沒有想到孛野魯一點徵兆也沒有便開始動手,對戰臨敵經驗也是十分豐富,當下身子後仰與椅子一起向後倒去。險而又險的避了開去,臉上給掌風掃過卻依舊生痛不已。鏗的一聲,武士刀在手,頓時滿室寒光,這刀是把好刀。麻生太郎罵了一句:「八格呀鹿!」唰唰唰,連劈三刀,直身孛野魯要害劈去,端是快速而狠辣。在李定國看來,麻會太郎當在二流境界頂峰之中。

孛野魯卻是不懼,哈哈一笑道:「你這小侏儒,人還沒長大便說人玩刀。這刀不錯,便送與我啊。」說話間,身子連連挪動,巨大的身體竟然靈巧之極。李定國心中一歎,這孛野魯竟然是一流境界的高手,那麻生太郎有麻煩了。

念頭剛動,只聽啪的一聲,骨頭被御下之聲,接著哎喲痛呼。場上打鬥便已經結束。李定國看得明白,孛野魯快速閃到麻生太郎身邊,一式擒拿手抓住他的肩膀,接著用力一御,麻生太郎頓時右手脫臼,手中武士刀已經給孛野魯搶了過去。

嗡的一聲,孛野魯扣指彈在刀上,寒光更盛,輕笑道:「這刀在你手上算是埋沒了。此刀現在起今天起便是我的了。這也算是你得罪大清的懲戒。」

一招沒到便給人傷臂奪刀而去,此人功夫相當了得,自己不是對手。麻生太郎左手捂右臂,雙目噴火怒視孛野魯,卻是敢怒不敢言。若是目光可以殺人孛野魯早已粉身碎骨了無殘骸。

這幾下兔起鶻落快速之極,李長風想要阻止已是不能。看到眾人如此神情心中暗歎,這些人不足以謀。只好各稀泥道:「兩位皆是貴使,又是將來同盟之人,莫要傷了和氣才好。孛野魯勇士,不知可否將刀還與麻生先生?」

孛野魯卻是落座自斟自飲道:「這是侏儒輸給我的戰利品。若想取回,便讓功夫好些身材高大些的人來拿。」

倭寇皆是矮小之人又那來身材高大之輩。李長風頓時為難起來。

麻生太郎狠聲道:「李大人,莫要為本君求情。到時,自有人向他討回。」

孛野魯嘿嘿一笑道:「那敢情好。最好多帶幾把這樣的刀。我家師兄弟也正缺趁手兵器呢。」

麻生太郎右臂一用力,卡的一聲,便已經自己將脫臼之處接下,冷哼的一聲便重回酒席,左手拿起酒杯便喝。李定國看得分明,他右手在酒席桌子下發抖,卻不知是氣的還是痛的。

李長風暗歎一聲道:「兩國貴使以後莫要傷了和氣才好。孛野魯勇士的建議老夫也曾考慮過,只是有李自成與吳三桂鎮守,他們手下兵多將廣,必難成事。況且,老夫聽聞李自成已經與貴國結盟準備合攻吳三桂。此為下策,合攻吳三桂必可奪得山海關,可也損失慘重,更使大明百姓反抗更劇烈。俗話說得好,蛇無頭不行。老夫認為,為今之計,便是將崇禎這領蛇頭砍去。到時,大明必定更亂,。咱們便可以從中收取最大的利益。不知諸位意下如何?」

樸仁媚笑道:「李大人所言甚是,可崇禎龜縮在皇宮而且宮中高手、侍衛眾多,如何行事?」

李長風一捋鬍須道:「諸位有所不知,明日花會,崇禎將在攬月樓觀賞花會。到時,便可見機行事。」

孛野魯吞掉口中牛肉道:「崇禎皇帝出門便定帶上侍衛,又如何行事?」

李長風一擺手,一旁的徐大鋮立即推出一副屏風,只見屏風上貼著一幅畫,畫上卻是一樓房的示意圖。

李長風站在屏風前道:「諸位請看,這是攬月樓的建築圖。明日崇禎等人便在五樓處觀賞外面的花會。一個樓層只可容納七十多人。我們只要在埋伏在四、六兩樓層,並堵住三樓樓梯口,以二對一,必能將崇禎殺死於此。」

樸仁有些懷疑道:「聽聞崇禎身邊俱是一流甚至是絕頂高手,我們人再多也只是前去送死。此舉恐怕行不能。」

李長風道:「若是強攻,自然不行。老夫還會買通攬月樓老闆,讓其在茶水和酒菜當中下些鶴頂紅,到時還不任我們魚肉。」

樸仁拍掌道:「李大人果然好算計!這樣一來,不怕大事不成。」

麻生太郎插口道:「若是下鶴頂紅,必給人發覺。本君有從深海毒物當中提煉出來的劇毒之物,卻是無色無味,使用起來更加有效。」說完便拋了一小瓷瓶給李長風:「這一小瓶便足以。」

李長風哈哈一笑道:「有了麻生君的這些藥便更有把握了。老夫這邊出動高手二十九人,三國勇士甚多,都出動三十七人可好?李世子剛出牢籠,無人可用。便在後面策應如何?」

四人皆表同意,李長風臉上更喜道:「還有一事,若是可行,當盡排懂火槍之人前來。老夫安排各分十枝精製火槍於貴國,有了火槍,便是絕頂高手也要讓其變成篩子。」

說完,李長風臉上笑容大盛,卻讓李定國如陷冰窖,好狠辣的手段。此次,只怕崇禎在劫難逃!
第一百一十四章、熱鬧花會
天剛剛亮,南京城已經熱鬧起來。

所有大店小鋪皆已開張,街頭食攤更是坐滿了人,茶湯、豆腐腦、吊爐燒餅、豌豆糕、煎餅、烤白薯等等小吃的香味香遍大街小巷。

王老六開的是一家粥鋪子,以米爛粥鮮味正而聞名。六十多平方的鋪子現在差不多已經坐滿人。

此時,五名官差腰挎配刀手提水火棍來到鋪子裡,五人一屁股坐下,其中一名領頭的中年人喊道:「王老六,來五碗鹹粥、三籠包子、五個煎餅。粥要多放蔥。」

很快,王老六便端了食物上來,笑問道:「李捕頭,怎麼這麼早就要出巡了?」

那李捕頭邊吃包子邊道:「可不是,今天花會人多事雜,上頭交待了,這次得小心在意。若是出了問題,恐怕沒有好果子吃。所以,所有兄弟都分發了出來。王老六,你這消息靈通,若是有什麼來路不明形跡可疑之人,務必前來報信。」

王老六應聲道:「那是一定。這些年得李捕頭多翻照顧,我老六才能活得如此滋潤。既然兄弟事忙,老六就不打擾了。這頓就算我的。我去照顧其他客人。慢用。」

一名士卒道:「頭,這老六人挺不錯的。」

「那是。不過,若不是是當初頭出手將那些鬧事的地痞痛懲一番,那有如此好的生意?」另一名士卒插嘴道。

李捕頭喝道:「別廢話,快點吃。等下還有許多事情要做呢。今天有的忙。莫要有什麼事情發生才好。若是發現流寇李定國,不要貪功私自行動,其人凶殘而且功夫厲害,丟了性命莫要我沒有提醒。」

李定國逃脫的消息已經在第一時間傳遞給崇禎,崇禎早就知道李定國狼子野心,必定很難馴服,卻是想不到竟然會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人救出。而且做得如此明目張膽,卻是難以想像。從周羽的分析當中可以看出,應當是有內應才會使得那妓女輕易入得李定國的囚所。可是,當周羽根據線索找到那妓女之時,那妓女已經屍橫河邊給人殺人滅口,線索為之而斷。

崇禎有些擔憂,又有人在暗中搞小動作了。只怕此次花會也不是那麼好看了,可是已經答應了周妤皇后也不好推辭。又想到,王承恩的一番佈置,數十名侍衛保護,又有數名會葵花神功的牛人護在身邊,問題應該不大。於是沒有多大考慮,只是下令盡派城中的巡捕多加巡邏,注重參加花會人員的安全和各種突發事件的發生。

周妤來到崇禎的書房,對著還在奮筆疾書的崇禎道:「嘻,皇上你又在寫那些沒人看得懂的東西啊。」

「這些沒有人看懂的東西可是寶貝來啊!」崇禎放筆抬頭看了看今天打扮極為漂亮的周妤道:「皇后,你今天真漂亮!是不是你想去參加花會,拿個花魁回來給朕看啊?」

周妤嬌嗔道:「皇上越來越不正經了。臣妾一向如此穿著。皇上莫不是想將那花魁招進宮裡當妃子?」

崇禎呵呵一笑道:「朕有皇后便足矣。那些青樓女子又豈及朕皇后半點!」

周妤臉上一紅道:「皇上就會誇人。不過,臣妾聽得陳姐姐所言,青樓也多是不讓鬚眉的奇女子。秦淮八艷,便是其中的代表。他們皆是愛國憂國之人。若不是為世所逼,好好的女子又豈會入得青樓。皇上莫要輕看了這些女子。」

崇禎一把扯過周妤狠狠的在她面上親了一口道:「這些奇女子,朕又豈會輕看!若是可能,朕倒是想與她們一會。皇后莫要吃醋才好。」

周妤對崇禎大白天也要親熱的動作還是有點不習慣道:「皇上又在輕薄臣妾了。皇上外面如此熱鬧,皇宮中也能聽到鞭炮之聲與喧嘩之聲。臣妾的心也鬧了起來。想當年在京城廟會之時,臣妾未做皇后之時,就像瘋丫頭一樣,到處遊逛,那份自由自在的快樂實在讓臣妾回味。」

封建社會沒啥娛樂,有的也只是適合男子的鬥雞鬥蟋蟀逛青樓,而女子三從四德的標準則將嫁人女子牢牢的鎖在深院相夫教子。周妤有此感歎也是在理之中,崇禎輕撫周妤的黑髮輕輕的道:「皇后,朕今晚必與你逛街,回味以往的樂趣。這花會可不與廟會相同,白天裡每間青樓都會在自家門前搭一個台,一天喝到晚。所以,你才會聽得外面如此熱鬧的聲音。等到晚上,所有青樓的紅牌都將到主辦青樓的高台上比試歌舞琴藝,以得到的玫瑰最多為勝。那種激烈熱鬧的氣氛,才讓人熱血沸騰。」

周妤一聽臉上不由神往:「皇上,臣妾的心都已經飛向那裡了。今晚何時出發?」

崇禎一捏周妤的臉蛋道:「耐心點吧,如今才辰時。還有一整天呢!」

正如崇禎所言,每間青樓前面的空地上都搭起了高台,每隔一段時間便有一名女子出來或是彈琴或是跳舞或是演唱。這些女子雖然不是將要參加比賽的紅牌,但是技藝嫻熟,唱功了得。那些平時沒錢逛青樓或是只識埋頭讀書的人都是大開眼界,看得眼花繚亂,恨不得把手掌拍爛。一整天都賴在青樓的高檯面前,只為多看幾眼那些眼睛會勾魂攝魄、水靈靈的女子。連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也沒有注意到,這時,那些流動的商販子開始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向眾人兜售包子、煎餅等吃食,又是另一陣熱鬧。

李捕頭一口咬掉手中煎餅,手揮,立即有三名士卒圍了上去,將一名身材矮小的漢子拉了出來。李捕頭一拳打在那漢子肚子上,那漢子一翻白眼,差點暈了過去。李捕頭狠聲道:「他媽的,在老子面前偷錢包。狗子,搜!」

一名士卒立即在那漢子上搜出兩隻顏色不一的錢袋。好不容易偷來的錢,就這樣給人搜走,自己也少不了牢獄之災。那漢子頓時真的暈了過去。

李捕頭又道:「帶回衙門。媽的,這些小偷也太多了。一上午就捉了三十多個。」

鐵羅漢站在客棧門口看到這一幕,開口笑道:「呵呵,老偷兒,你的那些小偷兒都給人捉了去。要不要去找回場子?」

聖手神偷胡桂南道:「切,這些兔崽子可不是我的子孫,如此之爛的技術。這叫偷麼?明顯是搶啊。」

溫青青輕笑道:「老偷兒,你還是認了吧。你這個小偷祖宗的面子給這些小偷兒丟光了。」

胡桂南一抬手道:「溫姑娘,你就饒了老偷兒吧。」

袁承志也是呵呵一笑道:「青青,當然也是用明顯是搶的偷技來偷別人的東西。」

溫青青正想嬌嗔,卻是看到李巖的身影進了一家客棧,頓時轉嗔會喜道:「大哥,李巖李大哥在那邊。」
第一百一十五章、花會刺殺
夜幕剛剛垂下,真正的花會便要開始,南京城中更是熱鬧非凡,街上的行人皆湧向舉辦花會的主場—攬月樓。

幸好,攬月樓非是普通人員可以進內,不然,非給如此之多的人擠爆。儘管很多人進不來,可是他們也聚在一大塊木板前,上面寫著各大青樓的名字和他們的比賽紅牌。原來,這些人正在進行下注,買誰會得第一,誰會最末。賭博為人之劣性,所以這種下注場面極為火爆。

攬月樓位於秦淮河旁邊,呈六邊形,共六層,高達二十四米之多,是南京城為數不多的高層建築之一。

崇禎等人早已喬裝打扮一番,行進了攬月樓的第五層。從左側窗口向外望去,正好看到抬下洶湧的人群,而從右側窗口望去,便是花會比賽的高台。不高不低,的確是觀看花會的好地方。

阿九與朱慈烺、朱慈炯對著窗外洶湧的人群不時的指指點點,一時頗為開心。另一邊周妤拉著陳圓圓對著那高台興致勃勃的討論著,應該是討論當年陳圓圓參加花會之時的情景。

看到此情此景,崇禎心中不由湧起一陣溫馨,更是堅定保護家人的決心。來到大明已經將近半年了,事情在自己這只蝴蝶的影響下,大多已經脫離了原來的歷史軌跡,可是在南京的政權根基還沒有完全穩定下來。滿清日益強大,而大明仍舊如一潭混濁的死水,要把這水搞活工程浩大啊。

正想著,忽然聽得一聲炮鳴,接著無數的鞭炮響了起來,然後便是人群轟鳴般的叫好之聲。看來花會開始了。

果然,只聽陳圓圓清柔的聲音道:「皇后,這花會要開始了。」

只見第一個上場的是一位身穿紅色清紗,手提琵琶的美貌女子緩緩上了高台,向四周作了一福,然後道:「奴是上清院林妙可,現為各位彈唱一首『關睢』。」

說完,林妙可便落落大方的安坐在高台上的椅子之上,輕輕拉弦,隨著咚的一聲,台下眾人頓時鴉雀無聲,皆屏住呼吸,耐心而聽。

只聽一陣清脆的琵琶之聲響起,其音清脆如淙淙而流的溪水之聲,緩緩流進眾人心裡。

「關關雎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參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悠哉悠哉。輾轉反側。

參差荇菜,左右采之。窈窕淑女,琴瑟友之。

參差荇菜,左右毛之。窈窕淑女。鐘鼓樂之。」

聲音甜美,唱得纏綿徘側,將其中思念淑女的牢騷憂受的光景唱得入木三分,隨後得到淑女之時的歡欣鼓舞讓聽眾隨之一喜,最後恬靜溫和的完滿結局更讓聽眾心中欣喜。

琵琶聲一停,立即便引來雷鳴般的掌聲,更有十多枝玫瑰拋向高台。那女子的侍女立即將那玫瑰一一撿起,方道:「我家小姐得玫瑰二十三枝。」

周妤問道:「陳姐姐,這是為何?」

陳圓圓輕笑道:「皇后,這些玫瑰可是比賽選手的成績呀。台下有五十名由書生士子組成的評比團。若是唱得好,只怕台上會有五十枝玫瑰。」

周妤世代官家,更是在皇宮水深苑,聲樂的造詣也是不淺,道:「這林妙可聲音倒是甜得很,但是琵琶上的造詣卻是差了些,能得二十三枝玫瑰也是不差。」

陳圓圓道:「想不到皇后如此精通音律。沒錯,這林妙可若是用琴來演奏此曲倒會得到更多讚賞。」

崇禎在一旁聽得一陣烏鴉飛過,幸好沒有發表意見。雖然也會哼幾句現代歌曲,可對古代的音樂卻是七竅通了六竅---一竅不通。

其時第二名歌女已經出場,卻是一副男子戲裝打扮,嬌媚女子顯得英風颯爽,另具一番風味。只見其女手持打鼓棍,竟然演奏《將軍令》,咚咚咚擂鼓三通,強而有力的鼓點節奏,由慢而快,陣陣頻催,使聽眾感覺似乎戰鬥真的即將開始。

陳圓圓眼中閃過一絲亮色輕聲道:「這女子不知道是何處青樓,竟然如此別出心裁。觀其形,聽其音,此人得分必高。」

鼓有良好的共鳴作用,聲音激越雄壯而傳聲很遠。自古便被華夏祖先作為軍隊上助威之用。相傳黃帝征服蚩尤的鹿之戰中,「黃帝殺夔,以其皮為鼓,聲聞五百」。

崇禎也是對這位女子所打之鼓甚為喜歡,其音若是到了現代,必讓所有人為之傾倒。就在此時,心無徵兆般連跳數下,一陣不安的情緒瞬間瀰漫開來。已經有了數次經驗,異能又起警報了。當下手一招將王承恩叫到身前在其耳邊輕聲道:「有情況。立即封鎖樓梯口,不許讓任何一人上來。還有,派兩名精明的侍衛通知崔慕儒,讓立即封鎖城門派一隊官兵前來支援。」

王承恩聽得崇禎如此嚴肅,當下點頭就走。

阿九回眸一看父親如此神情於是走過來小聲問道:「父皇,何事?」

崇禎輕聲的道:「媺兒,可能有刺客。你要小心點。你有武功在身,得看好兩位弟弟。你母后便由朕來保守。」

阿九一愣,如此情景竟然還會有人行刺。雖是驚詫卻是不敢遲疑,小心翼翼的吩咐了朱慈烺兩兄弟便全神守備。

此時,高台之上鼓聲正緊。耳力大增的崇禎卻是隱約聽得樓梯口傳來幾聲重物倒地之聲,接著便是侍衛大喝之聲。正待說話,海龍、海川等幾位老太監同一時站了起來,站在門口與窗外,神情凝重。

周妤也知趣的拉著陳圓圓的手靜立在崇禎身旁。崇禎在周妤的手上輕拍咧嘴一笑道:「皇后莫怕。是一些小毛賊,若是有事就躲在朕背後。」周妤點頭稱是。

陳圓圓看得一陣激動。崇禎與周妤感情之深,在這一刻表露無遺。

砰砰砰,火槍聲大作,跟著慘叫聲大作。刀劍碰撞之聲,門外的打鬥聲越來越近。而高台上的鼓聲並沒有停歇下來。

王承恩臉色蒼白的走了進來道:「皇上,大事不好。樓上樓下的梯口湧進無數的蒙面刺客,個個身手了得。更可怕的是,他們有著火槍,許多侍衛已經殉職。如果不是皇上發現的早,只怕早就給攻了進來。」

火槍?崇禎立時想到那時時保持笑容的工部尚書李長風。無數蒙面刺客!雖然心中震驚卻是假裝鎮定道:「海龍海川你們兩個支援侍衛守在上來的樓梯口,決不能放一個敵人上來,陳尚秋馮作聲,你們兩個支援另外一個樓梯口,決不能放一個敵人下來。敵人火槍厲害,小心點。」

四名老太監應聲而去。

崇禎看看了花台上表演的女子,敵人會不會從樓下飛身而下呢?當下又吩咐道:「海富你帶領其他人注意窗外,小心敵人從樓下攻下來。」

話音剛落,便看得窗外垂下數條繩索,隨即幾名蒙面人便飛身而下。幸好海富功力深厚,沒等崇禎吩咐,手中早就扣好的繡花針一枚枚的發了出去,那些蒙面人還沒有得反應便眉心中針紛紛往樓下掉去,就算是不給刺死也要摔死!

就要火槍聲大作之時,花台下的一個位置中,一名身材中等膚色有些黝黑的男子霍的站了起來道:「攬月樓裡傳來火槍聲,只怕有事發生!
第一百一十六章、義勇赴援
火槍聲大作之時,憑著深厚的功力袁承志立時站起來道:「攬月樓裡傳來火槍聲,只怕有事發生!」

一旁的溫青青正看得有興致勃勃,便道:「管他呢。說不定是鞭炮之聲!」

李巖抬頭仰望著那攬月樓,卻是沉思起來。已經被囚居在南京有二個月之久,除了不出城門外,處處可去。他所看到的百姓安居樂業,百事待興之象,與京師死氣沉沉景象。很明顯,崇禎所做的事較闖王好得太多了。李巖不是一成不變之人,他樂意見到百姓幸福滿足之象,更樂意侍奉明主。崇禎早已取闖王而代之。他就是等花會過後會晉朝崇禎,示意效忠。可喜的是,還能見到義弟袁承志。聽得妻子紅娘子早已不知去向,心中也是甚為憂苦。

突然,袁承志又道:「義兄,你看,六樓之上在黑衣人借繩索而下。明顯是刺殺某人。」

胡桂南眼兒也倍尖道:「是呀。這些人想要刺殺誰呢。嘩,他們刺殺的人不簡單,那些人全給幹掉了。」

李巖也站了起來道:「你看,那些掉下來的黑衣人竟然給臨時搭建的竹架擋住。分明是有計劃的刺殺。而且還出動火槍,他們要刺殺的是崇禎皇上!不行,義弟我們要去救他。」

一聽是去救崇禎,袁承志面現難色。

鐵羅漢嘀咕道:「李軍師,崇禎可是袁公子的殺父仇人。袁公子不去殺他已經是大義了,怎麼可能還會去救他呢。」

李巖一把搭在袁承志的肩上道:「義弟,我知道你父親之事。可是,崇禎乃是受奸人所惑才會殺得你父親。可從南京城,從這半年來的舉措,崇禎已經痛改前非,成為一中興明君。大明重振,使百姓過上好日子便只得他一人。大哥也不勉強你去救他,但是大哥想借你金蛇劍一用。」

袁承志苦笑一聲道:「大哥,莫要客氣,這金蛇劍你便拿去用吧。只是一切小心。」說完從腰間摘下金蛇劍遞與李巖。

李巖也不客氣接過金蛇劍道:「多謝義弟了。此攬月樓主人非是善類,小心注意了。」說完,擠出了人群直奔攬月樓。

胡桂南鼠眼一轉道:「頭陀你去通知程老爺子。我去助李巖一臂之力。」

鐵羅漢卻是搖著頭道:「不成。你老偷兒身子便捷,還是你去通知程老爺子吧。我頭陀肉粗,打架合適。」不等胡桂南反對,便大手一揮將那些人群推開一邊,直跟在巖身後。

胡桂南歎了口氣道:「這死頭陀!袁公子,小偷兒這邊要去通知程老爺子,先生告退了。」說完,身影一轉,便如蛇一般在人群中一鑽,頓時失去蹤影。

溫青青看了看臉色不太好看的袁承志道:「大哥,你沒事吧?」

袁承志苦笑道:「沒事。青青,你說為什麼義兄與鐵羅漢、胡桂南,甚至程老爺子都願意為崇禎做事?」

溫青青拉著袁承志的手道:「大哥,李巖大哥學識淵博、見識過人其認為崇禎是中興明君,那麼大多數便是真的。小偷兒與胖頭陀雖是惡形惡相,卻是義氣過人極為忠義,能得到其承認的,也必是不差。可是,袁大哥你不去救也在情理之中。青青支援你的決定。」

袁承志反握溫青青的手道:「謝謝青青。若是明君,那百姓那就有福;若還是昏君,不管是父仇還是國恨,我袁承志誓死奪其性命。青青,走,我們就去救他一救。」後者一點頭。

袁承志便拉著溫青青的手直奔攬月樓,來得大門口,只見李巖手提金蛇劍與兩個灰衣人打鬥。對手功夫明顯高李巖甚多,若不是有金蛇劍之利,只怕早就命喪當場。而鐵羅漢與一名灰衣人倒是打得難分難解。看情形,鐵羅漢的功夫比原來高出許多。輕聲對溫青青道:「青青,你莫要現身。隱在暗中發暗器便可。如有危險,當大叫便可。我定會趕到。」袁承志早就將金蛇郎君夏雪宜的金蛇鏢使用之法教與溫青青,相信只要不出頭,一定安全。

說完,袁承志手一揚,兩枚銅錢化出一道流芒向圍攻李巖的灰衣人激射而出,同時身影一展擋在李巖的面前道:「何人敢欺我大哥?」

李巖大喜道:「義弟你來了!這些人不讓為兄進去,想來必是同黨,速戰速決。」

那兩名灰衣人險之又險的躲過那銅錢,驚異的看著袁承志,此人年紀如此之輕功夫卻是如此高深,當下抱拳道:「閣下何人,非有邀請貼不可入內。還望見諒。」

袁承志早非當日阿蒙:「什麼破規矩!若是識相,趕快讓開。不然,休怪我無禮。」

那兩名灰衣人相視一眼齊聲道:「怒難從命。」

袁承志也不搭話,破玉拳使出一式野馬分鬢,直向兩人胸口打去。兩名灰衣人不敢托大,退步避讓後,一上一下各攻袁承志。

袁承志一聲輕喝,拳到中途又變成毒蛇出洞,分襲兩人咽喉,這下變招極為快速,兩名灰衣人只來及豎掌擋在咽喉前。只聽,卡嚓兩聲輕響,兩名灰衣人手掌斷裂,咽喉也給袁承志生生震碎。

李巖看見義弟一招便將兩名高手打倒,實在是厲害將手中的長劍塞給袁承志道:「義弟,這劍你拿著更有威力。走,我們上樓去。」

袁承志接過金蛇劍道:「大哥,這裡打鬥如此激烈怎麼還沒有人驚覺?」

李巖從灰衣人身上抽出長劍道:「恐怕這攬月樓已經給人包圍下來了。在花台之上的鼓聲,想必也是敵人的招數,以鼓聲掩飾一切。義弟,小心點。」

說話間,袁承志當先一人入得一樓,只見樓內已經空無一人,但是喊殺聲與火槍聲從上面不斷傳來。

李巖當機立斷道:「義弟,你功夫厲害,你先行上去。遇人千萬不要手軟。為兄隨後趕到。」

袁承志頭一點,腳下一用力,已經飛速向二層趕去。快要到樓層面之進只聽一聲暴喝:「下去。」便覺得兩股勁風從頭頂砍來。袁承志舉劍的擋,襲來的兵器皆被削斷,袁承志也不停留,金蛇劍順勢一揮,慘叫之聲伴隨著鮮血四濺,兩隻手臂頓時飛了出來。

袁承志趁機站在二層樓面,放目看去,只見有八名身材短小的漢子圍在自己周圍,其中靠得最近的兩人右手不見,正是偷襲之人。

村邊大野奉麻生太郎之命守在二樓,不讓任何人進來。沒想到,麻生太郎剛帶上衝了上去不久,就有人闖了進來,不定舉將自己手下廢了。頓時大怒道:「八格呀魯!殺,通通殺光!」話音剛落,他手中的五角飛鏢不要錢般向袁承志射去。看得袁承志手中長劍怪異而且一下子就把以鋒利出名的武士刀給削斷,村邊大野可不敢向前。

袁承志冷哼一聲,如此技倆便出來稱霸,實在不自量力。手中金蛇劍一揮,噹噹噹,射來的飛鏢盡數給彈回去,其他舉刀殺來的倭寇頓時給飛鏢阻擋了下。機不可失,袁承志一個飛身,手中金蛇劍連揮。這些倭完充其量也不過是二流境界的人物,如何擋得住手持利劍的袁承志,頓時便有五名倭寇死於劍下,甚至者給連人帶刀劈成兩半。

「義弟,此處交與我們吧。你還上三樓吧。」此時,李巖與鐵羅漢、溫青青也趕到二樓來。

袁承志點頭道:「你們小心!」當下,快步向樓梯口走去。

村邊大野知道袁承志神勇,卻是不得不抽刀阻攔,卻聽得一把洪亮的聲音道:「你的對手是你爺爺我!」緊接著便覺一股掌風掃來,村邊大裡連忙回刀擋格,砰的一聲,被震得連退兩步,身體發麻,這才看見,一名身材高大凶神惡煞的頭陀正對著自己陰笑。

再說袁承志行將出現三樓樓層之時,聽得整齊劃一的拉弦之聲,心知上面必定佈滿弓箭手,樓梯出口窄小,就算你有絕世功夫也難擋如雨之強箭。看看手中的金蛇劍,又看看頭頂那似乎並不太厚的地板,暗中一咬牙,運起全身之力,大喝一聲,手中金蛇劍狂揮,身體如同炮彈向上一頂。咵啦,地板要削鐵如泥的金蛇劍幫助之下全力功力的支援下,袁承志的身體嗖的穿過地板。

顯然,袁承志高估了地板的硬度,用力過巨之下,身體竟然出現在三樓樓層空中。在空中,只見三十多人矮身持弓對著樓梯口,若是有人上來,必定給射成刺蝟。

當下不再猶豫,手中捏著的銅錢以滿天花雨射了出去,只聽哎喲、砰,嗖嗖之聲大作。不少人中了銅錢紛紛倒下,手中的弓箭失去方向的亂射,反面射傷了不少自己人。

就這麼一緩,袁承志已經飛身靠近人群,手起劍落,瞬間便將這些弓箭手放倒在地。血腥頓時瀰漫開來,血液甚至順著樓梯往下流。

此時一把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好俊的功夫,只是不知能不能躲得過之火槍!」
第一百一十七章、崇禎受傷
守在三樓樓梯口的是麻生太郎,見得來人一下子將孛野魯的手下的弓箭手搞掂,心中先是一陣快意,然後卻是一陣害怕。當下陰惻惻的道:「好俊的功夫,只是不知能不能躲得過之火槍!」

袁承志一聽火槍便知不妙,身子狂發力向樓中的柱子躲去。在一陣砰砰之聲當中,只覺腰間和背部各自一痛,已經中彈,幸好有金蠶衣在身,那鉛彈並沒有入肉,卻是躲在柱子後面不敢伸出頭來。

此時,花台上的鼓聲又是一變,旋律變得莊嚴而穩重,更顯示出旋律所蘊藏的內在力量,恰似將軍升帳時那種威風凜凜的情狀。令人心生嚮往。

而四樓之上擠滿了人,對著五樓樓梯口的先是一排火槍手,爾後是一排弓箭手。孛野魯手一揮,立即便有十多名矮個子手一揚頓時砰的一聲,一陣陣濃煙飄起,接著那十多名矮個漢子已經不見蹤影,正是倭寇的隱身之術。

等得濃煙散去,孛野魯一聲暴喝道:「勇士們,上去將敵人撕個粉碎!」立即有二十名身材高大之人手執彎刀快步登樓。孛野魯又道:「火槍手跟上!」火槍手立即分成兩隊,前三後四緩步推進。

海龍海川已經將所有的繡花針打了出去,令對手丟下四十多具屍體,可對方依然不知畏懼的向前衝,更可惡的是他們的火槍手,不是發出冷槍就發排槍,若不是兩人躲得快,只怕也給打成篩子。而那些侍衛則是沒有那麼幸運,崇禎帶來的六十名侍衛已經倒下了四十多人。

眼看著那些行走在暗中的小老鼠又發動進攻了,海龍暗罵,這些借助各種地理位置隱身的小老鼠比火槍手的殺傷力還厲害,那些侍衛大多在不知覺間給殺死的。

這些小老鼠自然是瞞不過海龍海川兩人,可為槍火專門瞄準他們,讓他們極為無奈。海龍腳一抬,挑起一把侍衛的劍,拿在手中順勢一甩,鏗,那劍立即變成碎片。海龍大袖一拂,那些碎片立即向前飛去。虛空中,不斷有人身中碎片而死。

見引招有效,海川有樣學樣,也挑起一把鋼刀,扣擔連彈,嗖嗖嗖,那些鋼刀片如同閻王的奪命符將跟在倭寇後邊的大漢給一一射殺。那些順樓梯翻滾而下的屍體將火槍手的去路給擋住。

孛野魯狠狠的叫罵道:「媽的,那兒來的高手,竟然如此犀利!」後頭看看後面的人,只剩下不到三十多人了。難道真要實行最後的計劃?不管了,只有殺了崇禎,大清帝國方能迅速奪取大明。當下道:「來人呀,裝萬人敵。」立即有人疊起四樓當中的椅子,等到接近五樓之時,便有數人將一大包東國用釘子固定在樓頂之上,只拉下一根長長的索引。

前文介紹過,這萬人敵乃是大型爆炸燃燒武器,主要用於戰場。現在竟然用在這些,只怕這萬人敵一爆,只怕整屋樓也給震垮。孛野魯口中所說的最後的計劃便是同歸於盡麼?

袁承志也很無奈,給數名火槍手隨時瞄準,實在是不敢亂動。看得樓梯口傳來聲響,便大聲道:「大哥小心,這裡有火槍手。」在袁承聲大喝之後,聲響立即消失。過得不久,便見一股濃煙衝來,瞬間便充斥整個樓層。

袁承志不禁讚道,大哥實在聰明!當下不再猶豫,身體躍動悄無聲息的身樓梯中撲去。

麻生太郎大驚,如此大煙火,在伸手不見五指的情況之下,火槍便相當於廢材一個。心生不妙之時,便聽得人體重物倒在之音。那敢再呆在這裡,也是輕輕一躍,施展出隱身術,準備偷偷溜走,至於是否殺得了崇禎已經拋在腦後。可是他低估了袁承志的功夫!麻生太郎剛剛想縱身跳下二樓,便覺得脖子子一涼,到死也未能明白,自己是怎麼給發現的。

袁承志苦練過暗器,聽風辨聲已經厲害之極。加上鐵劍門的神行百步,在濃煙中當真是如有神助。麻生太郎想逃,自然是死得更快。

順著濃煙,袁承志手中金蛇劍見物就刺,遇人便砍。一路上無人可擋,直殺到四樓。

孛野魯一見濃煙就知道不妙了,立即大叫:「攻上去,死也要攻上去。」看著眾人不斷衝上前,才親自點著萬人敵的導火索,隨後便從四樓窗口跳了出去,這時與麻生太郎一般的心思--逃命要緊。

袁承志上得四樓,聽得四樓竟然毫無一人,卻是聽得哧哧哧的聲響,不由心中奇怪,順著聲音一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這可是萬人敵啊。要是給他引爆了,整棟樓也會給震塌,不但自己,就是所人也要給活生生掩埋。好個袁承志,急中不亂,手一揮,金蛇劍出手,穿過地板準確的將導火索切斷。看得導火索從空中掉落,這才吁了口氣。想不到救個崇禎皇帝也會遇上這樣的奇險,實在是不划算啊。

同樣,樸仁看得濃煙一起,就知道大事不妙,崇禎皇帝的幫手來了。可是,自己處在六樓當中,無處可逃。不由怨罵李長風、孛野魯等人,要不是他們,樸仁豈會願意待在六樓進攻。若想活命,只餘投降一途,當下用高麗語對手下十多名心腹道:「火槍手對準大清的野蠻人和那些侏儒,要想活命。必先立一功。」

守在五樓樓梯口的陳尚秋與馮作聲十分奇怪,火槍聲大作,反而是敵人那邊慘叫,難道是敵人內部當中有自己人。

正在疑惑當中,只見一書生打扮的人舉起雙手緩步而下道:「別動手,我們願意投降!」

陳尚秋與馮作聲對望一眼,原來對手是要投降。卻是不敢大意,屈指一彈,一塊木屑打出,將來人的穴道封住,又看得沒人攻下來,這才由馮作聲提著這人快步到崇禎房間,卻是聽得太子等人的哭喊聲,只聽周妤的哭道:「皇上,你沒事吧?千萬不要嚇臣妾啊。王承恩,你快快看一下皇上的傷到底如何?」

馮作聲心中一驚,難道敵人已經將皇上刺殺?當下直奔而入,只見崇禎半邊身子已經給鮮血染紅,王承恩與海龍正要全力搶救,只見五樓頂層,一把明晃晃的奇形怪狀如蛇一般的劍插在那裡,還在不斷的左右晃動。

此時,花台之上的鼓聲剛好嘎然而止
第一百一十八章、西蜀戰雲
自古西蜀為兵家必爭之地。當初張獻忠經湖廣而入蜀,不僅是為了避開大明優勢兵力更主要是看重西蜀的戰略地位。若是奪得四川,進可攻退可守。

而歷史也證明,張獻忠的策略是十分正確,自1644年八月打敗四川總秦良玉後便佔據四川,並將大西政權堅持了十多年之久。

可崇禎穿越而之後,張獻忠卻是並未取得應有的勝利,反而在秦良玉的白桿兵與侯洵的夾擊之下得不到一絲發展。

一是民心思安。在崇禎有田可耕有家可居之居的政策之下,四川百姓對張獻忠所謂的義軍不再感冒。

二是張獻忠的暴行。張獻忠的大西軍不事生產以搶奪為本,得勢時取民之物則少,失勢之時則全搶百姓所有物資。如今給秦良玉打得不敢輕易迎戰,糧食用一點小一點,不搶民何來糧食。惡性循環之下,百姓早已不相信這樣的義軍。

一處帥帳當中,坐滿西蜀各大將領。

「皇上受傷了!」秦良玉輕聲道。

「什麼!皇上受傷了?怎麼可能?」侯洵簡直不肯相信,一把接過秦良玉遞過來的紙條,只見上面寫著:皇上於秦淮花會上遇襲,受重傷。幸得許樂及時施救,已無大礙。流寇李自成與清兵勾結,山海關告急,山東告急。望秦將軍與侯侍郎早日平蜀。皇上已開海禁,若為戰後西蜀穩定與繁榮,可組織山民賣其特產於沿海地區。落款赫然是太子朱慈烺。

侯洵看得無大礙三字這才放下心來道:「秦將軍,皇上之意甚為明子,讓我等盡快滅了張獻忠。不知秦將軍有何良策?」

秦良玉站起來對著牆壁上的地圖道:「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張獻忠乃是百足之蟲,若想一戰而勝。恐怕很難。況且他龜縮在城中不戰,若是強攻,只怕會適得其反。」

經過三月風塵戰事,侯洵人顯得更黑了,精神卻是特好。他一捋鬍須道:「秦將軍所慮甚是。若是糧食充足,以兵圍之倒不失為一良策。奈何,我軍糧食有限。依老夫看來,張獻忠將近二十萬的精兵困在的夔州、梁山、忠州和涪州等四州,他們的糧食也是有限,每天的吃喝除了打劫便無可得。以張獻忠專門欺軟怕硬的性格,在如此劣勢,必定不敢輕易與我軍交手,說不定還會打著逃跑的打算。我們不妨設個局讓張獻忠自己來鑽。」

秦良玉不愧為一代名將立即明白侯洵的話:「不錯。張獻忠缺糧,若是聽得朝廷送來大量的糧草,焉能不動心?而我軍又集中兵力專攻涪州,只怕張獻忠必定派兵從夔州和梁山出發劫糧。」

侯洵拍手稱道:「秦良玉果然不愧為女中諸葛。一下子便想出妙計。來的人少又搶不下糧草,只怕張獻忠會為了那子虛烏有的糧草而出動主動。不管他對糧草動心不動心,只要他出得那烏龜殼,便要他有去無回。秦將軍,我們不妨研究一下具體的事宜。」

秦良玉兒子馬祥麟向前一步道:「侯大人,從南京運糧入川,最為便捷就是水路。沿長江而上,直達成都,再轉運至此處。若想劫糧,張獻忠必在、這兩地下手。不利埋伏,恐怕難以全殲劫糧之人。」馬祥麟對這位瘦小的文人侯洵向來不怎麼喜歡,認為他是來搶母親之功勞。

侯洵目光向秦良玉看一眼道:「兵法有云:水無常形,兵無常勢;兵宜因地而戰,因勢而導。張獻忠若來劫糧,我等又何須在他們劫糧之時動手。」

馬祥麟露出疑惑的表情:「不在他們劫糧之時動手,那是在他們前來這路設伏。可我們又如何掌握他們的行程?」

侯洵微微一笑道:「只要我們讓張獻忠知道那裡有糧就行,而要去那劫糧只有兩三條道路。蜀本多山多狹谷,隨處可設伏。若是來了,我們便是守株待兔了。」

馬祥麟心中佩服道:「侯大人好計策,末將受教了。」

秦良玉呵呵一笑道:「同為一朝之臣,何須如此多禮。不過,麟兒你可得多向侯大人學習取經才是。」

侯洵一笑道:「不敢當。馬將軍乃是名門之後,我老頭子又豈敢賣弄。切磋倒是無妨。」

秦良玉知侯洵如此客氣也不再多言道:「麟兒,你立即派出所有川人細作,恰到好處的讓張獻忠等人知道我們不夠糧食,朝廷給我們送來的糧食已經到了成都準備運往此處。」

馬祥麟拱拳道:「末將聽令。」

秦良玉繼續道:「於大海、李占春我命你二人各領二萬人馬佯攻忠州。務必讓敵人誤認你等所率之軍為四萬。若遇敵,非十足把握不可與其戰。違令者斬!」

於大海、李占春齊劉向前道:「末將聽命!」

於大海、李占春乃是四川較有名氣之將領,行軍打仗的經驗豐富,不出意外必定能完成此等任務。

秦良玉又道:「佯攻涪州之事便由侯大人親自主持了。曾英、楊展各領三萬人馬由侯大人指揮。」

侯洵卻是反對道:「如此一來便分去十萬人馬,秦將軍麾下只餘下八萬人馬,只怕難以將前來劫糧之人全部吃下。這樣吧,我只帶四萬人馬,多留秦將軍兩萬人馬。」

秦良玉一皺眉頭道:「侯大人,此舉不妥。若是張獻忠識破我等計策,你只帶如此少人馬,只怕不太安全。」

侯洵呵一笑道:「不用擔心。我會在途中招收山民為軍。蜀人皆強悍,稍一組織便是強兵。二來,老夫非莽撞之人,豈會不知進退。主持大局,力殲來敵才是秦將軍之重任。」

秦良玉當然不敢讓侯洵冒險,怎麼說他也是皇上信得過之人,若有什麼三長兩短的,可不妙。死活讓侯洵多帶一萬兵馬。侯洵只好允了。

等到議事出來,天空萬里無雲,是個出發的好日子。號角聲起,馬蹄聲響,車輪轆轆,大軍紛紛開拔。

侯洵騎在馬上拱手對秦良玉勸諫道:「秦將軍,四川巡撫龍文光其人擅守,若是出城設伏,城中必須由其守。」

秦良玉一笑道:「侯大人放心,如今四川各城各鎮所施乃是皇上之良策,百性思安,官員出力。龍大人更是大將之才,良玉又豈會瞎眼不識人。倒是侯大人帶兵而行,千萬小心才是。」

侯洵哈哈大笑道:「能為大明馬革裹屍,是老夫之榮幸。若是可能,老夫是佯攻為攻,攻為佯攻。最好是能為秦將軍拿下涪州。告辭了!」說完一鞭拍馬,揚塵而去。另一名光頭騎士也快馬跟在侯洵跟前,正是奉崇禎這命保護侯洵之大和尚見性。

秦良玉見得侯洵豪言壯語,心道,若是大明多此將領,何愁流寇不滅!何愁大明不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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