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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窮人修仙傳 作者:影·魔(全書完)

第五五五章 定妖

方勝等人在那個凹洞裡停了整整二十天的時候,祁連刨腑凹…經能揮出八成實力,但是想要施展破天斬的話必須還得等十天。

也就是在這一天,他們看到了那橢圓形區域對面出現的人影。

一共七人,其中三個身上受了傷。最重的那個竟然掉了條胳膊。

那些人就停在了那橢圓形區域週邊向裡看著,看到方勝三人後那些人開始低聲商量起來。

接著方勝就見識到了祁連和夏侯遠的直性子,祁連依然盤膝坐在地上,灌了口酒之後道:“那幾個人肯定沒安什麼好心。”

夏侯遠當即介面道:“不是來找咱倆的就是來找方兄弟的,嘿,咱們先和他們耗十天吧。”

方勝驚問:“怎麼對方還沒說話你們劃,看出來了?”

夏侯遠笑道:“方惡弟,如果不是為了找雲妖,在明知西邊更安全的情況下,你會不會往東邊來?”

“呃,八成是不會了。不過話說回來,當初那路標實在是把我坑慘了, “噢?怎麼沒聽你提過?”夏侯遠道。

“嘿嘿,這麼丟人的事,當然是能瞞就瞞了。”

夏侯遠大樂,笑道:“快說說。”

“是這樣的,當時我說要和小雲妖比膽量,看誰能獨自飛出去更遠。我們選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那路標。你也知道了,那路標可以感覺到有修士接近,所以一直在前面引路。但是當時我哪知道,還以為是什麼怪物,往前追了幾裡就被嚇了回來了,再回來時小雲妖也不見了。”方勝尷尬道。

“哈哈,可真有你的。你快看看。認識對面的那些人嗎?”夏侯遠笑完便朝對面呶了呶嘴。

方勝這時才運起靈目術,運足目力往那七人處望去。

“啊,有個認識的,是四時峰的,好像叫胡民來著。呃”他的左臂怎麼沒有了,”方勝喃喃道。 “你沒看他那肩膀處的衣服上還有黑色的血跡,胳膊肯定是網斷了沒多久。”夏侯遠道。

“難道是在萬毒洞中掉的?這胡師兄也太不小心了吧?”方勝嘀咕道。然後他就開始想,是不是要和對面的那幾人打聲招呼,再怎麼說也是同門不是。

不過方勝很快就想到夏侯遠之前的話。那些人難道是專門來找自己的?畢竟夏侯遠和祁連完全不認識那幾個人,所以他們來找自己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仔細想了一下原因,想來想去方勝只找到了兩個,一是他曾經讓四時峰的那個魯弼時難堪過,二就是那些人本就看他不順眼。

回想了一下來時所經歷的種種危險,方勝不由覺得十分好笑,不管是基於哪種原因,這些人至於大老遠跑來殺他嗎,那個胡民更是連左胳膊都掉了。

想到這方勝也懶得跟對方打招呼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往身後的岩壁上一靠,輕輕閉上眼打起盹來。

事實上這二十天方勝並未閑著。之前他殺了不殺毒蟲和妖獸,這些天他一直都在盡力體悟當時的靈力變化。

方勝休息了沒多大會便覺得臉上一涼,但是卻軟軟的很舒服。緩緩睜開眼,方勝便看見小雲妖正一臉笑意,伸出小胳膊捧著他的臉來回摩挲,就像是在玩一件好玩的玩具。

方勝猛一瞪眼,倏地伸出雙手抓住了小雲妖,然後馬上伸直了胳膊。這樣小雲妖就再也夠不著他了。方勝笑道:小東西,我的臉也是你能亂摸的?”

小雲妖“咯咯”笑了起來,眼睛眯成了兩個月牙,然後一下從方勝手中掙脫出來,伸出小胳膊向外指了指。

方勝立刻往外望去,卻見對面的那幾個人已經坐不住了,正試圖通過外面的那個稍圓形區域。

事實上直到此時那七個,人都還沒驚起任何一道亮黑光芒,但是他們也都知道前面有危險,所以一直沒有輕舉妄動。

那些亮黑光芒的攻擊距離是五十丈,距方勝目測,對面那些人距最近的可以冒出亮黑光芒的地方是五十五丈,也就是說,只要他們再向前五丈,就有可能引那些亮黑光芒的攻擊。

這時候夏侯遠見方勝醒了過來。笑道:“不用懷疑了,他們就是來找你的。”

“你怎麼知道的?”

“就在你打盹的這會功夫裡。那些人時不時都會往這邊看上一眼,但是絕大多數時候都是在看你。”

“呃,這幫人耳真夠閑的。”方勝苦笑道。

“你肯定得罪過他們了。”夏侯遠笑道。

“是四時峰的人先來惹我的。我稍微教了其中一個,但我覺得他們還不至於因為這點小矛盾就跑到萬毒洞殺我。更大的可能是因為我剛剛從散修聯盟加入麒麟閣的。而且我學會了《銅爐獸典》的總綱。”

“《銅爐獸典》總綱你都學會了?”夏侯遠驚問道。

“還沒有學全,現在就會一種直接和靈獸的靈魂戰鬥的法門。”方勝解釋道。

“整個總綱不就那一種法門嗎”夏侯遠忽然像看白癡一樣看著方勝道。

“呃,真的假的?我怎麼感覺才體悟了一小部分?”方勝忍不住道。

“其實我也不懂,但據說整篇總綱施展出來的效果也就是與靈獸在靈魂層面上戰鬥罷了。”夏侯遠有些尷尬道。

“嘿,雖然《銅爐獸典》總綱很短,但是想全部領悟卻不是那麼容易。我還是慢慢來吧。那些那些人怎麼回事?”方勝向遠處的那七人指了指道。

“那些人已經坐不住了,馬上就會行動。依我看,除非是他們有祁連兄破天斬那樣的手段,不然很難過來。”夏侯遠好整以暇地道。

便在這時,那邊七人中忽然有人向前方打出了一道劍氣。

“嗆、嗆、嗆,”

久違的亮黑光芒一下就出現豐來條,直接將那道劍氣打得粉碎。

雖然僅僅是試探性的攻擊,但是對面那七人還是為那亮黑光芒的度和硬度而皺起了眉。 接著那些人也不往裡看了,就悶著頭試各種辦法。

方勝看了一會,皺眉問道:“夏侯大哥,你說那些亮黑光芒到底是什麼東西?”

“這我哪知道,以前我和祁連兄來到這邊的時候全都是繞道走。依我看應該是一些比較特殊的妖獸了。甚至可能是變異的。”

“變異的?這裡怎麼也得有上千條那樣的亮黑光芒吧,怎麼可能一下子變異這麼多?”

“我也只是猜測。

可惜這玩意度太快了,根本來不及看清。你有沒有覺得,它們倒很像變長了的蜈蚣?”

“我在之前防守時能感覺到。它們全身都是一節節的硬殼,但是卻沒有腿,呃”難道是萬毒窟裡的蜈蚣全這個樣?”方勝問道。

“不時!”夏侯遠忽然道。

“怎麼了?”方勝一驚,看向夏侯遠,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那些可以粘住小雲妖的灰色半透明的東西?”

“記得啊,它們就是顏色和那些亮黑光芒不一樣罷了,呃,這麼想來。這些灰色的東西才更可能是變異的,而那些黑色是普通的才對。但是這些灰色的東西給人的感覺怪怪的,並不像什麼毒蟲、妖獸。”方勝一邊回憶一邊道。

“對,我也是這麼覺得。假若那些灰色的東西並不是什麼毒蟲、妖獸的話,那麼那些黑色的普通的應該也不是。到底是什麼鬼東西,真傷腦筋!”夏侯遠氣道。

方勝笑道:“想不通就別想了。反正只是暫時被困住,以後基本不太可能碰上了。”

夏侯遠笑道:“總要先能應付過眼前這一劫才行,我看那些人不會善罷甘休,到時候咱們很可能要同時面對那幾個人再加上這些古怪東西。”

方勝好一會說不出話,然後突然向那七人望過去,低聲道:“那就趁他們在試探趕緊研究研究,嘿。對付這種東西,咱們的經驗總比他們要豐富些不是?”

“那好,你慢慢研究,我先睡會。”夏侯遠說完便往地上一坐,然後閉上眼便岩壁上靠去。

“行,要有什麼危險我就叫你們。”方勝說完之後便全神貫注地向遠處望去。

接下來那七個人幾乎試遍了所有辦法,最強的一道法訣甚至攻擊到了兩裡之外,距方勝他們藏身處也不遠了。但是,七個人卻一直沒有安然能過那片區域的把握,遲遲不敢飛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七人中的那黑臉修士道:“不行,所有法寶、法訣都打不過去。就算我們七個人用同一件飛行法寶往前沖,但是因為我們這些人中已經有三個受了傷,根本就不可能擋住所有方向的攻擊,更何況,對面還有三個人在那等著。所以我覺得只能在這等著。”

那面容冷峻的修士想了一會,又向遠處的方勝三人看了一眼,這才道:“那好吧,我們就和他們比。看誰沉得住氣。”

這時胡民卻忽然道:“我倒有辦法。可以試上一試。”

那面容冷峻的修士看了胡具一眼,道:“說來聽聽。”

“和方勝在一起那二人便是本門棄徒吧,方勝才來麒麟閣多久,之前肯定不認識那二人。我猜他們之間的關係未必多牢靠,我們何不向他們陳說厲害,或者拿他們的命威脅他們,說不定他們倆就會把方勝殺了。”

那面容冷峻的修士精神一震。深深地看了胡民一眼,把胡民看得不自覺地低下了頭。

這時卻有別的修士說了話:“我覺得胡師兄說的有理,我們何不試試,反正就算失敗也損失不了什麼。”

那黑臉修士想了想也道:“雖然咱們人多,但是在萬毒窟最好還不是要與他們這些人為敵,就用胡師弟的方法試試吧。”

片剪之後,方勝三人同時聽到了來自對面的喊聲,說話的正是那面容冷駿的修士。

“我乃四時峰徐真人座下幕二弟子陳正熙,有事與對面的兩位師兄相商。”

方勝一直留意著對面的動靜呢,這時一聽陳正熙的話只覺好不尷尬。感情這人根本就將他給無視了。

這時候方勝自然不好意思說話,轉頭看向祁連和夏侯遠,前者只是耳朵動了動,卻沒有睜眼,後者先是舒服地呻吟一聲,這才挺直了後背,不過依然在地上坐著。就那麼朝對面喊道:“有事就直說吧,不必拐彎抹角。”

那陳正熙朗聲道:“兩位身邊的那位方勝與我等有些過節,我等這次前來萬毒窟正是為了拿他,希望兩位能配合我等將其擒下,陳某等定有重謝。”

“噢?方兄弟雖然與我二人相識不久,但也算脾性相投,不知他因何得罪了諸位?若是過節甚何不看在同門之誼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夏侯遠終於站了起來,朝對面大聲道。

“其實過節還只是一部分原因。另一部分原因則是我等十分不恥此人的為人,明明加入了我麒麟閣。卻還抱著散修聯盟的身份不放,看似不忘舊情,實則是欺世盜名!讓這樣的敗類留在我麒麟閣也只能有辱門戶,還不如由我等早早剷除,以絕後患!”這些大義凜然的話卻是那已經斷了一臂的胡民說的,他說完之後這邊的眾人便靜靜等著對方的回音。

這時候夏侯遠忽然大笑起來,好一會才道:“對面的那位師弟,我雖然不知道方兄弟在外面都做了什麼,但是他為一隻靈獸甘願冒著生命危險獨闖萬毒窟卻是我親眼看到的。我自問我就做不到這一點,我想。這也是他能修成《銅爐獸典》總綱而我們卻都不修不成的原因吧。對靈獸尚如此赤誠,這樣的人又怎會去做欺世盜名的勾當?忖度他人的想法無可厚非,但是如果僅僅憑藉猜測就判一個人有罪或者無罪就太不合情理了。想讓我幫你拿下方兄弟也可以,拿出些他做過不利於我麒麟閣的事的實際證據來。”

陳正熙等人一時沉默下來,然而想了許久也沒有什麼“實際證據”於是又開始低聲商量起來。

方勝雖然和祁連、夏侯遠認識沒幾天,但是他卻覺得他能理解他們。因為他們有時候一言一行都很像他。成年版的他。方勝可以想像。等他到結丹後期時,很可能也會變滄桑很多,看起來就和此時的祁連、夏侯遠一樣。

所以此時的方勝只是心中感動,卻一點都不擔心縣侯遠會對付自己。因為易地而處,他也絕不會對付他們。

好一會之後日o8姍旬書曬譏芥傘邊又傳來了胡民的聲音,只聽他道!我們並沒有確切略皿 但是我的眾多師兄弟全都認為方勝就是那樣的人,這一次是非要擒下他不可。兩位師兄如果不願配合我們抓拿方勝,那就袖手旁觀好了,我們並不願與二位為敵。如果兩位非要管上一管,那我們只好將兩位當成方勝的同夥了。此時我們有七人。而你們只有三人,又被困在了裡面。這形勢就不用再說了吧?。

夏侯遠忽然笑道:“不用再說了。至少十天后我們才會出去,你們如果執意要抓方勝,那就先等十天吧

而這時候方勝也稍稍放了心,不是因為夏侯遠,而是因為胡民的那些要脅的話。方勝再明白不過了。他這輩子就噁心仗勢欺人的人,而夏侯遠的心性和他差不多,胡民這麼一說,就完全把和夏侯遠合作的可能性抹殺了。

方勝心中暗笑,這胡民本來是想減少麻煩的,結果卻相當於主動把麻煩攬了過去。

然後雙方就再不說話了,十天很快過去,祁連身體痊癒,隨時都可以再次施展破天斬。但是現在的問題是,陳正熙等人還在對面堵著,在半路上他們既要應付那些亮黑光芒又要應付那七個人,根本不可能安然通過。

祁連和夏侯遠喝了半天酒。然後就向方勝說出了他們的想法,繼續在這耗著。

對這個提議安勝有些哭笑不得。但是什麼也不幹顯然是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祁連痊癒後很快又過去了十天,雙方全在那耗著,看起來都挺能沉得住氣。

這時候方勝閑極無聊就常常往外面扔些東西,引出一道道亮黑光芒。就在這種情況下,方勝忽然現一個很明顯的現象小雲妖的膽子變大了,至少在看到那些黑的、灰的光芒時已經很鎮定了。

這會小雲妖已經趴在方勝腦袋上快睡著了,方勝隨手往外丟了顆石子,只見黑光一閃,那石頭“啪”一聲便被抽得粉碎。這要在一個多月前擱誰那都得嚇一跳,但現在方勝已經沒有任何反應了小雲妖輕輕抬了抬眼皮,不過卻沒抬起來,繼續睡它的,,

又往夕,扔了幾塊石子,方勝索性盤膝坐直了,開始研究起那《銅爐獸典》總綱來。對渴望提升實力的他來說,大段的浪費時間是一種罪過。

當方勝再次睜開眼時已經是好幾個時辰之後了,然後他就突然現對面少了三個人。

這時候祁連和夏侯遠還在喝酒。方勝便問道:“那邊怎麼少了三個人?。

“大概是想到了什麼對付咱們的辦法。”夏侯遠笑道。

“那你還笑方勝有些哭笑不得地道。

“兵來將擋。就算他們只有四個人在這看著,咱們也照樣出不去不是嗎?。夏侯遠無所謂地道。

“方兄弟,我給你的那葫酒你還沒喝完?”祁連忽然問道。

“呃,還剩下一半”。方勝尷尬地道。

祁連大笑,向方勝招了招手,道:“來這邊坐吧,咱們猜拳,誰輸了誰喝。”

方勝:

其後方勝還是坐了過去,不過只是學猜拳就學了半天,然後才正式開始賭酒。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方勝現了一個很怪異的現象,那就是他網學猜拳那時候贏多輸少,等自以為精通了之後反而輸多贏少了

三天之後,那消失的三人又回來了。當時方勝正好在逗小雲妖玩,一下就看到了那三個人。在方勝提醒過之後,祁連和夏侯遠也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饒有興趣地朝對面望去。

這三人回來後立刻和另外四人低聲商量起來,再轉過臉來時 每個。人臉上都有或濃或淡的興奮之色。

那時自內心的興奮,有些狂熱,有些得意。

方勝喃喃道:“不知道他們到底拿來了什麼,”

“等會就知道了。”祁連喝了口酒之後道。

接著便見對面的那陳正熙拿出一個靈獸袋小心翼翼地捧著向前走了數步。

方勝算得一清二楚,只要陳正熙再向前走三部就會被攻擊到 但是陳正熙卻一步也沒多走,就在那停住了。

然後陳正熙便以左手托住靈獸袋。右手掐訣,同時口中念著口訣。

陳正熙右手中忽然亮起極淡的藍光。淡到不如果不仔細看就根本現不了。那些藍光緩緩從陳正熙手中升起,在空中畫了個弧向前延展

出。

那些藍光就到了必然會受到攻擊的地方,但是奇怪的是,這時候並沒有任何一道亮黑光芒出現!

那些藍光就像一座橋一樣繼續往前延伸,很快便長達兩裡。

這時候方勝三人終於微微動容,看那架勢,那些藍光竟然是要直接跨過橢圓形區域達到他們這!

“這是什麼東西?”方勝嘀咕道。

夏侯遠尷尬道:“我也不認識

祁連道:“這些不是關鍵,主要是那靈獸袋裡的那些東西,繼續看吧。”

那些藍光繼續向前,就在方勝以為那藍光一定會在他們仁面前,甚至是就在他們身上停下的時候,那些藍光突然向下拐了個彎,一下紮進了地面。那個位置離方勝他們至少還有六十丈,而且是那些亮黑光芒的地盤。

“搞什麼兄”方勝喃喃道。同時開始戒備起來。

便在這時,陳正熙將靈獸袋交向右手。在接住之前他的右手便輕輕顫抖起來,似乎非常興奮。

而事實上,這個時候不僅僅是陳正熙自己興奮,他身後的所有人都很興奮地瞪大了眼睛看著那靈獸袋。

由於離得實在太遠,所以方勝他們看不出陳正熙等人眼中的另外的情緒:惋惜,肉痛,舍不叭,,

陳正熙右手中的靈獸袋袋口終於亮起了微光,然後一些淡淡的掛紅色光點飛了出來,那一瞬間方勝忽然覺得那些光點很像是他那只螢火蟲的光芒,但是顯而易見的是,這些枯紅色光點肯定是活物。

枯紅色的光點一飛出靈獸袋便順著那道淡藍色光橋輕飄飄地往前飛去。總共大約有上千個,看起來也是不小的一片了。

那些光點竟然也不會驚動下麵的亮黑光芒,很快便流到了藍色光橋的另一時候方勝他們只經懶得攻擊了,因為普消的攻擊半路兄削心被那些亮黑光芒攔下,而祁連現在想施展破天斬也太遲了。

那些掛紅色光點全都順著藍色光橋飛到了地面之下,很快消失在眾人視野中。

方勝起初很是納悶,但是神識根本就探不到地下,只得作罷。

再往對面看時,便看到那七人中有數人臉上已經掛上了得意的笑,而剩下的則全都惡毒地瞪了過來,就像餓了幾天的狼。

很快方勝三人就聽到了從前方地底傳來的“吱吱”聲,有點像是老鼠在磨牙,這些聲音越來越多,也越來越響,然後毫無徵兆地,只聽“呼”一聲疾響,一道亮黑光芒忽然從地底甩了出來,“唰”一下就向方勝他們抽了過來。

方勝知道這些亮黑光芒只有五十丈長,甩到盡頭的時候離他們至少還有十丈,所以並不擔心。

“啪!”那亮黑光芒抽在了地面上。然後很快又甩了回去,不過卻沒沉進地底,而是就在地面上搖擺起來,乍一看就像是水底搖曳的水藻。

由於只是在原地來回搖擺,眾人終於第一次看到了那亮黑光芒的原貌。人臂粗細,從上到下都是圓環狀的黑色硬殼,絕對不是蜈蚣,倒像是生出甲殼的大蚯蚓。

這東西看起來倒也普通,但是肛只過它的度和威力的都知道它絕不普通。

方勝和夏侯遠正看得入神。祁連忽然小聲道:“你們看看地面。”

方勝低頭向下望去,這些天來他不停逗弄那些亮黑光芒,以至地面上全是被亮黑光芒抽出來的深痕。那些痕跡全是長長的一條,也不太深。其長短幾乎一至,全是在他們十丈完停住。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為他看到了一道比別的痕跡都要長的深痕!那道深痕很明顯的比別的痕跡長出了至少五丈,距離他們也只有四丈多了!

“難道是剛剛留下的?”方勝咽了口唾沫問道。

“嗯。”

祁連話音才落便聽又是“呼、呼、呼”數聲響,突然從地底躥出數道亮黑光芒,無一例外地朝他們這邊抽了過來。

“啪!”

一道黑影砸在了三丈外!

“啪!”

兩丈外!

“啪!”

只剩下半丈了!那道黑光抽出的勁風已經掀起了三人的頭和衣服!

那些黑殼怪物抽完之後全都收了回去,像第一個一樣在空中輕輕搖擺起來。

“他們好像還在長,而且在變粗。”祁連仰頭灌了一大口酒,打了酒嗝才道。

“怎麼辦方勝問道。

方勝他們躲的這個地方可以說是整個橢圓形區域中最特殊的位置,他們處於橢圓區域的最東端,而且身後還有個四坑。那些黑殼怪物出現的區域像是一個大豌豆一樣正好把他們卡在了那裡,後面是岩壁。前、左、右全是會受到攻擊的地方,只有停在原地最安全。

這時夏侯遠道:“只能在這貓著了。頂頂再說吧。”

方勝也知道這已經是唯一的辦法。對面有七個人在守著,是肯定不會放他們跑的了。現在他們所處的位置雖然不再安全,但是只要往那個。四坑裡一推,只要防守正面就好了,總比四面受敵強吧。

祁連又灌了口酒,嘀咕道:“不知道那是些什麼蟲子,竟然能增大別的靈獸的體型,但願其效果只能維持一段時間,如果是永久的,的們仁就交待在這了。”

夏侯遠聽了大樂,笑道:“這話可很多年沒聽你說過了。”

方勝大為愧疚,肅容道:“都是我連累了兩位大哥。”

“還沒到最後關頭,說這些還太早了。方兄弟,你雖然是結丹初期。但是咱們仁就你的防禦手段最強,嘿嘿,待會全靠你了。”夏侯遠

道。

雖然知道夏侯遠是在開玩笑。但是方勝還是鄭重應道:“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全力的。”

“往後退退吧。”祁連忽然道。

方勝再往前看時,前方的地面上已經出現了十余條黑殼怪物,那些怪物的尾端已經觸及了萬毒窟上方的石頂,並打了個彎順著石頂向外延伸,顯然已經過了六十丈長。只不過暫時沒有抽下來罷了。

仁人同時向後退棄,後背全都貼了那個四處的岩壁上。

膽子本已大了不少的小雲妖這會又恢復了膽小鬼本色,有些緊張地趴在了方勝頭上,隨時都準備著往下溜。

感覺到小雲妖身上的顫抖,方勝被氣得哭笑不得,笑駡道:“小東西。你能不能給我掙點氣?我的人都被你丟萬毒窟來了,以後還讓我怎麼在修真界混啊,”

小雲妖聽了不由一怒,伸出兩只小胳膊把方勝的頭一頓撥拉,直到像雞窩一般才罷手,然後憤憤地飛到了夏侯遠身邊,這小傢伙早就知道夏侯遠不僅喜歡它,而且還不捨得說它。

夏侯遠笑道:“方兄弟,我看小雲妖也不是膽而是怕這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就像有人怕螞蟻,有人怕老鼠一樣。”

“呃”好像有點道理,和修士打鬥時它倒的確沒怕過,嘿,不過你看它那身子抖得跟篩子似的,我看見就有氣,哈哈。”說著說著方勝就自個笑了起來。

小雲妖顯然聽得懂好賴話,聞言揚起眉毛瞪向方勝,嘴裡聲憤怒的“嗚”聲。

方勝正要再說,心中忽現警兆,正前方一道黑影“唰”一聲就抽了過來。

方勝想也不想便一掌向前拍出,梵音聲中如山印就擋在了那個四坑前方。

“咣!”

如山印劇烈搖晃起來,然而還不待穩定下來,另一道黑光又抽了過來,只聽又是“咣”一聲,接著便響起“嘩啦啦”的如同玻璃破碎般的聲音,如山印竟整個碎裂開了。

方勝臉色一白,猛吸一口氣便壓下翻湧的氣血,然後左手倏地揮出,千鈞”轟”一聲便又擋在了那四坑之外。

接下來方勝、祁連和夏侯遠三人就守在了那四坑裡,三人輪流防守。好不容易堅持了一下。

這時候包括外面的那七個人都意識到了一個問題,那就是方勝是這場防守中的絕對主力。 方勝以《十三羅漢印刃。六鈞堅守的時間幾平是祁連和夏侯遠的總和。但是”嚎劃洞池只是個結丹初期修士!

這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十三羅漢印》這套法訣在修真界為什麼這麼有名,它的確有著神鬼莫測之機!

陳正熙等人看向方勝的目光在興奮、狂熱中已經帶上了一絲殘忍,他們絕不允許方勝活著出去!

而這時的祁連和夏侯遠卻在不住讚歎方勝了得,一致決定只要能躲過此劫,一定馬上跟著方勝學《十三羅漢印》。

方勝也大方地應承下來,祁連和夏侯遠這兩個朋友他交定了。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天,方勝、祁連和夏侯遠的臉色終於有些凝重了。三天裡那些黑殼怪物沒有任何變小的跡象,攻擊一直未曾間斷,如果一直這樣下去,他們仁早晚會頂不住。

這還是在只有十余條黑殼怪物變大了的情況下,如果再多一些,只怕三天就是他們的極限了。

很快又過去了兩天,方勝他們已經守了整整五天了,每個人都累得夠嗆,靈力得不到足夠的補充,身體的不到休息,祁連第一次苦笑著開玩笑說他的那把鬼斬刃實在太沉了,”

對面的七人顯然也為方勝等人的長力感到吃驚,在那種程度的攻擊下竟然守了整整五天,而且看狀態至少還能再守兩天,對面的真是兩個。結丹後期一個結丹初期修士嗎,, 第六天,那些黑殼怪物的攻擊依然強勁有力,但是方勝仁人都知道,他們堅持不了多久了。

在撥開一個黑殼怪物的攻擊後。夏侯遠笑道:“祁連兄,看樣子真要被你說中了,咱們仁都得交待在這。”

雖然夏侯遠是笑著說的,但這無疑也是一種信心不足的表現。

方勝心中一酸,“呼”一聲便站了起來,而這個時候他休息了還不到一盞茶功夫。

“你怎麼又站起來了?放心吧。我們能應付。”夏侯遠道。

“這樣下去顯然不行,我有個辦法,雖然很危險,但早晚都是一死。還不如試一試。”方勝道。

“嗯?什麼辦法?”夏侯遠一怔。問道。

“夏侯大哥,祁連大哥。你們堅持住,我要施展《銅爐獸典》總綱。看看能不能將這些怪物個個擊破!”

“能行嗎?”夏侯遠疑惑道。

而這時候方勝卻已經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三息之後,他忽地睜開了眼,嘴中輕聲說道:“身既為銅,魂為何物?”

耀眼的綠光忽地從方勝身上爆出。如狂風般向外卷去!

“啊!那小子施展《銅爐獸典》總綱了!”對面的七人忽然有一人驚呼道。

七個人無不瞪大了眼睛向對面望去。正好看到綠光從那個四坑中洶湧而出,正迎向一道由上而下抽過去的亮黑光芒。

眨眼間亮黑光芒就抽進了那些綠光中,幾乎是在同一瞬間,那道亮黑光芒完全定在了空中,一動也不會動了。

然後那些綠光就向那現出原形的黑殼怪物體內湧了進去,綠光看起來雖多,但只是一瞬間的功夫就全湧進了黑殼怪物體內,外面再也看不到一點了。

事實上方勝和那黑殼怪物並沒有任何的身體接觸,遠距離出靈魂攻擊,這便是方勝貓在這四坑裡這麼久體悟到的!

但是所有人都是第一次親眼見到別人施展《銅爐獸典》總綱,他們完全不知道方勝的進步,讓他們真正的震驚的是方勝就這麼把一隻連結丹後期修士都打不動的怪物定在了原地。

方勝做到了他們都做不到的事。

然而僅僅是過了一息功夫,他們就看到了更震驚的事。

這件事帶給他們的震驚完完全全出了他們的想像,幾乎出離了他們的認知,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生的事!

所有人都突然現,不是那一個黑殼怪物不動了,而是所有的黑殼怪物全不動了!

一共十七條,最遠的尚在四十多丈之外,但是就連這條最遠的也定在了原地,,

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又像是有人突然把時間停住了,總之,那十七條黑殼怪物就那麼突兀地,無比詭異地停在原處。它們甚至還保持著揮擊的姿態,雖然定在了原處還有很明顯的力感,,

陳正熙等七人和祁連、夏侯遠全都能動,但是他們實在太吃驚了。所以一時間也全都沒有下一個動作。

這一個。瞬間,就像是整個世界停止了運轉。

而這時候的方勝已經快瘋了,看著面前的那個巨大的舞動著上千條觸鬚的怪物,方勝忍不住罵出了那些兵油子的粗口:“我日
第556章 武林

方勝下就意識到。 在他面前的是一頭標準的變異的成翻剛妖獸,因為在萬毒窟內他和祁連、夏侯遠早就殺過十余只同類妖獸,但是他們殺過的那些最大的也就兩丈多,而這一隻僅僅是一條觸鬚就有五六十丈長,而且那些觸鬚涇渭分明地分成了兩種!

如果不是以《銅爐獸典》總綱對這頭妖獸起了靈魂攻擊,那麼任外面的人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這裡其實只有一頭妖獸。畢竟每一條觸鬚都能獨立活動,威力又頗為不凡,同屬於一頭妖獸的可能的話,那麼這頭妖獸的實力得強橫到什麼程度?

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忽略了這種可能。

而現在方勝卻不得不獨自面對這頭妖獸了。

略略估算了一下個頭,方勝覺得自己如果算是一個大蘋果的話,那麼那頭妖獸就是一個大西瓜,兩者根本就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興許是從未進入過這種奇異的世界,所以那頭妖獸的灰色靈魂就停在了遠處愣神,並未主動攻擊方勝。

便是在這個功夫裡,方勝不由暗自腹誹,這《銅爐獸典》總綱還是不夠完美,至少也要讓雙方的個頭一樣大嘛,像現在這種情況可讓他怎麼打?他根本沖不到那妖獸身前就會被那上千條觸鬚給抽飛。

而事實情況是,《銅爐獸典》總綱已經是整個修真界最能縮小修士和靈獸實力差距的功法了。靈獸、妖獸所仰仗的其實是強悍的**和一些特殊神通,在這方面,修士和靈獸、妖獸根本沒法比。《銅爐獸典》總綱讓修士可以直接攻擊靈獸、妖獸的靈魂,幾乎完全不必面對靈獸、妖獸那強悍的身體和特殊神通,正是靠著這一點,修士才有可能獨自降伏實力遠比自己強大的妖獸!如果沒有《銅爐獸典》總綱,可以說方勝將沒有一丁點傷到這頭妖獸的機會,而現在至少還能打上一拳踢上兩腳。

靈獸、妖獸的靈魂力量相對較弱,但並是弱不禁風,一碰就碎。而是依然和本身實力成正比。一頭活了幾千年的成了精的妖獸若是靈魂力量還和一個普通的修士一樣,那才叫有鬼了。

總之,方勝眼前的這頭靈獸靈魂力量也極為強大,但是他的抱怨並不成立。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方勝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當即臉色大變,“呼”一聲就咬牙朝著那比他大了十余倍的靈魂沖了過去!

而此時在現實世界中,方勝所意識到的那個問題馬上就要暴露出來!

看著那十七條一動不動的觸鬚愣了一會,夏侯遠終於小聲嘀咕道:“怎麼回事,怎麼全不動了?”

祁連吧唧了一下嘴,想喝酒,但是卻沒敢動小聲回道:“這什麼《銅爐獸典》總綱難道能同時作用於十幾只妖獸?”

“我看不像,方兄弟身上的那些綠光明明全都鑽進了那一隻妖獸體內,沒道理剩下的也跟著不動,我看啊”我們兄弟倆有難了”夏侯遠咽了口唾沫道。

祁連朝對面的七人掃了一眼,又迅收回了目光小聲道:“你是說這所有的怪物其實只是一隻怪物身上的零件吧”

“除此之外還有別的可能嗎?”夏侯遠小聲苦笑道。

“要是所有的黑殼怪物都是一頭妖獸的,也包括那些隱在地面之下的,那咱們倆還真有難了”祁連也苦笑起來,眉頭微皺道。

“希望那幫人別反應那麼快。”夏侯遠嘀咕道。

而對面的那部分人的確沒他們反應快,但是也沒慢多少。

陳正熙第一個開了口小聲問道:“那些妖物怎麼全停下了?”

一時間也沒人回話,又靜了好一會,胡民出聲道:“會不會那其實是同一頭妖獸的觸鬚?方勝用《銅爐獸典》總綱攻擊了其中一條觸鬚,實則相當於攻擊了整個妖獸。”

在其後的數息時間裡仍然沒人回答胡民的話,但是所有人都漸漸相信了這種猜測。因為除此之外再沒有別的說的通的解釋。

終於,這七個人全都意識到了這頭妖獸的強大,也同時更深地理解了《銅爐獸典》總綱所代表的意義!

“現在正是好機會,我們直接沖過去將他們三人全殺了!”胡民臉上掛上了陰狠的笑容,狠聲道。

“先試試咱們的猜測是否正確。”那黑臉修士說完便向前打出一道法拜

那道法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若在以前,飛出十丈後那法訣就會受到那些黑殼怪物的攻擊,但是這一次那道法訣卻毫無阻礙地向前飛去,直飛到百丈外才自行消散。

陳正熙還是不放心,又祭出了一件法寶。而法寶在前方兜了一圈後安然飛回,依然沒受到任何打擊!

“那些東西果然是同一頭妖獸!過去吧!”胡民迅道。

“走!活捉方勝,殺了另外兩人!”陳正熙低聲道。

下一瞬,七個人同時摸出飛行法寶一躍而上,然後以最快的度朝對面沖了過去!

這七人的行動祁連和夏侯遠全都看在眼裡,這會倆人相視苦笑,各自緊緊手上的兵器,準備和對方血拼到底。

而事實上,他們完全可以逃跑。

反正那頭妖獸已經被方勝牽制住了,只要沖出這個小四坑,他們完全可以向左邊或者右邊逃出,對面雖然有七個結丹後期修士,但是若他們執意要逃的話,哪怕對方的人再多一倍也不一定困得住他們。 但是他們倆卻沒有任何要逃的念頭,面對危險時還沒到最後一刻就放棄朋友獨自逃生不是他們的風格。

對面的七個。人很快沖了過來,招呼也不打一聲便使出了各種攻擊手段!

祁連向前跨了一步,夏侯遠反而向後退了一步,一個在左前方,一個在右後方,兩人就那麼隨意地往那一站,竟給人升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而事實上,這也是兩人配合了成千上萬次後總結出的最佳攻守陣形。

“呼!”

祁連高高揚起了鬼斬刃,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時,一片白光揮斬而出!就算處於絕對劣勢中,他也沒打算一直龜縮防守!

以攻為守,這才是他和夏侯遠的風格!

夏品熾二漢年中虜咆槍,由下而上猛地挑十余道彎月形的仙尖飛散出去,迎向了沖過來的那些法訣、法寶和修士。就是從這一刻起,他手上的動作再也沒停過。

九個結丹後期修士,七對二的戰鬥就此打響。

而這個時候的方勝已經被那妖獸的觸鬚抽倒了十余次,此時正遠遠地看著那頭妖獸,彎著腰雙手支在了膝蓋上大口地喘著氣。

方勝十分沮喪地安現,雙方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上的,根本就沒法打。

這頭妖獸大概比那烈金雕王還要厲害一點,若僅僅如此方勝也不會毫無辦法,主要是這傢伙觸鬚實在太多了,就算方勝反應再快,也只能在同一時間躲過兩三條,而那妖獸自然還有更多的觸鬚可以抽到他。

所以就出現了現在的情況,方勝每沖過去一次就會被抽回來。連續十幾次後,方勝終於有些吃不消了。

但是他又不能放棄,一旦放棄,他們仁就只有死路一條。

面前這頭妖獸的上千條觸鬚大概有五分之四是深灰色,有點像農村裡的泥牆,剩下的五分之一則是淺灰色,和陰天時的天空一個顏色,而它的圓形主體則是一種混沌之色,有點像是翻滾的雨雲。

之前方勝一次次被那些觸鬚抽回來,卻現了一個可疑之處,那就是攻擊向他的全是那些深灰色的觸鬚,那些淺灰色的則完全只是個擺設。並不參與到攻擊中來。

方勝覺得,那些淺灰色的觸鬚很可能囂,是之前能夠粘住小雲妖的那種半透明觸鬚的靈魂體。

在靈魂體中,這些淺灰色的觸鬚似乎沒什麼攻擊力,那麼,它們的防禦呢?

方勝忽然覺得,要想戰勝這頭妖獸,說不定就要從那些淺灰色觸鬚入手。

方勝開始圍著那頭妖獸繞圈,很快就繞到了那妖獸的另一邊。在這個,位置,他正前方的淺灰色觸鬚比別的地方多了不少。

也就是在這時,方勝忽然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這頭妖獸只有觸鬚會動,其本體根本不會動。

這倒和植物有點像,想到這方勝便心中有氣,豈能拿一頭植物一樣的妖獸毫無辦法?

方勝再次向前沖去,很快便到了那妖獸的攻擊範圍,只聽“嗖、嗖。兩聲,一左一右兩條觸鬚便抽了過來。

便在那兩條觸鬚將要抽在他身上之時,方勝忽然左腳猛蹬地面,“嗖。一聲跳了起來,那兩條觸鬚幾乎是擦著他的腳尖甩了過去。

便在此時,右上方又是一道觸鬚甩了過來,飛快地朝方勝腰上抽去。

這時候方勝腰上猛一力,同時抬起了右腿,腳掌正迎向那道觸鬚。

“啪!”

觸鬚抽在了方勝腳掌上。方勝在縮腿緩衝的同時身形也被那觸鬚上的力道撞得向左移去,而這時候左上方又是一道觸鬚抽了過來。

眼見左上方那觸鬚便要抽在方勝背後。方勝右腳終於在右邊那觸鬚上找到了一個可以舒服力的角度,然後右腳忽然力,整個人便借著右腳的一蹬之力突然向上沖去。

半空中方勝盡力做了一個前空翻,正好將左方那道觸鬚也躲了過去,而這時候他前方不到一丈處便有一條淺灰色的觸鬚!

方勝已經無法借力,但是他的身體本就在向前沖著,如果在這一丈距離中不受到任何阻攔,那麼他一定可以滑翔著夠到那條淺灰色觸鬚。

可惜的是,他僅僅又向前滑翔了半丈,從他頭頂正上方又抽下來兩條觸鬚,這下說什麼也躲不過去了。

就在方勝已經認命準備被抽飛的那一瞬,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然後馬上向左側身,並高高揚起了右臂。

“啪”一聲響過,左面的那道觸鬚先抽在了方勝的右腰上,方勝整個人立刻向外飛去,但是幾乎是在才開始飛的時候他就猛地放下右臂,一下將那道觸鬚死死地夾在了胳膊下。

接著方勝就順著那道觸鬚的去勢往左方甩去,他已經錯過了最開始的那條淺灰色觸鬚,但是現在卻被帶到了另一條淺灰色觸鬚跟前!

方勝的手先思維一步探了出去,重重地一把抓在了那條淺灰色觸鬚縣。

方勝只覺入手一軟,然後身體便被右臂下夾著的那條觸鬚給甩了出去,騰雲駕霧般飛出老遠,然後勉強在半空中調整好身形,雙腳著了地。

這時方勝才來得及向手中望去,他竟把那條比他的身體長了好幾倍的淺灰色觸鬚直接拽了下來,此時那觸鬚正在他手中一點點消散。

然後方勝又抬頭朝那妖獸望去,很快便找到了那條觸鬚的斷口。

但是看起來這妖獸似乎沒什麼大礙,好像根本就不知道疼一樣。 是不是因為拽下來的太少了,方勝忍不住嘀咕。

這妖獸一共一千多條觸鬚,這種淺灰色的比較脆弱,但也有兩百多條,把這兩百多條拽完得等到何年何月?

再說了,萬一把這些淺灰色觸鬚拽完也沒效果呢?

方勝很快有了主意,不能再打了,至少得先退出去一趟!

他已經想到,四時峰的那七個人必然會借機沖過來,七打二,祁連和夏侯遠只有死路一條!而他自己雖然幫不上忙,但至少可以先把戰獅、三頭蛇和小雲妖放出去應戰。

方勝微一凝神,迅向外退去。

方勝並沒想到,他這一退幾乎立刻扭轉了戰局。

此時的祁連和夏侯遠身上全都受了不輕的傷,顯然已經堅持了不了多久了。

這主要是因為他們一直以攻為守,再加上之前接連防守了數日,身體早就吃不消了,不然的話他們的情況還會更好一些。

牛步不移地激戰了這麼久,他們倆沒讓人任何人任何東西碰到方勝,除了自己的一身傷外,他們還給對面的七人中的兩人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這兩人的戰力顯然遠遠出了那七人的預料,他們簡直無法想像,兩個看起來已經是強弩之末的人竟然能在他們的圍攻下堅持這麼久,而且還能傷了他們這邊的人!

他們的實力比普通的結丹後期修士高出太多了,也比他們七人中的任何一人都

他們全都意識到,這兩人其實也和方勝一樣該死,韋而這兩人都堅持不了太久了。 所以在繼續攻擊的時候,這些人臉上全都掛上了一絲殘忍、得意的笑,尤其是那些已經受了傷的人。

夏侯遠又攻出了一槍,忽然笑道:“方兄弟卻是好心幹了壞事,他要是不施展《銅爐獸典》總綱咱們還能堅持一天,現在卻是連一個時辰都堅持不了了。”他語調輕鬆,完全就是在和祁連談笑,沒有絲毫怪方勝的意思。

“都活了好幾百年了,多活一天又能怎樣?至少咯們還見識了一下《銅爐獸典》總綱不是?兄弟,趕快想想下輩子投生到哪吧,下輩子我去和你做鄰居祁連一邊揮動鬼斬刃一邊道。

“還是你說吧,我去找你,哈哈。”夏侯遠大笑道。

“我本就漂泊玉涯,在哪還不都是一樣。”祁連道。

這倆人心知必死,正在商量下輩子投胎到哪,便在這一瞬,時間又忽然停住了!

那顯然是一種錯覺,但是在那一瞬間後生的事卻給戰局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綠光乍亮,瞬息間就從距四坑最近的一條黑色觸鬚中飛回了方勝體內。同一瞬間,那十七條固定了半天的觸鬚同時動了!

它們變得更快更加狂暴!而它們的目標卻不再是祁連、夏侯遠和方勝,而是距他們最近的四時峰的七人!

誰能想到這種變化?!就連親手造成了這一切的方勝都沒反應過來!

十七條黑色觸鬚如群魔亂舞,瘋狂地朝那七個人砸了過去!而由於這七個人其實離四坑頗遠,很多並未變長的觸鬚也已經能夠得著他們,只聽“嗖、嗖、嗖”一陣響,又是幾十條黑色觸鬚從地底伸出,繼他那十七條觸鬚之後砸向了那七人!

那七人在這一瞬間將同時面對幾十條觸鬚還有祁連、夏侯遠的攻擊!

第一個死的是獨臂的胡民,他直接被兩條黑色觸鬚抽中,身體明顯地彎成了三節。但是在臨死前他也爆出了驚人的潛力,兩件防禦法寶以最強大的防禦姿態迎向了那些觸鬚,同時還向身後施展出了一記防禦法訣。

第二個死的是一個下巴上長了一顆大黑痣的修士,此人一直負責防守,而眾人中也以他的防禦手段最強。他在那些黑色觸鬚恢復自由後第一個反應過來,毫不猶豫地施展起了他所掌握的最強大的防禦法訣。

一篷銀光從他身上飛出,在他們七人身上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半圓形護罩,實際上他並不想保護別人,這一刻他只想逃出去,但是這法訣本來就是如此,不可能變得更小了。他也知道,其實只有齊心協力才可能活下去。

那些黑色觸鬚一下下抽在了那銀色護罩上,每抽一下他的臉就蒼白一分。那些黑色觸鬚在一息之間就在那銀色護罩上抽了數十下,他的臉色也由蒼白轉為死灰,已經不必再碰他,他的內腑已經全碎了。

這兩人的死為陳正熙創造了機會,讓他放下防禦陣盤的機會。這一玄他後悔得要死,但是他還是在一息多一點點的時間將所有陣盤布下,然後藍光亮起,一個直徑四十丈的碗形光罩將剩下的人扣在了下麵。包括四坑裡的祁連、夏侯遠和方勝。

一共十個人,七個活的,三個死的,全都被保護在了那光罩之下。然而原來的形勢是七對二,現在卻變成了五對三,此消彼長之下。四時峰的那幾個人全都愣在了那裡。

祁連和夏侯遠剛才的攻擊並未傷到人,但是現在他們也都有些愣,已經顧不上計較剛剛浪費了絕佳的反攻機會了。

這時候方勝已經從施展《銅爐獸典》總綱後的恍惚中清醒過來,也隱隱約約地看到了剛才生的事。

“你”你怎麼突然出來了?”夏侯遠問道。

“我忽然想起來可以把我的靈獸放出來幫你們的忙,就出來了。”方勝老實答道。

祁連大樂,但是網笑了兩聲就重重地咳了一下,吐出一口血痰,呼出一口氣才笑道:“你出來的可真是時候,哈哈

“這一會可憋屈死我了。方兄弟,別管尋妖獸了,把你們的靈獸全放出來吧,快!”夏侯遠說完便重重地朝地上吐了口痰,然後提槍向外安去。 夏侯遠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既然方勝已經出來了,暫時又不用理那頭妖獸,那就在最短的時間內把對面的五個人解決掉!

夏侯遠和祁連雖已是強弩之末,但是方勝卻是個生力軍,身上又有強大靈獸,三人合力之下,絕對有很大機會將對面的五人幹掉!

方勝早看到祁連和夏侯遠身上的傷,這時一咬牙便大步走了出去,左手撫過靈獸袋,右手則放在儲物袋袋口。

“吼!”

戰獅一下躥了出來,就落在了方勝左方。

接著便聽“呼”一聲響,三頭蛇那巨大的身形出現在了方勝右前方,一下就占了光罩之下的三分之一的空間。

小雲妖也“嗖”一聲從方勝丹田裡躥了出來,就停在了左前幾數尺處,只要方勝打一聲招呼就會馬上做出反應。

與此同時定軍、冰魂也被方勝祭了出來,而千鈞就被他握在了右手中。

眾人都是第一次見三頭蛇,無不被它那大塊頭嚇了一大跳。而這傢伙卻是第一次來到萬毒窟這種環境,不由大是興奮,一時間搖頭晃腦的,紅紅的大舌頭出“唯唯。聲不停地歡快地吞吐著。

有了戰獅、三頭蛇和小雲妖參戰,雙方間的實力差距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然而接下來就生了讓方勝哭笑不得的事,他的行為顯然提醒了對面的那五個大活人,那五個人也開始往外放靈獸了,

實際上這也怪不得他們,之前是七對二,他們本就以為憑七人的本事三兩下就能將祁連和夏侯遠解決掉,所以一直都沒放出靈獸。

舟來戰況雖然有些焦灼,但是祁連和夏侯遠顯然離死越來越近,所以他們仍然沒放靈獸。

然後就是方勝突然從那妖獸體冉退了出來,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所以直到此時看引”二放出靈獸,他們眾才想到了他們自只其實也是有靈獸剛公※

當那五人的靈獸一個個出現,勝利的天平又向四時峰的五人那一方傾斜過去。

方勝連忙道:“快把你們的靈獸放出來啊!”

祁連尷尬道:“沒有。”

夏侯遠則笑道:“人在這裡呆久了還會生出毛病,更何況靈獸,我們的靈獸早死了

“呃”你們是棋麟閣的人嗎”方勝苦笑道。

便在這時,所有人都感覺到那個藍色的護罩開始微微搖晃起來。從這個藍色護罩一出現那些黑色觸鬚就不停地往上抽打著,現在看來,這護罩也頂不了多大會了。

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現在的情況對方勝他們有利!

他們仁只要繼續在那四坑裡貓著就好了,等藍色護罩一破,那些黑色觸鬚自會幫他們攻擊四時峰的那些人和靈獸!

但是問題是,四時峰的五個人也不傻。如果他們再躲回去,那五個,人集中火力往那四坑中猛攻,他們能守得住嗎?

每個人心裡都有自己的主意,在沉默中時間一點點流逝,那藍色護罩絕對撐不了一盞茶功夫了!

“上!”陳正熙忽然喊了出來!

幾乎是同一瞬間,方勝也喊道:“打!”

根本不必方勝吩咐小雲妖“呼”一聲就變成了四十丈大直接塞滿了護罩下的空間!一瞬間,四時峰的五人和靈獸全都變成了睜眼瞎!

在這種限制了活動範圍的戰鬥中小雲妖註定要成為戰鬥的主角!

在這個並不算大的空間中,接下來出現的場景無論落在任何人眼中無疑都會讓他們覺得震撼。

近百道五六十丈長的亮黑光芒不停地抽打在一個藍色的碗形護罩上,出駭人的“砰、啪”之聲,直徑四十丈的半圓形護罩下白雲滾滾,就像是硬生生把一團雲扣在了下麵,而雲中則不停地傳來一聲聲獸吼,一聲聲修士的悶。多聲,還會有一道道法訣在沒有命中目標的情況下飛到了藍色護罩之外。

這種情況持續了大約半盞茶功夫時,那藍色光罩已經搖搖欲墜,隨時都可能破碎。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只聽“嘩。一聲脆響,偌大的護罩一下碎成了成千上萬片,

那些黑色觸鬚並未停下動作,而是繼續胡亂地朝那團雲彩中抽去,下麵的所有人和所有靈獸都處在了那些黑色觸鬚的攻擊之下!

也是在同一個瞬間,地面之下又沖出了十余條灰色的半透明觸鬚,它們全都感覺到了小雲妖本體的存在,朝小雲妖卷了過去!

白雲中忽然亮起了耀眼的綠光,綠光沖天而起,正迎向了最近的一條黑色觸鬚。

一瞬間所有的觸鬚都定在了原地,但是獸吼聲和法寶、法訣的撞擊聲並沒有停,此時雙方打得依然十分激烈!

祁連和夏侯遠已經快站不穩了,但是哪怕是透支生命力,他們也會打下去,而且他們全都覺得,只要有小雲妖在,他們一定能打贏,因為這時候對面已經只剩下兩個活人!

然而下一玄,所有人都感覺到包圍在他們身邊的雲氣正在急收縮,祁連和夏侯遠心中一緊,而對面的兩人自然大大地松了口氣。

在激戰中雲氣很快消散,然後那方圓四十丈的範圍再次變得明朗起來。

在這一刻雙方都下意識地停下了動作。四時峰那邊剩下的二人是陳正熙和那黑臉修士,另外加上三頭靈獸,他們這兩人三靈獸反而停在了那四坑處。

祁連、夏侯遠、戰獅、三頭蛇已經停在了四時峰那些人原來的位置,沒辦法,四時峰的那些人一開始雖然被阻斷了神識,但卻全都抱著一個念頭,那就是先把那四坑占了再說,與是在付出了相當大的代價後把方勝他們趕到了另一邊。

場中的每個人每頭靈獸都帶了傷,但是四時峰那邊的顯然更輕一些。

然後所有人都看出了為什麼那些雲氣會消失,因為小雲妖的本身被三條灰色觸鬚同時卷住了,跑都跑不了。

祁連倏地舉起了鬼斬刃,一道巨大的白色劍光向那三條觸鬚斬了過去!

陳正熙和那黑臉修士馬上帶著靈獸沖了過來,但是顯然已經攔不住那道劍光了。

然後就出現了讓所有人錯愕的一幕,那道白色劍光直接穿過了那三條觸鬚,竟然未對那三條觸鬚造成任何傷害!

陳正熙和那黑臉修士並未因此停下動作,兩人帶著靈獸瘋狂地攻了過來,攻擊的卻既不是祁連也不是夏侯遠。更不是戰獅和三頭蛇。而是一動不會動的方勝!

祁連和夏侯遠自然不會讓他們如意,但是接下來他們就變得很被動,因為陳正熙真正的目的似乎還不是方勝,而是借攻擊方勝分散他們的注意力,然後趁機殺傷他們或者戰獅、三頭蛇。

實際上方勝才是眾人中受傷最重的一個,剛才他主要負責防守,內腑受的震傷比任何都嚴重得多。此時他施展出《銅爐獸典》總綱只相當於廢物利用,事實上他已經無法完成別的任何動作了。

祁連、夏侯遠、戰獅、三頭蛇就那麼被動地防守著,包括四時峰的兩人,誰都沒有現,就在他們激戰之時小雲妖的身體卻從那三條觸鬚的包圍中消失了。

在中間的那條觸鬚內部出現了一團白氣,這團白氣拼命地想往外逃,卻不可避免地被一點點往下吸去,很快就沒入了地面之下。 那團白氣正是小雲妖!

這時候小雲妖也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按說方勝施展了《銅爐獸典》總綱定住了那妖獸後那妖獸就不該再有任何動作了,但是那觸鬚中卻依然傳來了一股巨大的吸力,將小雲妖吸了進去。

豐實是,《銅爐獸典》總綱的確可以定住妖獸。但是卻只是打斷它們的自主意識,而不是徹底地定住它們。

它們還可以呼吸,還可以進行一些本能的動作,比如消化,心跳,血液迴圈,流汗之類。

而這妖獸灰色觸鬚中的吸力實則只是有它的一種本能,吸收靈魂、能量體的本能,就像心跳、

一旦被吸進地面之下小雲妖馬上什麼也看不到了。

它只知道那觸鬚越來越粗,吸力越來越大,而它下墜的度也越來越快。

這小東西知道這時候沒人救它,雖然很害怕,但還是拼命掙扎著。

然後在某一個瞬間,它的眼前忽然一亮,接著就看到了一大團圓形的混沌物質,那一大團東西方圓足有十丈。裡面灰氣滾滾,就像是天地初開時的最原始的能量。

當小雲妖看到那無數觸鬚其實就是從那混沌物質中長出去的時候,它只出了一聲短促的“啊”聲便被吸進了那混沌物質裡。

那一瞬間吸力忽然消失,代之而來的則是來自各個方向的力道,有的要把它拽成兩半,有的則使勁把它往裡擠,似乎想將它擠成一團。

小雲妖的本體個頭不大。但是它卻覺得它馬上會被撕成上萬片。

它拼命地維持著自己的形狀,一感覺到拉扯力就拼命往回拽。也不知過了多久小雲妖竟然漸漸習慣了那些紛亂的力道。它很明顯地感覺到,那些力道根本沒人控制,如果有人控制的話,只怕它會在一息之間就被撕碎,但是現在它卻可以勉強應付下來。

它馬上想到了這肯定是因為方勝定住了這只妖獸,想到這心神又安定了些。

然後下一個瞬間,它忽然無意識地抓住了一團擠向它的混沌物質,當那混沌物質往回縮時,它也忘記了鬆開手。

沒有聲音,但是它卻像是聽到了“啪。地一聲,它竟然拽斷了那團混沌物質,把一小團留在了自己手裡。

下一玄它就浮起了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只想了一息,它就想到了那正是它施展雲影級靈陣時的感覺,那團物質似乎可以用雲影級靈陣吸收。

想到便做小雲妖一邊抵禦著那紛亂的拉扯力,很快在體內構建出雲影汲靈陣的圖形。

在完成雲影級靈陣的一瞬間小雲妖只感覺腦子轟一聲,然後便感覺到遠它想像的能量瘋狂地向它身上灌了進來!

小小的雲影汲靈陣在一瞬間就開到了最大狀態,那些也不知道是能量還是靈魂的物質就那麼順著雲影級靈陣瘋狂地向小雲妖體內湧了進去!

小雲妖很快就疼得失去了意識,但是就算是在昏迷中,它似乎仍然也能感覺到疼痛,覺得整個身體都要被撐破了。

時間一點點流逝,這種情況一直在持續著。

起初那團混沌物質方圓足有十丈,慢慢地就縮小到只有方圓九丈,然後是八丈,越來越縮小的度也越來越快,

此時的方勝正在靈魂世界中與那個比他大上許多倍的妖獸靈魂激鬥著,慢慢地他就現,這頭妖獸的個頭似乎正在縮他想不出原因,乾脆也就不去想了,繼續與其纏鬥。

這時候他也看出來,其實這頭妖獸有個極大的弱點,那就是它的那五分之四的深灰色觸鬚柔韌度很低,只能抽人,卻不能將人卷住。如果這些觸鬚可以將人卷住的話,那麼他早就被纏死了一百次了。那些淺灰色的觸鬚倒是可以卷起來,但是又太脆弱了,方勝一把就能將其拽斷,所以才會出現如今的情況,方勝一下下挨揍,但是卻永遠不會被困住。

又拽斷了幾根淺灰色觸鬚,方勝立刻現,妖獸縮小的度更快了,在片刻之間它的個頭竟然和他差不多大了!然後妖獸的個頭繼續縮直利小到只有一個柿子大方勝簡直能一腳將其踩個稀爛!下一瞬就連那柿子大小的妖獸也沒了,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他眼睛裡。

“呼”地一聲,方勝完全是不由自主地向外退去,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到底生了什麼事。

與此同時,外界的所有觸鬚同時動了起來,不過卻是在重力的作用下無力向下墜去,就像是失去了所有生機。

此時的夏侯遠已經雙眼緊閉躺在方勝身邊,似乎昏迷了過去,而祁連則喘著粗氣站在了兩人身前。

戰獅和三頭蛇也都全身是傷,幾乎快不能動了。

對面的陳正熙和黑臉修士全都好好地停在空中,只不過那三頭靈獸已經為了保護他們全部死掉毛

兩個受了中等傷勢的修士對付一個快死的修士加兩頭快不會動的靈獸,勝負不言自明。

也就是在這時,那些觸鬚開始下落,這一幕一時間吸引了所有人和所有靈獸的注意力。

那頭妖獸被方勝殺了!

這是所有還有意識的人這一刻的想法。

他們哪裡知道,這妖獸的覆滅和方勝的確有關系,但他的功勞卻不是最大的!

陳正熙和黑臉修士對視了一眼,然後便各自獰笑起來,迅朝著祁連、戰獅和三頭蛇沖了過去!就算方勝殺了那妖獸又能怎樣,最後贏的照樣是他們! 祁連已知必死,但是到現在都沒有放棄,“呼”一聲又舉起了鬼斬刃,向前斜劈而出。原本淩厲的劍光變得有些淡有些慢了,使得祁連此時的身影顯得如此悲涼。

陳正熙冷笑一聲便祭出法寶擋住了那道劍光,然後和黑臉修士同時向前祭出了攻擊法寶!

便在這一瞬間,祁連左後方的地面之下突然射上來一道亮麗的紫光,這道紫光的度如此之快,以至眾人只覺眼前一花紫光就轟在了陳正熙和黑臉修士的法寶上!

“轟!”

兩件法寶被打得向外飛出,紫光停也不停,繼續前飛,然後“嗵”一聲打在陳正熙胸口上!

紫光繼續前沖,然後一下轟在了後方的岩壁上。

祁連忽然現,他的視線竟然穿過陳正熙的身體看到陳正熙身後的景物了,然後他就意識到,陳正熙的胸口多出了一個大窟窿。

然後又是一道紫光從前方的地底飛了出來,又是“嗵”一聲響,正在怔的黑臉修士上半身直接消失了,”
第五五七章 妖晶

口巾”岳勝照士則整上午甘消天后,邸連很快聽到丁附丘點出了一聲低低的呻吟,乍一聽讓人會誤以為他很舒服的呻吟,然後陳正熙就從空中直挺挺地摔了下去。

在下墜的過程中,陳正熙的目光中還有最後的一絲生機,他迷惑地看著前方那些紫光出現的地方,想要弄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

回答他的是又一道紫光,在他生命的最後一瞬間,他的眼中全都是紫色。

在落到地面之前,陳正熙的腦袋直接被轟沒了。

這時場中剩下的唯一一個清醒的人就是祁連,而方勝在才從靈魂世界退出來的一瞬就昏迷了過去,他的精神完全沒問題,但是身體內的能量已經不足以讓他繼續保持清醒。

祁連孤零零地站在了一片狼藉之中,他已經疲憊欲死,但是內心卻無比輕鬆,一個多月了,他還從未這麼輕鬆過。

他轉過身向夏侯遠和方勝看去,知道他們兩個都還沒死,嘴角不由微微揚了起來,那是一種劫後餘生的微笑,這種笑容很少在這樣一個壯得像頭熊一樣的大漢臉上出現。

然而他的笑容很快就凝在了臉上,因為他眼中忽然閃現出一絲紫色,一道紫光直直朝他的腦袋轟了過來,以他現在的狀態,已經根本躲不了。

“呼!”

祁連只感覺到一陣狂風從自己頭頂刮了過來,差點把他給吹倒了,向後退了半步後他才反應過來,才才那道紫光竟然就從他頭頂上方不到一尺處飛過去。

然後他就不得不貓下了腰,眼睜睜看著面對的瘋狂的一幕:一道又一道紫光從前方的地底射了出來,越來越快,越來越多,每一道的威力都和最初的那道一樣大!

戰獅乾脆變回了小石頭,三頭蛇也伏在地面上,只為了儘量降低被紫光轟到的可能性。

那些紫光瘋狂地向外轟了足足有一盞茶功夫,把櫥圓形區域的頂部轟得千瘡百孔,乍一看就像是個巨大的螞蜂窩。

然後紫光終於變得稀少,然後越來越少,最後四周重歸於沉寂。

又等了好一會,祁連這才行動起來,讓戰獅和三頭蛇全都回了方勝靈獸袋裡,把夏侯遠和方勝全都搬到了那個凹坑處。

檢察了一下方勝和夏侯遠的傷勢後,祁連取出傷藥給他們敷上,又坐在原地休息了一會,這才又去撿了個儲物袋,把四時峰那些人和靈獸的屍體全都收了起來。至於財物,他根本沒多看,直接像丟垃圾一樣扔在了一邊。

一天后夏侯遠先醒了過來,不過還是不能動。又過了半天,方勝也睜開了眼,看到祁連就在他身邊坐著,而夏侯遠則在旁邊躺著看著他直樂,方勝不由笑道:“誰能跟我說說怎麼回事?”

夏侯遠身上的傷口有些疼,咧了咧嘴。這才道:“祁連兄說地底突然冒出幾道紫光把四時峰剩下的人全解決掉了,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

祁連忽然問道:“那怪物是怎麼回事,怎麼莫明其妙的死了?”

方勝疑惑道:“死了?呃,我想想……當時我也納悶呢,它的靈魂體怎麼突然就越來越小了…川

“和你沒關係?”祁連皺眉問道。

“應該不是我幹的。”方勝老實答道。

“難道是小雲妖?最後我看到他被一條觸鬚吸了下去。”祁連沉聲道。

“小雲妖被吸了下去?它在哪呢?”方勝一急就想坐起來,奈何身上實在沒什麼力氣,身體才網抬起了一半就又摔了下去。

“從它被吸下去之後就沒再出現。”祁連道。

“啊”方勝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祁連抓起地上的酒葫蘆,緩緩喝了一口才道:“等我身體再恢復些,就把那妖獸的屍體拉上來,小雲妖說不定還在那妖獸肚子裡困著。”

方勝也看出來了,祁連連酒都不敢大口喝了,此時身體情況顯然極差,這會的確不適合幹重活。便在這時,方勝忽然心中一動,道:“我讓戰獅和三頭蛇試試吧。”

祁連看向方勝,笑道:“我敢說它們的情況並不比我好。一天,再等一天我就能力了。”

方勝倒不好意思,尷尬道:“是我太急了。阿彌陀佛,小雲妖,你可千萬別有事”我們費這麼大勁跑到這就是為了救你,你要是再掛了我可上哪哭去。”枷剛,陽比四泡書昭不禪的體驗!

聽到方勝的嘀咕,祁連和夏侯遠不由大樂,夏侯遠笑了沒兩聲就牽動了身上的傷口,疼得他直叫喚。

好不容易又堅持了一天,方勝和夏侯遠已經能勉強站起來了。

方勝把戰獅和三頭蛇全放了出來,讓它們幫著祁連把那妖獸的屍體整個拽了出來。

儘管知道那妖獸會很大很醜,但是真看到它的全貌時,相比之下,相貌兇惡的三頭蛇簡直就像個可愛的乖寶寶…”

凹坑外方圓一裡的地面幾乎被那妖獸的屍體給占滿了,絕大多數地方都是那些或長或短的黑色觸鬚。至於他們之前見過的那種灰色的半透明的觸鬚,則一條也沒剩下。方勝猜測那些觸鬚應該是一種能量體。這妖獸一死也那一類的觸鬚也就自然消散了。

所有觸鬚的根部都連在了一個灰色的肉囊上,那肉囊表皮下麵佈滿了或大或小的粉紅色疙瘩,看起來十分噁心。那肉囊足有十余丈大便是那妖獸的主體了,但是現在那肉囊顯然已經空了,軟趴趴地貼在了地上。

既然那些灰色的觸鬚已經沒了,那麼小雲妖如果還活著就只可能是在那肉囊中了。

祁連提著鬼斬刃向那肉囊走了過去,胳膊上的鐵鍊在邁步之時出“嘩嘩”的響聲,使他的背影看起來就像個殺豬的屠夫。

但是這個屠夫的膽量顯然還有待鍛煉,他踏在那肉囊上之後繼續向裡走去,想在正中間開刀,就在他第三次放下右腳時,只覺腳下一軟,然後便聽到了從腳下傳來的“唔”聲,顯然有什麼被他踩到了,這一下差點把他嚇得一個趔趄摔地上。

不遠處的夏侯遠和方勝全都意識“祁連兄,剛才你那一下我一定記一輩子。”

祁連苦笑著看了夏侯遠和方勝一眼,接著就蹲了身子,沒好氣地道:“你個小東西,停哪不好,非得往我腳底下鑽…心

那肉囊遠不像那些觸鬚那麼堅硬,祁連兩下在肉囊上割開了口,然後猛力一撕,只聽“哧”一聲響,那口子一下變得極大,然後就露出了下麵的小雲妖。

實際上小雲妖的確是被祁連踩了一腳後疼醒的,這會重見天光後便一下飛了起來。使勁晃了晃腦袋,把身上的穢物全都甩了下去,重又恢復了白白淨淨的模樣。

“小雲妖,你沒事吧,快過來讓我看看!”方勝喊道。

小雲妖才才晃腦袋時有點迷糊,這時聽到方勝的聲音立馬轉過了頭去,看見方勝後立刻露出笑容,“呼”一聲便朝方勝躥了過去。

然而才飛了一半小雲妖忽然停了下來,臉上露出思索之色,顯然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事,或者是感覺到了什麼,但是一時半會又弄不明白。

“喂,小東西,你怎麼回事,傻了?”方勝納悶道。

祁連和夏侯遠也都有些不明白,一時間仁人全愣在了那裡。

又過了一會,小雲妖臉上忽然露出恍然之色,顯然把事情想明白了。接著它就看著不遠處的方勝眯著眼壞笑起來,像極了惡作劇的小娃子。

方勝和夏侯遠對視了一眼,全都不知道小雲妖到底怎麼了。

而這時候小雲妖卻又向前飛去,很快就飛到了方勝身前,伸出兩個小胳膊夾住了方勝的耳朵,然後把整張臉都往方勝臉上貼去,然後使勁左右摩挲,用這種特有的方式表達它對方勝的親近。

好一會小雲妖才鬆開了胳膊,笑嘻嘻地繞著方勝一圈圈飛著。

方勝忽然伸出手來,一把抓住小雲妖,笑道:“你快飛了,我都快被你轉暈了。怎麼這麼高興,這才兩天沒見,你就這麼想我嗎?”

小雲妖忽然雙臂抱在身前,做出不屑狀,接著卻又馬上笑了起來,尖繞著夏侯遠飛了兩圈,這才找戰獅和三頭蛇玩去了。

方勝不由嘀咕道:“這小東西,瘋了不成

“方兄弟,這次你可看走眼了。以小雲妖的膽量,見了那妖獸的屍體也肯定會害怕吧,但是你看,從它被祁連兄放出來到現在它可曾害怕過?它甚至連看都沒看那妖獸的屍體一眼。你難道不覺得,就是剛才它圍著你飛那幾圈,它臉上的笑容既有高興,但也透露出很強的自信。”夏侯遠道。

“真的假的,我怎麼沒看出來?”方勝喃喃道。

夏侯遠笑道:“虧你還和小雲妖在一起這麼久了。你想想,如果那妖獸的死和你沒關,那還能和誰有關?”

“難道是小雲妖?”方勝驚道。

這時候祁連也走了過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先灌了口酒才道:“我覺得也是。而且,我覺得最後將那兩個修士擊殺的紫光很可以就是小雲妖射出的。”川刪,田比8肋…泡書昭不禪的體驗!

“咖…這也太難以置信了方勝嘀咕道。

乍人又說了幾句話,方勝終於忍不住了,向遠處喊道:“小雲妖,過來讓我看看。”

小雲妖立刻飛了過來,瞪著大眼睛好奇地看著方勝。

方勝問道:“小東西,那妖獸是不是你殺的?”

小雲妖聞言先是有些茫然,然後就開始搖頭。

“那將最後兩個修士擊殺的紫光是不是你放出來的?”

小雲妖忽然抿嘴一笑,然後重重地點頭。

方勝一驚,接著問道:“這麼說,你會新本事了?”

小雲妖繼續點頭。

“那,你先到我丹田裡。讓我看看你會什麼新本事了。”

小雲妖點了一下頭,然後“呼”一聲便飛進了方勝丹田裡。

接下來方勝閉眼靜坐了好一會,睜開眼後便露出苦笑,似乎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怎麼回事?”夏侯遠著急地問道。

“我想小雲妖已經比我厲害了,這個小畜生…心

“比你還厲害?!”夏侯遠驚問。

“到底是什麼意思?”祁連也問道。

方勝苦笑道:“我現在的身體太弱,只能把小雲妖普通攻擊的十分之一的威力展示出來。”

說完方勝就向前伸出了右掌,五指自然張開,微一凝神,便聽“哧啦”一聲響,他的每個手指上都冒出了一道紫色電光,這些電光很快連在了一起,在他右手上方形成了一張弧形的紫色電網。

祁連和夏侯遠並不知道那電網的威力,但是當方勝把手移過去想讓他們仔細看的時候,這倆人還是都向後縮了縮身子。出於修士的直覺,他們都感覺到了那紫色電網的危險。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顧然收了電光,喘著氣道:“不行,現在身體還是太虛弱了。”

說完之後方勝就又把小雲妖拽了出來,道:“小東西,給我們展示一下你的攻擊。”

小雲妖得意地一笑,小身體顫抖著,看起來很有些邪惡。然後就飛向了遠處,網一停平身體內部就亮起了紫光,然後很快它的身體就被一團耀眼的紫色雷光代替,在“哧哧啦啦”的響聲中,那團雷光中突然向外直直地射出了一道紫光,倒不像是雷光了。

然而便是那道並不像雷光的紫光讓祁連一下坐直了,伸手指著那道消失于遠處黑暗中的紫光道:“就是它了!”

不過小雲妖似乎上了癮,射出一道紫光後並未停手,接著便見一道又一道紫光飛了出去,全都射向了黑暗中。

在某一個瞬間從遠處黑暗中忽然就傳來了妖獸的怒吼聲,小雲妖顯然惹到什麼東西了……

“停!快回來吧!”方勝連忙喊道。

紫色雷光漸漸變淡,小雲妖那白白靜靜的本身體又出現在原處,“咯咯”笑著飛向了方勝。

等小雲妖飛回來,方勝沒好氣道:“現在我們全是傷患,你要是引來了妖獸就由你自己去對付。

小雲妖根本不在意,朝方勝做了鬼臉就飛一邊玩去了。

又休息了一天,方勝和夏侯遠的身體又好了些。這時候方勝就請注意到了被祁連扔在一邊的一小堆儲物袋,不由來了興趣。

但是那些人和靈獸大多死于祁連和夏侯遠之手,方勝在決定提出看一下那些儲物袋之前倒還有些不好意思。

而事實上方勝只朝那邊多看了兩眼夏侯遠便看出了方勝的想法,一伸手就把那些儲物袋全攝了過來,往方勝身前一丟笑道:“我和祁連兄已經不在乎這些身外之物,吃的喝的全歸我們,剩下的都歸你。



方勝“嘿嘿”一笑,然後道:“其實我也不太在乎,但是就是很喜歡看到一大堆靈石擺在自己面前的場景。”

在接下來的一柱香時間裡方勝搜遍了所有儲物袋,共找出靈石三千多塊,這個數目顯然遠低於他的預計,但是他還是快喜瘋了,因為他還得到了一百多塊仙石!那可相當於十幾萬靈石!

祁連和夏侯遠連一塊仙石都沒要,更不用說靈石了,這些著淡淡螢光的東西一個不落地落進了方勝口袋裡!

這無疑是方勝迄今為止最富有的一刻了!

方勝將裝靈石、仙石的儲物袋得直接揣進了懷裡,那沒出息的樣子把祁連和夏侯遠看得大笑不止。

而除了靈石、仙石外,剩下的東西方勝啥也沒要,倒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

那七人剩下的東西根本見不得光,一旦被人現那七人的東西在他手上,那麼誰都知道是他殺了那七人。雖然是那七人主動找死的,但是方勝不認為那七人的師兄弟師叔、師傅們會聽他解釋。

接著就輪到了最後一個儲物袋,也就是祁連裝修士和靈獸屍體的那個儲物袋。

這時候祁連和夏侯遠也都來了興致,他們當然不是對那些修士的屍體感興趣,而是對那些靈獸的屍體感興趣。

他們所殺的靈獸全都實力強悍,體內極可能有妖丹、妖晶三類的東西,這些玩意落任何人手裡都不會嫌多。

接下來仍然由祁連動手,很快將所有的靈獸屍體一一分解,那血腥的場面看得方勝直咽唾沫。

方勝忍不住小聲問夏侯遠:“祁連大哥行走江湖時是不是犯了很多命案?”

夏侯遠笑道:“你這就忍不了了?我還見過他幹的更血腥的事,嘿嘿。”

“呃你不用說了,我不想知道。”方勝尷尬道。

夏侯遠大樂,過了一會才收斂笑容道:“你看到那條鐵鍊了吧,祁連兄滿手血腥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條鏈子。”

“呃,我還沒敢問呢,那鏈子有什麼玄虛,怎麼直接植進了體內?”方勝道。

“其實他也沒跟我詳細說過。”夏侯遠答道。蜘剛,陰撚比8比…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那邊祁連很快就忙活完了,將亂七八糟的東西重新收回儲物袋中,又用清水沖洗了一下才走了回來。

祁連盤膝往地下一坐,伸手拋給夏侯遠和方勝一人一個儲物袋。

“只有四枚妖丹,我和夏侯兄一人一枚大的,另外兩枚小點的歸方兄弟。”祁連長出了口氣道。

方勝自然沒什麼意見,看也沒看就那儲物袋掛在了腰上。實際上此時他的確不太在意,因為他的靈力早就到了結丹初期的頂峰,但修心上還差一大截,這些妖丹暫時也用不上。

妖丹分完後暫時也沒什麼事了,仁人商量了一下,決定等所有人的實力恢復八成的時候再出去。

一個月後,方勝第一個痊癒,而祁連和夏侯遠也恢復了八成實力。

在這一個月裡,方勝將《十三羅漢印》詳細地傳給了兩人,至於到底能不能學成就要看兩人的造化了。

這中間方勝一直有些擔心外面的胡妖兒,因為當初他對小丫頭承諾的是過幾天就回去接她,現在轉眼就過去兩個多月了,他卻還在下麵。

就在這天,方勝將戰獅、三頭蛇還有小雲妖全都收了回來,準備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三人全都站了起來,方勝原地轉了一圈,似乎想要將這個地方記在腦子裡。

夏侯遠笑道:“怎麼,你還捨不得?”

“算不上。不過咱們怎麼也在住了兩個月不是?”方勝道。

祁連忽然很深沉地來了一句:“重要的不是在什麼地方,而是和誰在一起。”

方勝和夏侯遠同時一怔,然後就是大笑,不過笑著笑著聲間就低了下來,因為他們全都看到,祁連正在出神。他的心已經不在這了。

兩個多月來,方勝還是第一次看到祁連臉上露出這種表情。夏侯遠顯然也很震驚,說實話,如果不是祁連一直都在他身邊,不然他一定會以為是有人易容成了祁連說了這些話。

再接著方勝就完全沉默了,他開始回味祁連的那句話:重要的不是在什麼地方,而是和誰在一起。

他可以肯定這句話一定是祁連從別人口中聽來的,那個人很可能是一個女子。

方勝忽然就明白過來,怪不得在哪裡都覺得沒意思,怪不得幹什麼都沒勁,是因為身邊少了一個人。

方勝還沒來得及往下想,鐵鍊的響起又把他的思緒拉回了現實中。

祁連指著前方那上千條黑色觸鬚道:“這些觸鬚威力我們也都見識過了,肯定是煉器的好材料,方兄弟,你把它們全收起來吧。”

祁連的聲音很平靜,但是方勝卻知道,祁連一定有些尷尬,祁連害怕他和夏侯遠追問才才的那一句感慨,所以才第一個轉移了話題。

方勝笑了笑,便順著祁連的話道:“那好吧,這些觸鬚攻防俱佳,數量又多,拿給我那南師練時她一定很高興。”

“得,我也來搭把手吧。”夏侯遠說著便走向前去。

一千多條觸鬚,每一條都有人臂粗細,最短的一條也有十余丈,長的則有六七十丈,足足花了半個時辰,方勝這才把所有的觸鬚裝完,而這時候他身上的所有儲物袋也都滿了。

此時的方勝並未意識到這些觸鬚的價值,許久之後他回到了永夜城見了南琰紫後依然沒有意識到它們的真正價值,直到公主出現在暗香閣,這個有著遠見卓識的女子一下就說出了一個讓方勝和南琰紫目瞪口呆並且完全嘆服的用法。

而這個時候,雖然並未真正感覺到那些觸鬚的重量,但方勝還是有種身上被上千條觸鬚壓著的錯覺,恨不得把這些觸鬚扔出去一半。

然後三人便提氣向前飛去,離這個他們停留了兩個多月的地方越來越遠。

他們並不知道,他們同時也和他們此行所能夠得到的最珍貴的東西越來越遠。他們是得了不少靈石、仙石,是得了四枚妖丹,小雲妖的實力也得到了巨大的提升。還得了上千條絕佳的煉器材料,但是,所有的這一切綁在一起也及不上那最珍貴之物!雖然那東西不論他們三人中的誰得了都暫時用不上。

很快三人就飛出了櫥圓形區域並且離那櫥圓區域越來越遠,一裡,兩裡,三裡,

只需再往前一些他們就會遇到新的妖獸,然後向外殺出一條血路,這輩子都不太可能回到這個地方了。

當然,方勝是三人最不可能的一個。

便在三人看見了第一隻攔路的妖獸之時,夏侯遠忽然道:“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

“我也這麼覺得。”祁連沉吟道。

方勝嘀咕道:“好像忘了什麼一樣。”

“先別急著走,再想想。”夏侯遠道。

“還是先把這只妖獸解決了再說吧,它要過來了。”祁連道。

“交給我吧。



方勝話音一落便向前伸出了右手,紫色的電網忽然從他手上延展而出,一下就擴大到方圓十丈,那妖獸度極快,但還是被紫色的電網擦著了點邊。電網的邊緣才一粘在那妖獸身上電網的其餘部分就自動裹了上去,將那妖獸死死博住。

接著便見方勝猛一凝神,右手中忽然射出一道耀眼的紫光,一下打在電網中的妖獸身上。當第二道紫光再次射出去,那妖獸便完全沒了動靜。

以前合三人之力還要打上幾個回合的妖獸就這麼被方勝解決了,一時間位人都有些愣神,都覺得這種情況實在太假了。

但是這就是事實,這就是小雲妖的本事!

愣了一會,夏侯遠馬上道:“趕緊趕緊,想想到底忘了什麼,噴…心說到最後夏侯遠還吸了口氣,顯然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靜默了一會,祁連第一個反應過來,手拍額頭道:“那個肉囊!”

夏侯遠下意識地道:“不就是些皮肉嘛,又不是什麼寶

說到最後夏侯遠顯然意識到了問題所在,這時候方勝也醒悟過來,道:“那個肉囊下麵有什麼咱們還沒看!”

那麼一頭大強的靈獸,尤其是方勝還知道那是頭變異的靈獸。能沒有妖丹、妖晶之類的東西?!

仁人掉頭就往後飛,看誰飛得快。

“啪、啪、啪”三聲,位人呈三角形落在了個肉囊旁邊。

夏侯遠忽然道:“如果是妖丹的話,有沒有可能已經被小雲妖給煉化了?”

方勝咽了口唾沫道:“如果是妖晶呢?”

“不管是什麼,肯定還在裡面。”祁連沉聲道。

方勝一想也是,修士都有種直覺,但是這直覺通常都是時靈時不靈的。然而像現在三人都覺得忘了什麼東西的情況卻太罕見了,難道三個人的直覺全都有錯?這可能性實在太小了!

所以答案就是肯定的了,他們的確忘了什麼。

現在唯一可疑的地方就是那肉囊之內!

祁連輕輕抬起鬼斬刃來,靈力一催劍氣便從鬼斬刃上延伸出去,只聽“唰、唰、唰”三聲響,肉囊上面已經被割開了一個三角形的大口子。

夏侯遠伸出左手搖抓向那被割下來的肉囊,然後猛地向上一提,那三角形的部分便“呼啦啦”飛了起來,越過夏侯遠落向遠處。

三個人的目光全都沒離開地面,當上面那層肉囊飛出去之後,所有人都看到了下麵靜靜躺著的那塊小石頭。

這一刻,三個全都確認下來,這頭妖獸體內產生的不是妖丹,而是妖晶。

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了方勝、祁連和夏侯遠三人身上的又一個共同點,他們其實並不是太在乎那東西最後歸誰,但是僅僅是出於獵奇心理,誰都想第一個看。

這種心理其實很尋常,誰都願意住新房,看新書,穿新衣服”

只不過這仁人是在面對稀奇的寶物時才會如此狂熱。蜘剛,陰撚比8比…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一時間沒有任何人說謙虛的話,於是位人全都明白過來。

接著仁人全把目光從地面移開,你望我我望你,臉上的笑意越來越濃,終於忍不住大笑起來。

笑了好一會之後,笑聲漸就像是早就商量過的一樣,仁人突然同時吼道:“猜拳!”

位人完全想一塊去了,但是誰都沒想到另外兩人會和自己想的一樣。不由又是一怔。

方勝第一個反應過來,笑道:“那就猜拳吧,但是我是新手,你們得讓著我,你們倆先來,贏的再和我猜。”

祁連和夏侯遠對視一眼,都沒啥意見,同時道:“好。”

接著就出現了讓方勝哭笑不得的一幕,他們猜拳本是為了贏第一個看那妖晶的機會,但是祁連和夏侯遠竟然一本正經地各自拿出了酒葫蘆,還沒開始猜就先各自灌了一氣。

於是在他們猜拳的過程中,方勝開始祈禱起來:最好都喝醉了吧”

方勝的如意算盤並未打響,因為像祁連和夏侯遠這樣的酒鬼已經到了只要不想醉就不會醉的程心 …

結果很快就出來了,祁連靠著扎實的酒鬼基礎以微弱優勢了夏侯遠。

然後祁連就準備開始和方勝猜,但是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個壯漢這會竟然突然變聰明瞭,只聽他道:“不對啊,方兄弟,照這種次序,我和夏侯兄弟都要連贏兩次才能第一個看妖晶,但是你只要

方勝才才就想到了這一點,當下厚著臉皮道:“我不說了嗎,我是新手,你們得讓著我點不是?”

這時夏侯遠也故意起哄道:“快開始吧,其實第幾個看有什麼關係,你們倆快點。”

方勝大樂,心道,你剛才怎麼不這麼說。蜘炮陽撚比8泡書昭不樣的體驗!

祁連也不再計較,道:“行,那來吧。”

其後的情況簡直讓方勝苦笑不得,猜拳這種事的確和運氣有些關係,但是大部分時候還是得靠真本事。

他先是慘敗給了祁連,沒想到這時候夏侯遠又沖上來和他繼續猜,於是又以稍小一點的劣勢輸給了夏侯遠,光榮地成了第三個看妖晶的人。

成為第三的那一瞬間,方勝下定決心以後一定要苦練喝酒和猜拳這兩樣本事。

祁連伸出右手一攝便將那妖晶抓在了手中,仔細看了看,又閉眼將神視探了進去。片刻之後祁連神色古怪地把妖晶遞向夏侯遠,把夏侯遠和方勝看得一頭霧水。

夏侯遠接過之後也仔細看了一會,最後搖了搖頭把那妖晶逆給方勝。

方勝不禁有些疑惑,然後便伸手將那枚妖晶接了過來。

那是一片三角形的半透明晶石,邊長大約有普通人的大拇指長,厚度則和竹簡差不多。這片妖晶可以說很但是卻有著與其大小不太相稱的重量,方勝用手托著的時候有種沉甸甸的感覺。

晶石中流動的是呈漩渦狀的灰白色氣流,有些奇怪的是,當方勝看向那個漩渦時,竟明顯地感覺到那個漩禍實際上已經延伸到了晶石之外。就像是那三角形的晶石其尖只不過是通向另一個世界的小窟窿,由於窟窿本身是三角形的,所以他看到的漩渦才是三角形,而事實上那個漩渦要遠大於這個小窟窿。

又看了一會,方勝覺得自己的心神簡直要被那漩渦吸進去了,但是又沒有任何危險之感,不由搖了搖頭,然後閉上眼將神識探了進去。

方勝的神識馬上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中,他的猜測得到了證實,他看到了黑暗虛空中的一個巨大的灰白色漩渦,當他的神識想要接近那漩渦時,被一個無形的薄幕擋了下來。接著他一下就感覺到那薄幕上有個三角形的門,但是以他卻打不開。

又看了一會方勝便把神識退了出來,眼開眼問道:“你們也都打不開那道門?”

“嗯。這頭妖獸的真正實力應該介於結丹後期與元嬰初期修士之間,恐怕只有元嬰期修士才有能力打開那道門了。”夏侯遠道。

“呃這得到猴年馬月”方勝喃喃道。

祁連和夏侯遠也都苦笑起來,各自灌了口酒,然後就準備出了。

方勝想了想,把妖晶遞向身邊的祁連道:“我現在才結丹初期,到元嬰期還早得很,這妖晶就放你們這吧。”

祁連一怔,揮了揮袖子道:“還是你收起來吧,你到元嬰期的機會要比我們兩人都大。”

“這怎麼可能?祁連大哥,夏侯大哥,你們就不用跟我客氣了,接著。”說完方勝就將那妖晶輕輕拋向了祁連。

方勝卻沒想到,祁連又一揮袖子,那妖晶竟又從空中折返回來,如果他再不伸手那妖晶就會從他身邊飛走了,他只得連忙伸手抓住。

“我說的實話,你先收起來就是了。走吧,你在這裡也呆了兩個多月了,是時候出去了。”祁連沉聲道。

“方兄弟,別再婆婆媽媽了,趕緊走。”夏侯遠說完便向前飛了出去。

等祁連也飛了出去,方勝這才有些疑惑地把妖晶收了起來,然後急急忙忙追了上去。

這一次返回時方勝反而成了殺妖獸的主力,一是因為祁連和夏侯遠還都沒有痊癒,二是小雲妖忽然變厲害了。值得慶倖的是,即便是馭使小雲妖的雷力殺妖獸方勝也能充分地感受到靈力變化,修心所得一點都不比用法寶殺妖獸少。

一路勢如破竹越飛越快,不到半天他們就回到了方勝當時墜下來的地方。

才一到那大洞下停穩,夏侯遠便道:“方兄弟,我們只能送你到這了,你回去吧。”

“祁連大哥,夏侯大哥,你們何不和我一塊出去,老是在這萬毒窟呆著有什麼意思?”

祁連和夏侯遠相視苦笑,看得方勝有些摸不著頭腦。

過了一會夏侯遠才長出一口氣道:“我們一直沒給你說,其實我們已經了不去了。”

“出不去了,怎麼可能?從這裡直接飛出去不就行?難道是外面有你們的仇人?還是你們是在這受罰?”方勝驚道。

夏侯遠平靜道:“都不是。我說出來你可別怕,其實從某種意義上說,我和祁連兄已經不是活人了。”

“啊?!”方勝驚呼出來,聲音不太,但是他顯然從未這樣驚訝過。

夏侯遠笑道:“我問你,活人怕不怕見光?”

“不怕,”方勝有些遲疑地道。

“但是我們怕,實際上我們不光是怕見外面的光,而且已經完全適應不了外面的環境,哪怕是大晚上出去,那些空氣,氣味,甚至一些輕微的震動都讓我們感覺不舒服。”夏侯遠繼續道。

“為什麼啊?”方勝漸漸從震驚中反應過來,他已經相信了夏侯遠的話,只覺嘴中苦,鼻子酸,心中越來越難過。

但是,如果這一切真是真的,夏侯遠和祁連怎麼會如此平靜,他們就不難過嗎?還是他們已經習慣了,
第五五八章 五人

下連敵仰頭將葫蘆中的酒口車喝完,隨年將葫蘆拋到數壩:許服地呼出了一口酒氣才道:“還是我來說吧。”

方勝立刻望向祁連,這個漢子並未閃躲,就那麼直視著方勝。但是某一個瞬間,方勝從祁連眼中看到了一絲不甘。祁連也並未掩飾,乾脆將那一絲情緒放大,完全寫在了臉上,接著他就抿嘴笑了笑,然後道:“其實也沒什麼,早在闖蕩江湖那會我就知道自己一定不會有好下場,而現在的情況實在比我預想的結果要好太多了。至少還有酒喝,還有個兄弟陪在身邊。”

“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祁連大哥?”方勝有些難過地問道。

祁連看向方勝,平靜道:“其實也沒什麼,你也看到了,我和夏侯兄弟全是直性子。兩百多年前。麒麟閣像我們這樣的人共有五人。另外三人中有兩個是女子,燕千秀。苑明蓉,她倆雖然不像我和夏侯兄弟這樣一言不和就與人動手,但也天真、正直得離譜,黑的就是黑的,白的就是白的。當年我們五個關係極好,在整個麒麟閣都是出了名的。”

“你應該能猜出來,我們這五個人一定不少 “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我們殺了景天宗的幾個。弟子,其中一人似乎還是景天宗宗主的親傳弟子。九大宗門結成了四個聯盟,我麒麟閣屬於其中的天麟道盟,而天麟道盟的另外一方便是景天宗。儘管誰都知道景天宗的那幾個弟子的確該殺,但是在內外兩方面的壓力下,這件事就成了我們五個人全夥做的最後一件事。”

“然後我們就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被派到了這裡,起初我們根本沒想到宗門會以這種方式懲罰我們,等我們在萬毒窟中呆的時間長了才明白過來,我們已經出不去了。這個地方看起來只有毒蟲和妖獸,但是這些都不是最危險的,最危險的是環境。它能夠在修士毫不知情的情況一點點改變修士的體質,使修士更適合呆在地下,相應的,就更不適合呆在地面上。”

“所有進來剿殺毒蟲的人都被告知一年內一定得出去,卻沒有人問過原因。而我們下來的時候卻被要求不滿兩年不能出去,兩年過去後。我們再想上去已經太遲了。我們已經適應不了上面的環境,連幾息的功夫都不行。於是只能退了回來。在萬毒窟停留的時間越來,我們回到地面的希望就越最後就完全放棄了。”

“明白了是怎麼回事之後,我們就全都坦然接受了,實際上我們也確實給麒麟閣添了不少麻煩,所以我們並不怪那些長輩。後來那些長輩還讓人帶來消息,只要我們能成功結嬰。我們的體質會從根本上改變,馬上就能回到地面上,我們還是麒麟閣的弟子。這無疑給了我們希望,所以最開始並沒有自暴自棄。”

“再後來,我們慢慢現我們的體質已經改變了太多,原有的結嬰方式已經不適合我們,所以想要結嬰只能靠自己摸索。這種事哪怕是最頂尖的天才也未必有把握,拖了幾十年後,苑家妹子積郁成疾,我們怎麼勸都沒法讓她解開心結,病了半年後就去世毛

接著就是燕家妹子,我到現在都覺得她當時一定是故意的,或者在那一瞬間她猶豫了,然後她就死在了一隻根本不可能碰到她的衣角的毒蟲手上。” 這時候祁連長出了一口氣,笑了笑道:“不過她們走的時候都很安詳,不論身心都得到了解脫,唔。至少看起來是那樣”之後就剩下我和夏侯兄,我們倆都是不認命的人。老天爺越是想把我們折磨死。我們就越要好好活給他看!於是就一直這樣堅持著,直到現在。本門只在萬毒窟西邊建起了法陣,一般下來人後都是直接往西去了,而北、東、南三面則暫時是我和夏侯兄弟的地盤,然後我們就看見了你。”

說到最後祁連又笑了起來。顯然是想到了方勝的種種表現。

雖然祁連明明在笑,方勝卻忽然很想哭。

其實哭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就算對那些半輩子不哭一次的人來說也一樣。只要是特定的時間,特定的地點。面對特定的人產生了特定的感情,想哭很容易,只要不刻意控制,眼淚很容易流下來。

方勝終究沒落淚,因為他知道祁連和夏侯遠一定會笑話他,在他們倆面前掉淚實在太丟人了。

方勝勉強笑了笑,輕聲道:“說說燕千秀和苑明蓉吧,我想聽聽她們的事。”

祁連和夏侯遠同時露出懷念之色。過了一會祁連才道:“乾脆坐下來說吧,方兄弟,你那一葫蘆酒還沒喝完制 ”

方勝尷尬道:“沒呢。”

夏侯遠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取出一個新酒葫蘆來,拔開塞子狠狠地聞了一口,微笑道:“把酒話前事,秉燭憶舊人,雖說有些傷感。但就以此來告慰燕、苑兩位妹子的在天之靈吧,我也好久沒有想她們了。”

接著仁人就圍坐在一起,方勝支著耳朵聽著,不時問上一兩句,祁連和夏侯遠則只管說。他們倆對燕千秀和苑明蓉都有著極深的感情。說的時候便極為詳細,結果方勝雖然沒見過這兩個女子,但還是很快知道了她們是什麼樣的人。

苑明蓉是個極單純的人,別人說什麼她信什麼。由於這個原因。她沒少被左騙,後來知道祁連他們絕不會騙也,就和祁連等人越走越近。她喜歡穿粉紅色的衣服,始終紮著個長長的麻花辮子,這一切都女性化,但是她的相貌卻極英氣,倒像是個戰場上的女將。

事實上她在駐使法寶和使用法訣上也確實有獨到之處,不論法寶還是法訣,她都喜歡用圓形、環形或者半月形的,當和別人站成一排時。她能攻擊到別人都夠不著的目標。遠的攻擊距離曾”寺等人眼紅不巳,但是紋似平只是機自只的天賦,躥制竹怎麼教,別人根本學不來。

她是個。很孝順的姑娘,可惜的是。她的一家人雖然全都是修士,但是資質全都不怎麼好,當她達到結丹後期的時候,她的父母和哥哥已經大限將至。被困在萬毒窟後,她越來越意識到她連爹娘和哥哥的最後一面都見不到了,興許正是這個原因讓她心中鬱結,後來第一個病倒了。

燕千秀是五人中最小的一個,她有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從祁連和夏侯遠認識她的那一天起,她好像就沒傷心過,總是在笑,總是否蹦蹦跳跳,好像對什麼都好奇。

直到死之前,她的相貌都還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她喜歡穿綠衣服,喜歡在手裡玩耍一把明晃晃的匕。她能單憑手指和手腕的力量讓那把匕在手上以各種匪夷所思的方式轉來轉去,並且喜歡一邊玩匕一邊故意往別人身旁站,直到把別人嚇跑才笑著收起匕。

她的法訣和駐獸訣都學得很好。但她最出色的還是醫術。五人中的大中小傷一般都是由她親手治好的,再加上她年紀最所以她也是最得整個隊伍寵愛的人。

她的處世態度其實一直很樂觀。但是現實卻很殘酷,她的醫術拿自己身體上的變化毫無辦法,苑明蓉的死帶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所以祁連和夏侯遠都覺得,在苑明蓉死後燕千秀其實已經沒那麼樂觀了,她的笑全郗是裝出來的,只是為了不讓祁連和夏侯遠難過罷了。

然後她就在故意遲疑了那一下之後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祁連和夏侯遠給方勝說了很多關於她們倆的事,幾乎把這兩個人的形像活生生地在方勝腦子裡還原出來。

但是,當祁連和夏侯遠全沉默下來,方勝就越來越清醒地意識到。不管這兩個,女子有多好,留在祁連和夏侯遠心中的印象有多深,但是她們已經不在了,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她們了。

這實在是一種很怪異的感覺,她們如此真實地存在過,並且依然真實地在於別人心中,但是她們的人已經沒了。

想要和兩個已經去世的人交朋友。甚至已經把她們當成了朋友,方勝忽然覺得這現實有些荒誕,他不想接受這樣的現實這樣的世界。他希望能見到那兩個人。

這便是現實和願望的差距了。

就那麼出了好一會神,方勝又問道:“說說剩下的那個人吧,你們不是一共有五個,人嗎,最後那個人是誰,他是怎麼死的?”

祁連和夏侯遠對視了一眼。又全都看向方勝,但是一時卻沒說話。

方勝完全看不懂他們兩人的表情。因為他們根本就沒有任何表情,眼睛裡也沒有什麼感**彩。

“呃,難道那個人還活著?”方勝猜測拜

夏侯遠忽地舉起了酒葫蘆,仰頭“咕嘟、咕嘟”狂灌了一氣,然後忽然放下了葫蘆。有些遲疑地道:“不知道。”

“不知道?”方勝不由皺起了眉頭。接著問道,“難道他被困在了某個地方?”

這時祁連笑了笑道:“關於他的一切我們都不知道,因為他根本就沒和我們一起下來。”

“啊,”方勝忍不住驚呼出來。

“好了,就說到這吧,方兄弟,你也該走了。”夏侯遠忽地一握身邊的槍桿,胳膊上一力便站了起來,沉聲道。

“嘩啦”一聲響,夏侯遠也拿開了膝蓋上的鬼斬刃站了起來,笑道:“方兄弟,有空了一定要來看看我倆。” 見他們倆根本不願意談那個人。方勝只得也跟著站了起來,鄭重道:“我記著了,以後只要回麒麟閣。一定會來看你們。嘿,我還會收集各地的好酒給你們帶來,對了。牛羊肉什麼的你們要不要?”

“多多益善。”夏侯遠大笑道。

祁連精神一震,伸出右手指向方勝道:“有驢肉更好,記得一定帶些花板來。”

方勝不由大樂,笑道:“好嘞。我記下了。”

接著也沒啥好說的了,方勝說了聲告辭便順著那大洞向上飛去。

方勝是個喜聚不喜散的人,每次和親人、好友分開都會有些傷感,但是祁連和夏侯遠實在是兩個特例。在這兩人面前傷感只會被罵沒出息。他們全都是神經比方勝還大條的人。

穿過了那數十層蛛網後方勝便全向上飛去,他防禦手段本就多,現在小雲妖又實力大增,所以沒有任何妖獸能減慢他的度。

很快方勝就看到頭上出現一個小白點,那正是萬毒洞的洞口。

方勝繼續向上沖,那小白點也越來越大,數息之後只聽“呼”一聲響,方勝便沖到了洞口之上,時隔兩個多月後。身體再次出現在天光之下。

此時本是陽光普照,但是一出來後方勝含身卻有種涼嗖嗖的感覺,一下就知道必是在萬毒窟中停留太久之故,由此又想起了根本出不來的祁連和夏侯遠,不由又是一陣悄感。

方勝定了定神,馬上向外飛去,很快就飛出了法陣。

正要繼續往遠處飛,忽聽身後有人喊道:“等一等。”

方勝停下雲漆,轉身向後望去。正看到陣法中飛出了一個修士。

“有什麼事嗎?”方勝問道。

“前些日子下去了七個結丹後期修士,全是結丹後期的境界,你見過他們沒有?”

“沒有啊?怎麼了?”方勝裝模作樣道。

“沒事,只是隨便問問。”那修士笑道。然後竟還向方勝道了聲謝。

方勝朝那修士笑了笑,轉身便走。不過他飛的方向卻不是蘊碧峰,而是開源峰。

方勝到了開源峰後先買了兩個儲物袋,然後就沖到熟肉鋪買下了幾乎所有的牛肉、羊肉、驢肉,又去買了大料、荀香、花板之類,接著又買了不少酒,估摸著怎麼也夠祁連和夏侯遠吃喝半年的了這才罷手。

買完這些方勝又仔細想了想。接著又去買了衣服、被褥、草墊、澡盆之類雜七雜八的東西,心心又飛到最近的條小瀑布!下接了儲物袋的 一時間再想不到祁連和縣侯遠還缺什麼了,方勝馭起雲瀑便又向萬毒洞的方向沖去。

出示腰牌後方勝又飛進了法陣。然後一頭紮進萬毒洞中。

黑暗中方勝就像隕石一樣往下沖著。但是此時他的身心卻無比暢快。臉上已經樂開了花,因為他覺得他正在為自己的朋友做一件大好事。

方勝呼嘯著沖過了萬毒洞,很快就再次穿過了那幾十層妹網來到了萬毒窟,雙腳還沒沾地就放出了神識。

此時他也算天不怕地不怕了,神識擴展到百余裡外時便看到了祁連和夏侯遠,然後直接朝那邊沖了過去。

一百余裡的片刻即過,然後他就看到了一臉愕然的祁連和夏侯遠。

夏侯遠愣了愣,然後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方勝“嘿嘿”一笑,把兩個儲物袋拋了過去,笑道:“給你們送東西來了。”

夏侯遠和祁連一人接了一個儲物袋,神識才往裡面一探兩人就全都呆住了。不過他們也僅僅是呆了一瞬間,接著就見儲物袋袋口光華亮起。各種香噴噴的熟肉飛了出來,還有花枚、荀香之類,當然。還有那些成瓶成壇的酒。

祁連和夏侯遠兩人的眼瞪得簡直就如銅鈴一般,從他們臉上表情就可以看出來。他們這會已經喜瘋了。

“嘿嘿,你們慢慢享用吧,我帶來的這些應該夠你們吃喝半年的了。半年後我就算來不了也會讓我師兄或者師姐給你們送東西來的。”

這時候祁連和夏侯遠哪還顧得上回方勝的話,已經大吃大喝開了。說狼吞虎嚥都嫌太優雅……

方勝樂道:“那我走了啊。”

祁連將鬼斬刃插在地上。一手抓酒瓶,一手抓了條羊腿,嘴裡則在大嚼著驢肉,聽到方勝的話後含糊不清地“唔唔”了兩聲,等意識到聲音不太清楚後便直接向方勝揮了揮羊腿,示意方勝走就是了。

夏侯遠的情況和祁連差不多。一邊大嚼一邊向方勝點頭,根本顧不上說話。

方勝心道這都什麼人啊,兄弟就是用來這麼打的嗎”

然後方勝就自個。兒樂了起來。又說了聲“我走了”便轉身離開,這次是真打算離開。短時間內也不會再來了。

再一次飛出了萬毒洞的法陣後方勝便緩緩向猛碧峰的方向飛去。心中想著的其實還是祁連和夏侯遠的事。

便在去給祁連、夏侯遠送東西時,方勝實際上是想問問他們五人中那個沒下去的人到底是誰的。但是讓他沒料到的是,祁連和夏侯遠一見了酒肉後就大吃大喝起來。根本就顧不上理他,他就沒好意思再問。

不過這時候他已經想通了,其實何必去問祁連、夏侯遠,當年他們五人那麼有名,隨便找個和他們同輩的人問就是了,方勝相信,司青晨、方帷等人一定有人知道。

眼看離蘊碧峰越來越近,方勝的心緒便從祁連、夏侯遠的事上收了回來,如今他眼前就有個巨大的難關,那就是該如何向胡妖兒解釋。

他當時跟這丫頭說兩三天就回來,結果他這一走就是兩三個月,真不知道這小丫頭會擔心成啥樣。

蘊碧峰上那麼多人,出於尊師重道,方勝應該第一個見的其實是于游。但是方勝根本不是個尊師重道的人,,

所以方勝就先往住處飛去,想看看胡妖兒在沒在那。

方勝無聲無息地落在了自己屋前。然後躡手躡腳地走到門,貓著腰把手伸向了屋門,不知道還以為他是個賊呢。

手上輕輕力,屋門便被方勝拉了個小縫,視線穿過門縫,方勝一眼就看見了屋裡的胡妖兒。這時候這丫頭正趴在桌子上認真地寫寫畫畫。方勝看見這一幕後便心中一暖,心中無比感動,甚至是感激,他以一顆感恩的心看著屋裡的小丫頭。而這種心情,他也只有在見到玉漱和胡妖兒時才會出現了。

小丫頭的思路似乎不順了,皺了皺小鼻子,也停下了筆,兩個小腳丫在凳子下一下下蕩著,方勝不由一樂,心道這丫頭心情似乎還不錯。

方勝偷看得正過癮,卻不料那邊小丫頭在某一個瞬間忽然就感覺到了什麼,然後轉頭朝門口看了過來。

方勝想關門也晚了,只愣了一下,然後便尷尬地拉開了門,站直了身子,就那麼出現在胡妖兒面前。

接下來方勝很難形容自己的感覺,總之,他為沒能儘早回來而感到無比愧悔。

小丫頭在看見方勝的一瞬間小臉上閃過了極強的喜悅之情,但是那也只是一瞬間罷工

在那一瞬間的狂喜之後,從她眼中。臉上流露出來的便是無盡的委屈。

也不知道她的淚水怎麼來得那麼快,就像是早就準備好了一樣。幾乎在一息的功夫裡小丫頭眼睛裡就滿是淚光,然後淚珠大顆大顆地滾落下來。

但是儘管小丫頭很委屈很傷心。但是卻沒有哭出聲,就那看著方勝任淚水從眼中滾落。

這種情況持續了一會之後小丫頭終於出了低低的哭聲,然後就伸出袖子擦臉上的淚。她的淚水顯然太多了,一時半會都止不住,接著就見她也不把袖子放下來了,低下了頭不停地擦著眼淚。

小丫頭的兩個袖子很快各濕了一大片,但是方勝一時卻不敢走過去安慰她,因為直到現在方勝都沒從胡妖兒眼中看到任何的親切之意。 小丫頭顯然很生他的氣。

又過了一會,方勝見胡妖兒好像哭上了癮,終於擔心起來,他知道。人要是哭久了也容易傷身的。

“妖兒,哥哥不是故意回來這麼晚的,我被困在了一個地方,出都出不來”你看,我這不回來了嗎。一回來就先來看你了。快別哭了。以後我到什麼地方都著你,我一定做到

胡妖兒忽然抬起頭了,也不哭了。指著方勝質問道:“你說過的,過兩天就回來!”

方勝“呃”了一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其實明白,小丫頭的那句…泛憋了很交了。現在說出來也只是想泄下罷了,未恐女漆叫怪他。

而這個時候小丫頭卻又哭了起來,乾脆也不著方勝了,一下從板凳上跳了下來,幾步跑到床邊。也沒脫靴子就爬上了床,把背子往頭上一蒙嗚嗚大哭。

方勝好不尷尬,半晌訥訥無言。然後就輕手輕腳地走到了坐邊,一隻手撐在床沿,一隻手向胡妖兒身上的被子拍去,同時道:“快別哭了,,

“嗚

小丫頭哪裡聽勸,方勝的手才一落到被子上她就在下麵猛地一拱,把方勝的手給彈開了。

方勝哭笑不得地收了手,接著一屁股坐在了床邊,道:“那好,你慢慢哭吧,我就坐這等著,等你什麼時候消了氣再和我說話。”

大概過了半柱香時間,被子下麵的聲音越來越不過方勝卻因為想事情走了神,竟然沒現這情況。

胡妖兒也哭累了,早就有些迷糊,抽泣的間隔越來越長,慢慢竟直接睡著了。

等方勝回過神來時胡妖兒已經睡熟了,方勝很快就察覺出了這情況。不由微笑起來,把被子給小丫頭弄開個透氣的口,這才站了起來。

在屋裡等了一會,見胡妖兒連個身都不翻,八成是要睡一會了,方勝便輕手輕腳地出了屋,帶上門,然後朝餘韻堂走去。

方勝絕沒想到他的那些師兄師姐們對他的晚歸竟然毫不吃驚 後來抓住馬年收一問,方勝這才明白,原來他們都把方勝之前的“兩三天就回來”當成了哄胡妖兒的謊話,實際上他們早就認為方勝會兩三個月甚至半年才回來。

方勝那叫一個尷尬,不過也沒解釋,然後就去找于游。

于游問了問方勝在萬毒窟中的經歷,方勝也沒怎麼隱瞞,把除了妖晶外的事都告訴了于游。實際上就連妖晶他也不想瞞著,但是一想那玩意其實是他和祁連、夏侯遠三人共有的,他根本無權讓給任何人,便放棄了這念頭。

聽完方勝的講述後於游道:“你能和那兩個人成為朋友到在我的預料之中。至於你們將四時峰的七個人全殺了的事,除了我之外就不要告訴任何人了。”

“嗯,弟子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

“那你這次修心所得如何?”于游問道。

“殺了不少毒蟲、妖獸,我估計一個月時間就能將這些所得完全體悟完,然後就能馬上閉關衝擊結丹中期了。”

于游笑道:“說實話,我都對你的**斬仙劍訣感興趣了,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功法,竟然能靠殺傷修士、靈獸提升修心境界。”

“那正好,其實我這功法並不完全。結丹中期到底如何修法還沒有眉目,師傅就幫我參謀參謀吧。”方勝喜道。

“你確定你原來的師傅不會介意?”于游問道。

“肯定不會,他就指望著我能將**斬仙劍訣揚光大呢。

”在這一點上,方勝絕對沒有誤解谷老頭的意思。

“那好,你就給我說說這套功法吧。再過幾個月我就要去閉關了。希望能在閉關之前給你些説明。”

“好。”

接著方勝就直接把**斬仙劍訣的築基期部分背給了于游,背完的時候天已經黑了,方勝便告辭回去,臨了說第二天下午再來。

方勝回去之後胡妖兒還在睡著。看樣子是真哭累了。

他也有些累了,覺得沒必要馬上開始打坐,一切等到第二天再開始好了。然後他就先去洗漱,回來後給胡妖兒脫了靴子,然後拉開被子躺在了胡妖兒外面。

睜著眼胡思亂想了一會,方勝很快困意上湧,然後翻了翻身,面朝胡妖兒那邊閉上眼,一會就睡了過去。

方勝只睡了兩個時辰就醒了過來,只覺神清氣爽,甚至想忍不住呻吟兩聲。

此時天還沒亮,黑暗中方勝只能勉強看清胡妖兒的小腦袋。

這小丫頭原本是面牆睡的,不知何時已經面朝外了,正好和方勝面對面。看著胡妖兒的小臉方勝不由無聲地笑了笑,想伸手在小丫頭臉上捏一捏。 然後方勝就感覺到自己的手已經動不了小丫頭的左手放在了他的右手裡,而右手則握住了他左手的大拇指,感覺到從小丫頭手上傳來的暖意,方勝一時只覺得無比溫馨、滿足。

這樣就好,,

天濛濛亮的時候胡妖兒也睜開了眼,一下就看到方勝正看著她。

小丫頭一下就想起了昨天的事,一下就把手收了回去,撇著嘴看向方勝。

方勝其實知道小丫頭只是感覺委屈,也不解釋了,一把將小丫頭摟在懷裡,下巴輕輕壓在胡妖兒額頭上道:“都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不叭,”

這一次胡妖兒只是小聲哭了一會便哽咽著開了口:“你以後不能說話不算話。”

“嗯,以後全都說話不算話。”方勝故意道。

小丫頭一時卻沒聽出來,一息後才反應過來,氣道:“呀,你討厭!”說著就伸出手來捏方勝的臉。然後使勁往外拽。

“啊?我說錯了,我說錯了,是以後說話全都算話,哈哈。”方勝

道。

小丫頭臉上還掛著淚痕,不過眼中卻滿是笑意,因方勝食言而產生的委屈終於煙消雲散了。

白天時胡妖兒繼續研究她的傳送陣,方勝則在床上打坐提升修心境界。

一到下午方勝便帶著胡妖兒去找于游,繼續跟于遊說他的**斬仙劍訣。實際上**折仙劍訣結丹初期部分用上了巫印島族的印法理論,這部分本是不能說的,但是方勝還是全說了出去,不過卻印法推到永夜族的頭上。

只用了兩個,下午就把**斬仙劍訣全告訴了于游,這時于游對這功法也有了一定的理解。但是顯然還得研究研究才能說改進或者直接幫方勝闖造出結丹中期的功法。

方勝也不急,跟于遊說其實將來他自己慢慢研究也行,反正結丹初期部分有一大半都是他自己研究出來的。

然後于游就苦笑著告訴了方勝他執意要幫方勝的原因,因為他沒能幫胡妖兒找

這時候方勝反而不好意思了,實際他本來就沒對於游找到適合胡妖兒練的功法抱多大希望。

而事實上于游的想法也很簡單。既然方勝是他的徒弟,他就至少要在某一方面提攜方勝。如果他能找到適合胡妖兒的功法,那麼胡妖兒實力的提升必然十分巨大,這和提升方勝的實力是一樣的。而現在功法沒找到,于游就只能走別的路了。

接下來于游又告訴方勝一個消息。不論他何時離開麒麟閣,在離開之前都得去宗主那一趟。不是副宗主張開軒,而是麒麟閣六脈第一脈神英峰的座,麒麟閣真正的宗主!

聽到這個消息後方勝當即一愣。說實話,他有點害怕。一是因為他本就不是個純粹的麒麟閣弟子,二是麒麟閣的宗主肯定不可能像法王宗的恒空那樣好說話。

然後方勝自然向于游打聽宗主找他有什麼事,于游卻說不知道,不過讓他不必擔心。

方勝一想也是,不論如何,宗主總不可能殺了他吧,不然麒眸閣還費這麼大勁把他拉進來幹什麼。

這時候方勝就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應該更加自覺一些把自己當成麒麟閣的一份子才對。事實上他已經融入進了蘊碧峰這個大家庭,這裡每個人都對他很好,只需要在往腦子裡植入這麼一個觀念,即蘊碧峰是麒麟閣的一部分,那麼從此以後他在麒麟閣任何地方都能安下心來,他將不會害怕見任何人。

又想了想心中的那個大計利。雖然未必能實施得了,但是想要跨出第一步肯定得先讓別人承認他是麒麟閣的一份子才行。

方勝終於決定下來,以後只要在麒麟閣一天就把自己當成麒麟閣弟子。

當然,出了麒麟閣這一畝三分地他就既是麒麟閣弟子又是散修聯盟的武職者。

其後方勝又去向司青晨打聽和祁連在一起的第五個人到底是誰,果然如他所料,一問就問了出來。

不過那人的身份卻讓方勝有些驚訝。因為那個沒下萬毒洞的人赫然就是麒麟閣當今宗主的親傳弟子!而且此人這會正在閉關,聽說這一次有極大可能結嬰成功!

得到這個消息後方勝想了很多。但是光想顯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親眼見了那個人,親口聽到對方回答才能知道當年他為什麼沒下萬毒洞。

不過潛意識中,方勝覺得此人可能已經變了。

如果這個,人還像當年一樣正直、黑白分明,如果他還顧念舊情,兩百多年間他不可能一次都不去看望那兩人。

之後方勝也不想了,一切都得等那人出關再說,而現在,他的當務之急就是將在萬毒窟中的所得體悟完。

然後方勝也不去于游那了,每天就窩在屋裡提升修心境界。

他在床上盤膝坐著,胡妖兒就趴桌子上研究那傳送陣,這兄妹倆的生活那叫一個充實。

很快一個月過去了,方勝將萬毒窟所得體悟完,而他的修心境界也正好到了結丹初期的頂峰。

接著方勝便去向于游打了聲招呼,決定直接在自己那屋裡閉關。

他的這個念頭到讓于游一愣,這老頭還以為自己聽錯了,問道:“你說什麼?要在你那屋裡閉關?”

“是啊,反正咱們蘊碧峰上靈氣很足,平時又沒人去我那屋,很安靜,完全可以用來閉關。”

于游想了想,笑道:“也是。那你可得跟你妹子說好了,讓她千萬不要打擾你。閉關的連續性很重要,中途一旦被打擾醒過來,往往的費很大功夫才能回到原來的狀態。”

“嗯,沒事,這丫頭知道輕重。”

“那就好,我明天也吩咐下去,讓青晨他們都不要去打擾你。”

“好,那我明天就開始閉關了。”方勝鄭重道。

“你覺得用多長時間可以突破?”

“兩三個月吧?”方勝有些不確定地道。

“那你去吧,等你出關後我想這**斬仙劍訣也有眉目了。”

接著方勝還是親自去和司青晨他們打了聲招呼。他那清秀的七師姐趙琪聽到他要在屋裡閉頭不由大樂。笑著說他此舉在他們蘊碧峰甚至是整個麒麟閣都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當方勝大言不慚地說兩三個月後他就能和趙琪一個境界時趙琪不由微怒,拿出了師姐的架子讓他謙虛一些,還說就算方勝到了結丹中期照樣還是沒她厲害,因為她到結丹中期已經有些年頭了。

方勝也不在意,只是覺得他的這位七師姐挺有意思。

然後方勝就回了屋,鄭重地交待了胡妖兒幾句,然後就盤膝坐到了床上。

當晚胡妖兒上床睡覺的時候很想拿手指捅捅方勝,但是想到方勝那麼鄭重地警告她不要動她,就只好收回了手指,伸出小手在方勝眼前瞎比劃了一陣之後才乖乖睡覺去了。

方勝打坐的位置是床尾,面朝著床頭。乍一看有些怪異,實則很有講究。因為在這個位置胡妖兒可以很容易看到他的臉,這樣能讓丫頭安下心來,又由於小丫頭個子所以即使伸直了腿,腳丫子照樣夠不著打坐的他,他完全不用被小丫頭碰到。另外小丫頭晚上有時候會翻身,但是除非她是橫著睡才有可能無意識地翻到方勝那,但是這床這麼長,就算是醒著的時候她要想翻到方勝那也得費不小的勁,更何況是睡著了,,

總之,方勝就那麼安然地坐在床尾閉關了。一下就是三個月。

結丹中期實際上是個,有點尷尬的境界,它不像結丹初期那麼讓人感覺新鮮,讓人覺得興奮,它也不像結丹後期那樣讓人仰望,讓人覺得和元嬰期無限接近,這是一個標準過渡期。

但是方勝卻有期待他的理由。因為只要到了結丹中期,《十三羅漢印》第十一印,也就是那將邵歧英從天空轟下來的降魔印他將可以正常使用!僅僅這一條,就夠他拼盡全力來突破到這一境界了!
第五五九章 鎮岳

讓凡經掌握了《十二羅漢印》的前提下,激降魔印有猜貽件,一個是修士的靈力總量必須夠施展一次降魔印的,一個是靈力的傳送、轉化度要夠快。

前者對方勝來說很容易解決。因為他的靈力總量本就比常人要多。後者則對施術者的身體素質要求較高,若是某人身體的強度只僅僅和築基期修士一樣而他又強行施展了降魔印,那麼等待他的只有一個結果。那就是成為碎粉。進入結丹中期以後,方勝的身體會比結丹初期時強上不少,這一點在施展降魔印時很關鍵。

當方勝的意識逐漸回復到現實中時,他先感覺到的就是體質上的提升,他的身體已經可以承受更快的靈力轉化。

毫無疑問,他成功進入了結丹中期。

除了體質上的變化外,另一個最明顯的變化就是靈力容量了。之前他的身體就像個裝滿了靈力的大缸。已經再容不下多餘的靈力,而突破之後這個大缸忽然比原先大了兩倍,他又可以積攢靈力了,而再次將這個大缸裝滿的時候,也就是沖向結丹後期的契機。

方勝想起來自己還有兩枚妖丹,煉化之後怎麼也能提升不少靈力吧。不過他馬上就聽到了翻動書頁的聲音,於是意識到現在實在不是煉化妖丹的時候,至少得先跟關心他的人說一聲。

方勝睜開了眼,一下就看見了正趴在桌子上研究傳送陣的胡妖兒。 “呼”妖兒?”方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然後喊了出來。

小丫頭聽到方勝的聲音後一下扭過頭來,驚喜地道:“哥哥你醒了!”

“嗯,這些天沒悶壞幔”方勝笑問道。

“沒有呀,嘻嘻。”胡妖兒跳下椅子向方勝跑去。

“那就好,咱們馬上去餘韻堂一趟,我得跟師傅說一聲。”說著方勝就穿上靴子,拉著胡妖兒的小手就往外走。

“那你突破了嗎?”

“嗯,嘿嘿,我都迫不及待想和人打上一架了。你的傳送陣研究的怎麼樣了?”

“嗯,再有兩個月就差不多了。”

“差不多什麼了?”方勝冉道。

“就把缺少的那些部分補完了啊。之後很快就能推算出玉漱姐姐在哪了。”

“很快是多快?”方勝有些緊張地道。

“三天。”胡妖兒笑道。

“呃”你是說,還有兩個月零三天。我就能知道你玉漱姐姐在哪了?”

“嘻嘻,人家可不敢保證。”

方勝歎道:“沒事,其實我已經很知足了。對了,我想馬上離開麒麟閣,你覺得怎麼松 ”

“去哪呀?”

“先去暗香府,再去找南師傅。你別忘了,我現在其實應該給公主幹活的。”

“噢,那正好呀,我也可以去找小翠姐姐玩了。”

“你這丫頭,怎麼就知道玩

兄妹倆邊走邊聊,很快就到了餘韻堂。

于游老頭一眼就看出方勝突破了,眉毛一揚笑道:“你估計的倒

“見過師傅。嘿,正好三個月。”方勝也笑道。

“正好,**斬仙劍訣我也給你改完了,你拿去看看吧。”說著于游就從身上摸出一枚玉簡遞給方勝。

方勝接過來之後便將神識探了進去,好一會才收回神識。動容道:“難道師傅把生之道融合了進去?”

“我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這生之道了。不過融合進去的只是一小部分。你如果想學完整的生之道,就只能等到元嬰期了。實際上我並不打算把完整的生之道傳給任何人,包括你。”于游認真地道。

“是因為修了這生之道只提升境界卻不提高夀元嗎?”

“是。不過你不用擔心,我融合進你的功法裡的那一點生之道還不至於影響你的壽元。另外,這功法我畢竟沒親自修習過,所以我也不敢保證它十全十美。你修習之時隨機應變好了,如果遇到什麼不通的地方,大可按你自己的方法來。”

“嗯,我記著了。呃,師傅。我想先離開麒麟閣一段時間。”

“怎麼,這麼快就這在呆夠了?”于游笑問道。

“也不是,咱們麒麟閣還有不少好地方我都沒去過呢,但是,我心裡一直掛念著一些人和事,實在很難安心。”

“我明白。你可定下了日子?”

“越早越好。”

“那行。你先去和青晨他們說一聲吧。然後再去和你三師叔打聲招呼。其他人就不用管了。和所有人道過別之後你再來我這,我帶你去見宗主,然後你就能走了。”

“好。那我就去和師兄、師姐說去。”

傍晚的時候方勝就和所有人打過了招呼,然後又回到了餘韻卓。

于游也沒多說。帶著方勝和胡妖兒就走。

在飛往神英峰的路上方勝心中忍不住問道:“師傅,你可知宗主找我什麼事?”

“能猜到一些,你放寬心就是了。”

方勝“噢”了一聲,也不好再說什麼,眼年著那天柱一般的神英峰在視野中越來越大。

神英峰本身就是麒麟閣十景之一。這種像筆桿一樣直上直下的山在整個修真界都很少見,而像神英峰這麼高這麼直的則完全是獨一份。

在距神英峰數十裡的時候方勝甚至產生了一種錯覺,那就是只要有個巨人在神英峰的頂上用手指頭輕輕一捅,那麼整座神英峰就會從中折斷。很難想像那會是一個多麼震撼的場面。

一旦離得近了,方勝的那種錯覺便立馬消散的一乾二淨,因為神英峰雖然看起來又高又細,但是它並不是真的細,其直徑至少有十裡。

像這種山,其所有建築也只能建在山頂上,在於游的帶領下。他們很快就到了山頂,沒費多大周折都就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見過於師叔。”神英殿前。一個年輕弟子一看見於游就馬上迎了上來,施禮道。

“免禮,你去幫我通報一聲。就說我帶方勝來見師兄。”

“是。”那弟子恭敬道,抬起頭來時裝作不經意從方勝臉上掃了一眼,然後轉身匆匆離開。

沒等多大會那弟子

;出來,把幹游和方勝,胡妖兒領了講 ※

拐了幾個彎後,那弟子很快存一扇門前停下,向裡面稟報導:“師傅。于師傅和方勝師弟來了。”

“你下去吧屋裡傳來一個中正平和的聲音。

“是 ”

那弟子才走便聽一聲輕響,那門竟自己打開了,裡面再次傳來那中正平和的聲音:“進來吧。” “師兄。”于游進去後便輕聲喊了一聲,態度不卑不亢。

這時候方勝才拉著胡妖兒走了進去。一眼就看到了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健壯修士,方臉,皮肚是健康的黃色,肩很寬,身體也很厚實,和方勝想像中的模樣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人很有氣度,此人在面對于游的時候也是一臉隨和,而他只看了方勝一眼。竟讓方勝升出一種整個。人都被此人看穿了的感覺。

下一刻方勝就忽然有種感覺,此人便是那些說書人口中的梟雄。

自然,這位梟雄還是神英峰的座,麒麟閣的現任宗主,姓丁名鎮岳。同時也是麒麟閣六脈母庸置疑的第一高手。

“方勝參見宗主師伯。”方勝施禮道。

“就想見你一面了,沒想到竟然拖到今日,在麒麟閣可還習慣?”丁鎮岳問道。

方勝沒料到對方竟會和他聊家常。怔了一下才道:“挺好,至少在蘊碧峰是這樣

丁鎮岳笑道:“這麼說其它峰留給你的印象並不好了?人不遭妒是庸才,嫉妒你的人越多,越說明你比他們都強。”

方勝又是一愣,想了想才微笑道:“這麼說我應該期待越來越多的人看我不順眼了?。

丁鎮岳笑了起來,深深地看了方勝一眼,這才道:“其實我對你的品性早有所聞。大多數情況下,傳聞和真實的人總會有一些些差別。不過你應該是個例外,因為你能得到那兩個人的認可。沒有他們,你肯定殺不了四時峰的那七個人

這下方勝就不是愣了,而是震驚!這件事他沒跟任何人說起,也相信祁連和夏侯遠絕不會告訴任何人。那丁鎮岳又是怎麼知道的?!

“呃,是他們七個主動去追殺我的。”方勝只得老實答道。

“若他們是死在別的門派手中,就算他們有錯我也一定會追查到底。討個說法,但是現在卻是被自己同門殺了,當然是能瞞就瞞 這件事就交給我和你師傅吧,以後宗門裡一定不會有人因為這件事找你麻煩。”

“多謝宗主師微 ”

丁鎮岳忽然微皺眉頭,問道:“方勝,你知不知道我和于師弟非要讓你加入麒麟閣的真正原因?。

“難道不是因為我學會了《銅爐獸典》總綱?”方勝疑惑道。

“那其實只是個前提,是原因的一小部分,卻不是最重要的部分。方勝,我問你一句,你老實告訴我,你有沒有把自己當成麒麟閣的弟子?”丁鎮岳認真地道。

方勝想了想,這才直視著丁鎮岳的眼睛道:“很難說,但是我是真把自己當成蘊碧峰的弟子了。”

丁鎮岳臉上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皮卻微微向下,顯然是正在思考。

過了一會,丁鎮岳忽然笑道:“倒被你唬住了。不過我已經大致明白了你的想法,你能把自己當成蘊碧峰的弟子就已經足夠了。有一天蘊碧峰會很需要你,希望你到時候能站出來。”

“什麼時候?”

“具體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個保證,這樣我就安心了。”丁鎮岳認真道。

“嗯,如果哪天蘊碧峰需要我站出來。我一定不會躲在後面”。方勝鄭重道。

丁鎮岳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後忽然轉移了話題,問道:“上次在九幽地宮你是不是受到了包括我們麒麟閣在內的七大宗門的修士的圍攻?。

方勝一怔,然後點頭道:“是。

“你可知道那些人為什麼要殺你?”

“我在散修聯盟順風順水,那些人害怕我的威望越來越高?。

“這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噢?那是因為什麼?”

“因為永夜族的武辛王、南冥王和股陽王全想殺你。”

“啊?!當時圍殺我竟然和他們有關系?”

“不錯。九大宗門正好有求于永夜族,就順手接下了殺你的任務

“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方勝喃喃道。

“實際上當時那些向你動手的也都不知道,我們一直瞞著所有人。修真界一向看不起永夜族,九大宗門接下永夜族三王的任務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不是嗎?之所以現在跟你提這件是,只是想提醒你,絕不要一個人去永夜族三王的地盤

“呃,武辛王是因為我殺了他師傅的孫子這才想要我的命,那南冥王和膜陽王呢?啊,真是傷腦筋。我什麼時候惹了這些人”方勝皺眉道。

“永夜族確實有不少人把你當成了散修的代表,不誇張地說,在促進永夜族與散修聯盟融合這件事上。你所能起到的作用是散修聯盟一方的第一人。”

“呃”沒這麼誇張吧 我只是個跑腿的罷了,別人讓我幹什麼我幹什麼,散修聯盟真正起作大作用的是荀執事。”方勝有些不確定地道。

丁鎮岳搖頭道:“你錯了,比起散修聯盟在永夜族的潛移默化來,你這個突然冒出來的榜樣的作用更大。儘管你做的還不夠好,但是早晚有一天會做好,永夜族的三王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要殺你。”

“竟然這樣”方勝喃喃道。

“不論是修真界還是永夜族;所有人都更尊重更關注實力強大的人。不是嗎?。看方勝還不明白,丁鎮岳不厭其煩地解釋道。

過了一會方勝總算想通了,然後忽然想起了之前的問題,便問道:“九大宗門怎麼會有求于永夜族?”

丁鎮岳笑道:“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這事你晚些時候自會知道的。我可以提醒你一句,當你知道的時候,很可能就是蘊碧峰需要你站出來的時拜 ”

方勝有些迷糊,但是見丁鎮岳不願意說,…北不好再追問,想了想,忽然問道!“宗辛師伯,萬毒絮寸馴祁連和夏侯遠真的沒辦法出來了嗎?”

丁鎮岳似是早知道方勝會有此一問。馬上答道:“有。”

“不必結嬰就可以出來?” “嗯。”

“到底是辦法?”

“你聽說過冰魄真精沒有?”丁鎮岳問道。

“冰魄真精,怎麼這麼耳熟。啊!想起來了!”

方勝一下想起來被鎖在五訣宗的牢的那個老頭,那老頭身上的焚血鏈就只有冰魄真精能除。當時那老頭還說冰魄真精只有結丹期修士才能用手拿,只要方勝能找到冰魄真精把老頭救出來,老頭只需要幫方勝一天就能勝過方勝努力一輩子。

“想要救他們兩個,非冰魄真精不可。”丁鎮岳道。

“哪裡才有冰魄真梆 ”方勝急問道。

“據說修真界已經沒有了。”丁鎮岳有些尷尬地道。

“呃”一時間方勝腦子簡直不會轉圈了,只覺得祁連和夏侯遠重見天日的機會越來越渺茫。

不過如此一來,卻很好地解釋了五訣宗為什麼會那麼放心地把那個老頭鎖在地牢裡,解開焚血鏈的關鍵之物已經不存在了,又哪用得著怕那老頭逃跑。

然後方勝就忽然想起了那老頭的名字,好像叫陳天淳來著,當時方勝懷疑那老頭是狂雷道尊和玄陰天魔中的一個,不過卻得不到證實,這時候他就想問問丁鎮岳,於是道:“宗主師伯,當時我聽說那冰魄真精時還聽到了一個人的名字,好像很了不得,但是後來我又問了不少人。大部分人卻都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叫什麼?”丁鎮岳問道。

“陳天拜 ”

丁鎮岳猛然一驚,就連仁直都沒說話的于游身體也微微動了一下。方勝將兩人的反應看在眼裡,心中便更加意識到那個老頭子必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你是在哪聽來的這個名字?”丁鎮岳問道。

“很久之前了,一個。老前輩和我閒聊是說的,當時如果不是說到冰魄真精,還不會提這個陳天淳,當時那老前輩很鄭重的樣子,我就覺得這陳天淳是個人物,但是後來再問別人,卻又沒人認識了。這陳天淳到底是什麼人?”

“玄陰天魔。”丁鎮岳沉聲道。

“厲陰宗上一任宗主?”方勝問道。

丁鎮岳看了方勝一眼,道:“不是上一任,而是現任,玄陰天魔雖然早就失蹤了,但是厲陰宗始終都是代宗主在掌管門中事務,“代。字一日不去,玄陰天魔就還是厲陰宗的宗委。”

“此人很厲害嗎?”

“當年震靈大6北部“玄陰天魔,四個字可以止小兒夜啼。怎麼,冰魄真精和玄陰天魔有什麼聯繫嗎?”丁鎮岳道。

“那個老前輩說,玄陰天魔那可能有冰魄真精。”

“別說他人已經沒了,就算人還在。連我都別想從他手裡得到任何東西。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丁鎮岳道。

“唉,希望將來能找到冰魄真精,”方勝歎道。

“這就要看他們的造化了。好了,我這也沒什麼事了,你如果要走。隨時都可以離開。”丁鎮岳看向方勝道。

方勝覺得丁鎮岳還算好說話,心知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再見到他。忙把最後一個問題問了出來:“宗主師伯,弟子想知道,當年祁連、夏侯遠、燕千秀、苑明蓉四人進入萬毒窟的時候,軒轅師兄為什麼沒出現?”

方勝絕沒想到,就連這個問題丁鎮岳都準備好了答案,聽到他的問話後丁鎮岳毫不遲疑地答道:“因為我把他關了起來。”

“啊?現在還關著?”

“十年後我就把他放出來了,之後再沒理過我。”

“那他為什麼不進萬毒窟看看?”

“不知道。”丁鎮岳一臉坦然地答道。

“見…”

之後方勝也沒什麼事了,便告辭出來,然後直接由於游帶著飛出了麒麟閣地界。

告別于游後方勝直接飛向了最近的散修聯盟分部,主要就是為了讓散修聯盟的人知道他已經出來了。

然後方勝就一直向東飛,每遇到一個有散修聯盟分部的城就降下去打聲招呼。

一路上方勝實實在在地體會到了自己現在的名氣有多大,那些第一次見他的人起初表現得十分正常,但是一旦知道了他是方勝就會馬上露出興奮的表情,接下來對他的態度那叫一個殷勤。

最開始方勝還有些不適應,覺得自己這麼大的名聲有些莫明其妙,但是聽了無數的絮叨,被問了無數遍同樣的問題後他也就釋然了。

先他很癡情,有個找了很多年沒找到的未婚妻,接著就是他會《十三羅漢印》和《銅爐獸典》兩大當代僅此一家別無分號的功法,然後就是他有成了精的大荒真寶,有變異戰獅,有修真界歷史上沒有的雲妖,”

而實際上,這一切都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他的品性。

他的品性招人待見。所以別人才願意記住他的別的優勢,才津津樂道他的事蹟。

就這樣,方勝有些恍惚地再次進入了永夜族地界,直奔西通城而去。

在暗香府停留了一天,荀執事也沒吩咐方勝的別的事,然後就把方勝放走了。

數日後方勝就到了永夜城,拉著胡妖兒的手走在熱鬧的長街上心中不勝喘噓,雖然離開這裡才一年多。但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暗香閣的招牌進入方勝眼中的時候,方勝終於松了口氣,而這時候胡妖兒已經掙開了方勝的手向前跑去。

方勝在後面搖頭直笑,接著便見小丫頭沖進了店中,然後店裡便傳來小丫頭和付掌櫃等人打招呼的聲音。

方勝還沒到門口付掌櫃和幾個夥計竟迎了出來,方勝忙笑著和他們打招呼。

付掌櫃等人早聽說方勝差點在戰場上死了,這時不免往方勝身上多看了幾眼,把方勝看得怪彆扭的。

進店之後方勝就一愣,店裡的佈置已經大變樣,簡直快要認不出來了。

然後他就看出來,店裡擺設的寶物至, 是法寶,每件都疙芒奪時店裡環有兩個秘朱刀,倉都是通靈期的境界,看樣子暗香閣已經實現了由主要經營寶器到主耍經營法寶的轉變,方勝不由大為高興。

但是現在顯然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他得趕緊去看南續紫,他在來的路上就聽說了,南模紫在他被麒麟閣抓去的時間裡做了許多事。

方勝大步向後院走去,很快就聽到了胡妖兒和齊翠、南模喜說話的聲音,中間還有司馬千旬的笑聲。不由心中一暖,兩步來到煉器室門口。還沒看見人就喊道:“南師傅,司馬前輩小翠,我回來了。”

齊翠歡呼一聲便沖了過來,拉著方勝的胳膊又跳又笑,間中不清不楚地說道:“師兄,你知不知道;我和師傅擔心死了!現在好了,你可算回來了!”

“讓你們掛心了,以後一定不會了。”方勝笑道。

“你可要說話算話啊!”

“一定一定!”方勝鄭重應道。

接著齊翠便拽著方勝的胳膊把他往里拉,很快到了司馬千旬和南碘紫面前。

方勝先轉向司馬千旬道:“司馬前輩,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勞您費心了。”

司馬千旬微笑道:“老夫每天只管煉器,又哪裡費件麼心了,真正費心的是南道友。”

方勝這才轉向南腆紫,說實話。從一進門方勝就沒敢和南腆紫對視。這時候雖然已經醞釀了一會。但是還是有些心虛。

但這時候他卻不得不抬起頭。直視向南棋紫那張大眾情人的臉。

然後方勝就看到了南腆紫的笑容,此時這位南師傅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似乎就想看他出醜呢。

方勝心不由暗罵自己沒出息,這才一年多沒見罷了,還能生陌生人不成?再說了,就算見陌生人自己犯不著害羞吧” “南師傅。”方勝看著南棋紫的眼睛,輕聲道。

南琰紫眉毛揚了揚,繼續似笑非笑地看著方勝,問道:“有什麼事嗎?”

南碘紫這一句出口,齊翠先忍不住樂了起來,然後就是胡妖兒,接著就是司馬千旬,這些人全笑了起來。

方勝終於知道,南碘紫就是想開他的玩笑,一下放鬆下來,乾脆順著南碘紫的話道:“有事。”

“噢?什麼事?”南模紫問道。

“這麼久沒見了,怪想得慌的,咱們擁抱一下吧。”方勝笑道,實際上永夜族在極親近的人之間是有這種禮節的,他這麼說到也有些根據。

南琰紫當時就是一怔,但也很快意識到方勝在和她開玩笑,便道:“好啊,長幼有序。你先和司馬前輩擁抱一下再說吧。”

方勝:

其後方勝自然沒去擁抱司馬千旬這個瘦老頭,於是他也沒能和南續紫擁抱一下,在其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他都暗暗後悔,覺得自己錯過了一個大好機敘

當晚司馬千旬早早休息去了,齊翠也把胡妖兒給拉走了,煉器室裡早早地就只剩下方勝和南碘紫兩個。

方勝煉製了一件寶器後便道:“南師傅,咱們出去走走?”

南琰紫看向方勝,然後點頭道:“好,正好我也想聽聽你這一年多的經歷。”

倆人很快並肩出了暗香閣,直接往夜市上走去。倆人也沒打算吃東西,就在人潮中慢慢走著,方勝說,南模紫聽,一個說的繪聲繪色,一個聽的認真不時回應一聲,看起來甚是溫馨。

很快就走完了兩條街,方勝提議道:“咱們去明月橋吧?”

“好。”南續紫點頭道。

那明月橋卻在城外,倆人一盞茶功夫後才到了地方。

此時萬簌俱寂,明月懸空,寬闊的水面上靜靜地倒映著月光和星光。讓人不忍大聲說話。

此時周圍再沒有別人,方勝倒也不怕破壞氣氛,就小聲地和南琰紫說著他這一年多來的經歷。

不知過了多久,方勝總算說完了。然後皺著眉頭猶猶豫豫道:“南師傅,我這裡還有個,難題,不知道你能不能給我出出主意。

“什麼難題,竟然把你難成這樣。說來聽聽吧。”南續紫看向方勝道。

“嗯,你可得替我保密。”

南橫紫忽然笑了,沒好氣道:“我像是藏不住話的人嗎,再不說我可走了。”

“噢,是這樣的。你可還記的西通開雲坊的紅綢姑娘?”

“自然記得,你不是經常提她嗎?”南續紫疑惑道。

“真的假的?我經常提起她?”方勝難以置信地道。

“也不是經常,但是提起她的時候顯然比提起別的人更多一些。她怎麼了?”

方勝皺眉道:“我這次回來路過西通,本來想去開雲坊看看的,但是一想到她就沒敢去。”

“沒敢去?”

“嗯,我覺得她看見我之後一定會傷心,”

方勝的神色頗為痛苦,南琰紫很快就意識到了問題所在,問道:

“你的意思是,她喜歡你?”

“應該是了。”

“那你喜歡她嗎?”南模紫問道。

“她是個好人,我把當姐姐,當朋友,和她在一塊的時候我也會覺的很舒服,我想。我是喜歡她的,但是這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我明白了。那你想讓我怎麼幫你?”南續紫有些不解地道。

“她一定很傷心,而我每次想起她也都會很愧疚,我希望改變這種現狀,但是又毫無辦法。”

“其實結束她的痛苦並不難。”南模紫忽然道。

“噢?有什麼辦法?”

“讓她喜歡上另一個人,而且是可以和她在一起的人。”南模紫道。

“呃”我可到哪去給她這樣的人去”方勝嘀咕道。

“還有一個辦法。”南琰紫又道。

“什麼辦法?”

“她喜歡你肯定是因為你讓她看到了你的優點,還有你身上那些讓她喜歡的特質。但是,那些顯然不是你的全部,一個完整的你應該是既有優點又有缺點的。這樣,你去把你不好的一面展現給她,把你做過的所有壞事、糗事甚至是心裡的一些齷齪想法都告訴她,並且直言不凡開茫的你,那樣她就會對你由愛生厭了六”南模紫認真媽甘嘗

“呃”你這也太狠了吧?你真是剛剛想出來的主意,而不是早就準備好的?”方勝動容道。

南碘紫笑道:“怕了吧?這些當然是早就準備好的,不過卻不是為你。而是我很早很早以前就有的想法。”

“原來如此,我還真找對人了。不過,主動向紅綢姐說我的缺點,這還真有點難度,”

“怎麼,又捨不得了?”

“嘿嘿,我覺得你這法子有點不靠譜。不過還是得謝謝你,把心裡話跟你說過之後我就好受多了

“原來我這當師傅的還有這作用。其實我這一招真不太保險,萬一你把自己不好的一面全展現給她她還是喜歡你就壞了,如此一來只怕她一輩子也解不開這個結了。”

“啊方勝忍不住輕呼出來。

“另外,你想過沒有,這次你雖然沒去見她,可以少讓她因離別而傷心一次,但是當她從別的途徑知道了你明明去過西通卻沒去看她之後她會更傷心

“天啊”南師傅,你這是在為我開解嗎,明明是給我添堵,我算是找錯人了

南續紫笑道:“我說的全是實話。難道你希望我騙你嗎?我覺得吧。既然做不成夫妻,而她又執意喜歡你,那你就讓她感覺到你對她的在乎好了。你把你的感覺明明白白地告訴她,相信她能理解你的 “這樣行嗎?”

南琰紫忽然樂了,笑道:“如果我的理論是對的,那就行。”

“你的理論?南師傅,我忽然你在這方面好像很有研究啊?”

南琰紫臉一熱,幸虧是大晚上。根本看不出臉紅,沒好氣道:“你知道什麼!我懂的可不僅僅是煉器!”

便在這時,方勝終於決定就按南續紫最後的提議去做,便道二“那好吧,我也覺得坦誠點比較好。我爭取儘早去看她,和她好好說說。”

“其實你現在去就行,反正店裡也用不著你。”

“你這話說的,就跟我可有可無一樣,嘿嘿,我怎麼也得向公主報個到再走不是,咋說我也是個給王室幹活的啊

“隨你。”

這時候方勝忽然想起了心駐之器的問題,便問道:“南師傅,你對心駐之器有研究嗎”

南橫紫皺了皺眉道:“不太在行。”

“這次我算是見識到了心駐之器的厲害了,這種法寶落在普通修士手裡可能還不如普通法寶,但是要落到我這樣的會武功的人手中,就能揮出遠高於其品階的威力。南師傅,你有沒有興趣學學心馭之器的煉法?”

“想是想,但是一直沒有門路。怎麼,你有辦法?。南續紫來了興趣。

“這麼說你想學嘍?”

“那還用說。”

“我也是經人提醒,覺得可以巴結一個仙器宗的修士,然後跟著那人學。”

“拿什麼巴結?”

“煉器材料,靈石,靈藥,也可以直接幫他們做事。”

南碘紫眼睛一亮,然後笑道:“以前就我自己,就從沒這麼想過,聽你這麼一說倒有幾分可行性。那這樣吧,你網來就走在公主那也不好說 就先在王城停上幾個,月。然後把暗香閣交給司馬前輩照看,咱們一起去一趟仙器宗。”

“行,那就這麼定了。”

倆人很快就商量出未來的行程,然後看時間也不早了,就又飛回了暗香閣。

躺在床上之後方勝那叫一個舒心,只覺得一切都安排好了,只要按著計一步步走就行了。周圍住著又都是既熟悉又可靠的人,有心事就說,也不必憋在心裡,這樣自在的生活已經遠離他太久了。

三天后方勝就跟著南模紫開始煉法寶,直到這個時候,方勝才算真正安下心來,再次融入了暗香閣的煉器生活。

半個月之後公主回到王城,第二天就出現在暗香閣。

當時方勝正在提煉材料,剩下的人也都在忙著,完全不知道公主已經到了煉器室門口。誰讓她是公主呢,一個手勢就讓付掌櫃和那幾個夥計乖乖留在了外面。

公主並未打擾他們,就站在門口靜靜看著。裡面的人各忙各的,但是每個人看起來都很自在,整個煉器室竟給人一種很溫馨的感覺。

某一個瞬間,公主忽然覺得她很希望像眼前的這些人一樣簡簡單單地在這裡煉器

然後胡妖兒第一個現了她。驚呼了一聲:“公主姐姐!”

接著所有人都暫時停下了動作,轉頭朝門口看了過去。

屋裡一共有五個人,五個人的表情全不一樣,但是她能感覺出來,那五個人對她的到來很高興。

公主忽然覺得很溫馨,這是一個大家庭,可惜的是,自己並不是這個大家庭的一員。不過,能成為這個家庭的朋友也很好了。

於是這個大家庭在接下來的半天時間裡就一直在聽公主倒苦水,這位龍永夜姑娘實在太累了,她身上的擔子興許是整個震靈大6最重的了。

等公主訴完苦,為了不影響別的人煉器,方勝乾脆把公主拉了出去。就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給公主講他此行的經歷。

事實上公主對方勝的故事一直都很好奇,很顯然,由於身份原因。方勝所經歷的事她這輩可能都沒法去親身去體會。

公主很快就知道了方勝這一趟其實收穫頗豐,她並不是個窮人。但是對方勝的戰利品還是很感興趣。

於是方勝就把那頭妖獸的妖晶拿給了公主,公主雖然嘖嘖稱奇,但是她也不是沒見過妖晶,看了一下就還給了方勝。接著方勝又把那些觸鬚拿了出來,並詳細地告訴公主這些觸鬚的威力。

當公主意識到那些觸鬚的威力又看到了那極大的數量之後,她忽然陷入了沉思中,十余息後忽然抬起頭來,臉上已經有些興奮。

對公主來說,興奮這種表情在她臉上並不常見,她顯然想到了什麼大事。
第五六零章 曠工

此妖獸的觸鬚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嗎。 ”臉卜繼續那種興奮之色,公主忽然抬頭問方勝。

方勝笑道:“天地良心,我可一點也沒有誇大。怎麼,你有什麼好用途?”

“如果它們原本就威力極強,那麼用煉器術提煉後得到的材料應該會更強才對,走吧,咱們先去找南大師問問。”公主一下沒了和方勝聊天的興趣,轉身就往煉器室走。

方勝忙苦笑著跟了上去,這一會他覺得他很不了解公主。他無疑是希望能瞭解她的,那麼儘量和她在一起並觀察她的言行無疑是瞭解她的最有效的方法。

方勝走進煉器室後公主已經在和南橫紫在小聲商量了,很快那邊便傳來南琰紫的聲音:“這妖獸身上的東西可不比普通煉器材料,提煉的話有可能適得其反,反而把它們煉化成一堆廢品。”

公主道:“不如現在就試試吧,看能煉成什麼樣。”

說完後公主便取出了一條最短的觸鬚,不過也有十余丈長了。彎曲著懸在煉器室的空中,看起來怪嚇人的。

南琰紫看向不遠處的方勝,兩人不由相視苦笑,公主的辦事風格就是這樣,一旦涉及到公事就從不拖泥帶水,雷厲風行得可怕。

接著南腆紫便在那條觸鬚的根部拆下來兩截環狀的甲殼來,公主將剩下的觸鬚收進儲物袋中,南碘紫則著手提煉那兩截環狀甲殼。

直到一盞茶功夫之後那兩截甲殼才開始融化,南模紫當時就一喜,她的經驗無比豐富,只從那甲殼融化的過程就感覺出這東西八成是可以提煉的。

事實也的確如此,半柱香時間之後,那兩截甲殼已經化為一團仿佛能吞噬光線的漆黑液體,隨著雜質的錄離,那團液體也越純淨。

當司馬千旬也放下手裡的活走過來的時候南腆紫正好提煉完,根本不必她打出法訣,那團液體竟自行在空中凝結成一個八面體。

冷卻下來之後的八面體呈微透明狀態,任何人的視線都能望進那八面體內部,但是由無法將其穿透。那八面體在空中緩緩旋轉,每個面都反射出悅目的光澤,簡直就像是大號的世俗界的珠寶。

眾人的注意力全被那八面體晶石吸引了去,好一會沒人說話。

終於,司馬千旬第一個出了聲,平靜地道:“這應該是永夜族目前能找到的最頂尖的法寶材料了。”

公主臉上露出笑容。忽然道:“王室的確存有不少好煉器材料,但是其中任何一樣在數量上都沒法和這種材料比。

我其實早就有個想法,就是煉製出一批可以給高階秘術者統一配備的裝備。奈何王室材料雖多,但是高階材料卻都很零碎,這個想法就一直沒能實現。現在看來,這一千多條觸鬚應該能煉製出一百人的戰甲和法寶吧,呼”方勝,我的朋友。把這些妖獸觸鬚全賣給我吧。”說到最後公主忽然轉向方勝,然後就含笑看著他,等著他的回答。

“呃”你要是想要就直接送你好了,反正我也再不著。”方勝笑道。

“真的要送我?”公主直視著方勝的臉問道。

“當然了,我的朋友。”方勝學著公主的語氣說了一遍“我的朋友”然後就笑了起來。

公主認真地看著方勝,見方勝的輕鬆絕不是裝出來的,不由心中一暖,笑道:“那好,我就收下了。”

接著方勝就把所有裝著妖獸觸鬚的儲物袋給了公主,公主讓司馬千旬和南琰紫看了一遍,然後鄭重問道:“一百人用的戰甲和法寶,完全用這些妖獸觸鬚煉製,夠嗎?”

司馬千旬想了想道:“只煉戰甲夠,只煉法寶也夠,兩樣一起煉的話一百套有難度。”

“每套只煉一件攻擊法寶,一件防禦法寶,一件飛行法寶也不夠嗎?”公主問道。

這時南琰紫忽然道:“你不是說王室還有不少零碎材料嗎,往每樣法寶裡添一點王室的材料,應該夠了。” “不會影響法寶的威力吧?”公主立刻問道。

南琰紫笑道:“煉製法寶向來沒有只用一樣材料的道理,如果搭配得好,煉製出來的法寶威力只會更大。”

“那我就放心了。”公主笑道。

卻沒料到,就在這時司馬千旬忽然看向南碘紫,微笑道:“南道友,你又忘了我跟你說鉚 ”

南琰紫一怔,然後馬上恍然大悟,右手放在額頭上有些氣苦地道:“這個觀念實在太難轉變了。”

“到底怎麼回事?”方勝忙問道。

很快南琰紫就向眾人解釋明白,原來煉製法寶只用一樣材料在修真界的確是不可行的,但是在永夜族完全可以!永夜族成熟的符文之術有化腐朽為神壽的本事,在一些情況下完全可以解決材料單一的問題。南續紫到底是個修士,老是以修真界的眼光看問題,就忘了符文之術的這樣本事。不過符文之術雖然有這本事。卻並不是說永夜族就提倡以單一材料煉器,事實上永夜族的煉器師也極講究材料搭配,那種以單材料煉器只是在一些特殊情況下的權宜之計。

弄明白這些後公主道:“我之所以想要一百套統一的裝備就是想達到一種震撼效果,這樣吧,我會再給你們送些材料來,材料的顏色儘量選黑色、暗紅、暗金、深藍、深灰色。我希望最後成品的裝備也要是深色系,沒什麼問題吧?”

“沒問題。”南續紫朝司馬千旬這老頭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才向公主道。

“一百套裝備,只有你們兩個來煉製,會不會太勉強?”公主遲疑地道。

公主顯然直接把方勝給無視了,方勝在後面又好氣又好笑,暗道公主還真沒把他當外人,想怎麼刺激怎麼刺激。

“人來多了我們這也裝不下啊。”南碘紫笑道,見公主眼睛一亮,南續紫便知道公主一定誤會了她的意思,忙繼續道,“我不是嫌地方你放心好了,交給我和司馬大師就是了。不過時間可能會長一些。”

“大概會用多長時間?”公主問道。

司馬千旬想了想才道:“恐怕至少要十年。”

“十年太久了,我希望一年就能把這些裝備拿到戰場上。要不這樣吧,我馬上派人來跟你們學,這樣你們只要演示著煉製幾套就好了,然後就把材料拿回王室,我讓我們的人煉。如此一來,還不用影響暗香閣的生意。”公主想了想道。

“這樣也好。”南續紫點頭道。

便在這時,公主忽然眉毛一揚,有些興奮地道:“對了,你們想個,標誌出來。到時候我希望每套裝備上都能出現你們暗香閣的標誌。”

“呃”你這是要給暗香閣打名氣?”方勝驚問。

公主笑道:“說白了,其實是關係到我的大計。”

“哈哈,你到挺直爽。”方勝笑道。

公主臉微紅,白了方勝一眼道:“反正都跟你們訴過苦了,直爽點又有什麼。”話沒說完她自己也樂了。

公主現在是如此輕鬆、欣悅,笑容看起來分外動人。如果這一幕落進她那些老師或者臣子眼中,只怕會把那些人驚得眼珠子都瞪出來,這種狀態的公主從未在他們面前出現過。

方勝“嗯”了一聲之後便起愁來,然後看向南腆紫,問道:“留標誌,南師傅,你心裡可有什麼好標誌?”

“沒有。”南琰紫搖頭道。

“那司馬大師你呢?”方勝繼續問道。

司馬千旬這輩子還沒碰到過這種事,也苦笑道:“沒有。”

“那公主呢?”

“我不是臨時起意嗎,哪有什麼想法。”公主這會完全放鬆下來,說話也沒什麼顧忌了。

“呃,要不留“暗香閣。三個字?”方勝喃喃道。

南琰紫眉毛一揚,氣道:“你就這品味,快一邊歇著去。”

“嘿,我也就是這麼一說。嘿嘿,你品味高你說一個啊。”方勝笑道。

南琰紫一下就被氣樂了,笑駡道:“你這像是跟師傅說的話嗎?”說完便隨手抓起一塊煉器材料朝方勝砸了過去。

就算是真暗器方勝也不怕,微一凝神便“啪”一聲將那塊材料接住,笑道:“有你這樣當師傅的嗎,一言不合拿東西就砸。”

南琰紫道:“我怎麼不砸小翠?”

“呃,”方勝一下沒詞了。

就在這時齊翠卻給方勝解了圍,這丫頭一直在遠處和胡妖兒畫陣法呢,這會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還以為南棋紫叫她,於是站起身問道:“師傅,什麼事?”

包括司馬千旬在內,這邊四個人全笑了起來,其中南模紫笑得最厲害,一邊笑還一邊瞪方勝。

方勝強忍住笑,喊道:“小翠,妖兒,你們兩個過來吧,幫忙出出主意。”

倆丫頭很快跑了過來,胡妖兒最喜歡參合大人的事,上來就問:“哥哥,什麼事呀?”

“公主讓咱們在法寶上留下暗香閣的標誌,但是還沒想好用什麼樣的標誌,你們倆想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想法。”方勝解釋道。

沒想到胡妖兒馬上就介面道:“人家有!”

方勝一驚,問道:“快說說,什麼標誌?”

“就是小葫蘆呀,多好看。”胡妖兒興奮地道。

“你也給我一邊玩去”方勝沒好氣道。

“呀!”胡妖兒沖上來就對著方勝拳打腳踢,把眾人看得直搖頭。

方勝裝模作樣地哎喲幾聲後笑著問齊翠道:“小翠,你呢?”

“我覺得可以用個簡單點的圖案。”齊翠道。

接著眾人就達成了共識。決定想個簡單並且能突出暗香閣特點的圖案出來,若是能體現出公主那希望永夜族與散修聯盟融合的深意就更好了。 這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結果直到公主決定離開時眾人還沒拿定注意,反而耽誤了不少煉器時間。

看了看外面的天光,公主道:“不如這樣吧,標誌的事就以一年為限,在王室把裝備拿到前線去之前想出來就好了。”

“也好,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有好主意了呢。”南續紫道。

方勝忽然問道:“一年後裝備都煉製好了,想出來標誌又怎樣,難道要貼上去不燦 ”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虧你能想出來。符文術裡有一種法門,可以在已經煉製好的法寶上留下明顯的印跡但又完全不影響法寶的性能。”

“呃,”我這不是不知道嗎,”方勝尷尬道。

“那好,就這麼定了。司馬大師,南大師,這件事就拜託兩位了。你們先設計一下戰甲和法寶吧,最遲三天我就把人和材料送來。”公主道。

司馬千旬和南續紫全都答應下來,然後公主便向眾人告辭離開了暗香閣。

兩天后暗香閣就湧來了十多個王室的人,全都是王室的高階煉器師,這些人既是來送材料的,又是來學戰甲和法寶的煉製方法的。

司馬千旬和南碘紫的經驗何其豐富,兩天時間裡早設計好了戰甲的樣式和那觸鬚適合煉製的法寶,王室的人一來馬上就開始忙碌起來。

半個月後這些人又一起離開了暗香閣,帶走了所有與那一百套裝備有關的材料還有一套成品。

對那一套成品戰甲方勝是十分眼饞的。但是奈何人家還得拿回去當樣品,他就算想留也不好意思開口。

將方勝的表情看在眼裡,南琰紫笑著跟他說讓他不要癡心妄想了,因為她和司馬千旬早就計算好了,那些材料正好夠煉一百套裝備的,根本不可能有多出來的給他。

方勝雖然心中有氣,但卻馬上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一時倒把南續紫給騙住了。

然後方勝就離開了王城,用最快的度飛到了前線,把定軍還給了翟將軍。翟將軍本還要留方勝在軍營中多住幾日,但是方勝卻知道此地實是無比危險,因為丁鎮岳已經告訴他,永夜族的三王其實都想殺他,如果他再在前線出現就跟伸出脖子往刀口下送一樣。

和那些昔日戰友打過招呼之後方勝便又回了王城,老老實實跟著南續紫學煉器雲心中有個想法始終沒變!把震貫大6最頂尖的煉客術爾十去,然後把這些煉器術在駐龍洲推廣。

一個多月之後,方勝正提煉材料,煉器室一角忽然傳來胡妖兒歡呼聲:“噢!全了!”

方勝先是一愣,然後馬上意識胡妖兒說的是什麼,一下什麼也顧不上了,直接朝小丫頭沖了過去。問道:“你已經把傳送陣推演完了?”

“嗯。”

“那快點看看能不能推算出你玉漱姐姐在哪。”

“先讓人家歇歇呀。”胡妖兒委屈地道。

方勝一下清醒過來,猛地晃了晃腦袋。又深吸一口氣才冷靜下來,歉然道:“都怪我,樂昏頭了。嘿,妖兒,這一下你可幫了哥哥大忙了,走,今天哥哥帶你出去玩

“算我一個!”正在看。

“嘿,好,算你一個。”方勝心情好,立刻答應下來。

“南師傅,你也出去透透氣吧?”方勝問道。

南琰紫看向方勝,笑道:“好啊,確實有幾天沒出門了。”

“司馬大師,您”

方勝還沒說完便被司馬千旬揮斷了,這老頭道:“你們年輕人去就是了,不用管我

然後方勝、南碘紫、齊翠和胡妖兒四個就一起出了暗香閣,此時正是下午,街上人頗是不少。

這一次出門方勝就一直在胡妖兒身邊跟著了,主要是他對自己之前的表現頗為歉疚。好在胡妖兒這丫頭還能理解他,並沒將那事放在心上。

四個人在外面吃了晚飯。又在夜市上逛了一會這才回去。胡妖兒被方勝哄得十分開心,不等方勝開口就答應他明天就開始推算傳送陣的傳送地點,讓方勝汗顏不已。

接下來的三天方勝就有些心神不寧,因為胡妖兒和他說了,三天內必須能將那位置推斷出來。

馬上就要知道玉漱在哪了,他還哪裡能冷靜下來。

南琰紫將方勝的表現看在眼裡,便乾脆把方勝趕出了煉器室,他老是走神,還不夠給人添亂的。

而南碘紫不知道的是,在這三天裡其實她走神的次數也明顯增多了。

這一點感觸最深的齊翠,南模紫教她煉器的時候她一直很用心地聽著,但是有那麼兩次,南碘紫講著講著就沒了下文。

等她抬起頭時,就看到她師傅正在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齊翠輕聲喊了兩聲“師傅”也沒能把南碘紫的注意力喚回來,就乾脆不喊了,自己個捧著書看。

齊翠注意到,她師傅每次走神後清醒之時都會有兩個明顯的動作,一個是搖頭。一個是微笑,給她的感覺就是她師傅似乎回憶起了冉前的趣事,而現在那些趣事已經一去不復返了。

當然,那只是她的感覺,至於她師傅到底在想什麼她完全不知道,也沒膽子問。

三天很快過去了,但是胡妖兒依然在推演著。

方勝的心懸了起來,也沒敢問胡妖兒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事籌畫 了這麼久,他覺得他接受不了胡妖兒什麼也推演不出來的事實。儘管丫頭什麼也沒說,但是方勝卻有種預感,事情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

第四天晚上,方勝沒問,胡妖兒卻主動問了出來:“哥哥,你怎麼不問人家推演得怎麼樣了?”

“呃”妖兒,是不是沒推演出來?沒推演出來也沒關係,哥哥絕不會怪你。一定是那傳送陣本身的問題。”方勝輕聲道。

“哥哥,咱們都想錯了呀。

”胡妖兒忽然撇嘴道。

一看胡妖兒那委屈的樣子,方勝馬上就知道了結果,他不想讓胡妖兒再傷心,便深吸一口氣強行冷靜下來,問道:“什麼想錯了?。

“咱們只是找齊了永夜族的傳送陣資料,推算出來的傳送地點其實只是當年那個人離開赤煉炎獄時的傳送地點呀。”

“嗯?我想想 方勝最初並未明白胡妖兒的意思,但是想了沒多大會就有了頭緒,然後終於醒悟過來,他們的確想錯了!

他和胡妖兒費這麼大勁搜集永夜族傳送陣的資料,又加上自己的推算,才終於把這個傳送陣體系給補全 但是,即使如此,他們得到的完整傳送陣體系也只是和魔尊,也就是永夜族上一任南冥王兩千年前在赤煉炎獄中運用的一樣罷了。

按照這個體系推算,他們只能推算出當時的魔尊被傳送到了哪裡,而不是玉漱被傳送到了哪裡。而方勝和玉漱當年踏上的那個傳送陣,實際上是魔尊在馭龍洲活了幾百年後又重新總結出來的新傳送陣。

當年在萬象谷看到的那些文字又出現在方勝腦子裡,方勝越來越肯定自己的猜拜

其實魔尊早就說明白了,當年永夜族三大高手被困在赤煉炎獄,前兩人想以傳送陣逃出赤煉炎獄,結果全都因為傳送陣的不穩定而粉身碎骨。魔尊因為有冥火紫金胄護身,再加上一些運氣,這才沒直接死在傳送中。

由此可知當時的傳送陣,也就是胡妖兒現在推演出來的傳送陣有多不穩定。

被傳送到駐龍洲後,為了實現自己的大計,也就是順利把駐龍州的某個知情者傳送到赤煉炎獄取得火精,魔尊不得不重新研究傳送陣。

努力了數百年之後,魔尊所掌握的傳送陣,也就是方勝和玉漱同時踏上的那個傳送陣早已和他在赤煉炎獄時用的那個不一樣了。

想明白這點後方勝並未灰心,問道:“妖兒,那你這四天推演出了什麼?”

小丫頭答道:“前三天人家推算出來這個傳送陣可以把人傳送到任何地方。”

“任何地方?完全不確定?”

“嗯。”

“呃,你剛才說前三天,那你今天又幹什麼了?”

“嘻嘻,你不問人家,人家也不敢說,就開始改這個傳送陣呀,現在它已經沒那麼危險了,再用幾天人家就能把它改得沒有一點危險。”小丫頭忽然笑了笑道。

“呃”沒有任何危險,還能傳送到任何不確定的地方,這倒

“哥哥,人家覺得可以把那個人後來的傳送陣也推算出來,就是還得用些時間。”胡妖兒忽然道。

“你是說魔尊最後用來傳送我和你玉妝姐姐的那個?”

“是呀。”

“那你覺得要用多長時間?”方勝驚喜地問道。

“半年。”胡妖兒認真地道,顯然這丫頭早就想過了這個問題。

“半年後就一定能推算出你玉漱姐姐的位置了?”

“有很大把握,但是也不敢保證。”胡妖兒小聲道。

“為什麼?”

“因為人家又想起來,你和玉漱姐姐是從同一個傳送陣傳送來的,但是你們卻沒有被傳送到同一個地方。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被傳送錯了,如果是玉漱姐姐,那就不好推算她的位置了,如果是哥哥被傳送錯了,那只要推算出正確的傳送地點就好了,玉妝姐姐應該就在那裡了。”

“呃,萬一我們倆都被傳送錯了呢,按糊 尊的說法,我們倆應該都出現在赤煉炎獄才對”這個畜生!!”方勝忽然握起了拳頭,真恨不得把魔尊的鬼魂從地底揪出來揍一頓。

“人家只用半年就可以比他更厲害了呀,也許他本來就推算錯了個置,但是人家卻可以把正確的位置推算出來。”胡妖兒抿嘴很堅定地道。

“是啊!妖兒你努力朱年就勝過他幾百年!呼,想想就解氣!嘿,那好,哥哥相信你,你就繼續推算吧,哥哥反正都等了這麼久了,也不在乎多等半年。”

“嗯。”胡妖兒重重地點頭倒,然後就一直直視著方勝的眼睛。 “怎麼?你還想說什麼?”方勝問道。

“哥哥,你以後要是傷心的話要和人家說呀。人家其實知道你很難過,也知道你不想影響人家,但是你越是不說人家就越傷心呀。”

“啊”方勝哪能料到胡妖兒忽然說起了這個,一時不知該怎麼回答。

“哥哥,你又難過了嗎?”胡妖兒眨了下眼睛,認真地問道。

“沒”呃,有一點”方勝想說沒有,但是看到胡妖兒那認真的樣子,還是說了實話。

“嗯。人家會一直陪著你的。小丫頭鄭重道。

方勝再也說不出來話來,俯下身將胡妖兒抱了起來,他抱得如此之緊,以至快要把小丫頭勒疼了。

在其後的數日方勝一直被“魔尊”這倆字糾纏著,然後在某一個瞬間,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在儲物妥裡躺了多年一動也沒動過的物件。

當天晚上方勝就放出戰獅和戰獅一起沉到了地下,這才小心地將件東西取了出來,正是冥火紫金胄的頭盔!

當年這頭盔把他害得極慘,後來踏上傳送陣時他就沒敢讓玉漱用,於是這玩意就一直被他拋在了儲物袋的角落裡。

現在再拿出來是因為他忽然想起來這頂頭盔裡封存了魔尊不少記憶,其中相當一部分就是關於境界、靈力、秘力的。當年他境界低 心志也不夠堅定,所以差點被頭盔控制了心神,也無法體悟頭盔裡的那些記憶。現在他已經是結丹中期的境界,心志與當年也已不可同日而語,他覺得也許可以試試再戴上這頂頭盔。

如今方勝至少有把握不被控制住心神。至於受點小傷啥的則完全不在乎,既然想要有收穫,哪有不冒險的道理?

囑咐了戰獅兩句之後方勝就把那散著妖異紫黑光芒的頭盔往頭上套去,只聽“哢”一聲輕響,那頭盔便正好卡了他頭上。

海量的圖像、文字、聲音、思維朝方勝的腦子裡湧來,其中還夾雜著怨念、憤怒、哀傷、得意、狂熱這些亂七糟的情緒,方勝就覺得自己像是漂泊在暴風雨中的小船,正在風口浪尖上時起時落,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

方勝不由暗罵,怎麼都現在的境界了還這麼難以忍受。

但是相比于當年,現在的方勝有了一樣明顯進步,那便是他自己的思緒和頭盔裡的涇渭分明。

當年他一戴上頭盔自己的意識就被沖散了,完全不知道哪些思維是自己的,甚至把自己當成了魔尊。而現在,他的意識雖然還在暴風雨中飄搖,但是卻完全獨立于頭盔裡的那些東西之外。

一盞茶時間過去了,方勝還在那飄。

一柱香時間之後,方勝已經有些習慣了,覺得基本上不會翻船。

一個時辰之後,方勝完全不怕了,開始抽出一部分注意力研究從身邊流過的那些東西。

兩個時辰之後,方勝心中湧起了狂喜,然後摘下了頭盔。

頭盔裡的內容實在太多了,甚至包括了魔尊生平所聳!

魔尊的關於靈力的體悟方勝完全可以直接拿來研究,然後借此提高他自己的修心境界!雖然比不上親自殺傷修士、靈獸來得直觀,但是勝在省事,從此後方勝不打不殺也能修心了!

對方勝來說這實在是個意外之喜,而事實上,這頭盔中有價值不止是魔尊的關於靈力的體悟,方勝若能靜下心去體悟完頭盔裡的所有東西,那麼他的收穫將是無法估量的。

在其後的數日方勝沒事就研究那個頭盔,有一天突然在頭盔中看到了兩個人的影像,那兩人顯然是魔尊的朋友。

接著方勝一下就想起了祁連和夏侯遠,仔細算了算,從給他們倆送去酒肉到現在也差不多半年了,當時他卻沒來得及安排別人去給他們送東西,現在如果再不去他們的酒肉肯定要吃喝光了。

想到這方勝就坐不住了,找個機會把南琰紫叫了出去,想和她商量商量。

“什麼事,神神秘秘的?”南模紫笑問道。

“嘿,南師傅,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心駐之器的事嗎?”方勝不敢直說,只好繞彎子,,

“當然記得。”南續紫並沒看出來方勝的真實想法。

“咱們現在就去學怎麼樣?”方勝問道。

“去跟誰鄲 你有人選了?”

“呃,還沒有,但是光在這等肯定是等不來人的。我覺得咱們

南琰紫也有些心動,皺眉問道:“那暗香閣怎麼辦?”

“不是有司馬大師在嗎?”

南琰紫笑道:“那公主那呢,你如何解釋?”

“呃,咱們和她不是朋友嗎?她會理解咱們的,嘿嘿。”方勝厚顏無恥道。

“行,公主要是追究起來,你一定得給我頂上去南續紫笑道。

“這麼說你是答應了?”方勝驚喜道。

“咱們這是去學本事,我幹嘛不答應。”南續紫沒好氣道。

“把小翠和妖兒都帶上怎麼樣?”方勝又問。

“我沒意見。”

“我順道要回一趟麒麟閣,最多呆個三五天就能出來。”說完之後方勝就有些緊張地看著南模紫。

南琰紫卻根本不在意,笑道:“隨便,反正公主問時有你呢

“讓你這麼一說我覺得我真不是什麼好東西,嘿嘿想起了公主對他的信任,方勝不由自嘲地道。

“嗯?難道你不是想學了心馭之器再幫王室煉幾件?”南模紫忽然問道。

“呃,可不是,我完全可以正大光明地曠工嘛,哈哈,南師傅,我越來越覺得你不止是教煉器很在行了。”方勝恍然大悟,然後笑道。

南琰紫先是一怔,然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同時伸出右手食指向方勝的方向點著,口中道:“你呀!”

方勝立刻恭敬地道:“全是師傅教導有方。”

其後方勝就正大光明地跟司馬千旬說他們想去學心駐之器的煉法,而司馬千旬正好也早聽說過修真界的心馭之器並且想見識見識,便爽快地答應下來,於是暗香閣的所有煉器工作就再次落到了這個老頭手中。

事實上這老頭的確從南模紫那學了不少東西,不然絕不會這麼好說話,,

接著南琰紫和齊翠就立刻收拾行裝,而方勝則在王城裡大肆採購了一番,這些有著濃郁異族風情的酒和食物,相信祁連和夏侯遠這輩子都沒品嘗過。

收拾停當後四個人出城便往西飛,不數日就快到西通了。

雲端,方勝以雲瀑帶著胡妖兒在左,南琰紫帶著齊翠在右,看到西通將至,南腆紫問道:“你要去看荀執事嗎?”

“想去看看方勝老實答道。

“那去不去看紅綢姑娘?。南模紫繼續問。

“辦 ”

“你不是都想好了嗎,要對她坦誠南碘紫微笑道。

“是想好了,要不,要不還是下次吧”方勝猶豫道。

“那你只看荀執事的話豈不是讓紅綢姑娘更傷心?”

“好吧,我也不看荀前輩了。咱們直接過去吧方勝想了想道。

“行。”南琰紫也不為難方勝了,點頭道。

不過南模紫有句話卻沒說出來,那就是假設紅綢知道了他因為害怕見她而連荀執事都沒敢看,那麼紅綢會更傷心。

南琰紫到底沒說出來,她不想讓方勝傷心。

然後他們四個就直接飛入了修真界,路上也沒怎麼停,直接往麒麟閣的方向飛去。

間中南模紫問他,既然除了法王宗之外的八大宗門都接了殺掉方勝的任務,為什麼現在他還敢大搖大擺地在修真界亂飛。

實際上這一點丁鎮岳早就給他拜釋過了,那就是因為那些任務見不得光。

每個門派中基本上只有副宗主、宗主才知道這任務,他們只會通過一些別的方式派門中弟子殺方勝,而不會告訴那些弟子原因。九幽地宮是一個很好的契機,等他從九幽地宮出來之後這樣的機會就不多了,畢竟方勝的實力在那擺著,同階修士甚至是結丹後期修士都很難殺得了他。

至於派元嬰期修士殺他,那是對元嬰期修士的污辱,也是證明那些門派中的結丹期弟子全是飯桶的最好明拜

而後來方勝直接被于游從永夜族救了出來,一下成了麒麟閣的弟子,麒麟閣本就是知情的一方,在這種情況還將方勝收入門中,其態度就再明顯不過了,這時候這個任務基本上算是作廢了。

很快他們就到了麒麟閣,齊翠這丫頭還是第一次到修真界的九大宗門,看到麒麟閣的山門時那叫一個興奮。

方勝直接把她們帶到了蘊碧峰,把她們介紹給司青晨他們。這時候方帷和趙琪正好閑著,方勝便說了幾句好話,讓方帷和趙琪帶著南腆紫、齊翠、胡妖兒四處轉轉,他自己則飛向了萬毒窟。

找到祁連和夏侯遠後方勝便把買的東西全給了二人,然後告訴他們,其實還有機會出去。

祁連二自然大喜,問是什麼辦法。

那辦法自然是冰魄真精,不過祁連二人卻完全不知道冰魄真精有多難找,全都精神大振。方勝自然不忍心打擊他們,只暗下決心一定儘快幫他們找到冰魄真精。

和他們在萬毒窟中猜拳對飲了兩天方勝便飛了上來,接著去拜訪了一下三師叔賈商,然後便和眾人一起離開了麒麟閣。 至於他師傅于游則已經閉關去了,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出關。

仙器宗離麒麟閣並不遠,一路走走停停,只用了十天他們就來到了仙器宗附近的最大城池靖陽。

方勝盟衛統領的身份再次揮了作用。只花不大一會功夫就在靖陽散修聯盟分部裡落了腳。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並沒敢說自己是方勝,就連盟章也只是拿在自己手裡讓人看看就罷了。如今他怎麼也是結丹中期修士了,那些守衛都覺得沒必要檢察他的盟章。

休息了一晚後四個人就走向街頭,一邊閒逛一邊揮聽消息。冒冒失失去仙器宗顯然不可取,說不定會直接被趕出來,最好在上山之前就能確定幾個目標。

在第二天晚上,方勝忽然就想起了自己身上還有一樣仙器宗的東西,雖說看起來不像是寶貝,但說不定會有大用處
第五六一章 劍法

四人在靖陽城謙了兩天,很快就現了個現象!“洲楓裡的絕大多數煉器店鋪都是仙器宗開的。

九大宗門各有產業,方勝以前周遊修真界時早就略有了解,他也曾來過靖陽,但是直到此時才知道仙器宗幾乎壟斷了整個靖陽的煉器業。

這無疑是廣大修真者信任仙器宗煉器水準的一種表現,但是卻多少讓南模紫和方勝有些不自在。大家都是同行,憑什麼他們只能開一家店,仙器宗的店卻能開遍全城。

然而就連南模紫也不得不承認大宗門的煉器術的確有高明之處,她雖然不服輸,但是也從不敢說自己煉器水準比仙器宗的煉器師高這樣的大話,當然,這是在不算上火精的情況下。

這天下午四人進了一家名為鬥轉閣的煉器店鋪,夥計才一迎上來方勝便道:“不用招呼我們,我們隨便看看。”

接著四個人就打量起店中的器物來,方勝、南碘紫和齊翠是真在看,而胡妖兒這丫頭純粹就是瞎混,跟在齊翠身邊裝模作樣地指指點 點。

之前有好幾次方勝都被胡妖兒給逗笑了,好在現在次數多了,他已經快習慣了。

方勝看的主要是寶器,因為目前他最在行的就是煉製寶器,可以在觀察中找到借鑒的地方。

這兩天方勝一直這樣,每進一家店鋪都是直接跑到放寶器的貨架那,以至那些店裡的夥計還以為他是要給自己的晚輩挑寶器。如果被人知道他實際上是個來偷師的同行,只怕馬上就被轟出去了。

方勝正用心地看著,外面忽然又進來了兩個客人,方勝也沒在意,甚至連頭都沒抬,繼續研究他手裡的寶器。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那網進來的兩人和夥計說了幾句之後便由夥計帶著走了過來,赫然也是看寶器的。

方勝依然沒抬頭,只是往旁邊讓了讓。

沒過多大會方勝就皺起眉來,因為那兩人和店中的夥計不停地在他旁邊大聲說話,還走來走去,讓他連好好看寶器也不能。

方勝心道,這兩個築基期修士怎麼這麼不開眼,不過轉念一想這本就是店鋪之中,自己也不是來正經買東西的,又哪有資格去責怪別人,便自嘲一笑,將手裡的寶器放回貨架上,轉身就朝南模紫那邊走去。

此時南模紫就自然而然地站在一個放法寶的貨架前,很用心地看著貨架上的一件金色圓盤狀的法寶。

“上品法寶,有什麼玄虛?”方勝小聲問道。

南琰紫也沒轉頭,直接輕聲答道:“這件法寶我煉不出來。”

“不知道煉法當然煉不出來了。”方勝輕聲笑道。

南琰紫轉頭白了方勝一眼,也不看法寶了,就看著方勝道:“我的意思當然是就算知道了方法也煉不出來。”

方勝一驚。馬上看向那法寶,奇道:“到底有什麼不同的地方?”

“煉製這件法寶所用的材料都是再普通不過的材料,對方對材料搭配的理解一定比我更深一層,所以才能用這些材料煉製出上品法寶來。”南續紫也轉過身來,輕聲道。

方勝看了一會笑道:“南師傅,你怎麼忽然又看不開了,大家各有所長,在某一方面被人比下去又有什麼,在其它方面不是比他強就行了唄。”

南琰紫笑道:“這道理還用你教,只是接連遇到這樣的高手感覺到了壓力罷了。”

“真人可一個還沒見著呢,只是見到他們煉出來的法寶罷了。”接著方勝就往齊翠那邊走去。在齊翠左邊站住,問道,“小翠,有什麼感覺?”

齊翠長出了一口氣歎道:“真厲害呀。還是多走走多看看好,以前哪能想到這世上竟會這麼多的煉器風格。”

“早晚有一天你也會形成自己的風格的。”方勝道。

“我能學到師傅的一半本事就好了…”齊翠看向南腆紫道。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相信你,嘿嘿,誰讓我就你這一個師妹呢。”方勝笑道。

齊翠展顏一笑,問道:“師兄,你怎麼不看寶器了?”

方勝苦笑道:“那邊已經有人了。”

齊翠轉身向後望去,輕呼道:“他們要把那些寶器全買了?”

方勝聽了也是一驚,這才提起看看那兩人的興趣,便側身向後望去。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他看到的竟然不是兩個築基期修士,而兩個結丹中期修士!方勝心下恍然,怪不得那夥計招呼兩人時如此殷勤。

此時正好有一個修士正對著方勝這邊,見方勝正看過來,就也向方勝看了一眼。

方勝友好地朝那修士點了下頭,那修士明顯一怔,不過還是朝方勝點了下頭,然後就把目光移向了別處。

方勝收回目光時視線從對方前胸掃過。一個圖案在眼前一晃而過。

就在這時胡妖兒忽然來把方勝身邊,一下抓住了方勝的手,仰頭問道:“哥哥,咱們今天吃什麼?”

方勝立玄摸了摸胡妖兒的腦袋,笑道:“除了吃和玩,你能不能問個別的問題?”

“能呀!”胡妖兒笑嘻嘻地道。

“那你問個吧。”

“今天起床太早了,明天能不能晚起一會?小丫頭問道。

方勝歎道:“我的天哪

這時候那兩人卻已經跟著夥計結帳去了,的確買了不少寶器。方勝就繼續和南模紫、齊翠在店裡看著,一直到那兩人離開。 然而那人走了沒多大會方勝就忽然眉頭一皺,他突然想起來,剛才在那修士胸口看到的那個圖案好像有些眼熟。

不過他當時並沒看清,後來又被胡妖兒打岔,一時間很難想出以前到底在哪見過類似的圖案。

過了十余息,方勝忽然抬頭道:“南師傅,你們先在這看會,我出去有點事,馬上就回來。”

說完之後不待南模紫答應方勝就直接沖了出去,因為他已經想起來,那修士衣服上的圖案好像是雲離宗的雲紋。

任何宗門來這裡買寶器都不會引起方勝的關注,唯獨三個,暮月宗、春江宗和雲離宗!

事實上不管這三宗門幹什麼方搖二品關注,現在正巧碰上了,自然不能讓那兩人就紋麼立”心系少要從對方身上打聽出一些關於三宗門在駐龍洲的情況來

方勝很快來到街上,轉頭向街道兩頭望去,那倆人早就不知跑哪去了。

接著方勝直接一躍而去,在百丈高處停穩,運足目力往下望去。

撥遍了十余條街也沒能找到那兩人的影子,那麼只有兩個可能了,要麼那倆人已經進了別的店中,要麼就是已經離開了靖陽。

這時候方勝可不敢放神識,想了想便迅降了下去,拉住鬥轉閣附近的幾個人一問,終於確認下來,那倆人已經飛走了。

問明瞭方向後方勝便追出城去,心中甚至升起了將那兩人直接殺了的想法。

那倆人的確沒得罪他,但是取龍洲的人又何嘗得罪過三宗門,還不是照樣被三宗門的人殺?!

這時候方勝那深埋于心底的怒火終於被再次點燃了,他這才現他的身體裡也有著強烈的嗜血因數,因為這一刻他想把三宗門裡的所有人都殺了!

不論老幼,不分男女,不論是修士還是普通人! 在追出靖陽城百里後,某一個瞬間方勝忽然悚然一驚,不是被別人嚇得,而是被自己此時的狀態嚇到了。

這一會他顯然已經被那壓抑了許久的怒火沖昏了頭,已經快要失去理智了!

三宗門一定要除去,但顯然不是以斬盡殺絕的方式。

方勝停了下來,深吸了幾口氣,漸漸平靜下來。眼中的怒火完全消失後,方勝轉身便往回飛,他跟南碘紫她們說馬上就回去,再耽擱的話她們一定會擔心了。

很快回到那鬥轉閣,這時候南續紫三人已經從店裡出來了,正站在店門口右邊等他。

方勝一落地便歉然道:“讓你們擔心了。”

“沒事,至少是你去追人,而不是被追。”南琰紫笑道。

方勝一聽不由樂了,笑道:“是啊,可惜沒追上。走,時間還早,咱們繼續逛逛吧。”

“妖兒,你剛才數到幾了?”南碘紫回頭問胡妖兒。

“一百二豐七。”胡妖兒吐了吐小舌頭答道。

“那就是我贏了。”南續紫笑道。

“你們在賭我會用多長時間回來?”方勝笑問道。

“嗯,師傅說你在妖兒數到一百五十聲之前回來,我和妖兒都說至少要三百聲。”齊翠有些不滿地道。

“呃,下次咱們先商量好我再走,如果回來早了就先躲一旁等著,嘿嘿。”方勝笑道。

南橫紫瞪了方勝一眼,氣道:“她們倆要學壞肯定是被你帶的!”

“這也太不公平了吧,學好就是你的功勞,學壞就全悄我。”方勝鬱悶地道。

四個人就這麼說說笑笑又在靖陽城逛了起來,很快一天就過去了。

晚上胡妖兒自然是跟著齊翠睡去了,方勝一個人睜著眼躺在床上,不停地想駐龍洲和三宗門的事。

暮月宗、春江宗和雲離宗在震靈大6只能算中型宗門,三家加起來也肯定比不上九大宗門中的任何一個。

但是就是這樣的三個,宗門,卻似乎能將整個駐龍洲完全壓制住。

實際上方勝早就打聽過三宗門的消息,當得知這三派全都有元嬰期修士坐鎮後就對駐龍洲的未來越來越不樂觀。好在那些元嬰期修士一直都窩在震靈大6,似乎沒有前往駐龍洲的打算。

方勝知道,解決駐龍洲的最好辦法莫過於釜底抽薪,便是直接在震靈大6瓦解三宗門的力量。

但是以他現在的能力,最多也就是殺殺三宗門結丹期以下的修士罷了,而且只能是偷偷的殺。他終究不可能將三宗門的低階修士全殺完,哪怕只殺百八十個,他也一定會引起三宗門的注意,到時候就該是別人追殺他了。

總之,方勝仍然覺得自己的實力嚴重不足,還不夠讓他毫無顧忌地去打擊三宗門。

他還要繼續積蓄力量,進一步得到散修聯盟的認可,或者是境界達到元嬰期,那時候就算全天下都是他的敵人他也不怕了!

越想越覺得時間過得慢,要是一下就到了幾百年後自己的境界也到了元嬰期就好了。

方勝“呼”一聲坐了起來,也不睡覺了,直接把冥火紫金胄的頭盔往頭上一戴,開始體悟魔尊遺留下來的經驗。

第二天再逛街時方勝等人終於時來運轉,他們找到了第一家賣心駐之器的店鋪!

方勝精通所有兵器,看到那夥計抱出來的心駐之器之後恨不得每個,都試上一下。

方勝隨手拿起一把青色長劍來,在手中掂了掂,然後就舉到眼前細看起來。這時旁邊的掌櫃連忙為方勝介紹:“這湛清劍是由我仙器宗煉器大師解運和大師兩月前剛剛煉製出的上品法寶,其主材料為清靈精金和天湛石,在靈力轉化上絕對是同類法寶中的佼佼者。解大師在心駐之陣的理解上頗有獨到之處,他也是我仙器宗精通煉製心馭之器的數人之一。如果這位前輩精通劍招,這湛清劍絕對是前輩的不二之選。”

那掌櫃看起來至少四十歲,而方勝的相貌也就是二十五,他卻硬要喊方勝前輩。把齊翠和胡妖兒聽得直樂。

不過方勝早就習慣了,也不以為意,笑道:“可惜地方太不然我倒真想試試。”

“前輩當真精通劍招?那何不去外面試試?”那掌櫃慫恿道。

方勝看向那掌櫃,笑道:“你不怕我跑了?”

“前輩說笑了。其實這心駐之器很不好賣,但是每賣出一件就會讓小店熱鬧好一陣,我巴不得前輩能幫我打打名氣呢。”那掌櫃老實道。

“哈哈,那好,你讓夥計把所有的東西都抱到門口來,我一樣樣試。告訴你,你這裡的所有兵器我都精通!”方勝自信地道。

那掌櫃先是不信,但是方勝已經拿著那湛清劍向外走去,隨手挽了幾個眼花,一下就把掌櫃給看傻眼了,方勝的動作快而輕盈,看起來異常瀟灑,絕對是個練家子,而且比他以前見過的都強!

那掌櫃連忙招呼兩個,夥計抱著那幾樣心駐、二二了出尖只留下個夥計在店裡看著六 ※

到外面後方勝笑道:“嘿,許久沒耍兵器了,今天又要重操舊業了,哈哈。”

南琰紫等人全沒見過方勝用兵器,這時也都很是期待,催他快去演示。

見那掌櫃也出來了,方勝一躍而起,仔細感受了一下湛清劍,最後停在了五十丈高的空中。

“我要開始了!”方勝朝下朗聲道。

方勝這一嗓子過後,下麵不少路人也都意識到方勝是要試法寶,一時全都仰著脖子想看看方勝會有什麼表現。

方勝也不在意,朝南腆紫仁人站的方向笑了笑,然後倏地抬頭,並且閉上了眼睛。

方勝到底許多年沒摸過真正的劍了,在腦子裡溫習了數息後依然沒睜眼,手裡的湛清劍卻輕輕舞動起來。

他最熟悉的劍法莫過於阮萍的雲煙劍法,倪翔馳的快劍,還有後來他自創的破青崖,隨手舞了幾招後他就忽然現,這麼多年過去了,在並沒有剪意推演的情況下,他竟掌握了一種新的劍意。

所以最開始的幾下他完全是單純的試劍招,並未灌注靈力。

不得不說,方勝的新劍招的確很好看,但是此時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單純的劍招再好看也抵不上一個最簡單的法訣厲害,所有人都這麼覺得。

下麵的人不由有些失望,尤其是那掌櫃,他原本想讓方勝幫他們店打打名氣的,現在到好,只握這次的事要被傳為笑柄了。

然而就是這時,天空的中的方勝猛然睜開了眼!

事實上有很多人因為角度的原因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是每個能看得到他的身形的人卻都有種奇怪的感覺,那就是剛才的方勝一直在睡覺,而現在終於醒了!

整條街忽然為之一靜,然後就見方勝右手將湛清劍平舉于身側,一道水青色的光華忽然從劍身湧了出去,一直延伸到四十丈之外。

下一瞬,所有人都無法相信他們看到了什麼,方勝的人消失當場,而那道水青色的光華忽然迅擴大,並如電般在在空中飛舞起來,只一瞬間,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個真真切切的闊達八十丈的水面!

那當然是幻象,因為湛清劍舞動太快而在空中留下的幻象,但是它們就和真的一樣!

從下往上看那水面呈不規則的圓形,厚達十余丈,通體水青色,表面還在不停變化著,就像是真的把某個湖裡的水面直接搬過來了一樣!

那水面如此寬闊,如此之厚,又如此真實,以至遮住了陽光。使下麵的不少店鋪處於陰暗中,並讓不少人感覺到了極大的壓力。

那更像是由陣法營造出來的幻象,而不是劍法!

所有在方勝消失後才看到這片水面的人都這麼覺得!

但是方勝正下方的那條街上幾乎過了半數人都知道真實情況,那些人無一例外全都瞪大了眼,張大了嘴,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怎存可能!

劍形的法寶怎麼可以製造出這種景象?!

南琰紫和齊翠也無比吃驚,她們知道方勝的功夫厲害,但是不知道他功夫會這麼厲害!

但是方勝的表演顯然還沒完。此刻的他正置身于那寬闊的水面正中間,身心都無比暢快,猛一凝神,他朝著下方攻出了第一招!

然後那些觀眾便看到水面下方忽然刺出一道筆直的青光,青光在水面與地面之間一閃即逝,離得遠的人不知道不怎麼回事,但是那青光正下方的人卻看到稗上出現了一個一丈長一尺寬邊沿極為整齊的劍孔。

“嗆!嗆!嗆,”

青光忽然如雨點般從水面之下落了下來,幾乎落在了街上每一個空曠的地方,有時候空中甚至會同時存在數道十青光!

那景象只有親眼見到才可能想到,才會知道到底有多震撼!

下一個。瞬間,水面之下忽然青光大放,一道長達五十丈的劍氣斜斜掃了出來,那劍氣由於度太已快已經在空中彎成了弧形,看起來異常漂亮,你就是一彎放大了無數倍的月亮。

但是,那劍氣竟然直接朝街上掃了過去,就像是不知道下麵有很多人一樣!

下麵終於有人驚呼出來,膽子小的更是出尖叫聲,南碘紫也猛一皺眉回過神來,暗道方勝難道瘋了?!

那一劍從街上招過,直到會劈死數百人!

一瞬間那掌櫃也臉如死灰,差點一屁股坐地上。

那道劍氣還是出悅耳的聲音當街掃了過去,然後又以無比飄逸的姿態收回了雲中。

接著便見天空的那水面開始緩緩縮而街上依然沒有任何聲音。

南琰紫立玄往街上看去,然後她就看到了街上的那道又直又長的劍痕,看起來甚是震撼人心,但是那劍痕旁邊竟沒有任何人,連一點血跡也沒有!

在短短一息時間裡南續紫就完全確定,方勝沒傷到任何人!

她長出一口氣,終於放下心來,也顧不上想原因了。

而這時候天空的水面已經縮小到方圓一丈,下一刻便現出身勝的身形來

方勝向下方朗聲道:“太久沒碰兵器。技藝也生疏了,驚擾了諸位,還望多多包涵。”

“哇噢!太帥了!!”齊翠尚是第一次見到修真界武林人物的風采,加之又和方勝甚是親近,終於忍不住喊了出來。

此時街上像齊翠這樣的人不在少數,馬上又有喊了起來:“好厲害!”

“我要拜師!!”

“再來一套劍法吧!” 街上馬上亂了起來,那些被方勝驚嚇到的人這時也都緩過勁來,回想了一下剛才的經歷,雖然的確很驚險,但是好像也很過癮啊,這種事一輩子能碰上幾次?

大家都是崇拜強者的,更何況方勝剛才已經認錯了,很快所有人都原諒了方勝,開始笑著議論起方勝的劍術來。

方勝把湛清劍收于身後,直接朝下方飛來,在離地面數丈時忽然又來了興致,腰上猛一力身體便在空中翻滾起來,三圈後“啪”地一聲穩穩落了地。

“師兄!太厲害了!你以後耍板漢我河!,齊翠卜去就拽住了方勝的胳膊,興奮地 ※

“行,咱們有的是時間方勝笑拜

“人家也要學!”胡妖兒也起哄道。

“行行行。”

應付完胡妖兒這後方勝便把湛清劍遞給那掌櫃,笑道:“一時興起沒收住手,掌櫃的莫怪

“無妨無妨那掌櫃的忙擺手道。

“今天還是不要再試了,我看你已經禁不起驚嚇了,哈哈。”方勝向那掌櫃說完便轉向南碘紫,小聲問道,“走吧?”

南橫紫笑著點了下頭,向齊翠和胡妖兒示意了一下便向前走去。

方勝才走出沒幾步,那掌櫃忽然道:“前輩,這湛清劍只賣兩萬靈石,你不買嗎?”

方勝頭也不回地道:“我改日還會再來的。”

走了沒幾步方勝便現周圍不少人正在對著他指指點點,說不定真有想向他拜師的,方勝不由一縮脖子,向南模紫小聲道:“咱們走快點吧。”

南琰紫笑道:“那你剛才還那麼賣力

“嘿,我都說了,一時沒收住手。”

“你倒是痛快了,人家的路可怎麼辦?。南碘紫笑問道。

“隨便來個會土系法訣的人就給補上了,用不著咱們操心。

。方勝說完走得就更快了。

方勝很快就把南續紫等人拋在了後面,而這個時候南模紫就又現了一個問題,當方勝消失後,她們仁所引起的注意似乎並不比方勝在時少。

又過了一會南腆紫便清晰地感覺出來,那些人注視過來的目光竟然大部分落在了齊翠身上!

將注意力集中到附近那些人的對話中之後,南碘紫就知道到底出了什麼問題,齊翠永夜族人的身份終於被認出來了!

由於方勝和南碘紫全是結丹期的境界,所以四個人不論在任何地方總是他們倆更能吸引別人的注意,很少有人關注齊翠和胡妖兒,就算有人偶爾注意到她們,也不會細看。

是以齊翠的身份一直到現在都沒暴露。

但是剛才齊翠為方勝歡呼那一下實在太惹人注目了,終於有人認出她是永夜族人。

修真界已經很多年沒有永夜族人踏足了,尤其是這麼公然在鬧市上出現。

南續紫上一次帶齊翠回修真界相當低調,並沒碰到過現在的情況,這一會就連她也有些慌了。因為她不知道那些人到底是什麼態度。

這會南腆紫雖然有些慌亂,但又不敢告訴齊翠,因為她怕說出來之後齊翠會更害怕。

這時候方勝已經跑沒影了,南腆紫終於埋怨起來,低罵道:“這個方勝!”

“怎麼了,師傅?”齊翠還沒意識到怎麼回事,不由轉頭問道。

“沒事南續紫笑了笑道。

一會之後她們就看到了在前面等著的方勝,南碘紫上去就小聲道:“今天先回去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方勝一怔,不過還是應道:“好。”

接著他們就直接回了散修聯盟分部,南棋紫把齊翠和胡妖兒支開,然後就把剛才生的事告訴了方勝。

這倆人在那商量著,完全不知道齊翠和胡妖兒這倆丫頭已經又跑出分部自己玩去了,她們還以為方勝和南模紫有什麼大事呢。 實際上這也不怪她們倆,在靖陽也逛了幾天了,遇到的所有人都很和善,她們根本沒什麼好害怕的。

後來方勝和南續紫也沒商量出什麼結果,保證齊翠不出事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她一直跟在他們身邊。

然後倆人就出了屋,終於沒齊翠和胡妖兒已經沒了。

倆人在分部問了幾個,人就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穿過了幾條街後終於看到了正在挑木雕的倆丫頭。

離那倆丫頭越來越近,方勝和南碘紫終於聽到了攤主和齊翠的談話,然後兩人就全是一愣,因為那對話的內容太讓他們意外了。

“姑娘,你們永夜族怎麼可能沒有小木雕?”那攤主是個四十多歲的女子,笑著問齊翠。

齊翠一邊仔細看著手裡那拇指大小的木雕一邊道:“嬸嬸,其實我們永夜族很多方面都和修真界大不相同啊,像吃的啊,穿的啊,在你們這看起來很普通的我們那都沒有。另外,我們那的很多東西修真界也沒有啊,你要是去了我們肯定會更驚奇的。”

“也是。不過我這輩子是肯定走不了那麼遠了,能和你聊聊也就知足了。”那攤主笑道。

“我選好了,就要這個了。嬸嬸,多少錢?”齊翠抬頭問道。

“如果你們只要這一件的話我就不收錢了,算嬸嬸送你的。”那攤主認真地道。

“那怎麼行?。

“這小木雕值不幾個,錢。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見到永夜族的姑娘,這輩子只怕也就這一次機會了,這木雕就當我送你的禮物好了

方勝和南碘紫面面相覷,一時幾乎不知道該不該過去了。

等齊翠和胡妖兒買完木雕後方勝馬上出聲把她倆喊了過來,不過卻沒告訴她倆為什麼來找她們。

在其後的數日方勝和南模紫就完全放下心來,齊翠的確很惹人注目,但是絕大多數人對她都是善意的。

一是因為齊翠本身就挺漂亮,長了一張可愛的娃娃臉,第二個原因可能就是修真界民眾那潛意識裡的優越性在作祟了。

修真界的人向來覺得高永夜族人一等,這是一種根深蒂固的觀念,甚至達到了這種程度:一個修真界的乞丐在面對永夜族官員時也覺得自己有自傲的理由。

強大的種族和弱小的種族對峙時,強大的欺淩弱小的,這本就天經地義。

但是若具體到某一個人或者某一小部分身上時,這種現象反而會到過來。

方勝看得一清二楚,修真者在永夜族是受打壓的。

而齊翠這姑娘獨自出現在修真界所受到的也不是欺淩,而是同情和關懷。方勝和南琰紫起初不理解這種現象,後來南琰紫忽然反應過來,向方勝提議,假想一下這時他們在靖陽忽然遇到了另一個永夜族的年輕人,他們倆對這個陌生的年輕人又會是什麼態反”具是當泣個年輕人本身就很招人待貝的時航 ※

方勝一下就明白過來,然後就坦然了。

在其後的短短數天內,齊翠成了整個靖陽最有名的人,凡是有她出現的地方必然十分熱鬧。

因為南腆紫和方勝的原因,齊翠並不抵觸修真界,而現在,當她感覺到了周圍那些陌生人的善意,她便開始真正喜歡修真界了。

方勝暫時不必為齊翠擔心了,但是他卻越緊張起來,因為在這幾天裡他又見到了不少三宗門的修士,頭兩天是雲離宗,然後是暮月宗,再然後是春江宗。

三宗門正在大肆採購裝備,但是方勝並不知道三宗門是原本就經常如此還是突然加大了採購了力度,如果是後者,那麼他很有必要查清楚三宗門要把這些裝備用在哪裡。

因為不想把南模紫牽扯進去,所以方勝乾脆和南碘紫分頭行動,他來打聽三宗門的意圖,南模紫繼續找可以下手的仙器宗煉器大師。

在來到靖陽的半個月後,南模紫那邊最先得到確切消息,仙器宗擅長煉製心馭之器的一共有五人,但是其中兩人明顯比另外三人強上一些。

那兩人一個叫吉問道,一個叫苗渺邈,前者是元嬰初期修士,後者是結丹後期修士。

這倆人不僅不遁世,反而入世得很,也就是說,他們全都像普通人一樣有喜怒哀樂,有各種各樣的需求。

本著不學則已,要學就學最好的這一原則,方勝和南琰紫決定就從這兩人下手,當然,那個吉問道境界太高,鬧不好會出人命,所以他們決定先從後一個人下手。

苗渺邈,在第一次聽到這個人的名字時方勝納悶地問南碘紫。難道這傢伙是屬貓的?

南琰紫聽了大樂,直笑得肚子疼,為了表示懲罰,還賞了方勝兩拳。

對兩人來說,好消息是這位苗大師雖然煉器水準高,但是為人平易近人,雖然幾年也不出一次仙器宗,但是並不拒絕客人拜訪。

靖陽城的很多煉器師都見過他,甚至有些大店鋪的掌櫃也曾見過這老頭。

在這種情況下,方勝便乾脆在散修聯盟分部裡布一個收集三宗門動向的任務,他則和南碘紫準備了一些禮物,然後帶著齊翠和胡妖兒往仙器宗行去。

靖陽西北方百余裡外便是長達數千里的仙隱山脈,仙隱山脈始于西南,終於東北。便如一條巨龍般橫臥在震靈大6的版圖上。

然而仙隱山脈靈力最濃的地方既不是龍頭也不是龍尾,而是龍背。

仙器宗的三峰仙器峰、氣劍峰、物華峰三峰就在那龍背上,其中仙器峰在正中間,也離靖陽最近。

事實上仙器宗本就是煉器起家,仙器峰一直都是仙器宗三峰的主峰,至少對外的說法是這樣。

方勝一行四人很快就到了仙器峰山腳下,方勝笑問道:“咱們是飛上去還是爬上去?”

仙隱山脈風景秀麗,而仙器峰、氣劍峰、物華峰三峰又是整條仙隱山脈上最為鐘靈毓秀之地,方勝之後有此一問,正是覺得可以借機好好看看仙器峰的風景。

很快他就得到了齊翠和胡妖兒的一致回答:“慢慢飛”

然而方勝絕沒想到,僅僅爬到一半,在不經意地向左看時他忽然就看到了有些熟悉的畫面。

當年他被朱師兄和孔力追殺誤入仙器宗某人的潛修之處,得到銀河、虹炮還有那個小小的丹鼎的同時還得到了一副畫,當時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未必能找到那畫中的地方。沒想到就在剛才那個瞬間他竟然忽然覺得眼前之景和畫中很像。

事實上他網到靖陽那會還取出那副畫看過幾眼,這時隨手就取了出來。

“什麼東西?”南模紫疑惑地問道。 這時候齊翠和胡妖兒也都湊了上來,不知道方勝走著走著為啥忽然拿出了一個卷軸來。

方勝笑道:“看完你們就知道了。”

說完方勝就將那卷軸小心翼翼地展開來,那根本就是件俗物,止 風大點都能將其吹爛,方勝不得不小心。

待南碘紫、齊翠和胡妖兒看了一會,方勝指向左方那片雲遮霧繞這之地道:“看,和那裡是不是有些像?”

“是有點,但是這畫裡可沒這麼多雲霧。”南碘紫道。

“興許是當時畫的時候天氣好,嘿,我覺得是挺像的。這副畫是我以前機緣巧合得到的,憑它說不定能找到個煉器高手。”方勝笑道。

“你想得倒挺美。那現在到底是先嚮往上爬呢,還是先去畫裡的地方?”南腆紫笑道。

“呃,還是先往上爬吧。回頭找個人問問那是什麼地方再去不遲。”方勝想了想道。

接著一行人繼續往上飛,沒飛多遠齊翠忽然問道:“師兄,那句“苦羨棲雲松上鶴,吾生漂泊竟何之。是什麼意思啊?”

“呃,你說畫裡的那句詩啊,大概是有人看到了一對恩愛的仙鶴,而他又是孤家寡人一個”羡慕之下就寫了這句詩吧。”方勝笑道。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去去去,有你這麼解釋的嗎?”

“那好吧,你說該怎麼解釋?”方勝笑道。

南琰紫正要回話,卻聽空中忽然傳來銳嘯聲,聽聲音竟像是法寶的破空聲!

方勝和南續紫同時變色,兩人立刻同時放出了神識!
第五六二章 拳套
二盧的呼嘯聲中,方勝和南模紫馬卜在神識中看到了從心州馱飛過的兩件法寶。

仙器峰的雲霧很低,那兩件法寶自雲中射出,從方勝他們右上方三十多丈外飛了過去,在空中轉了一圈後又收回了雲中。

方勝的神識已經捕捉到了雲上的那幾個人,讓他沒料到的是,他的神識才一漫過那些人,竟然把那些人嚇了一跳。

方勝馬上就猜出到底生了什麼事,果然,雲上的那幾個人立亥飛了下來,最前面的一個中年修士停在方勝等人前方十丈外,歉然道:“我等網求得幾件法寶,一路只顧試用,沒看到下麵有人,驚擾了諸位,實在抱歉。”

方勝笑道:“無妨,反正也沒傷著人。”

那幾人一見安勝這麼好說話無不放鬆下來,後面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道:“你們也是去找人打造法寶的吧,祝你們好運噢。”

“嗯,多謝了。”方勝應道。

那些人正要走,南模紫忽然問道:“不知你們的法寶是仙器峰的哪位大師打造的?”

“是赤爐院王大師為我等打造的。”那中年修士道。

“原來如此,怪不得剛才那兩件法寶氣勢如此之大。”南續紫點小了點頭道。

方勝忽然就明白了南模紫的意思,連忙向那幾人問道:“不知道諸位在仙器峰上之時可曾和金燼崖的苗大師打過交道?”

“這倒不曾。”那中年修士道。

方勝面露惋惜之色,道:“別到了地方人卻沒在家,嘿,那好,諸位。咱們就此別過吧。”

和那幾人分開了沒多大會方勝便道:“看剛才那幾個人的架勢,這仙器峰哪裡像修真宗門,分明就是個做生意的嘛。”

南橫紫看了方勝一眼,笑道:“你要是到了氣劍峰和物華峰准不這麼說了。”

方勝忽然現南模紫現在好像很喜歡和他鬥嘴,不由頂了回去:“你不也是第一次來嗎?怎麼就知道氣劍峰和物華峰不一樣了。”

南琰紫樂道:“你不信是吧?那親自去看看不就得了,我們仁在這等著你,你去吧。”

方勝心道,感情是想遛我啊,笑道:“齊翠反正輕易不來一趟,我就帶著她和妖兒去求證一下吧,順便看看風景,你可以自己在這等著。”

“看你個頭!”南碘紫甩法訣來,被方勝笑著躲了過去。

接著四個人就說說笑笑繼續往上飛,結果半天也沒碰到一個仙器宗的管事的人。

“不行,再這麼一邊看一邊趕路,只怕天黑了也飛不到金燼崖。要不咱們先辦正事吧,風景晚點再看不遲。”看齊翠和胡妖兒幾乎不願意趕路,方勝便道。 倆丫頭本想抗議,但是南模紫卻先出聲支援方勝了,道:“天晚了甚是不便,還是先趕到金燼崖再說吧。”

見齊翠和胡妖兒都有點失望,南碘紫又笑道:“金燼崖也是處奇景,到了地方之後你們想怎麼看怎麼看。”

那倆丫頭這才沒那麼抵觸了,接著就由方勝和南模紫帶著,全往仙器峰上方飛去。

一旦全趕路,周圍的景致便如浮光掠影一般,看起來倒也有別有一番風味。

片亥後金燼崖便出現在眾人眼中,眼看著那金黃色的孤崖在眼中由小變大,齊翠和胡妖兒都忍不住輕呼出來。

“到地方了,你們倆隨便看吧,記著千萬不要跑遠。我和南師傅去問問那位貓大師到底在哪。”方勝道。

齊翠和胡妖兒兩人馬上手拉著手往金燼崖的邊沿跑去,看得出來,這倆人全都不怕高。

等齊翠和胡妖兒走遠了,南模紫忽然笑了起來,問道:“剛才你說什麼大師?”

“貓大師啊。呃,苗大師,,待會見了真人可千萬別說漏了嘴。”方勝苦笑道。

“你閉嘴就好了,一會全交給我。”南續紫道。

“行。”

實際上金燼崖有不少建築,他們只知道苗渺邈住在金燼崖,但是卻不知道他所居的宅院到底是哪個。

好在這裡仙器宗的弟子多了很多,方勝直接找個人一問便問出來苗渺邈住的地方名為尚武府,離他們問詢之地也沒幾步路。

“我師妹和我妹子在這裡看看風景,應該不會遇到什麼危險吧?”方勝問那仙器宗修士。

那修士笑道:“你放心吧,我們這裡常常生內鬥,但是和外來修士向來沒有衝突,就算是原本有仇的外界修士在這裡碰巧遇上了,也會看在本門的面子暫時將仇怨放下。”

“那就好,呃,你剛才說內鬥?”方勝問道。

“其實也可以說是切磋,還從來沒出過人命,你大可放心。”那修士解釋道。

“原來如此,多謝了。”

方勝謝過那修士便和南續紫一起往尚武府的方向走去,路上方勝嘀咕道:“竟然叫尚武府,看樣子這苗大師也是個好戰分子。”

“只要別油鹽不進就好。”南續紫笑道。

方勝一怔,苦笑道:“那可不一定。別人都是來請他煉製法寶的,咱們卻是來學藝的,只怕沒那麼容易達到目的。”

“要是容易我不早來了?”南腆紫道。

“嘿嘿,我突然有個主意。”方勝忽然壞笑道。

南碘紫看了方勝一眼,似笑非笑地問道:“什麼主意?”

“他要不是答應咱們可以直接把他綁走。”方勝壓低了聲音道。

“你不想活了?再說了,他可是結丹後期修士,就算因為煉器而耽誤了道法,也不可能讓你無聲無息地控制住。”南續紫氣道。

“你看啊,這仙器峰如此善待外來修士,咱們一路根本沒受到任何盤查,我覺得只要能將那苗大師制住,把他不聲不響地帶出去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方勝認真地道。

“那你怎麼將他制住?”

“嘿嘿,我有這介”只要給我和他獨處的機會,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我絕對能將他制住。”

南碘紫看向方勝手裡的那個紙包,疑惑地問道:“這是?”

“閻王笑。”方勝把頭往南續紫那湊了湊才道。

南碘紫先是一怔,然後就笑了起來,沒好氣地道:“這辦法你都想得出來。不過能走正當途徑就儘量別用歪門邪道,這裡可不是散修聯盟,也不是永夜城。

“我自然知道。嘿,其實我也就這麼一說,要真讓我去綁人,我還未必有這個膽子。

“你是想騙我還是想騙你自己?”南碘紫笑道。

“呃”一時間方勝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又說了沒幾句話他們就看到了尚武府的大門,遠遠看去,尚武府占地怎麼也有四五十畝了,規模頗是不

倆人到門口後向守衛的弟子說明來意,然後就被帶進了府中。

拐了幾個彎後那弟子竟停在了兩間廂房前,然後道:“兩位就先暫住在這裡吧。”

方勝先是一愣,然後就道:“我們是來找苗大師的,不是來住房的”

那弟子一樂,笑道:“兩位肯定是第一次來金燼崖了。”

“這也能看出來?”方勝問道。

“金燼崖共八所莊園,每所莊園每天都有不少人來拜訪,但是家師和師伯、師叔們顯然不能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待客上。所以但凡來到金燼崖的訪客都會先在此地住下來,等家師,師伯和師叔們忙完了再與他們會面。”那弟子解釋道。

“呃,原來是這樣,不知現在求見的令師的有多少人?”

“除兩位外還有七人。”

“那七人是一起的嗎?”方勝問道。

“不是,那七人是分三波來的。”

“那就是說,我們只有等那三波人先見過了令師之後才能和令師見面了?” “是這樣的。”

“沒事,我們等!”方勝斬釘截鐵地道。

那修士笑道:“那好,我尚武府除了後院住了家師的家眷不方便讓客人入內外,其餘地方都是對外開放的。兩位若是願意可以在府中隨便看看。現在我先帶兩位去百兵堂,師傅若是會客,一般都會直接去那裡。這時候那七位道友應該也在那裡,你們可以與他們先認識一下,如果你們願意的話。”

“那好,勞駕了。”方勝道。

倆人跟在那修士後面,很快到了百兵堂,果然如那修士所說,那七個人竟然全在。五男兩女,全是中小型宗門的,看起來還算和善。

那七人中只有一個男修士是結丹後期。剩下的全是結丹中期。而方勝哭笑不得的是,那結丹後期修士只是某中型宗門的護法,剩下的六介,結丹中期修士中反而有兩位副宗主。

和那七人寒暄了幾句後方勝和南碘紫就出了百兵堂,倆人不放心齊翠和胡妖兒,就直接走出了尚武府。

網一出門方勝便笑道:“南師傅,你看到那兩位副宗主了沒?”

“怎麼?”

“嘿嘿,我忽然覺得,我們耍是自立門戶,也可以混個山大王什麼的當當了。”

南琰紫白了方勝一眼,笑道:“別扯上我,要去你自己去。”

“你這也太傷人了,”方勝尷尬道。

“這是你自找的。”南碘紫笑道。

接下來方勝四人就在金燼崖住了下來,方勝一個屋,南碘紫一個屋,齊翠和胡妖兒一個。

根本不知道那苗渺邈到底何時會出來,方勝四人也不願在尚武府裡守著,每天天一亮就跑外面去看風景,直到天擦黑才回來。

就這樣過了三天,他們四人竟把仙器峰周圍的景致看了個差不離。

便在這時苗渺邈終於出來見客了,但是讓方勝恨得牙癢癢的是,這老頭嚴格地按次序來,會見了兩波人之後一天的時間就那麼過去了,然後向眾人告了個罪又煉器去了,下次出來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後。

便是在這三天裡,尚武府又多了五個客人,而之前就已經來了的那些人卻仍然一個沒離開。

第四天方勝四人在外面閒逛,方勝抱怨道:“這老頭子到底有本沒有真本事啊,架子這麼大!”

“既然整咋。靖陽城都這麼說。他肯定有真本事了。”南碘紫看向方勝,微笑道。

“南師傅你的本事也不小啊,為什麼就沒這麼大架子?”

南橫紫一怔,想了想才道:“那是因為我們是師徒,所以你一直感覺不到。”

“呃,這麼說你也會擺譜了?”

南橫紫白了方勝一眼,沒好氣道:“隨你怎麼說。但是你可以想一下,以你當時在暗香擂上的名望,肯定有不少人想向你挑戰,你會接受所有人的挑戰嗎?”

“我明白了。唉。但是就這麼乾等著實在讓人心急啊。”方勝皺眉道。

“若是心想事成,你還不成了老天爺了。”南續紫道。

方勝正要回嘴,忽見遠處一個藍衣修士向金燼崖的方向飛來,那修士的一衣服一下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為了不引起那修士的注意,方勝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卻小小聲對胡妖兒道:“妖兒,看著那個人往哪飛。”

小丫頭立刻會意,便裝作好奇地朝天空望去。

數息之後,胡妖兒道:“哥哥,那個人已經落下去了。”

“他去哪了?”

“就是尚武府。”

“嘿,倒省了事了。”方勝微笑道。

“那是什麼人?”南模紫問道。

“暮月宗的高階修士,那人應該是結丹後期的境界吧?”方勝反問道。

“我沒看清。”

“沒事。咱們先不用管他,以免打草驚蛇。”

方勝向南碘紫略提過暮月宗的事,今天方勝又如此說,南腆紫便對那暮月宗修士留上了心。

當晚方勝便計 著從次日開始向那暮月宗修士套近乎,進而打聽三宗門的新動向,如果三宗門的確是要向駐龍洲大舉進攻,那他必須做點什麼。

不過那修士怎麼說也是結丹後期,方勝也不敢做得太過。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第二天他才一出門就聽到尚武府門口傳來的喧鬧聲,似乎突然來了不少人。

方勝也沒往門口去,而是等齊了南腆紫、齊翠和胡妖兒,然後四個人就又向百兵堂走去,在方勝想來,昨天來的那個暮月宗修士應該就在那。

結果到了百兵堂後那裡卻沒一個人,等了好一會依然沒人來。

南琰紫問道:“會不會生了什麼事,咱們不如去前面看看吧。”

“好吧,之前我聽到門口傳來喧嘩聲,應該來了不少人。”

四人很快到了前院的廣場上,遠遠的便看見那裡圍了一群人。看起來頗為熱鬧,但是又不像是吵架。

齊翠和胡妖兒最喜歡湊熱鬧,看前面反正也沒什麼危險,於是連招呼也沒打一聲便手拉著手向前跑去。

“你們兩個慢點。

“知道了。”齊翠和胡妖兒同時應道。但是度卻一點也沒放慢。

方勝看得大樂,不料南碘紫卻忽然調轉矛頭,瞪了他一眼道:“全都是跟你學的。”

“我”方勝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靈機一動說了聲“我去看著她們”便飛往前跑了。

他們四人並未往人群裡擠,但是也很快弄明白了到底生了什麼事。

原來仙器峰鶯雀台有位煉器大師網好煉出了一件全新的頂階法寶,就想試試威力,如今已經去了十幾個同門那試過了,威力相當不俗,只是還沒有試過與心駐之器對撼有什麼效果,於是就由那位煉器大師的弟子帶著那件法寶來到了這裡。

實際上方勝也是個好湊熱鬧的人,心說老是等著早就等煩了,現在可以看看別人切磋法寶也不錯。 南琰紫卻比他想得遠,見方勝也跟齊翠、胡妖兒一樣一臉興奮,不由氣道:“你能不能動動腦子?”

“怎麼了?”方勝不解地道。

“你還記得咱們來的第一天為咱們指路的那個修士怎麼說的嗎?”

“我想想啊,呃,不是吧?”方勝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但是還是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猜測。

“肯定是這樣。”南琰紫笑道。

接下來方勝也不說話,只苦笑著看著前面的那群人。

他們來的第一天那咋。為他們指路的修士說外來修士在仙器峰很安全,但是他們仙器峰內部卻時常生內鬥,南碘紫指的是,現在生在他們眼前的所謂的切磋法寶實際上就是內鬥。

“看這情況這是在等苗大師了。”方勝忽蔡道。

“怎麼說?”南續紫問道。

“這些人實際上早就來了,尚武府閑著的人也不少,要切磋早切磋了。嘿嘿,現在還不打,肯定是在等正主了。”

這時候齊翠忽然小聲道:“師兄,切磋法寶完全是個幌子吧,你看那些人,他們雖然一直在笑,但是目光卻一點都不和善。”

方勝立刻望了過去,很快便看出來,那些前來切磋法寶的人共有二十余人,雖然全都在談笑,但是目光中的確會時不時露出凶光。

“怪不得當時那人說了一句“不會出人命”感情那是在提醒咱們除了不會出人命外什麼事都會生。”方勝嘀咕道。

南琰紫笑道:“你這說法倒也貼切。”

“啊,苗大師出來了!”齊翠忽然道。

齊翠一直在往四處瞄,網巧看到苗渺邈帶著徒弟們出來,直到她驚呼出聲之後其他人才反應過來,往苗渺邈的方向看去。

“弟子參見苗師叔。”那新來的二十多個修士同時行禮道。

“免禮。”

“稟師叔,家師半月前新煉製出一件新頂階法寶,名為烏玄刀,唯獨還沒試過與心駐之器相鬥效果如何,便派弟子等前來金燼崖找苗師叔一試。”為的一個矮個修士道。

苗渺邈看起來如同一個七旬老者,相貌身材都很普通,聞言笑道:“烏通師兄這個壞習慣恐怕這輩子都改不了了,每件法寶的名字第一咋。字必然是烏字。”

那矮咋。修士不卑不亢道:“師叔見笑了。上次弟子等持烏鳳環前來,輸給了苗師叔的鋼煞劍,家師一直念叨著要扳回一城。這烏玄刀是家師花了不少心血煉製出來的。還希望苗師叔成全。”

“雖然我也很佩服烏師兄的煉器術,但是這切磋法寶嘛,斷無故意輸的道理,那樣也是對烏師兄的污辱。”苗渺邈道。

“家師一再,丁囑弟子,一定要公平切磋,此正闔家師之意。”

“那好,我這也沒什麼好準備的,想如何比法你就說吧。”苗渺邈大方地道。

“五局三勝制,參加切磋的人儘量不用別的法寶,苗師叔以為如何?”

苗渺邈眉頭微皺,問道:“以前都是三局兩勝,要麼一局定勝負,這次為何五局三勝了?”

“多切磋幾場更能評鑒法寶優劣,不是嗎?”那矮個修士笑道。

“也好。

那就馬上開始吧,我還有事要忙,不能耽誤太長時間。”苗渺邈道。

“對了,我方只有一件烏玄刀,不便更換法寶,但是為了更精確地測知其威力,希望師叔一方的人每次都能用不同法寶。”

“無妨。”

“那好,我們這邊第一人就讓劉師兄上場吧。”

那矮個修士話一說完旁邊就走出一個結丹中期修士,其服飾明顯與那矮個修士不同。

苗渺邈皺眉道:“你是氣劍峰的弟子吧?”

“是。稟師叔,家師蘇為。”那結丹中期修士平靜道。

“看樣子我又得求人幫忙了。”苗渺邈歎了口氣道。

方勝等人聽的全是一愣,不知道苗渺邈怎麼突然說出了與切磋風馬牛不相及的話。然而那矮個修士等人卻全都神色平靜,顯然知道苗渺邈指的是什麼。

接著便聽苗渺邈輕咳了一聲,然後揚聲道:“在尚武府做客的諸位道友,能否過來一下?”

方勝還在那愣,南模紫拿胳膊肘碰了碰他小聲道:“別愣了,叫我們呢。”

“真是叫我們?”方肢問道。

南碘紫朝前呶了呶嘴,道:“看,那些人都過去了。”

果然,幾咋。熟悉的身影向苗渺邈那邊走了過去,方勝皺了皺眉,只得硬著頭皮往前擠去,南模紫讓齊翠和胡妖兒留在原地,自己則連忙跟上,方勝為她擠出來的那條道她可不願浪費,

人差不多都到了,苗渺邈苦笑道:“不瞞諸位道友,苗某雖然略通煉製心駐之器之術,但是苗某本人和門下弟子卻都不是習武的料,無法揮出心馭之器的威力。諸位既然來到尚武府,自然是希望苗某能為諸位煉製心駐之器,想來諸位都是會些功夫的了。今日同門前來切磋法寶,還望諸位能持苗某煉製的心駐之器與我這諸位師侄切磋一番,無論輸贏,苗某定有厚報。”

眾人一下明白過來,反應快的馬上開始說“苗大師實在太見外了”之類的話,顯然是記住了苗渺邈說的“厚報”二字。

但是這些人並不是全會武藝,苗渺邈又說了兩句,十幾個馬上只剩下五個人了,這五人便是尚武府來客中算得上精通武藝的五人。

方勝也在這五人之中,不過倒不是他自願的,而是南模紫硬讓他留下來的。

方勝主要傑二怎鬧,而南模紫則是想讓方勝給他們的大計增加山滯明,顯然,結果是當師傅的說了算。

很快第一場切磋就開始了,烏通那一方出來的自然是那個氣劍峰修士,而苗渺邈這邊上場的則是一個來自小宗門的結丹中期修士。

戰場就在尚武府上空,讓所有人都沒想到的是,第一場切磋竟然只持續了幾息功夫!

烏玄刀竟然不是一把,而是一百零八把!

當一百零八把黑色的刀光從四面八方向那個小宗門的結丹中期修士射去,那修士簡直愣住了,勉強把手中的心駐之器揮舞了兩下只得認輸。

方勝看得很窩火,他覺得那修士被規矩給限制住了,如果易地而處,他才不會傻到只以心駐之器防守,那修士顯然沒理解“參加切磋的人儘量不用別的法寶”這句話的意思。

然而方勝還是從苗渺邈眼中看到了一絲驚異,這老頭的驚異正是對那烏玄刀出的。

難不成這什法寶真很厲害,方勝在心裡嘀咕道。

接著他就看向外面的南模紫,正巧這時南碘紫也朝他這邊望來,嘴唇開合,向他說著什麼。

方勝很快明白過來,南碘紫說的是那件法寶有古怪。

便在這時,第二場切磋的人選也定好了。苗渺邈這邊出場的是一個結丹後期修士,用的法寶同樣是頂階法寶,而且是精挑細選下才選定的。

這結丹後期修士給人一種沉穩如山的感覺,雖然還沒看他出招,方勝直覺上認為此人應該有真本事。再加上此人用的又是一件非常不錯的頂階法寶,方勝覺得此人勝面不

事實上有這種感覺的不僅僅是方勝,連苗渺邈本人都有這種感覺。當這老頭又低聲提醒了一句“關鍵時刻什麼都能用”他就覺得更加萬無一失了。

烏通一方出來的也是一個結丹後期修士,使用的法寶還是那烏玄刀。

第二場切磋很快開始,然而這一場結束的和上一場一樣快!

在這一場切磋中,烏玄刀出現了第二個變化,一百零八把烏黑的刀光竟然忽然合成了一把巨刃。在那修士還沒反應過來時便將那修士從空中震了下來!

一瞬間方勝有種感覺,那裂天般的一刀絕對比祁連的普通攻擊要強上不少!

他忽然間就明白了那矮個修士為何突然說要五局三勝,根本就不是為了評鑒烏玄刀的威力,而是要連勝三場好羞辱苗渺邈!

此時苗渺邈的臉色也變得很難看,方勝就更加確信了自己的猜測。

那烏玄刀可分可合,分則輕盈飄渺、無孔不入,合則勢大力沉、狂猛無鑄,雖然明明是一件法寶,但是完全可以當兩件截然不同的法寶使。

方勝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法寶,他馬上設想了一下,假設剛才的兩場切磋都是由自己來,那麼在只使用一件心駐之器並且不用法訣的情況下,他的下場也只有一個,那就是輸。

馬上就該第三場比試了,如果這一場再輸,那麼苗渺邈一方就是完敗。這個老頭顯然並不是那種在不意輸贏的人,這會雖然還努力保持著平靜,但是臉上的肌肉卻繃得緊緊的。

而事實上這老頭臉色之所以如此難看是因為他已經知道自己一方已經完全沒希望了。

他也是第一次見到烏玄刀,在看到烏玄刀的第二種變化後他就知道如果只以一件心駐之器來與之切磋的話他不可能贏。

這老頭這會心情很不好,但是他並不氣餒,他始終相信心馭之器自有其優點,可以做到別的法寶做不到的事,不然他也不會這麼多年一門心思研究心駐之器了。

方勝朝己方另外兩個沒上場過的修士望去,一個結丹後期一個結丹中期,那兩人都下意識地避開了方勝的目光,不願與他對視。

那倆人顯然都看出來了,以一件心駐之器對上烏玄刀的話根本討不了好,明知會輸還上場,他們可沒那麼傻!

但是第三場總是要比的,苗渺邈忽然呼出了一口氣,苦笑道:“還有最後一場,不知哪位道友願意代我尚武府出場?”

那兩人全都面露尷尬之色,都等著別的人先開口。

便在這時,方勝忽然道:“我來吧。”

那兩人同時松了一口氣。這一刻簡直把方勝當成了恩人,不過心裡卻不免把方勝當成了愣頭青。

苗渺邈看向方勝,笑道:“如此多謝了。苗某的頂階法寶都在這儲物袋裡了,道友挑一件吧。”

方勝笑著接過,神識往裡一探,兩息後便見螢光一閃,一對金色的拳套出現在空中。方勝將拳套抓在手中,然後將儲物袋還給苗渺邈,道:“就用這拳套吧。”

苗渺邈一怔,心道,雖然明知道要輸,但是你也不能這麼糟蹋機會啊,不過嘴上還是道:“多謝了。”

直接這時烏通一方才開始挑人,既然方勝是結丹中期修士,他們那邊自然也要出個結丹中期修士。

便是在這個功夫裡,方勝轉身看向南模紫,向她自信地笑了笑。

這個時候齊翠和胡妖兒忽然喊了起來:“師兄加油!哥哥加油!”

這倆丫頭的聲音讓許多人忍俊不禁,倒是大大緩和了場中的氣氛。

很快烏通一方就挑好了人,向方勝禮了一禮後便先飛向空中。

方勝很快將那金色拳套戴上,一種奇異的感覺便從手上傳來,又真實地映在他腦中。 那拳套通體金色,五指和關節全都有。絲毫不防禦手指的活動。方勝隨手試著掐了幾個訣,心中的自信又多了一分,倏地騰身而起,半空中取出雲瀑踩在腳下,很快升到了百丈高處,就在那人對面百丈外停了下來。

對面的那修士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剛才介紹時,方勝知道對方姓呂來著。

兩人相隔百丈,各自向下示意已經準備好了,然後便聽下方忽然傳來喊聲:“開始!”

一般人很難理解方勝的打法,所以當他在那一聲“開始”後就向前猛衝時就讓下麵的大部分人愣了一愣。

方勝在前沖的同時猛地揮出右拳,接著讓苗渺邈眼前一亮的一幕就出現了,一個方圓足有十丈大的金色拳頭從方勝身體右側轟然飛出,以極快的度在空中畫出一個圓弧朝遠處的呂姓修士轟去。

那巨大的範圍還有快的度形成了一股極強的氣勢,就連遠處的呂姓修士都心中一凜。

那肝“小右弄甩便將烏玄刀祭了出尖,那柄烏黑的小刀”五十丈後便倏地變大至長達兩丈,然後迅化為一百零八把同樣的刀光朝方勝席捲了過去。

“呼!”

方勝那金色的拳勁從呂姓修士正前方二十丈處橫飛過去,很顯然,攻擊距離不夠!

方勝臉上表情絲毫不變,事實上剛才他本就是在測試這拳套的攻擊距離。

面對著銷天蓋地的黑色刀光,方勝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目瞪口呆的事。

“還能這樣用?!”很多人忍不住喊了出來。

天空忽然出現兩個金色大掌,兩個大掌像是鼓掌一樣向方勝拍了過去,但是合上之後卻沒分開。兩個合在一起的手掌中間略鼓,顯然方勝就藏在了那裡面!

“嗆!嗆!嗆,”

一道道刀光劈在了金色大掌上,但是由於那些刀光實在太小了,對那金色大掌幾乎造成不了什麼傷害。

而那金色大掌就在那些刀光的劈砍中向前飛著,離那呂姓修士越來越近,很快就只剩下五十丈!

昌姓修士不知道方勝為什麼要衝過來,但是他覺得這會最好把對方阻止下來。

下一刻,呂姓修手靈力一引,天空的一百零八道刀光忽地全都向上飛去,瞬間合成了一把長達四十丈的散著黑氣的大刀,朝那金色大掌當頭劈了下去,而這個時候,方勝距那呂姓修士還有三十丈!

絕大多數人心裡都有點懸,因為他們不知道這一刀之後到底會出現什麼結果,但是這些人顯然不包括苗渺邈,他自己煉製的法寶他最清楚,這一刀不可能擋住!

苗渺邈的眉頭皺得更緊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空中。

就在那巨大的烏玄刀這就要劈在那將方勝護住的大掌上之時,所有人的眼前都是一花,那兩個金色的大掌迅地動了一下!

“哧啦啦!”

那聲音就像是一塊鐵疙瘩在兩張金屬板之間使勁摩擦,但是還要放大千百倍,這世上肯定沒有比這更難聽的聲音了,一時間凡是聽到這聲音的人都這麼覺得。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護住方勝的兩個巨掌忽然並在了一起,就像是拜佛一樣,竟生生地把那巨大的刀刃夾在了兩掌之間!

下一刻,所有人都現,在力量上兩只巨掌根本比不過那烏玄刀!

烏玄刀壓著兩只巨掌向下飛去,以刀柄為軸在空中畫出了一個圓弧。方勝很快就被壓到了呂姓修士的正下方,而這時候兩人依然相距三十丈。

除了南模紫三人外,所有人都不看好方勝,因為那烏玄刀還在掌縫中緩緩向下擠著,早晚都會劈到方勝!

然而接下來只用了一息時間方勝就贏得了這場切磋!

在明知擋不住的情況下,方勝乾脆用右手單手捏住了那烏玄刀,左手迅朝那呂姓修士探去!

“哢嚓被 …”

方勝右手出的那金色巨掌用虎口處接住了刀刃,拇指與其余四指緊緊捏著刀身,在巨大的壓力之下,那金色巨掌出現了裂紋,很快就會完全碎裂!

但是與此同時方勝左手卻成抓狀朝呂姓修士抓了過去,那巨手本身就有十丈大兩人相隔才三十丈,以方勝的反應和度,簡直就如探囊取物一般! 呂姓修士只向一側飛出兩丈那巨爪便一下把他握住,五指開始向中間緊收!

他想用烏玄刀劈死方勝至少需要半息,但是方勝想握死他只需要動動念頭!

烏玄刀忽然停了下來,呂姓修士已經出了一身冷汗,再也不敢動一動了。

“承讓了。”方勝笑道,同時收回了左手。

與此同時,只聽“哢嚓嚓”一串響,雖然烏玄刀沒再動,但是半空中的那巨大的金色右掌還是碎裂了,接著就是方勝右手中的拳套。

方勝以靈力攝住了拳套碎片,然後就向下飛去,很快落在苗渺邈身前,歉然道:“前輩,真抱歉,拳套毀了一隻,我會賠給你的。”

苗渺邈直到這時還在震驚之中,一是震驚于這突如其來的勝利,二是震驚于方勝的實力,聽到方勝的話後他終於回過神來,忙道:“小兄弟這是哪裡話,你替我尚武府上場切磋,在切磋中損毀的法寶自然要算我尚武府的。”

這時候其他人也漸漸反應過來,只是一息之間,方勝竟然反敗為勝了!

齊翠和胡妖兒本要歡呼,卻被南模紫攔了下來,不過三人臉上的喜色是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了的了。

其他人看方勝的眼光都不一樣了,因為他們自問,假設是自己處在方勝的情況,根本不可能想出方勝所使的那些辦法,更不可能反敗為勝。

那矮個修士顯然不願意這種氣氛再持續下去,忙走到苗渺邈身前,道:“苗師叔,這第三場切磋我方輸了,咱們馬上進行下一場吧。”

苗渺邈這時候本想見好就收,但是沒想到那矮個修士突然又加了一句:“師傅再三。丁囑,要試試苗師叔的多種心馭之器的威力,還望師叔成全。”

苗渺邈簡直想開罵了,但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又哪能退縮,不戰而降比戰敗更可恥。

“好,那你快把第四場切磋的人選挑出來吧。”苗渺邈道。

哪一方輸了就有先選人的權利,這本就是仙器宗切磋法寶約定俗成的規矩。

烏通一方很快就挑出了一個結丹後期修士,下一瞬,苗渺邈這邊那個還沒上場過的結丹後期修士臉色就變得無比難看。這修士的本事其實還不如之前輸了那個結丹後期修士,他也知道自己沒有方勝的本事,那上場之後鐵定是輸。然而現在他們這邊還剩下兩人沒上過場,又就他自己是結丹後期,這一場必輸的切磋是怎麼都躲不過了。

正當這修士要硬著頭皮上場之時,方勝的聲音忽然從後方傳來,十分期待地道:“這一場我想試試。”

所有人都是一愣,對方是結丹後期,你一個結丹中期有什麼好打的?

方勝馬上解釋道:“我是覺得,咱們這又不是比拼境界,而是比拼法寶,不是嗎?我很想試試苗大師的心馭之器的威力,這位道友,這次就讓我來吧,多謝了。”
第五六三章 入侵

所以說得就跟他多想卜場一樣,是為了給那芥性川廠心期修士臺階下,二是為了拉近和苗渺邈的關係,倒不是有多大把握勝過對手。

當所有人理解了方勝的意思之後。表情那叫一個精彩,不過大多數人臉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輕蔑之色。

其實很容易看出來,說是切磋法寶。實則還是要看個人實力的。方勝只不過是一個散修罷了,而他的對手卻是九大宗門之一的仙器宗的的意弟子,他能勝過一個同階仙器宗弟子已經是燒了幾輩子高香走了大運了,怎麼可能再勝過仙器宗比他還要高一階的人!

絕大多數人都是這麼想的,到不是他們看不起散修,而是事實本就如此:同階修士,散修一般都比上大宗門裡的弟子。

沒有人看好方勝,包括苗渺邈在內。

實際上這咋老頭直到現在都不知道方勝叫什麼名字,連他個尚武府的主人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不清楚了。

如果方勝把自己的名字說出來。說不定當場就會有很多人轉變想法!

便在這時,那個本該上場的結丹後期的士道:“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的。”方勝笑道。然後就轉向了苗渺邈。恭敬地道,“還望苗大師成全。”

苗渺邈也看出來那結丹後期修士早就打退堂鼓了,便看向方勝,鄭重道:“那好吧,第二場還由小兄弟來吧。”

方勝笑了笑,道:“多謝。”

這時候苗渺邈忽然壓低聲音道:小兄弟不要逞強,打不過認輸就行。”

“我明白。”

這時候烏通一方將要出場的結丹後期卻輕輕皺了皺眉,很顯然,他覺得苗渺邈是看不起他。雖然苗渺邈是他的師叔,但是他自問實力絕不比苗渺邈差,這一會不僅看方勝不順眼,連帶著甚至想把苗渺邈揍一頓。

那修姓張,看起來五十多歲,一臉陰霾地等了一會,“呼”一聲便沖向了空中,停在百丈高處等方勝去了。

方勝再次把苗渺邈的儲物袋拿了過來,這次只用了一息功夫就取出一件法寶來,提在手中便向空中沖去。

齊翠對崇拜方勝,但是並不盲目,這會便忍不住問南碘紫:“師傅。師兄能贏嗎?”

南賊紫老實答道:“如果把所有手段都使出來,那人肯定不是方勝的對手,切磋法寶就不好說了。”

齊翠顯然並不滿意這答案!這時候她耳中便傳來胡妖兒的聲音丫頭壓低了聲音道:“哥哥一定能贏的。”

這時候天空的兩人已經做好了準備,隔了百余丈停好,示意下方可以開始了。

“開始!”

與上一場一樣,方勝又是主動向前沖去。

那張姓修士一聲冷笑,甩手便祭出了烏玄刀,他的事實遠勝之前的呂姓修士,他甚至有把握,即使方勝用的還是全套,也能在極短的時間內將方勝擊敗。

當方勝向前沖了二十丈時,烏玄刀已經向前飛出了五十丈,下一刻。下方的那些觀者就看到了自切磋開始後的第一道防禦法訣。

然而那防禦法訣並不是方勝施展的,而是那張姓修士!

距對方八十丈,方勝忽地雙手高舉,然後雙手重重地下揮,而此時他手中握住的赫然是一把闊劍,其大小和氣勢絕對和祁連的鬼斬刃有一拼!

一劍劈下,銀光忽然亮起,一道長達八十余丈銀白色巨劍突兀地出現在方勝和那張姓修士之間,幾乎突破了時間的障礙,就像是早就停在了那只不過突然顯形了一樣!

巨劍的前端顯然已經夠得著八十丈外的那張姓修士,這道劍光實在太快了,他只來得及使出一個出手最快的防禦法訣,而其防禦力就可想而知了。

“呛!!”

巨劍斬在了張姓修士身前的白色光幕上,然後下方的眾人腦子一時間幾乎不會轉圈了,因為他們全都親眼看到,張姓修士被他一劍震飛出去,向後飄飛了足有數十丈,看起來狼狽無比!

到底誰才是結丹後期?!

便在這時,方勝頭頂的烏玄刀忽然變大到足有三十丈長,又快又狠地朝他劈了過去。

方勝嘴角上揚,想也不想就施展出了擎天印,反正是對方施展防禦法訣在先,他此時施展《十三羅漢印》別人應該說不出什麼來。

當梵音響起的那一刻,除了南腆紫、齊翠和胡妖兒三人外,剩下的人全都愣了愣。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方勝將要施展的是什麼法訣,不過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以前絕沒見別人施展過。

淡金色的羅漢虛影出現在方勝身上,雙手托天,雙掌上方乃是一介。純金色的閃爍著複雜梵文的金色印盤。 “当!!”

金色印盤晃動起來,很快和下方的羅漢一起消失了,但是烏玄刀也被震得彈向了一邊。

直到此時,遠處的張姓修士才在空中停穩,不由惱羞成怒,猛一瞪眼又向前沖出去。離得尚有老遠。靈力一催烏玄刀便倏地化為一百零八道刀光,如烏雲般朝方勝席捲了過去。

方勝右手持劍,左手迅掐訣,在那片由刀光形成的烏雲席捲過來之前梵音再次響了起來,不過這次聲音卻比上次大得多,仿佛由上萬人從四面八方出!

淡金色光芒亮起,一個巨大的手掌出現在了空中,這手掌本該給人以威嚴和震撼,但是它偏偏又給人一種纖細、柔弱的感覺,誰都看得出來。那是一個女子的手。

手掌似緩實快地合攏,以大拇指和中指捏住了方勝,然後便見方勝身上突然爆起耀眼的金光,一下沖進了那片烏雲中。

“嗆!嗆!嗆

金鐵交擊聲如雨點般響起,下一複,金光再閃,方勝已經從烏雲的另一端沖了出來!

方勝是沒把握贏對方,但是在切磋法寶和允許使用防禦法訣兩個前提下,他有把握不輸,這也是他一開始就想出的主意。

“這是《十三羅漢印》?”下方有些反應快的人終於

一石激起千層浪,在短短數息之間,眾人便由懷疑到肯定,天空中那散著耀眼金光的法訣必是《十三羅漢印》!

既然知道了那是《十三羅漢印》。那麼那個施展此法訣的人就必是方勝了。

“原來他就是方勝

“這人的名字最近傳得沸沸揚揚。沒想到竟然在這裡碰上真人了。”

“怪不得明知對方是結丹後期修士還敢上,感情是他啊。”

“他到底算是散修聯盟的人還是麒麟閣的?輸給麒麟閣的人還沒那麼丟人,但是他連靈獸都沒放出來

眾人內心的那個關於勝負的天平不知不覺中開始向方勝這邊傾斜。英然他們都是剛剛遇見方勝小還沒見過方勝的全部實力,但是方勝的名氣最近實在太大了。

又是《十三羅漢印》又是《銅爐獸典》總綱的,這兩樣全是全天下只有他一個人會的功法。

南琰紫自然將周圍那些人的嘀咕聲聽在了耳中,不由有些苦笑不的。她實在沒想到,方勝如今在修真界的名氣竟然有這麼大。

這時候天空中那個張姓修士也反應過來,他知道對面的那個人八成就是方勝了。於是馬上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這場切磋絕對馬虎不得!

然後天空中的切磋就陷入了膠著之中,張姓修士只以一柄烏玄刀根本奈何不了方勝,而方勝一手維持著蓮心印,在單手持劍的情況也傷不了對方。

此時方勝的心中不無後悔,上來之前選法寶的時候他應該選一件更利於單手施展的,結果現在拿了把大劍,一條胳膊根本舞不起。

堅持了一會,方勝不由苦笑起來,心中暗罵祁連害人不淺。

方勝第二次選兵器的確和祁連有關系,當初在萬毒窟之下方勝耍過不少次夏侯遠的虎咆槍,但是那鬼斬刃卻一次也沒碰過。原因無它。鬼斬刃鎖在了祁連胳膊上小根本取不下來。對於沒能試試鬼斬刃方勝一直耿耿于懷,所以才在第二場切磋前選了一柄和鬼斬刃造型差不多的大劍出來,結果到把他自己給坑了。

不過方勝絕不想到,他一心混個平局,但是對面那張姓修士卻越來越想贏!

這倒也不怪那張姓修士,在他的印象中。《十三羅漢印》僅僅是一門強大的防禦法訣,再結合方勝的表現,就更加證實了他的猜測。

他覺得方勝只善守而不善攻,他完全可以毫無顧忌地去進攻,狂攻之下,絕對很有可能將方勝赤敗!打敗這個名聲如日中天的麒麟閣散修。他張某人的名字馬上就會傳遍修真界!

這種念頭一起就再也壓不制不住了,再加上方勝一直沒對他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他終於決定下來,一定要贏方勝!

猛一凝神,天空的刀光重又合在一起,變成一把巨刃朝方勝斬了過去。便在剛剛那一瞬間。一個計畫已在他心中產生,他會一直只用烏玄刀和防禦法訣,直到出現了合適的機會,他再突然用新的手段擊敗方勝!

勝者為王,人們向來只會傳頌勝者的名聲,而不會計畫他到底是什麼辦法取勝的!

僅僅是十余息之後,那個機會突然就來了!

巨大的烏玄刀在蓮心印上接連劈了數下,把裡面的方勝震得暈頭轉向。方勝終於撤去了蓮心印,改施展別的印訣卸開烏玄刀的攻擊。

如果烏玄刀再次分散開,方勝自然也能及時再次施展出蓮心印堵住所有方向的攻擊。然而這一刻方勝離張姓修士只有五十丈,這麼點距離。一個結丹後期想偷襲的話實在太容易了,就算方勝反應再快也一定會手忙腳亂。

方勝完全沒意識到張姓修士的計畫,這時候他左手施展擎天印,右手還揮起手中的巨劍向張姓修士隨意地劈出一劍。

張姓修士同樣很隨意地將方勝的劍光擋下,然而劍光消失之前,他卻突然祭出了早就抓在手中的另一件法寶。那是他身上的度最快的攻擊法寶!他相信,這一下就算不能將方勝直接擊敗,也一定能將方勝迫礙手忙腳亂!而接下來只要一直壓著方勝打,擴大優勢就行了,終究能將逼方勝認輸!

五十丈的距離眨眼即過,直到那道青色光華距自己只有十丈時,方勝這才駭然轉身,這時他正一手抵擋烏玄刀的攻擊,當下想也不想就把右手中的巨劍往面前一豎,像一扇門板一樣擋在了自己身前。

“当!!!”

“哢嚓嚓…”

在那一聲巨響中,方勝直接向反方向飛了出去,手中的那把巨劍也出現了一道道裂紋。 下麵的人一下就亂了,所有人都看出來了,張姓修士那就是卑鄙的偷襲!

烏通一方帶頭的那咋。矮個修士臉難看起來,顯然,他覺得以這樣的方式取得勝利並不光彩。

其他人的表情各不相同,而這時候的齊翠和胡妖兒全是一臉怒容,如果不是南續紫攔著,只怕又要喊出來了。

實際上南續紫也很生氣,不過這終究是在人家仙器宗的地盤上,她不想太招搖。

空中的方勝翻滾了數圈後足足向後倒飛了四十余丈,停下來後臉色微有些蒼白,不過那張姓修士顯然不打算給他喘息的時間,烏玄刀又呼嘯著劈了過來!

方勝面色一寒,倒提手中巨刃,微一凝神便消失在空中。

不是真的消失,而是他的身邊突然出現一團雲彩將他裹在了裡面。在烏玄刀劈下來之前那團雲彩就變大到方圓足有一裡,接著便聽“咣”一聲,烏玄刀不知劈在了雲裡的什麼東西上,然後彈向了雲外。

那團白雲馬上向剁生修士卷了過去,只是一眨眼功夫就將張姓修士也裹了進去。

倒不是那白雲的度有多快,而是因為那團雲彩實在太大了。張姓修士和方勝之間本就只隔了百十來丈,那白雲一出現其邊緣就幾乎夠到了張姓修士,等它向張姓修士飛過去時,那張修士完全沒反應過來。

接著便聽雲中不住地響起敲擊聲,這聲音下麵的人實在太熟了,正是方勝的巨劍劈在張姓修士防禦法訣上的聲音。只不過,以前的敲擊聲半天才響一下,而現在幾乎連成了一串。很顯然,這時候方勝成了狂攻的一方,而張姓修士似乎只能被動地擋著!

方勝並未給張姓修士拿出下一件法寶以及施展大威力防禦法訣的機會。他用那柄巨劍施展出了從倪翔馳那學來的快劍,攻擊一下連著一下。使得那張姓修士只能全力應付。

某一個瞬間,只聽“哢”一聲脆響。接著那“當、當”的敲擊聲就突然停了下來。

下麵的苗渺邈臉色當即一變,這聲音他太熟了,那是劍形心駐之器折斷的聲音。

在雲妖中追著張姓修士狂刺的方勝也是一愣,之前巨劍上已經出現了裂紋,所以他已經很小心了,在後續攻擊中只是直刺,沒想到就算這樣巨劍還是突然斷了。

“電他!”方勝低喝道。

下一刻,下方的眾人便看到天空中的白雲中忽然亮起了紫光,紫光一閃即逝,然後先是一道白光從雲豐橫飛而出,接著就是一個人影就從白雲中掉了下來。

很快下麵的人就看出來那渾身亮著紫色真花向下飛墜的人正是張姓修士,這也就是說,方勝贏了。

實際上張姓修士還不至於這麼不濟,當他看到身邊亮起紫色電光時已經意識到了危險準備去取法寶了。只要取出防禦法寶,再不濟也能擋上幾下。但是就在這時,他的眼前忽然就沖過來一道白光,那白光即不像是法訣也不像是法寶,但是聲勢卻是不他下意地就再次施展出防禦法訣,輕而易舉地就將那白光擋飛了出去。直到這時,他才看清那實際上是半截巨劍,定然是被方勝直接用蠻力砸過來的,

便是這麼一耽誤,那些紫光已經湧到了他身邊,然後他就覺得全身麻,一切都失去了控制。

張姓修士還沒落到地面便被人接住。這時候方勝也收了小雲妖,追上空中的半截巨劍,有些好笑地飛了下來。

方勝先到了那張姓修士身邊,見對方還在全身顫抖,說了聲“承讓”也不待對方回答就轉身走了。

很快到了苗渺邈身前,方勝苦笑著把兩截斷劍遞了過去,尷尬道:“苗大師,實在抱歉,又毀了你一件法寶。”

讓方勝沒想到的是,苗渺邈接過斷右 後張嘴便問:小兄弟,你就是方勝?”

方勝一怔,然後才微笑道:“正是。”

聽到方勝親口承認,周圍不免又是一陣亂。

接下幕的事情就簡單得多了,烏通一方知道有方勝在肯定也贏不了最後一場,乾脆以護送那張姓修士回去養傷為由灰溜溜地走了,兩勝兩負的戰績也讓他們勉強可以向烏通交差了。

等那些人走了,苗渺邈立刻鄭重向方勝等來客道謝,連那些不會功夫的都沒落下,可見這老頭還是很懂人情世故的。

接著苗渺邈就以著急煉器為由毒了。那些客人們自然也散了。

方勝四人回了住處,全在方勝那屋裡聊天。齊翠和胡妖兒自然大是興奮,非要方勝把小雲妖放出來陪她們玩。

看了那倆丫頭一眼,南模紫笑道:“她們倆把你當英雄也就罷了,為什麼那些第一次見你的人也對你十分推崇,你的名氣在修真界真有這麼大了嗎?”

方勝疑惑地問道:“有那麼誇張嗎?”

“你要是親眼看到就不會這麼問了。”

“興許他們只是聽說過我的名字罷了,推崇卻未必,我又沒做過什麼了不得的事。”方勝想了想道。

南琰紫沉吟了一下,點頭笑道:“也對。他們認可你的實力,卻未必認可你的人,不然也不會到現在都沒人來拜訪你。”

“方道友在嗎?”南碘紫話音網落,門外便傳來喊聲。

方勝和南碘紫對視一眼,無不大樂,方勝強忍住笑,站起來一邊往走一邊道:“在,你是?”實際上他並未關門,只不過外面的修士沒敢站在門口,所以才看不到屋裡的情況。而方勝走了幾步後便看見了外面那年輕人。

“方道友,家師請你和你的朋友過去一趟。”那年輕人道。

“苗大師?”方勝問道。 “正是。”

“呃,他不是著急煉器”方勝話被說完就暗罵自己真笨,連忙住了嘴。

果然,外面那年輕人尷尬道:“家師忽然想起來還未向方道友表達謝意,就又出來了,,

“好,你且稍等。”

方勝立馬回屋叫了眾人,然後帶上門就出了屋。

跟著那年輕人穿廊過徑,最後停在了一間廳堂之前,苗渺邈正在那門口等著。

方勝不冉有些受寵若驚,連忙和苗渺邈客套起來。苗渺邈把眾人迎進廳中,一口一個方兄弟,顯然對方勝很是敬重,倒把方勝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摸不著頭腦。

自己有幾斤幾兩方勝再清楚不過了,他覺得苗渺邈這樣的煉器大師不該如此看重他。

然而那邊苗渺邈卻如同找到了人生唯一的知己一般,話匣子一打開再也關不住了,結果方勝和南碘紫幾乎沒有說話的機會,就聽苗渺邈一個人絮叨了。

不過如此一來他們也很快明白了怎麼回事,原來這苗渺邈還是個有故事的人。

此人早年也在江湖上混過,但是武功一直不怎麼樣,始終只能被人欺負。不過他同時又心高氣傲,武功越是不行他就越是鑽牛角尖想練好。

結果直到他被他仙器宗的師傅帶走武功也一直不怎麼樣,後來修行之路雖然還算平坦,但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于懷。

入世歷練之時他一道小小的法訣就能放倒一個武林高手,就憑著這一點,他完全可以打遍武林無敵手。但是他卻沒有和任何人為敵,而是借此和那些武林人物結交起來。

當他的朋友全是武林高手,他反到不太在必口二的功夫岫使然。入世歷練之時他和朋友討論兵器的優劣和打造手法,在不知不覺中便為他將來煉製心馭之器打下了深厚的基礎。

結丹後他開始研究心駐之器,早年的興趣死灰復燃,而且一不可收拾,慢慢地他就成了仙器宗最擅長煉製心駐之器的之一。

他始終相信,合適的人使再合適的心駐之器,可以把頂階法寶揮出階法寶的威力!

可惜的是。修真界會功夫的人並不多,真正的武林高手就更少了。所以他一向很看重那些真正會功夫的修士,只有這些人才可以讓心駐之器有出頭之日,也只有這些人才能讓他找到昔日在江湖上闖蕩時的感覺。毫無疑問,他的那些江湖朋友全都老死了,現在的他也已經意識到,交朋友還是交會功夫的修真者更靠譜一些,至少友情不會因為壽元的問題戛然而止,,

對此方勝和南欺紫有些哭笑不得,不過他們顯然想不到,讓他們更加哭笑不得的事還在後面。

苗渺邈絮絮叨叨說到最後忽然問道:“方兄弟,我有個不情之請,不知你能否答應?”

“請說。”這時候方勝也不喊並輩了,直接拿出了江湖上的那一套。

“苗某平日並未將功夫落下小但是這麼多年過去了,卻沒有半點長進。不知方兄弟閒時可否指點我幾招?”苗渺邈有些尷尬地道。

“呃”你不是第一次向人提出這請求吧?”方勝看向苗渺邈,問道。

“不是。以前也求過別人,但是都沒什麼效果。”苗渺邈老實答道。

“呃,行是行,不過我可不敢保證什麼。”

苗渺邈大喜,忙道:“那是自然。我自知根骨太差,就算一招學不會,也絕不會埋怨方兄弟。”

“噴”這時候方勝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忽然吸了一口氣。

“怎麼,方兄弟?”苗渺邈還以為方勝改了主意,連忙問道。

方勝轉頭看向南琰紫,朝南欺紫擠了擠眼,然後就轉向苗渺邈,有些遲疑地道:“其實吧,我對自己的功夫還是有些信心的,我覺得吧。只要找對辦法,就算你根骨再差我也能讓你的功夫提升一個檔次。”

“此話當真?!”備渺邈喜道。

“當真!不過嘛”方勝拉長了腔,卻沒說到底不過什麼。

這時候南模紫終於明白方勝為啥向她眨眼了,不由樂了起來 不過現在的場合顯然不適合笑出來,忍得好不辛苦。

“不過什麼?”苗渺邈問道。

“其實我們只是為了求一件心駐之器而來,本想得到法寶後就走,我們修真者雖然壽元極長,但是也不能隨便浪費時間不是?我這人有咋。毛病,就是責任心太強,現在既然要答應要將你的功夫提升一個檔次,而你的根骨又不太好,那麼這件事情就肯定會花費不少時間了。我就想。不論這時間多長多短,總之不能浪費。”說到這方勝頓了頓。

“那是自然。”苗渺邈道。

“實際上我和我師傅也是略通煉器之術的,一直都對心駐之器的煉法有些好奇,你如果不怕秘訣外泄,就也指點我們一下心馭之器的煉法如何?”方勝拐彎抹角這麼長時間,終於說到了正題。

苗渺邈這時候完全被喜悅沖昏了頭,當即想也不想道:“這煉器之術本就沒什麼門派之見,切磋交流才能彼此促進,兩位若是想學,以後我煉器時從旁觀看即可,有什麼不懂的皆可以問我。”

“那好,就這麼定了。”方勝一臉無所謂地道,就像根本不在乎能否學到心駐之器的煉法。

當天從苗渺邈那回來後方勝四人重聚在方勝那屋裡,關上了門,擠在一起交頭接耳,所說的自然是保密問題。

當晚南續紫睡著之前又想起了方勝白天時的表現,不由微笑起來,心中暗道,方勝這個徒弟肯定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了,撒謊都不帶打草稿的”,

接著他們就在尚武府留了下來,齊翠和胡妖兒每天就是看書、推演陣法,累了就出去看風景,沒幾天就和尚武府的弟子們混熟了;南琰紫則專心地跟著苗渺邈學煉製心駐之器;方勝自然也要學,但是除此之外還要指點苗渺邈功夫。 方勝也很快弄清了苗渺邈所說的根骨差是怎麼回事,此人的身體協調性太差了,現在又是老胳膊老腿,怪不得功夫一直沒什麼長進。方勝估計,越往後苗渺邈的提高功夫的可能性越低,再過個百八十年,說不定這老頭的功夫反而會倒退。

接著方勝就利訂出了一套方案。先是丹藥、鍛煉雙管齊下改善苗渺邈的身體柔韌性,然後在自己所會的功夫裡找出幾套對協調性要求沒那麼高的功夫教他,再一遍遍和他對打拆招以增加他的招式熟練度 這樣下來,苗渺邈就算是個石頭人功夫也會一點點提高。

事實上苗渺邈並非真的無可救藥。他的身體協調性的確差,但是隨著築基、結丹一次次改善身體,他的體質已經好了很多了。他的功夫之所以一直沒什麼長進其實也和他的那些個“師傅”有關系,那些人全都有求于他,哪敢用太狠的手段練他,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為了學武,苗渺邈其實根本不怕吃苦。

而方勝卻全不在乎這些,他能感覺到這老頭的確是想學武。他當年學武時沒碰到個合格的師傅,那麼在教徒弟時他就努力讓自己變得合格。甚至是嚴格!因為他太清楚了,一個好的師傅對徒弟來說意味著什麼。

時間很快過去了一個月,方勝和南琰紫都學到了不少東西,但是他們倆加起來也沒苗渺邈一個人興奮。這老頭子現在雖然還喊方勝“方兄弟”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已經把方勝當成了師長,因為他真的從方勝那學到了他這輩子都沒能得到的東西!

方勝教了他一套醉拳,嚴格來說。這是一套身體協調性越差越能揮威力的功夫,,

但是不論如何,這也是正兒八經的州苗渺邈在和方勝拆招時屢屢擊中方勝並現方勝聊標雙,讓他。他不由欣喜若狂,看方勝時的眼光簡直就和方勝看靈石時的眼光一



怕方勝早早離開,苗渺邈在教導南琪紫和方勝心駐之器的煉製之法簡直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後來方勝向南續紫開玩笑說,苗老頭就算是教親閨女親兒子最多也就做到這種程度了,南琰紫當時就給了方勝一拳。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棄勝得到了那位暮月宗的修士快要離開的消息。

那暮月宗修士孤身呆在尚武府。方勝屢次想去找他套近乎,但是每一次又都放棄了。因為他漸漸覺的。在面對暮月宗的修士時,自己很可能無法掩飾住自己的怒氣。

事實上最理想的做法莫過於假意結交此人,和此人成為好友,然後旁敲側擊三宗門的消息,他日回到駐龍州,一旦在戰場上碰到了立馬翻臉不認人。

話是這麼說,但是方勝卻根本做不到,他現在連假意結交暮月宗的人都做不到。只要一看見暮月宗他就會想起駐龍洲,想起三宗門對駐龍洲的入侵,稱他們駐龍州的人為賤民!想到這些,他哪裡還能冷靜,不沖上去直接將對方生吞活錄了就好了!

方勝也不願找南模紫幫他,至於齊翠和胡妖兒就更幫不上忙了,所以想要打聽消息就只剩下兩個辦法。一是直接將那修士擒住,一時找別人幫忙問話。

最後方勝還是決定請苗渺邈幫忙。這老頭現在對他可謂言聽計從,而那暮月宗修士又顯然有求于這老頭。正好借著這層關係打聽消息。

利用苗渺邈方勝也有些愧疚,但是他已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心中歉然的同時決定多教苗渺邈些真功夫,以此來補償這老頭。

這天方勝教苗渺邈練完武,想了想便道:“苗前輩,我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方勝輕易不叫一聲“苗前輩”他這麼一喊苗渺邈就知道必然是有什麼事,便道:“你說,只要我能幫得上忙。”

“不瞞前輩,我和暮月宗頗有些恩怨,這些年一直留意著他們的動向。這次來仙器宗,我在靖陽城中就現了不少暮月宗修士,全是來採購器物的,沒想到到了仙器峰上又遇到了他們的人。他們如此大規模地採購器物,我覺得可能是有什麼大的舉動。這些年我一直隱藏著身份。如果貿然接近他們,恐怕身份會就此暴露。但是我又很想知道他們要幹什麼,想來想去,目前能幫我打聽消息的也只有前輩了。”

“原來是這事。如果真如你所說,那暮月宗應該是真有什麼大行動了,他們離仙器宗頗遠,大老遠來這裡採購器物以前並不常見。他們既然沒有故意掩人耳目,這事應該很好打聽,你放心,我這兩天幫你問問就是了。”苗渺邈乾脆地道。

“那多謝前輩了。”

兩天后那暮月宗修士需要的法寶全煉製完了,苗渺邈親自把法寶送了過去。

方勝一直在平時練武之處焦急的等著,僅僅是半個時辰之後,苗渺邈就走了回來。

“前輩,可揮聽到了?”

苗渺邈笑道:“方兄弟。這次你可能多慮了。暮月宗這次不僅在大肆採購法器、寶器、法寶,還在採購丹藥、盔甲、法陣之類的東西,不過卻和我們震靈大6的修士無關。”

方勝心裡咯噔一聲,臉上卻強裝鎮靜,平靜地問道:“噢?和我震靈大6修士無關?”

“這些年暮月宗、春江宗和雲離宗一直通過傳送陣往震靈大6西南方的一個海島上傳送修士,為的就是得到那裡的資源。但是這些年那個島上的本土力量越來越團結,三宗門的擴張受到了一定的壓制,這才決定往那裡加派人手。我看他們也是土皇帝當慣了,大有舉派遷過去之勢。”苗渺邈笑道。

方勝卻哪裡笑得出來,依然一臉的平靜,苗渺邈只道方勝是反感暮月宗,所以才一直如此嚴肅,倒不疑有它。

“原來是這樣。”方勝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

“對了,最後他隱約提及,九大宗門中的一個很可能也會派出一部分人隨他們過去。”苗渺邈忽然道。

“九大宗門中的一個?他沒說到底是哪個嗎?”

“沒說,依我看,和暮月宗三宗門離得較近的也就厲陰宗和五訣宗。和他們一起過去的也只能是這兩個宗門中的一個。”苗渺邈猜測道。

“他也沒說那個大宗門會過去多少人嗎?”方勝這時候也不剪意掩飾了,急問道。

“也沒說。我看這事三宗門裡也只有一些高階修士才會知道,不然他不會如此保密。不過也很容易猜出來,不管厲陰宗和五訣宗哪一個宗門派人去,人都不會太少。你想,若是人太少,連三宗門都壓不住,反而丟了他們的臉面。”

“呼,也對,要麼就是一兩個人看風景去了,要麼就會是去一大群人,完全能統領三宗門才行。”方勝長出了一口氣道。

“不錯。”苗渺邈笑道。

“苗前輩,你可曾問他,他們會何時行動?”方勝又問道。

“這個他倒沒瞞我,說是半年之內。半年的時間,足夠他們做好萬全準備了。

依我看,這次有厲陰宗或者五訣宗摻和,只怕那海島上的本土力量很快就會瓦解了。”

“噢?怎麼說?”方勝其實知道原因。但是還是問了出來。

“那個海島上的修真體系本就是照搬的震靈大6,但是他們展的顯然比咱們震靈大6慢多了,據說至今都沒有任何一咋。元嬰期修士出現。”苗渺邈解釋道。

“難道這次會有元嬰期修士過去不成?”方勝問道。 “這就不好說了。不過這肯定和你沒什麼關係了,你就放一萬個心吧。來,咱們繼續吧。”苗渺邈道。

“好。”方勝強打精神應了一聲。
第五六四章寄托

方勝四人在仙器峰呆就是二個月。然後就從外面傳噪“勝再也坐不住的消息。

苗渺邈當時幫他打聽到的消息是,三宗門會在半年內準備好然後大規模往駐龍洲傳送修士。而現在,僅僅過了三個月,三宗門裡的第一個宗門暮月宗已經準備好了。

暮月宗完全沒等另件兩個宗門。直接就把大量的人力物力轉移向馭龍洲。

暮月宗顯然去了不少高階修士。方勝知道駐龍洲修真界暫時還能頂的住,但是另外兩個宗門早晚都會準備好,厲陰宗或者五訣宗裡的一介。早晚也會過去,那時候馭龍洲修真界只會有兩個下場,要麼被奴役,要麼徹底覆滅。

方勝很不願意接受這個現實。忍不住一次次在心裡呐喊,怎麼可以這樣?!

震靈大6修真界做的事簡直就是喪盡天良,毫無人性!

他們抹去了一部分人的記憶,把這些人配到了馭龍洲,讓這些人把駐龍洲建設成了一個漸趨於成熟的修真界,當這個修真界的靈石、靈藥、材料、靈脈全成了現成的,他們才過去將之搶光、占光。而最初的那部分人,以及由那部分人培養出來的駐龍洲本土修士,則成了被拋棄的棋子,成了奴隸。

方勝眼中閃過一個個熟悉的臉孔。小湖山的那些,王雪心姐弟。上官自清,祁昆、雲汀真人

這些人,全都是震靈大6修真界的奴隸?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但是現在方勝又什麼都做不了。難道要直接告訴散修聯盟那些很看重他的前輩們他就是駐龍洲修士。讓散修聯盟為了他去將三宗門掃平?

怕只怕,他的身份才一暴露馬上就成為天下公敵!

實際上,由九大宗門會插手此時就可以看出來,馭龍洲是整個震靈大6修真界的,而不是三宗門的,即使暮月宗、雲離宗、春江宗三宗門真的被滅,還是會有別的宗門繼續向駐龍洲入侵。方勝越來越感覺到,他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太渺小了,在天下大勢之前根本就什麼也做不了。除非他的實力能達到元嬰期,除非他有一大幫南琰紫這樣的可以信得過的朋友,除非他能完全得到震靈大6某咋。大勢力的信任,,

這三咋。條件只要達到任何一個都可以,但是卻一個比一個難。

方勝清楚地知道,他的朋友的確不少,但是有過命交情的卻沒幾個。因為這樣的朋友實在太難得到了,不僅僅需要坦誠,還需要有機會加深這種交情。他掰著手指頭算了,在震靈大6願意不惜一切幫他的竟不過十咋。人,而他需要的卻是上百人。假設平均一年交一個這樣的朋友,那他達到目標也是九十多年之後的事了,那時馭龍洲修真界還存在嗎?

至於完全得到某個勢力的信任。如今他倒是有三個選擇,散修聯盟、永夜族王室還有麒麟閣的蘊碧峰。

然而散修聯盟根本就是一盤散沙。想要將其統一起來聽從某一人的號令不知道得等到哪輩子;永夜族王室的信任似乎更容易得到,但是公主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又怎麼能把公主牽扯進更大的爭端之中;麒麟閣蘊碧峰的人對他的確不錯。但是它卻隸屬于麒麟閣,他不認為他有說動整咋。蘊碧峰從麒麟閣分裂出來的魅力。

如此看來,他最容易滿足的條件反而是第一個,也就是達到元嬰期。

對他來說,這個結果簡直就是一種諷刺。

他如今是結丹中期,煉化了兩枚妖丹後靈力多了不少,但是還沒到結丹中期最大值的一半,修心上更是連三分之一都沒到,到結丹後期都遙遙無期,又有什麼資格談元嬰期?再說了,元嬰期是那麼好突破的嗎?那可是號稱整個修真界第二難突破的瓶頸!

這些念頭在方勝腦子裡轉了又轉,後來他簡直處在了一種隨時隨地都會走神的狀態。

終於,這天南琰紫單獨找到了方勝,向方勝提議道:“咱們還是回永夜城吧。”

“嗯?為什麼?你心駐之器不是學得好好的嗎,為什麼現在要走?”方勝納悶道。

南琰紫仔細地看著方勝的臉,看得方勝心裡越來越沒底,然後便見她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接著道:“我覺得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留在修真界”

“啊”方勝輕歎出聲,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好一會之後方勝才皺著眉頭道:“是啊。天天都能愕到三宗門的消息。每天都被無形的壓力壓得喘不過氣來,再在這呆下去我肯定會瘋。回王城也好,至少不用再天天看到那麼多修士了。”

“你應該想開些,或許即使你不站出去事情也會有轉機。你不覺的把整個馭龍州都扛在肩上這擔子實在太重了嗎,這不是你的過錯,也不應該讓你一人承擔。我是說,你把自己看成了唯一可以解救駐龍洲的人,這是不對的,你明白嗎?”南碘紫輕聲道。

方勝笑了笑,道:“嗯,我明白。但是至今我仍然是唯一一個在震靈大6自由活動的駐龍洲人,我學了更好的法訣、煉器術,得到了更強大的靈獸,結交了更多的厲害朋友,我的責任要比別的駐龍洲人都更大一些,不是嗎?”

“不錯,但是你現在完全幫不上忙,不是嗎?努力提升實力吧,總有三天你會為駐龍州做一些別人都做不了的事。”南模紫說著伸出右手握住了方勝左臂,又輕輕拍了拍。

“嗯,我也這麼覺得。”方勝笑了笑,雖然有些勉強,但是卻讓南續紫稍稍放下心來。

南欺紫收回了手,眉毛揚了揚,道:“那你準備準備吧,我隨時都可以走。”

公馭之器的煉法真的不學了嗎?”方勝問道。

“以後再學也一樣。”南模紫無所謂地道。

方勝心中一陣感動,然後才道:“那好吧,我這就去和苗前輩說去。

然後方勝就出屋往苗渺邈那行走,路上一直想著南模紫對他說的那些話。他忽然有種像是正在做夢一樣的感覺,他怎麼可能交到南模紫這樣一個體貼的好朋友?回想第一次見到南琰紫時情景,簡直就像昨天剛剛生過一樣,而現在他們已經成了無話不談,知根知底,為了對方願意付出生命的朋友。

””巾聯必不住輕聲嘀咕道,也意識到南模紫為了他做出了多大的犧牲。

便在這時,一個念頭非常突兀的出現在他腦子裡,當時他就眼睛一亮。不過馬上眼中的光芒又暗淡下來。搖著頭輕聲道:“有點不靠譜。無論如何,試試再說吧。”

然後很快他就找到苗渺邈,如今這老頭和方勝的關係已經變得極為複雜,複雜到了除了苗渺邈本人誰也理不清這種關係的程度。

而事實上,如果能把接到中間那最關鍵的一點,就不難理清這種關係。

苗渺邈敬重武林高手,而方勝又是個高手中的高手,就是這麼簡單。隨著兩人的相處,苗渺邈終於意識到,方勝是他這輩子見過的功失最好的人!方勝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這使得他對方勝由最初的敬重漸漸演變成了崇拜,當然,由於種種因素,他不得不把這種崇拜隱藏起來。

看見方勝出現苗渺邈就眼睛一亮,問道:“方兄弟,這時候來找我。莫非是有事不成?”

“嗯,我是來向你辭行方勝老實答道,說完之後就盯著苗渺邈的臉。

“什麼?你要走了?去哪?何時回來?心駐之器的煉法你和南大師不是才開始學嗎?難道是我怠慢了你們?還是你們忽然有什麼事情?”苗渺邈一下問出了一大串,倒把方勝聽愣了。

方勝苦笑道:“是我們有事情,但是也不是忽然有事情,而是在來之前本就有事情在身。”

苗渺邈原來還想找理由將方勝留下來,但是這時聽說方勝竟是來之前就有事,心裡立刻“咯噔”一聲,知道肯定是留不住方勝了。

“竟然這樣,”苗渺邈喃喃道。

方勝忽然問道:“苗前輩,你覺得永夜族煉器術裡的符文之術如何?”

苗渺邈一怔,不明白方勝為何忽然轉換了話題,不過還是想了想。然後認真道:“永夜族的符文之術遠勝我修真界,頗為神妙。”

“那你覺得永夜族人又如何?”方勝繼續問道。

這一次苗渺邈卻是皺起了眉頭,想了好一會才道:“說實話,我至今只見過一個永夜族人,就是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齊翠小姑娘了。如果了永夜族人都和她一樣,那永夜族還是很不錯的,顯然和傳聞中的大不一樣。以前我只聽說永夜族頗為落後,其族人野蠻、好戰,是個很排外的民族。”

方勝一怔,笑道:“那我可以明白地告訴你,你聽說過的永夜族和現實中的永夜族完全不一樣,他們只在某方面落後于修真界,但在一些方面卻又比修真界強。可以這麼說。如果修真界的展度為七,那麼永夜族的展度就是六。排外的確是有一點,但是建立在別人先排斥他們的前提下,如今散修聯盟在永夜族已經得到了許多永夜族人的認可。如果你到那些城鎮看看,就會知道修士其實和永夜族人相處的很融洽。至於野蠻、好戰,若是和咱們修真者比起來可差遠了。”

苗渺邈問道:“方兄弟。你怎存突然提到了永夜族?”

“因為我正是要回永夜族。因為散修聯盟的關係,我需要為永夜族王室效力數年,這次跑來仙器宗就是忙裡偷閒從永夜族王城跑來的。”

“原來如此。”

“我還沒跟你說過我在永夜族王室幹什麼吧?其實和你一樣,就是煉器,不過同時還能學煉器,跟著永夜族煉器界數一數二的人物學符文之術。”方勝笑道。

“學符文之術?”苗渺邈驚聲問道。

“不錯。“那語言問題如何解決?他們肯教你?”苗渺邈快道。

“語言問題簡單得很,下功夫學的話兩個月就能學會。至於符文之術,他們並不藏私,實際上他們也一直在學咱們修真界的一些技術不是嗎?”

“若真是如此,這倒的確是個好機會。”再看向方勝時苗渺邈臉上已經有了羡慕之色,這老頭子平生除了功夫外最感興趣的就是煉器



方勝歎道:“是啊。我和南師傅大概是整個修真界學符文之術最快的兩個人了。其實吧,我覺得他們既然不藏私,你要是對符文之術感興趣也完全可以跟著我們一起去學,大家彼此還有個照應,還是挺不錯的。另外,我和南師傅還可以繼續跟著你學心駐之器的煉法,當然。我還可以繼續教你功夫,這仁月我教你的功夫連我所有功夫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可惜啊,你還有尚武府要照看,這麼家眷和弟子也離不開你。”

苗渺邈一怔,然後就也歎道:“說起來我也有些年月沒下過山了,唉,是啊,這麼一大幫人,哪能說走就走。方兄弟,你可敲定了日期,到時候我一定去送你。”

“三天后吧。”

方勝回去就把三天后再離開的消息告訴了南續紫她們,仁人全都有些吃驚,不過齊翠和胡妖兒吃驚的是為何突然要離開,而南續紫吃驚的是為什麼非要到三天后,這不符合方勝的性格。

等齊翠和胡妖兒走了,南模紫就問方勝:“你難道還有什麼事不成?為什麼非得等到三天后再走?”

方勝朝南碘紫勾了勾手,等南續紫把耳朵湊過來,方勝才小聲地趴在南續紫耳朵邊解釋了一番。

聽安勝說完,南模紫看了方勝一眼。似笑非笑地道:“這主意能行嗎?”

“嘿嘿,反正就是三天罷了,我能頂得住。”方勝笑道。

“你這招太無恥了。”南琰紫忽然笑道。

“我是你徒弟哎,有這麼說徒弟的嗎?”方勝厚著臉皮道。

在接下來的三天裡,方勝仍然天天去教苗渺邈功夫,而且大大地延長了每天教功夫的時間。事實上這三天他根本就沒什麼好準備的,哪怕從早教到晚也沒什麼。

不過這三天裡方勝教功夫的重點卻放在了演示上,他為苗渺邈設計好了一條完美的學武之路。先是一些對協調性要求不高的拳掌功夫,然後是有一定要求的重兵器,再然後就是要求很高的劍法之類。

第一天時,方勝說只要跟著他好好學,或者苗渺邈自己慢慢練,那麼前者一年,後者十年,之後苗渺邈的功夫就可以達到某種程度

這“某種程度”自然是由方勝親自演示的拳掌功夫,方勝把王巢當年的青崖掌都給照搬出來了。其威勢自不待言,只把苗渺邈看得如癡如醉。

第二天時,方勝的說辭和昨天差不多,他說在苗渺邈已經學會拳掌功夫的前提下,只要跟著他好好學,或者苗渺邈自己練,那麼前者三年。後者三十年,之後苗渺邈的功夫就能達到一種全新境界。

這天方勝也沒演示別的,就演示的棍法,從方勝開始演示的第一息苗渺邈就完全傻了。 方勝自創的焚炎絕煞根本就不是苗渺邈所能理解的。已經出了他的理解範圍。

第三天時同前兩天差不多,方勝演示的是劍法,既好看威力又大的劍法。但是這一次苗渺邈卻似乎有些精神恍惚,心裡似乎有什麼事想不開。

等方勝演示完之後,便辭別了苗渺邈回住處去了,並告訴苗渺邈。傍晚的時候他們便會下山,先到靖陽城住上一晚,也和散修聯盟分部裡的人打聲招呼,次日一早才會真正離開。

苗渺邈說傍晚的時候一定會去送他們。讓方勝千萬別不辭而別。

回去之後南腆紫、齊翠和胡妖兒早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動身。

於是四個人就聚在方勝那屋裡閒聊。間中也商量商量歸程。

當齊翠和胡妖兒忽然想起了什麼好玩的事跑一旁交頭接耳之後,南續紫便趁那卜聲問方勝:“怎麼樣。看出什麼苗頭來沒有?”

方勝尷尬道:“不好說。”

南碘紫笑道:“你這招可太坑人了。”

“嘿嘿,其實我是咋。好人。”方勝厚著臉皮道。

南碘紫終於笑出聲來,白了方勝一眼道:“就算是好也是有限度的。”

方勝正要回嘴,外面忽然傳來聲音,方勝便意識到八成是苗渺邈來了。“呼”一聲站了起來向外迎去。

到門口一看,果然是苗渺邈。這老頭上來就問:“方兄弟,我送送你。”

“好,正好我們都準備好了,這就出吧。”方勝應道。

接著也沒叫旁人。就苗渺邈一個人把方勝四人送下了仙器峰,這倒更能顯出苗渺邈對方勝四人有多看重。

不過讓齊翠和胡妖兒納悶的是。這老頭一向和方勝好得跟一個人似的。為啥送別時反而沒話好說了?

半山腰上,方勝忽然又想起了那副畫。等飛到地方時便指著和畫中景物極像之處問道:“苗前輩,那是什麼地方?”

苗渺邈顯然走神了,等方勝再問第二遍時才忽然反應過來,問道:“你說哪?”

“就是那邊。”方勝伸手指向遠處,道。

苗渺邈朝那邊望去,想了想。忽然一驚,問道:“你怎麼會想問那個地方?”

“怎麼了?那裡有什麼棄怪的嗎?”方勝驚問。

“嗯,那是我一個師弟的修行之處。”

“嗯?他為什麼不在仙器峰上修行?”

“他是被從仙器峰上趕下去的,當時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憤而離開仙器宗,卻沒想到他一個人竟然在那裡怡然自得,最後也死在了那裡。”

方勝一驚,問道:“死了?怎麼回事?”

“據說他早年曾在那裡避遁了一個小宗門的女子,後來因為宗門裡的一些規矩,他不得不入世修行。等他回來時那女子已經死了。之後他就一蹶不振,後來更是被家師趕下止去。接著他就隱居在了那裡。也沒人管他,幾十年前就死了。唉,要不是你問起,只我這輩子都不會想起這事了。其實他性格本就有些孤僻,和我們這些師兄弟的關係全都不怎麼好。”

“竟然是這樣,苗前輩你看這副畫,我覺得八成就是你那位師弟畫的了。”說著方勝就取出那副畫來遞給了苗渺邈。

“苦羨棲雲松上鶴,吾生漂泊竟何之。”仔細地看了一會,苗渺邈便輕吟出聲,然後抬頭道,“應該是了。”“這個前輩對我有恩,我想去拜祭他一下。”方勝忽然道。

“那好,就一起過去吧。”苗渺邈應道。

眾人一起往那邊飛去,半路上苗渺邈忽然揚了揚手裡的那副畫道:“方兄弟,你要是不介意,這副畫送我如何?”

“行,其實它本就是仙器宗之物。”方勝點頭道。

“謝了。”苗渺邈早已將那副畫卷在了一起,不過卻沒收進儲物袋。而是就那麼握在了手中,一邊往前飛一邊看著那畫軸出神。

很快就飛到了那片山林之中。方勝放出神識,一下就找到了兩間破敗的房子還有房後的孤墳。

眾人直接飛了過去,先後落到地上。

那兩間房子已經塌了一間半。牆上和房頂上已經長出了長草,在風中輕輕搖擺,看起來甚是淒涼。

方勝當先走到墳前,撥開長草。便看到了一個斑駁的墓碑,上面的字跡竟已經看不清了,足見那墓碑的石材質地如何了。

方勝儲物袋裡還有酒,便取出一瓶來倒在墳前,又鄭重向那墓碑鞠了三個躬,這才又走了回來。

直到這時,方勝這才安現苗渺邈竟然正看著那墓碑出神。

接著五人並未多停,再次駐起法寶飛到空中,往山下飛去。

眼看到山腳了,方勝問道:“苗前輩,難道你和你那位師弟關係很好嗎?”

“不。我之前告訴你的全是事實。實際上我是有些想不通,你知道嗎,我那位師弟雖然入門晚。卻被譽為家師門下天賦最好的弟子。很多人都覺得他的成就可以越家師。”苗渺邈有些感慨地道。

“啊,竟然是這樣。你是想不通他為什麼一蹶不振吧?”方勝問道。

“是啊。”

方勝想了想便道:“或許我可以告訴你。”

“噢?說來聽聽。”

方勝忽然望著遠方出起神來。好一會之後才輕聲道:“人活著是為了什麼?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只有有感興趣的人和事,有目標,有願望,並為之努力,那樣活著才會有意思,或者,期待著某一個女子突然出現也行。”

“我將這一切稱之為寄託。但是人有時候常常被某一件事情蒙蔽了雙眼,同樣,也會被某一個人吸引而無法自拔。我很少被某件事情牽制。那些偶爾的經歷並小四。留下什麼窮骨銘心的印是被人吸引就宗和樂一竹。我可以很清楚地描述出我的感覺。”

“一瞬間像是失去了整個世界。接近不了她,得不到她的注意和關懷就將一無所有。這個時候她是我唯一的寄託除此之外再沒有任何可選項。”

“我想,也許你的那位師弟當年避近的那個女子就是他唯一的寄託。那個女子永遠消失之後,他已經沒了寄託,再也找不到任何生趣了。”

方勝說完了,但是一時卻沒人接話。直到眾人來到了山腳下。

“苗前輩,就到這裡,你請回吧。”方勝停了下來,向苗渺邈道。

“那好,咱們後會有期。”苗渺邈笑了笑道。

“後會有期。”

眾人一一和苗渺邈打過招呼,然後便一起向著靖陽的方向飛去。

直到飛出了數十裡,南模紫才第一次出聲,問方勝道:“你的寄託之說又是從哪來的?”

方勝笑了笑,道:“很早之前就想過。嘿,幸而咱們都有寄託,不是嗎?”

方勝顯然不願意談這個話題,很快就和南欺紫聊起了別的,而南續紫也很配合,沒再追問方勝。實際上方勝的話讓她有很大觸動,她只是沒想到,方勝這麼個看起來大大咧咧的人竟然也會說出這樣的話。那種常常浮現的感覺再一次出現了。那就是方勝雖然活生生地站在她身邊,但是她並不完全瞭解他。

四個人很快就到了靖陽城,這時候天也黑透了,四人在散修聯盟分部落了腳,只等明天天一亮就出。

與此同時,苗渺邈早已回來了尚武府。不過這會這個老頭卻是什麼也沒幹,正坐在桌子邊對著桌子上的那副畫呆呢。

他的目先,盯著畫上的那句詩,心裡想的卻是方勝的那番關於寄託的話,還有他自己的一生。

說實話,他並不能完全理解方勝的感受,因為他從沒和他的妻子分開過,而真正分開時他妻子已經在床上躺了多年,他早做好了一切準備。

他在想,如果方勝說的是真的,那麼他的寄託又是什麼?

找到煉器之術的真諦無疑可以算作他的寄託,但是這顯然太籠統了。再具體一點,便是找到煉製心駐之器的真諦。

不過這好像還有些偏差,不夠確切。

然後他忽然醒悟過來,他真正的寄託是將心駐之器揚光大,讓整個修真界看到心駐之器的優勢所在,使心駐之器成為足以與靈馭之器分庭抗禮的存在!

這個念頭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出現在了他腦子裡,這個念頭實在太大膽了,甚至將他自己嚇了一跳!

然後他就苦笑起來,心中暗想。如果不是因為方勝,只怕他這輩子也不敢這樣想。

接著他又往更深處去想,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寄託?

然後他就意識到,那是因為他從未拋棄自己武林人物的身份。他不是一個單純的武林人物,但也不是一個單純的修士,儘管學了道法。可是想要成為一個武林高手的念頭從來沒有斷絕過。

這時候他忽然醒悟,哪怕在人生的最低谷和最高峰,他其實都有成為武林高手的願望。這便是他早年混跡江湖的寄託,這個寄託一直都沒有消失。

苗渺邈就在那枯坐著,想啊想。想啊想,最後注意力又回到了那副畫上。

沒了寄託的人了無生趣,這就是這一刻他的所感所想。那麼,自己是不是也該做點什麼了,為了自己的寄託”

在決定下來的那一瞬間,苗渺邈忽然覺得全身輕鬆,然後臉上就浮起笑容。

靖陽城,這天晚上南續紫並沒睡好。而方勝則只是往床上躺了片刻,然後就馬上坐起來把冥火紫金胄的頭盔往頭上一戴體悟起來。

天濛濛亮的時候南欺紫便出了屋。一個人在清晨的園子裡閑走。由於心緒有些亂,所以她完全沒留到在她出屋後不久方勝也來到了園子裡。

方勝並不知道南腆紫就在外面,這時候他的心一直懸著,思量著自己的計謀會不會奏效,很顯然,時間拖得越久成功的可能性就越他就那麼漫無目的地在園子裡走著,心中祈禱著那個人快點出現。

拐了幾個彎,然後他就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一瞬間他差點驚呼出來,好在及時忍住了。

接著方勝臉上就浮起笑意,他想嚇南續紫一下,,

此時南琰紫正站在一個小水池旁,彎著腰雙手撐在膝蓋上看水池裡的魚。方勝也沒踮腳尖,就那麼大大方方地向南模紫身後走去,不過卻沒出一點聲音。

五丈,四丈,三丈,,

就在方勝距南碘紫兩丈時,方勝忽然不忍心了,因為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姿態的南欺紫,也是第一次看到她對只有齊翠和胡妖兒才會感興趣的魚感興趣。

這一的的南腆紫不像南師傅,甚至不像南碘紫,而像是一個年青版的她,這興許就是她從不在外人面前展示的一面吧。

方勝忽然覺得,如果自己突然出聲。或者伸手拍上一下,那麼一定會將這個年青版的南琰紫嚇走,代之而來就是南師傅,雖然他和南師傅更熟,但是將這咋。年青版的南模紫嚇走絕對是一種罪過。

方勝只得又原路倒退回去,然後站在拱門後靜靜看著南模紫的背影。他完全有把握在南續紫轉過身之前躲到拱門一邊去,那樣南碘紫就不會知道他在看她。

方勝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然後那邊南琰紫終於有了動作,不過卻不是轉身,而是站累了,把雙臂環在了身前,然後輕輕交替著曲腿。

這一幕把方勝看得大樂,嘴角一下揚了起來。

方勝絕不會想到,其實這時候也有人在看他,因為他看得太專注了。所以根本沒現那正在著他偷笑的兩人。

那兩人自然是齊翠和胡妖兒,這倆丫頭醒來後就直接去了南碘紫那屋,一看沒人就又去了方勝那,誰知道又沒人。於是倆人一起找了出來,一下就看到方勝正在偷看什麼。

她倆誰也沒出聲,相視一笑後便盯著方勝直樂。當她們看到方勝神情有所變化後,終於決定看看方勝到底在看什麼,於是齊翠伸出手指向天上指了指,胡

僅僅飛到一丈高處她的視線就越過了矮牆看到了牆那面的南模紫。於是小丫頭立馬又落了下來。張嘴無聲地道:“南師傅。”

齊翠立馬點頭示意知道了,不過再看向方勝時卻撇了撇嘴,並且輕輕揮了揮拳頭,那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敢偷看我師傅!

四個人就保持著這種微妙的狀態,好一會之後,平靜終於被打破了。

聯盟分部的一個守衛忽然從齊翠和胡妖兒身後走了過來,那守衛腳步又輕又快,齊翠和胡妖兒又看得專心。是以根本沒聽到。

那守衛心裡正好也有事,頭也不抬地向前走著,轉個彎後便出現在齊翠和胡妖兒在身後,然後繼續悶著頭向前走,在距倆人一丈之時終於意識到前面有倆活人,嚇得“啊”一聲喊了出來。

齊翠和胡妖兒全被嚇了一跳,倆人一下跳了起來,同時“啊”了一聲。

“你們在幹什麼?”平白無故被嚇了一下,那守衛有些生氣地問道。

這時候方勝早轉過身來,呆看著齊翠和胡妖兒還有那守衛,一時沒弄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

而牆那邊的南欺紫也聽到了聲音,轉過身後就先看到了正在拱門呆的方勝。南琰紫一怔,剛剛聽到的明明是齊翠和胡妖兒的聲音,方勝什麼時候來的?

南橫紫轉身朝拱門走去,有些疑惑地問方勝:“她們倆是怎麼回事?”

“我不知道啊。”方勝一臉無辜地道,接著就和南模紫一起往齊翠三人那邊走去。

這時候齊翠和胡妖兒正在那吱吱唔唔,不知道該如何向那守衛解釋。那守衛原本十分鬱悶,不過見齊翠和胡妖兒窘成這樣,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了。

誰知就在這時方勝和南模紫走過來了,齊翠和胡妖兒一下就抓到了救命稻草,倆人幾乎同時向南碘紫道:“師兄在偷看你!”“哥哥在偷看你!”

這一聲之後眾人全愣住了,南續紫怔了一會,然後就臉微紅,轉向方勝道:“她們說的是真的?”

方勝尷尬道:“當然不是,其實我也是網過來,正納悶水池邊的人怎麼和你那麼像呢,沒想到就是你

接著方勝就調轉矛頭,道:“你們倆是怎麼回事,難道一直躲在這偷看我?”

齊翠立馬現學現賣。道:“其實我們也網來。”

胡妖兒吐了吐小舌頭道:“嗯,我可以作證。”不過話還沒說完這丫頭就自己樂了起來,把齊翠急的夠嗆,恨不得把她的嘴唔上。

方勝也顧不上理她們倆了,先向那守衛道:“我們鬧著玩呢,沒事。”

“噢,那晚輩告辭了。”說完之後那守衛走繞過眾人向遠處走去。

等那守衛一走,齊翠終於忍不住了,“忒”一聲就笑了出來,然後連忙道:“我和妖兒去洗漱去了。”說完之後拉著胡妖兒就跑,倆人一離開南欺紫和方勝的視線就再也忍不住了,同時笑了起來。

這時候方勝也覺得此地不宜久留,連忙道:“呃,我也還沒洗臉呢。我先去。”說完之後也不待南琰紫答應,撒腿就跑。

南琰紫張了張嘴,卻沒出聲,這一會她也不知道該說啥了。在原地站了一會,她忽然又想起了齊翠和胡妖兒的倆丫頭的話,臉馬上紅了起來。然後面現怒容,朝方勝的房間疾走過去。

很快到了方勝的門口,在決定推門的那一刻南模紫卻又猶豫了起來,這一會她還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方勝。

然後她就聽到了從外面傳來的腳步聲,一個分部的築基期散修很快出現在南碘紫眼前。

那修士上來就道:“有位仙器宗的苗前輩求見方前輩、南前輩。”

那修士話音才落,方勝的房門“呼”一聲便從裡面打開了,方勝朝南續紫尷尬地笑了笑,然後朝那修士道:“快帶我們去見他。”

“是”

方勝跟在那修士身後向外疾走。也感覺到了南碘紫追了上來,不過他馬上就聽到了南模紫那冷冰冰的聲音:“你剛才知道我來到了門外?”

方勝背上一涼,暗暗後悔剛才忘了裝一下了,硬著頭皮道:“嘿,其實是猜到的

“回頭再收拾你。”南琰紫咬牙道。

“呃,南師傅,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就饒了我吧。”方勝放慢了腳步,直到和南模紫肩並肩這才小聲道。

然而這時候南模紫卻不說話了,只是板著個臉不緊不慢地走著。

方勝心中暗暗叫苦,心說這次是真得罪人,全都怪齊翠和胡妖兒這們丫頭!得,我挨你們也別想好過,方勝立馬朝後喊道:“齊翠,胡小妖,你們兩個快給我出來!我和南師傅要走了啊!”

那的丫頭的確跟了出來,不過卻離得遠遠的,時不時偷偷一笑。

片亥之後他們就見到了苗渺邈,這老頭孤身前來,看見兩人後就笑道:“幸好兩位還沒走。方兄弟。南大師,我已經想好了,不如和你們一起去永夜族見識見識,今後在永夜族就仰仗兩位了!”

這一刻,方勝的計謀便宣告得逞。就算是正在生氣的南模紫也有些高興起來,總算不再覺得方勝很欠扁了”,

接著五人就離開了靖陽城,一直往東飛去。

仙器宗的煉器水準在整個震靈大6屈一指,而苗渺邈又是仙器宗最精通煉製心駐之器的兩人之一。幾乎可以這麼說,他煉製心駐之器的本事就是天下第一或者第二!

能請來苗渺邈,方勝、南琰紫此行的收穫之大已經遠遠出了他們的預想,不由他們不高興。是以在回永夜族的一路上他們五人都處在一種很輕鬆的氛圍中,一路上說說笑笑。南琰紫竟也沒追究方勝偷看她的事,就像是忘了一般。

一進入永夜族地界他們就直接往西通飛去,方勝的本意是想讓苗渺邈體會一下散修聯盟在永夜族的努力成果,沒想到的是,才一到西通他就得到了一條早就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

聽到這消息後方勝還沒啥感覺,胡妖兒卻一下就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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