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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09-6-23 1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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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俗家弟子
「什麼,你要做少林弟子?」
梁儀早上剛睡醒,就被謝浪告知這個消息,簡直如同是頭頂上被炸了一個驚雷,驚得梁儀頭髮在一瞬間都立起來了。
「俗家弟子。」謝浪糾正道,「以後照樣可以娶老婆生兒子的那種弟子。」
「那還差不多。」梁儀低聲問道,「是不是永智和永義兩個和尚跟你說什麼了?我想啊,他們把你變成少林俗家弟子,這樣也是為了宣傳他們少林功夫。以後,你去參加機器人格鬥比賽,那就是既代表我們學校,也代表少林寺,就是有雙重身份了。嗯,他們這一招想得倒是不錯,不過跟你談了代言費沒有啊?」
「什麼代言費啊,人家少林寺可是大戶,跟我們合作已經是算給我們面子了。」謝浪笑道,「不過看在我犧牲了一頭頭髮的份上,總會給我考慮點『合適報酬』吧?對了,我們趕緊去吃早飯吧,到時候你也要出席這個剃度儀式,聽說是少林方丈親自住持。」
「永信和尚親自住持?給這麼大面子啊?」梁儀疑惑道,「聽說就算是什麼市長來了,也不見得就能夠見到永信和尚的面,想不到他竟然會給你親自住持剃度。這麼看來,我們跟少林寺合作,那是大有可為啊?」
「梁教授,我說你這頭腦,當年沒有經商而選擇了科學研究,簡直就是太可惜了。」謝浪說道,「你要是選擇經商的話,保管肯定是大陸的李嘉誠。」
「你就少損我了,趕緊吃早飯吧,別錯過時間了,這可是大動作啊。」梁儀喜滋滋地說道,「等下我要好好照兩張照片,這可是大新聞了,起碼得上校報頭條吧。」
「別了,我拜託你老人家了,要是全學校的人都直到我成了正兒八經地和尚,我還怎麼混啊。」謝浪苦笑道,「你老是不是巴不得我打光棍啊。」
「你這小子,怎麼說話呢,我怎麼會想你打光棍啊?」梁儀正色說道,「你以為現在少林寺弟子隨便誰想做就做嗎?我跟你說,很多人費錢費力托關係,都不一定能夠進來這個地方呢。說句難聽的話,搞不好一個少林弟子的名號,比你本科學位證還管用呢。況且,現在的女生不都是喜歡什麼『非主流』嗎,說不定你這個正派少林和尚,還真是成了搶手貨呢。」
「嘿,梁教授您真不愧是教授、院士,連現在小女生的心思你都查無遺漏,我不想佩服都不行了。不過,梁仁博士是你兒子吧?你要有心思的話,怎麼不早點讓他結婚呢。」謝浪說道。
「好端端說他幹嘛,我說什麼反正他也不會聽的,走,先吃飯去,這裡的僧人都給我們送來了。」梁儀說道,好像並不喜歡別人提及他和梁仁的父子關係。
「鐺鐺鐺~」
清晨,少室山的山間傳來幾聲悠揚的鐘聲。
隨著這鐘聲,謝浪的剃度儀式也就正式開始了。
在這儀式之前,謝浪已經沐浴更衣,換上了嶄新的僧衣和僧鞋。
千佛殿外,人山人海,不少的遊客聽說主持方丈要親自住持盛大的剃度收徒儀式,都巴巴地趕了過來,想看看這少林方丈的佛面,沾沾佛光也好啊。
不過,這些旅客雖然被允許觀看儀式,但是卻只能遠遠觀看,而沒有被允許進入千佛殿內。
不過,更多的人是在議論究竟誰有這麼大的面子,竟然能夠讓方丈親自住持這麼隆重的剃度儀式,難道是太子黨?還是某個億萬富翁的子嗣?
殿內,人也不少,除了少林寺住持方丈永信,以及永智、永義之外,還有少林各院的元老,以及少林寺內重要弟子。並且,還邀請了幾個身為少林記名弟子的官員,好像都是省部一級的幹部,是來這裡做個鑒證的。當然,八卦記著、媒體更是早就接到了通知。畢竟少林方丈可是大人物,他親自住持的剃度儀式,肯定可以上個新聞電視頭條了。
這麼多人鑒證,只要剃度儀式一結束,謝浪就是實打實的少理俗家弟子了。
永信住持差不多五十來歲,微微有些發福,臉上紅光滿面,比那些官場大員還有氣勢。
外面雖然人聲鼎沸,但是千佛殿內卻是無人喧嘩。
在永智的授意下,謝浪跪在了佛祖神像面前的蒲團上面。
「謝浪,你父母今天雖然不能來少林,但你老師在場,那也是一樣的。」永信朗聲說道,「你當作老師和眾位見證人的面,面對佛祖,你是否誠心願意皈依我佛,成為少林俗家弟子,遵守少林寺的戒律?」
「我願意。」謝浪答道,臉色莊重無比。
永信緩緩點了點頭,對永義道:「請達摩院住持宣讀戒約,謝浪你要聽仔細了,如有違反,則要按照寺規懲處。」
「少林習武戒約:一,習武以強健體魄為要旨,宜朝夕從事,不可隨意作輟。二,宜深體佛門悲憫之懷,縱於技術精嫻,只可備以自衛,切戒逞血氣之私,有好勇鬥狠之舉,犯者與違反清規同罪……此共有十戒,你都要牢記,若有違法,必按寺規處置。」
「是。」謝浪又答道。
「既已接受寺規戒律,就可成為我寺俗家弟子。不過在我寺修行期間,也要和眾僧一般,進行剃度、受戒。今天本僧為你親手剃度,但並非本僧收你為徒,本僧是代我師傅靈境禪師收你為徒,你跟我一樣是『永』字輩,法號『永式』以後你就是我的師弟,可稱呼我為師兄。」
永信這話一出,不要說謝浪驚了一跳,連梁儀和另外幾個見證人也不由得一驚。
少林方丈的師弟,那可不只是有面子的事情啊。
謝浪雖然驚訝,但當然不會反對,輩分高一點總比低一點的好吧?再不濟的話,以後憑這個方丈師弟的名號,帶著一幫人來少林寺遊玩,也完全是可以包吃包住,遊覽不花一分錢嘛。
於是,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隆重的儀式搞了整整兩個小時。
光是給謝浪剃頭,就花了足足半個多小時,謝浪覺得這個永信方丈肯定很少給人剃頭,手藝似乎不行。
反正,謝浪成了光頭,成了少林寺主持方丈的師弟,頭上還有九個戒疤。
從鏡子裡面看了看自己的樣子,謝浪覺得還不錯,沒想到自己成了光頭、穿了僧衣,居然還另有一番氣質,頗有點「慧根」的感覺。看來先前永智說得還是有道理,謝浪也覺得自己好像「跟佛有緣」。
說起這個,謝浪又響起了上次去西藏。
那黑宗的妙法上師,不也是說謝浪跟佛有緣嗎,還說他是什麼金剛使者。現在聯想起來,謝浪都覺得自己好像真的是跟佛有那麼一點緣分了,雖然密宗的佛和少林寺的佛教義上上有所不同的。
「師叔祖……師叔祖……」
謝浪正在欣賞自己的光頭和戒疤,一個小和尚跑了過來,對謝浪說道:「永式師叔祖,永智、永義兩位師叔祖請您過去一趟。」
「什麼,師叔祖?」謝浪不禁愕然。
「是啊,您跟方丈、永智、永義師叔祖都是一個輩分,當然小僧得稱你是師叔祖了。」那小和尚說道,「師叔祖,您可真有面子啊,能夠做方丈的小師弟。對了,師叔祖,小僧的法號叫『明定』,您有什麼事情的話,儘管吩咐我去辦就是了。少林寺我可來了七八年,這裡的環境熟悉著呢……」
明定小和尚一邊領謝浪去永智和永義那裡,一邊在路上大獻慇勤、大拍馬屁,搞得謝浪怪不自在。
其實何止是明定,但凡碰倒的少林僧人,幾乎每個人都連忙給謝浪行禮,雖然他才成為少林俗家弟子不久,但是好像全少林的僧人都忽地認識了他似的。
「永式師弟,你過來了。」永智笑著對謝浪說道。
謝浪忽地感覺到永智這笑容當中很有深意,只是先前自己都沒有注意。
「兩位師兄好。」謝浪客氣了兩句,然後說道:「現在我也是少林弟子了,而且也成了你們的師弟,現在說白了都是一家人,少林寺的事情,也就等於自家的事情了。我看兩位師兄,就沒有什麼顧忌了吧?」
「師弟這話真是直白爽快。」永智說道,「現在既然都是自家人了,那也就沒什麼顧忌了。不過,永式小師弟還需要稍等片刻,因為前往十八銅人陣的入口還沒有清理出來。」
「清理?」
「是啊。」永義說道,「那入口在達摩院附近的山壁上,自從百多年前十八銅人陣不能使用之後,那裡就荒廢了,後來山石垮塌,將入口也給堵住了。前任的幾屆方丈也沒有讓人去挖掘,那也是因為找不到修復銅人陣的辦法,挖開入口也是枉然,而且還容易洩露少林寺的秘密。不過師弟來了,這事總算有希望了,所以昨夜我們召集了本寺的上百內院弟子,進行了挖掘,這個時候應該差不多了吧。」
內院弟子,就是少林寺的常駐弟子,這些人是「信得過」的人,所以才會派去幹這些事。
「小師弟,那也不用急在這一時,先喝喝茶吧。」永智說道。
謝浪一邊喝茶,一邊等候消息。
差不多等了半個小時,才有人來匯報,說入口已經挖出來了。
永智和永義相視一笑,然後帶著謝浪向院外面走去。
謝浪跟隨兩人來到那個所謂的入口處的時候,還有許多的和尚在幫著搬運石頭。
不過,這時候已經可以看到一個一丈來高的山洞出現了巖壁上面,可能因為許久都沒有開啟的緣故,在洞口就能夠聞到一股朽木的味道。
「你們繼續搬石頭,然後把這裡清掃乾淨。」永義吩咐這些和尚道,然後臉色一冷,「這入口所通的地方是少林聖地,除非有方丈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違者,杖責五十,驅出少林寺!」
「但清光和清一兩人——」一個和尚說道,指了指洞口。
意思很明顯了,已經有兩人進去了。
「業障!」永義大罵一聲,「他們進去多久了?」
「可能有十來分鐘吧……」那和尚支支唔唔地答道,見到永義大發雷霆,他自然是擔心被殃及池魚了。
「啊——」
就在這時候,入口的洞穴裡面出來了幾聲尖叫聲。
隨後,兩個衣衫破爛、渾身是血的和尚衝了出來,看情形已經徹底歇斯底里了。
這兩人好像受了巨大的驚嚇,滿臉、滿眼的驚恐之色,好像也不認得永義和永智兩人了,只管向這邊衝撞了過來。
永義伸出手掌,在他們的脖子上分別砍了兩下。
不愧是達摩院的住持,兩掌擊出,這兩個發狂的年青和尚立即兩眼一昏,癱軟了下來。
「先送他們兩人回去休息,然後去藥房開點藥給他們。」永義吩咐道。
旁邊有四個和尚連忙點頭,將這昏迷的兩個人抬走了。
「現在還有誰要去進去看看嗎?」永義高聲說道,「清光、清一兩人,康復之後,立即逐出少林寺!」
聽了永義的話,眾僧人臉上都不由得一凜,這些內院和尚都是長期居住少林寺的,雖然現在少林寺的門規不能將他們打殘、打死,但是逐出少林寺之後,這些常年只知道吃齋念佛的僧人恐怕連怎麼在外界生存都不知道。這清光和清一兩人,一旦被逐出少林,那下場可想而知了。
「還愣著幹嘛,繼續工作!」永義又道,「馬上將這裡清掃乾淨。」
吩咐完之後,永義和永智還有謝浪三人,就在一旁的涼亭的悠然地喝茶,而下面的和尚們卻是忙得汗流浹背。
對於這種反差,謝浪覺得有些不自然,但是反觀永義和永智兩人,卻是神情自然,彷彿這種境況差異完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看來佛門所宣揚的眾生平等,也只能在死後的極樂世界才能夠看到了。
「永式師弟,這亭子對面,那就是達摩院了。」永義對謝浪說道,「你知道這達摩院是什麼地方嗎?」
「當然知道,達摩院是少林寺的武僧修煉之處嘛。」謝浪笑道,「武俠小說裡面,不是早就有提到了嗎?少林寺,這名號多大啊。對了,達摩院練武場地上的地磚,是不是真的被練武的人踩了好幾寸深的印記啊?」
「幾寸?」永義呵呵一笑,「那石磚也沒有幾寸厚呢,怎麼可能留下幾寸深的腳印。不過,達摩院的確是武僧修煉之所。師弟你也知道,這天下間的寺廟雖多,但是有這麼多武僧習武,而且以武揚名的,可就只有少林寺了,這其中的原因,師弟你知道嗎?」
「這個我倒沒有想過,反正自從少林寺成立,就有了武術傳統。這達摩院,不就是因達摩祖師而命名的嗎?傳說當中,達摩祖師北上渡江,只用了一根蘆葦;而後面壁九年,又創出了少林七十二絕技……反正這個傳奇人物故事很多,不過真假就難說得很了。對了,聽師兄的意思,好像知道其中原因?」
「那是因為,如果沒有武僧,也就沒有少林。」永義說道,「當年達摩師祖傳道中原,正值南北朝時期,那時候本土教派對於少林寺的外來教義非常排斥,師祖本身更是屢次受到當朝國師的迫害,無奈之下才不得不以武強寺。不過,『儒以文亂世,俠以武犯禁』,少林寺雖然憑借武術扎根了下來,但是歷代少林寺也因為武術而多次被當時的朝廷圍剿,光是火燒少林寺的事情,就已經發生了許多次。其實歷代以來,少林寺都力圖與朝廷勢力修好,但儘管如此,樹大招風,人大招影啊。」
對於這些八卦野史,謝浪倒是有些興趣,說道:「這些禍事,大部分都是俗家弟子給招惹來的吧?別的我不清楚,好像以前洪熙官、方世玉搞什麼反清復明吧,演義小說裡面提的,所以惹來了朝廷不滿?」
「師弟……不要扯得太遠了。」永義說道,「演義小說這些不提也罷,那洪熙官的確是真有其人,而方世玉根本就是杜撰人物。其實,朝廷對付少林寺,真的只是為了一個兩個『逆黨』?這其中關鍵是涉及到了政治和宗教上的紛爭,緝拿『逆黨』也只是一個借口而已。師弟還年青,看不到這其中的凶險,等你日後自然就明白了。但無論如何,少林既然走上了佛與武並存的道路,那麼就只能一直走下去,否則少林寺就只能名存實亡,甚至連名都存不了。現在的情況,別看我們跟政府關係不錯,在各個行業搞得風生水起,但誰也說不定,這就是迴光返照呢?」
「永義師兄,我看……沒這麼嚴重吧?」謝浪說道。
「現在的情況,恐怕比任何時候都要嚴重。」永智接著說道,「歷代以來,少林寺雖然經歷過無數次的戰火,但是每次都能夠浴火重生,而且還能夠比以前規模更甚。這其中的原因是什麼?那是因為少林的根本還在,而少林寺最根本的東西是什麼?不是佛學,其實是武學。只要少林武學還在,少林寺就在,就算沒有了這個寺廟,依然還能夠存在,但要是沒有了少林武學,少林寺……也就不存在了。」
永智的這一番話,說得情真意切。謝浪看得出來,永智對於少林寺是有非常深厚的感情的,而且他居安思危,的確是有心將少林寺發揚光大。
況且,謝浪仔細想了想,永智的話也很有道理。
別看現在少林寺風光無限,但誰也不知道是不是已經夕陽西下,餘暉不多了。武學,才是少林寺的靈魂,如果失去了少林武學,那少林寺可能的確是一文不值了。縱然現在能夠風光一時,日後也必定走向衰亡的境地。
明白了這一番道理之後,謝浪說道:「兩位師兄,我看你們也不用沮喪了。如果像你們所說,十八銅人陣真的那麼管用的話,只要我們想辦法修復了,少林寺功夫也還又希望復興的。」
「如果師弟真能夠修復十八銅人陣的話,那就是無上的功德了。」永智激動道,「方丈也是因為師弟此舉功德浩大,才代替師尊收你為小師弟。這十八銅人陣如果能夠修復,別說給你一個『永』字輩的法號,就算是繼任下一任方丈,那也是合情合理的。你要知道,少林寺經過無數次戰火,很多次幾乎連藏經閣的書都被焚燒得差不多了,不過就是因為這個十八銅人陣存在,讓我們的少林武學能夠一直延續,所以很快又能夠重新興建起來。」
「永智師兄……咳,這個就算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要在少林寺呆一輩子的。」謝浪說道。
聽永智這麼說,謝浪對這個十八銅人陣的期待就更大了。
誰曾想到,少林寺的功夫傳承,竟然是來自十八個機關銅人呢?
「好了,我看他們清掃得差不多了,那我們進去看看吧。」永義這時候說道。
「兩位師兄,先前的兩個弟子貿然進去,好像受了很大的驚嚇,那裡面是不是有什麼嚇唬人的東西啊?」謝浪問道,不過他卻顯得不怎麼害怕。
事實上,越是神秘的東西,謝浪越是有興趣,所以要讓他害怕的確有些困難。
永智和永義相視一笑,永義說道:「師弟你等下看了,不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嗎?」
第一百二十六章 青龍白虎
謝浪跟著永智和永義兩人從涼亭出來,望了望頭,這才留意到這個亭子叫做「立雪亭」。
「這個亭子的名字,很有詩意啊。立雪……嗯,好像是讓人感覺矗立雪地之中,聆聽天地妙音的感覺,不僅是有詩意,而且很有點禪意。」謝浪說道,「這個亭子的名字有點來歷吧?」
永智說道:「師弟,這名字雖然有禪意有詩意,但是這故事卻不見得有詩意。當年達摩祖師名滿天下的時候,有一個叫神光的禪師前來向達摩祖師求教佛經教義,想得到祖師真傳。當時天下大雪,神光禪師在雪地當中站立了一天一夜,積雪已經沒過了膝蓋。達摩祖師才開口問他:『你站立雪中這麼久,究竟有什麼心願?』神光禪師痛哭流涕,懇請達摩祖師傳他佛門大法,普度眾生。達摩祖師卻說:『諸佛為了應證佛門大道,不知道經歷了多少了痛苦修行,你憑這點痛苦,就想得到佛門大法,怎麼可能?』神光為了表達求道的意志和決心,當即揮刀砍掉了自己的手臂。達摩祖師見此,便道:『諸佛應證佛道的時候,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作身體,不把自己的生命當作生命,你捨棄手臂求證大道,倒也是合乎佛理』。於是,便給他改名為了慧可,並且收他為弟子。後來,也只有慧可得了達摩祖師的真傳。達摩祖師『只履西歸』之後,留下兩本妙法,一本為《易筋經》,一本為《洗髓經》。因為兩本書都是古梵文所著,無人可解,後來慧可離開少林寺,帶著《洗髓經》到外面十餘年,求教了無數賢人,才將上面的古梵文解開。而他回答寺中之後,寺廟中的眾僧也解開了《易筋經》,發現這兩本書經義暗合。後來,慧可禪師為了傳承少林達摩武學,鑄造了十八個銅人,也就是十八銅人陣的來歷了。原本這亭子叫做『達摩亭』,後來為表慧可『立雪斷臂』之功德,就改名為『立雪』亭了。所以,這少林寺佛業、武學來之不易啊,傳承得更不容易。」
謝浪聽了立雪亭的來歷,一時間心中百味叢生。
以一隻手臂換取達摩的傳承,究竟是虧了還是賺了,這恐怕沒有什麼定論,不過慧可一定是一個很執著的人,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夠幹出遠遠超越常人的事情。
通向十八銅人陣的入口處,已經打掃乾淨了,因為清光、清一兩僧人的前車之鑒,其餘的僧人哪裡還敢冒冒然地往裡面亂闖了。
山上這時候雖然風和日麗的,但入口裡面卻是黑漆漆一片。
永義好像早有準備,掏出來一個手電筒,三人向洞穴裡面走了去。
「這裡本來是一個石頭砌成的通道,兩邊牆壁上都有油燈的,不過現在垮塌成這樣……唉~」永智歎息了一聲,指著前面說道,「師弟,前面就是煉獄堂了,十八銅人陣,就在那裡。」
「煉獄堂?這個名字可真是奇怪。」謝浪隨口答道。
「百煉成鋼,武學也是這樣,只有經過無數次地試煉,才有可能成為真正的武術大家。」永義說道,「過得了煉獄堂的十八銅人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少林武學弟子。試煉的過程艱辛無比,但本身也是一種榮耀,來這裡試煉的,都是經過達摩院住持和本寺方丈認可的資質很高的弟子。對了,等下可能會看到什麼東西,師弟你可不要害怕。」
「什麼東西——」謝浪剛想詢問,忽地前面出現了兩個閃著綠光的燈籠,懸浮在半空當中。
「蓬!~」
又走了幾步,忽地前面爆出了兩團火光,通道亮了起來。
這一亮不要緊,頓時出現了兩個龐然大物。
左邊是一條身軀比水桶還要粗的青龍,張牙舞爪,渾身長滿了青綠色的鱗片,異常的猙獰。兩隻眼睛閃爍著綠光,死死盯著謝浪和永智、永義三個人。
右邊,是一個一人多高的大白虎,兩隻眼睛裡面冒著火紅的光芒,原來正是這傢伙的眼睛照亮了通道,謝浪還以為是兩個火把呢。
那青龍固然是猙獰恐怖,這白虎看起來也是兇猛狠辣。
青龍不時地晃著頭,那白虎也時而吐一吐猩紅的舌頭,還呼吸出一股腥臭的味道,好像肚子裡面積累了很多屍體的屍氣一般。
看見這兩個大怪物,謝浪總算明白,先前清光、清一兩個僧人怎麼會被嚇成那個樣子了。這青龍和白虎雖然都是機關製造的,但是看起來跟真的沒什麼區別,而且氣勢洶洶,一副要把人生吞活剝的樣子,那兩人不知道內中玄虛,而且又是冒著違反寺規的風險進去的,立即就被嚇得魂飛魄散,哪裡還有閒工夫去辨認這青龍白虎究竟是真是假啊。
如果不是謝浪感覺到這兩個機關怪物身體的神識平和而不暴躁的話,他也肯定會大吃一驚的。
「兩位師兄,好像這青龍白虎不會傷人啊?」謝浪問道。
「沒錯,本想給師弟你一個『驚喜』,誰知道你居然這麼鎮定。」永智笑道,「看來師弟果然是泰山崩於眼前而不變色的人物啊。不過,這青龍白虎雖然是煉獄堂的守護機關獸,但是卻不會攻擊少林弟子的。清光、清一兩個人不知道這其中的玄虛,被嚇嚇也是活該了。」
「聽師兄的意思,這機關獸是肯定要攻擊寺外的弟子了?不過,它們怎麼知道來人是不是少林寺弟子呢?」謝浪問道。
永智呵呵一笑,摸了摸自己的光頭,「它們看見這個,就不會攻擊了。」
「只要是光頭就不會被攻擊了?」謝浪不禁啞然失笑,「不過這也算是一個辦法,少林寺的人都頂著光頭,也比較容易辨認。」
永智搖頭道:「不是光頭,是我們光頭上的戒疤。少林寺九個戒疤點的位置是很久考究的,以前在古代的時候,天下寺廟眾多,很多和尚頭頂也有戒疤,少林寺的人要辨別對方是不是本門弟子,只要看這九個戒疤的排列方式就知道了,這個可比什麼接頭暗號管用。因為這個原因,俗家弟子也是要受戒的,不然也就沒有資格來這個地方闖十八銅人陣了。」
「原來是這樣。」謝浪說道,心想少林寺果然是能人輩出,想不到戒疤上面居然也大有文章。
青龍和白虎在那裡晃悠了一陣,果然沒有攻擊謝浪三人,並且晃著巨大的身軀悄然隱退了。
謝浪這才發現,牆壁上面有一個隱藏的通道,可能發現有人來的時候,一旦觸碰到機關,青龍、白虎就同時蹦出來,如果不知道其中玄虛的人,恐怕十有八九都會被嚇成傻子,更不要說這青龍白虎除了不咬光頭和尚,別的什麼東西都咬。
說實在的,只是這兩個機關獸的性能,就已經讓謝浪刮目相看了。
至於煉獄堂裡面的十八銅人陣,想必就更加精妙了。
「永智師兄,怎麼過了這麼多年,守護煉獄堂的青龍和白虎好像都還完好,怎麼這十八銅人陣中的銅人就不行了呢?」謝浪問道。
要說機關這東西,雖然也跟機器一樣會出現故障,但是也不至於十八個銅人就一齊壞了吧?
永智歎道:「師弟,這其中的原因,我也百思不得其解。不過,我們既然已經來了這裡,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著,永智指了指面前的牆壁,上面刻著「煉獄堂」三個大字。
這三個字就刻在石壁上面,看情形已經有很多年歷史了。
煉獄堂的「堂」字後面,有一個少林寺的印章,那印章裡面有一個指頭大小的孔,如果不是仔細看的話,那個小孔很容易就被人忽略掉了。
「唉……終於又到了開啟煉獄堂的時候了。」永智長歎了一聲,掏出了一枚銅質鑰匙,插入了小孔裡面。
「喀嚓!~」
永智扭動了一下鑰匙,裡面傳來機括響動的聲音。
但是,等了幾分鐘,那牆壁也沒有動靜。
「不對啊,這石壁是可以打開的啊……」永智疑惑道,「難道出了什麼問題?」
「是不是裡面機關生銹了啊?」永義急道,伸手大力在鑰匙柄上一扭。
「喀嚓!~」
謝浪聽這聲音,就知道不是機括活動的聲音,而是鑰匙斷裂的聲音。
永義老和尚,功夫練得不錯,但是心急之下用勁過猛,竟然將這要是給擰斷了。
謝浪有種想笑的衝動,但是他很明智地沒有笑出聲來。
「永義師弟……你……這下這麼辦?」永智不悅地說道。
永智雖然不是達摩院住持,也不是少林寺方丈,但是好像頗受方丈重視,連永義好像也有些忌憚他。
「我怎麼知道這鑰匙這麼沒用呢。」永義鬱悶道,「我來推推試試~」
永義說道,用勁去推這石壁,但這石壁內部有機關卡著,幾乎是紋絲不動。
「看來只能多找幾個人了……」永義汗然道。
「永義師弟,你好歹也是達摩院住持,怎麼就這麼不動腦子……要不要找挖掘機、吊車過來啊?」永智有些憤憤地說道。
這把鑰匙大概也是從古代一直傳下來的,想不到竟然毀在了永義手中。
「兩位師兄不要著急,我想想辦法。」謝浪說道。
「對啊,師弟精通機關之術,肯定有辦法的。」永義笑道,好像發現了救星一般。
永智也鬆了一口氣。
謝浪掏出中國管刀,先是用小鉗子將斷掉的鑰匙取了出來,然後開始用鋼絲撥弄小孔裡面的機關。
「是裡面的機關卡住了,也不能怪永義師兄。」謝浪對永智說道。
「我這也不是怪他,只是身為達摩院住持,怎麼做事還這麼不小心。」永智咕噥了一句。
「喀嚓~喀嚓~」
這時候,裡面傳來一陣機括活動的聲音,牆壁緩緩地移動開,顯露出一個寬敞的演武場。
演武場上放著兩個大的兵器架,左右各一個,上面十八般兵器樣樣俱全,只是有些已經生銹了。
演武場裡面,有一個巨大的三足青銅鼎爐。
大概因為多年沒有人光顧的緣故,這裡瀰漫著一股發了霉的味道。
「據說,以前每月月初、月末,少林寺方丈就會在這裡舉行闖關大典。無論是少林俗家弟子,還是本寺的武僧,都可以參加闖關,不過闖關成功的人當然不多。過關之後,那裡有一座紅銅方鼎,方鼎左面雕刻一隻青龍,右面雕刻一隻白虎,裡面燃燒著紅紅的火炭,過關的弟子雙臂抱鼎,就可以在手臂上面烙下青龍、白虎的印記,成為真正的少林武學弟子……」說起這些事情,永智臉上洋溢著憧憬和嚮往之色。
也許對於永智來說,那個時候的少林,才算是真正的少林。
演武場的盡頭,是一面非常光滑的牆壁,不過卻不是石壁了,而是青銅牆壁。
「十八銅人陣,就在這扇銅牆鐵壁後面了。這面青銅牆壁,據說有三丈厚度,因為這裡面的十八個銅人,幾乎代表了少林武學的全部。」永智說道,一臉的神聖表情。
「師兄,你說十八個銅人就代表了少林武學的全部。不過,我有些不明白,雖然達摩祖師爺流傳下來的武術肯定強悍,但少林寺千百年來也有不少的傑出高手,難道就沒有新創什麼拳法出來?」謝浪問道。
「少林十八銅人,之所以是少林武學的真正傳承者,是因為試煉者可以通過闖關不斷提高自己。但同時,這十八銅人也能夠自動地吸納、學習闖關者的武學,所以這十八個銅人,當真做到了與時俱進。」永智說道,「永義師弟,你來挪動這大香爐,開啟這扇銅牆鐵壁吧。」
「十八銅人陣還有自動學習功能?」謝浪心中再次一驚,如果這東西真有這麼神妙的話,那謝浪一定想方設法都要弄清楚這其中的玄虛。自動學習,就等於是能夠通過戰鬥自動升級,如果讓排骨、霸虎都有這種本領的話,那簡直就是爽翻了。
永義來到演武場盡頭的三足鼎爐面前,扎馬沉腰,然後緩緩地轉動鼎爐。
「轟隆!~」
沉重無比的青銅牆壁終於開始緩緩地打開,露出了一道縫隙,然後縫隙越來越大。
「咻!~」
當縫隙差不多有一人寬的時候,忽地一個黑影從縫隙當中躥了出來,速度快得簡直不可思議。
永智就站在銅壁前面,所以首當其衝的就是他。
這時候,永智顯示出他高手的風範,幾乎沒有經過思考,手掌就自然而然地向那黑影切了過去。
如果謝浪是一個「資深」少林武僧的話,就會發現永智這掌法就是少林七十二絕技中的鐵砂掌,不過永智肯定不是照著少林寺官網上的修煉方法練出來的。不過,永智的掌法已經盡得鐵砂掌精髓,一掌擊出不僅快,而且有開碑裂石的威力。
「蓬!~」
永智一掌擊出,是打算將那黑影給截下來,但是黑影速度絲毫不減,只是從黑影當中「漂」出一個手掌,跟永智的手掌撞在了一起。
永智只覺得自己手掌如同被針刺一般難受,同時一股大力從手掌上湧了過來,迅速傳遍全身。
「噔噔~」永智連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了身形,而那黑影早已經從他身旁掠過,撞向了謝浪。
如果喚出霸虎,而且身上有風盾護身的情況下,謝浪覺得自己可能勉強能夠跟這個黑影鬥一鬥,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下,謝浪可不打算去觸這個霉頭,一個閃身躲了過去。
那黑影也不跟謝浪和永智、永義兩人為難,以不可思議地速度衝出了煉獄堂。
片刻之後,入口外面傳來了一陣叫嚷聲,看來外面的人也發現了黑影的存在。
「永智師兄,剛才的那黑影,究竟是什麼東西?」謝浪問道。
以謝浪的眼力,也只是勉強看出那東西具有人形,但究竟是什麼樣子,也沒能看清,因為那東西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快得不可思議。即使釋放出霸虎,謝浪都不敢肯定是否能夠跟上那東西的速度。
永智和永義兩人的臉色都異常難看。
永義搖了搖頭,說道:「我也不清楚,那是什麼怪物……」
說話的時候,永義用電筒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整個手掌一片通紅,那是手掌不堪撞擊而充血的症狀。
永智的鐵砂掌沉浸多年,手掌就算是拍在鋼鐵上面也不會感覺疼痛,想不到竟然被那怪物一掌擊殺,可想而知那怪物的掌力有多厲害了。
不過,永義和永智兩人雖然沒說什麼,但謝浪隱約覺得他們好像隱瞞了點什麼東西。
「去外面看看吧。」永智對永義說道,「先關閉這牆壁,容後再說。」
這個變故,大概也是出乎了永智和永義的意料。
三人從入口處出來,果然立即有僧人上來匯報,說剛才看見一個黑影從入口處衝了出來,然後迅速衝入了山林當中,消失了蹤跡。
由於黑影的速度極快,外面沒有一個人看清楚黑影的真面目。
「你們好好守在這裡。」永義吩咐眾僧說道。
「清燈,你立即找人在這個入口處安裝幾個全角攝像頭,然後二十四小時監控入口的情況。」永智想了想,吩咐了另外一個僧人去辦事。
不過,謝浪覺得他這個想法倒是不錯,一來可以防止再有弟子隨意闖入這裡,另外萬一那個黑影又回來,也可以通過監控錄像來看這黑影的真面目。
「永式師弟,你先回你住的地方,我和永義師弟還有點事情,稍後再來找你。」永智說道。
「兩位師兄,不瞞你們說,剛才我看那黑影,依稀有點人樣子——」謝浪猶豫了一下,才說出了心中的猜測,「會不會是有哪位少林寺前輩在裡面閉關修煉啊?」
「小師弟,那入口處封閉已經一百多年,誰能夠在裡面閉關一百多年啊?」永義想笑,但是又沒有笑出來,他的表情反正很古怪。
「那好,我先回去休息了。」謝浪說道,跟兩位師兄告辭了。
望著永智和永義兩人匆匆遠去的背影,謝浪心想道:「這兩個師兄,可真是不夠坦誠啊。不過,誰讓我是俗家弟子呢?」
俗家弟子,那怎麼也只能算是外人,有些更重要的秘密,當然是沒有機會接觸到的。
雖然覺得那黑影有些古怪,但一時間也沒有頭緒,謝浪乾脆也懶得去想,反正少林寺的人恐怕比他更想知道這個黑影的真正面目。
謝浪剛一到住處,明定小和尚就送了茶水過來,而且一口一個「師叔祖」,叫得謝浪都不好意思了。
「師叔祖,你餓了沒有啊?我給你弄點酥餅過來吃,那可是我自己做的哦。」明定獻慇勤道。
謝浪本來沒什麼興趣,但聽是這小和尚自己做的,頓時對他另眼相看,「好……好,那讓我來嘗嘗你的手藝如何吧。」
「那師叔祖你稍等——」明定說完,一溜煙就跑了。
五分鐘不到,他就將他自製的酥餅送了過來。
那酥餅看起來應該是花生、核桃等普通的材料做成的,不過聞起來倒是很香,黃褐色的顏色,看起來也不錯,很有賣相的樣子。
謝浪嘗了嘗,這酥餅果然是又香又酥,又脆又甜,比電視廣告上的那些酥餅好吃了許多倍,吃完之後還滿嘴都是餘香,讓人忍不住繼續想吃。
嘗過之後,謝浪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小子手藝不錯,是一個可造之材。
謝浪的第二個念頭就是:要不要把他推薦給少林方丈,也就是他的師兄,說不定以後少林寺可以搞一個新的酥餅品牌出來,這小子也好跟著發財。
第三個念頭:不好,為什麼便宜了少林寺呢?雖然方丈是我師兄,但是這小子是我發現的。為什麼我不自己想辦法搞一個公司出來,到時候拉上我的少林方丈師兄提個詞、取個名什麼的,那這東西不一樣大賣特賣?
這小子的酥餅,可不像是謝浪製作的棉雲糕和古都糕,只有謝浪手工製作才行,不能批量生產。
商機無限,可不能隨便錯過啊。
「明定,你來少林寺多久了啊?」謝浪問道,對明定的態度親切、和藹了不少,顯得很平易近人。
雖然現在已經是民主社會,但是少林寺的輩分等級觀念依然存在,而且還比較森嚴。聽見師叔祖這麼溫和地對自己說話,明定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師叔祖……我,我來少林寺已經七年半時間了。」
「這麼久了啊……那你爸爸媽媽當初為什麼要送你來這個地方啊?他們是不是希望你文學雙修,將來有大出息啊?」謝浪又問道,態度越發和藹。
少林寺的年青弟子,同時也有專門的教室進行中小學課程教育,少林寺不僅開辦了很多文武學校,它本身也是就是一個大的文武學校,這就是為何很多達官貴人把子女送來少林寺學習的緣故。到少林寺學習,可比什麼貴族學校更威風,所以一般人也沒那麼容易就能夠拜入少林門下的。
「我……我不知道。」明定說道,臉色有些不太好,「我……師叔祖,其實我……我可能在少林呆不久了。年底的時候,可能就要走了。」
「為什麼呀?」謝浪訝道。
「我聽我媽媽說,我爸爸他出事了……被什麼『規』了,我要被送到爺爺奶奶附近的中學讀書。」明定說道,「我……我不想離開少林寺,師叔祖你跟方丈求個情,讓我在這裡呆到上高中吧,我還想跟他們一起練武呢……」
看來,明定這小子這麼努力拍謝浪馬屁,都是有求而來啊。
「被什麼規?多半是被雙規了吧?」謝浪心中想到,看來多半是明定的老爹出了政治問題,所以被雙規了。一旦被雙規,家庭經濟緊張,明定的母親當然也就面臨無法支付明定在少林寺的開支了,自然只能離開這個「超級貴族」的文武學校了。
「嗯,好吧,師叔祖可以幫你這個忙的。」謝浪說道,「不過,你到時候也得幫師叔祖一個小忙,告訴我你這酥餅是怎麼做出來的,有空的話,我再去拜訪一下你的家人,瞭解一下情況。」
「謝謝師叔祖,謝謝師叔祖……」明定連忙感謝道,若不是謝浪阻止,險些就要下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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