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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壞蛋是怎樣煉成的II 作者:六道 (連載中)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一章
    「操!老子是你祖宗!」周挺若不說話,哪都不錯,但一張嘴,準會讓人大跌眼鏡。

    張亮勃然大怒,罵道:「好個無禮的小子!」說著,剛要上前,周挺先撲了過來,與他戰在一處。

    陸寇則對上了邱平,後者除了一手好箭法之外,貼身近戰的身手也十分了得,與陸寇打起來,短時間內下落下風。

    雙方兵對兵,將對將,打得難解准分。正在這時,四周警鳴大震,數十輛警車由街道的兩頭飛速行駛而來。惡鬥中的雙方人員皆是一愣,隨後都沒有停手的意思,繼續混戰。由子激戰的場面太大警察不敢靠前,帶隊的隊長環視一周,想也沒想,拔出手槍,對著天空連射兩槍。

    啪!啪!清脆的槍聲比喊叫要管用得多。蕭方和唐堂幾乎同時在心中歎了口,既然警察來了,而且還動了真傢伙,今天這場仗是打不出結果了。想罷,兩人同時下達了撤退的命令。原本交織在一起的雙方幫眾象潮水一般,各自退回到己方陣營。

    看到這,謝文東覺得已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擺擺手,對司機說道「開車,回家!」

    數量轎車來得無聲,去得也無痕,悄悄開走,由子距離太遠,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回到落腳住地之後,謝文東聚集北洪門的各骨幹,說道:「青幫這段時間會把精力集中在南洪門上,明天早晨,我會坐飛機去香港。」

    眾人聞言一怔,東心雷喃喃說道:「東哥怎麼去得這麼急?」

    謝文東笑道:「第一,我要陪曉芸談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的事情,另外還有一點,我去香港,可以避嫌。」

    他挑起南洪門和青幫的爭鬥,雖然兩幫暫時還沒有發現,但誰都不敢保證他們以後會下會發現,謝文東離開上海,也是避免嫌疑的最佳辦法。

    見眾人都在低頭尋思,他呵呵一笑,又道:「這次去香港,也順便拜會一下香港的洪門大哥。」

    香港的洪門老大名叫於嬴,在洪門峰會上,謝文東見過此人,卻沒什麼深交。

    東心雷說道:「東哥,於嬴這人老謀深算,狡猾得很,和他打交道要參加提防。」

    謝文東呵呵而笑,說道:「老雷,不用擔心,這點我會注意的。」說著,頓了一下,他又對眾人說道:「我走之後,無論青幫和南洪門之間發生什麼事,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我回來之後處理。」

    「是,東哥!」眾人異口同聲地答道。

    第二天,凌晨,謝文東和李曉芸以及格桑、五行兄弟坐第一班飛機去了香港。

    香港,謝文東只去過一次,是他逃亡國外時,在這裡做過短暫的中轉。現在再次來到香港,處境和那時已大不相同。

    洪門在香港的實力並不算強勁,倒是由洪門衍生或者脫離出的許多幫會經過多年的努力及拚殺,成為了香港數一數二的大黑幫,不過,在輩分上來講,洪門的地位不可動搖。香港黑幫之間發生火拚,多是洪門出面調解,一般來說,兩幫的老大都會給洪門面子,停止爭鬥。

    於嬴算是個圓滑的人,不過,也是個不思進取的人,不然,以洪門在香港的名望和地位以及上百年的歷史,絕不會發展成現在這個樣子。

    接到謝文東打來的電話,於嬴頗感意外,不知這位大陸北洪門的掌門到香港來是有事要辦還是單純來遊玩的。不過,既然同是洪門兄弟,謝文東又有掌門人的身份,出於禮節,他還是發出邀請,以盡地主之儀。

    他沒有親自出面,只是派出一名身份不低的幹部前去接謝文東到茶樓一聚。

    謝文東倒是也能理解,於嬴做香港洪門的大哥已經有幾十年了,不管做好還是做壞,他和金老爺子屬同一輩分,如果他親自出面迎接自己,顯得太低三下四了。在黑道,講的就是一個面子。

    茶樓規模不算大,可也絕對不小,上下共三層,裡面裝修得十分奢華。香港黑道上的人物聚會多選擇茶樓,一般不會去酒店,這點有些像是香港黑道上不成文的規矩。

    於嬴有六十開外,身材發福,紅光滿面,一看就知道,平時保養的不錯。

    由於香港洪門和南洪門關係親近,所以,謝文東和他並無往來,更談不上交情,但是,見面之後,兩人卻都十分熱情,又是握手,又是擁抱,好像兩個許久未見面的老朋友。

    這種場面上的東西,兩人都已練得如火純青。

    寒暄過後,謝文東一彈指響,金眼上前,送上一隻五寸高的禮盒。

    謝文東說道:「我這次來香港,本應該親自登門拜訪於前輩才對,但固有要事耽擱,卻讓於前輩先邀請我來,實在不好意思啊!」說著,他接過金眼捧著的禮盒,向於贏近前一遞,笑道:「一點心意,不呈敬意。」

    「哈哈,謝兄弟客氣了!」於嬴含笑接過,感覺手裡沉甸甸的,暗中愣了一下,將禮盒上的紅布掀起來一看,裡面原來是只金佛,外面有層玻璃罩。金佛做工細膩,栩栩如生加上沉重的份量,其價值肯定不低。

    好傢伙,謝文東怎麼會送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難道,他有事要求自己?於嬴不動聲色地將禮盒放到一旁,招呼謝文東坐下,然後,他看似關心地問道:「謝兄弟這次來香港,究竟是要辦什麼事?如果我能幫得上忙的,謝兄弟儘管開口。」他話說得好聽,其中的水分可不少。

    「哈哈!」謝文東仰面一笑,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是專程來收購一家香港的公司。」「哦!」於嬴聽完,鬆了口氣,臉上的笑容加深,隨口問道:「謝兄弟要收購的是哪家公司?」

    謝文東說道:「香港公信投資公司。」

    於嬴身子一震,略帶驚訝道:「那可不是一家小公司啊!」

    謝文東笑道:「是啊人家一張嘴,就要兩個億。於前輩,你也明白,咱們賺些錢並不容易,是靠玩命拼回來的,況且,兩個億也確實不是小數目啊。」

    於嬴多聰明,聽完謝文東這話,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也明白了他為什麼會送自己這麼貴重的禮物,他心中暗笑,表面上卻為難地說道:「謝兄弟,若是換成別家公司,我或許能幫你向其老闆說說話,把價格壓一壓,但是這個公信投資公司不行啊,我和它的老闆以及董事會的人關係都不熟,即使想幫你說話,也找不到門路啊!」

    謝文東大笑道:「於先輩太謙虛啊,你在香港掌管洪門數十年,黑白兩道有頭有臉的人物哪有你不認識的。」說完,見於嬴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接著又道:「當然,我不會讓於先輩白白幫忙的,無論於先輩能壓下多少錢,我都會從中提出兩成的紅利分給你。」

    如此大規模的買賣,價格方面的浮動也是十分巨大的,兩成的紅利算起來可不少,也就是說,只要於嬴若能幫謝文東壓低五千萬,他就可以從中提取一千萬的紅利。

    於嬴兩眼一亮,接著,又低頭不語。通過談話,他能看出,謝文東似乎對這個公信投資公司勢在必得,自己應該能從中賺取更多的好處。

    透過他的雙眼,謝文東將他的心思猜出個大概,忍不住暗中冷笑一聲。

    見於嬴剛要開口說話,他搶先說道:「如果於先輩覺得為難,那就算了,不必太勉強,我再去找其他的人來幫忙吧。」

    一聽這話,於贏頓時把到了嘴邊想要討價還價的話嚥了回去,腦袋連搖,說道:「大家都是洪門的兄弟,是自己人,你的事,我肯定是要幫的,這樣吧,明、後天他會把公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約出來談談,兩天之後,給你答覆,謝兄弟認為怎麼樣?」

    謝文東故作沉吟,想了好一會,方說道:「好吧,那此事就拜託於先輩你了。」

    於嬴笑道:「什麼拜託不拜託的,謝兄弟太客氣了。」說著,他話鋒一轉,問道:「謝兄弟在香港住在哪裡?」

    謝文東道:「在酒店。」這他是信口胡說的,他剛剛到香港,根本還沒有去找落腳的地方。

    於嬴正色道:「酒店哪有家裡舒服,謝兄弟,我看你不如到我這裡住吧,」於羸當然沒有那麼好心,他是擔心謝文東又去找其他的黑幫幫忙,自己賺不到這筆利益巨大的紅利。

    他的心思,連李曉芸都看出來了,差點笑出聲來,她強忍著憋了回去。

    謝文東客氣道:「於先輩的好意我心領了,如果去你那裡,會不會太下方便了…………」

    不等他說完,於贏連連搖頭道:「不會,不會,謝兄弟若能來,我歡迎還來不及呢,怎麼會下方便呢,謝兄弟太多心了。」

    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什麼比金錢更能打動人心的了。謝文東笑道:「恭敬不如從命,那就多心了,」

    於嬴哈哈大笑,他此時把謝文東看成了財神爺。

    兩人在包房正說著話,忽然,房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群大漢,為首一位,是個身穿花襯衫、三十出頭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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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二章
    「聽說於老爺子在這裡招待客人,我特意過來拜會一下。」這青年大咧咧走到於嬴身旁,斜目打量謝文東。

    看到他,於嬴的老臉頓時沉下來,沉聲說道:「汪濤,你來幹什麼?」

    「呵呵!」青年收回目光,從口袋裡掏出一根煙,旁若無人的抽起來,半晌,他彎下腰,貼近於嬴,邊吐著煙氣邊說道:「於老爺子,你年歲一大把了,手裡握著那麼多的地盤有什麼用,又帶不進棺材裡,你就把新界的旺角讓給我算了。」

    於嬴聞言,面色更冷,他先看眼正端著茶杯看似隨意喝著茶的謝文東,然後說道:「汪濤,不要以為有仁聯幫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為所欲為,告訴你,還是那句老話,要我把旺角讓給你,不可能!」

    「嘿嘿!」青年斜叼煙卷,點點頭,乾笑兩聲,說道:「好!我知道了。不過,於老爺子,我要提醒你啊,人上了年歲,腿腳都不靈便,你可別想谷叔那樣,下樓時樓梯上摔下來,糊里糊塗地見了閻王。」

    「啪!」於嬴猛的一拍桌案,兩眼幾乎噴出火來,指著青年的鼻子怒聲吼道:「你給我滾出去!」他兩人是用粵語對話,謝文東聽得不大明白,不過、靠察言觀色,也能將兩人說話的內容猜出個大概。

    他呵呵一笑,對於嬴道:「於前輩,不要發火嘛,有事情慢慢談。」說著,他轉頭又對青年說道:「朋友,對長輩說話,應該注意點分寸。」

    青年不會講普通話,但卻能聽得懂。他兩眼一瞪,看向謝文東,問道:「你是誰啊?這裡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若是在大陸,遇到這樣的青年,謝文東絕不會客氣,但是這在香港,他對這裡的形勢不瞭解,也不清楚青年和於嬴之間有什麼恩怒,不好發作,他淡然一笑,說道:「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的態度讓人很討厭。」

    「草你媽的,大陸仔,你以為你是誰啊!竟然敢教訓我!」說著話,青年伸手就去抓謝文東的脖子。-

    謝文東沒有動,可他身後的格桑不幹了。三步並兩步,格桑晃身站到謝文東的身前。別看他身材高壯魁梧,身法卻異常靈活迅猛。青年一爪抓出,沒抓到謝文東,卻結結實實抓在格桑的胸口上。

    格桑身上,肌肉高高凸起,堅硬得如同岩石,一爪抓在他身上,如同撓癢癢一般。不等青年反應過來,他手臂一伸,按在青年的肩膀上,接著,用力向上一提,青年被他硬生生抓了起來,另只手握起拳頭,作勢要向青年小腹打去。以格桑的力道,這一拳打下去,青年即使不死,也得要他半條命。謝文東歎了口氣,出言阻止道:「格桑,把他放開!別人的話,格桑或許會不聽,但謝文東的話,他不敢不從。

    正當他準備鬆手,把青年放開的時候,後者咬牙怒吼一聲,從後腰拔出一把片刀,對準格桑的脖子惡狠狠砍了下去。

    格桑見狀大怒,隨之掄起手臂,猛的向外一甩。青年手中的片刀剛砍到一半,人便像沙包一樣被扔了出去。

    撲通!他的身體重重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反彈落地之後,青年呼哧呼哧喘了兩口氣,接著,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他身受重傷,與他一道前來的眾青年紛紛亮出傢伙,咬牙切齒地向格桑逼去。於嬴的手下這時也拔出武器,橫身將其擋住,雙方怒目而視混戰一觸即發。這時,房門一開,從外面又走進一行人。為首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在他左右,跟有十數名身穿筆挺西裝的冷面大漢。看到受傷倒地的青年,他嘴角一挑,向於嬴笑道:「於叔,不好意思,我的手下剛才失禮了,不過,對一個小輩動手,實在有失洪門大哥的風範啊!」

    於嬴站起身形,臉上露出笑容,說道:「汪濤是我洪門的叛徒,給他一些教訓,應該不過分吧!」

    中年人大笑,道:「我只知道,他現在是我的人了,你傷了他,就是不給我安北面子。」於嬴眼珠一轉,說道:「他不是我傷的。」

    中年人疑道:「那是誰傷的?」

    不等於嬴說話,謝文東笑瞇瞇地說道:「是我!」

    「你?」中年人看向謝文東,見他年歲不大,身穿中山裝,一看就知道不是香港的本地人。中年人忍不住笑了,問道:「你是誰?」

    「謝文東!」謝文東淡然說道。「謝文東?」中年人皺著眉頭,尋思半晌,感覺這個名字很耳熟,自己肯定在哪聽過,可一時間又想不起來。他身旁一人在他耳邊小聲說道:「老大,謝文東是大陸北洪門以及文東會的老大。」「哦!」中年人拍了拍腦袋,恍然想起,心中也暗吃了一晾,謝文東怎麼到香港來了?知道謝文東的身份之後,重新把他又打量一道,然後中年人笑道:「原來是北洪門大哥謝先生,失敬失敬!」說著,他看眼躺在地上呻吟的青年,又笑道:「我叫安北,是仁聯幫的老大,和謝先生比起來只能是個小角色,如果我手下的兄弟有哪裡得罪了謝先生,還請見諒!」

    中年人的話很客氣,倒不是他怕了謝文東,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得罪。北洪門在大陸的勢力可謂如日中天,文東會霸佔東北,並且壟斷金三角的大部分毒品,惹上謝文東,後果可是十分麻煩的。「呵呵!」謝文東輕笑,說道:「安兄客氣!」

    「既然是場誤會、那我就不打擾了,」說著,中年人向手下一揮手,道:「走!」

    這些人來得突然,走得也不慢,時間不長,退得一乾二淨。

    由始至終,謝文東都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等他們離開之後,他好奇地問道:「於前輩,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唉!」於嬴歎了口氣。原來,仁聯幫本屬於香港洪門旗下,後來,分離出去,在新界北部佔據一角,自立了門戶。自安北做了仁聯幫老大之後,靠精明的頭腦以及犀利的手段,吞併許多周圍的小幫會,使仁聯幫一躍成為新界北部最強黑幫。隨著幫會實力的提升,他的野心也越來越大,漸漸不滿足新界北部這片相對落後偏僻之地,開始對繁華的新界中南部——九龍虎視耽耽,想占為已有,可是九龍一帶屬洪門地盤,多年來,為了九龍,仁聯幫一直與洪門明爭暗鬥,雙方也曾爆發過幾次大規模的衝突。

    至於汪濤,原是洪門的打手,兩年前被安北以高薪挖走,現在,汪濤有了仁聯幫做靠山,連於嬴也不放在眼裡了,他所提到的旺角,正處於九龍彎的中心地帶。

    任聯幫只是洪門脫離出來的一個幫會,其他的還有五、六家之多,加上一些其他的幫會,香港的黑道可謂是幫派眾多,錯綜複雜。

    聽完於嬴的講述之後,謝文東長出一口氣,香港的黑道暫時沒在自己的考慮範圍之內,還是不要過多參與的好。他沒有多說什麼,只是隨口應付了兩句。

    在茶樓遇到安北,謝文東認為只是個小插曲,並沒有多想什麼,可是,麻煩卻偏偏出在這裡。;

    第二天,於嬴找到公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與其商議收購公司所需的金顧。

    於嬴出馬,確實比謝文東管用得多。公信投資公司的負責人不知道謝文東是誰,但卻知道於嬴是洪門的老大,黑道的大哥級人物,不敢得罪,對他十分客氣。

    不過,客氣歸客氣,但談到錢的方面,對方讓步不多。他們讓利讓的少,直接影響到於嬴所分的紅利。涉及到了自身的利益,於嬴可是絲毫不含糊。

    最後,於嬴給出的價格是一億五千萬,而公信投資公司方面開出的最低價是一億八千萬,之間有三千萬的差距談不攏。到這時,於嬴終於顯示出洪門大哥的氣勢,將身上的衣襟一拉,拔出手槍,摔在桌子上,直截了當地問對方,是要腦袋還是要錢。他一動槍,手下人也都亮出傢伙,一副要上前動手殺人的架勢。

    做正經白道生意的人哪見過這陣勢,真刀真槍擺到明面上,談判的幾人當場嚇得變色,經過短暫的商議,最終同意了於嬴開出的價格。

    一億五千萬順利拿下公信投資公司,直接節省了五千萬,即使算上分給於嬴的紅利,還是省下四千萬,謝文東和李曉芸自然十分高興。

    做這筆生意,謝文東省了一筆巨款不說,還順便結交下了於嬴,佔盡便宜。

    轉讓、過戶的手續,都交由李曉芸來做,謝文東落得一身輕鬆,在香港遊玩了一天,準備打道回府。他想走,卻偏偏有人不讓他走。

    當天晚間,一封請貼送到於嬴家裡,邀請的人不僅有於嬴,同時,還有謝文東。在請貼的落款處,有香港黑幫數家老大的名字。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三章
    謝文東看完請貼之後,隨手往桌子上一扔,對送信的大漢說道:「回去告訴你的老闆們一聲,就說,他們的好意,我心領了,至於晚飯嘛,我沒時間也沒那個閒心去參加。」

    謝文東年歲不大,但實力擺在那裡,即使在香港,說話時也是低氣十足,讓一旁向來圓滑的於嬴兩眼發直,暗中吐舌。

    送信的大漢聽後,呵呵而笑,用生硬的普通話說道:「謝先生,恐怕這次聚會,你必須得到場。」

    謝文東眉毛一挑,柔聲問道:「什麼意思?」

    大漢幽幽說道:「如果謝先生下去,李小姐若是喝醉了,誰送她回家呢?」

    嗤!謝文東表情未變,暗中卻吸了口氣李小姐?難道是李曉芸?對方抓了她?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是哪個李小姐?」

    大漢笑道:「當然是謝先生身邊的李小姐了。」

    謝文東未在說話,拿出手機,撥打李曉芸的電話。不過,電話撥過去,提示李曉芸的手機已關機。他兩眼一瞇,如果正常情況下,李曉芸的手機是不會關的,看來,確實出了問題。他想不明白,自己和香港黑幫毫無瓜葛,為什麼他們非要讓自己去參加這次聚會,甚至為此還抓了李曉芸來威脅自己。他看向於嬴,後來臉色難看,正在低頭尋思,不用問,他肯定也不懂其中的隱情。謝文東暗歎口氣,說道:「好吧!,我會準時參加的,不過,醜話也說在前面,誰若敢動我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我也會砍下他的腦袋。」

    大漢哈哈而笑,道:「謝先生的人,當然沒入敢動了。」說著,他轉頭又對於嬴說道:「這次黑道的兄弟大聚會,想必於老爺子肯定會參加的,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小弟告辭!」說完,大漢轉身離開。

    等他走後,於嬴急忙問謝文東道:「謝兄弟,你看這次聚會是不是…………」

    謝文東搖搖手,道:「不要問我因為我比你更莫名其妙。」

    曉間九點,謝文東和於嬴坐車到了請貼上註明的酒樓。謝文東身邊還是格桑、五行兄弟,而於嬴帶則出十多名貼身保膘以及五十號兄弟,看得出來,他是加足了戒備。

    眾人剛下車,酒樓內就有人快步跑出來,見了於贏和謝文東,恭恭敬敬地施禮道:「於老爺子,謝先生!」

    於嬴看也沒看,只是恩了一聲,帶人走進酒樓。

    聚會的地點在三樓。酒樓的面積很大,底層都能輕鬆坐下數百人,上到三樓,進入大廳之內,謝文東和於嬴都嚇了一跳,只見裡面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放眼看去,至少在三百人以上。在大廳最裡端擺放一張大圓桌,周圍坐有八個人。這八人,年歲大小不一,卻都是香港有頭有臉大黑幫的老大,幾日前謝文東見過的仁聯幫老大安北也位於其中。

    看這架勢,不像是聚會,而像是來搏命的。謝文東背著手,邊隨於嬴往前走,邊偷偷向身後的格桑等人做出手勢,示意他們小心。

    他們走進來,周圍的大漢紛紛站起身,有的摸向後腰,有的伸手入懷,一各個兩眼放出寒光,冷冷注視謝文東和於嬴,即便是一個傻子也能看出他們的敵意。大廳內充斥著逼人的殺氣,幾乎將空氣都為之凝結。

    於嬴心中一顫,不知道他們今晚搞什麼鬼。

    「於叔!」等於嬴走近,大圓桌周圍的八人一齊站起身形,向他大招呼,接著,眾人的目光又轉到謝文東身上,其中一位三十多歲的大漢笑道:「想必這位就是謝文東謝先生吧?!」

    不等謝文東答話,安北接道:「沒錯,他就是謝先生。」

    青年不滿地看了安北一眼,對謝文東道:「我叫阿豹,今日能見到大名鼎鼎的謝先生,實在是三生有興啊!」

    不用別人禮讓,謝文東不慌不忙地坐下,說道:「兄弟客氣了。」說著,他環視一周,問道:「我已經來了,那麼,各位朋友是不是應把我的人放了。」

    阿豹哈哈一笑,說道:「謝先生說得哪裡話,我們只是邀請李小姐來做客罷了。」說著,他一揮手,時間不長,李曉芸被兩名大漢帶進大廳內。

    看到謝文東,李曉芸明白長鬆了口氣,接著,又不滿地說道:「你怎麼才來?」聽她的口氣,謝文東就知道她沒事,對方也沒有為難過她。他沒有答話,轉頭問阿豹道:「不知道各位朋友邀請我過來,我為了什麼事?阿豹臉上笑容一斂,正色問道:「我們大傢伙聚在一起,只是想弄明白一件事,謝先生這次到香港來,究竟為了什麼?」

    謝文東一怔,他到香港,當然是為了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的事,這應該和當地的黑道扯不上關係。他並未直接回答,反問道:「兄弟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阿豹面色一凝,先著眼安北,接著說道:「我聽到一個讓人很不安心的消息,說謝先生這次到香港來,是受了某些幫派老大的邀請,來吞併我們整個香港的黑道…………」說著,他頓了一下,猛然一彎腰,貼近謝文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他,道:「謝先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真還是假?」

    說到這,謝文東心裡基本明白個大概。說自己來吞併香港黑道,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他沒有這個意圖,也沒有這個空閒,說出這個消息的人,肯定是安北。他放出假消息,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聯合香港的各大黑幫,赴機消滅於嬴。於嬴一垮,洪門必將大亂,到時他就可以下費力地接收他夢寐以求的洪門地盤。想到這,他雙目一瞇,看向安北。他目光犀利,好似一把無形的刀子,直把安北看得手足無措,心裡發毛。

    這時,於嬴不千了,他那麼聰明,哪能聽不出來阿豹所說的某些幫派就是指自己。他面色一沉,說道:「阿豹,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我嗎?」「於叔!」阿豹莢呵呵道:「你不要激動嘛,我只是聽到這個消息,至於是不是真的,我正在向謝先生求教呢!」

    「哼!」於嬴氣得老臉通紅,重重哼了一聲。謝文東迅速環視一周,把當前的形勢做到心中有數,他心思急動,腦筋飛轉,沉吟了片刻,他嘴角一挑,笑瞇瞇地問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他此言一出,全大廳數百人都為之變色。尤其是於嬴,難以置信地看著他,驚訝道:「謝兄弟,你…………」

    「啪!」坐在阿豹身旁一位齙牙大嘴的中年人猛一拍桌案,雖未說話,卻對於嬴怒目而視,同時,也打斷了他的話。

    好一會,中年人的目光才從於嬴身上緩緩移向謝文東,他冷冷說道:「謝先生,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大嘴,我想問明白,邀請你的人究竟是不是於叔?」

    謝文東含笑反問道:「到香港這麼多天,我為什麼不去你家住?」叫大嘴的中年人點點頭,看著於嬴咬牙道:「於叔,真看不出來,你好毒啊!竟然聯合外人來對付我們?!」說著,他抓起面前的酒杯猛摔在地上,怒道:「今天,你們誰都別想走!」隨著酒杯破碎的聲音,大廳左側四十多名大漢挺身而起,唰唰唰,幾乎同時亮出了片刀。

    遭了,於嬴腦袋嗡了一聲,連連搖手道:「大嘴,這是場誤會!」接著,他老臉急得漲紅,又對謝文東大聲吼道:「謝兄弟,你…………你這是要幹什麼啊…………」謝文東沒有理他,而是向大嘴問道:「朋友,你想怎樣?」

    「怎樣?」大嘴拉開衣襟,從懷中掏出手槍,抬手指向謝文東的腦袋,喝道:「我殺了你!」「哈哈!」謝文東毫無懼色,仰面大笑,道:「殺我?我沒有聽錯吧!」說著,毫無預兆,他猛的一抬腿,將面前的大圓桌子一腳踢翻,隨後,笑瞇瞇地環視阿豹、大嘴、安北這八名老大,嗤笑道:「你們誰想殺我,那就來吧!」

    說話時,謝文東兩眼精光四射,目光亮得讓人不敢正視,也亮得刺人心魂。

    他用手一直大嘴的鼻子,冷笑道:「你嗎?既然想殺我,現在就動手啊!槍,不是用來指人的,而是用來殺人的!」

    謝文東突然發飆、反把大嘴嚇得一愣,舉著槍,一時間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開槍。

    「哼哼!」謝文東柔聲道:「殺了我,你以為你能跑得掉嗎?那時,文東會和北洪門會拼盡全力的對付你,無論你跑到天涯海角,他們也能找上你,到那時,不僅你一個人活不了,你的家人,也會和你一起統統完蛋!」說著,他一拉衣襟,嗤笑道:「如果認為我這是在和你們開玩笑,那麼,就請動手吧!」

    大嘴聽完,暗暗打個冷戰,是啊,謝文東這人不好殺啊,他有文東會,有北洪門,甚至有金三角做靠山,自己若殺了他,後果可不是麻煩不麻煩那麼簡單的。他偷眼瞧瞧其他的老大,見他們都沒有亮傢伙,暗罵自己是笨蛋,人家都沒有動手,自己還逞什麼能?自己若真殺了謝文東,文東會和北洪門不會找上他們,只會來找自己。他*的,他心中暗罵,不過,他反應也快,掉轉槍口,隨手將槍直向於嬴,然後說道:「謝先生,你誤會了,我要對付的是同道的敗類、和你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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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四章
    大嘴將槍口指向於嬴,後者的手下一齊拔出武器,有片刀也有槍械,全部指向大嘴。

    安北見狀,心中暗喜,抬手一揮,他手下的數十號兄弟一擁而上,站來大嘴一邊,與於嬴對峙。

    另外的六家老大雖然還沒有下命令,但是眼神中已佈滿殺氣,冷視著於嬴,一各個又是咬牙,又是握拳。

    於嬴身子一震,他知道,這場誤會如果不解釋清楚,自己今天就很難活著走出酒樓。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把活命的希望寄存在謝文東身上。他看向謝文東,焦急地說道:「謝兄弟,你不要義氣用事,和他們說清楚吧,我們之間確實沒有什麼密謀!」

    謝文東哈哈而笑,說道:「於先輩,你怕什麼,當初你不是對我說過,這些人根本就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慮嘛!」

    「什麼?」於嬴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謝文東,道:「謝兄弟,我…………我什麼時候說過這樣的話…………」

    「操!」阿豹怒罵一聲,含憤說道:「於叔啊於叔,算起來,你也是港道上輩分最高的前輩了,虧我們平時還那麼尊重你,敬佩你,想不到,你卻做出這種豬狗不如的事來,我阿豹看錯你了。」說著,他轉頭向手下人使個眼色,頓時間,大廳裡站起一片的大漢。

    他一下令,另外五家老大再不客氣,紛紛向手下人打聲招呼,八家幫派,數百名弟子,將於嬴和謝文東這幾十號入團團圍在正中。

    大戰一觸即發,場面的形勢也緊張到了極點。看到這,謝文東暗笑,他瞧了瞧左右,說道:「這是你們自己內部的事情,你們自己去解決好了,我不想參與進來,恕不拳陪!」說完,帶著李曉芸、格桑六人,大步向廳外走去。

    謝文東要離開,對八家老大來說,未嘗是一件好事。既然誰都不敢殺他,還不如讓他離開的好,留下來反而會礙手礙腳,一旦他站在於嬴那一邊,今天的事還真不好辦了。八家老大各自向手下的兄弟點頭示意下面人自動讓出一條出路,謝文東挺胸闊步,大搖大擺地走了出去。

    於嬴哪肯故他離開,謝文東這道護身符若是走了,自己的老命難保啊。「謝兄弟…………」他呼喚一聲,作勢要追過去,安北一伸手,攔住他的去路,嘿嘿冷笑道:「於叔,你可別走啊我們之間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

    於嬴心中一顫,沒有看他,也沒敢看他,對著謝文東的背影,大喊道:「謝兄弟,你要是走了,就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啊,我曾經幫過你…………」

    謝文東腳步不停,隨意地擺了擺手,笑道:「我不會走的,我會在門口等結果,等你們之間的問題解決完了,再來和我談吧!」

    他這話,讓八家老大頗感放心,他們剛才還有些擔心,放謝文東離開,萬一他去向洪門通風報急,事情就不好辦了,他若能留下來,當然是再好不過。阿豹哈哈一笑,對手下兩名頭腦靈活的兄弟說道:「你倆去招呼謝先生,放聰明點,我們可不能怠慢了貴客!」

    「是!」他這兩名手下也機靈,答應一聲,一路小跑追了出去,說是招待謝文東,其實就是監視他。

    對阿豹的意圖,謝文東心知肚明,不過,他也不在意,因為他根本就沒打算向洪門去通報。

    謝文東等人出來之後,大廳的房門隨即被關死,不過,隱約還能聽到裡面於嬴發出的聲失力竭的叫喊聲。

    他長長噓了口氣,背後的內衣已被汗水淋濕。在剛才那神情況下,被人用槍指著,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如果對方是個聰明人,他的威嚇的確能起到作用,但是,如果對方是個頭腦簡單、性情衝動的人,用威嚇效果會截然相反,只會將對方激怒,使其更早的開槍。謝文東是在賭,賭對方不是後種人,當然,他的賭注高了一些,是拿自己的性命去賭,幸運的是,他賭贏了。如果同樣的情況放在東北,他就未必感用這種方法了。

    在大廳之外,還有許多散桌,謝文東等人坐下,阿豹派出的小弟忙前忙後,又是幫忙點飯點菜,又是端茶倒水,反正就是不離謝文東等人的左右。

    身邊多出兩個外人,雖然沒什麼,但說話卻有諸多不便。謝文東看著兩人,笑瞇瞇地伸手點了點。那兩人一愣,沒明白他的意思。謝文東笑道:「你倆,向後站一站。」

    兩人莫名其妙地相互看看,慢慢向後退了兩步。謝文東搖搖頭,說道:「再向後站下!」

    倆小弟又向後退了退,不過,謝文東還是搖頭。時間不長,在他連續的擺手下,兩人已站到十米開外的地方。

    這時,謝文東才滿意地點點頭,安心地吃起桌面上的飯菜。他剛動筷子,忽然,大廳裡一陣大亂,喊殺連天,其中,時不時的還夾雜一兩聲槍響。他伸出的筷子停頓了一秒鐘,接著,他嘴角一挑,筷子還是伸了出去,夾起一塊青菜,放進嘴裡,細嚼慢咽,吃了起來。

    這種情況之下,估計也只有他能吃得進去。

    李曉芸、格桑、五行兄弟誰都沒動筷子,大廳裡的槍聲、喊殺聲、撕斗聲、慘叫聲,像是一塊無形的石頭,壓在他們心頭。

    兩名大漢遠遠看著吃得津津有味的謝文東,心中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是恐懼,是驚駭,總之,謝文東那近乎於殘酷的冷靜讓兩人倍感難受,渾身上下,說不出的不舒服,這時,不用謝文東再示意,兩人自動站得遠遠的,靠他太近,所感到的寒意會更濃。

    和兩人有同樣感覺的還有李曉芸。

    她駭然地看著謝文東,低聲問道:「於嬴在大廳裡和那些人打起來了,最後的結果會怎樣?」

    謝文東嚥下嘴裡的食物,方淡然說道:「會死!」

    李曉芸一震,說道:「如果你當初說出實情,他們根本不會動手。

    「誰會相信?」謝文東挑起眉毛,笑道:「有些事情,是越描越黑的,你越是不承認,反而越會引人懷疑。」

    「可是…………」牛曉芸皺著濃密又修長的秀眉,說道:「你這樣做,是等於直接害死了於嬴,他是無辜的!」

    謝文東聳肩而笑,說道:「黑道上的人,沒有誰是無辜的。」

    李曉芸道;「至少他沒有和你密謀,要吞併什麼香港黑道。」

    「那不重要。」謝文東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潤潤喉嚨,道:「我只知道,他的死,對我有利。首先,能讓我脫身,其次,我能省下一千萬的紅利,其三,我得到了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辛曉芸問道。

    「我來做香港洪門老大的機會。」謝文東笑了,笑得陽光、燦爛,笑得真摯,像是個大孩子。

    如果這時突然來了外人,一定會被他的笑容所感染,不過,坐在他對面的李曉芸卻忍不住打個冷戰。

    謝文東這人做事,不僅是毒,也不僅是陰險,更要命的是他的眼光看得太遠了,明明是一場危機,而他卻能快速的隨機應變,將其轉化成一種對自己極其有利的機會。這就是智慧。李曉芸的智慧是取決於她對各領域知識的熟練掌握,這點謝文東遠遠比不上她,但若是論玩手腕、論玩人,她和謝文東就相差甚遠了。

    她看看怪物一樣看著他,好半晌,她才搖頭說道:「如果我也混黑道的話,我一定不會和你這樣的人合作。」

    謝文東仰面大笑,道:「這個世界上,沒有永遠的敵人,也沒有永久的朋友,只有永恆不變的利益。有些人為了利益,哪怕明知道前面是個火坑,他也會義無返顧地跳進去。貪婪,就是人性,當然,那也是人類社會進步的基礎。」

    李曉芸苦笑道:「你的人生觀很『獨特』。」

    謝文東笑而未語。他一頓飯吃完,大廳的房門也恰好打開,頓時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裡面湧了出來。

    拿起餐巾,謝文東擦擦嘴邊的油漬,最後,站起身形,看向從大廳裡面走出來、渾身是血的八位老大。

    其中的五位看眼謝文東,什麼也沒說,快步下樓而去。阿豹和大嘴走到謝文東近前,前者面無表情地說道:「於叔死了。」

    謝文東歎了口氣,淡然地應了一聲:「哦。」

    大嘴說道:「謝先生不會認為我們的手段太毒了吧!?」說話時,他手裡緊緊握著一把血跡斑斑的片刀,在剛才的混戰中,他的槍早巳打光了子彈。

    謝文東幽幽說道:「出來混的,生死皆由天命。」

    「哈哈!」大嘴大笑兩聲,將手中片刀將旁邊一扔,道:「謝先生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說完,帶著手下也下了樓。他之所以這麼問也是怕謝文東懷恨在心,日後向自己報復。

    阿豹向謝文東點點頭,道:「今天,兄弟不能陪謝先生了,只好改日再請謝先生一聚了!」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五章
    謝文東點點頭,笑瞇瞇地說道:「豹兄,再會!」

    「再會!」阿豹說完,帶人迅速下了樓。剛剛打完一場大仗,己方人員疲憊不堪,且傷亡不少,多停留一秒鐘、就多一分危險,無論是警察來還是洪門的援軍來,後果都是不可想像的。

    阿豹等人走得急,安北雖然是最後一個,可也不慢,緊隨著阿豹等人的後面,就要往樓下走。

    當他路過謝文東身邊的時候,後者一伸手,按住他的肩胛,柔聲說道:「安北,我想和你談談。」

    安北一愣,猛的一晃肩胛,說道「改天吧!我現在沒空。」他以為自己能震開謝文東的手臂,哪知後者的手掌如同一把鐵鉗,牢牢扣住他的肩胛骨,穩絲未動,反倒是把他自己疼得暗暗咧嘴。他臉色一變,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很難想像,這個看起來弱不柒風的年輕人,身體裡竟然會隱藏如此霸道的力量,他眉頭大皺,冷聲問道:「謝先生,你這是什麼意思?」

    謝文東柔聲笑道:「我只是想和你談談,關於洪門,也關於你!」說話間,他眼中精光閃爍,亮得灼人。

    安北心虛的低下頭,避開謝文東的目光心中嘀咕,謝文東找自己談什麼,難道,他想拿自己開刀?想到這,他臉色難看、咽口吐沫,說道:「謝先生找我,我本應該去的,但今天情況特殊,我以後…………」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搖頭道:「我只要現在和你談。」

    安北暗中握拳,舉目打量左右,見謝文東身旁只有七人,其中還有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而己方除掉受傷的人員,還有三十號兄弟,以現在形勢,自己沒有必要懼怕謝文東。他哼了一聲,反問道:「如果我硬是不去,謝先生你又能把我如何?」

    謝文東淡然而笑,道:「那我只好親自請你去了。」

    安北嗤笑一聲,道:「只怕你沒有那個能耐!」說罷,他突然拉開衣襟,從腰間拔出一把匕首,猛向謝文東胸前劃去。他出招雖然迅猛,卻沒有下殺手,只是想把謝文東逼退好讓自己脫身。他快,謝文東的動作更快,在他掏出匕首的時候,後者的手臂就已加足力氣,當他一刀劃來的時候,謝文東低喝一聲,抓住他肩胛骨的手臂猛的一掄,安北怪叫一聲,身子隨之彈了出去,撲通,他飛出三米多遠,結結實實摔在地上,瞬間,他感覺自己渾身的骨頭都要散架,疼得兩眼直冒金星,沒等他站起身,金眼一個箭步竄到他眼前,三指彎曲,緊緊扣住他的喉嚨,他冷聲說道:「再動一下,我捏碎你的脖子!」

    安北心中一顫,感覺到金眼身上濃重的殺氣,果然不敢再輕舉妄動。

    他受制於人,他手下三十多號兄弟不幹了,他們可不管謝文東是誰,有多麼厲害的背景,一各個亮出片刀,吼叫著向謝文東衝來。

    謝文東動也未動,嘴角挑起,臉上帶著讓人心寒的邪笑。

    忽然,一條人影站在謝文東的身前,以身體擋出仁聯幫的幫眾。

    這人正是格桑,他體形健壯、龐大,將謝文東擋得嚴嚴實實。面對數十手持片刀、衝殺來過的大漢,他面無懼色,兩隻大巴掌掄起,隨手一揮,只聽啪啪兩聲脆響,正打在兩名衝在最前面大漢的臉人。這兩人怪叫一聲,幾乎整個身體都被掀了起來,摔落在地,各吐了一口血水,其中還夾雜著數顆潔自的大槽牙,半張臉瞬間紅腫了起來,好像個小饅頭。

    「哎呀!」仁聯幫幫眾無不驚駭,下手也隨之更加狠毒,盡往格桑週身的要害招呼。

    格桑哪將這些不如流的大漢放在眼裡,身軀晃動,雙拳連舞,只是眨眼的工夫,又有數名大漢被打得骨斷筋折,倒地不起。

    趴在一旁的安北看得真切,冷汗也不自覺地流了出來。人人都說謝文東有實力,可真正見識過的沒有幾個,他今天算是長了眼界。只一名手下,就打得自己三十號兄弟找不到北,另外還有五人沒有動手,謝文東手下人的身手之強,簡直到了駭人的地步。

    如果他知道格桑口經跟上百人大戰,絲毫不落下風,反將對方追得到處亂跑,恐怕安北的眼珠都會冒出來。

    明自自己的手下討不到好處,他喝道:「住手!都給我住手!」說著,他扭頭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們不要再這裡爭鬥了,警察馬上就要到了,到時你我都沒有好處。」

    「警察?」謝文東笑道:「我不怕!至於你怕不怕,那我就不知道。」

    看著他勝上輕鬆的笑容,安北歎了口氣說道:「好吧!謝先生想和我談,我奉陪就是,我們先離開這裡再說!」

    謝文東呵呵而笑,道:「如果你早這麼說,事情不就簡單了嘛!」說著,他向金眼揚下頭。

    金眼收回手掌,順便將安北從地上拉起來,面無表情地站到一旁。

    謝文東『親密』地一拉安北的胳膊,笑道:「我們走吧!」說著,他硬拉著安北下了樓,雙方人員立刻跟了上去。

    只有李曉芸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原地,表情複雜,面色變換不定。木子看出她的異樣,故意放慢腳步,等眾人全部離開後,他來到李曉芸身旁,問道:「李小姐,你怎麼不走?」

    看了一眼木子,李曉芸漠漠搖了搖頭,說道:「我在考慮一些事情。」

    木子很機靈,一見她那副表情,就把她的心思猜出個大概,他沒有說話,而是聰明的等李曉芸來說。

    果然。李曉芸先忍不住,轉頭看著他,問道:「你不覺得你們的東哥做事太狠毒了嗎?」

    木子一笑,道:「對敵人是這樣的,但對朋友,東哥是很講意氣的。」

    李曉芸撇撇嘴,道:「我沒有看出來,我甚至覺得,在他心中,根本就沒有真正的朋友。」

    木子臉色一正,說道:「我只知道,今晚,東哥已經決定離開香港,接到那些人發來的請貼,東哥根本就沒有要參與的意思,不過,在得知你落到他們的手上之後,東哥想也沒想,立刻就趕過來,在一個陌生的環境裡,在對方來者不善的情況下,東哥還是來了,為什麼,因為他擔心你的安危。」

    李曉芸暗吃了一驚,杏眼圃睜,吸氣道:「他…………他沒有和我說這些。」

    木子笑了,道:「東哥不是個善於表達的人,也不是喜於邀功炫耀的人。他只做他認為正確的事,不需要別人的理解,甚至不需要別人知道。和東哥接觸時間長了,這點你就慢慢有體會了。」

    「哦…………」李曉芸垂下頭,沒有再說話,不過,心裡突然生出一種異樣的感覺,同時,她也越來越看不懂謝文東,連帶著,對他的興趣也難以抑制的越來越濃。

    謝文東等一行人出了酒樓,在安北的指引下,來到不遠處一條相對比較僻靜的胡同中。

    走到胡同深處,安北深吸口氣,說道:「謝先生,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

    謝文東瞧瞧他的手下,道:「讓他們的回家休息吧!,」

    「這個…………」安北猶豫一下,沒有馬上做決定。下面的兄弟一走,自己可就變成一個人了,到時,謝文東對自己要殺要剮可就隨便了。

    看出他的心思,謝文東幽幽笑道:「如果我想殺你,即使你身邊有再多的人,你也跑不掉,你說呢?」

    想起剛才格桑表現出的武力,他苦笑一聲,說道:「謝先生誤會了,我並沒有這個意思。」說著,他對手下人揮揮手,道:「你們都走吧!「

    「老大…………」他的手下還算忠心,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下來。

    安北語氣不滿地說道:「沒聽到我的話嗎?都給我回家去!」

    見他發怒,手下人不敢再多言,紛紛答應一聲,慢慢走出了胡同。

    等他們走出胡同,安北再按耐不住,問道:「謝先生,你究竟有什麼事情?」

    謝文東沒有馬上說話,而是仰面望著天際,過了好半晌,就在安北的忍耐就極限的時候、謝文東終於開口,他問道:「於嬴死後,香港洪門的老大會由誰來做?」

    安北一怔,沉思片刻,道:「這個…………需要洪門的長老們來推選…………」

    謝文東垂下頭,直視安北,平和地問道:「你認為,那些長老們會選誰呢?」

    安北想了想,說道:「楊少傑的可能性比較大。以現在的洪門來說,他的實力最強,黑白兩道的生意做得最大,許多長老都和他有金錢掛鉤,如果不出意外,長老們肯定會選他做老大。」

    「呵呵!」謝文東輕笑兩聲,話鋒一轉道:你說,如果我要做香港洪門的老大,現在,我需要做些什麼呢?」

    「啊?」安北倒吸口氣,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半晌回不過來神。

    還一會,他有些結巴地說道:「謝先生想…………想做洪門大哥?可是你…………你不是已經是北洪門的老大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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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六章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天下洪門本是一家嘛,同為洪門兄弟,我爭取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也不算太過分哦。」

    安北咧嘴苦笑,沒有答話。不過分才怪呢!香港洪門和北洪門雖然都叫洪門,但經過上百年的分力與演變,早已成為兩個獨立存在的幫派,之間毫無聯繫,謝文東有什麼資格去做香港洪門的老大?這是他心裡的想法,可沒敢說出來。

    謝文東大道:「你想辦法,幫我搞定那些長老,讓他們選我做掌門大哥。」

    安北一驚,眼珠連轉,茫然地問道:「用…………用什麼辦法?」

    謝文東笑道:「安北,你這麼聰明,如何去做,應該很清楚。當然,如故你肯幫我,我也不會虧待你的,一旦我做上香港洪門的老大,我把真個感九龍地區都讓給你。」

    「什麼?」安北兩眼精光一閃,九龍這塊巨大的地盤一直都是他夢寐以求的,可惜始終被洪們佔據,他只有眼饞流口水的份,這次,他編造一個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於贏身上,歸根到底還是他想趁機搶下九龍。他思前想後,好一會,他笑呵呵道:「於贏已死,最近洪門群龍無首,即使謝先生不給我九龍,我靠自己的力量也同樣能爭取到。」

    「那可不一定啊!」謝文東笑瞇瞇地柔和道:「我要是把你造謠害死於贏的事告訴洪門,你說湖南感們回不會同仇敵愾,團結起來對付你呢?「

    安北臉色一變,頓了一下,呵呵笑道:「沒錯,是我造的謠,不過,如果不是當時謝先生那麼配合,於叔也不會慘死,所以,真相一旦被洪門知道,他們會恨我,但更會恨你,謝先生!」

    謝文東仰面輕笑,這個安北還是有些頭腦的。他搖頭道:「你錯了,當時的情況我也是被逼無奈,如果我不這麼說,只怕我和於先輩誰都走不出去。」說著,他靠近安北,兩眼瞇縫著,悠悠說道:「不然,我們就試一下,看洪們是信你,還是信我。」

    安北吸了口氣,暗中咬牙,兩眼一眨不眨地看者謝文東。

    謝文東又道:「如果他們信我,那麼,很不幸,非但九龍這塊大蛋糕你吃不到,即使你的仁聯邦能不能保得住都是個問題。如果他們信你,我大不了一走了之,回大陸繼續做我的北洪門大哥,可那時,香港洪門奈何不了我,他們還是會把矛頭指向你。」謝文東越說,安北的臉色越難看,到最後,幾乎變成醬紫色。謝文東哈哈一笑,拍了拍安北的肩膀,說道:「所以說,你和我合作,大家都有好處,不然呵呵,最後吃虧的還是你。」

    安北看著謝文東,暗歎口氣,和他這樣的人打交道,實在是讓人即頭痛又無奈。好一會,他問道:「謝先生希望我怎麼做?」

    謝文東道:「買通那些長老。」

    安北道:「如果有些長老不吃這一套呢?」

    謝文東翻翻白眼,道:「那就用你的刀,砍下他的腦袋。這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

    安北打個冷戰,搖頭道:「這不是小事情,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謝文東笑道:「好好想想吧,我碩果,一旦我做了洪門大哥,會把九龍送給你,到時,你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你想要的,整個新界都成為你的地盤,呵呵,那時,你的仁聯邦可就是香港第一大幫了。」

    安北身子一震,沉思半響,將心一橫,再次問道:「謝先生,你若成為洪們老大,真會把九龍給我?」

    「當然!」謝文東柔和地笑道:「只要你肯和我合作,不僅僅是九龍,以後你我平分整個香港的地盤,也不是沒有可能啊!」

    「好!」安北聞言,一橫心,一跺腳,再不鬱鬱,點頭道:「謝先生,我答應你,和你合作,不過,」說著,他頓了一下,面帶難色道:「買通那些長老,將會需要不少錢啊,我這邊………………」

    不等他書完,謝文東理解地笑了笑,說道:「這點你放心,需要多少錢,我會提供給你。」他已打定注意,於贏死後,自己省下的一千萬紅利就用在這方面上。

    「哈哈!」,與些先生合作,果然爽快!「一聽不需要自己掏錢,安北的大嘴快咧到耳朵下。

    謝文東和安北秘密定下合作關係,於贏的死,直接使表面平靜的香港黑道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當天晚上,於贏被殺的消息傳大洪門,而傳消息的人,正是謝文東。

    老大被殺,洪門上下處於一片悲憤中。謝文東也很難過,至少,表面上看起來很難過。

    「謝先生!」一位三十出土的青年走到謝文東近前,兩眼射出淡淡的幽光,說道:「有幾件事情我不明白,請謝先生解答。」

    謝文東舉目打量來人,這青年中等身材,體形勻稱,健壯,相貌英俊,皮膚黝黑,身穿筆挺的西裝,看起來,文質彬彬。他微微一愣,面露疑色,問道:「你是………………」

    青年正色說道:「我叫楊少傑。」

    哦!原來他就是楊少傑,謝文東聽安北提起過,此人在香港洪門的實力非常強威,於贏死後,最有可能做老大的人就是他。謝文東淡然點下頭,答:「原來是楊兄弟。你有什麼事情不明白,請講。」

    說話間,又有六名中年人走過來,身後都跟有數名小弟,一看就知道,這幾人在洪門的身份都不簡單。

    楊少傑思考片刻,方問道:「於叔連同三十號兄弟都遭了敵人的毒手,我不明白,為什麼同去的謝先生卻可以安然無事地回來?」

    此言一出,周圍人紛紛將狐疑地目光投向謝文東。

    謝文東面色不變,說道:「首先,他們不敢傷我,畢竟我在大陸還算是有些實力的,第二,他們需要對付的人也不是我,我和他們沒有利害關係。」

    楊少傑疑問道:「那他們是出於什麼原因而突然加害於叔呢?」

    謝文東搖頭道:「這點,我不好解釋,你去問問他們自己吧。」

    楊少傑兩眼直勾勾盯著謝文東,想才能感他的表情裡看出他有沒有說謊,可是,在謝文大腦感的臉上,他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倒退幾步,走到那幾名中年人近前,低聲商議。好一會,似乎有了結論,楊少傑回到謝文東面前,說道:「謝先生,怒我冒昧,在事情沒有弄明白之前,我希望你能留在香港。」

    即使他不書,謝文東也沒打算走,此時青幫和南洪門正拼的凶,戰火暫時還燒不到北洪們,這給他留下比較多的空閒時間。他故意沉思半響,才點頭說道:「好吧,為了避嫌,這段時間我會留在香港。另外,洪門大哥被人明目張膽的殺害,在洪門歷史還是很少見的,希望你們香港洪門能處理好此事,不要被其他地區的洪門兄弟看笑話。」

    謝文東的前半句很好地安撫了對方,不過,後半響卻讓楊少傑和那六名中年人臉色齊是一變。

    楊少傑拱手說道:「多謝謝先生掛心,我們會處理好這事的。」

    謝文東反問道:「怎麼處理?」

    楊少傑面色一凝,冷聲說道:「血債血嘗。」

    謝文東說道:「對方的實力都不簡單,需要幫忙的話,儘管開口,畢竟我們也算是同門兄弟嘛!」

    楊少傑聞言,急忙道謝。

    謝文東看向站在一旁的六名中年人,問道:「這幾位是………………」

    楊少傑拍拍腦袋,不好意思道:「哎呀,我差點忘記介紹,這幾位是我們洪門的長老。」

    「哦!」謝文東木露精光,含笑與六人一一打過招呼。

    把家幫派共同殺害於贏,原因很快就查出來,是因為語贏勾結謝文東,呀吞併香港的黑道,八家幫派處於保護香港的黑道,才合理圍殺了於贏。洪門的高級幹部頗敢莫名其妙,他們從未聽於贏提起過這件事。

    不得已,楊少傑與洪門的長老又找上謝文東,要問個究竟。

    香港洪門的長老與北洪門不一樣,他們在幫內有相當大的實權,並有自己的地盤以及手下,有些類似北洪們的堂主,很多時候,香港洪門大哥做出的決定要取決於幾位長老是否支持。

    見到謝文道之後,楊少傑直截了當地問道:「謝先生,你這次來香港,可是為了與於叔和謀香港黑道的事?」

    於贏幫謝文東向公信投資公司低壓收購價格的事,因為涉及大巨額的紅利,他並沒有向其他人說起,所以楊少傑和六名長老都不知道這件事。」

    謝文東聽完,心思一轉,順水推舟地說道:「沒錯!我和於叔就是想聯手吞併香港的黑道。」

    楊少傑和六名長老暗暗吸了口冷氣,相互看看,皆未說話。

    謝文東道:「此事事關重要,想必,於叔沒有向你們說起過,只是不知道,這個消息是如何傳了出去的。」

    楊少傑心煩意亂地撓撓頭,道:「如此說來,我們就很難向謀害於叔的八家幫會尋仇了」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七章
    謝文東眉毛挑起,問道:「為什麼?」

    楊少傑歎息道:「我們有錯在先,如果再向八家幫派尋仇,即壞了洪門的名聲,又會被同道恥笑………………」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打斷他的話,幽憂說道:「我只知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你不向害死於叔的八家幫派尋仇,是你怕了他們?」

    楊少傑面色一變,道:「這不是怕不怕的問題,而是於叔確實有錯在先。」

    「唉!」謝文東歎了口氣,沒有接話,而是仰面自語道:「於叔一世英傑,手下卻都膽小怕事,真是讓人失望。」

    楊少傑倒是沉穩,聽完謝文東這話,他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轉身離開了。

    香港洪門決定三日後選出掌門大哥,以安穩幫內人心,謝文東給安北打去電話,讓他快些行動,將洪門的長老能收買的收買,不能收買的就趕快除掉。

    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安北也沒什麼選擇,只能硬著土皮按照謝文東的意思去做。

    過了兩天,安北毫無動靜,不是他不想動手,而是他根本找不到動手的機會。這兩天裡,洪門上下一片忙碌,尤其是六位長老,他們基本都是聚在一起,商議和處理幫中的大事,包括新任掌門大哥的人選,安北曾幾次給幾個長老單獨打去電話,約見他們,結果,六個長老沒一個願意見他的。

    見不到長老,別說除掉他們,即使收買讀成了問題。安北沒有辦法,只好向謝文東求助。

    聽完安北的訴苦,謝文東沉思片刻,說道:「你準備一下,由我來約他們出來。」

    安北一愣,道:「他們?謝先生想把六位長老都約出來?」

    謝文東道皺著眉頭道:「還有一天的時間,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就要選出來了,如果再一各個約見六個長老,時間根本不夠用,不如一次性都找出來,集體做個了斷。」

    安北道深吸口氣,道:「好!我聽謝先生的。」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謝先生,我應該組那些準備?」

    謝文東揉了揉額頭,說道:「籌集你的小弟,還有,安排會面的地點。」

    「哦!」安北忙道:「好的,謝先生,我知道了。」

    第三天,一大早,謝文東到了香港洪門的總部,轉了一圈,並未看到六位長老的身影,向下面的小弟一打聽,得知六位長老原來在會議室開會。

    謝文東來到會議室,讓門口守護的大漢向裡面通報一聲。謝文東求見,六位長老皆有些茫然,不知他來意為何,不過,還是讓手下人把謝文東請了進來。

    「幾位長老辛苦了。」謝文東進來環視一周,見房中除了六位長老再沒有其他的人,心中一喜,然後笑瞇瞇地客氣打聲招呼。

    「謝先生有什麼事嗎?」一位長著馬臉的中年人欠起身,好奇地問道。

    「也沒什麼。」謝文東柔和地笑道:「過幾天我就準備回大陸了,所以,特意過來向六位長老告個別,另外,今天晚間八點,我在蓮香樓訂了酒席,望各位長老都能賞臉過來一聚。」

    蓮香樓是香港比較大的舊式茶樓,也是許多黑道老人喜歡去的地方。

    謝文東要走了?六名長老皆是一愣,那馬臉的中年人急忙站起身,笑道:「謝先生要回大陸,本應該由我們做東請你才對,怎好意思讓謝先生反請我們呢!」

    「哈哈!」謝文東爽朗地笑了笑,道:「大家都是洪門兄弟,無須見外,誰來請誰都一樣,以後,我也希望與各位長老多親近,多合作。

    「那是一定的。」馬臉中年人心裡高興,一直以來,由於所處位置的原因,香港洪門和南洪門的關係是比較親密的,可是雙方生意上的往來卻不多,向問天不碰黃賭毒,只做些走私的生意,這根本提不起香港洪門的興趣。謝文東在大陸經營毒品,範圍之廣,幾乎輻射了中國的周遍地帶,誰都知道毒品生意賺錢,所以,幾位長老早已有拉攏謝文東之心,只是若無機會。現在,機會來了。

    「謝先生請放心,我一定準時到場。」馬臉中年人第一個表態。

    其他長老見狀,也紛紛站起身,表示願意前往。香港洪門的長老是比較獨立的,有自己的地盤,也有自己的生意,但按照洪門的規矩,每月需向掌門大哥交出定額的資金,剩下的收入才是他們自己所得。能與謝文東掛上勾,就等於找到一個非常穩定的毒品貨源,到時,生意上的收入很可能成倍增加,在上交資金不變的情況下,他們自己的口袋當然也能盆滿缽豐,這是他們之所以表現得如此人心的原因所在。

    謝文東將六位長老的表情一一看在眼中,微微一笑,道:「那我們就晚上見!告辭!」

    「謝先生慢走!」六位長老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親自把謝文東送出會議室。

    等謝文東走後,六位長老相互看看,心照不宣地笑了笑。他們哪裡能想到,謝文東安排的晚餐是一場鴻門宴。

    晚上,七點五十,洪門的六個長老一起老到蓮香樓。在服務生的指引下,進了謝文東訂好的包房,發現裡面一個人都沒有。

    「咦?謝先生還沒有來嗎?長老一位模樣富態、滿面紅光的中年低聲嘀咕著。

    「也許謝先生有事耽擱了。」馬臉中年人呵呵一笑,:「我們先坐下等會吧!」

    六位長老剛落座,屁股還沒坐熱,包房房門一開,從外面傳來一陣大笑聲,「哈哈,這裡好熱鬧啊!」

    說話間,從外面走進一群人,為首的一位,正式仁聯幫的老大,安北。

    「安北,怎麼是你………………」六名長老滿面愕然,不知道他怎麼突然在這裡出現。

    「為什麼不能是我?」安北大大咧咧地走進包房,旁如無人地在旁坐下,先看了看左右的各長老,接著,笑呵呵低頭喝口茶。

    「安北!」那富態中年人冷聲說道:「我聽說,於叔與謝先生合作圖謀香港黑道的事,就是由你傳出去的。」

    安北仰面大笑,撇嘴道:「是我又如何?」

    「你…………」富態中年人面色一凝,將手摸向衣下襟。安北手疾眼快,先中懷中掏出手槍,向桌面上一摔,嘿嘿笑道:「怎麼?想和我動手嗎?那我奉陪!」

    他話音未落,帶來的手下人紛紛將手伸進懷中,看他們衣下鼓鼓囊囊,顯然都藏有傢伙。

    六名長老為之變色,馬臉中年人眼珠一轉,放大聲音,怒吼著:「安北,這裡沒有人歡迎你,給我滾出去!」

    安北看出他的用意,仰面而笑,。說道:「許永法,別在我面前玩這套,實話告訴你們,你們在外面的手下都已經被我搞定了,他們現在聽不到你的叫喊,很有可能,是永遠也聽不到。」說著話,他拿起桌上的手槍,來回把玩。

    六位長老看著門外,毫無動靜,按理說以許永發剛才的大喝聲,門外的手下不會聽不見,可是現在一個人都沒有進來,看起來,安北並不是嚇唬他們。

    富態中年人暗中握拳,沉聲答:「安北,你今天到這裡找麻煩是找錯地方了,你知道這是誰安排的酒席嗎?是大陸北洪門的老大謝先生。如果你不想和謝先生結樑子,我奉勸你早點離開………………」

    「哈哈!」安北的大笑打斷富態中年人下面的話,好一會,他收起笑聲,說道:「孫德仁,你別他*的自作聰明了,我來這裡,就是謝先生安排的,順便,他還讓我捎來個口信。」

    「什麼口信?」

    「明天洪門掌門大哥的選舉,你們不用選別人了,就選謝先生吧!

    「什麼?「六名長老身子同是一震,謝文東讓他們選他做掌門大哥?孫德仁搖頭說道:「安北,你在開什麼玩笑?」

    「這不是開玩笑。」安北撓撓眉梢,道:「這確實是謝先生的意思。」

    「哼!」香港洪門長老之一的杜明劍說道:「安北,你也曾是洪門的人,應該懂得洪門的規矩,洪門掌門人的選舉是不允許外人參與的。

    「謝先生可不是外人啊!」安北道:「他是大陸北洪門的大哥,按輩分,和你我是同輩。」

    「無論怎麼說,選謝文東做洪門的掌門大哥,不可能!」

    「也不要說得那麼絕對嘛!」安北抬手打個指響,兩名手下提過來兩隻皮包,拉拉鎖打開,接著,往桌子上一倒。

    嘩——只見一沓沓棉值千元的港幣從皮包裡灑落,數量之多,幾乎堆成一座小山。

    瞬間,六名長老的眼睛直了,就連安北都愣了好一會,半晌才回過神來,忍不住伸書拿起一沓,捻了兩下,咽口吐沫,暗暗歎道:「謝文東真是好大的手筆啊。他吸了口氣,臉上的皮肉之顫,道:「這是一千萬港幣,謝先生說了,只要各位點點頭,那麼這些錢就是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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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一千萬,如果只是口頭說說,讓人感覺不到什麼,只是一串數字而已,可是真的擺在面前的時候,卻無法不讓人心動。這就是金錢的魅力。

    六個長老五不低頭看著桌子上一耷耷千元大鈔,誰都沒有說話,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聲。

    孫德仁一張紅潤的胖臉更紅,好以會,他深鎮吸口氣,目光從錢堆移向安北,說道:「一千萬,六個分,每人也只有一百多萬而已,難道,謝先生以為我們沒有見過錢嗎?安北,你告訴謝先生一聲,別說一百多萬,就是給我們每人一千萬,我們的也不會按照他的意思去做,洪門的規矩承傳百餘年,不會在我們這代被破壞,我們不會也不想成為洪門的罪人。」

    安北笑道:「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其他五位長老的意思?你能代表他們嗎?」

    孫德仁傲然說道:「無論我能不能代表他們,洪門的規矩是不允許被破壞的。」

    安北搖頭道:「如果謝先生知道你這麼說,他會很不高興的。」

    孫德仁道:「我只能說聲抱歉了。」

    「好吧!」安北嘴角一挑,陰陰一笑,道:「那我也只能對你說聲抱歉了!」說著話,將手中把玩的手槍一舉,對準孫德仁的腦袋,突然就是一槍。

    「彭!」槍聲響起,孫德仁仰面摔倒,腦門上多出一個拇指大的黑窟窿。

    「啊!」另外五位長老大驚失色,紛紛站起身,先看眼倒在地上的孫德仁,眼看是活不成了,接著,一各個面帶悲憤地怒視安北。

    安北聳聳肩,笑道:「各位不用在意,孫德仁死了,那麼這一千萬就變成你們五個人來分了,現在,每人都能分到兩百萬,你們應該感謝我才對。」說完,他揉揉下巴,說道:「當然,如果你們不願意要這筆錢,我很樂意幫你們收下,然後,把你們統統送去閻王。」他放下錢,拿起幾沓鈔票,兩眼閃爍著貪婪的光芒。

    剩下的五位長老相互瞧瞧,一各個像被抽乾力氣似的,又頹然坐下來。彷彿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許永發突然揚聲問道:「謝先生,為什麼一定要做香港洪門的大哥?」

    安北撇撇嘴,說道:「你為什麼不明天親自去問問謝先生呢?我只知道,謝先生做了洪門的大哥,對你我都有好處。你們不是一直都在經營毒品生意嗎?我從越南人,泰國人那裡進貨,價格又貴,貨量又少,而且跨國加以,成本高,風險大,可是,一旦謝先生成了你們的老大,那一切都簡單了,不要忘記,當今唯一壟斷金三角貨源的人,就是謝先生。到那時,你們每月的收入,又豈是這兩百萬能擋得住的,其中的利弊你們好好考慮清楚吧!」

    許永發垂下頭,一張馬臉,表情變化不定。他轉頭對另外死位長老低聲說道:「其實,安北的話也不錯,謝文東一旦組了洪門大哥,確實對我們有很大的好處。」

    杜明劍道:「可是,少傑對我們不薄啊!而且,我們都已經答應過他了,選他做新任的洪門大哥。」

    「嗤!!」許永發冷笑道:「他給你們多少錢?反正是只給我五十萬而已。」說著,他看眼桌面的堆起的鈔票,又道:「和謝先生比起來,差遠了,而且,他做老大能給我們帶來什麼好處,還不是和以前一樣嘛,甚至,會比以前更窩囊,於叔被害,他不去尋仇,你們以為真像他說的那樣是於叔有錯在先,他不便去尋仇嗎?哼,他是怕自己敵不過那八家幫派!如果謝先生做了老大,那麼,我們以後在香港還用怕誰啊?!」

    「話是這樣說,道理也是人人都明白,」杜明劍道:「可是,我們若真選了謝文東,只怕日後被同道恥笑你我膽小怕死,又見利忘義!」

    「那又能如何?」許永發說道:「總比在這裡被人殺掉強吧!」說著,他瞥了一眼早已停止呼吸的孫德仁。

    杜明劍打個冷戰,面色慘白,不再說話,其他的三人也是面露難色,不知該如何是好。

    許永發不管其他長老的想法,他站起身形,說道:「謝先生的錢,我收下了,明天洪門大會上,我會選謝先生做洪門掌門大哥的。」說著話,他抓起桌面上的鈔票就往自己口袋裡塞。

    「我們也願意選謝先生做大哥!」幾名長老似乎生怕拿不到錢,爭先恐後地將耷耷鈔票往懷裡裝。

    「哈哈!」安北見狀,仰面大笑,心中也不得不佩服謝文東看人這准,料事如神。不過,他又感覺可惜,如果這些長老真能強硬到底,那麼,他很願意把他們統統殺掉,然後,這些錢都將是他的了。

    不過,現在這個結果他也可以接受,畢竟謝文東答應了他,一旦做上掌門大哥之後,就把整個九龍的地盤給他,到那時,以他和謝文東的關係,弄些毒品不成問題,想想自己日後能整個新界做毒品生意,財源滾滾指日可待。

    想到這,他臉上的笑容更深。

    除了死掉的孫德仁之外,雙方可謂皆大歡喜。安北讓手下人將地上的屍體處理乾淨,順便,將孫德仁的手下一併除掉,然後,他對五位長老道:「今天晚上,我們誰都沒有看到孫德仁,各位長老,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許永發歎了口氣,默默地點了點頭。

    安北嘿嘿笑道:「從今以後,這人就算人間蒸發了!」說完,他揮揮手,轉身退出房間。。

    拉哦到走廊,他一轉身形,到了隔壁的包房,敲了幾下房門,然後推門而入。包房內,坐有一行人,正中一位,正是謝文東。

    安北走到謝文東近前,說道:「謝先生,事情都搞定了,長老們都把錢收下了。」

    「嗯!」謝文東點點頭,端起茶杯,笑瞇瞇地問道:「倒霉鬼是誰?」

    「孫德仁。」安北答道。。

    「呵呵!「謝文東笑了笑,拍拍安北的肩膀,道:」這次,你做得很好,可以走了。」

    「謝先生客氣!」安北獻媚地笑道:「以後,我要依仗謝先生的地方還多著呢。」

    「放心吧,我不會忘記對你做出的承諾。」謝文道:「對了,明天的洪門大會,你也去參加吧!」

    安北一怔,道:「啊?謝先生,我早已不是洪門的人了,若是去了,是不是被招人閒話?」

    「謝文東大笑,道:「有我在,誰敢說你閒話?!而且,大陸的事情有很多,我不會經常在香港,這裡需要有些幫我照著,你是我比較信任的人。」

    安北聽完,腦袋嗡了一聲,當然,這是高興的,他受寵若驚地連連點頭,招謝文東這個意思,他是讓自己幫忙照看洪門,也就是說,謝文東不在的時候,自己就是洪門的代理老大了!安北強忍著心中的歡喜雀躍,盡量不表現在臉上,不過,任誰都能看得出來,他的眼睫毛都在笑。

    「好好幫我做事,我不會虧待你的。」謝文東淡然地悠悠說道。

    「我明白!我明白!」安北又是點頭又是哈腰。

    「謝文東微微擺了擺手。安北識趣地說道:」謝先生,那我先回去了。」

    「嗯!」

    等安北走後,謝文東站起身形,金眼問道:「東哥,我們也走嗎?」

    謝文東道:「不急!咱們先去會會那幾位洪門的長老。」

    金眼應了一聲,接著,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東哥,你不在的時候,真打算讓那個安北幫你照看香港洪門?」

    「哈哈!」謝文東笑了,說道:「此人是牆頭草,靠不住的,何況,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留不得!」

    金眼點點頭,目露寒光,道:「我去幹掉他。」

    「謝文東搖頭道:「這麼把把殺掉,那他死的就太沒有價值了!」說完,他整了整衣襟,走出包房。

    到了隔壁的房間,只見那五位老大都胖了一圈,畢竟每人衣服裡都塞進二十耷鈔票,想不讓人看出來也不太可能!

    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幾位,這頓晚餐想必還滿意吧?!」

    「這不是開玩笑。」安北撓撓眉梢,道:「這確實是謝先生的意思。」

    五位長老看到謝文東,皆為之變色,許永髮結結巴巴地說道:「謝………………謝先生,你來了………………」

    「謝先生可不是外人啊!」安北道:「他是大陸北洪門的大哥,按輩分,和你我是同輩。」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做東,那有不來的道理呢!」

    許永發反應過來,立刻表明自己的態度,震聲說道:「謝先生請放心,明天我肯定會投一票。」

    「我們也是!」另外四名長老也紛紛表態。

    「有各位長老的支持,我就放心了。」謝文東打個指響,金眼拿過來一瓶紅酒,分別為幾人倒滿一杯,謝文東拿起酒杯,說道:「我相信,洪門在不久的將來能重震雄風,各位長老也會橫財廣進!為了美好的未來,我們乾一杯!」

    「敬謝先生!干!」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七十九章
    第二天,洪門召開選舉新任掌門大哥的大會,香港洪門的人員齊聚一堂,可真正能參與高層決議的卻沒有幾個。

    香港洪門的總部位於香港的潛水灣,雖算不是商業繁華地帶,卻風景優美,空氣清新。洪門總部不大,建造的古香古色,背山面海,與周圍的建築比起來,別具一格。

    洪門新選出家人,在黑道不算小事,凡是與洪門有些瓜葛的都過來湊個熱鬧。洪門總部樓下車水馬龍,人滿為患,而樓內的會議室中卻靜悄悄的,窗戶有厚厚的窗簾遮擋,光線混暗,顯得房間內的氣氛更加壓抑。

    會議室裡的擺放著一張長條形的會議桌,正中的掌門人座位空閒,五位長老分別坐於左右兩旁,接下來就是洪門的各骨幹,謝文東坐在與掌門人相對的位置,在他身後,除了各桑和五行等人之外,還有安北。

    香港洪門選掌門大哥,謝文東這個外人的到來本就出人意料,而長老孫德仁的缺席就更讓人難以理解。對於長老老說,選新任掌門人是天大的事情,無論你有什麼急事需要處理,都應該向後壓,而孫德仁卻偏偏在這個時候卻沒有出現。

    除了謝文東之外,洪門眾人的表情都很凝重。孫德仁之所以沒有來,五位長老當然知道是何原因。許永發裝模做樣的焦急道:「少傑,你再給老孫打個電話,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

    楊少傑是香港洪門新一代的領頭人,下面的打手不計其數,其經營的黑白兩道生意也異常紅火,加上為人義氣,又出手大方,很得人心。

    他搖頭說道:「我剛剛打完,孫叔的手機關機了。」。

    許永發道:「那就給他家裡打電話嘛!」

    楊少傑苦笑道:「我也打過了,可是孫叔的家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在那,這兩天,孫叔一直都沒有回家。」

    「這就奇怪了。」許永發撓著頭髮,嘟囔道:「選舉掌門大哥這麼重要的事,老孫沒理由不來啊!」

    楊少傑看了看他,再瞧瞧另外四位長老,最後,目光落到謝文東的臉上。他深吸口氣,說道:「我聽說,昨天晚上,謝先生邀請各位長老去吃飯了。」

    謝文東聞言不為所動,眼睛都為眨一下,可是,站於他身後的安北卻一哆嗦,暗叫一聲糟糕,楊少傑這小子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他不會已經知道是自己殺了孫德仁吧?若是這樣,今天可難辦了,此處都是洪門的人,就是算有謝文東罩著,恐怕自己也很難走出去。

    安北提心吊膽的暗自緊張,謝文東則笑瞇瞇地頭道:「沒錯,昨天晚上我確實邀請了六位長老去吃飯了。」

    楊少傑疑問道:「那孫叔他人呢?」

    「我怎麼知道!」謝文東淡然道:「吃完飯後,六位長老都走了,這點你可以向其他五位長老求證嘛!」

    「謝先生說得沒錯。」不得別人說話,許永發先說道:「老孫確實和我們一起離開的,後來我們各自回了家,不知道他又去什麼地方了。」

    許永發這麼說《其他的長老也都默認了,楊少傑也不好再多問什麼,但他總覺得此事有些古怪。

    這時,杜明劍看看手錶,道:「已經快到十點了,我們不能再等下去,我看,現在就開始投票選舉新任掌門大哥吧!」

    「好!」許永發第一個點頭表示贊同。

    「杜明劍清了清喉嚨,說道:「我們洪門選舉掌門大哥,向來最重人品和能力,實力是次要的。在洪門內,實力最強的,當算少傑了,而且,以少傑的人品和能力來說,領導我們洪門也是綽綽有餘。」

    他的這番話,讓楊少傑大感受用。他微微一笑,欠身說道:「杜叔太誇獎我了。」

    杜明劍點下頭,接著,話鋒一轉,道:「若是以前,這個掌門大哥的位置,我一定會毫不猶豫選少傑老坐,可是,現在我覺得另外一個人更有資格坐這個位置。」

    楊少傑聞言,臉上的笑容頓時僵住,洪門其他的骨幹也一各個面露驚愕,在他們想來,門內除了楊少傑,再沒有其他人能服眾了。

    「杜叔這個的這個人是誰啊?我想,門內再沒有誰比少傑更適合做掌門大哥了吧?!」一位三十出頭,身材健壯的大漢揚聲問道。這人名叫趙虎,與楊少傑關係向來交好,聽杜明劍不準備選楊少傑,他第一個站出來發難。

    杜明劍似乎早料到會有人反對,他呵呵一笑,用手一指謝文東,說道:「那個人就是謝先生!」

    「什麼?」楊少傑和趙虎愣了,其他人也讀愣住。過了片刻,趙虎仰面大笑,道:「杜叔,你開什麼玩笑?謝………………謝先生是外人,我們洪門的家規可是不允許外人參與掌門大哥選舉的。」

    杜明劍道:「阿虎,謝先生可不算外人,他是大陸洪門的掌門大哥,金鵬金老爺子的門生,論起輩分,可比你我都高啊!」

    趙虎這人性急衝動,沒什麼頭腦,被杜明劍這麼一說,他沒詞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好。楊少傑撲哧一笑,悠悠說道:「可能杜叔忘記了,大陸洪門和我們香港洪門已有五十年沒有往來,雖然都叫洪門,不過嚴格來說,已是兩個獨立的幫派,若杜叔硬是要把謝先生算成我們自己人,就太牽強附會了。」

    他的話,不溫不火,卻一語中要害。

    杜明劍臉色一變,正要說話,許永發接口道:「少傑,咱們香港洪門的祖師爺曾說過,天下洪門同祖同宗,實為一家,何況,祖訓上也有提到,外地的洪門兄弟如果前來尋求幫助,我們應盡全力,不能置之不理。難道,你就因為北洪門與我們五十年沒有交往,就否定它不是洪門了嗎?你也別忘了,每天洪門峰會上,北洪門的掌門大哥可都要有參加!」

    楊少傑臉色一變,低頭不語。

    許永發順勢說道:「我也同意選謝先生做我們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

    不給楊少傑任何多言的機會,另外三位長老也相繼表態,贊同謝文東做掌門人。

    聽著五位長老出奇一致的聲音,楊少傑徹底明白了,肯定是昨天晚上謝文東邀請他們吃飯時趁機買通了他們,不然,憑自己和長老們的交情,不可能選謝文東而不選自己。

    心中的怒火難以抑制,楊少傑一咬牙關,拍案而起,慢慢巡視五位長老一眼,然後凝聲說道:「謝文東給了你們多少錢,能讓你們這麼幫他?」

    五位長老長老當場變色,不約而同地站起身,許永發怒聲喝道:「少傑,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楊少傑吸氣,拳頭握樂再握,最後,終於冷靜下來,他咽口沫,道:「對不起,我剛才說錯話了。」說著,他緩緩坐下,幽幽說道:「各位長老決定選謝先生,那麼,總應該給我們一個理由吧!」

    「很簡單!」許永發道:「謝先生比少傑更有魄力,也更有膽量。」

    「什麼意思?」楊少傑歪著腦袋問道。

    許永發道:「於叔不僅是我們的長輩,也是我們洪門的掌門大哥,他被人殺害,這是我們洪門的奇恥大辱,可是,你,少傑,你連為掌門大哥=報仇的勇氣都沒有,如何能讓我們相信你能把洪門領導好?」

    楊少傑想也沒想,接口道:「錯在於叔,我們憑什麼去向人家報仇?何況,謝文東又做了什麼?他能為於叔報仇嗎?」

    「我能!」一直坐在桌案另一頭,沉默無語的謝文東道突然開頭說話。「我不僅能為於叔報仇,而且,還能讓洪門重新成為香港第一大黑幫,讓在坐的每一個人的地盤擴大一倍以上,我能讓我們所說的每一句能將成為香港黑道的準則,讓黑道的兄弟來遵守!」

    「哈哈!」楊少傑仰面大笑,表情中帶滿輕視,說道:「大陸仔你,你來我們這裡是來說大話的嗎?」

    謝文東淡然一笑,回手一指他身後的安北,說道:「傳出我與於叔合作的人,是他,參與殺害於叔的人,也有他,今天,我把他帶來了,以表我不是在誇誇其談,以以慰於叔在天之靈!」說完,他側頭喝道:「格桑,動手!」

    變化實在太快了,原本見謝文東佔了上風,洋洋得意,安北還沒明白怎麼回事,身旁格桑輪起就是一腿,「跪下!」

    「撲通!」他這一腿,正輪在安北的雙膝上,格桑蓄實一擊,離道何止百斤,安北哪裡能受的了,兩膝蓋差點被踢碎,雙腿一軟,鬼倒在地。

    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不好,顧不上雙膝傳來的巨痛,他伸手去抓謝文東,同時叫道:「謝先生,你不能…………」

    「閉嘴!」一旁的金眼運足力氣,一拳打在安北的下巴上。

    只聽喀嚓一聲脆響,安北的下巴被金眼一拳打碎,下面的話也隨之憋進肚子裡。

    「於叔,兄弟為你報仇了!」說著,謝文東向金眼使個眼色,後者領會,從袖口拔出把匕首,信手一揮,刺進安北的後脖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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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章
    撲!這一刀,由安北的脖根深深刺了進去,匕首的刀身幾乎整個沒入他的體內。全眼下的的是死手,在動刀之前就沒準備讓他活。

    安北連點反抗都沒做出,生命在他體內迅速的流失。他兩眼蹬的滾圓,眼角幾乎張裂,臨死開之前,仍緊緊抓著謝文東的衣服,他不敢相信,要對他維以重用的謝文東會向他突下毒手。

    謝文東一甩手臀,將抓住自己衣角的手打開,兩眼閃爍著幽幽的寒光,環視防中眾人,說道:「殺害於叔的八家老大,安北是第一個,剩下的人,我也會讓他們血債血償!」

    楊少傑騰的姑起身,看著躺在在地上的屍體,他大聲說道:「謝文東,你知道你自己在幹什麼嗎?,你這是在把洪門推向深淵。」

    謝文東柔柔說道:「我在做我份內的事情。」

    楊少傑怒道:「你殺了安北,仁聯幫不會放過我們,另外七家幫派也定然會聯合起來對付我們。你打不過他們,大不了拍拍屁股回大陸,可是我們怎麼辦……」

    不等他說完,謝文東擺擺手,道:「既然我敢殺他,我就不怕他的仁聯幫,也不怕那七家幫會聯合,而且,我更不可能說走就走,別忘了,我現在是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

    楊少傑一晃腦袋,喝道:「誰承認你是掌門大哥了……」

    謝文東笑道:「這是五位長老投票的結果,難道,祖宗定下的規矩你都不放在眼裡了嗎?」

    楊少傑聽完,像被人打了一耳光,身子顴抖著,說不出來話。

    謝文東不再理他,轉目看向起他人,正色說道:「大家是願意跟我一起去造就輝煌,還是願意隨楊兄窩窩囊囊、不思進取的守業?你們自己永決定吧!」

    除了向來支持楊少傑的趙虎沉默不語外,其他的人都開始交頭接耳的切切私語。香港的黑道要比內地的更現實,什麼道義,什麼情誼,在利益前面,都顯得不再那麼重要。由謝文東做掌門大哥,當然要比楊少傑來得實惠,首先,謝文東請能力,其次,他有實力,這兩點就足夠了。

    人們嘴上沒有說什麼,但心裡巳都做出了決定。只看眾人的表情,楊少傑就把他們的心思猜出個一二。他忍不住暗暗感歎,自己多年來苦心經營的人際關係,看似牢靠,卻在謝文東的幾句話間,輕易的±崩瓦解,世態炎涼,人情冷暖,可見一般。

    他苦笑一聲,與其讓眾人表決,還不如自己主動一些,至少面子上還過得去。他點了點頭,說道:「沒錯,謝先生的確是比我更適合做掌門大哥的人。」說著,他又對謝文東拱手說道:「剛才我的情緒有些激動,如果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謝先生不要見怪。」

    謝文東暗中點頭,在坐的這些人裡,真正有些能力的,也只有這個楊少傑了。他微微一笑,道:「楊兄客氣!我不是小氣的人哦!」

    楊少傑驚奇弛看了謝文東一眼,默默坐下。

    楊少傑不再反對,謝文東在一致贊同的聲音中順理成章弛坐了香港洪門的掌門大哥。這個結果,不僅讓洪門下面的小弟們大感愕然,即仕香港其他的黑幫也都驚奇不巳,大出意料。

    當天晚間,洪門在自己的總部擺下酒席,為新任掌門大哥的誕生表示慶祝。由于于羸剛死沒幾天,酒席很低調,規模也不大,只邀請了一些與洪門關係深厚的幫派老大參加。

    謝文東不喜歡這樣的場面,不過,身為新的洪門大哥,場面上的禮節總要過得去,只應付前來賀喜的各幫老大,就讓他滿身疲憊,加上洪門長老以及骨幹們頻頻敬酒,更讓他疲憊應對。

    就在他想去休息一會的時候,楊少傑走過永。今晚,洪門骨幹唯一沒有向謝文東敬酒的人就屬他了。他對謝文東說道:「謝先生,我家裡還有點事,先告辭了。」洪門的人,大多巳改口叫謝文東為東哥,只有他還叫謝先生。

    謝文東也不在意,低聲說道:「我等一會,我有話要和你談。

    楊少傑一怔,不如道謝文東和自己有什麼好談的,難道,他想除掉自己,想到這,他打了冷戰。他很早就聽說過,謝文東這個人心狠手辣,做事狠毒,域府深沉。在選掌門大哥的時候,自己處處與他作對,加上今晚自己又沒像別人那樣討好他,誰知道謝文東會不會記恨在心呢!他心中沒底,趁謝文東與五位長老交談的時候,他快速拿出手機,想叫手下的兄弟趕過來。他的電話還沒等拔出,謝文東不如何時巳轉過身形,笑瞇瞇地看著他,說道:「不用給家裡打打電話了,我不不會耽誤你大多的時間。」

    冷然聽大謝文東的話,楊少傑心沖一顛,手機差點掉地上,沒法再打電話,只能硬著頭皮將手機收起,強壓住心中的不安,笑問道:「謝先生有什麼事,請直說吧!」

    、

    「我們去書房談吧!」說著,謝文東一轉身,向樓梯處走去。

    楊少傑的心裡七上八下的,跟在謝土東身後。

    書房在二樓,不大,三面書架,正中擺放一張辦公桌,前後各有一張椅子。進來之後,謝文東環視一周,笑道:「看起來,於叔平時很喜歡看書嘛!」說著話,他誰手從書架上抽出一本書,隨意地翻看。

    還沒大明白謝文東的意圖,楊少傑小心翼翼他應付一聲。唯一讓他稍感安心的是,謝文東左右的那幾十身手非凡的保鏢沒有跟進來,而是守在門外。

    謝文東拿著書,繞到辦公桌後,坐在老闆椅上,然後抬頭向楊少傑一揮子,笑道:「楊兄,你也坐吧!」

    「謝先生叫我少傑就好!」楊少傑±在椅子上,身子前傾,說是坐,其實只是屁股粘了點邊,只要他感覺不對勁,隨時準備起身。

    謝文東點一笑,道:「少傑,你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香港洪門的大哥嗎?」

    楊少傑沒想到謝文東會突然問自己這個問題,他搖頭道:「我不如道。」

    謝文東放下手中的書,說道:「這只是第一步而巳,洪門大一統的第一步!」

    楊少傑眨眨眼睛,沒大明白謝文東的意思,茫然道:「大一統,什麼大一統?」

    謝文東道:「世界上有多少個洪門,即使沒有五十、三十、四十總有了吧,這麼的洪門分支,雖然表面上都葉洪門,實際上,都是獨立存在的幫會,相互之間有往來的也不多,即使有往來也是勾心鬥角,為了各自的利益爾虐我詐,正因為這樣,洪門在全世界有如此龐大的規模,卻始終是不冷不熱的二流幫派。我的目標是,將全世界的洪門分支全部統一起永,以後不會再有那麼的洪門大哥,掌門大哥只有一個,各地的洪聽掌門人哥的命令統一行事,到那時,洪門的勢力遍佈世界各地,幫眾能達到幾十萬甚至上百萬,洪門也將成為世界上第一大黑幫。」

    他說完,楊少傑久久無語。

    楊少傑甚至懷疑謝文東是不是酒喝得太多了,向自己胡言亂語呢!統一全世界各地的洪門,這比天方夜談讓更飄渺,他相信,這樣的事情在二十年之內是不會發生的。

    過—了好一會,他清了清喉嚨,低咳一聲,不確定地問道:「謝先生就是要和我談這些?」

    謝文東把他表情的變化看在眼裡,呵呵笑了,道:「你以為我在講故事?」

    楊少傑垂下頭,沒有說話,算是表示默認了。

    謝文東哈哈大笑,道:「以前,這當然只是我的一夢想,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做了香港洪門的大哥,代表我巳將夢想付之於行動。當然,要完成這個夢想會很困難,不僅需要我自己拼盡全力的去做,更需要一大群有能力、有才華的人在盡心盡力的幫我。我希望你能是那其中的一個。」

    楊少傑身子一震,驚訝地看著他,疑問道:「謝先生的意思是…………?」

    謝文東笑道:「我不在香港的時候,洪門就擺脫你了。」

    楊少傑懷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聽粗了,不等他發問,謝丈才又道:「現在的香港洪門,有能力代替我的,只有少傑你了,而能讓我信任的人,也只有你。」

    「呵呵!」楊少傑搖頭苦笑,道:「謝先生為什麼會選我?我…………」

    謝文東擺手道:「因為你重情義。」

    「我重情義?」楊少傑笑道:「現在會內都在傳言,我是怕了八家幫會,所以不敢為了於叔報仇。」

    「如果我是你,我也會和你做出同樣的選擇。」謝文東道:「以香港洪門的實力,非但不能為了於叔報仇,草率行動,只會給洪門帶來災難。」

    楊少傑聞言為之動容,看著謝文東的眼神滿是詫異。

    謝文東繼續道:「你能顧全大局的這一面,我很欣賞。現在你告訴我,你值不值得我去信任!」

    楊少傑沉默半晌,方說道:「如果謝先生能把洪門領導好,我定會盡心幫你。如果謝先生爭得掌門大哥是為了其他的目的,那麼,我只能選擇和你敵對!」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一章
    「好!我喜歡你的坦誠!」謝文東仰面大笑。

    楊少傑暗皺眉頭,他看不懂謝文東,更看不明白他心裡想什麼。

    與楊少傑的對話結束,謝文東沒有馬上離開書房,等楊少傑走後,他坐在椅子上,低頭沉思。他也也考慮,楊少傑這個人自己應不應該留下,以香港洪門當前情況,牆頭草多於對洪門真心實意的人,誇誇其談者也遠多餘有真才實學的人,楊少傑算是另類,他對洪門還是比較忠誠的,心思也相對敏捷,只是此人的野心不小。如果用好了,會成為自己的得力助手,如果出現偏差,這人很可能會變成絆腳石,不受自己控制。

    正當他猶豫不決的時候,門外傳來敲門聲。謝文東抬起頭,輕聲說道:「請進!」

    房門一開,李曉芸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她,謝文東倒是一怔,問道:「你怎麼來了?」這幾天,李曉芸一直在與公信投資公司商議交換的事宜,很少有時間與謝文東碰面,即使有重要的事情也只是通過電話簡單商議一番,而且,謝文東也確實不希望她過多接觸黑道方面的事。

    「我為什麼不能來?」李曉芸撇撇小嘴,說道:「我是來向你道賀的。」

    謝文東笑了,瞇眼看著在房間中轉來轉去的倩倩身影。

    李曉芸邊打量書房的佈置邊說道:「這裡的條件不錯啊,現在,這裡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

    謝文東笑道:「不是我的,是香港洪門的。」

    李曉芸道:「你現在是香港洪門的老大,洪門都是你的了,更別說這些。」

    謝文東揉揉鼻子,說道:「聽你的話,酸味很濃嘛!你不是在妒忌我吧?」

    李曉芸茸聳肩,晃身坐到謝文東面前,說道:「妒忌倒是談不上,我只是覺得,你把人家害死了,現在又坐了人家的位置,實在……實在是……」下面的話,她沒好意思說出口。

    謝文東接道:「實在是太壞了,對吧?」

    李曉芸打個響指,笑道:「沒錯!」

    謝文東挑起眉毛說道:「難道,之前沒有人告訴過你,我本來就是個壞蛋嗎?」

    李曉曇搖頭道:「世界上沒有絕對的壞蛋,也沒有絕對的好人,每人都有善良的一面,也有邪惡的一面,只是看他的理智站在哪一邊。」

    謝文東現在不想探討人性與做人的道理,他話鋒一轉,問道:「生意方面還順利嗎?」

    「不順利。」李曉芸回答得乾脆,道:「於贏死後,公信投資公司表現出的誠意小了許多,他們巳不願意接受原來談好的價格,擺出一大堆讓人難以接受的條件。」

    這些,謝文東巳預料到了,當初之所以能把收購價格壓得如此之低,完全是於贏的功勞,是公信投資公司不敢得罪他,才硬著頭皮答應。現在於贏死了,對方不反悔才怪呢。謝文東手指敲打桌面,柔柔的一笑,道:「沒關係,我去和他們『談談』!」

    「不用了。」李曉芸推了推眼鏡,看著謝文東,說道:「今天,當他們得知你做了了洪門新任老大之後,那些他們用來為難我們的條件又一筆勾銷了。」

    「哈哈!」謝文東忍不住大笑,世間的事情就是這樣現實,社會就是靠實力說話。

    李曉芸歎了口氣,說道:「其實,以你的頭腦,即使不殺於贏,也能…………」

    謝文東打斷她的話,道:「不要說這些了,黑道上的事,你越少參與越好。」

    李曉芸不滿地問道:「難道,你只是把我當成你賺錢的工具?」

    謝文東擺手說道:「我當然沒有這個意思。」

    「那為什麼不讓我參與,」李曉芸突然覺得很委屈,謝文才勢力的核心就是黑道,不讓她參與,就等於把她排斥在核心之外,她落寞地說道:「說來說去,你還是不信任我。」

    謝文東無奈感歎,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一直都覺得,女人應該遠離黑道這個泥潭,上次,八家幫派的老大為了見我,以綁架你為要挾,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李曉芸一愣,低聲問道:「你是在擔心我的安全嗎?」

    謝文東不想承認,可事實確實是如此。他誠然地點頭說道:「沒錯。」

    「為什麼?」李曉芸心中的不快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好奇與竊喜。

    「因為……」謝文東頓了片到,說道:「因為我們是夥伴,合作的夥伴嘛!」

    聽到謝文東這個回答,李曉芸也不如道為什麼,心沖異常的失望,她扁著小嘴,道:「僅此而巳嗎?」

    謝文東笑了,呵呵說道:「難道這還不夠嗎?」

    李曉芸難掩心中的失落,香肩塌下來,無奈地看著他。

    她的眼睛很漂殼,即使有厚厚的鏡片遮擋,也掩飾不住其中那迷人的光彩,尤其是這種光彩還帶有某種渴望的時候,足可以將任何一個男人融化。謝文東並不例外,他心中一顫,低下頭,避開她灼人的目光。

    「為什麼不敢看我?」李曉芸見謝文東迴避自己的眼神,凝聲問道。

    謝文東聞言,抬起頭,臉上帶著如同面具般的微笑,說道:「你晚上還沒有吃飯吧?我陪你出去吃點東西。」說著,他站起身,率先走出房間。

    李曉芸是個充滿魅力的女人,不僅因為她精緻的容貌,更因為姓過人的智慧,還有身上那股自然流露出的高貴氣質,這讓謝文東很擔心,怕自己會不知不覺中被她所吸引。可是,他不知道,他自己人何嘗沒有迷人的氣質,他有凶狠狡詐的一面,同樣也有羞澀真摯的一面,這兩種截然相反的東西匯聚在一起形成一種強烈的反差,配合他身上獨特陰柔的氣息,使他變得特別,變得與眾不同。

    謝文東越是避讓,越勾起李曉芸對他的興趣,想探清楚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他來到大廳,向幾名長老交代兩句,然後,帶著李曉芸出了洪門總部。

    來到外面,他深深吸了口氣,笑瞇瞇地轉回頭,問道:「想吃點什麼,我請客!」

    看著他天真人熱情的笑容,李曉芸歎了口氣,本來她肚子不餓,聽謝文東這麼問了,姓順水推舟地說道:「經常能在電視上看到香港的大排擋,我們去嘗嘗吧!」

    「大排擋,呵呵,好,我喜歡!」或許是出身的關係,或許是本性如此,謝文東並不喜歡大奢華,而傾向於平民化的東西。

    他轉頭問金眼等人道:「誰知道香港哪裡有大排擋?」

    令眼五人相互看看,皆搖了搖頭。他們到香港的次教不比謝文東多,對香港的瞭解更所知甚少。

    正出謝文東為難的時候,楊少傑和趙虎從洪門總部內走出來,身後還跟有數名小弟,看樣子是準備回家。見到謝文東,兩人都是一愣,隨後走過來,楊少傑問道:「謝先生要去哪?」

    看到他二人,謝文東笑了,道:「你倆來得正好,香港哪有大排擋?」

    趙虎怔怔地問道:「謝先生沒有吃飽嗎?」

    謝文東道:「我只是想嘗嘗香港的特色。」

    「哦!」趙虎笑道:「原來是這樣,我和少傑帶你去吧!」

    「那是再好不過了。」謝文東含笑點頭。

    趙虎叫手下人安排汽車,然後招呼謝文東等人上車。楊少傑悄悄拉了拉他的袖子,小聲問道:「趙虎,你要帶謝先生去哪?」

    「中環。」趙虎賊笑著向他眨眨眼睛。

    楊少傑面色一變,道:「那是阿豹的地盤。」

    「正因為是阿豹的地盤,所以我才要帶他去。」趙虎說道:「謝文東要為於贏報仇,阿豹就是其中之一,謝文東去了他的地頭不等於自投羅網嘛,阿豹不可能會放過他的,到時,謝文東一死,掌門大哥的位置又會是兄弟你的了。」

    「糊塗!」楊少傑低聲呵斥道:「誰說我要讓謝先生死了?」

    「可是,」趙虎滿面茫然,道:「他剛搶了你掌門大哥的身份………………」

    「你大小看謝先生了了,他的目標不僅於此……」正說著話,謝文東從車裡探出頭,問道:「你倆在嘀咕什麼,還不走嗎?」

    「好……好!馬上就走!」趙虎隨口應了一聲,現在,他搞不明白楊少傑心裡在想什麼了,明明有個置謝文東於死地的機會,他卻要放棄?

    楊少傑邊往車上組邊簡潔地說道:「去銅鑼灣!」

    趙虎苦著臉,無奈地搖了搖頭。

    銅鑼灣的大排擋遠沒有中環那麼大,而且名家小吃也少,雖然晚間也十分熱鬧,但規模與中環比起來有天壤之別。

    謝文東和李曉芸在大排擋逛了一會,發現周圍有不少人都帶著驚異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他皺了皺眉頭,回頭一看,明白了,在他身後,稀稀拉拉跟有數十號人,除了格桑和五行兄弟六人之外,還有楊少傑和趙虎以及他們手下為數眾多的小弟們,這麼多的人跟著自己,想不引人注目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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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二章
    謝文東向楊、趙二人擺擺手,說道:「多謝兩位帶路,你倆可以回去了!」

    楊少傑道:「謝先生初來乍道,對這裡的環境不熟悉,我想還是由我和趙虎陪你的好。」

    「是啊!」趙虎不明白楊少傑是什麼意圖,既然他這麼說,他也跟著符合道:「我們留下來,至少可以保護謝先生和李小姐的安全嘛!」

    「呵呵!」謝文東見他二人態度堅決,而且又出於好意,也不強求,輕笑說道:「你倆留下可以,不過,讓下面的小兄弟們都回家吧!」

    楊少傑想了想,點點頭,把下面的一個小頭目叫到自己近前,低聲叮囑幾句,小頭目連連點頭,等他說完,帶著下面的小弟退出排擋區,他們倒沒有回家,而是守在外面,以防不測發生。

    身後少了數十號人,謝文東和李曉雲都輕鬆很多,走到一家雲吞麵麵館前,李曉雲被裡面傳來的香氣所吸引,對謝文東道:「好久沒有吃麵了,不如到裡面去吃一碗。」

    謝文東對事物沒有太多的挑剔,點頭一笑,道:「好!我聽你的,李小姐請!」說著,側身擺了擺手。

    他是黑道的大哥沒錯,不過,李曉雲也不得不承認,謝文東這人很有禮貌。她媚然一笑,道:「不要叫我李小姐,聽起來太彆扭,叫我曉雲就好。」

    麵館面積不大,環境非常清潔,謝文東和李曉雲找到一個空位子坐下,格桑和五行兄弟剛坐在臨桌,楊少傑和趙虎環視一周,坐到距離謝文東相對較遠的地方。

    突然來了這許多客人,服務生十分熱情,忙前忙後,謝文東和李曉雲各要了一碗麵和兩碟小菜,時間不長,服務生將兩人要的東西送上來。

    嗅著香噴噴的雲吞麵,李曉雲食慾大發,邊大口吃著邊和謝文東交談。

    正在眾人吃飯的過程中,店門一開,打外面又近來十多號人,先是打量一番裡面的客人,然後紛紛坐到靠近門窗的位置。

    這些人年歲都不大,穿著打扮流里流氣,敞開的衣襟能看到裡面大片的刺青。

    看到他們,謝文東沒什麼反映,而楊少傑和趙虎臉色皆是一變。後者低聲說道:「少傑,這些人好像是阿豹的手下,他們怎麼來銅鑼灣了。」

    楊少傑面色凝重地搖了搖頭,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謝文東剛到麵館吃飯,阿豹的人就到了,何況,此處還不是他們的底盤。他低聲說道:「來者不善!今天這頓飯可不是那麼好吃的。」對方所坐的位置都是靠近門窗,顯然是為了檔住己方的退路,居心可見一般。

    「用不用去提醒謝先生一下?」趙虎小聲問道。

    「你我都能看得出來,想必謝先生也會有所察覺。」說著,楊少傑笑了,今天這倒也是個機會,通過謝文東的應變,能看出此人的真實能力究竟如何,在他看來,能讓他真心去輔佐的人,必須得有讓他傾佩的能力。他又說道:「通知下面的兄弟,準備迎戰。」

    「嗯!」趙虎應了一聲,拿出手機,給下面的兄弟發去短信。

    楊少傑轉頭看向謝文東,後者滿面輕鬆,帶著濃濃的笑意,與李曉雲相談甚歡,好像絲毫未察覺危險的臨近,楊少傑見狀,忍不住暗皺眉頭,如果謝文東連這麼明顯的危機都看不出來,那就太讓人失望了。

    他正暗自嘀咕著,小麵館裡再次近來一群人。

    這時,連麵館的老闆都出來了。他不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生意怎麼變得如此火暴,小麵館裡已做滿客人,再無一處空桌,即使如此,客人還是源源不斷地往裡進。

    老闆迎著這群人走到近前,滿臉賠笑地說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小店已經客滿了,幾位請到其他的地方去吃飯吧!」這可能是他成立麵館以來,第一次把客人往外攆。

    「不用,我們擠擠就行!」人群中為首的一位魁梧青年輕笑說道。說話間,越過老闆,向謝文東所在的位置走過去。

    魁梧青年的出現,讓楊少傑、趙虎以及格桑等人不約而同地放下筷子。他們都認識此人,這青年正是阿豹,在他身後,是他靡下的金牌打手們。

    「謝先生!」走到謝文東近前,阿豹站定,低下頭,目光幽深地看著他。

    李曉雲聞言,抬起頭,看清楚來人之後,臉上閃過一絲詫異。當初她被八家幫派綁架的時候,曾見過阿豹一面,對此人的印象還是很深的。

    謝文東的臉上並沒有意外,笑道:「原來是豹兄,好巧啊!」

    「一點都不巧。」阿豹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是特意來見謝先生你的。」

    「哦!」謝文東道:「有事嗎?」

    阿豹剛要說話,謝文東隨意地擺擺手,道:「坐吧!我不喜歡仰頭和別人說話。」

    在阿豹身後的那群大漢面色一變,一各個將手伸進衣下,五行兄弟看地真切,紛紛摸向肋下的武器,格桑更簡單,直接用手抓住桌面,只要對方有異動,他能第一時間把桌子甩出去。

    謝文東的從容讓阿豹心中一緊,不過,臉上倒沒什麼變化,他一提褲腿,在謝文東的對面、李曉雲的左手邊坐下,他幽幽說道:「安北死了!」頓了一下,又道:「聽說,是被謝先生殺掉的。」

    謝文東笑瞇瞇道:「確實如此。」

    阿豹說道:「謝先生是想為於贏報仇吧?」

    「豹兄好靈通的消息啊!」謝文東笑道:「是許永發許

    許長老告訴你的吧?」。阿豹暗吃一驚,謝文東是怎麼知道的?不等他反映過來,謝文東又道;「沒錯,我確實有這個打算。」

    阿豹壓住心中的不解,點點頭,道:「我也是殺死於贏的元兇之一,安北是被謝先生除掉的第一個,那麼,不知道我應該是第幾個被幹掉的呢?」

    謝文東淡然說道:「如果我說豹兄是第二個呢?」

    阿豹臉色一沉,暗中握拳,接著,突然哈哈笑道:「我會死,不過,幾天在這裡的人,誰也別想活著出去。」

    謝文東悠然而笑,道:「你想殺我?只怕,沒那麼容易。」

    阿豹迷起眼睛,凝視著謝文東,在後者的臉上和眼睛裡,他看不出有任何懼色和膽怯,這讓阿豹心裡更加沒底,謝文東看了看左右,笑道:「只靠你帶來的這些人,豹兄別說殺我,即使你自己能不能活著走出去都是個問題。」

    「呵呵!」阿豹嘴角一挑,道:「我不是笨蛋,即使今天敢來見謝先生,就不會沒有準備。」說著,他身子前探,靠近謝文東道:「如果我說,在外面還有我的數十號兄弟,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統統都會衝近來,不知道謝先生你信不信?」

    此言一出,楊少傑暗叫一聲糟糕,他低聲急道:「馬上給總部打電話,告急!」

    趙虎當然也能意識到事情不好,慌慌張張地掏出手機,正準備要向洪門總部求救,阿豹突然轉過頭來,喝道:「趙虎,我要是你,就立刻把電話放下!」他話音未落,身後的數名大漢衝到楊少傑和趙虎近前,同時,腰間的砍刀隨之抽出一半,阿豹伸手入懷,從中掏出手機,往桌子上一放,說道:「即使你打出電話也沒有用,因為你們洪門的人,一定沒有我的兄弟速度快!」

    趙虎身字一哆嗦,電話拿在手中,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隨之轉頭看向楊少傑,趙虎這人四肢強於大腦,有意思的是,他也知道自己的缺點,所以一直以來,他最聽楊少傑的話,只要後者讓他去做的事,他一定會去做。

    楊少傑暗歎口氣,向他微微搖了搖頭,趙虎見狀,慢慢把手機放回到口袋中。

    他兩人的反映,如同給阿豹打了一針強心劑,看來,謝文東的從容不迫也只是裝出來的,他仰面哈哈大笑,道:「謝先生不想讓我阿豹活,你她媽的也別想好過了!」

    謝文東笑了,雙眼快要瞇縫成兩條細逢,但是,那遮不住裡面閃爍的光彩。

    在這種情況下,李曉雲覺得自己應該害怕才對,可是,她卻偏偏沒有感覺到害怕。為什麼會這樣?很快,她明白了,是因為有謝文動坐在自己身邊,他就是有這種神氣的魔力,彷彿只要有他在,那麼即使天塌下來也沒什麼好怕的。謝文東帶給周圍的人這種強烈的安全感,讓李曉雲暗暗吸氣。

    謝文東含笑說道:「豹兄,你為什麼不打電話試試呢?」

    「試什麼?」阿豹冷笑地問道。

    「試試你的兄弟現在還在不在了,」謝文東拿出一根煙,叼在嘴裡,點燃,悠悠吸了一口。
    「你在嚇唬我?」阿豹挑起眉毛,不過,說話時還是忍不住垂目看了看自己的電話。如果外面的兄弟真出了事,他們自然會給自己打來電話的。到目前為止,自己的手機毫無動靜,謝文東十有八九是在詐自己。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三章
    謝文東成竹在胸地說道:「我究竟是不是在唬你,大過電話就知。」

    阿豹冷哼一聲,雖然表情上對謝文東的話嗤之以鼻,但實際上還是有些沉不住氣。人的名,樹的影,謝文東是什麼樣的人,聽得太多太多了。他緊盯著謝文東,不過,還是快速打出電話。電話是打通了,只是無人接聽,響了良久,依然是茫音。阿豹心中一緊正常情況,下面的兄弟不會這麼久不接電話的,難道,真像謝文東說的那樣,下面的兄弟出事了?

    可是,不可能啊,自己這次來找謝文東,行蹤十分隱蔽,消息絕對沒有外洩,他不可能事先知道的,除非他會未卜先知。阿豹臉上見了冷汗,臉色變幻不定。

    「怎麼?電話打不通嗎?」謝文東笑瞇瞇地拿出自己的電話,邊打邊道:「讓我來打吧!」

    他撥出電話,阿豹剛想上前阻止,謝文東又把電話放下。

    阿豹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店門一開,從外面走進一人。這人身材不高,但體形敦實,穿著普通,上面是白色的T恤,下面是仔褲,整個人看上去,毫無出奇之處,是屬於混在人群種不會讓人多看一眼的那種。這人進來時,身上還帶著清脆的響鈴聲,來到謝文東近前,恭恭敬敬地深施一禮,道:「東哥!」

    謝文東安然笑了,抬手將電話掛斷,那人身上的鈴聲也隨之停止。他點點頭,道:「辛苦了。」

    那人沒有答話,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一旁。看到這人,格桑和五行兄弟眼睛同是一亮,接著,又都長出一口氣,有他在,東哥的安全無憂了。

    阿豹似乎意識到什麼,他呼吸變得沉重,凝聲說道:「謝先生把我外面的兄弟怎麼了?」

    謝文東轉頭,看向那青年。後者面無表情地說道:「我沒有傷他們,只是暫時控制住了。」謝文東點點頭,對阿豹笑道:「你都聽見了?!」

    自己數十的兄弟連給自己打電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人家制住了,這也太讓人難以相信。這個面生的青年究竟是什麼人?阿豹咬了咬牙,問道:「這位是………………」

    謝文東道:「豹兄有沒有聽說過,我文東會旗下有兩把尖刀。。

    阿豹迷茫地皺了皺眉頭。謝文東哈哈大笑,道:「你連這點都沒有調查清楚,就敢來殺我,實在有些可笑,我可以告訴你,地頭蛇有時候也未必能鬥得過過江龍」說著,他向那青年一仰頭。

    那青年會意,對阿豹說道:「我叫姜森,文東會血殺組組長!

    啊?阿豹倒吸口涼氣。謝文東突然問文東會的兩把尖刀是什麼,他答不上來,可是對於文東會的血殺他卻聽說過,這是一個連台灣洪門紅葉都為之頭痛的組織,其名頭之大,根本不在文東會之下。

    可是,血殺什麼時候到的香港?自己沒有聽到任何風聲啊!阿豹額頭的冷汗更多。

    其實,姜森帶血殺來香港,別說阿豹不知道,即使是格桑和五行兄弟也不知情。謝文東要做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其中的風險也是相當大的,畢竟自古以來權利之爭就離不開血腥,他孤家寡人一個,很容易吃虧,為了自身安全考慮,他不得不做足準備,讓姜森帶血殺的精銳從內地趕過來,就是策略之一,只是他一直未說而已。而實際上,爭得香港洪門老大的位置比他想像中要容易得多,血殺並未用上,謝文東刀鋒一轉,將血殺的鋒芒又對準香港的其他幫派。

    阿豹就是第一個倒霉鬼。

    謝文東柔聲說道:「許長老的電話,是我讓打的,當然他打給的不只是你一個人,還有另外六家幫派的老大,我想,他們都和你一樣,派出眼線來跟蹤我的行跡,但真正敢來找上我的,卻只有你。」

    聽到這,李曉芸驚訝地看著謝文東,原來,他陪自己出去之前,與長老的私語並不是在交代他離開之後如何安排剩下的晚宴,而是讓長老給另外七家幫派的老大打電話,故意洩露他外出的消息好引他們上鉤。」、

    想到這,她不僅連連搖頭,謝文東算計事情還真夠長遠的,連自己都被他算計在內!她忍不住笑了,不知道是該氣他,哈十該是該佩服他。

    阿豹愣了好一會,長歎一聲,說道:「原來,這一切都已被你設計好了的。」

    謝文東點頭說道:「沒錯!」

    阿豹足足沉思了十秒種,方低聲問道:「謝先生能不能給我個機會!」

    謝文東甩掉煙頭,雙頭下垂,聲音平和地說道:「在你走進這家麵館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有打算放你活著離開。」

    阿豹身子向後挺了挺,面帶獰色,道:「謝先生是打定主意不肯放過我阿豹了。」

    謝文東無奈感歎,說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我一直都覺得,女人應該遠離黑道這個泥潭,上次,八家幫派的老大為了見我,以綁架你為要挾,我不希望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謝文東不置可否,淡然說道:「這條路,是你自己走的,這家麵館,也不是有人逼你進來的。」

    「好,好,好!」阿豹

    豹連說了三聲好,道:「既然這樣,也沒有好談的了!」說著話,他,猛然轉頭,大聲喝道:「兄弟們,動手!。」

    話音未落,阿豹的手下幾乎同一時間亮出傢伙,最開始進來那一波拿出的是刀,與阿豹一同進來的這波亮出來的是槍。

    見對方對了真傢伙,一旁的格桑大吼一聲,雙臂力,硬生生將面前的桌子舉了起來,對著拿槍的大漢猛掄過去。

    只聽嘩啦一聲,站在走路中的大漢連撞帶擠,摔倒一片,與此同時,姜森和五行兄弟的槍也開始一起開火,不過,雙方的目標各有不同,五行兄弟瞄準的是對方拿槍的大漢,而姜森對準的則是麵館的裡的電燈。

    啪啪啪,隨著一連串的槍聲,飯館內是電燈全碎,瞬間變得一片漆黑。

    姜森先是拉起謝文東,接著,對五行兄弟急聲說道:「快跟我走!」說完,向麵館的後廚房衝去。五行兄弟不知道怎麼回事,但聽姜森的話總不會有錯,藉著外面傳進來的微弱燈光,硬拽著仍掄著一張大桌子猛砸的格桑以及坐在那裡有些驚呆的李曉芸,快步跟了過去。走過楊少傑和趙虎身旁時,木子歎了口氣,對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的二人底喝道:「你倆還不快走?!」

    楊、趙二人才如夢初醒,慌慌張張地站起身,隨眾人快跑向後廚房。

    他們前腳剛走,只聽身花後嘩啦啦一聲脆響,麵館的玻璃窗戶突然之間被撞個粉碎,從外面跳進來十數名的黑衣人,手中清一色的消音手槍。進來之後,劈頭蓋臉的一頓亂射。

    這些人不是來打架的,而是純粹來殺人的。只要看到人影,就是一頓亂槍,要命的是,他們的槍法還准的出奇

    守在門窗邊的阿豹首當其衝,只是瞬間就被打倒,接著,就是搶的那些貼身手下以及麵館無辜的服務生。

    撲、撲、撲???消音手槍發出的獨特低沉聲音如同來自地獄,聽在阿豹等人的耳朵裡,好似催命符。

    「豹哥,我們快走啊…………」阿豹和幾名手下受對方的槍火壓制,趴在一張桌子下面,其中一名大漢尖叫一著提醒他。不過,他的叫聲很快就停止了,阿豹扭頭一看,大漢的腦袋上多出了兩個觸目驚心地血窟窿,紅的,白的,黑的,一股腦流出來。

    阿豹急忙摀住嘴巴,將到了嘴邊的驚叫聲又嚥了回去,他手忙腳亂地抓起兩旁的手下,猛的向前一推,叫道:「你們去給我頂著!」說完,他一頭衝向後廚房。

    那裡是謝文東等人退走的地方,此時他也不管不了是否安全,在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越早離開這個人間地獄越好。

    他逃跑的同時,身後響起他的手下撕聲裂肺的慘叫聲,不用看也能知道,他們的下場如何,不過,阿豹倒沒有絲毫的愧疚,反而跑得更快。

    咣當!他飛身將湖廚房的房門撞開,一土衝了進去。

    只覺的眼前忽然一亮,他有些反應不過來,忙用手遮在眼睛上方,費裡地大量廚房的情況。

    廚房面積不算大,可也不小,光線十足,除了幾名坐在地上的廚師之外,還有就是謝文東,以及拎著手槍的姜森等人。

    阿豹好不容易適應了廚房的光線,慢慢環視一周。看完之後,他後悔了,因為他寧願不看。

    他眨眨眼睛,做出個誰也沒想到的動作。

    撲通!阿豹魁梧的身軀一下子跪在地上,臉是又是鼻涕又是眼淚,還有汗珠子,連跪帶爬地向謝文東蹭去,痛苦流涕:「謝先生,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吧…………」

    姜森冷笑一聲,一個箭步竄到他面前,抬腿一腳,先將他手中的槍踢飛,然後,一晃身形,閃大一旁。

    「你要我原諒你…………」謝文東垂視自己面前的阿豹,說道:「可是,我對你的地盤卻很感興趣。」

    「啊!」阿豹一驚,忙說道:「如果謝先生喜歡,我願意給你,我…………我願意歸順洪門!」

    「呵呵!」謝文東笑了,搖頭道:「可是,我不願意接受你這樣的部下!」說著。他拍拍姜森的肩膀,然後拉起李曉芸,道:「我們走吧!接下來的事,想必你不會想看的。」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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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四章
    謝文東帶著李曉芸走了,姜森抬起手槍,頂住阿豹的腦袋。阿豹身子一哆嗦,身上的力氣好像被一下子吸空,整個人癱軟在地上,顫聲地哀求道:「別…………別殺我…………」

    「對不起,你認了吧!」姜森說完,毅然扣動了扳機。

    「彭!」阿豹眉心中彈,血花由他後腦噴出,強壯的身軀仰面而倒,在地上抽搐幾下,便沒了動靜。槍聲與鮮血刺激著房中的沒一個人的神經。那兩名廚師哪見過這樣的場面,幾乎哆嗦成一團。姜森冷酷地再次舉起手槍,這次的目標是那兩名廚師。他倆人已看過謝文東等人的相貌,若報給警方,事情太麻煩,姜森不打算也不可能留下活口。不能說他狠毒,這只是在黑道生存的準則。

    楊少傑和趙虎互視一眼,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兩人快步走了出去。

    來到廚房之外,迎面撲來刺鼻的硝煙味,其中夾雜著濃濃的血腥。雖然麵館內光線有限,不過,兩人還是能看清楚四周的情況。

    小小的麵館,到處都是屍體,奇形怪狀、橫七豎八,到處都是彈痕,牆壁、桌子傷痕纍纍,快被打成篩子,房內再也找不到一個活口,地面的鮮血幾乎快要匯聚成小河,每走一步,讀會踩到一兩顆彈殼。

    「我CAO…………。」趙虎是黑道中人,打手出身,經過的血拼也不少,可是,如此殘忍、慘烈的場面倒沒有見過幾次,他有種錯覺,自己是不是走進了地獄。

    兩人不知道是怎麼走出麵館的,來到外面,不約而同地仰面深深吸了口新鮮空氣,可是,忍不住仍然一陣陣反胃,如果這就是血殺的威力,那也實在太可怕了。

    好了一會,兩人才適應過來,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四下一看,發現謝文大腦感正攙扶著臉色和他倆同樣難看的李曉芸站在不遠處。

    他二人急忙走過去,來到謝文東近前,兩人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低聲道:「謝先生…………」

    這時,格桑和五行兄弟也從麵館裡走出來,這些的場面他們見多了,比這更慘的也不是沒見過,所以他六人倒顯得很輕鬆,沒什麼異樣。」

    見人都到齊,謝文東點點頭道:「我們走吧!」

    金眼愣道:「不等老森了嗎?」

    謝文東說道:「他得留下來把『尾巴』處理乾淨。」說完,帶人走出大排擋。

    車上,楊小傑小心翼翼地說道:「即使我殺了篩,他位於中環的地盤我也同樣能得到。」

    楊少傑驚訝道:「謝先生知道中環是阿豹的地盤?」他以為謝文東初到香港,肯定對這裡的情況不熟悉,想不到,謝文大比他想像中的要知道得多。

    「呵呵!」謝文東笑道:「我知道的事情還多著呢!趙虎想把我鈴到中環的大排擋我也知道。」看大楊小傑大張的嘴巴,他笑瞇瞇道:「忘了告訴我你,我的耳朵是很尖的。」

    謝文東這倒是實話,他隨金鵬修煉太極,呼吸吐吶,練氣打坐,修身養性沒什麼成果,倒是練成了超強的敏感力,六識皆有過人之處。

    楊小傑聞言苦笑,說道:「是我阻止趙虎,沒讓他帶你去中環。」

    「嗯!」謝文東點點頭。

    「如果!我當時沒阻止他呢?」楊少傑突然有些好奇,忍不住問道。

    「哈哈!」謝文東大笑,眼睛卻冷光閃爍,悠悠說道:「如果那樣,你倆就恐怕很難再同我一道回來了。」

    楊少傑激靈靈打個冷戰,嚇出一身冷汗,現在,他多少能體會到謝文東這人的恐怖之處。你以為他絕不會知道的事情,他缺未必真不知道,而且,即使他知道,他也不會表現出來,還會裝成讓你認為他不知道的樣子。謝文東年歲不大,可城府之深,心計之重,遠非尋常人可比。

    謝文東成了香港洪門的老大,在香港又沒有住處,順利成章住進洪門的總部。為了避嫌,也為了不讓李曉芸太多接觸黑道,謝文東把她送到不遠處的酒店居住,同時,又派出水鏡暗中保護她。

    阿豹的死,在香港黑道掀起一場不小的波瀾,鬧的人心惶惶。太多數幫派的老大對謝文東這個外來人又恨又怕,恨他手段的狠毒,也怕他背後強大的實力。阿豹手下的小弟想為報仇,可惜,雷聲大,雨點小。由於阿豹在找上謝文東的時候,麾下精銳盡出,只是這些人都成了他的陪葬品,被血殺一網打盡。此時,麾勢力中根本找不到一個能服眾的人,小頭目們各自為政,誰都不服誰,人人都在喊為豹哥報仇,可真付之於行動的卻一個也沒有。原本勢力雄厚、獨霸中環的幫派變得四分五裂,只剩下一群烏合之眾。

    中環是香港最繁華的地界之一,不用說其他的生意,單是收取的保護費就是個天文數字。阿豹一死,對中環涏垂三尺的幫派大有人在。

    不過謝文東的動作要比他們都快,而他的理由也更正當,打著為於贏報仇的旗號,在阿豹死後的第三天,指揮洪門幫眾,大張旗鼓進入中環。

    洪門實力確實不強,但那也是相對於一流幫派而言。與阿豹勢力的殘餘力量比起來,洪門還是佔有絕對優勢,加上其中有利可圖,各個堂主以及長老們都想在中環分一勺羹,所以拿出了壓箱低實力,使出吃奶的力氣,其表現出一口吃下的氣勢,讓香港黑道同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洪門的吞併速度異常之快,未出五天,阿豹的殘餘勢力徹底擊垮,中環易主,成為洪門旗下的地盤。

    就在黑道幫派都在冷看旁觀的時候,洪門又調轉矛頭,指向了同樣因老大被殺處於混亂中的新界仁聯幫。。

    人人都能看得出來,沒有安北的仁聯幫根本敵不過洪門,垮臺只是時間問題,一旦新界被洪門得了去,那麼洪門將成為香港地盤最大的幫會。

    誰都沒有想到,謝文東入住香港洪門,會使之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原來平和和柔順的洪門,竟然一夜之間變成了下山的猛虎。

    這無疑是打破了香港黑道原有的秩序,也引起了一些人的恐慌。

    謝文東在黑道方面高歌猛進,白道生意也十分順利。

    李曉芸順利收購了公信投資公司,隨後,開始準備向香港政府提出註冊銀行的申請。

    其實,成立銀行與成立公司的程序相差不多,只是註冊的資金要大一些,最低額是十個億,另外還有最重要一點,是審批的過程比較麻煩一些。即使在香港註冊也是如此。就算香港政府同意,也需將申請書上交中央國務院的銀行監管即構審批方可以通過。。

    由於有政治部的關係,國務院方面的審批不算難辦,倒是在香港政府能否通過倒是個未知數,正因為這樣,李曉芸的前期籌備特別精細。

    收購公信投資公司省下的五千萬並沒有放在謝文東口袋多張長時間,就被李曉芸提了出來,用於買銀行成立的地址。

    在香港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房價高的驚人,這裡不是按平米計算,而是按平尺,一平尺平均都在死千元左右,一平米就是四萬,銀行的地址要選在商業中心,又得是公建,價格成倍往上翻,五千萬看似不少,可拿出來,根本就買不大象樣的地方。

    不得已,李曉芸只好去找謝文東,向他再要三千萬。

    謝文東一聽,眉頭皺了起來,光是個註冊地就得要八千萬,這成本也太高了一些吧?他苦笑道:「曉芸,難道我們非要買塊地嗎?租一個不成嗎?」

    畢竟口袋裡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謝文東不會盲目地往外掏。

    李曉芸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租賃的成本會降低很多,可是,為了增加信譽度,使審批順利通過,我們必須得多下成本。何況,租個地方畢竟不是我們自己的,要受制於人,而且每年的租金也不少,算來算去,還是買下一塊地方比較合算。

    謝文東不東這些,也不想因為這些事情分心,他眨眨眼睛,沉思片刻,問道:「你都算清楚了?」

    李曉芸點頭道:「我是經過深思熟慮才做出這樣的決定。」

    「好吧!」謝文東,道:「既然這樣,就按照你的意思去做。」說著,他取出支票,開始在上面畫零。

    謝文東就是有這點好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雖然要拿出三千萬的巨資,他也只是簡單問了幾句,便點頭同意了。

    李曉芸也非常欣賞謝文東這點,與他合作,爽快得超乎想像,如果不是看到謝文東在黑道中的表情,她簡直會懷疑這個人是不是頭腦太簡單,竟然毫五忌自己會不會把他的錢拐走。。

    謝文東把三千萬的支票交給李曉芸,說道:「十億元的資金我這邊已經準備好了,隨時都可以提出來!」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五章
    (185)李曉芸聞言咯咯笑了,說道:「你那麼著急幹什麼呢?書面申請我還沒有起草呢!」

    謝文東聳肩道:「這麼一大筆錢在我手上,而它又不是我的,早點拿出來早省心嘛!」

    李曉芸翻翻白眼,無奈地搖搖頭,道:「你真應該好好補習一下了。這十億元雖然是拿出來做為註冊資金的,但它只是個保證而已,等銀行成立之後,這些錢願意怎麼用就怎麼用,它還是你的,沒有人會把它搶走。」

    「哦!」原來是這樣啊!」謝文東恍然大悟,問道:「如此說來,這十億元只是借用了,早知道這樣,即使需要在多的錢我也能拿出來。

    「也不能這麼說。」李曉芸笑道:「註冊資金是可以暫時挪用,前提是在相關部門不來查的情況下。一旦有人來查,這筆錢還是要立刻存回帳戶上。」

    謝文東聽得頭大,呵呵一笑,道:「這方面的事情我不懂,你來處理就好,我對你絕對放心。」

    李曉芸扁起小嘴,有這樣放得開又對自己無比信任的老闆,不知道是福氣還是麻煩。。

    當天晚間,幾名長老以及楊少傑一同來到洪門總部,來找謝文東。看到他們。謝文東稍微有些奇怪,他以為選舉掌門的結果會讓楊少傑和長老之間出現芥蒂,現在看來,自己是顧慮是有些多餘的了。他看看手錶,已經九點多了,笑問道:「這麼晚了,幾位不睡覺,來找我有什麼重要的事嗎?」

    幾人相互看看,皆未說話。

    謝文東擺擺手,說道:「都坐吧!」說著,他拿出煙來,抽出一根,笑問道:「中環的場子你們都分了?」

    許永忙欠身說道:「東哥沒有發花話,我們哪敢私自做主。」

    謝文東仰面大笑,道:「香港洪門有香港洪門的規矩,你們就按照規矩辦嘛,不用顧慮我這邊。」他嘴上雖然這麼說,心中卻對許永發的話很受用。

    在他感覺,香港洪門的制度太寬鬆了,長老和各堂主的權限太大,甚至能影響大掌門大哥的決定,老大不像老大,倒像個聯絡人,聯絡這些長老和堂主坐在一起磋商的人。他當然想改變這一點,讓香港洪門的各項制度更趨向於北洪門和文東會,只是他現在還沒有到時間,而且他剛剛坐到大哥的位置,人心不穩,又無根基,不哈大刀闊斧的變革。

    許永發這人沒別的本事,察言觀色倒十分在行。他笑說道:「現在是東哥做主,我們都以東哥馬首是瞻。」。

    「哈哈!」謝文東吸著煙,笑而不語。

    長老之一的馮昌海沒好氣的白了許永發一眼,責怪他竟說沒用的廢話。他說道:「東哥,我們這次來,是因為有人要見你。」

    謝文東一怔,問道:「誰啊?」

    「是李叔。」馮昌海說話時,神情有些緊張。

    謝文東眼睛多尖,見狀,猜想這個李叔應該不是一般人。他問道:「那個李叔?」馮昌海道:「是李白山李老爺子。」

    謝文東搖頭答:「我沒有聽過這個人。」

    楊少傑接道:「東哥,如果向前推二十年,李叔在香港黑道是鼎鼎有名的大人物,即使用香港黑道之王來形容也不為過,後來,他金盆洗手,移居去了日本,近些年倒很少在香港出現了。」

    謝文東一笑,道:「一個過了時的老江湖,要見我做什麼?」

    眾人聽後,臉色皆為之一變。馮昌海忙道:「東哥,不能因為李叔不在香港而小瞧他,雖然他不在,但他的黑旗幫還在,就目前來說,黑旗幫的實力仍市其他幫派無法相比的。」

    「黑旗幫?」謝文東皺起眉頭,翻遍腦海每一個角落,還沒想起這個名字。他丫頭說道:「我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幫派。」

    楊少傑答道:「李叔走後,黑旗幫開始向白道轉型,目前,香港比較出名的大企業有數家都和黑旗幫掛鉤,黑旗幫的勢力更是滲透到各個角落,雖然他們在黑道已沒什麼名聲,但依仗他們吃飯的大幫派實在太多了,所以說,黑旗幫可算是香港黑道的無冕之王。而且,據我所知,阿豹就是由黑旗幫捧起來的。

    謝文東敲敲額頭,笑道:「有意思。那麼,這個黑旗幫目前老大是誰?」

    楊少傑搖頭道:「不清楚。有說黑旗幫的;老大還是李叔的,也有說黑旗幫老大早已換人的。

    謝文東道:「如此說來,這個李叔,我必須得見了?」。

    許永發道:「正因為我們拿不定主意,所以才過來和東哥商討。」說著,他從懷中掏出一根掌長,兩指寬的黑色木牌,放大茶几上,默默推到謝文東面前。

    謝文東接過,別看木牌是木製,拿在手中去沉甸甸,表面塗有香墨,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在木牌的一側,刻有騰龍的圖案,另一側則有三個字———黑旗令。謝文東揚起眉毛,笑問道:「這是什麼?」

    許永發道:「是黑旗幫的黑旗令。當年,黑旗幫稱雄香港黑道的時候,他們廣發黑旗令,接到此令牌的人,代表著是被旗幫眷顧的人,他們可以憑借令牌在外面做任何事情,惹到的麻煩都可以算到黑旗幫的頭上,而一旦這個令牌被黑旗幫收回去,那麼…………」

    謝文東道:「那麼怎樣?」

    許永發低頭道:「那麼,他們收回去的不僅是令牌,還有持有者人的性命。

    謝文東聞言大笑,隨手將黑木牌往茶几上一扔,說道:「這都什麼年代了,他們還弄這些老掉牙的東西嚇唬人。你去告訴你們的送信的人,就說我我會去見這個什麼李叔,讓他們安排時間和地點吧。」

    楊少傑急道:「東哥,不妥!既然傳言阿豹是黑旗幫捧起的人,而你又殺了他,並搶下他的地盤,誰知道黑旗幫會不會因此報復你,還是小心為上,能冒險就不冒險。」

    謝文東道:「如果我不去,豈不是讓人恥笑我怕了他們?何況,他們被你們說得那麼厲害,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可是…………」楊少傑還想再說什麼,謝文東一揮手,道:「不用再說,我已經決定了。」

    謝文東一旦決定的事,別人很難再去改變,即使是他身邊最親近的人。

    楊少傑顯然還不瞭解謝文東的習性,想繼續勸阻他,後者倒乾脆,起身上樓睡覺去了。

    自上次謝文東在大排擋斬殺阿豹之後,楊少傑對他心悅誠服,想真心追隨,此時見謝文東要去應約,擔憂他的安全,他顯得比另外幾位長老要著急得多。謝文東睡覺了,金眼等人還在大廳,知道他們是謝文東的貼身保鏢,比較容易說得上話,楊少傑快步走上前去,忙道:「你們勸勸東哥,不能意氣用事………………」

    金眼苦笑著搖搖頭,說道:「東哥既然已做了決定,那麼其他人再說什麼也沒有用。」

    楊少傑聽了,焦急道:「難道,你們不擔心東哥的安全。」

    金眼拍拍楊少傑的肩膀,說道:『兄弟,擔心東哥的安全還不如擔心要見東哥的那個人的安全呢!」

    木子呵呵一笑,道:「你沒看出來嗎,東哥有些發火了。」

    楊少傑茫然地眨眨眼睛。木子笑道:「向來只有東哥給別人發黑帖的催命,何時收過這樣的東西。」

    對謝文東以前的事,楊少傑不是很瞭解,他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李白山定的約會地點並不是眾人想像中的偏僻之地,而是在位於香港中心地帶的一家豪華日本餐廳。這家日式餐廳的飯菜和料理不僅正宗,而且美味,當然,價格也是不菲的。

    由於地腳繁華,洪門眾人多少放下一些心。

    謝文東自做洪門老大之後,給洪門帶來的變化還是有目共睹的,不僅地盤飛速擴張,在黑道中的地位也大幅提高,現在,很少有幫會在敢來主動招惹洪門,所以,洪門上下總體來說對謝文東還是比較支持的。包括楊少傑在內,不少骨幹都很在乎這個難得的強勢老大的安全。

    謝文東向來謹慎,很少去做沒有把握的事,雖然答應了負約,不過還是做了充足的準備。

    除了安排洪門的大批幫眾守護在附近之外,還有暗中安插了以姜森為首的血殺精銳,以防不備。在他身邊,有格桑、五行以及香港洪門的許永發、楊少傑和趙虎。

    把洪門的人帶在身邊,一是多個幫手,二是他們對香港黑道的情況比較熟悉。

    一切準備就緒,謝文東穿著筆挺的中山裝,坐車前去赴約。

    這個餐廳日式得很徹底,連建築風格也是按照日本習俗設計,沒等見到李白山的樣子,謝文東對這個人的印象就開始大打折扣。

    處於魂組和山口組的原因,他對日本並不喜歡,甚至有些討厭,當然,他對赤軍一向很好,那是因為在他們身上有利可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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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六章
    謝文東等一行人下了車,直接走進餐廳內,裡面的服務生機靈,只看他們模樣和氣勢就感覺到這些人不簡單,急忙走上前來,滿面帶笑地問道:「先生們幾位?」

    楊少傑走上前來,說道:「我們來找人。」

    服務生一愣,問道:「先生找誰?」

    楊少傑正色道:「李白山李老爺子。」

    「哦!」服務生眼睛一亮,說道:「你們請稍等!」說著,他轉身向餐廳裡端的走廊走去。到了那裡,他和一名身穿西裝的大漢低聲私語。說完話,他走開了,那大漢迎向謝文東等人走來,到了近前,他大量一番眾人,最後,目光落在謝文東身上,說道:「要見李叔,請先出示令牌。」

    楊少傑跨前一步,一指謝文東道:「這位是我們洪門的掌門大哥,謝文東謝先生…………」

    即使對方的實力再強,一看大漢那不可一世的態度,也會讓人氣不打一處來。楊少傑正想理論,謝文大腦感低咳一聲,說道:「少傑,和下面的小人物有什麼好爭論的。」說著,他向許永發一揚頭,道:「把令牌給他看。」

    許永發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拿出黑木牌,恭恭敬敬的往大漢面前一遞。或許是上了年紀的關係,他遠沒有楊少傑那麼血氣方剛,或許是見多識廣的原因,他更能體會到黑旗幫的厲害之處,所以表現得必恭必敬,在人家一個小弟面前,表現得比見謝文東還拘謹。這讓謝文東為之暗暗皺眉,心中頓生厭惡之情,什麼狗屁長老,只是兩面三刀的牆頭草,手中的實權還那麼大,要變革香港洪門,首先就得把幾個長老統統肅清掉。許永發可能做夢也想不到,他不自覺表現出的小動作,會給自己日後帶來那麼嚴重的後果。

    大漢接過令牌,仔細翻看半響,確認無誤之後,將令牌遞還給許永發,然後轉身說道:「隨我來!」說著,不管眾人反應如何,向走廊的方向走去。

    把眾人領到走廊最裡端的一個房間門前,大漢停住身形,對守在門口、穿著與他一模一樣的兩名大漢說道:「李叔要見的人來了。」

    其中一人點點頭,輕輕扣了扣房門,然後低頭說道:「李叔,人到了。」

    時間不長,裡面傳來蒼老的說話聲:「讓他們進來吧!」

    「是!」那人答應醫生,緩緩將房門拉開。

    房門也是按照日式的習俗而造,木製的拉門,向裡面看,面積不是很大,地面鋪著塌塌米,正中擺放一張方桌,一名七十開外的老人坐在桌前,在他身後,整整齊齊站有四名西裝大漢,皮膚黝黑,身材高猛,顯然都不是平常之人。仔細打量老者,雖然他的頭髮依然漆黑,但臉上的皺紋已然不少,略顯龍鍾之態,只是精氣很族,保養得也好,使其看起來要實際年齡稍年輕一些。

    謝文東看罷,嘴角一挑,露出微笑,大步就要往裡走。還沒等他進去,兩旁的大漢伸手把他攔住。謝文東兩眼一瞇,含笑看著他二人。他的臉在笑,目光卻冰冷得嚇人,閃爍的寒光如果刀子,刺在大漢的臉上。兩名大漢心中一顫,強壓懼色,朗聲說道:「進去之前,請先脫鞋。」

    「這是哪門子的規矩?」謝文東冷笑反問。

    「是日本的規矩。」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我看你是在日本呆得太久了吧,忘記了這裡是中國香港!」說完,他甩手,將兩名大漢伸到自己面前的手臂打開,穿著皮鞋,踩著塌塌米,大步走了進去。

    兩名大漢臉色一變,一是因為謝文東的無禮,在他們印象中,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李叔面前表現得如此囂張,第二,是因為謝文東的力氣,看他身材不高,又挺消瘦,柔柔弱弱的樣子,卻能輕易之間打開自己二人的手臂,他哪來這麼大的力氣?

    吃驚歸吃驚,兩名大漢還是怒從心中起,伸手入懷,要亮傢伙。那老者抬起手,向他二人擺擺手,笑呵呵說道:「年輕人性情衝動可以理解的,我年輕的時候也是這樣。」說完,他打量走到桌前的謝文東,微微愣了一下,說道:「你比我想像中要年輕得多。年輕人,坐吧!」

    謝文東站在原地沒動,問道:「你是李前輩?」

    沒等老者說話,許永發忙走到謝文東身邊,低聲說道:「他就是李叔!」說完,轉頭向老者深施一禮,賠笑道:「李叔,我們新任的掌門大哥不懂規矩,你別怪他。」

    老者呵呵一笑,看了許永發一眼,說道:「當年,我在香港的時候,你在洪門還只是個不起眼的小頭目,想不到,現在已是堂堂的洪門長老。」

    許永發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連聲說道:「托您來的福………………」

    感覺自己的牙都快被酸掉了,謝文東實在是有些受不了他,現在他有些後悔,當初真不該帶許永發來。他歎了口氣,問道:「李前輩見我有什麼事嗎?請直說吧!」說著,他提褲子,盤膝而坐。

    李白山笑道:「年輕人快人快語,乾脆利落,這點我喜歡。」說著,他倒了一杯茶,遞到謝文東面前,說道:「年輕人,你在大陸北洪門的老大做得好好的,為什麼突然到香港來?」

    謝文東道:「很簡單,尋求發展。」

    李白山道:「現在,你又做了香港洪門的老大,發展已算是夠快了吧?!」

    謝文東點頭道:「確實不慢,但是,和我的目標還有距離。」。

    李白山端起茶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問道:「不知道你的目標是什麼?」

    謝文東也不隱瞞,直截了當地說道:「我要香港的整個黑道!」

    李白山哈哈大笑,道:「年輕人的胃口太大了,只怕你吃不下啊!」

    謝文東也笑了,說道:「我連半個中國也能吃得下,難道,香港還能大得過中國嗎?」

    李白山聞言,微微變色,不過他畢竟是老江湖,無論頭腦和城府,都有過人之處。很快,他就恢復了常態,搖頭笑道:「你這樣做,是不給香港的同道兄弟們留條活路啊!」

    謝文東道:「當然有活路!只要願意歸順我洪門,我舉雙手歡迎。」

    李白山道:「如果不歸順呢?」

    謝文東道:「那我只能說聲對不起了。」

    李白山歎了口氣,說道:「香港黑道的局面已經維持了幾十年,我不希望它有所改變。如果有人想破這個秩序,我會盡力阻止他的。年輕人,你很聰明,也很有衝勁,我欣賞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如果你肯成為我的朋友,我保證你會得到取之不盡的利益,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恐怕,最後吃虧的會是你自己。」

    謝文東笑瞇瞇地問道:「不知道李前輩是以什麼樣的身份和我說這些話?私人身份?或者代表著黑旗幫?」

    李白山道:「如果我說代表著著黑旗幫呢?」

    聽意思,這個老頭還是黑旗幫的老大。謝文東悠悠說道:「黑旗幫的年代早已經過去了,你老既然已經離開香港二十多年了,還回來幹什麼?我看,還是回日本養老吧!你年歲大了,黑道的事情,就讓年輕人自己去處理吧!」

    李白山是黑旗幫的老大,曾經是香港隻手遮天,哪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他說話,謝文東是第一個。」

    別說李白天的手下聽完謝文東的話面色難看,既使許永發和楊少傑也是暗中直咧嘴,感覺東哥這麼說話太不給人家面子了。

    李白山直勾勾看著謝文東好一會,突然,仰面哈哈大笑,說道:「將近有三十年沒有人這麼和我說過話了,大陸真是人才輩出啊!」說著,他一揚頭,,將杯中的茶一口喝乾,隨後說道:「年人人,話不要說得太滿,眼光也不要太短淺,以為自己有些實力了就可以目空一切,其實,看不見的東西才是最可怕的。」

    他的話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警告謝文東,雖然黑旗幫最近沒什麼聲望,但不代表黑旗幫不存在實力。

    謝文東當然能聽得懂,笑道:「我一直都希望我的對手實在能足夠強勁,這樣才有意思嘛,贏起來也有成就感,怕只怕嘴上說得厲害,實際上肚中空空,徒有其表,沒有其實!」

    若是換成旁人,聽了他這話,定會怒不可言,而李白山的表情變都未變一下,他點點頭,說道:「若是這樣,我也無話可說,看來,我們只能成為敵人了。」說著,他給自己又倒了一杯茶,淡然說道:「既然是敵人,我就不會再客氣了。為了香港黑道的秩序,我會開出暗花,買你的腦袋。」

    謝文東一愣,接著,笑瞇瞇地說道:「好啊!那就來吧。不過,如果開出暗花的人若先死了,不知道還有沒有殺手會去接這個暗花呢?」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七章
    謝文東此言一出,房中的氣氛頓時間緊張起來,格桑龐大的身軀微微彎了下去,雙腿分開,一前一後,這是他準備出手的時的動作,像李白山這樣的老頭子,他敢保證,只要自己一個飛撲過去,一拳就能把他打死。五行兄弟也紛紛垂下手掌,五指彎曲,準備掏槍,只要謝文東一聲令下,他死人可立刻在李白山的腦袋上開出四個窟窿。他們如此,李白山的手下更加緊張,尤其他身後的四名大漢,已將手伸進懷中,雖然有衣服遮擋,但傻子也能看出來,他們衣下藏的是四名傢伙。

    李白山喝著茶,不動聲色地說道:「年輕人,你想殺我?」

    謝文東聳聳肩,笑道:「只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讓我動手的價值。」說著,他猛的一挺身軀,騰的站起身形。

    他這突然的動作,馬上引起一連串的連鎖反應。先是李白山身後的四名大漢拔出手槍,槍口對準謝文東,接著,五行兄弟的槍也亮了出來,指向李白山的腦袋,與此同時,格桑一晃身,擋到謝文東面前,門口的三名大漢見狀,也紛紛抽出槍來,指向五行兄弟。

    一時間,房間內嘩啦啦之聲不絕於耳,拉槍栓的聲音響成一片。

    旁邊的許永發臉色唰的一下子變得蒼白,連連搖頭道:「這…………這都是誤會,大家不要衝動…………」

    他的話在此時顯得蒼白無力,根本沒有人聽他在說什麼,一各個滿面冷俊,目帶凶光,盯著對方。

    在這種情況下,一旦發生槍戰,後果是不可想像的,房間狹小,而且找不大哦掩體,互射起來,最後的結果很可能是沒有贏家,大家一起完蛋。

    謝文東瞇起眼睛,冷冷環視一周,隨後,拉開面前的格桑,看著李白山哈哈而笑,道:「李前輩請放心,我不會現在殺了你的,那樣就沒有意思了。」說著,他雙手向後一背,道:「你想玩,我奉陪,不過,前提是我們大家要拿出性命來做賭注,看是你能用暗花先買下我的腦袋還是我能先把我幹掉,這個遊戲很刺激,我喜歡!」說著,他一轉身形,隨意的擺手道:「告辭!」

    說完,謝文東向格桑等人一甩頭,大步走了出去。

    到了門口時,他好像又想起什麼,停住腳步,向許永發招了招手。

    此時,謝文東身上流露出極強的陰寒之氣,冰人心魄,即使是許永發也在暗打冷戰。他顫巍巍地走到謝文東近前,難以控制地結巴道:「東…………東哥有什麼事嗎?」

    謝文大腦感沒有答話,猛在一拉他的一襟,從他懷中取出黑木牌,夾在指間,隨後,手腕一抖,將令牌甩到桌子上。

    噹啷!木牌撞擊桌面的杯碟,發出清脆的聲響。謝文東雙眼瞇縫著,冷笑一聲,道:「這個令牌,我還給你,你可要拿好了,拿小心了,不要哪天令牌邊靈牌!還有你的什麼黑旗幫,我管你什麼黑旗、白旗、惹上我,我讓它統統變沒旗!」

    謝文東說完,一甩袍秀,頭也不回的地走出房間,留下面色陰沉的李白山以及他的手下,還有目瞪口呆的許永發。

    等謝文東等人都走出好一會,許永發才反應過來,他機靈靈打個冷戰,咽口吐沫,對李白山道:「李叔,東哥…………東哥他…………」說了兩句,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看了李白山和周圍大漢一眼他嚇了一哆嗦,低著腦袋,縮著脖,飛奔跑了出去,在走廊裡跑了一半,他又折了回來,手忙腳亂地提起自己脫在房間門口的鞋子…………

    坐上汽車,謝文東見楊少傑和趙虎兩眼放著精光,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猛看。

    他微微一愣,笑呵呵道:「兩位,盯著我看什麼,難道我臉上長花了嗎?」

    楊、趙二人反應過來,急忙低下頭,面紅耳赤,皆有些不好意思。楊少傑低聲說道:「沒……………不是!」

    謝文東笑道:「你倆是不是認為我太不尊老愛幼了,竟然對前輩如此無禮?」

    「不是!」楊少傑這次回答得乾脆,他搖頭說道:「我只是感覺很驚訝,因為,我從來沒聽說過有人敢在李…………李白山面前這麼說話,東哥讓我太吃驚了。不過,東哥所說的話卻讓我覺得很過癮,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是能讓我們畏懼的,倒是應該反過來,應該讓別人來畏懼我們!」

    「沒錯!」謝文東安然一笑,拍拍楊少傑的肩膀,說道:「一直以來,香港洪門都太儒弱了,這點不好,要改,在適當的時候,我們就要表現出捨我其誰的氣勢來。」說著,他幽幽而歎,似自語又似對楊少傑而說,道:「想不被人欺負,我們就要變得比別人都強。」

    「是!」楊少傑重重地點點頭,若有所思地說道:「東哥,我記下了!」

    如果說以前楊少傑對謝文東有忠心輔佐之意,那麼,現在對他的就多了幾分崇拜。謝文東的身上,就是有這種能讓人熱血燃燒的東西,夜是在他身邊,就越容易被打所表現出來的激情與魄力所感染,忍不住去追隨他的腳步,與他一起並肩去戰鬥,去拚搏。

    這就是一個人的人格魅力。

    當天晚間,謝文東找來姜森,與他談了許久。別看謝文東與李白山對話時表現得強硬,其實他也有顧慮。如果李白山真的開出暗花,事情會變得很麻煩。萬一他給出的價格足夠誘人,那麼,全世界的殺手都會把謝文東當成第一目標。想想有那麼多高手想要你的命,誰會不頭痛。所以,謝文東想先動手,解決掉李白山這個人,同時,也剷除他的黑旗幫。

    但是,要這麼做,就必須先把黑旗幫以及李白山的根底弄明白,這樣一來,就涉及大了情報方面。

    謝文東和姜森一商議,決定還是把劉波找過來,有暗組在,做起事情更加方便,而且,有暗組配合血殺,後者定能發揮出百分百的威力。

    謝文東文道:「老劉現在在哪?」

    「在鄉下!」姜森聳肩說道。

    「啊!」謝文東奇怪道:「老劉的父母不是接到吉樂島嗎?」

    「是的!不過…………」姜森神秘西西地說道:「聽說,他回鄉下是去相親了!我記得他父母說過,鄉下的姑娘實在。」

    「哦!」謝文東故做為難地搖頭說道:「相親可是大事,如果這時把老劉叫到香港,有些太不近人情吧?」

    姜森笑道:「也不算啊!東哥可以說是讓他來香港渡假嘛。」

    「嗯!有道理!」謝文東打個響指,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帶著對像和兄弟一起來渡假!」

    「嘿嘿…………」姜森憋不住,露出滿臉的賊笑。

    「嗯!「謝文東點點頭,一按姜森的肩膀,意味深長地說道:」既然這樣,那麼,這個電話交給你打了!」說完,他撓撓頭髮,打個呵欠,『睡眼朦朧』地說道:「我去睡覺了,今天真累………………」

    「啊?」姜身眨巴眨巴眼睛,眼睜睜地看著毫無倦意的謝文東一步三搖地走出房間。

    剛把這燙手的山芋甩給姜森,謝文東的手機響起,接起一聽是李曉芸打來的,「我睡不著覺,實在無聊,去你那裡坐坐行不行?」

    謝文東看看手錶,時間還早,隨口說道:「好吧!」

    剛掛斷電話不長時間,李曉芸就到了,速度之快,讓謝文東懷疑她是不是站在洪門總部門口打來的電話。

    他舉目看向李曉芸身後的水鏡,後者聳聳肩,沒有說話。

    謝文東請李曉芸坐下,問道:「怎麼了?生意上遇到困難了嗎?」

    李曉芸不滿地說道:「難道非得有困難了才會無聊?才會睡不著覺?才可以來找你?才…………」

    「好好好!「想不到自己的一句話會引出李曉芸這麼多的『才』,謝文東投降地舉起雙手,道:」算我說錯話了,行嗎?」

    看他這副摸樣,李曉芸噗嗤一聲笑了,說道,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誰都會覺的無聊嘛,我又不像你,身邊有這麼多人。」

    謝文東笑道:「我不是送給你個伴嘛!」說著,他瞄了水鏡。

    李曉芸歎口氣,小聲說道:「我都不知道和她說什麼?我說的,她不懂,她講的那些我又不愛聽。」最後,她總結一句:「有代溝!」

    謝文東哦了一聲,這也難怪,水鏡書讀得少,從小就被金老爺子收養,所接觸的都是幫派中事,耳溽目染,和李曉芸當然很難談得來了。他開玩笑道:「那你來找我空白也要失望了,因為我說的,水鏡都懂,水鏡講的我又都愛聽,我們之間也有代溝啊!」

    李曉芸聞言,翻了翻白眼,接著,又像發現新大陸似的,驚訝地看著謝文東。

    謝文東被她看得有些不好意思,問道:「怎麼了?」

    李曉芸驚奇地說道:「原來,你也會開玩笑啊!」

    「哈哈!」謝文東大笑,道:「我又不是木頭,哪能不會說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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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八章
    你還會什麼,是我不知道的?」李曉芸興致勃勃地問道。

    謝文東思考片刻,很認真地說道:「很多!」

    李曉芸撇撇嘴道:「比如呢?」

    謝文東笑道:「比如下棋。」

    李曉芸聞言,喜道:「我也喜歡下棋,比如我們來下兩盤吧!」

    「好吧!」謝文東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下棋是很沉悶的,但又講究運籌帷幄,勾心鬥角,女孩子一般都不喜歡,李曉芸倒是算個另類。剛開始,謝文東只是想隨意和她玩玩,選了個他不怎麼接觸的國際象棋,結果,和李曉芸連下三盤,未能贏一盤,最後,李曉芸不滿問道:「你究竟會不會玩?」

    謝文東撓頭,笑道:「我們玩中國象棋吧。」對於中國象棋,他不敢說自己水平高,不過也不算低。可是,和李曉芸玩起來還是負多勝少。

    下棋是個消磨時間的遊戲,對弈起來,時間過得飛快,當謝文東和李曉芸告一段落的時候,再看表,已經十一點多了。

    謝文東搖了搖頭,說道:「時間不早了,我們改天再玩吧。」

    李曉芸此時也有些困了,她站起身,伸個懶腰,環視一周,說道:「今晚,我不回酒店,就在這住了。」

    謝文東剛要反對,李曉芸立刻又說道:「你這裡這麼大,不會連我住的地方都沒有吧?我知道,你不是小氣的人。」

    這可是小氣不小氣的問題。謝文東垂首想了想,挑目一瞧,正好對上李曉芸那雙充滿期盼的眼睛,他無奈而歎,道:「僅此一次!」

    「謝了!」李曉芸喜笑顏開,還不王銅大咧咧地拍拍謝文東肩膀。

    第二天,謝文東還沒等起床,外面傳來敲門聲。他皺皺眉頭,拿起枕邊的手錶一看,才清晨六點讀。這麼早就來找我,最好給我個好理由!謝文東心裡嘀咕著,下了床,打開房門一看,原來是金眼。他兩眼半睜,含糊不清地問道:「什麼事?」

    「東哥!」金眼一臉正色,說道:「有警察找你。」

    「警察?」謝文東眉頭皺得更深,道:「不知道,他們說讓你回警署協助調查。」

    「Ma的,警察來得真是時候!」謝文東嘟囔一句,轉身走進衛生間,用清水洗了洗臉,神志總算清醒了一些,他邊穿衣服邊考慮,警察找上自己要幹什麼?回警署協助調查,估計沒什麼好事。正當謝文東尋思的時候,李曉芸從外面走了進來,關切的問道:「聽說警察找你?是怎麼回事?」

    謝文東撇撇嘴,道:「我還不清楚。」

    李曉芸擔憂地說道:「會不會是在大排擋的事被警察知道了。」上次在大排擋的火拚,死了不少人,她猜想,警方找上謝文東,十有八九是因為此事。

    謝文東搖頭道:「應該不會。」姜森做事,他絕對放心,那裡由姜森清尾,肯定不會給警察留下任何線索。看到李曉芸緊張的樣子,他哈哈一笑,道:「放心吧,警察手裡是不會有我的罪證,即使有,也不用怕,我可是中央政治部的人嘛,他們不敢把我怎麼樣。」

    說得倒輕鬆!李曉芸沒好氣的撇了他一眼,這裡是香港,又不是大陸,大陸的警察或許會畏懼政治部,但香港警察可能根本不知道這是個什麼部門。心裡這麼想,她嘴上可沒有說出來,眨眨眼睛,未在說話,心裡打定了主意,一旦事情不對勁,就立刻向政治部報急。

    謝文東穿好衣服,整理齊整之後,慢悠悠地向樓下走去。

    在一樓在大堂,格桑和木子等人正和數名身穿西裝的陌生人對峙著,他們堵在門口,不讓對方進來,雙方雖然沒有肢體動作,可火藥味卻十足。

    怕格桑衝動壞事,謝文東離老遠就喊道:「格桑讓開,來者是客,怎能不讓人家進來呢!」

    聽到謝文東的話,格桑這才將龐大的身軀向盤挪了挪,讓出一條通路。那數名身穿西裝的警察一各個側身而入,走過格桑身旁的時候,都不忘狠狠的瞪他一眼。謝文東笑瞇瞇地走上前,問道:「幾位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當其中一名三十出頭的青年向前走了兩步,上下打量謝文東,問道:「你是謝文東嗎?」。

    「沒錯!」謝文東含笑點頭道。

    青年伸手入懷,拿出證件,在謝文東眼前一晃,說道:「我是有組織犯罪及三合會調查科的趙成南督察,我懷疑你與銅鑼灣一起黑幫兇殺案有關,需要你同我回警署協助調查。」

    「和我有關?」謝文東笑道:「你有什麼證據懷疑和我有關?」

    「如果我們有足夠的證據,現在就不是帶你回警署,而是逮捕你回警署了!,青年冷笑說道。

    「既然你們沒有證據,那我憑什麼要和你走一趟呢?」謝文東悠然說道。

    青年面色一冷,道:「謝文東,你要聽清楚了,我現在不是來請你的,如果你想破壞警方的執法,我不介意給你加上這一條罪名。」

    「Ma的!格桑聞言大怒,指著青年的鼻子,大罵道:」你他Ma算什麼東西…………」

    「哼!」青年冷笑,轉頭看著格桑,道:「你也想和你的老大一起去警署嗎?」

    格桑還要說話,謝文東拉住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多言。他向青年柔和地一笑,道:「好吧,我和你們走一趟,我們大陸人很重視警民合作的,我做為合法的生意人,會全力配合你們的。」

    青年盯著謝文東片刻,嘴角一撇,身形側開,向門外做了個手勢,道:「請吧!」

    謝文東正要走出去,金眼等人急忙拉住他,擔憂地說道:「東哥………………」

    「呵呵!放心,沒事!」謝文東笑道:「香港是講法律的,法律又是講證據的,他們不會把我怎麼樣。」

    聽這他的話,那青年嘴唇上彎,露出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陰笑。

    青年把謝文東帶上一輛轎車,另有一名青年想坐進去,前者向他搖頭道:「你坐其他的車!」

    那青年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但沒敢多問,點頭應道:「好的!趙督察!」說完,莫名其妙地轉身走向後面的轎車。

    謝文東坐在車內,看的真切,不知道這個趙成南怎麼回事,為什麼同伴要上這輛車他卻不同意,難道…………他心中猛然一震,手腕抖動,暗暗將金刀握於掌中,以防不策。

    幾輛轎車啟動,向香港中區分署駛去。車上,謝文東對趙成南怪異的舉動十分不解,他眼珠提溜一轉,突然問道:「趙成南,是李白山讓你來找我麻煩的吧?!」他這麼問,只是試探性的,他當然不知道趙成南和李白山究竟是不是存在瓜葛。

    趙成南毫無防備,被謝文東突然這麼一問,愣了一下,接著扭過頭,目露驚訝地看著他。

    不用對方答話,只看他的眼神,謝文東便已瞭然於胸。他暗歎口氣,看來,許永發有一點說得很對,黑旗幫雖然已沒什麼聲望,但勢力確實滲透到很多領域,甚至包括警隊,而且還是反黑的O記。(香港有組織範圍及三合會調查科簡稱OCTB,又稱O記)

    謝文東瞇眼說道:「李白山讓你來抓我,可是,這根本沒有用,你們手裡沒有我犯罪的證據,最多只能扣押我二十四個小時,在這二十四個小時裡,李白山做不了什麼。」

    趙成南摸著下巴的胡茬,點頭說道:「謝文東,你確實很聰明,不過,你又實在太苯。」說著,他頓了一下,幽幽說道:「二十四小時能做很多事,包括,把我幹掉。」

    謝文東歪著腦袋,看著他,接著,哈哈大笑,看了看開車的司機,大聲說道:「把我幹掉?我沒有聽錯吧,你想在警署把我幹掉?」

    「不用看他!」趙成南瞥了司機一眼,說道:「他是我們自己人。」他話鋒一轉,又道:「謝文東,回大陸吧,香港有很多事情你無法改變的,李叔也不是你可以對付的,我給你一次機會,讓你活命的機會,如果你肯馬上回大陸,我現在就可以放了你,如果你還執迷不悟,硬是要和李叔作對到底,只有死路一條!」

    謝文東仰面想了想,搖頭說道:「我想不明白,你會用什麼手段把我幹掉?除非,你也不想活了。」

    趙成南道:「要殺你,根本不用我親自動手。你還沒有回答我,究竟是走還是不走?」

    謝文東扭頭看向窗外的高樓大廈,悠然說道:「香港是個好地方,我喜歡這裡,只要我自己不想離開,沒有人可以強迫我走!」

    趙成南抿了抿嘴唇,道:「既然這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說完,他坐直身軀,不再多言。

    在謝文東想來,只要自己一到警署,他們就失去了殺死自己的最佳時機,最有可能動手的地方就是在路上,他握緊掌心中的金刀,準備一旦有變,可在第一時間制住趙成南,以他來做人質。
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八十九章
    讓謝文東感到意外的是,他的擔心多餘了,一路平安,並沒有發生任務異狀,一行轎車順利開進香港中區分署。

    進了警署,謝文東疑心大起,覺得趙成南在路上說的話有可能是在嚇唬自己,他即使著苯,也不可能在警署動手殺人,因為這麼做,他自己也跑不掉,若李白山派出殺手,也不敢衝進警署明目張膽的來殺自己,除非殺手都瘋了。不過,令謝文東感到意外的是,自他到警署之後,根本沒有什麼調查,甚至沒有警員來找他談話,而是被直接關進警署的拘留所。

    他身上的東西被警察統統收走,包括他的救命法寶———金刀。最後,兩名警察將會關進一間獄房。說是獄房,裡面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靠走廊這側由一面鐵柵欄阻隔。

    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問,就直接把自己關押起來,謝文東不瞭解這是什麼程序。當那兩名警察鎖好鐵門,準備離開的時候,謝文東問道:「你們要把我關到什麼時候?」

    兩名警察看了他一眼,嘴巴一撇,什麼都沒說,轉身離開了。

    若大的獄房,只有謝文東一個人,雖然左右還有其他的獄房,可是裡面毫無聲響,整條走廊靜悄悄的。

    謝文東面無表情地席地而做,開始思考起自己的處境

    他並沒有孤單太久,很快,又有其他形形色色的人被關押進來,看衣著,打扮各異,有西裝革履卻滿面猓瑣的,有穿著背心露出大片刺青的,也有頭髮染的五顏六色好像社會小混混的。謝文東苦笑,他在來之前,怎樣也沒想到,自己在警署會有這樣的待遇。

    到了晚間,警署內的警員大多都已下班,只剩下值班人員,走廊內更顯安靜。

    這時,那名身穿西裝的青年走到謝文東面前,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這人粵語口音很重,謝文東想了一會才明白他的意思,微微一笑,並未答話,這青年相貌平常,但目光漂浮不定,總是用眼角餘光看人,給人一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謝文東心生反感。

    「你不說,我也知道。」這青年嘿嘿笑道:「你叫謝文東,對吧?」

    聞言,謝文東瞇起雙眼,笑吟吟道:「你怎麼知道?」

    「呵呵!」青年笑了兩聲,向其他被關押進來的青年一甩頭,房中另外的五名青年全都聚過來,呈扇形將謝文東圍住。西裝青年說道:「李老爺子特意叮囑過我們,讓我們在這裡好好照顧你。他說,謝先生既然已經進來了,以後,就不要再出去了。

    謝文東先是吃了一驚,接著,恍然大悟。現在,他總算明白趙成南說那些話的意思了。李白山確實要殺自己,只是,動手的人不是抓自己的趙成南,而是這些被關押進來的小混混,或者說是裝扮成小混混的殺手。好狡猾的李白山,好歹毒的手段啊!心中雖然吃驚,不過,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站起原地,退都未退半步,笑瞇瞇地環視面前的六人,笑道:「你認為,你們能留得下我嗎?」

    他很清楚,自己這時候只要表現出絲毫的害怕之色,都會引起對方的致命一擊,只有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才會讓對方感覺高深默測,心存顧慮。

    西裝青年一愣,接著,嘎嘎怪笑道:「謝先生,或許你身邊的保鏢很厲害,可是,現在他們都不在這裡,或許你本身的身手也很厲害,可是,你現在手裡沒有任何武器。」說著話,他蹲下身,手指放在從後鞋根處,猛的用力一拔,從裡面抽出一支四寸多長、薄如紙張、鋒利無比的刀片,另外五個青年和他一樣,也紛紛從鞋底中抽出刀片,夾在手指間,一各個虎視眈眈地逼近謝文東。西裝青年得意地笑道:「你又拿什麼來對付我們六個人呢?」

    看到六支明晃晃的刀片,謝文東心中一緊,他笑瞇瞇道:「有武器,不代表你們能殺了我!別忘了,這裡還有警察。」

    「哦!對,還有警察!」西裝青年故做驚訝,拍著腦袋道:「我怎麼把警察忘了!」說著,他向後退了兩步,突然回身一腳,狠狠地踢在鐵柵欄上,只聽嘩啦啦一陣脆響聲,在幽靜的警署內,顯得異常刺耳。他側耳聆聽,好一會,走廊內毫無動靜,他好像想起什麼,驚訝道:「哎呀,我想起來了,這時候警察應該剛剛去了衛生間,嘿嘿,現在警察沒有了,謝先生,你還想指望誰呢?」

    謝文東瞇眼看著他,嘴角一挑,點點頭,說道:「這一切是都已經策劃好了的。」

    「沒錯!」西裝青年停胸,用眼角撇著謝文東,道:「警察去衛生間只有十分鐘的時間,我們不能耽擱太久,所以,現在必須得動手了!」

    六名青年,六支刀片,一步步向謝文東逼進來。

    謝文東深吸口氣,說道:「你們在玩火!」說著,他看向西裝青年,冷聲道:「如果你殺不了我,那麼,我第一個就殺了你!」

    「哈哈!」西裝青年仰面大笑,嘲諷道:「謝先生的話,真是嚇死我了!別說你殺不了我,即使你真殺了我,那你的後半輩子也只能在監獄裡度過了!不過你可以放心,香港不是大陸,在這裡沒有死刑,你可以在監獄裡舒舒服服過一輩子!」

    「是嗎?「這我倒是很想嘗試一下!」說著話,毫無預兆,謝文東猛然一個箭步,竄到西裝青年近前,同時,抬手就是一拳,向青年面門打去。

    別看西裝青年臉上笑呵呵的,但反應級快,身法也敏捷,謝文東動作隨突然迅猛,他還是彎腰閃過。

    這時,謝文東右手邊的青年見他出手,以為有機可乘,手掌向前一遞,指間的刀片根劃謝文東的脖頸。

    謝文東打向西裝青年的一拳是虛,引他出手才是實,見他一刀劃來,他身子向旁一偏,躲過刀片的鋒芒,接著,打出拳頭的手臂順勢向外一拐,用胳膊肘猛撞那人的面門。

    啪!這一胳膊肘,大出那人的意料之外,還沒等他看清楚怎麼回事,面門已被謝文東拐個正著。

    人體最堅硬的部位除了牙齒就是算肘骨了。那人的面門結結實實被擊中,其後果可想而知。頓時間,他怪叫一聲,幾乎滿口的牙都被撞掉,他雙手捂門,血水順著指縫流出。

    謝文東根本不給他清醒過來的機會,單手按住他的腦門,隨著他一聲斷喝,將其整個人推了出去。

    「咚!那青年的腦袋重重撞在牆壁上,發出一聲悶響,接著,叫聲隨之停止。

    「啊?」西裝青年五人都未想到謝文東會如此勇猛,看似單薄的身體竟然能輕易之間把一個百斤重的大活人推出去,其力道大得夠驚人的!看眼已方一人算是廢了,西裝青年大喊道:「點子扎手,大家怒把力!「說著,張牙舞爪地率先向謝文東衝去。

    謝文東恨透了此人,見他過來,大笑一聲,伸手就去抓他的脖子。

    西裝青年也夠凶悍,不躲不閃,任憑謝文東向自己的脖子抓來,不過,他手臂向前一揮,用刀片刺向謝文東的心臟。

    謝文東此時如果不變招,即使能掐住對方的脖子,可自己的心臟也會被刺穿。不過,他卻偏偏沒有躲避,硬是轉住對方的頸嗓咽喉不放。

    西裝青年暗暗咬牙,這是你自己找死!他將心一橫,手臂運足了力氣,惡狠狠刺了下去。

    撲!刀片正刺在謝文東的心口處。

    「哈哈!」西裝青年大笑,道:「謝文東,我看你還死不死…………」他話沒說完,突感不對勁,因為他根本沒有感到刀鋒入肉的那種快感。

    這就好像謝文東的身上有股無形的力量在阻止刀鋒刺入一樣。

    哎呀!西裝青年心中驚呼,謝文東身上定是穿有防彈衣之類的東西!可是,他這時候意識到這一點,已經來不及了……

    謝文東的手掌如同鐵鉗,猛的一加力,幾乎直接將西裝青年的脖骨捏碎,後者哪能受得了,嘴巴大張,兩眼翻白,唾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手指間夾著的片刀也無力地掉在地上。

    謝文東手臂用力,喝道:「給我躺下!」他抓著西裝青年的脖子,硬生生將其按倒,後者的身子是橫著摔倒地上的,撲通一聲,西裝青年疼得渾身骨骼欲裂,差點直接昏過去。謝文東並沒有就此放過他,毫未停頓,抓起他的頭髮,然後用力向地面撞去,一下,兩下…………咚、咚之聲不絕於耳。

    轉瞬之間,西裝青年的腦袋便已經不再是圓的了,血糊糊的粘成一團……

    他舉手之間,解決掉了兩人,其中還包括這些殺手的頭頭,要命的是,謝文東身上竟然刀槍不入,連刀片都刺不進去,剩下的四人,心中生寒,一各個身不由己地向後倒退。

    謝文東緩緩鬆開手掌,放開西裝青年血肉模糊的頭顱,抬起頭,用那雙和血一樣猩紅的眼睛看向另外四個青年,他嘴角挑起,露出惡魔般的微笑,柔聲說道:「現在,該輪到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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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卷 無法無天 第一百九十章
    本已經下班的趙成南在警署附近的餐廳吃一頓比較奢侈的晚餐,在他看來,這很可能是自己在警署能吃的最後一頓飯。

    他很清楚謝文東的背景,包括他有政治部的身份。謝文東若在警署死了,上面肯定會派下人來調查此事,最後,也一定會查到自己頭上,所以,他已準備好移民到加拿大,移民手續是李白山幫他辦理的。

    他年紀輕輕就能成為O記督察,也算年少有為,在警界大有前途,他當然不願意離開事業已有基礎的香港,這也是他為什麼在警車上勸謝文東回大陸的原因所在。只要謝文東肯走,李白山就不會殺他,如此一來自己也不會受到牽連,只可惜,謝文東不識好歹,拒絕得很乾脆……

    他沒有其他的辦法,只能按照李白山的計劃行事,他不想做,可不得不去做,也不敢不做,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和李白山脫不開干係,而且,他以前收下李白山送出的黑錢實在太多了。

    趙成南細嚼慢咽地吃完飯,抬手看了看手錶,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抬手買單,付完帳後,漫步走回警署。

    接近關押區時,他看到一名警察正靠著牆壁,抽著煙。他走上前去,低聲問道:「裡面的事都辦完了?」

    「趙督察!」那警察看到他,急忙將剩下的香煙掐死,正色說道:「不知道!,不過,我剛才聽了一下,挺熱鬧,大呼小叫的。」說著,他頓了一下,又問道:「雖然他是大陸人,可不管怎麼說,這也是條人命,趙督察,不會出事吧?」

    「放心吧!」趙成南拍拍警察的肩膀,笑道:「犯人之間打架,死人是很正常的,每年都有,能出什麼事?」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道:不出事才怪呢!。

    「哎呀!「那警察面帶難色,搖頭說道:」話雖然是這麼說,可是,我總覺得心神不寧啊…………」

    趙成南目光一凝,垂下眼皮,冷聲道:「兄弟,錢,你可是收下了,現在想反悔,可來不及了!」

    警察胡亂地抹抹額頭的虛汗,說道:「趙督察,你多心了,我沒有反悔,只是心裡有點不舒服,我…………」

    不等他說完,趙成南皺起眉頭,舉手打斷他的話。他側著耳朵,聆聽片刻,疑道:「怎麼回事?裡面怎麼會有歌聲?」

    「啊?」警察一愣,仔細聽了聽,裡面確實有斷斷續續的歌聲。他茫然地搖搖頭,道:「我…………我也不知道…………」

    「開門!」趙成南向走廊的大鐵門一甩頭。

    警察不敢耽擱,急忙向腰間摘下鑰匙,將走廊裡的實心大鐵門打開。他兩人進去拘留區,歌聲越發清楚,而來源,正是出自謝文東被關押的房間。

    趙成南狐疑地看了警察一眼,大步流星走過去,來到謝文東所在的房間前,透過鐵柵欄向裡面一看,他傻眼了。

    裡面的情況大出乎他意料之外,只見房間正中,爬著一具腦袋破碎的屍體,血流了一地,不用到近前查看,腦袋變成這樣肯定是活不成了,謝文東若無其事的靠牆而坐,嘴角掛著邪氣的淡笑,閉目養神,而另外五名青年排成一排,面避而蹲,兩手背於身後,往他們臉上看,有門牙掉了的,有鼻樑塌的,有雙眼封喉的,一各個鼻青臉腫,活像京劇裡的大花臉,但他們五人卻衝著牆壁,聲音顫抖地唱著:「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擇柬…………東方紅,太陽升,中國出了個毛擇柬…………」

    他五人似乎只會唱這一句,翻來覆去地唱,但發音卻是挺準的。

    趙成南驚若木雞,站在鐵柵欄前,良久沒有回過神來。與他一同過來的那名警察也傻了,嘴巴張成形,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還用力揉了揉眼睛。

    「謝文東,你…………你把他們怎麼了?」好半晌,趙成南才反應過來,衝著謝文東大聲喝問道。

    聽到說話聲,那五位面壁而唱歌的青年一齊轉過頭,看到警察來了,眼睛一亮,歌聲嘎然而止,一各個大呼小叫地喊道:「救命,救命啊!,他,他是瘋子…………他不是人…………」五人正叫喊著,突然覺的臉上一熱,不約而同地看向對面的謝文東,只見他也正在殺機頓現、野獸般的眼神看自己,即使有警察在場,幾人嚇得紛紛打個冷戰,剩下的話再也不敢說出口。五人重新低下頭,繼續喝道:「東方紅…………」

    「你…………」趙成南看著五個青年,然後,又像看怪物一樣看向謝文東。

    謝文東笑瞇瞇地轉過頭去,對上趙成南的目光,笑瞇瞇地說道:「不好意思,趙督察,看來,這個結果讓你很失望。」

    「該死!」本以為李白山找來的殺手如何厲害,現在一看,只是一群草包、囊腫。他氣著直咬牙,拳頭問得嘎嘎直響。謝文東死了,對自己來說是麻煩,可他不死,則是更大的麻煩。李白山不會放過自己,謝文東也不會放過自己,想到這,他忍不住打個冷戰。他心思急轉,最後,目光落在地面上的屍體上,幽幽說道:「你,殺了他!」

    「他的過錯,不可原諒!」謝文東淡然地一指面壁五人,說道:「他們還有救,所以。我順便幫香港政府做做愛國主義教育!」

    趙成南臉色難看,右手慢慢抬起放在配槍上。

    謝文東搖搖頭,從容道:「怎麼?你想用槍殺我?那樣,你是很難解釋的。」

    趙成南深吸口氣。謝文東的話沒錯,如果自己殺了他,那麼,根本不需要再展開什麼調查,警方會直接下令逮捕自己,到時,他就算想去加拿大,也上不了飛機,過不了海關。他放於配槍的手又緩緩放下,可是,放到一半又重新抬起,顯然,他也是舉棋不定。

    這時,走廊的大鐵門一響,被人打開。

    趙成南和他身邊那名警察皆是一震,急忙扭頭看去。

    看清楚來人之後,兩人的冷汗都流了出來。

    來者正是香港中區分署的署長,陳永洛警司。在中國大陸,警督要比警司的職位高,可在香港截然相反,警司已是相當高的警務官員,相當於公安局長。

    在警司身邊,一位二十多歲、容貌美麗的女郎,雖然臉上帶有一副死板的黑框眼睛,但那並不能遮隱住她迷人的光彩,再往後看,還有許多警員。

    趙成南罷,腦袋嗡了一聲,今天再想殺謝文東,是比登天還難了!,他長歎口氣,穩了穩緊張的心情,迎著陳永洛走去說道:「陳警司,您怎麼來了?」

    陳永洛四十出頭,相貌堂堂,由於平時善於保養,看起來只有三十多歲的樣子,算是那種比較吸引女人眼球的成熟男人。他看了看趙成南,問道:「趙督察,你是否抓捕一位名叫謝文東的大陸人?」

    果然是為了這件事!趙成南心裡唯一的希望也隨意破滅,他嘴角抽搐了一下,硬著頭皮說道:「是…………是的!陳警司!」

    陳永洛立刻皺起眉頭,先是歉染地看了身邊的漂亮女郎,然後對趙成南問道:「他犯了什麼罪,為什麼要抓他?」

    趙成南說道:「我懷疑他參與幾天前銅鑼灣的那場黑幫仇殺案,所以…………」

    「所以什麼?」陳永洛不滿地說道:「在話人之前,你們O記有沒有調查清楚要抓的人是什麼身份?」說著,他拉著趙成南走開幾步,小聲說道:「謝文東是中央政治部的官員,你這次是怎麼搞的,捅了這麼的簍子!」

    趙成南對中央政治部的隱約有個概念,想不到警司如此顧及。他剛要說話,陳永洛突然看到拘留室的屍體,他吸了口氣,驚問道:「這…………這是怎麼回事?」。

    這時,謝文東走藍柵欄前,笑呵呵說道:「他想殺我,不過,他卻先死了!」

    陳永洛驚訝地看著謝文東,疑道:「你是…………」

    不等謝文東說話,女郎走上前,說道:「他就是謝文東!」

    「哦!」陳永洛恍然說道:「原來是謝上尉,你沒有受傷吧?」說著,他向旁邊的警察揚頭道:「還不快放人!」

    「啊!是…………是!」與趙成南串謀的警察此時也不管不了那麼多,急忙掏出鑰匙,把牢門打開。趙成南在旁,臉色難看得嚇人,因為現在只要謝文東一句話,他就將被推倒萬劫不復的地步。

    陳永洛再次看眼屍體,問道:「謝上尉,他…………為什麼要殺你?」

    「或者是看我不順眼,或者見我是大陸人以為我好欺負。」說著,他看向趙成南,說道:『對吧,趙督察?」

    趙成南沒聽出謝文東是什麼意思,只能接著他的話說道:「沒錯,是這樣的。」說著,他走進拘留室,從地上揀起刀片,說道:「這是他用的凶器,本來我想過來阻止,想不到謝…………謝上尉已經自己解決了。這都是一場誤會!」說著,他垂下頭,用餘光小心翼翼地觀察謝文東的反應。

    謝文東哈哈一笑,道:「誤會!既然是誤會,這沒什麼大不了的,陳警司請放心,我不會將這件事上報政治部的。」他這話是對陳永洛所說,但說話間,眼睛一直別有深意地看著趙成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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