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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醫 作者: 東方三少爺(連載中)

第二百三十章 人體測謊器

    聽到傅蝶君說她的媽媽去逝了,莫一凡頓時呆了一呆,而英雪端在手裡的酒杯卻「蓬」的一聲落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莫一凡急忙問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你母親是怎麼……」

    傅蝶君抽泣了一下,用紙巾輕輕抹去臉上的淚痕,說︰「就是昨天的事,我……我本來想接媽媽一起來見阿雪的,可是……唉……媽媽她是出車禍死的,我這次就是想讓你陪我去看看,因為……我覺得媽媽的死好像有些蹊蹺。凡哥,可以嗎?」

    看到傅蝶君滿是期待的眼神,莫一凡略微猶豫了一下,畢竟現在他身邊的事情多得是,要抽出點兒時間來不容易,不過傅蝶君差不多也是因為他才退出娛樂圈的,莫一凡對他多少有些愧疚之感,而現在傅蝶君的家裡又出了這麼大的事,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讓自己去幫忙,他若是拒絕的話,只怕會讓傅蝶君傷透了心。無奈之下只得點了點頭,說︰「好吧,等一下我就陪你去看看。」

    這時候英雪也終於回過了精來,眼中含著淚水,拉住了傅蝶君的手,說︰「姐姐,這……這是真的嗎?可……可人為什麼才告訴我呢?」

    英雪和傅蝶君的關係比較特殊,也比較敏感,因為兩個人長得實在太像了,所以都已經不自覺的把對方當成自己的親人來看待了,可是她們之間的關係還沒有得到任何確切的證明。而唯一能證明此事的人,似乎只有傅蝶君的母親了,可是現在傅蝶君的母親一死,那麼英雪地身世可能就成為一個謎團了。

    而英雪也早就把傅蝶君的母親當成自己的母親,這時候乍然聽到傅蝶君母親去逝地消息。又哪裡能夠平靜得了。

    雖然還從來沒有見過傅蝶君的母親,但是英雪對這個沒見過面的女人卻有著十分複雜的感情。假如那個女人真的也是她的母親的話,英雪也說不清自己到底是應該愛她還是恨她。

    經過接觸。現在英雪也知道傅蝶君的家境不太好,傅蝶君小的時候家裡更是窮得要命,傅蝶君的父親下半身癱瘓,基本上什麼活也不能幹,只能靠傅蝶君地母親來支撐全家人的重擔。如果英雪真的是傅蝶君的親姐妹的話,傅蝶君的母親很可能會因為無法擔負全家人的開銷,而不得不拋棄一個孩子。而相比於健康的傅蝶君來說,從小瘓了啞疾的英雪肯定會是被拋棄地對象了。

    所以英雪即很想去見傅蝶君的母親,又很怕去見這個很可能和她有血緣關係的女人,然而當她聽到那上女人的死訊時。卻立刻被一股深深的悲痛所包圍了,就好像真的是她最親最近的親人去逝了一樣。傅蝶君輕輕歎了一口氣,說︰「本來這件事我打算過一段時間再告訴你地,畢竟爸爸去逝後,媽媽就是唯一可能知道你身世的人了,而這時候她卻突然……我……我擔心你會受不了這個打擊,所以我……唉,可是我終究還是沒有忍住!」

    「傻姐姐……」

    英雪再也忍不住,眼淚 哩啪啦地落了下來。一把抱住了傅蝶君,哭泣著說︰「難怪姐姐今天地舉動好奇怪,又是讓我配合你作弄莫哥哥,又是要喝酒,原來你…… 原來你是想要掩飾自己的悲傷呀!可是……你也太小瞧妹妹了,雖然我也很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不過……只要有你這個在乎我的姐姐在。就算你不是我親姐姐又有什麼關係。再說了……如果我真的非要知道我們是不是有血緣關係的話,還可以去做DNA檢測的嘛!你又為什麼要把悲傷藏起來。把痛苦都一個人扛呢?」

    接下來就是一段典型的瓊瑤戲的場面了,兩位長得一模一樣,又穿得完全無差別地美女抱在一起痛哭不休,讓莫一凡心裡憑添了幾分傷感。他知道有時候人們心情不好地話,要是能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場,可以緩解心靈地負擔,要是壓在心裡反而不好。因此見二女哭個不休,他也不勸慰,只是坐在那裡喝著悶酒。

    直到姐妹倆的哭聲漸息莫一凡才輕咳了一聲。走過去拍了拍傅蝶君的肩膀,說︰「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那我們就好好面對吧!你剛才說覺得什麼事蹊蹺呀?」

    莫一凡的問題果然立刻就轉移了傅蝶君的注意力,她擦乾了臉上的淚水,想了一下,說︰「事情是這樣的,我母親現在每個月都會固定去醫院進行一次常規的體檢,昨天剛好是體檢的日子。本來她去體檢都是家裡的司機王叔開車送她的,她自己雖然也考了駕照,不過她畢竟是年齡很大的時候才學的開車,我不太放心她自己開車,家裡一直都配著司機。可是昨天中午王叔碰巧遇到老鄉,一起喝了點兒酒,所以下午就只好由我媽媽自己開車去醫院了。而就在她去醫院的途中出了車禍,當時目擊者說,有一輛卡車好像在路上失去了控制似的,突然間加速,一下子把我媽媽的車撞到了旁邊的建築物上,隨後那輛車就學逸了。而且事後警方的檢測也發現卡車在撞上我媽媽的車後,竟然一直沒有踩剎車,所以這很可能是一起惡性的謀殺事件……可憐我媽媽辛苦了一輩子,現在剛剛才過上幾天好日子,就……」

    傅蝶君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說完,說罷剛剛止住的淚水就又流了下來。

    莫一凡聞言心中也有了數,點點頭,說︰「那好,我們還是先吃點兒東西,等一下就動身去你家好嗎?」

    雖然傅蝶君現在根本就沒有什麼味口,但是還是強迫著自己吃了幾口,隨後三人就一起動身,去了她在香港的家裡。由於傅蝶君和英雪長得實在太像了,同時出現在一起,一定會引起好多人的驚歎。為了避免麻煩,英雪又戴上了她的仿真面具。

    看到那仿真面具的精巧,莫一凡不由暗自讚歎。那東西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張假臉,而是一個和人皮幾乎沒有任何差別地帶鬆緊的面罩,面罩的邊緣一直到胸口地部位,如果不是揭開衣服查看的話,基本上沒人能看出任何破綻來。

        莫一凡和英雪分別對著死者的遺像鞠了三個躬,隨後陪著傅蝶君來到了她母親生前的臥室中。

    莫一凡詢問了一下傅蝶君,知道她母親平時的生活很簡單的,在傅蝶君成為明星之前,她就是每天不停地工作。而在傅蝶君成名後,她基本上就是每天在呆在家裡種種花,偶爾去誑誑街,做個美容什麼的,很少接觸外人,傅蝶君的那些粉絲們也根本不知道這裡是傅蝶君的家,這一點各媒體從來沒有報導過。

    按理說象傅蝶君母親這樣的人應該不會有什麼仇家的。那麼她這所以被害,就很有可能是傅蝶君的原因了。

    而傅蝶君也不過只是一個明星而已。剛剛掘起沒有多久,雖然現在很紅,但是也不會對那些大牌明星們造成多大地威脅,又是什麼人會把仇恨發洩到她家人的身上呢?難道是那個星皇娛樂地方國威嗎?

    莫一凡雖然對傅蝶君有些瞭解,但是兩人之間的交往也沒有幾次,因此對於這種事莫一凡無法定論,在詢問過傅蝶君之後,傅蝶君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曾經得罪過什麼人,如果說有的話。那應該就是方國威了。不過她卻認為自己和方國威的恩怨還不至於到讓他買兇殺人的地步。方國威想要對付她的話,可以有很多種方法。完全沒必要做這種事。

    莫一凡想了想也認同了傅蝶君的想法,畢竟若說因為那晚的事讓方國威心中懷恨的話,方國威最想殺地人應該是他莫一凡才對,而怎麼會去動傅蝶君地母親呢?這件事似乎於情於理不合呀!

    知道這樣子坐著瞎想也不是一個辦法,莫一凡隨後想到了傅蝶君家裡的那個司機王叔。

    假如說這真地是一場有預謀的謀殺案的話,那麼這個王叔很可能會是一個關鍵的可疑人物。既然傅阿姨很少會出門,那麼對方既然要針對她策劃一場車禍,就一定要瞭解到傅阿姨的生活習慣,只有這樣才能夠事先做好安排。而要瞭解到傅阿姨的生活習慣,顯然需要在傅家裡買通一個人,這樣才能知道傅阿姨什麼時候會出門。

    傅家請的工人一共有五個,這五個人當然都有可能會是被買通的內奸,而那個王叔那麼巧就在傅阿姨需要出門的那天中午喝了酒,這本身就是一個重大的疑點。

    傅阿姨一個月本來就沒有幾天會出門,當司機的工作應該是很輕鬆的,而像每月定期作體檢這種事,一個專用私人司機又怎麼會忘記?居然會在那一天喝酒,實在太不合情理,若說這裡沒有一點疑點那可真是見鬼了。

    警方昨天已經把傅家這幾個工人都詢問過了,各自做了筆錄,但是並沒有發現什麼疑點,所以也沒有把王叔列為重大嫌疑人。

    莫一凡決定要親自問一問那個王叔,於是便讓傅蝶君把人找了過來。

    王叔大概四十多歲,胖胖的身材,腦門兒有點兒禿頂,一張胖臉好像天生的笑模樣,平時這副笑模樣會很討人親近的,可是現在女主人剛剛才過逝,他的笑模樣就顯得說不出的怪異了。

    「王叔,快坐……這是我的朋友莫先生,他有幾句話想要問你,麻煩你配合一下好嗎?」傅蝶君在沒有任何證據之前。自然不能對這些家裡的工人擺臉色,還是很溫和地和王叔商量著。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

    王叔不停地點著頭。說︰「莫先生有什麼話儘管問?其實昨天警官們也問了我半天,唉……我現在都後悔得要死!為什麼昨天我就不把同鄉地邀請給推了呢?否則太太就不會出意外了……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呀!」

    面對王叔那一副好像還沉痛地聲調,但卻配上一副似笑非笑的怪異模樣,莫一凡半晌無語,只是不停地盯著王叔的眼楮看,犀利的目光好像兩道暗夜裡的光芒似的,直映照在王叔的心裡。

    王叔頓時有些坐立不安起來,面部肌肉不停地抽搐著,一副想陪笑又不敢笑的樣子。過了半晌見莫一凡還沒有開口的意思,他終於忍不住輕咳了一聲,說︰「莫先生,您……這個……不是有話要問我嗎?怎麼……如果……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我就先出去了……」

    莫一凡輕輕搖了搖頭,終於開口說道︰「等一下……我看你地氣色似乎不大好,不介意讓我給你把一把脈吧?」

    「啊……這……」

    王叔料不到莫一凡看了他半天,卻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一時搞得滿頭霧水。忍不住扭頭向傅蝶君看去,表情古怪之極,就差點兒問這位莫先生是不是有病了。

    傅蝶君對於莫一凡的意圖也不瞭解,但是莫一凡既然這麼說了,自然有他的道理,於是傅蝶君忙解釋說︰「啊……王叔呀,我忘了跟你說了。這位莫先生可是華天慈善醫院的院長,他的醫術可高明了。他既然說你的氣血不太好,那還是讓他幫你看一看的好。」

    王叔聞言這才釋然,不過他仍然懷疑莫一凡為什麼會突然要給自己看病,難道這是當醫生的職業病嗎?

    「好……好哇……那就麻煩莫院長了……」王叔見莫一凡伸著手一副等著給他把脈地樣子,只得無奈地伸出手來。

    莫一凡先是閉目仔細聽了聽王叔的脈象,然後睜開眼楮,手沒有挪開,卻隨口說道︰「王叔最近是不是常常感覺身虛力乏,四肢無力呀?」

    「啊……是……是呀……」王叔這種年紀的人對於中醫還是多少有些信賴的。本來見莫一凡這麼年輕卻是個什麼院長。還懷疑他多半是靠著家裡的勢力才混上的,但是一聽莫一凡所說的症狀絲毫不差。頓時就對莫一凡高看了一眼,暗想這小子看來還有些門道呀!

    「嗯……王叔最近食慾大增,可是卻身子漸瘦,是這樣嗎?」莫一凡繼續問道。

    「是呀,這你也知道?」王叔說著看了傅蝶君一眼,他本以為這些是傅蝶君說地,但轉念又想傅蝶君平時根本很少回到這個家裡,就會回來也不可能對他這種工人的小事情掛心吧,那麼難道這個醫院地院長真的這麼厲害?不可能……他一定事先調查了自己的病歷!可是這也不對呀!自己到醫院看病一直都是用的假名,他就算想查也不可能查得到呀!

    「王叔你最近的視力也有些減退了吧?」莫一凡的聲音仍然如同機械一樣不緊不慢,沒有一絲的感情,對王叔的心理造成了強烈的壓迫感。

    「是……是有那麼一點點,不過……不過應該不會影響開車地了!」王叔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雖然他也知道太太一死之後,他這個私家司機地工作多半是要丟掉了,不過這時候還是不想讓人覺得自己是一個賴在這裡混飯吃的主兒。

    莫一凡點了點頭,忽地話鋒一轉,問道︰「那麼太太每月要去醫院做常規體檢地事,你都和誰說過?我……我沒有……」

    王叔聽到莫一凡問到這個,這才突然醒悟過來,這位年輕人可是傅小姐的朋友,不可能是專門來給自己看病的,看來他還是為那件事而來的呀!

    「你說謊了……」

    莫一凡仍然還平靜的說道︰「你在回答我的時候心跳加快到每分鐘一百一十六次,腦垂頭分泌速度增快一點二倍。」

    「什麼……我……我沒有……」

    王叔不大相信莫一凡的話,如果莫一凡只是能測知他的脈搏跳動加快,那當然很正常,自於腦垂體什麼的他雖然不知道是什麼玩意兒,地也不信莫一凡摸著他的手就知道那東西分泌的速度快了多少。他也聽說過這世界上有一種很高科技的玩意叫什麼測謊器的,可是卻沒聽說過一個人用手摸摸別人的手腕子就能測謊的,要真是那樣的話,這位莫先生還不成了人體測謊器了呀!

    但是儘管如此,王叔仍然還是很心虛的站了起來,用力想要掙脫莫一凡的手,現在在他眼裡,莫一凡的手簡直就是一條冰冷的毒蛇。

    只是很可惜,體質本來就很虛的王叔自然不可能掙得過莫一凡,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腕上好像是被套上了一個鐵環似的,無論他如何用力都是紋絲不動。

    莫一凡冷冷地看著王叔,說︰「你有三次機會,我允許你對我說三次謊言,不過……只要你說出第四句謊言的話,就要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了!」

    莫一凡說著忽地緩緩伸出左手,猛然向著窗口的方向憑空虛推了一掌。

    正當王叔和傅蝶君都不知道莫一凡再搞什麼鬼時,只聽「喀嚓」一聲脆響,只見那扇巨大的落地窗突然間碎成無數的碎片,嘩啦啦落了滿地,窗外的海風頓時順著窗口吹了進來,吹得窗簾瘋狂地飄動起來,獵獵作響,而這時莫一凡的那隻手仍然停在半空中,虛對著窗戶破碎的方向。

    王叔完全被嚇傻了,而傅蝶君也同樣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雖然傅蝶的施展出來,而相對於異能來說,武功之類的就比較容易讓人接受了,所以他才故意做出這副樣子來,無非就是想給王叔一個震攝罷了。

    果然,在莫一凡那強大無比的氣勢,以及那帥到掉渣的造型下,王叔徹底崩潰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下,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說︰「我說……我說……」
第二百三十一章 夜店

   莫一凡為了保持震懾力,沒有心軟的讓王叔站起來,仍然緊緊抓著王叔的一隻手,冷冷地說︰「說吧,傅太太每月要去醫院做常規體檢的事,你都和誰說過?」

    王叔顫抖地說︰「我……我就是和……和我的老鄉李友發說過,我……我真的沒有背叛太太的意思,我不知道……不知道會出這種事情的!」

    莫一凡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李友發是誰,他是什麼身份,他住在哪裡?你又是怎麼和他聯繫的?」

    王叔忙說︰「他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同鄉,本來已經二十多年沒見過了,頭兩天突然在街上偶然碰到,他還請我喝了兩次酒,他說他……他就在不遠處的一個姓宋的家裡給人家當雜工,可是……可是昨晚我去找過他,人家卻說……卻說根本就沒有這麼一個人!我發誓,我……我真的不知道他是壞人,我發誓!」

    莫一凡冷冷地說︰「你不用發誓,你說的是真是假我自然知道。不過……你應該清楚,傅太太的死你畢竟有著無可推御的責任,所以……你只是證明你的清白還不夠,你必須得想辦法做些什麼。你好好想一想吧……怎麼樣才會找到你的那個老鄉,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

    莫一凡說罷便鬆開了手,起身走到傅蝶君的面前,臉上冰山一樣的神情已然化解。微含歉意地說︰「不好意思。把你家裡地窗子打破了,我等下讓人給換上吧……」

    「哦……沒……沒關係!你是在幫我嘛……」

    傅蝶君仍然未從剛才地震驚之中緩過神來,看著莫一凡的眼神就好像一個忠實的追星族看著自己心目中的偶像似的。

    英雪也走了過來,拉著莫一凡地左手翻過來掉過去,仔細地看了半晌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卻仍忍不住讚歎說︰「小莫哥哥,你……你剛才那是什麼功夫呀?真的好厲害啊……可不可以教一教我呀?」

    莫一凡聞言只能苦笑,這又哪裡是什麼功夫?而且就算自己想教的話,也不知道該怎麼教,這些古怪的異能是怎麼出來的,就連他自己都還糊里糊塗的呢。又是哪會教別人呀!

    「不想教就算了,真是小氣!」英雪衝著莫一凡伸了伸舌頭,做了一個鬼臉。雖然她臉上戴著仿真面具,不過那面具除了改變她地容貌之外,竟然和真的一模一樣,連表情都完美的再現了出來,絲毫沒有生硬的感覺。莫一凡忍不住伸手在英雪的臉上捏了捏,居然都沒有兩層皮的感覺,心中不禁對那個神秘的殺手組織再次生出好奇心來。

    「喂,你幹嘛吃我豆腐!姐姐還在這裡呢。真是的……」英雪不知道莫一凡是在研究她臉上的面具,見到莫一凡如此親熱的捏她地臉頰。不由得嬌羞萬分。好在臉上隔著一層面具,就算再紅別人也看不到,不過那眼中的羞意卻好像春水一樣地蕩漾不休,讓人看了便覺沉醉。

    「我想起來了……」王叔突然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興奮地叫道︰「我想起來了!李友發他原來有一個相好的叫馮玉淑,也是我的同鄉,現在就在九龍一家夜店裡當媽媽桑,前幾個月我偶然看到了她,不過因為我和她不太熟。所以就沒有和她打招呼。昨天李友發請我喝酒的時候。我還問過他,和那個馮玉淑還有沒有聯繫了。他當時沒有回答,不過我看他那副淫蕩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之間一定還有聯繫!」

    莫一凡聞言眼前一亮,二話不說,揮了揮手,說︰「好……現在人就帶我們去那家夜店……」

    當一行四人來到情人不夜城的時候,這家夜店還沒有開門,像這種地方,一般都是下午兩三點鐘才打開門做生意,到了晚上九點以後才是營業的高峰,有時候會一直到天亮才會關門。

    王叔一輩子沒有結過婚,有時候有了生理的需要就會到這種地方來解決一下。那次竟然看到一個老鄉在這裡上班,他自然不好意思和老鄉碰面。不過這家店有他地一個相好地小姐,頗有些捨不得,於是就側面打聽了一下那個馮玉淑的情況,得知原來馮玉淑是這家店新請地媽媽桑,平時都是和外地的一些小姐住在這裡的,王叔怕再碰到馮玉淑,也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莫一凡得知那個馮玉淑很可能就在裡面,雖見夜店大門鎖得很嚴實,卻也沒有任何的由於,彎腰抓起捲簾門的底部,嘩啦一聲就把門掀了起來,然後就大踏步的走了進去。

    傅蝶君和英雪見狀面面相覷,搞不懂這家店既然不營業,怎麼連店門都沒鎖呢?她們又哪裡知道,其實那門原本是鎖的,只不過在莫一凡的面前,一般的鎖已經根本對他造不成任何的阻礙了。

    進門處是一個類似於酒巴的大廳,不過此時這裡卻是黑漆漆的一片,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好在莫一凡的眼力特別好,只藉著門口射進來的一線光芒,就已經差不多能把整個兒廳裡的情形看清得差不多了。

    「有人嗎?」莫一凡站在廳內大喊了一聲,可是過了好久都不聞有人答聲。

    莫一凡皺了皺眉頭,轉頭問王叔,「知道那個馮玉淑住在什麼地方嗎?」

    王叔撓了撓頭,說︰「這個我也沒有問過,不過……我來過幾次都沒見到這裡面有宿舍,好像……好像這裡的二樓和三樓都是小包房,我想她和那些小姐應該都是住在包房裡的吧。」

    「好。那我們就上樓去……」莫一凡一扭頭就已經找到了樓梯地位置。立刻轉身當先走去。

    傅蝶君和英雪緊跟在莫一凡地身後,英雪受過特別訓練,到也能看清一些路,而傅蝶君現在卻和瞎子差不多,只得緊緊地扯著英雪的胳膊。兩個人深一腳淺一腳,跌跌撞撞的到也沒有被落下。

    王叔一個人走在最後,見莫一凡帶的方向沒錯,不由得心中詫異,暗想這莫先生怎麼認識路呢?他該不會也是這裡的常客吧!

    王叔雖然是輕車熟路,不過什麼都看不見。也只能聽著前面人地腳步聲緊跟下去了。這樓梯是全木製的,一踩上去就發出一串「咚咚」的響聲,然而他這一留神細聽卻猛地發現耳中聽到的似乎只有兩個人的腳步聲。可明明現在是有四個人在上樓,為什麼只聽到兩個人的聲音?難道……難道那另外兩個人不是人!

    想到這裡,他又記起了莫一凡一掌推出,離著老遠將那扇窗戶打碎地情形,頓時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邪門!真***邪門兒呀!不過……這大白天的,那些不乾淨的東西應該不會出來作怪吧!

    王叔心中思潮起伏,一時差點兒就要轉頭跑掉,不過又想起莫一凡那可怕的手段。又立時喪失了逃跑的勇氣,只得硬著頭皮。緊跟在後一步一步地挨了上去。

    樓上的走廊裡開著壁燈,雖然燈光又紅又暗,但是終歸能看清路了,王叔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

    只見莫一凡此時已經快步走到了第一間包房的前面,伸手在門上「砰砰」地敲了起來。

    莫一凡明明聽到了裡面有人在睡覺發出的輕微鼾聲,但是敲了半天也不見有人開門,不禁煩躁起來,立刻伸手一扭房門地把手,已經用意識力將門鎖打開。

    不過他卻沒有直接闖進去。畢竟這裡住著的多半都是夜店地小姐。他可不想到時候被人嚷著非禮。於是微微側了側身,對身後的英雪說︰「你進去。問問那個馮玉淑住在哪裡。」

    這時候王叔忙擠過來,小聲說︰「對了,馮玉淑在這裡好像別人都叫她玉姐。」

    英雪點了點頭,立刻鑽進包房去,大概過了兩三分鐘後,英雪面無表情的走出來,向莫一凡說︰「問出來了,在三樓最裡面的那個大包房裡。」

    莫一凡讚賞地點了點頭,轉身又向樓上走去,同時隨便問了一句︰「那個小姐你怎麼處理的?」

    「打昏了。」英雪毫不在意地答道。

    而跟在後面的王叔卻是又感覺後背一陣發冷,心中暗想︰小姐這認識的都是些什麼人呀!怎麼感覺……感覺好像都是些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分子似的!他們不會事後把我也殺了滅口吧?

    還沒等走到馮玉淑住地那間包房,隔著老遠莫一凡就聽到一陣急促地喘息聲從那個房間中傳來,而且那聲音分明是一男一女,並且還間雜著一陣「吱咯吱咯」的聲響。

    雖然莫一凡還是一個純潔地處男,不過卻不是一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孩子,自然知道那裡正在發生什麼事情,他的心跳不由得微微加快了一點兒,想想這種情況不方便讓女孩子看到,於是便止住了腳步,對傅蝶君和英雪低聲說︰「好了,你們兩個先在這裡等一下吧,我和王叔過去就行了。」

    傅蝶君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不過英雪卻已經隱隱聽到了一點聲響,聯想到莫一凡的反應,頓時又是一陣嬌羞,用鼻子輕輕「嗯」了一聲,輕輕扯住傅蝶君的袖子,悄聲說︰「姐姐,我們就在這兒等著吧,小莫哥哥會把事情辦好的。」

    王叔也想在這兒等著,可是莫一凡還指著讓他認人呢,自然不會讓他偷懶的,硬逼著他跟在後面,直向那個包房撲去。

    「砰----」的一聲響,既然已經找到了正主兒,莫一凡也就不再客氣了,裡面那個男人有很大的可能就是王叔說的那個李友發,莫一凡自在不會再給他逃走的機會。

    房門一開,裡面立刻傳出一聲尖叫來。雖然房間裡很黑。但是莫一凡還是很清晰地看到一個雪白地大屁股正對著房門地方向,坐在一個男人身上,不停地顫動著。

    屁股的主人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長得到也有那麼幾分姿色,而且樣子也不顯老。就是身材已經微微發福,即使是莫一凡這個血氣方剛的小伙子,乍然看到這麼一個全裸的女人,竟然也沒有引起什麼反應。

    莫一凡一把將王叔拉進房間,把門關好,然後「叭」地一聲。打開了牆壁燈。

    房間裡又是一聲驚呼,那個大白屁股的主人終於清醒過來,慌忙扯過一條被單,把她那白花花的肉體給掩蓋了起來。另外那個男人剛才已經摸黑坐了起來,身上雖然光光的,手裡已不知從哪裡掏出了一把匕首來。

    看到寒光閃閃的匕首,王叔嚇得驚呼了一聲,下意識地向門口退去,但是卻叫莫一凡一把給攔了下來,指著床上那個瘦得好像排骨一樣的男人。說︰「是不是他?」

    「是……是……他就是李友發!」

    王叔本來是挺害怕地,但是一想到莫一凡在傅家那驚心動魄的一掌就又立刻來了底氣。反而踏上一步,指著李友發喝問道︰「你……你說,我們家太太出車禍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李友發看到來人居然是王叔,微微一驚,但隨後嘿嘿一笑,說︰「我還以為是來捉姦的呢!原來是你老王呀!嗯……你說什麼?什麼你家太太,你不是沒老婆嗎?」

    王叔氣得哼了一聲,說︰「你別裝糊塗,我說的是我的雇方傅太太。你說……他昨天出車禍的事是不是和你有關係?」

    「考……你傻了呀你!」

    李友發不屑地撇了撇嘴。說︰「我又不認識你家太太,他死不死關我什麼事呀?」

    王叔聞言有些迷糊起來。不知道李友發說的是不是真的,但隨即想起種種疑點,又立刻問道︰「不對!那件事一定和你有關,否則你無原無故的為什麼要問我傅太太哪一天會出門?又為什麼告訴了我一個假地址,如果你心裡沒鬼,這兩點你又怎麼解釋?」

    李友發毫不在意地說︰「那又怎麼樣?問你家太太地事,只不過是出於好奇罷了,我見你這個私家司機好像一天天的都不用出車,隨便問問而已,至於告訴你假地址嘛……那是因為我們地交情不太深,而你卻非要問我,我不想告訴你,就只好瞎編一個了,怎麼……這也犯法嗎?」

    王叔聞言頓時語塞,這種事情還真是說不清楚。他在傅太太出事之後,也是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李友發,昨天他本來是不想喝酒的,但是李友發卻故作發脾氣狀,甚至摔了一個酒瓶子,說如果不喝的話,就是不認他這個兄弟了。王叔無奈之下就只得少喝了一點兒,但是李友發卻不依,一杯一杯的勸下去,終於讓王叔有了幾分醉意,就再也沒辦法開車了。按照往日李友發的脾氣可不是那樣子的,因此王叔頓時就對他起了疑心,再去李友發說的地方一找,卻被人告知根本沒這個人,他就幾乎百分之百的斷定這事和李友發有關了。可是現在聽李友發這麼一解釋,又好像也挺有道理的,光憑這幾個疑點就算把李友發抓到警察局去,也肯定定不了李友發地罪,最多過二十四小時,還得把人給放出來。

    李友發見王叔沒了脾氣,他頓時得意起來,也不管房間裡有沒有外人,立刻光著屁股跳下床來,手裡熟練地耍弄著那把鋒利地匕首,冷哼了一聲,說︰「老王呀!咱們怎麼說也是老鄉,我本來不想為難你的,可是你們做得也太過份了吧?我正在我馬子辦事兒你們就這麼衝了進來,讓我馬子地身體走了光不說,也把我的小兄弟嚇得都抬不起頭來了,這要是做下了病,誰能負得了責任?嘿嘿……不管怎麼說,你們今天總得給我一個說法吧?嗯……看在同鄉的份上,我也不多要,每人二十萬港幣,這件事兒就這麼揭過了,你說怎麼樣?」

    王叔頓時就傻眼了,他再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跟著傅小姐來查傅太太的死因,卻查出了禍事來,二十萬港幣!那可是他全部的棺材本呀!

    莫一凡終於發出了一聲冷笑,緩緩向李友發走了過去。

    「喂……你……你幹什麼?快站住……要不我可拿刀子捅你了!」李友發一見莫一凡那股冷冰冰的樣子,就感覺後心直冒涼氣,剛才囂張的樣子頓時不見,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同時將手裡的匕首更加舞得霍霍有聲。

    莫一凡可不吃他那一套,反正他又不是警察,沒有必要事事都講證據,只要他認為李友發有嫌疑就夠了,因此他毫不客氣地喝問道︰「告訴我,是誰讓你幹的?」

    「什麼……什麼誰讓我幹的?你不要亂說呀!小心我告你誹謗……」李友發心虛地向後退去,終於「蓬」的一聲,後背貼到了牆壁上,已經退無可退了。他只得把心一橫,大喝一聲,舉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向莫一凡刺了過去。

    莫一凡早在進入這個包房之前就已經進入到半機械狀態之中了,在這種狀態之下,他的反應速度遠超常人,因此李友發的那一刀在王叔看起來雖然凶悍之極,但是在莫一凡的眼裡,就幾乎和小朋友手中拿的玩具沒什麼區別,微微一探手,就已經準確無誤的擒住了李友發的手腕,手指上猛一發力,李友發頓時慘叫一聲,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與此同時,莫一凡的一個膝撞也頂在了李友發的肚子上。

    李友發身子一躬,好像一隻蝦米似的縮成一團,更恐怖的是,他突然感覺到自己的嘴裡好像已經沒有了空氣,嘴巴張得大大的,竟然發不出一點兒聲音來。

    「如果你不想死的話,就不要亂叫!」莫一凡手上一掄已經把李友發甩到了床上,重重地壓在了剛想要爬起來跑掉的馮玉淑的身上。

    馮玉淑早就嚇得全身發抖,正要張開嘴巴,發出一聲高達二百分倍的尖叫來,一聽莫一凡這話,頓時硬生生地把自己的叫聲給憋了回去,隨後把一隻手伸進嘴裡咬著,就怕一個不小心叫出聲來,再被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真的給殺了!

    「現在我問一句,你就說一句,如果有一句廢話或者是謊話,我就斷你一根手指,聽明白了嗎?」

    莫一凡本來也不是那種冷血的人,不過這幫人渣居然設計謀害一個無辜的家庭婦女,讓他的心裡非常惱怒。而且他也知道對李友發這種鳥人和和氣氣的肯定什麼也問不出來,也只有來硬的,來橫的,才能撬開他的嘴。

    「現在聽我說,是誰讓你這麼幹的?」「啵----」的一聲,莫一凡問完話後,意念一動,就已經解開了封住李友發口鼻的真空層。

    李友發連喘了幾口氣,顫抖地說︰「我……這和我真的沒關……」

    莫一凡皺了皺眉頭,手上一用力,只聽「喀吧」一聲響,只見李友發全身一抖,腦門兒上冷汗直冒,嘴巴大張,卻又是連一點兒聲音也發不出來了。

    「一根……」莫一凡冷冷地說。
第二百三十二章 中伏

    王叔在後面看得真切,只見李友發的一根手指已經被莫一凡捏得呈反向彎曲過去,雖然沒有流出一滴血,但是那根手指顯然已經廢掉了。

    再看到李友發痛得滿頭大汗,臉上蒼白的樣子,有及莫一凡那冷漠鎮定的表情,王叔直覺得一股股的寒意從心底冒出來,差一點兒就失聲叫了出來,趕忙也學馮玉淑那樣子,把一隻手硬塞在自己的嘴裡,這才沒有喊出聲來。

    莫一凡對於李友發可是沒有半點兒憐憫之心,等了一會兒,估計李友發的痛勁略微弱了一些,才繼續冷冰冰地問道:「現在換一個問法,是誰讓你去套王叔的話,然後又在昨天把王叔灌醉的?」

    當莫一凡的話說完後,立刻又用意念控制李友發口鼻處的真空層散開,李友發劇烈地咳嗽了兩聲,抬頭驚恐地望著莫一凡,顫抖著說:「求求你……放過我吧……我……」

    「喀叭----」

    莫一凡沒有等他把這句話說無,就用封住了他的口鼻,同時手上一用力,再次捏斷他一根手指。

    「這是第二根……我剛才說過,我不要聽廢話,如果你不想全身的骨頭都斷掉,就快點說出來吧……」

    莫一凡說完見李友發竟然痛得昏了過去,立刻抽出腰間的一枚毫針,在李友發的頭上刺了兩下,把他救醒過來,如此一來,他就算受到的痛苦再強幾分,都很難再暈過去了。

    「重複剛才的問題,請你好好回答我!」

    李友發已經被折磨得恨不能一頭撞死了,現在在他的眼裡,莫一凡已經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魔鬼了。他不敢再說一句廢話,等到能說出話來時,立刻急切地說道:「是張大海。張大海讓我幹的!」

    莫一凡的手一直沒有離開過李友發地手腕,自然可以準確地判斷出他說的是真是假。於是點了點頭,說:「很好,那麼現在你告訴我,那個張大海是什麼人?他是做什麼的?」

    李友發急忙說:「張大海好像就是一個無業遊民。沒有什麼固定要工作。」

    「那你怎麼和他聯繫?怎麼樣才能找到他?」

    「尖東地地下賭場……呃……就是那個太陽神電玩娛樂城的地下……我當初就是在那裡認識他地,那小子只要手裡有點兒閒錢,多半會忍不住就玩兩手的!昨天那件事顯然也是他替別人做的。那可是一條人命呀!那小子一定沒少賺,這會兒多半是在那裡賭錢呢!」

    「他長什麼樣?多大年紀?」

    「他大概三十多歲……長得……啊,對了。我手機裡面有他的照片!那天我假裝打電話時偷偷拍下來地,就怕事後他把罪名都推到我身上,所以我當時留了一手……」

    李友發說著,忙用他那一隻暫時還算完整的手從床頭拿過一個手機,把張大海的照片調了出來。

    「很好,看在你這麼合作地份上,就留暫時留你一命吧……」莫一凡說罷手上銀針一閃,就在瞬息之間,李友發和馮玉淑的頭上都被連刺了幾下。頓時陷入到昏睡之中。估計沒有一天****,是不用醒過來了。隨後莫一凡就毫不客氣地把李友發的手機塞進自己地兜裡。拉著王叔轉身而去。

    李友發說的那個地下賭場正是莫一凡前些天巧遇李右右的那個賭場,像這種大規模的地下賭場在香港並不多,而在尖東,也就只此一家了。

    莫一凡知道那裡是由香港的著名黑幫洪門罩著的,裡面負責的那個馬禹三不是一個普通的人物,而真正的地下賭場裡面更不是輕易闖得地,所以這一次莫一凡沒有讓傅蝶君和王叔隨行,只帶著英雪一起打車直奔那裡而去。

    一進入太陽神電玩娛樂城,那轟隆隆地聲響就震得人耳膜發顫,看樣子今天這裡的生意不錯,裡面大多是些十七八歲地年輕人,一個個玩得熱火朝天,也偶爾有些衣著整齊的中年人出出進進,但是這些人顯然都是地下賭場的客人,而不是來打電玩的。

    上次莫一凡一鑽進這裡就有服務小姐迎上來,不過今天卻沒有人理他們,大概是因為今天的生意太好了,服務小姐都很忙的原因吧。

    莫一凡也沒在意,反正他也算是一個熟客了,立刻就帶著英雪穿過電玩城,直奔裡面通往地下賭場的電梯間而去。

    只是兩人一來到電梯間前,就被兩個身穿保安制服的男人給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這裡是非營業區,請兩位朋友止步。」

    莫一凡皺了皺眉頭,說:「什麼非營業區?我是要到地下玩一玩,請你們讓開。」

    那兩個保安的神情有些意外,不過還是很客氣地說:「哦,地下是VIP會員區,請您出示VIP會員證。」

    莫一凡哪來的什麼會員證,只能搖搖頭,說:「我沒有會員證,不過我去下面玩過,上次可沒有人向我要什麼會員證。」

    「那就不好意思了!」兩個保安頓時面上神情一變,再次攔在兩人面前,說:「沒有VIP會員證我們可不敢放二位下去,請二位見諒。」

    莫一凡不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上一次自己打扮得很寒酸時,進了門都會有人問他是要遊戲還是博彩,顯然哪怕是一個生客這裡也是接待的,可是今天卻是戒備森嚴,竟然連門都進不去!

    他不想在這裡多惹事,洪門可是香港的大幫會,萬一惹上這股黑勢力,那等於是在給自己找麻煩。無奈之下,他立刻想起了馬禹三,於是問道:「請問馬禹三在嗎?我是他的朋友。」

    莫一凡本來不想和這位黑道上的人攀上什麼關係的,不過現在看來如果不攀這層關係的話,就沒辦法進入地下賭場了。好在那個馬禹三給他的印象還算不錯。而馬禹三也把他當朋友看待,因此這到也不算是冒認。

    「你認識三哥!」

    兩個保安的神色立刻一變,忙問道:「你真是三哥地朋友?請問貴姓?哦……我們可是會向三哥查證的。如果你冒認的話,那可就……」

    莫一凡有些不耐煩地說:「馬禹三也不算什麼太大的人物吧?我有必要冒認是他地朋友嗎?我叫莫一凡。你可以隨時查證,你們如果不相信的話把也可以他叫來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兩位保安對望了一眼後,互相點了點頭,然後換上了一副笑臉。說:「原來是三哥的朋友,那當然沒問題了!不好意思,我們剛才不知道。還請這位老大不要見怪!」

    莫一凡感覺到兩人的神情似乎有些不自然,但是也只以為他們是因為先前對自己地態度不好而有些惴惴不安,到也沒有往心裡去。只是淡淡地說:「沒關係,現在我可以下去了嗎?」「可以……當然可以……二位請……」

    當下就有一個保安留了下來,而另外一人在前面引路,電梯間裡一共有四部升降電梯,那名保安把莫一凡和英雪帶到了最裡面的一部電梯,打開門來躬身請二人進去,隨後他也跟著進了電梯。

    電梯一路下行,感覺中似乎比上一次慢了許多,莫一凡不禁微感詫異。他記得地下一層應該就是地下賭場了。怎麼這次好像下降了不止一層,難道這賭場也分好幾層嗎?上次可沒有發覺到呀!

    「嘟」的一聲響。電梯終於停了下來,隨著安全門緩緩敞開,只見四支黑洞洞地****正指向了電梯裡內的兩個人。

    「哈哈……」

    那個帶路的保安大笑了一聲,閃身從兩人身邊掠過,鑽到了那四個持槍大漢地身後,笑嘻嘻地說:「又一個送上門來的笨蛋!外加一個漂亮的美眉,這下哥幾個有得爽了!哈哈……」

    莫一凡早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見此情景到也沒有太大意外。英雪正想要動手,卻已被莫一凡悄悄的按住,然後冷冷地望著對面的四個人說:「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麼嗎?我們不過是想到地下場裡面消遣一下而已,你們就是這麼招待客人的嗎?」

    先前那個保安嘿嘿一笑,說:「如果你們只是普通的客人自然不會這麼招待你們了,可是誰讓你們是馬禹三的朋友呢?看來你們的消息不太靈通呀!馬禹三現在已經倒了,為了避免新舊交替發生意外,因此所有和馬禹三有關係地人,我們都會特別照顧地!本來名單上是沒有你的名字地,不過呢……你們既然自己送上門來,我們自然也不會再放你們走的了!哼……出來吧,到了這兒就別想走了!如果你們乖乖合作的話,或者還能留你們一條小命,不然的話……哼哼……」

    莫一凡已經大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估計是洪門的內部出了什麼問題,馬禹三所在的一系被人給徹底打壓住了,這裡現在可以已經被馬禹三的對頭給接手了,而對方為了不留後患,竟然要把所有和馬禹三有關係的人都抓起來,而他和英雪的運氣實在太好了,早不來晚不來,碰巧這時候有事過來,竟然撞到了這個槍口上面!

    莫一凡隨意向電梯間外面瞥了一眼,只看見裡面燈光一片雪亮森冷,卻沒有半點兒賭場應有的喧鬧聲,不過莫一凡卻隱隱聽到電梯間外面至少還有十幾個人的呼吸聲,卻沒有一人發出半點兒雜間來,顯然這些人也不會是什麼賭客。

    看來這裡應該是洪門的一處秘密巢穴了,而現在肯定全由馬禹三對頭的一系給佔領了。

    「別***磨磨蹭蹭的,快給老子過來……」其中一個持槍的壯漢大概是見到英雪的身材火暴而起了色心,一邊用槍指著莫一凡的腦門兒,一邊假模假式的向英雪的胸口抓了過去。對於莫一凡他還多少有些顧忌,不過英雪在他眼裡看來,卻是一隻無害的小綿羊,因此對於英雪他毫無戒備之心。

    英雪哪裡是那麼容易吃虧地人,剛剛她一見不對勁就想要出手制住這幾個人。可是卻被莫一凡制止了,同時有四把槍對著他們,她也的確沒有太大的把握。這才忍了下來,然而現在人家欺到她地身上來。她頓時忍無可忍,猛然暴喝一聲,一手抓住了那人襲來的一抓,同時飛起一腳。踢在了那人持槍地手腕上。

    「喀嚓」一聲脆響,那人的兩隻手腕同時折斷,劇烈的疼痛頓時讓他發出一陣長長的。如同殺豬般地號叫聲來。

    另外三人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女人居然如此厲害,慌忙之下,三把槍同時對準英雪。扣下了扳機。

    「喀喀喀……」

    三人手中的****發出軟綿綿地輕響來,扳機明明扣了下去,但是料想中的槍聲卻沒有想起,三個扳機松挎挎的,完全使不上一點力量,分明是出了故障。

    如果是一把槍出了故障還很正常,可是現在這三個人地三把槍卻同時出了同樣的故障,這就有些太過邪門兒了。

    難道這裡鬧鬼!

    這三個人可是知道這裡作為洪門的秘密巢穴,以前可是沒少在這裡害死過人。而這裡深處地下。陰氣本來就重,就算真的出了什麼怨死的惡鬼。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想到這裡,三人的背後頓時涼氣直冒,同時嚇得丟掉了手裡的槍,向後退去。

    然而現在他們才想要退下已經晚了,莫一凡即見英雪已經動開手來,自然也不會再客氣,身形微微一動,已經衝到了三人的身前,手指尖捏著一根細若髮絲地毫針,手上動作化作一道殘影,飛快地在三人的脖後各刺了一下,那三人頓時全身一軟,驚恐地瞪著眼睛倒了下去。

    「別動……」

    跟著莫一凡兩個人下來地那個保安,早就已經嚇得心膽俱裂,剛想要轉身逃走,卻聽得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後腦後一涼,一個**的東西已經抵在了上面。

    「你……你不要亂來……」

    那個保安仗著膽子側頭向後看了一眼,發現莫一凡手中拿著的居然是剛才那三個人沒有開響的****,頓時心下略安,哼了一聲,說:「你……你拿著地把爛槍別以為我就怕你了!」

    莫一凡冷笑一聲,說:「你別以為這把槍打不死人,不信的話我們就賭一賭怎麼樣?哼,其實我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輕鬆宰了你,你認為我有必要弄一把廢槍來嚇唬你嗎?」

    那保安聞言頓時醒過神來,剛才莫一凡出手如電,他根本還沒有看清是怎麼回事,那三個槍手就全都倒了下去,當時莫一凡的手裡可沒有槍呀,所以現在莫一凡手裡的槍是不是好使,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別……別殺我……我……我投降!」

    那保安嚇得聲音都顫了,若不是還被莫一凡一手拎著他的後領子,估計這時候下跪的心都有了。

    「用不著你投降,你不過是一個小角色而已,投降又有什麼用?我不過是拿你當個盾牌而已……」

    莫一凡說著回頭向英雪遞了一個眼色,兩個各自押著一個人質當肉盾,緩緩向電梯間外走去。當英雪經過地下倒著的那三人旁邊時,莫一凡低聲說:「撿起你腳邊那把槍拿著,那槍還能用。」

    英雪剛才明明見到那三人一個勁兒的連扣扳機,但卻沒有一槍打響的,以同樣以為這三把槍都是廢品,不過她對於莫一凡簡直有種盲目的崇拜,聽到莫一凡這麼說,也沒問什麼原因,就立刻確信無疑,於是腳下一勾,一把****飛了起來,在半空中就被她一把抄在手中。

    原來那三把槍本來是沒有什麼問題的,莫一凡對著四把****,在這麼近的距離中,也根本沒有把握可以躲過子彈的襲擊,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英雪在。所以他才沒有讓英雪先動手,而是藉著和他們廢話的功夫,悄悄地施展異能,以意識之力卸了那四把槍扳機上的卡簧,如此一來,扳機失去了卡簧的牽扯,自然是怎麼勾都勾不響了。而當莫一凡飛速的制住了這幾人後,又用意識力把槍內的卡簧重新掛上,這樣一來兩把槍就又恢復如初,再次擁有了殺傷力。

    他這種神奇的異能端得是來無影去無蹤,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發覺到,而他在半機械狀態之下雖然無法控制體積較大的物體,比如說要把槍管折斷什麼的,那是根本做不到的,不過若只是破壞槍械內一個小小的零件,那就簡單得多了。

    這邊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裡面的人當然不可能不現會,這時候再向裡面闖,肯定要面對更加激烈的戰鬥。

    不過莫一凡已經考慮過了,他這時候就算不想多管閒事,要帶著英雪立刻離開這事非之地,也絕對不可以再做升降電梯上去了。否則的話,若是電梯走到一半兒,突然被人斷了電源,那他們兩個被困在電梯裡面,豈不就要任人宰割了!

    所以就算要立刻走,也一定得找到消防樓梯,從那邊強攻出去才行。

    押著那個保安剛一露頭,就聽「砰」的一聲槍響,一顆呼嘯的子彈打在那個保安的肩膀上隨後竟然從保安的後背透出來,又撞在對面的牆壁上,才掉落了下來。幸虧莫一凡只是拿保安試探了一下,如果他剛才冒冒失失的跟著保安的後面一起闖出去,這顆子彈就可能射進他的體內了。

    對方使用的居然是威力強大的鋼芯破甲彈!

    以這子彈的力量和速度,又在不太遠的距離內,只怕莫一凡就算在半機械狀態之下全神戒備也未必能夠躲得過去。

    手裡的保安發出殺豬般的叫聲,莫一凡立刻出手在他脖子上重重砍了一下,讓他安靜了下來。隨後皺眉籌思著對策。

    對方的子彈威力太大,而且槍法奇準,如果想靠人質當肉盾硬闖的話是行不通了。他再仔細傾聽了一下外面的動靜,迅速判斷出其中有三人在距離他大約五米左右,另有五個人卻在十幾米之外。至於再遠處是否還有敵人,他就聽不太清楚了。

    如果他再用異能去破壞敵人的槍械的話,也只能破壞近距離內的那三個人手中的槍,可是莫一凡卻感覺那三個人手裡卻根本沒有拿槍,估計他們用的可能是匕首一類的武器。

    畢竟就算香港的黑社會再怎麼囂張,也不可能人手一把槍的,至於十幾米外的人他的異能可就鞭長莫及了。

    除非他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中,那樣自然沒人能射得中他,只是天知道這裡面到底有多少黑幫分子,而這裡距離消防樓梯又有多遠,如果就這樣開著全機械狀態一路殺過去的,只要超過十秒鐘,他非再次力盡而倒不可!
第二百三十三章 子彈碰撞
    小莫哥哥,怎麼辦呀?」

    英雪靠到近前,伏在莫一凡耳邊小聲問道。至於她手裡的那個人質,因為雙手齊斷,痛得哇哇直叫,也早就讓她一巴掌打暈過去了。

    莫一凡皺了皺眉,說:「暫時沒什麼好辦法,只好先和他們耗著了!只要他們沉不住氣,再靠近一些,那我就……」

    他說著抬手在牆上重重拍了一巴掌,發出「蓬」的一聲響。

    「咦……這牆好硬!」

    莫一凡的身體經過改造之後,力氣比起普通人來大了許多,這重重一掌拍下去,如果是一般的牆壁的話,雖然不至於被打出一個窟窿來,但是掉一塊牆皮卻是很正常的,但是這地下室的牆壁卻不是普通的磚粉牆,而是完全鑲嵌著天然的大理石板。這種天然的大理石板十分堅硬,普通人就算是拿錘子砸也未必能夠砸得碎。

    「我想我可能有辦法了!」

    莫一凡心中一動,頓時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英雪問道:「你有什麼好主意?」

    莫一凡說:「你會打桌球嗎?」

    英雪搖了搖頭,說:「不會,不過我曾經見別人玩過一次。」

    莫一凡這才想起英雪一直生活在荒島之上,這才出來兩年左右,而她一個啞女,又怎麼可能會接觸這種娛樂活動呢?當下有些報歉的說:「沒打過不要緊,等有機會我陪你玩……嗯,我說的意思是,桌球裡面有一種反彈的技巧,桌球高手有時候能把一個球在球案的邊緣反彈三四次後才打中目標。而我們現在根本無法露頭,那些人也不敢輕易過來,不過如果我射出的子彈可以在牆壁上反彈幾次的話,最終打中目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最主要地是這裡的牆壁夠堅硬,子彈射到上面不會陷進去,如果是普通的牆壁的話,一槍打出,子彈陷入到牆壁裡,那就無法靠反彈來襲擊敵人了。」

    英雪聞言張大了嘴巴,驚訝地說:「你說的好像有些道理,不過……這……這難度也太高了一些吧?讓射出的子彈在牆壁上反彈幾次,那……那得有多高的精確率呀!總之我是不行的,你……你有把握嗎?」

    莫一凡搖搖頭。說:「我也不知道,不過可以試一試,反正現在繼續耗下去對我們也沒有好處,打幾槍打不中他們也就罷了,而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那我們不就賺了嗎?」

    英雪點了點頭,但是心中卻根本不報什麼希望,要知道他們在這個角度。連敵人所處的準確位置都不知道,那麼胡亂開槍也就只能靠運氣了,而運氣這玩意兒又怎麼做得了准?估計隨便開一槍,打中敵人的概率比中彩票還要難!

    而莫一凡說是那麼說,卻根本沒想過要靠運氣瞎蒙,首先他可以通過自己地異能釋放意識力,準確的捕捉到敵人的方位,再其次子彈反彈的角度是可以計算出來的,而莫一凡最近感覺到自己的計算力似乎比以前高出了很多,若是能把昨天在科研基地裡面計算病毒數據的那種本事應用出來。開槍角度的誤差甚至可以縮小到萬分之一以內。

    當然了,實際上地準確率根本無需那麼高,他也知道子彈經過反彈之後,力量會減弱很多,就算打中了也未必可以致人於死地。不過他只要連續成功幾槍。把敵人打亂了,他就有機會可以趁勢而出了。

    他首先以意識力鎖定了離他最近的那三個人的準確位置,估測出敵人和他之間的大概距離。然後再目測出走廊的寬度。由於這三人離他較近,因此預計射出的子彈只要在牆壁上反彈一次就完全可以打中敵人,因此這種計算並不是很難,甚至只要精通桌球的高手都會輕鬆地計算出開槍的角度來。

    莫一凡閉上眼睛默想了片刻,在腦海中模擬了一下子彈飛出時的彈道軌跡,大約有了六七成把握之後,立刻毫不猶豫地舉槍就射。

    他知道如果自己的第一槍命中地話,剩下的人一定會立刻驚亂,因此他分別計算出了那三個人的角度後。一鼓作氣。連續三次扣響了扳機。

    「砰、砰、砰」三聲槍響幾乎連成了一串,之間他每開一槍只是略微調整了一下槍口的角度。因此這三槍連環開出,幾乎就像是一聲長長的槍響似地。

    那三個打手做夢也想不到敵人沒有露頭,而子彈卻飛了出來,而且這些子彈居然會在走廊之中折射。

    前面兩個打手完全沒來得及做出任何的反應就被子彈射中了心臟的位置,頓時覺得全身一軟就倒了下去。只有第三槍由於角度調整地不夠準確,略微打偏了一些,射在那人的手臂上。

    但是縱然如此,那人仍舊被嚇得魂飛魄散,當即驚呼了一聲,將手裡的匕首一扔,沒命的轉頭逃去。

    莫一凡連續三槍得手,頓時信心大增,立刻用意識力鎖定了逃走的那個人,計算出對方的距離和他跑動的速度,腦中飛快地計算出了出槍的角度,然後果斷的扣動扳機……

    這一次需要反彈三次----

    「砰----」又是一槍響起,呼嘯地子彈先打在對面地牆壁上,然後折回來射到莫一凡他們所在的這面牆上,接著再一次射出,再一次反彈……

    三次折射之後,最終那顆子彈準確無誤地從側面射入到了那人的脖頸之中。他知道這一次子彈連續幾次反彈,力道定然減弱不少,如果是打向身體其他部位的話,根本無法致命,因此才選擇對方最脆弱的脖子下手,果然一槍解決。

    那個倒霉的打手躲過了初一卻沒有躲過十五,正沒命的奔逃中,忽覺脖子上一涼,一道冷風從破洞之中灌入氣管之中,他頓時全身一震。眼睛瞪得大大的,雙手前張,不甘心的撲倒在地。

    十幾米外的五名打手完全被驚呆了,他們瞪大了眼睛也沒看到開槍地人在哪裡,前面那三槍他們根本沒搞懂是怎麼回事,但是第四槍由於那顆子彈經過了三次反彈,最後那子彈的飛行的速度已經是人的肉眼可以捕捉到的了,他們親眼看到那顆子彈從旁邊的牆壁處飛來,然後沒入到他們同伴的脖子裡,所以人都被這詭異的一幕給嚇得頭上冷汗直冒。

    如果莫一凡知道那幾人現在的情形。果斷的跳出來出擊,估計就可以提前結束戰鬥了,只是可惜莫一凡地意識力雖然可以感應到那幾個人的存在,卻沒辦法感覺到那幾人的精神狀態,從而錯失了一次良機。

    不過此時的莫一凡因為幾次得手,自信心正在空前的澎漲,隨即便已意識力鎖定了更遠處的五個人。那五個人在距離他十幾米之外,這個距離差不多已經是他意識籠罩範圍的邊緣了。$但是只要是在他的意識力能接觸到地範圍,他就可以準確地判斷出對方的方位和距離,不過如果他想以意識之力破壞對方手裡的槍械,這個距離卻又不是他所能做到的了。

    一個個預測出來的數據深印在腦海之中,他的大腦如同一個精密的計算機一樣高速運轉起來,瞬息之間便計算出了攻擊五個人的出槍角度以及他們可能閃躲的方向。如果是開槍直射的話,以正常人地反應根本就不可能躲得過子彈的襲擊,不過他在這個方位出手,每一顆子彈差不多得經過五到六次的反彈才可能打得到那幾個人,而經過五六次折射後的子彈速度差不多也就和正常人扔石子的速度差不多了。只要反應稍快地人,都有可能閃得過去,因此這一次莫一凡連那幾個人的後路也提前給預測了出來。

    「砰砰砰砰……」

    莫一凡手中這把格洛克手槍的彈夾容量是十九發,在他拿到手之前,彈夾裡地子彈一顆不少。而剛剛他已經開了四槍,現在索性把彈夾中剩餘的十五發子彈一股腦的全都打了出去,對五個目標每人照顧了三發子彈。不但射向那五個人現在所處的位置,而且將他們前後的退路也完全封死了。

    「嗒嗒嗒嗒……」十五發子彈射出去,隨後就好像電子遊戲裡的彈球似的,在走廊的兩面牆壁之間不停地彈來彈去,如飛地向十幾米外的五個打手射去,那種場面煞是壯觀,只怕平常人一輩子也看不到一次。

    現在那五個幸運地傢伙已經完全傻掉了,眼看著子彈由遠而近,曲曲折折地飛來。兩壁在子彈的落點處不斷地崩濺起火星來。他們地心中同時湧起一絲絕望來。

    「噗噗……」最前面兩個人的咽喉要害先後中彈,子彈的力量雖然已經變得極弱。但是一旦射中了脆弱的咽喉,仍然還可一擊致命。

    另外的三人在生死一線之際,終於醒過神來,轉過身沒命地逃去,只是仍然沒有突出莫一凡事先布下的天羅地網,三人身上各自中了一顆子彈。只是所中的部位已並非要害,子彈僅僅嵌入到他們的肌肉的表面,並不足以致命。

    然而就在十五槍打完的那一刻,莫一凡也已一躍從電梯間裡衝了出來,人在半空中手中就已經飛快地取出了五枚毫針。

    「刷----」五枚毫針從莫一凡的指尖飛出,那速度並不比子彈的速度差上多少,而且最主要的是,那毫針即輕且小,即使在飛行之中,莫一凡的意識力仍可對其進行方向角度的微控,因此縱然有人的反應速度足夠躲得開飛針的襲擊,莫一凡仍然可以控制毫針改變方向命中目標。

    沒有任何懸念,那三個僥倖在槍下不死的打手還沒逃出兩步遠,就各自感覺後腦上一麻,頓時失去知覺撲倒在地。

    「英雪,我們走……」

    見長長的走廊裡再也看不到一個站立的人影,莫一凡精神大振,招手把英雪叫了出來。

    英雪手中拿著槍,飛快地衝出電梯間,手中的槍麻利地向左右方位各晃了一下,待見到四周不見有威脅的目標時,才略微鬆了一口氣。隨後她才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那八個人。

    「天啊……小莫哥哥,你……你真是神了!」

    英雪也算是一個用槍的高手了,但是一見那幾個打手身上中槍的部位,簡直驚訝得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八個人中有五人被子彈擊穿了要害,其中四人都是一槍斃命,另外三人身上也都有槍傷,如果說這些槍傷是面對面槍戰時留下地,英雪自己也完全可以辦得到,但是莫一凡居然是利用反彈的原理從完全看不到這八個人的角度開槍,居然幾乎槍槍不落空。如此詭異的槍法,英雪估計就連荒島上那個負責訓練他們槍法,自稱槍神的林教官也絕對做不出來。

    莫一凡笑了笑,說:「嘿嘿,運氣而已。」

    英雪搖了搖頭,她可不相信莫一凡真的是靠運氣打中目標的,就算運氣再好的人,可能一連兩三槍都僥倖打中目標。可是一連十幾槍都如此準確,那就絕對不是幸運了。這……簡直就是神跡呀!

    莫一凡感覺到越到後來,自己的計算能力越強大,最開始襲擊那三個人的時候,他費了一會兒功夫才確定了該出手地角度,但是仍然還是出現了一點偏差,可是後來對那五人的複雜計算,卻幾乎是在一剎那間就完成了,在那一刻,他感覺自己大腦的計算能力已經完全比得上電腦了。

    他知道自己根本沒那麼聰明。這應該也是異能的一種,所以雖然成功,卻也沒有過於沾沾自喜。

    現在還沒有脫離險地,這地下秘室裡到底還有多少敵人他不知道,不過肯定不會是僅僅此時出現的這幾個。

    因此他不敢有絲毫的大意。招呼了英雪一聲,讓她小心戒備後面,兩人一前一後。即輕且快地向前移動。

    待來到最後倒下的那三人旁邊,莫一凡停了下來,小心觀察了一下,沒發現什麼異常狀況,這才緩緩蹲下來,先撿了一把槍握在手裡,隨後又把那三人身上的五根毫針一一拔了下來。

    他地腰帶上一共插著三組,共三十六枚毫針,在一般情況下。這麼多針應該是足夠用了。可是今天不小心闖入到黑幫的老巢之中,天知道這裡還有多少人。三十六枚毫針仍是幾枚幾枚的打出去也不夠消耗的。而且相對於手槍來說,他更加喜歡用毫針來傷敵,不但因為毫針使來順手,最主要的是用毫針,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操縱別人的生死。

    儘管這些黑幫分子估計沒幾個是好人,但是一般的小嘍囉也都罪不致死,能少傷人命自然還是手下容情的好。使用毫針,無論是刺對方的死穴還是昏睡穴,難度基本上都是一樣的,他地目的也只是讓對方失去戰鬥力就行了,因此沒必要針針致命。比如那倒在他旁邊的三人,他們的槍傷根本不致命,被毫針射中之後也只是暫時昏迷過去,大概兩三個小時就會自然清醒過來。

    但是如果是用槍的話,莫一凡可沒有把握在不傷人命地情況下,讓對方徹底失去戰鬥力了,你就算打斷了人家的胳膊腿兒,但只要他的手指還能動彈,照樣可以抽冷子給你來一槍。因此若是用槍地話,那就絕對不可以容情了。莫一凡雖然不想殺傷人命,但是更不想被別人殺死。

    莫一凡剛剛從最後一人的後腦處將毫針拔出來,還不等站起身來,就聽得遠處靠近走廊的拐角處發出一聲輕微的吱呀聲來。

    這聲音來得很突兀,而且聲音距離很遠,遠到已超出了莫一凡意識力的覆蓋範圍之外,那聲音也很輕,輕得幾若不聞,若非莫一凡全神戒備,而這裡又靜得要命,莫一凡根本就無法捕捉到這絲聲響。

    不過幸好莫一凡還是聽到了,於是完全沒有經過任何的試探考慮,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一眼,他的兩隻手就立刻動了起來。

    左手針、右手槍,在一剎那全部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發動了最猛烈的攻擊。

    在這一刻裡,莫一凡根本沒有考慮到會不會誤傷到無辜地人,因為當那聲音響起地同時,一種深深的危機感從心底透了出來。

    八個人中只有五把槍,但是那五把槍裡沒有一把是裝填那種鋼芯破甲彈地特製槍,剛才那嚴重威脅到莫一凡的一槍,竟然不是這幾個人打出來的……

    「砰----」「砰----」

    莫一凡手裡的槍扣響的同時,遠處的槍聲也響了起來。與此同時,莫一凡也剛好抬起頭來……

    也不知道是出於巧合,還是兩個人都是憑感覺從同一方位出手的,兩人射出的子彈的軌跡居然在同一條直線上。所不同的是,對方的火力明顯要比莫一凡這邊強大了許多,速度也快了許多,因此兩人雖然幾乎是在同時開槍,但是空中的兩顆子彈卻是在偏向莫一凡這邊的位置上撞在了一起。

    一片耀眼的火星在空中濺射而起,這是絕對的速度與力量的碰撞,莫一凡射出的子彈就好像撞到了一堵牆上似的,略一停頓後,立刻原路反彈了回來,而在那顆子彈之後,一枚綻射著銀光的鋼芯破甲彈以同樣的速度緊追而來,同時向莫一凡的胸口射來……

    莫一凡的半機械狀態一直都極力張開著,那兩顆子彈在半空中發生的軌跡變化普通人根本就來可能察覺到,而莫一凡此時的反應速度是常人的三到六倍,而那兩顆子彈的碰撞又是發生在他意識力籠罩的範圍之內,所以他就算不用眼睛去看,也可以感覺得清清楚楚。

    莫一凡急忙扣動扳機,企圖再開一槍截住打來的兩顆子彈,可是扳機扣下,手裡的槍卻沒響,這種時刻居然卡殼了!

    然而對面的槍聲卻沒有停歇,一連兩聲槍響,幾乎同第一槍同時響起,又是兩顆子彈分另外兩個角度射了過來,封死了莫一凡所有的方向……

    雖然對方的子彈速度很快,但是曾在數名劫匪的槍林彈雨中閃躲自如的莫一凡這時候如果全力而為的話,仍然有自信可以躲得過去,不過此時他身後卻還有一個英雪,假如他現在躲開了,那麼英雪就必傷無疑!

    厚重的空氣在一剎那凝結在莫一凡的面前,形成一道如同盾牌一樣的壁壘,與此同時,莫一凡手中的槍也撇了出去,正好擋住了迎面飛來的一前一後兩粒子彈。

    然而對面的槍手顯然是一個經驗豐富的高手,他後開的兩槍雖然取的是左右兩路,但是相距並不遠,如果莫一凡不閃不躲的話,左右兩肋會同時中槍。如果是普通的子彈,莫一凡或者可以硬抗一下,不過這種鋼芯破甲彈的威力,莫一凡可絕不敢輕忽。

    立刻進入全機械狀態的話,他有把握可以再擋下一枚子彈,不過也僅是一枚而已,全機械狀態也不是萬能的,他的意識力一次只能作用於一個物體,而當他以意識力硬擋住一枚子彈時,另外一枚高速射來的子彈應當已經透體而過了……
第二百三十四章 飛針對子彈
    「叭叭」兩聲脆響,莫一凡用力擲出的手槍迎上了一前一後兩顆子彈,在一片火星濺射中一把槍和兩粒子彈頭一起跌落在地上。而與此同時,另外的兩顆鋼芯破甲彈也飛臨到了莫一凡的面前,那速度快愈閃電……

    鋼芯破甲彈的威力實在有些可怕,莫一凡估計就算是自己硬拚著挨上一槍的話,那麼身後的英雪恐怕也將同樣無法倖免。

    儘管莫一凡現在對於槍傷的治療很有幾分心得,甚至不需要動用任何藥物和醫療器械。只不過如果過了這一關後就可確保平安的話自然無所謂,但是他們現在卻身處於此種險地,若是兩人同時受傷,那就很有幾分可能要任人宰割了!所以莫一凡只有拚力一搏了……

    一道銀光「嗖」的一下從莫一凡的衣兜裡飛了出來,原來那是莫一凡在電梯間裡時拾到的那一顆鋼芯破甲彈的彈頭,此時被他以意識力控制自行飛了出來。他準備以這顆子彈頭擋住一顆鋼芯破甲彈,只是以意識力控制的一枚小小彈頭,能夠勉強飛出來就已經不錯了,似乎以這樣的速度即使迎面擋住對方子彈的飛行軌跡也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莫一凡也已經迅速瘋狂地釋放出生命力,使自己從半機械狀態進入到了全機械狀態之中,原本就散佈於四周的意識突然間以幾何倍數瘋狂地增強起來,剎那間這些快速度增強的意識力完全聚集在了從左面飛來的那顆鋼芯破甲彈之上。

    與此同時,莫一凡的左手迎上了從衣兜中飛出的彈頭,全力屈指一彈。

    「叮」地一聲,彷彿是兩塊金屬碰撞在了一起似的。原本虛弱無力的彈頭立刻好像剛從槍管中噴射出來似的,飛速射向了從右面飛來的那顆鋼芯破甲彈。

    「定----」

    莫一凡在全機械狀態之下地意識力甚至連一輛汽車都能夠定得住,就更別說是一枚小小的彈頭了,那顆原本兇猛飛來地彈頭頓時毫無懸念的停在了半空中---絕對的靜止!

    緊接著莫一凡彈出的彈頭也終於同另一顆子彈在空中撞在了一起,由於兩枚彈頭並非正面相撞。因此儘管還是從槍口中射出的彈頭力量更大一些,不過碰撞地結果兩顆彈頭終於還是斜斜地向上飛去。擦著莫一凡的頭頂嵌入到天棚上鑲著的石膏板之中。

    幸好對方已經沒有機會打出第四槍了,否則莫一凡更不知道要如何地手忙腳亂了!

    原因是莫一凡在開槍的同時,還彈射出了五枚毫針,毫針飛行的速度要比普通子彈略慢一些,比起鋼芯破甲彈來就更加慢了。所以那人才有機會連開三槍。

    而就在那人欲在打出第四槍地時候,五枚纖細的毫針有如空氣中閃動著的五道微弱的光芒,猛然間出現在了那個人的面前。

    儘管那人已經十分的小心了。他只有一條胳膊和大半個腦袋露在外面,但是這一點點的暴露,對於隨時可對自己射出的毫針進行角度微調的莫一凡來說已經絕對足夠了。

    這傢伙早就看到莫一凡地動作。知道莫一凡幾乎和他同時開了一槍,卻萬萬沒想到莫一凡在開槍地時候居然還射出了五枚毫針。毫針纖若髮絲,輕如鴻毛,居然可以彈射出如此遠來,單是這一點就足以驚掉他的下巴了。

    待他機警地向門後縮了一下頭,卻猛見那原本應當落空地五道寒光卻在半空中一折,仍然追過來插到了他的身上時,他的身上竟然沒有絲毫的痛苦,只是詫異地想到:那到底是什麼東西?好像是活的……太可怕了!

    那五針無一落空。但是卻也無一傷到死穴。因此現在那個恐怖的槍手只是昏睡了過去而已。

    莫一凡到並非盲目講究什麼仁慈的東郭先生,只是出於習慣。每次出手毫針所指的方向都不是那種非死即殘的大穴,因此那傢伙雖然中了五針,也只不過是昏睡的更沉了一些而已。

    如若那人只是一個普通的槍手也就罷了,但是莫一凡感覺到此人絕對有威脅他生命的力量,而像這種技藝高超的人,多半都是性格狂傲之輩,更何況他還是一個不折不扣的黑幫分子。

    今天這傢伙在莫一凡的手裡吃了大誇,很有可能會就此念念不忘,如果他要想一心報仇的話,那絕對等於是一個相當恐怖的定時炸彈。

    這人的槍法那是勿需置疑的,而他對於槍械的熟悉更是莫一凡望塵莫及的,要是此人用暗殺的手段襲擊莫一凡的話,成功率還是相當高的,畢竟莫一凡不可能總是一天24小時時刻保持警惕吧?而只要莫一凡的精神有一絲的鬆懈,就有可能被此人一擊得手。

    所以莫一凡經過簡單的思量後,便決定斬草除根,這種人絕對留不得,反正他今天已經殺了不少人了,也不差再多殺這一個。

    兩隻手中各自扣上三枚毫針,莫一凡這才快速地向那人倒下的位置衝了過去。

    那人原本就是躲在一個房間裡面,只露了一條胳膊和半個頭出來,待他被毫針射中後,就又立刻倒了回去,所以莫一凡也只有來到近前,才有可能當場射殺那個傢伙。子彈可以在這個走廊裡玩反彈的遊戲,可是他的毫針卻沒那麼強悍,一旦撞在牆上,估計不被撞斷就不錯了。

    莫一凡漸漸走近那扇半敞著的房門,很快就發現那個房間裡面竟然有著十幾個人的氣息。

    有埋伏!

    莫一凡心中一凜,頓時停下了腳步,側耳凝神細聽起來。

    沒錯,房間裡一共有十三個人,莫一凡用意識力極力捕捉。感覺到那些人應該都是在靠近房間角落處習地而坐的。坐在地上顯然不是一種準備攻擊的姿勢,那麼這些人到底在做什麼呢?

    莫一凡試著將精神集中到自己的耳朵上,頓時間他就感覺自己的聽力成倍地增長起來,細若不聞的聲音都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聽到的是一陣陣急促的呼吸聲,和一串串「唔唔」的呻吟聲。還有肢體地掙扎扭動聲。

    這些聲音組合在一起,很容易讓人聯想到男女間那種愛愛的事情。不過莫一凡卻知道事實地真相關非如此。裡面的十三個人雖然都靠得比較近,卻似乎並沒有肢體上的糾纏,而他們發出的聲音很憋悶、很模糊,並不是正常狀態下的聲音。

    難道是同樣被綁架地人質?

    莫一凡心中有了大概的判斷,略微放心了一些。再次靠近了幾步,然後大聲問道:「裡面的人聽著?快出來----不然地話我向裡面扔炸彈了!」

    莫一凡當然沒有什麼炸彈,這話不過是在虛言洞嚇而已。

    果然。聽到莫一凡的恐嚇,裡面的人顯然嚇得不輕,這從他們口中越發激昂地「唔唔」聲。以及更加猛烈的掙扎中就可以聽得出來。

    從意識力感應到的情形中,莫一凡發現其中有人似乎奮力站起來一些,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受到旁邊人的影響,再次跌坐下去,十三個人就好像一串紮在草莖上的螞蚱似的,來回扭動卻是誰都掙不出去。

    莫一凡立刻斷定這些人應該都是被綁住了手腳,而且還是被綁成了一串,他們的嘴裡應該是塞著麻布之類的東西。所以發出的聲音才會如此地怪異。

    莫一凡確定了房間裡應該不存在其他什麼危險。這才放下心來,快步走到了門前。身體保持著高度地警惕。手中的六枚毫針時刻待發。

    不過房間中地情形終於讓他定下心來,事情果然如他所料,十三個人有男有女,像穿糖葫蘆似的被綁在一起,每個人的身上都被繩索綁得好像粽子似的,而且彼此間的繩索還連在一起,單獨一個人無論如何掙扎也沒有辦法從人堆裡面站起來,那樣子搞笑之極。

    果然是被綁的人質,因為莫一凡赫然發現這家地下賭場原來的負責人馬禹三也在其中。另外還有兩三個人看著也都很眼熟,比如上次他到地下賭場中負責給他搜身的那個茱麗也在裡面。當然了,這個茱麗絕對不是他昨晚在科研基地碰到的那個超級黑客,而是一個相貌十分秀氣的華人女子。在香港,幾乎人人都有英文名字,像叫茱麗這種普通的名字的人,估計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看他們的樣子,顯然都是些黑幫火拚中的失敗者,被人拿下了關在這裡面,等待他們的命運很可能只有死亡一途。

    雖然莫一凡也知道這幫人也未必就是什麼好人,不過現在他自己的處境也不太妙,能不能活著衝出這個秘密巢穴還是一個未知數。而敵人的敵人,在某些時候就算不能成為朋友,也可以當做是短期的利益夥伴,更何況那個馬禹三給莫一凡的印象還算不錯,算是一個比較文明且有見識的黑社會分子了,所以莫一凡只是略微猶豫了一下,就決定救這些人一命。

    這些人身上的繩扣綁得十分技巧,莫一凡廢了好大勁才終於把馬禹三身上的繩索解開,而英雪這時候卻已經連解了三個人,看來在這方面莫一凡的天賦可是比英雪差得多了,難道女人天生對繩索這類東西比較敏感嗎?

    「莫先生,真的是太感謝你了,不知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

    馬禹三被解開之後,立刻誠心誠意地對莫一凡行了一個後輩的禮節,對於他們來說,莫一凡等於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如果沒有人救的話,最多明天一定會被處死的。

    莫一凡擺了擺手,說:「不用客氣,我本來是想到你們賭場裡找一個人的,可是賭場的規矩突然變得嚴了起來,不是VIP會員就不許進入。無奈之下我只得報出你的名字,還以為他們可以通融一下呢!誰知卻被他們當成了你的同黨,把我騙到了這地下秘室裡面。」

    「原來是這樣……真不好意思,是我害了你!」

    馬禹三報歉地說:「這是我們洪門中地內亂,此時的影響還不是很大。應該只是這家地下賭場被控制了,我必須要立刻衝出去。給我們老大報信,你可以幫我嗎……該死的,在這裡連手機信號也沒有,否則只要打一個電話,等待援救就可以了!」

    莫一凡無所謂地說:「不客氣。現在我們是同舟共濟嘛!」

    馬禹三看了一眼正在給眾人解開繩索的英雪,問道:「她是你的女朋友?看樣子她也不是普通人呀!對了……你們有多少人?」

    莫一凡說:「就我們兩個呀。」

    「就你們兩個!」

    馬禹三滿面詫異地說:「剛才我聽到了外面地槍戰,你們面對的應該至少有十個人吧!就你們兩個居然就……」

    「僥倖……僥倖而已。」莫一凡客氣地回答。他總不能說自己擁有異能吧。

    這時候英雪已經把所有人身上地繩索都解了開來,那些人死裡逃生自是萬分感謝,而英雪只是冷冷地退到莫一凡的身邊。對眾人的熱情毫不回應,在她的眼裡,似乎除了莫一凡以外,就再也沒有別人了。

    莫一凡走到倒在門口的那個槍手面前,只見那人大概也就二十出頭地樣子,留著一樣精短的小平頭,膚色較黑,額頭上留著一道一寸多長的刀疤,疤痕從髮根一直到眉心深處。如果再往下一點兒。只怕他地一隻眼睛也就廢掉了。

    這人手中拿著的是一把造型奇特的銀色手槍,槍身長不過十幾厘米。非常秀氣小巧,真地很難令人相信在這麼一把小巧的手槍中,居然能發出那麼大威力的子彈來。

    這把槍的製作十分精良,但卻絕非普通的制式手槍,應該是純手工製作或者是經過徹底改造的。莫一凡將那把槍從那人的手裡拿出來,在手中掂了一掂,感覺重量不輕,於是便隨手遞給了英雪,說:「這把槍看起來還不錯,你的槍法比我好,寶劍贈英雄,寶槍贈英雪,這槍歸你了。」

    如果在今天之前,英雪聽了這話或許還不會有什麼感覺,但是她剛剛才目睹了莫一凡神乎其神的槍法,早就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了,哪裡還敢自認槍法高過了莫一凡,連忙搖搖頭,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了,論起槍法我怎麼比得上你,這槍確實不錯,還是你自己留著吧,我有這個就行了……」她說著揚了揚剛才從地上撿起地那把格洛克手槍。

    莫一凡搖搖頭,說:「我說給你就給你,你就不要客氣了,我並不擅長用槍,這東西對我地幫助不大,還是你拿著吧。」

    英雪剛才也見到了莫一凡神奇的飛針絕技,知道他應該不是說謊,而且那把手槍也地確很招人喜歡,她猶豫了一下也就接了過來,拿在手裡擺弄了一下,不由越來越是喜歡。

    莫一凡再次彎下腰去,把射在那人身上的五枚毫針拔了出來,正想要順手結果這槍手的性命時,卻聽馬禹三在旁邊叫道:「莫先生,等一等……」

    莫一凡抬起頭看著馬禹三,說:「怎麼,他不是你敵人嗎?難道你還要替他求情?」

    馬禹三神色有些尷尬地說:「你說的沒錯,他的確是我的敵人,是發動這次內亂的沈明的心腹,不過……他同時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他叫馬禹威……唉……雖然我這個弟弟對我一向十分仇視,可他終究還是我弟弟,我父親臨死時一再交待讓我照顧好他,我……我做得很不好,這一次請莫先生無論如何饒他一次,就哪怕廢他一隻手也行,就當我馬禹三又多欠莫先生一條命吧!」

    對於莫一凡的心思馬禹三多少也能猜到一點,對於他這個弟弟的本事他還是十分瞭解的,無論是誰肯定都不希望自己有這麼一個可怕的仇人,所以馬禹三才提出可以讓莫一凡廢掉馬禹威一隻手。對於一個槍手來說,如果失去了最習慣握槍的手,也就等於是老虎沒了牙,再凶也凶不到哪裡去了。

    莫一凡想不到這個厲害的槍手居然還是馬禹三的弟弟,對於馬禹三的請求他實在不好拒絕,雖然他直到現在和馬禹三還沒有什麼太大的交情,不過他對馬禹三這個人還是比較欣賞的,眼見馬禹三如此請求,他也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好吧,既然他是你的弟弟,那這次就算了吧,我也不要他的手,只是希望他能夠把今天的恩怨忘記,否則下次如果他再主動來惹我的話,那麼……我就不會再容情了!」

    「多謝莫先生,謝謝莫先生!」

    馬禹三見莫一凡終於答應放馬禹威一馬,頓時鬆了一口氣,一邊連連道謝,一邊表示以後一定會管住這個弟弟,不讓他再去冒犯莫一凡。

    「電梯是不能坐了,我們只有從這條出口硬闖出去……只是現在看來恐怕有些難度!」

    十幾個人小心翼翼地藏在一扇鐵門的後面,大門後面就是通往消防樓梯的通道,只是現在那條通道裡卻有四把AK47固守著,工K47的火力十分兇猛,剛剛在前面探路的兩個人才一露頭,身上就中了六七槍。其中一人立刻斷了氣,另外一人僥倖沒有被打中要害,莫一凡立刻施展針灸術封住傷者身上的血脈,暫時替那人止了血。不過也只能是讓那人保住一條命而已,莫一凡的異能在這種時候不可以亂用,雖然看到那傷者十分的痛苦,卻也只能心中暗自報歉了。

    「媽的……那個沈明為了奪權還真是不惜巨本,竟然走私了這麼多槍械過來!我們洪門裡面總共也沒有幾個人有槍,而這傢伙光是AK47就一下弄了四把,真是一個敗家子!」

    馬禹三恨恨地咬了咬牙,他們現在也僅有從對方的屍體旁邊撿來的幾把槍,要靠這幾把手槍來對抗對方火力威猛的AK47那簡直就是癡人說夢,可是在這可惡的地下,他們根本沒有別的路可以選擇。

    莫一凡用意識力感覺了一下外面的情況,長長的甬道足有三十米長,就在甬道的盡頭就是通往地上的消防樓梯,在那裡橫擺著兩個厚實的大鐵櫃子,四把長長的槍管從大鐵櫃子後面探了出來,對方的槍手根本連頭都沒有露。那兩個大鐵櫃子簡直就是最堅固的掩體,要想在這麼遠的距離殺死櫃子後的槍手幾乎沒有什麼可能。

    甬道太長,距離太遠,莫一凡的意識力根本就控制不到那裡去,而且這條甬道的牆壁也不再是堅硬的天然大理石了,而是普通的瓷磚鑲嵌的,他剛剛才掌握的子彈反彈的絕活也用不出來。就算莫一凡用出全機械狀態,在這狹長的甬道裡也很難發揮出真正的實力來,對方的四把AK47幾乎把甬道內的所有空間都給封鎖住了,他估計了一下,在全機械狀態之下,他能平安的衝到甬道盡頭的可能性最多只有百分之四十。
第二百三十五章 黑風島
    莫一凡並不是一個魯莽的人,經過計算之後,發現行動的安全係數不到百分之五十,所以莫一凡毫不猶豫地放棄了那個計劃,看來得另外想辦法才行!

    不過莫一凡馬上就又想到了英雪手裡那把特製的銀槍,就是不知道對方用來做掩體的那兩個大鐵櫃子的厚度如何,能不能擋得住鋼芯破甲彈的穿透力。

    想到就做,莫一凡立刻把英雪手裡的銀槍又借了過來,只是他也不敢就這樣衝入到甬道中去,做好了準備之後,「蓬」的一腳,把前面的大鐵門踢開了一條縫隙,閃電般的連射了三槍,然後立刻閃躲到了一旁。

    結果完全在莫一凡的意料之中,他的三槍換來了對方一頓瘋狂的掃射,一片片的子彈好像雨點似的擊打在半掩的大鐵門上,打得「噼啪」作響,直驚得眾人面無人色。

    莫一凡皺了皺眉頭,他在開槍的同時,就已經將自己的意識之力緊緊地附著在飛出的子彈上面,在子彈的高速飛行之下,他的意識力根本無法對於子彈的軌跡有任何改變的作用,不過卻也有一點好處,那就是附著在高速運行的物體上,可以使他的部分意識力突破意識的固有籠罩範圍,達到稍遠一些的區域,因此儘管目標是在距離他三十米之外的位置,他也完全感覺得到那三槍甚至連大鐵櫃一半的厚度都沒有穿過,顯然鐵櫃子不僅僅是厚,有可能櫃裡面還裝了一些鐵塊之類的東西。看來都是他剛才為了救馬禹三他們而耽擱了時間。讓對方做好了充足的準備,不過他卻並不後悔,不管他剛才救下地這些人是不是好人,如果事情重來的遍的話,他估計自己還是會同樣選擇。他不認為自己是什麼偉大的人,不過見死不救這種事,他還是做不來的。

    「小莫哥哥……要不我來試試?」

    見到莫一凡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英雪頓時躍躍欲試起來。

    「哦。你有什麼好辦法?」莫一凡好奇地問道,如果是繼續用銀槍來射擊的話。只怕沒有什麼用,這並不是槍法地問題,那幾個空伙差不多等於縮在殼裡地烏龜,從這個角度連他們的一點影子都看不到,就算是世界級地射擊冠軍來了也沒什麼用。

    英雪說:「我打算試試用飛刀,子彈一般來說只能直線射擊,可是飛刀是可以作拋物曲線攻擊的,只要給我機會。我想會有成功的希望的。」

    莫一凡聞言眼前一亮,他知道英雪從小在荒島上經過了極為嚴酷的訓練。這訓練的範圍當然不可能只是局限於槍械,做為一個職業殺手的精英,那是需要可以隨是利用身便可用的一切資源,雖不敢說是飛花摘葉皆能傷人,但是對於武器地依賴卻很小。莫一凡就曾聽人說過,在一些職業殺手的謀殺案例中,什麼梳子、牙籤、甚至是眉筆口紅什麼地,都可以成為殺人的利器。

    「可是這裡沒有飛刀,剛才從那些人身上搜來的匕首可以代替嗎?」莫一凡問道。

    英雪答道:「當然可以。只要讓我熟悉兩分鐘。對匕首的重量和形狀特點有幾分瞭解,應該就差不多了。」

    「那好。那我們就試試,那些匕首都是誰得到了,快點兒拿出來……」

    剛才莫一凡打倒的那些打手中,差不多每人個身一都帶著一把匕首,現在所有人都把匕首掏了出來,擺在英雪的面前,英雪小心地在裡面撿出來四把款式和重量都差不多的匕首,放在手裡不停的掂動著,過了片刻大概是熟悉得差不多了,又退到一邊,對著一扇木門練習了片刻,估摸著已經有了七成的把握,這才返回來,對莫一凡說:「我差不多了,不過……我要投擲匕首必須得把這兩扇鐵門全打開,而且至少得有兩秒鐘地時間才能讓四把匕首全部脫手,你能幫我先引開他們地注意力嗎?」

    「放心,我早就準備好了……」莫一凡說著拍了拍拿到手邊的兩個干粉滅火器。

    「轟----」地一聲,莫一凡飛起一腳把面前的兩扇鐵門全都踢得飛快敞開,與此同時,他手中拎著的兩個滅火器如同兩顆炮彈似的飛了出去,直向甬道的盡頭擲去。

    莫一凡擲出滅火器後,沒敢有絲毫的停留,立刻一閃身已經躲到了一邊,並且一把將正欲躍出的英雪按了下來。

    「嗒嗒嗒……」呼嘯的子彈好像瘋狂的冰雹似的從敞開的房門處湧了出來,噼哩啪啦的擊打在對面雪白牆壁上,如果英雪這時候衝出去的話,保證立刻被打成了蜂窩。

    莫一凡的意識力拚命地張開,盡可能的延伸到更遠處,探索著意識籠罩範圍內的一切危機。當他的意識力觸摸到瘋狂的彈雨開始斷流時,立刻用力地在英雪的後背上推了一把,低喝道:「上----」

    剛才的那撥彈雨也把英雪嚇了一跳,如此強猛的覆蓋式射擊根本就不隙可尋,就算是再厲害的殺手碰到這場面也只有躲閃一途,幸好莫一凡剛才拉住了她,否則她冒然闖出就完蛋了。

    而這時候她見眼前仍舊彈雨如傾,可莫一凡卻讓她立刻衝出去,心中也不禁暗驚,不過對於莫一凡盲目的崇信讓她沒有任何的猶豫,就算明知前面是一片火海,她也會聽從莫一凡的安排,因為她相信莫一凡絕不會害她……

    莫一凡精密的計算力沒有出現任何的偏差,就當英雪起身衝出的時候,還有無數子彈從敞開的大門口噴射而過,但是當英雪衝到門口的位置時,卻剛好抵達到彈雨的斷流層邊緣,好多子彈幾乎是擦著也地鼻尖飛過的。但是卻沒有一枚擊中英雪,而隨著英雪的現身,卻再沒有一枚子彈向這個方向飛來,對方所有的槍口都已掉轉了方向,轉向半空中呼嘯而來的兩個滅火器打了過去。

    實際上莫一凡投擲的準頭並不如何高明,這兩個滅火器根本無法對那幾個人造成什麼傷害,不過畢竟是兩個沉重的鐵傢伙。擲出後地聲勢還是十分驚人地。那四個槍手自然不敢大意,一見對方撇出這兩個東西就閃得沒了影。便幾乎是出於下意識的,將槍口轉向了半空。

    與此同時,英雪地身影在敞開的大門前微微停頓了一下,手中的飛刀呈拋物狀分向四個角度一一射出。在她這個角度根本就看不到躲在櫃子後的槍手,因此她也只能由那槍管探出來的方位來判斷槍手所在的大體位置。如果不出現太大的失誤的話,她估計這四把飛刀要傷到那四個槍手應該還是不成什麼問題地,畢竟走廊原本就沒有多寬,四個槍手並排擠在一起。彼此間的空隙基本上也就沒有多少了,因此她只要把落點地遠近距離控制好的話。失手的可能性不大,但是至於能否傷到對方的要害,那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當英雪手中的第三把飛刀出手的時候,半空中的兩個滅火器已經在一片彈雨之中爆了開來,瞬息之間整個甬道之中被一片白色的粉塵所淹沒。

    英雪手中的第四把飛刀出手,沒入到一片白色地粉霧之中,與此同時瘋狂地彈雨也從粉霧之中穿出,直向英雪射了過來。

    莫一凡一直在用意識力小心地監視著甬道內的狀況,一見局勢不妙。立刻毫不猶豫地進入到了全機械狀態之中。他矯健地身形頓時化作一片殘影,飛快的撲向了尚不知危險臨近的英雪的身上。軟玉溫香抱入懷中,兩個人好似一陣風似的從門口刮過,閃身躲到了門側的牆後。

    瘋狂的彈雨持續了不到兩秒鐘,隨著三聲隱隱傳達來的悶哼中,彈雨的強度驟然下降了一倍左右。

    莫一凡心中一喜,知道英雪雖然沒有完全成功,不過至少已經另其中的兩人喪失了戰鬥力。再加上此時整個甬道中都充斥著白色的粉霧,對方在這種情況之下根本什麼都看不到,只能憑本能地盡行封鎖式的掃射,因此現在的情況對莫一凡來說是最為有利的,他即使只在半機械狀態之下,也可以憑借散射出的意識之力準確的捕捉到敵人射來的子彈軌跡,只要這子彈的覆蓋面積不大,他有百分之八十的機會平安的穿過甬道,如果再用出全機械狀態的話,成功率更加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於是他沒有再做耽擱,立刻鬆手放開了英雪,身形一動,好像一隻敏捷的獵豹,鑽入到濃濃的白霧之中……

    這場戰鬥在幾秒鐘之後就結束了,莫一凡甚至都沒有動用全機械狀態就輕鬆的搞定,對於幾個受了傷,而且又幾乎變成瞎子的槍手,只要一旦被莫一凡近身,那根本就沒有任何抵抗的能力了,和一群任人宰殺的羔羊也沒有多大的區別。甚至那幾個人根本都沒有察覺到有人已經靠近他們時,莫一凡就已經飛快地出手將他們人道毀滅了!

    事後莫一凡察看了一下,發覺英雪的飛刀絕技果然非同小可,再看不到目標的情形下,準確率也高得離譜,四個人中有一人被飛刀直接插入頭頂直接斃命,還有一人肩膀中刀,連槍都無法再端得起來了,另一人則是腿部中刀,雖然也受了傷,不過還能繼續開槍,只有一人的運氣比較好,毫髮無傷。

    不過在知道幾個同伴都被飛刀命中後,慌亂自是難免,這才讓莫一凡輕鬆的搞定。

    待得一行人終於殺上樓去時,只見這太陽神娛樂城已經人去樓空,就連剛才那些在這裡玩的客人也走得一個不剩。

    看到這副場面,馬禹三的臉色卻變得更加陰鬱起來,他知道這並不是什麼好的現象,對方急急忙忙的撤走,只怕並不是完全因為他們成功的逃脫才造成的。在內亂開始時,馬禹三看到對方地人馬最少也有四五十人之多,而他們這邊所有人加在一起也不過十幾個。如果對方執意一拼的話,還是完全有可能把他們留住的,可是現在看來……很可能在他們從地下逃出之前,對方就已經有了新的行動了!

    馬禹三心中暗叫不好,立刻找到電話給他的老大打了一個電話,沒說幾句話就匆匆地掛掉,然後神色緊張地對莫一凡說:「莫先生。我們社團的總部出了事。我就沒辦法陪你了,嗯……你對我馬禹三的恩情我記下了。如果以後莫先生有用得著我地地方……我馬禹三一定萬死不辭!」

    他說罷之後,又轉頭看著手下那些倖存地兄弟,沉聲說道:「各位兄弟,現在我們洪門面臨最危險的時候,我要立刻回總部去支援。老實地告訴各位,這一次我們很被動,在火拚中暫時不佔優勢,所以哪位要和我一起去的話。就要先做好送死的準備!不過如果這次成功了的話,那麼各位都將是洪門的功臣了……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不怕死的兄弟就跟我來吧……」

    混黑社會的人又有哪一個不是熱血沸騰地年輕人,打打殺殺在他們的眼裡早就已經習已為常,雖然這一次貌似比以前地兩幫火拚更加危險一些,不過卻也沒有一個人退縮的。沒有一個人吭聲,也沒有一個人有半點怯意,實際上他們也清楚,不管他們願不願意,他們都已經被人劃歸了所屬的陣營,這次就算他們不參與的話。事後如果發起內亂的一方獲得了勝利。也不會放過他們的,而一旦自己所屬的一方得勝。也可能會把他們這些懦夫掃地出門,所以他們其實根本毫無選擇。

    臨去的時候,馬禹三再次飽含深意的看了莫一凡一眼。

    莫一凡當然明白馬禹三地意思,馬禹三應該是想請莫一凡幫忙掃平洪門地內亂,只是不好意思開口而已。畢竟莫一凡的身手抵得上幾十個小混混,如果莫一凡肯幫忙地話,掃平內亂的事也就多了幾分把握。

    不過莫一凡可不想多參合到這種黑幫的火拚之中,剛才被捲入其中只是一場意外,他是為了自保才不得不出手,但現在事情既然已經過去了,他才懶得繼續為人家賣命呢!

    對於那個洪門,莫一凡可以說除了一個馬禹三外誰都不認識,不管是原來的老大,還是內亂的一方,其實也說不清個誰對誰錯,莫一凡當然不可能因為和馬禹三有那麼一點點微不足道的交情,就投歸馬禹三所屬的陣營。因此對於馬禹三那滿含期待的眼神,他也只能視若不見,裝作糊塗了。

    莫一凡的表情落入馬禹三的眼中,馬禹三立刻暗自搖了搖頭,知道這時候自己就算開口相求也沒有什麼用,反而會讓莫一凡反感。現在是他欠莫一凡的情,而不是莫一凡欠他的情,莫一凡剛剛才救了他一命,並且饒過了他的弟弟,他這時候再開口相求,實在是有些登鼻子上臉了。

    馬禹三不是普通的混混,對於人情事故還是懂的,眼見莫一凡沒有相幫的意思,也只好無奈苦笑。

    「請稍等一下……」就當馬禹三正要帶人離開時,莫一凡忽地開口叫住了馬禹三,馬禹三頓時心中一喜,還以為莫一凡有心相助,忙轉身問道:「莫先生,您……」

    「不好意思,我知道你們現在有急事,不應該打擾你,不過……我今天來就是為了找一個人,但是現在顯然是找不到了,馬先生幫我一下,認不認識這個人……」

    莫一凡說著掏出李友發的手機,把裡面拍的那個張大海的照片調了出來。

    馬禹三見莫一凡不是要幫自己,心中略微有些失望,不過能有機會幫到莫一凡,他還是不會拒絕的,接過來看了兩眼,後眉頭微皺著說:「嗯……這個人看起來有幾分面熟,應該是賭場的常客,不過……他可能只是一個平常的小賭客,對於這種小打小鬧的顧客我們一般不會太注意的。等過了今天之後,賭場正常營業了,這人可能還會再來,到時候莫先生多來幾次,應該可以堵到他吧。」

    「哦,是這樣……那我就不打擾了……」

    看著馬禹三一眾人匆匆離開,莫一凡無奈地搖了搖頭,他也知道馬禹三說的不錯,不過他最近忙得很,哪裡有時間天天跑到這裡來蹲點兒找人,看來這事只能是交待給別人來做了。

    「咦……這照片……小莫哥哥,把手機拿給我看看……」

    英雪從側面看到莫一凡手裡的手機屏幕,心中微微一動,從莫一凡的手裡拿過來仔細看了兩眼,頓時臉色一變。

    「啊……原來是他……」

    「怎麼,你……你認識這個人!」

    莫一凡從李友發那裡取了這部手機,就直接帶著英雪來了賭場,並沒有拿著照片給英雪等幾個人看,事實上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英雪有可能會認識這個人。

    「他……他是……是黑風島的人!」

    「黑風島?」

    莫一凡愣了一下,隨即聳然一驚,試探著問道:「你說的是……你接受訓練的那個島嶼?」

    英雪用力咬著微微有些發白的嘴唇,輕輕點了點頭,說:「是的……黑風島,就是我們那個殺手組織的別稱,這個人我見過,三年前我在島上見到過他,當時他和我們教官站在一起,嗯……如果我猜得沒錯,他……他應該也是我們黑風島訓練出來的殺手,而且還是資格比較老的人。這件事既然牽涉到他,難道……難道殺死姐姐母親的主謀就是我們黑風島!他們……他們會不會是因為我才……」

    莫一凡點了點頭,對於英雪的事,他一直沒有詳細詢問過,不過也看得出來英雪大概是同她所屬的殺手組織產生了某種矛盾,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半脫離的狀態了。一個有著嚴密制度的殺手組織當然不可能會讓辛苦訓練出來的殺手隨隨便便的脫離他們的控制,因此而採取什麼行動都是有可能的。

    而他們既然找不到英雪的下落,那麼在英雪的親人身上開刀或者也是想逼英雪出來,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也就證明了英雪很可能真的是傅蝶君的孿生姐妹。

    看到英雪慘白的臉色和愧疚的眼神莫一凡感覺心裡一酸,忙安慰說:「這個可能性當然是有的,不過……黑風島既然是一個殺手組織,那麼也很有可能是他們接受了某個人的委託才出手的。現在看來,這件事和黑風島有關是沒有什麼疑問了,至於幕後真正的主使者,那就不好說了。你先不用想得太多,最近幾天我可能會比較忙一些,等手頭的事處理的差不多了,我一定會陪著你徹底追查下去的。」

    英雪微微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但是一雙纖白的小手卻不知不覺地緊緊握在了一起,發出輕微的「卡卡」聲來……
第二百三十六章 劇毒
    對於傅蝶君母親的死亡真相調查暫時告一段落,隨後莫一凡就開始著手對於娜的治療方案進行研究。

    如果是在去科研基地之前,莫一凡對於這種癌症晚期的病症是半點兒辦法也沒有,最多只能是用一些諸如催化生命潛能的方法,讓患者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使身體的狀況維持在一種相對好的狀態下,只是這代價卻是縮短應有的壽命。

    不過現在他掌握了視覺掃瞄和超強的大腦分析能力,對於治療於娜的病又多出了幾分信心。除非是這種病症確實找不到任何方法可以醫治,否則莫一凡相信憑借這兩種優異的能力,應該可以找到可行的治療主案的。

    但是在進行大腦分析之前,莫一凡做了大量的準備工作。

    他本人的確是對於中醫情有獨鍾,不過卻並不排斥西醫。從某方面來說,西醫的檢測手段的確是比中醫更加細化一些,西醫對於微生物學和病理學的運用要高過中醫,而對於各種電子儀器的技術更不是中醫可以比擬的,在這方面莫一凡也承認中醫和西醫有著較大的差距。

    為了得到最全面的數據,莫一凡讓錢豐年派人把於娜接去,到全港最大的醫院去做了一遍全套的身體檢查,什麼血樣分析、病理分析,腦CT、核磁共振,癌細胞切片……等等,反正只要是目前香港科技能夠完成的檢查項目,都各自完成一份詳細的報告一起送過來。

    錢豐年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雖說科研基地那邊已經傳來消息,找到了可以有效預防末日病毒的口服疫苗,只不過那種口服疫苗的成份比較特殊,需要從大量的天然植物中來萃取,而無法人工合成,所以很難一下子形成大規模的生產。

    因此追察末日病毒地源頭。以及防止恐怖分子大規模擴散病毒仍然是刻不容緩的事,無論如何不能讓末日病毒在人群中流傳開來。末日病毒的發病時間太快,而口服疫苗短時間內還不可能在全港範圍內覆蓋似的發送,所以只要病毒一旦流傳開來,最後雖然可以通過疫苗的大量生產來加以遏止,不過先期大量的平民死亡,還是不可避免的。

    正是基於這些原因。錢豐年對於娜治療地事不敢有半點兒的怠慢,聽到莫一凡的要求,他就立刻讓下屬和全港所有的醫院打了招呼,無論是哪家醫院都要全力配合,最後甚至還動用了地下科研基地的力量,將一些癌細胞的樣本送去,由那些變態的科學狂人進行微生物學範疇地檢測。

    這一番全面的檢查足足進行了一個星期之久。而這段時間裡莫一凡自己也沒有閒著,他把徐長義給他寄來的那些書通通翻了出來,用他剛剛掌握的眼球掃瞄異能,把所有書藉的內容全都一絲不漏的掃瞄儲存進了大腦裡面。

    這種異能十分的古怪,需要越不專心反而越可以有效的施展,若是有意而為之卻又不靈,一旦真地分心他想,卻又往往忘記了去翻手裡的書。所以一開始地時候進行的非常困難。

    不過莫一凡很快就找到了有效地方法,他特地去廟街的音像店裡買了兩張A片光盤。然後把自己鎖在辦公室裡面,把光盤放進電腦裡面。只開聲音不開畫面,在這種情況之下,他飛快地翻動著手裡的古藉,耳中聽到一串串銷魂蝕骨的呻吟聲,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完全牽扯了過去。畢竟對於一個二十多歲的處男來說,那種女人放蕩的呻吟聲的殺傷力實在無法抵擋,莫一凡就算想不分心都難,而他一直都在不停地重複著飛快翻動書頁的動作,久而久之。這種動作就成為了一種習慣。

    兩種狀態結合在一起。他地視覺掃瞄異能終於被成功地開啟,幾乎只是不到半個小時的功夫。他就已經把書房現有地所有書藉通通掃瞄到了自己的腦海中去。

    成功之後,莫一凡再聽到音箱裡傳來的陣陣曖昧的呻吟聲自己都覺得好笑,居然又A片來刺激開發自己的異能,這種恐怕是從古自今,自己該算得上是第一人了吧!

    當然了,資料的掃瞄只是第一步,現在這些東西只是被動的儲存進他的腦海之中,這就好像把一些文件考備進了一部電腦裡面,可是如果你不知道這些文件儲存在哪一個硬盤之中,那麼要想把這些文件調出來就會大費周折。所以接下來,莫一凡就開始償試如何把通過這種特殊記憶方式儲存的知識再調出來,供自己來消化吸收。

    而這第二步,莫一凡足足進行了五天,才終於把所有的知識大致瀏覽了一遍,要說把所有知識全部消化,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不過這對於莫一凡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收穫了,否則若沒有這種掃瞄記憶法的話,他要想把那些古藉全部通讀一遍的話,恐怕沒有兩三年的時間都根本做不到。

    於娜終於又被送回到了華天慈善醫院,但是還有幾份檢測分析報告沒有送回來,於是莫一凡又利用這段時間,以自己的診脈術,為於娜進行了一次完全徹底的診測,把她從出生到現在,所有非健康狀態的各種疾病記錄都記憶了下來,這等於是給一個患者建立起了一個最完善的病歷資料,相信對於最終的分析整合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又過了兩天,所有的分析報告全部送到了莫一凡的手裡,這其中也包括科研基地裡面那些科學狂人對于于娜體內癌細胞的檢測數據。

    說實話,就連負責此事的錢豐年也對於莫一凡的這一舉動保留著他的懷疑。對於莫一凡這個人他早就有了全面徹底的瞭解,可以說現在他差不多比莫一凡本人還要瞭解莫一凡的履歷,從小學到高中畢業,一直到參加過的各種工作,每種工作做過多長時間,有過什麼突出的表現,這些都完全記錄在錢豐年案頭一本厚厚地文件夾之中。

    所有的資料中都沒有莫一凡進行過醫學系統學習的經歷,甚至莫一凡曾經對夏薇和寧菲說過的那個有關和胡瘋子學醫的彌天大謊。這份文件中都有記載。而那位胡瘋子早就已經死了好多年,這件事的真實性已不可考。錢豐年也只有接受莫一凡是真的從胡瘋子那裡學到驚人醫術地說法。

    只是即使如此的話,那也只能說莫一凡有可能學習過中國古老的傳統醫學,可是現在莫一凡要求各大醫院對於娜所做的那些檢測報告,如果不是一位有著很高的西醫專科學歷,並且從事過多年豐富臨床經驗的老醫生,根本就無法看得懂。

    可是如果莫一凡根本就看不懂那些檢驗報告的話。那麼他這麼大張旗鼓地讓於娜去進行了一次全面徹底的檢查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只是走一下過場,讓有可能在暗中觀察的恐怖分子知道嗎?

    對於這些疑問錢豐年只是藏在心裡,並沒有向莫一凡提出來過,他得到的命令就是全力配合莫一凡,在對於娜的治療期間,不論莫一凡提出什麼樣的要求,都要無條件的支持。所以錢豐年也只有在暗中默默的關注了。

    在得到了所有需用地資料後,莫一凡並沒有立即對這些資料進行掃瞄分析,他相信只要自己的異能不出錯,而於娜地病又不是真的徹底無藥可治地話,這次還是會有成功的希望的。如果一旦這次可以成功,也就意味著他的姐姐寧菲也有可能通過同樣的方法得到有效的治療方案。

    只是莫一凡也知道,這次對於娜的全面檢測可是動用了全港所有的醫學專家和某些領域的科學家地力量,如果不是於娜地情況太過特殊的話。就算是億萬富豪也未必能享受到這種待遇,尤其是那些地下科研基地裡地科學家們。那可不是有錢就能夠請得到的。

    所以莫一凡覺得自己是時候提出自己的條件了,否則等這件事情過後。就算自己知道這種治療方法,也沒有辦法再一次的進行複製。於是莫一凡先平靜了一下心情,又給錢豐年去了一個電話。

    正在緊張等待著消息的錢豐年幾乎是立刻就接起了電話,焦急地問道:「是莫院長呀!怎麼樣……那些檢測分析報告對你有用處嗎?」

    莫一凡笑了笑,說:「當然了,這些先進的數據手段是我所學的中醫的弱項,不過這些檢測出來的數據對於我最終的治療有著很大的輔助作用。」

    「哦……那就好……嗯,不知道莫院長不有什麼需要我協助的,只管提出來。比如……用不用我再派一個經驗豐富的西醫專家去給你做助手呢?」

    錢豐年終究還是沒有搞明白莫一凡費了這麼大力氣給於娜做出的全面檢查到底是出於什麼目的。如果真的是要用於最後的治療的話,那麼最好還是找一個真正懂西醫、至少也得是一位能看懂那些報告的專家去才有用。否則的話。政府為了於娜的治療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豈不是都白廢了?

    「那到是不用了……」

    莫一凡想也沒想就拒絕了錢豐年的好意,隨後略微沉吟了一下,說:「本來有些事我是不該提的,不過呢……有些話還是先說清楚的好。我的意思是……想問一問,如果這次我真的可以治療好於娜的絕症,不知道政府部門對於我是不是會有一些相應的獎勵呢?」

    「這……我……」

    錢豐年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莫一凡居然在這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這一次他負責末日病毒的案子,接觸過的科學家可不是一位兩位,在他的印象中,那些科學家們面臨這種威脅到全人類的大事,都是一副義不容辭的樣子,沒有一個會提出哪怕一點點的個人要求。而且就算是在平常的時候,就算這些學術專家們有什麼要求,也不可能會如此直接的向政府提出來。畢竟做學問的人,都是相當清高的,他們就算是好名好利,也一定會等著別人主動把榮譽和利益擺在他們的面前,然後他們在象徵性的推辭一下,再受之如怡。像莫一凡這樣。在還沒有做出成績之前,就先提出要求地,那可是絕無僅有的。

    錢豐年先在心裡狠狠地鄙視了莫一凡一下,然後才打了一個哈哈說:「當然了,這個獎勵自然是不會少的,嗯……事實上在金龍大劫案中莫院長就已經做出了重大的貢獻,關於那次的獎勵已經在討論中了。不過這些事可不歸我們警務處管,我只是大略知道一點兒,反正獎金的數額估計不會少於六位數吧……至於這次於娜的事情嘛……嗯……顯然貢獻程度比上次還要大,獎勵更加少不了,只會多不會少,莫院長就放心好了……」

    莫一凡連忙說:「那就謝謝了,不過……我不想要錢。不知道我可不可以提出一個請求呢?」

    「哦……莫院長有什麼請求,不妨說出來聽聽,就算我自己做不了主地話,也可以給你上報,相信莫院長做出這麼大的貢獻,只要是要求不算太過份的話,上面也一定不會拒絕的。」

    莫一凡說:「我的要求很簡單,就是希望錢處長能夠再動用一次你的影響力。像於娜這種程度的全面身體檢測再幫我做一次。」

    「身體地全面檢測!呃……我能不能問一下,是莫院長你自己要進行檢查嗎?」

    「當然不是了。我的身體好得很,但是不知道錢處長知不知道。我有一個姐姐,她……」

    「哦……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

    錢豐年既然對莫一凡做了全面調查,又怎麼可能會不知道寧菲的事情呢?於是他對莫一凡的鄙視立刻就收了起來,無論如何,一個人如果沒有一點兒私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莫一凡的私心不是為了他自己,而是為了他的姐姐,經過這一點轉折。感覺中莫一凡就算厚著臉皮提出點要求。也是完全可以接受,可以理解的了。

    想到這裡。錢豐年立刻毫不猶豫地答道:「如果莫院長地要求就是這些的話,那麼完全可以立刻答覆你,即使於娜地病情真的是無力回天,基於你上次在金龍大劫案中所作地貢獻,我們也完全可以答應你的這個要求,甚至……如果寧小姐如果需要到美國去進行心臟移植手術的話,政府也可以為你報銷大部份費用。」

    「真的!那太好了……」

    莫一凡也沒有想到錢豐年會答應的這麼痛快,忙說道:「那太感謝您了,不過到美國就不必了,我姐姐的病情有了新的轉變,現在就算是移植心臟也沒有用處,如何治療我必須在對她的身體進行一次全面徹底的檢測後才會有底。當然了……我姐姐地事情暫時還不急,我會先把精力全部投注到於娜地身上,嗯……如果不出意外的話,能不能治得好於娜大概今天就會有結果了……錢處長就等著聽消息吧……」

    「這麼快?呵呵……那好吧,希望我到時候聽到地會是一個好消息……」

    放下電話之後,莫一凡先休息了一下,讓自己的心情回復到最平穩的狀態,然後又起身去病房,對於娜的身體狀況進行了最後一次的全面診斷記錄。

    於娜經過這一星期的折騰,精神顯得有些萎迷,但是當她看到莫一凡同樣消瘦了很多的身影後,心中竟有一絲莫名的感動。

    等到莫一凡為她診過脈之後,她望著莫一凡輕聲地說了句:「謝謝!不管你是出於什麼原因,我都要謝謝你為我所做的這一切。其實……我知道我自己得的這種病真的……真的沒有什麼希望,如果……唉,如果豹子真的還活著,而我可以看他的話,我一定會勸勸他,讓他不要為了我再做出什麼錯事來了……」

    對於豹子於娜顯然是十分瞭解的,那是一個充滿了**而又癡心的男子,當初豹子就是為了她,而不惜生策劃出一個如此可怕的驚天大劫案來,接下來無論豹子再出些什麼事情來於娜都不會覺得奇怪。

    「好了,不要想太多了,我想……只要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莫一凡笑著安慰了於娜一下,然後就走出了病房。

    交待了無論任何人不可以在這時候打擾自己之後,莫一凡再一次把自己關到醫院自己特別準備的書房之中,把門反鎖了。然後把面前那一疊又一疊的檢測報告歸類,分別訂成一冊一冊,最後才打開電腦,播放起光盤裡的A片,然後迅速的翻閱起面前的堆得如同小山一般的資料……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莫一凡打開房門,一手捂著腦袋,一手握著一張藥方,跌跌撞撞的走出辦公室,高聲把不遠處正在門診室裡為病人看病的夏薇叫了過來。

    「別的事先放一下吧……你立刻讓人去把這上面的藥配齊,然後你親自幫我把藥煎出來……另外,準備通知西醫科,準備為於娜進行徹底換血治療,如果我們醫院的設備無法進行的話,我會聯繫其他醫院調用儀器設備過來的,至於血庫那邊就由西醫科自己去聯繫就好了,記住……於娜要進行的是全身徹底換血,一定要讓血庫提供足夠的血漿。」

    「全身換血!」

    夏薇有些不解地問道:「於娜小姐得的不是惡性淋巴腫瘤嗎?又不是白血病,怎麼還需要全身換血呢?」

    莫一凡敲了敲自己的頭,說:「我自然有這麼做的道理,你先照我說的去做吧,等閒下來時我再和你詳細講解好了。」

    「哦……那好……」

    夏薇說著接過莫一凡手寫的藥方,但是只隨便看了一眼,就嚇得驚叫了起來。

    「天啊……這……這是什麼藥方?川烏、馬錢子、雷公籐……上帝!還有……還有砒霜……這……這藥方竟然有六種都是劇毒的藥物!師父……你……你這藥不會……不會吃死人吧!」

    莫一凡笑了笑,說:「你放心好了,用藥至理講究的是君臣佐使,你不見這副藥一共有五十多味中藥材嗎?其實對於娜的病真正能起作用的就是這六味劇毒藥物,不過為了化解這六味劇毒藥材,用到的輔助藥材有好多卻比這六位還要珍貴得多,只要你嚴格按照藥方中記載的成份和注意事項來煎煮,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原來是這樣,我這就去準備……師父,我又和你學到了一招,不過……您這藥方還真是夠霸道的,只怕……只怕下次再碰到同樣的病症,我也絕對沒有勇氣開出和您一樣的藥方來!」

    莫一凡點了點頭,說:「這種用藥方法的確很危險,你下次碰到類似的病症也真的不可以直接按照這個藥方來給病人抓藥,要知道即使是同一種病症,但是由於病人的體質、患病的時間長短、病症惡化的程度不同等等,都會影響到具體的施治方針……所以說中醫博大精深,可不是象西醫那樣完全可以照搬病例的,這點你一定要注意。好了……我剛才用腦過渡,這時候要先休息一下,等你把一切都準備好後再來叫我吧……」
卷四 第二百三十七章 不可復制
    莫一凡又給錢豐年打了一個電話,讓他幫忙到大醫院調用一些儀器,然後不等錢豐年追問,就匆匆掛斷了電話。雖然他通過自己的異能得出了一個很優化的治療方法,但是這治療方法是否真的能夠管用,他也沒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盡管他對自己的異能一向很有信心,不過此時他面對的畢竟是一個癌癥晚期的患者,象這種病例,在全世界都沒有治癒的先例,他如果真的能把于娜治好,差不多就等於是讓一個人起死回生了,所以他的心裏多少也有一些忐忑,因此不想和錢豐年多談這些事,至於這個治療方案是不是有效,估計明天也就可以看到效果了。

    這次莫一凡對于娜的病情進行數據的整合分析,耗費了他極大的精力,比起上次對末日病毒的分析可要艱難上了百倍。

    因為這次的分析涉及到了具體的人,而人體是這個世界上最復雜的機體,每一個器官、每一種身體的異狀都可能會對具體的治療,而這次他需要進行整合分析的資料也比上一次多了數倍。

    他要進行的數據分析可不是簡單的加減乘除,那種復雜的運算,每多出一個數據來,都要多出無數次的運算過程,所以現在他面對的雖然只是一個病人,但是要靠這種特殊的能力來計算出一個優化有效的治療方案來,卻著實令他耗費了不少精力,簡直好象不眠不休的熬了三天三夜似的。

    總算是把該交待的事情都交待好了,莫一凡忙裏偷閑,準備多少休閑一會兒。然而他剛剛躺在沙發上睡了不到十分鐘就被吵醒了,敲門聲不太急,但是卻很執著,莫一凡起先不想理會。因為按時間算,夏薇根本就不可能會把藥配齊,血庫要準備充足的血漿也需要時間,所以真正給於娜要進行換血也不會馬上進行,真不知道這時候有什麼事非得要他來處理!

    現在他真的很疲憊,動也不想動一下,可是實在是被吵得根本睡不著,無奈之下只得起身去把房門打開來。

    “師父……我……”

    夏薇站在門外,看到莫一凡一副睡眼朦朧的樣子忍不住有些心疼,但還是只能無奈地說︰“您開地這個藥方根本配不齊藥。有幾味藥材一般的藥店都沒有,甚至人家連聽都沒聽說過,而且……而且這藥方太嚇人了,人家看我要買這些藥,還把我當成是壞人了。偷偷地報了警,幸虧我報出我們醫院的名字,沒想到員警居然知道!並且立刻通知了這位錢警官,錢警官為了瞭解情況就和我一起來了,錢警官……”

    她說著向門後看去,莫一凡邁步走出來,這才看到錢豐年居然已經來了。不遠處還有四名身穿員警制服的高級警官等在那裏,而錢豐年正在那裏低著頭看著他先前交給夏薇的那張藥方。

    莫一凡苦笑一聲,說︰“錢處長,你這是什麼意思?帶人來抄我的家嗎?”

    錢豐年抬起頭來,皺著眉頭,說︰“看你說什麼呢?我這不是來關心一下于娜的病情嗎!嗯……不過說實話,你……你開的這個藥方實在是太嚇人了。我聽那位藥房的老闆說了,這裏面有好幾位藥材的毒性都大得驚人,而且這個量也不小。只要其中一兩味就完全可以毒死好幾個人,你……你不會是打算拿這藥給於娜喝吧?”

    莫一凡點了點頭,有些不太高興地說︰“沒錯,這藥就是給于娜喝的,我敢開這些藥自然有我用藥的道理,於娜現在的病情很危急,這也是我考慮再三後,唯一可以用來救活于娜的治療方案地了。怎麼……錢處長不會是以為我是要謀財害命吧?”

    “當然不是……”

    錢處長原本威嚴的表情在莫一凡的逼視下迅速冰消雪融,換上一副笑臉。說︰“這個……我不是擔心出問題嘛!我知道莫先生的醫術不凡。可是……這個……這個藥方你是不是再好好推敲一下,萬一真的吃死了人那可就……咳。你也不要生氣,我本來對這些是不懂的,不過聽那個藥房老闆說,這副藥就算是好人也能給吃死了,所以我才……”

    莫一凡輕輕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藥方不會錯地,我只知道如果想治好于娜的病,唯有按照我的治療方案和藥方來,哪怕差一點點,都可能會功虧一簣。嗯……當然了,這藥方在普通的醫生眼裏肯定是無法接受的,我也沒辦法向每一個人都解釋得清楚,如果錢處長認為那位藥房老闆的醫術比我高明,那就請立刻把于娜接走吧。”

    “不不不……莫院長千萬不要誤會……”

    錢豐年一聽莫一凡要撂挑子,頓時腦門兒的汗就下來了,忙說︰“我就是那麼隨便一說,莫院長千萬不要介意,你……你該怎麼治就怎麼治吧,我不插手了還不行嗎?”

    錢豐年對於莫一凡是否真地能治好於娜還是報有懷疑的,不過經過調查,莫一凡在大陸的那個小診所裏地確是曾經治好了不少的疑難雜癥,在平民底層裏面有神醫之稱,而現在於娜這種情況,但凡還有一點兒辦法他又怎麼可能會把希望寄託在一個小小的華天慈善醫院這裏來呢?原因就是各大醫院對於這種絕癥根本沒有半點兒辦法嘛……更何況當初那封恐嚇的字條上也寫明瞭,要莫一凡來給於娜治病,錢豐年沒有別的辦法,也只能是死馬當成活馬醫了。醫得好當然是皆大歡喜,如果真把人醫死了……那就只好當時再想辦法了!

    他錢豐年終究是一個警務處的副處長,論級別,等於是副省長一級的了,如此向莫一凡妥協,他感覺自己已經很給莫一凡面子了,然而沒想到莫一凡卻根本不給他面子,莫一凡聞言哼了一聲。說︰“正所謂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錢處長如果還心存懷疑的話,最好還是把於娜帶走的好,如果確定想讓我為於娜治療地話,那麼錢處長就得全力配合,只是不插手那可不行。這藥方上地藥我地人配不齊,那就只能靠你們警方了……嗯……于娜地情形不太好,要想治好她的話,不能拖過今晚十二點。如果到時候錢處長還是沒辦法配齊這副藥的話,那麼我也就沒辦法可想了,明天還是得麻煩錢處長把人帶走……好了,我很累,現在只想睡覺……夏薇。你讓王副院長幫你把我交待的事情做好,一切準備就緒再來叫我,如果……如果那副藥始終配不齊的話,就不用來叫我了……”

    莫一凡說罷居然沒再和錢豐年打個招呼,就轉身回到辦公室,“蓬”的一聲,把房門鎖了起來……

    錢豐年在原地愣了半晌。然後才終於醒過神來,無奈地晃了晃頭,立刻轉身對他下屬的那幾位警官說︰“立刻按照這個藥方,把所有的藥配齊……嗯……如果香港找不到的話,就立刻聯系大陸那邊,配好了藥讓人立刻用升機運來,無論如何。今天晚上十二點之前,一定要把藥配齊……知道了嗎?”

    莫一凡沒想到他隨隨便便地一句話,竟然把全香港的員警都折騰得雞飛狗跳的。香港的面積畢竟不大,而且現在西醫那麼發達,中藥鋪已經越來越少,而莫一凡開的那個藥方又十分地古怪,有好多藥材都不是常用的,一般藥鋪中都根本沒有存貨。

    不過還是有好多武館之類的地方,大多兼做一些看跌打損傷的生意,店裏多少會有一些私人藏藥,這也全都被警方列入搜索的範圍之內。總之錢豐年下了死命令。不把藥配齊,全體警員都要被扣薪水。如此一來那些小警員們嘴裏雖然報怨,卻也不敢不賣力了。

    當天晚上十點二十分,所有的藥物終於配齊,其中有三味到底還是從大陸那邊空運過來的。

    莫一凡被叫醒後,先洗了一把臉,然後才跟著夏薇走進手術室內。

    看著躺在手術臺上地于娜,莫一凡心中也有些緊張,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想︰成不成就看這一會的了!

    十幾個小時之後,于娜趴在床沿上第十六次嘔吐起來,實際上她已經一天一夜什麼東西也沒吃過了,這樣子連續嘔吐早就把她腸胃裏的水份都吐乾淨了,而且每一次嘔圖會引起胃部的痙孿,直把于娜折磨得全身酸軟,頭昏眼花,連神智都不太清醒了。

    夏薇一直小心翼翼地守在于娜的身邊,看她又吐了起來,不由得暗自嘆息,第一次對她師父的醫術產生起來一些懷疑來。

    從于娜進行過全身換血後,就喝下了莫一凡親手開過的那副藥,藥是夏薇親自煎地,在煎煮之前,把每一味藥的性狀、重量、質地都好好檢查了一番,不敢有絲毫的大意。畢竟這副藥光是看前面那幾味藥地藥名,就足以嚇得人心驚膽顫了,萬一藥量有一點點頭偏差,都可能會吃死人的。

    夏薇每一味藥都反復檢查了好幾遍之後,才敢把藥材投入到煎鍋裏面去,她相信自己煮的藥絕對沒有一點兒的差錯,可是當她看到於娜一遍一遍的爬起來不停的嘔吐時,她的心就開始一點點的揪緊起來,只擔心是不是自己配的藥出了誤差,才會讓于娜變成這樣子地。

    她曾幾次緊張兮兮地跑去問莫一凡,而莫一凡只是若無其事地點點頭,讓她繼續觀察,幾次之後她也就習慣了。

    然而這一次看起來好像不一樣了,夏薇端起於床下地臉盆後,發現裏面竟然有著絲絲的血跡,頓時驚得全身一顫,慌忙再次跑去了莫一凡地辦公室,驚慌地說︰“師父……不好了……於娜她……她吐血了!”

    “啊……”莫一凡終於有了一些反應,不過他的目光卻好象是帶著一點興奮,立刻站起身來,說︰“你去取我的毫針,我這就過去看一看。”

    莫一凡坐在床頭,仔細地為于娜把了把脈。緊皺的眉頭終於漸漸舒展開來。

    “扶她坐起來……”

    莫一凡接過夏薇遞過來的三組毫針,見於娜已經由於嚴重虛脫而昏迷了過去,於是對夏薇吩咐說︰“把她的上衣全部脫掉……”

    夏薇沒有任何地猶豫,立刻一絲不苟地照辦了。

    于娜的身材很好,只是因為疾病的折磨,美麗的嬌軀已越發枯瘦,肌膚也失去了原有的水嫩光澤,只是那一對豐滿挺拔的胸乳卻依舊散發著女性驕傲的美麗。

    莫一凡對這一切完全視如不見,雖然他現在即使進入到半機械狀態之中,也不再是原來那種毫無人類感情的機器人了。但是在注意力的高度集中下,他對於這些原始的誘惑已經完全不在意了。此時在他地眼中,只有著一處處穴位的分佈,腦海中不時流過先前經過精密運算後得出的最佳治療程式,待得所有需要刺激的穴位被他鎖定之後。他的手終於動了。

    沒有任何地花梢,這一次他的針灸手法很簡單,也很單一,就是一針一針不停的在各個穴位上紮下去,使用的都是同一種螺旋針法。

    當三十二枚毫針全部的落在了於娜的前胸和後背上時,莫一凡竟然把最後的四枚毫針全都刺到了他自己地左臂之上。

    “啊……師父你……”

    夏薇沒想到這種時候莫一凡為什麼要自己刺自己,驚呼了一聲後還不等詢問。就見莫一凡的左臂肌肉一頓亂顫,隨後就如同被充了氣似的,在瞬間鼓漲了起來,看起來比正常時粗大了整整一圈。

    夏薇驚訝地看著那隻不斷澎漲的手臂,整個人完全驚呆了。她雖然早就知道莫一凡不是一個普通的醫生,但是今天所見依舊完全超出了她可以理解的範疇,一時之間就連問都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了。

    “按住她……”

    莫一凡面無表情的吼了一聲。夏薇忙點了點頭,用兩隻手緊緊地扶住了於娜地身體,隨後就見莫一凡繞到了于娜的背後。對著她的背心,掄他那條好象很僵硬地右臂重重地在於娜的背心上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響,聲音聽起來清脆無比,只是夏薇卻沒有感覺到預想之中的重力推來,但是卻驚訝地感覺到于娜的身體仿佛通了電似的,整個兒上半身的肌肉有節奏的收縮了起來。

    隨後就見她身上插著的那些毫針竟然隨著肌肉地顫動緩緩地向外冒了出來,“嗒”終於有一根毫針掉落下來,隨後就見一縷鮮血好象噴泉似地噴出,夏薇猝不及防。頓時被噴了一身。

    “啊……師父……她流血了。怎麼辦呀!”

    夏薇見狀頓時慌了起來,她學針灸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當然知道只要針灸的手法和穴位正確地話,是不應該會流血的,而現在于娜不但流了血,而且流的還這麼多,她又怎麼可能不害怕呢。

    “別亂動——”莫一凡抬頭瞪了夏薇一眼,隨後又低頭閉上眼楮。

    夏薇聽到莫一凡那威嚴的聲音,頓時知道這應該不是莫一凡的手法出了差錯。事實上她跟著莫一凡給人治病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又哪里曾見莫一凡出手有過錯誤,看來剛才真的是杞人憂天了!

    這一靜下心來,夏薇才終於發現到,原來現在不止於娜全身的肌肉都在顫動,就連莫一凡也在以同樣的節奏全身顫動不停。

    “叭——”又是三根毫針從于娜的身上跌落,每跌落一枚毫針,也同樣毫不例外的會有一縷鮮血從那個針孔中噴出來,不過好在每個針孔中的鮮血只會噴射幾秒鐘就會自動停止下來。如此一直持續了五六分鐘,莫一凡先前刺到于娜身上的那三十二枚毫針才盡數脫落下來,而此時不但于娜自己身上弄得血淋淋的,就連莫一凡和夏薇兩人也同樣被濺滿了鮮血,樣子說不出的嚇人。

    莫一凡終於鬆了一口氣,收回了緊抵在於娜背後的那隻手,不過可能剛才持續的時間太長已經令他身上的肌肉有些痙孿,直到收回手後,他的身體仍然會有意無意地抖動幾下。

    他的左臂現在已經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刺入的四枚毫針同樣自動脫落,不過他的身上可沒有血流出來。

    莫一凡擦了擦額頭上密佈的汗水,說︰“好了……你等下叫護士來清理一下,就給病人掛上葡萄糖補充一下病人體內的水份和營養吧,至於別的西藥不要亂打。等我去休息一會兒,然後再給她開一副藥方,喝上幾副後,她差不多就能好了……”

    “師父……你的意思是說……于娜小姐的惡性淋巴腫瘤……治……治好了?”

    盡管夏薇知道于娜得的是什麼病,但是還是有些無法相信一個已經到了癌癥晚期的人居然還能夠治得好!

    莫一凡現在的心情也放鬆了不少,不再對夏薇緊繃著臉,微微一笑,說︰“那是當然了,你也不看看你師父是誰……呵呵……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於娜應該可以完全康復的,不過要得出確切的結論,至少還得觀察七天之後才能知道……”

    “真的……師父……你太了不起了!”

    夏薇知道莫一凡在這種事上從來不會吹牛,更不會說謊,既然莫一凡說于娜會康復,那就是真的會徹底的好起來的。因此她一高興之下,立刻興奮得抱住莫一凡,在莫一凡那血跡斑斑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

    夏薇對於娜並不熟悉,她如此高興當然還是因為莫一凡能獲得如此的成功。

    畢竟於娜得的可不是什麼普通的病癥呀!而且於娜還是絕病的晚期,如果莫一凡連這種病都治得好,那麼緊接著下來,一定會引起全世界的轟動,到那時候無論莫一凡追求的是名是利,肯定都會唾手可得的!

    莫一凡被親得愣了一下,隨後忍著笑意搖了搖頭,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那是不可能的!”

    夏薇聞言不解地說︰“啊……師父你怎麼知道我想的什麼?還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莫一凡嘆了一口氣,說︰“你難道不是以為我會憑借這個成功的病倒而功成名就嗎?不過這真的是不現實的。要知道于娜的情況比較特殊,首先對於于娜的消息如果警方沒有解除封口禁令的話,任何人都不可以把這件事傳出去。另外,為了治好于娜,你知道警方調動了多少人力和物力嗎?如果是換了一個人,就算再有錢,也絕對沒有辦法使動一些尖端的科技人才……若非那些特殊的科技人才全力配合對于娜進行的全面徹底的研究,今天也就不會成功了,而一個普通人,又怎麼可能獲得那些學者專家的配合呢?因此也就是說……今天的這個病例幾乎就是不可復制的。即使很成功……我恐怕再碰到一個相同癥急的人,也是無法再醫好一個了!”
卷四 第二百三十八章 二呆來了


听到莫一凡的解釋,夏薇多少有那麼一點點的失望,不過轉眼間就又再次興奮起來,眼楮里閃爍著崇拜的小星星,一眨一眨地望著莫一凡說︰“可是不管怎麼樣,師父你都是一個親手創造了奇跡的人呀!反正對于名利師父您是不在乎的,對不對呀?只要我知道師父你是一個天下第一名醫,那就足夠了!”

    莫一凡笑著搖了搖頭,說︰“什麼天下第一名醫呀!你可別把我抬得那麼高,這稱呼我可受不起……好了,這里的事就交給你來處理吧,我這就去琢磨一下于娜下一步調理治療的藥方去……”

    莫一凡沒有立刻去開藥方,實際上藥方早就已經在他昨天的那番運算中得出來了,這時候只需要結合病人的具體情況再確定一下就可以了。

    他這兩天勞心勞神,現在終于取得了成功,終于可以好好地歇一口氣了,他打算先好好休息一下,養好了精神,接下來就要為他的姐姐寧菲進行檢查治療了,但願寧菲的病情也可以通過這種方法尋找到最為優化的治療方案來。

    然而還不等莫一凡坐下來歇會兒,就听得手機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一個香港本地的坐機號碼,只是號碼十分的陌生,莫一凡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按下了接听鍵。

    “莫一凡,是我……我來香港了!”莫一凡聞聲呆了一呆。怔了幾秒鐘後,才驚喜地叫道︰“是你!二呆……你來香港了?”

    “是呀……我總算是來了……哈哈……真是不容易呀。我還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小子了呢!不過呢……後來一想,我二呆這條命早就已經賣給你小子了,就算自己想死也不行,因為這條命我做不了主!哈哈……”

    莫一凡心中微微一暖,知道二呆這段日子應該是經歷了什麼危險的事,只是在電話里也不好詢問,只得說到︰“你現在在哪里了。我立刻去接你……”

    “哈哈……我就等你這句話呢……呃……”二呆說到這里,聲音突然放低了不少,“實話告訴你,我現在身上一塊錢也沒有了,現在尖東碼頭對面地陳記茶餐廳里面……我可是點了好多吃的,就等著你來付賬了呀!如果你不來的話,我可就只有吃霸王餐了呀!”

    莫一凡聞言心里一酸。忙說︰“好吧……你就在那里等著我,我馬上就到……”

    撂下了電話,莫一凡匆匆地把事先擬好的那張藥方拿出來,又修改了兩味藥的分量,隨後就交給了夏薇。

    “二呆來香港了,我去接他。”莫一凡對夏薇說。

    夏薇有些興奮地說︰“啊……二呆哥來了,那太好了……我……我可不可以也去接他呀莫一凡笑著刮了一下夏薇的鼻子。說︰“急什麼,我一會兒就把他帶回來了,你現在可是我們華天慈善醫院的頂梁柱。中醫門診那邊少不了你坐鎮地,而且于娜那里也要你來照顧,我要是把你也帶了出去,那這里還不亂成一鍋粥了呀!”

    夏薇氣得皺起小鼻子,哼了一聲,說︰“人家好多病人都是沖著你來的,可是你這些天都沒出去坐過幾次診,就是讓我替你頂著!哼……我可是連一天都沒有休息過,你……真是一個黑心的地主老財呀!”

    莫一凡苦笑著說︰“不是吧……我可是把你當成祖國的花朵一樣來培養的。這可是為了你能夠早日出師。才給你的機會呀!要知道……成為一名好中醫,豐富的臨床經驗是必不可少地。如果你沒有實踐的機會,就算是學得再多也沒有半點兒用處呀!”

    “好了……好了,我知道師父是為我好還不行嗎?”

    夏薇撅起小嘴,多少有些不甘心地說︰“不過師父你總得讓人家也喘口氣吧,再這麼下去,我非得變成神經衰弱不可!”

    莫一凡也知道這段時間確實是讓夏薇沒有少操勞,不但醫院里有她撐著,同時照顧寧菲的事她也從來沒有疏忽過,現在莫一凡可以多出時間來做其他的事,可以說全虧了有這麼一個好徒弟了!夏薇很少會提出要求來,現在既然如此夏薇提了,莫一凡自然不好拒絕,想了一下,說︰“好吧,我會考慮的,等我們醫院里那幾位中醫再經過一段時間的培訓,通過我的考核之後我就讓他們也到門診部坐診去,到時候你地壓力就會小了。嗯……這段時間大家都挺累的,要不……等到于娜病好出院之後,咱們醫院就停業兩天,大家一起出去好好玩一次!”

    “真的!那太好了……”可憐夏薇跟著莫一凡來到香港之後,連街都沒上過幾次,如今一听說可以有兩天假好好放松玩一次,頓時興奮得差點兒跳起來。

    莫一凡看到夏薇地樣子,不由得更加自責起來,看來自己對夏薇實在是有些照顧得太少了,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孩子,正是愛玩愛笑的時候,可是自己卻讓她每天生活得象一個機器人似的,連一點點娛樂和享受的時間都沒有,若非夏薇心地純樸,換了一個人又哪里會耐得住這種寂寞。看來自己以後有時間一定要好好補嘗她一下才行了!

    “好了……我們就先這麼說定了,具體要到哪里去玩,你先好好想一下……嗯……我得趕緊去接二呆了,要不他該等急了……”

    莫一凡說著匆匆返回辦公室里面脫掉了白大褂,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可是還不等他出門。就再次听到手機沒命地響了起來。

    莫一凡嚇了一跳,心響二呆不會是吃霸王餐被人打了吧?不過隨後想到二呆的身手。估計就算真地出了事,他也不會吃什麼虧。

    接起電話,卻原來是李右右打來地。

    莫一凡地眉頭皺了皺,這兩天李右右可沒少給他打電話,又是約他吃飯,又是約他誑街的。莫一凡每天忙得腳打後腦勺,又哪里有那麼多時間去陪她風花雪月?況且他也知道李右右對他大概是產生了一些好感。所以才會對他如此地殷勤,可是莫一凡本人對于這種豪門千金卻不怎麼太感冒。

    在莫一凡看來,越是有錢的人家里,那人的思想就會越復雜,而人際關系也就會越發地亂套,人心更是越險惡。陳三爺家里發生的那點兒破事就夠了讓莫一凡頭疼的了,而李右右的家里顯然比起陳三爺來更加有錢。莫一凡可不想再摻合到李家里去,因此對于李右右的邀請,莫一凡一次都沒有答應過。

    現在估計李右右找他又是為了吃飯的事情,莫一凡有心不接電話,卻又覺得不夠禮貌,不管怎麼說,這華天慈善醫院名義上可是屬于李右右的。李右右等于是他地頂頭上司,是他的老板,他可以不甩一個富家千金。總不能太不給老板面子了吧?

    “喂……李小姐呀,找我什麼事?”

    “討厭了,我不是不讓你叫我李小姐嗎?你……哼,再這樣子我就不理你了!”

    莫一凡聞言有些哭笑不得,為什麼女孩子總喜歡拿不理人這招來嚇唬人呢?這樣子很可怕嗎?

    莫一凡可不這麼認為,于是無所謂的點了點頭,說︰“哦……那你就是沒什麼事了?那好,我現在有事要出去,先掛了呀!”

    “別……別掛呀!”

    李右右氣得牙齒咯崩崩直響。重重地哼了一聲。說︰“好了,我有事找你還不行嗎?我……我想請你今天晚上去我家里吃飯。可以嗎?”

    “恐怕不行,我還有好多事要做呢!”

    “你能有多少事做呀?華天慈善醫院不是只在白天營業嗎?晚上關了門還有什麼事情?哼……你是不是存心想推托呀!別忘了我可是華天慈善醫院的董事長,如果你……你真的那麼忙的話,我這個董事長給你放一天假還不行嗎?”

    莫一凡很無奈地說︰“不好意思,我知道這樣對你很不禮貌,不過今天真的不行,我有一個朋友剛剛從大陸過來,我必須要和他在一起。”

    “哦……是這樣啊……”

    李右右聞言語氣略微緩和了一些,但還有感覺很委屈地說︰“可是……可是今天是我爺爺要請你呀!你……你就不能抽空來一下嗎?哪怕帶著你地朋友一起過來我家也行呀!”

    “你爺爺……你爺爺我又不認識,他請我去你家做什麼?”莫一凡納悶地問道。

    李右右聞言“哧”的一笑,說︰“你和我爺爺不認識,可是和我認識呀!”

    莫一凡不由自主地撓了撓頭,說︰“不會吧……這……我和你又沒有那種關系,用不著見家長吧?”

    “見什麼家長,你……你說什麼呀!”

    李右右又羞又氣,竟是半晌沒有說出話來,正當莫一凡懷疑電話是不是已經掉線時,才听得李右右重重地哼了一聲,說︰“是這樣子的了,前幾天那件事你難道忘記了嗎?你不但救了我和我哥哥,而且金龍珠寶城里價值十億美金地珠寶沒有被匪徒劫走,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功勞。更加重要的是……你用自己來換回金龍百貨八百多名員工的事讓我爺爺十分的感動,假如你當時沒有答應的話,那八百多人真的有可能會被劫匪給全部殺害掉,而那八百多人都是我們李氏集團的員工,也就等于是我們的家人一樣,在這件事上,我們李家承了你太多地情,所以我爺爺無論如何也要見你一面,要對你當面致謝。”

    假如李右右不說當面致謝地話,莫一凡還有可能會考慮帶著二呆一起去李家轉轉。不過一听人家那麼大歲數地人還要對他這個晚輩當面致謝,他又哪會好意思。于是忙推辭說︰“原來是為了那件事呀!呵呵……我都說過了,這件事沒什麼地,你告訴你爺爺,就說我真地很忙,實在是去不了,讓他老人家也不必把我的那點兒事放在心上,更不要提什麼謝字了!我想只要是一個有點兒血性的男人。都一定會象我當時那麼做的,這其實沒什麼的。”

    李右右說︰“上帝……這麼大的事情,也只有你這個怪胎會不當一回戍吧?我不管……反正我已經答應我爺爺,今天晚上一定會帶你回家去赴宴的,不管你答不答應,今天晚上你都一定要去……否則……否則咱們兩個沒完!”

    莫一凡听到手機里傳出地如同獅子吼般的叫聲,忙把手機挪遠了一些。直待李右右吼完,才說︰“我真的很忙,要不……等晚上再說吧,我現在得去接我的朋友了,等下我們再聯系好了……”

    莫一凡真的很擔心二呆吃了霸王餐會挨揍,于是忙掛了電話,急急忙忙的出了醫院。

    來到街上。剛要招手叫出租車,卻忽听“吱”的一聲響,一輛精致地凱迪拉克豪華型轎車停在了他的面前。

    莫一凡還以為是來看病的人。不過想想這麼有錢的人應該不會到慈善醫院來看病吧!

    他向旁邊退了兩步,再次招了招手,不等出租車過來,就听那輛凱迪拉克又“嘀嘀”的響了兩聲,隨後電動玻璃窗緩緩落了下去,一個熟悉的面孔從里面探了出來,對著他嘻嘻一笑,說︰“上車吧,這個時間不好叫車的!”

    “李右右……你……你怎麼會在這里。剛才你……”

    莫一凡見到車里地人居然是李右右。頓時呆了一下,想不到他剛剛才掛斷李右右的電話。她就直接出現在了自己的面前,這速度可真夠快地呀!

    李右右伸了伸舌頭,說︰“怎麼樣,我來得夠快吧?是不是嚇到你了呀?咯咯咯……”

    莫一凡抬起頭,看了看停在不遠處的另外兩輛豪華車上一雙又充滿警惕的目光,笑了笑,說︰“原來你早就來了,剛才為什麼不早說?”

    李右右皺著眉頭,恨恨地瞪了不遠處的那兩輛車一眼,說︰“都怪這幫家伙,我早讓他們不要跟著我的,要不然哪會一下子就被你給看穿了!哼……真是沒勁……”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上次你剛把身邊的保鏢都趕了回去,然後就立刻發生了意外,他們自然不敢再擅離職守了!這個是人家的職責,你可不能胡亂責怪人家呀!”

    李右右撇了撇嘴,說︰“就算上次我沒把那幫保鏢趕走又怎麼樣?難道踫到了劫匪,他們這些人真能起到什麼作用嗎?他們有本事抱著我從九樓上跳下來嗎?”

    說到從九樓跳下來的事,李右右頓時又回想起了那驚心動魄的一幕,本來她以為那樣子從樓上跳下去,就是必死無疑了,誰知道跟隨在莫一凡地身邊,她才知道什麼才叫做奇跡……

    回想到莫一凡那火熱地胸膛和那雙有力的臂膀,李右右頓時心里一熱,俏面一陣飛紅,“叭”地一聲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說︰“上車吧……我的大英雄!”

    莫一凡皺皺眉說︰“不是吧……你就算非讓我去你家見你爺爺,可是……這現在還沒有到晚上呢吧!我現在真的要去接我的朋友,你……”

    李右右“哧”的一笑,說︰“放心好了,我不會把你綁架的……就是不太放心你,怕你到了晚上又不知道跑到哪去了,所以從現在開始,我就要看著你,無論你去哪里我都會跟著的,直到你去我家里,見過我爺爺為止。”

    “不是吧……這……你沒戍跟著我干嘛呀!”

    莫一凡想不到李右右竟然會出這招,一想到自己無論走到哪里都會拖著這麼一條小尾巴,而這條小尾巴的後面還會拖著一條長長的大尾巴,莫一凡就覺得一陣陣的頭疼。

    毫無疑問,二呆肯定是偷渡過來的,而且他在香港沒有身份,在大陸那邊還是通輯犯,即使莫一凡現在和香港警方的關系比較融洽,可是莫一凡也不敢就這種事隨意的向錢豐年等人提出要求來,畢竟錢豐年等人都是比較有正義心的人,如果莫一凡真的開口求他們幫忙給二呆弄一個合法的身份,只怕未必有人真的會幫他。既然如此,那麼這時候自然是越低調越好,莫一凡可不想帶著這麼多人,浩浩蕩蕩的去接二呆,這不是樹大招風嘛!

    然而李右右可沒想過要給他拒絕的機會,眼見莫一凡磨磨蹭蹭的不肯上車,就立刻跳下車來,不由分說一把將莫一凡給塞進了車里面,然後嘿嘿一笑,說︰“莫英雄,請問您欲去何方呀?”

    莫一凡听得全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眼見現在已經被逼良入車,要逃出去恐怕會惹得美女發彪,無奈之下只得說︰“尖東碼頭……”

    阿民是陳記茶餐廳里的老伙計了,從這家茶餐廳開業的時候,阿民就已經在這里工作了,一直到現在為止,茶餐廳因為經營不善,有兩次差點兒都要倒閉了,但是阿民都沒有離開過這家店,因為他對這家店已經有感情了,尤其是當阿民看到老板娘那略顯有些憂郁的眼楮和那性感的胸脯時,阿民就更加堅定了要在這里打一輩子工的決心。

    盡管阿民只是一個伙計,不過由于對老板娘的暗戀,所以他差不多把這家茶餐廳當成是自己家的生意一樣,盡心盡力的,從來沒有過一點我的差錯。

    今天當他看到一個好象流浪汗模樣的人,一下子就點了五六個人份的飯菜後,他的心里立刻就打起了鼓。本來他想以衣冠不整,謝絕入內的理由把那個叫化子轟出去,不過當他一看到那人臉上凶戾的表情,和那一身壯實的肌肉時,他剛剛鼓起的勇氣就只能化作了一絲僵硬的笑意。

    他也想試著讓那叫化子先把帳單結了,不過那家伙只是惡狠狠地瞪了一下眼楮,阿民就只好苦笑著退下去了。

    老板娘不在家,這店里的帳都是由他一手負責的,如果今天出了這差錯,損失大小不說,萬一老板娘因此懷疑是他在從中搞了什麼鬼,那麼他非悔得直接跳進太平洋不可。

    不過他阿民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眼見著那叫化子已經把桌子上的菜吃得七七八八,筷子撂下了老半天不動一下,只是皺著眉頭不停地向門外看去,顯然是在策劃逃跑的路線。

    阿民心中冷冷地哼了一聲︰想跑……遲了吧!

    看到門外走來一群手拿鐵棒、身穿水手服飾的家伙走了進,阿民的臉上立刻堆起了燦爛的笑容,迎了上去……

    “瀟灑哥……您來了,那真是太好了……嘿嘿……有瀟灑哥出手,肯定什麼戍都沒有了!”為首的一個戴著一頂棒球帽的高個子,用鼻孔哼了一聲,說︰“那是自然,我們的保護費也不是白收的,你小子做的不錯,以後再有到這兒吃霸王餐的,你就告訴我,我立刻帶人來修理他丫的。我們兄弟都是現成的,也不用你們出什麼勞務費,最多完戍後,弄兩桌酒席,讓哥幾個好好喝兩杯也就是了……”
卷四 第二百三十九章 沖突

    阿民一聽瀟灑哥說等到把吃霸王餐的人修理完後,自己還得再擺兩桌酒來請這幫人喝酒,他就頓時傻眼了。

    那叫化子雖然叫了不少吃的,但是卻都是撿那些便宜的東西叫的,而這些海鬼幫的傢伙可向來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兒,他們要在這裡吃一頓,只怕沒有個幾千塊是打發不了他們的。如此一來,自己擅自作主把黑社會的人叫來撐腰,這……似乎有些得不償失了呀!等到老闆娘回來,可讓自己怎麼交待呀!

    「怎麼著,你小子不是要反悔了吧……」瀟灑哥看著目瞪口呆的阿民冷笑了一聲,說︰「我們海鬼幫可是有年頭沒有被別人耍過了,你小子不會這麼有勇氣吧?」

    「不……不不……」

    阿民一見瀟灑哥眼中出的凶光,頓時全身一寒,如墜冰窖一般,連忙保證說︰「瀟灑哥放心好了,我就算再吃兩個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耍瀟灑哥您呀!」

    「哼哼……知道就好……」

    瀟灑哥得意洋洋地揚起臉說︰「那個吃霸王餐的小子在哪裡?你指給我看一下,然後就可以去吩咐後廚準備酒菜了……」

    「唔……就是……就是那個小子,留著平頭,穿得好像個叫化子似的小子……」

    阿民指了指角落裡面對著一桌子的空盤空碗正在微閉著眼楮品茶的男人,然後猶豫著說︰「雖然吃霸王餐的人很可惡,不過……不過我們這小本生意也不容易,瀟灑哥動手時千萬注意點兒。可別把東西砸壞了!另外……」

    「另你媽了個頭……」

    瀟灑哥照著阿民的腦袋重重地敲了一把。罵道︰「你以為你是誰,還敢對我指手畫腳地,瀟灑哥怎麼做,用得著你來教嗎……滾一邊兒去!」

    阿民被敲得眼前一陣金星亂冒,連連倒退了幾步,差點兒一屁股坐在地上。一邊手撫著腫痛地額頭,一邊自歎自憐︰心想我這是招誰惹誰了?碰到一個吃霸王餐的主兒也就罷了,怎麼請來的黑社會還沒等幫自己解決問題呢,就先打到了自己的頭上,這……這是什麼世道呀!

    「二驢子、錘子,你們兩個去把那小子的腿打折一條,然後扔到後街的垃圾場去……」

    瀟灑哥隨手指派了兩個人出去,然後帶著其他人來到旁邊地一個大桌子旁坐下。用手指梳理了一下飄逸的發形,對那兩個滿面不情不願,磨磨蹭蹭的手下吼道︰「還不快點兒去,我們哥幾個兒在這等你們開飯呢!」

    那兩個人聽說要等著他們才開飯,這才神色稍緩,懶洋洋地向著角落裡走去……

    「叭、叭……」兩人手中的鐵棒不停地在手心裡敲動著,歪著脖子斜瞪著眼楮,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緊逼了過去。

    現在不是飯口時間,整個兒店裡只有零星的兩三桌客人。一見這些混混進來就知道要出戍,立刻紛紛結了帳走人離開這事非之地,茶餐廳裡只剩下角落裡那個留著小平頭人還坐在那裡神情嚴肅地慢慢啜吸著杯裡的茶,那樣子好像能從茶裡面品出金子似的。

    二驢子和錘子囂張無比地氣勢把最後兩個縮在門後打算看熱鬧的人也給嚇跑了。只不過那個小平頭還是坐在那裡無動於衷,似乎就算現在天蹋了下來,也不會讓他皺一下眉頭似的。

    瀟灑哥的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本能地感覺到那個看起來和叫化子差不多的男人似乎不像是一個簡單的角色。也許今天冒然攬的這個差事不是那麼好做的!

    只不過這裡是屬於他們海鬼幫的地盤,他瀟灑哥只要一個電話,隨隨便便就能調來幾十個人來,因此他倒也不怕那個小平頭能翻出什麼浪花來。就算這一次可能會吃點兒虧,至少也得探清楚這人地底兒吧……

    「啪--」二驢子手裡的鐵棍重重地砸在了桌面上,直震得桌子上的空碗空碟一陣亂蹦。發出一連串乒乒乓乓的響聲來。

    小平頭終於緩緩抬起頭來。眼神厭惡地掃了眼前地兩人一眼,然後伸手輕輕捻起從傾倒的盤子裡掉出來的一個黃瓜片。冷冷地說︰「看到了嗎?你把我的食物弄髒了……不好意思,賠錢吧……」

    二驢子和錘子聞言氣得差點兒翻了白眼兒,他們現在可是出來找碴的,可是被找碴的人不但一點兒不害怕,貌似還打算反過來訛詐他們,這是什麼世界呀!怎麼現在黑社會已經輪落成被訛詐的對象了嗎?

    「你***找死!」二驢子怒吼一聲,手裡的鐵棍兜頭蓋臉直砸下去,本來老大是讓他們把這人敲折一條腿就行地,可是二驢子現在已經喪失了理智,看來是想把人砸個半死再說了。

    只可惜他手裡地鐵棍才砸落了一半,就猛地感覺到手肘處一陣酸麻,竟已被小平頭的手掌飛快地切了一下,這一下似乎沒有多大力氣,可是卻正撞在麻筋上,二驢子地手臂頓時無力的垂了下來,鐵棍失去了掌握,「叭嗒」一下落下來,正砸在他自己的腳面上。

    二驢子剛才在和人打撲克,被瀟灑哥叫上時,就隨隨便便的趿拉了一雙拖鞋,這時候被堅硬的鐵棒直接砸在腳上,頓時痛得他慘呼一聲,一邊用單腿跳著不斷後退,一邊用那條沒受傷的手捧住了疼痛的腳掌,樣子說不出的狼狽。

    「我考……你……你還敢還手!」

    那叫錘子的混混心眼兒比較多,一看二驢子一出手就吃了虧,他心中不禁暗驚,知道今天可能是要踢到鐵板上了,對方好像是一個練家子呀!

    不過縱然心裡有些發虛。但是當著瀟灑哥的面他可不敢退縮。無奈之下只得略微後退了一步,欺負小平頭手裡面沒有武器,本著一寸長一寸強的理論,隔得遠遠的對著小平頭一棍子砸了過去,這樣一來就算是打不中小平頭,也讓小平頭夠不著打他。

    只可惜他地小算盤打得是不錯。可那小平頭根本就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地主兒,眼見著又粗又重的鐵棍子當頭砸來,卻好像沒有看到似的,不過端著茶杯的右手卻微微抖動了一下,茶杯裡的半杯熱茶頓時準確無誤的潑到了錘子地臉上。

    錘子驚呼了一聲,立刻丟了手中的鐵棍雙手掩面急退,如果他這時候還要上去拚命,那他就真成傻子了。

    「喂……你們砸了我的桌子。害得我點的菜都沒得吃了!你們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嗎?」

    小平頭得理不饒人,「啪」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不屑地盯著二驢子和錘子,說︰「不把我這頓飯的帳結了,你們今天就別想走出這裡的大門!」

    雖然二驢子和錘子的同夥明顯還有七八個之多,但是小平頭卻沒有絲毫地畏懼,甚至根本對瀟灑哥那幾人連看都沒看上一眼,就彷彿他們是根本不存在似的。「咳……這位兄弟身手不錯呀!」

    瀟灑哥終於站起來,瞇著眼楮走上兩步。說︰「剛才這兩人都是我的馬仔,他們不懂規矩,得罪之處,還請這位兄弟海涵……」

    「什麼海涵不海涵的。你別給我來這套……」

    小平頭哼了一聲,說︰「聽這話,你是他們的老大是不?那我就找你了,他們砸了我的桌子,讓我的飯都吃不好,沒得說……你賠錢吧……」

    瀟灑哥氣得全身一哆嗦,強行忍住胸中的怒火,哼了一聲,說︰「不就是一頓飯嘛……由我來請也沒什麼。不過……兄弟你總得先報一報你的字號吧。兄弟你是混哪條道上地呀?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兄弟你不是大圈仔,就是越南幫的吧?」

    「哈哈……看不出來你還真聰明。一猜就……全猜錯了!」

    小平頭戲謔地說︰「你看不出來嗎?我這打扮像是混幫會的人嗎?」

    瀟灑哥聞言眼前一亮,問道︰「難道……你是剛剛偷渡過來地?」

    「咦……看樣子你小子還不算太弱智呀!」

    小平頭點了點頭,說︰「而且我也不是想在這裡吃霸王餐,之所以坐在這兒不走,只不過是等著讓人來請客而已。」

    這小平頭當然就是剛剛偷渡來港的二呆了,他這次是先去的越南,然後又轉而偷渡來了香港,為了湊夠給蛇頭的錢,二呆掏光了自己的口袋,在船裡面三天三夜,就喝了兩瓶礦泉水。因此終於到達香港之後,就好像餓死鬼投胎似的,立刻鑽進這家茶餐廳裡面點了一大桌子菜,然後就邊吃邊等著莫一凡來給他結帳了。

    只是莫一凡的效率顯然有些不高,直到他老兄風捲殘雲,把戰場打掃得乾乾淨淨時,莫一凡還是連個人影也不見。

    二呆頭一次來香港,也不知道這香港到底有多大,莫一凡什麼時候才能趕過來,他都毫無所知,雖然明知那個茶餐廳的服務生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不對勁兒,已經徹底把他當成吃霸王餐地主兒了,可是這戍卻又無法解釋,只能一個人悶著頭喝著免費地茶水,巴望著莫一凡能早點兒過來。

    誰知那個服務生居然會勾結黑社會的人要和他動武,二呆頓時精神一振,心想這一來終於不用自己付飯錢了!嗯……雖然那叫二驢子地傢伙只是碰翻了一桌子的空盤空碗,不過盤子裡不是還有一個黃瓜片嘛!挺好一個黃瓜片就這麼被弄髒了多可惜呀,自己找他們賠這頓飯錢應該不算冤吧?

    瀟灑哥一聽二呆承認他是剛剛偷渡過來的,頓時心中一喜,嘿嘿一笑,說︰「原來還真是一個獨自闖天下的初哥兒呀!唉……你不會也認為香港遍地是黃金吧?那我告訴你,在香港混可沒那麼容易,看你的樣子就不像是有文化的人,而現在這裡普通地公司就算請一個勤雜工也得有大學文憑。即使是飯店地洗碗工。也得有身份證才行呀!你一個外鄉人,即沒身份證,又沒有文憑,想找工作那是不用想了!嗯……兄弟我叫瀟灑哥,平時最喜歡幫助人,如果你沒有什麼好門路的話。今後就乾脆跟著我混得了。我不但能幫你弄一個身份證,而且也保證兄弟你每天有吃有喝,怎麼樣……」

    「嘿嘿……不怎麼樣……」

    二呆不屑地搖了搖頭,說︰「想讓我給你當小弟,你夠那個資格嗎?」

    瀟灑哥想不到二呆居然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自己,頓時怒火中燒,冷哼了一聲,說︰「小子。別以為你能打就了不起,現在可是熱武時代了,你的拳腳再厲害,還能厲害過這東西嗎?」

    他說著,插在衣服內兜裡的手緩緩伸了出來,手中緊握著的,赫然是一把烏黑冰冷的手槍。

    槍口陰森森地泛著冷光,好像一隻怪獸的眼楮,死死盯著數米之外的二呆。槍身上的保險栓已經打開,子彈已經上膛,瀟灑哥的手指虛扣在扳機上,現在只要他的手指微微抖動一下。隨時都可能在二呆的腦門兒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血洞汗來,他再怎麼也沒想到這一個街頭的小混混手裡居然會有槍!而他的身手雖然不錯,但是還沒有達到莫一凡那麼變態的地步,一旦被人在近距離內被槍口鎖定,也同樣是沒咒可念了!早知道這樣,他剛才就隨手抓兩個人質了,又或者出手不留情,這七八個手腳笨拙的小混混,估計用不了他半分鐘的時間。他就可以全部搞定。可是現在……而對著烏黑的槍口,他也只能皺著眉頭苦笑了!

    「怎麼樣?現在你還認為我不夠資格給你當老大嗎?」

    瀟灑哥見到二呆那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不由得心情大爽,嘿嘿笑著說︰「現在給你兩條路走,一個是做我地小弟,今後有煙抽,有妞泡,吃香的,喝辣的!另外一條路就是吃我一顆花生米,到西天極樂世界找上帝他老人家報道去……嘿嘿……現在你就選擇一下吧……」

    二驢子正坐在一邊揉著烏黑的腳趾頭,聞言舉起剛剛摳過腳丫子地手,說︰「報告老大,上帝好像不是住在西天極樂世界的吧?住極樂世界的應該是……是太上老君吧?」

    「去你媽的……」瀟灑哥聞言氣得鼻子直冒煙,飛起一腳踢在二驢子的屁股上,罵道︰「我說他在極樂世界就在極樂世界,再跟我爭的話,小心老子把你也送去旅遊幾天!」

    二驢子一個狗搶屎撲倒在地上,同時還苦著臉說︰「到那地方旅遊幾天怕是不成!人家那裡只賣單向車票,只許進不許出,去了就回不來了……」

    「叭……」的一聲脆響傳來,就在瀟灑哥微一分神的功夫,二呆終於動了起來,兩人距離好幾米遠,近身撲上是不可能的了,而二呆手裡又沒有任何武器,因此他只能是把腳下地鞋子踢了出去,好在當年在勞改地時候經常用這一招打老鼠,這一手甩鞋功早就被他練得是爐火純青,鞋子飛出,準確無誤地打在瀟灑哥的手腕子上,瀟灑哥只覺手臂一振,手裡地槍頓時掉落下去。

    這幫混混畢竟有七八個同夥,二呆不敢有絲毫的大意,誰知道他們哪一個的身上還帶著槍?所以二呆決定下手不容情,無把這幾個全打趴下再說。

    「嗖--」「嗖--」

    桌子上的盤子一個又一個的被二呆抓起來飛了出去,每一個盤子飛出必有一聲慘叫傳來。要知道二呆小時候有很長一段時間一直以撇飛碟為唯一的娛樂項目,練到後來只要是圓圓的東西,他都可以當飛碟來撇,指哪打哪很少會失手,這一手功夫在今天展現得更是淋漓盡致。

    只是可惜二呆才剛剛撇出第四個盤子,就被一聲大吼給打斷了……

    「別……別……別動……再動不開……開槍了!」

    二驢子剛才被踹倒在地,就偏巧接到了從瀟灑哥手裡掉落的手槍,還好他反應較快,立刻把槍口對準了大發神威的二呆。

    瀟灑哥看了看被打倒的四個人,每人的腦門兒上都留下了一條紅色的印痕,頓時間臉上煞氣直冒,先伸手把槍從二驢子的手中拿過來,然後緩緩地向二呆走去,咬牙切齒地說︰「媽的……你不是很能打嗎?二驢子,快打電話讓那些喜歡玩菊花的兄弟再來他三五十個,今天就在這兒輪了他丫的,我看他還囂不囂張了!」

    二呆聞言下意識的摀住了自己的屁股,一股寒氣在心底直冒,自己一世英名,不會真的陰溝翻船,在這兒被人給輪了大米吧!

    「嘩啦」一聲,茶餐廳的大門被人重重的推開,十幾個身形彪悍,身穿黑西裝的壯漢湧了進來,飛快地佔據了餐廳裡所有的有利地形。

    「哈哈……兄弟們來得還真快……二驢子你幹的不錯,回頭瀟灑哥重重有賞!」

    這一次瀟灑哥吸取了教訓,面對二呆這種級數的高手,可是再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因此雖然聽得背後腳步聲連連響起,卻是連頭也沒敢回一下。

    「瀟灑哥,這……我還沒打電話呢……他們……他們好像……」

    二驢子剛剛掙扎著爬起來,就見兩把手槍分從左右同時抵到了自己的腦門兒上,頓時兩條一軟又趴到了地板上。

    瀟灑哥終於感覺到不對勁兒了,一邊用槍指住二呆,一邊飛快地回頭看了一眼,頓時見到他手下所有的人都被人用槍指住了,而這時候正有一男一女快步從門外走了進來。那女人柔美嬌艷,天生帶著一股濃濃的富貴氣,就好像是一隻高傲的白天鵝,而那男人則沉穩如山,相貌雖不出眾,但走在高傲的女子旁邊,卻沒有絲毫的遜色,看他的樣子,估計就算是和一個長翅膀的天使走在一起,也絕對不會有半點兒怯懦的樣子。

    「二呆……你總算來了……」

    莫一凡看到狼狽不堪的二呆,眼楮裡有種熱熱的感覺,兩人是真正曾經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上次面對黑沙兵團的瘋狂報復時,如果沒有二呆,他相信自己現在早就死過好幾個來回了!

    「小莫……我來了……」

    二呆見到莫一凡神色也不禁有些激動,這次他能夠活著來到香港著實費了不少的周折,吃了不少的苦頭,如今終於看到了自己要投奔的人,二呆只覺一股暖流在心底默默流過,就好像上膽孤軍奮戰的地下黨終於找到了組織似的,差點兒就激動得熱淚盈眶了!

    兩人相距幾米的時候,就同時伸展開雙臂,然後同時向對方走去,終於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雖然瀟灑哥的槍口還一直指著二呆的腦門兒,但是這兩個人竟然誰都沒有看他一眼,就好像這個人根本不存在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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