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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章 跟蹤


    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停在了莫一凡的面前，車窗緩緩落下，一個充滿青春和高貴氣息的笑臉探出頭來，笑吟吟的說︰“喂，你不會連自己的車也沒有吧……怎麼樣？要不要我載你一程？”

    “李小姐！”

    莫一凡看清了這人就是剛才在貴賓室裏看到的那個女人，微微一怔，左右看了一眼，見自己旁邊似乎沒有別的人，看樣子這位富家大小姐真的是在同自己說話了，於是便微微聳了聳肩，說︰“我是一個剛從大陸來的大圈仔嘛……呵呵，我現在還沒找到工作，連一日三餐都很成問題呢，又哪裏來的錢買車呢！”

    李小姐微微一愣，隨後“咯咯”一笑，說︰“真是好奇怪，一位舉手之間贏了五六百萬，然後又隨手將這筆巨款丟給一個服務小姐的人居然會連一日三餐都成問題，你說我該說你夠幽默呢，還是太虛偽了呀？”

    莫一凡苦笑著搖了搖頭，說︰“那筆錢並不屬於我，呃……你別誤會，我不是自命清高，其實我真的很窮，也很眼饞那麼一大筆錢，嗯……我這輩子都從來沒有過那麼一大筆錢，只是……我知道我拿了那筆錢一定會惹上麻煩。而我這個人雖然不怕麻煩找上門，但是卻不會傻到自己去找麻煩。所以……錢雖然很誘人，但是還是生活得清靜一些更加重要，李小姐你說是嗎？”

    李小姐聞言微微愣了一下，隨後搖了搖頭，說︰“你不會是以為人家開賭場的就不允許別人贏錢吧？哈哈……那你放心好了，這家賭場的名聲一直都不錯，不可能會因為這事而……嗯……雖然誰都知道你能贏到那麼一大筆錢一定是用了某種……某種技巧，不過只要沒有人能夠識破你的技巧，自然也就不可能會把你怎麼樣，更何況你還是洪門馬禹三的朋友呢。那個拼命禹三再怎麼也不至於會拿自己的朋友開刀吧？”

    莫一凡實言相告說︰“其實我和那位馬禹三也是今天才剛剛認識的，而且還發生了一點點的不愉快……呵呵……或許馬禹三真地把我當朋友看吧，那樣的話，我就更不能把賭場的錢拿出來了。因為……我其實是拿著馬禹三贈送的一萬港幣籌碼進去賭場玩地，自己沒掏一分錢，這樣拿人家送的本錢贏人家的一大筆巨款，好像…… 有些太不厚道了吧！所以如果我拿走那些錢後，就算不會給自己找來麻煩，那樣的話……我會更加不安心的……”

    “原來是這樣……”

    李小姐聞言驚詫的打量了莫一凡幾眼，眼神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一絲敬佩之意來。

    那可是六百多萬港幣呀，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莫一凡居然能夠毫不留戀的將這麼一大筆錢完全放棄。這可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如果說莫一凡本來就是一個身家千萬以上的人到也不算很奇怪，但難得地是莫一凡明顯是一個很貧窮的人，但是在看到這麼大一筆已經落入自己口袋裏的巨款卻如此的冷靜，那可就不是普通的難得了！

    李小姐剛才在賭場裏見莫一凡居然瀟灑地丟下一大堆籌碼轉身就走，就對莫一凡有了很大的好奇心，這時候聽到了其中地原由就更加讓她敬佩之極。同時對於這個人的來歷背景就更加產生了濃厚的興趣。於是竟主動推跳下車來，轉過來拉開車門，對莫一凡微微一笑，說︰“怎麼樣，能賞個臉讓我送你一程嗎？嗯……這個鬼天氣在這裏是很難叫到車的，你還打算在這裏繼續等下去嗎？”

    莫一凡見李小姐居然不顧被雨淋，親自下來給自己開車門。不禁微微呆了一呆，說︰“這……這怎麼好意思，我們可能並不順路的，唉……李小姐你還是快上車吧。實在不行我到前面去擠公車好了……”

    “莫先生太客氣了，你又不知道我去哪裏，怎麼知道我們不順路呢？再說了……你今天可是幫我贏了一輛名車呀，應該是我多謝謝你才對呢……”

    李小姐倔強的站在那裏敞著車門，看樣子如果莫一凡不上車的話，她就打算一直在這裏淋雨了。

    莫一凡見此情形無奈之下只好苦笑著上了車，李小姐立刻露出一絲調皮地笑容。飛快地關上車門。轉身上了車，麻利地發動起來……

    “喂……你到底叫什麼名字呀？不介意告訴我吧……”李小姐一邊把著方向盤。一邊從倒車鏡裏看著老老實實坐在那裏，看起來有些局促不安的莫一凡，說︰“對了，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李右右，剛剛從美國留學回來，還沒有找事情做呢，你呢……”

    李右右！這個名字好奇怪，莫一凡感覺有些好笑，不過長期使用半機械狀態，已經讓他可以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不流露出來，聞言只是微微一笑，說︰“我——莫一凡，剛從大陸過來，還沒有正當職業。”

    李右右一直在倒車鏡裏小心地觀察著莫一凡地反應，見他並沒有取笑她的名字，頓時鬆了一口氣，同時對莫一凡的好感也不知不覺地又增加了幾分，開心地說︰“哦，那不知道莫先生在大陸是做什麼的？你在這裏想找一份什麼樣的工作，或者……我可以幫到你也說不定哦……”

    “這個……”莫一凡猶豫了一下，說︰“我在大陸算是一個中醫吧，嗯……祖傳的那種，沒有考取過行醫執照，只是在一家私人小診所裏做過，在這裏我雖然也想繼續當我的草頭郎中，可……香港地法制比較嚴格，沒有合法地行醫執照，只怕要找一份這樣的工作，幾乎沒什麼可能吧！嗯……另外我也在大陸地片場做過特技演員，不過現在香港的影視業也不太景氣，像我這樣的外鄉人更加沒什麼機會加入娛樂圈的……而且我也……”

    他本來是想說自己已經厭倦了娛樂圈的生活，不想再做那樣的工作了，可是一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卻也只能輕輕嘆了一口氣。

    他來到香港也有些日子了，原本以為憑自己的醫術，要想在這裏找一份工作，揚名香江造福一方，根本不是什麼難事，可實際上沒有行醫執照，就絕對沒有一家醫院診所肯接受他，根本連一點兒可以給他展示才華的機會都沒有。

    醫生是別想當了，至少暫時不太有可能，除此之外自己若是不做特技演員還能做什麼？當保安嗎？或者是當一個職業老千？

    對於他來說，賭場的錢到是挺好贏的，只是那樣子賺錢終究不是一個辦法。再不他好像就只能混黑社會了，憑他的身手，真要當個古惑仔，真能混一個風生水起到也說不定。

    “你當過特技演員？那太好了……”

    李右右激動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說︰“我最喜歡特技演員了，嗯……小黑哥就是我的偶像，可惜他……哦，你要是想在這方面發展我到還真能幫上你的忙，我有一個好朋友，就是有名的大明星，只要她的一句話，保證可以輕鬆安排你的事情。”

    莫一凡輕輕搖搖頭，說︰“謝謝你的好意，不過……我想這事還是我自己來搞定吧，暫時還不用麻煩李小姐……哦，對了，可以問一下，李小姐現在準備去哪裏嗎？”

    “啊……不好意思，我……忘記問你住哪裏了！”

    李右右伸了伸可愛的小舌頭，說︰“莫先生現在要回家嗎？你住在哪裏，我送你……”

    “我住在油麻地廟街，不過……那裏還亂的，還是不麻煩李小姐了，你只要把我送到一個能堵到車的地方停下就可以了。”

    “沒關系呀，廟街很好呀！我經常去那裏吃路邊的小吃，嗯……廟街的孫記魚丸最棒了，一想到我就會忍不住流口水！這樣好了，我送你回家，你請我吃幾串李記的魚丸可不可以？”

    李右右說著小心翼翼地從鏡子裏看去，卻見莫一凡忽地眉頭一皺，一臉漠然的樣子，不由得心裏一跳，暗想︰我李大小姐每天有多少公子少爺排著隊要請我吃飯我都不給面子，現在我主動讓你請我吃幾串魚丸，你不會都捨不得吧！

    莫一凡苦笑著說︰“恐怕李小姐很難安安穩穩的吃魚丸了，現在……後面有兩輛車好象一直在跟著我們，不知道是沖我來的還是沖李小姐來的……”

    “啊……有人跟蹤我們！在哪裏了？”

    李右右一聽這話非但沒有害怕，反而異常的興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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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一章 趴下

    李右右歪著腦袋從反光鏡裏向後看了看，卻只見後面的汽車密密麻麻的，視線所及之處所看到的車沒有一百輛也有八十輛，她又哪裏分得清哪輛在跟蹤她。

    “不會吧……真的有人跟蹤我們嗎？哈哈……真有意思，我還以為這種事只在電影裏才能看得到呢！你知道是哪輛車再跟蹤我們嗎？快點兒告訴我呀！”

    看到李右右興奮的樣子，莫一凡苦笑了一聲，他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可高興的。

    麻煩！麻煩呀！想不到自己不想去找麻煩，但是麻煩還總是會想方設法的找到自己的頭上來！

    李右右既然表現得這麼興奮，自然是從來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了，那也就是說她可能雖然是一個富豪的千金，卻並不一定是有什麼背景的人。

    這樣看來，跟蹤的人很可能還是沖著他莫一凡來的。可是他剛剛才到香港不久，應該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怎麼會有人大張旗鼓地在大街上跟蹤他呢？

    難道是賭場，或者是那個什麼洪門的人嗎？見鬼，我可是已經把那贏來的六百多萬全都吐出去了，那幫家伙不會這麼小氣，還不依不饒的吧？

    再或者……是因為大陸的那件案子來追捕我的人嗎？畢竟現在香港早就回歸了，雖是一國兩制，但還是屬於中國的領土，如果真的是大陸通輯的罪犯，香港政府肯定不會辜息的！

    不過莫一凡仔細想想感覺這種可能性還是不大的，他雖然已經離開了大陸，但是和診所地徐長義還一直有著電話聯系。徐長義也一直幫他注意著關於警方的消息，如果莫一凡已經在珠州被正式公開通輯了的話，徐長義一定會在第一時間立刻通知莫一凡的。

    “快點兒說呀……到底哪輛是跟蹤我們的呀？”

    李右右見莫一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卻不回答她話，不禁心中疑惑起來，哼了一聲，說︰“莫先生，你……不會是在逗我玩呢吧？”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好吧，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吧，在你後面右側第三個車位後的那輛藍色的寶馬車，還有……前面五個車位地那輛白色的本田，就是這兩輛在跟蹤我們了。”

    “不會吧……你確定自己沒有搞錯嗎？”

    李右右愣了一下。說︰“你說後面那輛寶馬車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跟蹤我們，可是……前面那輛車又怎麼會是跟蹤我們的？跟蹤我們的人怎麼可能跑到我們地前面去呢？”

    莫一凡哼了一聲，說︰“這只不過是略微高明一些的跟蹤技巧罷了！反正這一條路是直路，幾分鐘之內我們都不可能會轉彎，那麼他跑到我們的前面提前領路又有什麼關系，只要遇到岔路時再顧意減速，等我們的車先過去就可以了。總之……這兩輛車從離開賭場的時候就一直在跟著你這輛車，而且忽前忽後的。速度很不穩定，如果不是在跟蹤我們那才活見鬼了呢！不信的話等一下到了路口你留意一下就知道了……”

    “真是這樣嗎？那我到要好好看看……”

    李右右興趣大起，一雙眼楮看看前面、又看看後面，簡直就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珠子摳出來盯在那兩輛車上，結果好幾次差點兒撞上了前面地車。

    幾分鐘之後，來到了前面的一個岔路口。果然……前面那輛白色的本田車越開越慢，等李右右的紅色法拉利開到停車線前時，那輛白色本田已和法拉利平行停了下來。而後面那輛藍色寶馬則距離得更加遠了，中間隔了至少有七八輛車之多。

    李右右見果然被莫一凡說中了。一張俏臉不由興奮得漲紅起來，扭頭看了莫一凡一眼，忽地俏皮地眨了眨眼楮，說︰“你看我怎麼讓他們原形畢露的……咯咯……”

    她說到這裏，不等路口上的指示燈變幻顏色，就立刻一腳踩下油門，車子忽地一轉。直接左轉上了另外一條路。

    香港地交通規則和內地不同。要靠左側通行，因此向左轉彎可以直接行駛。無需等待指示燈，可是李右右故意先等了一會兒，眼見著白色本田和藍色寶馬都停了下來，她這才左轉彎而去，如果那兩輛車再跟著追上來的話，那跟得可就太明顯了。

    李右右發動車子後，就一直死死地盯著那兩輛車，只見那輛白色本田車車身微微動了一下，好像是想要追過來的樣子，但是最終還是停在了原地，想來是不想要暴露吧，而後面那輛藍色寶馬卻錯開車道，緊緊跟了上來。

    “咦……那輛本田車為什麼不追過來呀？”

    李右右納悶地說︰“難道莫先生猜錯了，那輛車並不是來跟蹤我們的？”

    莫一凡說︰“這時候如果他跟上來地話，傻子都知道他是在跟蹤我們了！幸虧他沒跟來，看樣子情況還不算太糟糕，否則這時候他仍然追過來的話，那恐怕就是要動真格的了！”

    “哼，管他呢，後面不是還有一輛跟來了嗎？我到要看看他們究竟想要幹什麼？”

    李右右說著猛地一腳剎車踩了下去，正在疾駛中的法拉利發出一聲尖銳的剎車聲，然後嘎的一下停在了路邊。

    後面那輛藍色的寶馬車追得正急，大概是又想玩那種前超車跟蹤地方法，卻不想李右右會突然停車，好在車上地司機明顯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老油條，危急中猛地一打方向盤，車身一橫，車頭撞上了路邊地防護欄，只是輕微晃動了一下，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

    “蓬——”的一聲，李右右有些粗暴地一腳踢開了自己的車門，跳下車去跑到那輛藍色寶馬車前，伸手打開了車門，吼道︰“哼哼……這下子被我逮到了吧……咦，蔣少龍，怎麼是你……你跟著我幹什麼？”

    莫一凡透過車窗看去，只見那輛藍色寶馬車內坐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人，正苦著臉望向李右右吱吱唔唔的不知在解釋什麼。

    雖然那人坐在車裏，光線較暗，但是憑莫一凡的眼力還是把那人的五官看得清清楚楚。

    這個人自己好像在哪裏見過！

    莫一凡略微回想了一下，立刻記起，在那家賭場裏，自己在跟著小雨去乘坐電梯去地下賭場時，正好碰到這個年輕人跟著一個好像是老管家一樣的人從裏面出來。

    見李右右和這個年輕人認識，莫一凡便鬆了一口氣，看來這人跟蹤的目標是李右右，和他莫一凡應該沒有什麼關系，到是害他白緊張了一回。

    他豎起耳朵，仔細聽兩人說話的內容，但是外面的噪聲實在太大，他也只是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幾句什麼“金龍”、“百貨公司”之類斷斷續續的話，也不知道兩人到底在吵些什麼。

    莫一凡的好奇心還沒有達到特別八卦的地步，聽不到也就算了，反正是和他沒什麼關系的，也就懶得去理會了。

    兩人一個車裏一個車外，吵了足足好幾分鐘，直到把摩托騎警招惹來了才算作罷。

    李右右回到車裏，仍然是一副氣鼓鼓的模樣，嘴裏嘟嘟噥噥的說︰“白痴、廢物……哼，就這德性也想自立門戶……”

    莫一凡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麼，也懶得去問，不過見她的情緒似乎不大好，於是便很有眼色的問道︰“李小姐，你……是不是有事情要辦呀？嗯……這裏距離廟街也不太遠了，要不我就在這下車，到公車站坐公車回去就行了。”

    “不不不……”

    李右右聞言忙搖頭說︰“那怎麼行，你可是還答應要請我吃魚丸的呢！這馬上就要到廟街了，你卻要自己走，哼……不行，說什麼也不行！”

    莫一凡想不到她居然還記得吃魚丸這回事，不禁有些哭笑不得，只好說︰“那好吧，如果李小姐沒有什麼要緊事，我當然很高興能請您吃一頓小吃了……”

    丟下了那輛車頭撞壞的藍色寶馬車，李右右再次發動法拉利快速向前開去。這條路比剛才那條路上的車流要少得多了，李右右不知不覺間就把車速放快了很多，眼見著前面再過一個路口就要到油麻地了，忽然之間，莫一凡瞥見在隔著一道隔離護欄的對面有幾點亮光閃動。

    他起初也沒有在意，但是當他留意到亮光是從一輛迎面駛來的汽車上發出的，而那輛車原來就是剛才那輛白色的本田時，頓時本能地警覺起來，猛地一把撲在了正嘟著小嘴開車的李右右身上，喝道︰“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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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二章 瘋狂飄移

    “砰——”在毫無任何預兆的情況下，法拉利車的左右兩扇車窗突然間同時碎裂開來，高級的鋼化玻璃剎時間密布了無數蛛網狀的裂痕，兩扇窗上各自留下了一個圓圓的彈孔。

    由于李右右突然間被撲倒，還沒有來得及去踩剎車，法拉利跑車頓時失控，“蓬”的一聲撞在了護欄的上面，並且一下子把這一路段的護欄撞蹋了一大面，法拉利越過護欄直闖入逆行的行車道上去。

    “小心——”

    莫一凡微微一抬頭，只見法拉利跑車正迎著一輛重型卡車撞了過去，不禁嚇得心頭一凜，慌忙一把抓住了方向盤用力一扭。

    “喀嚓”一聲，法拉利與大卡車擦邊而過，但是法拉利一面的車門卻被刮得七零八落，李右右也差一點兒被甩了出去，要不是莫一凡用一條胳膊死死地抱著她，只怕她也要有半個身子被那輛大卡車給生生的肢解了不可。

    李右右嚇得驚呼了一聲，慌忙一腳剎車踩了下去，強行將車停在了逆行線上。

    “不要停車，快踩油門！”

    莫一凡可不相信敵人開過一槍後會就此作置，這種時候在這里停下來可就只有當耙子的份了，忙對著李右右吼了一聲，然後一把將李右右徹底摟在了懷里，環抱著李右右的那只手從另一面探過來，以兩只手穩穩的把住了方向盤，眼楮死死地盯著前面地車流。叫道︰“快……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開——”

    “哦……”李右右的腦子好象已經不大好使了，听到莫一凡的吩咐想也不想就立刻本能地照做。狠狠一腳油門踩下去，差點兒把腳踏板踩斷了，同時飛快地換檔，迅速地將法拉利的車速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到極限。

    她開的可是一輛跑車呀！是一輛世界聞名地法拉利跑車，而且還是在香港的鬧市區，更加離譜的是在逆行線上……居然就把法拉利跑車的車速提升到極限。只要稍微有些腦子的人，都知道這種行為簡直比自殺更加直接一些。

    只是可憐的李右右小姐被那莫名其妙飛來的子彈完全嚇暈了，更加被莫一凡的兩聲大吼給叫得靈魂出竅，此時她的思維好象已經完全停止了運轉，已經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了，只是知道簡單機械地執行著莫一凡地每一個命令。

    莫一凡也沒有想到這位彪悍的李大小姐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車速提升到這種境界，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見車頭已對著迎面開來的一輛吉普車撞了過去。

    莫一凡嚇了一跳，不得不在瞬間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之中，令四周的時間和速度仿若在剎那間停止了一般。然後他則利用這難得的一瞬間，飛快地轉動方向盤，使法拉利轎車產生了絕對的飄移效果……

    在一陣令人牙酸的磨擦聲音中，法拉利與吉普車一錯而過，同時“砰砰”的槍聲再次響起，倒霉地吉普車司機驚魂未定，還沒有弄明白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就頓時眼前的擋風玻璃忽然間變成了白色色的一片，隨後肩頭一熱，一陣錐心的痛楚傳來……

    莫一凡不可能讓自己始終處于那種強悍的全機械狀態之中。解決了撞車的危機之後，立刻退出來返回到半機械狀態，然後開動了自己的全部感官，把靈敏度放大到極限，死死地盯著迎面呼嘯而來的一輛輛汽車，讓提升到極速地法拉利跑車，象是一條瘋狂的鯊魚一般，在洶涌的逆流中穿來穿去。無數次在千鈞一發之際在兩輛車的間隙之中一掠而過。

    後面地槍聲始終不曾停歇。但是對方槍手的眼楮顯然有些跟不上法拉利跑車那狂野的速度，每一槍不是落在空處，就是打在了那些無辜的過路車上。于是一輛輛被襲擊的汽車在慌亂之中緊急停下，造成了馬路上的車流一陣大亂。短短十幾秒鐘之內，這條路上至少發生了六七次連環撞車事件。

    當時踫巧有一家電視台在街旁為一個新開張的店鋪拍攝廣告片，無意中用鏡頭拍下了那一組令人瘋狂地場面。

    半個小時後地正點新聞上，這一組鏡頭被沒有任何剪輯的全過程播出，剎時間轟動了全港市民。這個新聞本意是報導街上剛剛發生地一起槍擊和撞車案件，不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明顯不在這兩點上，大家看到的只是法拉利車手那驚心動魄車技。以及隱隱約約車上一男一女緊緊相擁。曖昧無比的場面。

    由于法拉利的一扇車門已經徹底毀掉，所以攝影機的鏡頭準確的捕捉到了車內的情形。只可惜那輛車的車速已經達到了一個令人驚嘆的數值，因此即使是電視台專用的高分辯率攝像機也沒法拍清車內兩個人的相貌，電視台的後期制作人員費盡了心思也無法將畫面還原。但是那男車手抱著一個女人瘋狂擺動方向盤的鏡頭卻仍然還是瘋狂了無數熱血沸騰的少男少女，從那以後，香港的交通警著實忙了一陣，每天都能在大街上抓到幾對摟抱著開車的男女。

    而一向習慣在車輛比較少的公主道　車的飛車黨們居然也開始模仿莫一凡，開始在鬧市區的逆行線　車，致使車禍的發生頻率直線上升……

    當警車的叫聲傳來時，少了一個車門的法拉利終于成功地從恐怖的逆流之中鑽了出去，最後來了一個完美的橫擺，“刷”的一下停在了路邊的一個臨時停車場上。

    而這時法拉利跑車已經至少開出了一公里遠，中間隔著無數互相撞在一起的車輛，在這種情況之下，那輛本田車上的殺手就算再厲害，也絕對沖不過來了……

    李右右小姐在剛才那一刻中表現得實在是太投入了，以至于莫一凡連喊了數聲減速停車的話她居然都沒有听到，逼得莫一凡不得不拔下了車鑰匙，然後硬生生的扳斷了手動剎車才終于停下了車。

    “啊……停……停了？”

    當莫一凡把摟著李右右的手抽回來時，李右右才終于還魂歸竅，先是莫名其妙地驚叫了一聲，然後才傻傻地問道︰“我們……我們現在是活著還是……還是已經死了？”

    莫一凡苦笑了一聲，說︰“你覺得呢？看我的樣子象不象是一個死人？”

    李右右聞言居然還真的用她那一雙冰冷的手托住了莫一凡的臉頰，歪著腦袋仔細看了半天，最後又把一只手插進莫一凡的脖子里，感覺了一下莫一凡的體溫，然後才松了一口氣，很嚴肅地說︰“假如我現在還沒瘋的話，那麼我看……我們好象還沒死！莫先生，我……我說得對嗎？”

    莫一凡用力地點了點頭，說︰“你說的很對，不過……我懷疑我好象是真的瘋了！”

    那輛華麗的法拉利已經沒辦法再開了，此時留在車上只能是等著警察來羅索，兩個人迅速下了車，到最近的一家咖啡館里坐了下來，然後李右右立刻打電話叫了私人律師來處理這件事情。

    一大杯咖啡進肚後，李右右的臉色終于恢復了幾分紅潤。抓過身邊的小坤包，從里面抽出一盒女士香煙來，點燃了深深吸了一大口，然後一本正經地看著莫一凡說︰“莫先生，謝謝你救了我……”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你不用謝我，因為……嗯，現在那個襲擊我們的人到底是誰我們還一點兒也不清楚，說不定……那些殺死是來殺我的也說不定，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就是我連累你了，哦，對了……你那輛車一定值不少錢吧？我可沒錢賠給你呀！”

    李右右認真的看著莫一凡的眼楮，說︰“好吧，哪怕真的象你說的那樣，可是你救了我一命總是不假吧，如果不是你……那麼剛才我想我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可能能在那種情況下活下來，所以……哦，不……我知道你這個人簡直就是高尚得有些古板。自己正大光明贏來的錢都不肯要，我如果說要給你一筆巨款做酬謝，你也一定不會接受的，是不是？”

    莫一凡愣了一下，閉上眼楮，很有種要殺人的沖動。他心中暗說︰事實上我的確是救了你一命，你真要給我點兒酬金我為什麼不要呢？這錢可是拿得正大光明，而且也不可能會因此惹什麼麻煩，你到是給我呀！

    然而他心里雖然是那樣想的，可他再怎麼貧困，也沒達到敢張口向別人討要報酬的程度，無奈之下只得從牙隙里擠出了幾個字︰“哦……是……我……我當然不能要你的……你的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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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上帝保佑VS姐姐


    李右右滿眼閃爍著小星星，痴痴地望著眼前這個剛剛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男人，想到剛剛在車上被莫一凡擁在懷中的那種火辣辣的感覺，頓時俏面微紅，低下頭輕聲說︰“嗯……我知道你是真正的英雄，我……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我的感激。這樣好不好……嗯，我干脆請你來當我的賽車教練好不好……咯咯，你別瞪我，我是開玩笑的……不過呢，我到是真的知道有一家公司正在招人，如果你一時找不到合適的工作，或許可以先去那里試試，哦……那是一家剛剛成立的大公司，要招聘好多人的，我想那里或許會有你感興趣的職業也說不定噢……”

    “大公司……這個……只怕不會看上我吧！”

    莫一凡現在真的對工作的事挺頭疼的，要想當醫生短時間內肯定是不大可能的，但是自己也不能這樣一直等待下去吧？只是他卻很清楚自己現在的情形，要學歷沒學歷，要資歷沒資歷，別說是大公司了，就算是隨隨便便的一家皮包公司也不會看上自己的。

    嗯……除非是當個保安保鏢什麼的，憑他的身手估計還不會有什麼問題，但是……那一類的工作，他卻有著一種本能的抵觸。

    李右右眯起眼楮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說︰“沒關系，我有一個朋友在那里主管招聘，我可以和他打個招呼，嗯……不會特別優待你，但是也絕對不會忽視你的能力，保證可以幫你找到一份最適合你的工作，好不好？”

    莫一凡聞言更加有些心動了，但是一時間卻還有點兒死要面子。不想讓女人幫忙，那樣子很有一點兒吃軟飯的感覺。

    “呵呵……好了，你就不要跟我客氣了好不？我這條命都是你的，就算能幫你點兒小忙，你還有什麼可不好意思的？”

    李右右看穿了莫一凡地心思。撇了撇嘴“哧哧”一笑，轉身從他的小坤包里翻了翻，找出一張精美的名片。放在桌子上，然後取了一支筆，刷刷劃了幾個字，然後遞給莫一凡，說︰“反正機會是給你了呀，你要是不肯去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哼……辜負美女地心意可是一種罪過呀！”

    莫一凡接過那張名片看了看，只見名片上印著張子成。林雷名頭是什麼天華集團人力資源部部長，在名片的背面，是李右右手寫的一小行清秀地鋼筆字︰請幫忙給我的朋友安排一份適合他的工作，謝謝——李右右。

    眼見李右右這麼熱心，莫一凡也就不好再推辭了，名片可以先收下，至于要不要真的去找這個人那還不是他自己說得算。

    “好了，現在你該兌現你的承諾了吧？”李右右見莫一凡收下了名片，臉上頓時笑開了花。

    “兌現承諾？什麼……什麼承諾呀？”莫一凡有些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李右右咬著嘴唇，瞪起俏目說︰“切……你不是答應要請我吃魚丸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吃……吃魚丸！”

    莫一凡尷尬地抹了把頭上的冷汗。說︰“剛剛才發生那種事。你……你現在還有心情去吃魚丸？”

    “為什麼沒有心情？”李右右笑得象是一朵清晨里綻放地百合花，輕輕抿著嘴唇說︰“我現在心情很好呀！唔，如果能吃到熱乎乎、麻辣辣的魚丸，心情一定會變得更好的！”

    “好……那好吧……”莫一凡還從來沒見過一個女人對于一種小吃的強烈會比化妝品和時裝更加狂熱，無奈之下也只有屈服在李右右火辣辣的眼神之下……

    藍色的火苗輕輕的在酒精燈的棉絨上跳躍著，好象一只跳舞的藍精靈。

    夏薇小心翼翼地處理好一組毫針，然後遞到莫一凡的手里。看了看莫一凡額頭上密布地汗珠。立刻心疼地拿過一條雪白的毛巾在他們的頭頂上輕輕沾了沾，說︰“師父。你……不用先休息一下嗎？”

    莫一凡輕輕猶豫了一下，先接過毫針，默默地注視著橫躺在自己面前、全身半裸的寧菲，伸出右手的三根手指輕輕搭在寧菲的左腕之上，用心地感受了一下寧菲的身體狀況，感覺到一股勃發地生機仿佛正在寧菲地體內開始茁壯的滋生出來，他不禁一陣狂喜，知道自己此時距離成功又跨進了一步，只要再能刺激到那條隱藏最深地浮脈，說不定有可能會得到更加意外的驚喜了！

    自從來到香港以後，莫一凡就開始每天定時為寧菲做針灸治療，雖然直到現在為止，他還無法徹底的將寧菲的遺傳性心髒病根治，但是對于解除寧菲的半植物人狀態莫一凡還是有著很大的信心的。

    浮脈的作用相當的可觀，只是要刺激出一條莫一凡想要的浮脈來卻實在不是一件輕松的事，莫一凡又不想在寧菲的身上多做沒有必要的實驗，因此便使用了一種十分瘋狂的治療方式——全機械針灸治療。

    顧名思義，也就是說莫一凡在治療過程中，要一直使用全機械的狀態來對寧菲進行針灸治療。因為浮脈的產生有一定的偶然性，也有很強的隱蔽性，並且總是一閃即逝，在一般的狀態下，即使可以成功的在病人的身體上刺激出浮脈來，也可能因為一時的疏忽而坐失良機。

    但是莫一凡只要進入到全機械的狀態之中，方圓十米之內哪怕是一只蚊子體內的經脈莫一凡都可以感覺得到，因此只要在一輪的常規針灸治療結束後，只要寧菲的身上真的出現了浮脈，莫一凡就一定可以完全的掌握到，而且在全機械狀態中，時間的流失對于莫一凡來說好象會變得特別的緩慢，因此自然絕對不可能會出現坐失良機的現象。

    只是盡管如此，普通的常規針灸治療卻並不一定每一次都會刺激出浮脈來，而就算出現了浮脈，也不一定就是對寧菲的病有用處的浮脈，因此這效率比正常時是高出了好多倍，可是失敗率仍然還是有的。

    雖然莫一凡經過一次生死的考驗之後，對于精神力的運用能力已經有了長足的進步，但是這全機械狀態仍然還是如同一種燃燒生命一般的恐怖方式，就算莫一凡的精神力現在隨時可以得到補充，卻也經不起這樣不要命一般的消耗。

    每一次的治療都要經過幾個階段，也就是要成功地尋找到幾條適合的浮脈，這是一個相當艱澀的過程。今天莫一凡的運氣顯然不是很好，一直花了比平時多出將一倍的時間，仍然還沒有完成治療程序，還有最後一條浮脈，無論怎樣刺激都無法激發出來。

    莫一凡的精神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他知道這種時候再繼續下去有可能會對自己的精神造成一定的傷害，他至少需要靜靜的休息一個小時以上，才可以勉強正常進行下一輪的治療，但是這一系列的治療如果中斷時間過長的話，就會前功盡棄。

    如果是平常的話，也不過是最多白費了一番功夫而已，但是今天絕對不行。莫一凡從來沒見到寧菲的情況這麼好過，自從寧菲變成了全身癱瘓的半植物人狀態以來，她從來沒有象今天這樣的生機勃勃過，無論如何莫一凡都不可能會放棄這個時機，否則要是錯過了讓寧菲康復的機會，他會永遠無法原諒自己的！

    “再幫我準備一組毫針，還有……刺針也準備三根，馬上……要快……”莫一凡說著緩緩地閉上自己的眼楮，抓緊這短短的時間盡可能的恢復自己的精神力。

    夏薇不敢怠慢，知道這位師父大人的脾氣，他決定了的事情，趕著八匹馬也休想能拉得回來，因此淡淡的勸了一句後，見莫一凡不肯采納她的意見也就罷了，忙按照莫一凡的吩咐，迅速地把一組毫針和三根刺針全部做好了消毒的處置。

    本來這些常用的針是可以提前做好消毒的，一般的醫院和診所里也都是這樣子做的，但是莫一凡覺得寧菲的身體狀況很差，特別容易感染，因此不能允許有一點兒的疏忽，每次針灸用的針都必須是剛剛消過毒的才行。

    “上帝保佑，一定要讓姐姐好起來呀！”

    莫一凡將握著一把毫針，然後將剩余的可能需用的針擺在幾上的消毒托盤內，在進入到全機械狀態前，在心中暗暗祈禱了一下。雖然他基本上是一個無神論者，但是現在……他卻真的希望世界上是有神靈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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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四章 殺手日記


  強大的精神力迅速的集中在意識之海的一點之上，剎那間形成了一股強烈的意識風暴，將方圓十米以內的所有空間和事物完全卷入其中……

    莫一凡手里握著一組毫針，進入到全機械的狀態之中，他的視覺和听覺再次如同陷入泥沼之中一般，完全失去了作用。但是敏感的意識卻好象無數個章魚的觸角一般探入到十米方圓之中的每一寸區域……

    十二枚毫針在這種感覺好象被無限拉長了的空間之中，看起來射出的極為緩慢，可是身處正常狀態之下的夏薇卻根本都沒看清楚莫一凡的手有沒有動過，就見到那十二枚毫針已經端端正正地插在了寧菲從額頭至小腹的十二處穴位之上。

    十二枚毫針在以十二種不同的方式不停地旋轉、顫動著，那眩目的感覺讓夏薇深深地為能有這樣一個醫術高超的師父而無比的驕傲，但是同時也為自己和師父之間的差距越來越大而感到說不出的沮喪，她知道……自己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會取得莫一凡現在的成就了！而莫一凡才不過二十幾歲而已，他將來的醫術究竟會到達一種什麼神奇的境界，真的是讓人不敢為之想象呀！

    第二組的十二枚毫針在夏薇沒有任何知覺的情況下，就好象自己從消毒托盤中飛到了寧菲的身上似的，夏薇一直瞪大了兩只眼楮，仔細地盯著莫一凡那一雙如同魔法師一樣神奇的雙手，可是卻偏偏一點兒也沒有看出來莫一凡究竟是怎麼做到的。她甚至都沒有看到莫一凡伸手去托盤內抓針，而那十二枚針就已經到了寧菲的身上，這些針該不會是已經通靈了吧！

    剩下的三枚長長的刺針，仍然還是莫一凡的手中，只是夏薇根本沒有發現那三枚針是什麼時候到了莫一凡手中的，她苦笑了一聲，感覺自己簡直象是陷入到了一個奇怪的夢境中似的，夢中地一切都是那麼的離奇、怪涎，讓她生出一種無力之感來。\\

    大約在十幾秒鐘之後。莫一凡手中的三枚刺針終于也落到了寧菲的身上，這十幾秒鐘對于旁觀的夏薇來說，就只不過是短短的一瞬間罷了。可是對于身處于全機械狀態之中的莫一凡來說，卻好象是跨越了千山萬水，歷盡了兩萬五千里長征似地，全身都已經被淋灕盡致的汗水濕透，原本雄渾綿長的精神力也好象干枯的古井一般。幾乎被抽干了最後的一滴水。

    當莫一凡強忍著靈魂離體一般恐怖的痛苦，硬撐著將寧菲身上的針全部起出時，他的兩條腿終于再也無法支撐起自己的身體，腳下一軟，斜斜地倒在了床上……

    “師父……你沒事吧……”夏薇一直都在留意著莫一凡的雙手，徒勞地想在那雙魔術師一樣的手中看到一絲他運針如神的軌跡，因此就沒有發現莫一凡的臉色早就已經慘敗得好象一張從水里澇出的白紙，而他後背的衣服也早就因為汗水而被粘在了身體的上面。

    她驚呼了一聲，伸出手去要抓住莫一凡，可是卻終究還是慢了一線。只听“砰”的一聲，莫一凡無力地身體已經重重地砸在了床上身體半裸的寧菲身上。

    莫一凡的身體十分強壯，少說也有一百六七十斤，而寧菲卻一直虛弱而又單薄，夏薇很擔心莫一凡這一倒會不會砸斷寧菲的兩根肋骨。

    “小凡……你……沒事吧……”就在夏薇地叫聲剛落之時，另上一個柔弱到了極點，卻又充滿了愛意的聲音在莫一凡的耳邊響起來。^

    莫一凡本來已經即將陷入到昏迷的邊緣，而且他知道自己這一次有點兒玩火自焚。這一次的精神力透支似乎比那一次在漁船之上時還要過份，即使他現在掌握了不斷補充自己精神力地方法，可是這樣沖動還是很有危險的，搞不好若是精神力無法盡數補充回來。失去了神奇的超能力還是輕的，最怕就是徹底變成了一個白痴！

    但是當莫一凡听到這一聲弱弱的問候時，整個兒人卻立時如同打了興奮劑似的，蹭的一下就跳了起來，難以置信地望著眼前半裸玉女那微微開合地嘴唇“姐……姐……你真地……真的……是你在說話嗎？”

    看到寧菲地頭在微微的點動。美麗的臉龐上綻放出一絲甜淡的微笑，在這一刻莫一凡就如同一個流浪的孩子驀然看到慈愛的母親似的，奔淌著激動的淚水，一下子撲到寧菲的懷里，用盡最後的力氣緊緊地抱住寧菲的嬌軀，然後就在巨大的喜悅中沉沉睡去……是第三天的上午了。感覺到灼熱的陽光透過厚厚的窗簾照在眼楮上面的熱度。他緩緩眨動了一下眼楮，靜靜地躺了半分鐘後。才茫然地坐了起來。

    這是他們來到香港後立刻租下來的一個兩居室的房子，租金預付了兩個月，嗯……再有幾天就該到期了吧！可是他們手頭已經沒有余錢來續租了！

    這套房子有兩間臥室，一大一小，莫一凡當然要住在小房間里，這里的日用家具到也齊全，都是房主和前幾任房客留下來的，在香港出租的房屋一般都不是清水房子，基本上交了房租，拎著一個旅行箱就可以入住了，鐵打的房子流水的客。香港的物價不便宜，但是象這類笨重的舊家具，沒有人會在搬家的時候一起搬走的，如果後任房客不喜歡的話，就只好自己雇人來搬去垃圾堆了。

    床前有一個很大的寫字台，寫字台上擺著一本打開的日記本。日記本上的字體很清秀，當然不是莫一凡的字跡，但是也不是夏薇的，而是前任房客遺失在寫字台抽屜的夾縫里，被莫一凡無意中拾到的。

    偷看別人的日記顯然不是一個正大光明的男人應該做的事，只不過莫一凡問過房東，房東也不知道前任房客的聯絡方式，無奈之下只得把日記本放在那里，等著什麼時候那個粗心的房客想起來要時，再還給人家。

    一個無聊的夜晚，莫一凡隨手整理著從徐長義那里討來的幾本很古老的醫書，無意中將那本日記踫到了地上，莫一凡彎腰將日記本撿起來，卻在無意中看到了打開的日記本上寫著的一行觸目驚心的文字︰

    我不想殺人，我想做一個好人！

    我很害怕，但是我更加渴望自由……

    今天是第八個，看著那個男人的血流出來，浸透了雪白的床單，我感覺自己的腦子里變成了一片空白！

    他死後眼楮一直大張著，空洞的瞳孔里全是我的影子……

    我好害怕，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結局！

    我好擔心，感覺自己就象是一條破敗的獨木舟，漂泊在無際的海洋上，所有的方向都是無盡的海水，天空是陰暗的烏雲，我……沒有方向……

    莫一凡呆了半晌，經過了千里的一番掙扎，才終于將手里的日記本翻到了下一頁。

    這是第九個，不過卻沒有人會付給我賞金！

    我喝醉了，在路易斯酒吧里，我把領取的賞金全都換成了昂貴的洋酒。

    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我沒有方向……金錢對于我來說，好象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我只希望在孤獨的時候，它能讓我的緊繃的神經得到一點休息，或者是麻醉……

    所有的洋酒灌進肚子里，我感覺自己好象成了神仙！

    我的職業注定了不能踫任何的毒品，要尋求精神的刺激，就只能靠酒精的麻醉。

    當我第三次嘔吐出來之後，我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當我略微清醒了一點兒時，我看到自己躺在一個豪華的酒店客房里，一個好象豬一樣的男人正騎在我的腿上扒著我的衣服。

    那個豬頭一樣的男人好象請我喝過兩杯洋酒……嗯，在我吐完第二次的時候請的我，當時他的樣子很紳士，舉止彬彬有禮，好象一個受過西方禮儀訓練的古老貴族。但是現在……他就是一頭發情的種豬……

    當我把發卡插入到那頭種豬的喉管中後，我再一次不停的嘔吐，然後把自己丟進浴室里，足足清洗了三個小時。雖然那頭種豬還沒有來得及污辱我，但是我還是感覺自己已經很髒了，從身體到靈魂都是骯髒的……

    這是第九個，我不想再殺人了！真的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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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五章 我愛你


   莫一凡從床上爬起來，低頭看了看，見自己不知何時已換上了睡衣。想來這應該是夏薇幫他換的了，看來他睡得真夠死的了，居然被人家給扒了衣服都一點兒也不知道。

    他想到夏薇為自己寬衣解帶時一定是一副含羞脈脈的樣子，不由得心中一蕩，咧開嘴笑了笑，心頭一片平和。

    剛剛下了地抻了一個懶腰，就听得房門輕輕一響，一個美麗的面孔從門縫探了進來，一見莫一凡已經醒了過來，頓時伸了伸舌頭，然後露出一副寬慰的樣子，說︰ “謝天謝地，你可算醒了！唉……真是嚇死我了！要不是上一次你那樣子都能活過來，我真懷疑你……快……寧姐問過你好幾次了，昨天一晚都沒有睡過，你快過去讓她看看吧，不然的話她恐怕連飯都吃不下！”

    莫一凡這才想起自己昏迷之前，似乎听到姐姐和自己說了一句話，這時再听了夏薇的話更加印證了自己沒有听錯，頓時驚喜地說︰“我姐姐她……她怎麼樣了，好……好了嗎？”

    夏薇白了他一眼，說︰“怎麼樣，你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真是的，快來吧……”

    她說著推開房門，一把抓住莫一凡的袖子就向外拖去。

    莫一凡感覺自己真的是有些昏頭了，忙腳下加快，跟著夏薇出了房間。

    “寧姐，我師父他醒了……”

    夏薇推開隔壁的房門，立刻笑嘻嘻地把莫一凡往里一推，隨後就關上了房門，大聲說︰“你們慢慢扇情吧，我做飯去……呵呵……今天是個好日子，得好好慶祝一下呀！”

    莫一凡走進房間，只見寧菲正坐在床上，兩眼淚汪汪的看著自己。\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激動地說︰“姐姐，你……你可以……可以活動了！”

    寧菲微微笑著點了點頭，用手背輕輕抹了一下眼角的淚水。咬著嘴唇說︰“小凡，謝謝你……”

    莫一凡呆了幾秒鐘，然後忽地哈哈一笑，猛地撲過去，一把將寧菲抱在了懷里，沒頭沒腦地在寧菲的額頭上連連吻了幾下，嘴里嘟噥著說︰“太好了。哈哈，姐姐……我愛死你了！哈哈……”

    寧菲被莫一凡嚇了一跳，羞紅著俏臉掙扎了兩下，可是她的力氣又哪里有莫一凡大，掙了兩下沒掙開，也就由得莫一凡去了。待莫一凡瘋夠了，才輕輕推開他，伸出一根手指在莫一凡的臉上狠狠刮了一下，皺起可愛的小鼻子，哼了一聲。說︰“多大了還象個孩子似的！哼……也不怕小薇看到了笑話你！”

    莫一凡嘿嘿一笑，說︰“我怕什麼，你是我最親地親姐姐，我親你兩下又怕什麼，呵呵……來，讓我再幫你診一下脈，看看你的病好得怎麼樣了……”

    他說放開了寧菲，回身拉了一個椅子坐在床前。抓住寧菲的左腕，用心的聆听起寧菲地脈象來。

    幾秒鐘之後，莫一凡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後猛地松開寧菲的左手。又迅速地把寧菲的右手抓了起來。

    寧菲明顯感覺到莫一凡搭在她脈門上的手指在微微的顫抖著，而莫一凡的眼中更加流露出一股絕望、悲痛地神色來……

    寧菲的心頓時沉了下去，過了半晌見莫一凡始終抓著她的手卻已扭頭望著窗外，更加明白了自己的狀況，于是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小凡，是我的病要發作了嗎？你別難過……嗯……你應該開心才是呀！就算我馬上就要死了。可是能在臨死前恢復行動能力。能……能和你說說話，我……我就已經很滿足了！總比……總比就那樣象個活死人似的躺在床上的好呀！”

    “姐姐……都怪我！”

    莫一凡霍地轉過頭來。臉上已經是淚流滿面。

    “都是我不好，在沒有把握治好你的心髒病之前，我……我不該冒然給你治療的！如果……如果你還一直躺在床上動不了的話，你地心髒病也會一直陷入在那種僵化的狀態中，可是現在……現在我卻讓你的病情加速了惡化的程度，我……”“傻瓜……姐姐都說了不怪你的了！”

    寧菲見莫一凡的眼淚如同泉水一樣止不住地落下，不由得心中一痛，伸出雙臂輕輕將莫一凡擁在了自己的懷里，悠悠地說︰“我真的很滿足了，小凡……姐姐最大地心願就是能看到你出息，嗯……我都听小薇說了，你的醫術都轟動了整個兒珠州，假以時日，你一定可以成為全中國最了不起的中醫的！姐姐我就算是死了，也可以閉上眼楮了！”

    “不……姐姐，你……你先別灰心，我……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你地病應該還可以拖上半年左右……半年之內我一定會找到治療的辦法的！”

    莫一凡听了寧菲的話更加傷心，他想不到自己的醫術不但沒能治好寧菲，反而加速了寧菲的死亡，本來按寧菲原來的情況，再活個三五年根本不成問題，但是現在……卻只剩下最後地半年了！如果寧菲真地這樣死去的話，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自己！

    他慢慢地坐直身來，凝望著寧菲那對如同寶石一樣美麗的眸子，一字一字地說︰“姐姐，你相信我……沒到最後的時刻就還有希望，無論如何，我一定……一定不會讓你死！”

    寧菲心中一陣感動，伸出縴手幫莫一凡把臉上的淚痕擦干，然後緩緩搖了搖頭，說︰“小凡，你知道的，我這病遲早都是一個死，唉……其實……人又能有不死的呢？就算我沒有得上這種病，還不是晚死幾十年罷了！人只要在活著的時候能夠開開心心的就可以了，至于多活幾年、少活幾年又有什麼關系？唔……你看看，姐姐現在還算漂亮吧？如果我現在死去的話，那在你的心里，姐姐就會永遠這樣漂亮，是不是？呵呵……如果我真的能活到七八十歲，到時候老得滿面是皺紋，丑得象個妖怪似的，想想我就覺得害怕……所以呀，我可不想活那麼久呀！”

    莫一凡當然知道寧菲是在安慰他，知道自己再多說什麼只會惹得寧菲擔心，于是便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站起身來，用雙手捧著寧菲的臉蛋，輕聲說了句“姐姐，我愛你——”然後忽地伏下身去，如蜻蜓點水一般在寧菲那兩片微微發紫的櫻唇上輕輕一吻。

    “啊——”寧菲想不到莫一凡居然會吻自己的嘴，不由得驚呼了一聲，整個兒人如同石化了一般，呆在那里，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張部長，外面有位莫先生說約了您見面，您看……”

    張子成正在飛快地翻閱著一大堆應聘人員的履歷表，聞言頭也沒抬，擺了擺手，對他的女秘書說︰“你沒看到我正忙著嗎？先讓他等著吧……上帝，公司的網絡什麼時候可以修好，這樣子下去我會瘋掉的！唔……我實在是沒什麼時間，要不……你和他再另外約一個時間吧……”

    “哦，那好吧……”秘書小姐偷偷地伸了伸舌頭，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可是當她剛剛要把房門從外面關上時，就听張子成忽然叫了一聲︰“等等……”

    “哦，張部長還有什麼事情？”秘書小姐看著張部長案頭那一撂撂厚厚的資料，暗暗祈禱張部長可千萬別讓自己去幫他整理那些東西！

    “你剛才說是誰要找我？”

    秘書小姐松了一口氣，說︰“是一位姓莫的先生，嗯……我看他的樣子好象是剛從大陸來的樣子，穿得土里土氣的……估計是托了什麼人想到這里找份工作的，您忙吧，我這就去把他趕走。”

    “誰讓你把他趕走了！”

    張子成听說來人姓莫，頓時“嗖”的一下站了起來，把手中的那一大撂履歷表丟在了桌子上，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說︰“你怎麼不說清楚，唉……差點兒誤了大事！快……快帶我去見他。”

    “啊……您……您要去見他……”秘書小姐聞言一呆，她可是知道，這位張部長是董事長的親信，平時連集團公司副總有事情都得親自來這里見他，怎麼一個大陸來的土豹子卻要勞動張部長親自去迎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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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六章 應聘


    莫一凡手里捏著李右右給他的那張名片，有些局促地站在接待室的門口。

    這里是大集團公司，即使是人力資源部的接待室，也相當的豪華，室內擺著幾組寬大的真皮沙發，地下鋪著厚厚的羊絨地毯，地毯的顏色很淺，而莫一凡今天一早步行過來，路過菜市場，腳下沾了不少的爛泥菜葉，此時一腳踩上去，就會在地毯上留下一個清晰的足印，難怪先前來的兩個客人都被人家秘書小姐給請到里面的沙發上坐下喝咖啡，唯有他卻只遭到一串白眼

    很明顯，如果把地毯都給弄髒了，等下秘書小姐還得收拾，看到他那副樣子，要是能對他臉色好了那才怪呢！

    他當初接下這張名片時，其實沒打算要來的，只是……最近家里實在是快要沒米下鍋了，再找不到工作，或者他就只能去攔路打劫了，他甚至還到幾家電影公司去踫了踫運氣，看看能不能弄一個替身演員干一干，可惜人家基本上連問都沒有問他，就立刻把他給趕了出去。

    現在香港的影視業很瀟條，就連那些老牌的替身演員現在都快沒有飯吃了，好多人都改了行，又哪有新人進圈的機會。

    當然了，如果他能拉下老臉去找杜導，或者是傅蝶君的話，憑他在大陸那部《都市傳龍》的成功，別說是當替身演員，就算是在戲里演個重要角色也是很容易的事。只不過莫一凡不太想再融入到過去的生活中去，他只是想找一份能賺點兒錢的工作，然後好多些時間來研究醫術，說什麼也要在半年之內找到治好寧菲的辦法來。

    最好的選擇是到醫院或者中醫診所里去工作，這樣可以便于他做醫術地專研，只是現在他已經基本上完全沒有這份奢望了。

    好在他現在只需要臨時找一份工作。應付一下現在的生活危機就行了，前幾天他已經讓徐長義幫忙把珠州的兩個房子賣掉，他原來的那個房子倒也罷了，而陳三爺送給他的那套豪宅可是價值上千萬的。那套豪宅早就已經辦理了過戶手續，算是莫一凡名下地產業了，因此陳三環倒台那幢豪宅卻並沒有被收回去。

    而莫一凡在珠州也沒有被正式通輯。測試文字水印2。所以他名下的產財還是受到法律保護的，自然可以自由買賣。只不過賣房子不是賣菜，盡管莫一凡為了進快得到那筆錢，根本不在意價格的高低，卻也不是那麼快就能辦到的。因此在這段時間內，莫一凡還不得不靠自己地努力來賺錢養家糊

    張子成急匆匆地跟著秘書小姐迎到了門口，看到莫一凡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站在那里，不由得微微愣了一下。先是上下打量了莫一凡兩眼。然後才帶上一臉親切的笑容，走過去問道︰“請問……您就是莫先生嗎？”

    莫一凡看到張子成的穿戴，就知道他應該是一位高級管理人員，忙說︰“是地。我是莫一凡，請問先生……”

    張子成地眼中仍然還有些疑惑，再次打量了莫一凡一遍才說︰“哦，我叫張子成，天華集團人力資源部的部長，請問昨天晚上是您打電話約的我嗎？”

    “是的……是我……”莫一凡知道人家肯見自己多半還是看在李右右地面子上，于是便把李右右給他的那張名片取了出來。遞給張子成。說︰“是李小姐讓我來見你的，她說您會給我安排一份工作……當然。我不想讓張先生為難，如果這里沒有適合我的職位就算了，我不希望張先生特別照顧我。”

    張子成接過名片仔細地看了幾眼，終于確定了莫一凡的身份，立刻換上了一副燦爛無比的笑臉，微微躬著身伸出手和莫一凡握了握，說︰“莫先生真是太客氣了，您能來我們華天集團那是我們整個兒集團的榮興，以莫先生地才華，唉……在這里任職那都是屈就了呀，哪里還談得上什麼照顧不照顧地呀！來來來……快請進來，哦……孫小姐，麻煩你把去周副總那里要點兒藍山咖啡煮好了給我送到高級會客室來……”

    張子成說著哈著腰連做請進的手勢，不禁讓在場所有地人看得目瞪口呆，都搞不懂這位訪集團公司的高層領導為什麼會對一個土里土氣的小伙子如此客氣。其實…… 這已經不能算是客氣了，那簡直就是在諂媚了，看樣子到象是下級在對自己的頂頭上司打溜須似的，難道這位看起來貌不驚人的土包子竟然是一個大人物不成？

    莫一凡也是被造得一頭霧水，可是又不好問什麼，只好在張子成的帶領下向里面走去。但是剛剛才走出兩步，看到自己在那米色的羊絨地毯上留下令人觸目驚心的足跡就漲得老臉一紅，不由自主地停下腳步，吶吶地說︰“這個……我的鞋子太髒了，要不……要不我們就在這里談談好了……”

    他說罷很自然地向那位秘書小姐看了一眼，心里真的很擔心那位一直對他擺出一副滅絕師太一般面孔的女人看到這兩個腳印會暴怒起來，拎著笤帚把自己給哄出去。

    “孫小姐，你是怎麼對待莫先生的？哼……”

    張子成是從商場里的老油子了，一身油滑神功練得爐火純青，一看莫一凡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情，當下頓時轉向秘書小姐，震怒地吼道︰“我都和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以衣貌取人，莫先生來了這麼久，你居然都沒請莫先生到里面坐下，更加連杯熱茶都沒有給莫先生倒，你就是這樣對待客人的嗎？你……等一下我要看到你的書面檢查報告，如果檢查做得不夠深刻，那你就等著被炒魷魚吧！”

    那秘書小姐早已嚇得臉色一片慘白，緊緊抓著自己的衣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在她的記憶里，張部長對她一向還是比較溫和的，這還是頭一次對她發這麼大的火，誰又能想得到，張部長居然會為一個土包子而大發雷霆！

    看來自己真的是走了眼了！現在如果有人說眼前這個土里土氣的家伙是港督的兒子，她都不會有絲毫的懷疑了……

    “莫先生快請坐……來，先抽支煙……哦，莫先生是喜歡抽國產的香煙還是要進口的？或者……是雪茄煙？”

    張子成把莫一凡請到高級會客室里，立刻殷勤地跑前跑後，簡直就象是一個清宮戲里的小太監在侍候皇帝老子！

    莫一凡被張子成弄得有些手足無措，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這個……張部長，您……您不用跟我這麼客氣的，我……我們還是談一談正事吧，您看……我這人沒什麼資歷，能在華天集團里面任職嗎？”

    “當然……憑莫先生的高才，只要您願意的話，我們自然是萬分歡迎……”

    張子成硬將一根熊貓特供香煙塞在了莫一凡的手里，然後在對面坐了下來，接著說︰“我們華天集團還是剛剛成立不久的，目前急需一大批的管理人才，哦……莫先生以前都做過什麼工作？”

    莫一凡苦笑著說︰“我……我就在片場當過一年多的特技演員，另外……還在一個小診所里當過幾天實習醫生，嗯……不知道我在華天集團里能做些什麼？”

    “哦……這個……當然……當然有好多事可以做了……”

    听到莫一凡如此蒼白的履歷，張子成很難再說出什麼恭維的話來，他甚至連莫一凡的學歷都不需要問了，毫無疑問，這位爺肯定沒受過高等教育，否則也不至于輪落到片場去當替身演員了，那可絕對是一種玩命的工作，又有哪個大學生會干那種工作？

    假如換了是別人的話，听到對方的這種履歷，張子成一定二話不說，立刻把人就轟出去了，可是眼前這位卻不行，萬萬不行……

    “這樣好了……”

    張子成猶豫了一下，說︰“我讓人把集團公司內現在空缺的職位明細表拿來給您看一看，如果有您中意的職位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待遇的問題……”

    他說著就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到片刻就見一個身穿職業套裝、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走了進來，將一個文件夾放在張子成的面前，說︰“張部長，這是您要的明細表，其中有幾個職位已經有了人選，我已經用筆標記上了。”

    張子成接過文件夾就立刻遞給了莫一凡，躬著身說︰“莫先生，您看……這就是我們集團公司現階段招聘的所有職位列表，您看看，對哪個職位比較有興趣？”

    莫一凡被徹底造蒙了，他這段時間沒少去各種地方找工作，哪一個負責招聘的人不是象太爺爺一樣的牛B哄哄的，而張子成卻好象把他這個落魄的應聘者當成太爺爺一樣的供著，這也太詭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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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七章 第一任院長

    莫一凡滿是疑惑地接過張子成遞過來的文件夾打開來看了看，頓時嚇了一跳，只見上面招聘的職位居然都是些公司管理的高層職位︰

    集團公司副總裁一名、集團公司財會總監一名、集團公司廣告部執行總監一名、集團公司企劃部部長一名、集團公司分公司總經理一名……

    莫一凡一邊擦著冷汗一邊越過那一個個讓人心驚膽顫的名頭向明細表的最下方看去，只見這招聘名單之上最低的職位居然也是一個分公司里的部長。莫一凡很有自知之明，憑自己的兩下子如果在這華天集團里當個保安什麼的還可以勝任，但要是當什麼管理人員那可是沒那個天份，他畢竟連大學都沒有讀過，也沒有過任何相關的工作經驗，如果真的讓他當什麼部長，那還不得把工作弄得一團糟呀！

    “這個……我看這里好象是沒有什麼適合我的職位吧……”

    莫一凡放下手里的文件夾，滿面尷尬地站起身來說︰“真是不好意思，我……嗯……我就不打擾您了……”

    看到莫一凡要走，張子成竟然慌了，忙起身攔住莫一凡，帶著一臉的惶恐，說︰“莫先生，這麼多職位怎麼都沒有一個您滿意的呢？您看看……這副總裁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而且工作也比較清閑，哦……還有……這個分公司的總經理職權是非常大地。尤其是常駐海外的這個，那可是有著先斬後奏的特權地……唉，莫先生先別忙著走哇……哦。要不您說說看，您理想中的職位是什麼樣子的呢？”

    莫一凡感覺自己就象是被一個強買強賣的小攤販給賴上了似的，自己不過是隨意到這里看看，實在沒有合適自己地職位就算了，可是對方卻象是生怕自己跑了。無論如何也非要把自己留在華天集團。

    他知道這多半是李右右關照過的結果，由于也不禁心中暗自驚嘆，實在想不到那個李右右的能量居然如此的驚人，她的一句話可以讓一個部長如此的惶恐，那麼她多半和這個華天集團關系非淺，說不定就是這個什麼華天集團董事長的女兒呢。測試文字水印6。

    莫一凡現在境況不好，可以接受一些朋友地好意。如果能通過李右右的介紹在這里找到一份比較適合地職位自然很好，但是他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一個吃閑飯的職位。

    哪怕是什麼集團公司的副總裁。如果自己沒有能力勝任，不就等于是在吃閑飯嗎，那樣的話和一個乞丐又有多少本質上的區別呢？

    不能——這樣類似于施舍一樣的工作莫一凡是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地！

    “對不起，您的好意我心領了，也請您代我謝謝李小姐，嗯……這里真的沒有適合我的工作。其實……其實我是一個中醫，而且還是沒有經過正規學習的那種草頭郎中，所以……這里真的不適合我……”

    “是這樣啊……”

    張子成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不由分說地把莫一凡按在了沙發上，說︰“您先稍等一下，嗯……我先去查看一下資料……我馬上就回來，請您務必等待幾分鐘。可以嗎？對了……我讓孫小姐給您煮的藍山咖啡還沒送過來呢。您怎麼著也得把咖啡喝了再走吧……”

    見這張部長一臉誠懇地樣子，莫一凡也不好再堅拒。無奈之下只得點點頭，說︰“那好吧……您先忙，嗯……我就再少做少坐一會兒好了。”

    那張子成見莫一凡答應了，這才松了一口氣，飛快地出了會客室，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大概幾分鐘之後，正當莫一凡有些坐立不安時，只見先前那位傲慢地秘書小姐又托盤端著兩杯咖啡走了進來，滿面笑意好象春天的花朵一樣地燦爛。

    “莫先生，請喝咖啡……”秘書小姐把一杯咖啡送到莫一凡的面前，接著又將一小碟方糖送端過來，陪著笑臉說︰“莫先生，這咖啡里還沒有加糖，不知莫先生的口味是……”

    “謝謝……還是我自己來吧……”

    莫一凡說著端起那碟方糖嘩的一下全都倒進了杯子里面，然後拿起攪棒略微攪動幾下，端起杯來吹了口氣，試了試溫度，咕咚一口一下子就全都倒進了肚子里。

    “啊——”可憐的秘書小姐被莫一凡的猛勁給狠狠的雷了一下子，滿面的笑容好象被人抽了一鞭子似的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來。

    這可不是普通的咖啡呀，藍山咖啡那可是有市無價的極品咖啡，平常人別說喝了，就算是聞都聞不到一下，可是這土包子居然就這麼一口給喝掉了，而且……居然往里面放了那麼多糖，那還能喝到什麼咖啡的香味呀！

    唉……要是早知道就給這土包子隨便泡一杯速融咖啡就好了，這不是糟蹋好東西嘛！

    莫一凡抬起頭看到秘書小姐的那副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些什麼，于是微微一笑，說︰“這位小姐姓孫是吧？哦……看來你一定是感覺我是在糟蹋好東西了？呵呵…… 其實管他好壞，還不就是一杯咖啡嗎？雖然這東西可能很名貴，但是對于我來說和一杯清茶也沒有太大的區別，我可不是什麼紳士，也不會裝紳士，咖啡這東西太苦了，還是多加些糖才好喝，嗯，一小口一小口的喝也不過癮，還是一飲而盡來得痛快，你說對嗎？哈哈……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孫秘書聞言只覺莫一凡說得似乎也有一些道理，只不過多年來接受的教育和環境的影響還是讓她無法接受莫一凡的行為，因此只能愣愣地不住點頭，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對了，你們的張部長呢？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走了，他讓我一定留下來把你煮的咖啡喝了，現在我已經喝完了，那麼……就再見吧……”

    莫一凡說著再次站起身向外走去，卻忽見房門一開，張子成已經拿著一部手機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

    “哈哈……好消息呀……莫先生……”

    張子成很興奮地走到莫一凡面前，抓住莫一凡的手說︰“我剛剛查閱了一下公司的備案，發現原來我們公司早就有計劃要成立一家慈善醫院，嗯……就是那種不以贏利為目的的私家醫院，怎麼樣，莫先生，您不是一個醫生嗎？那麼不知道莫先生有沒有興趣擔當這家慈善醫院的第一任院長呀？”

    “慈善醫院……第一任院長！”

    莫一凡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呆了……

    雖然莫一凡明知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慈善醫院很可能是李右右為了報恩而特意弄出來的，但是莫一凡卻沒有拒絕，反正辦慈善醫院是一件好事，假如他不接受這個院長的職位的話，那麼這個慈善醫院也很可能不會成立了，既然這樣那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看得出來，這李右右家里的錢一定是多得可以用來燒火取暖了，開辦一家小型的慈善醫院對人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而已，而且在這個職位上莫一凡也的確可以勝任，他甚至有信心把這家小型的慈善醫院做成全香港最有名望的醫院，這樣雖然因為醫院的性質不會為李右右的家族賺來什麼錢，但是卻可以為其博得很好的聲譽，這……也應該算是一種投資的回報吧……

    華天集團的工作效率實在是高得很，僅僅一周的時間，華天慈善醫院就正式成立了。

    其實華天集團也只不過是收購了一家規模較大的私人診所，同時連鄰近的兩家店鋪一起買下，經過簡單的擴建，並且高薪聘請了一些醫護人員後，再換了一個招牌，這家小型的私立慈善醫院就算是成立了。

    原來這里是一家中醫診所，擴建之後仍然還以中醫為主，另外增添了一些西醫的人員和醫療設施器械，現在算是一家中西醫結合的小型醫院了。

    不知是巧合還是李右右特意交待的，這家慈善醫院就設在油麻地靠近廟街的位置，離莫一凡的家並不算遠。不過這個位置也算是比較合適的，因為油麻地的居民層次比較貧困，而既然是慈善醫院，那麼面對的患者自然是以窮人為主，有錢人又哪里會去慈善醫院就醫呢？

    莫一凡看到這家設施先進，人員齊備的慈善醫院，心中滿是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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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八章 中醫西醫


在華天慈善醫院籌備開業的幾天里，莫一凡一直很興奮地在現場跟著醫院里原來的工作人員一起忙碌著。不時的提出一些奇異的構思，讓負責規劃裝修的承辦公司按照他的思路去改建這個小型的醫院。

    本來按照原來的安排，這間醫院雖然是以中醫為主，但實際上真正用于中醫治療的區域卻並不大，畢竟現在的市民有了病痛什麼的，都習慣了打上幾個消炎針來殺滅體內的病毒，而根本不管這樣子對自己的身體是不是會有什麼副作用。

    可以這麼說，雖然很多人都知道中醫中藥治病是標本兼治，而西醫的治療，尤其是打抗生素消炎針這種做法，根本就是只治標不治本，而且還會在身體內種下健康的隱患。只不過西醫也有一個優點那就是見效快，普通的感冒發燒，只要一個吊瓶打進去就好得七七八八了，而要用中醫治療的話，自然沒有那麼快的，怎麼也得喝上三副藥，過上好幾天才能夠痊愈。

    現代都市人的生活節奏太快了，在香港那些真正忙于事業的企業家為了擴大資本自然是忙得四腳朝天，高級白領們為了提薪升職也需要沒日沒夜的加班，而就算是那些普通的、生活在底層的小市民們，為了生活的重擔也往往要一個人兼職幾分工，時間對于每一個人來說都是一種不可再生的寶貴資源。除非是那種退了休的老人閑著沒事兒干，大部分人都不耐煩一趟趟的跑醫院、每天還要煎煮中藥，喝那種苦得象黃連似的藥湯子。

    因此總的來說，中醫的沒落在很大程度上是于現代人的生活節奏有關系地。也是這個原因，導致了大部分人就醫時都習慣的選擇西醫。

    莫一凡可是一個正宗的中醫，他自然不能允許在自己管理的醫院里全都是那種不負責任地、不管病人得了什麼病、來了就一律給打上抗生素的治療方法，因此他在原來的規劃之上。又把中醫治療的區域給擴大了一倍有余，把西醫的診療區給壓縮到了可憐地地步。

    華天集團對于這個慈善醫院的支持是根本沒有任何懷疑的，不管莫一凡提出地要求有多麼離奇、也不管他需要的設備器械有多麼昂貴，都會毫不打折的完全照辦。

    華天集團的資金顯然是十分雄厚的。這麼一家小小的慈善醫院就算再怎麼折騰，所花費地也不過只是九牛一毛而已，又因為某種特殊的原因，集團總部自然不會對莫一凡的要求有所阻礙了。

    只不過上面雖然很支持莫一凡的作法，但是那些高薪聘來的西醫們卻不干了。

    因為這家慈善醫院的規模實在是不算太大。因此在香港本地，稍微有一些名氣地醫生都不屑于到這種地方來工作，所以現在醫院里聘請的西醫大多是在內地招來的。

    這些醫生在大陸內地。至少都是一個大醫院的主任醫師什麼的，只是因為這里的薪水是內地的七八倍，所以他們才會委屈自己，到這麼一個不起眼兒地小醫院里來任職。

    本來這些人一來後，看到這醫院地規模就已經暗暗有些不滿，再見到莫一凡大刀闊斧的把原本屬于他們地那本來就不大的區域都給劃走了。頓時一個個氣得鼻孔朝天。

    “我說莫院長，你為什麼要把那間最大的靜脈注射室改成了針灸治療室？天……那可是二十多個床位呀！現在哪有人會來做什麼針灸治療的？你這不是嚴重的浪費資源嗎？還有……我听說集團本來在德國為我們醫院訂了一台目前世界上最先進的超聲檢測器的，可是你為什麼讓公司把儀器給退掉了，還把原本準備用來安裝儀器的房間改成了什麼培訓室？上帝……我們這里到底是醫院還是學校，一家醫院要個培訓室作什麼用？”

    在醫院正式營業的前兩天，院長辦公室里。一個四十多歲、戴著一副黑框眼鏡的男人對著莫一凡毫不客氣地怒吼著，他的個子不高，大概要比莫一凡矮上半個頭，但是他的神情卻好象是一個高高在上的王者，揚頭看著莫一凡露出一絲不屑和輕蔑的神情來。

    這個男人名叫王承興，是華天慈善醫院的副院長，也是醫院里為數不多的一名土生土長的香港人。他原來是香港濟生醫院的一名外科主治醫師。早年還曾經出國去加拿大留學了幾年。擁有一個碩士學位。他的醫術相當的不錯，在濟生醫院里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只不過這人的脾氣一向不太好，和醫院的高層領導還有科內的同事相處的很不愉快，所以才會被華天集團挖了牆角給招來了慈善醫院。

    雖然華天慈善醫院的規模不大，但是待遇卻要比濟生醫院好得多，而且他能從一個小小的主治醫師直接升任為副院長也還是很滿意的。

    可是當他知道自己的頂頭上司居然是一個從大陸來的赤腳醫生時，卻頓時感覺到嚴重的不平衡起來。他可不認為一個從大陸來的，連一個官方認可的醫師執照都沒有的民間醫生會有什麼本事，而自己這個堂堂的碩士居然要給這麼一個土包子當副手，他又哪里能夠服氣。

    更何況這位姓莫的居然完全不理會他的意見就獨自作主把醫院搞得一蹋糊涂，這醫院的總體規劃大多是由王承興設計的，可是這姓莫的大筆一勾就把一百多平米的靜脈注射室改成了針灸治療室，把超聲檢查室改成了業務培訓室，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惱火？而且那個德國產的超聲檢測器可是他打了報告到集團總部好不容易才早請下來的珍貴的疾病診測儀器，現在莫一凡居然也讓集團公司給退訂了，這就更加讓他氣不打一出來了！

    莫一凡看著眼前這個暴跳如雷的副院長，只是微微一笑，對著門口不斷向他伸舌頭做鬼臉的夏薇招了招手，說︰“小薇，麻煩你給王院長沏一杯我配制的清火茶來……”

    醫院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張，但是基本的人員和醫療器械都已經配備齊全了，這里的條件自然不是家里能比的，莫一凡擔心寧菲的病情突然發作起來不及救治，于是便讓她和夏薇全都搬到了醫院里來住。這里不但有完善的醫療器械，而且二十四小時都有值班的醫生護士，這樣一來照顧寧菲的人也就多了，夏薇就可以騰出時間來多和莫一凡學習醫術了。

    莫一凡是這里的院長，絕對的一把手，假公濟私的弄出一個房間來給夏薇和寧菲居住不過是件小事，底下的人縱然會有微詞，卻也沒有人會真的把這個當成一回事。

    “來吧……王院長，有什麼話我們坐下來慢慢說……”莫一凡說著硬拉著王承興到邊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知道王院長對我這個人很有意見，不過那不要緊，只要我們把話敞開來說，誤會自然會消除……嗯，我們將來是要在一起共事的，我希望我們之間的關系能夠融洽一些，若是每次一見面就吵架那可不好呀！”

    王承興重重地哼了一聲，說︰“我看我們之間是很難溝通的，對于你的做法我是堅決反對，如果你一意孤行的話，我會直接向集團公司反應這件事的。我們這里是醫院，是要執行醫生治病救人天職的神聖的所在，不是讓你在這里玩過家家的。你根本就沒有任何參與管理醫院的經驗、甚至都沒有過在醫院工作的經驗，你的這些決策根本就是沒有任何道理的！”

    莫一凡很平靜，他知道其實這家醫院本來就是李右右為了報恩而給自己建立的，可以說這家醫院存在的意義就是因為他莫一凡，因此他自然不怕王承興去告狀，就算王承興說破了天去，也沒人會理他的。不過對于王承興這種認真的態度他還是比較欣賞的，當下只是搖了搖頭，說︰“有沒有道理，那是要經過實踐檢驗才能知道的，我覺得王院長現在就下結論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王承興不屑地撇了撇嘴，說︰“這是明擺著的事兒，任何一個有經驗的醫生看到你的做法都會認為你是在瞎胡鬧！這根本無需什麼實踐來檢驗，哼……我現在代表醫院的全體西醫對你提出嚴重的抗議，希望你能立刻把那些錯誤的決定收回！否則……哼哼……等到醫院成立的時候，如果全體西醫都集體辭職的話，我看你這個院長還怎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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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第一百七十九章 觀氣色


威脅！這是赤裸裸的威脅！

    莫一凡依然沒有動怒，只是平靜地望著王承興，淡淡一笑，說︰“我想你是認為我沒有資格擔當這個院長是不是？”

    王承興直言不諱地說︰“沒錯，你根本沒有經過正規的學習，而且還是一個所謂的中醫！呵呵……中醫！你以為現在的老百姓還象以前那麼好糊弄，整些什麼草根樹皮的就能騙到錢嗎？而且你別忘了，我們這家醫院是慈善醫院，是不以贏乎為目的的，你要是想在這里騙錢的話，我勸你還是趁早死了這條心的好！”

    莫一凡有些好笑地看著王承興，他有些不明白，為什麼現在這麼多的中國醫生對于中國幾千年傳承下來的中醫學會如此的認識，莫一凡不知道是該說他們無知的好，還是應該說他們是狂妄，自以為學了幾年西醫，就完全不把中國的古老文明放在眼里了！

    他微微搖了搖頭，說︰“好吧……你的意思我明白了，後天就是醫院正式營業的時候，到時候我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中醫！嗯……現在在集團公司沒有撤我的職前，我就還是華天慈善醫院的院長，這里仍然由我來做主，你有什麼看法只管到集團公司去告我吧！”

    王承興氣呼呼地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好哇，你要由著自己的性子胡鬧是吧？那好……不如們兩個就來比試一下怎麼樣？等到後天，我們看看到底是誰的醫術高明！哼……如果你贏了的話，我就服了你，拜你為師！但是如果你輸了的話……那麼就請你自己自覺的辭職，怎麼樣？哼……就只怕到時候都沒有病人肯讓你給治病，那樣的話……你可不要打賴呀！”

    莫一凡點了點頭。說︰“很好，那就這麼說定了……呵呵……您地年紀也不小了，唔……收你這個徒弟到也沒什麼，只怕你的悟性太差，未必能有什麼成就呀！”

    王承興氣得指著莫一凡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華天慈善醫院終于還是按照莫一凡的規劃進行了徹底的改進，王承興到華天集團跑了兩趟，小報告打了又打，但是根本沒有人理他，他也只能無奈地把火氣憋在肚子里。只等醫院開業之後。好好的羞辱莫一凡一番，讓莫一凡再也沒有臉面來當這個醫院的院長。

    華天慈善醫院的開業儀式並不隆重，只是由華天集團的兩位副總來剪了一下彩就算完事了。本來開辦這種慈善事業是件好事，各報社電視台只要通知一聲，都會願意為其大作宣傳的，只不過莫一凡這個院長畢竟沒有行醫執照，因此一切都盡可能地保持低調。當然了。如果有人想拿這個來作文章地話，也沒有用，因為莫一凡名義上只是醫院的院長，是屬于管理人員，並不一定非要有醫師執照的。

    至于莫一凡沒有行醫執照的事，醫院內部的人根本就沒有人知道，就連王承興也僅僅知道莫一凡在大陸在一家小診所里當過醫生。而根本沒有想到莫一凡連內地的行醫執照都沒有。

    雖然沒有做過任何的宣傳，但是由于醫院開在平民區里，而且醫院地門牌上的燙金大字寫明著是慈善醫院，因此第一天開業之後。圍觀的一些市民還是有人試著走進了醫院的大門。

    “咦……這里到底是中醫院呀！”

    第一個走進來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男子四處張望了一下，見醫院的大廳里掛著大幅地中國古代名醫的畫像頓時就猶豫了起來，顯然是對于中醫不怎麼信任。

    王承興見狀頓時眼前一亮，忙快步走過去，笑著說︰“歡迎您光臨華天慈善醫院，我們這里其實是一家中西醫結合醫院，我本人就是正規的西醫。曾經在加拿大留過學。還有著碩士學位，並且在濟生醫院擔任過主治醫師。所以您請放心，在我們這里保證能讓您得到最貼心的服務和治療……請問這位朋友您哪里不舒服？請到我們地門診室去，我好好的為你檢查一下……”

    說起來感覺有些好笑，王承興在濟生醫院也干了不少年，平時他一個主治醫師哪里會這樣子去討好病人，病人想討好他，還要看他的心情好不好呢！不過現在為了贏過莫一凡，他自然是要努力的推銷自己，現在委曲一點兒沒有關系，到時候只要趕走了莫一凡，他十有八九會榮升院長一職，到時候自然什麼都有了！

    那個小伙子顯然也沒見過對病人這麼客氣的醫生，見王承興一副熱情過頭的樣子，頓時嚇了一跳，甚至懷疑自己可能是走進了一家黑店。

    什麼慈善醫院！八成是騙人的吧？沒听說哪個醫院地醫生還會到大廳里來拉病人地，這不是明擺著有鬼嗎？

    小伙子越想越覺得不對勁，下意識地捂緊了自己的腰包，不停地搖著頭，說︰“哦……對不起，我……我走錯地方了，呵呵……您看我這麼健壯，哪象有病地人？是不是……”

    小伙子說罷轉身就跑，那感覺就好象是踫到了流氓似的，直把王承興氣得哭笑不得，只恨不得上去在那小伙子的屁股上狠狠踢上一腳。

    這時候莫一凡剛剛送走了華天集團的兩位副總，一回頭正好迎面踫到了慌忙慌張張往外跑的小伙子，眉頭微微一皺，說道︰“你好象病得不輕，怎麼不快點去看病，又跑出來干什麼？”

    那小伙子一見又來一個抓他治病的，不禁嚇了一跳，趕忙說︰“沒有……我沒病，就是隨便看看……唔，看看你們不能向我要錢吧？”

    莫一凡聞言不禁一笑，說︰“你放心好了，我們這里是慈善醫院，看病不要錢，只收取少量的藥費，當然，如果你擔心我們會賺你的錢的話，也可以由醫生開具藥方，你自己到別的地方去買，這在我們這里都是允許的。”

    小伙子見莫一凡說得這麼好，越發不相信了，哼了一聲，說︰“反正我沒病，我管你們是慈善醫院還是黑店，快點兒給我讓開，否則我叫警察了！”

    莫一凡苦笑著搖了搖頭，向旁邊讓了一下，說︰“好吧，既然你不相那就算了……哦，看樣子你應該是胃部出血，最近一定是飲酒過量了吧？這病耽擱不得，你就算不想在這里治，也要盡快去別的醫院救治才行。”

    小伙子一見莫一凡讓開了路，立刻拔腿就走，可是听到莫一凡後面的那句話後，就如同中了定身法似的，整個兒為之一呆，過了幾秒鐘才緩緩轉頭詫異地看著莫一凡說︰“你……你怎麼……怎麼知道的？我……我好象不認識你呀！你怎麼知道我有這個老病根？”

    莫一凡笑了笑，說︰“你當然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不過我看得出來，你的面色發白，明顯是最近失血倒致的，可是你的體表看來沒有傷口，因此應該是屬于內出血或者是痔出血所致。而且你的口氣中隱含酒氣，應該是昨晚飲酒過渡，再加上你的手一直捂著胸口下方，應該是那里疼痛難忍……所以綜合我所看到的，自然就可以猜得出來你的病情和病因了……”

    “這……這……這這麼神！”

    小伙子愣了一下，嘴抖得說話都結巴了起來，隨後慌忙跑到莫一凡面前，恭恭敬敬地說︰“您是這里的醫生嗎？我就找您看病了……呀……您可真神呀！只要您能治好我的病，就算是真的被您黑個幾千塊我也認了！”

    莫一凡不知道這小伙子怎麼就認定這醫院是家黑店了，但是仍然耐心地解釋說︰“你放心好了，在我們這里看病，除非是重大疾病需要長期住院治療的，一般來說花費不可能達到上千塊的，嗯……我看你的樣子估計最多也就是一個胃穿孔，暫時還不算很嚴重，救治及時的話，也不需要花費多少，我保證你一兩百港幣的藥費就完全可以治得好了。”

    小伙子連連點頭說︰“才一兩百塊！那好……我治……我現在就要治……不過說好了，只能由您給我治呀！”

    “那好，請您跟我過來吧，到中醫門診來……”

    小伙子聞言愣了一下，說︰“您……您是中醫？”

    莫一凡自豪地說︰“沒錯，我是中醫，如果是西醫的話，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松的為你診出病因呢？我們中醫講究的是望聞問切，觀氣色、辯體味即可了解到病人的大致健康狀況，如果再讓我給你把一下脈的話，我甚至可以把你過去三年的病始都詳細診斷出來。”

    小伙子一听莫一凡說得這麼玄，頓時又感覺好象踫到了江湖騙子似的，心中又猶豫起來，懷疑地看著莫一凡，說︰“不……不可能吧！那你就在這個我診一下脈看看，如果你真能說出來，我再進去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