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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醫 作者: 東方三少爺(連載中)

卷四 第一百四十章 湖松子

  陳家良在陳宅裏有一個單獨的小院落,他的臥室看起來簡直比陳三爺住的地方還要奢華,不過除了臥室充滿了十分現代的享樂格調外,其他的房間看起來就好象古裝武俠片的內景拍攝地。

    棚上吊著沙袋,地下埋著梅花樁,牆邊放著兵器架,最搞笑的是一個書架裏還擺放了滿滿一架子的“武功秘笈”,看來這小子受到的武俠毒害還不是普通的嚴重呀!

    莫一凡大盤雞屎地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嘴裏叼著煙,手裏端著茶,而他身上那件帶著牌號的西裝也早就脫了下來,他可不知道這裏有誰熟悉這個牌號的主人,所以還是先把這麼容易穿幫的道具藏起來的好。

    飯已經吃過了,在陳家良的殷勤招待下莫一凡還喝了一點點的酒,現在莫一凡就坐在這裏專心致致地聽陳家良講著他家裏的故事。

    對於陳三爺所中慢性毒藥的調查,莫一凡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因此只能聽陳家良說些陳家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希望能從中有所發現。

    不過可惜的是,這位陳大少爺似乎除了和一些狐朋狗友去 車,就是在家裏折磨那些可憐的西裝保鏢陪著他練武,其他的生活簡直蒼白得可憐。

    莫一凡以及大的耐心聽著陳家良說著那些毫無營養的話題,不知不覺中已經是哈欠連天,可是陳家良卻卻仍然滔滔不絕地說個沒完,真不知道他對這些無聊的話題怎麼會有如此大的興趣。

    陳家良提到的事中,唯一讓莫一凡有點兒好奇的是,陳三爺居然有三個老婆。

    沒錯,陳三爺是有三個老婆。多出來的那兩個並不是什麼情人或者二奶之類地,在陳宅之中,三位女主人都被稱為陳太太,並沒有大小之分。

    當然了,真正和陳三環有結婚證的合法夫妻只有一個,但卻並不是陳家良的母親。陳家良的母親姓孫。也就是莫一凡上次在醫院裏看到的那位,也是唯一給陳三爺生了兒子的老婆。另外,陳三爺還有一個女兒。只是他地女兒和家陳三爺有些不太對眼兒,從小到大已經玩過十幾次離家出走,是一個典型的的問題女孩兒。

    一個男人居然討了三個老婆!這位陳三爺還真是夠風流多情地呀!

    假如說陳三爺有三十個情人,莫一凡都不會覺得有什麼奇怪的,畢竟現在的社會風氣就是這樣的,一個有幾十萬的小個體戶都會包個二奶三奶的,像陳三爺這種當地的地下皇帝。就算弄個三宮六院三出也沒人會覺得稀奇。

    可是像陳三爺這樣子和三個女人正大光明地住在一起,並且以夫妻相稱地,卻是非常罕見的。

    莫一凡對這種事雖然沒有什麼經驗,卻也聽人說過,女人多了麻煩也就越多,要想平衡女人之間的關系,簡直比平衡一個集團內部的關系還要高難。

    陳三爺固然是一位非常有本事的男人,他能讓這三個女人和他在一起和平共處多年,著實有兩把刷子,但是現在……他終究還是有些老了。是否還能夠有效的平衡三個女人之間的關系呢?

    莫一凡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心中開始懷疑陳三爺被投毒的事或許和他有三個老婆有關。

    自從那次給陳三爺診脈,發現了陳三爺的病因後,陳三爺對於平時的飲食習慣等都做了一些調整,以避免繼續被投毒。

    他做出地一些調整顯然起到了一點作用,但也只是一點兒而已,後幾次莫一凡給他診脈,發現陳三爺體內的慢性毒藥雖然大半被壓制住了,但是總量仍然還在緩慢地增加著。也就是說,那隻看不見的黑手,仍然還在繼續謀殺著陳三爺的健康。

    這段時間陳三爺幾乎就沒怎麼離開過陳宅,而他身邊負責打理照顧他的飲食起居的人都徹底的更換了一遍,按理說也就是這些人最方便給陳三爺投毒,但是這些人更換過一批後。陳三爺體內的毒素仍然還在增加。就證明真正的黑手並沒有被剔除。而除了這些照顧陳三爺飲食地下人外,最方便為陳三爺投毒的。就應該是陳三爺的親人了。

    這事既然牽涉到了陳三爺的家庭,莫一凡就不方便自己私自調查了,就算要查,至少也要得到陳三爺的許可才行,否則到時候就算是查了個水落石出,救了陳三爺一條老命,說不定也會落一個吃力不討好的結局。

    想到這裏,莫一凡覺得反正在陳家良這個草包這裏也得不到什麼有用地資訊,那麼自己也就沒必要再裝下去了,於是便站起身來,說︰“要是沒什麼事,我想我該去看看陳先生了。”

    “啊……師父,你……你不教我了?”

    陳家良正自口沫橫飛地白話著,驀地聽說莫一凡要走,頓時跳了起來,滿面不悅地說︰“我都和你講了這麼多故事,你好歹也教我兩招不是?這樣……你這樣一走了之算什麼?喂……別忘了你可是靠我們家吃飯地,小心我……”

    陳家良正憤憤不平地想著要不要和莫一凡翻臉,卻忽地醒過神來,愕然地說︰“怎麼,你……你剛才說要去找誰去?”

    “找你老爸!”

    莫一凡微微一笑,說︰“感謝你的故事,不過……你地故事講得可真不怎麼樣?”

    莫一凡說罷就丟下一臉愕然的陳家良,邁著大步直向外走去。

    在跨出陳家良這套豪華的小院落時,正好碰到一個三十多歲,穿著十分大方得體,長得清秀而又婉約的小女人。

    那女人和莫一凡擦肩而過,留下一股淡雅的香味,跨步走入到小院之中,進去之後還回過頭來看了莫一凡一眼,彎彎的秀眉微微皺了一下,似乎是對莫一凡有些看不大順眼。

    莫一凡也微微注意了一下這個女人,看得出來,這是一個很有修養的女人,而且那一身裝扮也十分的富貴,應該不是在陳宅裏做傭工的。那麼……她應該就是陳三爺三個太太中的一個了,而且應該是最年輕的一個,她沒事跑到陳大少爺的院子裏來又是做什麼呢?她可並不是陳家良的母親呀!

    當然了,不管怎麼說,她和陳家良都算是一家人,或者把陳家良當成是自己的親兒子來看也是有可能的,但是……莫一凡總覺得這裏面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對了,是那股子香味有些不對勁兒,因為他感覺得到那應該不是什麼化妝品或者是香水的味道,那應該是一種草藥的純正香味。

    湖松子,一種非常罕見的水草植物的果實,其味淡如松子,香幽似蘭,可以入藥,有清熱解毒的功效,但是用處並不太大,所以普通的中藥配方中大多沒有這一味藥。

    徐長義是一個醫癡,本人的醫術雖然未見得有多高,但是性好收集,無論是古往今來的各種醫書,還是各類罕見的中草藥,在他那個不起眼的小診所裏都多有收藏。

    莫一凡前段時間,除了進行大量的臨床實踐外,最主要的就是通讀徐長義的那些珍貴的醫書,和對各類中藥材的熟悉瞭解。

    徐長義不是一個很高明的醫生,但是絕對是一個很高明的教授,莫一凡對中藥材的瞭解在他的指點下進行的非常有條理,徐長義會把上千種的中藥材細分成六十多個組別,然後把這些藥材每樣取一小勺,再以色、形、味等種種方式教給莫一凡如何辯別的法門,對一些不易辯別,且毒性不大的藥材甚至要求莫一凡必須用嘴咀嚼盡嘗其味。

    因此莫一凡接解中藥材的時間雖然不是很長,但是對於大部份中藥材的特性已經有了相當多的瞭解了。這湖松子在全珠州的藥店都未必有得賣,但是徐長義那裏卻有將近半斤的收藏,這些湖松子是早年他托一個朋友在湖松子的產地鄱陽湖那裏帶來的,這麼多年來卻從來沒有給病人用過,雖然每年都要拿出去晾曬處理,但仍然還是有一些的變質,不過那種天然的清香味卻沒有消散多少。當時徐長義還說過,這東西用來當中藥有些可惜了,而且作用不大,還不如用來當香料呢。只是這東西的產量極低,且是純天然野生作物,很難人工陪植,用來提成香料只怕成本會高得嚇人,沒幾個人能夠用得起。

    莫一凡略微用心辯別了一下,就已經斷定,從剛才那個女人身上飄來的香味,就是湖松子特有的香味。難道已經有人用這種藥材提純成香水了嗎?否則她一個闊太太隨身帶著這麼一種藥材做什麼?
卷四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七小姐


    那女子走進院落,正好碰到急急忙忙追出來的陳家良,立刻伸手攔住了他,皺著眉頭問道︰“幹什麼,這麼慌慌張張的,也不怕下人們看見了笑話你!”

    陳家良看到那女人有些不耐煩地哼了一聲,說︰“你知道什麼,喂,剛才看沒看到一個從這裏出去往哪裏走了?”

    “沒注意,怎麼了……他是誰?”

    陳家良走到門前抻頭向外看了看,早就不見莫一凡的影子,只得喪氣地縮回頭去,看了那個女人一眼,說︰“不知道,他裝成是我們家裏西裝保鏢的樣子,可是……他顯然不是我們家的人,也不知道混進來是想做些什麼?”

    “什麼,他不是我們家的人?”

    女人臉色略微一變,隨即跺了跺腳,說︰“既然是一個奸細,那你怎麼還不快點兒叫人去抓呀!”

    陳家良搖搖頭,說︰“他說要去找我老爸,我怎麼叫人去抓?再說了……他的功夫很棒的,就我們家裏養的這群廢物,只怕連人家的一根毛都撈不著!”

    “啊……他去找你爸了?那……那我看看去……”

    女人說罷急匆匆地轉身而去,只留下陳家良一個人呆呆地站在院子裏。

    莫一凡把那件黑色的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大搖大擺地從寬大的陳宅中走過,所過之處到也沒有遭到別人的盤問。他來這陳宅已經有好幾次,自然知道陳三爺的住處在哪裏。

    到了陳三爺所住的這個小院附近,西裝保鏢頓時多了起來,不過能在這裏擔任守衛的,可不像前院那些被陳大少爺折磨的普通保鏢可比,他們一個個不說是身經百戰。也都身手不凡,更有一些是從黑道出身,當年隨著陳三爺一路打拼過來地高手。

    陳三爺的院子就不是隨便哪個人都可以進去的了,不過陳三爺身邊的保鏢也都認識莫一凡,一見來人是他也不敢怠慢,一邊有人請他向客廳走去。一邊早有人用通訊器通知了陳三爺。

    “哈哈……我就說嘛,像莫神醫這樣的能人怎麼可能那麼輕易地掛掉呢!”

    當莫一凡剛剛在客廳裏坐下,陳三爺就已帶著爽朗的大笑聲隨後走了進來。

    莫一凡禮貌地站起來相迎。而陳三爺則繞著莫一凡轉了兩圈,好奇地上上下下打量了莫一凡一番,這才豎起大拇指,說︰“了不起呀!真是太了不起了!這才幾日地功夫,莫神醫大難不死,看起來氣色更勝往夕,仿佛脫胎換骨了一般。神了……真是神了呀!”

    陳三爺說著感嘆著搖了搖頭。然後又帶著訕笑,說︰“只不過莫神醫復活的方式太奇特了,唉,怕是有不少人被你嚇到了,嗯……現在這珠州都已經傳遍了,說咱珠州城裏出了一個神仙,陽壽雖盡,可是連閻王爺都不敢收你,嘿嘿……我看你那個小診所以後怕是二十四小時都關不了門了,聽說現在就有數百人在那裏等著讓你看病呢!哈哈……而莫神醫居然能先來這裏看我這把老骨頭。我陳三可真是榮幸萬分呀!”

    莫一凡聞言微微一愣,想到當時自己復活時,山上有好多人都看到了,而其中又大多是那些無知的百姓,只怕這些人回去後以訛傳訛,還不定把自己傳成什麼樣子呢。

    不過他想來自己留在珠州地日子應該也沒有多少天了,於是便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說︰“他們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嗯……過些日子我可能會離開珠州。我今天來您這裏,只是想盡可能的在離開之前把您的事情解決一下……”

    “什麼……你……你要離開珠州?”

    陳三爺本來已經拉著莫一凡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聽這話又驚得跳了起來,焦急地問道︰“怎麼……你好好的,為什麼要離開珠州?”

    莫一凡嘆了一口氣,便把自己的情況向陳三爺簡單說了一下。反正陳三爺也不是什麼外人。他的那點兒事情陳三爺大多都是清楚的,唯有警方讓他做臥底地事以前沒對陳三爺說過。不過以陳三爺這種老江湖恐怕也早就能猜出來一二了。

    莫一凡現在已經豁出去了,索性連這種機密的事情也沒有隱瞞,原原本本的都和陳三爺傾訴了出來。最後握著拳頭在自己的腿上狠狠砸了一下,說︰“我也知道縱容劉先生他們走私軍火到大陸來,會危害祖國和人民的安全,不過我不是聖人,這些天下大事我不想多管,就算要管的話,也得先保證我親人和朋友的安全再說。而現在是劉先生他們幫我救出了我的姐姐和朋友,他是我的恩人,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出再翻臉把他們出賣的事情,今天我已經和警方地人攤牌了,我想他們就算不立刻逮捕我,我在珠州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好過了,所以……我也只能選擇離開這裏了……”

    一想到將要離開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地方,莫一凡心頭不由得一陣黯然。

    陳三爺聽完莫一凡的敘述,呆了片刻,然後緩緩伸手在莫一凡的肩頭上拍了拍,贊嘆說︰“好小子,夠義氣!劉東海能交到你這麼一個朋友,那是他的運氣……嗯,怎麼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你只管吱聲。”

    莫一凡沉吟了片刻,說︰“如果陳三爺方便的話,還希望你能安排我和我姐姐離開大陸,到一個環境較好的地方暫時定居,不過我也不想走得太遠了,另外,我和姐姐都不會說什麼外語,真到了國外怕是適應不了……嗯,最好是先把我們送到香港、澳門等地方就可以了,我想警方也不大可能會把我牽涉地案子公佈天下,通輯令是不大可能發的。當然了,在臨走之前,我會想辦法先把三爺體內的餘毒盡可能的清除掉,這段時間我的醫術又有了一點兒進步,就算不能把三爺的餘毒盡除,但至少已可延長三爺三年左右地壽命……”

    陳三爺聞言眼楮一亮,驚喜地說︰“啊……三年……這麼說我又可以多活三年了!哈哈……夠了,只要再給我三年地時間,我已經可以多做許多事情了……哈哈…… 謝謝你,莫神醫,你的事情就包在我陳三地身上了,嗯……香港好,我在那邊也有一定的勢力,而且離珠州還不算遠,你到了那裏後我也可以就近照顧你一下,那麼莫神醫打算什麼時候離開珠州呢?”

    莫一凡說︰“事不宜遲,等我為三爺治好了病,立刻就走,不過……”

    莫一凡說著先警惕地向四周望瞭望,見這客廳中沒有第三個人在場,這才低聲說道︰“不知道經過這段時間的調查,三爺有沒有查出來到底是誰給三爺下的毒?要知道,如果這個人找不到的話,就算我能把三爺體內的餘毒盡除,可是對方隨時又會給三爺投下新毒,那樣的話……無論我怎樣為三爺醫治,到頭來也不過是盡做無用之功罷了!”陳三爺聽莫一凡提起此事,神色頓時一黯,沉默了片刻,搖搖頭,說︰“還沒什麼頭緒,不過暫時看來……是我家裏人幹的可能性比較大,唉……想不到我陳三一世威名,到頭來卻要死在自己家裏人的手中……只是……我家裏的親人連同一些較親近的親屬在內住在這宅子裏的有二十多人,要在暗中調查此事殊為不易,若是在明裏調查的話,卻又怕傷了親人的心……唉,這事難辦呀!”

    莫一凡點了點頭,這才知道陳三爺家裏的親人原來還這麼復雜,想來連那個阿豪還有阿豪的妹妹在內,三爺的親屬著實不少,看來先前自己在陳家良的院子前看到的那個女人也未必就是陳三爺的太太之一。

    莫一凡始終對那女人身上的香味難以釋然,搞不懂在一個大戶人家的女人身上怎麼會聞到湖松子的香味,不過雖然有些奇怪,卻也不能因為這點疑惑就斷定那女人有問題。

    正當他猶豫著要不要向陳三爺打聽一下那個女人的來歷時,就聽門外響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少廢話,我找我三哥有事情,哪裏還容得你們這些保鏢來管我們的家務事了?”

    隨後另一個低沉的聲音說︰“對不起,七小姐,剛剛三爺吩咐過,他在裏面會見貴客,無論任何人都不可以進去打攪他們,請您原諒。”“哼,我三哥就算有什麼交待那也是對普通人而言的,我現在有急事要見三哥,若是耽擱了正事,你能負得起責任嗎?”

    “對不起,七小姐,三爺說過任何人都不許進去,我只是按照三爺的吩咐做,您有事也請稍等一下吧……”

    “你……你大膽!”

    “叭——”隨後就聽外面響起一聲清脆的耳光聲來。
卷四 第一百四十二章 挑逗VS幽香

  “夠了——”

    陳三爺聽得外面的動靜氣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大吼了一聲,說︰“阿刀,你讓七小姐進來吧。”

    “是,七小姐您請進……”

    “三哥,你這幾天身體還好吧?”

    隨著一聲嬌滴滴的問候,客廳的大門被緩緩打開,一陣淡雅的香風撲鼻而來,然後莫一凡就看到先前在陳家良的院子前看到的那個女人。

    “三哥……你的臉色好像有些不大好呀!”

    七小姐先是斜眼打量了一下莫一凡,然後就輕擺著腰肢走到了陳三爺的面前,一臉關切地摸了摸陳三爺的額頭。

    “我沒事……”

    陳三爺有些不耐煩地將七小姐的縴手推開,哼了一聲,說︰“我這裏還有貴客,你不要胡鬧,有什麼事等一下再來找我。”

    七小姐卻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嘻嘻一笑,把目光轉向了莫一凡,滿面好奇地問道︰“這位小兄弟是誰呀?三哥你真是的,既然是貴客,怎麼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呀?”

    陳三爺對這位七小姐好像沒什麼辦法,見她硬賴著不走也無可奈何,只得哼了一聲,說︰“嗯……這位就是現在全珠州最出名、最神奇的醫生莫一凡先生,上次家良出車禍,就全虧得莫神醫妙手回春才把家良從鬼門關裏給硬拉了回來……”

    “啊……他……他就是那個莫醫生呀!”

    七小姐本來還是一副戲謔的神情,但是一聽到陳三爺報出莫一凡的名號後,卻不由大吃了一驚,俏臉頓時綻放出一種燦爛的光彩來,輕扭著走到莫一凡面前,用閃亮的眸子再次仔細打量了莫一凡一番。然後緩緩伸出瑩白如玉的小手,笑吟吟地說︰“莫神醫您好,我是陳簫簫,三哥地七妹妹,請多關照。”

    莫一凡見這位七小姐如此客氣,只得欠身起來。拉住七小姐的手輕輕握了一下,然後禮貌地笑了笑,說︰“七小姐好。您叫我莫一凡就好了,我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神醫兩字是萬不敢當的了!”

    “呵呵,莫神醫太客氣了!”

    陳簫簫緊緊抓著莫一凡的手竟然不肯放鬆,並且順勢挨著莫一凡坐了下來,歪過腦袋,向莫一凡的身後看了看。只搞得莫一凡莫名其妙,不知道她在幹些什麼。

    “上帝保佑,看來莫神醫真地是個活人呀!”

    陳簫簫忽地撫著自己的額頭感嘆了一聲,不禁把莫一凡弄得哭笑不得。

    陳三爺氣得瞪了陳簫簫一眼,喝道︰“簫簫,你胡說些什麼呢?”

    陳簫簫“ 噗”一笑,說︰“哦,人家是聽說了莫神醫今天在火葬場上突然破棺還魂的事,因此心裏多少有些害怕嘛!呵呵……這件事咱們宅子裏都傳遍了,還有幾個親眼看到這件事地保鏢到現在都窩在房間裏不敢出屋呢……呵呵……不過現在看來。莫神醫是真的復活,而不是還魂……嗯……你看他體溫正常,身後也有影子,怎麼看都是一個正常的活人呀!”

    莫一凡被陳簫簫死死地抓著手不放,感覺著陳簫簫小手的柔軟滑膩,不由得心跳微微加速起來。

    其實陳簫簫長得並不是十分的漂亮,至少和夏薇和寧菲比起來的話,還是要略遜色一些的,但是陳簫簫地身上卻有一種夏薇和寧菲都不具有的魅力。那就是成熟和性感。

    對於莫一凡這個情場初哥來說,成熟和性感才是更加可怕的殺傷性武器,而且這陳簫簫身上還有著一種獨特的藝術氣息,每一舉手、一投足,都好像一個舞蹈家欲翩翩起舞一般,充滿了藝術的美感。也充滿了無窮的魅惑力。

    莫一凡明知當著陳三爺的面這樣一直和陳簫簫握著手。實在是非常的不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不忍心硬把陳簫簫的小手摔開,這或許是為了要顧全陳簫簫的面子,又或者是……

    “咳……這個……七小姐您說笑了,我……我當然是一個活人了!”在陳簫簫火辣辣地目光注視下,莫一凡越發有些緊張起來,但是鼻中聞到陳簫簫身上傳來的那股若有若無的淡雅香氣,卻猛地心中微動,瞬間平靜了下來,反而抬起頭來,與陳簫簫對視了一眼,然後正色問道︰“不好意思,我可以問七小姐一個問題嗎?”

    “啊……當然可以了,能夠和您這位神奇的醫生交流是簫簫的榮幸呀!”

    陳簫簫終於松開了莫一凡的大手,然後輕輕撩了一下額前的一絲亂發,嫩白的手指與烏黑的秀髮形成鮮明地對比,嬌軟的聲音和那春水般的眼神形成一個強烈的磁場,不知不覺間就會讓人心旌搖蕩。

    “咳……”莫一凡再次乾咳一聲,勉強壓住蠢蠢欲動的情緒,淡淡地說︰“嗯……這個問題可能有些冒昧,我是想……想問一下七小姐您用的是什麼牌子地香水,或者……或者是香粉呢?”

    “咯咯……”

    陳簫簫先是愣了一下,隨後便掩著小嘴嬌笑了起來。

    “想不到莫神醫還是一個惜花之人呀!嗯……好像紅樓夢裏地寶寶哥哥似的,不愛寶劍愛胭脂,咯咯……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對女人地香水如此關心的大男人呢!”

    莫一凡老臉微微一紅,忙解釋說︰“這個,我不是……那個……我就是覺得七小姐身上的香味很獨特,嗯……也很好聞,所以……”

    “呀……真的嗎?我身上的味道真的很好聞嗎?嘻嘻……那你就好好聞一聞吧……”

    陳簫簫說著說著身體就開始象被抽去了骨頭似的,軟軟地向莫一凡倒了過去,胸前那一對翹聳的玉峰很快就壓在了莫一凡的胳膊上,頓時令莫一凡全身一顫,好象觸了電似的。

    “咳……簫簫,你沒什麼事就先出去吧,我和莫神醫還有事情要談……”

    當陳簫簫在莫一凡身邊坐下的時候,陳三爺臉上的肌肉就開始有些不受控制地跳個不停,可是礙著莫一凡的面子,他又不好多說什麼,直到看見陳簫簫越來越不像話,這才終於忍不住再次出言趕陳簫簫離開。

    “哦……三哥你急什麼呀!”

    陳簫簫有些不滿地撅起了小嘴,在陳三爺那想要殺人的目光下,只得把挨在莫一凡身上的胸脯抬了起來,然後笑吟吟地對莫一凡說︰“其實我從來都不用香水也不擦香粉的……呵呵,不過呢……如果莫神醫對簫簫身上的香味感興趣的話,等一下就到我的房間去好好研究一下好了……嗯……人家會等你的呀!”

    說罷陳簫簫再次向莫一凡丟了一個能迷死人的媚眼,然後就輕擺著柳腰,一步三搖地走向了門外。

    陳簫簫走路的姿勢很美、也很誘惑,款款的縴腰和豐滿的粉臀間所形成的完美曲線在她的腳步移動下被最大限度的展現了出來,莫一凡還從來沒見過一個人走路會走出這種效果來,在他看來陳簫簫根本就不是在走路,而是在跳舞,在跳著一曲極盡挑逗的艷舞。

    “咳……莫神醫……莫神醫……”

    等到陳簫簫的身影早就消失在了門後,可莫一凡還呆呆地望著陳簫簫消失的方向發著怔,陳三爺一連呼喚了好幾聲,莫一凡都猶若不聞,不禁令陳三爺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尷尬得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拍昏過去。

    他早就知道他這個小老妹一向沒個正形,卻再也想不到陳簫簫今天會這麼瘋,竟然當著自己的面就挑逗起貴客來,這可讓他把老臉往哪裏放去呀!假如他這老妹要是再年輕個六七歲,和莫一凡年貌相當的話,或許他反而會感到很高興,甚至可能會盡心的搓合兩個人。可惜他這七妹妹現在已經是年過三十的人了,盡管容貌並不比一般的年輕女孩子差,可是莫一凡也不是一般的男孩子呀,他絕對不允許自己這個老妹子來吃人家這叢嫩草。

    “啊……陳三爺,您剛才說什麼了?”

    過了好半晌莫一凡才緩過神來,抬頭問了陳三爺一句。

    陳三爺心中暗嘆,據他調查也知道這位莫大神醫活了二十來歲,幾乎就沒有談過戀愛,越是這樣的小夥子就越是無法抗拒陳簫簫這種女人的誘惑力,看來他得好好管束一下自己的小妹妹了,不然的話,莫一凡很可能會陷入其中無法自拔的。

    “哦……沒什麼,咳……我這小妹妹一向都喜歡和別人開玩笑,也沒個深淺,莫神醫你……你可千萬別往心裏去呀!”

    “當然不會了……”

    莫一凡隨口回答了一句,但是一看陳三爺的表情頓時恍然大悟……
卷四 第一百四十三章 三重混毒

莫一凡看了三爺一眼,苦笑著說︰“我說三爺,您……您不會是以為我喜歡上了您家的這位七小姐了吧?”

    陳三爺面露尷尬地輕咳了一聲,說︰“這個……唉,我這妹妹比我小十幾歲,從小就驕縱慣了,一直就沒個正形,說話瘋瘋顛顛的,你只要不把她的話當回事兒就行了。另外……咳,你別看她長得挺年輕的,其實今年已經三十二歲了,嗯……可比你大多了……”

    莫一凡聞言知道這位老爺子還是認為自己被他妹子給迷住了,居然這樣子來提醒自己,忍不住笑著搖了搖頭,然後神色一正,再次小心地向四周望瞭望,才開口說道︰“三爺,我想我大概知道別人是如何對你下毒的了!”

    “什麼?”

    陳三爺頓時吃了一驚,忍不住從沙發上跳了起來,雙手抓住莫一凡的肩膀,緊張地問道︰“是……是誰下的毒?難道……難道是……是簫簫?”

    陳三爺也是一個縱橫江湖多年的老油條了,正所謂薑是老的辣,他能從黑道出身而建立起現在這種龐大的商業集團公司,心思之慎密自然遠非常人能比,只從莫一凡的言談之中,就略看出一些苗頭來。

    陳三環的父母早亡,他那個小妹妹幾乎就是由他一手帶大的,所以他們兄妹之間的感情格外的深厚,除了兄妹之情外,兩個人之間更加像是一對父女一樣。

    他也早就猜測到給自己下毒的人多半會是自己的親人,但是家裏這些人他從頭到尾的琢磨了一遍,卻是無論如何也沒有懷疑到陳簫簫的身上,實在是因為兩個人的感情深厚,甚至還在他和他地親兒子陳家良之上。也正因為如此,現在才會表現得如此激動。他很怕,怕莫一凡說的會是真的,而他又相信莫一凡絕對不會是那種不負責任,信口開合的人,所以……他知道莫一凡既然說了。那麼就不可能會只是在捕風捉影。

    莫一凡也沒想到陳三爺居然會如此的緊張,感覺自己的肩膀都快要被這位爺給抓得骨肉分離了,這老爺子看起來雖然有幾分地老態。卻不想手勁居然還大得如此嚇人。

    “三爺別急,你聽我慢慢說……”

    莫一凡擔心自己的兩條胳膊會被陳三爺給生生的扳下去,趕忙抬手在陳三爺地肘部關節輕輕揉捏了兩下,陳三爺頓時感覺手臂微微麻了一下,不由自主地便鬆開了手,隨即無力地坐了下去,雙目炯炯地望著莫一凡。眼神中卻充滿了莫名的期待和恐懼,好象一個正在等待法官宣判的罪犯,即想知道結果,又很怕知道的樣子。

    莫一凡輕嘆了一聲,微微猶豫了一下,在心中組織了一下語言,然後才說︰“現在我只能大致斷定你之所以會中那種慢性毒藥,應該是同七小姐有關,但是……這是否是她有意而為,我可就不知道了!”

    “嗯……”

    陳三爺聞言先是一另哆嗦。然後疑惑地看著莫一凡說︰“為什麼這麼說?難道這件事還有可能是她無意之中做出來的嗎?唉……老弟,你就不要再替她說什麼好話了,如果這事真是她幹的……我會向她問個明白的!”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這個下毒地過程十分的復雜,如果真是七小姐親自設計的,那她還真的算是一個用毒的行家了!嗯……不知道七爺了不瞭解七小姐,她以前可曾在這方面學習過嗎?”

    “那到是沒有……嗯……至少她從來沒和我提過”

    陳三爺全身虛脫地靠在沙發上,無力地搖著頭說︰“她性子雖然有些狂野,可是這麼多年。幾乎就生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尤其是我的地位在珠州確立以來,她幾乎就還少走出過這幢宅院,而她接觸過些什麼人,我也都很清楚,似乎沒有什麼人能教給她下毒的本事。莫老弟。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呀?為什麼你就能斷定這件事一定和簫簫有關呢?”

    “因為她身上的香味……”

    莫一凡神情凝重地說︰“不知道陳三爺有沒有留意到。在這段時間裏,她的身上是不是一直都有現在這種很淡雅地香味?”

    “香味?”

    陳三爺聽著有些糊塗。但還是仔細地回憶了片刻,然後點點頭,說︰“是的,她身上好像一直就有著那麼一種香味……嗯……有好長時間了吧?哎……這種事情我也不是太注意,女孩子家有哪一個身上沒有抹點香水什麼的呢?”

    “女孩子抹點兒香水不奇怪,可她身上的那種香味應該不是任何一種香水能夠發出的……”

    莫一凡很有把握地說︰“而且她剛才也承認了,她沒有用任何香水和香粉,我想她身上發出的那種氣味應該是她戴著一種香囊之類的東西,不知三爺有沒有留意呢?”

    “香囊……哦,我想起來了……”

    陳三爺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好像是一年多以前吧,嗯……也就是去年的端午節,簫簫去峨眉山玩,回來時身上就戴了一個非常漂亮地香囊,她還特地拿給我看呢,還說那種香味她很喜歡,以後帶著那香囊就省得買香水了……難道……那個香囊裏裝著的就是慢性毒藥?”他說到這裏不禁微微打了一個寒顫,實在無法想像世界上還有這種可怕的東西,平時只要聞上一聞不會有任何事,但是長期下來居然就會中毒!

    莫一凡笑了笑,說︰“當然不會那麼簡單,如果那香囊裏裝的就是毒藥的話,那麼七小姐恐怕早就第一個毒發而死了!”

    “願聞其詳……”

    陳三爺畢竟也是一個曾經叱吒風雲的人物,此時雖然身中奇毒,而這事又牽涉到他最關心地親人,但是經過一段時間地調整,心情已經逐漸平靜下來,緩緩端起了面前的咖啡杯子,臉上露出了淡然地神色來。

    莫一凡想了一下,說︰“如果我的鼻子沒有失靈的話,七小姐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香味應當是一種叫做湖松子的藥材的氣味。這種藥材本身是沒有毒性的,而且還有清熱解毒的功效,做成香囊常戴身上,對人還是有些好處的。只不過……這種藥材揮發出的氣味卻很容易同其他的物質產生一些反應,從而衍生出一些新的物質來,而其中……有些衍生物就是含有毒質的!”

    他說到這裏略微頓了一頓,回憶了一下自己在徐長義的那些古書中看到的一些藥理知識,然後才接著說︰“我記得這種湖松子的氣味如果同榴蓮的氣味混在一起的話,就會衍生出一種輕微的麻醉氣體,只不過這種麻醉氣體也基本上沒有什麼毒害性,最多也就是容易讓人產生睡意而已,這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種非常有益的安眠藥。然而……如果一個人吸入了大量這種混合而成的麻醉氣體後,如果再聞到一種特殊的檀香的話……就會重新生成一種足可導致人的心臟器官緩慢衰竭的毒藥!”

    “啊……”

    剛剛鎮定了一些的陳三爺聽莫一凡說到這裏,終於再也無法沉住氣,手一鬆,喝了一半的咖啡全都灑在了身上,他卻仿佛毫無所覺。過了半晌,才咬了咬牙,說︰“莫神醫,你……你或許是對的!我想……這應該就是我中毒的原因了!”

    莫一凡說出這一番話來,原本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聽陳三爺這麼說,估計情況的確是如自己推算的那般。

    “這麼說來,陳三爺應該是常常會接觸到榴蓮和檀香這兩種東西了?而且……應該是有一種東西平時只有你一個人才能接觸得到的,是吧?”

    陳三爺沉痛地點了點頭,說︰“我和簫簫一向都很喜歡吃榴蓮,而我家裏的其他人都嫌榴蓮的氣味太臭,平時是不會和我們一起吃的。而最近一年多來,家裏采辦的水果幾乎每天都會有榴蓮,我自然是要和簫簫一起吃的了,而我平時白天都很忙,也只有晚飯後才會和簫簫一起吃點水果,聊聊天。一般……吃過水果之後,我就會回到臥房睡覺,而我睡前習慣點上一柱檀香,這樣子會有助於睡眠……哎,人年紀大了,睡眠通常會很差的,可是大概一年多以前,簫簫托她海外的一個同學帶回了一種氣味獨特的檀香,那香味我很喜歡,而且用上那種檀香後,我的睡眠質量似乎也提高了很多,從此以後,我也就一直在用那種檀香。嘿嘿……本來我還以為是簫簫這丫頭處處為我著想,比我那兩個混蛋兒子和女兒都強得多了,可哪知道……原來這裏面居然還包藏著如此可怕的陰謀!”

    陳三爺說到這裏,雙拳不由自主地握了起來,發出一陣“喀喀”的響聲,而臉色也變得一片灰白,仿佛從棺材裏爬出來的死屍一樣的嚇人……
卷四 第一百四十四章 跟定你了

    聽陳三爺如此說,莫一凡知道自己所料的果然不差,既然知道了中毒的原因,那麼要徹底治好他體內的積毒,也就不是什麼難事了。

    然而莫一凡看到陳三爺如此痛心的樣子,卻又微覺有些不忍,於是便安慰他說︰“看來三爺中毒的過程應該就是如此了,只不過或者七小姐並非有意也說不定,這世界上還有一種事情叫做巧合,也許……這一切都是巧合吧!”

    “巧合?”

    陳三爺苦笑一聲,說︰“如果真的是巧合的話,那麼就是老天爺看我不順眼,想要收拾我了!嘿嘿……聽莫神醫的話,這種混合而成的毒性須得三種東西配合在一起才能生成,缺一而不可,我想旁人可能幾輩子也碰不到如此巧合的事,我的運氣可真是太好了呀!”

    聽陳三爺這麼說,顯然是不相信這事真的只是巧合那麼簡單,事實上莫一凡也不相信,只不過七小姐到底是不是有意對陳三爺下毒的,這就屬於他們兄妹之間的家事了,莫一凡不過是一個醫生而已,只要負責找出病因,治好陳三爺的積毒就好了,他又不是員警,至於察案的事,他就無需操心了,最多也就是把兩種可能提出來而已。

    “我看這件事三爺您還是有時間再慢慢調查吧……”

    莫一凡也不打算再多勸陳三爺了,只是想盡快把自己份內的事做完,於是便催促說︰“當務之急,最好還是先把三爺的積毒排除,嗯……掌握了三爺中毒的具體情況,我可以一次性的把三爺體內的毒盡數排除,此後三爺再好好休養一段時間。身體應該可以康復七成以上地,以三爺的身子骨,再活上個三四十年,完全沒有問題。”

    陳三爺聽說自己體內的積毒可以完全清除,心情便略微好轉了許多,忙說︰“那就有勞莫神醫了。哦,莫神醫應該還需要些什麼東西吧?”

    “是的……”

    莫一凡從棺材裏爬出來後,全身上下什麼東西也沒帶。連衣服都被炸成了飛灰,要給陳三爺治療當然還得用一些醫療用具,於是他就讓陳三爺派人去他的家裏把平時他所用的小藥箱取來,再到徐長義地診所中去抓幾副中藥。

    另外,莫一凡已經決定為陳三爺治好病後,就立刻離開珠州,所以又讓陳三爺乾脆把寧菲和夏薇也全都接到這裏來。以免到時節外生枝。

    莫一凡不知道楊子對於自己的事會怎麼處理,但是想來警方應該不會就此罷休的,就算楊子這個人還有點兒人性地話,也最多是晚幾天向上報而已,畢竟他確實是殺過不少人,不算黑沙兵團的那些人,就喬中和一個就夠他受的了,他殺人的證據已經被警方掌握,那絕對不是說抹就能抹得去的。

    大約一個小時之後,陳三爺派出去的人就把莫一凡需要的東西全都帶來了。夏薇和寧菲兩個人也跟著來了陳宅。

    夏薇一看到莫一凡,二話不說,撲到莫一凡地懷裏就大聲痛哭了起來,寧菲坐在一個輪椅上,全身不能動彈,但是也同樣看著莫一凡不停地流著淚。

    莫一凡知道自己前幾天的假死肯定都把她們嚇壞了,這時候不過是喜極而泣,真情流露,於是便輕輕拍了拍夏薇的肩膀。又蹲下去,把寧菲也摟在懷裏,對她們輕聲說︰“好了……現在沒事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放心吧,我這人命硬得很,就算自己想死恐怕都沒那麼容易呢!”

    寧菲此時還不能說話。只能伏在莫一凡的懷裏默默地流淚。而夏薇哭了一會兒後,就抬起頭來。用縴白的小手在莫一凡的臉上摸了摸,仿佛是在感覺眼前的人是否只是一個幻覺。過了半晌才恨恨地說︰“師父……你……你以後再這樣子嚇我,我……我就……”

    “呵呵……你就怎麼樣呀?”

    “我就……就咬死你!”

    夏薇說著竟然真的一低頭,在莫一凡的肩頭上狠狠地咬了一口。這一口咬得著實不輕,痛得莫一凡直咧嘴,但是他知道夏薇這樣子乍驚乍喜地,情緒一定十分的激動,讓她咬上兩口或者可以緩解一下她緊繃的神經,於是居然連閃也不閃,任由夏薇死死咬住他的肩膀不放。

    還好夏薇這一口是隔著衣服咬的,只是讓莫一凡疼痛了一會兒,到沒有被咬破流血。

    “傻子,你……你怎麼也不推開我……”

    夏薇咬了一會兒,感覺莫一凡痛得全身輕顫,頓時醒過神來,掀開莫一凡的衣襟,見莫一凡的肩膀上已經出現了兩排深深的牙印,不由得又心疼起來,一邊用小手為莫一凡輕揉著傷處,一邊恨恨地埋怨起莫一凡來。

    莫一凡輕輕揉了揉夏薇的頭發,說︰“好了,不就是咬一口嗎?又咬不死,你心裏能好過一些就行了……嗯,你準備一下吧,等一下我要給陳三爺治病,還要你來給我打下手呢。這可能是我們最後一次合作了,這兩天我大概就要離開珠州了,以後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了……”

    “啊……師父你要離開珠州?”

    夏薇聞言頓時急了,一把扯住莫一凡地衣袖,說︰“我不管,你就算真要走的話也要帶上我,你教我的醫術我還都沒有學會呢,你當師父的怎麼可以這麼不負責呢?哼……不管你去哪裏,都休想丟下我不管!”

    “你不是認真的吧?”

    莫一凡聞言頓時頭大如鬥,忙勸道︰“你現在還在上大學呢,如果就這麼跟我走了,你的學業怎麼辦?再說了……哎,我現在是出去逃亡,很可能過了今天沒明天地,你跟著我不是自討苦吃嗎?”

    夏薇搖頭說︰“上什麼大學呀?學校裏教地那點兒玩意哪裏比得上你教的?連徐老教授都對你地醫術贊不絕口,承認只能給你打一個下手,我在學校裏就算學得再好又有什麼用處?我也不管你是出去旅遊還是去逃亡,總之我是跟定你了,就算你不為我著想,也總得替寧菲姐姐想想吧?她現在還不能動,出門在外更加不方便,總得有個人照顧她吧?難道靠你照顧能行嗎?”

    莫一凡聽了這話頓時無語了,夏薇說得沒錯,他暫時還沒辦法治好寧菲,而寧菲現在得有一個心細的人照料才行,就算自己不嫌麻煩的話,也畢竟很不方便,最起馬要給寧菲擦擦身什麼的,自己一個男人就不好做呀!

    夏薇見莫一凡的這副樣子就知道自己贏了,頓時高興的“耶”的叫了一聲,一把摟住莫一凡的脖子,就在他的臉上狠狠的親了一下。

    莫一凡苦笑著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說︰“好了……你要是不怕我把你賣了的話,那就跟著我吧,嗯……現在別鬧了,我們還是做正事吧,陳三爺還在等著呢……”

    整整三個小時之後,為陳三爺拔毒的工作才終於圓滿完成了,夏薇只是在旁邊打一個下手,都已經累得直不起腰了,而莫一凡居然仍是神采奕奕,雖然額頭也微見汗水,但無論是體力還是精神都都損耗不大。

    這在以前是無法想像的,他發覺自己在死過一次之後,精神力比起以前來已經有了極大的突破,並且掌握了隨時補充精神力的方法,即使是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中,也能比以前多支持一倍以上的時間,而且完事之後也不至於全身虛脫。

    這一發現令莫一凡驚喜莫名,以前他碰到這種比較麻煩的治療對象,只要治好一個人自己差不多也就累趴下了,但是現在看來,這樣的病人就算連治個三四個也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陳三爺早在治療過程中就已經昏睡過去了,莫一凡雖然急著離開珠州卻也只能等著陳三爺醒來再說。好在憑陳三爺在珠州的地位,就算是警方真要抓莫一凡,而且明知莫一凡是在陳宅裏,也不會冒冒失失的上門來搜查的,莫一凡住在這裏,到也沒什麼可擔心的。

    莫一凡等三人的住處早就安排好了,陳宅大得離譜,他們所住的客房居然都是一幢獨立的二層小樓。寧菲早就已經被人送來休息了,並且有專人照顧著,等他們兩個吃過宵夜回來,寧菲已經睡下了。

    等傭人們退下後,夏薇看看小樓裏已沒有外人,才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莫一凡,說︰“二呆讓你給他打一個電話……”
卷四 第一百四十五章 樂樂

   “二呆?”

    莫一凡這才想起來,二呆重傷後一直就住在他的家裏,這時候傷勢應該還是挺重的。而莫一凡現在可能已經被警方通輯了,二呆是逃犯,現在再住在他的家裏只怕不太安全,另外莫一凡還想起自己曾經答應過二呆,要幫二呆給一個人治病,在自己離開珠州之前,最好是能把這件事一並解決了,否則他又怎麼對得起為他差點兒連命都丟了的二呆?

    莫一凡接過手機,撥通了夏薇事先調出來的電話號碼。

    “喂……二呆嗎?我是莫一凡……”

    電話通了,可是莫一凡只聽到裏面傳來一陣沉重的呼吸聲,卻好半晌沒有人回答。

    “喂……二呆,你聽到我說話了嗎?”

    “謝天謝地……你……你還活著!哈哈……你真的還活著!我不以為是姓夏的那小丫頭糊弄我呢……哈哈……”

    二呆的聲音激動得無以復加,還不等莫一凡回話,就聽二呆已經興奮得發出一聲野獸般的號叫聲來。

    莫一凡沒想到二呆對自己的感情會如此深厚,聽到自己沒有死,竟會高興成這個樣子,一時間也不由得心中感動,“嗯”了一聲,說︰“二呆,我還活著,謝謝你掛記著……”

    “謝天謝地,如果你死了,誰去救我的樂樂呀……”

    二呆繼續驚喜地號叫著,而莫一凡則尷尬得恨不得一頭鑽進地縫裏去。丫的這傢伙原來只是怕我死了就不能去給他的朋友治病了!樂樂……嗯,一聽這名字就是一個女孩子,真是有異性沒人性呀!

    莫一凡強忍著要沖回家去把二呆掐死的沖動,哼了一聲,說︰“你那個樂樂在哪裏?我這兩天可能就要離開珠州了。想讓我給她治病就快點兒吧。”

    “啊……你要離開珠州?哦……那好吧,既然這樣乾脆就今晚好了!”

    “今晚呀……那好……我們怎麼見面,你的身體恢復得怎麼樣了?能走嗎?”

    “沒問題,你現在是在陳家的宅子裏吧?我半個小時候會到宅子外面等你,你自己出來找我吧……”

    “這樣啊……要不你到了,就進陳家宅子裏來找我吧?”

    電話那邊沉默了片刻。然後才淡淡地說道︰“不……我死也不會走進陳家宅子裏地……”

    “為什麼?”

    莫一凡剛問了一聲,就聽到電話裏傳來了“嘟嘟”的忙音來,他微微一愣。意識到二呆或許和陳家有著什麼樣的恩怨。

    半個小時後,孫越斌提著自己的小藥箱,孤身一人出了陳宅。

    陳家宅子的前面有好大一片的空地,像是一個寬敞地停車廠,只不過平時沒什麼人敢隨隨便便把車停在這裏的,除非是陳三爺過大壽什麼的,這宅子前地空地才會變得車滿為患。

    放眼望去。宅前的空地連一個鬼影子也沒有,也不知道二呆到了沒有。莫一凡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時間,時間剛剛過去了半個小時零一分鐘,他相信二呆是一個守時的人,這時候多半已經來了,只不過他既然剛才說出死也不會進陳宅的話,那麼多半對這裏有所忌諱,不會隨隨便便在陳家門前現身的。

    於是莫一凡便提著小藥箱大步向前方的街道走去,來到正街前的馬路上,他才停了下來。又向左右看了一眼,然後輕輕吹了聲口哨,說︰“二呆,快出來吧,別躲在那裏鬼鬼財祟祟地。”

    “你看到我了?”

    一個略顯沙啞的聲音響起來,二呆慢吞吞地從一株柳樹後面繞了出來,嘴裏面還叼著一根香煙,身上還綁著幾道繃帶,看他走路的樣子傷勢應該已經還了大半了。

    莫一凡輕輕哼了一聲。說︰“你躲在那裏,雖然人是看不到,但是煙在到處亂飄,我要是還不知道你躲在那裏,那可真在白癡了!”

    二呆微微一笑,將煙頭扔在地上。順便用腳將煙頭踏滅。然後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喂……你這是要帶我上哪裏去?我們不會叫輛車呀?就你那腿腳能走出多遠去呀?”

    二呆回過頭來。淡淡地說︰“不遠……”然後就繼續向前一瘸一拐地走著。

    莫一凡聳了聳肩,忙加快腳步跟了上去,邊走邊打量了二呆兩眼,笑著說︰“你小子命挺大的呀!被炸成那樣子都沒事,這才幾天就又變得生龍活虎的了!”

    二呆不以為然地說︰“這話應該是我說你才對,已經斷了氣好幾天,居然還能再活過來,而且還和沒事兒人一樣,哼……簡直就是一個妖怪!”

    莫一凡聞言頓時無語……

    兩個人並肩走了十幾分鐘,莫一凡才發現自己好象是在圍著陳家宅子在繞圈圈,陳家好大,這十幾分鐘走下來,才剛剛繞到陳家的後面。

    陳家地處城市的邊緣地帶,若是在市中心的話,他要是圈了這麼大一片地蓋宅子,非得驚動外來的記者不可,喬四的教訓還是很深刻地,身為珠州的地下統治者,陳三爺做人還是很有分寸的,太囂張、太過火的事那是堅決不能做的。

    這一片是屬於開發區,四周都是很高大的建築,也就陳家的宅子是比較低矮的大院子,不過在陳家宅子的背後,還有兩排簡陋地木板房,這本來應該是用來當簡易倉庫的,可是現在看來,這兩排木板房裏分明都住著人家,看來這裏才是真正的貧民區,比起玲玲家的房子,這裏更要糟糕數倍。

    二呆也不說話,默默地帶著莫一凡從髒亂的木板房前走過,一直走到右面盡頭的一間,然後伸手輕輕將房門推開。

    木板房裏沒有電。棚上吊著一個礦區常用地瓦斯燈,燈火調得很小,昏黃地燈光照得整個矮小的房間裏好象被渡了一層黃油似地,看在人的眼裏很不舒服。

    房間裏有股子濃濃的藥味,在靠近窗口的位置壘著一個小泥爐,泥爐上架著一個單耳藥鍋。裏面正在烹煮著什麼東西,散發出地中藥味刺得人鼻子有些麻麻的感覺。

    房間裏的陳設很簡單,一張床、一把椅子、一個小小地書桌。外加一個衣櫃,除此之外就再沒什麼東西了。

    不過床還是很大的,是那種寬大的鐵架子床,床上的被褥打著很多補丁,看起來比紅軍爬雪山過草地時用的行禮還要老舊,不過卻洗得很乾淨,裏裏外外都看不到一點的汙漬。

    床上躺著一個頭髮斑白的老婦人。可能是由於長期不見陽光地原因,老婦人的臉色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白色,看起來很是嚇人,不過若仔細看的話,則會發現這老婦人的五官生得十分精緻,盡管上面已經布滿了細細的皺紋,但是仍然看得出,她年輕的時候一定是一個能夠迷倒一大片男人的美女。莫一凡向四周望瞭望,不見屋子裏再有別人,於是便難以置信地指著床上閉目鼾睡的老婦人。說︰“我說二呆兄,你……你說的樂樂女士,不會……不會就是說她吧?”

    二呆既然稱呼人家地名字,那麼顯然二呆和這老婦人不可能是有什麼親屬關系了,否則的話就應該叫大姨、二嬸,三表姐之類的,而樂樂這個名字顯然是一個愛稱,假如兩個人的關係只是一般的話,那麼二呆就應該稱呼人家的全名才對。所以莫一凡有理由相信,二呆說的樂樂應該和他有著那種……至少也有些曖昧的關係才對,所以剛才接了電話,莫一凡才會暗罵二呆重色輕友。

    不過現在看來,莫一凡卻無論如何也很難相信二呆和這位老美女會有什麼曖昧關系,即使這位老婦人曾經很美。但那也畢竟是過去式了。二呆的年紀看起來頂多也就三十冒頭地樣子,再怎麼也不會和這老婦人不清不楚的吧!難不成這位仁兄就好這

    想到此處。莫一凡頓時有些不寒而粟。

    二呆聞言狠狠地瞪了莫一凡一眼,但卻懶得和他說什麼,只是輕手輕腳地走到床前,伏下身體將自己的面孔緊緊地貼在了老婦人的臉上,樣子極其親密。

    莫一凡頓時就傻眼了,心說︰不會吧……這兄弟還真的……真的就好這一口呀!唔,不過這也難怪,二呆是從大牢裏逃出來地,也不知他那大牢蹲了多久,如果是十幾年前就蹲進去地話,那時候這個老美女或許還沒有現在這麼老,或者那時候老美女對男人還有著相當強悍的殺傷力,沒準就真地和二呆兄發展出一段老幼戀也不好說。嗯……二呆兄出獄之後,雖然見到老美女已經白發暗生、嬌艷不在,卻仍在毫不嫌棄,這也算是一段可歌可泣的偉大愛情了吧!

    莫一凡心中感嘆著,便緩緩走到進前,放下手裏的小藥箱,對仍在忘乎所以的同老婦人親熱的二呆說︰“二呆兄,你先讓讓,我好給樂樂女士把把脈,嗯……我看樂樂小姐的病應該不是很嚴重,待我給她治療完事後,你再留下來和她慢慢親熱好了……”

    “你胡說什麼?”

    二呆聞言終於再也沉不住氣了,霍地直起身子,伸手對著莫一凡的胸口狠狠地擂出了一拳。

    莫一凡可是知道這位仁兄的力氣相當驚人,難敢讓他這拳打實了,連忙向旁邊閃了一下,然後抬手架住。

    “啪”的一聲,兩個人的拳掌在半空中相交,莫一凡頓時感覺到二呆這虎虎生風的一拳其實並沒有多大的力氣,不由暗中一聲不好,這才想起來二呆受的重傷還沒好利索呢,又哪裏架得住自己的全力封擋?果然,拳掌一接實了,二呆就立刻身不由己的雙腳離地,身體如同炮彈般被打得倒飛出去,直向窗口的方向摔去。

    莫一凡知道自己的這一掌的力氣有多大,估計二呆摔在窗戶框上。搞不好會把整個兒木板房都給撞蹋了,而且二呆重傷未愈,再這麼一折騰,只怕又要在床上躺幾天了。

    他一急之下,忙飛快地調動自己的精神力量,在瞬間之內使自己進入到了神奇地全機械狀態之中。於是四周隨之詭異地陷入到一個無聲無光的世界之中。莫一凡身形如電,一邊控制著四周的空氣飛速地凝結在二呆的身後,好象一堵柔軟的大牆似的把他托擋了一下。卸去了莫一凡剛才那一掌上地大部份力道,隨後莫一凡的身形已經後發先至,在二呆撞到窗戶框的前一刻裏,硬生生地將他從半空中給拖了回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地……咳,你沒事吧……”

    怎麼說二呆也算是他莫一凡的救命恩人,莫一凡要是真的失手重傷了二呆。心裏的內疚感會折磨死他的。

    而二呆此時則真的成了一個呆子,愣愣地看著把他放到地上的莫一凡完全說不出一句話了。

    莫一凡見狀嚇了一跳,忙輕輕搖晃了二呆一下,說︰“你沒事吧?哪裏不舒服了?唉……你到是說句話呀!”

    “天啊……你剛才……剛才是怎麼做到地?”二呆說過一句話後,就又呆了。

    與此同時,莫一凡聽到身後傳來一聲“ 當”的響聲,回過頭看去,只見門口不知何時走進來一個穿著一套工廠的工作服,長得很高佻也很瘦弱的女孩子,那女孩子還不是普通的瘦。本來一張應該很清秀的面孔看起來簡直除了骨頭就是一層肉皮了,她的眼窩陷入得很深,眼楮看起來更加顯得有些和整張臉的比例失調,樣子怪怪的,乍一看去簡直有些嚇人。

    而那一套很緊瘦的工作服穿在她地身上也顯得空空蕩蕩的,好像衣服下面完全我裹著一團空氣似的。估計她要是站到稱上去稱稱能有個六七十斤就不錯了,莫一凡看過瘦的人,還從來沒看過瘦得這麼離譜的人,這不由得讓他想起了《包身工》裏面的蘆柴棒來。

    “樂樂……是我……我是二呆呀!”

    二呆突然一把推開了莫一凡。像個瘋子似的向那個可憐的蘆柴棒沖了過去,一把就將好那柔弱的身子抱了起來,並且在原地轉起圈圈來,使得蘆葦柴棒地兩條又長又瘦的大腿都飄到了半空中去。這不禁讓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莫一凡突然有點擔心蘆柴棒的骨架子會被甩脫了!

    “樂樂?呃……原來她才是樂樂!”

    莫一凡很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如果這個蘆柴棒才是樂樂,那麼床上那個老婦人又是誰?呃……該不會是二呆的老娘吧?暈死……難怪剛才二呆聽了我地話會怒成那個樣子!

    “咳……這位是樂樂小姐吧?”

    等到二呆終於筋疲力盡地把樂樂放到了地上時。莫一凡才走了過去。很禮貌地同樂樂打了一個招呼。

    樂樂地臉色有些發白,也不知道是被二呆給轉得迷糊了。還是心情有些激動,站到地上後,身子晃晃就又倒在了二呆的懷裏。但是聽到莫一凡地招呼聲,她趕忙羞澀地撐起身體來,輕眉低眼地向莫一凡點了點頭,說︰“你好……”

    然後她就轉向了二呆,用力咬著蒼白的嘴唇,說︰“你怎麼又回來了?員警已經到家裏來過好幾次了,你……你還是去自首吧,你就只剩下三年的刑期了,為什麼不再忍一忍呢?三年很快就可以過去了,到時候你就完全自由了呀!”

    “我怕……”

    二呆雙手捧起樂樂那瘦骨稜稜的小臉,一字一字地說道︰“我怕三年後我就再也看不到你了!”

    “二呆哥——”樂樂叫了一聲後,終於再也繃不住脆弱的神經,趴在二呆的懷裏放聲大哭起來。

    莫一凡站在一邊,看著這一對可憐的鴛鴦忍不住輕輕嘆息了起來,

    在沒有獲得異能之前,他一直覺得自己是活得挺慘的一個了,可是現在看到這家子人,才知道自己簡直就是從蜜罐裏長大的福寶寶了!
卷四 第一百四十六章 庸醫
  人是生活得幸福還是淒慘,其實都是需要對比的,莫一凡自幼沒了母親,家庭條件也不好,再後來寧菲患上了遺傳性心臟病,繼母出走,父親又出車禍死了,他和寧菲一起相依為命過的日子確定夠清苦的了。

    相對於正常的家庭來說,他的確是很淒慘的了,可是現在看到二呆這一家子卻知道什麼才叫真正的淒慘了。

    他雖然還沒有給樂樂診脈,但是憑經驗了看得出,樂樂姑娘應該是患上了一種相當罕見的疾病,像她這樣子的人根本就不可能找到什麼工作,沒有人會聘請她這個看起來一陣風都能吹倒的病病歪歪的女人。而二呆的老媽看樣子情況也不是很妙,雖然沒什麼大病,但是在沒有良好的醫治條件和足夠的營養滋補下,這種老年病也只能這麼半死不活地拖著。

    二呆更是不知什麼原因蹲了大牢,這一家子實在是慘得沒法再慘了!

    莫一凡輕輕嘆了一口氣,然後走過去輕輕拍了拍二呆的肩膀,說︰“好兄弟,你還是先冷靜一下,讓我給她們看一看病吧,嗯……等我治好了她們,你們……乾脆就跟我一起去香港得了,反正看她們的樣子在這裏生活得也不太好,而且你又不能在這地方再露面了,你看怎麼樣?”

    “去香港?”

    二呆愣了一下,隨即臉上泛起一絲喜色,說︰“好哇,反正我這條命早就賣給你了,只要你不嫌我麻煩的話,以後你到哪我都跟著你……哦,對了……這就是我的女朋友樂樂。床上那個是我媽媽,我前些年進了大獄,這段時間全虧她照顧著我媽媽,而她自己則……唉,她……她原本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女人,可是……哦。她現在同樣很美麗,我……唉,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些什麼。莫醫生,我……我的全部希望就都寄託在你的身上了……”

    莫一凡點了點頭,說︰“好了,你別在這磨嘰了,還是看病要緊……樂樂姑娘,麻煩你把手伸出來……”

    “二呆哥,他……他是誰。你為什麼要把命賣給他?”

    樂樂顯然對這個陌生人保持著足夠地戒心,見到莫一凡伸出的手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可憐兮兮地看著二呆,靜等著二呆的解釋。

    “樂樂你放心,他是好人,而且還是我這輩子見過的最高明的醫生,你的病他一定可以治好地,至於我……呵,那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你就不要多問了。”

    “二呆哥。你是不是……”

    樂樂身子微微晃了晃,咬著牙說︰“你是不是為了求他給我治病,所以……所以才……才答應了他什麼事?”

    “這……樂樂,我其實也沒……唉,說了你不要問那麼多,你少在我面前囉裏八唆的!”

    二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無奈之下只得拿出大男人地威嚴來,瞪著眼楮對樂樂怒吼了起來。

    樂樂被二呆的樣子嚇了一跳,再次連退了兩步。柔弱的身子微微顫抖著,眼眶中蘊滿了濕意,但是卻緊咬著牙關,堅決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你吼什麼吼?人家樂樂姑娘關心你還不對了?有你這麼對人家的嗎?”

    莫一凡見到樂樂的可憐模樣頓時同情心泛濫,對著二呆怒罵了兩聲,然後轉過頭對樂樂和顏悅色地解釋說︰“樂樂姑娘。你不要擔心。他說什麼把命賣給我了,完全是一句胡話。嗯……或許也不算是亂說。但是事實上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如果沒有他相助,我現在就已經被越南鬼子給幹掉了,所以就算他是想以自己的生命做為交換讓我來為你治病,那麼他地診金也已經付完了,現在只是我欠他的,就算我治好你和你伯母,也還是欠他的。而他已不欠我任何人情了,這點你放心,如果你們願意跟著我一起去香港的話,我也不會再讓他去幹什麼危險的事情,畢竟我只是一個醫生,可不是什麼黑社會老大,這點你放心好了……嗯,我看他的資質還不錯,以後就讓他跟著我學學醫術得了,這樣你總放心了吧?”“真的……你真的肯教我醫術嗎?這……我……我能行嗎?”

    二呆以前也有說過讓莫一凡教自己醫術的話,不過那時候也只是隨口亂說而已,連他自己都沒有當真,卻想不到莫一凡還真有這個打算。

    莫一凡的醫術他是親眼看到過地,更加親身體驗過,那種神奇之處至今仍然令他震驚無比,如果真能跟著莫一凡學醫,哪怕是只學到十分之一的本領,那他這輩子也不算白活了。

    樂樂在一旁聽著兩個人的對話,漸漸地對莫一凡生出了幾分信任來,但是一想到自己的病,卻又是一陣黯然,輕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說︰“既然這位先生的醫術很高明,那就快給張嬸看看吧,而我……我就不用了,其實我……其實我也沒什麼病的……”

    樂樂說著深深地低下頭去,說話的聲音一直努力保持著很自然,但是耳聰目明的莫一凡仍然清楚地聽到了兩滴水珠落在地面上發出的輕微聲響。

    “你別想再騙我了,我……我都已經知道了……”

    二呆握著拳頭咬著牙說︰“你家大爺前些天去監獄裏看過我,已經把什麼都和我說了,我……我知道你地病很嚴重,很可能……很可能只剩下幾個月的壽命了,可是你要相信這位莫醫生,我親眼看到他把死去的人都救活了,就算你得的是絕癥,他也一定有辦法醫治的,是不是呀莫醫生?”

    二呆的最後一句話是問莫一凡地,雖然他地話中對莫一凡充滿了自信,不過那緊張地神色卻騙不了別人。

    莫一凡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但是卻並沒有做出任何口頭地保證。畢竟他對樂樂的病情還沒有絲毫的瞭解,不過從他們的話中已經聽了出來,樂樂得的十有八九是癌症了!

    莫一凡地醫術的確打破了醫學的常規,但是他畢竟不是神仙,如果樂樂真是患了癌症,還真地是十分麻煩。他並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可不敢隨隨便便打下包票。

    樂樂當然不相信莫一凡真能治好自己的病,但是一看二呆那種心痛欲死的樣子。才知道二呆之所以要越獄出逃,果然是為了自己的病,眼見著事已如此,她又怎麼忍心讓二呆再為了她而失望,無奈之下只得勉強地伸出自己的左手遞給了莫一凡,而心中卻打定了主意,就算莫一凡的治療沒有任何效果。她也要假裝自己地病漸漸好轉,然後再想辦法離開二呆,無論如何不能讓二呆看到自己死去時的樣子……

    莫一凡將手三手指搭在了樂樂的腕脈上,感覺到樂樂實在是瘦得不像話,她的手腕上除了一層皮外就是骨頭了,莫一凡不用使力就可以清楚地摸到樂樂腕骨的樣子。因為太瘦了,所以樂樂的血管很突出,但是脈搏跳動得卻十分微弱。莫一凡閉上眼楮靜靜地聽了半晌,臉上先是露出一絲詫異,隨後又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喜色。

    樂樂對於自己的病情根本不抱有任何希望。因此一直垂著頭任由莫一凡擺弄,而二呆則一直緊張地盯著莫一凡的臉,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淌成了一溜。當他看到莫一凡臉上地喜色時,一時間就如同中了五百萬大獎似的,興奮得差點兒跳到天棚上去,可是因為怕打擾到莫一凡,卻又只得勉強忍著,同時心中忐忑萬分,又只怕自己的判斷有誤。只等著莫一凡診斷之後給出一個最後的宣判了!

    “怎麼樣?怎麼樣?莫醫生……她……”

    好不容易等到莫一凡鬆開了樂樂的左手,二呆立刻迫不及待地問了起來,可是卻見莫一凡輕輕噓了一聲,然後又抓起了樂樂的右手。

    如果不是因為樂樂現在的形象實在是太差,二呆簡直就會懷疑莫一凡是在故意佔他女朋友的便宜。他那天去徐長義的小診所裏觀察了莫一凡好久,分明見到莫一凡每次給病人診脈都只是用兩根手指在病人地手腕上隨隨便便的一搭。大約兩三秒鐘之後就可以準確無誤地把病人的情況診斷得明明白白。何時又見到莫一凡診個脈會這麼廢勁,居然還要兩只手全要診到。

    二呆是關心則亂。本來看到莫一凡剛才臉上露出的笑意已經認為莫一凡一定是有把握治好樂樂的病了,但是一見這架式便又慌了,開始在狹窄的木板房裏打開了轉轉,好像一頭拉磨地驢子似地。

    終於,莫一凡放下了樂樂的另外一隻手,臉上綻放出一絲欣慰地笑容。

    “樂樂姑娘,你應該是去醫院看過病吧?醫生怎麼說的?”

    樂樂還是沒有抬頭,並沒有看到莫一凡臉上的表情,只是咬了咬牙,說︰“沒……沒什麼,就是肝……肝……”

    “說你得的是肝癌是吧?而且還是肝癌晚期?”莫一凡冷笑了一聲問道。

    “啊……我……這……”

    樂樂知道自己的大爺多半早就把這事告訴了二呆,因此是絕對瞞不過去的,無奈之下只得點了點頭,說︰“是……是的,不過……不過醫生也說只要……只要我能保持良好的心情和……和……或者也可以再延長幾年的壽命……”

    “胡扯!”

    不等樂樂說完,莫一凡已經憤憤地怒喝了一聲,說︰“庸醫誤人呀!明明沒有什麼事,可是被他這麼一頓亂說還有誰能保持良好的心情?就算什麼病也沒有,也會被他給嚇死的!”

    二呆在一旁聽得明白,忙一把抓住莫一凡的胳膊,緊張地說︰“這麼說,她……她得的不是肝癌了?”

    “當然不是……”

    莫一凡自信滿滿地說︰“雖然樂樂姑娘的病情有些復雜,但是絕對不是什麼肝癌,也不是任何不治之癥,嗯……只要一次治療。我就可以把樂樂姑娘的病根祛除,但是要想完全恢復,還得經過長期的調理才行……”

    “真的……天啊……太好了……太好了……謝謝老天……哇,不……謝謝莫醫生,你……你就是我地再生父母呀……哇……”

    二呆得到莫一凡這個準確的保證頓時被狂喜充滿了胸臆,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只是本能地又蹦又跳,像個孩子似的歡呼起來。

    樂樂聽了這話卻完全不敢相信,猶豫了一下。說︰“這……這怎麼可能?我……我可是在醫院做過核磁共振和CT檢查的,醫生明明照到了我的肝臟上有好多腫瘤,而且……而且明顯已經擴散了,怎麼會……怎麼會像你說的那麼簡單呢?”

    莫一凡哼了一聲,說︰“洋鬼子發明地那些儀器的確有很大的用處,不過如果只憑那個東西就胡亂作出診斷地話,那簡直就和謀財害命沒什麼兩樣了!沒錯……你的肝臟是有些問題。不過絕對不是什麼肝癌,而是肝吸蟲病變。你大概是平時飲用了不乾淨的水,導致蟲體進入體內,並且在膽道寄生,這種蟲子在寄生時的代謝產物和機械刺激的結果就會導致肝吸蟲病變。感染初期病變並不明顯。長時間重度感染後,膽管出現局限性擴張,管壁增厚。大量蟲體可引起阻塞、膽汁滯留,膽道分泌糖蛋白的增多,並附著於蟲卵表面作為結石核心,起支架和粘附劑作用。促進膽紅素鈣的沉積,最後導致色素類結石地出現。其實你通過那些儀器檢測出的陰影只不過是結石體而已,哪裏是什麼腫瘤癌變!只不過你的身體狀況也的確十分的糟糕,病因並不只此一處,最主要的還是長期營養不良,以及操勞過渡,引起了脾胃功能的下降。因脾胃功能低下,氣血自然不足。脾為後天之本,氣血生化之源。脾胃健。氣血盛,則肌肉豐腴,肢體強勁。反之,則身體瘦弱,肢軟乏力。嗯……所以說,我今天雖然就可以把你的病根祛除。但是要恢復你往日的豐腴美麗。還得慢慢調養一段時間才行!”

    “啊……這……你說的是……是真地嗎?”

    樂樂本來不相信自己這種已經被醫生宣判了死刑的絕症還有翻案的一天,可是聽了莫一凡的解釋細想之下卻又感覺頭頭是道。一時之間不由得驚喜交集,轉頭望著二呆,說︰“二呆哥,這……他說的會是真的嗎?我……我真的不會死了嗎?”

    “當然是真的……”

    二呆激動萬分的一把將樂樂抱在懷裏,說︰“你放一百個心好了,你知道莫醫生地外號是什麼嗎?還魂針呀!就連咽了氣的死人莫醫生都救活過,就你這點兒小病又算得了什麼?哈哈……莫醫生的一句話比閻王爺還好使,只要他說你死不了,你就算自己想死都辦不到了,哈哈……”

    二呆的笑聲終於把昏睡在床上的老婦人吵醒了,她摸索著從床上爬了起來,激動地張著雙手四下亂抓著,叫道︰“二呆……二呆……是你嗎?不是我在做夢吧?你……你真的回來了嗎?”

    莫一凡這才發現,原來這體弱多病地老婦人居然還是一個瞎子!

    二呆聞言趕忙放下樂樂,撲到床上抱住老婦人,說︰“是地,媽,二呆回來了……二呆回來了……”

    “你……你怎麼回來了……你不是還在……還在坐牢嗎?你……難道你是逃出來的?你……我打你個畜牲……”

    老婦人先是十分地高興,可隨即就寒下臉來,越說越是惱怒,回手在床上摸到了一個雞毛撢子就沒頭沒腦的向二呆的身上打去。

    “別……張嬸,你別打了……”

    樂樂見狀慌忙上前拉架,可是她的身子實在太虛弱了,甚至都沒有老太太的力氣大,一把沒抓住老太太的胳膊,反而被老太太一揮手間給帶得一頭撞倒在床角上,頓時間將額頭磕破了一塊,鮮血直流下來。

    “啊……樂樂你怎麼樣了?”二呆本來老老實實地挨著老太太的教訓,但是一見樂樂受了傷,頓時驚呼起來。
卷四 第一百四十七章 包圍


    老婦人一聽也知道自己惹了禍,頓時嚇得麻了爪。

    她一個瞎老婆子能苟延殘喘的活到今天全都靠人家樂樂姑娘,這要是樂樂姑娘真因為她的失手誤傷而有個三長兩短,那麼她也沒臉再活下去了……

    莫一凡見狀不住地苦笑,趕忙打開藥箱,取出止血的藥水和繃帶,先用事先消好毒的毫針幫樂樂止了血,然後再灑上藥水包紮起來。

    “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樂樂是世界上最好最好的姑娘,可千萬不能有什麼事呀!所有的災難都讓我老婆子一個人來承擔好了……”

    老婦人哭得天昏地暗,二呆忙勸住,並告知老婦人莫一凡是全珠州、甚至是全世界最高明的醫生,有他在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的,這老婦人才逐漸冷靜下來,也不再質問二呆,只是默默地祈禱著滿天的神佛保佑樂樂平安無事。

    房間雖窄,但是這張鐵床還算夠大,莫一凡讓二呆扶著樂樂平躺在床邊上,然後猶豫了一下,對二呆說︰“樂樂姑娘的病雖然不重,但是治療起來還是有些麻煩,你來幫我打個下手吧……”

    “啊……這,我不會呀!”

    二呆到是想幫忙,可是對於醫術他一無所知,只怕會越幫越忙,哪里敢隨便插手。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沒關系的,做些簡單的事會吧,你不是想和我學醫術嗎?那就先從小事做起吧……去打水,準備熱毛巾……”

    “好好……這個我會……”

    二呆聞言知道莫一凡剛才不是說笑,是真的想讓自己跟著他學醫,頓時精神一振,趕忙裏裏外外的忙活了起來……

    大約一個多小時後。莫一凡終於將樂樂的病處置得差不多了,肝膽內的色素類結石都被他用針灸刺激法破碎掉了,不過要徹底排除體外還需要一段時間,至於脾胃功能低下,氣血不足就只能靠藥物和食療地方法來慢慢調理了,這種病可不是隨便扎兩針就能紮好的。

    好在莫一凡這段時間在徐長義的診所裏博覽了無數藥方典籍。並且在除長義的指導下也早就開始試著自己給病人開藥方了,事實上他對於同類病癥的不同藥方的選擇方面有著無比敏銳地感覺,無需深思熟慮。偶一動念間總是能夠找得出最適合病人的最佳良方,開出的藥方往往擁有奇效,對此就連鑽研了一輩子地徐長義也是汗顏不已。

    經過身體改造後,莫一凡的記憶力也比常人強了不少,雖然還沒達到過目不忘那種變態的地步,但是一般的藥方看上個三四遍後也就差不多可以一絲不落的記憶下來了,現在他已經將基本上常用到的藥方全都裝到了腦子裏。無需再現去查找醫書。給樂樂治療之後,莫一凡就找出紙筆,大筆一揮寫下了兩副藥方,遞給了樂樂,讓她以後就按照這方上的藥每日服上兩劑,保證三個月後身體就會漸漸好轉。

    經過治療後,樂樂果然感覺腹部地漲痛感消失不見了,知道二呆沒有瞎說,這位莫醫生果然是醫術如神。

    可是當她接過藥方一看,頓時就傻了眼。這段時間她為了照顧二呆的老娘,也沒少去藥店裏抓藥,對於中藥材多少有了一些瞭解,這時候一見方上開著的那些藥材名稱就知道大多數的藥材都是十分昂貴的,尤其是紅參、首烏、鹿茸血這些東西,她雖然不知道賣多少錢,也知道絕對不是她能夠吃得起的。即使是只抓一副藥的錢她也沒有,就更別說是連吃上三個月了。

    看到樂樂那一臉尷尬的樣子,莫一凡自然明白她在想些什麼。想了一下,取出一個存摺遞給了樂樂,說︰“我知道這些藥材以你現在的經濟條件無法承擔,這裏有點兒錢,你拿去用吧,密碼是六個九。你一定要記住了。如果錢不夠用的話,等過些日子我會再讓二呆給你們寄來地……”

    “啊……這……這怎麼可以。我……我怎麼能要您的錢!”

    樂樂想也沒想就把存摺推了回來,她不是那種貪小便宜的人,平時鄰居包了餃子送來一碗,她都會與心不安,非找個機會再把人情送還不可,這時候已經讓人家免費治了病,又哪有再拿醫生的錢去買藥吃的道理。

    莫一凡皺了皺眉頭,然後又把存摺塞在了二呆的手裏,說︰“樂樂姑娘不肯接受,那我就交給你吧,你既然要和我去香港混,安家費我總得出一些的,否則你又哪裏有心思跟著我……”

    “莫神醫,這……我……天啊……四十多萬!不……這錢我不能要!”

    二呆既然被人稱作二呆,自然是有些死心眼兒的,如果存摺裏只有個三千兩千的,沒準他也就接受了,誰知打開一看,存摺地帳戶上竟然有四十多萬,這對於他們家來說可是一個天文數字,他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多的錢,又哪裏敢憑白收下這筆鉅款?

    莫一凡哼了一聲,說︰“好了,這錢算我借你的行不行,等過到香港那邊你賺了錢再還我就是了,否則的話你讓你的老媽和樂樂姑娘在這裏怎麼生活?”

    二呆聞言怔怔地看了一眼樂樂還有床上的瞎眼老娘,一顆心頓時沉了又浮,浮了又沉,忽地雙膝一軟,撲通一下跪在了莫一凡地面前,虎目含淚地說︰“莫神醫,我……我啥也不說了,反正我連這條命都是你地了,往後不論您有任何吩咐,我二呆絕對萬死不辭,就算你讓我去炸了白宮,老子也豁上了!”

    莫一凡慌忙扶起他來,有些哭笑不得地說︰“我又不是恐怖分子,讓你去炸白宮幹什麼?得了……錢你收下,我們還得抓緊時間再給你的媽媽看一下病,這裏只怕不太安全。我們速度得快一些……”

    “哦……是……”

    二呆知道莫一凡說地沒錯,他剛剛逃出來後,回到這裏,就見到有員警一直在這一片晃蕩,當時就沒敢回家,這一次雖然沒見到有員警蹲點。但誰知等一下會不會再有人過來巡察。於是便做主讓樂樂收下了這筆錢,並且阻止老媽和樂樂對莫一凡的千恩萬謝,只怕耽擱的時間太長會有麻煩。

    莫一凡也沒再囉唆。立刻給老婦人把了一下脈,對老婦人的身體狀況有了大致地瞭解,知道自己所料的沒錯,老婦人得的就是些常見的老年病,這些心腦血管的疾病用針灸治療基本沒什麼太大的效果,主要還得靠日常地調理,至於老婦人的眼楮。則因為盲了太多年,相關神經組織大多已經壞死,就算神仙也難以令她復明。

    於是莫一凡再次動筆也給老太太開了一劑藥方,囑咐樂樂按照藥方一並把藥抓了。

    莫一凡剛剛放下手中的紙筆,就猛地豎起了耳朵,神色一變,急忙對二呆說︰“員警來了,快跟我走……”

    “啊……員警!”

    二呆微微一驚,側耳一聽,卻什麼也沒聽到。但是他對莫一凡相當地佩服,知道莫一凡多有令人莫測之能,而且絕對不會拿這種事和自己開玩笑的,於是忙和樂樂還有老媽簡單交待了兩句,說自己將會和莫一凡去香港闖蕩,等過一陣子如果站穩了腳跟,就會想辦法把她們都接過去。

    說罷待莫一凡已收拾起了小藥箱,便趕忙一起打開後窗跳了出去。

    這時候二呆也已經聽到不遠處有汽車開來的聲音,而且還是從三個方向傳來的。看來警方已經掌握到了他的準確行蹤,這次是有備而來。

    “媽的,一定是左右的住戶舉報地!”

    二呆恨恨的咬了咬牙,只是不知道具體是哪家舉報的,否則臨走前非去放上一把火不可。至於這把火會不會把他自己的家一並給連累到,他則完全沒有想到。

    “現在說這些都沒有用了。人家也只是把你當成窮凶極惡的逃犯。這一點警方肯定早就向他們宣傳過了,這也怪不得人家。我們還是想辦法怎麼逃出去吧……”

    二呆咬著嘴唇說︰“莫神醫,這……你不必和為了我而牽連在一起,我還是一個人逃吧,如果我能逃得出去的話,再打電話聯系你……”

    莫一凡苦笑一聲,說︰“我就怕現在連我也已經是通輯犯了,那樣的話……嘿嘿……現在落在警方的手裏,只怕也少不了有大麻煩……所以我們還是一起吧……嗯……現在三面被圍,看來也只有先逃進陳宅再說了……”

    “不行……我說過我死也不會進陳家一步的……”二呆歪著脖子,倔強無比的樣子。

    “那你就去死吧……”

    莫一凡知道要勸這個死心眼兒改變主意只怕不是一兩句話難辦得到地,到時候員警早就殺了上來,那可就什麼都晚了。

    於是莫一凡當即立斷,一掌橫切在二呆的後腦上。

    本來以二呆的身手,就算鬥不過莫一凡也絕對不會輸得這麼狼狽的,只是他現在對莫一凡即是感恩又是信任,又哪里想得到莫一凡會突然對他下黑手,因此根本連躲避都來不及,就直接暈了過去。

    好在從二呆家的後窗出來,距離陳家的大院已經不遠了,莫一凡一彎腰將二呆扛在了肩膀上,健步如飛來到將近三米來高的大牆前面,肩頭一抖,將二呆的身體彈了起來,先是兩指並攏在二呆的人中穴上用力點了一下,然後雙手抓住二呆地兩個腳脖子,單腳點地,掄著二呆一米八的身軀,飛快地旋動了起來。

    “快……快放下我,你……你要幹什麼……”

    莫一凡那一指落下,二呆就已從短暫的昏迷中清醒了過來,可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被莫一凡扯著兩條腿玩起了空中飛人,不由得又驚又怒,可是雙腳被制,他就算是想掙扎也沒辦法,只能咬著牙低聲嗥哮著。

    莫一凡對他的質問卻根本不予理會,又飛快地轉了兩個圈圈,感覺差不多了,便猛然用力一甩手,二呆那龐大的身影立刻好像一隻大鵬鳥似的淩空飛起,躍過三米高地大牆,直落下去。

    “嗖——”

    二呆只覺自己好像騰雲駕霧一樣,口鼻中被迎面湧來地急風灌得一陣冰冷,他先是見到滿天的繁星在自己前方不停地閃爍,仿佛自己正是飛升的仙者,正欲乘風歸去一般。

    可是一轉眼的功夫,他就覺得眼前的繁星距離自己越來越遠,旁邊有一叢叢綠樹的樹冠現入視線。

    他馬上意識到自己就快要墜落地面了,剛才也不知道被扔起了多高,這樣是掉下去只怕難保不會被摔一個骨斷筋折。

    危急中他趕忙淩空翻了一個跟頭,調整好了自己的體位,眼中立刻就見著一片青翠的綠地在不斷地向自己接近著。

    他慌忙伸出雙掌先行著地,隨後一個前滾翻消除了強勁的沖力,跳起來後呆呆地摸了摸身上,感覺自己竟然沒有受傷,不由得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

    “你沒事吧?呵呵……當然不會有事了,上次你從四樓跳下去都沒摔傷,這一次自然是小意思了……”

    二呆剛剛醒過神來,就聽得耳邊響起莫一凡的聲音,他愣了一下,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莫一凡剛剛才把他丟入到大牆內,怎麼這麼快就從三米高的大牆外爬了進來!
卷四 第一百四十八章 十面埋伏

    莫一凡之所以在把二呆丟出去之前要先把他弄醒,就是怕會一不小心把他給摔死了,二呆的體質本來是遠超常人的,不過現在畢竟還有重傷在身,若是在昏迷的狀態下被拋出那麼遠、那麼高,就算摔不死搞不好也得摔斷個手腳。

    莫一凡再丟出二呆之後,就緊跟其後向那面牆沖了過去。他在體質改造之後,無論各方面的能力都有著顯著的提高,算是進行了一次完整版的升給,不但跳得比以前遠了很多,跳高的能力自然也不弱,只不過這圍牆高達三米多,莫一凡也沒辦法可以一躍而過,因此只能先在半路上以足尖在牆上點了一下,略微借力便縱了過去。比起被他扔過來的二呆,只慢了一步而已。

    二呆回頭看了看高高的圍牆,再看看站在旁邊身上縴塵不沾的莫一凡,一時無語。他一向對於自己的功夫很有幾分自信,事實上以往除了教過他功夫的那個怪人外,也從來沒見有人能在他的手底下佔半點兒的便宜,唯一的一次失手還是因為他酒後大醉,才被公安捕獲,一覺醒來就已經進了大獄。

    但是自從見到了莫一凡之後,他才知道什麼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第一次在醫院裏相見,兩人雖未交手,但是他見到莫一凡居然使出傳說中的點穴手法,就已經驚嘆此人非凡,第二次在公交車上更加在莫一凡的手上失了一招,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廢棄樓上同黑沙兵團的一戰,雖然是二呆起了重要的作用,但是莫一凡橫躍樓宇的一幕卻仍讓他乍舌不已。

    若非早就見識過莫一凡地不凡之處,這一次二呆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莫一凡居然能這麼輕松的躍過三米多高的院牆,而多半會以為自己的腦子剛才被莫一凡給敲壞了。以致產生了幻覺。

    “發什麼呆,快走哇……也不知道員警會不會進來搜查!”

    莫一凡說罷拉起二呆就往院子深處跑去。

    “我……”

    二呆腳下好象有千斤重一樣,望著前面的大小院落,就好像看著洪水猛獸似的。

    “別再說你死也不進陳家地宅子……”

    莫一凡一邊用力拖著二呆向前跑,一邊哼了一聲,說︰“我不管你和陳家有什麼解不開的恩怨。現在我們只是暫時進來避一下難而已,而且……你現在已經進來了,進來一步也是進。進來十步也是進,現在再說什麼也都晚了……這都什麼年代了,你居然還這麼死心眼兒!”

    二呆輕嘆了一口氣,說︰“這不是我死心眼兒的事,實在是我在陳家人地眼裏算是極度危險的人物,只要被他們發現了,只怕就算不報警。也會不惜一代價殺死我的……”

    “啊……怎麼……怎麼會這樣子!”

    莫一凡原本只以為二呆的家就住在陳家的後面,多半是平時有什麼矛盾,二呆為人雖豪爽,卻又自尊心極強,多半是受不得富人的氣,所以才會對陳家意見極大,寧死不肯到陳家宅子裏尋求庇護。

    但現在聽二呆一說,莫一凡才知道不是那麼回事,看來二呆和陳家的仇恨還不是一般地淺,若是那樣子的話。兩人這樣子鑽進陳家來躲避員警的追捕,還真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牆外警笛之聲響成了一團,估計這時候二呆的家已經完全陷入了包圍之中,這時候如果再翻牆出去的話,等於是在自投羅網。無奈之下也只有選擇往陳宅裏闖了,好在莫一凡怎麼也算是陳宅中的貴賓,或許多帶一個人進來,別人未必會注意得到,那樣子的話。只要能在這裏躲上一兩個小時,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另外就算是真的被發現了,莫一凡心想憑自己的面子,陳三爺不論和這二呆有什麼過不去的仇恨,至少也能給那麼三分薄面吧……

    而且這陳宅地後院看起來十分的冷清,並沒有來回走動的保鏢巡邏。若是能夠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上。那自然是最好了。只是走了好遠都不見一個巡邏保鏢的身影,這似乎有些不合情理。陳宅裏面養的保鏢不下兩三百人之多,這些人應該都不是吃閑飯的吧?

    兩個人心中忐忑不安地一路向前行去,接連繞過兩個院落,居然都沒有見到一個人。

    莫一凡的心裏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兒,可是卻又說不出究竟是哪裏的問題,只能硬著頭皮走下去了……

    陳宅實在是有夠大地,莫一凡不過來過幾次,並沒有到過所有的地方,尤其是宅子的後院,更是從未到過,對於這裏的格局自然毫無所知,只是憑著方位的感覺,一路向他今晚所住的那個小樓走去。

    “站住……”

    當二人繞來繞去,好不容易選對了路,終於遙遙看到了那幢小樓時,忽聽一聲陰沉地喝聲響起,隨後就見到一道強光自遠處地高樓上射了過來,正照在兩個人的身上。

    “糟糕,有好多人正從四周向這邊圍過來,我們被人家給包圍了!”

    莫一凡耳力過人,雖然對方距離還遠,但是他已差不多連來了多少人都聽得出來,而且聽得出這些人顯然是有組織地從各個角落裏逼近過來,他們分明是早就被人發現了,只不過對方一直在嚴密地佈置著,直到這時候才突然出擊,務求讓莫一凡和二呆兩人無路可逃。

    本來以莫一凡的耳力和眼力來說,如果在近處有什麼人在窺視他們的行蹤,絕對不會瞞得過他,只是這世界上還有一種東西叫做攝像頭。攝像頭有大有小,小的還沒有小手指大,在這麼大的院子裏,隨便藏在哪裏都行,根本沒人能夠躲得過這玩意兒的監控,因此陳家後院看起來似乎沒什麼人巡邏,很可能就是因為這套監控設備十分的先進,大概從他們剛一翻入院牆的時候就被人給發現了,而對方也正是因為從監控中看到了兩個人的身手不凡,所以才故意調走了後院的保衛,放兩人深入,然後再調齊了人手,一網成擒。

    二呆苦笑了一聲,說︰“莫神醫,你原來就住在這裏,和陳家的人又很熟,這裏當然沒你什麼事,你還是快點兒離我遠一些,免得等一下誤傷到你……”

    莫一凡哼了一聲,說︰“少廢話,陳三爺欠我一條命,我不管你和陳家有什麼恩怨,今天我一定要保你這一次,放心好了……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

    說話的功夫,四下裏的人已經迅速地圍了上來,一條條人影在樹後、牆頭、窗內現出身來,而且大多數人手裏居然還端著槍。

    莫一凡微微跨上一步,擋在二呆的面前,大聲說︰“你們幹什麼?我是莫一凡,陳三爺的私人醫生,如果不想讓陳三爺把你們全都辭退的話,就趕緊把槍給我放下。”

    “哎呀,原來是莫醫生呀!”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來,隨後就見正前方的幾個黑衣保鏢左右一分,走出一個瘦高的年輕人來,正是和莫一凡曾有過矛盾的那個阿豪,也就是陳三爺的外甥。

    “莫醫生的確是三爺的私人醫生,這一點我可以證明……”阿豪大聲對左右的人說道。

    莫一凡聞言心中微微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剛才一看到阿豪現身,他的心裏就涼了半截,如果說在陳家大院裏,還有一個人是莫一凡的仇人的話,那麼這人就一定是阿豪,有他在這裏,就算沒事也會弄出些事來。因此莫一凡怎麼都想不到阿豪居然會實事求是的替自己說話,看來他或許是懼於陳三爺的威嚴,至少在陳宅裏不敢胡亂生事,否則的話,這裏鬧出些什麼事,用不了多少陳三爺就一定能夠得到消息,到時候若是處理不好,他阿豪又如何收場?

    “不過……那一位又是誰呢?”阿豪不待莫一凡接話,立刻將手指一轉指向了莫一凡身後的阿呆,神情剎那間變得極為冷峻。

    莫一凡心頭微微一寒,知道阿豪終究不可能會放過這個機會,看來這件事情遠遠沒那麼容易解決,於是便輕哼了一聲,說︰“他嘛……他是我的徒弟,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莫一凡考慮了一下,沒說二呆是自己的朋友,而說是徒弟,因為自己受邀請,可以自由出入陳宅,自然是理直氣壯的,可是若是隨隨便便在晚上帶一個朋友到人家裏,自是有些說不過去,只不過若說是徒弟,那就很好解釋了,師父在這裏有工作,帶著徒弟一起來,自然再正常不過了,這一點任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卷四 第一百四十九章 地牢

“原來他是你的徒弟……哈哈……”

    阿豪聽到莫一凡的話,猛然暴出一陣狂笑,然後指著二呆,惡狠狠地吼道︰“他是殺害我表哥的兇手,也是一個越獄的逃犯,既然你是他的師父,那麼我懷疑你也曾參與過謀害我表哥的事……來人,把他們兩個全給我抓起來,如果他們敢反抗的話——殺無赫!”

    莫一凡聞言頓時腦袋嗡的一響,知道自己落入了這個傢夥的圈套,阿豪故意先不說出二呆的身份,假作不認識,待到自己說出和二呆的關系後,才揭露出二呆與陳府的恩怨,目的就是為了要把自己給繞進來,這樣一來他就算把自己給殺了,陳三爺多半也不會太責怪他了。

    四周的數十個人聞聲立刻大吼著沖了過來,當先的十餘人每人拿著一把槍,對準了兩個人的要害,全神戒備著,不允許兩人稍有異動。

    “你們要抓我只管來,莫醫生和我沒什麼關係……章世豪,你有本事就沖我來,別***羅裏八索的!”

    二呆不忍心連累了莫一凡,忙大聲叫嚷著,想把莫一凡給開脫出去,但是顯然沒人把他的話當成一回事,那阿豪更加對他理也不理,只是用力地揮了揮手,吩咐手下將兩人銬了起來。

    面對著數十人和十幾把槍,莫一凡情知自己就算是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之中,也很難逃得出去,更何況寧菲和夏薇還在陳府裏呆著,他又怎麼可以自己先逃出去?

    兩人被銬起來後,被關押在了一個地下室裏,這裏面空空蕩蕩的。地下隨便丟著幾個破草甸子,牆壁都是用石頭壘起來的,一扇大鐵門有半尺來厚,看樣子這裏就是陳宅裏面專門關人的地牢了!

    兩人背對背地坐在草甸子上,二呆輕輕嘆了一口氣,說︰“對不起。想不到終究還是連累了你……唉,那個章世豪好像和你有仇,看樣子他對你的興奮比對我還要大呀!”

    莫一凡冷笑了一聲。說︰“一個小人而已,我遲早會讓他因為今天的愚蠢而付出代價地!”

    二呆苦笑著說︰“只怕他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了!哼……這傢夥的個性我知道,剛才幸虧你沒有反抗,否則他當時就能開槍殺了你。現在把我們給關在這裏,也不可能拖得時間太長,多半今天晚上就會找個機會把我們給做掉的!”

    莫一凡搖了搖頭,說︰“要想把我關住。只怕他還沒那個本事……”

    他說著側耳聽了聽外面,知道地牢的看守都在外面打著撲克,於是便對二呆低聲說︰“幫我個忙,把我腰帶上插著的毫針拔下來一根,然後交在我的手裏。”

    兩個人地雙手都被倒著銬在背後,而莫一凡腰帶上的毫針都習慣於插在前面,所以他自己很難把毫針抽出來,只能求助於二呆了。

    二呆聞言眼前一亮,呵呵一笑,說︰“原來你身上還帶著那玩意兒。那太好了……這東西開手銬子最是順手……”

    他說著便挪了挪屁股,轉到莫一凡的前面,背對著莫一凡,伸手在莫一凡地腰帶上摸索了一陣,抽出了一根縴細的毫針,也沒遞給莫一凡,就在自己的手銬子上鼓動了起來。

    前後不過十幾秒的功夫,二呆就已經一甩手,將手銬給卸了下來。看樣子他可不是頭一次幹這勾當,手法竟是如此純熟!

    莫一凡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樣一來到是省了自己很多的力氣。

    本來莫一凡也是打算用毫針來開手銬的,可是他可不懂得開鎖的竅門,但是他卻有自己地笨方法,只要他進入到全機械狀態之中。就可以將他的意識滲透到方圓十米之內的所有物體之中。那樣的話,他盡管對於如何開鎖毫無經驗。但是想來在意識的控制下,也不難把手銬打開來。

    只不過進入全機械狀態的代價實在是不低,而要打開兩個人手上的手銬,只怕得耗費很長時間,那樣一來,待他打開兩個手銬後,只怕也要累得脫力了。

    想不到二呆卻原來是一個開鎖的高手,那毫針到了他的手裏,簡直比原裝的鑰匙還好用,他開完了自己地手銬後,隨後就將莫一凡背後的銬子也給弄了開來,然後跳了起來,直撲向地牢的大鐵門。

    但是當他在那個大鐵門的轉圈摸索了一遍後,卻頓時傻了眼。

    “媽的,這個鐵門只有在外面才能打得開,如果沒人來給我們開門,那我們就死定了!”

    莫一凡來到二呆的身後,也低著頭對那大鐵門研究了片刻,然後皺了皺眉頭,說︰“或許我有辦法把門鎖打開,只不過難度不小,嗯……你最好先把你開鎖的本事教我兩招,這樣子或許能容易一點兒。”

    “不是吧……你……你真有辦法?”

    二呆滿面懷疑地打量了莫一凡一眼,然後指著那扇大鐵門,說︰“這門這麼厚,而且嚴實得好像是焊在門框上似的,也就下面才有那麼一點點的門縫,這連手都伸不出去,就算給你一把鑰匙,你也沒辦法從裏面把門鎖打開呀!”

    莫一凡神神秘秘地一笑,說︰“你放心,我自有辦法把手伸到外面去,不過我是真地不太明白怎麼才能用毫針把鎖打開,你來教教我吧。”

    他說著把從了手上摘下來的那個手銬子拎了起來,遞到了二呆的面前,露出一副虛心求教的樣子。

    “你……你還真的要學呀!”

    二呆撓了撓頭,無論如何也猜不出莫一凡究竟能有什麼辦法把手伸到外面去,但是見莫一凡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估計莫一凡應該不會胡說八道,於是便也不再多問,拈著那根毫針,探入到手銬地鎖孔之中,真地開始耐心地給莫一凡講解起其中的竅門來。

    莫一凡地悟性還不錯,而且碰到的這個師父也夠專業,不過十幾分鐘之後,莫一凡就已經掌握了其中的關鍵訣竅,累了一頭大汗後,終於成功地用毫針將手銬打開了一次。

    “成啦!”

    看到那手銬子在自己的手裏被毫針透開,莫一凡興奮得差點兒叫了起來,隨後才意識到自己現在還在地牢裏,若是被外面的看守發現了,那可就麻煩大了。

    側耳聽聽,外面敲撲克的聲音仍然還在火熱的繼續著,莫一凡這才放下心來。

    二呆像看外星人似的瞼了莫一凡一眼,說︰“你可別開心得太早了,這鐵門上的鎖我雖然看不到,但是用腳趾頭猜也知道這道大鎖肯定比手銬上的鎖難開一百倍,而且……我們可是被關在門裏的,我實在無法想像你有什麼辦法可以把毫針塞到外面的鎖孔裏去?”

    莫一凡微微一笑,伸手捏著一根細若髮絲的毫針,蹲下身去,輕輕從門縫下塞了出去。

    二呆愣愣地看著莫一凡,然後拍了拍自己的額頭,說︰“天啊……這……你這是在幹什麼?把毫針放在地上有什麼用?難道你還能讓那根針自己爬上去鑽進鎖孔裏不成?”

    莫一凡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說︰“嗯……你說對了,我就是那麼想的,有時候會飛的東西也不一定就要長翅膀……”

    他說罷不再理會二呆那種好象是在看怪物似的眼神,站直身子深吸了一口氣,雙手撫在厚實、冰冷的大鐵門上,緩緩閉上了雙眼。

    二呆繼續撓著禿頭,搞不懂莫一凡到底在搞什麼飛機。

    那根針真的可以自己爬上去鑽進鎖孔裏去?這個世界雖然很瘋狂,但是應該還沒離譜到這種地步吧?如果連毫針都可以自己飛起來,那麼公雞也會下蛋,母豬也能上樹了!

    二呆開始懷疑莫一凡是不是剛才受到的刺激太大,已經燒壞了腦子,否則怎麼會突然患上了妄想癥?

    二呆傻乎乎地看著莫一凡,希望能從他的臉上看出一些是否真的發狂的跡象來,卻忽然發現莫一凡的額頭上猛然間就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頭髮也瞬間變得濕漉漉的,好像剛剛被雨淋了一下似的。

    “呼……成功了!”

    正當二呆驚訝地看著莫一凡頭上的汗水,不知是從哪裏突然冒出來的時,莫一凡已經睜開了眼楮,扭頭對二呆笑了一下。莫一凡的神情看起來十分的疲憊,但是精神卻很好,嘴角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二呆莫名其妙地問︰“什麼……什麼成功了?”

    “當然是門鎖已經被我打開了,嗯……現在我們得商量一下等一下沖出去時,該如何出手,絕對不能讓外面那四個看守把消息傳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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