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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少年藥王 作者:逐沒(連載中)

第392章 王豪吃癟




  隋戈要摘的「桃子」,自然是王豪的桃子了。

  王豪將發瘋校區附近的地全都拿到了手,並且已經拆遷完成,隋戈這時候拿回來,那自然最好了。

  隋戈約了王豪在東洲酒店的餐廳碰面。

  除了王豪之外,方少文居然也出現。

  看到隋戈攜著唐雨溪進入餐廳包間,王豪和方少文的眼睛都是一亮,但很快兩人就覺得眼睛一陣刺疼,連忙轉移了視線。

  「小樣兒!」隋戈心頭冷哼了一聲,卻他用先天真氣逼得這兩人睜不開眼睛。

  坐下之後,隋戈開門見山,向王豪說道:「王先生,這位是仙靈草堂基金會的唐總,打算跟你談談發豐鎮臨江那一片地的轉讓事宜。」

  「沒錯。王先生,你開個價吧,只要價格合理,我們基金會就會購買下來的。」唐雨溪說道。

  「什麼?隋戈,你得了失心瘋麼!」

  王豪還未答話,方少文卻已經出言道,「王少手頭的地,憑你們也想拿?隋戈,我知道你功夫不錯,但是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功夫再好有什麼用?一梭子子彈過去,你還是就躺下了。就算你擋得住子彈,你擋得住炸彈、火箭筒?所以,你滾一邊去吧!」

  「方少文,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隋戈一聲冷哼,向著方少文盯了過去,雙眼目光,銳利如刀,方少文本來很猖狂,但是被隋戈雙眼一瞪,立即就失去了銳氣。

  冷哼一聲之後,隋戈繼續說道:「方少文,看來你父親沒有將你教養好。難道他沒有告訴你,千萬不要惹已經踏入先天期的強者麼!」

  方少文為之一怔。

  隋戈這話,方少文的父親倒是跟他說過,而且不止一次提過。但是,方少文畢竟沒有跟真正的先天高手交過手,而且之前被王豪灌了迷湯,認為先天高手就算再厲害,也終究不過是血肉之軀。功夫再厲害,又怎麼可能跟現在的高科技武器抗衡呢?如果先天高手真的這麼牛逼,那為什麼不主宰這個世界?

  所以,一怔之後,方少文立即硬氣地說道:「隋戈,你不要太狂妄了!沒錯,你的功夫好,可以羞辱我,但是你也會付出代價的!你不過是一個人而已,而我三江堂,卻有兄弟上萬!」

  「不錯,你小子的膽量倒是不錯。」隋戈說道,「不過,你好像忘記了,之前我曾經跟你說過,讓你滾出東江市,要不讓會讓你付出代價的。看來,你是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呢。」

  隋戈不提醒也就罷了,這麼一提醒,方少文好像是來了勁,叫囂道:「沒錯,我沒有離開東江市,那又怎麼了?先天高手又怎樣,你又不是神,能夠主宰的命運。你不是神,可以不能無所不察!所以,本少爺還是呆在這裡。怎麼,你想教訓我不是?沒關係,你教訓就是。但是,你不敢在大庭廣眾之下殺死我吧,只要我不死,三江堂的所有兄弟,就會想你報復!還有你的朋友和家人!」

  「噢,我沒聽錯吧。你這是在威脅我?」隋戈淡淡地說道。

  「廢話!」方少文的膽子似乎越來越大了,「這他媽都什麼年代了,你還以為練了幾天功夫就自以為天下無敵了?我告訴你,你小子要是識相的話,就為之前冒犯我而道歉。還有,這個漂亮女人,給我和王少陪酒!」

  「欸,方少文,你這話有些過了。唐總是吧,我好像挺過你的基金會,只是不知道你打算出多少錢來從我手上那地呢?」王豪淡淡地說道,他有些摸不清唐雨溪的來路,所以覺得沒必要這會兒將唐雨溪也給得罪了。

  「五十萬一畝地。」唐雨溪毫不猶豫地說道。

  「五十萬?」王豪有些不屑地笑了笑,「唐總,你真是沒有一點誠意呢?五十萬一畝地,這可是我拿地的成本價了。你覺得,我得了失心瘋,一分錢不賺地轉手給你?」

  「你沒有得什麼失心瘋。」隋戈說道,將一個信封摔在了王豪面前,「有人送給我一樣東西。我想,這裡面的東西,你們兩人都會有興趣的。畢竟,你們兩位都是主角。」

  「什麼意思?」王豪皺著眉頭,打開了信封。

  信封打開之後,王豪臉色大變,霍地站了起來,臉上殺氣騰騰:「隋戈,你真是要找死麼?」

  「我恐怕找死的是你們吧。」隋戈說道,「那一片土地,我早就打算弄到自己的手中。但是,你們兩人橫插一腳,想讓我雞飛蛋打。嘿,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王豪強自忍住怒火,盡量不去想他跟方少文兩個男人交姌的噁心場面,說道:「隋戈,你知道麼,你已經徹底激怒了我!你知道我的來歷嗎?只要我現在一個電話,就可以叫來警察,然後以『艷照勒索』的罪名讓你入獄!那時候,你將一無所有!」

  「噢,是嗎?對了,我手裡面有的可不止是你們兩位的照片,還有視頻呢。」隋戈淡淡地說道,「憑借兩位精彩的演繹,想必上傳到國外的同性戀論壇上,還能夠吸引不少眼球吧。」

  「隋戈,你找死——」

  方少文這時候也看了照片,勃然大怒,殺氣騰騰,就要向隋戈動手了。

  只是,隋戈伸出手掌,然後往下一按,立即生出一股無形而龐大的力量,將方少文的身軀壓得坐回了椅子上,方少文越是掙扎,這一股無形的力量就是越是強大。

  喀嚓!

  方少文屁股下面的椅子被壓得四分五裂了。

  隨後,方少文身不由己地跪了下去,連他膝蓋下面的地磚都被壓得碎裂了。

  隋戈看也不看方少文,向著王豪說道:「不自量力的傢伙,就跪在這裡吧,這裡連你說話的資格都沒有!王豪,你考慮得如何了?你是打算報警,還是將土地轉讓給我?」

  王豪考慮一下,然後從口中不甘心地吐出幾個字:「轉讓!三天後辦手續!」

  「我沒有那麼久的耐心。」隋戈說道,「唐總將合同都帶來了。你要麼現在簽,要麼等著被曝光吧。當然,你也可以報警,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報了警的話,那可就沒有轉圜餘地了。」

  時間一點一點過去。

  方少文仍然被隋戈死死地壓制住,跪伏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

  王豪臉色非常的難看,給人一種即將爆發的感覺。

  良久之後,王豪忽地大聲說道:「簽!」

  唐雨溪就將合同書取了出來,王豪瞅了一眼,飛速簽上了名字。

  「既然王少這麼配合,那麼我會讓人將視頻原件和所有的東西交給你們。」隋戈起身說道。

  待隋戈和唐雨溪離開之後,王豪一腳將桌子踢翻,然後憤怒地大吼了一聲。

  方少文這時候終於站了起來,咬牙切齒道:「該死的傢伙,我方少文不將他操得生不如死,我他媽這輩子就白混了!還有,王少,你不能把土地轉讓給那小子啊,先不說賺不了錢,關鍵是那小子那麼囂張,怎麼能夠讓他如願!」

  「廢話!」王豪冷冷道,「你真的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隋戈那小子,實在太可惡了,若是不將他操翻,我王豪真是白活了呢。不過,操他之前,我們當然要把他叫人**的視頻拿到手。說起來,都是你這個廢物,當天晚上要不是吃了你弄的那些嗨藥,我他媽怎麼迷糊到幹了這事還不知道!」

  「王少……我……事情都發生了,那有什麼辦法。當務之急,還是想想怎麼報仇吧。」方少文道。

  這時候,有人送來一個包裹,來人問道:「請問是王豪和方少文兩位先生麼?」

  「放下包裹,滾蛋!」方少文惡狠狠地說道。

  快遞員看方少文如此狠毒,連簽名都不敢讓他簽了,趕忙離開了房間。

  方少文打開了包裹,看了裡面一眼,然後向王豪說道:「隋戈那小子,將數據卡送來了。這小子不知道是太狂妄了,但是太愚蠢了,居然會以為我們就這麼算了。」

  「那麼,你告訴我,你打算怎麼辦?」王豪問道。

  「媽的,不就是威脅人麼。他會,我們難道就不會?」方少文道,「沒錯,隋戈這小子功夫的確是很高,不容易對付,但是他的家人、朋友總不全都是高手吧。我只要將這些人抓過來,就不愁那小子不給我低頭,不,光是低頭還不行,他必須給我下跪,然後等著被我**!」

  「別他媽的光顧著耍嘴皮子了。」王豪說道,「馬上就給我把事情辦成。我要那小子跪在我面前懺悔,要讓他明白,我這樣的上位者,是他惹不起的!」

  「當然。」方少文道,「王少你放心好了,最多三天,我就讓他來給你磕頭認錯。」

  「方少文。」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忽地響起了一個陰森的聲音,然後一個臉色蒼白毫無血色的老者推門走入了房間,目光落在了方少文身上,「隋先生的意思,讓老朽來『送』你離開東江市。」

  這個看起來有些恐怖的老者,就是牛延錚。奉了隋戈的意思留在這裡偷聽,如果方少文和王豪不知進退的話,牛延錚就要給他們一點顏色了。

  至於為何暫時不動王豪,則是因為龍騰的關係。隋戈猜測,龍騰五組差不多就是專門負責保證華夏國內這些高官的安危,王豪作為高官之子,興許也在保護之列,隋戈可不想因為這事而跟龍騰交惡。更何況,上一次陳光華倒台的事情,五組的人也是出過力了,隋戈實在不打算跟他們撕破臉面。

  更何況,要收拾王豪,未必需要通過武力,就算是通過別的途徑,隋戈一樣可以搞死他。

  至於方少文,隋戈就沒有這方面的顧忌了。要說龍騰五組的人會去保護一個黑幫頭子的兒子,打死隋戈都不會相信的。恐怕,就算五組的人知道了這事,也只會拍手叫好的。

  「你……你要幹嘛?」方少文也是習武者,從牛延錚身上釋放出來的氣勢,就感覺這個老而不死的傢伙,肯定是一個極其厲害的事情。

  「你沒聽見嗎,我要『送』你離開東江市。」牛延錚哼了一聲,伸手就向方少文抓去。

  「媽的,我跟你這老東西拼了!」方少文大喝一聲,忽地暴起,展開身法,全力一拳轟向牛延錚的腦袋。

  蓬!

  方少文這一拳,凝聚全力,將空氣都打得炸裂開了。

  但牛延錚的臉上只是浮現出嘲弄的神色,連招式都沒有變化,擰小雞一樣就擰住了方少文的脖子。

  啪!啪!啪!啪!啪!啪!

  方少文的身上,立即響起了炒豆子一樣的爆裂聲。
第393章 又遇鬧事





  「該死的傢伙,我方少文不將他操得生不如死,我他媽這輩子就白混了!還有……」

  趙三爺從電話中聽到了這一份錄音,他雖然年紀有些大了,但是功夫和耳力都沒有退化,自然聽得出來這是方少文的聲音。

  片刻之後,趙三爺在電話中說道:「隋兄弟,不管怎麼說,賞老哥一個面子,行麼?」

  「就是因為看在趙三爺你的份上,我的人才錄了這個音。要不然的話,方少文就真的別想回明府市了。」隋戈說道。

  「方少文,他的確是自取其辱。但是隋戈,你也知道,他可是我大哥的兒子……你究竟把他怎樣了?」趙三爺有些緊張地說道。

  「看在你的面上,我讓人廢了他全身的功夫。」隋戈說,「另外,趙三爺,也請你提醒你那位大哥,管教好他的兒子。如果他還想有個兒子送終的話,就別讓方少文再幹什麼蠢事情。當然,他自己也不要幹什麼蠢事情。」

  趙三爺沉默了片刻,才道:「隋兄弟,你應該知道,我那位大哥可不是那麼容易聽進話的人。況且,這一次你還直接廢了他兒子的功夫修為。」

  「三爺。」隋戈說道,「我說過了,如果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方少文,早就已經死了。另外,如果你大哥聽不進勸的話,我會叫一位先天高手跟他當年談談的。」

  「什麼!先天高手?」趙三爺駭然,險些將手中的電話驚掉。

  對於一身習武的趙三爺來說,他深切地明白一個先天高手是多麼可怕的事情。如果一個先天期高手決心要殺死一個先天期以下的人,無論怎麼防備,那都是無濟於事的。

  除非,去另外一個先天高手做保鏢,二十四小時保護其安全。

  「是的。」隋戈說道,「所以,三爺,讓你大哥管好他這個兒子吧。如果再讓我出手管教的話,方少文就真的回不去了。」

  「好,我一定會好好勸說一下我大哥的。」趙三爺應道,語氣顯得有些沉重。

  掛了電話之後,隋戈將宋文軒派去了明府市。

  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監視三江堂的行動。

  如果方少文的老子敢採取報復行動的話,那麼宋文軒就會以雷霆萬鈞之勢幹掉方少文和他老子。

  有宋文軒盯著三江堂的動靜,隋戈相信三江堂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了。於是,隋戈將精力放在了那些土地上面。

  因為王豪親自簽署了土地轉讓合同,並且唐雨溪也付了全部的款項,所以在法律上,仙靈草堂基金會已經擁有了那一片土地。

  不過,隋戈當然很清楚地知道,事情沒有那麼容易得到解決的。

  果然,就在第二天,麻煩事情來了。

  當地的那些釘子戶、村民們,直接找上了仙靈草堂基金會門口,要求重新商談土地賠償問題。

  這些土地,本來賣給王豪的,賠償也談好了,現在轉讓給仙靈草堂基金會,卻有要重新賠償,這不是純粹扯淡麼?

  隋戈知道這事不簡單,擔心唐雨溪會受到衝擊,於是二話不說,直接讓山熊帶著人馬去護駕。

  當然,山熊如今是漂白了,他手下的那些兄弟們,也有相當一部分人漂白了。其中,以前狂熊幫的大部分小弟們,如今都在華生藥業公司做白領了,還有一部分人是保安。不過,這些人如今的身份可不是小混混了,而是擁有五險一金的「職員」了。

  身份變了,地位也就不一樣了。

  以前,這些小混混看到警察,立即逃之夭夭。

  如今卻不同了,因為有了合法身份,這些小混混完全可以用安保人員的身份在仙靈草堂基金會門口維持秩序了。看到警察,也不慌不忙了。

  倒是這些被人慫恿的村民們,看到這些凶神惡煞、五大三粗的「保安」,一個個都老實起來了。

  隋戈趕到現場的時候,村民們正在跟華生藥業公司的保安對峙著。

  而山熊,更是親自上陣,站在保安隊伍的前面,以他的凶名威懾著這些村民。

  不同的是,今天的山熊,居然穿著一身名牌西裝,看起來不像是混混,倒有些像是特工。

  不過,山熊這傢伙的凶名在東江市也算是「臭名遠揚」了,這些村民當中,也有不少人認識山熊。看到這個煞星親自來這裡當保安,哪裡還敢逾越雷池半步。

  於是,本來可能造成一場轟動的打砸想像,因為山熊這一幫兇人的出現,倒是沒有發生了。

  這些情緒激憤的村民們,看到山熊這個凶人之後,也開始變得冷靜和理智了。不敢大聲辱罵,更不敢扔東西打砸,只是舉了幾個紅色的大橫幅標語,上面寫著「聲討不良商人,霸佔土地!」「還我家園」等等諸類東西。

  此時,隋戈正呆在唐雨溪的辦公室中。

  居高臨下,將形勢看了個一清二楚。

  唐雨溪臉上有些憂慮之色,說道:「隋戈,要不然,咱們再賠償他們一點錢,這事就算了。」

  隋戈搖了搖頭,說道:「這不是錢多錢少的問題。雨溪,你沒有在農村呆過,不知道他們這些人的真實想法。沒錯,大部分村民的本性都是勤勞樸實的,但是因為缺少教育,在利益的驅使之下,也很可能會變成暴民。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都有貪便宜的小農意識,如果你真給錢的話,他們就會越來越貪婪,一旦沒錢就來鬧事,搞得你永無寧日的。所以,唯一的辦法,就是堅持原則,他們要錢行,自己去找王豪要去!」

  「喂,你這樣是不是很有些不近人情啊。」唐雨溪說道。

  「不是不近人情,而是堅持原則。」隋戈說,「心存善良是沒錯的,但是不能做濫好人。濫好人只會害人害己。你想想看,你給了他們錢,讓他們會覺得原來只要鬧鬧事就可以得到一大筆錢,那以後他們需要錢的時候,又會繼續來鬧事。你這樣做,那就是等於縱容他們犯錯。」

  「瞧你說的。」唐雨溪輕歎道,「那這事怎麼辦?」

  「怎麼辦?」隋戈說,「該強勢的時候就一定要強勢!你要知道,是王豪心甘情願轉讓給我們的地,那就算是我們合法取得的。所以,是我們的,就絕對不妥協!我知道,你不喜歡利用唐家的權勢欺負人,但這也並不意味著,你就應該被別人欺負,知道嗎?」

  「誰要欺負我們了?」唐雨溪道。

  「我說,雨溪姐姐,你就不覺得這件事情來得太巧和了嗎?」隋戈說,「我們從王豪手中拿到地,這件事情又沒有去上電視、報紙宣傳,這些村民怎麼這麼快就得到了消息,然後又這麼齊心地到我們這辦公區門口來堵截?還有,你沒有發現街頭拐角處的那些警察麼?如果是在往常,有這些村民鬧事的話,他們肯定第一時間衝上來驅趕,但是在今天,你看他們,就像是沒看見似的,根本不來干涉,這分明就是在變相鼓勵呢。」

  「你是說,這全都是別人導演出來的?」唐雨溪道。

  「再明顯不過了。」隋戈說,「你看著吧,王豪等人很快就會出么蛾子了。這種紈褲大少,他們哪能吃一點虧。所以,我敢保證,那傢伙絕對會想辦法將土地拿回去的。所以,我們也要早做準備。他王豪的後台是明海省上層,你唐雨溪姐姐的後台可是來自帝京市,難道還能輸給他王豪?」

  「我只是不習慣用權勢去壓人而已。」唐雨溪道。

  「那你習慣被別人用權勢壓制麼?」隋戈反問道。

  「行了,知道了。」唐雨溪道,「我知道這片土地對我們很重要。也知道,王豪那種,不值得同情的。所以,我不會讓他得逞的。」

  「你知道就好。」隋戈說,「不過動作要快,王豪這些人,不達目的不罷休,我看他們還有後手的。」

  就在這時候,隋戈看到樓下有電視台、報社記者開始出現了。

  並且,隋戈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倩影:

  藍蘭居然也來了。

  用「居然」似乎不太合適,因為藍蘭是新聞工作者,這樣的場合自然不會少了她。

  只是,隋戈沒想到的是,藍蘭、唐雨溪還有他,三人都出現在了這裡。

  隋戈想了想,決定還是想辦法避開她們兩人碰面,於是很明智地說道:「我下去看看。」

  「我跟你下去。」唐雨溪道。

  「不用了。」隋戈說道,「下面的情況有些混亂,我去就行了,你好好呆在這裡就是。」

  唐雨溪也就不再說什麼了。

  隋戈快步到了樓下,這時候藍蘭採訪了幾個村民,看見隋戈之後,放下了話筒走了過來。

  走到邊上之後,藍蘭才低聲問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跟唐雨溪的夫妻店不是做慈善的麼,怎麼被這些村民給圍堵了?」

  「事情很簡單。」隋戈說,「還不是為了之前我跟你說的那一片土地麼。」

  「是啊。」藍蘭說,「那一片土地,不是已經讓王豪給拿到手了麼。」

  「可不是麼。」隋戈說,「這些村民,就是那一片土地上的。昨天,王豪將他手中的土地轉讓給了我,今天這些村民就來找我鬧事了。」

  「我怎麼感覺既清楚又糊塗呢?」藍蘭說,「事情的經過我清楚了。這些村民如果不滿意賠償的話,那麼當初就應該去找王豪才對。但是,我糊塗的是原因,王豪千方百計低價弄到的土地,怎麼肯轉讓給你呢?」

  「轉讓原因就複雜了。不過,這是事實。」隋戈說,「所以,是非曲折,你也應該清楚了。所以,晚上的節目,你也知道該怎麼說了吧?」

  「又想利用我營造輿論形式?」藍蘭笑了笑,「我可不想被你利用——我接個電話。」
第394章 風風雨雨





  藍蘭接聽了電話,臉色顯得有些難堪,有些憤怒地說道:「我爸,他居然告訴我,讓我在輿情上抨擊你們,說你們是無良商人。真是好笑,他又不警察,又不是新聞記者,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憑什麼干涉我的新聞自由權利。」

  「這就是官官相衛嘛。」隋戈笑道,「看來,你的這位老爸,還真是很照顧王豪呢。」

  「哼!」藍蘭說道,「他不就是想跟王正澄聯姻麼——」

  這話一出口,藍蘭立即意識到似乎不合適,緊接著說道:「不過,那就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像王豪那種只知道靠家族勢力賺錢的紈褲,我根本就不喜歡,我看不起他。」

  「行了,我也知道王豪不是什麼好鳥。」隋戈說,「不過,你父親難道就沒有透露一點別的信息?」

  藍蘭知道隋戈話中的意思,說道:「他說了,這塊地很快就會被收歸政府,然後重新進行拍賣。」

  「我擦!」隋戈忍不住爆了一個粗口,「這也太歹毒了吧。為了幫助王豪那個王八蛋,這些人還真是陰謀詭計層出不窮呢。」

  「什麼意思?」藍蘭疑惑道。

  「事情我已經很清楚了。」隋戈說,「這些村民是被人鼓動起來鬧事的。事情一鬧大了,輿論上就跟上了。輿論上一抨擊,政府就可以用『維持和諧』之類的理由將這片土地重新收回去拍賣。這個王豪,看來鬼主意倒是很多呢。」

  「不管怎麼說,我誰不會抨擊你的。」藍蘭說,「要抨擊的話,我也是抨擊那些別有用心的人。」

  「那就謝謝你了。」隋戈說,「不過,就算你不抨擊我,別的新聞媒體也是照樣抨擊啊。別看這些新聞媒體,整天叫囂著新聞自由,但是只要當官的一發話,這些新聞媒體就變成了『猴蛇』,一個勁地替當官的叫喚,甚至出口咬人。你看著吧,如果你不抨擊過,估計今天的東江視點都會停播的。」

  「這……太過分了!」藍蘭憤怒道,「真是沒有天理了!」

  「藍大主播,你接觸新聞行業也這麼久了,應該知道這些潛規則。」隋戈說,「所以,今天這件事,你也不用去操心了,我估計你老子是吃了稱砣鐵了心了。不過,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因為你是我朋友,我也不想跟你父親搞得完全沒法見面。這樣好了,你就跟他說說,這塊土地現在的擁有者,是帝京市的唐家。」

  「帝京市唐家?」藍蘭想了想,神情有些複雜地看著隋戈,「唐雨溪的家族?」

  隋戈點了點頭。

  「咦,看不出呢,你這傢伙居然也知道攀龍附鳳了?」藍蘭隨後就笑了,「既然今天的東江視點都不能播了,我也懶得採訪了,早點回家休息去了。」

  說完之後,藍蘭就離開了。

  隋戈叮囑了山熊幾句,也就離開回了植物培育基地。

  料想,有山熊在那邊坐鎮,村民們也不可能採取什麼過激行為。

  更何況,新聞喉舌已經出動了,站在王豪一列的人已經佔據了輿論優勢,他們要的效果也達到了,自然不再需要上演什麼血腥暴力的場面了。

  於是,隋戈返回植物基地的溫室棚繼續修行。

  晚上的時候,從小銀蟲那廝偷來的彩電當中,隋戈看到了電視媒體對仙靈草堂基金會的強烈抨擊。並且,範圍可不止是東江市的電視台,而是整個明海市的電視台。而且,這一次抨擊簡直是摧枯拉朽、不遺餘力。說什麼仙靈草堂基金會低價拿地,暴力拆遷,製造不和諧因素之類。然後,又說仙靈草堂基金會打著慈善的口號,卻用慈善基金大力發展房地產,罪大惡極之類。更有甚者,說仙靈草堂基金會就是一個皮包公司,圈錢圈地,無惡不作……

  總之,一夜之間,明海省的「猴蛇」傾巢而出,掀起了巨大的聲勢。

  與此同時,當天夜裡,早就得到上級指示的東江市幹部,連夜召開了緊急會議,商議此事的解決辦法。隨後,這些高層幹部很快達成了一致決定,那就是要將這一片地重新收回來,進行新一輪拍賣。

  半夜的時候,隋戈接到了寧蓓的電話。

  電話當中,寧蓓顯得很著急,問隋戈道:「隋戈啊,你老實告訴我,我的資金投入是不是要打水漂了?你不知道,楊振聲這個老傢伙都跟我急了,說是你搞溫室棚的地都被別人佔了,還想著賺什麼錢呢?哎呀,你不知道,蓓姐我投的那些錢,可都是我的棺材本了……」

  「行了,蓓姐,你這三更半夜不睡覺了麼?當心變老啊。」隋戈說,「具體原因,我也就懶得跟你討論了。這樣行了吧,要真是賠了的話,你那一百萬投入就算我的了。」

  寧蓓這就不說話了,不過心裡面卻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區區一百萬對隋戈來說,真的不算什麼。想了想,寧蓓又道,「這……怎麼好意思呢?」

  「甭說這些客套話了。不過,下次記得這些小事情,就不要半夜打電話來騷擾我了。」隋戈說。

  電話那邊,寧蓓掛了電話,長歎了一口氣。

  一旁的楊振聲道:「怎麼了?事情不能解決?」

  「解決了。」寧蓓皺眉道,「但是,我覺得真不應該因為這事去找隋戈。」

  「為什麼?」楊振聲道,「那一百萬,可是我的棺材本了,說什麼也不能賠了。隋戈這小子也真是的,毛毛躁躁的,這一次聽說惹上了明海省的實權人物,所以連地皮也讓人給奪了。」

  「我怎麼覺得隋戈好像一點不擔心呢?」寧蓓說,「我就感覺,搞不好他真有辦法解決這事。倒是我們剛才給他電話,怎麼都有點小雞肚腸的感覺了。」

  「能解決才怪。」楊振聲道,「你又不是沒聽郭鳴風說,這件事情,就連郭鳴風都沒有辦法做決定。隋戈這小子,是年輕氣盛了,受點挫折也好。算了,早點睡覺吧,好不容易放假呢,你還打算我晚上孤枕不眠麼?」

  說完,楊振聲的手就開始不老實起來了。

  「滾開!老色鬼!」寧蓓罵道,「姑奶奶現在沒心情!你要是想玩的話,出去花錢找女人去!」

  「說什麼呢。」楊振聲道,「我可是斯文人,怎麼可能幹這些骯髒的事情。寶貝兒,你就垂憐垂憐我這老頭子嘛,你說我這老頭子的壽命也進入了倒計時階段,好不容易爆發了第二春,正該及時行樂,你這樣對我,那也太殘忍了吧?」

  「屁的第二春!要不是人家隋戈,你現在跟軟泥鰍有什麼分別。算了,不說這個了,你是爆發第二春了,但是這幾天老娘的週期也來了,沒辦法了,你忍耐著吧。」

  「唉……」楊振聲就長歎了一聲,很是不甘心地翻過身,將背對著寧蓓睡了過去。

  片刻之後,鼾聲響起。

  「真是個沒良心的老傢伙。」寧蓓低聲罵道,也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

  政府的紅頭文件就送到了仙靈草堂基金會。

  此時,隋戈也在唐雨溪的辦公室當中,看著那鮮紅的印章,有些不屑地說道:「郭鳴風這傢伙,辦事效率還真是高啊,這麼快就開始向我們伸手了。這個傢伙,取消他仙靈草堂基金會成員的資格吧。」

  「你這算是報復?」唐雨溪笑了笑。

  「郭鳴風這傢伙,就是一個白眼狼。」隋戈笑了笑,「不過,他想跟我們作對,那是找錯對手了。」

  說著,隋戈拿起了桌面上的那紅頭文件,先天真氣透入,直接將其震成粉末。

  「怎麼,你連政府文件也不理會了?」唐雨溪說道。

  「理會個屁。」隋戈說,「有你這位唐家大小姐做靠山,我有什麼好擔心的。」

  「行。」唐雨溪道,「也懶得浪費時間了,我這就打電話給郭鳴風的市長辦公室,告訴他們,對於他們的決定,我不同意!看他們怎麼辦!」

  「嘿,就這麼辦。」隋戈笑道,「我喜歡看到你強勢的一面。」

  「討厭!」

  唐雨溪說幹就幹了,直接向市長辦公室打電話,告知不會按照文件要求交出土地。

  並且,告訴了她的決定之後,立即就掛了電話,連轉圜餘地都沒有留給對方。

  看著唐雨溪神情堅決打電話的樣子,隋戈還真是有些欣賞。

  誰能想像,看起來一向柔柔弱弱的唐雨溪,竟然也有強勢的一面,而且還強勢得如此迷人。

  「有什麼好看的?」唐雨溪道,「這麼乾脆地拒絕了他們的提議,恐怕很快他們就會採取強制措施了吧。我看啊,這些人是不達目的不會罷手的。」

  「那他們能夠達到目的麼?」隋戈問道。

  唐雨溪搖了搖頭,笑道:「我哥說了,要是讓這幫地方衙內得逞的話,他這個帝京城的太子爺就把名字倒過寫了。所以,你覺得這幫人能夠達到目的麼?」

  「大舅哥真威猛!」隋戈笑道。

  「你這嘴越來越討厭了——」唐雨溪話還未說完,卻被隋戈給霸道地堵住了嘴巴,狠狠地吻了起來。

  這時候,隋戈的手機卻響了。

  被人打攪了好事情,隋戈自然不爽,一看來電就更是不爽了,「郭大市長,有何指教啊?」

  「隋戈,收手吧。」郭鳴風在電話中老氣橫秋地說道,「有些人,不是你能夠惹得起的。我不管你通過什麼途徑拿到了那片地,趕緊推出來吧,我還可以給你做一個和事老……」

  「郭市長,沒什麼商量餘地了。」隋戈說,「另外,你在仙靈草堂基金會的會員資格,已經被取消了。以後,你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可就別指望著我們了。」

  「隋戈,你這樣威脅我是沒有用的。」郭鳴風道,「你難道還沒有察覺,你面對的是怎樣的一群勢力麼?算了,好言相勸你聽不進去,那我也沒辦法了。今天下午,政府就會強制收回那一片土地了。因為你們拒絕調解,所以不會活得任何的補償!」

  「噢,是麼,那郭大市長你儘管試試好了。」隋戈不為所動。

  「哼!不識抬舉!」郭鳴風怒哼了一聲,掛了電話。

  「誰啊?」唐雨溪問道。

  「郭鳴風。」隋戈說,「今天下午,他就要強行收回土地了。這個傢伙,看不清楚形勢,今天下午,就有他好受的了。」

  「嗯,今天下午。」唐雨溪想了想,「今天下午,我哥應該已經安排好了。走,先去吃午飯吧,我可不想到時候餓著肚子看好戲呢。」
第395章 衝突開始





  吃飽喝足之後,隋戈和唐雨溪兩人駕車趕往了現場。

  在隋戈的安排下,山熊等人早已經在現場待命了。

  雖然,山熊也知道,他的這些精英小弟可以嚇唬一下村民,但是絕對不可能跟警察對抗。只是,老闆已經發話了,山熊自然也只能硬著頭皮頂上去。

  另外,中午的時候,這裡就開始聚集了許多看熱鬧的村民。

  聽說這塊地要收回去重新拍賣一次,這些村民感覺似乎又能夠得到一下好處。

  下午兩點。

  東江市的警察準時出現。

  這一次,東江市的警察局長蔡明遠親自帶隊,一共出動了上百名警察。

  不僅如此,還有一百名城管隊員跟警察聯合執法。

  看到這樣的陣勢,山熊這一方的小弟們自然開始心驚膽顫了。雖然這些小弟們如今都是漂白過的,但是面對警察,總是感覺膽量不足。

  山熊也察覺到情況不對勁,於是大聲說道:「老闆說了,只要今天給我穩住了,每人一千塊獎金!」

  酒壯英雄膽,錢壯小人膽。

  這話果然比什麼都管用,山熊的這些小弟們立即昂首挺胸,寸步不讓地跟警察們對峙著。

  反正,這些小弟們也不傻,知道警察不可能一上來就動槍。

  畢竟,這又不是什麼殺人放火的事情。

  蔡明遠見狀,從警車裡面拿出來一個大喇嘛,衝著山熊等人喊道:「山熊,你們這些混子,居然跟跟黨和政府作對,看來是存心要進牢房了不是!還是你們皮癢了!」

  山熊如今漂白之後,身家上去了,見識也上去了,居然不怎麼怕蔡明遠了,衝著蔡明遠道:「蔡局長,你以為我山熊是被嚇唬大的麼?進牢房,也要有個罪名不是,我們只是守住自己公司的土地,而你們是想搞強制拆遷,你們才是違反了拆遷法!你們才是違法者!」

  「喲,想不到你一個黑道混子,居然也懂法了啊。」蔡明遠不屑道,「你跟我們警察作對,那就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

  「蔡明遠,你他媽少給我囂張。」山熊喝道,「古時候兩軍交戰,都講究兵對兵、將對將。我聽說你以前也是練過散打的,怎麼樣,敢不敢跟我山熊比劃幾招?要是我輸了,我立馬帶著手下兄弟滾出這裡。要是你輸了,你也帶著你的兄弟滾人!」

  「噢!」「嗷!」「噢!」「……」

  山熊的小弟們,頓時一陣起哄。

  蔡明遠以前的確是練過散打,但那都是十幾年前的事情了,自從當了官之後,蔡明遠哪還有時間去練功夫。他練的都是喝酒的功夫,溜鬚拍馬的功夫,還有怎麼上位的功夫,但就是沒練過散打功夫了。

  蔡明遠自知功夫所剩無幾,況且他哪可能自降身價跟山熊這些混混過招,擺出官威道:「山熊,少跟老子磨嘴皮子了。我可告訴你,我們今天是依法收回這片土地的,要是你們不走人,等會兒我們就會採取強自行動了。」

  「噓……」「沒膽鬼!」「沒種……」

  山熊的小弟們見蔡明遠不敢跟老大交手,頓時噓聲一片。

  蔡明遠氣得臉色鐵青,揮了揮手,他手下的警察和城管隊員們就準備進場聯合執法了。

  「嗨!」

  就在這時候,山熊所在的混混隊伍當中,忽然爆出一聲大吼聲。

  這一吼聲,猶如晴天霹靂,地動山搖,震得人鼓膜生疼。

  啪!啪!啪!啪!

  聲波所過之處,現場警車的警燈係數被震得炸裂。

  那一幫警察和城管隊員,也被這聲音吼得一愣一愣地,一時間竟然停住了腳步。

  蔡明遠更是不濟,趕忙蹲在了一輛警車後面,連忙叫道:「什麼情況!什麼情況!趕緊過來保護老子啊!」

  傳聞,三國的時候,張飛在長板橋一聲怒吼,嚇退曹操十萬大軍。

  這傳聞雖然有些誇張,但是一個先天高手怒吼一聲,威懾數百人,還是不成問題的。

  這不,牛延錚這一聲「牛吼」,頓時將蔡明遠的人嚇得心驚膽顫,就跟失了魂似的。

  此時,牛延錚威風凜凜地站在了人群前面,很是不屑地看著這些個警察,說道:「現在的這些衙役,怎麼一點功夫底子都沒有呢。老子一聲怒吼,就嚇得他們屁滾尿流,真是一群廢物!」

  「老爺子,那還不是因為你功夫蓋世。」山熊拍馬屁說道,能夠拍一個先天高手的馬屁,那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

  「唉,這些個廢物,要是按照老夫以前的脾性,直接殺了就是。」牛延錚有些得意地說道,「也不知道隋先生怎麼想的,居然要跟這些廢物談判。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這地盤就應該是誰的,這還有什麼好談判的?」

  「您老說的是。但是,老闆既然這麼吩咐了,我們照做就是了。」山熊還是擔心牛延錚會大開殺戒。就憑這老傢伙的實力,恐怕要殺光這裡的兩百多號人,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這時候,蔡明遠也從極度驚恐中恢復過來,向著那些被嚇得心驚膽顫的警察們罵道:「沒出息的東西,趕緊上去,將這幫混子趕出去!」

  嘎吱——

  這時候,隋戈和唐雨溪的車駛入了現場。

  兩個警察見狀,直接向這邊走了過來,然後向唐雨溪和隋戈喝道:「警察和城管聯合執法,閒雜人等不得靠攏!」

  說著,那兩個警察就過來準備對隋戈和唐雨溪採取強制行動。

  蓬!蓬!

  這時候,兩道無形的先天真氣掃過來,這兩個警察直接飛跌出幾米開外。

  牛延錚討好地迎了上來,向隋戈說道:「隋先生,就這麼一點小事情,還用得著你親自來?」

  「我只是來看熱鬧的。」隋戈淡淡地說道。

  蔡明遠看到牛延錚這老頭子居然將警察震飛了,雖然他不知道牛延錚是如何做到的,但卻是惱羞成怒,衝著牛延錚道:「你這老頭子,居然敢暴力抗法。給我銬起來!」

  幾個警察連忙向著牛延錚衝了過去。

  喀嚓!

  誰也沒想到,輕易就將牛延錚的雙收給銬住了。

  但是,牛延錚這老頭子卻一點不驚慌,只是好奇地說道:「這就是現代的枷鎖?媽的,這麼一點鐵皮,鎖貓鎖狗都鎖不住,還想鎖住人啊?」

  然後,就聽見「嘎嘣」一聲,牛延錚手上的手銬就被嘣壞了。

  蔡明遠見狀,更是惱羞成怒,衝著旁邊的一個副局長說道:「防暴大隊的人呢?怎麼還沒有來。媽的,讓防暴大隊給我上,全部給我抓起來!」

  隋戈向唐雨溪道:「咦,大舅哥怎麼還沒動作啊?人家防暴大隊都要上了。」

  可不是麼,這時候,幾十個身穿黑色制服,受持警棍、盾牌,全副武裝的防暴警察終於出場了。

  這些個防暴警察,數量雖然只有數十人,但都是政治過硬、擒拿格鬥技術過硬的好手。很多時候,警察執法都不會用槍,所以防暴大隊才是真正的主力。

  一旦防暴警察出動,那也就意味著沒有轉圜餘地了,要進行暴力執法了。

  看到這些防暴警察出動,連山熊手下的那些精英小弟們都有些害怕了。當初,這些小弟們在街面上混的時候,可沒少被這些防暴警察收拾,所以心裡面那是頗有畏懼的。

  四周圍觀的群眾,這時候也激動起來了。

  一場好戲,似乎就要上場了。

  這時候,尖銳的警笛聲響了起來,迅速由遠及近。

  「媽的,是哪個分局的人,這個時候才趕到!媽的,還把警笛拉這麼響!」 蔡明遠衝著一旁的一個副局長喝道。

  「局長,這不是我們的人……是軍隊的警笛聲。」旁邊那個副局長戰戰兢兢地說道。

  沒辦法,當他看到二三十輛軍用大卡車載著黑壓壓地士兵向這邊行駛過來的時候,怎麼能夠鎮定。

  尤其是,這些士兵給人的感覺像是來者不善呢。

  軍車停下之後,這些五六百個士兵立即行動起來,跑步行動著,拉起了警戒線,將隋戈買到手的這一片土地全部用警示帶圍了起來,然後每隔幾十步的距離,就站著一個荷槍實彈的士兵。

  聽著「噌噌」地軍鞋聲音,還有鏘鏘的槍械聲音,現場一片肅殺之氣。

  四周看熱鬧的村民,都不由得遠遠地退後,紛紛猜測發生了什麼事情。

  而蔡明遠,更是被眼前的局面給震驚了。

  這些士兵,個個訓練有素,而且全副武裝,一眼看去,就是部隊中的精英分子,多半屬於戰鬥力超級彪悍的特種士兵,無論格鬥還是槍械,個個都能以一當十。

  這些特種士兵,可是比武警部隊強悍多了。

  而且,可不是一般人能夠調動的。

  蔡明遠正在猶豫的時候,這些士兵已經開始將警戒線以內的防暴警察向警戒線外驅逐,有兩個防暴警察中隊長不服氣地質問這些特種士兵,結果得到的回應就是對方的槍托。

  蓬!蓬!蓬!

  這些奉命行事的士兵根本不留情面,也絕不軟手,那兩個敢於對他們質問的防暴警察,立即被砸昏了過去,然後被人丟出了警戒線外。

  其餘的防暴警察,立即就要憤怒起來,想要跟這些士兵動手了。

  但是,卻沒有任何警察敢跨越警戒線!

  現場的形勢,似乎一觸即發。

  蔡明遠見狀,連忙命令所有警察退出警戒線之外,不得跟這些士兵發生任何的衝突。

  隨後,蔡明遠連忙將情況向郭鳴風匯報了。
第396章 後台大比拚





  十分鐘之後,郭鳴風警車開道,一路飆車而來。

  聽蔡明遠匯報情況之後,郭鳴風就感覺事態變得嚴重了。

  在郭鳴風看來,應該只是小事一件的事情,一個蔡明遠就足以解決問題了。誰知道,竟然引出了軍隊出來,而且還是戰鬥力彪悍的特種部隊,這未免就太駭人聽聞了。

  所以,郭鳴風什麼會議都顧不上開了,立即讓警車開道,火速趕到了現場。

  與郭鳴風一道來的,還有王豪。

  這件事情本來就是王豪在背後推波助瀾,所以他當然會出現。

  並且,郭鳴風還一度認為,這是一個巴結王正澄的機會,因此對王豪也是特別優待,不僅向王豪表示會全力以赴將土地收回來,而且還答應在第二次拍賣的時候盡量跟王豪的公司大開方便之門。

  在王豪看來,這也是一件極其簡單的事情,不想這簡單的事情卻變得很複雜了。

  有了軍隊的參與,那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控制局面的了。

  王豪很清楚,就算是是他父親王正澄,想要調動武警部隊,都是要經過協商等諸多手續的。軍方的大佬,一般情況下未必會買地方官員的賬。至於調動特種部隊,那根本就不可能。特種部隊可不是特警,不是地方的官員能夠驅使得動的。

  當郭鳴風趕到的時候,正好看到隋戈在跟一名校級特種部隊軍官親切握手。

  這個場面,讓郭鳴風心頭一涼:難道這小子真的有軍方背景?

  但是,從郭鳴風得到的資料來看,這小子的老家在一個偏僻的山溝溝,怎麼也不可能是軍方的太子爺啊。難道,一切都是因為他旁邊的那個漂亮女人麼?

  想歸想,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郭鳴風也不可能輕易罷手。

  下車之後,蔡明遠立即向郭鳴風匯報了大致情況,並且向郭鳴風道:「這幫軍人太囂張了,防暴大隊兩名優秀干警,都被他們給打昏過去了。」

  郭鳴風看了看這些特種士兵的行頭,心想人家能不囂張麼。就憑人家這裝備,這派頭,一看就是那一支王牌部隊的精英士兵。這些士兵,那都是某個集團軍老總們的寶貝疙瘩,就算是捅了簍子,那些軍方大佬們也肯定會出來護犢子的。而這些士兵,也絕對是令行禁止的精銳,只管執行命令,其它一概不管,別說你一個警察局長,恐怕就是郭鳴風這個市長,人家都不會買面子的。

  當然,想歸想,郭鳴風口中卻道:「嗯,都是敬業的好干警,一切醫療費用公費,另外給予一定的嘉獎,這些以後再說了。目前,首要的任務,是解決眼前的局面。蔡局長,你跟軍方的負責人交流過沒有?」

  蔡明遠搖了搖頭,這些個特種兵太彪悍、太凶狠了,看到兩個防暴警察被揍了,蔡明遠也沒敢去溝通。

  郭鳴風一聽,就板著臉了,「蔡局長,你作為警察局長,難道不知道對峙解決不了問題麼?要解決矛盾,就要溝通嘛。你們是人民警察,他們是人民士兵,都是人民的子弟兵,都是黨領導的隊伍,又不是土匪,難道不能溝通麼?快去!」

  蔡明遠聽了,心裡直罵娘,心說你郭鳴風說得好聽,都是黨領導的隊伍。現在,你是市長代書記,黨政一把抓,怎麼不去領導這些兵蛋子呢?

  蔡明遠帶了幾個防暴警察,戰戰兢兢地走到了隋戈面前,說道:「這位先生,我覺得我們雙方可能有些誤會了。你看,我們是執行市委決定,有文件精神的,就算有什麼爭執,也應該溝通協調不是?這樣做,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隋戈沒有回答,向唐雨溪看了看。

  唐雨溪向著蔡明遠道:「文件是你們市長簽署的,我看你也做不了主,讓你們市長過來跟我談吧。」

  蔡明遠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這麼不給面子,臉色就黑了下來,但是當他看到唐雨溪旁邊站著的那位眼神凌厲的校級軍官的時候,蔡明遠的神色又緩和了下來,「唐小姐,你這樣可不是解決問題的態度。」

  誰知道,唐雨溪乾脆一撇頭,完全不理會蔡明遠了。

  端架子了。

  隋戈淡淡一笑,這唐大小姐端起架子來了,還真像是那麼一回事。

  蔡明遠吃了癟,只得折轉回去向郭鳴風匯報。

  「蔡局長,這就是你的辦事能力麼?」郭鳴風哼了一聲,「讓你去溝通溝通都做不好,真是……」

  然後,郭鳴風轉向一旁的王豪,說道:「王總,我看,今天這事情是不是有些操之過急。我看要不這樣吧,這件事情先緩緩,我們雙方先溝通溝通再說。」

  「還溝通什麼?」王豪不悅道,「這點事情難道你郭市長都辦不好?不就是幾百個士兵而已,難道你不會協調然後調動上千個武警戰士來,將這些人壓制下去?」

  「這個……王總,你可能不瞭解情況。」郭鳴風解釋道,心想叫武警戰士來壓制這些特種士兵,先不要說壓制得住不。關鍵是如果他做出這樣的決定的話,估計他這個市長也就當到頭了,讓武警戰士和特種部隊去拼,做出這樣的決定,除非他腦袋被驢踢了,「王總,現在我們不是要激化雙方的矛盾,而是要想辦法化解、弱化矛盾……」

  「郭市長,如果你不行的話,我就另外找人了。」王豪有些不耐煩地說道,「省公安廳的張廳長,想必好很樂意幫我這個忙的。」

  「王總,你這樣做事行不通的。」郭鳴風道,「這件事情,無論最後的結果如何,如果鬧得太大的話,對你,甚至對你父親,都未必是一件好事情。」

  聽了可能會對他父親造成影響,王豪終於稍稍冷靜了下來,「那郭鳴風,你總得想辦法給我解決問題吧?這麼耗下去的話,我什麼時候才能拿到地?」

  見王豪發怒,郭鳴風也是惱火,想了想,他帶著蔡明遠和幾個警察,到了隋戈的面前,語氣平和地說道:「隋先生,不知道你這是唱的哪一出呢?」

  隋戈微微一笑,「郭大市長,你好啊。看你說的,我這是唱的哪一出?你覺得我這是在跟你唱戲?郭市長,之前我就跟你說了,這一塊土地,我是志在必得的,你非要從中作梗,讓我拿不到地。其實,其中的原因,我們彼此都明白的,你這麼煞費苦心,無非就是要讓王豪拿到地皮不是?這樣的話,你就可以巴結上了王豪的父親,對麼?當然,這個你用不著承認,大家彼此心裡有數就好。」

  郭鳴風沒有點頭,沉吟片刻,說道:「你有什麼條件?」

  「我的條件就是一個。」隋戈說,「這一片地,我是拿定了。王豪他拿了錢,將這片土地轉讓給我們,那就是我們的地了,不可能就這麼讓你們給收回去的。」

  「我們會賠償你們的損失。」郭鳴風的語氣鬆動了,「如果你對我們的賠償條件不滿意的話,那也可以商量嘛,是不是?有必要搞得這麼劍拔弩張的麼?」

  「如果不搞得這麼劍拔弩張,你郭大市長會出來跟我談?」隋戈淡淡一笑,「還是那句話,我要地。」

  「這個不可能!」郭鳴風道,「這不僅是東江市班子的決定,還是明海省高層的決定。所以,隋戈,你現在要想的,只是盡量得到更多的補償,而不是這麼執迷不悟。」

  「呵呵。」隋戈笑了笑,「執迷不悟的恐怕是你郭大市長。你不僅是執迷不悟,而且還是鼠目寸光。你認為,只要貫徹明海省上層的意志就夠了麼?你的眼光就不能放得更遠?」

  這話本來是提醒郭鳴風,只是郭鳴風哪裡肯聽隋戈數落,聽見隋戈說他鼠目寸光,心頭的怒火蹭蹭地就冒了起來,「隋戈,你真是目無國法。就算你跟軍方的那位高級軍官有交情,可以調動軍隊來給你保駕,但是這可是華夏,你認為你這種蠻橫的做法能夠得到人民和政府的認同嗎?」

  「打住!」隋戈懶得聽郭鳴風的大道理了,「郭市長,你回吧,等你腦子清醒了一點,咱們再談吧。」

  「哼!」郭鳴風冷哼一聲,「隋戈,你當心到時候不僅拿不到賠償,還要承擔暴力抗法的罪名!」

  「滾你個蛋!還敢威脅我!」隋戈聽見郭鳴風這時候居然還威脅他,頓時也懶得給這傢伙留什麼面子了,直接就開罵了。

  「你……你!隋戈!」郭鳴風氣得脖子都通紅了,恨不得就將身旁的警察將隋戈立即抓起來,然後丟入監獄裡面很很折磨。但是,看著隋戈背後那些如狼似虎的士兵,郭鳴風只好忍住了怒火。

  甩手離開之後,郭鳴風立即讓人搭起了敞篷,建立了一個臨時指揮部,然後開始調動武警,準備將這件事情盡快解決掉。

  王豪在帳篷中等得百無聊奈,說道:「郭市長,你們東江市的幹部辦事效率也太低了吧。實在不行的話,我真的可以幫幫忙的。對了,藍副省長就在西江市考察,我剛才給他打了一個電話,我看讓他過來只會協調比較好一點,至少那些武警部隊的人行動會迅速一點。」

  「你……」郭鳴風差點被氣得翻白眼。

  這個王豪,做事也太毛躁了,將藍副省長叫過來,這不是要讓他郭鳴風挨批評麼?

  但是,因為王豪身份的特殊,郭鳴風也只得忍住怒火,說道:「王總,你沒有必要搞得這麼滿城風雨吧?還驚動了藍副省長,這不是存心要我們東江市領導層難堪麼?」

  「沒錯,就是要你們難堪。」王豪冷哼道,「誰讓你們辦事不力!我看,藍叔叔應該快要到了,你們還是準備出去迎接吧。」

  果然,王豪的話剛說完,一旁的蔡明遠就接到了電話,說是藍副省長的專車已經抵達了外圍。

  郭鳴風等人連忙出了帳篷,前往路口處迎接藍文錦的到來。

  車子停下之後,王豪第一個上前,向藍文錦說道:「藍叔,不好意思,還麻煩您親自來一趟。不過這也沒辦法,就這麼一點小事情,東江市的這些個幹部,居然都辦不好,真是白費了國家的米糧……」

  「王豪,別說了。」藍文錦神情有些複雜,向王豪說道,「王豪,我來這裡,的確是幫你。但是,卻不是幫著你拿地。你父親正在帝京市開會,他現在來不了,所以托我帶著你,去跟唐小姐誠摯地道歉。」

  「What?什麼!」

  王豪忽地震驚了。

  郭鳴風一行人,也徹底被驚呆了。

  尤其是郭鳴風,忽然之間有一種想要撞死在牆上的感覺。
第397章 否定





  郭鳴風滿腦子一片混亂,他幾乎都忘記了他是怎樣走到隋戈和唐雨溪面前的。

  曾經,郭鳴風跟隋戈,本來關係還不錯的。甚至,郭鳴風如果蓄意拉攏的話,興許還可以將關係更近一步,跟隋戈成為朋友的。

  但是,郭鳴風卻放棄了這個唾手可得的機會,選擇了跟王豪這個明海省的太子爺站在一條戰線上。按照郭鳴風的想法,跟王豪這個太子爺搞好關係,就等於是搭上了省長這一層關係。只要這事情辦好了,以後他就有機會繼續「進步」的。

  因此,為了王豪,郭鳴風甚至不惜去得罪隋戈。

  因為在郭鳴風看來,隋戈終究只是一個民,一個醫術高超的中醫而已,對於他郭鳴風的仕途,是很難有什麼幫助的。所以,當搭上了王豪這一層關係之後,郭鳴風做出了許多官員同樣的決定:攀附上層。

  為此,郭鳴風忘記了當初是誰救了他的小命,也忘記了是誰讓他因禍得福,成了東江市的一把手。

  為了陞官而忘恩負義,這種華夏相當一部分官員的本性在郭鳴風身上顯現得淋漓盡致。

  只是,郭鳴風將良心都賣掉了,卻沒想到到頭老竟然費力不討好,不僅事情辦不成了,而且還將王豪給徹底得罪了。更要命的是,還得罪了比王豪更可怕的隋戈和唐雨溪。

  現在,郭鳴風終於明白,先前隋戈所說的「目光短淺」是什麼意思了。他郭鳴風只看到明海省的高層,卻沒有看到帝京市。說到底,整個華夏的軍政,都是掌握在帝京市的那些大佬手中的。而他郭鳴風,有眼不識泰山,明明有機會通過隋戈結識一位帝京市的大人物,誰知道他郭鳴風的眼睛被屎給糊上了,錯過機會不說,還偏生把人給得罪了。

  這不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麼。

  郭鳴風陡然意識到,他的政治生涯已經到了盡頭了。

  藍文錦看到隋戈的時候,神情也很複雜。準確的說,是他看到隋戈和唐雨溪在一起,神情就變得非常地複雜了。當他接到女兒電話,聽到提及到帝京市唐家的時候,藍文錦新心下就是一凜,他可比郭鳴風這種人有見識多了,加之女兒一提醒,這就讓藍文錦一下子想到了軍方的那位大人物唐世淵。帝京市有很多姓唐的,但是能夠被稱之為「帝京市唐家」的,就只有一家人。這個家族的掌舵人,那可是軍方最高決策層中的大人物。

  這種層次的大人物,就算是藍文錦,都得小心翼翼的。因為就在年前,因為唐系的一些動作,華夏的軍政兩方面都發生過一次劇烈的震盪,雖然普通人沒有感覺到,但是藍文錦身在政壇,可是深有體會。那段時間,但凡是跟唐系處於敵對派系的人,個個都是心驚膽顫,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被調去閒置部門,甚至面臨中紀委的調查。

  總之,藍文錦有些感謝女兒給他的這一個電話。因為這個電話,讓他避免了跟唐家作為敵人。隨後,藍文錦想了一陣,終於決定給王正澄打一個電話,這也是賣給王正澄一個人情。如果王豪繼續搞下去的話,徹底得罪了唐雨溪,那就等同於徹底得罪了唐家,相信就算是王正澄,也不願意做出這樣的選擇。

  果然,王正澄幾乎沒什麼猶豫,立即讓藍文錦親自去辦這事,一定要讓王豪跟唐雨溪道歉。

  到了王正澄這種級別的官員,都非常清楚遊戲規則,同時也深喑為官之道。正所謂官高一級壓死人,王正澄自己掂量了一下,就知道該如何抉擇了。

  藍文錦的出現,讓隋戈有些意外,但很快就意識到,藍蘭可能已經將話帶給了藍文錦。

  藍文錦望了一下隋戈,目光卻投向了唐雨溪,露出春風和煦般的笑容,親切地說道:「唐小姐,你看看,你來明海省做生意,也不跟我們這些叔輩們打個招呼。三年前,我有幸拜會過唐老,年底聽說老爺子身體抱恙,我是恨不得立即插翅趕去帝京市探望,只是又怕打擾了老爺子靜養。後來,看到老爺子親自掛帥指揮三軍軍演,調度百萬雄師,那場面真是雄壯之極,我看唐老老當益壯,也就放下心了。」

  「多謝藍副省長關心了。」唐雨溪溫婉一笑,「我就是做點小生意,搞一個小慈善基金,這小打小鬧的事情,也就沒好意思驚動藍叔叔了。哪像王總,干的都是大生意,自然更應該多給予政策支持和照顧不是?」

  這話連消帶打,連隋戈都暗呼高鳴。

  一旁的王豪,心裡面真是百般滋味,剛才聽年藍文錦要他向唐雨溪誠摯地道歉,王豪心頭還有些猶豫,畢竟他可是明海省的太子爺,除了他的老子,基本上還沒給誰低過頭,更不要說道歉什麼的了。但是,當藍文錦說「唐老」年前親自指揮三軍軍演的時候,王豪的腦袋就像是被雷擊中一樣。

  年前的那一次三軍軍演,震驚全球。王豪就算再孤陋寡聞,也知道眼前這位姓唐的漂亮女生是誰了。人比人氣死人啊,要論後台的話,他王豪的後台是夠大了,但是要跟唐雨溪比起來,那還真是相形見絀了。

  低頭吧!

  認輸吧!

  道歉吧!

  王豪邁著沉重的步伐,來到了唐雨溪面前,低著頭說道:「唐小姐,我有眼無珠……實在是萬分抱歉,希望你不要介意……」

  「等等,你冒犯的主要不是我,而是我男友。」唐雨溪道,「仙靈草堂基金會,是我和隋戈兩人共同所有。而之前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有些過分,所以你應該向他道歉。」

  王豪心裡頭那個恨啊,心說老子拿地雖然用了一些手段,但是隋戈這小子也是用卑鄙手段從我手中把地搶過去的,老子憑什麼要跟這小子道歉啊?要說,給你唐雨溪道歉,看在你們唐家的份上,我王豪也就認了。但是要向這個小子道歉,那是萬萬不行的!

  怒火上衝,王豪忽地冷哼道:「唐小姐,你不要得寸進尺!」

  一旁的藍文錦一聽,立即覺得要糟糕了。

  藍文錦來這裡,是為了充當和事老的。畢竟,王豪和唐雨溪雖然身份特殊,但都是晚輩,雙方之間有什麼摩擦,只要化解了,也不會影響到長輩們的交情。所以,讓王豪給唐雨溪道個歉,這件事情也就算了。至於郭鳴風那邊,藍文錦輕易就可以擺平。

  卻沒想到,王豪這太子爺的倔脾氣居然上來了,為了擔心事態惡化,藍文錦連忙說道:「王豪,年青人要敢於擔當嘛。錯了就是錯了,知錯就改,善莫大焉嘛。」

  「讓我向他道歉就不行!」王豪指著隋戈,「他算什麼!我憑什麼給他道歉!還有,唐小姐,你也不要得寸進尺了,雖然你們唐家在軍中權勢很大,但是權勢再大,大得過法律嗎?今天,郭市長是依法來收回執行土地的,你私自調動部隊來干擾,這就是無視國家法律!」

  聽了這話,藍文錦真是直搖頭,覺得這個王豪腦子真是太簡單了。心說人家既然敢調動部隊,那麼肯定早就有合法的調動命令,甚至必然也找到了合法的依據來佔據這一塊土地。要說,你王豪既然都有本事通過合法途徑競拍到這一片土地,難道人家唐家反而就不行了?

  果然,唐雨溪旁邊的軍官立即拿出了一張軍部文件,嚴肅地說道:「這一片土地,已經獲批為『國防重點研究項目用地』,直接由軍方管制,不受地方政府節制。即日起,實行軍事化管理,擅自闖入者,一律按照刺探軍事機密罪論處。情節惡劣者,可以當場擊斃!」

  王豪看到人家出示的文件,一下子就傻眼了。

  這時候,王豪才陡然明白,無論是拼後台還是玩手段,他都不是人家的對手。

  雖然王豪不知道隋戈將這一片土地搞成什麼「國防項目用地」有什麼意義,但是他至少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這片土地可能已經永遠地落在了隋戈的手頭,絕對不可能再拿回來了。

  但是,要讓王豪向隋戈道歉。

  看著隋戈那小子得意的模樣,王豪就是低不下這個頭,忽地他一咬牙說道:「媽的!我是輸給你們了了,但是想要讓我道歉,門兒都沒有!」

  說完,王豪轉身就走。

  唐雨溪和隋戈沒有吱聲。

  道歉其實只是給王豪一個台階下而已,隋戈和唐雨溪都很清楚,就算是王豪道歉了,也不會是真心想要道歉。只是,畢竟大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總要給彼此留下一點面子而已。

  誰知道,王豪給臉不要臉,竟然耍橫直接走人了。

  其實,這樣的結果對於隋戈而言,並沒有什麼關係。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土地也到手了。而且,還是完全合法化到手了。因為土地屬性變成了國防用地,就算是明海省的上層,也不可能再搞鬼將這片土地收回去了。

  至於王豪,這個衙內道歉不道歉也無所謂,反正隋戈根本就不將他放在眼裡。

  倒是藍文錦,感到這場面有些尷尬。

  本來,在藍文錦眼中,王豪算是一個比較出色的年青人了。有著良好的家世,而且又是留學生,高學歷,經商也有頭腦,因此藍文錦一度也覺得王豪跟藍蘭算是比較般配,對王豪追求藍蘭的事情,也有些鼓勵成分在裡面。誰知道,通過了這一件事情,藍文錦對王豪這就徹底否定了。

  以微見大。

  王豪居然連能屈能伸四個字都做不到,無論在商場還是官場,也就很難有所作為了。

  藍文錦暗歎了一聲,在心頭已經徹底否定了王豪,然後繼續用春風和煦般的笑容向唐雨溪道:「唐小姐,王豪這孩子,就是這脾性,你是大家閨秀,就不要跟他一般見識了。」

  唐雨溪甜甜一笑,說道:「藍叔叔言重了,我怎麼會跟這種沒風度的人一般見識。」

  藍文錦聽出了唐雨溪語氣當中的不悅,但是他當然不可能將王豪強行叫過來道歉,只得說道:「唐小姐,回頭我看到王省長,一定讓他好好管束一下王豪這小子。」

  「算了。」唐雨溪說道,「只要藍叔叔以後別讓王豪那找我們的麻煩就好了。」

  「他敢!」藍文錦拍著胸口保證道,「放心吧,藍叔叔表個態,以後這裡絕對不會有人來搗亂。」

  「藍叔叔這話太抬舉我了。」唐雨溪很得體地說道,「要是我爺爺的話,他應該會喜歡你想他表態,我一個晚輩,哪能讓你給我表態。好了,藍叔叔,這事也跟你添麻煩了。」

  「不麻煩,不麻煩。」藍文錦覺得唐雨溪的話很受用,「以後在明海省有什麼需要藍叔叔幫忙的,只要不是違背原則的事情,只要你開口,藍叔叔一定給你辦好。」

  雖然隋戈對藍文錦的印象不怎麼好,但是也不得不承認,藍文錦真是當官的料。溜鬚拍馬,左右逢源的功夫已經是出神入化,返璞歸真了。

  藍文錦向唐雨溪說了一通客套話之後,就準備離開了。

  郭鳴風尷尬得要命,實在不知道該如何面對隋戈。於是,郭鳴風正打算跟著藍文錦默然離開,卻聽見藍文錦說道:「郭市長,你如今可是東江市的掌舵人了。我都表態了,你是不是也表個態呢?」
第398章 鎖魂境界的邊緣





  郭鳴風是一個能說會道的人。

  這是一位官員的基本功底。

  但此時,郭鳴風面對著隋戈和唐雨溪,卻不知道該如何「表態」了。

  郭鳴風知道,他已經將這兩人都徹底得罪了。現在,怎樣表態只怕都沒什麼用了。

  但是,藍文錦都發話了,郭鳴風自然不可能裝聾作啞。

  於是,郭鳴風乾咳了兩聲,說道:「隋先生,唐小姐……這個……這個實在是抱歉。古話說有眼不識泰山,這說的就是我呢。隋先生,我收回我之前那些愚蠢的話和行為,並且正式向兩位道歉。」

  低姿態。

  郭鳴風的姿態已經放得很低了。

  這個表態,從表面上來看,已經是非常地誠懇了。

  不過,隋戈同學卻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傢伙,他可是一點都不打算同情郭鳴風,笑著說道:「郭市長,我記得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呢。」

  藍文錦一聽,就知道郭鳴風和隋戈之間算是結怨了。

  當然,藍文錦可不會為了一個郭鳴風而跟唐家的人產生什麼矛盾,也沒打算替郭鳴風說話,反而用批評的口吻向郭鳴風說道:「郭市長,可不是我說你。王豪這小子,年少無知,一時衝動幹了不靠譜的事情,也可以理解。但是你呢,作為一市之長,堂堂的東江市掌舵人,怎麼做事也這麼欠缺考慮呢?且不說,唐小姐的身份,就算是尋常的商人,來你們東江市創業,也應給給人家提供良好的經商環境吧?結果你看看你,做的是什麼事情,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就來打壓人家……」

  郭鳴風心頭暗暗叫苦,心說替王豪拿到地皮,這不是你藍副省長的主意麼,甚至你藍副省長還專門打了電話來提醒我。如今倒好,翻臉比翻書還快。

  只是,郭鳴風哪裡敢說藍文錦的不是,只得硬著頭皮挨訓。

  「是,都是我眼光不成熟,我一定會向組織作出檢討的。」郭鳴風說道。

  「嗯,的確是要作出深刻檢討才行!」藍文錦刻意強調了「深刻」二字,聽見這兩個字,郭鳴風就覺得一陣天旋地轉,感覺他作為東江市一把手的短暫好日子就要到頭了。

  送藍文錦離開之後,郭鳴風想了想,又折轉回去,打算跟隋戈再談談。

  解鈴還須繫鈴人,郭鳴風覺得要讓唐大小姐原諒自己,恐怕也只能向隋戈低頭了。

  只是,當郭鳴風折轉回去的時候,隋戈和唐雨溪已經到警戒線內去「視察」項目建設了,郭鳴風被警戒線邊上的士兵無情地給攔下了。

  此時,隋戈站在百畝土地之中,輕輕擁著唐雨溪的肩膀,說道:「唐大小姐真是好手段,你這一出馬,郭大市長都成了土雞瓦狗、不堪一擊了。」

  「哼!誰讓他要惹你呢。」唐雨溪笑道,「給你出了一口氣,開心了吧?」

  「嗯。」隋戈說道,「我喜歡看到郭鳴風這傢伙吃癟,誰讓這傢伙一點都不知道感恩了。你說我救了他一條命,他不知道感恩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跟我擺什麼官威,這不是存心找抽麼。」

  「郭鳴風還在那邊站著呢。」唐雨溪道。

  「先晾他一陣子再說。」隋戈說,「這一次,一定要將他整治得服服帖帖才是。」

  「那你究竟打算怎樣整他啊?」唐雨溪道。

  「我剛才不是說了麼,晾著他就行了。」隋戈說,「我想,現在郭鳴風的處境一定很不舒服。你想想看,首先他得罪了王豪,也就間接得罪了省長,甚至還得罪了你們唐家,所以他一定認為自己的位置不保了。所以,心裡面必然是患得患失。單單是晾著他,就夠他受的了。至於別的,暫時沒有必要將他一踩到底的。」

  「咦,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仁慈了?」唐雨溪訝道,「我記得以前的隋戈,可是睚眥必報的呢。」

  「我現在也是。」隋戈忽地變得正經起來,神情肅然地說道,「雖然我不喜歡郭鳴風這個人,喜歡鑽營,喜歡溜鬚拍馬、擺架子。不過,平心而論吧,作為一個官員,郭鳴風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沒有什麼大貪污,也為東江市幹了不少事情。如果到時候換一個官員來當家,對東江市的市民來說,未必是好事情。」

  唐雨溪有些驚訝地看著隋戈,說道:「真沒想到,你考慮得這麼深遠呢。」

  「什麼深遠不深遠,天下烏鴉一般黑,好不容易碰上一個稍微白點的烏鴉,還是不要一棍子打死的好。」隋戈說道,「我不寄希望於這位郭大市長經過這事之後就變成一個清廉如水、愛民如子的好官了,但至少經過了這件事後,料想他是不敢來找我的麻煩了。」

  「你呀,你這腦子……想的太複雜了。」唐雨溪道,「不過,我最欣賞的就是你想的多,但是做的也多。撼動西藥的霸主地位,重新為中藥奪回市場,這種事情許多人都想過,但是做的人卻不多,更不要說做到了的人。」

  「你想別誇我了。」隋戈笑道,「雖然我知道自己一定能夠做到的,但是你這麼早就開始誇我,我也是會驕傲的。」

  「少貧嘴了。」唐雨溪道,「反正呢,只要你記住,無論你做什麼事情,我都會支持你呢。」

  「真的是無論做什麼?」隋戈問道,心頭卻在想,希望有一天,你發現我跟別的女人做過那什麼事情的時候,你也能夠繼續支持我。

  但是,這個念頭讓隋戈感到有些羞愧,尤其是面對唐雨溪那清涼如水的雙眼。

  「是的,我會支持你。」唐雨溪道,「無論是什麼事情。」

  隋戈頓時有一種感激涕零的感覺:能夠擁有這樣一個女子,夫復何求?

  郭鳴風在警戒線外站了一個多小時,看到隋戈和唐雨溪似乎不打算見他,終於轉身離開了。

  見到這傢伙走了,隋戈和唐雨溪也返回了東江市。

  回去之後,隋戈立即安排山熊找人開始搭建溫室棚,然後將各種設備盡快準備到位。

  因為王豪的介入,這一次隋戈拿的地皮已經超過了之前計劃的,一共有將近四百畝地,這麼大的範圍,全部用來搭建溫室棚,至少也能搭建兩千多個,這比之前隋戈估計的要多出一倍,資金的投入也比之前多出了許多。不過,比隋戈預計得更好的是,這些土地如今不是租借了,而是永久性地歸隋戈「研究」所用了,並且完全不受地方政府節制。

  也即是說,不管是郭鳴風還是張鳴風、王鳴風做市長,都不可能來打這一片土地的主意了。

  這對於隋戈培育中草藥的長久之計,是非常有利的。

  因此,在跟山熊等人交代了事情之後,隋戈也叮囑了柳小童,讓他準備著正式「上崗」了。

  柳小童一直都在關注著溫室棚的事情,也隱約知道這兩天因為土地的事情出了一些問題。幸運的是問題得到了解決,但柳小童也知道溫室棚的數量比之前擴大的至少一倍,那麼意味著隋戈將會投入更多的資金進去。思考了一番之後,柳小童告訴隋戈,之前隋戈承諾給他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現在他只要百分之十了。否則的話,柳小童覺得心裡不安。

  對於柳小童提出這樣的想法,隋戈很快就理解了。不過,隋戈卻沒有將這百分之十的股份留給自己,而是準備預留給江濤和高峰。之前,隋戈曾經開玩笑地說過,如果有一天成了億萬富翁,而寢室兄弟們卻鬱鬱不得志的話,他就拿出幾個億給兄弟們吃喝玩樂。

  雖然在其它人看來這只是一句玩笑話,不過隋戈覺得,兄弟就是兄弟,如果403寢室的兄弟們真有落難的一天,他一定會伸出援助之手的。

  所以,高峰和江濤,隋戈為他們兩人各自預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

  但是,隋戈不準備告訴他們,並且讓柳小童也不要告訴他們。

  這兩個傢伙,可不像柳小童這樣,有想法,有幹勁。這兩人,一時間恐怕是難以成熟起來的。

  當然,按照合同規定,因為資金投入翻倍,寧蓓的股份也降低到了百分之五。而隋戈承諾給糖糖百分之十的股份,卻是沒有變動的。

  此時,正值新年,雖然工人有些卻少,但只要工錢夠高,工人永遠都不會缺乏的。

  更何況,山熊還有一批小弟,也是可以兼職做建築工人的。

  總之,一個個溫室棚,如同雨後春春一樣飛速建了起來。

  就在山熊等人忙著建溫室棚的時候,隋戈卻仍然在植物培育基地的溫室棚中磨礪精神力。

  如今,隋戈的精神力已經能夠靠近記憶深處的那些五色劍光,並且不會被五色劍光輕易斬碎了。因為隋戈逐漸發現,這段時間經過了磨礪之後,他自己的精神力已經開始逐漸由虛無轉為「實質化」了。在他的腦子當中,精神力不僅比以前更加容易控制,而且居然還可以凝聚成「實質性」的東西,比如,隋戈曾經努力讓自己的精神力形成了一個拳頭,儘管這個拳頭很快就被五色劍光給斬開了。

  不過,隋戈卻已經逐漸摸索到了鎖魂境界的邊緣了。

  鎖魂境界,其中的訣竅,就是要用無形的精神力給對手造成實質性的攻擊。

  現在,隋戈基本上算是觸碰到鎖魂境界的門庭了。

  轟!

  記憶深處,隋戈用精神力凝聚成的那個拳頭,再次被五色劍光斬開。不過這一次,隋戈精神力凝聚的拳頭,已經能夠跟記憶中的五色劍光拼上一陣了。

  隋戈滿意地站起身,打算找牛延錚應證、交流一下。

  就在這時候,小銀蟲從靈田中鑽了出來,向隋戈說道:「老大,有不速之客上門了!要不要我去吞了這不長眼的傢伙!」
第399章 砸成肉醬





  「吞,你就知道吞!」

  隋戈笑罵道,「什麼死貓爛耗子你都往肚子裡面吞,可得當心消化不良了!」

  「沒事。老大,吞幾個人而已,撐不壞肚子的。」小銀蟲嘿然笑道。

  「看來,我這植物培育基地也終於沒辦法太平了。」隋戈輕歎了一聲,幸好知道了怎麼使用鴻蒙石,一旦遇到了情況,就可以將整個植物培育基地的靈草、靈田全部收入鴻蒙石當中,倒是不用擔心這裡的靈草和靈田被人給弄走了。

  其實,不僅是小銀蟲感覺到了有不速之客靠近,隋戈也早就感覺到了。

  隋戈不讓小銀蟲出手,只不過是打算留著自己玩玩再說。

  「鴻蒙石,收!」隋戈低喝一聲,一道紫芒從他頭頂炸開,隨後幾個溫室棚的所有東西,全都被收入了鴻蒙石當中。

  嗖!

  就在此時,一點白光透過了溫室棚的玻膠牆壁,閃電般向著隋戈額頭激射而來。

  速度雖快,但是卻快不過隋戈的感應,也快不過他的反應。

  嗤!

  隋戈一抬手,一道先天真氣凌空擊出,迎向了那一點白光。

  蓬!

  白光碎裂,化為一團冰渣落散落在隋戈面前。

  「冰錐?」

  隋戈微微詫異,這種詭異的攻擊方式,他還是首次碰到。

  難道是法術?

  隋戈心下疑惑,但是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法術的話,隋戈必然會感覺到四周天地間的天地靈氣變化,但是天地靈氣沒有產生任何奇異的波動,那麼就證明不是法術。

  不是法術,那麼自然就是異能了。

  隋戈已經不是第一次和異能者交手了,所以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異能者,傳聞是上古巫族的後裔,只是逐漸沒落了。上古的大巫,可是擁有通天徹地大能的,有傳聞上古大巫,甚至可以擊落天外隕石。當然,是否真的有這樣厲害,隋戈就不得以而知了。不過,隋戈很清楚地知道,這些異能者跟修行修道者是不同的,他們的本領都來源於血脈傳承,來自他們自身的血脈傳承,如果沒有這種血統的話,無論怎麼進行巫術修煉,都是無濟於事的。而修道者,雖然也跟天賦有關,但只要勤加修煉,總是能夠獲取一些力量的。

  因為這個原因,現在的異能者,數量應該比修行者還要稀少。並且,隨著血統的稀釋,力量傳承也越來越不行了。

  不過即便如此,異能者因為本身血統的問題,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優越感。這就好像以前歐洲搞的那一套所謂的貴族血統一樣,這些異能者通常認為他們的力量來自神魔的傳承,所以血統也比普通人高貴,自然就有一種高高在上的感覺。

  而事實上,如果修為沒有達到先天境界的修行者,面對異能者的攻擊的時候,的確會感到手忙腳亂。

  但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會發生在隋戈身上,他的修為還未達到先天期的時候,就已經戰勝過異能者,何況此時的修為突飛猛進,自然更是不會懼怕這些異能者了。

  擊碎了這一擊偷襲的冰錐之後,隋戈一閃身,已經出了溫室棚。

  同時,他的靈覺向四方伸展,很快就發現了偷襲者的蹤跡,然後身形一閃,凌空向著黑幽幽地棲霞山而去。

  小銀蟲化為一點銀芒,落在了隋戈的肩膀上。

  隋戈騰空而起,向著那偷襲者追去,這時候下方另外一道身影也追了過去。

  「牛延錚!」

  隋戈認出了下方那人。

  牛延錚一直就在附近溜躂,作為跟班,因為不能進入植物培育基地,所以他只能在附近徘徊著,沒想到今夜居然出現了偷襲者,這讓牛延錚頗有些惱火,於是決定追出去,將這偷襲者斬殺再說。不曾想到,隋戈居然也追了出來,而且還是騰空而起,御空而行,看得牛延錚又是羨慕又是驚駭。

  在牛延錚看來,隋戈的修為一直都是先天中期啊,怎麼可能御空而行?

  難道他已經是築基期的修為,故意扮豬吃老虎?

  「牛延錚,那個人交給我去處置。」隋戈說,「你只要別讓他們跑了就行了。」

  「放心,他們跑不了的的。」牛延錚說道,精神力延伸開去,打算對那偷襲者實行鎖魂之術。

  隋戈御空而行,很快就追上了那個偷襲者。

  說起來,那偷襲的人雖然擁有隔空操縱冰錐殺人的本領,但是他的身法在隋戈的眼中,卻是懶得一塌糊塗,顯然沒有在身法上下過苦工。

  很快,隋戈就已經到了偷襲者上空,向下俯視道:「既然有膽子來偷襲,那就別想跑了。」

  下方那人是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男子,穿著黑色緊身衣,看著高高在上的隋戈,眼中的驚訝之色一閃而過,立即恢復了高傲的本來面目,不屑道:「只是想引你出啦,好收拾你而已!」

  「那正好。」隋戈笑了笑,「因為我也想收拾你呢。」

  「不知死活!」那青年男子一聲厲喝,「漫天冰雨!」

  這青年雙手一揮,忽然間,他身體四周那些樹木上掛著的冰條子,頃刻間係數飛了起來,然後凌空向著隋戈激射而去。

  嗖!嗖!嗖!嗖!

  破空之聲不斷響起,可想而知這些冰錐的速度是何等迅猛。

  在這青年男子的異能操控之下,這些冰錐的速度和攻擊力,只怕已經超過了子彈。

  難怪,這些擁有異能的傢伙,都是這麼地囂張跋扈。

  異能者,經過訓練之後,的確是有囂張的本錢。

  面對這漫天的冰雨,如果是先天期修為以下的修行者,恐怕一下子全身都會被打成篩子眼。就算是練氣後期修為,打通奇經八脈,號稱「一羽不能加、蒼蠅不能落」的人都不例外。

  沒有絕對的防禦。

  任何防禦都是相當的。

  練氣後期雖然有真氣護體,但是後天真氣護體根本無法抵禦子彈,也無法抵禦這些比子彈還要迅猛的冰雨。

  就算是先天期高手,面對這些漫天冰雨,也會感到很棘手。

  沒錯,先天強者是擁有先天真氣護體的,也是可以抵禦這些冰雨的。但是,先天真氣從何而來,說到底也是來自修行者自身。

  防禦和攻擊,都是需要消耗的,任何修行者都不例外。

  要一下子抵禦這漫天的冰雨,消耗的先天真氣自然也是非常龐大的。

  先天強者雖然可惜吸收和調動四周天地間的天地靈氣,但是因為如今天地靈氣很稀薄,吸收的速度肯定趕不上消耗,而且吸收進身體的天地靈氣,還需要煉化之後才能使用。

  所以,要避開這漫天的冰雨,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要抵禦下來,卻也要耗費大半的先天真氣。

  這個青年男子,肯定是有跟先天期強者交手的經驗,所以知道如何揚長避短。作為異能者,跟一個先天期強者近身戰鬥,很顯然是極其不明智的事情,所以他選擇了遠程攻擊,隔著數十米的距離就釋放出了這漫天的冰雨,以此來消耗隋戈的護體先天真氣。

  這種遠程攻擊手法,如果用來對付其它先天期修行者,還真能夠取到先發制人的效果。不過對於隋戈來說,因為有大量的精元丹傍身,他根本就不在乎這點真氣消耗。

  砰!砰!砰!砰!砰!

  無數堅固、飛速如同子彈一樣的冰雨轟擊在隋戈的護體真氣上面,發出一連串刺耳的響聲。

  隋戈一聲冷笑,將身一轉,頭朝下腳朝上,飛速向下激射而去,就要對這青年男子發動雷霆一擊。

  就在此時,隋戈忽地感覺到頭皮一麻,好像是被輕微電擊了一下,隨後眼前的一切赫然變化,下方那青年男子忽地消失不見,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毫無徵兆地就消失了!

  怎麼回事?

  隋戈心裡面著實一驚。

  這個異能者,其身法不可能有這麼快的,怎麼可能在隋戈的眼皮下毫無張兆地消失呢?

  這實在是太詭異了!

  除非?

  想了想,隋戈心頭已經有了計較,忽地閉上眼睛,瞬間將精神力提升到了極致。

  與此同時,下方那青年男子,看著神情有些驚訝、茫然的隋戈,臉上泛出一絲陰謀得逞的冷笑,並不理會正在飛速墜下的隋戈,只是專心操控著更多的冰錐,準備發動全力一擊。

  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

  四十米、三十、二十……

  隋戈卻仍然沒有發動攻擊,就像是沒有察覺到這青年男子的存在一樣。

  而這青年男子的身體四周,卻懸浮著無數的冰錐,然後這些冰錐迅速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根三米多長的巨大冰錐,青年男子心頭冷笑了一聲「去死吧」,隨後猛地一揮手,將那巨大的冰錐向著隋戈閃電般飛刺而去。

  速度如此之快,距離如此之近。

  隋戈似乎已經避無可避,甚至根本無法抵禦住如此迅猛的攻擊。

  「不好!」

  在遠處觀戰的牛延錚暗叫一聲,連忙施展身法飛撲了過去,希望可以避免悲慘的局面。

  在牛延錚看來,隋戈這一次實在太托大了!

  五米!

  隋戈悲催、慘烈的局面似乎已經無法避免了。

  「三聖峰!」

  就在此時,隋戈忽地大喝一聲,三聖峰陡然間從他身上甩了出來,頃刻間就變成了一座小山,攜帶著雷霆萬鈞、泰山壓頂之勢轟向了青年男子的頭頂。

  這樣的距離,根本無法閃避,甚至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轟!

  青年男子的冰錐撞擊在巨大的三聖峰上,就像是自行車撞上了裝甲車,除了發出一聲脆響之外,根本無法撼動對方半分。

  青年男子也沒想到隋戈這個先天期的修行者居然還能催動法寶。嚴格來說,青年男子還從未跟有法寶的人交過手,尤其是像隋戈這樣有法寶,卻又賊得要死的修行者!

  人家有法寶的修行者,哪個不是一交手就亮出法寶來抖威風了,哪像隋戈這樣,有法寶在手,還要裝著茫然迷惑的樣子,等到雙方距離如此接近的時候,才放出三聖峰,這簡直就是**裸地扮嫩然出狠招啊。

  三聖峰一放出來,因為形體巨大,不僅碾碎了冰錐,而且幾乎直接就伸到了青年男子的頭頂。就算對方的身法再快,也根本無法避開了。

  轟隆!

  一聲巨響。

  片刻之後,隋戈收回了三聖峰,山林之中出現了一個深坑,就像是被天外隕石擊中了一樣。

  那青年男子,就躺在深坑的下面——

  已經成了一灘肉泥!
第400章 巫符




  震撼!

  無與倫比地震撼!

  剛剛趕來的牛延錚看到這一幕,簡直被震驚得無法言語了。

  隋戈一記三聖峰,直接將對手拍成了肉醬,這情形實在是太威猛,太彪悍了。

  尤其是作為旁觀者,牛延錚更是看地真切,感受也特別地深刻。

  並且,牛延錚設身處地想了想,如果換做是他,也斷然不可能抵擋住隋戈這無敵的一擊。

  此時,牛延錚心頭暗歎僥倖,幸好之前沒有跟隋戈拚命相搏,否則的話,後果恐怕是非常慘烈。

  隋戈收了三聖峰之後,卻看也不看地上的那一團肉泥,繼續向山頂飛掠而去。

  到了山頂之後,隋戈冷冷道:「你的同伴都死了,還不滾出來麼!」

  山頂上空空蕩蕩,乍一看去,出了隋戈之外,連鬼影子都沒有一個。

  隋戈所說的「那人」,似乎也沒有現身的打算。

  只是,黑暗之中傳來了一個幽幽地聲音:「你居然殺了歐陽文博,很好……很好……看來,這一趟任務,我倒是可以多分點錢了……」

  「恐怕你沒有分錢的機會了。」隋戈說,「我恐怕你回不去了。」

  「你認為你殺得了我?」那聲音繼續幽幽地說道,聲音飄渺莫測,讓人無法分辨其方向,甚至無法從聲音當中分辨出他的年齡和性別。

  「我沒打算殺你,我要將你擒住!」隋戈說,「你對我還有些價值。」

  「嘿……這麼狂妄,就憑你這句話,我一定不會給你留下全屍!」那聲音說道。

  「別給我捉迷藏了。」隋戈有些不耐煩地說道,「小銀蟲!」

  「是老大!」小銀蟲的聲音從地下響了起來,然後「轟」地一聲,一處地面的地表被小銀蟲蠻狠地掀了起來,一個白色的人影怪叫一聲,從地下鑽了出來。

  這是一個女人。

  中年女人,風韻猶存,波大臀圓。儘管此時是大冬天,天氣很冷,但是這個女人居然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袍,水蛇腰上繫著一根黑色的帶子,看起來還真像是一條水蛇。另外,這女人散著頭髮,赤著腳,胸前兩團雪肉若隱若現,居然連罩罩都沒穿。

  這樣的造型,這樣的風韻,盡享了成熟少婦的風情,可惜隋戈毫無興致,冷冷道:「原來你就是這幅德行。這麼冷的天,居然穿這麼少,難道是想勾引男人想瘋了麼?」

  「你……你該死!」白袍女人眼中閃過怨毒的目光,「今夜,你必須要死!」

  「你殺得了我?」隋戈不以為然。

  「你們這些愚蠢地武者,總算這麼狂妄自大。」白袍女人輕蔑地說道,「對於我們這些高貴地巫族後裔來說,你們就是一群渣滓而已!」

  「是麼?」隋戈淡淡地說道,「剛才你的巫族後裔同伴,可是被我拍成了肉泥呢。」

  「他不過使擁有那麼一點巫族血統而已,怎麼可能跟我李藝姬相提並論!」白袍女人道,「況且,他只不過是我用來擊殺你的誘餌而已,他的死活對我根本不重要。」

  「哦,看來你真是一個自大的女人。」隋戈淡淡一笑。

  「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的!」李藝姬叫囂道。

  「老大,這女人太狂了,讓我吞了她吧!」小銀蟲不懷好意地怪叫道。

  「你這可惡的蟲子,死一邊去!」李藝姬忽然將手伸出白袍下面,然後摸出了一張符咒,夾在兩指之間,口中飛速唸唸有詞,那符咒化為一道金光,向著小銀蟲激射而去。

  「死女人!」小銀蟲怪叫一聲,避開了那金光。

  喀嚓!

  就在此時,那金光卻忽地化為一道金色閃電,狠狠地劈在了小銀蟲那龐大的身軀上。

  小銀蟲痛呼一聲,龐大是身軀迅速縮小,然後恢復了原裝,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似乎已經歇菜了。

  李藝姬冷哼一聲,然後將目光投向了隋戈,「怎樣,你現在知道害怕了吧?」

  「巫符!」

  隋戈的神色變得凝重起來。

  修行者,大致有魔佛道三類,其中修道的修行者用符咒的最多。

  而巫族之中,卻也有人用類似符咒的東西,稱之為「巫符」。

  這兩者看似相同,但實際上卻是截然不同的。修道者的符咒是召喚天地自然之力來攻擊對手,而巫族的巫符,卻是用來召喚遠古大巫的力量,甚至是遠古神魔的力量。

  因此,能夠使用和製作巫符的人,必然是巫族之中血統相對較為純淨的人。

  而根據巫族的血統傳承規律,血統越是趨近純淨,實力就越是強悍。

  雖然隋戈有些神色凝重,不過卻並未失去信心。經過了萬千年的傳承,現在的這些異能者,血統不可能純淨到哪裡去。就算可以使用一些巫符,想必也不會厲害得太離譜。於是,隋戈鎮定自若地說道:「就算你能夠使用巫符又如何,料想你這點道行,恐怕連那些大巫的分身都召喚不出來吧?」

  「對付你這樣的武者,還用得著大巫的分身麼。」李藝姬哼道。

  「那我就放心了。」隋戈淡淡一笑,一句話,就套出了這李藝姬的實力。

  「卑鄙!」李藝姬冷哼一聲,又從她的咪咪處摸出了一張巫符,然後拈在了手中,也不知道她口中念叨著什麼,那一張巫符忽地化為一張白色的大網,向著隋戈當頭罩下。

  隋戈雖然表現得很輕鬆的,但是至始至終都沒有小看這女人,他不知道如何估計這巫族異能者的實力深淺,因此也不敢迎接,連忙展開身法避開。

  不過,那一張大網卻如影隨形,緊追不捨。

  「我擦!」隋戈沒想到這大網居然還擁有「自動追蹤」的能力,只得再次展開身法,繼續遊走。

  看起來,隋戈就像是一條遊走在漁網邊緣的滑魚。

  「看你躲得到哪裡去!」李藝姬冷笑一聲,又在咪咪上摸了一把,又取出了一張巫符,然後再次向著隋戈扔了過來。那巫符化為銀光,隨後竟然變成了兩頭凶悍的異獸,依稀有些像是老虎,但是卻沒有毛,怒吼著想隋戈撲來。

  這兩頭異獸,隋戈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料想應該是遠古巫族的守護獸之類的東東。雖然這兩頭異獸都不是真實的存在,但是看起來卻跟真實的沒什麼兩樣,隋戈毫不懷疑,如果被這兩頭異獸的牙齒或者爪子擊中的話,恐怕就算是先天護體真氣都不一定扛得住。

  吼!吼!

  見隋戈又一次避開,兩頭異獸相繼怒吼一聲,然後同時從左右夾擊過來。

  「該死的畜生!」

  隋戈大罵一聲,沒想到這兩頭被巫術召喚出來的畜生,居然還會懂得一些戰術。更要命的是,剛才用先天真氣隔空斬了幾下,居然沒有對這兩頭異獸造成什麼實質性的損傷。

  同時,那如影隨形的大網又當頭罩了下來。

  「看你這一次往哪裡躲!」李藝姬冷笑道。

  「這一次,老子不躲了!」隋戈大喝道,果然不再閃避,任憑那兩頭異獸向他左右夾擊扑過來。

  「來吧!」

  隋戈不動如山,看著那兩頭異獸從左右撲來,分別咬向他的喉嚨和肩膀,突地施展千變捉蟲手,向著兩頭異獸的腦袋抓去。

  「他要幹什麼?」遠處觀戰的牛延錚心下疑惑。面對這兩頭異獸的攻擊,就算是牛延錚,也不得不避其鋒芒。因為牛延錚已經看出,這兩頭異獸的攻擊力,絕對不亞於一個先天後期的修行者。而且,更要命的是,這兩頭異獸都不是實體,所以精神層面的攻擊對它們根本毫無用處!

  因此,在牛延錚看來,隋戈跟這兩頭異獸同時硬拚,真的是不智之舉。

  不過,隋戈一出手,立即就震攝住了牛延錚。

  只見隋戈兩手一伸展,就如同探囊取物一班,一下子就按住了兩頭異獸的腦袋,然後順勢一帶,就將這兩頭異獸在空中掀了一個翻,變成了肚皮朝上,隨後隋戈伸手一探,兩隻手一下子就抓到了兩頭異獸脖子。隨後,隋戈曲肘,將兩頭異獸的脖子用手臂牢牢箍住了。

  本來是兩頭異獸啃噬隋戈的局面,一下子變成了隋戈的兩隻手臂,剛好箍住了兩頭異獸的脖子。

  隋戈的手法不算神妙,但是卻非常流暢,如同行雲流水,好像是書法大師在書寫一幅得意之作一樣。

  返璞歸真,渾然天成。

  牛延錚眼睛都亮了起來,隋戈施展的這手法,簡直就是上層的先天戰技啊!

  牛延錚雖然是先天高手,但是也從未見過如此神妙的先天戰技。

  在牛延錚看來,隋戈這小子真是高深莫測,就這麼簡簡單單的手法,施展出來,都是如此威力驚人,讓人驚歎羨慕。

  不對!

  這時候,牛延錚忽地心頭一驚。

  隋戈這手法雖然精妙,如果用雙臂去箍住對手,肯定可以勒斷對手的脖子。但是,這兩頭異獸,力量何其強橫,而且不知道痛楚,隋戈怎麼箍得住?

  不僅牛延錚這般想法,就連那李藝姬也是這般想法,甚至口中還不屑地說了聲「愚蠢!」。

  但隋戈卻沒有理會別人的想法,雙臂勒住了兩頭異獸之後,猛地抽身退走,避開了頭頂那張大網。

  身法之快,竟然絲毫不受兩頭異獸的影響。

  這兩頭異獸被隋戈勒住之後,再次怒吼了一聲,四個爪子也在空中猛蹬,希望可以從隋戈手中掙脫。

  「畜生,你要是能掙脫,老子的名字就倒過來寫!」隋戈冷冷道,雙手猛地發力。
第401章 精神層面的碰撞





  好傢伙!

  吃了無數櫰木果實的隋戈,身上的物理力量已經彪悍到了真正可以拔山的程度了,這兩頭異獸雖然強悍,但是卻還不是神獸,沒有霸下那些神獸搬山填海的力量,隋戈雙臂一發力,頓時就聽見了「嘎嘣」一聲,這兩頭異獸的脖子,竟然被隋戈生生地箍裂了。

  震驚!

  無與倫比的震驚!

  牛延錚可是親眼目睹,先天真氣都不能給這兩頭異獸造成實質性的損害,沒想到隋戈兩隻手臂這麼一夾,居然就將這兩頭異獸的脖子給擰斷了,看隋戈那輕鬆地樣子,就像是擰斷了小雞脖子似的。

  這樣的力量,還是人麼?

  這是神魔才有的力量啊!

  蓬!

  兩個異獸的脖子被擰斷之後,頓時消失,回復成先前的巫符模樣,但這張巫符卻已經從中裂開了,顯然是不能再次使用了。

  「怎麼可能!」李藝姬終於變色。她雖然在家族當中頗有些地位,這兩道巫符也是族內的前輩專門為她煉製用來護身的,不少厲害角色都被這巫符召喚來的兩頭異獸所傷,卻不曾想到,隋戈這廝居然用蠻力就幹掉這兩頭異獸,讓李藝姬又是驚駭,又是心疼,更是惱怒!

  「小子,你該死!你徹底激怒了我!」

  巫符被毀,李藝姬似乎變得歇斯底里了,好像是要跟隋戈拚命似的。

  「神魂煉獄!」

  李藝姬雙手一合,雙目之中忽地閃出詭異的赤紅色,然後盯向隋戈。

  隋戈被李藝姬的兩道目光一盯,頓時有一種被雷電擊中的感覺,整個腦袋都發麻了。

  「先前果然是這女人在搞鬼!」隋戈心想道。

  之前隋戈跟另外一個人對戰的時候,被一股外來的精神力所影響,這才產生了錯覺,看到那青年男子在眼皮下毫無徵兆地消失了。因為隋戈知道那是一種錯覺,所以並沒有被錯覺影響,於是成功地將那青年男子用三聖峰拍成了肉醬。

  此時,這李藝姬又一次施展了精神層面的攻擊,這讓隋戈立即確定了之前是她在搞鬼。

  但李藝姬的這一下攻擊,顯然是凝聚了她的全部精神力。

  就在隋戈頭皮被「電麻」的瞬間,他四周的天地似乎在頃刻間崩塌了,整個人一下子掉入了煉獄之中,四周全都是赤色的火焰,身體好像都被這些火焰所吞噬,頃刻之間,似乎連皮肉都被灼焦了,甚至連靈魂都要被這些火焰給燒化似的。

  如果之前沒有跟韓琨、牛延錚交過手的話,此時隋戈一定會驚慌失措,然後被李藝姬擊敗擒拿。但是,因為隋戈已經有了精神層面作戰的經驗,李藝姬這一手神魂煉獄雖然厲害,但卻仍然不能讓隋戈驚慌。反而,隋戈變得異常鎮定,並且在心頭說道:「這女人的攻擊方式,倒是跟鎖魂境界有異曲同工之處。也好,就讓我破了她!檢驗一下最近精神力磨礪的成果!」

  於是,隋戈凝聚起自己的精神力,形成了一條大河,狠狠地向著那四周的火焰沖刷去。

  頓時,四周的火焰威力開始減弱。

  「也很輕鬆嘛。」隋戈心想道,看來這段時間的精神磨礪可真是沒有白費呢。

  「沒這麼簡單!」李藝姬的聲音居然在隋戈的精神世界中響起,「煉獄武士,給我拘魂!」

  霎時,隋戈的身體四周,忽地憑空出現了一隊身穿黑色盔甲的武士,揮動著刀劍,從四面八方向隋戈斬殺過來。

  隋戈知道,這些盔甲武士都是李藝姬的精神力所化而成,跟之前的異獸一樣,都是無實質的東西,但不同的是,之前的異獸只會對他的身體造成傷害,而這些盔甲武士,卻會對他的精神世界造成傷害。若是任由這些盔甲武士在精神世界內砍殺的話,恐怕他的神魂就會受到嚴重損傷,甚至很可能精神錯亂,成為一個瘋子。

  無形的傷害,有時候反而更加可怕。

  這些盔甲武士,給隋戈帶來的就是精神層面的無形傷害。

  跟之前隋戈進行經歷磨礪的時候不一樣,隋戈記憶深處的那些五色劍光,只是孔白萱當日給隋戈留下的記憶投影夢,說到底就是隋戈的記憶而已,雖然很清晰很真實,但也是隋戈的記憶。只要隋戈的精神力不主動去靠近那些五色劍光,那些五色劍光也不會攻擊他的精神力。

  而這些盔甲武士,就等於是闖入隋戈精神世界的外來者,如果隋戈抵禦不住它們,它們就會在隋戈的精神世界大肆破壞,直到隋戈的精神世界徹底崩潰,亦或者李藝姬就此收手。

  唰!唰!唰!唰!唰!

  盔甲武士們揮動刀劍斬殺過來,每一劍劈下,都讓隋戈的神經一陣刺疼。

  不過,因為之前經受過五色劍光的洗禮,隋戈的精神力還沒有那麼脆弱,倒是沒有被一擊即潰。只是,因為隋戈沒有達到鎖魂境界,對於精神層面的戰鬥,始終不是很擅長。而李藝姬,顯然是精於此道,不斷操控著這些盔甲武士,從四面八方對隋戈的精神世界進行破壞。

  「該死!想不到這個臭婆娘倒是有些能耐!」隋戈在心頭罵道。

  不過,精神層面的交鋒,可不像手腳上的戰鬥,一旦處於下風,就可以想辦法閃避逃走。此時,隋戈的精神世界被李藝姬侵入,除非他擊敗李藝姬的精神力,否則根本就無法避開和結束這一場戰鬥。

  所以說,精神層面上的戰鬥,更加玄妙,也更加凶險。

  通常,兩個處於鎖魂境界的高手一旦交戰,往往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此時,隋戈都有些後悔沒有讓牛延錚來幫忙了。

  如果牛延錚出手的話,在精神層面上跟李藝姬交鋒,就算是勝不了李藝姬,但是憑借牛延錚的境界和交手的經驗,應該很容易牽制住李藝姬,那時候隋戈要收拾她,可就容易多了。

  但到了這當口,自然是沒時間去深度後悔。

  若是不幹掉這些該死的盔甲武士,隋戈的神魂難免受到重創。

  只是,隋戈根本不可能用自己的精神力擬化出更多的分身來對付這些盔甲武士。

  不過,隋戈的腦子轉得飛快,危急關頭,一道靈光閃過,隋戈有了對付李藝姬的辦法。

  這時候,隋戈完全不理會李藝姬用精神力擬化出來的這些盔甲武士,而是凝聚全部的精神力,去冥想者著孔白萱當日留在他記憶深處的那些五色劍光。

  隋戈每天都用精神力更這些五色劍光「過招」,對這些劍光自然再熟悉不過了,自然也知道如何讓它們顯現在他自己的精神世界當中。

  這時候,李藝姬還以為隋戈的精神力已經被她擊潰,所以操控著這些盔甲武士,在隋戈的精神世界中砍得歡快,並且擬化出更多的煉獄火焰,要將隋戈的精神世界全部摧毀,將他變成一個白癡。

  但是下一刻,情況卻陡然轉變,隋戈的精神世界無盡深遠之處,忽地湧出一種極度危險的信息,一個悠遠而凌厲的聲音,彷彿穿透了時空的阻隔,帶著死亡和無堅不摧的威嚴,響徹在隋戈的精神世界之中。

  「五色神翎!霞光千道!」

  隨著這聲音的出現,隋戈的精神世界當中,忽然間出現了漫天的霞光。

  五色的霞光,鋪天蓋地,無孔不入。

  眨眼不到的功夫,李藝姬用自己的精神力擬化出來的盔甲武士全都被絞殺殆盡,連同那些煉獄之火,係數都被五色的劍光給吞沒了。

  啊!

  一聲慘叫在隋戈的精神世界中響起。

  這是李藝姬的慘叫聲。

  四周的幻象忽然間消失,隋戈回到了現實當中。

  背後的冷汗提醒著隋戈,剛才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怎麼……可能……」

  李藝姬喃喃道,忽地仰天倒在了地上,整個人昏迷了過去,顯然她的精神力受到了重創。

  隋戈暗歎一聲僥倖。

  如果不是借借助孔白萱五色劍光的記憶投影,如果不是因為李藝姬將她自己的精神力伸入了隋戈的精神世界,恐怕隋戈還真是拿這個女人沒轍。

  在隋戈自己的精神世界中,他要將孔白萱的五色劍光顯現出來,自然是比較容易的事情。但是,如果隋戈要用精神力擬化五色劍光去攻擊別人,卻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了。所以,李藝姬是活該倒霉,正好撞在了槍口上。

  李藝姬倒地之後,追擊隋戈的那張網也消失不見了,然後恢復成一張巫符,飄落在地上。

  隋戈將這巴掌大小的巫符拾了起來,發現這東西的材質很奇怪,不像是符紙,也不像是絲帛之類的東西,仔細看了看,倒像是某種經過了打磨的奇特獸皮,上面繪著紅色的圖騰文字,大概是巫族特有的文字。

  「小銀蟲,別裝死了,起來吧。」隋戈向著地上躺著的小銀蟲道。

  果然,小銀蟲嗖地一聲從地上躍了起來,然後向隋戈說道:「老大真是厲害,一下子就降服了這個巫族的女人,我本來打算裝死,然後給她致命一擊的,看來都沒機會表現了。」

  「媽的,你這小銀蟲怕死就是怕死,少他們胡扯。」隋戈罵道。

  「嘿……老大,讓我將這女人吞了吧。」小銀蟲說道,「這女人可是有巫族的血統,讓我吞了之後,可以提升修為呢。」

  「要吞是吧?」隋戈說,「下面有個傢伙被我拍成了肉泥,你連肉帶泥巴都吞了吧,也不用擔心不消化了。」

  「老大,那傢伙的血族血脈少得可憐呢。」小銀蟲似乎還有些挑三揀四。

  「那隨你便,反正這個女人你不能吞。」隋戈說道。

  小銀蟲想了想,然後恍然大悟道:「噢,原來老大是看上了這個小娘們。也是,這娘們兒胸大屁股圓的,模樣兒也不錯,就是年紀稍微大點,不過女大三抱金磚,女大十抱鑽石……」

  「少他媽唧唧歪歪了。」隋戈打斷了小銀蟲的話,然後向牛延錚道,「還有什麼可疑的人麼?」

  牛延錚搖了搖頭,「我已經用精神力搜過了,沒什麼發現。」

  「那就奇怪了,為什麼我總覺得被人盯上了呢。」隋戈自言自語道,然後向著黑漆漆的夜空看了看。隨後,他收回了目光,向山下走去。

  此時,夜空深處,一個女人踏在飛劍上,俯視著下方,低聲罵道:「這些巫族的後裔,全都是沒用的東西!隋戈,這小子果然是深不可測!真不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來頭……」

  隨後,劍光一閃,這女人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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