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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5樓
發表於 2012-4-6 0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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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說這些沒精神的話,快走啦。」他身旁的孫明玉曲指輕敲著他的額角罵道,作為說晦氣話的懲罰。
易龍牙則是一臉無辜,嚷道:「拜託,玉姐妳對傷者的態度不能好一點嗎?」
語畢,孫明玉雙手抱胸,右前臂豎高,手掌按著一邊臉頰,略帶困惱的道:「不是不能,但我倒是希望你可以有多一點傷者自覺。」
說到後來,孫明玉的臉上展現了一個微笑,但易龍牙卻深悉那是她有所不悅的微笑,那是她對自己之前擅自加入戰鬥,不好好扮演一個傷者角色的不悅。
「天、天氣蠻不錯呢,哈哈……」易龍牙強笑的說道。
不過這卻對正惱怒中的孫明玉沒效,她一手捏著他的臉頰,皺眉擔憂道:「還哈什麼,如果不是必要,之後的戰鬥你也不要再參一腳,要不然回到家後就要你好受。」
「知、知道啦……拜託,妳先放手。」
易龍牙可以說什麼?強權正在發出嚴正的警示,要是再不聽話,他回家後只要傷勢一好就鐵定不會好過,最少可以肯定,正在身後為了一隻奇怪的幼虎鳶而鬧著的女人們,是不會站在自己那一邊。
「真是有夠頭痛,一隻虎鳶竟比我這傷者還要受歡迎,唉。」聽著後面的討論聲和怪叫聲不絕於耳,易龍牙其實也懶得去細聽,只是覺得蠻不爽自己的地位竟比不上一隻幼虎鳶,尤其對手是一隻「小」動物,他就更是不爽。
基於殺氣問題,他對小動物和小孩是從來不會吝惜其厭惡和冷淡,現在除了家中的希琳和小火鷲外,他可沒有和其他小孩或小動物有親近的打算。
正好在他低聲發出怨言時,姬月華曲指敲著他的敲角,急道:「龍牙,你說什麼受不受歡迎,你快來看看,不行了!」
「不行,又怎樣不行……呃!」
當她們自後方趨前,易龍牙可還不知道什麼事,但當他看到姬月華雙手捧著的那隻幼虎鳶,他就明白所謂不行的是牠,其生命的氣息表現得極弱,甚至可說是沒有,被獅血沾得渾身皆血的牠,看似靜靜的睡去,但其實那雙眼睛早就不懂得再次張開。
「小牙,快救救牠啦!」莉莎此時也插嘴過來。
不過易龍牙卻是一臉沒辦法的輕鬆樣子,聳肩道:「我哪有辦法,該死的不用病,牠要死也沒辦法,被氣勁震傷,再受到帶雷勁的血所沾,這可沒有什麼辦法可救,找處安靜地方埋了牠吧!」
他說出了很晦氣卻現實的話,只不過說完後,莉莎卻一臉不滿地抓住他的雙肩,一面用力的搖著他,一面說道:「小牙,你肯定有辦法,不要這麼冷血,快給我想辦法啦!」
「是喔,你就想一下吧!」姬月華只恨現在雙手空不出,否則也會一起搖他,而不單單是嚷著那般簡單。
「不、不要搖我……我是傷、傷者來的!很、很辛苦……會吐的……玉姐、素清救命……」
急趕地說至中途,他的臉色就漸漸變得不好,平時已不怎麼習慣,更何況是受了傷的他,骨頭和神經因大動作而傳來相當刺痛和欲嘔吐的噁心感覺,讓他極度不舒服。
「莉莎,不要鬧了,這樣下去也沒辦法的……妳一直搖他,他可想不出辦法。」
對於此話,易龍牙可是前面同意,後面反對,當莉莎一臉恍然的鬆手後,他便是喊道:「哪有可能想辦法,我又不是萬能……等等……」
當他對上了眾女的目光,許清清她們可以忽略不計,但孫明玉她們的目光卻表示出相當的信任,這種眼神讓他想起了上次火鷲蛋的事,因此戒備的道:「妳們該不會當我真是有辦法吧?我就說了我不是萬能。」
與上次的反應幾乎一樣,她們六個女人的眼光,都是有著認定他是有辦法的樣子,差別是今次的期盼感來得更大。
無力的手按著額角,易龍牙自言的說道:「該死……頭很痛,上次是撿了隻火鷲蛋,今次給她撿到的更是隻畜生。」
「痛的話,我幫你止,你只要稍微想一下就是。」此時凌素清也插話過來,對小動物她可不會吝惜感情,雖然語氣上還是冷冷的。
盟友之一肯發言,姬月華也附和的道:「沒錯,你就稍微想一下。」
不需要深究她們口中的「稍微想一下」是不是真如字面意思,易龍牙已經道:「稍微想一下可就沒有辦法……而且,妳們的表情在告訴我,我是一定要想出辦法多過只要稍微想一下。」
以他對她們的瞭解,才不信她們只要自己「稍微想一下」。
莉莎聞言,不耐煩的抓狂道:「小牙,這些有的沒的就不要在意,頂多我回去給你弄個牛排大餐,勉強的羊排也成!」
聽到她的話,易龍牙更是無力的比了個交叉手勢,語帶不滿的反對道:「不要,什麼大餐到了最後還不是來吸我的存款。」
想到受害者最後還是自己的身家,他才不要無聊得拿刀子捅自己。易龍牙心中輕嘆一聲,便從腰間摸出一個盛水的皮囊,這是他不久前向孫明玉借來,諸女一直不知道他是用來幹什麼,只知道他拿了皮囊後,便失蹤了一段時間,直到回來時,水囊便一直掛在身上,而他們也正好要起行回去總部。
「龍牙,你這是……」
不讓姬月華問完,易龍牙便以極不溫柔的手法,從她手上把幼虎鳶搶過來,然後坐在地上,把那皮囊的蓋子扭開,霎時間周遭本來有著各種森林味道的空氣,突然多出了一陣濃濃的血腥味。
「龍牙,裡面裝的是什麼來的?」
菲娜是緊接著奈華爾後,第二個要掩鼻的人,而她的話也是眾女想問的。
「給這隻麻煩的東西的良藥……應該吧!」
易龍牙說著話時,表情開始是很自信,但後來卻是充滿著猶豫,而當他以左手的姆指和食指按著幼虎鳶的兩頰,把牠的嘴弄開,便把皮囊內的液體往牠的嘴甚至身體灌去。
諸女一直都不知皮囊裡裝的是什麼,但現在可是知道了,一看到那些藍色的液體,她們就知道,最少在這一星期內,她們不可能會忘記這些藍色液體——巨三眼獅的血液。
「不要阻止我,救不救得了牠,就看看那隻獅子的血有多厲害,不是我說,到了現在牠的血還是溫熱兼微帶雷勁的,如果這隻東西能夠吸收這些精血,或者會有得救的可能。」
易龍牙倒是明白了她們的心思,搶先以話截停了她們將欲出口的阻止發言。
灌了一下,他又停了兩秒,然後再灌一下,再停兩秒,不斷重複著這些沉悶的動作,這是旁人所看的單調畫面,卻不知易龍牙一點也不覺沉悶,每次看著精血落到草地,他都是心痛、刺激得很,每次灌血都冀望幼虎鳶能浴血轉生過來。
「天殺的,我那麼辛苦忍著噁心感覺去捏那獅子流動在第三隻眼的精血,為什麼現在要給牠來浪費……還想著可以賣錢耶!」
不久前,他拿著自孫明玉處借得的皮囊,便跑回到大地洞之中,找上那隻傷他不淺的巨三眼獅。本欲取血的他,看到獅首雖然盡是焦黑,卻唯獨額眼沒有被殛焦,本想取身體之血的想法立時改變,硬是忍著噁心感覺,在額眼處擠弄出鮮血。
當他摸到擠出來的額眼眼血,他就確信自己猜個正著,巨三眼獅的額眼正是其一身精血所在,血中殘存著異樣的溫熱而且還帶有雷勁,有異於牠身體其他部位的鮮血。
不過,本打算拿著這些血回城賣錢的他,現在卻是可憐得很,在莉莎她們的壓力下,被迫把精血拿出來用,當最後一滴血灌入幼虎鳶的口中,他登時有欲哭無淚的無力感。
「龍牙,怎樣……牠沒救嗎?」看著幼虎鳶還是睡得死死,姬月華皺著眉頭,迫切的追問道。
聽見她的話,易龍牙可是舉起幼虎鳶,嘆道:「妳自己摸一下吧!」
易龍牙遞上幼虎鳶,姬月華倒是依言的摸了一下,然而僅是一下,她的手就倏然縮了回來,然後在眾人的訝異目光下,只見幼虎鳶的身體居然慢慢迫出黃色的雷線,而且牠身上的藍色精血,竟不再滴落地面,反吸納於身體之中,讓眾女不得不訝異。
過了片刻,幼虎鳶回復至白毛黑紋,身體一如平常,只是其額處獨有一條細不可見的縱直裂痕,如果易龍牙有發現到,就算現在還看不出所以,也大概會有某種覺悟,想得到這裂痕的成因。
「如果沒救,我恐怕會即刻幹掉牠。」易龍牙沒好氣的說道,浪費了所有取自巨三眼獅的精血,如果牠還是救不了,損失可真是哭不回來。
見幼虎鳶沒事,莉莎倒是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笑道:「嘻嘻……我就知你有辦法的,小牙!」
「不知剛才是誰不斷說我笨耶!」
「這些就不要在意嘛!你可是男人來的,姐姐給你獎勵。」姬月華滿意的敲了他一下額角,也在他另一邊臉頰上親了一下。
有她們的唇印,易龍牙還真是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摸了摸臉頰上的餘溫,想著:「算了,她們高興就好了……而且,應該是賺了吧,嘿哈。」
他們一行十三人之後用了三日半的時間,終是徒步回到了總部,而當他們葵戰團一行人完整的回到總部,造出來的震撼可是不少,雖然衣衫有多處破爛,但他們卻能在諸多人打定負面想法時,活生生的回來,除了讓陳爾登等人驚訝之外,就是佩服。
其餘四個特戰隊亦是聚集於總部,如果易龍牙他們再遲一日回來,他們的搜尋行動將會展開。
另外兇獸林的騷動一事,基本上,他們也感覺已得到解決,林中的氣氛沒了以前的緊張,當一行人回來時,偶有遇上猛獸,也再沒了那種非死即生的戰鬥,可以說,在巨三眼獅一死後,林中的騷動便自然而然的平息。
而巨三眼獅和兇獸林騷動的關係,是在一個月後政府送來的「九十三年度二月至三月兇獸林騷動事件第二號報告書」中提及,簡單一句,就是事後報告書。
一行十三人回到總部後,多待了四天,在陳爾登他們粗略認定騷動已過去後,葵花居便被指派要傳遞信息,需要回港城處,而因為特戰二隊是作為對葵花居負責的人,是以也一道回港城。毋需要多說,這是明著的變相放假,因為只要上層沒命令,她們都會「待命」於港城之中,不用再回來,算是其餘特戰隊的人給她們的補償。
用了三日半路程,他們十三人與十來個職員來到主觀測站後,便重新運作起主觀測站,兼而開通主出口,讓他們得以回港城報告。
新曆九十三年三月十七日,是他們回到港城的日子,至此,歷十來日的兇獸林事件也算是告了一段落,有驚也有險,不過十三人總算沒一人在林中丟了性命,完整的回來。
葵花居
「玉姐姐、大哥哥,你們回來了!」
一臉疲憊的易龍牙七人,在回到了十來日沒見的家——葵花居後,剛進到主樓中的客廳,希琳便是紅著臉,急匆匆跑過來摟著孫明玉她們叫道。
廳中除了希琳之外,還坐著席家姊妹、森流繪和拉彌加。
而在此時,葵無忌卻剛好從東園走了進來,當拿著茶壺的他,看到了他們七人後,先是呆了一呆,然後才笑道:「啊,你們回來了。」
眾人也同樣呆了一下,才同聲的笑道:「是的,我們回來了。」
語畢,葵無忌笑道:「浴室沒有壞,隨時可以使用。」
說到洗澡沖涼這一檔事,風塵僕僕的六女倒是來了興趣,姬月華高興的說道:「喔!正好,我們可是累得不成人形!」
似是想到沒有清水洗滌肌膚的日子,菲娜深有同感的說著:「不能自在洗澡的日子,真是很難受。」
孫明玉拍了一下手,笑道:「好了,不要說那麼多,我們快去浴室吧!」
真是一道深得民心的「玉旨」,孫明玉甫一說完後,就拉著一票完全沒反對意見的女人們走進了浴室,連帶被雪櫻抱著的希琳也被拉了進去。
易龍牙苦笑的看著,她們可是前一刻說什麼累得要死,不過現在卻是精神十足,簡直判若兩人,他自言道:「她們對洗澡的執念真可怕。」
當浴室門關起後,不到半秒卻又開了,只見莉莎探出半張俏嫩臉蛋,嚷道:「對了,龍牙,你不要又偷看,否則要你好受,嘻嘻!」
「呃!說、說什麼傻話!」本來還在苦笑中的易龍牙,立時臉紅起來,急忙的回罵。
不過莉莎卻沒管他,只見她笑著警告完後,便即刻關上浴室門,然後內裡傳來了陣陣悅耳的鈴聲。
「魔女!」
給她一搞,易龍牙頓時侷促起來,拉彌加她們雖然看似沒在意,但目光帶著的促狹意味卻很明顯,當中的席紫苑更是存心耍他,拿著雜誌的她,把雜誌壓倒在鼻樑前,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他。
「該死,還有追加的魔女!」
易龍牙心中咒罵了一聲後,被放到一旁納涼的葵無忌笑道:「你還真是受苦,唉。」
上司「體諒」下屬,本應是讓人振奮的事,不過面對葵無忌的笑臉,易龍牙可就感受不到半點振奮,死氣沉沉道:「葵叔,我認為你把最後的嘆氣聲換成奸笑聲,會較切合你的表情。」
言下之意,是說「你的表情很奸」。
聽到他的話,葵無忌倒是回復了正常的樣子,道:「這些就不要說了,怎樣,這次旅程好玩嗎?」
「好玩……驚險刺激、新奇有趣,蘋果樂園的頭兩句宣傳語倒是滿適合的形容,只是你要聽嗎?」易龍牙想了一想,聳肩的說著。
「我的時間多得很,而且也悶得很,一面喝一面說吧!」晃了晃茶壺,葵無忌笑笑的說著,他可以預想到,這個下午將不會太無聊。
「哈,那走吧!」
易龍牙把行李放下後,森流繪笑道:「龍牙,你這樣把行李丟在這裡,明玉她們出來後可會剝了你的皮。」
「嘿,這個嘛……不管了,要剝的話,那任她們剝好了。」易龍牙想了一想,好笑的說道,的確任她們剝好了,現在可是有更重要的事等著自己,剝他的皮都是沒辦法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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