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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傭者領域 作者︰晨夜 (連載中)

第八章 潛入港天銀行
孫明玉的腦海在短時間否定多種想法後,就直接切入問道,如果真如李佳云所言是一項大計劃,那董事長會在這個緊張時期失蹤,大多數都偏於被人綁去。

聽到綁票二字,李佳云臉上本來的苦色再推至更高一層,生硬地點頭道:「是、是的,麗儀她就是被那間敵對公司的人擄走了,前天他們打了個電話給我,說要我在後天八時前代替麗儀宣佈公司退出爭取那項計劃,還有不能報警,要不然他們就要撕票。」

李佳云說到後來,臉上的苦色已經變為一片鐵青,她不願再回想聽到綁匪電話時的情景。

「那不可以退出計劃嗎?」雪櫻插口說道。

「不行!這計劃已經傾盡公司的大部份資源,是到了欲罷不能的地步,如果退出計劃,即使救回麗儀,公司也避不過結束的結局!」李佳云似是被雪櫻的話觸及到心中的矛盾處,略為激動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

眾人看著她這種神經質反應,也大致上猜得出她其實是想兩者兼顧,要女兒,也要保住公司。

與孫明玉交換了一下眼色,易龍牙說道:「錢夫人,我想問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妳怎麼可以肯定是那間敵對公司擄走錢小姐呢?相信綁匪也不會傻得表明自己的身分吧!」

「我肯定是那個張孝德擄去麗儀,我是派人查過的,那個姓張的為了爭生意,已經有過兩次擄人的前科!」李佳云氣憤的說道,她只是頓了一頓,繼續道:「我還查到他在港城北區有間空置的別墅,我肯定麗儀一定是被囚禁在那裡!」

看著李佳云那副認真的樣子,孫明玉先是不著痕跡地望了眾人一眼,見他們並沒什麼特別意見,把決定權交到自己手上,她很自然地用手輕按著臉頰,把所知的情報作個簡略的組合。

「如果真是如她所說……」她只想了片刻,心中便有了決定,想要答應接下這個委託。

這時,李佳云卻搶先一步,不滿的說道:「怎樣?你們究竟答應還不答應!只要一句話就可以,我可是相信伊洛才會來這裡委託的,要不是有她的保證,我也不會找你們這種看上去不可靠又隨便的半吊子傭兵團幫忙。」

說話的前段、中段是沒問題,只不過她是清杭鎮鎮長伊洛介紹來的有點讓人意外而已,但是她說話的後段卻是大有問題。

孫明玉的個性雖然一向很溫和,但並不代表她沒有在意的事和不會發怒發飆,李佳云就是這樣的一句話,再配合上她那一臉不滿不爽又輕視她們的樣子,即時惹起她以及其他人的不滿,身為傭兵的他們是很受不了這一類輕蔑的話。

孫明玉微笑依然,但是她現在的微笑,眾人已經感覺到不是平時那種令人溫暖舒服的微笑,而是當中夾雜著惱怒的可怕微笑。

「哎呀……玉姐發怒了。」姬月華低聲地嘆道。

「錢夫人,妳的委託我們當然會接,但委託金要三十萬銀元,一次付清。」孫明玉裝出一副聽不清楚李佳云那帶有少許侮辱性的話,保持著溫和語氣說道。

「三、三十萬!」

就如眾人所料,李佳云露出了震驚的模樣,一般情況這種救人質的委託都是收二十萬銀元左右,現在卻暴漲了五成,哪會叫她不吃驚。

然而,她在吃驚之後,竟然點頭說道:「好的,三十萬就三十萬。」

「啥!」

對於李佳云竟然這麼爽快同意,反倒令眾人意外起來,他們是預料得到她一定會在孫明玉的談判技巧之下而屈服於三十萬銀元這個價碼,但卻是萬料不到她會這麼爽快就妥協,連抗議殺價也不作。

李佳云快捷地從皮包裡取過了一張紙條以及寫下了一張三十萬銀元的支票後,就把兩樣東西交給孫明玉,說道:「這裡有三十萬銀元和張孝德空置別墅的地址,你們一定要在後天前救回麗儀。」

「我……們會盡力的。」雖然是感覺有點詭異奇怪,但孫明玉還是接過了她手上的支票和紙條。

數分鐘後,李佳云已經離開了葵花居的客廳。

而其他人則是圍著四方桌,莉莎一臉不爽的說道:「這個錢夫人真討厭,管她是什麼李佳云、什麼傑出女演員,竟然這樣子說我們,實在太過份!」

「就是嘛!說我們不可靠還加上半吊子,這是很討厭的話。」姬月華憤然地抱怨著。

「我認同,她是個討厭得很的人。」雪櫻也是和二人一般,很不滿的說著。

而不單止她們,默默無言的凌素清以及眉頭緊皺的菲娜也是對李佳云剛才的一席話有著相當的不滿。

「好了,妳們就不要抱怨了,現在我們就是在她手上賺了這三十萬,那即使她怎樣討厭也好,我們也要幫她救回錢小姐,只要以後不再和她有什麼關係就可以。」孫明玉拍了一下手掌說道。

縱然她如何不滿李佳云,但身為領袖的她仍是說出最正確的話,阻止她們的抱怨。

傭兵和僱主互有不滿也不是奇事,不過一旦不滿變成仇恨就不是說笑的事,任務也好還是委託也好,既然已接下了,她當然是想盡力去做,如果因為對僱主有仇恨心態而影響工作,她會覺得很不妥。

「玉姐說得很對,妳們現在怎樣抱怨也沒用,既然是接下了這委託,還是好好的商量委託事宜吧!」易龍牙插口說道。

「是、是,那就商量吧!」姬月華抱著一個柿子狀的軟墊說道。

孫明玉見其他人也停止了抱怨,拍了一下手掌,微笑道:「那現在就商量一下吧,第一議題就是我們行動的時間,我們只有今晚、明天一整日和後天的凌晨這段時間,所以現在就要決定行動的時間,而我認為最好的行動時間是明天的深夜。」

其實作為一個團隊的領袖,孫明玉本不應主動發表自己的想法,因為領袖就是有一種吸引隊員注視的特質,如果這麼快就發表自己的意見,很容易會抹殺隊員的想法。

不過在於易龍牙他們都各有自己一套想法,而且又是相互熟悉的家人,是以孫明玉才不怕他們會有這方面的問題。至於森流繪,因為她不是傭兵,所以不參與這場討論。

「我認為在今晚深夜的凌晨時間是最好的行動時間。」姬月華率先說道。

「我贊成月華的話,深夜是個突襲敵人的好時間。」莉莎舉手說道。

「這好像太快吧!我認為明天的夜晚行動才好,明天可以有半日時間給我們調查一下那別墅的情況。」雪櫻提出自己的想法說道,雖然她是怕黑怕鬼,但只要人多的話她倒是沒有這問題。

「唔嗯……很好,那菲娜妳怎看呢?」

「這個……我認為明天中午去就好了,作為入侵者,在有光的情況下可以較準確掌握到別墅中的一切。」菲娜以掌握情報為上的理由提出建議。

「嗯唔……素清妳又怎看?」

「後天凌晨,明天一整日收集情報,凌晨發動突襲。」凌素清以其一貫冷然的語氣,精簡的提出自己的意見。

「呼……龍牙,你是怎樣想?你是傳說傭兵,應該也接過這類委託,有很多經驗。」

孫明玉她們雖說已知道易龍牙是有著一個傳說傭兵易命牙的身分,不過她們卻因為易龍牙不主動說出來的原因而不願深究這個身分的事,是以她們對傳說傭兵還是沒有多大的認識。

「我是接過不少解救人質的委託,不過我通常都是以高姿態去救人耶!」易龍牙不好意思的道,但高姿態這事很明顯是不適合葵花居和現在的他。

「不行,我們要低姿態的去完成這事。」

不單孫明玉,就連其他人也即在胸前比了個大交叉,葵花居眾女可是不想做出高姿態的事情出來,安靜是她們所希望的事。

「我當然知道啦,所以我是贊同素清的話,後天凌晨就是最好的突襲時間。」易龍牙當然知道高姿態是不可能的事,因為安靜也是他所希望的。

眾人說完後,孫明玉拍了一下手掌,說道:「嗯,這樣好了,既然有不同意見,那……投票時間,現在是兩票今晚深夜和兩票後天凌晨。」

待眾人發表過自己的意見後,孫明玉就開始了真正決定行動時間的投票,一共是七票,最後在一輪爭鬧吵嚷的情況下,以四票對三票決定了在今晚深夜發動突襲,原因最後歸納為要快刀斬亂麻,出於女性的角度,她們認為一個女生被綁架,是越快救出來越好。

「但是我怕易君會趕不上我們。」雖已然定案,但雪櫻還是在意著易龍牙的出現,他和森流繪二人在今晚就要去港天銀行,她是擔心兩人會趕不及加入她們的行動。

「沒問題的,我們趕得及去匯合妳們的。」易龍牙自信的說道。

「但……」雪櫻還想說什麼,但看著易龍牙那自信的樣子,她瓊鼻微動,就不再說下去,她願意相信他的自信。
深夜,十一時四十五分

港天銀行百多米以外的大廈天臺上,正有兩人一面啃著麵包,一面窺視著港天銀行外牆的大洞,而在一片光滑的外牆有著這樣的大洞,自然是很突兀,容易惹人注目,但這兩人並不是因為好奇,卻是另有所圖──這兩人正是易龍牙和森流繪。

只見森流繪啃完了麵包後,本來一直坐著,背靠貯水箱的她忽然站了起來,帶點不耐煩的語調說道:「龍牙,我們還要等到何時?」

因為不想惹人懷疑,他們早在八時半就來到港天銀行附近,並且找上了這一座大廈以方便行動和觀察,不過也正是如此,他們在天臺上可是待了足足三小時多,這雖然比起昨天的時間要短,但她還是覺得很枯燥。

「再一陣子吧,就快到十二時了。」

相對於森流繪,易龍牙的態度就平靜得多,他早在來時就煩惱著等待地點,誰知來了不久,就找到這一座十五層高,極為適合藏身等待的商業大廈,是以在這點慶幸心理和習慣之下,這三小時多對他來說倒是沒有太大的煩躁感覺。

「唔……我等不到啦!」森流繪一說完,就跳至天臺邊緣的矮欄上。

「啥!」看著她那突然的舉動,易龍牙一想即明,嚇得連忙丟下手上那一小塊麵包,趕在她飛起來之前抱著她的纖腰,阻止她的魯莽行動。

「龍牙,你快放手!讓我去……唔!」

森流繪被他抱著,雙翼一時間也伸展不開,就在扭動身子想掙開他的雙手時,卻反而被他強行抱起,抱離了矮欄才肯放她下來。

「龍牙,為什麼要阻止我?」森流繪腳踏回實地後,登時直指他說道。

「妳還真敢說……」易龍牙右手食指和姆指揉了數下兩邊的太陽穴,沒好氣的說道:「拜託妳行動之前也說一聲,不要給我貿然行動,妳就不能多待這一陣子嗎?」

「現在已經很少人啦!」森流繪直指下面的街道說道。

因為港城中心並不是住宅區,而是個標準的商業區,白天擠滿人,但一到夜晚卻是連半個影子也很難找到。

就在她指著街道時,卻不知怎的,一個有十多人的中年人團體從一座大廈走到了街上,而且每人的手上最少也拿著一支酒。

「醉漢……團?」

易龍牙二人雖然看不清他們的臉色如何,但從他們走路蹣跚、腳步不穩,還敢公然坐在沒車的馬路上一下唱歌,一下灌酒入喉,除了醉漢團之外,他們就再想不出那些人還會是什麼。

「龍牙,你看看他們,我就說了要早些行動啦!」看到有人在下面,森流繪瞪著易龍牙嚷道。

他們就是不想讓人知道墮落天使的事和給人看到出入於保險室,才會選這種夜晚時間動手,現在多了個醉漢團,就等同是癱瘓了他們的行動。

「該死!怎麼會無端多了個醉漢團出來的……」對於無端多了個醉漢團出來礙事,易龍牙除了嘆息外,就是想著趕走他們的辦法。

「龍牙,不用想了,直接飛過去就好啦,反正他們都醉了,看不到我啦!」

森流繪絕對是個衝動,而且還是那種想做就去做的人,意念一動,倏然展開那一對淡黑羽翼,急飛離了天臺。

然而她剛一飛離天臺,卻又突然飛至易龍牙身旁,雙翼還在拍動中的她,直指著港天銀行的正門,急道:「龍牙,你看。」

只見現在的港天銀行正門處,正有一輛白色的汽車停下,從中還走出了五個男人。

那些人下了車後,很自然地發現到那些醉漢,而其中一人不知下了什麼指示,另外三個男人同時走向那些醉漢,而剩下來的二人則是以不疾不徐的腳步走進了港天銀行中。

「龍牙,他們是什麼人來的?」森流繪皺眉說道。

要知道那些是什麼人,易龍牙也很想問人,他亦是不知道他們的身分,但此時下面卻傳來了醉漢的聲音。

「啥!什麼叫銀先生?我不認識這人,我只識酒先生,不識銀先生……哇哈哈……唔!」

「哈……哈……說得好!酒先生好過銀先生!」

聽到那些醉漢叫出了銀先生,易龍牙臉色即時露出吃驚神情,脫口道:「不會吧!」

「什麼事?」

「那兩個走進銀行的人,其中一個應該是保管著銀行保險室資料的銀主管!」

「耶?騙人吧!」森流繪不信般說道。

「能夠在這種時間出入於港天銀行,還是銀這種少有的姓氏,除了那個銀主管外,我就想不出他會是什麼人。」易龍牙心中大嘆倒楣間,還不時咒罵著上天,這幾日來他可以說得上諸事不順,道:「繪!不用再理下面的煩人,快帶我飛去保險室中!」

「唔……好、好的……」

對於他的話,森流繪只是詭異的望了他一眼後,就回應了他,飛至他的頭頂上,俯身,雙手從他背後伸至腋下,用力向上一提,把他整個人提至半空。

森流繪在剛拉起他時說道:「你不怕被他們發現到我們嗎?」

「不怕,他們看不到我們的……快飛去保險室那裡!」

易龍牙說到一半,從衣袋間摸出兩個扁平而略小於巴掌大小的黑色盒子,並且拔走了黑色盒子一端的鐵圈。

此時森流繪已經飛離了天臺,在半空之中,易龍牙瞄準了目標後,就把兩個黑色盒子擲至醉漢團和三個男人所在的地方。

「我要剝奪他們的視力。」

易龍牙擲出時運上了內力,速度之快足以形成破空之聲,不消數秒,兩個黑盒子就撞至地面上,引發出兩道刺目的強力閃光。

「哇呃!什、什麼事!」

「我看不到東西!」

「哇……閃光彈?你會不會狠了些?」看著醉漢團和三個男人的反應,森流繪帶點驚訝的說道,她想不到易龍牙會如此狠心。

易龍牙把鐵圈收回袋中,這兩個閃光彈可是莉莎為了他們二人的行動而送給他保身,起初他是心想沒有作用,會帶在身上也只是因為莉莎的關係,不過卻想不到現在真是有用到的機會,而且還是很有用。

「不會,只是讓他們短暫失明罷了。」

易龍牙雖然知道這是很不對的行為,但為了兩方面著想,他卻有非幹不可的必要,對此他只能在心中衝著那些受害者由衷說聲對不起。

全力飛行下,雖然是提著易龍牙,但短短的百多米,森流繪也僅是六、七秒就能飛至,恍如一道黑色流星般,直沒入港天銀行的大洞中,途中沒有半點停滯。

甫一進到保險室,森流繪即時放手兼且收回黑翼,落至易龍牙身後問道:「龍牙,跟著要怎樣做?」

「把小瓶放回去就可以……」

易龍牙掏出了那個裝了獨角獸血液的小瓶,往其中一排保險櫃跑去,保險室本就不複雜,加上二人又不是第一次來,很快就找到了那個暫時保存著東西的保險櫃,現在這個櫃內所存著的東西,全是昨晚被撞破的保險櫃中的那些。

而易龍牙會知道這個暫時保險櫃的存在,是因為昨晚他親眼看到那些銀行職員把已破保險櫃的東西轉移至這個暫時保險櫃,亦在那時,他也順帶聽到他們說「好像」少了一件東西的事。

而他們的計劃本是靠易龍牙來開鎖,然後放下小瓶就離開,然而現在的時間卻不容許他們這樣做,易龍牙摸了一下保險箱上的鎖,剛推測出要二、三十分鐘才能打開鎖時,保險室門卻忽然傳來一陣有規律的聲響。

「不會吧!竟然這麼快就上來了!」森流繪聽過保險室開門時會發出的特別聲響,是以一聽就知道有人正在開啟著保險室門。

「嘖!真麻煩!」
第九章 潛入危險別墅
開門聲越來越大,這聽在易龍牙和森流繪二人的耳中,更促使心虛的他們心跳頻率快上數拍,臉上冒出了冷汗。

「錚」

短而急的拔劍聲在易龍牙身後響起,回頭只見森流繪已然握著檸檬紅茶,一臉認真問道:「打暈他們?」

現在這情況二人一旦被逮到,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是以森流繪才有這種直接打暈他們的想法,當然她拔劍是便於打暈人的手段,不過亦同為一擊不成時,用來滅口的準備。

「嗯,要打……等等!不要亂來!」易龍牙本來也有同樣的想法,但剛好靈機一動,決定把冒險的方向轉了一下,一手拉著森流繪走至那個破了的保險櫃前。

「龍牙,你想做什麼?」這個節骨眼時間,森流繪可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皺眉的問著。

按她所想,現在二人應該是躲於門側,準備偷襲打暈人才對。

「我想這樣!」易龍牙來到那個已破了的保險櫃前,只說了個看字,就強行拉開其中一個已被撞得變形的保險箱。

昨晚因賊人而撞破的地方,是保險櫃的最左邊,當中又以左上角最為嚴重,而易龍牙就是選了左上角的保險箱強行拉開,還順勢把小瓶放在當中。

「龍牙,你這樣……」

不等她說完,易龍牙已經拉著她躲到另一排保險櫃之後,食指豎起放到唇前,衝她作了個安靜的手勢。

「咚」

持續的開門聲最終在一聲較響而清脆的音節下停止,而那道本應是緊鎖起來的保險室門也隨著響亮音節的出現而被人從外面推開。

昨晚是護衛,但今晚卻是賊人的易龍牙二人,把頭略為探出,看到來的人正是剛才那兩個走進銀行的人,雖然樣貌在剛才是看不清,但從衣服上推測,他們正是那二人。

「龍牙,是那個姓銀的人?」因為不夠高的關係,森流繪是蹲下的探頭看著,她一認清了來人的衣服後,抬頭問著易龍牙。

「嗯,我也是這樣想。」彎著腰的易龍牙目不轉睛盯著二人的行動,同時小聲地回應森流繪。

「真是不好意思,銀主管,竟然要你這麼勞心,不單要你趕回港城,還要解去外面的保安程序,應該會很麻煩吧?」

易龍牙只見一個理著短髮,身穿暗紅色衣服的男人在走進來後,對著另一個身穿白衣的男人這樣說著,而那個暗紅色衣服、正在說話的人,大約是四十多歲。

身穿白衣,年約三十左右,亦是港天銀行的銀主管,在聽到暗紅衣男人的話後,搖手說道:「怎會呢!張先生言重了,既然你是急著來取東西,我當然要盡力幫你的。」

「嘖!」易龍牙打從心底惱怒著,明白了他們為什麼可以這麼快上來,暗罵道:「濫用職權!」

「是了,聽說昨晚這裡曾有賊人跑進來破壞,不知道我的東西有沒有問題?」張先生顯然是知道了昨晚的事,帶點困惑的問著。

不過也因此,易龍牙想他是不怎麼緊張這事,雖不知道銀主管和他走在一起有多久,但他在此時才發出這種疑問,明顯是昨晚發生的事他並不放在心上。

「當然沒有問題,就在這裡,雖然你原來存放東西的保險櫃被撞破了,但東西已經移到這邊。」

銀主管一面說著,一面領著張先生走向暫時用的保險櫃,而亦因為暫時用保險櫃是特別另放一邊,是以易龍牙二人只消把身子移到另一邊,也同樣可以偷看到他們的情況。

銀主管從口袋取出了保險箱的鑰匙,對照著手上那份轉移資料,把鑰匙插進左上角的箱鎖,並且把保險箱拉了出來。當他拉開了保險箱後,即看到箱中有著三、四件珍貴的東西。

但那位張先生在看了箱中的情況一眼後,卻驚叫道:「咦!沒……沒有了?」

「呃?什、什麼沒有了?」銀主管看著張先生那副震驚表情,也不禁擔心道。

「我那瓶裝了獨角獸血液的小瓶不見了!」

一聽到張先生的驚怒叫聲,森流繪的眼睛圓睜,一臉不信似的抬頭,低聲喚道:「龍牙……」

「噓……」

易龍牙再作了一次噤聲手勢,他自然知道森流繪想說什麼,他亦是擔心著被二人發現到小瓶的問題,然而,他還是示意森流繪不要亂作聲,還把她拉至保險櫃的中間位置坐下。

易龍牙低聲說道:「不要問什麼,待會可能會出什麼狀況,一聽我說『行動』時,妳就給我打暈那位銀主管,另外那人我會料理,明白的話點一下頭。」

森流繪雖不知他在想什麼,但仍是點頭示意明白。

在他們二人交流間,那個張先生已經是以充滿怪責的目光,瞪著銀主管說道:「銀主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先生,你冷靜一點,你的東西應該是放……」

「放什麼放!你看到箱中有個能稱為瓶子的東西存在嗎?」張先生還是瞪著他,沉聲說道,語氣中包含著極強的怒氣,這聽在銀主管耳中可謂受罪萬分。

正當銀主管臉上急冒冷汗時,似是想到什麼,忙賠笑道:「是、是了,張先生的東西一定還在原保險箱那裡,你也知道我們昨晚的……」

「那還不快拿來!」張先生未等他說完,就沉聲打斷的說道。

「好、好的,請跟我來。」銀主管慌忙的應著,心中已經不斷祈禱那個小瓶要在原保險箱那裡:「一定要在那裡,要不然我死定了。」

要是東西不見,他肯定會保不住這份銀行高職,要知道這位張先生可是和董事局那邊有很密切的關係,只要他一句話,即時可以要自己收拾東西離開。

「一定要開那個保險箱,我不想出手。」

在銀主管不斷祈禱間,易龍牙也在冀求著,在可以不出手的情況下就不出手,一旦出手的話,鐵定不是個好結果,哪怕是出手出得多好。

易龍牙二人坐在一起,森流繪雙眼半開半合,右手曲臂,握劍於胸前,左手輕按著劍身,而其右臂手肘對準了保險室的門那邊,她已然調整好狀態,隨時可以出手。

相對地,易龍牙就是一副認真神情,默默地聽著銀主管二人的對話,而同時間滄海之氣聚於雙手,一樣是可以隨時出手傷人。

「架」

兩方相距只有一櫃之隔,保險箱開鎖時的聲音,二人可以清晰的聽見,而決定時間也是在這一刻。

「你們怎搞的!」

「出手?」

易龍牙聽到張先生的怒罵聲,本來是想給森流繪命令,但話未曾出口,卻又聽到張先生那放緩的語氣,道:「為什麼唯獨小瓶會留在原處的?」

「對、對不起,你也知道昨晚的事,可能是在東西轉移時出了點錯誤,所以才會唯獨留下你的東西在箱中,真是很對不起!」銀主管雖說得誠惶誠恐,但語氣上卻不難聽出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對不起就不用,我也沒怪你,只是你們港天的制度真是很不行了,像你們這種高級行政人員只是去離風城玩兩、三天就弄成這樣子,作個東西轉移也作得不好,還有其他事也是這樣,你見到李董他們時,倒是代我說一下他們,要不然不見了這個小瓶,我可是不會放過他們。」剛才單從語氣就知道極為震怒的張先生,現在倒是擺出一副為他們港天銀行憂心的樣子說著,變臉之快可謂一絕。
「是、是的,見到老闆他們,我會提出建議的……」銀主管唯唯諾諾的說道,剛鬆一口氣的他並沒有疏忽自己的立場,繼續應付著眼前這位與港天銀行諸位董事都很熟稔的張先生。

「是了,張先生這些獨角獸血液是有療傷神效,我好像記得你應有三瓶,但如今只剩下半瓶,那不知道……」銀主管說到這裡就打住不說下去。

張先生聞言後,易龍牙二人不知道他是有什麼反應,但過了數秒後,就聽到他道:「嘿嘿……不錯呢!這麼快就收到消息,的確有點道行,難怪可以這麼快就當到李董的心腹……」

聽到他那略帶讚揚的話,銀主管急道:「不算什麼,只是我曾聽到你好像抓了一個女子,所以……」

銀主管的話還未說完,張先生已然打斷道:「雖然你是有點小聰明,不過有些事,你不覺自己是多事了嗎?太急進不一定是好事。」

「對、對不起,我失禮了!」

「那又不用說失禮,憑你的身分也能跟我們去離風城,可見李董很相信你,既然這樣,那說一點給你知道也無妨……」


港城北區,杏山車站

港城北區是港城的高級住宅區,當中不乏有山和小湖,而李佳云給的張孝德別墅的地址,正是指明在杏山的山頂。

杏山車站位於山腳之下,僅有兩條巴士專線給普通人來這裡時使用,一般住在這裡的人都是有車代步,是以車站在此地的實際作用其實很低。

現在已經是二時半,而孫明玉六女正是隱伏在杏山車站附近的一棵大樹上,看著末班車進站,但內裡卻空無一人。

雪櫻別過臉,望著孫明玉皺眉道:「玉姐,易君和繪姐趕不及來這裡。」

「嗯,可能是沿途遇到什麼麻煩。」孫明玉眉頭略皺的說道。

「耶!不會遇到什麼意外吧!」、「玉姐,要回去幫他們嗎?」

見著莉莎和姬月華二女的動作,孫明玉搖頭道:「應該只是小事罷了,不用特意回去幫忙。」

「明玉,妳不打算回去幫他們嗎?」

對於菲娜的問題,凌素清拍了她一下肩頭,插口道:「他們走在一起……沒問題。」

她說得很簡短,但卻意外的有力,一想到他們二人的力量,其他人想回去幫忙的衝動登時被大幅削減。

看著她們那副恍然的樣子,孫明玉微笑道:「正是這樣,他們二人走在一起,單論力量而言,我們實在是沒有擔心他們的資格,所以我們也要努力作自己的本分。」

看著她輕拍一下手掌,其餘五女頷首齊心低應一聲,便落回地面上,開始她們的救人行動。

而為了易於行動時藏身,她們沒有駕駛櫻花過來,是以要往山頂張孝德的別墅,就只能靠她們的雙腳徒步走上去。

杏山的路不算崎嶇難走,也不是高而陡峭,對於凌素清和菲娜來說,這是值得慶幸的事,讓她們不怎麼辛苦都可以跟得上大隊。

張孝德的杏山別墅是一座三層式「L」形別墅,外牆為暗紅、墨綠兩色斜紋交錯的圖案,附近除了樹木和一個水潭之外,就只有一間插著待售牌子的空置別墅,可說得上人跡罕至。

「玉姐,我們接著要怎麼辦?」看了一眼那沒半點燈光的別墅,姬月華偏頭問道。

正因為別墅附近全是樹木,她們六女要藏身根本不算難事,躲於較遠處的大樹後,一面觀察著別墅的情況,一面想著對策。

「別墅裡面的情況我們也不清楚,如果亂來的話,對我們,還是錢小姐都會有危險的……」孫明玉呼了一口氣,想了一想即說道:「那我們照老規矩,分成三組進入別墅的一至三樓,十五分鐘後在這裡匯合,有沒有問題?」

孫明玉的提議,五女均沒有反對的意思,搖頭表示一致通過。

孫明玉接著道:「那麼……一樓由素清和莉莎負責,二樓我和月華負責,最後三樓由雪櫻和菲娜負責,這也沒問題?」

「明白了。」

心意相通,五女應了一聲後立時分散,分別找位置入侵別墅。凌素清二人是找了別墅的後門,而雪櫻她們則找了別墅左面,從陽台處入手。

而當負責二樓的孫明玉和姬月華來到了外牆前,姬月華一臉厭惡的道:「嗚!真是差勁的品味。」

看著暗紅與墨綠色的斜紋交錯圖案,她實在是想不出這有什麼好看之處,為什麼要弄成這種樣子。

孫明玉沒好氣的說道:「妳就不要批評人家的品味,各花入各眼,妳還是給我認真一點吧!」

「我只是說事實而已,難道玉姐妳覺得那很好看嗎?」

她的問題,換來的是孫明玉快而堅決的說道:「怎可能會好看,這種差勁的設計簡直是浪費油漆……呃!不要說有的沒的,就說了給我認真一點。」

「是、是。」聽著孫明玉的低罵聲,姬月華訕笑的應著。

二樓雖然是高約四米,但這點高度對她們來說也不是什麼難事,姬月華用力一躍就能落至二樓的陽台上,然後再把孫明玉拉上來,前後也不到十秒,她們就輕鬆的進入了別墅範圍。

「破。」

二人面對著緊鎖起來的玻璃門,姬月華望了孫明玉一眼,孫明玉就輕聲吐出一個音節,在門鎖處造出一個極小型的爆裂,把門鎖銷毀。

沒了門鎖,姬月華只消輕輕一拉,就把玻璃窗拉開走進房間中,而孫明玉則是緊跟其後。

「真大的房間……」姬月華走進房間後,看著這房間差不多有自己房間的三倍大,不禁帶著訝異的嘆著。

正當她還想再走前多看些時,孫明玉適時拉著她,輕聲道:「月華,不要動。」

「什麼事?」雖然是不清楚,但姬月華卻依言而沒有多所動作,佇立在原地。

「這裡的灰塵很不正常。」孫明玉越過了姬月華,走至床緣以食指輕掃一下,在佈滿了灰塵的床緣劃出了一道直痕,端看了食指的灰塵一眼後,就以姆指搓去灰塵。

「玉姐,有什麼好奇怪嗎?」雖沒有明言,但姬月華這時小心翼翼走至她身後問著,她知道孫明玉有種進入別人屋子時會留意灰塵情況而作推斷的習慣。

孫明玉搖頭說道:「也不算有,只是奇怪罷了,按理說,如果真是有綁匪,一般應該會在佔據這間別墅後把這裡的窗子都緊鎖,但這裡的地板和東西卻沒有半點被人弄亂的痕跡,如果只是在門外看,這麼大的房間是很難確認這邊的玻璃門有沒有鎖起來的。」

「是這樣嗎……不過也不要想這麼多了,現在只要找到那個錢小姐就行啦,其他事不用管。」姬月華聳肩表達出自己的看法。

「妳和莉莎就是這樣大意……算了,這可能是我多心了,去第二處找,這間房應該沒人住的。」

二人走出房間後,壓低著一切聲響,靜悄悄進入二樓的其他房間,然而,她們仍是找不著半個人影,反是孫明玉從灰塵的堆積情況而推斷出二樓的房間根本從沒有人來過。

「這裡……不妥呢!」孫明玉在看完第三間房間時,心中暗自說道。

剛巧身旁的姬月華也望著她道:「玉姐,這裡很詭異,換作我是綁匪,就算不擔心二樓的窗鎖問題,也不致於完全不管二樓的情況。」

雖然還未曾看完所有房間,但就姬月華所見,二樓白磚廊道上的顯著腳印全是二人所留下,在她們來之前,不要說房間,就連廊道也是沒人踏過。

「我也是這樣想,有可能是錢夫人給我們的信息錯了,錢小姐根本不在這裡。」

「嗯。」姬月華同意的應了一聲,她也抱有同樣的想法,認為是錢夫人給錯了地址。

「砰」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聲響亮的槍聲,驚動得她們愕然相視,這種槍聲她們並不陌生。

「莉莎!」
第十章 錢麗儀與推測
稍稍呆了一呆,孫明玉和姬月華的眼神即快速作了一次交換,不再多說什麼,頓時往廊道轉角的樓梯位置跑去,她們要下樓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她們本就離樓梯不遠,不到片刻就從樓梯走至樓下,而她們下來後就看到一片凌亂的客廳之中,莉莎單膝跪在沙發背上,手握貳式,衝著一個獅面但卻是人身的怪物開槍。

凌素清則在樓梯的較遠處,身在吧台後的她左右開弓,一連甩出兩隻火鳥攻向兩個均是穿紅衣的男人。

「喝!」

見同伴有危險,姬月華也不管什麼,趕至那獅人腰側,左手握著右腕,然後右手曲指向下,以掌心印向獅人的腰側。

因為臉上同時吃了五槍的獅人早已經痛得幾近倒下,這更不用說再多加姬月華的直接轟擊,只消一掌他就被擊飛至白磚牆上,直陷於牆中。

而孫明玉也沒有閒下來,她那無視距離性的攻擊,指了一下雖中了朱雀鬥炎但仍沒有倒下的紅衣男人,兩支念箭在兩頰旁邊出現,並且直射往男人的兩膝,把他射倒於地。

「莉莎,這究竟是什麼來的?」姬月華看了獅人一眼,剛才因為事出突然沒有看清,但現在有閒定睛一看,才發現獅人是高約二米五,渾身均是肌肉,面容近獅又像人,耳下位置至下巴還長有鬃毛,煞是駭人,直看得她大皺眉頭。

莉莎在沙發背上一個翻身落地,搖頭急道:「不知道,我和素清來到客廳時,就看到他們一動不動坐在沙發上,起初還想打暈他們,誰知打他們不暈……哼!」

莉莎的貳式可沒有因回話而閒下來,衝著地上一個蠕動中的黑影用上了五連快射,說道:「還不止這些人的,廳中還有九人!」

「打他們不暈和那些獅面人有什麼關係?」

姬月華剛問完,莉莎的臉色忽然一沉,循她的目光望去,只見那中了五連快射的黑影,蠕動反而加劇,隨即站了起來,並且不斷變大變高,最後還長出了鬃毛,成了另一個獅人。

而這時,姬月華也看到了除卻剛剛被打入牆中的獅人外,果然還有數個人或伏或躺於地上,而且細看之下,他們的皮膚都詭異的蠕動著。

「什麼!」

當然看到獅化這景象的不單止是姬月華一人,已然趕到凌素清那邊的孫明玉也看到那些獅化現象。

她看到的是剛剛被凌素清的朱雀鬥炎擊中的人,只見那人的身體還是焦黑一片,本應是離死不遠,但卻不知怎的,身體皮膚詭異地突起了一個又一個小球後,隨即怪叫一聲站起來,並且不斷變大變高,最後變成了另一個獅人。

莉莎聽到姬月華的問題,一臉不滿的叫道:「我也想知道,這些人好像打不死一樣,打暈不了他們,本就想制服他們,誰知還是不行,到最後還變成了這種奇奇怪怪的獅人!」

莉莎手腕一抖,貳式換為輕機槍模式,對準那個剛剛接受了自己五連快射還不死去的獅人以一點射擊。

莉莎剛說完,凌素清和孫明玉的戰線也有意的靠近了她們二人,凌素清甩出一招青龍滅塵後,面不改色,冷靜的道:「還有一個應是正常人來的,他被我們偷襲打傷後並沒有攻擊我們,反而是逃進了那個紅色房門的房間中,我想他應是知道什麼的。」

「紅門房間?」

孫明玉扭頭確認了一眼凌素清所說的紅門房間,客廳以正門作起點,最左邊是樓梯,而客廳的中心有一張中空四方形的吧台,在吧台與樓梯之間就是莉莎和姬月華所在的沙發位置,而沙發之後正有一條廊道的盡頭是通往紅門房間。

「就是那間。」

凌素清說完後,忽然一個倒地的紅衣男人從地上急速的站起來撲向她,凌素清還來不及反應,眼看要被傷到時,一道人影卻比紅衣男人更快的趕上──雪櫻如閃電般切至凌素清的旁邊,舉刀強行砍斷了那條想襲向凌素清的手臂。

「破壞之雨!」

紅衣男人偷雞不成蝕把米,除沒了一條手臂外,多個光彈忽然從樓梯處射來,把他的身軀射出多個缺口。

而在六女中可以發動皇家血技的人,不消說,只有菲娜她才可以辦到。

「這是什麼來的,很噁心!」剛下來的雪櫻和菲娜二人看清楚獅人後,異口同聲的說著。

「不清楚……但他們是敵人。」凌素清簡短回應著她們的話。

另一邊的莉莎,看著那個中了一點射擊的獅人只是受了重傷,並沒有死去,還可以站住不倒,不禁皺眉的道:「嘖!真強的生命力。」

姬月華一拳夢月傷華破擊上另一個新變成獅人的敵人胸口,把他擊得咳血飛退,說道:「玉姐,現在怎辦,要打倒他們?」

「現在可沒時間,要打倒他們,短時間是不可能的,莉莎、菲娜妳們去追那個逃了的人!」孫明玉一面施出超高溫爆裂,一面指示著。

「玉姐,妳也去追吧,這裡有我們擋下就可以。」凌素清說道。

「是的,玉姐妳也跟去吧!」雪櫻雖然不清楚什麼事,但現場的情況她清楚是在可控制範圍,比起未知追擊,她認為多加一人去追擊會較好。

孫明玉稍稍想了一下,就決斷的點頭道:「妳們自己要小心!」

現在可沒時間給她多想,她作了個簡單的取捨,就和莉莎二女跑向紅門房間。

雖不知道獅人智力如何,但兇性這方面他們倒是十足,兩個獅人見著有獵物想「逃走」,也不考慮自己和獵物的實力差距,意圖縱身上前阻擋,不過卻先一步被姬月華所擋。

「給本姑娘……退!」

姬月華氣勢十足的左右開弓攻擊,兩個獅人的下巴同時挨了一記重掌擊,直往上急飛撞凹了天花板。

「三對九,是每人三個呢!」

面對九個已然盡變獅人的敵人,留下來的三女可不是擔心什麼,心中只想著如何速決他們。


孫明玉三人跑進了紅門房間中,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大意,那個負傷而逃的人,竟然打開了秘道卻沒有關好。

紅門房間其實是一個狹小的書房,大體上僅有一張書桌和兩個分置於兩旁的黑色書櫃,而把一個黑色書櫃移開後就可以看到秘道。

來到秘道之前,看到那是一條通往地下的樓梯,三女即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莉莎率先衝進其中。

「光粒子聚變。」走在中間的孫明玉動用一下念術,即把三女的周圍弄得亮了起來,光線明亮而柔和。

「真奇怪,是不是每個有錢人都喜歡秘道這種玩意?」莉莎可是去過不少有錢人的家,不管潛入還是光明正大的進入,十之八q九總有秘道的存在。

走在後面的孫明玉聽著她那不適時的抱怨,低聲說道:「莉莎,這時候就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專心一點。」

「我也只是實話實說……唔!」此時,莉莎的手突然握緊手上的貳式,原因是她在這條樓梯的盡頭處看到一扇被推開了的門。

「莉莎,小心一點。」孫明玉也發現到不妥,提醒著莉莎。

至於菲娜則是默唸咒語,隨時可以發動皇家之盾,雖然皇家之盾只能以自我為中心,不能在別人身上施展出來,但要開出半徑七米的盾,她還是可以做到。

門沒有完全關好,只是露出一小條隙縫,不過依莉莎慣常的手法,卻是一腳踢開門,槍口直指室中,叫道:「不想被射成一個蜂巢的就給我投降!」

「真是有氣勢的勸降。」跟在後頭的二女心中有著同樣的想法。
不過,顯然房中的情況是比較怪異,原以為只有那一個被莉莎射傷而逃脫的正常人,誰知那個人以手臂勒住了一個咖啡色短髮的女子,另一手拿著一把小刀,而刀尖正好抵在女子的頸項。

眾人身處的是一間小房,當莉莎一面說著,一面向橫行時,騰出了足夠空位讓孫明玉和菲娜二女也能進來。孫明玉看著地上有蠻多保存食物、食水的瓶子和罐子,雖然現在是空的,但不難猜出這房間應是作避難用途。

「不、不要過來,不想這個女人有事,就不要過來!」犯人似乎是處於一個驚懼的心理狀態,眼睛睜得老大,粗喘著大氣,連握刀的手也微微抖震。

無視於他的話,莉莎的槍口指著他,皺眉地踏前一步,說道:「是男人的話就放了那位小姐!」

「不要過來!」犯人見莉莎想過來,右手一用力,刀尖刺傷女子雪白的頸項。

本來女子是處於一個迷糊的狀態,但一感受到頸上的痛楚,臉上即露出吃痛的模樣,意外地集中了精神,驚懼的道:「救……救我……」

「聽到了沒!她說要救她,妳們不想她死的話,就快些滾!」

「聽到了,救她我們自然……會!」

孫明玉這時倒慶幸自己有跟上來,面對她那種無視距離的念術,犯人鐵定要吃大虧。在孫明玉說完的瞬間,一個極小型爆炸無先兆的在犯人握刀的手上出現。

「嗚哇!」

小型爆炸雖是為了不傷及女子而壓抑威力,但是對上一般人,此爆炸也足以把他炸得焦黑,廢了他的手掌。

「好!」心中輕喝一聲,莉莎把握著時間,對準了他的左手和大腿放槍,直接把他重創癱瘓。

菲娜此時搶身上前,把那女子搶到手中,然後急退回原地,三女的默契倒是配合得天衣無縫,其間根本不需言語,孫明玉在出手前的「會」字,二女已經聽得出當中動手的意思。

對於脅持女人的男人,孫明玉和菲娜向來不喜歡,而本就討厭男人的莉莎更是對此不屑,見自己三人掌握了局勢,衝上前一腳踏在犯人的胸口,單膝跪下,貳式的槍口對準了他的額頭,說道:「不要動!」

「不……不關我……事……我什麼也不知道的……我是無……無辜的!」意外地,犯人還有那點理性,為了保命可以強忍四肢傳來的劇痛,趕忙說出自己的立場。

「哼!」莉莎不信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剛才的樣子,可不像無辜的人。」

看著莉莎制住了犯人,孫明玉也放下心來,轉頭問著那個女子道:「妳是錢麗儀小姐嗎?」

「是、是的……妳……妳們是誰?」

錢麗儀此時已回復了一點精神,菲娜放開她後,她臉上盡是戒備神色的盯著三女,雙手拉著領口。

「錢小姐,妳不用怕,我們是來救妳的。」孫明玉也不是沒遇過這種場面,站於原地,友善的微笑說著。

「救……救我?」

錢麗儀起初聽到她們是來救自己,眼中閃過了喜色,因為她在剛才就已猜想著三女是否來救自己,得到孫明玉的肯定她自然是高興,不過這高興僅是一閃而過,雖說是來救自己,但她仍是有點戒心。

當她疑惑的目光掃過菲娜時,菲娜露出淺淺而高雅的淡笑道:「是的。」

「錢小姐,妳不用懷疑,我們的確是來救妳的。」此時的莉莎已經打暈了犯人,插口說道。

「問到什麼嗎?」孫明玉偏頭問著莉莎。

莉莎僅搖頭說道:「沒有,他淨是說自己無辜,是被一個怪女人抓來這裡,要他定時來送飯給錢小姐。」

「怪女人……他是說謊吧?」菲娜擰著眉峰說道。

「不是,他應該沒說謊的,他也這樣對我說過……」錢麗儀幫犯人辯護了一下後,又問道:「是了,我應該不認識妳們,為什麼妳們會來救我的?」

顯然她現在已經相信了孫明玉等人的話,態度上也放鬆下來,臉上表情不再是戒備而是疑惑。

「我們因為接了妳母親錢夫人的委託,所以才來救妳的。」

孫明玉這話說得很清楚,一切也沒問題,但是錢麗儀卻在聽完後,整個人的臉色都青了起來,急道:「是那女人委託妳們來?」

「那女人?」看著她的不正常反應,三女均是愕然,相視了一眼,交流心中的奇怪。

「雖然不知道妳說的『那女人』是誰,但是委託我們來救妳的人的確是錢夫人,即是李佳云小姐。」孫明玉回復過來後,清楚地指出委託人是誰。

「真、真是那女人!」聽完孫明玉的話,錢麗儀一副痛恨的模樣,咬牙切齒的說著,那不喜歡李佳云的意思,直接傳遞給三女。

「錢小姐,妳不喜歡錢夫人嗎?」莉莎算得上是很好奇的人,見著錢麗儀那擺明討厭李佳云的模樣,忍不住問了出來。

雖然問得唐突,但孫明玉和菲娜也沒阻止,她們對錢麗儀那態度都挺好奇的。

「當然不喜歡,不說平時她對我的態度,那個女人就是今次把我綁來這裡的元兇,試問我怎可能會喜歡她!」

錢麗儀一席話過後,頓時震撼了三女的思緒,菲娜更是不信的脫口道:「錢夫人可是妳的母親,怎可能會綁架妳的?」

「不是,我親生媽媽早就死了,那女人只是我的後母,妳們看我也有二十多歲吧,那女人才三十二歲,怎可能會是我的媽媽。」

錢麗儀的話倒是驚醒了三女,錢麗儀作為一個能統領公司的董事長,年齡自然不會小到哪裡,眼看錢麗儀只是個二十一、二歲左右的女子,要說李佳云就是她的親生母親,也著實荒謬得很。

「大意,我竟然沒發覺這點。」雖然孫明玉心中怪責著自己的大意,竟然會連這麼明顯的重點也未能察覺出來,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什麼,冷靜的道:「錢小姐,雖然錢夫人不是妳的親生母親,但妳為什麼這麼肯定是她綁架妳的?」

雖然不是親生,但也不能單憑後母這身分就直說是李佳云綁架她。

如孫明玉所願,錢麗儀似是要訴苦一般,並沒有隱瞞自己家族的事,說道:「肯定是她,她早就和張孝德的弟弟張孝廉搭上了,她會嫁給我爸就是為了我們錢家的財產,先是害死我爸,然後再害死我姐姐,要不是姐姐曾警告過我,我早就和姐姐一同死了,讓那女人得逞。」

錢麗儀想到了其姊死時的模樣,更是咬牙切齒的道:「今次也是她的陰謀,我們錢家沒有什麼親戚,要是我一死,錢家的財產也自然會落到她手上!」

「等等,要是那個錢夫人是綁架妳的元兇,那為什麼又會拜託我們來救妳?」莉莎皺著眉峰說道。

「不知道,但那女人肯定不安好心,她想我死已經想了很久,只是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她絕不會想讓我繼續活下去的。」錢麗儀很篤定的說道,認識了李佳云這麼久,她深知自己的存在就是她的肉中刺,不拔掉不行。

「要是錢夫人真是想害死她,那為什麼還要我們救她……」孫明玉此時心思疾轉,隱約想到了什麼,但偏又抓不緊這隱約的想法是什麼。

「明玉,妳想到什麼嗎?」菲娜問著孫明玉。

「還沒,要是錢夫人真如錢小姐所說,是要她死的話,那為什麼還要我們來救她,難道她不怕我們會知道這事嗎?除非……等等,該不會是!」孫明玉剛才還抓不緊的想法,反而是在無心的解說下順勢地說出口,不過對於自己能抓到這想法,她卻是高興不起來。

「假設錢麗儀說的是實話,錢夫人作為錢小姐死後的最大受益人,那錢小姐一旦死於任何非自然的情況,她就是最大嫌疑犯,能害死兩人,尤其是富家子弟卻能不被入罪的人,應該不會笨得想不到這點……」孫明玉擰著眉峰,心思疾轉,繼續說道:「但是她能作到的亦只有讓錢小姐死於非自然的情況,所以她要的應該是事後如何證實自己的無辜,所以她需要一個論點和人證……」

菲娜和莉莎不笨,聽孫明玉說到中途時,其實已猜到了她話中藏著的意思。

錢麗儀更是比她們的反應更快,作為一個確實統領公司的董事長,她絕不會笨到哪裡,此時臉上盡是蒼白一片。

雖然看得出她們已明瞭自己的意思,但孫明玉還是說道:「她需要的論點——是她為了救自己的女兒,而找傭兵團幫忙,要的人證是我們——一個不會再說話的傭兵團,她是想……」

不用孫明玉說完,房中三女已經異口同聲的接下說道:「她是想滅口!」
第十一章 陌生女子
莉莎、菲娜、錢麗儀三女的話一說出,孫明玉也肯定地點頭,說道:「她想連我們也除去。」

「好狠的女人,竟然連外人也算計在內!」錢麗儀不是太有正義感的人,但因為自家人的事牽涉到旁人,卻是讓她羞怒莫名。

「我想不單我們,張孝德也是她和張孝廉的目標,要是他們的計劃真的成功,我們是死於這裡,那現時錢小姐的對頭張孝德必然會成為最大嫌疑犯,為了生意,他有明顯的動機殺死妳,再加上我們伏屍於他的別墅中,他更不用指望脫身。」

就在孫明玉說著間,彷彿是要回應她的話,一聲巨響忽地傳進她們的耳中,由地上至小房間只是條單一而狹窄的樓梯,這巨響不用說顯然是由地上傳來。

「上面!玉姐,我們快走!」

莉莎是很性急的人,一聽到巨響,心中就生出不好的感覺,擔心凌素清三女遇上什麼危險,急忙拔腿起跑。

「嗯。」

孫明玉和菲娜也沒阻止她,她們聽到了巨響後也是很擔心還在別墅中的凌素清三女。

不過錢麗儀卻在此時拉住菲娜,急道:「妳們等等!」


把時間稍稍推前一下,在孫明玉她們下去秘道追捕犯人時,雪櫻三女也解決掉幾個獅人。

「真是煩人。」往後一躍避開獅人的血盆大口,凌素清的朱雀鬥炎急疾甩出,火鳥直飛進獅人的口中,直接在內部破壞,解決掉一個獅人。

不過剛解決一個,卻還有另一個獅人突然雙腳用力一蹬,從背後六、七米處極快速的撲到她的背後,同樣的大張其血盆獅口,眼看獵物快要到口之際,一把泛著白光的東瀛刀卻從旁插入,硬生生把他截停,而且因衝力關係,鋒銳的刀鋒還在他兩邊嘴角割入數公分。

然而,獅人的痛感用不著發作,因為在雪櫻橫刀而阻的同時,姬月華已經在另一邊趕至,並送上一記運勁十足的重拳給他的左邊肋骨,確切把他的心臟轟爆。

「素清!」兩人在幹掉了獅人後,只是喚了一聲。

從頭至尾沒回過頭的凌素清彷彿知道了二女的心意,低喝:「玄武怨罰!」

這一招道術,正是以重力為攻擊方式,玄武形相現於場中,包圍著以凌素清為中心點的八米範圍。

在這個重力的領域中,分別從後追襲姬月華和雪櫻的兩個獅人,被重力影響,眼看快要成功的一擊完全被破,身子突然慢了下來。

就趁著這個凌素清搏來的空檔,姬月華和雪櫻已經把握時間,一個迴身鞭槌,一個轉身直劈,眨眼間就把兩個本受了重傷的獅人幹掉。

論及默契的程度,已相處多年的她們配合的極好,雖然不是厲害到可以讀心,能完全解讀對方的行動,但卻可以很快猜出個大概,一連串的動作並未有半分猶豫和停頓,近乎天衣無縫的境地。

「呼……總算解決了。」

最後的獅人也解決掉,姬月華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語氣中有著一種總算完結了的放鬆意思。獅人的整體實力實在不怎麼樣,但那種麻煩的生命力卻是在戰鬥中讓她蠻感煩心的事。

雪櫻確認了九個獅人已然確實死了後,才把東瀛刀收回刀鞘中,說道:「真是麻煩的敵人。」

「是的,的確很麻煩。」凌素清是個很怕麻煩的人,是以對於異常纏人的獅人並沒有半點好感,一邊冷冷說著,一邊扯開了袍服的左手衣袖,剛才在戰鬥中整條袖子被獅人弄破,扯掉它反而比較好。

「好了,去找玉姐她們吧!」姬月華雖然很後悔沒戴上拳套就和獅人打起來,但事後想什麼也沒作用,把雙手上的血液擦去後,就想轉身走向紅門房間。

「嗯,沒時間磨了,還是快去找玉姐她們。」雪櫻點頭說道。

心懸孫明玉她們的安危,三女本來是要出發去找她們,誰知腳步還未踏出,一聲聲輪胎摩擦地面的刺耳聲忽而傳來,驚動了她們。

不容三女多想,那刺耳聲很快就消失,不過隨著聲音消失,後園的植物圍牆被人從邊弄毀,然後一道白光先經過後園,再射進了混亂異常的客廳以及三女的身上。

客廳本來就有一面落地玻璃門,正好對著別墅的後園,是以三女可以清楚看到緊接白光之後,有不下二十多人跑進後園之中,而光源是來自三輛長形汽車頂上的燈筒。

當那些人全數走進來後,最後進來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穿整齊的墨綠色西裝,外貌算是普普通通,沒有什麼可特別描述的大眾化樣子,不過平凡的他卻是一眾人等的領袖角色。

「這些獅人是妳們打倒的?」墨綠衣男人收起了手機,似是剛剛講完電話,舉起右手指了一下廳中的屍體,表情盡是疑惑之色。

「是又怎樣?還有你又是誰!」姬月華回應著他的話,表面上看似沒有動作,但她已然運勁遊走於全身,隨時能作出戰鬥反應。

「嗯唔……竟然這麼快就打倒了九個獅人,佳云她還真是幹得逼真,可以找到這麼厲害的傭兵團。」墨綠衣男人皺起眉頭說道,眼光此時厭惡地瞟向了三女,似是不滿她們幹掉了獅人的作為。

「佳云?」身在客廳的雪櫻三人可以清楚聽到墨綠衣男人的話,而聽到佳云二字,她們不由得相視起來,交換著彼此的奇怪之感。

墨綠衣男人似不怎麼在乎三女,自言過後順口的道:「算了,我是誰不重要,重點是妳們要死在這裡!」

「啥!」

三女只見墨綠衣男人大手一揮,喊了個「上」字,他身旁的手下們並沒有預想中的即時撲過來,反而是沉聲一吼,在三女驚異的目光中變化成剛才還和她們戰鬥過的獅人。

「要來了!」

「嗚呀!」

除了墨綠衣男人是正常人外,其餘人的獅人狀態甫一完成,便群起闖進客廳之內對三女發動攻勢,而他們集體的吼叫,彷彿是有力的先驅武器,震破了多扇玻璃門,震撼著整座別墅。

「哈!」

此時雪櫻已經再度握刀於手,無視吼叫帶來的震撼力,東瀛刀斜舉聚力一劈,鋒銳的刀鋒一閃而過,就劃過了最先闖進來的獅人的身子,這一刀雪櫻已預備了好久,對獅人絕對有一擊必殺的能力。

然而,看著搶在最前,也搶先到地府的同伴死去,其他獅人卻沒半點反應,只是眼睛放出濃濃的殺氣鎖定三女,彷彿三女是殺父仇人。

「可惡……破!」

一次有四個獅人撲來,姬月華可不敢大意,強招半月醉亂舞乍起,拳腳交錯而用,氣勁破空的風雷之威兌現成威力,一拳一腳的重擊沒有半點遺漏差錯,全數讓四個獅人承受,瞬間將他們擊至吐血飛退。

然而,獅人的數量倒是起了點作用,姬月華一招過後,一個獅人冷不防的發動第二波攻勢,乘機在她手臂抓了一下。

乘機再乘機,這個獅人見一擊得手,食髓知味的將另一手握成拳,想送姬月華一個獅拳,誰知被他傷及的姬月華卻是被惹怒,柳眉一挑,陰月之氣聚於左拳之上,獅拳碰玉拳,一碰即知高下,玉拳強硬地震退了獅拳,高下立判。

本來她是想再補上一拳,奈何獅人的數量委實太多,兩個獅人橫加插手,護著那個被她正面擊退的獅人,讓她遲了一步補上致命的一拳。

而在她戰鬥間,其餘兩女也是同樣的戰鬥著,雪櫻的東瀛刀很快的連連閃動出讓人驚心的寒光,往往白光一閃後即帶出鮮紅的血液。

不過話雖如此,獅人卻似不畏痛楚,手臂即使被砍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也僅是吼叫一聲發洩一下,就又再度撲來,彷彿痛楚只是刺激他發揮更大力量的途徑。

「怪物。」

雪櫻心中低罵一聲,雙手緊握刀柄,身子向左傾,東瀛刀平胸而舉,刀尖指向右方,當其中一個獅人不畏痛也不怕死的衝上前時,她橫斬出一記春刀碎,斬過獅人直伸成爪的右手,傷及這倒楣獅人的胸口。

「嘖!」

一刀功成,然而背門大空,其他獅人乘機掄起拳頭攻上,縱然雪櫻及時跳開,仍免不了中了一拳,幸而此拳只痛不傷。

此時,站於一旁觀戰的墨綠衣男人說道:「這些獅人是我的東西,亦是我研究的成功品,比起剛才屋中的獅人還要高級一點,不單止能夠隨時變成獅人,而且力量還比剛才的更強大。」

他說著時,語氣中有很大的自傲感覺,似是想從三位敵人處得到讚頌之聲,向她們炫耀自己的成功。

不過,他的三位敵人卻是沒空閒順他的意思,懶得去管他。

凌素清矮身閃過了獅人的飛撲後,迅速做出回應,雙手一合一放,一條青龍猛然現形,有如久囚之人一朝脫困般,青龍一現即衝擊一個獅人,青龍滅塵是強力的毀滅招式,硬被青龍形相穿過的獅人,登時消失於世上。

「呼。」凌素清沒停下來,一擊功成即移動身軀,避著獅人接連不斷的攻擊。

三女和獅人們鬥得正激烈,沒參戰的墨綠衣男人雖看得出獅人們是處於下風,不過他還是一副充滿信心的表情,沒給獅人們的不利狀況嚇到。

而他的自信三女不是感覺不到,現況已經是獅人們處於下風,但他依然是毫不懼怕的樣子,這點倒是引起了她們不同程度的戒心。

「他為什麼可以……糟!」

雪櫻趁空打量墨綠衣男人時,稍一分神就被獅人把握住,猛然的撲來……

「砰」

獅人們以多鬥一,本就難以維持平手的局面,不過命運彷彿是要加重他們的考驗,三女所熟悉的槍聲忽地在客廳中傳出,然後就是雪櫻眼前的獅人中槍,左胸多了四個彈孔。

「妳們沒事吧?」菲娜的關切聲音響起,而手上的皇家之刃隨即射出,去掉兩個獅人的性命。

雪櫻三女再聽到菲娜的聲音,臉上更是露出了笑意。

「當然沒事,妳們抓到了……耶?怎麼多了兩個人的?」

當姬月華回頭時的確看到孫明玉三女,不過奇怪的是有一女子跟在她們的後頭,而且還有一個昏迷的女子被莉莎托在肩上。
「這是……小心!」孫明玉剛想解釋,眼睛倏然閃出一抹紅光,在姬月華背後造出一個爆炸。

姬月華自然知道孫明玉不是攻擊自己,迴身看到那偷襲失敗的獅人,老實不客氣,給他正面賞了一記雙掌擊,把他的頭顱震爆。

「她們二人的事遲些再說,倒是獅人怎會無端變多的?」此時的莉莎把肩上女子交到錢麗儀手上,而自己則是握著幻化不斷的貳式對獅人作出攻擊。

「這是另一批,是那個男人帶來的。」莉莎身旁的雪櫻解說道,而她手上刀勢一變,以刀背把一個獅人往墨綠衣男人處擊飛,指示出敵人頭領的所在。

「他……應是錢夫人派來的人。」孫明玉看到墨綠衣男人,並沒有感到奇怪,大致上猜到他為什麼要衝著自己等人而來。

「玉姐,妳在說什麼?為什麼會扯到錢夫人身上?」

無端提到李佳云,姬月華和雪櫻一時間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至於凌素清聞言後則是略略皺眉,然後又放鬆下來。

「就是說錢夫人是這次綁架的策劃人之一,她為了錢,要我們死在這裡。」孫明玉的食指一指,高溫爆裂所產生的爆炸,炸開了一個不識死字怎寫的獅人。

「錢夫人?難道……可惡,那個女人!」姬月華沉而狠聲罵了出來。

葵花居不是沒遇過這種給委託人算計的事,是以姬月華一聽到孫明玉的話,可以即時明白過來,再加上墨綠衣男人一出現時說的佳云二字,她就更是肯定。

同樣地,雪櫻和凌素清也明白孫明玉的話中意思,兩張俏臉臉色一沉,雪櫻的臉上盡是充滿不快的憤怒,而凌素清雖然僅是皺眉而已,但從她冷至冰點的殺氣來看,並沒有人敢質疑現在的她是有多憤怒。

「妳竟然知道我們的事?」聽到自己的事被人說破,墨綠衣男人一邊森然說著,一邊緊盯著孫明玉。

「我就是知道了又怎樣。」泛起了一抹令人心寒的冷笑,孫明玉輕哼一聲,反盯著他問道,不過語氣中卻沒有問話應有的語氣。

兇狠的眼神要是沒有特別的思念和力量,根本不用指望能驚動認真了的孫明玉,比起她遇過那麼多的兇狠惡毒眼神,墨綠衣男人的眼神還不夠格追擊和壓迫她。

「孫小姐,他……他就是張孝廉,他就是和那女人合作綁架我的人!」此時,躲在沙發後的錢麗儀忽然指出了墨綠衣男人的身分。

「妳……原來妳已經被救出了,難怪她們會知道我們的事。」起初張孝廉不曾留意到躲在一旁的錢麗儀,但當她出聲之時,雖只是看到個側面,但他已可以肯定她正是錢麗儀無疑。

就在他瞪著錢麗儀,氣惱的想罵出什麼時,一顆子彈卻從他大腿擦過,立時嚇得他噤若寒蟬,難以置信的望著開槍之人。

「原來你就是張孝廉,待會我定要好好招呼你一下。」要不是有獅人們的不畏死阻礙,以莉莎的火爆性子,早就衝過去教訓張孝廉。

給莉莎這樣一說,張孝廉忽然氣極反笑了出來,笑聲中有著一種詭異的意味,說道:「總之……妳們怎樣說也是要死的。」

話雖如此,但獅人們的表現卻是令他大失所望,在六女的攻勢之下,他們根本打不出什麼像樣的局面,一個接一個的倒下死去,諷刺性地否定他嘴上的狠話。

「就憑這些獅人,還不夠能力打倒我們。」莉莎皺眉說道,要說憑獅人就能殺了她們,這是不可能的事,無疑獅人是蠻有殺傷力,但卻是沒法和她們相比。

然而,縱是看著獅人一個接一個,甚至一雙的倒下,張孝廉也沒有離開的打算,似是吃定了她們一般,這種不正常的舉動,給了眾女一種詭異的感覺──為什麼他會這麼鎮定?

第十集 第一章 陌生的少女
六女心下各有不同程度的疑問,但功夫可是同樣來得盡力,沒有放鬆置身戰場應有的態度。

直到獅人們幾近完全覆滅,張孝廉仍是沒有離開,只是眼中盛滿了怨恨盯著孫明玉她們,氣怒著她們殺掉了他那麼多成功品。

「妳們……罪該萬死!」張孝廉沉聲的說道,語氣中的不善極為明顯。

「你已經走不了,也沒了獅人保護,竟然還敢這樣說大話。」莉莎雖奇怪於他的「鎮定」,不過這種奇怪還動搖不了她什麼,只道他是在死撐著。

「沒了獅人?嘿嘿……妳們還真是天真,我費了十年光陰研究的獅人可不只現下這數量的。」張孝廉頓了一頓,看了一下自己從剛才起就握在手裡的手機,獰笑道:「我還有百來個獅人成功品前來,我就看看妳們可以應付多少。」

「上百個!」

聽到他的話,六女無不心驚起來,雖獅人在她們眼中的確不算什麼,但要一次應付上百個,還是有很大的危險,尤其是他們那不畏痛、不怕死的特點,更是難纏之極。

彷彿是應著張孝廉的話,除卻三輛長形汽車外,又一道強光射進來,伴隨著沉重的行車聲,一輛貨櫃車直闖入場中,停在張孝廉的背後。

長形貨櫃的兩邊鋼板早就打開,可以說,整輛貨櫃車根本是拖著鋼板駛來,這從車軌旁的兩道拖痕就可猜得到,不過因為車正面對著她們,是以貨櫃內是什麼樣的情況,她們並不能看清。

張孝廉不用回頭也知道是怎麼一回事,貨櫃車是他特意安排的,是他預料之內的事,根本用不著回頭,他態勢囂張的道:「我現在要看看妳們的表演了,嘿嘿。」

得意又藏怨毒的冷笑數聲後,張孝廉倏然高舉右手,又大力揮下叫道:「老蔡,給我放出所有獅人!」

聽到張孝廉的話,六女立時聚於一起擺出架勢,作出戰鬥準備,上百個獅人可不是談笑間可以應付的事,而身在廳中的錢麗儀本在看到獅人之後,就感到噁心非常,現在耳聞還有上百個,嘔吐之心更為激烈。

「砰」

一聲巨大的開門聲響起,更是讓菲娜她們緊張起來,不過……

當她們看清了打開車門的人後,六女臉上由緊張換上了愕然之色,目瞪口呆的望著那個開車門的人。

「哼,現在才嚇成這樣子也沒用的,乖乖地受死吧!」張孝廉正自得意說完後,仍是感受不到獅人一湧而出的感覺,皺眉道:「老蔡,你怎麼搞的,還不放獅人出來殺掉她們,快給我殺!」

當他說完「殺」這一字,仍是聽不到身後傳來的回應,倒是他眼前的莉莎和姬月華率先發出了悅耳而爽朗的笑聲,戰鬥的心思早就被拋到一旁。而其他人也是同樣放下了戒備,隨著兩女輕笑起來,連一向冷靜,鮮少表露自己感情的凌素清也搖頭淡笑起來,嘲諷著張孝廉。

「妳們笑什……」

張孝廉看她們忽然笑了起來,本是想問她們在笑什麼,但話未說完,已有一道陌生男聲,打斷了他的話頭,道:「哎呀……真是讓人困擾的要求……世上有很多人我可以殺,唯獨她們我就不行了,連想也不敢。」

「你、你是誰!」

當張孝廉驚訝的回頭時,卻看到一個黑長髮少年在駕駛席探了半個身子出來,一手扶著車門。張孝廉自然清楚得很,這個少年絕不是自己口中所說的老蔡。

「我叫易龍牙,是葵花居的人,至於那位小姐……是森流繪小姐。」易龍牙以其沾滿了血的手指指了一下車頂上的女子,算是點醒張孝廉現下還有一個人存在。

收攏著一對黑翼的森流繪,正站於車頂之上,冷眼盯著張孝廉,手中反手握著絕望聖劍檸檬紅茶。

「你們!老蔡他人在哪?」聽到易龍牙自稱是葵花居的人,張孝廉的心已涼了半截,他們能駕車來這裡,那麼那個本應是駕車人的老蔡自然已不能倖免,基本上他也知這個問題是白問了,只是他亦存著一絲希望。

「那個男人死了……連同你的獅人。」

易龍牙無情說出事實的過程中,突然跳下車,來到貨櫃的中間,反手一掌打上貨櫃,在強大的力量之下,貨櫃頓時橫移,把內裡的情況告知張孝廉。

張孝廉甫一看到貨櫃內的情況,眼睛立時睜得如銅鈴般大,只見貨櫃內盡是獅人的屍體,鮮血飛濺、流淌於貨櫃之中,有的還流至地面上。這一切看在他眼中,除了「血流成河」和「慘不忍睹」這兩句神州成語之外,他實想不出更合適的字詞來詮釋貨櫃中景況。

「你……糟透了。」

看著張孝廉那失神的模樣,易龍牙牽起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雖然他自覺是有點兒失禮,但間中看到敵人露出絕望和難以置信的表情,也的確是件讓他暗爽的事。

十分鐘後,張孝廉已經被姬月華一記手刀打暈,昏倒在地上,他剛剛經歷了易龍牙一輪硬手段的逼供後,最終還是抵不住痛楚和恐懼而說出了此事的確是他和李佳云所合作,目的正是為了錢,一如錢麗儀所說。

作為一位名不見經傳的研究者,張孝廉是在偶然的機會下,遇上了當時還是明星的李佳云,兩人一見面就感覺到與對方極為投契,接著就火速發展成情侶的關係。

而不論是當時還是現今,他都是沒有多少名氣的生物學研究者,一直處於資金不足的他雖有向兄長張孝德借錢,但張孝德卻不願他繼續沉迷於科學一途,每次皆拒絕他的借錢要求,讓他的研究陷於缺乏資源的局面,進度非常緩慢。

而當時的李佳云得知愛郎的事,又剛好錢迪生對她展開熱烈的追求,為了張孝廉,她便決定要謀害錢迪生,把他的身家拿到手,而張孝廉雖然曾反對,但在研究為前提下,也同意了她的決定。

李佳云是一個很聰明的人或者說是狡猾也可以,當她成功入了錢家門後,用了四年時間就把錢迪生和其大女兒錢麗雅害死,而且沒留下任何痕跡給人抓住。

只是錢麗雅在死前仍能趕得及警示錢麗儀,讓她倖免於難,而且錢麗儀的聰明著實不亞於她,往後多次的謀害都害不了她,這均是李佳云預算之外的事。

而今次的事,也是其中一次狙擊錢麗儀性命的行動。

聽完了他的述說,孫明玉嘴中輕呼出一口氣,拍了一下手說道:「好了,現在我們還是想一下如何處置他?先說明……我是要殺了他的。」

孫明玉冷冷看了地上的張孝廉一眼,她可不會與他客氣,膽敢算計葵花居,就非要他付出代價不可,要是今次是他成功,他們可是要無辜的死去,甚至到死時還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不論在她私人情感還是站在葵花居傭兵的立場,她都不想饒過他。

「我是贊成玉姐的。」雪櫻附和道,以她的謹慎個性來看,要是讓張孝廉生存下去,是一件讓她困擾的事。

「我也贊成。」

姬月華和莉莎沉吟了一下,亦異口同聲的表示出自己的意見,雖然做法是狠了點,但相比起他敢惹葵花居和要致他們於死地這兩點,同情心可就消散於空中了。

七人中已有四個表態,其實也不用再說什麼,不過孫明玉還是望了剩下的三人,道:「素清,妳怎麼看?」

「他……罪無可恕。」凌素清斜睨了一眼張孝廉,淡然的說道,在她眼中,張孝廉是死十次也不足惜的罪人,要為他說好話……難了。

「那菲娜,妳又怎看?」

「這個……」菲娜一臉困擾的望了張孝廉一眼,想了一下子,嘆氣搖頭道:「……我也認為要殺了他。」

菲娜算是她們之中最善良的人,本來還想幫他求一下情,但一念及他剛才還揚言要殺死自己等人的情況,就下了決定,說到底,放是放虎歸山,殺就是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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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龍牙呢?」

作為最後一個發表人,易龍牙苦笑,兩手一攤,說道:「我……找不到一個不殺他的理由。」

在一致通過下,張孝廉便由昏迷直接變成死亡,無任何防備之下給易龍牙打一掌,要想不死都難,世上沒多少人可以這樣子挨他一掌。

至於一旁的森流繪和錢麗儀沒有作聲,前者是因為懶得發表意見,後者則是在貨櫃車出現時就嚇得昏了過去,連易龍牙和森流繪二人來到一事也不曉得。

「這人總算解決了,玉姐,我們現在是要找錢夫人嗎?」莉莎轉頭問道。找李佳云報仇已是勢在必行的事,既然死了一個張孝廉,那李佳云亦絕對逃不了。

「錢夫人的事先放在一旁,倒是妳們怎會多了一個人?」眼看現下有空,姬月華立時問回那個戰鬥時得不到答案的問題。

易龍牙不解的道:「什麼多了一人?」

「就是那個和錢小姐一起的女生。」雪櫻指了一下和錢麗儀躺在一起的女生。

「啊!真是多了一人。」易龍牙剛才來到時,是沒留意到那個陌生女子的存在。

除了進過地下室的孫明玉三女外,其他人均是帶著好奇眼光望著孫明玉。

「這……」孫明玉頓了一下,又望及莉莎和菲娜一眼,露出不好意思的樣子,苦笑道:「我們也不清楚,不過……她也是被人囚禁在地下室的……」

「也是?」姬月華怪聲的說道,轉頭對著菲娜,道:「菲娜,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菲娜搖頭說道:「這個我們也不清楚,只知道她也算是地下室中的人。」

原來地下室對著門的那面牆壁,有一個通往另一個密室的入口,而這個密室正是囚禁著這位陌生女子的地方,亦是當時錢麗儀為什麼要叫住三女的原因。

錢麗儀把孫明玉三女叫住之後,在她們的疑惑目光下,不知道摸了牆上什麼機關,「轟」的一聲,身後那面牆壁就突然分出一個入口,而錢麗儀本人並不驚訝這變故,向她們招了招手,就跑進入口之中。

而見著她走進入口,孫明玉三女縱然奇怪也只好跟上,誰知一走進入口另一邊的密室之內,除了看到多個刑具之外,就是看到一個大十字架陷於牆身之中,而十字架上以多條粗如手臂的鐵鍊纏著這名陌生女子,把她掛於十字架之上。

陌生女子雖是被掛於十字架之上,但卻沒有任何感覺,一直都是垂頭閉眼,彷彿是在做夢睡覺,不理會外界的事。

看到這陌生女子的怪異狀態,莉莎自然問著錢麗儀此女是誰,而錢麗儀卻只是搖頭說這陌生女子和入口機關均是她偶然之下所發現。

原來錢麗儀在被囚禁的某一個晚上,正好在入眠之前聽到牆壁的另一邊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對話聲。

雖然對話聲極為微弱,但聽到有人聲的她也不管自己是否幻聽,勾起了她求生的本能,發瘋似地一邊用力敲打牆壁一邊喊著救命,而就在她敲打牆壁之時,不經意下,竟按到了牆壁上的機關,讓她得以發現密室的存在。

當她鼓起勇氣進入這個儼如刑具室的密室時,除卻被掛在十字架上的陌生女子外,就再看不到其他人,想來應是那道男聲主人先她一步離開密室。

陌生女子當時已處於快要睡去的狀態,在她見著錢麗儀進來,一副疲憊樣子的她露出一絲希望說了聲「救我」便合起雙眼,之後就再沒轉醒過來,一直保持著似昏倒又似睡覺的狀態。

看著陌生女子的情況,錢麗儀基於同病相憐的心態想解救她,但奈何自己只是普通人,不要說爬上高高的十字架,即使讓她能夠爬上,那些粗大鐵鍊她自問沒可能弄開,是以陌生女子在孫明玉三女來到之前,仍是掛於十字架之上。

由於密室那邊的出口是被鎖上,而且驚懼於此密室的主人對陌生女子施展的手段,錢麗儀查了密室一遍便退回地下室之中,消極地等待命運決定她的將來。

本來,她是想躲在刑具室,奈何地下室與它之間的缺口只能由地下室那邊關上,刑具室的門打開沒問題,但無法關上,致使她不得不回地下室。

當孫明玉三女來到後,十字架上的粗大鐵鍊根本難不倒她們,輕易把鐵鍊弄開,把此女救了下來。

聽完菲娜的敘述,眾人總算明白孫明玉為什麼會露出不好意思的苦笑,連對方的背景也未摸清就把人救出來,這種魯莽的事情,和她一貫的處事手法背道而馳。

話雖如此,但念及溫柔正經的孫明玉偶爾也有出人意表,讓人預算不到,會為之噴飯的想法兼行動後,眾人也就釋懷過來,再加上莉莎和菲娜,她會把人救下來也不是真的不可能。

「玉姐,妳也太亂來了,菲娜和莉莎不說,怎麼妳也會這樣笨的?」

易龍牙是一個很溫柔的人沒錯,但在很多小事上卻很粗心,他的話一出,莉莎只消略為消化,頓時不滿嚷道:「小牙!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說我和菲娜笨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啦!!」意識到自己說錯話,易龍牙當機立斷,語氣極為堅決的否認。

「不是這意思,那又會是什麼意思?」菲娜皺眉追問下去,她和莉莎一樣,認為自己救陌生女子的行為沒有錯,看著一個女生被人那樣殘忍的掛著,要是不救的話,可會對不住自己的良心。

易龍牙別過臉,語氣漸呈弱勢的說道:「我就不是那種意思啦!」

莉莎皺著眉頭,緊盯著他追擊道:「唔……那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喔、是喔,龍牙,那是什麼意思呢?」姬月華湊熱鬧的插話進來。

「易君,有些事最好說清楚,否則很危險的。」雪櫻不冷不熱的在一旁煽動。

「這個……」

「好了,就算是不應該救的我們也救了,再說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們還是快些離開。」孫明玉看他們開始鬧著玩的態勢,怕他們會沒完沒了,拍了一下手說道。

「沒、沒錯,玉姐說得對。」

正當易龍牙感激著孫明玉為他解圍時,不料孫明玉賞了他一記爆栗,輕嗔的微笑說:「不要給我油嘴滑舌,竟然夠膽子說我笨,哼哼……你這一星期的溫習不要想著能有休息。」

雖然不會因為這話而仇視他,但孫明玉仍是作出壞心眼的報復,被他說自己笨,她就是覺得有點兒不爽,非要作個小小的惡作劇來整他一下。

如預料之中,聽到溫習時間沒有休息,易龍牙為之訝然,抗議道:「耶!怎、怎可以這樣的,玉姐妳不會這麼小氣吧!」

「嘿嘿……才不管你,我就是這般小氣,誰叫你敢說我笨,這話我記住了。」孫明玉得意的笑道,然後真的擺出一副不理他的樣子,衝著其他人拍手說道:「什麼事也好,我們先回家再說。」

「等等……」

「喔!」有共識地忽略易龍牙的抗議,眾女齊聲應著孫明玉。

「妳們……還真過分。」

沒有駕車來的他們,當然不能張揚的使用貨櫃車離開,是以只能徒步走回家,而兩個沒有行動力的女生就交由易龍牙和森流繪二人負責。

「啊!和菲娜一樣是紅頭髮的。」

易龍牙抱起了陌生女子時,才第一次認真地打量她,身材屬於玲瓏有致、前凸後翹的惹火一類,個子雖不甚高,但從臉蛋來看肯定是一名美女,有著和菲娜同樣的紅色頭髮,略微不同的是這女子在額頭前的瀏海染了一撮碧綠色,而且她並不是留長髮,是修著僅僅過耳的短髮。

陌生女子被人攔腰抱起仍是沒有知覺,眼睛一樣沉沉的合起。

「感覺還真像背死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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