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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幻] 七界第一仙 作者:流牙( 連載中 )

第191章 京城的來客

  大廳內情勢的突然變化,就連一向自詡反應比別人快的梁夕此刻也沒有反應過來。

  見到梁夕還是愣愣盯著自己,中年人急忙抹去眼角幾滴眼淚:“梁小兄弟,你不記得我了?”

  眼前這張歡喜的臉龐和記憶中那落魄的容貌漸漸重合,梁夕有些不敢置信:“你是許——”

  “我是我是啊,梁老弟你終於記起我來了!”中年人上前一把抓住梁夕的手,大笑之時眼淚就流了下來。

  梁夕也覺得鼻子一陣發酸,這麼久沒見到他,都快忘記他了,沒想到數年不見,變化竟然如此大。

  梁夕大笑著在中年人肩膀上用力拍了兩下,滿臉的喜色:“許老哥,這不能怪我呀,你現在氣質雍容富貴,我一眼沒認出來也是應該的嘛。”

  許渭突然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梁老弟,你恐怕是選擇性遺忘吧。”

  梁夕張大嘴巴,一下子呆住了。

  林仙兒從剛剛的震驚裏回過神來,看著梁夕的表情,感覺他好像是偷別人東西卻被主人抓了個正著一樣。

  “他們竟然認識?”薛雨柔心情萬分複雜,看這中年人舉手投足間都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而且一次能拿出如此多的極品蘭花,想來應該是一位大福大貴的,梁夕怎麼會和這樣的人認識的?而且還老哥老弟這麼親熱?

  在場現在最為震驚的,恐怕就是穆韓風和陳舒慈了。

  穆韓風全身一陣顫抖,打死他他也想不到梁夕居然會和許渭認識,剛剛才怒斥了梁夕表示要和他劃清界限,緊接著梁夕就和自己要巴結的人交好,穆韓風感覺眼前一片黑暗。

  陳舒慈雖然將滿心的驚訝都壓在了心底,但是眼中卻還是冒出陣陣精光。

  梁夕的身份他早就調查過,只是陽都城的一個小混混,靠著當算命先生給人相面測字,耍耍嘴皮子騙口飯吃,他僅僅是市井裏一個小混混,怎麼會和朝中的大員,當今皇帝身邊的寵臣許渭相識的?

  想到梁夕之前所做的種種,陳舒慈突然發現,自己好像太小看這個梁夕了。

  梁夕被許渭抓住把柄,尷尬地笑了笑,被許渭提及當年的那個問題,就算是他梁大官人臉皮再厚,此刻也是忍不住老臉一紅,打著哈哈轉移話題:“許老哥,你就先說說,剛剛我那賞蘭有沒有出錯吧。”

  許渭轉頭看看桌上的那五盆蘭花,微微一笑:“以梁老弟的眼光,自然不會有錯,老哥我就知道你一定沒有問題的。”

  “竟然全中!”這個消息雖然不比梁夕和許渭相識來得叫人震撼,但是在場眾人還是心頭一跳。

  “各位,在下和梁老弟多年未見,想敘敘舊,還請各位行個方便。”以許渭現在的身份,這麼說只是客套一下。

  見他有這個要求,大廳裏的其他幾位天靈門弟子都乖乖往門外走去。

  林仙兒擔心地看了梁夕一眼,梁夕朝小丫頭做了個放心的手勢。

  等眾人各懷心事地走出大廳,許渭臉色一正,緊緊盯著了梁夕。

  被他有如實質的眼神看得心頭一陣發毛,梁夕訕訕笑道:“許老哥,我今兒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裡遇到你,所以沒能第一時間認出你,你也沒有必要生我氣吧。”

  聽聞梁夕的話,許渭笑著搖搖頭:“梁老弟,我許渭今生唯一不會責怪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當今聖上,另一個就是你了,如果沒有你當年的相助,我許渭如何能站在現在的位置,說不定早就成為一堆枯骨了。”

  梁夕七年前第一次遇到許渭的時候他還只是一個落魄的書生,獨自一人帶著女兒上京趕考,哪知道半路錢財都被人劫了去,那時候又是冬天,如果不是梁夕好心請他們父女二人在他家中讀過幾日,許渭恐怕早就在饑寒交迫中死去了,所以才有許渭剛剛的那番話。

  聽到許渭的感慨,梁夕回憶起當年的事情,嘆了口氣,然後問道:“許大哥,說說和我分別之後的事情吧,我看你現在似乎小日子過得不錯,小妾納了幾房了?要不要我貢獻梁家祖傳秘方一味?”

  看他擠眉弄眼,三句話不到又沒了個正經,許渭對他的脾氣早有了解,所以也不以為意,把事情簡要地說了一下。

  “當年得到小兄弟你的資助,我帶著晴兒這才能夠如期趕到京城,幸得黃天保祐,那年老哥我連中三元,成為皇上欽點的狀元,老哥我當時第一件事就是想回去找你,報答你的救助之恩,但是等我到了那邊的時候,卻得知小兄弟你已經搬家多時了。”

  梁夕點點頭,當年救助許渭不久後他就家中遭逢大變,父母帶著他來到距離家鄉的陽都城另謀生計,不久後父母先後病逝,他也就流落在陽都城的市井中。

  回憶起當年的種種,梁夕覺得胸口一陣發堵。

  “之後老哥我仿佛是時轉來運,用青雲直上來形容根本不為過,為官七載,老哥我現在說自己是當朝第一人,絕對無人敢反對。”許渭臉上露出極度的自信。

  頓了一頓,許渭繼續道:“這七年裏,老哥我從未停止尋找小兄弟你,一年多以前,老哥我突然聽到了一個消息。”

  說到這裡他賣了個關子,梁夕笑道:“許老哥,有什麼事情你就趕緊說吧,別吊我的胃口了。”

  “有一天我和一位老友閒聊的時候聽他無意中提起,說陽都城樓宇區區長的三個兒子都被人廢掉了,罪犯下手狠辣歹毒令人髮指,然後聽說,那個行兇傷人的歹徒叫做梁夕。”

  說到這兒,許渭有意無意朝梁夕望了一眼:“老哥我當即就暗中派人前去探訪,得來的消息表明那個梁夕就是小兄弟你,可惜的是,打傷那三個人和他們一眾家奴後,小兄弟你又消失了。打傷樓宇區區長的兒子,而且是當街行兇,給民眾帶來極為惡劣的影響,梁夕,你可知罪!”

  被許渭看得全身彆扭,梁夕苦笑道:“老哥,你就別嚇唬我了,要拿我你早拿了,哪還會在這兒和我敘舊,還一口一個小兄弟的叫這麼親熱。”

  許渭瞪他一眼,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他猜中,笑道:“後來據我查實,那樓宇區區長橫行鄉里、魚肉百姓,梁夕也是憤而反抗,所以,區長已經被革職,你的事情也就被我壓了下去。”

  老小子居然在邀功,梁夕沒好氣撇他一眼,假裝沒理會他話裏的意思:“然後呢,我看你今兒來這裡早有準備,恐怕不是簡單的偶遇那麼簡單吧。”
第192章 小妞生氣了?

  再次被梁夕看穿,許渭也不以為意,擺擺手:“今天在這裡遇到你,算是偶遇,也不算,你聽我說。”

  許渭吸了口氣,繼續道:“半年多以前,皇上突然召我入宮,說有一件事要和我商量。到了宮中面聖後我才知道,天靈門今年招收了一位很是惹人注目的新晉弟子,名字很巧,也叫做梁夕。”

  “惹人注目?”梁大官人正氣凜然,“老哥你知道我的,我這個人一向低調穩重,可惜我實在是太出色了,就好像是黑暗中的螢火蟲一樣惹人注目。”

  聽他大言不慚自吹自擂,許渭了解他的性子,也不以為意,繼續道:“皇上聽說鎮東王和謹王爺都派人來過天靈門,而且鎮東王甚至是派出了帝師,所以嘛——”

  許渭的話不用說得太明白,梁夕就已經懂了,斟酌了一下,輕聲道:“老哥,你這次來,還帶著這五盆極品蘭花,就是為了我?”

  許渭含笑看他一眼,一切盡在不言中。

  梁夕被他看得背後發毛,咬咬牙:“老哥,你說我只是天靈門的一個新弟子,一個個王爺皇帝的都派人來招攬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天靈門是楚國第一門派,人傑地靈,傑出的弟子層出不窮,為什麼都找到我?”

  梁夕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他何德何能,能引起這麼多權貴的主意。

  許渭苦笑一聲:“梁老弟,皇上並沒有對我明說,只讓我來和你見見面,你試想一下,就憑我們的關係,我要是知道的話,會瞞著你嗎?”

  許渭這番話說得推心置腹,梁夕點點頭,你老小子的父女兩條命都還是我救的呢。

  “所以今天的這酒宴——”

  不等梁夕把話說完,許渭知道他想說什麼,急急擺手:“這個你猜錯了,我昨日剛到達豐宜城,穆韓風的父親和我同朝為官,他認識我,便說要盡一下地主之誼,這賞花是我臨時起意想出來的點子。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這裡的花你可以挑一盆走。”

  梁夕看他一眼,搖頭道:“這幾盆花應該是你帶來要送給掌門的吧,要是你送了一盆給我,掌門還不扒了我的皮,你還是給我留條命吧。”

  兩人相視哈哈一笑,氣氛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中。

  過了一會兒,許渭走到梁夕身邊,輕聲道:“晴兒她——”

  聽到這個名字,梁夕身子微微一震,臉色有些不自然。

  “她讓你有時間去京城看看她,七年過去,她已經長成大姑娘了。”許渭拍了拍梁夕的肩膀。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扎著羊角辮,粉雕玉琢一般可愛的小丫頭,梁夕騷騷一笑:“你不是在打我的主意吧,老哥你知道的,我這個人貧賤不能移,士可姦,不可辱,你不要試圖用你女兒勾引我。”

  許渭輕呸一聲,對這小子的臉皮早有了解,當下只丟下一句話:“這些話你留著對晴兒說吧,小丫頭想你想得很。”

  “我靠,這老淫-棍怎麼突然聲音這麼大,生怕別人聽不到似的,什麼叫想得很,我是那麼齷齪的人嗎?”梁夕氣得哼哼。

  兩人又扯了會兒閒話,因為許渭另外還有事情,就先回去了。

  送別了許渭,梁夕一搖三晃重新往頂樓地包廂走去,回憶起之前和許渭的談話,梁夕心裏突然一個咯噔。

  “許渭他說他是為我來拜會掌門的。”梁夕被自己心底冒出的那個想法驚得手心滿是冷汗,“師傅姐姐曾經說過,青木掌門正式出關的時候皇帝一定會派人來拜賀的,而許渭剛剛就是說來見掌門的,這麼說的話——”

  梁夕眼中閃過一道精光:“達到金仙境界的青木掌門在這幾天內就要出關了!”

  “但是為什麼一點消息都沒聽說過呢?”梁夕卻又疑惑起來,“大陸上僅有的幾個金仙之一,沒理由這麼低調啊,就連門派裏都沒幾個人知道。”

  梁夕隱隱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卻是怎麼也想不明白,苦思了一會兒沒有結果後他索性就不去想了,反正出了事情有掌門、師傅他們頂著。

  今天遇到故人,梁夕心情大好,哼著小曲兒走到樓上,推開包廂的木門後他愣了一下。

  包廂裏除了林仙兒,其餘人都用一種很古怪的目光看著他,薛雨柔的眼光最讓他看不懂了,其中包含了羞惱、氣憤等等神色。

  梁夕打了個哈哈:“大家都在等我呢,這怎麼好意思呀,下次不許這樣子,列隊歡迎就可以了。”

  見包廂裏的氣氛還是一樣的凝重,梁夕三步並作兩步跳到林仙兒身邊,笑嘻嘻摸了下她的小臉道:“小乖乖,快告訴我,大家這是怎麼了?”

  見他揣著明白裝糊塗,林仙兒小臉微赧,為難地道:“梁夕,你知道的,大家都沒想到——”

  不等她說完,薛雨柔一伸手便將林仙兒拉到自己身後,兩眼死死瞪著梁夕,那眼神仿佛要把梁夕吃了一般。

  “小妞你,你。”梁夕大驚失色,“我知道我玉樹臨風、器宇軒昂、劍眉星目、虎背熊腰、風華絕代、放蕩不羈、有著健壯的體魄,強有力的臂膀,外剛內柔的性格,野性中帶為順,憂鬱中帶著放蕩,簡直就是男性的典範,女性的恩物,但是即便如此,我也是一個有著強烈羞恥心的男人,你這麼看我,簡直就是對我無盡的褻瀆,要是被別人看到,我的清白往哪擱!”

  梁大官人滿臉的痛心疾首,好像自己吃了大虧一樣。

  薛雨柔看他表演,臉上冷笑不止,笑著笑著,一層水霧卻從眼眸上凝起,眨眼的功夫便化作兩道清流順著臉頰滑下。

  “小妞哭了!”薛雨柔一句話沒說,卻先哭了,梁夕就算是有三頭六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不怕你哭,不怕你鬧,怕就怕你一聲不吭。

  看到梁夕手足無措的模樣,薛雨柔眼淚卻是流得更厲害了,心中苦道:“原來你和那位先生早就相識,兩個人演了一齣戲來騙我,還害得我為你擔心那麼久,你就是喜歡欺負我,現在居然連句安慰的話也不說。”

  想到之前兩人相處的種種,他們也是爭吵多過好好談話,薛雨柔越想越是傷心,一時間哭得雨打梨花。

  她哭得突然,其餘人都是猝不及防,林仙兒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急忙朝梁夕使了個眼色,自己上前一步扶住薛雨柔,想要好言相勸。

  薛雨柔卻好像是鐵了心要生梁夕的氣一樣,狠狠瞪他一眼,輕泣道:“仙兒,你不用說了,我今天心情不好,先回去了。”

  她此刻傷心欲絕,就連今天設宴的主人穆韓風都沒去打一聲招呼,便急匆匆走到陽臺上直接禦劍而去,穆韓風想要上去叫住她時只能望見薛雨柔遠去的背影了。

  “這怎麼回事?”梁夕摸著鼻子,一陣莫名其妙,但是看薛雨柔離去時很不對勁的模樣,他拉過林仙兒,讓她禦劍追上薛雨柔,以防出現意外。

  穆韓風沒有能夠挽留到薛雨柔,今天的晚宴算是徹底砸了,他心情極端惱怒,轉過身瞪著梁夕,重重哼了一聲。
第193章 詭辯

  望見梁夕眼中的不解,穆韓風火氣更盛,當下厲聲喝道:“梁夕!看你做得好事!”

  梁夕淡淡瞥了他一眼,穆韓風現在很明顯是拿他撒氣,梁夕不願與他計較,所以沒有說什麼。

  看梁夕不搭理他們,顧秉兮之前就對梁夕沒有好感,此刻薛雨柔和林仙兒都走了,他也就沒必要刻意裝斯文了,重重一掌拍在桌上:“梁夕!你什麼意思!”

  “這小子還沒接受教訓?”論起拍桌子,梁夕還就從沒爬過誰,他冷哼一聲,幾步走到顧秉兮的面前,和他之間隔著一張桌子,猛的一巴掌朝桌上拍去。

  梁夕的力量自然不是顧秉兮能夠比擬的,只聽得砰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這中間嵌著大理石的梨花木圓桌竟然原地一跳,桌上的筷碗碟盤齊齊震顫,湯汁撒得到處都是,整個個包間裏都回蕩著這聲巨大的響聲。

  包廂裏所有人都被嚇了一大跳,顧秉兮距離梁夕最近,這聲炸響就在他耳邊響起,他臉色刷得一下慘如白紙,一顆膽子直接縮進了屁-眼,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格格撞擊:“你,你要做什麼——江湖,江湖規矩——”

  “我知道的。”梁夕猙獰一笑,“打人不打臉嘛。”

  不等其餘人反應過來,梁夕猛地一腳踹在了這張梨花木圓桌的邊緣上,這桌子重量至少三四百斤,但是居然被梁夕一腳就踢得向前飛去,梁夕這一腳的力量可見一斑。

  顧秉兮緊挨著桌子坐的,只覺得一股大力迎面而來,還沒來得及聚氣防禦,就覺得胸口仿佛被千斤大錘掄了一記,身子不由隨著木桌往後飛去,轟咚一聲巨響倒在地上,全身被菜湯淋了個透濕,久久不能站起來。

  看到梁夕居然隨隨便便一腳就能踢飛這麼沉重的桌子,穆韓風的嘴巴長大得足以塞下三個鵝蛋。

  “梁夕,你這是做什麼!”看到癱倒在地上的顧秉兮呻吟掙扎著,陳舒慈回過神來,厲聲喝道,“都是同門,你用得著下此重手嗎!”

  酒店的掌櫃聽到異動,已經第一時間趕了上來,但是看到包廂裏的場面,他識趣地假裝沒看到,迅速跑下樓了。

  梁夕聽他一開口就先將個大帽子扣到自己頭上,不由冷冷一笑:“下重手?陳師弟,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下重手了,我一般只下毒手的。”

  陳舒慈聞言大驚,急忙在顧秉兮身上上上下下查探一番,沒有發現有斷筋折骨的傷害後才略略松了口氣。

  “梁夕,你實在是太過分了,今天你破壞我的晚宴,又痛毆同門,你要是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說法,明天我一定稟告掌門,種種治你!”穆韓風見梁夕態度格外囂張,不由怒火中燒,剛剛的膽怯也被火氣衝得一乾二淨。

  梁夕大吃一驚,滿臉驚慌:“師兄,你不要啊,我好害怕的。”

  嘴上這麼說,梁夕心裏卻道:“掌門在閉關呢,理睬你個蛋!”

  看他臉露驚色,穆韓風露出一副得意地笑容:“梁夕,原來你也有害怕的呀,我看你今天又是講故事又是辨認花卉的,在許大人面前都能侃侃而談,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怕的呢。”

  “是啊,面對正人君子的時候我當然不害怕,因為我沒做過什麼虧心事,但是面對這欲加之罪,我卻是害怕得很呢,。”

  梁夕的話讓穆韓風臉色一變,他咬了咬牙,鼻翼閃動,顯然是在壓著內心的火氣:“那你倒說說,破壞晚宴,痛毆同門,我哪冤枉你了,人證物證皆在,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個狡辯法。”

  梁夕正色道:“先說這破壞晚宴,穆師兄,之前吃甜點的時候,我不僅讚嘆你點的甜點是世間少有的佳肴,還講故事來給大家助興,哪破壞了?”

  不提那甜點還好,梁夕一提,穆韓風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梁夕一講故事,就把他們幾個人的風頭都給搶去了。

  “薛師妹因你而走,鬧得大家不歡而散,你還說和你沒有關係?”陳舒慈站到穆韓風一變,幫著他道。

  梁夕騷騷一笑,搖了搖手指:“這話就更沒根據了呀,你們今晚哪聽到我講話或者舉動惹惱了薛師姐了?她臨走之前說過她是因為我走的嗎?”

  穆韓風和陳舒慈細細一想,薛雨柔除了最後一直瞪著梁夕,的確沒有什麼現象能表明她是被梁夕氣走的。

  見這二人無話,梁夕臉上的表情越發地淫-蕩起來:“依我看來,薛師姐這麼急匆匆回去,可能是她大姨媽來了。”

  說完後梁夕嚴肅點頭:“是了,一定是因為她大姨媽來了。”

  “大姨媽?”穆韓風不解地看著梁夕。

  “嗯,是呀,是薛師姐的親戚。”梁夕嘿嘿笑著,表情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

  破壞晚宴這個罪名被他這麼一狡辯,的確看上去是和他沒關係了。

  穆韓風冷冷看著他:“你也別太得意了,剛剛你痛毆同門師兄顧秉兮,我們都是親眼所見,你想賴也賴不掉的。”

  見到陳舒慈朝自己暗暗使眼色,顧秉兮半躺在地上頓時配合著哀嚎道:“哎喲,好疼啊,我要死了,疼死我了,你怎麼忍心下毒手的喲。”

  他的嚎叫直叫聽者傷心聞著流淚,比死了老媽還要慘上幾分。

  顧秉兮閉著眼沉浸在自己的表演中,心里正得意無比,突然感覺全身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急忙睜開眼睛,看到梁夕正滿臉詭異地笑容蹲在自己面前,兩人相距不過數尺。

  “你,你要做什麼!”因為剛剛那件事情的陰影,顧秉兮臉色大變,手腳並用急忙往後縮去,動作比什麼時候都要利落。

  梁夕滿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沒有什麼沒有什麼,師兄你不要擔心,我只是看你慘叫得像是被人爆了菊花,所以想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你也知道,我這次是去幫助醫式族人剷除吸血蝙蝠,他們感激我的恩情,教了我一招天下無雙摘菊手,你被我醫治後,只需要一個木塞,就能夠有效地緩解症狀了。”

  看他態度無比真誠,但是顧秉兮卻是從頭皮一直涼到腳底,急忙一個骨碌站了起來,慌忙擺手:“有勞師弟費心了,我突然發現自己一點都不疼了,哎呀說起來也真是奇怪,和師弟說了一會兒話,簡直就比吃了靈丹妙藥還有有效。”

  “這倒是,我以後還準備去開個婦科醫堂呢。”梁夕滿臉的正經,“幫助她們從少女到婦女的轉變,任重道遠啊。”

  梁夕思維跳躍太大,穆韓風三人一時間都沒能跟得上來。

  “唉,說起來剛剛也是慚愧,我走得好好的,突然就被一張桌子撞了一下,顧師兄,你有沒有被誤傷到。”梁夕車回話題,很是關切地問道。

  顧秉兮想要說自己受傷很重,但是見到梁夕眼神中一閃的銀絲,大腸嚇得幾乎掉出肛門,秉承著好漢不吃眼前虧的原則,急忙道:“沒事的沒事的,有勞師弟你費心了。”

  穆韓風和陳舒慈心裏齊齊呸了一聲,見過無恥的,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威逼居然也能做得這麼堂而皇之。

  但是他們對梁夕又是無可奈何,現在就連顧秉兮都不敢幫他們了,痛毆同門這件事基本上也就算是被他揭過去了。

  “你們看,我剛才只是被飛奔而過的桌子撞了一下,不小心顧師兄也被波及了,這個不能怪我吧。”梁夕眼睛一眨不眨道,手裏像是變戲法一樣出現了一塊聽風石,“剛剛顧師兄的話已經被聽風石記錄下來了喲。”

  “你!”穆韓風只覺得氣血上涌,差點當場就氣暈過去。
第194章 掌門的召見

  見到穆韓風臉色蒼白氣得牙癢癢的樣子,梁夕眉毛一挑:“謝謝師兄今天的款待,我也要回去了,唉,這幾天看書學習太多,容易犯困,下次有空請師兄吃飯呀。”

  說完後也不停留,直接往大門走去,臨出門時突然轉頭,對著顧秉兮微微一笑:“下次走路小心會狂奔的桌子。”

  顧秉兮被梁夕那暗含深意的話驚得一身冷汗。

  等到樓梯上再無梁夕的聲響,穆韓風抓過桌上的一個酒杯狠狠摔到地上,一口牙都快咬碎了。

  喘了好久的氣,他才漸漸平息下來,看到身邊的陳舒慈沉默不語,穆韓風恭敬道:“您準備怎麼辦?”

  聽到穆韓風的話,顧秉兮也彎著身子身子,面色恭謹地看著一言不發的陳舒慈。

  按理說穆韓風和顧秉兮都是陳舒慈的師兄,而師兄對師弟這麼客氣,實在是讓人疑惑。

  陳舒慈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厲芒:“我當然不會這麼就放過他,這些天他做的一切,我會讓他一一付出代價的!影語!”

  隨著陳舒慈的一聲厲喝,他燈光下的影子不自然地一陣扭曲,然後緩緩分出了一個黑色的分身,跪拜到他的面前。

  穆韓風和顧秉兮似乎早有所料,兩人臉上都沒有太多的驚訝神色。

  ……

  梁夕哼著小曲回到山上,今晚出去一頓飯雖然沒蹭到,但是卻遇到了幾年前的故人,也算是值得了。

  遠遠看到山門那兒站立了一個人影,梁夕也沒在意,臉上挂著蕩笑一直向前走著。

  那人看到梁夕,卻是輕笑一聲:“梁夕。”

  聲音渾厚,梁夕身子一震,滿臉喜色地轉過身子:“師傅!”

  站在那山門下對著自己微笑的不是師傅淩辰子又是誰?

  “師傅你一個人在這裡做什麼?”梁夕三步並作兩步跳到淩辰子面前,左右看了看,滿臉曖昧道,“我知道了,嘿嘿,師傅放心,我一不會讓第三個人的。”

  看他臉上齷齪的笑容,淩辰子知道他一定是想歪了,心裏一陣無力,自己這麼多徒弟,恐怕也就只有梁夕才敢和自己這樣講話了。

  師傅被徒弟調笑,這件事不能說是後無來者,但是前無古人那是一定的了,淩辰子瞪他一眼:“不要亂說,為師是在這裡等你的。”

  “等我?”梁夕撓了撓後腦勺,“師傅你等我做什麼?”

  淩辰子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

  看到師傅表情的變化,梁夕心裏一個咯噔,能讓師傅露出這麼嚴肅表情的,一定不會是什麼小事,難道又是要我去剷除什麼妖魔?

  “是的話我就推脫拒絕,那吸血蝙蝠如果不是我天賦異稟,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要是再去剷除什麼,九條命也不夠死啊。”梁夕心裏打定了主意,靜靜等著淩辰子說話。

  淩辰子上上下下打量了梁夕一陣,嘆了口氣:“掌門要見你。”

  “誰要見我?”梁夕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幾秒鐘後眼睛瞪得比牛還大,嘴唇都開始哆嗦了,“師傅你是說掌門——閉關的掌門?”

  淩辰子眼神複雜地看著梁夕,鄭重點了點頭。

  梁夕心情忐忑跟著淩辰子禦劍而起,一路往天靈門的最高峰而去。

  月色如水銀瀉地般傾瀉而下,顯得寧靜淡雅,但是他梁某人心裏可就平靜不下來了。

  梁夕上山的時候就聽說青木掌門閉關修煉,門派裏德大小事務都是由他的師弟青雲道人代為管理,前段時間掌門成功進階成功,成為大陸上僅有的幾位金仙之一,雖然只是金仙前期,但是在這大陸上已經算是罕有敵手了。

  以掌門的實力,還有他的名望,再加上他閉關一年多,對外界的事情應該是絲毫不了解的情況下,卻單獨要見梁夕,這就讓人感覺格外蹊蹺了。

  梁夕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他幾次張嘴想問師傅,但是看到淩辰子凝重的神色,話到嘴邊幾次,又被他生生咽了下去。

  禦劍越往上氣溫越低,梁夕呼出的水汽眨眼的功夫就凝結成了晶瑩的冰淩,但是因為兩人都是修真者,寒暑不侵,所以溫度的變化對他們並沒有太大的影響。

  這最高峰看似就在眼前,但是俗話說“望山跑死馬”,梁夕在淩辰子的帶領下飛行了十幾分鐘,才到達山頂。

  這裡是只有掌門閉關才可以來的地方,所以梁夕也是第一次到達天靈山的最高峰,禦劍降落後不由好奇地四下打量一番。

  山頂是很大的一塊平地,松松地站上個四五千人都不是問題,四面都覆蓋著皚皚白雪,銀裝素裹讓人感覺仿佛進入了仙境。

  在距離梁夕二十多米的地方矗立著一塊巨石,石頭巨石上隱隱可見塊凹陷,梁夕自己盯著看了半天,才發現那是一扇石門,石門前一塊長明燈安靜地燃燒著,在這冰天雪地裏給人提供了一絲暖意。

  來到這天靈門的最高聖地,淩辰子不敢怠慢,每走一步都是小心翼翼,生怕破壞了這安靜的環境。

  梁夕卻是毫不在意,四下好奇地張望著。

  看他左顧右盼仿佛呆頭鵝一般,淩辰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真不知道什麼樣的場面才能鎮住自己這個頑劣的弟子。

  青木掌門只說要見梁夕,所以淩辰子的任務就是將梁夕帶到這最高峰上。

  “梁夕,掌門就在這巨石中,你進去吧。”淩辰子對著這塊巨石恭敬地行了一禮,然後對梁夕說。

  梁夕上上下下打量了這巨石一番,心裏納悶:“這塊巨石看上去裏面就算是鑿空了,最多就只有一個房間大小,掌門就吃喝拉撒都在裏面度過了一年?”

  淩辰子不知道梁夕心中所想,怕他的性子會惹掌門不高興,拉著他細細囑咐了一番。

  梁夕知道師傅是為自己好,把淩辰子的囑託一個字不落記在心中。

  目送淩辰子下了山,梁夕整理了下衣服,按照淩辰子的話,把手掌貼在了那墨黑色的石門上。

  沒有刺骨的寒冷感覺,梁夕把手放到石頭上的時候疑惑一聲,這感覺摸上去像是碰到了剛剛出爐的饅頭,暖呼呼的,難怪這石頭上面一絲積雪也沒有。

  梁夕正好奇著,突然石門上以他的手掌為圓心盪漾出一圈一圈的金色漣漪,一排排複雜的咒符在石門上浮現,還沒等梁夕反應過來,突然一股大力迎面吸來,梁夕猝不及防一下子就朝著石門撞去。

  一個踉蹌後梁夕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已經處在了一個黑洞洞的空間裏,剛剛那一下還以為要撞上堅硬的巨石,梁夕的背上被嚇出了一層白毛汗。

  梁夕現在所處的環境一片幽暗,伸手不見五指,梁夕開啟邪眼後驚訝地發現自己居然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這個情況讓他心裏打了個突,一陣壓抑的感覺涌上心頭。

  四週死一般的沉寂,除了自己粗重的呼吸,其他什麼都聽不到。

  這詭異的安靜讓梁夕總覺得這裡沒有一絲活人的氣息,就像是一座古墓一般。

  也不知道從哪飄來一陣陰冷的寒風,吹得梁夕馬屁股悚然,梁夕縱然膽大包天,但是在這種情況下仍舊是頭皮發麻。

  梁夕急急喘了口氣,緩緩轉過身,卻發現背後什麼都沒有。

  他雙手摸索著緩緩前進,越走越是心驚。

  從外表看這巨石裏沒有多大,但是自己走了至少十分鐘了,居然還沒有觸摸到盡頭。

  這巨石裏不知道都多大,陰冷幽暗,找不到一絲貨物,濃濃的恐懼感仿佛是一道怨靈,緊緊纏繞在梁夕的心頭。

  “嘎吱!”

  一聲尖銳的聲音忽然從角落裏傳來,有如厲鬼嚎叫一般悽慘,梁夕心神高度緊張下差點被嚇得背過氣去,極度羞惱下惡從膽邊生,也不管這是哪,從腰間一把抽出坎水刃,熊熊火焰在斷劍上燃燒起來:“誰!”
第195章 驚人的弟子

  空氣裏突然傳來輕輕噗的一聲,好像是有什麼東西被戳破了一樣,一股純陽力的量迅速彌散開來。

  淡淡的金色光圈撞到梁夕的坎水刃上,看似毫無實質的金光居然讓梁夕虎口一震,坎水刃差點脫手飛出。

  “你是什麼人!”梁夕心頭大驚,對方的力量讓他不由後退了兩步,坎水刃握得更緊了。

  對方怒極反笑:“我召你來我閉關的地方,你還問我是誰?”

  一個略顯蒼老的男人聲音響起,猶如金石撞擊般鏗鏘有力。

  隨著話音的落下,四週逐漸變亮,一個身著淺灰色道袍,頭髮挽成一個發髻,看樣子六十多歲,中等身材的老人走了出來。

  他兩鬢垂髫,下巴上一縷白色的鬍鬚,眉毛兩寸多長,眼中神光湛然看著梁夕。

  被這老人嚴肅的眼神掃到,梁夕頓時有種自己一下子就被看穿的感覺,全身都透著不自在。

  四週的光線隨著這個老人的到來而逐漸變亮,梁夕很快就看清了這巨石裏的景象,頓時一張嘴張得老大,怎麼也合不上了。

  他四面空空蕩蕩,一望無垠,駭然地轉身而去,看到一扇石門孤零零地豎在身後,四週一點多餘的東西都沒有。

  望著梁夕瞠目結舌的模樣,老人輕聲喝道:“梁夕,看到師尊,你不知道行禮嗎?”

  聽到老人的話,梁夕才回過神來,艱難地咽了口吐沫,看著眼前這個不茍言笑的老人,心臟怦怦亂跳:“這,這就是天靈門的掌門,金仙前期的青木道人。”

  青木道人只是站在那兒定定看著梁夕,就給了他無盡的壓力,這股壓力綿綿不絕,仿佛是一座小山一樣壓得梁夕喘不過起來。

  “好強的氣勢。”梁夕的頭不自覺地往下低去,但是倔強的性格卻讓他不願服輸,真力從丹田裏緩緩涌而出,竟然向青木道人傳來的壓力頂了過去。

  青木道人眼中精光一閃,他還從來沒見過有哪位弟子敢這樣以真力頂撞自己,想到他聽說的關於梁夕的種種傳聞,當下也不發作,慢慢地將壓力減輕幾分,和梁夕僵持在一起。

  感覺到對方傳來的壓力減少,梁夕才不管你是故意還是無意,真力從丹田洶湧而出,狠狠撞在了青木道人釋放的壓力上。

  青木道人原本只是以新晉弟子該有的實力來試探梁夕,哪知道梁夕的實力比那些新晉弟子高出太多,猝不及防下竟然感覺對面壓力陡升,自己的胸口居然好像是被人敲了一記。

  “這弟子!”青木道人深吸一口氣,手心劃過一道印訣,一抹淡淡的金光從他體表泛出。

  梁夕正洋洋得意著,猛地感覺胸口好像被大錘掄上了一般,氣血翻涌眼前發黑,身子不自覺地往後急退幾步才站穩,五臟六腑像是移了位一般難受。

  “梁夕,你膽子不小啊,面對著師尊不僅不行禮,反而暴力抵抗,你可知罪!”青木道人口氣嚴厲,但是嘴角卻是極為快速地閃過了一道笑意。

  “金仙境界,果然不同凡響。”梁夕這時候才知道何謂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剛剛自己和青木道人的這一番暗中較勁裏,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見到青木道人怪罪,梁夕也生不起反抗的心思,青木道人是自己的師尊,自己剛剛的確做得不對,理應受到責怪。

  梁夕當下垂頭拱手:“弟子一時魯莽,還請師尊責怪。”

  如果自己犯了錯誤,梁夕就會勇敢面對,不會去給自己找藉口,他此刻的表現看得青木道人暗暗點頭。

  但是對梁夕的認可,青木道人並沒有放在臉上,他瞇著眼上上下下審視著梁夕,那犀利的眼神猶如利箭般直射入梁夕的心底,梁夕直感覺針芒在背,心裏忐忑不安。

  在青木道人面前,他感覺自己那點嬉皮笑臉的功夫根本就拿不出手。

  梁夕正熬得難受,青木道人突然開口了:“梁夕,師尊我雖然一直閉關苦修,但是門派中的一些事情我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上山的時候痛毆門下弟子的家奴,同門師兄弟和你一起修煉時卻意外受傷,荊棘森林試煉擊殺赤炎毒蝎,雲麓仙居來訪打傷對方弟子,東海龍族和你關係匪淺,鎮東王、謹王爺、當今聖上都曾派人請你,新晉弟子中的唯一外出修煉,前日回來後就和戒律堂堂主發生衝突,並且再次打傷門下弟子,現在整個天靈門裏熱議最多的,似乎就是梁夕你目無尊長的種種言行呀!”

  青木道人口氣嚴厲,看上去格外憤怒。

  梁夕怎麼會聽不出來其中責備的味道,但是他的思維方式實在是異於常人。

  普通弟子見到掌門震怒,恐怕早就跪地乞求原諒了,但是梁夕卻是沾沾自喜:“原來我來到天靈門短短一年居然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呀,我自己都沒覺得呢。”

  看他臉上居然露出喜悅的神色,青木道人大喝一聲,兩眼圓瞪:“梁夕!你可知罪!”

  一股罡風從他身上洶湧而出,吹得青木道人長髮飛舞,袍子鼓起,仿佛是發怒的雄獅,巨大的壓力撲面而來,梁夕悶哼一聲,臉色白了一白。

  但是他不是那麼願意服輸的人,猛一咬牙,硬是頂住了青木道人的這波壓力,大聲道:“弟子何罪,還請師尊明示,不然弟子不服!”

  “何罪?”青木道人見他居然還敢頂嘴,氣得嘴角的肌肉微微顫抖,“目無尊長,同門相殘!這些你可否認!”

  梁夕拼盡全力和青木道人對峙著:“師尊,按照你的說法,難道要我被他們欺負了,才算是尊師重道,和善有愛嗎!”

  見青雲道人不問這一連串事情的來龍去脈,就將一個大帽子扣到自己頭上,梁夕頓時來了火氣,大聲反駁道:“如果當時我不反抗,結果會怎麼樣!那些人會說我知書達理呢,還是認為我是一個任人揉捏的軟柿子!還請師尊明示!”

  梁夕之前那麼做,都是因為被對方欺壓,才奮起的反抗。

  梁夕的做人準則就是:你敢打我臉,我就毀你容;平時罵多了,不狠狠打一頓,就不知道老子文武雙全!

  見梁夕拒不認錯,青木道人氣得額角青筋暴露,兩手中金光隱現:“梁夕,我現在以掌門的身份命令你認錯!不然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你媽的!”梁夕心裏也滿是火氣,心中暗罵一聲,吼道:“掌門就可以顛倒黑白了嗎!要罰就罰!要是我哼一聲,我就是你爺爺!”

  “嗯?”青木道人愣了一下,兩隻眼睛中仿佛都要冒出火來,這個弟子居然這時候還佔自己的便宜。

  “那我就如你所願!”青木道人兩掌向前揮出,梁夕感覺自己的身子一下子被捆綁住了一樣,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移動分毫。

  頭頂突然籠罩了一片陰影,梁夕翻著眼珠子朝上望去,頓時心裏一個咯噔,只見一口碩大的銅鐘正朝著自己緩緩罩下。

  “梁夕,只要你認錯,剛剛事情我就可以當做沒有發生。”青木道人閉上眼睛片刻,然後開口道。

  如果現在可以張嘴,梁夕一定會破口大罵,老子沒錯,認你媽的認。

  看他倔強的眼神,青木道人知道他所想,哼了一聲:“那你就在這炫陽種裏好好反思一下吧,什麼時候想好了,什麼時候告訴我。”

  梁夕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掙脫青木道人的禁制,但是卻絲毫沒有辦法,只能眼睜睜看著銅鐘對著自己當頭罩下,自己再次陷入到令人壓抑的黑暗中。

  看著梁夕被銅鐘罩得嚴嚴實實,青木道人眼中精光閃爍,片刻後喘了口氣,有些無奈道:“老友,你這個傳人,的確是有些性格呀。”

  他四週一個人也沒有,這句話好像是對空氣說的,但是很快就有一個玩世不恭的聲音傳來:“青木,這小子臉皮厚有個性,要是好好錘鍊一番,一定會有一番作為,你既然願意把我的萬年真力傳給他,我就相信自己的眼光。”

  如果梁夕這時候聽到這個聲音,一定會驚喜地跳起來:“宇文青陽你個老妖怪!”

  青木道人嘴角露出一絲難以覺察的微笑:“不畏強權,很好,很好。”

  他一連用了兩個很好,眼中精光四射看著銅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他突然出手在空氣裏劃出一道金光閃閃的符咒,然後意念催動撞擊到那銅鐘上,同時開口道:“老友,那便先讓我試試你這個傳人領悟了你幾層的真力吧!”
第196章 星空下誕生的冰凰

  梁夕被這銅鐘罩住後就可以自由活動了,對著這厚實的銅壁踹了幾腳,銅鐘絲毫沒有動靜,自己的腳反而震的發麻。

  以梁夕現在的實力,手指就可以斷金裂石,而他幾乎傾盡全力的一腳竟然沒能撼動這銅鐘,反而差點把自己的腳扭了,這個結果讓他不由一陣駭然。

  “這個老東西,不分青紅皂白就說我不對,是不是受了那些人的好處?”梁夕心裏憤憤,突然身子一震,似乎有無數根鋼針正從他的毛孔裏緩緩往他皮膚裏刺進去一樣。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梁夕兩目圓瞪,他緊咬嘴唇一聲不吭,片刻後嘴唇上就留下殷紅的血液。

  “只有在外界的強烈刺激下修真者才能發揮出真正的潛力,老友你不會怪我吧。”青木道人一連幾道符咒打在銅鐘上,那些符咒撞到銅鐘上的剎那就變得粉碎,然後被銅鐘吸收進去。

  聽不到宇文青陽的回應,青木道人瞇起眼睛,緩緩道:“如果他真如你所說的那樣,我自然會給他應得的好處。”

  得不到宇文青陽的回應,青木道人深知自己這位天界朋友的脾氣,知道他是默認了,於是口訣疾念,一道道金色的光芒將那銅鐘緊緊裹在裏面,讓人無法直視。

  梁夕感覺到仿佛是無數鋼針正從自己身體的任何一個部位往裏面深深扎進去,這種從未有過的劇痛比鈍刀割肉還要讓人痛苦萬分,梁夕喉嚨裏發出陣陣好像是野獸一般的低吼,背脊繃得筆直,痙攣著倒在銅鐘裏。

  刺痛下樑夕的腦子一片空白,根本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思考別的事情,全部的精神都在潛意識的作用下和疼痛抵抗著。

  汗水如同泉涌一樣從梁夕身上冒出,他的頭髮像是剛洗過一樣濕噠噠的,一縷濕漉漉的頭髮遮到他的眼睛上,滿是鹽分的汗水觸碰到眼睛的疼痛和此刻身上針扎一般的疼痛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計。

  就連梁夕自己都沒有注意到,他現在每呼吸一口,從嘴巴鼻子裏呼出的氣體都帶著澎湃的熱量,就好像他體內一個火爐正在燃燒起來。

  眼睛閉上,再睜開的時候一紅一藍的瞳孔將銅鐘裏德黑暗驅散乾淨,兩種顏色如同水粉畫一樣重疊在一起,色彩斑斕,讓人炫目。

  梁夕在這強烈的刺激下精神已經處在了崩潰的邊緣,邪眼射出的光芒越來越妖艷,扭曲迷離,陣陣銀絲在梁夕的瞳孔裏如閃電一般劃過,空氣裏不時傳來輕微的劈啪響聲。

  嗡一聲悶響突然響起,在銅鐘這個密閉的空間裏來回撞擊回蕩,經久不息。

  隨著聲音的不斷重疊,一股淡金色的光芒從梁夕的丹田位置發出,漸漸地這股淡金色的光芒如同霧靄一般將梁夕的身子完全裹住,他全身都變得幾近透明,皮下的肌肉、骨骼、筋脈清晰可見,就連血管裏潺潺涌動的鮮血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龍血在梁夕的身體受到極大刺激的情況下終於再次爆發,梁夕丹田裏的真力此刻有如一團颶風一般在瘋狂旋轉。

  梁夕每噴出一口氣,都有一股灼熱的熱浪翻涌,銅鐘裏的空氣都以肉眼可見的景象扭動著,淡金色的光芒從梁夕的身上嫋嫋升起,八條金色的小龍環繞著他的身子迅速盤旋轉動,梁夕弓著身子,背脊撐到最大,一隻雪白晶瑩、張牙舞爪的大鳥形的紋身在他的背上若隱若現。

  這紋身在梁夕的背上,白色光芒越來越盛,仿佛要破體而出一般,冰鳥的身形也由開始的模糊逐漸清晰。

  隨著梁夕揚手的一聲整天怒吼,刺目的白光在銅鐘裏炫炸開來,如同太陽一般爆炸的光芒讓這銅鐘都不住顫動起來。

  盤膝坐在外面的青木道人見到這副情景,眼睛微微瞇起,眼神高深莫測,隱隱透出一絲詫異。

  “叱呀!”一聲尖銳的鳥鳴響起,梁夕背上突然顯現的紋身好像活過來了一般,振翅高呼,高貴的氣質足以令百鳥朝拜。

  能做到這一點的,只有和傳說中的巨龍身份相同的鳳凰才能做到!而梁夕背上的紋身正是一隻展翅驕傲的鳳凰!而且是一隻通體雪白的冰凰!

  冰凰紋身的出現,梁夕喉嚨裏一隻壓抑著的嘶吼也好像找到了宣泄口,身子直直挺起,兩臂高呼,發出一聲長嘯。

  銅鐘不受控制地顫動著,一直緊緊抵著地面的鐘底竟然因為顫動而抬起一點,一抹刺眼的白光從銅鐘裏面射出。

  幾乎就在同時,九天之上的星辰好像得到了某種呼喚,北斗七星最先依次爆出刺目的白光,漫天的星辰緊隨其後,爭先恐後爆發出了比平時要閃耀百倍的亮度。

  銀河便撒的白光頓時將漆黑的天空照耀得如白晝一般,夜晚突然變成白天,所有人都爭先恐後從屋子裏跑出,來欣賞這難得一見的奇觀。

  深山裏的的一處篝火旁,爾雅正凝聽凝水道人的教導,突然漫天白光,讓她們兩人齊齊一愣。

  爾雅望著天空,心弦突然猛地一顫,仿佛感應到了什麼,眼眶裏猛地蓄滿了淚水:“梁夕——”

  東海最深處的一座宮殿內,沉睡的小狐狸突然睜開小眼睛,呆呆望著屋頂,身子不安地扭動著。

  林仙兒原本已經躺在了床上,突然從窗外射入耀眼的白光,其他女弟子都驚呼著趴到窗口朝外望,只有她癡癡坐在床上,不知不覺中淚落雙頰。

  如此天相異兆,不知道多少占星師又要忙碌起來,多少修真者又要惴惴不安,而造成這星辰變化的梁夕,在長嘯一聲後仿佛失去了全部的力氣,緩緩倒在了銅鐘裏,全身的汗水讓他仿佛是剛從河裏撈上來的一樣。

  梁夕此刻就算是動彈一下手指頭都沒有力氣,但是他卻很想笑,想瘋狂地笑。

  剛剛變化的過程他毫無知覺,但是現在變化完了,他可以明顯地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太過激動讓梁夕的嘴唇都不受控制地哆嗦起來。

  “萬年真力,萬年真力的禁制被解除了——”梁夕大口喘著氣,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和喜悅混雜在一起的複雜光芒。

  他知道,自己如果努力不斷地極限訓練,這萬年真力的禁制早晚會被打開,但是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這麼早,而且是以一種他從未想過的方式。

  梁夕真不知道自己應該笑還是應該哭。

  喜的是自己一直以來努力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悲的是自己現在的身體和能力還不足以控制這股力量。

  四週重新陷入了黑暗,梁夕也正好可以在這片寂靜的黑暗裏認真思考一下這個問題。

  銅鐘裏恢復了平靜,而銅鐘外青木道人的臉上此刻卻是深深刻著震驚兩個字。

  已經達到金仙境界的他哪怕是天靈山此刻崩塌,他也可以做到面不改色、波瀾不驚,但是現在他哪還有沉穩的表現,嘴巴張得大大,眼睛死死盯著銅鐘。

  銅鐘此刻已經不是之前那黃澄澄的顏色,而是變成了妖異的紫色,。

  “結胎,結胎境界……這怎麼可能……”青木道人感覺自己這幾百年來還從來沒有這麼震驚過。

  “被我選中的人,沒有什麼不可能,你已經發現了他的變化了,他結胎了,而且元嬰還是一個我們從未想到過的東西。”就不出聲的宇文青陽終於開口,聲音裏滿是自豪。
第197章 誰怕誰

  隱隱的喧鬧從山下傳來,現在天靈門人聲鼎沸,所有人都在熱烈討論著剛剛的天變。

  青木道人長長舒了口氣,仿佛是做了一個極大的決定:“很好很好——”

  梁夕在地面上躺了一會兒,身體裏的蛇血開始發揮著作用,陣陣清涼的感覺一次又一次沖刷著自己的身子,隨著每一次的沖刷,梁夕的體力也在迅速恢復著。

  梁夕現在體內融合和蛇血和龍血,在加上自己原本的血液,他都有些分不清自己算是哪一個種族了。

  甩了甩酸痛的胳膊,梁夕正嘗試著想要站起來,突然一股清涼的空氣迎面而來,一縷光線從銅鐘的底部透進,久違的暢快感覺隨著銅鐘的移去重新佔滿了心頭。

  銅鐘被移開了,梁夕看到青木道人盤膝坐在自己面前,不茍言笑。

  見到梁夕看向自己的眼神裏滿是不服輸的勁頭,青木道人嘴角微微上揚:“梁夕,你是我天靈門有史以來最強的新晉弟子。”

  聽到這句話,梁夕心裏一個咯噔,望著青木道人深不可測的眼神,他知道自己體內隱藏力量甦醒的秘密一定被掌門知道了,想到這裡,他的手心不由滿是汗水。

  “不過你放心,這個秘密我會為你保守的,不會讓第三個人知道。”青木道人的話讓梁夕的心安定了下來。

  沉默了片刻,梁夕艱難地坐了起來:“掌門師尊,那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現在的實力已經到達什麼境界了。”

  一般的弟子上山後苦修一到兩年,可以跨入修真路途中的初窺境界,天資極高的,兩年便可能到達入道境界。

  梁夕知道自己很早以前便顯露出來了木屬性體質,所以他估計自己應該是潛龍境界,最高的話應該是潛龍晚期。

  但是青木道人蠕動的嘴唇卻讓梁夕一下子愣住了:“梁夕,你已經是結胎中期了。”

  “結胎——”梁夕傻傻愣著,一時間不知道用什麼詞語才能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修真的等級自潛龍境界後,每升級一次都是極為困難的,結胎更是普通修真者和仙級修真者之間的一道分水嶺。

  結胎完成後渡過一次小劫,才可以進階為散仙境界,而青木的境界比散仙還要高上一級,是金仙境界。

  這個結胎,不知道就難住了多少歷經千辛萬苦才到達潛龍境界的修真者。

  進入結胎境界後修真者便要開始煉化自己的元嬰,元嬰煉成後經歷天劫,如果能將這天劫頂過去,煉化的元嬰就會代替原先的身體,成為自己新的軀殼。

  因為元嬰都是修真者生命的精華煉化而成,所以新的身體將會比原先的要強悍許多倍,純凈許多倍。

  可是煉化元嬰實在是太困難,如果說能達到潛龍境界的修真者比率是百分之一的話,能成功煉化出元嬰並且渡過天劫進入散仙境界的,那比率就是萬分之一。

  誰都沒有想到的是,梁夕融合和天下最強的巨蟒可自我恢復的血液,吸收龍血成為龍族外戚,再加上宇文青陽那七界少有的萬年真力和青木道人這金仙的刺激,竟然將體內的潛能全部激發而出,龍血沸騰下竄至結胎中期,當時背上浮現的那晶瑩如雪的冰凰紋身就是最好的標誌。

  “我竟然已經結胎了。”梁夕興奮地在身上摸索一陣,但是很快就很迷惑的望著青木道人,“掌門師尊,為什麼我感覺不到我的元嬰,進入中期的話它應該已經凝結成型了吧。”

  梁夕的問題也正是此刻困擾青木道人的。

  普通修真者到達結胎期的話,通過靈識得探索,都可以在體內尋找到元嬰的所在,然後才可以在準確的位置上進行煉化。

  但是梁夕卻是個意外,以青木道人金仙境界的實力,竟然感覺不到他的元嬰所在了。

  如果不是之前梁夕露出了已經初步成型的元嬰,青雲道人也是不可能相信他已經到達這麼高的層次的。

  緊皺眉頭思索一會兒,青木道人從未遇到過這種情況,一時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輕輕咳嗽一聲,嚴肅地看著梁夕:“梁夕,你不要以為你達到了結胎的境界,我就不敢辦你,我讓你面壁思過,你都想好了沒有?”

  梁夕白眼一翻,原來老頭子還記得這件事情。

  他剛剛也領教過了青木道人的實力,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他可不想再來第二次,於是只得乖乖低頭:“我想好了,以後要是有人惹我,我就好好和他說理,用他爸爸、他媽媽、他爺爺、他奶奶、他大姨媽二姨媽三姨太來問候他,要秉承以德服人的宗旨,不能宣揚暴力。”

  聽他話裏賭氣大過承認錯誤,青木道人微微搖頭。

  他今天召見梁夕,有一件事就是希望能挫挫他的銳氣。

  年輕人鋒芒畢露,很容易被有心人看在眼裏,然後遭到利誘走上歧途。

  而且梁夕身為一個新晉弟子,短短一年時間就有如此成績,很容易驕傲自滿,不思進取。

  青木道人今天原本的目的就是希望能讓他明白一個道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但是哪知道機緣巧合下居然讓梁夕的實力再次提升,這個意外的驚喜是個雙面刃,處理得好與不好,對梁夕的未來至關重要。

  面對他得天獨厚的條件,青木道人自然是希望梁夕能更進一層。

  “梁夕,你是不是覺得我今天不聽你的解釋,光憑自己的猜測就把所有事情的責任都推到你身上,你感覺很不滿?”

  “沒有。”梁夕不是傻子,看青木道人的神色,就偏不按照他的意思往下說。

  “這小子脾氣倒是倔得厲害呀。”青木道人心中暗道,打量著梁夕,沉著聲音道:“如果我現在對這門派指出所有的事情責任都在你,而你努力向大家解釋你是被迫的,你說,門派裏的弟子是相信你多一些,還是相信我多一些。”

  梁夕橫了青木道人一眼:“當然是相信掌門師尊你多了一些了。”

  “這是為什麼?”青木的問題緊隨其後。

  這個問題根本不需要思考,梁夕張嘴便答:“因為你是掌門——”

  話音未落,青木道人猛地重重哼了一聲。

  他這一聲暗含雄沛的真力,震得梁夕耳朵裏嗡嗡作響,眼前一片金星亂舞。

  青木道人身為一派掌門,又是大陸上僅有的幾位金仙級高手,舉手投足間本來就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氣勢,此刻他眉毛豎起,眼神犀利審視著梁夕,就算是梁大官人臉皮再厚,此刻也不敢輕易掠其鋒芒。

  “本來就是因為你是掌門嘛——”雖然不能大聲反駁,但是小聲嘟囔還是可以的,梁夕心裏滿是不服氣,瞪眼誰不會啊,都是一個脖子夾個頭,我還怕你不成?

  想到這裡他頓時一陣輕鬆,身上的壓力一下子減輕大半,抬起頭和青木道人對視著,眼神竟然比青木道人還要兇惡幾分,讓青木不由微微一愣。
第198章 讓人心動的提議

  “他的臉皮果然和傳聞中的一樣,厚比城墻,不對,城墻恐怕都沒這麼厚。”青木道人心中道。

  不過梁夕倔強的性子卻是很合青木道人的脾胃,可是這時候這點欣賞不能放在臉上。

  青木道人直視著梁夕:“你不要以為有青雲師弟維護著你,凝水師妹也很欣賞你,我就不能把你怎麼樣。”

  這話說得梁夕心中十分舒坦,關鍵時刻,老頭子和師傅姐姐還是很向著自己的。

  “師尊,你今天把我召到這裡,不會就是為了那麼些雞毛蒜皮的事情和我爭辯吧。”梁夕撇撇嘴,打破四週的沉寂,“我知道你現在是金仙境界,而且不要多久就可以正式出關了,在這種關鍵時刻,你不會沒有一點目的就見我這麼一個新晉弟子的。”

  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早就喪失了思考的能力了,而梁夕卻能分析絲絲入扣,把自己對他施加的壓力視若無物。

  青木道人眼中露出一絲欣賞的光芒,不過被他很快就掩飾過去了。

  “閉關成功突破後,師弟青雲便把這些日子裏門派裏的事情揀一些重要的講給我聽了,其中約有三四成都會提到梁夕這個名字,好奇之下我就想見見這個弟子是怎麼樣的人物。”青木道人緩緩站起來,居高臨下看著梁夕,“是你想多了。”

  “原來是這樣呀。”梁夕嘻嘻一笑,“那現在師尊見到我,應該滿意了吧,沒有別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回去後我還要認真讀書,唉,現在像我這麼勤奮好學的弟子實在是太少了,不過師尊你放心,今天你見我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告訴別人,我誠實小郎君,正義一公子的名號可是有目共睹。”

  說完後梁夕起身對著青木道人拜了拜,竟然真的轉身要走。

  青木道人對這個弟子無恥的境界頓時有了新的一層認識。

  就在梁夕即將跨出石門的時候,青木道人嘴唇微微動了動:“梁夕,站住。”

  “師尊你叫我?”梁夕滿臉驚喜地轉過身子問道。

  看這小子一副明知故問的樣子,青木道人真想狠狠在他屁股上踹上一腳,順便看看他的臉皮到底是用什麼做的。

  見到青木道人無力地點點頭,梁夕嬉皮笑臉地重新來到他面前盤膝坐下,做出一副誠懇的模樣:“師尊,你有什麼事就直接說好了,何必之前要講那麼多題外話呢,我這個人性格耿直,最不喜歡玩弄花花繞繞的腸子了。”

  “說你性格耿直,恐怕豬都會笑了。”青木道人心裏沒好氣地說了一句。

  沉默片刻,青木道人緩緩道:“雖然我一直閉關修煉,但是也聽說鎮東王曾讓帝師來請你,你不在的日子裏,我派記名弟子謹王爺還有皇帝也派人指名道姓要見你,是也不是?”

  “知道還問。”梁夕心道,看著青木道人點了點頭。

  “你明白只要答應了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你會獲得怎樣的權勢地位嗎?”青木道人突然緊緊盯著梁夕的眼睛問道。

  “我靠,突然把眼睛瞪這麼大幹什麼,嚇人呀。”梁夕被青木道人看得心裏一突,沒好氣地開口道:“不明白。”

  青木道人撫掌輕笑,眼中閃過湛湛精光:“我想你不是不明白,而是太明白,所以才會不答應的吧。”

  梁夕心裏一個咯噔,心中對青木道人的看法頓時提高了好幾個層次。

  鎮東王、謹王爺、皇帝,這三人都是大楚國絕頂的權勢所在,平常人就算是有心巴結,也都不一定能找到巴結的門路。

  被他們三人中的任何一人看中,將來飛黃騰達、平步青雲都不在話下。

  但是梁夕卻在他們三人先後陸續來找自己這件事上看出了一絲蹊蹺。

  自己如果答應了其中一個人的話,就等於間接地將其餘兩個人得罪了。

  政治權勢鬥爭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野獸,梁夕的願望是有房有田有小錢,安安穩穩的過日子,他不想變成這些人鬥爭的棋子,甚至成為犧牲品。

  被青木道人看著,梁夕感覺自己的那點想法都被他揭穿了,縱使臉皮再厚,也禁不住紅了一紅。

  梁夕的表情被青木道人看在了眼裏,他這微妙的表情變化就等於默認了,青木道人微笑著點了點頭,自己門下的這個新弟子,的確是有些門道。

  “但是你也要知道,有些事情光是逃避是沒有用的。”

  青木道人的話讓梁夕的眉毛皺了起來。

  這個問題凝水道人之前也和他講過,等到青木道人出關的時候,那三方即便是自己不來,也一定會派專人來拜會,到了那時候,梁夕只能去面對這個難題。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站在了和他們三方是同等的地位上,甚至比他們高的話,他們還會不會這樣子半脅迫半利誘地想將你拉到他們的陣營裏去?”

  青木道人說完話,伸手在自己的胸口點了點:“比如,師尊我這樣子的。”

  以青木道人現在金仙境界的實力,就算是在七界中也是讓人不能小覷的人物,楚王、鎮東王和謹王爺見到他也必須尊稱一聲上仙,自然就不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拉攏自己了。

  梁夕從青木道人的話裏聽出了一絲別的味道,他不敢繼續揣測下去,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師尊,你的意思是——”

  青木道人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淩厲無比,讓人不敢逼視。

  緊緊看著梁夕,青木道人的聲音充滿了蠱惑的味道:“師尊之前說的話,全不重要,你只需問自己,人生短短百年,為的是什麼?你是想要像螻蟻一樣,渾渾噩噩被人踩在腳底、朝不知夕;還是要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主宰蒼生萬物?”

  這樣的夢想,怎能不讓人熱血沸騰?

  梁夕是俗人,自然也不能例外,他的心怦怦亂跳,根本就安靜不下來。

  梁夕敢保證,這是他人生第一次不是因為看到美女而鼻腔裏有一股暖流在緩緩流動,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嘴角的口水一挂三尺長。

  隨著梁夕眼中涌起的渴望,青木道人的嘴角也開始上揚。

  就在青木道人以為梁夕已經被他說動了的時候,梁夕的眼神卻是倏地一下變得清澈無比,神情格外地嚴肅正經。。

  一前一後的強烈反差讓青木道人愣了半晌:“他,他們不是一個人吧?”

  “師尊,我這個人富貴不能淫,貧賤不能移難道你不知道嗎?我上山拜師修真,不是想讓自己能怎麼樣,而是希望能為大家做上一些事情,當然了,能給自己帶來點什麼好處那只是附帶的,你不要誤會我這樣一個剛直不阿的人。”梁夕嚴肅點頭,“對了師尊,你剛剛說我主宰萬物真的可以?”

  梁夕的思維跳躍太過活躍,青木道人花了一番力氣才跟了上來,腦門沁出細細的汗珠:“這個弟子果然真的是剛直不阿,剛直得真想教訓他一頓!”

  瞧他一副得了便宜還賣乖,搖頭晃腦的模樣,青木道人又好氣又好笑。

  “師尊,你剛剛的話的確很誘人,我也差一點點,真的哦,只差一點點的就被你蠱惑了。”過了片刻,梁夕抬起頭看著青木道人,“不過——”

  他拖長了聲音,搖搖頭:“不過可惜呀,師尊,我只是一個小人物,我胸無大志,從來沒有過很大的野心,那些不適合我,所以,很抱歉,我的修煉只為了我所愛的人,其他和我無關。”

  梁夕的話和他一本正經的表情讓青木道人不敢相信,這還是之前那個厚顏無恥的梁夕嗎?
 第199章 送給小心肝的

  “說出來師尊你或許不信,我連上天靈門這件事也是因為一件意外促成的,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完這輩子,有些事情卻是情非得已,有人告訴過我,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可是我只想讓自己關心的人不會受到一絲傷害,其他的人我都無所謂。

  師尊你可以說我自私,但是這份自私我願意,我有自己需要保護和關心的東西,我現在的修煉,就是為了他們。

  而至於你說的那些,的確很誘人,但是不適合我,至少不適合現在的我。”

  梁夕一口氣說完這番話後,感覺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幹了一樣,身子軟綿綿的,腳底下走路都打著飄,身心說不出地疲憊,但是胸口卻是暖暖的。

  他也沒有精力在和青木道人繼續討論那個話題了,朝青木道人拱了拱手:“師尊我回去了。”

  也不顧長晚輩之間的禮節,站起身往石門走去。

  一股讓人難熬的壓力籠罩了整片空間,從他原先坐著的地方到石門雖然短短的十幾米,但是梁夕走了足足五分鐘。

  而這五分鐘裏,青木道人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緊緊盯著他的背影。

  空氣裏的氣氛凝滯得讓人喘不過起來。

  梁夕咬緊牙關,一把推開石門,撞出去後立即貪婪地大口呼吸山頂清新的空氣

  山頂銀裝素裹,滿天星辰熠熠生輝,涼風吹在臉上,梁夕全身都透著舒暢:“老子今晚是不是太偉大了?那麼肉麻的話都說得出口。”

  巨石裏安靜一片,過了很久,青木道人嘆了口氣,開口道:“老友,你這個傳人,脾氣倔得很呀。”

  “嘿嘿。”宇文青陽玩世不恭的聲音再次響起,“真是沒想到他居然會放棄了這麼好的一次機會,這次我也不明白他腦子裏想的是什麼了。”

  “他會改變主意的。”青木道人介面道,語氣說不出的篤定,“散仙、金仙、小神、天罪、天罰、飛升等等境界,至今還從未有人到達過,這種對未知的渴望,我相信他不會就這麼放棄的,他只是需要一個能改變他觀點的機會。”

  “但要是他最後都沒有改變主意呢。”宇文青陽說這番話的時候,口氣變得格外凝重,“說真的,這一次,我真的沒有看懂他。”

  “如果他沒有改變主意?”青木道人微微一笑,“人界,就從來沒有缺少過脊梁,幽冥和妖界也不會坐視不管的。”

  梁夕自然不知道他走後青木道人和宇文青陽又談論了許久。

  他禦劍下山後發現宿舍裏空前的熱鬧,所有的弟子都在談論之前群星閃耀的天變景象。

  梁夕凝神聽了一會兒,知道了他在和青木道人談話的時候,天空不知道什麼原因,所有的星星一起爆發出比之前要閃耀百倍的光芒,直把月光都比得黯淡了下去。

  “要不是那個古怪的老頭子,我也不會錯過這千古奇觀了。”梁夕心裏頓時把青木道人罵了個半死,壓根就沒想過這群星爆發是他造成的。

  梁夕上床之前注意看了一下,陳舒慈沒有回來。

  今晚和陳舒慈他們鬧僵,以後相處還是個 問題,幸好不是同一個師傅,不然整天低頭不見抬頭見的,一定難受死。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太多,梁夕說出心裏話,心神疲憊,躺到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今晚他難得做了個夢,夢到自己家財萬貫,在陽都城買了最高最大的房子,娶了十七八個老婆……

  這一覺睡得極是舒坦,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好像脫胎換骨一般,神采奕奕,抬頭望望窗外,天色漸明,不久後就應該是做早課的時間了。

  起床梳洗完畢後不久,宿舍裏的弟子們也紛紛轉醒,吃過早飯後往自己修煉的地方趕去。

  梁夕嘴裏嚼著一個肉包子,一搖三晃到達沙場的時候發現他是第一個到的。

  等了沒多久,修煉刻苦的林仙兒也到了,和她結伴同來的是薛雨柔。

  二女一個溫柔一個清麗,遠遠走來仿佛從天而降的仙子,踏波而來的洛神,看得梁夕拼命吞咽著奔騰的口水。

  “仙兒。”看到林仙兒,梁夕急忙迎了過去,滿臉堆笑:“哎喲,這是哪來的兩位小仙女,真是漂亮。”

  林仙兒臉色羞紅,任由他輕輕握住了小手。

  薛雨柔卻是看都不看他一眼,把梁夕當做了空氣,直接往前走去。

  “這丫頭還在生氣?”梁夕翻著白眼一陣莫名其妙,他左思右想都不明白昨晚發生了什麼,居然讓這薛雨柔這麼生氣。

  “難道我現在真的能千里之外取人貞操了?”梁夕突然嚇了一跳,仔細端詳著薛雨柔窈窕的背影,“不對,憑藉我行醫幾十年的眼光來看,這丫頭的貞操和她的臭脾氣一樣都還在,那我哪招惹她了?”

  見到梁夕在發呆,林仙兒在他手心輕輕撥拉了兩下,笑聲呼喚道:“梁夕,梁夕,你在想什麼?”

  “我在想我家仙兒的皮膚怎麼這麼好,嘖嘖,像是綢緞一樣。”討好的話張嘴就來,根本就不要經過腦子。

  林仙兒生生受了他一記馬屁,由他摩挲著自己的小手,心跳加速,垂著頭道:“不要說些討巧的話兒,薛師姐還在呢——”

  這話說得梁大官人心頭大樂:“女人都是喜歡掩耳盜鈴的動物。”

  當下大言不慚道:“仙兒你放心好了,我的為人你還不知道嗎?一碗水要端平,我現在摸了你一百下,過兒也會去摸你薛師姐一百下的,保證你們誰都不虧。”

  林仙兒當他是在說笑,白了他一眼,然後嘆了口氣:“梁夕,你還是和薛師姐好好相處吧,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那半年裏,薛師姐一直惦記著你,可是她一直沒有放在表面,昨晚她也是擔心你才對你那樣的,你快點和她和好吧。”

  “小妞惦記我?”梁夕嚇了一跳,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臭丫頭和我水火不容,不殺我我就該燒高香了,她能惦記我什麼?難道惦記我精壯的身子和一夜九次郎的稱號?”

  梁夕的臉上又浮現出標誌性的浪笑。

  林仙兒在他手背上捏了一把,輕哼了一聲。

  梁夕看到小丫頭撅嘴的模樣,知道她心裏所想,嘿嘿一笑:“仙兒,要是我和臭——薛師姐和解了,好好相處了,你會不會吃醋?”

  “誰會吃你的醋。”林仙兒口是心非說道,臉紅過耳,晶瑩的肌膚白裏透紅,說不出的嫵媚動人,“要是你敢對不起我,我就——我就死給你看。”

  梁夕咽了口口水,連連點頭:“仙兒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的四分之三,我對不起誰也不會對不起你呀。”

  說完這句梁夕心裏暗暗加上一句:“對爾雅乖老婆也是一樣。”

  林仙兒不知道他心裏的花花腸子,被他的肉麻話攻勢擊打得全身發軟,大半個身子幾乎都依偎在了梁夕懷裏。

  梁夕一手攬住她柔若無骨的細腰緩緩摩挲著,一邊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在林仙兒面前晃了晃。

  “伊蓮草!”林仙兒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成熟的伊蓮草花朵,驚喜地捂住小嘴,眼中閃過陣陣神光。

  “與卿花一朵,。”梁夕笑嘻嘻地將這朵伊蓮草遞到林仙兒手中,他懷裏還有一朵。

  這是伊蓮草最先成熟的兩朵,送給爾雅和林仙兒,意義自然非凡。
第200章 出關大典

  梁夕的那句話自然是要讓林仙兒接下一句。

  林仙兒面紅耳赤地將伊蓮草緊緊攥在手中,聲音細弱蚊蚋:“送君兩心知。”

  這話說得梁夕老懷大慰,滿臉得意的笑容。

  林仙兒羞澀無比依偎在他懷中,眼中卻滿是幸福的神色。

  薛雨柔站在遠處,雖然心中告誡自己不要朝那個無恥的人望去,但是眼睛卻不受控制地往那邊瞥。

  看到梁夕和林仙兒郎情妾意地卿卿我我,她心頭酸苦,一咬牙扭過頭去,眼中淚花閃現:“可恥的人,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伊蓮草珍貴無比,整個大楚國就只有皇宮裏才有為數不多的一小片,並且有專門的皇室花匠培育,可以說是寶貝中的寶貝,對愛美的女子來說它簡直就是無法抵禦的誘惑。

  梁夕此刻就送給了林仙兒一朵,而且這是梁夕培育出的第一朵,怎麼會不讓林仙兒幸福得眩暈。

  看著自己懷裏的女孩子溫柔似水的模樣,因為緊張的呼吸而不斷起伏的豐滿胸部,梁夕正想著是不是要和林仙兒關於摸摸抓抓和身體發育進行一番深入的討論,二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輕輕地咳嗽。

  聽到這聲音,林仙兒頓時像受驚的小鹿,一下子從梁夕懷裏跳起來站到一邊。

  梁夕心裏面一百個不滿意:“師傅呀師傅,你不是早就在一邊瞄好了的吧,不然為什麼到了關鍵時刻你就出現了?”

  轉過身看到淩辰子正看著二人,梁夕皮笑肉不笑道:“師傅早啊。”

  淩辰子對這個弟子是又好氣又好笑,搖了搖頭:“先進去吧,等大家都到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宣佈。”

  和梁夕卿卿我我的時候被師傅抓了個現行,林仙兒的臉紅得仿佛都能滴出血來,垂著頭一動也不敢動。

  大約十五分鐘後淩辰子座下的弟子都全部到齊了。

  他們中不少人今天才和梁夕正式說到話,大家都是十分開心。

  當聽說梁夕昨晚沒有看到那群星閃耀的場景時,一個個都替梁夕惋惜不已。

  淩辰子拍拍手,示意眾人安靜下來,開口道:“這裡有一個重大的消息要告訴大家,為師也是今早知曉的。”

  見到淩辰子眼中射出陣陣神光,所有人都豎起耳朵,聚精會神聽著。

  “青木掌門,會在十天后正式出關。”淩辰子說出這番話的時候聲音因為激動,都有著微微的顫抖。

  安靜,沙場裏一時間安靜到了極致。

  除卻梁夕,其他人心中都是洶湧澎湃,驚愕、喜悅、仰慕的神色紛紛出現在他們臉上。

  從沒有人想過青木道人在抵抗住天劫,成為金仙後能夠這麼快就恢復過來,正式出關。

  只要他一旦出關,那麼天靈門就是真正的擁有金仙級的修真者了。

  只有梁夕對這個消息見怪不怪:許渭是京城來人,專門為掌門而來,再從昨晚青木掌門和自己的談話裏面來推敲,他出關應該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

  回想起青木道人對自己說的那番話,梁夕還是覺得有種做夢一般的不真實感。

  不過讓他有些奇怪的是,青木道人竟然沒有問起一點關於剷除吸血蝙蝠的事情。

  “難道臭丫頭沒有把怪物和神秘人的事情告訴他們?”梁夕看著薛雨柔溫如暖玉的側臉想著。

  不知道是誰首先歡呼的一聲,接著所有的弟子都好像一下子回過神來,不約而同地一起鼓掌歡呼,從遠處的山頭也隱隱傳來吶喊聲,看樣子所有的師傅都已經把青木道人要出關的消息傳達了下去。

  “掌門出關,你們是開心了,我可就難過咯。”梁夕臉上微笑,想到自己將要面對的三方勢力,心裏苦惱,最後只能得出一個結論:“男人,不能太出色,俗話說的好,是金子總會發光的,是菊花總會綻放的,不以風騷驚天下,便以淫-蕩動世人。”

  “梁夕,你在想什麼?”不知道梁夕在想些什麼,眼中泛出陣陣淫光,林仙兒好奇地在他手背上抓了一下。

  梁夕反應過來,被林仙兒一抓,心裏酥酥,嘿然道:“看到掌門師尊這麼偉大的目標,我決定向他學習,苦練本領。書山有路淫為徑,欲海無涯蕩作舟這句話將是我以後的座右銘。”

  聽他滿嘴胡扯,林仙兒小臉一紅,輕呸一聲不再理他。

  天靈門是楚國第一門派,青木道人又是整個大陸少有的幾個金仙級高手,到時候前來拜賀的人定然不少,不過十天的準備時間並不算充裕,所以從今天起,天靈門上下將開始全力準備青木道人的出關大典。

  因為新強者的誕生,天靈山上上下下都透露出一種節日才有的喜慶氣氛。

  所有的弟子都在師傅的帶領下積極準備著。

  門派裏的建築全部請工匠刷新一遍,花卉田園修葺一新,弟子的服裝也全部趕制了新的出來。

  其他弟子都風風火火忙著的時候,梁夕卻偷懶跑到後山去研究伊蓮草的生長。

  因為他是木屬體質,所以這些伊蓮草都會按照他真力注入的強度和多少來生長,其中的數據梁夕都用自己才看得懂的方式記錄下來,即便是被別人看到了,梁夕也不怕洩露出去。

  在栽培的這一片伊蓮草周圍佈下結界,梁夕確定沒人會看到後,這才滿意得從樹林裏鑽了出來。

  望著幾十株迎風招展的伊蓮草,梁夕眼中金光閃閃,這些將來可就都是大把的銀子。

  從後山出來後梁夕避開人群,穿過幾個傳送陣後往副掌門之一的凝水道人居所走去。

  梁夕現在才知道,上次凝水道人帶領自己和爾雅去的是專屬她的封地,普通弟子是禁止入內的,就算是青木、青雲道人要去,也必須事先通知,得到凝水道人的允許後才能踏入。

  知道這個消息後梁夕不由一陣洋洋得意:“我享受了一番掌門副掌門都沒有的待遇。”

  這個待遇就是他不用通報,就可以自由出入凝水道人的封地。

  梁夕回來後每天都會去那邊轉上一圈,看看凝水有沒有帶著爾雅回來。

  現在距離青木掌門出關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她們二人還沒有回來,梁夕不由心裏愈發地焦躁起來。

  在木屋周圍的小花園裏轉了一圈,梁夕又是一陣失望:“師傅姐姐還沒有回來,她不會把我老婆拐跑了吧。”

  心裏這麼想著,嘴裏不由哼哼著說了出來。

  話音剛落,梁夕突然聽到身邊傳來一聲輕笑。

  “有人!”梁夕又驚又喜,抬起頭瞪大眼四下張望著,四週都是一人高的樹木,他加快腳步往花園的出口走去。

  來到拐角處的時候梁夕猝不及防,被突然冒出來的人撞了一下,一陣清香飄入鼻孔,梁大官人不由怒道:“誰拿棉花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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