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封心

第二七章 藥神？



　　“多謝大宗主。”
　　
　　片刻後，聶空將多了游璃簽名和心神烙印的捲軸收入懷中，又取出一枚“歸靈玉俠”。如飄絮般將其送到游璃面前，聶空笑道：“將靈力輸入玉俠內，便能馬上柢達靈府。大宗主可現在前往，也可一個月後再去。進去後自會有人接待，相信大宗主日後絶不會後悔這趟靈府之行。”
　　
　　“是麼？”
　　
　　事已至此，多想無益，游璃已恢復平靜，道，“聶空，你離開獵仙宗後，想必還會去找其他藥王切磋？”
　　
　　聶空也不隱瞞，頷首笑道：“不錯。大宗主，還有三位宗主，今天多有得罪，還望諸位見諒，我這就告辭了。”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游璃落敗己成定局，夔印、雷和、明泰這三位天靈強者就算對聶空再怎麼惱怒，現在也只能禮貌性地點點頭。
　　
　　“等等。”
　　
　　就在聶空即將跨出大殿門檻時，已經站起身來的游璃忍不住開。道，“聶空，我能否再問你個問題？”
　　
　　聶空回身笑道：“大宗主請。”
　　
　　“你的甘混沌天火，是如何得來的？”這個問題，游璃在心中壓抑了許久，若是不弄清楚，她將寢食難安。
　　
　　“混沌天火？”聶空一怔。
　　
　　“你不知道。”
　　
　　游璃大感匪夷所思，這聶空擁有“混沌天火”，竟然還不自知？
　　
　　見聶空滿頭霧水，游璃禁不住苦笑一聲道：“‘混沌天火’比‘熾炎靈火’這種極境火靈力更強，對我們靈藥師而言，堪稱‘神火’。剛才，我從你的火力中感受到了‘混沌天火’的氣息。”
　　
　　聞言，聶空心中有些驚奇。
　　
　　自己的靈力從靈寶精氣蛻變為自然本源力量後，所蘊含的火靈力元素也的確出現了變化，尤其是火力強度，經過火種增幅後，更是比當初強猛了無數倍，卻沒想到這樣的火靈力居然可稱之為“混沌天火”？
　　
　　轉念間，聶空不由笑道：“大宗主，實不相瞞，我本是木靈師，靈力中融合了火靈力元素後，一步步修煉到至今，木靈力已出現了數次變化，火靈力元素也跟著不斷蛻變，這才有了如今的火力強度。”
　　
　　“果然如此。”
　　
　　猜測得到了印證，游璃恍然點頭，“聶空，你現在的火力中只是擁有‘混沌天火’的氣息，還不是真正的‘混沌天火’。不過，以你的天資，火力終能徹底蛻變成‘混沌天火’，那時，你的煉藥能力必將超越天靈大陸的任何藥王。”
　　
　　“多謝大宗主吉言！”
　　
　　“……”
　　
　　沒過多長時間，尖鋭的啼鳴自高空傳來，一隻巨大的黑鷹閃電般出現在獵仙宗上空。聶空衝天而起，雙腳輕盈地落在俯衝而下的黑鷹脊背。不過頃刻間的功夫，這一人一鷹的身影就消失在天際。
　　
　　殿門口，游璃凝望著聶空消失處，良久過後才幽幽地長嘆出聲：“假以時日，聶空這個名字，必將凌駕於天靈大陸古往今來所有的藥王之上，成為一代藥神，敗在這樣的人手中，倒也不冤枉。”
　　
　　“藥神？”
　　
　　夔印知道游璃說的不假，可一想到聶空那張狂的模樣，便忍不住來氣，怒聲道，“大宗主未免太抬舉他了！這個聶空如此自大，竟敢妄想挑戰天靈大陸所有的藥王，等著瞧吧，他肯定會碰得頭破血流。”
　　
　　游璃啞然笑道：“是否抬舉，日後自知。”
　　
　　明泰有些疑惑的道：“看樣子這聶空是想將所有藥王都請到他的靈府中去，而且不論勝負，都送出那麼珍貴的藥草，也不知他想要幹什麼？”
　　
　　“到時候自然就知道了。”看了一眼手裡的“歸靈玉俠”。游璃正色道，“夔印師叔、雷和師叔、明泰師弟，我明日便前往聶空的靈府，我走之後，獵仙宗的大小事務就由你們三人商量之後辦理。”
　　
　　“明白。”
　　
　　“……”
　　
　　高空之上，幽魂鷹王往獵仙山脈北部疾速飛馳，聶空盤坐於鷹背，靜靜瀏覽著紙張上慕重樓留下的信息。
　　
　　游璃等人有一點猜錯了，聶空並不想挑戰天靈大陸所有的藥王，至少，靈神殿的兩位藥王，聶空沒有接觸的興趣。除去靈神殿的兩人，再除去慕重樓和游璃，九位藥王就只剩下五位。
　　
　　這五人當中，又得減去被困在靈御城後冰洞中多年的夢飛揚，就只有四個。
　　
　　四位藥王，再加上紙上所記錄的十幾位七品靈藥師，便是聶空接下來的目標。在那些七品靈藥師中，有好些都是聶空沒聽過的，若非慕重樓將他們寫出來，聶空說不定永遠都不會知道他們的存在。
　　
　　“下一站，沙圖國都，霸州城！”
　　
　　霸州城，城如其名，任何一個初次柢達這座皇城的人，都會有這種感覺。
　　
　　寬闊厚實的城牆、磅礡壯觀的建築，尤其是佇立在皇宮之內的那座高達百米的“皇天樓”，巍峨高聳，直插天際，表層刻划著的那些細密靈紋，始終都在綻放著璀璨絢爛的金芒，令人心神震撼。
　　
　　由於那座皇天樓的存在，霸州城內幾乎一年四季都是溫暖如春。
　　
　　兩日後傍晚時分，聶空初次柢達霸州城的的時候，也被這座龐大的城池、特別是城池中心那金光燦燦的“皇天樓”給震撼了一把。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城內街道上霓虹輝映。
　　
　　聶空信步前行,一路所見，與洛城大不相同，而最明顯的便是城中本地居民的眼睛，都或多或少的透著一絲藍色，還有城中女子的裝束，也比大成帝國要開放不少，許多都穿著低胸緊裹的衣裙，在酥胸處勒出一道深邃誘人的溝壑，更有些女子的衣物只這遮住了胸脯和臀胯，腰腹和腿部完全裸露。
　　
　　當然，敢穿著這麼暴露的，身材基本上都非常的苗條高挑。走在這樣的街道上，倒是頗為善心悅目。
　　
　　這麼一路觀看，聶空距皇城中心越來越近，隱隱間，那座朱牆紅瓦的皇宮愈漸清晰地出現在視線中。
　　
　　“駕！”
　　
　　驀地，側邊大道上出現了一輛寬闊奢華的馬車。拉車的不是馬，而是四匹烏蹄追風獸，神駿高大。受到驅策，四隻二品靈獸奮力奔跑，風馳電掣，十六隻蹄子敲擊地面，轟隆作響，宛如雷霆。
　　
　　聶空正要避開，倏地輕咦一聲，臉上露出一絲惡作劇般的笑意。
　　
　　下一刻，聶空突然從原地消失，直接出現在馬車內部。看到這驟然出現的身影，車內那身軀魁梧的年輕男子先是吃了一驚，緊接著卻喜出望外地哈哈大笑，跳起來便給了聶空一個熊抱。這人正是沙圖帝國皇子：
　　
　　泰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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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章 北海琅琊！




　　翌日清晨，皇宮大德殿。

　　“很快就能突破到洞靈七品了！”

　　聶空從修煉中清醒過來，感受著靈神竅穴處那層在本源力量激盪下飄搖欲散的壁障，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意。

　　“好消息，好消息！”

　　一個大嗓門在外面叫囔了起來，隨即砰的一聲，泰鴻蹬蹬地衝了進來，面龐上滿是難以置信的驚喜，“皇姑婆打開卷軸一看，馬上同意見你了，讓我現在就請你去皇天樓，沒想到啊，真是沒想到。”

　　“聶空，你讓我哥哥帶給皇姑婆的卷軸到底是什麼？”

　　在泰鴻後面，泰姬曼妙的身影也好媽婷婷地走了進來，那雙碧藍的眼眸中也滿是疑惑和好奇。

　　泰鴻也是急吼吼的道：“對，對，快說說看。”

　　他們口中的皇姑婆，名叫泰瀾香。

　　除了偶爾外出，泰瀾香幾乎所有的時間都呆在皇天樓內，要麼修煉，要麼鑽研藥物，從不見外人，今天竟對聶空破例，著實讓人意外，也難怪泰鴻和泰姬姐妹對聶空的那個卷軸好奇萬分。

　　“如果你們皇姑婆願意說，你們自然就知道了。”

　　聶空神秘兮兮地一笑。

　　沙圖帝國現任皇帝的姑姑泰瀾香，聶空曾與她在落雁城林府中有過一面之緣。如今，她又見到了那卷軸的內容，豈能無動於衷？

　　“那還是算了。”

　　泰鴻如同洩氣地皮球一般蔫了下來，可心裡就跟貓爪子撓似的，癢癢得更加厲害。要是早知道皇姑婆看到那卷軸會震驚成那般模樣，他在路土就該打開來瞄一眼，悔不該那麼老實地聽從聶空的囑咐。

　　“我們出發，別讓你們皇姑婆等太久了。”聶空哈哈一笑，大步出門。

　　“……”

　　泰鴻、泰姬兄妹兩人對視一眼，只能無奈地跟上，快步走出大德殿。約莫一刻鐘後，三人抵達皇天樓。陪著聶空抵達第十二層後泰鴻和泰姬卻被樓梯口的守衛攔下，只有聶空被放入頂層。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聶空就微笑著走了下來。

　　“泰兄，泰姬妹妹，我還有重要的事情得辦，就不多留了。若是有空，不妨到我那裡去坐坐，這是兩枚進去的鑰匙……”泰鴻和泰姬看著手裡薄薄的玉片，還沒回過神來，就發現聶空已從面前消失。

　　兩人連忙追到窗口，就見遠處高空聶空立再巨鷹背上，越去越遠，沒一會，便化作黑點消逝在天際。

　　“泰鴻，泰姬，你們在靈御城倒是交了個前途無量的朋友。很好，很好，他給你們的東西先好好收著過些天，姑婆帶你們去那個地方看看。”一陣慈藹的聲音從樓上傳來，語調中滿是讚賞之意。

　　“……”

　　泰鴻、泰姬相顧愕然，越發聽得滿頭霧水，剛才皇姑婆和聶空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那卷軸又藏著怎樣的秘密？

　　×年×月×日沙圖帝國霸州城，七品靈藥師泰瀾香，敗！

　　×年×月×日，沙圖帝國關西任家，七品靈藥師任如意，敗！

　　×年×月×日星月宗宗主、七品靈藥師星霜。

　　二十多天后，天靈大陸東北，北海國。

　　海岸往東十數里一座海島宛如巨大的圓盤，在滔天浪潮中巍峨不動。這裏海潮洶湧，常年水浪翻騰，就算是靈師若不動用靈紋刻劃的鐵舟，也難以進入抵達“琅琊宗”的駐地“海心島”。

　　清晨波濤激盪的海灘處，數十名琅琊宗弟子盤坐在水中，任由浪潮拍打而來，始終巋然不動。數十分鐘過後，終於有一些修為較弱的弟子支撐不住，趁著浪潮退去的間隙，跑到岸邊大口地喘息著。

　　“師兄，那裡有人。”

　　突然，一名十六七歲的琅琊宗弟子驚奇地大叫起來。

　　旁邊數人連忙循聲望去“

　　只見無邊遠處數十米高的海潮中，一道修長挺拔的身影閒庭信步般踩著步子，乘風破浪而來。頃刻間的功夫，那道黑影便翻閲高高的海浪，先其一步抵達海灘，衣袂飄飄地向海島中心而去。

　　至始至終，那爆散開來的浪花沒能讓他衣裳染上絲毫水珠。

　　海岸上的幾名琅琊宗弟子，呆若木雞，愣愣地看著那道黑影如幽靈般地踏浪而來，隨風而去。

　　“聶空！”

　　盤坐在海水中的一名年輕男子剛剛睜開眼睛，便脫口大叫，這一分神，竟差點被狂湧而來的浪潮給捲走。

　　似乎聽到了這聲音，那黑影突然回頭一瞥。

　　“燕芒？”

　　在腦中搜索良久，聶空口中才輕輕地吐出這兩個字。一入琅琊宗就遇到一個故人，倒是讓聶空有些意外。

　　說是故人，倒不如說是敵人來得恰當。

　　幾年前在“獄火幽泉”空間時，曾有個北海國燕氏王族出身的琅琊宗弟子出手搶奪水靈，結果被聶空打昏過去。

　　那人就叫燕芒。

　　現在的燕芒已有御靈高品修為，可聶空的修為提升更快，就在前幾日達到了洞靈七品。一個御靈，一個洞靈，幾乎沒有任何的可比性。燕芒的身影只是微微一閃，就被聶空拋到了腦後。

　　他的存在，對聶空的琅琊宗之行不會有任何影響。

　　此刻，聶空關注的是盤皓在海島中心的那股龐大的氣息，若是不出意外，他就是聶空此行的目標，琅琊宗上任宗主凌霄。

　　眾人只知，凌霄是琅琊宗，也是北海國唯一的天靈強者，卻不知他還是一位非常厲害的藥王，他最擅長煉製一種叫做“海心神露”的八品靈藥，據說他煉製這種靈藥時，成功率高達九成。

　　這些都是慕重樓提供給聶空的信息。

　　“凌霄，既然你擅長煉製‘海心神露’，那我就用這‘海心神露’令你心服口服！”聶空唇角泛起微微的笑意，身影在虛空疾速閃爍。除了海灘處的燕芒等琅琊宗弟子外，聶空在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出現在海島中央凹谷處的一座庭院外，那道天靈強者的氣息就是從裡面波動出來。

　　“聶空？”一個如春風般柔和的聲音在庭院內響起。

　　“正是！聶空見過凌宗主！”對於琅琊宗主一口道出自己的名字，聶空毫不意外。藥王相互間都有聯繫，現在距他離開獵仙宗已近一月，說不定游璃早就將自己的情況告知了包括凌霄在內的所有藥王。

　　“聶空，你比老夫想像中來得要晚了好幾天。進來吧，讓老夫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竟能三大藥王接連俯首？”這話聽起來頗有幾分劍拔弩張的味道，可凌霄的語調仍舊輕柔得沒有絲毫火氣。

　　“相信凌宗主很快就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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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九章 海心神露！




　　庭院內,一名中年男子笑吟吟地坐在石桌旁，面容俊逸，額下飄著一縷長長的黑鬚，手握書卷，意態儒雅。

　　這美男子正是琅琊宗宗主凌霄。

　　“煙羅，把東西拿出來。”幾乎是聶空的身影剛在庭院中閃現的剎那，凌霄就回首朝房間裡叫了一聲。

　　“爺爺，來了。”

　　清脆的聲音從廳內傳出。

　　聶空的聲望去，就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女雙手托著一塊寬闊的木板，一溜煙地從廳內跑了出來。那女孩一襲紫裙，身材很是青澀，可容貌卻非常秀美，尤其是那雙眼睛圓溜溜的，極為靈動。

　　看到木板上的十尊藥鼎時，聶空隱約明白過來，啞然失笑道：“凌霄宗主看來是早就準備好了切磋的題目。”

　　“不錯。”

　　凌霄輕撫黑鬚，微微一笑道，“慕重樓能令藥草親近他，你卻在藥草的親和力擊敗了他；游璃火力強猛無比，煉製匡九煉神香引快捷異常，而你同樣在‘九煉神香’的煉藥速度上令其自愧不如……”

　　頓了一頓，凌霄又從藥鼎上收回目光，似笑非笑的看著聶空，繼續道，“老夫最擅長的就是煉製把品靈藥‘海心神露’，而且還是同時煉製多份靈藥，想必老夫的準備，也正和小兄弟心意？”

　　聶宜笑道：“說得對，凌霄宗主準備非常好。”

　　將木板擱置在石桌上，凌煙羅兩隻眼睛好奇地打量著聶空：“你好年輕啊，比我大不了幾歲嘛，怎麼會那麼厲害呢，不但把重樓爺爺打敗了，還把游璃爺爺打敗了，你不要再把我這個爺爺也打敗了，好不好？”

　　“……”

　　聶空啼笑皆非，這小丫頭叫幕重樓而爺爺，而自己則管慕重樓叫太祖爺爺，算起來自己的輩分豈不比這小丫頭還低了？尤其是她說到最後那句話時，眼波忽閃忽閃的宛如兩顆寶石，特別惹人疼愛。

　　“煙羅，不要亂說話。”

　　凌霄右手一顫，險些把鬍子扯落下來，有些尷尬地板著臉，訓斥道，“切磋還沒開始，爺爺也還沒輸呢！”

　　小蘿莉扯著凌霄的衣袖，可憐兮兮的道：“可是，他真的好厲害哦，連重樓爺爺和游璃婆婆都贏不了他喲。聶空哥哥，要不我拜你做師縛算了，這樣你是我師縛，爺爺也是我師傅，你們就不用比了。”

　　“呃？”

　　聶空有些傻眼了。

　　凌霄更是訕然，咳嗽兩聲道：“別聽小孩子胡說，聶空，我們現在就開始。”小蘿莉看看聶空，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凌霄兩眼狠狠地瞪了回去，只得有些委屈地耷拉著腦袋，扁著小嘴悶不作聲。

　　敲了敲木板上的大盒子，凌霄笑道：“這木盒總共有二十份‘海心神露’的藥材。聶空，老夫也不跟你客套了。這次切磋，就由老夫拋磚引玉，先行煉製，你同時煉製的份數若是超過老夫，老夫自然甘拜下風。”

　　“好！”

　　聶空頷首。

　　同時煉製多份藥物，是戰族高階冥丹師的拿手好戲。初見戰飛鴻時，聶空就正好看到他在煉製六份藥物，而在戰神山“丹王塔”學習煉製冥丹時，聶空曾見戰白戈同時煉製八份，其中七份成功，一份失敗。

　　後來，聶空見獵心喜，也嘗試了一下。

　　前幾次時戰白戈和戰飛鴻等人還是笑意盎然地看著，可第八次過後，戰族的四位高階冥丹師再也不敢當著聶空的面煉製多份藥物！

　　“不知凌霄能同時煉製幾份？十份？”

　　就在聶空心念電轉時，凌霄已經動手，鏗鏗鏗，一連串清脆的聲音響起，十個藥鼎的鼎蓋接連彈開，飄落在木板上。緊接著，大木盒開啟，凌霄速度飛快地抓藥添藥，不過數秒功夫，藥鼎再次封閉。

　　“果然是十份！”

　　聶空臉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笑意，“這個數字與冥土丹王略遜半籌，但足以和超階冥丹師相媲美了。”

　　“哂。”

　　方圓數十米內的靈力元素劇烈激盪，十尊藥鼎同時彈至空中，瞬即，凌霄身影一動，雙手同時往藥鼎拍去。

　　嗡嗡嗡嗡……

　　低沉的嗡鳴同時響起，凌霄疾速閃爍，頃刻間，桌前就已滿是他的殘影，兩條胳膊忽左忽右，速度快至極點，對聶空的方向看去，站在他面前的彷彿已不再是一個人，而是前世的“千手觀音”。

　　從凌霄掌中透出的焰火，先是各自為政地灼燒著藥鼎，可十數秒後，那十團焰火已經連接成了一片，而且膨脹得越來越大。約莫一分鐘過後，一個直徑兩米的巨大火球開始懸浮在這庭院上空。

　　這時，凌霄閃爍的身影也靜止下來，雙臂如靈蛇吞吐，毫不停歇地插入火球內部。

　　嗡嗡嗡嗡……

　　嗡鳴聲變得越發激烈，遠遠地震盪開來，在這座海心島內轟然作響。霎時間，這島內的琅哪宗弟子全被驚動，幾乎是不約而同地朝海心島中央看了過去，每一道目光中都充滿了崇敬和欽佩。

　　只聽聲音，眾人就知道，宗主又在煉藥了，而且，同時煉製的藥物份量恐怕是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賊峰！剛在海灘修煉的那些琅哪宗弟子，隱隱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或許，這跟那破浪而來的傢伙有關。

　　“這凌霄著實厲害！”

　　看著在火球內高速旋轉的藥鼎，聶空心中暗讚。

　　同時煉製多份藥物，失敗的機率特別大，就算能夠成藥，靈藥的融合度也不會很高，像冥土戰族的超階冥丹師戰白戈，同時煉製八份靈藥的時候，成功的那七顆冥丹，質量都只能算是普通。

　　可看凌霄現在的情況，聶空幾乎可以斷定，他所煉製的十份藥物必定都能成藥，而且每顆靈藥的藥力融合度都能超過八成五。

　　用這樣的方式煉藥，還能達到這樣的融合度，已是非常駭人。畢竟煉製的不是低品靈藥，而是八品靈藥。不過，聶空也稍有些惋惜，如果藥鼎的數量減少兩個，八顆靈藥的藥力融合度估計能夠達到九成。

　　“砰！”

　　約莫一刻鐘後，火味轟然爆散，十尊藥鼎在虛空停頓了片刻後，輕盈地飄落下來，在寬闊的木板上一字排開。

冷封心

第三〇章 能人之所不能！




　　“呼！”
　　
　　凌霄長長地舒了口氣，眼中也露出了滿意的神色。
　　
　　旁邊的小蘿莉如釋重負地拍柏平坦的小胸脯，喜滋滋的叫道：“爺爺好厲害，快打開來看看。”
　　
　　“鏗！鏗！鏗……”
　　
　　藥鼎接連開啟，藥香登時瀰漫了整座庭院。
　　
　　聶空站過去一看，只見每尊藥鼎的地步都有著一小灘晶瑩剔透的碧藍藥液：“八成五、八成五、八成七、八成五、八成六……八成八，凌霄宗主果然名不虛傳十份甘海心神露……沒有一分低於八成五。”
　　
　　“聶空，老夫表演完了，接下來就看你的了。”凌霄笑眯眯地坐了下來，雖然神色如常，可心神卻已非常疲憊，他儘管擅長這樣的煉藥方式，但從不輕易施展，今天也是逼不得已，只能硬上。
　　
　　“凌宗主，可還有藥物？”聶空點點頭，笑問道。
　　
　　“嗯？”
　　
　　凌霄呆了一呆，“這剩下的十份不夠？”
　　
　　剛才，凌煙羅總共送了十份出來，凌霄自己用掉一半，還剩下一半。在他想來，聶空儘管能在藥草親和力上勝過慕重樓、在煉藥速度上勝過游璃，但在比拚同時煉製的藥物份數上，最多就和自己平手。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聶空居然嫌剩下的藥材份數不夠。
　　
　　“……”
　　
　　聶空笑而不答。
　　
　　凌霄略一皺眉，看向小蘿莉，咬牙道：“煙羅，去把最後那十份煉製‘海心神露’的藥材都取出來。”
　　
　　“哦”
　　
　　小蘿莉只好跑進去，再抱了個木盒出來。聶空這才解開肩上包袱，將裡面小傢伙幻化而成的紫色藥鼎取出。
　　
　　“他是準備煉製十一份？”
　　
　　凌霄有些訝異，他早就看出聶空包袱裡面裝的是個藥鼎了，現在見聶空將其取出，腦中忍不住浮起這樣的念頭。
　　
　　可是，只過了片刻，凌霄就驚詫地彈身而起，他發現聶空在往紫色藥鼎內放入了一份藥物後，竟將第二份也投了進去。
　　
　　這還不算完，第三份、第四份、第五份……接連進入紫色藥鼎。
　　
　　“聶空……”
　　
　　凌霄再也忍不住叫出聲來。
　　
　　後面的話還沒得及說出口，聶空就抬起眼來，從懷裡摸出一顆玉瓶，笑道：“凌宗主，這是十顆融合度九成五以上的八品靈藥！”
　　
　　“我……”
　　
　　凌霄啞口無言。他明白聶空是讓自己不要干涉他的煉藥過程，若是失敗，浪費的藥物全由那瓶靈藥賠償。
　　
　　霎時，凌霄只得將衝到喉嚨邊的話嚥了回去，又是憋悶，又是震驚，這聶空竟一下就拿出十顆融合度超過九成五的八品靈藥，真不知他是怎樣煉製出來的，又是從哪裡找來那麼多珍貴的藥草？
　　
　　“難道都是出自靈府？”
　　
　　凌霄雖呆在北海國這今天靈大陸的邊陲小國，可發生在大成帝國“禁靈沼澤”的事情，他也曾聽過。
　　
　　只是念頭一轉的功夫，聶空又往那藥鼎中投入了幾份藥物。
　　
　　“他竟打算將這麼多份藥物放在一起煉製？”
　　
　　凌霄眉頭越皺越緊，看得極為心疼。每種藥物的重量都是綜合各方面的情況、進行無數次的試驗才確定下來的，只有適合的藥量，才能確保藥物能夠更好的融合。
　　
　　將這麼多份藥物放在一起煉製，很可能一加火，藥鼎就崩潰，裡面的藥物也跟著變成渣渣，絶沒有成功的可能。
　　
　　煉藥剛剛興起時，曾有靈藥師覺得，將藥物份量加大兩倍或者三倍倍同時煉製，藥成後只要將靈藥分成兩三份，便能達到兩三顆靈藥的效果。最後的事實證明，這是一種非常白痴的想法。
　　
　　別說是分割靈藥了，連成藥都做不到。
　　
　　聶空能夠連敗游璃、慕重樓以及陰墟那位從未聽說過的藥王，不可能做出這麼白痴的事來，他到底想幹什麼？
　　
　　十數秒後，整整十六份藥物被扔進那個紫色藥鼎。
　　
　　“爺爺，你贏定了。”小蘿莉扯扯凌霄的衣角，壓低聲音悄悄的道，“他的藥鼎肯定會爆掉。”
　　
　　“……”
　　
　　凌霄啞然，心中更是疑惑，小女孩都能明白的事情，聶空堂堂藥王，怎會犯如此低劣的錯誤？
　　
　　喀嚓！
　　
　　藥鼎閉闔的瞬間，聶空右掌突然貼住了鼎身，白色瑩光如流水般從掌心洶湧而出，眨眼間便已將藥鼎包裹。
　　
　　“嗯？”
　　
　　凌霄突然驚呼一聲，眼珠子都險些凸了出來。
　　
　　“爺爺，他的火呢？”
　　
　　小蘿莉凌煙羅狐疑地轉動著那雙大眼睛，在藥鼎上看了一遍又一遍，只見白光燦燦，卻連點火苗都看不到，更沒有絲毫熱意透露出來，完全不能與自己爺爺煉藥時的激烈絢麗的場景相比。
　　
　　凌霄沒有出聲，心緒卻如海心島周圍的浪潮一般，洶湧激盪個不停。
　　
　　他做為天靈強者、八品藥王，眼光超出凌煙羅不知多少倍。他很清楚，從聶空掌中透出的火力之所以沒有形成火苗，是因為火力燃燒的方向並非是從下到上，而是由外至內，所有的熱意都從四周透進了藥鼎內部。
　　
　　這樣的煉藥方式，凌霄還是首次見到。
　　
　　“難怪游璃會輸給他，如此強猛的火力，煉製‘九煉神香’那還不是如虎添翼？”
　　
　　過了好半晌，凌霄才回過神來，心中卻又震撼了一把，他這才醒悟過來，聶空的藥鼎中添加了十六份藥物，可在這般猛烈的火力灼燒下，那藥鼎居然完好無損，絲毫沒有顯露出爆裂的跡象。
　　
　　他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凌霄深吸口氣，心中禁不住泛起一種預感，今天，自己很可能要在最擅長的地方輸給這個叫聶空的年輕藥王！
　　
　　時間不斷推移，聶空的右掌始終靜靜地貼著藥鼎，不知不覺間，聶空的額頭處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大概十分鐘鐘過後……
　　
　　聶空的右掌已開始微微顫動，可火力卻沒有絲毫遲滯。又是數分鐘過去，鼎身處的那層白色瑩光終於如流水般縮回了掌心。片刻後，聶空微闔的雙眸緩緩睜開，如釋重負地舒了口氣。
　　
　　抬手抹去額頭汗水，聶空笑道：“讓凌宗主見笑了。十六份藥物同時煉製，果然有些吃力，好在沒有失敗，凌宗主，請驗藥。”
　　
　　聞言，凌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不過不是取笑，而是苦笑，聶空能做到這個份上，誰有資格取笑他？
　　
　　收拾心情，凌霄繞過木板，來到聶空身邊，右手伸向藥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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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一章 拐個小蘿莉！



　　“鏗！”
　　
　　清脆的鳴響聲中，鼎蓋開啟，一副濃郁的藥香鋪散開來，凌霄迫不及待地垂眼一看，這才發現藥鼎內部竟被三行三列翠綠的氣息分隔成了十六個格子，每隔格子裡面前有一份“海心神露”藥液。
　　
　　“這……”
　　
　　凌霄看得目瞪口呆。
　　
　　他本以為聶空是用猛烈的火力強行糅合十六份藥物進行煉製，然後將煉成後的藥液分成十六份“海心神露”，卻沒想到聶空竟是將每份藥物都放在一個格子裡煉製，他可以確信，在鼎蓋封閉前，藥鼎並未分割。
　　
　　既然如此，現在這樣的情況又是如何出現的？
　　
　　這自然是小傢伙的本命藥力。聶空能用這樣的方式煉製十六份“海心神露”，小傢伙居功至偉，不過煉製一次下來，不但聶空的本源力量耗費極大，小傢伙的本命藥力也消耗了特別多。
　　
　　其中緣故，聶空自然不會解釋給凌霄聽，見他一副呆愣的樣子，不由笑道：“凌宗主，這十六份‘海心神露’如何？”
　　
　　“非常好！”
　　
　　凌霄回過神來，長長嘆道，“融合度都在九成以上，更有四份超過了九成五，不僅數量上勝過老夫很多，藥力融合度更是遠超老夫……沒想到老夫年歲是你數倍，可這煉藥能力和你想必，卻遠遠不如。”
　　
　　“好厲害哦……”
　　
　　小蘿莉也悄悄繞到凌霄旁邊，看看藥鼎，又看看聶空，兩隻大眼珠子閃閃發亮，一副欽佩的模樣，旋即想到這個聶空把自己爺爺也給打敗了，於是小嘴一扁，鼓著腮幫子狠狠瞪向聶空。
　　
　　聶空看到凌煙羅的神色，不覺忍俊不禁，見凌霄有些頽然，於是笑道：“凌宗主不必妄自菲薄，我能勝你，也有點運氣的成分，若是讓我再像剛才那樣煉製一次，我自己也很難保證一定成功。”
　　
　　“老夫也是如此，同時煉製八份甘海心神露，還可，同時煉製十份，卻是讓老夫把吃奶的力量都使出來了。”
　　
　　說到後面，凌霄不由大笑，心情也跟著暢快了許多，“聶空，把你的捲軸拿出來吧。依老夫看，其它幾個藥王都不會是你的對手，用不了多長時間，你就是天靈大陸第一藥王，說不定還能像游璃說的那樣，成為天靈大陸古往今來唯一藥神，能敗在藥神手下，也算是老夫的榮幸了。”
　　
　　“藥神？”
　　
　　將靈紋紙遞了過去，聶空微有些訝異。
　　
　　沒想到獵仙宗的大宗主對自己竟有這麼高的評價，不過若是將自己的計劃完全實現，藥神之名，聶空自忖當之無愧。
　　
　　“木婉箐、慕重樓、游璃、泰瀾香、任如意、霜星……再加上老夫凌霄，聶空，你可是天靈大陸近半的七品靈藥師和八品藥王一網打盡了。”打開捲軸，看著裡面記錄的戰果，凌霄慨然笑道。
　　
　　“九個！”
　　
　　小蘿莉咋咋呼呼的叫道，鼓起的腮幫子不知不覺地癟了下去，目光從靈紋紙轉向聶空時，那雙大眼睛裡已滿是崇拜。
　　
　　凌霄很快便將靈紋紙捲起，交回聶空。
　　
　　聶空微笑道：“凌宗主這是兩片‘歸靈玉玦’，可以直達我的靈府，凌宗主過幾日不妨帶著這丫頭一同前往，我正好還缺個徒弟。”
　　
　　“聶空哥哥，你要收我為徒麼？太好了！”小蘿莉眉開眼笑地歡呼起來，卻又覺得爺爺剛敗在他手裡，自己不應該這麼高興的，於是小嘴又扁了起來，可眉目間的笑意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聶空，多謝了。”
　　
　　凌霄大喜過望，在切磋前，小丫頭說要拜聶空為師，他從沒放在心上，卻沒想到聶空竟在的有那個意思。
　　
　　聶空雖然年輕，而且只有洞靈修為，可實力卻已達天靈高品，假以時日，說不定還能成就靈神。還有他的煉藥能力，更是震古爍今，孫女能拜他為師，如此機緣，別人求都求不到，他又怎會拒絶。
　　
　　過了好一會兒，凌霄的心情才平復下來，卻禁不住有些疑惑，半開玩笑的說道：“聶空，你請這麼多有天靈實力的靈藥師到你的靈府去，到底想做什麼？你就不怕大家把你靈府中的珍貴藥草全部搶光？”
　　
　　“當然不怕。”
　　
　　聶空笑道，“至於想做什麼，凌宗主用不了多久就會知道了。”他在離開之前，就已將靈府徹底封閉，只能進不能出。
　　
　　況且，靈府還有青月、木婉箐、慕重樓等聶空信任的人，木雪衣、木瑾竹等人也都隨身帶著一枚“歸靈玉玦”，只要那些進去靈藥師真的心懷不軌，眾人可頃刻間進入靈府，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些，聶空自然是不會跟凌霄說的，凌霄自然也不好追根究柢底的詢問，數分鐘後，聶空就已告辭離去。
　　
　　看著聶空越來越淡的身影，凌霄撚鬚笑道：“輸了點面子，卻給孫女贏了個師傅，壞事變成了好事。”
　　
　　“爺爺，你也覺得聶空哥哥收我為徒是好事？”小蘿莉喜滋滋的道。
　　
　　“當然是好事。”
　　
　　“可聶空哥哥打敗了你，你就不生氣嗎？”
　　
　　“生氣？為什麼要生氣？爺爺我這輩子敗得次數還少麼，現在多敗一次又何妨，哈哈……”
　　
　　“……”
　　
　　收凌煙羅為徒，聶空倒不是心血來潮。
　　
　　在她出現的時候，聶空就悄悄探查過，結果發現了一件非常奇妙的事情，那個小丫頭雖然修為還低，但身軀卻非常通透，而且修煉的還是變異能力那就是融合了木靈力元素的火靈力！
　　
　　這樣的情況，聶空還是第一次見到。
　　
　　幾乎是在那一瞬間，聶空就動了收徒之念。凌霄或許還沒意識到，可身為木靈師的聶空卻非常清楚，那樣的變異火靈力若是用來煉藥，會有何等驚人的效果。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凌煙羅很難做到，可若是不能出意外的話，超越她的爺爺凌霄、超越獵仙大宗主游璃卻是不成任何問題。如此人才，要是放過，未免太過可惜。
　　
　　再加上小蘿莉願意，凌霄也不反對，雙方算是一柏即合。離開海心島後，聶空盤坐在幽魂鷹王脊背，心情頗為愉悅，這一趟海心島之行，擊敗凌霄已是其次，拐了個出色的小蘿莉反倒成了最重要的收穫。
　　
　　幽魂鷹王的速度迅疾無匹，沒多久就已穿越海洋，返回北海國境內，隨後風馳電掣地往西而去……

冷封心

第三二章 天地宗！






　　×年×月×日，大石王國國都風城，七品靈藥師風無極，敗！

　　×年×月×日，長春山，八品藥王檀鐘，敗！

　　×年又月×日，玄陽一心宗宗主，八品藥王岳真人，敗！

　　×年×月×日，西武帝國第一世族洛家，七品靈藥師洛雲仙，敗！

　　×年×月×日，怒蒼山脈，神秀宗宗主……
　　
　　……

　　時間逝如流水，聶空那張靈紋紙上的心神烙印越來越多。

　　一個多月後，縱橫山脈邊緣天地宗駐地，“天香殿”大門緊閉，寂靜的空間中，聶空和天地宗的太上長老畫游相對而坐。

　　殿外，聚集了大量聞訊趕來的天地宗弟子和高手。

　　“聶空挑戰太上長老畫游！”

　　當聶空送上拜帖，踏入天地宗山門的瞬間，這個消息在天地宗內傳播開來。聶空並沒有宣揚自己與人切磋的場景，可這兩月來他四處挑戰天靈大陸七品靈藥師和八品藥王的消息還是瘋狂地在大陸蔓延。

　　以強大的藥草親和力擊敗洛城慕家八品藥王慕重樓；

　　以迅疾無比的煉藥速度力壓獵仙宗八品藥王游璃：以同時煉製藥物的份數大勝北海琅哪宗八品藥王凌霄：

　　以強悍的試藥能力令長春山八品藥王檀鐘一敗塗地；以超人的解毒手段令玄陽一心宗八品藥王岳真人自傀不如……

　　不管是面對哪個藥王，聶空都是在對方最擅長的領域將其挫敗。

　　八品藥王都如此，那些七品靈藥師更是擋不住聶空的腳步，聶空從南至北、從東至西、再從由北而南，一路走來，竟是戰無不勝，所向披靡，沒有任何一個靈藥師能夠讓聶空品嚐一下失敗的滋味。

　　短短幾十天的時間，聶空這個名字再次轟傳大陸。

　　天地宗的太上長老畫游也是一名八品藥王，早在一個月前便已知道聶空肯定會來到這裡。因而，當宗主問及他如何應對這事時只說了一句話，那就是聶空一到便將其請入“天香殿”。

　　在這樣的時刻，畫旖就算沒有任何勝算，也只能選擇迎接挑戰。

　　果不其然，聶空今天終於來了！

　　“風官師弟，你們薊陽聶家真是厲害，竟然出了一位這麼厲害的天才，搶奪靈府、令靈神殿灰頭土臉不說，煉藥實力還這般驚人連敗木婉箐、慕重樓、游璃、凌霄、檀鐘、岳真人六位藥王，嘖嘖……”

　　“是啊，以前的第一藥王是靈御城城主夢飛揚，現在這第一藥王的位置怕是得讓給聶空了。”

　　“這次太上長老怕也難敵聶空！風官師兄，你也是聶家人，和聶空關係想來不錯，要不讓師弟我介紹介紹，我有個妹妹不但人長得漂亮，而且在煉藥的資質也不錯，要是能拜入聶空門下就好了。”

　　“……”

　　被眾人成為“風官師弟”、“風官師兄”的是一名年輕男子，身軀修長，面目英俊，看起來也就二十五六歲的樣子。

　　他正是薊陽聶家族長聶青松的二兒子聶風官。

　　聽到周圍的唧咕聲聶風官便禁不住心中苦笑。自從聶空四處挑戰而從無敗績的消息傳到天地宗後，同門對他的態度大變，親近的變得更親近，便連原先與他姐梧不斷的傢伙也開始攀交情套近乎。

　　想認識聶空的，想將自家姐妹介紹給聶空的，還有想求聶空煉製一兩顆靈藥的……全都找到他頭上讓他不勝其煩。

　　事實上，他和聶空都走出自薊陽聶家沒錯，可相互間幾乎沒有任何交集。當年的他天賦雖比不得大哥聶風雷和四妹聶風華可在聶家卻也是天之驕子，而聶空則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藥肆子，兩人能有什麼交情？

　　別說交情沒有，甚至還有些怨仇。

　　他的三弟可以說是因聶空而死當初得知這消息後，他還想著返回薊陽找到聶空狠狠教訓一頓，只因聶空去了靈御城，這才作罷。就在前些日子，他又接到大哥的傳訊，說是被聶空給羞辱了。

　　知道事情經過後，聶風官曾暗暗嘆息許久。

　　對於大哥聶風雷的心思，他知道得很清楚。聶風雷對摩羅聖山的聖女非常欽慕，以他的實力和資質，有八成的希望成為摩羅聖山的聖子，而成為聖子後，便能與摩羅聖女結合，從而美夢成真。

　　可惜，摩羅聖山現在的聖子不是聶風雷，而是摩夜。

　　在薊陽城中，聶風雷迎合摩夜，強請那個女人過去陪酒，除了想加深聶家與摩羅聖山的關係外，還想利用那個女人來算計摩夜，讓他在摩羅聖女那裡顏面掃地，可誰都沒想到那女人竟是聶空的。

　　而且，聶空還擁有那麼強大的實力，結果不但聶風雷遭到家族訓斥，連摩夜也灰頭土臉地離開了薊陽城。

　　因為聶風雷與聶風華的緣故，聶風官對聶空沒有半點好感，卻也知道，以自己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對聶空造成任何威脅。就算他有那個實力，家族也絶不會允許他做出任何對聶空不利的事。

　　當年聶家那個與廢物無異的病秧子，如今不但擁有天靈強者的實力，還有成為天下第一藥王的趨勢。而當年的聶家驕子，現在卻只能仰望那個病秧子，世事變幻至此，讓聶風官心中頗為苦澀。

　　“也不知裡面進行得怎麼樣了？風官師兄，同不同意幫忙，你倒是說句話啊！”

　　“與我們天地宗的太上長老切磋後，不知道聶空會去哪裡挑戰？靈神殿？那裡據說有兩位藥王呢！”

　　“聶空和靈神殿那麼大的仇，去靈神殿不是自投羅網麼！”

　　“自投羅網？你當陰墟是吃乾飯的，要是靈神殿真敢對聶空動手，早就行動了，哪會像現在這樣沒有半點動靜。”

　　“……”

　　不管聶風官心思怎樣，周圍天地宗弟子們唧唧喳喳的聲音沒有絲毫停歇，而前面的天香殿內，此刻卻是另外的景象。

　　閉目盤坐的聶空和天地宗太上長老畫游幾乎同時睜開眼睛，拿起毛筆在身前的紙張上書寫起來，字跡源源不斷地從蘸著墨汁的筆尖處拖曳而出。兩人筆走龍蛇，寫字的速度竟是快至極點。

冷封心

第三三章 畫旃！






　　然而，沒過多長時間，畫旗的速度就慢了下來，而這時，聶空手中的毛筆卻沒有絲毫停頓。

　　數分鐘後，聶空微笑擱筆。

　　畫旖幾乎每寫幾字，就要沉思片刻，而且思索的時間還在逐漸延長。坐在聶空的位置，不時可以看到他長眉挑動，紅潤的面龐上不斷浮現出遲疑的神色，將近十分鐘過後，畫旖終於搖頭棄筆。

　　“老夫真是老了。”

　　畫旖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聶空笑道：“前輩無需洩氣，時限是兩刻鐘，現在連一刻鐘都還沒到呢。”

　　他和畫旖切磋的是配藥，隨意抽取二十種藥物進行配置，不必考慮藥效，只需讓儘可能多的藥物融合成藥力。這就需要考慮到每種藥物的份量，以及添加藥物的次序，得耗費大量心神和精力進行推衍。

　　到了聶空和畫旖這樣的地步，無需真的動手鍊制，只要看到藥方琢磨片刻，就能知道煉製時能否成功。

　　“不必了。”

　　畫旖苦笑道，“就算能夠在兩刻鐘內完成，老夫也是輸定了。聶空，能否讓老夫看看你的藥方？”

　　“前輩請看。”聶空將滿是字跡的紙張遞了過去。

　　“果然……好，好，原來如此……居然可以這樣，老夫明白了……” 畫旖眼睛大亮，一路看去，讚不絕口。

　　半晌後，畫旖才長呼口氣：“聶空，真沒想到你竟將二十種藥物會都加了進去，而且將它們搭配得如此巧妙。”

　　“若是老夫猜得不錯，以這樣的份量和次序進行煉製，這二十種藥物凝聚而成的藥力，其融合度起碼可以達到八成。”

　　“相比之下，老夫就差遠了，只是添加到十三種藥物就難以為繼，而且藥力的融合度已經低至六成，剩下的七種藥物不管添加哪種都會導致失敗。配藥之道，老夫遠不如你此次切磋，是老夫輸了。”

　　“在你來之前，老夫就已料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可是老夫身為天地宗太上長老，總不能不戰而敗，總得拚上一拚。如今，在切磋中敗於你手下，老夫也能敗得心安理得！” 畫旖的臉上泛起一絲解脫的意味，而後畫旖笑眯眯的道，“聶空，也該讓我這老頭子看看你這幾個月的戰果了！”

　　“……”

　　聶空啞然失笑，從懷裡取出捲軸。

　　數分鐘後，在千百道目光的注視下，天香殿大門開啟。可接下來的情景卻讓眾人的眼珠子都險些瞪了出來，太上長老畫旖居然笑意盎然地將聶空送了出來，臉上絲毫沒有失敗的頽喪和憋屈。

　　同樣聶空也是笑吟吟的，神色間看不出絲毫端倪。

　　這次切磋，是太上長老勝了？還是聶空勝了？這副言笑晏晏的和諧畫面，讓眾人有種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在眾人愕然的眼神中，聶空身影融入虛空，頃刻間便已抵達天地宗入口。

　　“唳！”

　　在一聲高亢的啼鳴中聶空騰空而起，駕鷹南去，而他懷裡的“靈紋紙”捲軸中，也多出了畫旃的心神烙印和一行紅字：x年x月x日，縱橫山脈，天地宗天香殿，八品藥王畫旖敗於聶空！

　　天地宗的太上長老畫旖，是聶空挑戰的最後一位靈藥師。

　　算起來在三個月的時間裡，在捲軸中留下姓名的藥王已有七個：木婉箐、慕重樓、游璃、凌霄、檀鐘、岳真人和畫旖。除了夢飛揚和靈神殿的兩位人外，天靈大陸的八品藥王已被一網打盡。

　　至於七品靈藥師，則有泰瀾香、任如意、霜星……風無極、洛雲仙等九人。

　　慕重樓給他的七品靈藥師名單中共有十三人除去靈御城藥心殿主顧長弓和墨雪宗大長老原熏雨，再除去摩羅聖山的一位七品靈藥師和一個避戰的傢伙外剩下的也會都在聶空的捲軸中留下了心神烙印。

　　這次挑戰行動的結果，讓聶空非常滿意。

　　接下來，聶空要去的是靈御城。不過，他不是去挑戰夢飛揚和顧長弓，而是給顧長弓送一枚“歸靈玉塊”，順便再看看能否將夢飛揚的傷病治好。

　　靈御城主夢飛揚在受“噬神花”所傷之前，被譽為天靈大陸第一藥王。數千年來，靈御城之所以被大陸的靈藥師視為聖地，便是因為靈御城總有出色的八品靈藥師佔據“第一藥王”的寶座。

　　否則，靈御城在靈藥師心目中的地位，早被靈神殿之類的勢力取代了，要知道現在靈御城的藥王數量，比靈神殿還少。

　　聶空準備做的那件事，等是有夢飛揚參與，必將增色不少。

　　只是，對於能否將夢飛揚從冰洞中解救出來，聶空還是沒有太大的把握。那“噬神花”太過詭異，太衍吞噬的是力量，而它吞噬的卻是心神和靈魂。想救夢飛揚，就得從夢飛揚的靈魂著手。

　　好在夢飛揚還能支撐十年左右時間，就聳這次不行，也不要緊……

　　“不要緊！”

　　靈神殿，通神塔頂層，寇西來擺擺手，沉聲道，“這些小事你們看著處理就行。大長老，你先把聶空的情況告訴我，這個傢伙現在到了哪裡？”

　　路融趕緊道：“剛從縱橫山脈傳來的消息，聶空剛離開天地宗不久，看樣子，天地宗的太上長老畫放也敗了！”

　　寇西來聽得直皺眉：“這個聶空四處挑戰七品靈藥師和八品藥王，到底想幹什麼？”

　　“或許是磨礪自身的煉藥能力吧？”

　　路融有些感慨，他和寇西來都沒想到聶空在煉藥方而的天賦竟那麼驚人，連續挑戰十數位七品靈藥師和八品藥王，幾乎都是以壓倒性的優勢獲得勝利，即便是強如游璃、畫旖也難挫其鋒芒。

　　寇西來搖了搖頭：“這個可能性不大，大長老，聶空現在朝什麼方向去了？”

　　“往南！”

　　路融沉吟道，“到目前為止，除了我靈神殿的兩位藥王和摩羅聖山、墨雪宗的兩位七品靈藥師外，再沒有人可供他挑戰了。靈神殿他不可能來，摩羅聖山和墨雪宗都在大陸之東，現在他應該是返回靈御城。”

　　“陰墟呢？兩位上神可探查到了確切消息？”

　　“還沒有。”

　　“繼續與兩位上神保持聯繫，若有必要，可以再請幾位上神降臨，務必早日弄清那‘祖天神羅樹’的虛實。”

　　“是。”

冷封心

第三四章 再入冰洞！




　　五日後，靈御城內城。

　　玲瓏剔透的三角狀冰洞中，聶空跟在顧長弓身後，空闊的腳步聲不停地迴盪開來。前次，聶空難以抵禦這裡的森寒，最後由顧長弓護著才能進入洞內，見到夢飛揚，而今天，那寒意再難侵入聶空軀體。

　　數十米過後，冰洞深處的寒潭終於印入聶空眼簾。

　　那株巨大的冰樹依舊佇立在寒潭西側，晶瑩透明的冰樹內部，夢飛揚那盤腿端坐的身影依稀可見。

　　似乎絲毫沒有察覺到聶空和顧長弓的到來，夢飛揚始終雙目閉闔，一動不動。

　　顧長弓輕嘆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的道：“和你上次來時相比，城主現在的狀況要差很多。”

　　聶空微微頷首，顧長弓所說的情況，他一進來便感覺到了。

　　“長弓，聶空，你們來了。”

　　過了好幾分鐘，夢飛揚才睜開眼睛，臉上浮起一抹疲憊的笑意，幾年前那雙燦若星辰的眼眸也變得暗淡了許多。

　　“見過城主。”

　　聶空連忙躬身道。

　　“聶空，不必多禮，你這些年做得非常好。”

　　夢飛揚讚賞道:“這麼短的時間內就從化靈突破到了洞靈，如此迅猛的修煉速度著實罕見。聽長弓說，你不但獲得了一座幻靈時代遺留下來的靈府，最近還在挑戰整個大陸的七品靈藥師和藥王？”

　　聶空頷首道：“城主，我的我的批戰計劃已在五天前結束，今天同剛從天地宗回到靈御城。”

　　顧長弓大笑道：“城主，你是不知道，現在聶空的大名，整今天靈大陸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木婉箐、慕重樓、游璃、泰瀾香……不管是知名的還是無名的七品靈藥師、八品藥王，沒有一個能夠勝過聶空半分。五天前，天地宗太上長老畫游那個老傢伙，在配藥方面也不是聶空對手。”

　　“好！好！好！”

　　夢飛揚聞言，精神大振，竟是連道了三聲“好”字，“數千年來，不管天靈大陸的其它宗派出現多少藥王，可第一藥王卻始終在我們靈御城。現在有了聶空，我就算死在這洞裡，也不用擔心靈御城後繼無人了！”

　　顧長弓肅然道：“現在還沒到最後的時刻，城主千萬別說什麼死字，聶空這次回靈御城，就是想看看城主的病症，這小傢伙在治病救人方面的造詣極深，說不定真能想到醫治城主的法子。”

　　“城主萬不可灰心。”

　　聶空也正色道：“我必定會竭盡會力助城主擺脫際噬神花，的吞噬。就算今天不行，突破至天靈後，也必定可以做到。以我的修煉速度，一兩年時間就能達到天靈……城主不會連一兩年時間都撐不住吧？”

　　夢飛揚笑道：“長弓，聶空，你們多慮了，我沒那麼容易向‘噬神花’認輸的。”

　　“這就好。”

　　顧長弓長鬆了口氣，在這樣的環境下被折騰二十多年，早已精疲力竭，心力交瘁，他還真擔心夢飛揚會就此放棄。

　　“城主，千萬不要抗拒，我這就為你探查病情。”

　　聶空微微一笑，走近冰樹。

　　當他停住腳步時，掌中已多出了九枚金針。嗡的一聲輕鳴，人針表層靈紋爆散出璀璨的金芒，瞬息後聶空右手輕揮，金針化作一抹流光透過厚厚的冰層，直接扎入了夢飛揚的左胸“心海穴”。

　　隨即，地針刺入“玉明穴”，時針入“天宮穴”

　　直至最為細長的天針扎入“瑤池穴”，聶空才輕吸口氣。九枚金針成功刺入夢飛揚的體內，可冰層太厚，聶空的手指不可能碰得到針身，好在天針入穴時，聶空就已控制著一縷本源力量進入冰層中的孔洞，與針身相連。

　　意念間，自然本源力量隨著竅穴的震顫，在經脈中微微波動。很快，這股波動就順著本源力量傳遞至金針，再由金針透入“瑤池穴”，在夢飛揚體內激盪開來，引得其餘八枚金針也跟著震顫。

　　“嗡！”

　　九枚金針交相應和，嗡鳴聲突然變得激烈起來。

　　聶空雙目微闔，心神飛速沉靜下來，夢飛揚體內的狀況逐漸在聶空腦海中呈現出來。沒過多久，聶空就發現夢飛揚的靈魂力量正絲絲縷縷地透出腦域，一頓一頓地向他的胸口部位蔓延過去。

　　聶空記得非常清楚，夢飛揚的胸口處有“噬神花”留下的一朵湛藍色的印記，那是它的心神烙印。

　　從靈魂力量的動靜來看，夢飛揚那天靈九品的實力和這個冰洞的環境發揮了巨大的作用，否則那靈魂力量就不會這麼遲滯，而是像潮水那般湧入了“噬神花”的心神烙印，然後被它吞噬得乾乾淨淨。

　　金針針尖顫出的波動宛如實質般，一圈圈地拂過夢飛揚胸口的“噬神花”印記。

　　“嗯？”

　　聶空眉頭緊皺，有些訝異地低呼出聲。

　　那個湛藍印記雖存在於夢飛揚的胸口，可在聶空的感覺中，它就像是一團虛無，九枚金針的波動激盪而過時，沒有遭遇任何阻擾。

　　轉念間，聶空吩咐小傢伙一聲，一絲綠意順著本源力量夢飛揚體內，然後在他胸口的湛藍印記處細細探查起來。數秒後，小傢伙探查的結果就反饋到了聶空的腦海中，情況竟與他感應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這顆心神烙印是假的？”

　　聶空大為疑惑，腦筋飛速轉動起來。半晌過後，聶空不知怎地，腦中突然閃過木祖那遮天蓋地的身影。霎時，聶空腦子裡似有一道閃電炸響，驀地冒出一個念頭，“這烙印或許只是個投影？”

　　“烙印是投影，噬神花是源頭，投影想要在夢飛揚軀體中顯露出來，必然得有一個中轉的地方。”一時間，聶空的思維變得清晰起來，一縷靈念順著本源力量進入夢飛揚體內，而後向腦部蔓延了過去。

　　似乎察覺到了聶空的打算，夢飛揚沒有做出任何抵抗。

　　於是，聶空的靈念長驅直入，毫無阻礙地進入了夢飛揚的靈魂深處。被“噬神花”折磨了二十多年，夢飛揚的靈魂已非常虛弱。不過……他的靈魂看起來似乎隨時可能崩滅，卻始終牢牢地佇立在腦域深處。

　　只是在他的靈魂周國，卻有絲絲藍色氣息不停地縈轉繚繞。

冷封心

第三五章 劫力！




　　幾乎每繞轉一圈，那些藍色氣息都要把夢飛揚的靈魂力量拽一點出來，往他胸口的烙印處送去。

　　聶空心中一動，靈念往一縷藍色氣息靠了過去。

　　“砰！”

　　碰觸的瞬間，那藍色氣息中竟透出一股奇異的力量，不但將聶空的靈念彈開，更令聶空的心神都產生了一剎那的混亂。

　　這種悄異的情況，讓聶空頗為吃驚。

　　“這是劫力。”

　　夢飛揚的聲音突然鑽入聶空耳畔，“那甘噬神花，已渡過一重靈劫，這劫力便是以他渡劫時產生的心魔凝聚而成。”

　　“劫力？”

　　靈念退出，聶空睜開眼睛，臉上旋即露出了一絲恍然。

　　夢飛揚是天靈九品的強者，能讓他受到如此傷害，那“噬神花”的實力就算不比他高，最少也得保持與他相當的水準。那“噬神花”既已渡過一重靈劫，夢飛揚被它所傷，也在情理之中。

　　“劫力通過烙印與甘噬神花日本體相連，劫力一去，甘噬神花門通過烙印施加的影響比較消除。可想要做到清楚劫力要不靈魂力量得強過‘噬神花’，要不就得將‘噬神花’擒住，令其收回劫力。”聶空喃喃道。

　　“不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發現了根源所在。

　　”夢飛揚讚許的道，他的病症說穿了，就是一層薄薄的窗戶紙，捅開了也就一目瞭然，可若是沒捅開，那窗戶紙後面的情況就讓人云山霧罩了。

　　“這麼說，城主的病現在還治不好？”顧長弓忍不住道。

　　“雖然暫時根治不了，不過壓制一下甘噬神花，的劫力，我還是能夠做到的。”聶空笑道。

　　“哦？聶空，需要我怎麼配合？”

　　夢飛揚一聽，頗為高興，若是聶空真有辦法對“噬神花”的劫力進行壓制，那他接下來的日子將輕鬆不少。

　　聶空沉吟道：“城主可有辦法暫時從裡面出來？”

　　“當然可以，不過最長不能超過一刻鐘。”

　　“一刻鐘足矣！”

　　聶空笑了一笑，掌心貼著冰面拂過，一枚枚金針被神力牽引了出來。當最後那枚天針也落入聶空掌中時，夢飛揚竟直接穿透冰層，出現在聶空身前，原本在冰層的映襯下顯得影影綽綽的容貌也清晰了起來。

　　深吸口氣，聶空手掌一晃，九枚金針閃電地紮在了夢飛揚的頭部，而後手指輕輕揉捻百會穴的天針。

　　片刻後，隨著陰陽噬靈訣的運轉，大片大片的綠意從寒潭水流們出口處透出，往聶空右掌匯聚而來。這寒潭的流水與陰墟靈脈聚合成“森羅古洞”深處的寒流，生機無比磅礙，足夠聶空使用。

　　生機順著金針透入夢飛揚腦域，源源不斷地融入到他的靈魂力量中。在大量生機的刺激下，夢飛揚的靈魂力量逐漸變得活躍振奮起來，而縈繞在周圍的那些藍色氣息，流轉的速度卻在減慢……

　　聶空和顧長弓離開冰洞時……已是夜晚時分。

　　以龐大的生機壓制“噬神花”的心魔劫力，效果非常不錯。當十來分鐘後，聶空中斷“九轉金針術”時，那些劫力在夢飛揚靈魂內的運轉速度已經減緩到了十多年前的地步，讓他的壓力大大減輕。

　　“以城主現在的狀況，別說十年，就算二十年也能夠支撐得下去。”

　　想到夢飛揚笑容可掬的模樣，聶空心中也頗為愉悅，尤其是當他將自己的計劃向夢飛揚透露出來後，他竟吩咐顧長弓全力支持。

　　這倒是有些出乎聶空的意料。

　　靈御城雖是源自陰墟，可它到底也是個獨立的靈師聖地。在大方向上，靈御城絶對會和陰墟保持一致，可它的存在也得考慮自身的利益，而聶空的事情做成後，靈御城在靈藥師心目中的地位怕是難保。

　　不過轉念一想，聶空便已釋然。

　　自從木祖投影現身後，陰墟與靈神殿便已公然對立，靈御城與聶空和陰墟差不多是栓在一個繩子上的螞蚱。況且，聶空的計劃一旦成功，雖會危及到靈御城的地位，可靈御城獲得的好處也將不可估量。

　　既然如此，倒不如毫無保留地支持。

　　“聶空，那丫頭就住在那裡，趕快去看看她，她可是天天盼著你回來。”顧長弓戲謔的笑聲突然在耳畔響起。

　　“呃？”

　　聶空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來到了內城城西，轉眼一看，就見顧長弓眼神曖昧、笑容古怪，不由得有些訕然，乾笑兩聲便和顧長弓分道揚鍺，一溜煙地往數十米外那燈火通明的院落而去。

　　瞬息後，聶空的身影毫無徵兆地出現在院內。房間裡隱隱有些嬉笑聲傳出，腦中閃過那道窈窕火爆的身影，聶空心頭變得火熱起來。

　　聶空剛剛挪動腳步，裡面的聲音就戛然而止。

　　“哥哥。”

　　甜脆的嬌呼響起，太衍那火紅的身影從裡面跑了出來，乳燕投懷般撲入聶空胸前，那張完美無瑕的面龐上浮起了難以掩飾的歡喜笑意，清純的眼眸中也滿是濃濃的依戀，恨不得能將嬌軀整個人都擠入聶空體內。

　　離開陰墟後，木冷星就帶著她和一些陰墟族人抵達靈御城，而後木冷星繼續帶著族人南去，太衍卻留在這裡等著聶空。和上次只在地底密室現身不同，這回太衍一在內城現身，她的美貌就在內城弟子當中引起轟動，即便是平日一些毫不在乎女色的優秀弟子，也忍不住向她發動追求攻勢。

　　甚至，還有些正在追求顧琦的男弟子也移情別戀，把目標轉向太衍。結果非常明顯，這些傢伙全都碰得頭破血流，可靈御城內城出現了一個絶色女子的消息卻很快就在整個靈御城流傳了開來。

　　聶空今天傍晚一抵達外城，就從周圍人群的言談中聽到了各種各樣的傳聞，有人猜測太衍是靈御城城主夢飛揚的私生女，也有人猜測她是天靈大陸某個皇室的公主，更有人說她是顧長弓的小情人……

　　聶空聽得啼笑皆非，卻也是見怪不怪了。

　　“聶空哥哥，我就知道你離開冰洞後會來這邊的。哼哼，被我說中了吧，太衍還一直說要到後面的冰洞外去等你呢。對了，城主的病治好了麼？”顧琦小丫頭也是眉開眼笑，蹦蹦跳跳地從裡面跑了出來。

冷封心

第三六章 回歸！




　　“沒有，只是壓制了病情，還未能根治。”聶空笑道。

　　“哥哥，別說了，我想和你打架。顧琦，別偷看哦!”顧綺還想再問問，太衍對這些卻沒什麼興趣，笑眯眯地拉著聶空往房間裡面走。聶空心中大汗，太衍這丫頭竟是比自己都還要心急。

　　“打架？打什麼架？”

　　顧綺聽得有些迷糊，等她回過神來，太衍已經把聶空拉進了臥房。打架……莫非是切磋？這有什麼不能看的？小氣！顧綺翻翻白眼，卻又忍不住好奇心，眼珠一轉，竟興致勃勃地繞到那房間的後面。

　　悄悄探出腦袋，往窗內一看，顧綺頓時呆若木雞，俏麗的小臉蛋越來越紅。

　　片刻後，太衍一聲悠長的嬌呼把她驚醒了過來。

　　“哎呀！”

　　顧綺捂著小嘴發出一聲壓抑的驚呼，一溜煙地往遠處跑去。

　　直到跑出百米外，小丫頭才停住腳步，拍著胸脯大口大口地喘息起來，一想到那赤裸裸的畫面，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心裡也跳的異常厲害：“呸呸呸，還說是打架，明明就是……哼哼，還想騙我！”

　　“我才沒有騙你。”

　　半小時後，房內的戰鬥終於告一段落，太衍愜意地趴在聶空身上，喜滋滋的道，“哥哥，我說的都是真的，每次我們打完架後，我能控制的力量就會多出一些。這個速度，可比我自己努力要快得多了。”

　　聶空頗感匪夷所思，既然太衍說得這麼肯定，那就一定是真的，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對自己說謊的。

　　難道是在靈府囚籠時留下來的後遺我？

　　不管如何，這都是件好事。

　　說不定幾年後，太衍就能操控隱藏在體內的所有力量，那樣一來，太衍就能夠修煉，然後成為真正的靈神。

　　“哥哥，我還要……”

　　太衍很快就恢復了力氣，喜笑顏開地扭著胴體坐了起來，渾圓挺翹的雪臀在聶空腰間輕悠悠的蹭動著，酥胸處兩團飽滿顫顫巍巍地上下波蕩，那兩點嫣紅搖曳出令人目眩神迷的靡麗光澤。

　　聶空再次蠢蠢欲動，正要把戰鬥打響，心中卻倏地閃過一個念頭，道：“太衍，想不想試試在水裡打架？”

　　太衍疑惑的道：“水裡怎麼打？”

　　“呆會就知道了。”

　　聶空壞笑一聲，抱著太衍一躍而起，身影瞬時離開了臥房……

　　冥土鬼域，白骨空間深處。

　　白骨宮殿內，大衍靈尊長長地舒了口氣，而後幽幽感嘆道：“斷開與化身的聯繫後，就像是丟失了什麼似的，還是恢復聯繫後要舒服許多，而且，神力不但不會損失，還能以更快的速度恢復。”

　　“都怪聶空那混蛋！”

　　憶及自己斷開與化身聯繫的緣故，大衍靈尊就氣得咬牙切齒，“若不將具挫骨揚灰，難消本尊心頭之恨，待日後本尊破開冥土封印……嗯？”話沒說完，大衍靈尊就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頭。

　　瞬即，大衍靈尊那滿是怒意的俏臉變得僵滯起來。

　　一絲血色不受控制地悄悄爬上了大衍靈尊嬌嫩白暫的雙頰，飽滿挺拔的胸脯跟著急劇起伏。她完全沒有想到，自己本體和化身的聯繫剛剛恢復，那種熟悉而又令她憎惡的感覺就馬上襲湧而來。

　　沒過多久，大衍靈尊羞怒的咆哮聲在整個白骨空間內震盪開來：“聶空！聶空……我要殺了你……”

　　“我要殺了你！”

　　禁靈沼澤，寬闊的靈陣內，青月氣咻咻地揮著兩截乾枯的藥草，將葫蘆追得抱頭鼠竄，丁別跑！別跑……居然敢不經過奶奶我同意，就偷吃藥園裡的藥草，真是太不把奶奶我這個園主放在眼裡了！”

　　“嗚嗚，婉姨同意我吃藥草的。”

　　“哼，她是園主，還是我是園主？”

　　“別殺我好不好？我怕！”

　　“別裝可憐，不殺你也行，乖乖地站在那裡給奶奶我打一頓就放過你……還跑？還跑！氣死奶奶我了！”

　　“……”

　　綠意朦朧的幻陣內，一青一白兩道小身影不停地晃來晃去。

　　半晌後葫蘆的速度開始減慢……小嘴一開一闔，宛如乾渴的魚兒激烈地喘息著。青月見狀有些得意，張牙舞爪的笑道：“小葫蘆，奶奶我可是千年藥靈、天靈強者……你一個小屁孩也敢跟我鬥！”

　　“你是千年藥靈，我可是萬年丹靈。”

　　葫蘆嘀咕一聲，突然身軀一頓，看著階梯入口處，奶聲奶氣地大叫，“聶空，救命，青月要打我！”

　　青月冷笑著向葫蘆靠近：“小屁孩，你這套小把戲已經過時了，要是不狠狠教訓你一頓，你就不知道奶奶我的手段。”

　　“怎麼了，我們的藥園園主被氣得這麼厲害？”一聲輕笑突然從幻陣邊緣傳來。

　　“咦？”

　　青月轉眼一看，頓時愣住了，那肩並肩走入幻陣的男女兩道身影不就是聶空和太衍麼？就在小不點愣神時，葫蘆卻趁機飛快地從她身邊掠過，肉球般滴溜溜地向數十米外的聶空滾了過去。

　　“聶空，青月太壞了，她要打我，還不許我吃藥草。”葫蘆連忙告狀。

　　青月醒過神來，氣得小臉蛋通紅，身影一閃就跳到聶空面前，揮著兩截藥草道：“聶空，你是不知道這小屁孩有多氣人。奶奶我千辛萬苦分弄出了幾株八品藥草的幼苗，可他倒好，居然一連拔掉兩株吃掉了。”

　　“哦？”

　　聶空一愣，轉眼看向躲在自己身後的小內球，“葫蘆，真是這樣？”聶空很清楚，青月對自己分離出來的那些藥草幼苗向來視若珍寶，葫蘆接連吃掉了兩株，也難怪小不點這麼生氣了。

　　葫蘆有些心虛，嫩生嫩藝的道：“我哪裡知道它們是青月種的？而且，婉姨也是同意了的，她說我每七天可以吃兩截那麼長的藥草。我看它們那麼嫩，又剛好那麼長，就拔出來嘗了嘗。”

　　“你知不知道，你這一嘗，我七天的辛苦就泡湯了！”

　　“大不了我下次不吃你種的藥就走了。”

　　“……”

　　太衍在旁邊聽得津津有味，聶空卻有些哭笑不得，沒想到剛回到靈府，還沒來得及去見那些請來的七品靈藥師和八品藥王，就遇到了一副這樣的場面。最後，聶空只好和稀泥道：“這事葫蘆有錯，就罰一個月不許再吃藥園的藥草。青月，你不是葫蘆的奶奶嗎，孫子犯錯，奶奶是不是得寬宏大量一點？”

　　“嘎？”

　　青月有些傻眼，只好拍拍額頭，鬱悶的道，“既然這樣，看在你是我孫子的份上，奶奶我就原諒你了。”

　　“我才不是你的孫子……”葫蘆廊囔道，見青月凶神惡煞般地看過來，連忙把圓乎乎的腦袋縮入聶空背後。

　　“好了，這事就過去了。青月，你按著這個藥方把我去藥園取點藥物過來。”聶空從懷裡掏出一張紙頁。

　　“金頂流蘇、曲脈防風草……陰陽紅鳳仙……”青月訝異的道，“聶空，你要煉藥？”

　　“不錯，煉一顆‘洞虛金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