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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仙俠] 凡人修仙傳 作者:忘語 (連載中)

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七百一十五章 凝光寶鏡與輪回神光


    大廳四週浮現絲絲的紅青色光霞,波浪滾滾般向中心處的冰冷女子席卷而去。

    銀鐘的音波攻擊更是瞬息攻到此女面前。

    身處正面的女子神色不變,一點指身前的兩口飛劍,黑白光芒閃動,接著飛劍輕輕憑空旋轉一圈,寒氣熱浪瞬間爆發開來,竟形成了黑白雙層的一個詭異光罩。

    白色在外,黑色在內,炎寒呼應。

    銀波一攻擊到此光罩上,如同泥牛入海,護罩紋絲不同,仿佛一點效果都沒有。

    但隨後四面八方而來的紅青色的禁制光霞,一下將此女連同護罩淹沒進了其內。

    這時,南宮婉也出手了。

    其身前的“朱雀環光化一閃,“茲啦”一聲,忽化為一個巨大火團,聲勢浩大向場中激射而去。而與此同時,她原本下垂不動的一只素手不經意的動了一下。

    一道赤紅暗芒一閃即逝,瞬間從其手中消失不見。

    若不韓立神識過于強大,也無法發現南宮婉這一暗中的攻擊。

    一聲女子的悶哼,幾乎在暗芒打出的同時從霞光中傳出。,

    “誅邪刺。你竟然用此物傷我。師妹好手段。我一直以為師妹早已用完此物了。沒想到竟還留有一枚。”冰冷女子驚怒地說道。仿佛在不知不覺間吃了什麼大虧似地。

    不過聽此女聲音雖然略露痛楚。但元氣充足。

    韓立就知道。對方只是受了點小傷。多半是南宮婉為了打斷對方催動令牌。才施展出地此手段。

    故而在催動廳中禁制後。韓立又手掌一翻。那黑乎乎地“千重峰”就出現在了手中。

    接著往空中一祭。數道法決飛快地打在了山峰之上。

    而此刻被光霞覆蓋地冰冷女子。似乎被那光霞禁制暫時困住。竟不多不閃地被朱雀環所化火團擊了個正著。瞬間被火團七八道胳膊粗地猙獰火蛇。糾纏撕咬而上。

    廳中滔天火海一片!

    眼看山峰已狂漲五六丈之高,韓立正要催動此寶時,遠處卻“噗嗤”一聲輕響,一道碗口粗五色光柱從火海中迸射而出。所過之處無論光霞還是廳中的滔滔火燄,全都被此光柱一掃而空,勢如破竹一般。

   “嗆啷啷”一陣清鳴從空中發出,只見原本靈活之極的光柱突然凝住不動起來。

    一只晶瑩赤紅地圓環在光柱中滴溜溜轉動不停,竟被禁制在了光柱之中,無法脫身而出。

    “凝光寶鏡”

    韓立眼神一縮,面色鄭重的喃喃一聲。

    在此女到來之前,南宮婉自然將他這位師姐的功法寶物,大概都說了一遍,好讓韓立對敵時能多一兩分把握出來。

    而這件“凝光寶鏡”就是南宮婉提到最多的一件古寶。也是她師姐成名寶物之一,神通極大。

    說起來,韓立當年在血色試鍊中得到地法器“青凝鏡”,就是這件古寶的一種簡化仿制品,論威力尚不及“凝光鏡”的百分之一。但就是如此,“青凝鏡”也在低階修士中鼎鼎大名。躋身頂階法器綽綽有餘的。

    由此就可見“凝光寶鏡”的威力之大了。

    現在青紅色的禁制霞光和火燄全都被那光柱衝的七零八落,再也無法困敵。所以冰冷女子身影重新顯露出來了。

    她在黑白光罩中,正一手掐訣,一收持鏡。

    韓立目光一轉之下,就落在了那面即使在元嬰期修士中也名聲不小的寶鏡上面。

    此鏡不大,和青凝鏡相仿,但是通體烏黑發亮,鏡子正面中黑幽一片,給人一種深遂陰森感覺。但從中卻射出一道光的五色光柱。強烈反差之極。讓人覺得有些怪異。

    而原本持有的禁制令牌,從手中不見了蹤影,反而掐訣地玉手血蹟斑斑的,仿佛隔著護罩竟受到傷害一般,實在有些不可思議。

看來應是那所謂的“誅邪刺”之功了!現在眼見南宮婉本命法寶被此鏡神通困住,韓立自然不會袖手旁觀的。

    他默不做聲的衝黑色山峰一點指。此寶輕輕一顫後,瞬間從原地消失,但下一刻就出現了冰冷女子的頭頂,直接氣勢洶洶地壓了下來。

    下面的秀美女子冷笑一聲,手持的“凝光鏡”略向上一偏,同時另一只手一道法決打進了鏡子表面。

    頓時境中的光柱微微一顫,驀然分射出另一道稍細些的光柱,同樣迅雷不及掩耳的射向了上面壓下的黑色山峰。想同樣禁制住此寶。

    已經有了防備的韓立怎會讓其如此輕易成功,不及多想的兩手一掐訣。黑色山峰落下之勢驀然一頓。接著滴溜溜一轉後,從底部噴射出了大片地黑色光霞。正好和那迎上二來的光柱衝撞到了一起。

    開始時黑光將相比纖細的光柱吞沒了進去,並且餘光還將下方的冰冷女子也一並罩在了其中。

    冰冷女子身上的黑白光罩在黑色霞光中一顫,徒然覺得週身靈氣一亂,竟差點讓鏡中噴射的光柱散亂了開來。

女子身影在黑光中一下黯淡起來。

    她神色微變,毫不遲疑地一張口,一團精氣噴到了鏡面上,迎向黑色山峰的光柱立刻粗了三分,並馬上化為了一團五色霞光,輕輕託起黑霞和小山不讓其落下。

    兩者之間摩擦,隱隱傳出沉悶的爆裂聲

    竟一時成僵持在那裡!

    南宮婉見此,精神一振,猛然一催被困的朱雀環,頓時此寶在鳳鳴聲中漲大收縮不定,拼命的想要掙脫禁制似的。

    一時之間,終于形成了兩人聯手對抗南宮婉師姐的局面。

    三人的手段自然不僅僅只有這些,所以見此局面出現,三人幾乎同時又有了舉動。

    韓立是單手猛然往腰間一扯,將一只靈獸袋祭了出去。

    嗡鳴聲大起,無數金燦燦飛蟲蜂擁而出,形成了一塊猙獰可怖的金色蟲雲。

    南宮婉則口中一陣仙樂般地咒語聲傳出,頭頂上空數尺處驀然浮現赤紅色地巨大光暈,如同佛光般的流轉不停,並漸漸耀目異常起來。

    “輪回神光!南宮師妹,你真想拼命不成!竟敢動用此神通!”

   冰冷女則將手中寶鏡往頭頂一祭,兩手一搓,多出一面角形地碧綠小幡出來,但一見南宮婉頭上現出的光暈,不禁面色陰沉的說道。

    她雖然對韓立釋放的金色蟲雲略感詫異,但倒不怎麼放在心上的樣子。顯然不認識這些近似成熟的噬金靈蟲。

    “師姐不想拼命的話,就那困心術的禁制令牌交出,放我二人離去。”南宮婉神色如常,平靜的說道。

    “哼!口氣倒不小。輪回神光雖然厲害,但以為能對付得了我嗎?”冰冷女子冷哼一聲,臉上煞氣一閃,同時再一張口,噴出一口血色小劍出來。

    此劍只有數寸大小,但通體血紅晶瑩,放射出刺目的血光。而在此劍體內,還隱隱有一絲黑氣在其中遊走不動,更是詭異之極。

    而此小劍一現身出來,竟未等女子催動,就自行顫抖嗡鳴起來,一股血腥之氣頓時彌漫了整個大廳。

    “血魔劍!你什麼時候得到的此魔器?師姐動用此物,就不怕魔氣反噬?”南宮婉一見血色小劍,玉容上笑意全消,盯著女子冷冰冰說道。

    “反噬?師妹放心,我既然動用了此寶,擊敗你們根本用不了多長時間,哪會給魔氣反噬的機會。倒是我現在再問師妹最後一聲,為了本宗的興盛,師妹是否真的不願嫁給魏離辰。若是還不同意的話,一會兒血魔劍發狂起來,我可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控制住威力大小。萬一傷了師妹,可別怪師姐沒有提醒過你。”冰冷女子不客氣的說道,似乎對這血魔劍信心十足。

    “你不用再問什麼了。就算婉兒願意為掩月宗犧牲,我也決不會同意的。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韓立瞅了那血魔劍一眼,淡淡的說道,似乎將此劍根本沒放在心上一樣。

    “你倒底是誰?看你的修為神通不低,應該不是無名之輩才是。可我記憶中似乎沒有你這麼一位元嬰修士,難道也是近些年才進階元嬰期的?婉兒?叫得如此肉麻,看來我師妹一直不肯嫁人,多半是因為你了。”冰冷女子星眸中寒光一閃,盯著韓立殺機頓生的說道。
第四卷 風起海外 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七百一十六章 血魔劍

“我是誰都無所謂,關鍵是道友何必如此固執?將困心術禁制權杖交出來,我們立刻放道友離開。至於這所謂的血魔劍,我雖然不知道是何物,但我它還不足為懼。道友還是不要將之視為依仗的好!”韓立的話語聲不緊不慢的在大廳中響起。

    “構不成威脅!你知道血魔劍是何物嗎,竟敢如此大口氣!也好,先殺了你,南宮師妹還會回心轉意的。”冰冷女子盯著韓立,一抿嘴唇的狠厲說道。

    接著她猛然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噴到了嗡鳴大響的血色小劍上,兩手一掐法決。

    數寸長的小劍,血光大閃,一漲至了三尺來長,通紅妖異,血腥之氣更是聞之欲嘔起來。

    冰冷女子卻毫不在意的纖手一伸,握住了此劍的劍柄處,然後渾身靈光大放,全身靈力注入了血劍之中。

    “不好,快出手。千萬不能讓其先攻擊!”南宮婉面色再也無法保持鎮定,焦慮的向韓立嬌呼一聲。

    對血魔劍的可怕,南宮婉同樣知道甚多的,自然也不相信韓立所言的不足為懼之言。

    因此她也顧不得凝聚的輪回神光尚未完全竟功,就猛然沖頭頂上的巨大光暈一點指。

    頭上的圓月般的光暈一顫,接著開始急速轉動起來,片刻後,一道妖異長虹從光暈中飛射而出,如碧落虹影,豔麗異常,瞬間就到了冰冷女子身前。

    冰冷女子見此,一隻手看也不看的輕輕一拋,將最先取出的那面三角小幡祭了出去。

    小幡一托此女玉手,就化大片碧綠陰森的濃霧,向前迎去。

    光華閃過後。長虹一頭紮進了綠霧之中。悶響聲從其內傳出。

    那長虹如同蛟龍出水一般。驀一接觸後。立刻大占了上風。它在霧氣中輾轉翻騰。想要一擊沖出。但綠霧仿若附骨之蛆。在冰冷女子神識催動下。一層結一次地糾纏不放。竟一時無法衝破綠霧攔阻。

    見此情景南宮婉面色大變。冰冷女子面上卻一絲喜色閃過。

    隨後此女手中血色長劍一橫。向韓立頭頂處。重若千斤地虛空一斬。

    劇烈地空間波動驀然出現在了韓立頭頂處。一道丈許長巨大劍氣隨後出現在哪里。

    此劍氣猩紅似血。邪氣沖天。並毫不客氣地向下一斬。

    另一邊,一劍斬出後的冰冷女子如同精氣被抽取大半一般,臉色瞬間殷紅了數遍。並且手中光芒一閃後,血劍恢復了原來大小,飄落其手中。

    劍氣只落下一半,附近地靈氣就如同萬流入海般的,被血紅劍氣一吸而空。而韓立只覺著周身一緊。身形頓時被禁錮了起來。,不要掐訣施法,就是聯手一根指都無法動彈分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劍氣不慌不忙的緩緩斬下。

    血腥之氣迎面撲來。

    看到這一幕!南宮婉面上蒼白如雪,,而冰冷女子臉上譏諷之色閃過。

    就在兩人都以為韓立這次大難臨頭之際,韓立死死盯著下落的血色劍氣時,卻深吸了一口氣。

    雷鳴大響,金光狂閃。一層淡金色電弧浮現在了韓立全身表面。

    冰冷女子一愣之下,尚未來及反應,血色劍氣就一下斬進了電網之中。

    “轟隆隆”的一聲巨響,電光,血氣交織到了一起。

    看似氣勢驚人的巨大劍氣,在金色光弧纏繞中,光芒狂閃,左沖右突,竟無法斬斷看似纖細地電弧。

    反而被一層層的。漸漸包裹在內。只能如同入網地大魚一般,拼命掙扎著。

    韓立身上禁錮。在辟邪神雷說話的金弧出現的瞬間,也全然消失。

    他望著空中的劍氣金弧,臉上露出一絲訝然之色。

    若他沒有感應錯的話,辟邪神雷組成的金網,雖然將那血色劍氣困住,但辟邪神雷自身也在劍氣地掙扎中急速消耗著。若不是他一次釋放出了幾乎三分之一的神雷存量,能否困住這詭異劍氣,還真是兩說之中。

    竟有辟邪神雷無法完全克制的魔道邪器,他還真是第一次聽說過。

    不過即使如此,若是還這樣繼續下去,這血色劍氣和頭頂神雷多半是兩敗俱傷共同潰散的局面。

    他自然不會眼睜睜的看到此結果發生。

    想到這裏,韓立臉色一沉,兩手向上一揚,兩道奇粗無比地金弧從手中狂噴而出,正好透過金網擊在了血色劍氣身上。

    金色電弧狂擊之下片刻後,劍氣一聲哀鳴終於潰散開來,化為一小團血霧,浮在空中不動了起來。

    韓立想也不想,沖著頭上金網一點指,頓時金網一收將那團血氣徹底包在了其內,化為一個拳頭大小的金球,落在了韓立手中,

    然後韓立才目光一斜,面無表情的瞥了對面的女子一眼。

    剛才的一幕,已將冰冷女子驚得目瞪口呆,一臉的愕然不信之色。

    就是南宮婉也檀口微張,怔在了那裏。

    血魔劍的全力一擊,竟然無功,這讓兩女太失態了。

    此劍自從在天南詭異現世以來,並沒有知道它是古寶,還是法寶。

    因為此劍可以像法寶一樣收入體內,但又無法像法寶一樣將之煉化認主,幾乎誰得到此劍,都可以發揮出驚人的威力。

    面對此劍的虛空一斬,除了提早遁走避開外,幾乎無物可擋地。用功法、法寶硬接此劍的,十有**都會被一斬兩截的。

    當然動用此劍,除了動用大量精血元氣外,還要時刻提防劍上魔氣反噬。

    因為動用了此劍後,根據時間長短,體內真元都被會沾染上一絲魔性的,若是積累的魔性過多,就會曾出現被魔氣反噬,從而理智大失的血魔劍主人,最終魔化狂舞而死。

    像此類型的寶物,在天南還有其他數件,故而天南修士乾脆將它們稱為“魔器”。對之可謂又愛又恨!

    但是韓立可沒有等二女女回復常態,反而口中一聲尖鳴聲發出,盤旋在另一側空中的金色蟲雲,嗡鳴聲一起,隨後鋪天蓋地的向冰冷女子狂湧而去。

    韓立這一驅蟲攻擊,終於驚醒了失態中地冰冷女子。她驚怒之極地一張口,又一口銀色小劍噴射而出,兩手飛快的一掐訣。

    銀劍光芒大放,被耀目地銀光罩在了其中、

    “噗嗤”之聲頓時,銀色小劍一抖之下,在光芒中化為上千道纖細銀絲,破空激射而出。

    迎向了空中的金色蟲雲。

    “化劍為絲”韓立眉頭一皺的自語道。

    這位南宮婉的師姐,原來竟是位劍修,怪不得身上的法寶多為飛劍。

    就在這時,銀絲金雲撞擊到了一起。

    “劈劈啪啪”聲音大響,無數朵金花從空中直墜而下,金雲一下稀疏了不少。

    韓立見到此景,心中一沉。

    如今的噬金蟲,還是無法和元嬰修士對陣嗎?這可讓他白耗費了如此多心血。

    銀色劍絲從金雲中瞬間穿過後,一掉頭再一次的從蟲雲中洞穿而過。

    自然又有許多噬金蟲從空中跌落下來。

    冰冷女子見此,心裏才微微一松。

    如此幾番來回,就可將這些奇怪的飛蟲全被滅掉,看來這些飛蟲不足畏懼的。

    韓立自然大失所望。可忽然間,目光在那些掉落地地賣弄的飛蟲身上一掃後,又面露喜色起來。

    只見這些原本應該身死的噬金蟲,同時動了一下,並發出一聲尖鳴後,再次展翅飛起,重新化為朵朵金花凝成了另一塊蟲雲,撲向了冰冷女子。

    而就這時,其身手的綠霧中一聲鳳鳴聲傳出,接著光芒萬道,所有的綠霧突然間被驅散的乾乾淨淨,顯出一道赤紅的圓月出來,

    只見圓月光芒一閃,迎頭向冰冷女子罩下。

    冰冷女子見此,面色大變。

    她驀然身形滴溜溜的在光罩中一轉,身形化為一道黑白兩色的驚虹,就要洞穿大廳屋頂而走。

    此女經過先前的一番交手,終於明白了。單憑一人之力,恐怕很難應對韓立和南宮婉的聯手。

    如此一來,她自然要逃出洞府去,召集其他人後,再來制住二人。

    畢竟韓立和南宮婉就是再厲害,也絕不會是成千上萬的掩月宗弟子對手的。

    況且一到了外面,她還可以發動掩月宗的鎮派大陣,將二人活活困在其內。
第五卷名震一方 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七百一十七章 指環

    南宮婉的赤紅圓月顯然有些追之不及,黑白長虹劃出一道長弧,就瞬間到了大廳頂部,狠狠的向一擊。
    「砰」的一聲悶響,紅光一頓之下竟沒有洞穿而出,只有一些石屑飄然落下。

    冰冷女子一怔,尚未明白怎麼回事時,就只見頂部光芒一閃,一群群的三色飛蟲從上理想面飛躥而出,然後一聲嗡鳴後,飛快往中間一聚,一面三色巨盾出現在了那裡。

    冰冷女子心裡一驚,不及多想的單手一晃,手指間多出一張銀紋符出來。

    南宮婉在下面看到此幕,自然知道她這位師姐的打算。當即玉容一沉,也不問那輪迴神光,反而單手往腰間一模,一面紅的小旗就出現在了手中,毫不遲疑的往腳下地面猛然甩出。

    「滋溜」一聲,這面小旗化為一股紅煙飛快鑽進了地面之中。

    冰冷女子此刻玉手一揮,激發了手中符的神通,被一團黃光華包在了其中,流星趕月般的往上面一衝。

    「噗嗤」聲傳來,黃光若無物般的洞穿巨盾而過,直接遁向了後面的廳頂。

    但幾乎與此同時,南宮婉咒語聲出口,同樣發動起了洞府中的隱秘禁制。

    整間大廳紅光一閃,一層紅光耀目的光幕浮現在了牆壁上,就連屋頂和青石地面也同樣閃耀不止。

    紅光似乎正是那冰冷女子所化黃光的剋星,其一撞到光幕上非但沒能馬上遁出而走,反而黃紅光芒一交織後,如同磁石一般,大片紅光一下蜂擁而上,將黃光團團包裹在了其中。

    南宮婉師姐心中大駭。但她也是見多識廣之人。心中略一思量。就立刻知道這是何種禁制了。

    當即黃光中地她臉色凝重地手指一彈。一道冰寒刺骨地白色劍芒脫手射出。並在外面一回轉之下。紅光立刻七零八起來了。

    冰冷女子大喜。黃光一閃。人就從紅光中破禁而出。直接遁入了廳頂中。

    但誰知其身形方進入一半。就眼前紫光一閃。忽見什麼東西一罩而下。竟將其困在了其中。並猛然一拉地將他從大廳頂部強行拽了出來。

    隨後咯咯地輕笑聲傳來。白影一閃。一名身著白衫地嫵媚少婦。緊接著從頂部浮現了出來。

    此女一隻玉手中牽引著一根晶瑩異常地紫線。而紫線地另一端則接通向冰冷女子身上。

    這時,這位掩月宗的大長老才發現,罩在身上的是一張散發紫色瑩光的網兜。

    此寶若有若無。忽隱忽現!

    冰冷女子驚怒之極,想也不想的手中十指連彈,十餘道黑白劍氣激射而出,隨後還不放心的一張嘴,一團碧油油火焰從口中詭異噴出。先後擊在了紫網之上。

    淡紫色光華大放,無論黑白劍氣還是綠火,全都紫網安然無恙的接了下來,竟絲毫無損地樣子。

    這一下,冰冷女子真露出慌張之色,正想一咬牙,再施展什麼大損元氣的秘術脫身時,那白衣少婦卻輕笑之下,一拉手中地紫線。香唇微啟的吐出一個「收」字。

    原本有些寬鬆的網兜,一下收縮勒緊了起來。

    網中之人更是被禁錮了起來,再也無法動彈分毫。

    女子臉上血紅一片。自從她凝成元嬰之後,一向都只受其他修士仰望,什麼時候遭遇過這種情形,更別說如今已是元嬰中期修士。

    羞怒之下,此女目中寒光一閃,週身靈光驀然大盛,竟一下狂漲了倍許。目中隱隱有血色赤芒流轉起來。

    銀月見此情景。臉上笑容頓止,心知大叫不好。正要催動「紫鋮兜」所含的「玉陽真火」時,南宮婉的聲音卻急促傳來。

    「不要害她性命,交予我就行了!」隨著此聲響起,一輪火紅圓月從下往上的一躍而出,一下將冰冷女子罩在了其中。

    圓月隨之急速旋轉起來,一圈圈紅暈以紅月為中心蕩漾開來,迷光月影,一時間充斥著整間大廳,

    韓立在下方稍一注視流轉動不定地圓月,頓時覺得心神晃動,頭暈目眩,不禁心裡一驚。

    怪不得,冰冷女子對南宮婉所謂的「輪迴神光」如此顧忌,看起來的確厲害非常的樣子。

    圓月旋轉了足足一盞茶工夫後,終於在南宮婉面色一陣蒼白情況下,停了下來。

    接著她單手一揮,「砰」的一聲輕響,紅月憑空潰散消失,化為了星光點點。

    其師姐身影重新顯露了出來,漂浮在了半空中

    只見她仍被「紫鋮兜」禁錮地結結實實,只是身上的驚人靈氣已經回復平靜,整個人也頭顱一歪的昏迷不醒,臉上帶著一絲詭理想異的笑容。

    「這是?」韓立有點驚訝起來。

    「被我的輪迴神光困住的人,即使元嬰出竅也無法逃遁而走的,而且此神光附帶極厲害的神通。師姐神智已經被神光暫時迷失了,這樣就可以留下其一條性命了。」南宮婉臉上稍回復了一下血色,才含笑說道。

    「能讓修士無法元嬰出竅,怪不得你師姐對這功法非常忌憚。不過,若不是非要留她一條性命,完全可施展霹靂手段,滅殺她了。又何必如此麻煩的束手束腳。韓立摸了摸鼻子,有點無奈地說道。

    「滅殺我這位大長老師姐,這可不行!我既然打算跟你走了,掩月宗本來就會實力大損。若再讓你滅殺了她,那本宗非得支離破碎不可。當年的掩月宗大長老對我有過一定恩情。雖然我不會為宗門犧牲自己,但也不會讓掩月宗真出現什麼滅門之災的。」南宮婉輕歎一聲,勉強一笑的講道。

    「嘿嘿!不過你這位師姐對你出手,下禁制時,可並沒有手下留情的!」韓立苦笑一聲,喃喃的說道。

    「這無所謂的。留下師姐一條性命,也算我報了師門大恩。跟你走後,也不用過於與心不安了。不過剛才的鬥法,還真夠危險的。我竟然不知道師姐手中還有血魔劍這等逆天魔器。差點就害地你出了大事。早知如此,我就……」南宮婉明眸流轉,臉上滿是歉意之色。

    但韓立卻早已知道了其意思了,當即韓立笑了笑,不以為意:

    「沒什麼!血魔劍還奈何不了我地?還是快將禁止令牌取出,及早下山的好!」

    南宮婉這次點點頭,並沒有反對之意。

    一旁地銀月則乖巧的手中一抖,「紫鋮兜」立顆鬆散開來,將冰冷女子抖了出來。

    南宮婉幾步上前,也沒有客氣的上前玉指連點,在冰冷女子身上一連下了數種禁制,才伸手從對方身上摸出了一隻碧綠色的儲物袋,並袋口朝下的輕輕一抖。霞光閃過後,一大堆東西掉落了出來。

    韓立見此,也好奇的走了過來。

    那困心術的令牌,自然非常好找,被南宮婉一下就翻了出來,並馬上滿臉喜色的撿了起來。

    而韓立的目光在那堆東西上一過目後,突然伸手一招,一樣東西徑直的飛到了其手中,竟是一個小巧玲瓏的指環,烏黑無光。

    韓立眉頭一皺的將此物放置眼前,翻來覆去的看了數遍。

   「你拿此物做什麼,這東西看起來好像只是普通的法器。」南宮婉訝然的說道。

    韓立聞言輕笑一聲,突然單手往腰間一拍,一個玉盒憑空浮現在了手中,青光一閃,盒蓋被打開,裡面竟放著一個一模一樣的烏黑指環。

    「咦!」南宮婉見此,面露詫異之色。

    韓立則將兩件指環放到了一起,略一對比之下,果然一般無氣,將兩件指環一同放進玉盒中,然後收進了儲物袋內。

    南宮婉嫣然一笑,不在意的沒有說什麼,而是想了想後,沒理會那一大堆東西,反而走到一動不動的冰冷女子身前。

    手上紅光一閃,她微一躬身,將一隻玉手靈巧的按在了女子的額頭之上,然後明眸一閉,默不做聲起來。

    韓立目睹此景,似乎知道南宮婉在做什麼,臉上掛著淡淡的微笑,站在原地一語不發。

    片刻後,南宮婉美目一睜,手掌一抬,在其手心處多出了一把血紅小劍,正是那件「血魔劍」。

    「這件魔器威力太大,對我二人威脅不小,還是帶走的好。我是不會用此物的,但看剛才的金弧竟能克制此寶,還是你留著以備萬一之時吧。!」南宮婉只是瞅了手中小劍一眼,就搖搖頭的將此魔器扔給了韓立。
第七百一十八章 重返闐天

韓立雖然不知道血魔劍的具體來歷,但既然知道了此物有魔氣反噬的還出,也不想南宮使用這危險之極的魔器,就不客氣的收了起來。

       其餘東西,雖然還有那逆光鏡等幾件古寶,但是顯然南宮並沒有拿走的意思多少給他這位師姊留下了一些顏面。

       畢竟凝光鏡古寶跟隨冰冷女子多年,修仙界種不少人都知道此寶的,他二人取走了,恐怕有不少麻煩的。

        這是,南宮將那禁止權杖放在兩手之間,輕輕一搓,紅光閃動後冒出了一段漆黑似墨的黑氣,然後手掌一分,那權杖已經化為了烏有.

       好了。困心術總算解除了。不過在走之前,我還是給師姐留幾句話吧。南宮婉禁制盡除後,心情大好的嫣然道。

      韓立自然麼有絲毫反對的意思。

     於是,擊宮婉從身上取出一塊白色玉簡,動作輕盈的將其貼在額上。

      玉簡上一件光芒閃動,南宮婉神識沉浸了進去,開始用神識在簡中留一些話語來。

     足足一盞茶工夫後,此女將玉簡從額上拿開,將它和倒在地上的東西重新收了儲物袋中,然後將儲物袋別在了冰冷女子的腰間上。

      我們走吧。 師姐被我的輪回神光罩過如此長時間,沒有一天一夜工夫,是不會清醒的。南宮婉沖韓立一笑,略帶羞澀的說道。

      韓立看著此女的溫婉神情,心中驀然一跳,一拉此女的柔荑,二人法力連成一起,化為一道長虹飛射出了大廳。

         讓我一人先去落雲宗,這是什麼意思? 在北涼國邊界處的一座無名小山之頂,南宮婉站在一顆古樹下,娥眉皺起的說道。

     我那位侍妾和落雲宗的古師兄不知為何還逗留在闐天城未走不過估計多半和法士入侵有關。他二人都和我有此關係。還是一起出來的,我不可能丟下他們不管不問的獨自回去,不得不過去看上一二的。  

    韓立和南宮婉並肩而立,聞著近在咫尺地幽香。緩緩說道。

     即然如此,我和你一齊去就是。何必要我獨自離開。南宮婉嗔怪了韓立一眼,有些不滿的說道。

      婉兒,你是掩月宗元嬰修士,九國盟恐怕認識你的高階修士不少吧雖然我已經傳授給了你換形術。但是此秘術遇到修為比你高的修士時,還是有可能被看破地。你還是先回落雲宗的好。 韓立笑了笑,說道解。

      可是。現在你已經得罪了我們掩月宗還有化意門。再去闐天城,我實在有些不太放心。南宮婉皺了一下秀鼻。有些擔心起來。

     放心!我地神通你不是沒見過,天南這地方也許修為遠勝我的大有人在,但是能困住和滅殺我的人,應該只有寥寥數人罷了。況且我身為落雲宗長老,現在幕蘭人入侵,九國盟正首當其衝,他們更不敢多事地。而且,估計你師姐應該會按照你玉簡中講棕地脫身之策去辦的。


     否則,她也不好向魏無涯交待的。若是這樣地話,就更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了。 韓立輕笑一聲的講道 。

     既然執意要去,我也不陰攔你了。不過你要多加保重,但為了安全起見,此寶你拿去防身吧,南宮婉似乎看出了韓立心意已決,也沒有再多說什麼。而是伸手往腰間一模,手中多出了一塊輕紗似地錦帕,平靜的遞了過去。

     這是? 韓立從錦帕上感應到了異常的靈氣,不由好奇的問道,  這是我一次外出遊歷時,無間中得到的不知名古寶,使用起來非常方便,幾乎一念之間就可以自動飛起防身。

      你此去有可能遭遇危險,還是帶在身上,我才安心一些。南宮婉如同小妻子一般,溫柔的解釋道。

      韓立默然了起來。盯著南宮婉清水般的明眸,凝望了好一會兒,直到看得此女雙頰微紅。才調侃一笑的接過此物,小心收好。

       南宮婉見此,臉上現出一絲淡淡的笑容,但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從袖口中摸出一塊紅光閃閃的玉佩,香唇向張:這是辟火佩,是我經常帶的一件信物。

       我雖然不太喜歡俗事纏身但昔年倒也一時光起的收下了幾名記名弟子,他們雖然拜我為師,但是並不是掩月宗弟子,如今就有兩位在那闐天城開了兩家商鋪。你若是真需要人手的話,可將此物出示給他們,他們會聽從你的吩咐的。

      說完這話,南宮婉就低聲說了兩三個人的名字。

       韓立心中升起了一絲暖意,臉上現出了一絲柔情後,默默記下了這幾人的名字。被人真切關心的滋味,他似乎很久沒有體驗過了, 一個月後,韓立獨身一人出現在了闐天城外的荒野上空。

      遙遙注視著不遠處的巨城,他默然不語。當日他和南宮婉不舍的分手後,立刻悶頭向國來看來,這個九國盟的這座修士之城,真進入了戰時狀態, 韓立靜靜的看了一會兒,身形一動,化為一道青虹直向城門處遁去。

      城門口處有七八名修士正守在那裏,除了一名結丹老者正想過去問一番,但等神識隨意的往青虹上略一掃視後,立刻神色大變起來。

      歡迎前輩來參加會盟,請問前輩尊姓大名。晚輩職責所在,必須登記一二的。老者等青虹光華一斂,在頭頂顯出一個人影后,馬上恭敬的深施一禮。

     會盟?什麼會盟!     

      韓立心中一動,瞅了老者一眼,面無表情的問道。

     前輩不是參加會盟的?難道前輩是散修! 老者呆了一呆,有點意外的說道。
      不是,我是天道盟修士。 韓立淡淡的說道。

      因為這次幕蘭人來勢洶洶, 我們九國盟很難獨立抵擋。已經向其他勢力發出了會盟的要求。前輩既然是天道盟修士只要前報上姓名宗派就可以進城了, 落雲宗韓立。

       韓立目光閃動後,還是說出了名字,但心中卻眉頭緊銷起來。看來此趟前來,似乎不像自己相像的那麼簡單啊。

      老者一聽韓立說出了名字,連一絲驗證的意思都有沒有,就連忙側身一讓,恭送韓立進城的樣子。

     韓立點了點頭,人就從空中落下,不慌不忙的進入了城中。

      闐天城中的街道上修士,和交易會召開時相比,顯然稀少了許多,並且人人面帶憂心之色,看來初戰不利的消息,早已傳開了,不久後韓立幾站在閣樓外,用神識感應了下裏面的氣息,一個較弱的靈氣波動,出現在閣樓二層,幕沛靈果然就在裏面。

      韓立微微一笑後,悄然無聲的破開禁制,走進了閣樓中。

      公子,你終於回來了!當幕沛靈一睜開美目,就看到了身前的韓立時,不禁驚喜的叫道。
第七百一十九章 天極門

“你和古師兄都沒有按約定離開這里,我能不回來嗎?”韓立嘆了口氣,有點無奈的說道,但隨後多瞅了慕沛靈幾眼後,他又輕笑了起來︰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竟然在此期間突破了瓶頸,進入了築基中期。還真是可喜可賀之事!”

    “妾身半月前,才僥幸突破的。這要多虧公子的丹藥之功。否則,沛靈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短時間進入到了築基中期。”慕沛靈也興奮異常,說話間花容顯得更加嬌艷嫵媚。

    韓立看了心神為之一晃,但隨後摸摸鼻子的心境又回復如常。

    “你和古師兄未離開這里,是不是因為慕蘭法士的緣故。”韓立不置可否的隨意一問。

    “公子已經猜到了。我和古前輩的確原本是打算等交易會一結束,就回去的。但誰成想交易會末尾時,就傳來了法士入侵的消息。古前輩作為天道盟在闐天城的元嬰修士,不得不留下和其他勢力商議一些對策,妾身也就滯留下來了。”慕沛靈微咬紅唇,小心的說道。

    “如此說來,的確不怪你們。不過古師兄他如今……”韓立正繼續問下去時,忽然面上微露詫異之色,一下停下了口中的問話。

    慕沛靈一怔,尚不明白韓立用意時,忽然閣樓禁制外傳來一年輕男子的大叫聲。

    “慕道友,在嗎。在下白書君,請慕道友出來一見。”

    “這人是誰?你最近認識的!”韓立神識向外一掃之下,就發現了一名相貌儒雅的結丹期青年,正站在禁制外面向閣樓平靜站著。不禁若有所思的淡然問道。

    慕沛靈听到這男子聲音的剎那間,臉色就瞬間白了一下,此刻听到韓立一問後,急忙開口解釋道︰

    “公子別誤會了。這人是天極門一位長老地門下弟子,前些天無意中見到我,就一直糾纏不休。我已經說了自己是公子的侍妾了。可這人還是緊追不舍。我這就將其趕走。”

    “有這樣的事?古師兄知道嗎?”韓立雙眉一挑,神色不變的問道。

    “我對古前輩說過此事了,可古前輩似乎認識那位天極門長老,而且還有些顧忌的樣子。讓我暫時先虛以應付一下的。要一切都等公子回來再說。”慕沛靈見韓立並沒有動怒。心里暗送了一口氣回道。

    “哦!天極門,不是正道盟四答派之一嗎?怪不得古師兄如此小心了。不過,一位小小的結丹期修士也敢如此放肆,膽子似乎大了一點。你跟我下去一趟,看看這位小輩倒底是何用意的。”韓立默然了一會兒後。忽然冷笑的說道。

    “遵命,公子!”慕沛靈一怔之後,恭敬地答道。

    韓立這時不言語的出了屋門,向樓下走去。慕沛靈緊跟其後。

    “慕道友,你總算……。咦!前輩是……”見閣樓中有人走出來,那自稱白書君的青年原以為是心儀的女子。但一見韓立時先是一怔,接著看出了韓立修為深不可測,立刻神色一變的問候起來。

    而這時,慕沛靈也從韓立身後轉出出,緊挨著韓立站在一側。

    白姓青年見到此景,若有所悟地神色變了數遍。

    “你是天極門弟子,韓立臉色一沉,沖青年聲音不客氣問道︰

    “不錯,晚輩是天極門魯長老門下。^^ ^^前輩莫非就是韓前輩了!”白書君倒也真有些不同凡響。即使面對韓立這位元嬰期修士,臉上慌色也只是一閃而過,隨後就彬彬有禮的問道。

    “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意思。為什麼糾纏我的侍妾不放。做這種不用大腦的事情,應該有其他目的吧。”韓立聲音冷冷地。

    而慕沛靈听到此話,玉容上露出了一絲愕然之色。

    “前輩明見!其實是家師想要見前輩一面,但又見韓前輩一直杳無音信,才讓晚輩如此做的。不過,在下也是真心喜歡慕道友地。前輩若是肯成全晚輩,晚輩一定感激不盡的。”白姓青年笑了笑後。文縐縐的說道。

    “感激不盡。我要你的感激何用。不要白日做夢了。韓某侍妾可沒有讓人的習慣。倒是我和你們天極門沒有交往過,為何要找我出來。”韓立眼楮一眯。朝一側的無人處,似看非看的瞅了一眼,面現詭異的一笑,同時身上放出沖天的驚人靈壓。^^^^

    白姓青年面色大變地“  ”倒退數步,接著雙肩一沉的猶如泰山壓頂一般,雙膝一軟的就要直接跪下。

    他心中大驚,急忙想抗拒巨力幾下,但身子顫抖幾下後,還是身形一矮。

    就在其似跪未跪之際,突然一道白影從一側驀然冒出,然後一閃即逝到了白姓青年之前,並將一只手掌在其肩上輕輕一拍。

    頓時原本要下跪的白書君,壓力驟減,一下又站了起來。

    這是一名頭發灰白的白袍老者,慈眉善目,五官端正。在韓立注視他的同時,老者也微微一笑的沖韓立說道︰

    “韓道友莫要動怒,其實事情是老夫讓小徒如此做的。否則在下至今無法相見道友的!”

    “閣下如何稱呼。為何要見在下。韓某沒記錯地話,似乎第一次和貴門打交道地。閣下更是從未見過。”

    一見白袍老者現身出來,韓立身上的靈壓頓時一散而空,同時神色瞬間恢復如常。仿佛剛才一切都未曾發生過一樣。

    “呵呵!老夫魯衛英,添居天極門長老職位。至于要見道友原因,在這里不太方便細將。若道友想知道根由地話,今晚就到此處一聚吧。到時韓道友自然知道詳情了。”這位魯長老毫不動怒,隨後單手一揚,一塊早已準備好的綠色玉簡飛射而來。

    韓立面部表情的大袖一甩,一片青霞飛出,將玉簡席卷進了袖中。

    神識朝袖中之物,略一掃過,的確里面有個地址似的。

    韓立沒有細看,抬首想說些什麼時,那天極門老者卻直接雙手一抱拳,帶著白姓青年飄然而去。

    他眉頭緊鎖起來。

    對方如此神兮兮的,似乎知道些但又誤會些什麼。仿佛錯以為前一段時間,他一直就在闐天城,還故意隱身不見的樣子。

    韓立摸了摸下巴,一時也有些摸不清頭腦,故而也沒有再出手攔截。但思量一下後,就帶著慕沛靈返回了閣樓內。

    “古師兄現在何處?”韓立一進入閣樓內,就平靜的問道。剛才之事絲毫不提,仿佛瞬間就忘置了腦後。

    “听說前方戰事再次吃緊,古前輩前去和他們商量對策了。”

    “商量對策,在什麼地方?”韓立有點興趣的問道。

    “就在闐天城的議事大殿。听說只要修為到了元嬰期的各大勢力修士,都可以參加的。公子莫非想去看看?”慕沛靈輕聲的說道。

    “議事大殿?”韓立喃喃的說道,但腦海中已經浮現出了建在闐天城中間位置的一處巨大殿堂。那里附近禁制重重,應該就是所謂的議事大殿了。

    “好,我正想了解下法士的情況。先去那里看看再說了。你在這里待著,不要隨便出去了。”韓立心中早有定計,一知道那位古師兄的下落,當即囑咐此女了幾句,就離開了閣樓。

    所謂“議事大殿”,其實修建在城市正中間位置上的一座巨大高台之上,惹眼異常。

    但除了有關九國盟生死存亡的大事外,這處建築一般只是個象征意義的處所,很少有人會來。

    但隔了百余年,慕蘭人再次入侵的消息傳來後,九國盟高層毫不猶豫的開啟了此巨殿,並召集其他勢力修士一同議事。

    畢竟這一次法士來勢洶洶,似乎光靠九國盟一家,很難抵擋的樣子。

    韓立到了議事大殿前時,把守在門口的守衛一看出韓立修為,並詢問了姓名後,就立刻向里面通稟了一聲。

    韓立很輕松的就獲得了進入的允許,然後在一名修士恭敬的帶領下,進入了大殿中。

    在殿中議事的元嬰期修士不算很多,只有十幾人的樣子,這遠遠低于韓立的想象。

    不過,他在略一細想也就明白了。

    雖然這闐天城聚集了眾多元嬰修士,但是大部分都分屬于幾大勢力的,自然無須都到此了。只要派幾名代表即可。

    那位古師兄就坐在左側的一張椅子上,正含笑望著他。緊挨著的一位他也認識,竟是火龍童子。

    至于其他的人,除了一位黃袍老者外,他就陌生的很了。

    而韓立多看那黃袍老者兩眼後,心中不禁嘆了一口氣。

    這老者正是昔日黃楓谷的令狐老祖!
凡人修仙傳 第五卷 名震一方第 七百二十章殿議

    令狐老祖看到韓立時,神色如常,沒有一絲異樣露出,不知是沒有認出昔日的一介築基期弟子,還是心機夠深沉,可以做到喜怒不形於色。

    韓立目光一轉。

    除了這幾人外,在大殿正中間位置的,坐有一名紫臉膛的老者和一名雍容華貴的宮裝美婦。

    韓立神識稍一探測二人時,心中一凜。

    這兩人都是元嬰中期的修為,應該就是九國盟的主事之人了。

    就在韓立掃視殿內眾修士的同時,殿內其他修士也同樣打量著這名新進大殿的青年。

    大部分人顯然對韓立容貌的年輕,略感驚訝。畢竟適合男修,還可以永駐容顏的功法,的確不太多見的。

     “韓師弟,你終於來了。入做吧。我們正和吾宗主等人在商量慕蘭人的事情。”呂姓修士含笑的招呼道。

    一旁的火龍童子也面露一絲笑容,和善的點點頭。

    韓立平和的笑了笑,向殿內其他修士略一拱手,就坐在了呂姓修士旁邊的木椅上。

     “這位是落雲宗的韓道友吧。在下貝葉宗吾鵬。我等從呂兄口中得知,道友竟然二百多年時間就進入了元嬰期,真是我們天南修士中的奇才。說不定,大道真的有望可成呢!”紫臉修士等韓立安坐後,就衝韓立一笑的說道。

    雖然韓立現在修為還低其一籌。但論潛力。他可不敢輕視地。

     “吾宗主客氣了。在下只是僥倖才進入元嬰期地。哪敢談論什麼大道可成地事情。”貝葉宗可是九國盟中和化意門並列地另一大派。韓立不敢託大。客氣地謙遜幾句。

    不過說完這話地同時。韓立目光在老者旁邊地中年美婦身上略一掃過。

    既然這紫臉老者是貝葉宗地宗主。那這位美婦十有**是化意門地修士了。

    果然韓立心念才如此轉動一下。吾鵬輕咳一聲後。就說道:

     “這位是化意門地戚夫人。和吾某暫時負責九國盟事務。另外幾位道友是……”

    老者將殿內其他修士,全都一一給韓立介紹一二,介紹到黃楓谷的令狐老祖時。這位老祖面無表情的回應一下,沒有什麼特殊地表示、。

    韓立心中微動,但同樣面色如常的一點頭而已。

    介紹完眾人後,吾鵬才神色一正起來:

     “韓道友來的正是時候。我等正在商量法士勢大,遠超乎原先預料之事。聽說前方的余長老他們又大敗了一場。甚至有兩地要處地禁制大陣,都被對方驅使巨獸強行破掉了。我們死傷了不少修士的。甚至暗影宗的桓道友還戰死在了此役中。這已是和法士開戰以來,隕落掉的第二位元嬰期同道了。可見這次慕蘭人來勢洶洶。奔盟迫切需要諸位同道大力協助一二了。”

    聽這位貝葉宗此番慎重的言語,眾修士臉上的笑容全收斂了起來,一絲凝重的氣息立刻出現在了大殿中。

     “吾宗主,此事我們也收到了一些消息。畢竟在前方和法士作戰地。也有我們各派在貴盟輪值的弟子。但是風道友隕落的具體情形,我等還真的不甚清楚。吾兄能否詳細講一下此事。要知道如此短時間,就連連折損元嬰修士實在有些不可思議。難道對方高階法士如此早就大批出動了。“”一位綠袍鳩面的老者,陰沉的問道,聲音有些嘶啞。

    韓立聽到此言,多看了此人幾眼。剛才聽吾鵬介紹,這位是魔道御靈宗的一位長老。不知道和柳玉和菡雲芝是什麼關係。

     “對方高階法士是否全部出動,我倒沒有收到此消息。但是風道友和先前隕落的鋅道友全都是在和對方一對一交手中陣亡的,並沒有遭到圍攻。”吾鵬聽到綠袍老者此言。面帶古怪之色地說道。

     “不可能。即使面對元嬰中期法士落敗,逃命還是能夠做到的。難道出手的是慕蘭人中的神師?”綠袍老者聞言,驀然一驚道。

     “不是,只是兩名元嬰初期法士。但是這先後出手的兩人,有點古怪。不但靈術威力奇大,遠超同階法士。而且使用一種古怪之極的寶物。兩位道友大敗後元嬰剛一出竅,就被對方用此寶困住。甚至無法使用瞬移神通,這才隕落掉地。”吾鵬似乎早料到會有人問起此事,嘆了一口氣的講道。

     “元嬰無法使用瞬移,哪是什麼寶物。是古寶還是法寶?”一人聞聽此言,倒吸了一口涼氣,有點不信絲的問道。

    包括韓立在內的其他人聞言,也為之色變。

    要知道元嬰修士之所以很難隕落的原因,就是因為元嬰出竅後。就可以施展瞬移的逃之夭夭。如今竟出現了可以克制此神通的寶物。怎能不讓這一干修士人人大驚。

     “具體是何種寶物,前面觀戰的本盟弟子也不清楚。只是說那兩人一揚手。就一道黑紅之光,來去無踪,防不勝防。而且……”吾鵬沉吟了一下,面現猶豫之色。

     “吾宗主,事到如今,還有什麼不便明言的?”綠袍老者見此,面露不快神情。

     “吾兄不是不便明言,而是覺得有點不太可能。所以才吞吞吐吐地。此事就由妾身來說下吧!”化意宗地戚夫人展顏一笑,突然出口替吾鵬解圍起來。

    兩者皆屬九國盟宗門,她自然要幫襯一點了。

    韓立聽道這裡,心中好奇心大起。

    殿內其他人也都差不多,皆打起精神的注視著戚夫人下面地言語。

     “事情是這樣的,前面觀戰的一些弟子發現,那兩名元嬰期法士,相貌非常古怪,似乎還直接吸食戰死之人的生魂,而且無論法士還是修士,皆不放過。故而吾宗主有些懷疑那兩人並非人類,而是什麼異類所化。但這二人身上並沒有明顯妖鬼之氣出現,那些弟子也無法做出準確判斷。但說起來,這次法士中突然多了這麼幾頭厲害異常蠻荒巨獸,應該也和這些陌生法士有關吧。因此我們懷疑慕蘭人可夠勾結其他勢力,所以才能大舉進犯我們天南的。”戚夫人輕嘆一口氣的講道。

     “異類!夫人指的是可以化形的妖獸?”一聽戚夫人此言,殿中之人全都大吃一驚,驚駭之餘,令狐老祖沉聲問道了。

     “應該是吧。不過即使不是妖獸,也是修煉一些妖鬼之道的邪修。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情願碰上的還是妖獸,否則就更麻煩了。”吾鵬臉色陰沉的說道。

     “這個消息,吾宗主是什麼時候得到的。”一直沉默不語的韓立,神色一動的緩緩問道。

     “此信息是隨著上次的戰報,一齊傳過來的。韓道友此問,是何用意?“吾鵬怔了一怔,捻了下頷下的長須,有點奇怪起來。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不管那些陌生法士是人是妖,但是既然敢肆無忌憚的如此早就出手了,也不怕我們識破他們的身份,看來慕蘭人不會像以前那樣打持久戰了。多半會雷霆一擊,尋找我們修士主力,一舉定勝負的。難道慕蘭草原出了什麼大變故了。”韓立一托下巴,若有所思的講道。

    一聽韓立這分析的言語,吾鵬和戚夫人臉色大變,震驚的互望一眼。

    其他修士也同樣心中一沉。韓立所說意思,他們這些老怪物們自然都明白的。

    以前慕蘭人的多次入侵,打的都是持久戰,基本上每次大戰短則持續年許,多則綿延十餘年。

    無論九國盟修士,還是慕蘭法士,雙方都極力避免一次性主力決戰的出現。

    因為如此做的話,不是一方徹底被滅掉,就是雙方兩敗俱傷,而基本上還是後者居多。

    天南修士和慕蘭法士都無法承受如此沉重的元氣大損。

    特別是慕蘭人是由眾多部落組成,天南修士也是大大小小宗門聯手,雙方都無法做到齊心的。

    但現在看慕蘭人如此氣勢洶洶的來勢,的確大異於以往的入侵。

    再加上那些蠻荒巨獸和詭異法士的出現,怎麼看,怎麼都是慕蘭人那面起了什麼變故似的。

     “韓兄所說有理,看來慕蘭人的確有些不對勁。不能馬虎大意了。必須天南所有宗門都動員起來,馬上就要派上第二批援軍過來。否則萬一被慕蘭人各個擊破,那就糟糕了。希望幾位同道回去後,向各個宗門說明此事,必須抓緊行動。單憑我們一盟之力,是支撐不了多久的。”半晌之後,吾鵬苦笑一聲,沉重的說道。
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七百二十一章 令狐之邀

    “雖然韓道友所說大有可能,但畢竟還是猜測之言。所以除了元嬰期同道外,諸位還是將今日商議之事暫時保密,以免引起不要的混亂。不過,若是慕蘭人真決心要和我們大戰一場的話,對方最高級別的神師肯定也會出動的。這些元嬰後期的法士,不是我們這些人能對付的,我會通知敝盟的魏無涯長老,看看能否讓三大修士聚齊,好應對此事。”戚夫人思量過後,也開口建議道。

    “戚夫人所說有理,事不宜遲。我等回去後,就馬上就給門內傳信吧。”一名面目有些愁苦的枯瘦老者,點點頭,表示贊同的說道。

    其他修士也知道事關重大,也沒有意見的紛紛同意。

    接下來,眾人又議論一些相關的細節,並決定先派出一批援兵拖延下慕蘭人的推進速度,好給天南各大勢力整備人手的時間。

    然後眾才結束了此次殿議,匆匆的開始離去。

    韓立和呂姓修士、火龍童子並肩而走的,但剛走出殿堂大門時,忽然神色一動,眉頭皺了一皺。

    “怎麼,師弟有事?”呂姓修士扭頭看見韓立這般神情,不由得有些驚訝的問道。

    “沒什麼。有位故人想見見我,恐怕要去應付一下了。師兄和藍兄先走吧。小弟去去就回!”韓立雙眉一挑,但馬上若無其事的說道。

    “嗯。韓師弟自行其事就是了。我先回去給天道盟的同道說下此次商議之事,再將消息傳回給師兄。看看我們天道盟各派,倒底如何處理此事。”呂姓修士點點頭,笑了笑後說道。

    火龍童子卻嘴角翹了下。臉上露出笑嘻嘻之色。

    韓立見此拱了拱手,就向另一方向緩步走去,似慢極快的漸漸遠去。

    呂姓修士出了大殿門口後。走了沒幾步。就向韓立消失方向望了一眼。

    “怎麼。呂兄有些擔心?”旁邊地火龍童子看到此幕。似笑非笑地問道。

    “擔心。有何擔心地?”呂姓修士心中一動。但面上不動聲色地反問道。

    “在下不說。呂兄自己也應該猜到。這位韓道友以前出身黃楓穀。而令狐老怪似乎和貴師兄一樣。都是壽元將盡之人。現在黃楓穀除了令狐老怪外。並沒有第二位元嬰修士。恐怕令狐老怪早就心急如焚了吧。畢竟若是小宗派也就無所謂了。但像黃楓穀這般大地門派。若沒了元嬰修士坐鎮。不但會一蹶不振。就是出現滅門之禍。也是大有可能地。而剛才分明有人傳音給韓道友。若不是令狐老怪。才是怪事了。”火龍童子一撇嘴地說道。

    “藍兄如何知道韓師弟昔日出身地。在下好像沒有和道友說過此事吧。”呂姓修士沒有直接回答。反而沉吟了一下。反問道。

    “這何必要呂兄相告。貴宗內突然出現了一位如此年輕地新進長老。我們古劍門自然要調查一番了。又不是什麼隱秘之事。一查就知了。”童子也沒有隱瞞地意思。直接坦然地相告。

    呂姓修士聽到火龍童子如此一說,倒不好就此說什麼了,但思量了一下,還是搖搖頭的說道:

    “韓師弟去見往日的舊人。不是什麼奇怪之事。他當初若想回黃楓谷,自然早就回去了。何必才等到今日!”

    “話是如此說沒錯。但是那令狐老怪可老奸巨猾,既然肯邀韓道友去,自然有幾分打動其地把握才是。”火龍童子卻不以為然的講道。

    呂姓修士默然了下來,半晌後,臉上終於露出一分憂之色。並長歎了一聲。

    “一切隨緣吧。若韓師弟真要回黃楓穀,我和師兄還真能綁住他,不讓其回去嗎?”他苦笑著說道。偏僻的小街上,不停向左右打量著什麼。忽然他身形一頓,目光落在一處兩層閣樓上。此閣樓不算太高,只有六七丈左右,在門前有個小幡,上面寫著一個巨大的“茶”字。

    這竟是一處茶樓。

    而在樓外正站著兩名築基期的黃衣男修。正望向韓立。

    韓立微微一下笑。就走了過去。

    “見過韓前輩,師祖正在裏面恭候前輩呢!”這兩人一見韓立過來。立刻恭敬的束手說道。

    “知道了!”韓立點點頭,不動聲色的走了進去。

    整間閣樓靜悄悄地,似乎空無一人的樣子。

    韓立略猶豫一下後,就上了二樓。

    結果一露頭,就看到二層除了一人外,同樣冷清之極。

    而唯一端坐之人,身著黃袍,臉色焦黃,正是在大殿中才剛剛分開的令狐老祖。

    他此刻坐在二層正中間的一張八仙桌邊,端著一杯清茶,正慢慢品味著。

    韓立目光閃動了幾下,沒有遲疑的走了上來,幾步到了令狐老祖對面,默不做聲的穩穩坐下,身前同樣有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青色茶杯。

    令狐老祖沒有說什麼,而是單手一招,桌上放著的一個沏好的茶壺,輕飄飄地浮起,壺嘴一低,給韓立身前的茶杯穩穩倒上了半杯。

    然後茶壺又自行飄落桌上。

    “這間茶館自製的靈茶倒也不錯,不訪先品嘗一二。”令狐老祖微眯著雙目,看了韓立一眼後,緩緩說道。

    韓立一笑,沒有反對的將眼前茶杯拿起,稍望了一碧綠清澈茶水。

    “果然不錯,比一般靈茶的確高上一籌。”韓立品了一口後,神色如常的說道。

    “呵呵!看來韓道友也是喜歡品茶之人。老夫約道友到處聚會,倒是來對地方了。”令狐老祖將茶杯輕輕放下,悠悠地說道。

    “閣下約韓某來此,不是只為讓在下品嘗此處的靈茶吧!有什麼話,就直說吧。”韓立沒有多繞圈子的意思,平靜的說道。

    這位令狐老祖,顯然早已認出他了,而他也隱隱猜到了對方約他的用意。

    “既然道友如此性急,在下也不兜圈子了。不知韓道友,願不願重新回到黃楓谷擔任長老一職。”令狐老祖不慌不忙的說道,仿佛只是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樣。

    “回黃楓穀?”韓立心臉上絲毫異色不露,只是低首看著手中的茶杯,面無表情的沒有說什麼。

    “當年事情無論對錯。老夫都不想多說什麼。只是告訴韓道友,在下壽元沒有多久。頂多再過二十年,老夫就要坐化了。只要閣下肯回去,這黃楓谷其實就是道友地。閣下不會因為當年地一點小事,就懷恨至今吧!”令狐老祖目中精光一閃,緩緩說道。

    “往日之事韓某早就不在意了。我若處在道友的位子上,說不定也會如此做地。但是如今在下已經加入了落雲宗,並沒有改投貴穀的意思。令狐道友還是另找其他修士吧。”韓立抬起頭來,盯著令狐老祖,搖頭的講道。

    “老夫自然知道,你如今就在落雲宗。但是落雲宗如今還有兩位長老早。你在那裏豈不處處受制,哪有獨掌大權來的痛快。”令狐老祖冷笑一聲,說道。

    “我想道友弄錯了一件事情。在下並不是為了弄權才加入什麼宗門的。韓某只是想找一處合適的修煉之所罷了。對執掌什麼宗門大權,並沒有興趣的。”韓立抿了抿嘴唇,嘴角泛起若有若無的譏諷之色。

    令狐老祖聽到這裏,眉頭皺了一皺,但隨後就回復如常了。

    “韓道友想必還不明白,掌握一派大權對修煉上的助益有多大。不但珍稀靈藥、材料不用你費心去找。你在修仙界的地位也會因此截然不同。況且,就算你真的一點興趣沒有。但你就不念一點昔日的師門之情。要知道,在黃楓穀中還有眾多你以前的同門。若是沒有元嬰期修士坐鎮的話,本穀很可能會一夜之間,就被其他宗門聯手滅掉。他們的下場,就可得知了。”令狐老祖開始動之以情了。

    “靈藥,材料,我在落雲宗做長老,同樣不缺這些東西。至於修仙界的地位等虛名,在下更不會在意了?至於宗派的起落,原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就是那些傳承久遠的門派,還不是大部分斷絕了傳承,就此消失了。至於昔日的同門,各有各人的造化,在下更不會過問的。”韓立淡然一笑後,沒有一絲被說動的意思。
第七百二十二章 初見玉符

  令狐老祖聽完韓立這番話,眉頭皺了起來,一時不再說什麼,而是緩緩的拿起茶杯,咂了一口。

  “韓道友說的這些話語,老夫怎能不知道。但是我和道友不一樣。老夫在黃楓穀已經呆了千餘年,對其的感情遠非常人可比。自然不希望這邊一坐化,那邊黃楓穀就斷了傳承。看來,道友對名利之類的東西的確不動心。不過,道友若是肯答應繼承黃楓谷長老職位的話,老夫願意在坐化後將自身的一些家當相贈。裏面不乏老夫多年收藏的重寶。對道友以後的修煉大有用處的。”令狐老祖突然大出韓立意外的說道。

  “道友的家當留給我?我若沒記錯的話,道友不是有門人弟子嗎!”韓立聞言,心中先是一跳,但下意識的眯了一下雙目,才平靜的問道。

  “我的弟子修為最高的才不過結丹中期修為,留給他們只是招災引禍罷了。就是沒有道友出現,我也會將大部分寶物另行處理的,不會留在黃楓穀內的。”令狐老祖冷笑一聲,說道。

  韓立摸了摸下巴,沉吟起來。

  要說他對令狐老祖剛才的話語不動心,當然不可能的。但他同樣也很清楚,一旦接受了黃楓谷長老職位,恐怕馬上就會面對六派和九國盟等一系列的棘手問題。這些事情可不是短時間內可以擺平的,況且作為黃楓谷唯一的長老,他固然大權在握。但同樣不會象在落雲宗如此逍遙自在了。

  更重要的是,還參雜了南宮婉和掩月宗的一些難以面對的問題。

  “多謝道友美意了。韓某還是覺得加入黃楓穀之事不要提了。”思量了好大一會兒,韓立還是搖頭的拒絕了。

  令狐老祖聽聞此言,並沒有動怒,只是臉上滿是無奈之色。

  “如此條件道友都不願答應,看來韓道友是真心不想趟我們六派的渾水了。若是這樣的話,我就將條件改動一下如何。”令狐老祖歎了口氣後。說道。

  “如何改動!”韓立神色一動,好奇起來。

  “這樣吧。道友無須做我們黃楓谷地長老。但是我付道友三件重寶。換取道友在有生之年對黃楓穀相助三次如何。當然這種援手只限于道友力所能及地範圍。”令狐老祖苦笑地說道。

  “在能力範圍內。出手相助三次。這個條件不算過分。我倒可以答應地。”對於這個令狐老祖地這個要求。韓立略想了想。就很快地點頭應下;餓。

  令狐老祖臉帶露出地一絲笑意。隨後伸手從腰間摸出了三樣東西來。放到了桌上。竟似早已準備好地一樣。

  韓立沒有說什麼。目光落在這三樣東西上。稍打量了一二。

  一件藍地晶亮小盾。一個紅色玉瓶。一張烏黑地玉佩般東西。

  韓立沒有客氣。先拿起那面藍地小盾。

  小盾一入手中。溫軟的,輕輕的,猶若無物一般,這讓韓立吃了一驚,仔細凝望之下,以他如今的見識,竟不知是用何種材料煉製而成。

  “這是我早年得到地一件古寶,跟隨我時間不短了,我叫其為“藍光盾”。此寶神通不小。尤其在面對火屬功法性攻擊時,更是神妙之極。你以後一試就知道我所言不虛了。“令狐老祖望著韓立手中的盾牌,隱露一絲不舍的說道。

  韓立單手在盾面上撫摸了一二,就將此物放回了桌上,但心知此寶地確不同尋常,對方應該沒有虛言的。
接著,他拿起了那個紅色玉瓶。

  “瓶中是我當年獨身一人潛入慕蘭草原深處,滅殺了一隻七級鐵翅雕妖獸,猜得到的一隻妖獸內丹。可算是珍稀之極的材料了。不論是煉丹還是另作他用,都用途不小的。”令狐老祖見此,又介紹道。

  “七級妖丹!”韓立一聽這話,面上絲毫神情未露,但心裏歎了一口氣。雖然七級妖丹在天南算是罕見異常的東西,但對他來實在是個雞肋般的存在。

  於是他一笑的略微打開藥瓶,瞅了一眼,就將瓶蓋重新蓋好,隨手放回了原位。目光最後落在了最後一件東西上。

  但這次。那令狐老祖卻詭異的笑了笑,並沒有主動開口介紹什麼。

  而韓立卻目光閃動地凝望這酷似玉佩的東西。一語不發。

  “這莫非是上古修士煉製的玉符?”韓立凝望了一會兒,有些不太肯定的終於開口道。

  令狐老祖聽到韓立此言,臉上一絲訝色閃過。

  “韓道友以前見過此類玉符?據老夫所知,這種上古時期特有的符,在天南早已經失傳許久了。本地的修士更沒有幾人知道的。”老者好奇的問道。

  “只不過偶爾認識一位元知道此事的道友,聽其說過一些罷了。”韓立微微一笑,輕描淡寫地說道。

  “這張玉符是老夫九死一生的一次冒險中得到的。此物絕對非同小可,雖然我至今沒掌握使用此物的正確方法,只能發揮出玉符的一
  點點威能罷了。但就是如此,玉符的神通也怕的嚇人,我曾經數次用此物擊敗過強敵。應該是精通符道的哪位古修,精心煉製的精品。”令狐老祖一邊說著,一邊沖桌上地黑色玉符一招手。

  那玉符“嗖”地一聲,被老者吸到了手中。然後口中幾句古澀低沉的咒語聲發出,接著手一揚,玉符化為一團黑光,接著冰寒刺骨地陰風吹過,一隻妖異的黑紅大手,驀然浮現在了令狐老祖頭上。

  此妖獸烏紅發亮,五指展開,足有數尺許大小,並不時有黑色陰火閃動,一股莫名的陰森之氣,隨著此怪手的出現,充斥著整個酒館。

  韓立面上一驚,心中一凜。

  “這是我得到此玉符後,鑽研了數百餘年才能使用的唯一神通,用它所化的玄化鬼手,除非至陽至剛的之類的寶物,幾乎無物不抓。

  而只要被它抓住,稍次些的法寶古寶,立刻神通盡失,乖乖就擒。頂階的寶物,也會靈性大失,威力大減。”令狐老祖一邊說著,一邊神念一動之下,黑色大手突然暴漲倍許,向附近的一張木桌輕輕一把撈去。

  黑色陰火無聲無息的一掃而過,那只木桌尚未接觸就瞬間就化為無有,仿佛從來沒有過一樣。

  見到此幕,韓立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東西看起來有些像魔道分神化形攻敵的玄妙神通。但黑手乃是出自玉符之上,自然就沒有了分神受損的後顧之憂,而看那陰火詭異的樣子,應該另有其神妙之處。

  “此玉符肯定還另有其他神妙之處。可惜我時間不多了,是沒有機會參悟此秘密了。道友年紀輕輕,倒還大有希望的。不過符內所含的威能已用去了大半,韓道友以後要仔細使用了。”令狐老祖說著,沖那黑手一點指,大手重新化為一道黑光,飛回到了桌面行,顯出了玉符的原形。

  韓立臉上含笑,但對最後一件玉符很感興趣。

  就算此符不像令狐老祖說的這般厲害,是他也可以從這張上古符中,另行參悟古修士的符道心得來。這對他以後的幫助肯定不小的。

  於是韓立看令狐老祖都介紹完了,當即袖袍往桌面風雲流水般的一拂,三樣東西頓時消失不見。

  但桌面上卻多出了三面白玉晶瑩的陣盤出來。

  “這三面陣盤都是我親手煉製的法器,別人無法仿冒的。以後黃楓谷在道友坐化後,真遇到了什麼我可以解決的麻煩,我自不會推辭的的。”韓立抬首望著令狐老祖,冷靜的說道。

  “好,有韓道友這句話就行了。我也算為身後的事情盡力了。”令狐老祖笑了笑,坦然的說道。

  不過既然談完了正事,韓立也沒有在此多待的意思。當即起身告辭了。令狐老祖也沒有多加挽留,客氣了幾句,就目送韓立下了樓梯,不慌不忙的離開。

  然後他臉上笑意一收,盯著桌上的茶壺一動不動,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

  而韓立離開了茶樓後,並沒有馬上返回住處,而是抬首看了看天色,隨意找一僻靜角落取出先前天極門白袍長老給他的玉簡,用神識仔細掃視了一遍後,臉露一絲遲疑之色。
第五卷 名震一方 第七百二十三章 第七百二十三章 兩儀環

韓立單手把玩了下手中的玉簡,若有所思的思量了一會兒,手中青光一閃,玉簡不見了蹤影,然後他辨認了下方向,大步離開了此地。

一連穿過大半的闐天城,韓立到了偏僻些的巨城一角,在一處看似普通的雜貨鋪前停了下來。

在這件帶店鋪的大門上,掛著一個黑色的木制招牌,上面寫著“玉和軒”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韓立打量了幾眼,緩步走了進去。

裏面不大,只有間六七丈大的小廳,所賣的貨物也大都是符、原料之類的普通東西,一側還有一個小巧的偏門,直通向後堂之處。

面對大門的地方,有一名灰袍中年人坐在櫃檯後面,正看著賬簿似的一本小冊子。

韓立神識在對方身上一掃,就看出此人修為極低,只有煉氣期的境界而已,並且這位掌櫃相貌普通平凡,放到人群中絕對不會注意到的那種常人。

中年掌櫃一見韓立走了進來,立刻滿臉堆笑的站起身來,急忙迎了過來。

“前輩,想看些什麼,本店各種貨物應有盡有,絕對能滿足前輩的需要。”中年人口中說著所有店鋪掌櫃都會說的話語。

韓立聽了微微一笑,手掌一翻,那塊綠色玉簡出現在了手中,直接塞到了中年人的手中。掌櫃一見手中玉簡,神色變了一變,連忙講玉簡一收,恭敬的問道:

“請問前輩尊姓?”

“韓!”韓立不經意地回道。

“原來真是韓前輩到了。祖師早就說過前輩會來地。只是沒想到來地如此之快。韓前輩請跟我來。”中年掌恭謹地說道。隨後一側身請韓立從那個側門進後堂去。

韓立點點頭。不言語地走了進去

有點出乎他地意料。裏面竟是一個倉庫似地地方。全都是各式各樣地箱櫃。擺放在四周。將牆壁遮擋地嚴嚴實實。

中年修士山前幾步。走到了一隻木櫃前面。伸手在往一角輕輕一按。頓時另一側緊挨著地兩隻櫃箱自行分離開了。露出了一面赤裸地牆壁。

“因為害怕布下禁制。被一些偶爾進來地客人感應到。所以表面地機關。都是用世俗地方法作出來地。”中年掌櫃一邊向前。一邊口中解釋道。

韓立聽了神色平常,並沒有覺得有什麼意外。

中年人用腳在牆壁前的一塊青石上一踩,牆壁發出了“嘎吱”一聲悶響後。緩緩分來,露出一個斜下陰森的通道出來。

“裏面晚輩沒有資格進去了,就需要前輩自行下去了。”中年掌櫃讓到一邊。一臉陪笑的說道。韓立眉頭一皺,神識往裏面輕一掃,通道內有著若有若無的靈氣波動,非常微弱,再往深處仔細探查時,卻被一層禁制擋了下來。不過以韓立的陣法造詣,一眼就判斷出來,這只是個簡單地靈覺遮蔽屏障罷了。雖然可以強行突破,但是裏面的人肯定也會察覺到的。

韓立有點躊躇起來。

雖然他相信那天極門老者不會蠢到在闐天城眼皮底下。動什麼手腳。但是他也不想因為不知是敵是友之人地約見,一頭紮進一個不知深淺的封閉之處。

就在韓立這稍一猶豫之際,裏面的人絲毫猜到了韓立的疑慮,轉瞬間,忽然將阻擋韓立神識的屏障撤了去。

韓立心中一動,知道對方為了取信于他故意如此的。

當即也不客氣的,用神識將下面情形重新探查個一清二楚,結果臉上閃過驚訝之色。

“原來是他!這倒有點意思了。”

韓立口中喃喃自語了兩句,沒有再遲疑。走進了漆黑的通道中去。

中年掌櫃見韓立身形引入通道中不見了蹤影,這才重新將入口合上,又將箱櫃復原,才若無其事的回到前面地廳堂去。

通道很長,足通向地下數十丈處,顯然是為了保持隱秘性才故意如此的。韓立走了一會兒後,見到漆黑的前方一點白光閃動,知道到了出口,稍微快步幾下。走進了一個四方的石屋中。

屋子很大。但空蕩蕩的,除了擺了幾個蒲團外。什麼東西都沒有。

而面對入口處,正有兩人盤膝坐在蒲團上,含笑望著韓立。

韓立並沒有說什麼,而往屋子一角的蒲團上同樣盤膝坐下。

“在下萬萬沒想到,竟是道友找我。能在這裏見到閣下,真出乎在下的意料之外。”韓立沖著其中一人輕笑的說道。

而那人頭帶高冠,身穿藍袍,見韓立如此一說,不由得苦笑起來:

“的確,就是本侯也覺得原本在劫難逃地。我和你分手後,本以為逃掉了。誰知竟被對方在身上施展了追蹤秘術,在慕蘭草原邊上,被他們追上了。但是天無絕人之路,後面竟遇到了一隊尋找我們的高階法士,結果趁著混亂,總算僥倖逃了回來。對我出手的這幾人,以後自然會慢慢算賬的。”

說道後面,這位元嬰中期修士聲音中隱露狠厲之色。

此人竟是當日被其他探寶修士追殺而遁的南隴侯,如今他臉色灰白,雙目無神人,氣色實在夠差,應該元氣大損不少。

旁邊的一人,自然就是天極門那位約他而來的白袍老者了。

“在那種情況下,南隴道友仍能脫身而走,在下佩服之極。不過,南隴兄不回洞府好好養傷,為何如此急著見我,甚至不惜讓這位道友派弟子騷擾在下的侍妾。這讓韓某有些不解了。”韓立臉上笑容一收,話語中隱隱透出不滿之意來。

“呵呵!韓道友誤會了。本侯不得已才如此做的。道友是否知道,你現在情形和我差不了多少,都是那幾人必追殺之人。在下生怕道友不知道其中地厲害,遭了暗算。這才出此下策地。而這位是在下的生死之交,天極門璿璣子道友。原本上次探寶,本侯也想請他一齊去地,可惜這位摯友恰好門內有事,沒有分身之術。”南隴侯先出言解釋了幾句,接著一指身旁的白袍老者介紹了一二。

此時的南隴侯對韓立的態度,可和初見那會兒大不相同,話裏已經透著一種客氣異常的語氣。

這自然是韓立一舉滅殺了一名元嬰修士,對他有了幾分忌憚的緣故。

這時,白袍老者則笑了笑後,沖韓立一拱手,略帶歉意的賠禮道:

“在下的手法的確有些得罪,還望韓道友不要見怪了。,才如此做得。實在多由得罪了。”

“算了,既然事出有因。在下就不追究了。不過,南隴兄剛才所言,是因為我取走的那只玉盒嗎?”韓立擺擺手後,忽然的問道。

“道友所猜沒錯。據我所知,為了收買一同探寶那幾人,鬼靈門花了不小代價,對蒼坤上人進出墜魔穀路線圖和方法,幾乎勢在必得的。而韓道友手中恰好就有進入墜魔穀必須的物品之一。只有和南隴兄手中的路線圖合在一齊使用,才能避過穀中絕大部分危險,有可能取到寶物的。”璿璣子神色一正,凝重的說道。

“進入墜魔穀必須之物!你說的是那個黑色指環嗎?”韓立聞言怔了一下,但想起什麼似的緩緩說道。

“兩儀環果然在韓兄手中,這真是太好了。”南隴侯精神一振,臉上竟升起一絲殷紅的說道。

“兩儀環?”韓立皺了皺眉,覺得好像在哪里聽說過的。但略微思量一下,他猛然一驚起來,盯著南隴侯,有些驚疑的問道。

“就是昔年玄黃老人用天外隕鐵,煉製而成的兩儀環?聽說此寶平常時候,絲毫神通沒有,但是一碰到北極元光時,則可操縱元光,殺人於無形。算是修仙界非常雞肋的一件法寶。”

“韓道友果然見過識廣。不錯,就是此物。這兩儀環分為陰陽二環,陰環在身可不懼元光傷身,陽環在手才可操縱元光攻敵。而道友手中的就應該是陰環才是。當年蒼坤上人就是借助陰環,才僥倖穿過穀中的元光之地,得以全身而退的。而據我所知,雖然也有其他方法和寶物同樣可以避開北極元光,但不是必須大量修士布下防護大陣,就是其他寶物不知所蹤,已無法追尋了。”南隴侯冷靜了下來,給韓立解釋道。

“道友的意思是……”韓立看著二人,心中卻暗自思量利弊的問道。
第七百二十四章 火蟾古獸

「很簡單,我和璇璣子道友,想和韓道友再聯手一次,就我們三人前去墜魔谷取寶。等找到了寶物,我們自然實力大進,不再用畏懼誰了。」南隴侯目光閃動的說道,神色平靜非常。

    韓立聽了這話,沒有馬上回答什麼,而是雙目一瞇,盯著對面二人不語起來。

    在一聽到黑色指環就是傳聞中的兩儀環後,他馬上想起了從南宮婉師姐手中得到的另一枚指環。

    若是沒有猜錯的話,那件應該就是其中的陽環了。

    真沒想到,自己這邊剛將兩枚指環都湊齊了,就馬上得知了它們的用途。

    韓立暗自苦笑了幾聲,覺得冥冥之中還真是巧合之極。

    「聽南隴道友的意思,已經得到了墜魔谷的進入之法。就不知即使有兩儀環相助,道友大概有多少把握可以找到寶物,並全身而退。墜魔谷號稱天南第一險地,可不是說笑之事。韓某可不想落個人為財死,鳥為食亡的下場。」韓立嘆了一口氣,話裡充滿了猶豫之意。

    聽了韓立此話,南隴侯和璇璣子互望了一眼,結果片刻後,南隴侯沉聲說道:

    「既然韓道友如此問了,在下也不會存心隱瞞。據蒼坤上人所留言語來看,墜魔谷中的確危險重重,一不小心就會被吸入了變化無常的空間裂縫中,而許多區域殘留的上古禁制,也是防不勝防。老實說,帶道友進去倒不成問題,最起碼有**成的把握,可以安然入谷。但是若是尋寶,這其中的分寸就不好說了。因為越是危險的地方,有寶物的可能性也越大。會在裡面遇到什麼,別說本侯。就是蒼坤上人自己也說不清的。因為蒼坤上人他因為修為大損,當年並沒有過於深入墜魔谷中心處,只是在外圍找了下寶物而已。不過,這也說明谷中的真正寶物,從蠻荒時期到現在。可從來沒人得到過。稍微冒些風險地話,肯定能夠滿載而歸。」

    說著說著,南隴侯話語中漸漸有了一絲誘惑之意。

    「當然,道友若真不願冒此風險的話,也可以將兩儀環賣給我二人。別的沒有,一些靈石我二人還是能拿出來的。但老夫實言相告,上古修士有許多丹藥,效力神奇的不可思議。若是得到了,突破元嬰中後期只是指日可待之事。甚至說不定。還能找到有關化神期修士消失地祕密呢。畢竟這修士一進入了化神期後,是真的飛昇傳說中的靈界了,還是另出了什麼變故。我們天南修仙界早就無人知道了。道友難道不想尋個究竟。」一旁的璇璣子。這時也忽然開口了

    韓立目中精光閃動不已。沉吟一會兒後。說出了幾句大出對面二人意料地話語:

    「韓某若沒理會錯地話。兩位似乎非常想讓在下加入墜魔谷之行。不知能否告知緣由嗎?畢竟元嬰修士大有人在。何必一定要拉上在下。」

    這話一出口。南隴侯和璇璣子面上神色一凝。接著露出一絲尷尬之色。

    南隴侯抿了抿嘴。苦笑了兩聲後。露出無奈地表情:

    「其實就是道友不問。在下也要提到此事地。那墜魔谷中除了禁制、空間裂縫等危險外。裡面還有幾隻蠻荒古獸一直存活至今。其中一隻是早該滅絕地火蟾古獸。這只火蟾雖然靈智未開。但活了不知多少萬年了。一身天麟妖火。厲害之極。據那蒼坤上人遺言所述。比我們元嬰修士地嬰火尚厲害數籌。而我當日見道友施展出來地藍色寒焰。竟能瞬間凝結元嬰修士地法體。遠非普通冰屬性功法可比。應該能克制這只火蟾才對。」

    「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那只火蟾擋在了你們入谷地路上?」韓立一愣之後。面露古怪地問道。

    「這倒不是。而是這只古獸和一具古修士的遺骸有關。這具古骸所在位置極其安全,附近既沒有上古禁制,也沒有空間裂縫出現在那裡。可偏偏那只火蟾在其附近做了一個窩,正好在那遺骸附近。當年蒼坤上人也想打這具遺骸注意,但只和那火蟾略一交手,就自知不敵的急忙退去,但就這樣還是受了火毒,差點沒能活著走出墜魔谷。」璇璣子也恢復常色的說道。

    「我明白了。兩位道友是想讓在下對付這只火蟾,好趁機取寶。」韓立苦笑了幾聲。喃喃的說道。

    「對付火蟾獸。總比面對上古禁制和空間裂縫安穩的多。只要方法得當,再加上道友的冰屬性功法。完全不成問題的。況且又不是讓道友滅殺此獸,只要將其引開,也同樣可以得到寶物地。只要得到古修士的儲物袋,裡面的寶物足夠我們分的了。」南隴侯有點興奮的補充道。

    「照兩位說法,只要入谷後光是對付那只火蟾,不亂闖其它區域話,應該還是較安全的。」韓立歪頭想了想後,不置可否的問道。

    「若是運氣好的話,遺骸的寶物也許就足夠了,自然無須另冒風險地。」南隴侯點頭,肯定道。

    「就算這樣,你們完全可以借助天極門勢力去做此事,以一門之力,總比我們三人單打獨鬥強的多了。我就不信,天極門內中找不到其他會冰屬性功法的修士。」韓立嘴角一翹,泛起似笑非笑的表情。

   「咳!看來道友還不知道北極元光的厲害,縱使我們三人擁有了兩儀環,但憑其威力也頂多庇護三人而已。就是再多一人,也力所不及的。至於天極門,道友更應該清楚了。經歷過了鬼靈門等人的事情後,本侯怎還會再輕易相信他人。就是韓道友,若不是在慕蘭草原時並未向我動手,並還在臨走時助了我一臂之力。本侯也不會找你合作的。」南隴侯原本無神的雙目,忽然寒光閃過,有些發硬地說道。

    「這麼說,南隴兄竟然較相信在下了。韓某真是倍感榮幸!」韓立聽了這話,未露出異色,只是含笑不語。

    「韓道友,我二人已經將什麼事都交待了。道友是不是也該有所決定了。」璇璣子輕吐了口氣,然後盯著韓立,眼也不眨地問道。

    「兩位道友打算什麼時候去墜魔谷取寶,難道就在最近不成?」韓立沒有直接回答,反而多問了一句。

    「這倒不是,那墜魔谷的空間裂縫雖然大半開啟無常,但是每隔五十年,會有一段較穩定時期,足有一年之久。而在進慕蘭草原之前,我特意觀察過了一次。到下一個穩定期,最起碼還要三四年。在此之前,我們倒有足夠時間準備一二地。」南隴侯沒有遲疑的回道。

    「既然還有如此長時間,在下必須仔細斟酌一下的。這樣吧,在離墜魔谷空間穩定的前一年之前,在下會給兩位準確答覆的。到時即使在下不去墜魔谷,還是會將兩儀環借給兩位。」韓立摸了摸下巴,終於心中計定的說道。

    聽到這種模稜兩可的答覆,南隴侯二人自然不太滿意。

    但韓立也不會將話說死了,貿然答應一定去如此凶險的地方。

    畢竟他和這二人不同,南隴侯和璇璣子一看就是到了壽元將近的年紀,為了最後的機會,他們當然願意冒險一搏,而韓立則自恃年紀尚輕,是否同樣冒此奇險,實在有些躊躇,自然能拖就拖了。

    畢竟世事變幻奇快,等到時看看情況再下決定也不遲。

    好在韓立總算答應了將兩儀環到時肯定交予二人。這兩人倒也不好再強迫什麼。當即又聊了一些墜魔谷的事情後,韓立就識趣的開口告辭。

    結果在離開前,璇璣子交給了韓立一塊令牌。

    說只要憑此令牌,就可讓任何一名天極門弟子聯繫到他的。

    韓立沒有客氣的收下了此物後,就離開了地下石屋,回到了地面上的雜貨鋪中。

    然後在中年掌櫃的恭送下,韓立走出了鋪子,站到了街道之上。

    他相信自己離開不久,那兩人也不會在此地久待的。

    特別是南隴侯身上重傷未癒,更急於找個安全之處療傷回復元氣。

    不過負傷如此之重,南隴侯恐怕很難在寥寥數年內就痊癒的。說不定元氣大損之下,掉落一層境界也可能的。

    韓立暗自搖頭的將此事暫時擱置腦後,不慌不忙的往住處而去。

    墜魔谷的事情離他還有些遙遠,到是慕蘭法士的入侵就在眼前。

    這可不是他可以一走了之,就能避開的事情。韓立心中思量著此事,漸漸遠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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