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613章 費夷所思


  蹲他後邊的趙昆的臉色同樣不咋樣,嗯,按普通人來說,進去怕是真活不到一個月,而且,有耐心,有毅力堅持下來的更是少之又少,所以,當初我一共精挑細選了一千八百名各方面都完全合格的學員,如今,卻淘汰得只剩下這麼點兒,這還是降低了一些次要的要求了,不然,向剩下的怕是最多也就三百來人。

  「岳父大人,小婿絕無一句虛言,這些士兵都頂住了壓力,他們都是按照著這個標準鍛煉的。」

  「你該不是欺騙朕吧?」李叔叔灌下了茶水,大出了一口氣之後,半天方才朝我言道。表情變得極其嚴肅:「這實在是難以讓老夫相信,趙昆,你也說說。」李叔叔把目光轉移到了趙昆的身上。

  趙昆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也搖了搖頭:「微臣也沒辦法相信,這麼練下去,莫說別人,就算是微臣,也勉強得很。」趙昆這位大內第一高手說這種話,更讓李叔叔沒把握了。

  我看了趙昆一眼,這我能理解,因為古代人不會去挑戰自己的本能與極限,就算是大唐現在的所謂武林高手,也不會這麼幹,畢竟他們只是遊俠,要做的只是仗劍行走,用不著去搞什麼野外生存,更不會沒事幹的去累死累活地負重跑步。

  我袒然地望著李叔叔。「臣身為大唐軍事學院院正,自不敢騙陛下,當時臣也跟學院祭酒李大人商議過,不過李大人只說讓末將斟酌。所以,微臣就做了……」

  「如今學院之中可有武賁軍士在?!」李叔叔唰地就站了起來,一副迫不及待的架勢。

  「目前院中只餘一百名,他們過一段時間會前往西域去熟悉那邊的環境和氣候。」我趕緊點頭道。

  李叔叔啥也不顧了,拉起我地手就往沙灘邊際走去:「走,現在就帶朕去好好瞧瞧你那武賁之士倒底有何本領。」

  李叔叔的心情我能理解,李叔叔肯定是不相信有人能夠苦練到這樣,若我不是從後世來的,我同樣會抱著跟李叔叔一樣的心情和態度來看待這件事。

  ----------------------------------------------------

  半個時辰之後,趕到了大唐軍事學院。不過,武賁軍的軍營卻在大唐軍事學院的旁邊。也就是在山谷和著河面的夾縫之間的一片開闊地上。由於我已經讓房成當先趕馬趕來學院告知了席君賣,這個時候席君賣已經候在了學院門口。陪同著李叔叔朝著武賁軍的駐地趕去。

  營地門口,我走上前親自報了口令,營地大門才緩緩打開,一身便服的李叔叔沒有開口說話,我們也沒有開口說話。就我們這一群十來個人走了進去。

  李叔叔終於看到了我告訴他地武賁之士,不過,李叔叔只走到了場地邊緣。就再也邁不動步了,場地上,大約有三十名皮膚黝黑的武賁軍士只穿著一件貼身地黃綠色緊身上衣,下身是一條黃綠色的軍褲,正在練倒功,也就是高高地向後躍起。用背重重地砸向地面,他們身上已經裹滿了泥灰,和身上地汗水已經讓衣服差點就看不出原來的顏色的。不過,他們的表情依舊顯得很是淡然,彷彿這麼砸下去會疼痛的不是自己,而是大地。

  汗水隨著他們的動作飛濺,砸倒在地上,鯉魚打挺站直了,再來……

  李叔叔不停地抽著氣,後邊的一幫子大內禁衛地臉色也不由得發綠,就算是他們,就算是吃飽了撐得慌,也絕對不會幹這種事。「他們這是在幹嗎?莫非是犯了軍規不成?」李叔叔禁不住抓了我的手問道。對於他們來說這種鍛煉方式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點,李叔叔竟然還以為這些傢伙是犯了錯在受罰。

  我抽了抽手,老傢伙勁還真大,算了只得任由李叔叔抓著,小聲地道:「他們這是在練習身體的抗擊打能力。」

  「抗擊打能力?這又是什麼意思。」李叔叔沒弄明白,繼續追問道。我無奈,只有用比較通俗的語言道:「就是練挨打的功夫。」

  「挨打的功夫?!」邊上,一位禁衛忍不住笑出了聲來,李叔叔不由得回首瞪了那名禁衛一眼,再回過頭來,卻發現那三十名就像是沒有聽到別人地諷刺一般,依舊一板一眼地繼續摔打著,不過,其中一名武賁將士在向後砸背的瞬間瞄了一眼那名禁衛,很淡然的眼神卻讓剛才那名發笑地禁衛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我看在眼裡,樂在心頭,不過表面上依舊裝著沒事,繼續示意李叔叔朝前走,前面,有人在倒立,有人正行走在十來個排列方式亂七八糟的堅木製成的人偶堆裡,突然猛一回身,一隻有力的大手緊緊地抓合在人偶的的口鼻上,白光一閃,一道寒芒從他的腰間拔出,抹在了人偶頸項間,入木近半寸,然後拔出,走幾步,回身,採取另一種方法,對付另一個人偶……

  李叔叔看得也一身全是汗水,他們練的根本就不是普通將士殺敵的本領,根本就是不計手段只要求一擊致人於死命,跟在李叔叔身後的那票禁衛再在沒人敢笑出聲來了,嘴巴張著根本就沒見他們合攏過。

  李叔叔走得很慢,每到一個訓練場地,都要觀察很久,這一圈轉下來,竟然花了半個多時辰,這個時候,武賁軍士的訓練也已經接近了尾聲。

  在得到了李叔叔的允許之後,我示意席君賣吹響了集合哨。

  只不過十幾息,分散於軍營各處的軍士們已經全部站到了我們的跟前,士兵們一個個都站得筆直,表情肅穆地望著我,他們的直屬長官。

  「報告將軍:武賁軍第五連集合完畢,請將軍訓話!」一百人,沒有人喊口令,同時吃喝的聲音卻如同出自一人之口。我滿意地點了點頭:「軍士們,稍息!」

  唰的一聲,一百人同時叉開雙腿,雙手交叉在身後,腰板挺得筆直,黝黑的皮膚,他們都顯得比較精瘦,但是,精瘦卻又顯得極富暴炸力的肌肉把貼身的上衣撐得緊緊實實的,渾身不經意間散發出來的那股子狠勁,讓人能感覺得到他們就像是一群隨時會暴起把獵物撕成碎片的猛獸,饒是李叔叔這位沙場出生入死的馬上皇帝,也不由得低喝了一聲:「好氣勢,賢婿,這些就是你所說的武賁軍?」

  ----------------------------------------------------

  「正是!陛下!」李叔叔既然開了口,我就不能不表示了。回過了頭來,一臉嚴肅地道:「見過大唐皇帝陛下!」

  同樣的動作同樣的姿勢,一百人整齊得就像是一個人,全都以軍禮向李叔叔致意:「見過大唐皇帝陛下!」原本收束的目光落到了李叔叔的身上之後,眼神狂熱了起來,不過雖然他們非常的激動,但是依舊保持著軍禮,緊緊地抿著唇,用他們充滿了狂熱與興奮的目光追隨著李叔叔移動的身影。

  「諸位禮畢!」李叔叔也很激動,重重地拍了我兩巴掌,站到了我的跟前,看著這群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的武賁之士,他們目光溢露出來的狂熱與忠誠,讓李叔叔激動的都差點找不著詞了,走到了近前,摸摸這個,拍拍那個,嘴皮子哆嗦了半天才回過頭來朝我有些艱難地笑道:「好,好啊,一個二個,皆是棟樑之才,勇悍無匹之士,瞧瞧,若我大唐的軍人,個個都像你們一樣,天下,何愁不定。」

  對於李叔叔的癡心妄想我沒辦法置評,只能禮貌地回以笑容。不過,邊上那些李叔叔的禁衛們可就不怎麼高興了,畢竟能被挑選為李叔叔禁衛,成為大內侍衛的也沒一個是善磋,也都是血海裡摸爬滾打過來的,雖然剛才被武賁軍的訓練方式嚇了一跳,不過,他們依舊覺得李叔叔實在是太高看這只隊伍了。

  李叔叔檢閱完這群士兵之後,又看了看自己的禁衛,摸著下巴狠猶豫,見李叔叔這模樣,莫非這老傢伙想搶人,我不由得急了眼,這些可都是我花費了心血才打造出來的隊伍,李叔叔可不能就這麼把偏宜給撿了去,他們可是我的寶貝,更是以後我要鍛煉隊伍的標本,樣板軍。

  我趕緊湊李叔叔的耳邊:「岳父大人,他們可都是小婿好不容易才培養出來的,您可不能……」

  李叔叔白了我一眼:「賢婿,你這話把老夫當成什麼了?國事家事老夫還能分得清,老夫只是覺得還不夠盡興,若不然,老夫考一考他們?」

  「考,您考,隨您老人家高興。」李叔叔的話讓我鬆了一大口氣,趕緊連聲應承。這個時候,禁衛裡邊終於有人按奈不住站了出來:「陛下,微臣願意與這些武賁將士比一比,看看倒底他們擔不擔得起棟樑之才,勇悍無匹的稱呼……」
正文 第614章 省錢


  一位身高八尺,一身健子肉隆起的剽形大漢從禁衛堆中擠了出來,這位是蔡楠的表哥蔡鄂,很吊的名字,跟後世一位著名愛國將領的名字一模一樣。這傢伙看樣子是覺得李叔叔太長這些武賁之士的威風了,決定跳將出來要單挑了。

  這倒上我不由得一愣,回頭一瞅虎賁之士的表情,我面有難色,「房大人,下官請與這些武賁之士一決高下,還望大人應允。」蔡鄂雖然心裡邊窩火,不過,還是對我保持了禮貌,至少他不敢跟我吊歪,不然,光我出面,就算是兩個蔡鄂一起跳上來,本公子也能一手一個,給他來個雙飛,他表弟就被我這麼收拾過。

  李叔叔瞅見我面現難色,倒是有些好奇了:「賢婿怎麼了?莫非還有甚子難處不成?」

  「岳父大人,不是小婿不答應,只是,他們學的跟普通將士練習的不一樣,他們都是一招致敵於死地的那種。」我剛才說放大了聲音,回答了李叔叔的問題,也好讓那些禁衛聽清楚了,別以為本公子親自指導調教出來的這些武賁軍不敢比,而是不能比,不具備可比性。

  「這……」李叔叔想起了方才在所見,那名武賁軍將士手持短刃,一招致死的那股子氣勢和狠毒勁,也讓李叔叔有些遲疑起來。

  蔡鄂牛脾氣上來了:「陛下,還望能允臣一試,臣雖然不敢自言高手,但好歹也是生死堆裡爬了多次的人物。想來,就算是不敵,也能自保無恙。」

  李叔叔無可奈何地與我對視了一眼,得,愛比就比。「既然如此,那就比唄!」我還能說啥子。

  我回過了頭來,朝著那一百名到現在為止,站立姿勢穩如山兵的將士道:「誰願意與蔡大侍衛一戰?」

  唰!整整齊齊地一百隻手全舉了起來,一個二個皆是面無懼色,反倒是一臉的興奮。嗯,士氣不錯。不過,若是我來挑選的話。怕倒時候那幫禁衛有話說。左思右想,回頭看了正卸下腰間橫刀,活動著身子的蔡鄂一眼,我朝蔡鄂走了去:「蔡大人,您自己擇一對手便是。」

  -------------------------------------

  「您讓我自己選?」蔡鄂一愣,回頭看了一眼一直沒說話的李叔叔,見李叔叔微微頷首。蔡鄂點點頭,大步地朝前,很氣勢地走到了百位武賁的跟前,瞅了幾眼,總算是挑出一個與他個頭體格相差不多的。

  「武賁第五旅低階軍士陪戎副尉趙龍見過蔡侍衛。」剽悍的趙龍大站出列,在蔡鄂的跟前站得標直。行了一個有力的軍禮。

  蔡鄂同樣回了一禮,我走了過去朝著趙龍打了個眼色,手指隱晦地打了個手勢。趙龍微微一點頭,朝著蔡鄂作了一個請地手勢,周圍的人立即清開了一片空地。

  趙龍也活動了下身子,隨著李叔叔低喝了一聲開始,兩人開始打量起了對方來,趙龍半蹲,一手擺在檔間,一手虛抬到胸腹間,然後不再動彈,一雙眼直勾勾地瞪著蔡鄂,渾然沒有對陣皇帝侍衛高手地怯意。

  李叔叔忍不住讚許地暗暗點頭,湊我耳邊道:「賢婿你剛才朝這趙龍比劃啥呢?」

  我不由得一愣,回頭看了李叔叔一眼,只好老實交待:「我那是在告訴趙龍,讓他打久一點。」

  李叔叔歪過來腦袋瞅了我一眼,砸砸嘴,啥話也沒說,繼續看向場內。

  這個時候,蔡鄂暴喝一聲,大步朝前,缽大的拳頭幾乎在帶起了尖嘯地風聲朝著趙龍迎面砸去。趙龍側身,左手搭在了蔡鄂的手腕上,另一隻手也抬了起來一扼,蔡鄂的暴喝聲變成了怒吼,踉蹌地竄出數步方才止住身形。

  蔡鄂剎住了腳步之後立即回身,這個時候,方纔還有些輕視的表情已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而且他的右手不停地拳掌變幻,看樣子,剛才吃了個暗虧。趙龍依舊擺好了架勢,並不主動進攻。

  這一次,蔡鄂依舊先是一聲咆哮,踏前數步,兩人總算是開始了硬碰硬,對了三腳五拳,蔡鄂就被趙龍一個過肩摔摔飛了出去。這個時候李叔叔總算是看不下去了。

  「都住手!夠了。」李叔叔站了出來,喘著粗氣的蔡鄂只得剎住了前衝地腳步,灰頭土地臉地站在原地,臉色醬紫,看樣子,打擊不小。

  而趙龍也同樣收手立正,不過表情依舊跟方才差不多。

  「再打下去可就真傷了和氣了。」李叔叔笑瞇瞇地替蔡鄂解圍道:「怎麼了,輕敵了吧,早告訴你,這些武賁之士可都不是輕與之輩。」

  蔡鄂是個直人,雖然丟了面子,但是看到李叔叔這麼一說,他也不好在硬撐了,朝著李叔叔抱拳一禮:「陛下,臣自問不如。這位小兄弟的拳腳功夫確實了得。就算是再打下去,輸的一定是臣。」蔡鄂一臉苦笑地道。

  「蔡兄你這是怎麼了?謙虛也沒您這麼個謙虛法。」邊上的幾位大內侍衛忍不住叫了起來。

  「你們瞅瞅,我方才跟他對了五腳,這裡現下怕是都腫起來了。」蔡鄂抽了抽氣,一臉郁色的抽高了褲腿,果然,小腿的馬面骨上出現了數道淺淺地青痕。這讓邊上的侍衛不由得訝然低呼了聲。

  「挽起你的褲腳!」李叔叔站到了趙龍地跟前,示意他也把褲腳挽起來,趙龍立即挽高了褲腿,小腿上佈滿了無數的傷痕,但是就沒見到與蔡鄂出現相同的跡痕。

  李叔叔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指著他的腳溫言問道:「你腳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趙龍挺胸答道:「回陛下,這些傷都是我進行越野訓練還有練腿功的時候留下的。」

  「練腿功?」李叔叔不太明白,看眼朝我瞅了過來。「鄭森出列,去為陛下演示什麼叫練腿功。」我沉聲一喝,立即有一名軍士越眾而出,朝著李叔叔行禮之後,小跑到了一邊一長溜的,上面包裹著厚實的麻布的木樁前站定,然後,抬起了腿,狠狠地抽在木樁上,發著了梆聲,木樁被腿力撞得微微一晃,緊接著又是一腳,出了十腳之後,這名軍士回到了隊伍之前,向李叔叔敬禮,再退回到人群之中站定。

  -----------------------------------

  別說是李叔叔了,方纔那一大堆的侍衛這會已經無話可言了,別說是他們,我也不敢這麼幹,雖然這群武賁軍的訓練方法和訓練標準是我制定的,問題俺可是斯文人,一般情況下都是以德服人,而這些武賁軍的將士跟普通人不一樣,他們如此艱苦訓練的目標就是為了忠君報國,唯死而已。

  趙昆從侍衛堆裡走了出來朝我一抱拳:「房大人,趙某佩服,這些武賁之士,確實當得軍中翹楚,勇悍無雙之稱。」

  這個時候,李叔叔已經走入了武賁軍士中,親切地聊天問話,隨後,我又領李叔叔查看了這些武賁之士的裝備,全部是由武研院特別研製和進行供應的。

  「這叫三稜刺,一不過一尺是小婿根據前人記載的泰朝器械而制得,此物若是刺入人體之後……」我沒有繼續說下去,看李叔叔和邊上幾名禁衛的臉色就能明白了,被這玩意刺中要害之後,所能做的就是躺著等死而已。

  開山刀,刀把後面的旋蓋打開之後,裡面裝著的是針和線,還有金創藥包等細物,而且他們使用的短弓,還有短弩,還有飛爪……

  看得李叔叔等人既羨慕,又覺得新奇,李叔叔還不過癮,在李叔叔的要求下,讓這些武賁軍進行了一場表演,徒手攀上二十丈高的,角度近乎垂直的陡峭巖壁,還有全副武裝,負重達近五十斤的武賁軍士則利用飛爪,用了極短的時間就爬上了高達三丈的演習城牆。憑藉著一根麻繩和一雙手套,凌空飛降,另外還有散打搏擊、一招致死等等一系列的軍事項目表演之後,李叔叔已經驚訝到了表情麻木,是的,驚訝得太多了,沒那精氣神再來表達他此刻的心情了。

  李叔叔告別了這些勇敢的武賁軍將士之後,與我一同走出了這一所特種兵訓練營,「……如今看來,老夫當初讓你留人在遼東,還真留對了。」李叔叔一臉欣慰,腳步也顯得異常的輕快。

  「若非是岳父大人的遠見卓識,一力支撐,我大唐如今,豈會有軍事學院,豈會有這群上天攬月,入海擒龍之勇士。」我向李叔叔恭敬地道,順便自吹自擂了兩句。

  李叔叔很驕傲地點了點頭:「那是自然,老夫允你建此軍校,就是為了這麼一天。不過,老夫有一疑惑,你訓練的這些武賁之士是出於何種考量?」

  「省錢!」我抿了抿嘴,乾巴巴地冒出了這麼兩個字。
正文 第615章新學生,大麻煩


  李叔叔吞了口唾沫:「我說賢婿,你這該不是說笑吧?方纔你可是說過了,這些武賁軍一個月的耗費相當於十位普通大唐將士,怎麼能省錢了?就算他們皆是以一擋十之輩,可戰場之上,千軍萬馬搏殺之中,能有多大益處?」

  我笑了笑,老傢伙沒見識,讓這幫人去戰場上明目張膽的拚死拚活?除非我是傻子。「岳父大人之疑惑,小婿自然清楚得很,其實啊,就打個比方吧,遼東此次發生的事情,靺鞨部落犯我百姓,若是陛下處置,該會如何?」

  「老夫自然是令大軍往之征伐,等等!」李叔叔突然一頓,側頭看了我一眼,略略沉思,旋及放聲大笑:「莫非賢婿所練之武賁,乃是用以小規模的戰事?如此一來,不需太多的軍費糧草,以免朝野之反對。就像你上次跟老夫說的話,叫什麼來著……唔,待老夫想一想。」

  李叔叔撫了撫長鬚,一拍大腿:「以最小的成本和最低的風險來換取最大的收益,是這個句話對吧?」

  「陛下英明,其實,他們的用處還不止這些……」我笑著言道:「我大唐如今邊境稍安,但是西北之威脅尚在,東面,百濟新羅依舊是陽奉陰違,而百濟與倭國更是關係密切得緊,對我大唐仍有不臣之心,至於南方,南詔與吐蕃據地利,對我大唐傲慢,常有無禮之舉,如若讓南詔與吐蕃連合在一起,日後。我大唐東南之邊患更甚。而小婿以為,武賁軍的作用……」

  我所訓練的這些精英地用途可不止於小規模的戰事,如果有這麼幾百人在西突厥的領地裡燒殺搶掠,其帶來的破壞性甚至不亞於一支數萬大軍,而且他們還可以實施斬首行動,也就是使用他們,暗殺對方的將領,或者是偷襲對方的某個重要地點,為我軍的戰略戰術目標的完成起到助推作用,甚至是直接完成。

  李叔叔自然能聽得出道理。並且下令,充我再從現役軍人之中進行選拔。無論如何,也要整出一千人來。不過,這只部隊的日常訓練和其他事宜依舊由我負責,但是,他們的作戰命令必須由參謀院和李叔叔共同答發。「就算是兵部,也只有提議之權,無權調遣。」李叔叔很嚴肅,很鄭重地叮囑。

  ----------------------------------------------------

  我俯首聽命。這一刻開始,武賁軍第一次展露了頭角,引起了李叔叔地注意,日後,他們一定能充分發揮他們的作戰能力,而且。他們不同於一般地府兵,甚至與十六衛的精銳都不一樣,因為他們將是大唐職業軍人地種子和樣板。

  回程慢悠悠的。春天的長安城外,一片片深淺交融的綠,襯著那碧空的藍色,份外讓人心曠神怡。不過,李叔叔接下來的要求讓我的心情立即變得昏暗了起來,很日月無光地那種。因為弘文館分館已經在原高句麗都城平遼城進行建設已經接近了尾聲,不過人員尚未配備,李叔叔就厚皮實臉地來跟我協商,能不能從我手裡掏出人去。

  「陛下您是說先把那批分配到鴻臚寺的那一批士子全部調往遼東?!」我不由得一呆,老流氓手段也太黑了吧?我培養的什麼人材,不管是搞外交的、搞軍事的,李叔叔都會像貪婪得餓瘋了的豺狼一般,逮啥吞啥,連骨頭都不吐一根地。

  「賢婿,老夫也難啊……」李叔叔勒馬與我並肩慢行,低聲道:「賢婿你自個也瞧見的,那些個讀書人都甚子模樣你也不是不清楚。老夫這也是沒法子,只能從你那兒想一些法子,您總不能讓老夫派一幫整日裡只知道孔子曰孟子雲的腐儒去吧?怕是到時候,這幫子人還幫著外人來說咱們朝庭地不是呢。」李叔叔面泛苦意,嗯,看樣子,以前就挨過老儒生們的不少批鬥。

  我點了點頭很認同地道:「岳父大人既然有命,那小婿自然不敢違令,不過如此一來,鴻臚寺那邊……」「你放心,老夫會再給你派一拔人來,定然讓賢婿滿意,那你好好地過足教書育人之癮,哈哈哈。」李叔叔大笑著打馬而去。丟這麼一句話,聽起來怎麼都覺得味道不正,不過隨時拋在了腦門,大不了只能像李叔叔所說的繼續俺的本職工作而已。

  不過,光為了別人,為國家,為百姓還不夠,我還得為我自己打算,為房家打算,這樣,我才能對得起我這個身份,對得起我的爹娘,培養,培養我的結班人,雖然在府外,我也教書,也去育人,但是,跟這裡完全不一樣,在這裡,別說他們的命是我救回來的,更因為我一直讓幾位妻子都好好地對待這一群孩子,我的四位妻子對我的做法都用她們的方法作出了支持,不論是身為公主的李漱,又或者是程鸞鸞,還是宮女姐姐或者綠蝶,我不在的時候,她們只要有空閒,都很有默契地來新府邸裡教他們各門手藝,不管是琴棋書畫,還是算術。他們都是聰明人,嗯,從萬多難民裡選來的,至少都明白什麼叫好歹,教的耐心、學的用心。

  我現在教他們的,只是一些粗淺的,相當於後世小學五六年紀的課程,不過,這裡的教學設備絕對是地球上最精良的,最為優秀的,別說什麼三稜鏡,望遠鏡,就連顯微鏡都有了一台,只不過作工依舊顯得很粗糙,倍數很低,但是,至少能把一根頭髮粗細的事物放大到人能看楚它上邊的鱗片狀結構。

  他們眼中的世界顯得那樣的不一樣,他們有許多的疑惑,甚至是困惑,有的我給出了答案,但更多的我只告訴他們結果,過程需要他們自己去尋找,這就如同當初我帶領學生興趣小組時的感覺一樣,每一項新的教學工具的誕生,都與孩子們那看似天真,卻又包含著致理的問題有關,就比如這架顯微鏡。

  因為鏡子的研製成功,還有鉛玻璃的成功,才能把這一切變為現實。

  不過,除了在家裡教育這幫學生,有時要去幫助皇子們鞏固他們的學習基礎,另外,新派往鴻臚寺學生的數量確實把我給嚇了一大跳,整整一百名學子,比起上一次教授的學生整整多出了五倍。

  ----------------------------------------------------

  而且一個二目光桀傲不馴,表情也很驕傲,都是一幫子鼻孔朝天的人物,看得老子差點想抄起大棒棒直接全部撂倒在地。邊上的何正趕緊清清嗓子,壓低聲音道:「太子殿下也來了。」

  「嗯?他來幹嗎?!」我抬起了頭,才發現跟隨在隊伍最後邊的李治方自下馬,邁著方步朝著這邊而來。沒想到,今天帶隊送人來的竟然是這傢伙。

  大唐的皇太子殿下李治,和著他的手下:遼王府參軍王義方,如今太子殿下的晉王位已經被奪了,換上了一個更具政治意義和價值的王位:遼王。

  我剛才還琢磨著先來一頓下馬威再跟這幫眼高於頂的小年輕說話,可現在,李治跳我跟前,我也不好當著大唐太子的面罵街吧,只有鬱悶地上前施了一禮:「臣房俊見過太子殿下。」

  「師尊請起,學生豈能受師尊之禮。該是師尊受學生一拜才是,學生李治攜國子監學子百人,見過師瘭。」李治湊到了我的跟前,親熱地扶起了我,然後朝我悄悄地擠擠眼,然後施施然地朝我一拜,他這一拜,他身後邊的那群學子只能面帶不忿之色朝我低頭參見。

  我攙起了李治,湊他耳邊低聲道:「怎麼是你送他們來?」

  李治無奈地翻了個白眼:「你當我願意啊?還不是孔老頭不願意跟你碰面,而且他覺得陛下拿他的學生交給你,是對他治學手段的不尊重,這會子,正在跟我父皇生悶氣呢,我不來?誰願意來?誰來也都不合適。幸好我是您的學生,不然,我父皇也不會讓我來接這個差事。就是怕你覺得……」

  看著李治的嘴皮子在我的眼前開開合合。我禁不住頭皮發麻,兩眼發直,乖乖,李叔叔也太陰狠了吧,這一招怎麼瞅都像是在找本公子的磋!
正文 第616章傳銷模式


  啥人不好送,明明知道我跟孔老爺子不對付,整日裡在雜誌報刊上邊不停地打口水仗掐架,就算是上了朝堂見了面,絕對也跟吃了槍藥似的,沒個安寧的時候。

  偏偏李叔叔還捏孔穎達孔老頭的學生來丟給我,這不是為難人?難道李叔叔那老流氓認為我閒得慌了沒事做了?想拿這幫子酸儒來讓我施展暴力美學?

  「你爹想幹啥?覺得我閒得慌了?還是覺得我跟人在報紙上打口水仗太斯文了?想瞅瞅我生裂大活人的本事?」我憤憤地揪著李治道,這些話我不敢對李叔叔說,但是李治跟前,我可沒那麼多的顧忌。

  李治聽我這話,表情實在是哭笑不得:「俊哥兒,您就別急了,先心平靜氣一點,這裡邊雖然大部份是國子監出身的,不過,也有好些都是今年春試中舉的讀書人,父皇也是體諒您,所以就一次性地把人全給發這兒來了,免得讓俊哥兒您教了一批又一批了,那不更累?」

  這話倒把我咽在當場,不過剛才李治這位皇太子的表情,倒是讓身後的那群學子的傲氣斂去了不少,李治這可是在變相地警告這幫子書獃子,跟前的這位大唐年輕俊傑不僅僅只是他們的上官,也是太子殿下的恩師。

  「太子殿下,房大人,不知道我等可否進去?」打頭的一位學生代表把折扇往腰間一插,走到了我的跟前微微一禮,向著李治恭敬地道。嘿嘿嘿。小樣,還敢挑釁老子?

  李治見我的表情不太愉快,清了清嗓子道:「通議大夫,忠武將軍房俊、國子監學子,中舉學子接旨。」

  一聽這話,我趕緊退開幾步,讓李治進了鴻臚寺地前院,接下來,與這些已經走進來的學子站到了一起,垂首作聽訓狀。

  ----------------------------------------------------

  「大唐皇帝令:通議大夫。忠武將軍……一干學子從師於房俊,不得懈怠。待房俊教業完畢之後,方能派職……」

  李治這話一出口。我樂的咧開了嘴,太好了,這下子,我可就放心地收拾這幫子小年青了。

  接了旨意,抬手招來何正,在他的耳邊嘀咕了兩句,何正揚了眉頭。笑得極其猥瑣:「大人放心,小的這就去辦,讓這些個新來的學生好好瞧瞧咱們的手段。」

  何正飛快地走進了院子。而我,背起了手,施然然地看著那幫表情顯得既驚又郁的學子。

  「今天,你們都是第一天到這個培訓基地。嗯,所以,你們並不知道。也不瞭解,房某的授課之法。但是,你們一定能會快就能融入其中,成為一面為了我大唐做出自己應有貢獻的有用地讀書人。」我先來個開場白,也算是當老師的給學生們作簡單地介紹。

  「房大人此話何意?莫非我等十數年寒窗苦讀、國子監導師之教誨皆是無用之物?」一位小同志跳將了起來,他這一番話,立即引來了一片贊同之聲,雖然大部份都沒有開口認同,但是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一幫子很自傲地年青人。

  李治禁不住眉頭一皺,踏前一步待要喝斥,被我伸手攔住,朝他溫和地搖了搖頭,本公子若是連這種小傢伙都收拾不了,還能稱得上是大唐第一文豪才子?

  我笑瞇瞇地瞅著這個面無懼色的學子。很是和顏悅色地問道:「你們所學,於民於國有什麼用了?」

  「當然有用了,我們所學就是為了朝庭治理州縣,守牧教化百姓,使四夷臣服,使萬國來朝……」噼嚦啪啦的十來張嘴巴子跟機關鎗似的在我的跟前開合著。

  我臉上浮起了一絲嘲弄的笑容:「那我問你們,你要怎麼守牧百姓,怎麼整理州縣,你如何使四夷臣服?」我把這些問題全反問了回去,結果,一個二個的儒生憋得臉漲得通紅,李治這小壞蛋蹲一邊樂呵呵地瞅熱鬧。

  跳上來一個,我就打回去一個,治理州縣?連州官下轄幾個衙門,哪個衙門幹哪些事都不知道,其中一個書獃子更是連我部他地五穀都答不上來,就只記得一個米,因為他就吃過這玩意。

  別說是我了,就連那些個儒生都為有這些的學友而感到汗顏。

  百名儒生,對於我來說,就像是一百個幼兒園的小孩子,一人抽了一巴掌之後,嗯,老實了,沒人敢在跟我吊歪了,抹抹嘴邊,我冷笑道:「你們這些人,書讀的是夠多了,文才也夠好了,可你們連你們要幹嗎?為什麼要這麼做,這麼做之後會有什麼後果都不明白,那你們怎麼能替國家做事,替陛下分憂?解百姓之疑難?……」

  「俊哥兒,夠了吧,您在這兒都快站了一個時辰了。」李治終於聽不下去了,忍不住走過來勸道。而作為我的打擊對像的學子們,眼下一個二個焉地都跟瘟雞似的,已經沒有那剛才初見面時那種神彩飛揚,眼高於頂的精氣神了,有地人早已經站不住,兩腿都開始打顫了。

  ----------------------------------------------------

  「好吧,今日房某就放你們一馬,不過,方纔我所言,你們最好牢牢的記住,如果你的學業通不過房某的認可,呵呵……」我冷笑了幾聲:「諸位,走,本官就帶你們去參觀一下你們以後要上課的地方。」

  我與李治當前領路而行,那一幫士子總算是鬆了一大口氣,踉蹌地跟在屁股後邊,隊伍時依舊有低低的議論聲,不過,他們已經喪失了繼續跟我舌戰的膽量。

  「俊哥兒,能耐!您那嘴皮子功夫,怕是連天下的鳥兒都能乖乖地跟在您屁股後邊學走路。」李治朝我擠擠眼,隱蔽地翹起了大拇指,我差點就笑出了聲來,回頭瞅了這群焉呆呆的傢伙一眼,李治形容得確實夠形象的。

  再過十數日就要要離開的老學員如今正在接受強化政治灌輸訓練,今天,我的想法就是讓這些個剛剛從酸菜罈子裡爬出來的這一群小呆瓜好好瞧一瞧他們的前輩那種為國的精神。

  鴻臚寺的劉浩與主客司的何正早就已經得到了李叔叔的允許加入到了我的教職工隊伍中,平時我不在的時候,就由他們來進行政治灌輸和體統教育,至少讓我要輕鬆了許多,比如現在。我站在窗外,讓那一百名新生都與我一同站在教室外邊,偷偷地望向裡邊,教室裡的學士們此刻很是群情激奮。

  「你們的國家叫什麼?!」劉浩的嘴邊已經冒起了白沫,但他的手勢依舊顯得非常的有力。每一句高聲喝問,都會狠狠地揮動一下胳膊,學生們同相以有力的手勢和回答來回應著。「大唐!大唐!大唐!」二十位原本說話斯文,慢條斯理,動作優雅,講究美觀的學子現在已經拋棄了他們平時的所作所為,那股狂熱勁頭不亞於在戰場上搏殺的將士。

  「你們希望大唐變成什麼樣子?!」

  「強大!昌盛!」

  「你們願意為此而獻出什麼?!」

  「我們的生命,我們的熱血,我們的一切!」

  李治目瞪口呆,百名新來的學生也同樣聽得目瞪口呆,愣愣地透過打開的窗子瞅著教室內瘋狂的人群發呆。我很滿意地點點頭,傳銷模式已經被我融合到了我的教學理念當中了,而且還做得相當的成功,這是最便捷,更有效的一種強化性洗腦方式,當年俺的好幾個老同學就是這麼栽在了傳銷份子的手裡邊,雖然我對傳銷比較反感,但是,任何事物,都不能只看它其中的一面,就比如傳銷的洗腦模式,絕對是最先進的心理暗示法和思想強制灌輸法。

  當年我的同學就這麼跟著一票人蹲在最多也有十來平米的小房子裡邊,哭著喊著他們的理想是人人開寶馬,個個住別墅,當個家財花不完的有錢人,可到了最後依舊一無所有,不過,他們的心裡依舊認為傳銷是好東西,實在是讓我對傳銷模式的洗腦敬佩之餘又感畏懼。而用在這先被腐儒們教壞了腦子的年青人身上,是最好的良藥和治療方式。
正文 第617章 送禮


  「咋了?小治,瞅你那表情怎麼不勁勁,莫非發燒了?」我斜了跟在我身後走路姿勢顯得有些走形的李治,至於那一百名學子已經被我丟給了何正,先給這些傢伙宣讀課堂紀律和學規以及讓他們知道他們每天的課程。

  李治一副心有餘悸的模樣:「俊哥兒,這些學子,治是說那些上課的學子們,您是用什麼辦法讓他們變成這樣的?」

  「想知道?不外乎兩點,第一就是重複再重複,強化再強化,第二嘛,就是讓他們清楚自己的目標,需要做什麼?為誰而做貢獻。」我沒賣關子,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但是真正能活學活用的人卻很少,大唐怕也就是我一個人精通這種手段,至於劉浩等人,只能用,卻不懂其原理。

  看李治的表情,看來他也不明白,李治有些沮喪地搖了搖頭,振奮了精神繼續朝我發問:「不過俊哥兒,你這個課程,和你教授我跟我幾位皇弟的似乎不一樣。比如這門商人講義,還有這個民俗講義……」

  我一步一步地慢悠悠往前邁著步子,一面笑言道:「商人就是買東西、賣東西,把東邊的買來,然後賣到西邊去,變貴賤,調余缺,度遠近。這就是商人,我想問問小治,你覺得是這些做買賣的商人頭腦更靈活一點?還是這些剛被我丟進去的這些個學子。」

  「自然是商人。」李治想也不想就答道。「那我在問你,我大唐疆域之遼闊,不下萬里。各地風俗民情,皆有不同,地方氣候亦各有差異,所謂南桔北枳的典故你誶是知道的吧?」

  李治點了點頭:「那是關於齊國宰相晏子地一個故事,桔子樹如果生長在淮河以南,結出的果實就是桔子,如果生長在淮河以北,結出的果實就是枳,這是因為水土不同。」

  「嗯,不止是植物有這樣的習性。人也同樣,我打一個最簡單的比方。就像我們這裡,關中之地。老百姓多為耕作以裹腹,而遼東卻不一樣,他們靠的是獵取野獸取皮為衣,以肉為食,少有自耕者……」我盡心盡力地對李治講解著我教育的根本目的,李治並不傻,只不過有時候喜歡自作聰明。還好,對我的話總算是能放在心上。

  ----------------------------------------------------

  一路慢行,從鴻臚寺走到衙門外竟然也花了一柱香的時間,李治望著侍衛給他牽來地馬,忍不住又向我繼續提問:「可是俊哥兒,這商人、民俗、民情。治到是理解了,可這跟尺寸有什麼關係,您新編的算術課為什麼提出以米、厘米、毫米為基準尺寸?我大唐地度量痕難道還不夠標準嗎?」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問題。你過兩天看週刊的時候就會明白了,而且,此法已經得了你父親地旨意,怕是最多三年,三年之後,凡官府之度量衡,一律以工部所發之新器具以代之。」這事可是李叔叔考慮了一年多之後才應允了我的請求,最主要也是跟武研院的武器開發有著很大的關係,度量衡越精密,流水線作業才能真正得以實施,而李叔叔就是瞭解了武研院那與工部不同的度量衡之後,猶豫再三,與工部各級官員進行商談和多方的面瞭解之後,明白了精密度越高的度量衡,對於國家地科學技術事業的發展就越有利,李叔叔才悄然下定了決心。而我,只不過是代表李叔叔的意志,當一當馬前卒而已。

  這段時間吃油膩的太多了,主要就是酒席太多了,一幫子年輕紈褲都因功受賞,有些家長覺得不請我吃吃喝喝,似乎有些過意不去,畢竟在這個時代,老師的身份在常人的眼中非常地看重,於是乎,吃了東家吃西家,就連李靖伯父也以謝師的名義請我吃了一頓,幾乎快有兩個月的晚飯都在外邊吃地,沒辦法,答應了這家,那另一家你也不好意思不答應,一來二去,吃的我滿肚肥油,所以,我決定去找袁天罡袁大道長坐而論道,至少在他這裡,我要隨意得多,況且道士雖然也吃肉,可至少多以素食為主,所以我決定跟在袁神棍屁股後邊多混幾天,新神農本草經的編輯工作還在繼續當中,我好歹也屬於編輯之一,也該盡一盡心力。還有一點,西方典籍叢書裡也有幾本提到了醫學方面的知識,被我拿了過來與袁天罡和孫思邈等人一同進行探討。

  很幸運,這居然是歐洲醫學奠基人希波克拉底所著的《頭顱創傷》,詳細描繪了頭顱損傷和裂縫等病例,提出了施行手術的方法。其中關於手術的記載非常精細,所用語言也非常確切,足以證明這是他親身實踐的經驗總結。卡提諾王國收藏。

  而且還有人把他的另一篇題為《預後》的醫學論文也翻譯了出來,更是激起了諸位神醫名醫的專研和討論熱情。在文中他指出醫生不但要對症下藥,而且要根據對病因的解釋,預告疾病發展的趨勢、可能產生的後果或康復的情況。

  雖然大家都是這麼幹的,但是卻沒想過用一個詞語來對這一醫學行為作出規範,如今,倒是讓孔神醫等人激發了更大的熱情,規範醫療手段和進行並且加以解釋。

  如此一來,《新神農本草經》已經遠遠不止是一部藥典那麼簡單了,而是一部正在逐漸完善良的,醫學、藥學和醫療行為的大百科全書。我樂見其成,李叔叔同樣,而且,資金的劃拔,人員的調配,各方面給予的幫助更是有求必應。

  按李叔叔的原話就是,最好讓大唐版的《新神農本草經》成為大唐醫藥學的聖典,成為日後每一位醫生有了疑問都能在上邊找到合理而科學的解釋的大百科全書。

  嗯,大百科全書,這個名詞是我提出來的,作為對某些廣泛類型的著作進行界定。

  ----------------------------------------------------

  不過現在,我正在用一本名著當作禮物送給一位漂亮的小道姑。這部名著就是一位古羅馬工程師馬可.維特魯威所著的《建築十書》,這套書並非是全盤拿來就用,其中適合我們的就拿來用,不適合的,就在邊上加上了我們的修正意見,以供各位讀者的參考。已經經過了印書館承印了五千冊,正準備交給工部,讓大唐的工部官員和著各州府的工部人員皆是人手一套,而流霜不是工部人員,所以,我給這漂亮小道姑截留下來了一套。

  流霜臉明顯方才剛剛洗過,水嫩嫩的肌膚紅得可人,柳葉一般的黛眉彎在明眸之上,身上的道袍灰撲撲的,也不知道剛才又去幹嗎了,不過,她能把臉擦乾淨了來見我已經算是相當禮貌的了。

  「俊哥兒你該不會又想打什麼壞主意吧?又或者是想讓我給你打造什麼東西?」流霜收入了我的禮物,但是她的目光依舊顯得很警惕,這本大唐版的《建築十書》我曾經跟她提過,所以,這份禮物對於她來說就像是給獵人送上了一把好獵槍。

  「什麼話嘛,我是那樣的人嗎?你見過我送禮物之後要求別人回報我了沒有?」我憤憤地打斷了流霜的話,一身正氣的我最是受不得這麼的誣蔑,邊上,閒雲正在勤奮地提筆抄寫著袁天罡的醫學筆記,如今的閒雲,可以用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來對他的進步和刻苦形容。

  以前,他喜歡在丹藥上邊搞七搞八的,拿人來搞活體實驗,現如今的閒雲,已經深深地陷入了醫學的研究和理論方面,一來年輕人腦瓜子靈活,二來,奇思妙想不斷,而且善於動腦動手進行試驗,就連袁天罡現如今對這個徒弟亦是越發地看重了起來。

  而流霜,嗯,我很看重,她在工程機械上的造詣用當代大家來形容亦不為過,對於軍械的改良,機械的結構的修正,新器械的發明和製作都讓人不得不甘敗下風,雖然大唐開放,不過做事的依舊是男人,不過流霜由於身份特殊,又是方外之人,所以,成為了一個編外的工部人員。工部、武研院工匠和官員,提起流霜的名字,無不翹起一個大拇指。

  不過,她做事,從來沒跟我要過一分一厘的錢帛,很多時候,都是她自己自告奮勇替我們解決疑難,這讓我既覺得高興,又有些內疚,出力苦幹,分文不取,這樣的人放到後世就是一個女活雷鋒,可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所以,我始終覺得這樣對她並不公平,一直就想用個什麼辦法來報答她,今天,總算是逮著了個機會。
正文 第618章 打破沙鍋問到底


  流霜的疑心病很重,這很有可能是科研工作者的通病,不過,正是這種鍥而不捨的打破沙鍋問到底的精神,才使得她在器械學方面成為了一位強悍的女強人,可在其他問題上也採取這樣的態度的話,就很容易讓人頭疼。

  比如現在,流霜總覺得我有所圖謀。我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苦笑道:「我能圖謀你啥子?錢我多的事,再說了,我有問題要請教你,你又不是不幫忙。」

  「既然是這樣,那我就收下了。」流霜終於收回了審視的目光,埋頭翻看起這套精裝的書冊,看到她總算放棄了追究,我總算鬆了口氣,送東西還這麼麻煩,怕也就流霜這小道姑了,其他人,若是她的師傅袁天罡,怕是不送他都會想辦法來要。

  我看著她那件灰撲撲的袍子,忍不住問道:「流霜妹子,你的衣物怎麼灰撲撲的,上哪裹來這麼多灰。」

  「哦,這是藥面,我正在試制你說的那種發射藥呢。」流霜似乎現在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灰圬,伸手拍了兩把,繼續沒事人似的翻看著剛到手的書冊。

  這話禁不住讓我一愣:「發射藥?你在這兒做?!」我翹起了手指頭指了指這間屋子,心裡很害怕,這小娘們也太嚇人了吧?那玩意是隨便找個地方就能做下來試驗的?

  流霜回頭白了我一眼:「你當我是傻子啊?我這只是在考慮用什麼方法把發射藥擠壓成餅狀,然後就可以根據射程來添加或者減少藥量而已,不過。還是很難,藥餅太薄的話就容易散,太厚了又會傷到火炮本身,所以我才在後山那兒試驗,看看什麼樣的厚度最為合適。」

  「哦!」我鬆了口氣,放心了,不過瞅見流霜那帶著一絲嘲弄之色地雙眸,我禁不住悶哼了一聲,在女人面前丟面子,這是我最痛恨的事兒。我砸巴砸巴嘴:「其實我是有個好點子。想跟你說說。」

  「什麼點子?關於這藥餅的嗎?」流霜一下子就來了興致,手裡的書也被擺到了一邊。擠到了閒雲邊上坐下瞅著我道。

  ----------------------------------

  「不是,是關於這個發射藥的。你知道,火炮的射程,我們最遠也只能打到三千多米,這是因為火藥的燃燒引發的空氣膨脹而產生的推力對吧。」我朝著流霜比劃了下,流霜點點頭示意我繼續。

  「但是由於火藥燃燒太快,這就容易造成推力的時間短,以至於火炮地射程不能提高。而且黑火藥燃燒速度過快。容易引起炸膛等事故,去年在遼東就因為這個死了幾個炮手,你不記得吧?」我繼續朝著流霜擺顯,不過,這句話我也不知道對不對,反正是信口胡扯的。至於要探根究底地話,那我先回穿越回現代,上電腦查下資料先。

  不過。這個時代,我的理論模式可以稱得到是最為超前地,所以,沒人能置疑,就算是流霜也不能,她疑惑地眨了眨漂亮的大眼睛之後,只能點頭表示認同我的觀點。

  流霜聰明,她那股子聰明勁頭就連我這個後世穿越來的優秀教師也不得不佩服,當初就是她改良了火藥的顆粒,另外,硝石的提純也是她想辦法啄磨出來的,她將武研院購得地硝石原礦粉碎之後用鹼蒸煮,再進行多道過濾之後,然後再緩慢地將它烘乾之後,就得到比較純的硝。從而使得火藥的威力更加的強大,這種法子連我都沒想到過。

  「所以,這樣一來,我就想,我們能不能試制一種燃燒的速度要比黑火藥慢一些的,比如說,栗色火藥。」我舔舔嘴皮子,栗色火藥,我不清楚別人知道不知道,但是至少我對我們中華民族地四大發明可謂是牢記於心,畢竟我們都是炎黃子孫,中華兒女。

  當時在預備役裡憶苦思甜,由上面派來的一位教授給我們講解中國現代軍事裝備發展史。也就是清末至民國的兵器工業地這一階段就提到過這個栗色火藥,栗色,顧名思義,就是火藥的顏色不再是黑色,而是栗色。

  栗色火藥的製作極其煩瑣,而且工序複雜成本很高,但不可否認的是,儘管栗色火藥使用的時間只有短短的幾十年,而且應用範圍也不廣,但作為發火藥,它的威力確實比黑火藥更大,能極大地提高彈丸的射程和衝擊力。而且相對於黑火藥來說,安全性要高一些?安全不安全我忘記了,總之,當時還沒出現無煙火藥之前,這是能提高火炮射程和衝擊力的最有效的發射藥。

  我已經記不起這種壽命極短而且應用不廣的栗色火藥的製作方法了,只知道使用的是那種被烤成栗色的柴,而不是使用碳。但是我跟前既然有流霜這麼個強悍的軍事科研工作者,不借助她的能力還進一步研究和開發,實在是太浪費人材了。

  流霜很詳細地記下了我所說的每一個字,並且對她不明白的地方都要進行提高。「除了使用的是被烤成栗色的柳柴外,配方之上的藥量配比有沒有變動呢?而且要把柳柴通體烤成均勻的栗色,那麼柳柴是不是要先做一些處理呢?」連珠炮一般的問題把我給砸的頭暈目旋,這些個問題我一個都答不上來,可瞅著流霜那真誠而顯得渴望的雙眸,我還是絞盡了腦汁苦思了半天。

  腦袋裡全是漿糊,一睜眼,流霜的瞳孔裡映著我的面容,靈光一閃:「有了,配比,就這個我清楚跟黑火藥不太一樣……你讓我先想想。」把後世的比例換算成了大唐所使用的比例方式之後告訴了流霜:「硝八分、硫四厘、栗色柳柴一分六厘。」

  「為什麼一定要用柳柴呢?」流霜就像是小報的八卦記者,很執著的追問?給我的感覺倒像是在審訊。揉揉腦袋:「這我也不太清楚,只不過我只記得這個,其他的竹木也該是可以用的。」

  流霜點點頭,唰唰唰,記下了,然後凝著黛眉考慮了幾分鐘,抬起了頭,還想繼續。我哪裡還能掏出什麼,腦漿都快給搾乾了,我又不是恐懼份子,整天跟黑火藥、黃火藥、栗火藥、無煙火藥、TNT炸藥打交道的爆破專家,只好顧左右而言他。

  ----------------------------------

  「流霜啊,你師傅上哪去了,我在這兒可是等了快兩個時辰了。」我伸了個懶腰,望著那已然斜起的夕陽長長地吐氣道。「我師父今個是隨孫道長出長安看病去了,若是回來,早該回來了,這會還不至,怕是明日才能回觀裡了。」閒雲也放下了手中的筆,同樣沒有一點方外人形象地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他也蹲一在旁替袁道長整理了一個下午的筆記了。

  流霜見已經被辦法從我這兒再擠出任何一點關於栗色火藥的情報,只能放下了手中的紙筆站起了身來:「現在都這個時辰了,俊哥兒您也留下吧,我去整一些輕淡的菜來,你吃了飯再回去吧。」

  「這不好吧?你師傅不在,我這……」我面現難色,不過屁股半分都沒挪動,確實想吃些清淡的,流霜這丫頭整的素食味道不錯,特別是拌的涼菜更是一絕。

  閒雲瞅見我的動作和表情,差點笑出了聲來:「俊哥兒您別客氣了,才是吃飯而已,有甚子好不好的,對吧姐?再說了,我姐的手藝,別人想吃還吃不到呢……」閒雲笑的一點都不正經,不過,流霜和閒雲既然已經做出了挽留,我也老實,實在不太會拒絕別人的美意,只好點頭表示同意。

  等流霜出去之後,閒雲湊了過來:「俊哥兒,這在人腦袋上動刀做手術,真的不會死人?」

  看樣子閒雲也看過那本希波克拉底所著的《頭顱創傷》了,我摸了摸下巴:「這個嘛,首先,得看醫生的手段,若是技術不行,跟你似的,怕是一刀子下去,病沒好,命反倒沒了。」

  閒雲被打擊慣了,對於我說話的語氣已經麻木了。「我又沒說我自個,我是問您,若是孔道長或者是我師父動手的話,會不會把人給治死了去?」
正文 第619章看人是需要閱歷和眼光滴


  我點頭,很鄭重地點了點頭:「肯定!,你別不相信,你以為看了這麼一本破書,人人都能在神醫不成?你莫不是忘記了?在經過無數的試驗和實踐之前,任何一項新的醫療技術對於醫生來說,是一道難以逾越的鴻溝。你想給人動刀子,首先,你先得瞭解人體的構造,血管在哪,肌肉在哪,而控制四肢和指掌關節的神經在哪兒,怎麼避免傷害到他們,你以為手術就像屠夫殺人,逮誰都是一刀啊?!」

  而且現在的消毒概念依舊顯得很不完全,對於空氣消毒,空間消毒等相關的理念我正在跟孫神醫等人進行探討,但還未進入到實際試驗的階段。還有待一段時間的討論之後或許才能得出結果。

  咱們華夏民族一向是以入土為安,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可損毀,所以,醫學解剖的難度極大,這使得外科技術很難得到開展。不過,由於大唐的各位醫者都已經從動物試驗上嘗到了甜頭,以後,或許能循序漸進地發展到那一步也說不一定。

  不一會,香噴噴的飯菜端了上來,光是那清菜的香味,就讓我覺得胃口大開,吃飯我從來不會跟人客氣,而閒雲這個處於發育階段的孩子自然也是不甘人後,跟我差不多,大口的扒飯,吃得煞是痛快,流霜的食量不大,就那麼一碗米飯,很斯文地往嘴裡扒著飯菜,笑瞇瞇地瞅著自家的弟弟的吃像,偶爾也會把目光落到我地身上。

  「你們倆個怎麼都這樣。吃飯像是跟人拚命似的,慢點,可沒人跟你們搶食。」流霜嗔道,挾起了一筷時蔬遞到了閒雲的碗裡,然後又挾起了一筷,自然而然地放進了我的碗裡,這倒是讓我愣了一下,朝著流霜點點頭算是感謝,把菜塞進了嘴裡:「嗯,香。菜香,飯也香。」

  ----------------------------------

  很難得見流霜展露她溫柔的一面。嗯,感覺不錯。能讓她挾菜的人怕是不多了,我由不得有些沾沾自喜了起來,邊上的閒雲扒飯的動作卻停了下來,嘴角上的米粒了忘了擦,瞅我一眼,瞅他姐一眼,還沒張嘴。流霜似乎也覺得方纔的動作有些過於親暱了,正找不著由頭,眼見閒雲地表情,不由得俏臉微微一紅,眼眸兒瞇了起來,溫言道:「瞅甚子。還不快吃。」食不語地吃了一頓飯,告別了這姐弟倆之後,流霜方才給我挾菜的那動作似乎還在重複著。擺了擺腦袋,把那奇怪地想法驅出了腦海,大步邁開,朝著兩個正不知道從哪賣來了肉骨頭正蹲在觀門口美滋滋啃的忠僕走去……

  夏天地清晨,空氣裡沒有午後那種烤得人冒油的熱意,清新的空氣讓只睡了半宿的我精神頭兒份外的足,挺胸昂首地打馬前行。

  「公子,咱們這是要去哪?」房成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我道,大清早的,看樣子還沒睡醒,我指了指前方:「去東宮,找太子殿下要人。」

  「要人?」房成眨眨眼睛:「要什麼人?」

  「我這是去要一個名將,一塊寶玉。」得意地回頭朝著房成擠擠眼,催馬前行。邊上地勃那爾斤卻一副垂頭喪氣的模樣,看樣子,這位突厥第一勇士已經累壞了。昨天晚上他替家裡的母牛接生,鬧了一整夜,接生可不是輕鬆的活計,累了一夜沒合眼,看他現在的精神狀況,跟疲勞駕駛沒什麼區別。

  我勒馬緩行,靠近了勃那爾斤之後拍了他的肩膀一巴掌:「你既然累了,就先回去睡了就是了,有房成陪著我就成了。」

  勃那爾斤趕緊抬起了頭來,大手使勁地抹了把臉,活動了下臉部地肌肉,邊打哈欠邊說話:「尊敬的主人,勃那爾斤可是您最忠誠的勇士,絕對不會讓……」「行了行了,繼續打你地瞌睡得了,別嘰嘰歪歪的。」我好氣又好笑地打斷了他的回答,繼續縱馬朝前趕去,嗯,神牛不愧是神牛,去年竟然一下子就弄大了十頭母牛的肚子,很黃很暴力的種牛,總算是沒有辜負我的期望。

  前年這頭突厥神牛其其格到了我家之後,似乎不適應長安的生活環境和水風,大病了一場,去年總算是恢復了精神頭,然後,在花了大價錢的精心餵養之下,又恢復了雄壯的體態,開始對我特意購來的二十餘頭上好母牛行那苟且之事,結果一下子就懷了一半,三清道尊在上,就連勃那爾斤也咋舌不已,說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剽悍的公牛,不愧是神牛其其格,太吊了,看樣子,當年它在無邊無際的大草原上就不知道禍害過多少母牛。

  而昨天晚上就是第一頭母牛的生產之日,家裡邊就數勃那爾斤他們這些馬背上長大的突厥人比較熟悉這事,而勃那爾斤更是自靠奮勇地擔當起了接生婆。累死累活地忙了一夜,接生下了一頭小母牛,很壯實,這讓我很是高興。

  一面樂,一面趕馬前行,牛奶,到了大唐很久已經沒入過口了,說起來,還真有些饞那玩意,畢竟自個婆娘的……咳咳咳,牛奶的用處很多,對小孩子的發育也很好,看樣子用不了幾年,我的牛奶工程或許就能有眉目了。

  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在成長髮育期間得到足夠的營養,在這個年代,奶製品可以算是最好的營養添加劑,為了我的孩兒能茁壯成長,我就必須強化牛的品種,開發大唐版奶牛,為日後大唐全民身體發育計劃添磚加瓦,當然,這是後話,目前,給我的孩子添就成了。

  悠悠地在馬背上搖著,一邊在那意淫,沒多久的功夫,總算是到了地兒。見是我這位太子之師到訪,自然很是恭敬地請我直接進去,另外早有人飛奔往裡去通報李治。

  「俊哥兒,什麼風把你給吹我這兒來了?」接到了報訊的李治已經踏步走出了前廳,笑瞇瞇地朝我迎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一臉善良的笑容:「沒風,我這是走著來的,不過,今天來找你,不是來考你的功課的,我是來找你要個人。」跟前李治進了前廳方一坐下,我就張嘴言道。

  「要人?!」李治眨了半天眼睛,沒弄明白我想幹嗎?「俊哥兒您能不能說得明白一點,治實在是不明白你的意思。」

  ----------------------------------

  「應該說我跟你借一個人才是,此人正是你太子殿下的屬下。」我摸了摸肚子,今天凌晨為了去看母牛產下的小牛,起的太早了,連早餐都沒吃就匆匆出了門。

  李治見我動作,很懂事地招來一名侍衛:「去,讓他們立即把膳食端來,孤要與師尊在此用膳。」

  這位侍衛領命下去之後,我這才發現有點不對頭,李治的身邊除了侍女和侍衛之外,我似乎很少見他邊身有宦官出現,只是方才見到好幾個站在房門外,看樣子,李治這有潔癖的小孩子對宦官的抗拒心理比較強悍。

  我大口地吃著東西,李治卻坐我邊上發愣,皺著眉頭一個勁地念叨:「王玄策?這名字好像聽說過,待我想想,對了,我記起來了,王玄策,原是融州黃水縣令,現為我太子右衛率府長史。怎麼了俊哥兒,他跟你有什麼關係?」

  我喝了一大口噴香的米粥,挑了一小點豆腐乳丟進了嘴裡,咬了口肉餅,美滋滋地嚼著一面說話:「什麼關係也沒,只不過,我覺得他是一個可造之將才,所以嘛,準備讓他也去我學院裡邊掛個職,讓他也能接受一些教育而已,怎麼了?瞅你那眉頭皺的,都成什麼了,莫非為師替國家培養人材,你這個當太子的還不願意?」

  「這不是不願意的問題,俊哥兒,您覺得他是個將才?我怎麼沒看出來,他不過是個我右衛率文官長史而已,從七品的官兒,干的也是掌判諸曹、五府、外府稟祿,卒伍、軍團之名數,器械、車馬之多少這些雜活計,怎麼就讓你俊哥兒給瞅上眼了?」李治很是不信邪地嘀咕道。我斜了李治一眼,端起米粥喝了口,抹了抹長,擺出了一副很尊長的嘴臉:「正所謂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看人,是需要閱歷和眼光滴,小同志……」
正文 第620章 國之利器


  「……」李治給我噎的翹起根手指頭半天說不出話,無奈地歎息苦笑:「得,我不是伯樂,俊哥兒您才是總成了吧。不過,我倒也要瞧瞧,這王玄策是不是千里之材。來人,令太子宮右衛率府長史王玄策速來見孤。」

  李治報怨,這正常,不過,我看人的眼光至少還沒落空過,吃過了早點,抿起茶水跟李治吹牛打屁,沒多大伙功夫,那位奉命而去的侍衛已然回來了:「太子殿下,太子宮右衛率府長史王玄策已到。」

  「嗯,請王大人進來。」李治點點頭抬手示意道。不一會,一位二十六七歲左右的文士施施然地走入了前廳施禮:「臣王玄策見過太子殿下。」

  「免禮,坐吧,你就是王玄策?」李治當先開了口,人長的不錯,很是相貌堂堂,雖然是一副文官的打扮,不過,依舊能看得出,他顧盼之間流露出來的一股子剛氣,讓人很容易對他產生好感的。

  「臣正是王玄策。」王玄策謝謝了坐,坐到了軟墊上抬起了頭來,一副中規中舉目不斜色的模樣。李治瞅了我一眼,清了清嗓子:「王卿在我太子宮做事,也有年餘了吧?」

  「是的,太子殿下,臣是貞觀十八年入長安,得蒙太子殿下的賞識,成為太子宮右衛率府長史。」王玄策臉上掛著笑容彬彬有禮地答道。

  李治又問了幾個問題,王玄策一一作答,而且還加入了自己的見解。我清了清嗓子。坐直了身軀,李治看樣子也很滿意,至少王玄策應答得體,讓人覺得跟他說話聊天是件很愉快的事兒。

  「孤還忘了給你介紹了,這位是大唐軍事學院之院正房俊房大人,想來玄策也應聽說過吧?」李治笑著替我介紹起來。

  王玄策先是朝我笑了笑,然後長施一禮:「房大人之威名,玄策早就聽聞了,且不論武勳,房大人一首不教胡馬渡陰山。羞走了吐蕃大相,而一曲《水調歌頭》更是唱盡了天下風流……」

  ---------------------------------------

  跳上來就是一記嚴嚴實實地馬屁。差點把我直接拍回榻上。暗喝了聲采,笑瞇瞇地瞅著王玄策道:「哪裡。不過是酒後胡言罷了,王大人可讀兵書?」

  王玄策一愣,旋及笑道:「下官是讀過一些,下官既為太子宮右衛玄長史,以文職入武,雖然不能沙場立功,但也願以一腔之熱血以助我大唐將士一臂之力。」

  「嗯。不知道王大人對我大唐周邊之國有何看法?」我仔細地觀察著王玄策,一面問著一些看似不著邊際的話題目,很不錯,王玄策果然是個人材,對於周邊各國的情況都算是相當的瞭解,而且分析很精闢。而且對於如今對百濟和新羅的國策,他竟然能看得出大唐以逸待勞,任由二虎相爭。等兩國皆疲,再從中取利之意,另外,他對於大唐南方的南詔很重視,他認為,南詔雖然小,但是與吐蕃一樣佔據地利,所以,絕對不能讓吐蕃與南詔的疆域連在一起,那樣的話,對我大唐南方邊防很為不利。

  「好!哈哈哈,好樣的,臣恭敬太子殿下有此良臣。」高興,真的高興,看來,這傢伙真地不簡單,不僅僅是通軍略,對於外交戰略也同樣有超於常人的遠見卓識,放到戰國時間,也絕對是一位蘇秦、張儀一般地縱橫家和外交家,如果能加強他軍事素養方面的培養,加強他以更遠大地目光來看待事物的話,其成就,絕對不亞於蘇秦、張儀。甚至能過之,因為,他的祖國是大唐,強盛無匹,威夷四海的大唐,現在的大唐周邊環境危機四伏,而王玄策的出現,不亞於是這個時代送給大唐的一把銳利地長劍,他是我現在最需要的,用來在政治或外交上運用手段進行分化或拉攏外邦屬國的利器。卡'提'諾'王'國'收'藏。

  至戰國之後,縱橫家的用處並不大,非是華夏大地崩分瓦解之時,絕對難有這樣的人物出現,而如今,就有這麼個人物在我的跟前,怎麼能叫我不喜樂開顏?

  李治也不傻,他也在邊上聽了王玄策對自己師父地精彩對答,同樣喜上眉梢,聽了我這話,笑得更歡了:「哪裡,若不是師尊慧眼識長,怕是治眼下還不知道王卿竟然是一位胸有縱橫捭闔的不世之才。」

  王玄策雖然為自己一個小小的從七品官員能在太子殿下和我這位大唐文豪跟前擺顯自己地本領而感到興奮,但他並沒有得意忘形,依舊一副榮辱不驚之色。

  「王玄策,孤有句話想問問你,我師尊欲舉裡入大唐軍事學院之中公幹,不知你意下如何?」李治這會子心裡頭起了愛材之心,似乎有些捨不得放人了,先人你個板板的,什麼人嘛,跟他爹是一路貨色。

  王玄策微一沉吟,目光一轉,掃了我跟李治一眼,恭敬地垂首答道:「為國盡忠乃臣的本份,臣乃是太子殿下的臣子,來去皆由太子定奪便是,臣自當恭領。」

  嗯,我不由得咧開了嘴,差點翹起大拇指誇這傢伙了,很會做人,而且,讓人也難以猜透他的心思,他很巧妙地把皮球踢了回來,李治倒是有些鬱悶,我清了清嗓子,湊到了李治的耳邊:「莫忘記了,玉不琢,不成器,他的長處不在於事,而在於行,若是在此長留,不過是消磨時光而已。」這樣的人材,放任他當個普通官吏,根本就是極大的浪費他的本領和才華,交給我,用處可就大了。

  「既然如此,那就有勞師尊了,王卿,既然你把決定權交給孤,那孤便充了師尊之請,還望王卿日後莫要辜負了孤的一片苦心才是。」李治是聰明人,一點就透,當即拍板。

  王玄策站了起來深施一禮:「殿下之恩,臣永銘於心,自當戳力以報。」

  「呵呵呵,既然如此,那臣就多謝太子殿下了。他日必有厚報。」握住了李治的手,很感激,這娃總算是開了竅了,好,太好了,俺又拐帶了一位大唐未來的戰略外交家,他在我的手中,一定能比另一個時空的王玄策更加能施展他的才華,為我大唐帝國的外交政治環境作出其應有的貢獻,借他之手,我正好把目光望向西方,那個正戰亂成一鍋粥的中西亞,有了他,不亞於數萬精銳之師。

  -------------------------------------------

  「一、一、一二一!」一隊隊的學員穿著軍裝,鬥志昴揚地從我的身邊經過,邁著豪邁的步伐,向著前方而行,這一次的招來的新學院,遠遠比去年要少得多,只有三千多人,眼下,距大唐軍事學院的成立已經有了三年了,第一批的學員中的精英很多已經被提拔到了教員的位置上。

  使得原本師資力量艱難的的軍事學院如今已經成為了擁有教授、教員共計三百八十七人,這裡面還不包括李績大叔、程叔叔等這一批榮譽教授,他們只屬於編外人員,而學生,已經達到了學院所能容納和承受的飽合點:一萬五千人了。

  通過了幾次戰爭,不僅僅有效地鍛煉了學院的學員,也讓外人看到了不同於一般大唐將士的學院軍的英姿,而留在遼東半年多的那一幫學員通過他們自身的努力,已經獲得了當地的軍隊士兵和長官的尊重和友善,甚至就連百姓也對軍隊的態度有所轉變。

  「是遺愛賢侄啊?呵呵,進來罷。怎麼了?莫非是有什麼事來找老夫?」我剛走到李靖伯父的辦公室門口還沒開口招呼,李靖伯父倒先說了話。

  我捏了捏手裡的報告書,快步走進了李靖伯父的辦公室,恭恭敬敬地拱手為禮:「俊見過伯父大人。」

  「成了成了,這裡又不是外邊,整那麼多虛禮做甚子,坐下吧,老夫練字也練的手乏了。」李靖伯父擱下了毛筆,指著矮榻朝我笑言道,雖然眼下貞觀筆已經在大唐流傳了開來,但是一般的讀書人還是偏好使用毛筆,當然,為了方便抄寫,快捷記錄,有時候也會用貞觀筆,現在大多數的讀書都也都是會使用這兩種筆,就像我老爺子,毛筆字和貞觀筆的書法都寫得極好,令我這個貞觀筆的發明者都自愧不如,很是汗顏。
正文 第621章 軍校改革


  接過了茶杯,先抿了一口茶水:「伯父大人,今日,小婿是為了學院的一些事情,想與伯父商議一二。」

  「哦?那你且說,老夫洗耳恭聽。」

  我先理了理自己的思路言道:「如今學院成立至今,也已經有了近三年多了,幸得陛下與伯父和段老將軍之鼎力,讓學院得以越辦越好,學院的學員已經從最初時不過三千人,教員不過十數位,發展到了現在的一萬五千餘名學員,在冊教職工也有三百八十七人,這所學院,怕已是我大唐之冠了。」

  「是啊!一晃眼,竟然也已經有三年餘了,學院一天天的變大,變好,變得規範,老夫看在眼裡,喜在心上,我大唐國防社稷必能得益於此。」李靖伯父瞇起了眼,也是一臉的感慨。

  李靖伯父已經七十多歲了,過了古稀的人,這樣的老人兒,能多活一天,對大唐就多一天的貢獻,他的事跡和威名不僅僅是大唐,周邊屬國也早已被傳得爛熟。哪個聽到李靖伯父的名字,都會不由自主地用上敬語。就算李靖伯父他啥也不幹,當泥菩薩蹲起,咱們在跟前辦事也總覺得是有根主心骨在撐起。

  我點點頭附合道:「確實是這個道理,不過,如今學院,該是到了做一些變動的時候了,伯父您請看,這是小婿構思出來的,關於學院的分割改革之策。」

  「哦,待老夫瞧瞧。」李靖伯父微微一愣,看了我一眼。從我手中接過了我構思了十數夜,根據後事的軍校劃分來進行整編和改革,一萬五千名學員,想要他們都變成名將?這根本是癡人說夢話,大唐所需要的不是萬金油,需要地是專業軍事人材,學院草創之初,為的是那盡快打開局面,做出成績來擴展學院的聲望,降低各方面對大唐軍事學院建立的壓力和限制。經過了這兩年多來的長足的發展,各種軍事學習。包括幾場戰爭的實戰演練之後,已經將大唐軍事學院的學員們錘煉成為了一個樣本。一個大唐將士心目中的嚮往之地。

  ----------------------------------

  李靖伯父一面看著手中的報告書,一面側耳傾聽我地解釋:「……這個時候,既是圖謀發展的最佳時機,也同樣是進行改革分劃、加強軍事學院系統性、完整性教育觀念地良好時機。」

  李靖伯父大概花了兩刻鐘的時間才看完我地報告書,沒說話,只是微微頷首:「遺愛賢侄,就照你在這報告書中之所言。是想把咱們學院進行細劃而且還要進行分割?」

  「是的,伯父大人,三年多來,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們是一邊教學,一邊補漏。修修補補地走到了今天,但是,很多的東西在學院開始之初就已經被我們給限定死了。所以,現在……」

  第一步,分割,把學院分割成幾個學部,最重要的就是根據大唐目前的軍事需要進行分割,第一就是指揮學部,專門進行指揮及參謀人員的培養,加強他們對戰爭的大局觀和視野,不僅僅把目光投在生死搏殺地戰場上,還要投向戰場以外,明白戰爭不僅僅是戰場上你死我活的鬥爭,更是政治戰略層面的戰爭。

  每期的學員數量不需要太多,而需要精,日後,他們將會是大唐新生代軍事將領的搖籃,而且,每一位大唐將軍都要在這裡進修,以期培養和強化他們的政治思想素質,減少甚至杜絕將領擁兵自地可能。

  第二就是把原來就單獨劃分出去的特種兵學部繼續保持,再從大唐各部隊之後招收人員,充實隊伍,他們將成為國家軍事和政治戰略戰術任務的忠實執行者,盡量地在節省代價地同時,獲得更大的政治和軍事利益。

  第三,就是成立炮兵學部,火炮在遼東的揚威,讓大唐朝野都看到了日後戰場上能扭轉戰局、可對地面、水上目標射擊,殲滅、壓制有生力量和技術兵器,摧毀各種防禦工事和其他設施,完成其他特種射擊任務強大武器。

  而火炮的使用,在大唐現階段來說,還不能形成有效的戰術,所以,對於火炮的使用、協作、支援、掩護步兵和騎兵的戰鬥行動,並與其他軍種協同作戰,也可獨立進行火力戰鬥。不僅僅是大唐的陸軍需要,海軍也同樣需要,所以,對於火炮操作人員的培訓和思想指導必須進一步的加強。研發新的技戰術,另外,研究火炮理論基礎,對各種地形地貌包括各種氣候下如何使用火炮進行必要的指導和共同探討。要不然,很有可能真的會辜負火炮這個戰爭之神的巨大作用。

  還有就是建設一個海軍學部,如今,大唐的陸緣周邊環境並不安寧,同樣的,海緣周邊環境也不安全,加上原海軍將領們見識到了火炮在船上的使用之後,多次向李叔叔提出,請命由武研院為他們設計一些適合於戰艦使用的火炮,這樣一來,隨著火炮在海軍的使用,新的技戰術的開發同樣也擺上了前台。雖然眼前大唐的水軍數量不多,但是,出於長遠的考慮,我依舊認為很有必要,因為,我理想中的大唐帝國的糧倉需要通過海路去探索,去征服,去佔領……

  另外,軍事醫療、軍事建築、軍事交通……洋洋散散地談了大概一個多時辰,說得口乾舌燥,李靖伯父總算是點頭通過了我的建議。

  「賢侄的這番考量,倒是讓老夫大開了眼界,原本老夫也覺得學院總有不妥之處,不過又擔心引起動盪,對於學院不利,所以一直猶豫,如今賢侄把這些條條款款細理分明之後,倒是讓老夫覺得你我所見相差無已,甚至尤有過之而無不及,像這個炮兵學部,我就覺得不失為一良策,嗯,看來,陛下當初還是有遠見哪,挑了你這個年輕俊傑來督辦此事。」李靖伯父撫了撫白鬚大笑道。

  ----------------------------------

  「小侄慚愧,若非是伯父大人與段大將軍等一干軍中耆老從旁提攜和幫助,哪有大唐軍事學院的今天,也不會有俊的今日。」我趕緊陪笑道。

  李靖伯父伸指手指著我笑了笑:「你這孩子,嘴巴子倒是利索得厲害,行了,此事……明日你與老夫同去面呈陛下,你總該滿意了吧?」

  「滿意,一百個滿意,多謝伯父大人施以援手,如此,小侄可就放心多了。」鬆了口氣,總算是把這事兒給了結了大半,以李叔叔的英明睿智,我相信我的建議肯定能獲得通過,當時我唯一擔心的也就是李靖伯父,首先他是我的頂頭上司,名義上大唐軍事學院的校長,同樣也是大唐軍人的活偶像,指路碑。

  再說了,以他在軍隊和朝堂的號召力,他站出來說一句話,能頂別人一百句。

  第二天一早,我還沒來得及趕去李靖伯父家與老人家匯合,就在家門口接到了進奏院傳來的消息。「又抓了?」瞅見柳玉飛興沖沖地出現在了我的家門口,我下意識地就問了這麼一句。沒辦法,這似乎已經成為了我跟進奏院同僚們之間的問候語了。

  柳玉飛一抱拳,很是神彩飛揚:「大人果然了得,一猜就中,昨個夜裡抓了七人,據查,全是倭國人。三日前剛到的長安,被我們盯上了,昨天摸到了武研院外,就被咱們給全給逮下了,其中三個被我們給宰了,還有四個被我們活捉了。」

  「倭國人?!***,直接交給裘老,讓他帶新人去練練手,記住了,要讓他們把所有知道的都給我招出來,別說聯繫人了,最好能讓他們把幾歲尿褲子都給我詳細地拷問出來。」我惡狠狠地呲牙道。

  倭國,漢朝時就開始使用的這個稱呼,而現在,倭國人借用漢東朔之《十洲記》一文,自喻扶桑,被我在報紙和週刊上批駁得體無完膚,況且,我有意無意地多次提及倭人多次犯我華夏之族疆域,還有他們多次窺探我大唐高新科技的舊事,通過報紙和週刊,使得大批的文人士子對倭國的惡感大增。

  以往還有人替倭人辯解一兩句,就立即被群起而攻之罵得狗血淋痛,而大唐周邊屬國自然也是跟著大唐的屁股走,你叫啥,咱們也叫啥。如今,倭人這個稱呼已經鐵定成為了這個民族的標籤。
正文 第622章 為老男兒增光添彩


  柳玉飛眨巴眨巴眼:「大人,這難度也太大了吧?誰還能記得住小時候幾歲尿床的事……」柳玉飛話說了半截被我的眼神給嚇得嚥了回去。

  這傢伙腦袋還真是,我這不過是形容,而且是誇張,這傢伙竟然當了真了,算了,沒功夫跟他繼續磨磯,再說現在也不是開發他的智商和腦域的時候,我還得趕去見李靖伯父呢。

  我冷哼了聲:「這才是考驗他們的本事,另外,給我好好地探探,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放任這些倭人到長安來搗亂。給我從源頭查起,從哪上的岸,經過哪條路,一樣一樣的給我查,點點滴滴都不能漏掉,若是真有叛國之徒,本官會讓他們嘗嘗什麼叫身敗名裂,瞅我幹嗎?明白了還不快去?!」

  柳玉飛趕緊領命而去,跑得飛快,似乎生怕我收拾他一般,這一段時間以來,火炮在征伐遼東時強大的攻堅作用已經流傳了開來,就算是周邊各屬國也對大唐的這種新式利器產生了既羨慕,又忌妒的矛盾心理。

  光是去年到現在,在火炮的唯一生產基地武研院外,就抓了不下百名各國派來的細作,甚至有些是被收賣的大唐人,這讓李叔叔既為自己有這樣一種能起到戰略震攝作用的武器而感到驕傲,也同樣惱火周邊國家的不友好舉動。

  另外,吐蕃、百濟、新羅、羊同、東女國、倭國都相繼派出了使節,向李叔叔示好,不過。他們的目的都只有一個,買火炮,又或者學習火炮技術。

  當然,李叔叔是什麼人?他是傻佬?當然不是,他更不是兩句馬屁就被拍得昏悠悠地人物,他是大唐的大腦,更是一位英明的君主,他已經意識到了科學技術保密的重要性,不然李叔叔為什麼會批准建立番學館?為什麼會一再地加強武研院的防衛,就是出於保密的原因。李叔叔很擅長於打太極拳,不管是身體上的太極拳。還是政治上的太極拳,絕對都是一個超一流水準級別的高手。要求當然都被李叔叔巧妙的婉拒掉,不過,李叔叔也並沒有放鬆對這些向大唐示好地國際友人的監督和控制,一再要求進奏院對其進行嚴密地監視。

  ----------------------------------

  李靖與我連袂入了宮,拜見李叔叔,對於我們同時出現這讓李叔叔有些好奇:「二位愛卿快快請起,怎麼想著一塊來尋老夫?莫非是有甚子大事不成?」

  「陛下。卻實是大事,關於大唐軍事學院改革之大事,還請陛下決斷。」李靖伯父身為大唐軍事學院的最高領導人,自然得由他來打頭炮。

  李叔叔聽了李靖伯父地進言,不由得坐直了身子,溫言道:「老愛卿但言無妨。朕好好聽一聽你們的理由。」

  李靖伯父把跟我昨天協商的關於大唐軍事學院改革的條呈交到了李叔叔的手裡邊,然後向李叔叔仔細地分說,把學院改革劃分的必要性和緊迫性一條一條地理出來。「……如今。正是當時,老臣還想在致仕之前,多為朝庭,多為我大唐再多做一些事。」李靖伯父撫了撫那一把雪白的長鬚,有些感慨地道。

  「老愛卿切莫說這樣地話,你的勞動,朕一時一刻都不敢忘懷,我大唐能有今日之安寧,有你的大功勞啊。」李叔叔心中大急,一把抓住了李靖的手疾聲道。卡'提'諾'王'國

  李靖伏拜:「陛下能記得臣之微功,令老臣實在是慚愧,老夫自當戳力以報陛下,如今,我大唐軍事學院改革之事最是要緊,老夫就是想乘著這把老骨頭還能動彈,多替陛下分分憂,望陛下應允。」

  「老愛卿拳拳報國之心,朕清楚,朕也明白得很,貞觀三年時,若非是老愛卿助朕,豈能如此順利地將削兵減政?今日,你跟我賢婿提的這些個條程,朕看了,好得很,正所謂是分工越明確,幹活越輕鬆,如此一來,每一位大唐軍事學院之學員,皆有其長,安置也能讓其學有所用,嗯,朕准了,不過老愛卿,你可要好好的將養好身子,如今大唐才好一些,朕希望你能看到我大唐把突厥征服地那一天呢。」李叔叔同意了,這讓我與李靖伯父都倍感振奮。

  不過李叔叔提醒我們,雖然他放權給我們,由我們學院內部直接進行改革,但是,他希望我們能兼顧到各方面的影響,當然,如此發生了什麼,李叔叔這位大唐帝國的皇帝會親自出頭來替我們作主,這枚定心丸讓我與李靖伯父都很感動。

  接了令,告別了李叔叔和被李叔叔留在宮中聊天地李靖老大人,我拐向了太醫置,懷裡邊有一張寫滿了藥名的紙條,三拐兩拐竄進了太醫署之後,我明目張膽地跟裡面的醫官打了聲招呼之後,開始照著方式,偷偷摸摸地抓起藥來,每抓得一味,就趕緊包好塞進懷裡邊,這可是秘方,不能讓別人瞅見的。邊上的醫官可沒膽子管我的事,畢竟太醫署現在是隨我進出的,因為咱好歹也掛了個《新神農本草經》編輯者的名頭,抓藥回去研究藥理藥性是常有的事。

  一個大概約有罈子大小的玻璃瓶擺在了我的跟前,我正不停地把我從太醫署那裡正在光明地搞來的一大堆藥材一包包地往玻璃瓶子裡丟。

  邊上,程鸞鸞一臉好奇:「俊郎,這是在幹嗎呢?」

  「泡酒,一種用來賺錢的酒,嘿嘿嘿……」我淫笑兩聲,繼續把手中的藥包往瓶子裡丟,貴州人有兩個特點,一個是好吃,第二就是好喝,特別是在農村,更是家家釀酒,人人泡酒,反正我認識的朋友,沒有一家裡沒泡著酒的,泡的酒可不是人人都能喝到的。

  因為按我們這邊的民族風俗,主人不把客人灌醉,那就代表著這個主人沒有盡到責任。但是泡的酒,特別是主人家特別釀製的藥酒,那就非是摯友,或者是親朋才可品嚐得到的。而且各有各的配方,各有各的絕活。

  ----------------------------------

  各種功效的藥酒配方都大同小異,比如我,就知道好幾種簡單的,比如蛇酒、螳螂酒、螞蟻酒、蛤蚧酒,當然複雜的我只記得一種,男人嘛,總會聽到了這個詞都會兩眼一亮,那就是,壯陽!

  不得不說,不愧是土方子,很牛的藥效,反正我就喝了一回,然後發現很好很強大。於是經過了旁敲側擊,嚴刑逼供,最後用了兩瓶茅台,才從我那位斬雞頭燒黃紙的醫生兄弟嘴裡邊掏出了配方,當然,我向這位兄台發了毒誓,自個泡,自個喝,打死也不說出去。

  還好,當年我的人格高尚,德行如一,很是受人讚喻的優秀教師,說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才使得我那位朋友放心地把方子給我。

  其實也簡單,也就是幾樣很常見的中藥枸杞、肉叢蓉、鎖陽等十味藥物進行配伍之後泡出來的。程鸞鸞見我那副表情,就知道肯定沒好事,羞嗔地啐了我一口:「沒個正經的,咱家的酒賺錢,難道妾身還不知道?」

  我得意地擠擠眼,湊到程鸞鸞的香腮邊吹了口氣:「乖美人,這你就不懂了,這可是補酒,大補的酒,可跟重陽節飲用的菊花酒、還有夏天飲用楊梅酒不一樣,是專門賣給那些……」

  「哎呀!」低呼一聲的程鸞鸞羞得臉紅得都快能跟屋外頭的花兒爭艷了,忍不住抬手輕輕地打了我的手一眼,眼兒媚媚的,就像是剛剛傾進了一汪清泉一般:「臭郎君,一肚子的壞心思,也不知道外邊的那些個讀書人怎麼會想著把你給誇成咱大唐的文人楷模的。」

  我大笑道:「為夫這哪能叫壞心思?這叫造福大唐,增進男兒本色,為我大唐熱血老男兒增光添彩,告訴你,這個配方,可是為夫耗費了無數心血才研製出來的,你說說,為夫做的哪一件事兒不是造福利民的了?你若能說出一件來,為夫甘願受你責罰。」

  程鸞鸞自然找不出一件,廢話,我幹的哪一件是不是利民利國的了,細細一想來,還真沒有。雖然我偶爾也有私心,比如公款吃喝、比如冬運會獎品我自個多拿一份等等……不過,這些都不過是細枝未節之事,無傷大雅爾,無損我大唐模範標兵的光輝形象。所以,我在大唐朝野、仁人智士當中的風評相當的不錯,這同樣也從另一個方面證明了我的人格魅力很強大。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