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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583章 琢玉


  「另外,你們兩人分頭行事,以城西門為中線,各巡一邊。我細細的把事情都交代了清楚。

  「將軍放心,我等自會全身而退。」薛仁貴挺胸作出了保證,這讓我鬆了口,我可不想讓這些年輕的名將死在這種鬼地方,大唐還需要他們來開疆拓土呢。

  「蘇兄,你我二人,就在此城樓之上,安侯敵訊便是。」我瞅著了蘇定芳地大手,與這位蘇名將兄相視一眼大笑了起來。

  一切安排就緒,剩下的就是坐等了,不過,讓我們欣慰的是,今天總算是可以好好地吃了一頓熱乎乎的飯菜,菜沫裡摻了碎肉的粥再來上一塊大麵餅子,吃得肚子溜園,蘇定芳拍拍肚皮自嘲地笑道:「娘的,就算是泉蓋蘇文這會子來了,老蘇也不起來,就躺這兒等著消食算了,好多天了,總算是逮著了一頓飽飯。」

  「還蘇大將軍,這話讓外邊的人聽了,還不得笑掉大牙,誰讓你自個定力不足,暈船都能暈成那樣,能吃得進東西才怪。」我美滋滋地打了個飽呃,毫不留情地加以打擊道,蘇定芳臉皮厚,對我的冷嘲熱諷充耳不聞,自個拍著肚皮樂滋滋地哼起了小調,沒功夫理會這種自甘墮落的無恥之徒,抹了抹嘴,提著我的寶刀,走出了城門,就在城上巡視了起來。順便慰問下將士,至於士氣就不用激勵了,反正一個二個的搶佔了高句麗都城卻連刀都沒見過血腥的兵痞們激動的都想竄出城去抄泉蓋蘇文的後路大殺一場了。這種情況下,再鼓舞,那就等於是火上澆油了。

  繞著數里長的城牆走了一個來回,又騎著寶馬到城裡各個重要據點都去查看一番,還有那城南的水道,我也仔細地觀察了一番,一看,劉仁軌竟然親自職守,派的不是五艘,而是十艘戰艦在此輪流巡邏,這讓是讓我放心了很多,朝站在戰艦之上的劉仁軌打了聲招呼之後,慢悠悠地打著哈欠回到了西城的城門樓子前,抬頭望了望天色,已經臨近快子時了,還有大半個晚上,慢慢熬吧。這個時候蘇定芳已經在裡邊仰躺著酣然入睡,這傢伙,倒是比我更會忙裡偷閒,我交代了兩位忠僕輪流在我身邊職守,如果有事情,立即叫醒我,咱也得好好地打個盹。

  可睡下不到一個時辰,就被房成給推醒了。「大人快起來,裴將軍回來了。」

  半睡半醒的我突然打了個激靈站了起來,那邊方纔還在酣睡的蘇定芳也同樣跳將了起來,神完氣足地大聲追問道:「裴將軍,裴行儉回來了?」

  「打開城門,讓裴將軍進來,快去!」我揉了揉眼睛,頓時振奮起了精神。與蘇定芳一起朝著城下迎了過去,不多時,表情激動地裴行儉已然迎面趕來:「末將前來繳令。」

  「回來了就好,怎麼樣?情況如何?」我扶了他一把,相攜著回到了城門,又轉身交代了讓給這些將士搞一些熱食好好地填填肚子休息一番。

  裴行儉先接過了蘇定芳遞來的水猛灌了一口方自笑道:「這會子,咱們可是大有功勞了,我們侯在距離城二十里之地,遇上了高句麗的大軍,人數不下三萬,據我觀察,該是高句麗的精銳,全軍靜默而行,正緩緩向著咱們這邊開來。」

  「看樣子,泉蓋蘇文怕是下狠心要一搏了,不過,我擔心的,怕是他們的大軍不止三萬哪。」我在房間裡踱起了步來,裴行儉只管城門以北這一帶,這邊既然來了三萬大軍,那麼,南面,至少也會有兩萬人,泉蓋蘇文就算再傻,也不可能想不會借水道而攻,不過,到現在還沒有薛仁貴的消息,實在是令我很是擔心。

  蘇定芳聽我這麼一言,表情也陰鬱了下來,薛仁貴這個人,雖然表面上看起來很是沉穩,不過,實際性格卻有些囂張,嗯,這不是誇獎或者貶低,而是事實。現在我多擔心的是這傢伙萬一大腦塌方,鬧愛一發熱,嗷嗷地叫著竄進了高句麗南幾難道大軍裡殺個來回,能成功還好,萬一出了什麼屁事,到時候,責任就得落我腦袋上。況且李叔叔私下裡也跟我提過,薛仁貴心裡有塊傲骨,他建功立業,揚名立萬之心太甚,得好好打磨,不然,難以大用。

  「要不我去一趟?」蘇定芳也有些坐不住了,站了起來朝我言道,薛仁貴好歹也跟我們是鐵哥們,丟下他一個人在外邊至今沒有消息也不是個事,就在我要點頭應允的時候,房成再次跑進來:「公子,人回來了,薛將軍回來了,還抓了一名高句麗的活口。」

  「什麼?」我臉都綠了,靠!這傢伙十有八九怕是跟我想像的差不多。「隨他回來的共有多少人?」我追問了句。房成歪腦袋想了想才言道:「也就六十來人吧,屬下沒有細數。」

  「那意思是我大唐將士又少了數十人,白添了亡魂!」我的臉上沒有一絲喜色,臉陰了下來:「走吧,去看看。」

  邊上裴行儉瞅見我臉色不對頭,有些莫名其妙,倒是蘇定芳可能跟我想的差不多,也垮起老臉跟我屁股後邊走下了城樓,果然,薛仁貴的征袍染滿了星星點點的血跡,表情之上雖然沒有多大的變化,不過從他那興奮的眼神可以瞅得出,這一趟子,他耍得很安逸。

  不過他身後,隨他一起回來的一百精騎只剩下了一半多一點。我不由得心中一痛,很想一大巴掌抽過去,想了想半天才忍住怒氣,很多士兵的身上都還帶著傷,雖然一個二個表情興奮外加激動,不過,這反倒更令我覺得難過,三十來個方纔還活生生的學員就這麼沒了,這是苗子,這些都是我為了大唐的未來培養的軍隊骨幹哪!

  「將軍,末將前來繳令,我們抓到了高句麗人的一個活口,怕是官還不小……」薛仁貴這話還沒說完,我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先把人押著,裴行儉你去審問,薛將軍隨我來一下。」

  薛仁貴一臉莫名其妙,回到了城門樓子裡邊坐上了榻之後,我跟蘇定芳對望了一眼,算了,惡人讓我來當。

  「薛仁貴,你重述一遍本官吩咐你的命令!」我直視著薛仁貴冷言喝道。

  薛仁貴不由得一愣:「大人吩咐我與裴將軍好好地查探城西方圓二十里之裡,若是有敵來犯,立即回報……」薛仁貴的聲音頓時小了許多,臉上浮起了一絲尷尬之色。

  「那本將問你,你可是依計行事?」

  薛仁貴張口欲言,瞅見了我那副冰冷得如同寒霜的臉,話到了嘴邊又縮了回去,不過表情看起來似乎對於我有功不賞,反而被冷臉相待而感到不滿。

  「我再問你,你出去的時候,帶的是多少我大唐軍事學院之學員,如今回來,還剩下多少?」我心中怒極,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我很有可能都會破口大罵了,我背轉了身不再看他,輕聲問道。

  薛仁貴一滯,看了我的側影一眼,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幹了什麼事,唰地一下站了起來,抱拳拱手為禮,一臉愧意:「末將領軍百人,回營者,不過六十餘,師尊!是學生狂妄,妄自接敵,學生……」

  我長歎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他起身:「你的能力,我比誰都清楚,你是個好學生,好苗子,日後你的成就,多加打磨,怕是不亞於當朝的名將,可就是有一點自行其事。說得更難聽一點,那就叫狂妄!你不用點頭,我知道,你薛家,乃是名將世家,你有重振家門之志,這是好的,但是你要記住一點,關心你的下屬,善於接納別人的想法和勸告,可以讓你在這一道路上走得更遠……」

  我很語重心長的說了一大堆的話,雖然話裡邊夾槍帶棍的,但我百分之百的是為了他好。看他一臉愧色垂首聽訓的樣子就能看得出來,他接受了我的意見,薛仁貴年紀比我大,但是,我在學院裡,是他的老師,在戰場上,我是他的上級,他更是我一手提拔上來的,可以說沒有我,或許他這塊美玉遲早也給迸發著燦爛的光芒,不過,誰知道會是什麼時候?
正文 第584章 攻城


  怪不得歷史上李叔叔征遼東得了薛仁貴這名虎將之後,卻不外放,反而讓他去守玄武門,一守,就守了十二年半的玄武門,看樣子,李叔叔也是在磨練他那種性子,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最後還是由李治那小屁孩來啟用了他,已經懂得了收斂脾性,更堅忍不拔的他方才成就了赫赫的薛大將軍威名!

  邊上,蘇定芳這個唱紅臉的登場了,他清了清嗓子,給薛仁貴端上了一杯水,然後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仁貴賢弟,你有萬夫不擋之勇,這一點,沒人可以否認,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這一點,大家也都明白,將軍作戰,向來應臨機而斷,你做的,確實沒有什麼錯……」

  等薛仁貴喝乾了水,蘇定芳話風一轉:「不過,那也要看什麼時候,如今我有堅城在握,據城而守,就是為了減少我軍將士之傷亡,而你卻棄之不顧,以百人將士之血肉之軀與敵相搏,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遺愛賢弟也是為了你好,不然,若是衝著老蘇的脾性,當場就甩你幾十軍棍在那兒。」

  薛仁貴沉默良久,方自轉身跪坐到了我的正對面,深施了一禮:「師尊肺腑之言,學生銘記在心,大恩不言謝,請師尊看仁貴以後的表現便是!」

  「起來起來,知錯能改,方為大丈夫。仁貴兄,你我雖名為師徒,卻實為兄弟之誼,我只會希望你能走得更遠,為我大唐再拓偉業!不過。因你之錯,使我學院之學員枉死,此罪,既在軍中,本官只能按軍法論處。」我誠懇地回了薛仁貴一禮之後言道。

  薛仁貴心情也因為自己好功的行為而造成的部下死亡有些沉重:「學生願受軍法處置。」

  「俊哥兒,你這……」蘇定芳聽我這麼一說,倒是有些納悶了,他原來怕是以為我只是為了讓薛仁貴不失面子才喚上來訓斥地。

  我回過了頭望著蘇定芳笑了笑:「三十餘名學員,就因為為將者的一時疏忽,枉顧了性命。我能為了私誼,而毀我大唐軍法?那若是日後有人照此而做呢?我讓仁貴兄來此。勸導他,正是為了私誼。但軍法不可廢,而且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就要有勇氣去承擔相應的責任。

  當年陛下當日為釋一黨仁宏,甚至最後以九五之尊去含淚懇求大臣們放有罪功臣一條生路,當自己『法外施恩,後,又絲毫未忘自己對制度的破壞,而自請並堅決向天請罪自罰。陛下尚且如此,身為臣子者,若如此徇私,我等又怎麼對得起那些死去的將士,還有我們維護的國法軍紀。」

  蘇定芳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正容朝我長躬一禮:「今日一席話。蘇某方知賢弟之志!」

  「好了好了,你別埋汰小弟了,我的名將兄台。仁貴兄。此戰之後,再進行你的處分,如何?」我回頭朝著薛仁貴道,薛仁貴一臉信服地俯首聽令:「謹聽將軍吩咐。」

  這個時候,一臉興奮之色的裴行儉已然走進了屋。「你們這是幹嗎?」裴行儉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只是疑惑地朝我們問道。

  蘇定芳回頭笑著:「沒事,就是聊聊天而已,倒是你去審那傢伙審得怎麼樣,打聽出什麼了?」

  「審出來了,他叫高晶文,是個將軍,奉了泉蓋蘇文的將令,統兵一萬來奪水門,他來說了,泉蓋蘇文親統精兵五萬人,距離他們不過十餘里。」裴行儉趕緊把打聽到地消息說了出來。

  「那你問他對岸的唐軍有什麼動靜沒有?」我緊接著問了句,裴行儉點了點頭,接著搖頭道:「他說對面唐軍大營依舊跟往日一般,不過,倒是他們自己地大營裡出了事,好多士卒的軍心都已經散了,若不是泉蓋蘇文強行壓制,新王高藏多加撫慰,揚言不過是少量唐軍偷渡薩水東來,襲城以引大軍回援罷了,所以,泉蓋蘇文親統軍中精銳意欲一舉奪回都城,不然,數日之後,這二十萬大軍就只能張嘴朝西北了。」

  「張嘴朝西北?哈哈哈,行儉這話形容得好。」蘇定芳樂得咧開了嘴。我跟薛仁貴得不由得捧腹大笑了起來。

  「好!既然他們都來了,咱們就好好地鬥他一場,薛仁貴,你帶領一千善射之士,到城中地位置告知席君賣,你二人一同前去援助水軍守好水道,雖然他們被抓了一員將軍,不過實力仍在,一萬人來攻水道,虧他們想得出來。」我冷笑道,人多有屁用。十艘樓船戰艦可不是吃素的,上面的弓弩無數,再加上席君賣和薛仁貴的兩千射手趕過去,防守水道綽綽有作。

  至於正面來敵,咱們可不怕,別說來了四萬精銳,就算是再多一倍照樣攻不下我們防守的城池。

  半個時辰之後,城南水道之處果然殺聲震天,無數只火箭滿天地飛舞,就像是夏夜的瑩火蟲一般的四下逃竄,我站在城門樓上,看著那邊沖天地火光,望遠鏡裡,可以看到,樓船裡的大唐水軍的弓弩射擊就像是批發似的,一批一批的火箭狠狠地沒入黑暗之中,不過由於地勢的關係,我只能望到高聳地樓船,至於河岸和河面根本就瞅不見,不過,看到這個情景我就安心了,若是抵擋不住,城中另有三千精銳可以隨時支援他們。

  而我們這裡,大部份不需值日夜巡,正倚在城牆腳下抓緊時間休息的將士們聽到了那邊的動靜之後,也忍不住地站了起來觀望。

  震天的喊殺聲一直持續了半個時辰,這個時候,一名正在巡城牆的軍士突然大叫了起來:「敵人!發現敵人了!」

  我大驚,衝上前數步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那傢伙還真沒騙人,就在月光底下,高句麗都城西門外的開闊地上,無數密密麻麻的人腦袋,幾乎把那一片開闊地全都給填滿了。借助著天上的月色,我甚至可以看到對方那高聳的樓車等攻城器械數不勝數,看樣子,泉蓋蘇文還真是下了血本了。

  「娘的,這裡怕是不下七八萬人。看樣子,他們怕是把原來擺在河岸邊對付陛下大軍的軍械全給搬到這兒來了。」蘇定芳面色鐵青地狠狠啐了一口唾沫。

  「告訴所有炮兵,他們的目標就是那些樓車,必須給我把那數十架樓車都給敲掉,快去!」老子不是傻子,不乘現在打斷他們的節奏和隊型,到時候,難過的就是我們。不過,火炮都被按放在最安全的角落處,而且還覆蓋了頂棚,極大的保護了炮兵的人身安全,他們可是我好不容易培養出來的炮兵苗子,絕對不能輕易就給犧牲掉的火種。

  士卒們已然各就各位,站到了城上的女牆後,一萬多名將士,全都彎弓搭箭,等候著命令。這個時候,我舉著望遠鏡,默默地測量著雙方之間的距離,終於,我張開了嘴:「火炮開火!」

  邊的上傳令兵揮動手中的火把作出了指示,轟!轟!轟!連緩而沉悶的炮聲響徹了原野。一團團的火光在夜晚顯得那樣的耀眼,伴著呼嘯聲,炮彈降臨到了高句麗人的頭上,崩裂,炸開,撕裂著它周圍的一切物體。

  這個時候,高句麗的大軍之中響起了激昂的鼓聲,原本有些散亂的隊伍似乎微微一滯,然後,士兵們扛著雲梯,推著樓車,攻城車等攻城器械,向瘋子一般地嚎叫著朝前發起了攻擊。前幾排,是舉著盾牌的士兵。

  伴著軍鼓聲,城牆上無數弓箭手探身挽弓,隨著口令松指攢射,如蝗般的箭雨罩向蜂擁而至的敵人,冒出無數血花。吶喊衝鋒的士兵在奔跑中中箭慘叫倒地,無數同伴繼續機械地重複著死去的同伴的動作……

  而在近五輪箭雨和火炮的打擊下,高句麗的樓車幾乎沒有一座能夠倖免於難,全都變成了一堆廢墟。士兵們拋下了雲梯,叫喊著狼狽地向後逃竄。

  不過,這才只是開始,果然,在一柱香之後,高句麗的第二波攻擊開始了,總結了上次經驗的高句麗士卒速度比起剛才來更加的快捷,不再在擠成一團,而是有規律的散開,這樣一來,弓箭和火炮造成的傷殺已經大減,而且,這一次的攻城的高句麗士卒中有著大量的弓箭手,不停地彎功搭箭反擊,雖然從下朝上射難度很大,不過,依舊有著相當的殺傷力,很快,我們已經開始出現了傷亡……
正文 第585章 騎兵突襲


  城頭上的火炮瘋狂地怒吼著,每一次轟擊,都會讓高句麗的大軍引起騷亂,連續的炮轟讓他們的指揮系統也同樣受到了傷害,他們的鼓聲也變得凌亂了起來。

  城頭上的大唐將士們只管拚命地朝下攢射著箭雨,根本不需要你去瞄準,也沒功夫去瞄準,箭支大量地消耗著,不過沒關係,高句麗的都城裡儲藏的大量箭支足夠我們射上十餘天。

  不過很快,已經有攻城車到達到城牆下,隨著口令,開始向門洞方向移動,隨著命令的變更,大量的擂木、滾石被拋下去,狠狠地砸在攻城車的車頂上,沒多久,第一輛攻城車散架了,緊接著第二輛、第三輛……

  沸油從城頭上傾倒下去,讓下面的高句麗軍人發出非人的慘嚎聲,尖叫聲。這一波的攻擊持續了大約兩刻鐘的時間,不過,還是潰退了下去。

  我身邊的勃那爾斤每射一箭,嘴裡都會嘀咕一句,應該是在計算他射殺了多少名高句麗的軍人吧。我也鬆了口氣,這兩波攻擊雖然看起來有驚無險,沒有一個高句麗人能爬上城頭,不過,也夠讓我明瞭了攻城戰的慘烈,如果不是有火炮先行把對方的攻城器械大部都摧毀了,怕是這會子已經陷入了一場惡戰之中,我回過了頭來,立即吩咐傳令兵,告訴炮兵,節約彈藥,如果李叔叔他們沒能收到我們這邊傳遞的訊息,而且他們沒有注意到高句麗大營的異動地話,很有可能。我們至少要單獨抗擊高句麗的瘋狂進行至少兩天。

  果然,再次受挫的高句麗人依舊沒有放棄,半個時辰之後,第三波攻擊又來了。伴著戰鼓聲,高句麗人又再次發起了攻擊,戰術還是老一套。弓箭手在盾牌的掩護下,妄圖壓制城牆之上的弓箭手,不過,面對著我們居高臨下的大唐精銳將士,面積不大的圓盾和臨時趕製的方盾防禦效果有限得很。或許應該說是心理上的安慰作用更大一些,除了盾牌手和弓箭手。緊跟而來的是步兵扛著雲梯再次瘋狂地衝到了城下,妄圖借助著雲梯登上城牆與我們肉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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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許是高句麗人沒有想到。他們所攜帶來地樓車竟然會在沒有起到一絲作用就被毀壞,臨時趕製的攻城車也被擊毀地情況下,這是他們最後的,也是最為有效地方法。

  這一波衝上來的高句麗人不下三萬,弓箭手的數量大大地增加了,帶隊將領聲嘶力竭地吼叫著,指揮和協調著士兵的行動。

  「舉弓。射!」一聲聲神經質的斷喝,飛蝗一般的箭矢直奔牆頭而來。數千把把弓箭的地齊射威力著實不小,雖然是在受到了我們的射手的威脅之下仰射,力道和準頭都打了不少折扣,但是這依然暫時壓制住了我們的攻擊。幾輪齊射下來,牆頭的弓箭手已經倒下了數百。雖然大部份都只是受了箭傷,不過,醫護兵們依舊盡責地將死傷者飛快地抬離城牆。趕往城下的屋舍裡,交給軍醫治療,而那些受了輕傷地,在醫護兵的匆匆消毒和止血包紮之後,咬牙撿起了染血的弓箭繼續射擊,直到自己再次倒下。

  箭雨就這麼瘋狂地上下交錯著相互射擊,這個時候,已經有十餘架雲梯搭靠在了城牆之上,下面地高句麗士兵們興奮地嚎叫了起來,已經有人一手頂著盾牌護著頭臉,一手扶住梯子開始登城作業,他們的身後,高句麗的箭手似乎已經被同伴的行為把他們的勇氣激勵到了頂住,嘶吼著,拚命地拉弓攢射,騰空而起的箭矢反而比起剛才像是變得更密集了一般,他們也明白得很,他們必須施出全力,徹底的壓住牆上的大唐軍人,在登上城牆之前,雲梯上的士兵是極為脆弱的,要是壓不住牆頭的敵人,雲梯上的士兵就是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肥肉。

  不過,如果他們能那麼輕易地登上城頭的話,那我們這些大唐的軍人就不叫精銳了,直接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算了,每三到四名軍人抄起長長地撐桿,抵住那雲梯的橫踏,一齊發力,大步咬牙向前頂住,雲梯被推離了城牆,漸漸地起立了起來,然後緩緩地向後傾落,已經快要爬到了雲梯盡頭的高句麗士兵恐懼地瞪大了眼,拋掉了手中的盾牌和武器,死死地拽住梯子,無助的吼叫著,隨著雲梯的向後倒伏,狠狠地摔在了地面上或是人群之中。

  在尋常人看來,在攻城戰裡,佔據優勢的應該是可以得到高大堅固的城牆掩護的防守方,但是打過仗的老兵們會告訴你:在攻城戰裡,絕大多數時候佔優勢的都是進攻方 ̄ ̄防守者可以打退敵人一百次,但是只要有一次失敗,整個城就完蛋了;而攻擊者進攻一百次,只要有一次成功,他就成功了。

  此刻的高句麗人就在賭,賭他們能不能成為那百分之一的幸運者,依舊頑強地再次舉起了雲梯向上攀爬著,不過,他們沒有機會,因為我們不會讓他們擁有這麼個機會。箭支從側面的攢射讓那些攀爬雲梯的高句麗人只能無望地鬆開了緊握盾牌的手,想去拔出刺入了腰腹的箭支,緊接著,正上方射下來的箭支直接穿腦而入,他輕輕地抽搐了一下,像是一團死物一般沉重地袢翻了身下的兩個同伴,一同狠狠地砸在地面上。

  這個時候,蘇定芳已經從城牆地另一頭巡了過來,與我在城樓處匯合,蘇名將倒提著血跡斑斑的馬槊,惡狠狠地灌了幾大口水方才喘氣道:「精銳,絕對是高句麗最後的精銳,這麼不要命的勁頭,都快趕上咱們大唐的將士了。」

  我脫下了頭盔抹了把臉上的汗水苦笑道:「看樣子,泉蓋蘇文這老小子是咬著牙根下血本了,奪得回這座都城,得回了糧草,他們或許還能有與我大唐的一搏之力,泉蓋蘇文明白這個道理,所以,他怕是把老弱殘兵全留在了大營,自己帶來的全是高句麗最後的強兵們,咱們就借高句麗的都城為磨盤,跟他們好好地磨嘰下去,看到最後,是咱們這磨盤咬不到這些細石子,還是咱們把泉蓋蘇文這老小子磨成豆汁。」

  「嘿嘿!這話老蘇愛聽,放心,就算是戰至最後一兵一卒,泉蓋蘇文也甭想奪回這座都城,我說俊哥兒,咱們的騎兵什麼時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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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頭看了看天色,東方已經微明瞭,估摸著時辰,大概眼下已經是卯時了。「再守上一刻鐘,一刻鐘之後,讓騎門從北門而出,直襲過來,從南門而入,到時候順便讓讓預備隊上來,也把累了一夜的將士們撤下去休整。定芳兄,這事交給裴行儉去做如何?」

  「好,這事就讓裴老二去做吧,老哥哥我繼續去巡那邊,交給他,讓他也立個功,免得整天說我老蘇壓他一頭不讓他四處擺顯。哈哈哈……」蘇定芳大笑著戴上了頭盔,提起他的馬槊大聲地呼喝著朝前走去,激勵著士卒的士氣。

  這是大唐軍人守城最慣用的技倆,不過,卻非常的好用,因為沒人能猜測得到大唐的騎兵會在什麼時候突然襲出城外,眼下,戰鬥正如火如荼,高句麗大軍的戒備心理已然降到了最低,這個時候由騎兵突襲,能夠獲得更大的戰果。

  我走下了城樓,騎上了馬朝著城中趕去,到達了城中的開闊地,這個時候,裴行儉正在指揮著三千大唐將士們整理著座騎的肚帶,調整馬具,拭亮手中的武器,準備隨時出戰。

  「行儉兄怎麼樣了?準備得如何了?」我跳下了馬朝著迎面走來的裴行儉問道。

  「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咱們這三千號人,可是安安穩穩地休息了一夜的,保證能給高句麗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裴行儉一臉興奮,眼中閃過噬血的冷芒。

  一刻鐘之後,北門突然洞開,三千大唐鐵騎突然的抄襲讓高句麗人原本瘋狂的攻勢遭到了猛烈的衝擊,三千鐵騎在裴行儉的統領之下,直接沿著城牆邊,以百餘米的橫截面向前抄殺過來,很快,城頭上的大唐箭手把目標投入了百米外的遠處,既防止誤傷自己人,也能更好地側應保護三千大唐鐵騎。

  雪亮的馬刀和馬槊就像是猛獸那發狂而張到了極至的血盆大口裡展露出來的猙獰獠牙,瘋狂地嘶咬著眼前一前阻攔他們前進方向的生物,很快,高句麗人原來的勇悍勁頭被這突如其來的三千鐵騎給嚇蒙了,緊接著,對凶神惡煞地吞噬著他們的血肉與生命的大唐騎兵的恐懼,像瘟疫一般地在攻城部隊中漫延了開來,城頭上的弓箭手在獲得了預備隊的增援之後,以更密集的箭雨替著地面的騎士開路,最終,當裴行儉的騎兵殺到西門的時候,高句麗大軍的腦袋裡只剩下了逃命的念頭,拋下了雲梯,慘叫著,哭喊著朝著遠處潰散,留下地上的,是集如山的高句麗將士的屍體……
正文 第586章 降了


  戰鬥到這個時間,勝與負,已然不言而喻。

  城頭上將士們,他們血跡斑斑的臉頰上寫滿了驕傲,他們緊握著弓弩的手就像是握住了勝利之神的右臂,他們的目光裡,有著只有大唐軍人才有的堅強與自信!藉著東方那漸漸升起的晨光看到了這一幕之後,舉起了手中的武器,用他們的豪言,宣告了大唐軍人的又一次戰果:「大唐萬勝!萬勝!萬萬勝!」

  大唐軍人充滿了驕傲與興奮的呼喝之聲響徹在大地與天空,連帶那升起的朝陽也因此顯得黯然失色起來。

  這一次退兵之後,高句麗人看樣子也已經到了極限了,隊伍在里許之外進行著修整,不過,看到那雜亂無章的隊伍,似乎正向我們表達,他們已經喪失了勝利的勇氣。

  太陽終於跳躍出了地面,裴行儉的鐵騎也已然安然地衝至南門,重新回到了城中。我與蘇定芳互望了一眼,不由得長出了一口氣,城牆下的開闊地上,插滿了數不清的箭支,昨天夜裡攻守雙方造成的一片狼藉依舊擺在城下,還有些尚未死去的傷者在地面哭喊,呻吟著。

  「將軍!那邊!又有高句麗人沖這邊來了。」一位正拿著望遠鏡站在城樓頂上觀察敵情的偵察兵高聲喊了起來。

  我抄起了望遠鏡,朝著遠處望去,果然,一隊心的高傲。

  我還沒說話,蘇定芳倒跳將了出來「我大唐宣威將軍、平遼縣伯房俊在此,恭候泉大人多時了。」回頭朝我擠擠眼:「兄弟,你可是主管。瞅為兄幹啥。」

  我無語,丟了個眼鏢給他,站到了女牆前:「泉大人,前有堅城阻路,後有我大唐陛下親統的十萬虎賁之師,如今。怕是大人的軍心已亂,若是早降,或許我大唐陛下還能給你泉家留些種子以祭奠先人。」

  「哈哈哈!老夫自率高句麗百官。主掌朝政十餘年來,兢兢業業,對大唐,亦是禮敬有加,你們大唐卻興無義之師而伐我高句麗,天下之國,皆拭目以待我高句麗地下場,若將軍明事理,讓出我高句麗之都城,留我高句麗之社稷,我高句麗原永伏大唐,鴨綠水之北之地,盡數納於大唐,還望將軍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留我高句麗一條生路。若如此,泉某願意自縛,隨將軍往天朝陛下之處,任殺任剮,悉聽尊便。」泉蓋蘇文是不是瘋了,說這些話。

  「泉大人,末將得我陛下之詔命,令我據城之後而守之,泉大人地意思,請先容本將將消息呈於陛下之後再言,想來眼下,我大唐皇帝陛下怕是正在趕來這裡的路上吧,泉大人還是好生地安營紮寨,候我陛下吧。嘿嘿,恕本將軍不送您了。」我冷嘲熱諷地道,對這個老傢伙,我可沒一點精氣神磨嘴皮子,鬼才有功夫跟這個既然完蛋地老東西磨嘰、

  泉蓋蘇文在下邊又吼了幾嗓子,本公子拖著蘇定芳鑽城門樓子裡吃早餐去了,泉蓋蘇文似乎也料到了這個結局,一言不發地拉著他那一千親衛回了大軍駐地,緩緩地往西方退去。

  「不是吧?老小子想溜了?」蘇定芳咬了口餅子自言自語道。我同樣嘴裡全是食物:「管他溜不溜,咱們就不出去,反正,兩三日後,由不得他不降。」

  不用兩三日,第二天夜裡,李叔叔派來的信使就趕到高句麗的都城。

  「降了?!」我跳了起來,接過了信使遞來的李叔叔的手詔一看,果然降了,具體怎麼降的李叔叔上邊沒明說,只是讓我們守好高句麗的都城,隨後就會派大軍來,而他,偉大地大唐皇帝陛下數日之後要親自來高句麗的都城瞅一瞅,順便還要處理各項後續事宜。

  第二天,五千大唐步騎押著一幫高句麗的官員朝著都城而來,領頭的,竟然是李靖伯父。而看押的高句麗官員中,還有高句麗的新王高藏。

  張亮張大總管當先率隊迎了上前去:「張某見過大將軍。」

  「哈哈哈!罷了罷了,少在小孩子們面前擺那麼多地虛禮,老夫不過是替陛下來打前站的,護送高句麗的國主和這些朝臣們回都城……」李靖嘴角一歪,掃了那群垂頭喪氣地高句麗官員一眼。「過兩日,陛下就來接受高句麗的舉國歸降,陛下已經把捷報發回了長安,相信如今,舉國歡騰,你們這幾個小子,可是大大地出了風頭了。」李靖伯父跳下了馬,挨個的肩膀上一人輪上一拳,高興,樂呵呵地接受著這位受人尊敬的大唐軍神的贊喻。

  我看到了高句麗這位被泉蓋蘇文扶立起來的幼主高藏,整個一膽小懦弱的小白臉,說話都不敢大聲吭氣的那種,「就這種人,切,一點男人的味兒也沒,跟個兔兒爺似的,怪不得泉蓋蘇文那老兒選上了他做國主,怕是老傢伙蹲他跟前放屁他都不敢吭氣。」張亮這個老匹夫說話直接得厲害,聽得我們幾個年輕人全邊旁邊擠眉弄眼地笑成了一團。

  名為護送,實際上也是看押,把這位可憐的,即將滅國之後隨著我大唐大軍轉回長安,當個吃喝玩樂啥事也不理的逍遙王爺,或許對他來說,遠遠比讓泉蓋蘇文這樣的暴虐權臣騎在他頭上拉屎到自在得多。

  高句麗國主自然地放他回宮闈之中居住,不過,他的侍衛和周邊的禁衛自然全換成了咱們大唐的人,整整兩千人把高句麗國主的住所圍得水洩不通,而且,房間裡面還有李叔叔特別遣來的大內高手候在他的身側時時刻刻監視住他的一舉一動,無論如何,絕對不會讓他想不開了自殺或者自殘。要讓他活蹦亂跳地活到舉行為受降儀式,押回長安為止。到了長安之後,見到了長安的繁華,頭頂上沒人壓制,如此逍遙的生活相信到時候給他機會死他都不願意。

  李靖伯父安置好了一切之後,才跟我們聊起當時的事,就是我們佔領高句麗都城的當天夜裡,李叔叔就已經接到了我們派出的情報人員給出的消息,當時李叔叔高興的都快樂瘋了,差點失去理智的李叔叔一個勁地叫囂著要強渡薩水,好好地收拾高句麗的這些無知小人,不過,慶幸被諸將和大臣們勸住,以雖得情報,但是敵方之大營暫時沒有動靜,我軍若現在渡河,反而失了兩面夾擊之優勢,徒增傷亡而已,李叔叔聽從了諸位的建議,暫時按兵不動。

  他們又根據當時我們的情況,多次地向情報人員問詢了我們這邊的情況,以及士卒的士氣、高句麗人的反應,城中的兵力如何,我們是怎麼幹贏這一架的,一切問清楚之後,李叔叔他們覺得我們這邊加上水軍,依靠著城防,對付高句麗人的反擊也有著一拚之力,這樣一來,就形成了兩面夾攻的態勢。
正文 第587章 土地置換


  然後,幾個老漢一合計,把我們給賣了。李叔叔親自給高句麗君臣去了一封勸降信,告訴他們都城已經落入了我大唐的手下,望他們早日歸降,免掉刀兵之災,不過,泉蓋蘇文反倒痛斥了我大唐使臣一頓。

  「當時可把陛下氣的不輕,不過,沒等多長的功夫,就有偵騎來報,高句麗大營有異動……」李靖伯父灌了口水之後,眉飛色舞地續道。

  李叔叔又派了幾個死士泅水過去,抓了個活口一問,才知道他們的大營裡突然來了數千高句麗百姓,哭訴了高句麗都城被佔的消息,泉蓋蘇文表面不動聲色,壓制了大營的混亂,而他自己去乘夜領了最精銳的數萬精兵悄然藉著夜色離開了大營,並且帶走了大量的防守器械妄圖乘夜而奪回都城,李叔叔聽了這個消息之後,立即分兵三路,兩路虛,一路實,強渡薩水,高句麗人這個時候已然軍心潰散,兵無戰心,甫一接觸,立即敗北,十餘萬眾的高句麗兵,歸降者十有八九,餘者不知道都躲哪去了。

  「陛下渡過了薩水之後,對於請降的高藏好言撫慰,後又令高藏寫了書信送給泉蓋蘇文,勸他早日來降,不然,世上將不再有高句麗泉氏一族,後來泉氏來降,我們才知道,那老匹夫已經在你們的手中栽了一個大跟頭,哈哈哈……」李靖大叔撫鬚揚眉大笑道。

  泉蓋蘇文及其家眷被斬首示眾,遼國公高武又哭又笑的,差點瘋了。為了家仇,殺了仇人,家仇報了,可高句麗卻亡了,這是國仇,不過這國仇是他自己自找的,要報也得找他自己。說實話,若不是有他在,憑藉著他地威望,咱們大唐想像現在一般地控制住現在所佔的地盤還是需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不過,正因為兩代君主的歸順讓我們大唐統治這片土地變得輕鬆得多。至少在現階段而言,我們已經取得了軍事上和政治上的雙重勝利。

  剩下的。就不關我們的事兒了,吃吃喝喝,李叔叔在城外安受高句麗君臣而降,然後,李叔叔坐到了高句麗的王宮之中,出榜詔告安撫高句麗全境百姓,我大唐來這裡。不僅僅是統治,更能給你們帶來光明與寬容。當然,原來抓的十餘萬高句麗戰俘和著現在降伏的高句麗大軍近二十萬人,奉了李叔叔地旨意,進行勞教,嗯。工部已經派出了大量地工匠正由山東乘船趕往這裡,準備先從這裡修一條直達遼州的水泥大道,然後。再從遼州修建一條水泥大道經營州直達晉陽。

  李叔叔已經明白了道路對於一個國家統治地重要性,對於這兩條大道,早就已經令工部人員進行了測量和核算,加上採用的是高句麗地戰俘,這對於國家而言,不僅僅是節約了財政支出那麼簡單,更削弱了高句麗的人力資源,想重新起伏?您好歹也得有人當兵來打仗啊?可眼下,高句麗的成年男子十之七八都在咱大唐的勞改營裡邊蹲著,反正我們並沒有殺他們,也留他們好吃好喝,只不過嘛,讓他們用勞動來贖他們犯下的罪行罷了,修個三年五載,期間對他們進行大量地,系統性地政治教育,讓他們明白,他們也是我大唐的臣民。

  另外,已經任命粟末靺鞨大首領大勃榮為全權特使,邀請靺鞨諸部,兩個月後,匯聚在平遼城,也就是現在的高句麗地都城,召開承認我大唐李世民陛下為天下所有靺鞨人共主的會議,並慶祝依舊在長安的太子殿下成為他們的,至少在名譽上成為他們的主子。

  另外,百濟倉皇遣來了使臣伏罪,呈上金銀財寶無數,希望大唐不要攻打百濟,他們願意歸還所奪的新羅所有地盤,另外,新羅使節同樣來賀,希望李叔叔能把高句麗佔去地新羅地盤還回去。並且他們的女王善德會親來平遼城,恭賀李叔叔踏平高句麗,成就大業。

  李叔叔在高句麗的王宮裡邊倚在榻上,抿了口酒,朝著諸位臣工言道:「高句麗地大事已了,如今太子來了賀表,另外,我大唐百姓買地之潮也有愈演愈烈之熱,如今,已經有約十萬之百姓舉家往遼東而遷。相信不需要數年,遼東必然又是我大唐一個大糧倉,不過,老夫還想,遷我大唐百姓來這兒。」李叔叔拍了拍矮榻,鷹目一閃,。

  大家都明白,李叔叔的意思指的就是鴨綠水以東的這一片土地。「遷,應該遷,把這裡的高句麗人內遷至遼河以南,然後,我大唐將士,若有願意留在遼東者,或者是因戰成傷殘者,咱們也可以賞予以良田牲畜房屋,這樣一來,也可以增加咱們大唐在這一帶的人口數量,況且,若有戰事,便是精兵,除了這一招,咱們還可以繼續賣地,或者是土地置換。」我陰森森地笑了笑,就像是在野墳堆上空盤旋的貓頭鷹在半夜鳴叫,一個絕佳的辦法出爐。

  「土地置換?」李叔叔沒明白我的意思。邊上的諸位臣工也同樣不太理解土地置換這個名詞。我詳細地解釋道:「土地置換就是是通過「易主」、「易位」、「易權」、「易用」,把這些土地的主人歸屬進行改變,歸並整合到一起,使得位置趨於集中,面積更具規模,地塊更加規整,以便於充分開發利用。也就是讓願意來遼東的我大唐人口密集區的百姓,可以在此獲得比他們在我大唐境內所獲田畝的田地多出數倍,最高甚至十倍的土地。這樣一來,不愁他們不過來。然後,我們以這裡的高句麗百姓,以充遼河以西之地還有河套一帶……這樣一來,既讓我大唐的關中一帶土地得以修養生息,又能把人口密集度減輕,如今關中的人口已經超過了土地的負荷了,再不行動的話災害是越來越多。」

  李叔叔眼睛一亮,點了點頭,轉腦袋問向群臣:「諸卿以為如何?」

  「這個辦法不錯,其實,我大唐不僅僅對遼東可以用這種方法,對兩湖之地同樣也可以採取這種辦法。我關中之百姓雖然富庶,不過,因為土地之苦,已然有了弊端。」長孫無忌這話倒是讓我吃了一驚,無論怎麼我也沒想到他竟然會同意我的建議。

  「至我大唐建國數十年來,關中之人口已經番了數番,再無可派之地,如今百姓只能墾荒取田,卻極難有成效,臣以為,小房大人之法,不失為一良策。」長孫無忌抿了一口茶,看了我一眼,淡淡地點了點頭,朝著李叔叔續道:「不過,因為遼東賣地一事,倒是緩減了一些,在長安之時,臣就聽聞買遼東之地最多者,就是我關中之地的百姓。」

  「哦?」李叔叔擰了擰眉頭,沉思了半晌道:「我大唐人口之盛,以關中為最,然後是河東、河北、河南、山南這四道。人口已盡天下大半,而嶺南、黔中,劍南數道,加起來不過一成。更別說隴右等蠻荒之地了,嗯,這個法子不錯,無忌,你立即擬下章程,把這事給辦了,越早辦,越好。先往遼東,以後,再往我大唐各道,也用這種法子,老夫嘗聽人言,江南之地若能得以開發出來,可飽天下之食。這話,嗯,就是你這小子說的。」李叔叔又拿手指頭指了指我笑道。

  聽了李叔叔這話,我只能乾笑著回應,確實是我說的,不過,現在開發江南,時候還不到,至少在修築好江南的道路之前,想要去開發,簡直就是妄想。如今開發遼東和遼東以北才是最實際的,天氣冷?怕啥,熱坑整上,棉衣整出來,總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還不信了,擺不平遼東之苦寒之地,總有一天,我要把這兒搞成塞外江南。

  至於長孫無忌,不得不說他接這話頭接得實在是妙,這項重任交給了他,依照他的政治實力和水平,肯定會做得很完美,肯定會受到李叔叔的讚揚,不過,在這件事上,我對他沒有任何的意見,首先第一點,他做這事,比誰來做都要合適,第一,他是關中大族的領袖,由他來出面,遠遠比旁人要好得多。

  然後,開始接觸到了另一個話題,那就是關於新羅和百濟的使臣的問題。兩邊的使節如今都已經到了高句麗的都城,李叔叔藉故誰都沒見,就是想先在大唐內部商議出一個條程來。
正文 第588章 保養得很好的李叔叔


  「老臣以為,百濟可以嚴加訓斥,但不可以滅國,原因有二,其一、百濟與高句麗不同,高句麗與我朝敵對多時,桀傲不馴,該滅,可百濟不一樣,百濟是我大唐屬國,一向對我大唐恭敬有加。第二、那就是因為高句麗與新羅是世仇,所以,必須留他。」李靖伯父板著臉,輕言慢語地道。

  「……高句麗佔據樂浪郡後,形成半島上三國對峙的局面。百濟的國力較為弱小。後臨津江流域被高句麗攻佔。百年後王都漢山城又被高句麗攻陷,被迫遷都熊津。南北朝時,而百濟再遷都到泗沘,在北進的共同目標下,百濟與新羅結成聯盟,同攻高句麗收復漢江下游地區,不過,卻被新羅擺了一道,數年之後所獲之地被新羅攻佔。百濟為奪回失地,又聯合高句麗,頻繁進攻新羅。由此新羅方救助於我大唐。」

  李叔叔大笑了起來:「照李老愛卿這麼一言,那新羅才是此戰之罪魁也。」

  李靖伯父淡淡一笑:「正是,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高句麗已被我大唐所佔,這半島只餘新羅、百濟,若咱們滅掉其中一個,得好處的,非是我大唐,而是那個最後剩下的,畢竟他們是地頭蛇,咱們大唐根基在這兒還不穩當。就像上次小房大人所獻之策,我們不僅不該滅掉百濟,還應該想辦法,從中挑拔一二,給他們留下一些後患,讓他們,呵呵呵……」李靖伯父沒有再說下去。主要是人老了,好歹也維護下自己尊長之本色,這種流氓行為他不需要說的太明白。

  「嗯,好,既如此,明日,老夫就親自接見這兩國使臣,好好地敲打敲打此兩股勢力,我大唐也好安坐,穩收漁利。」李叔叔站了起來。雄心萬丈地朗聲道。

  「陛下,臣聽說。新羅派來的使臣,是一位女子。」邊上地正是中書令岑文本。這話一出口,諸人皆是一愣,不過倒底是皇帝陛下,李叔叔呵呵一笑:「老夫還當是什麼大事?女人為使,有何不可?新羅以女為尊,奉善德為女王,女王遣女使來朝賀。有何不可?再者說,天下諸國,為女主者,數不勝數。有何奇怪的?對了,岑愛卿,此女姓甚名誰?我聞真德女王尚未婚許。也不知道這個女子是不是……」李叔叔說到了這,瞅見自己的諸位大臣將領全都拿發愣地眼神看著他,才發覺自己這個當皇帝的實在是八卦過了頭。趕緊乾笑兩聲示意大伙繼續。

  「此女姓金名勝曼,是陳平王的弟弟和月明夫人之女,也是善德女王之表妹,姿態豐滿,美麗動人身高七尺,老臣問了下高句麗的降臣才知道,這位金勝曼甚得善德女王之厚望,精明果敢,非是尋常女子,姐妹二人亦時常商議國政。」岑文本續道。

  「金勝曼?」我不由得一愣,雖然我不知道這位金勝曼是不是後來的真德女王,不過,善德死後,好像接下來就是她的表妹接替了王位,就是這個小妞,想辦法借我大唐的兵把百濟平定之後,又想辦法從咱大唐的嘴裡摳走了這塊肥肉。

  「嗯,既如此,明日,老夫就先見見百濟之使節,看看百濟地態度再說。」李叔叔終於安排了明天的事務。

  第二天,李叔叔在高句麗王宮地大殿上,親自接近了兩國使臣,百濟的義慈王派了其叔扶余平為正使,前來謝罪。

  「微臣百濟使節扶余平,奉我國主之命,前來參見天朝皇帝陛下,另奉國主之命,向大唐陛下納貢。」顯得有些蒼老地百濟國主的叔父扶余平畢恭畢敬地上殿,遠遠地就朝著李叔叔叩拜。

  「扶余平,唔,來過坐吧,朕曾見過你一次,那好像是武德年間的事吧?」李叔叔溫和地笑了笑,招手示意這位百濟老臣坐上前來。

  「天朝皇帝陛下聖明,當時我百濟聽聞大唐得中原天下,四海威服,我百濟前國主便命我為使前來朝賀,這一晃眼,二十餘年了。微臣還記得,陛下當日還代大唐太祖皇帝陛下來敬我們各國使臣。今日又能得見陛下,是微臣的福份,陛下之精神,比之當日更盛矣。」扶余平果然能說會道,一番話下來,既拉近了關係,又提起了百濟對大唐一向臣服恭順之意。

  「嗯,是啊,一晃眼,二十多年過去了,扶余平,你倒是老了,朕也老了許多啊,呵呵呵……」李叔叔撫鬚感慨地笑道。說實話,自戀的李叔叔一向保養得很好,表面上看起來最多像是個三十餘歲的盛年男子,舉手投足渾沒有一絲的老態,其發須黑如墨鐵。若是這老流氓跟李恪那個無恥之徒一塊上青樓去逛,指不定別人還把他們當成一對尋花問柳地兄弟,而非是父子。想到了,我忍不住咧嘴樂了起來,邊上的蘇定芳正坐得無聊,瞅見我一個人蹲在那樂呵呵的傻笑,湊到了跟前問我啥事樂成這樣,我淫猥地在他耳邊嘀咕了一番,這傢伙抱著肚子差點笑出了聲來,朝我不停地翹大拇指:「牛,太牛了,俊哥兒你可夠猥瑣的。」

  「屁,咱們蹲這兒啥事兒也沒,就不能當成看戲嗎?」我得意地朝蘇定芳擠了擠眼恢復了正人君子本色繼續挺坐腰板跪坐。

  這個時候,李叔叔已經開始板起了臉,嚴肅地對扶余平道:「……那為何你們百濟一直不聽朕之詔命,與高句麗聯手欺壓新羅,奪其地,擄其人口,莫非不把我大唐放在眼中,陽奉陽違不成?」

  「我百濟豈敢,天朝之國威,豈是我百濟小國所能匹敵,我國主有自知之明,自然不敢捋大唐之虎鬚,只不過,我百濟……」扶余平眨巴眨巴眼,立即換上了一臉的悲容:「我百濟苦啊,且不說我百濟與新羅乃世仇,與高句麗更是有破國之恨,我國主也不過是迫於無奈,行那聯劉抗曹之舉爾。」

  聽的諸臣都樂地咧了嘴,得,三國都出來了,大伙肯定都想到了俺寫的名著《三國演義》,程叔叔乾脆就朝我比劃了根紅蘿蔔似的大拇指,一副慈父派頭。我趕緊擺出一副謙虛恭敬地表情頷首領受,李叔叔看樣子也想笑,下意識地掃了我一眼,咳嗽了半天才恢復嚴肅面孔:「哦?是嗎?」

  「我百濟建國之始起於漢江下游。建都於漢江南岸慰禮。數百餘年,終於統一了馬韓諸部,與新羅、高句麗鼎足而立。而後,高句麗對我百濟虎視眈眈,多次襲撓,毀我宗社,我百濟無力相抗,都城被破。都城一再南移,移熊津,再年移泗沘。三遷都城,皆是高句麗之過也。」扶余平一臉悲憤地道。

  「嗯,這個,朕也聽說過,可你們怎麼又跟新羅為敵呢?」李叔叔擺出了副我很同情的神色,示意這位百濟使節繼續說下去。

  扶余平抹了抹老臉上的淚痕,一臉戚色:「毫還要從數十年前說起,當時我百濟與新羅尚自交好,皆受高句麗之欺壓,於是我百濟與新羅結成聯盟,共同北進,以期收入失地,後經過了一番苦戰,我百濟終於重新踏上了故土,收復了漢江下游之地,可誰想,新羅竟然背信棄義,乘我百濟兵疲,乘虛而入,奪我故土之地,此恨若不得報,我百濟君臣皆……」扶余平大地跪拜於地。

  李叔叔撫鬚長歎了一聲:「原來如此,百濟之國恨家仇,若是不報,卻也說不過去,不過,你們不聽我大唐之詔命,急攻新羅,你們還是有錯的。」李叔叔的語氣已然溫和多了。

  扶余平重重地叩了三個響頭:「天朝皇帝陛下聖明,所以,微臣奉國主之命,一來,是向天朝請不恭之罪,二來,是望大唐天朝,也能替我百濟作作主。」

  嗯,這話我愛聽,看樣子,這塊老薑也不簡單,知道打蛇隨棍上,借風使舵。怕是李叔叔到時候又會讓我出面,去啃這老頭兩口,咱得好好地觀察觀察再言。

  「朕心中已然有數,公道,會給你們,但是,你們百濟的不敬之罪,朕也不會就這麼算了。卿可明白?」李叔叔這話說的太有技術含量了,既拉又打,既給了百濟一顆定心丸吃,又打壓了一番,總之,有什麼條件,慢慢來談,不過,咱們大唐很仁慈,自然會給你們一條生路,順便讓你佔點偏宜都說不定。
正文 第589章 準備當月老


  扶余平這位百濟使臣聽得眉飛色舞,連聲謝恩,半天方自依依不捨而去。等老傢伙走之後,李叔叔拍著案幾大笑了起來:「老小子,有點水平,他做這個使臣,倒是合適得很,那百濟國主倒是挺會選人的嘛。」一幫大臣都笑出了聲來,反正這裡沒外人,自然能放肆一些。

  接下來,等大伙都輕鬆了下之後,李叔叔宣佈,令新羅使節金勝曼上殿。不多時,一位身長修長的窈窕人影出現在了人們的視線之中,烏黑的長髮有如瀑布一樣滑落在後背,秀長的美眸閃現著羞怯,不過眼底那一絲隱藏的自信和傲氣才稍稍暴露了一點她真實的品性。筆挺的鼻樑卻有一種隱藏的高貴,豐盈的紅唇令人遐想,白皙的臉頰上升起兩朵羞澀的紅暈,尖尖的下顎流露出妖媚的本性。一身新羅華服,把她修長而又前突後翹的身姿隱在其間,伴著步子移動的韻律,反而充滿了無限的誘惑。

  這金勝曼並不算很漂亮,不過,修長挺拔的身材配合上她的表情服飾之後,倒是把她給襯托了起來,邊上,我聽到了蘇定芳的抽氣神,一歪腦袋,蘇定芳兩眼發直,嘴裡嘖嘖有聲,那模樣,整個一花癡,倒是蹲我下首的裴行儉的眼神很猥瑣,說淫蕩亦不為過。

  對了,我突然想起了個問題,歪過了頭,扯了裴行儉一把:「行儉兄,蘇兄好像沒有正室吧?」

  裴行儉點了點頭,看了我一眼:「是啊。咋了?」然後探腦袋一瞅,看見蘇定芳那模樣,裴行儉嘿嘿一笑:「我說俊哥兒,你該不是又整啥壞主意吧?」

  「我哪叫整壞主意,我不過是想替這小姑娘家尋一門好親事罷了。」我笑得像是狐狸瞅見肥嘟嘟的老母雞一般。這就叫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萬一這妞真是以後的真德女王,那對我大唐以後必然不利,雖然我們留下了百濟,但是百濟地國力弱。勢不如新羅,若是新羅換了一個有遠見之君主。說不定整出什麼亂子來,到時候才來收場的話。實在是得不嘗失,不如現在早作準備,掐來一切不安定因素。

  「好你個俊哥兒,不過瞅老蘇那模樣,怕是中意得很,這倒也不錯,定芳兄的妻子死了都好幾年了。身下了無子嗣,就兩閨女,讓他再娶,可這傢伙整日裡面就東推西擋的,說什麼國家之事為重。我看他就是瞅不上人家的閨女。被我們哥兒個說多了,他方納了幾個小妾。今天瞅他這模樣,怕是還真有戲。」裴行儉跟蘇定芳在一起的時間相當多,所以對於蘇定芳的情況比較瞭解。

  「有戲就成。好歹咱們來當回月老,替咱們的名將兄台聚個外國婆娘回去擺顯擺顯。」我得意地笑道。

  裴行儉也笑得裂開了嘴,倒是蹲我身後的段雲松湊上了前來:「俊哥兒,當月老,可你咋知道人家姑娘家的意思如何?」

  「她地意思?」我回頭白了段雲松一眼:「有啥,正所謂父親之命,媒妁之言,由得了她嗎?再說了,那小丫頭敢不嫁!本將軍就去找陛下,讓陛下賜婚,我還不信了就。」

  這個時候蘇定芳總算是回過了神來,見我們一幫全蹲在一塊猥瑣地不知道在合計啥子,把腦袋也探了過來:「咋了,你們商量什麼樂子,一個二個笑得那麼齷齪。」

  我回過了頭來,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形,很嚴肅地看著蘇定芳:「我等正在商議事關我大唐名將血統傳承之大事,定芳兄怎麼能這麼說我們幾個?」

  蘇定芳眨巴著眼:「啥?!大唐名將血統傳承?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鬼玩意,你們幾個,鬼鬼崇崇地,莫非又再想甚子壞事不成?」

  我一扭腦袋,一幫青年將領都板起了臉,表情嚴肅地搖著腦袋。蘇定芳瞧不出什麼異樣,悻悻地扭過了頭去:「懶得理你們。」繼續地欣賞著美女的側影。我們幾個樂地差點坐不住了,全蹲在後邊擠眉弄眼的。

  「小女子金勝曼,奉我主新羅善德女王之令,前來拜見天朝大唐皇帝陛下,謹祝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金勝曼的嗓子不像一般女子一般清甜脆嫩,很中性的嗓音,倒顯得有股子巾幗之氣。

  「嗯,你是金勝曼?呵呵,好一個小女子,來人,賜坐。」李叔叔觀察了數眼之後,讚賞地點了點頭笑道。

  金勝曼坐到了墊子上,垂首危坐,一副洗耳恭聽的表情。「你們的國主善德女王可好?」李叔叔撫了撫唇邊的黑鬚,笑瞇瞇地道。還好,李叔叔瞅著妞地表情只是欣賞,不是猥瑣,這說明李叔叔對這個小姑娘沒有那種心,嗯,看樣子,蘇名將兄台的機會大增,邊上,蘇定芳正支起耳朵,雙目似乎根本就沒眨過一般。

  我湊到了他的耳邊:「定芳兄,定芳兄?……」沒反應。靠!怒了,剛才伸腳踹了他屁股一下。蘇定芳這才反應過來:「你瘋了!踹我幹嗎?」蘇定芳呲牙咧嘴地揉著屁股朝我恨恨地低喝道。

  我沒功夫理蘇定芳的報怨,湊上了前去:「那金勝曼長的漂亮嗎?」

  「漂亮,不,應該是順眼,大大方方的,很出彩地小女子。」蘇定芳一聽我這麼問他,瞬間就忘記了屁股上的傷痛,目光下意識地就轉向了金勝曼,低聲道。

  我回頭朝那幫無恥之徒得意地擠擠眼,薛仁貴、段雲松等人全朝我樂呵呵地翹起了大拇指,一臉佩服之色。

  嗯,廢話,也不看看我是誰,大唐有名的吹捧專家,心理專家,幹這兩行,首先一個要點就是得會看事,得會揣摸人心,這一向是我地強項,聽了蘇定芳這話,我有百分之一百的把握可以肯定,蘇名將兄那顆被寒冰包裹的心,已經被這漂亮妞的倩影給輕輕地鍬開了一個小洞洞,那麼,我就拿起西德原裝進口的鑽孔機,再給他多鑽上十七八個眼子,到時候,把這個漂亮妞塞進去,點然蘇定芳胸中那男人才能擁有並且迸發的火焰,然後,呯的一聲……新羅的歷史,被我炸得七零八落了。

  「善德還刺繡嗎?」李叔叔撫著黑鬚繼續漫不經心地詢問道。

  「自然還是繡的,哎呀,陛下若不提醒,小女子還險些忘記了,這是國主讓我呈獻於陛下的,昔日陛下賜牡丹之畫與種子與我國主,國主欣然,待此花怒放之時,國主親手一針一線而繡之,還望陛下納之。」金勝曼從邊上的副使手中接過了錦盒打開,一幅牡丹圖呈現在人們的眼中。

  「好!嗯,善德的針銹之技倒是越發的精緻了,不錯,替我謝謝你們的國主善德。」李叔叔接過了看了看之後笑言道。

  「陛下,我新羅國主意欲親來,只是國中之善後尚未處理,所以耽擱了,不過,國主讓小女子轉呈陛下,國事一畢,善德會親來平遼城,一瞻陛下之龍顏。」

  「哦?如此甚好。呵呵呵……」李叔叔也不多說,只是點了點頭。

  金勝曼見李叔叔禮也納了,人情也收了,可就是憋著話兒不問,這讓金勝曼有點不知所措,很有點狗咬刺蝟無處下嘴之感,猶豫了下之後,她伏地向李叔叔道:「我新羅還請陛下做主。」

  「說吧,朕能辦到了,自會替你們辦到。」李叔叔伸手虛扶了一把溫言道。

  然後,金勝曼開始訴說他們新羅被高句麗和百濟兩面夾擊,險些滅國之苦,擺出了一幅小女子弱不禁風的模樣委婉道來,這邊蘇定芳聽得連連點頭,靠,這個一見色忘義之人。

  李叔叔抿了口茶水點了點頭言道:「嗯,這事,朕清楚,也明白得很,若不是善德女王求救,我大唐豈會發兵以來高句麗?呵呵,眼下,高句麗已亡,百濟之君臣懼意甚之,伏地不敢而言,想必也已退兵了吧?」

  「尊敬的天朝陛下,百濟是退兵了,不過,他們依舊據我河山,至少未還,還請陛下嚴懲此惡徒。」金勝曼抬起了眼眸言道,眼中閃過一絲狡詰,不過,豈能逃得過李叔叔的法眼?
正文 第590章 別讓姑娘等急了


  李叔叔揚揚眉頭:「這樣啊,呵呵呵,你新羅與我大唐一向交好,有舉國之危,我大唐為宗主之國,自然是要替你們作主,所以……高句麗發兵侵新羅之罪魁禍首泉蓋蘇文已然伏誅,而百濟,也與我大唐同樣交好已久,雖然此次連兵而與新羅相爭,似乎也有他們的苦衷啊……」李叔叔不停地翻著自己的巴掌一面言道,一副手心手背都是肉、左右都為難的表情。

  金勝曼不由得一愣,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瞪得溜圓,她看樣子是沒有想到,一向傾向於與新羅交好的大唐皇帝陛下今天似乎轉了性子了。

  「不過,你放心,該替新羅討回的公道,朕會替你們討回來,朕既然已經到了這兒,就是不想現見兩國交兵了,那個……房俊。」李叔叔朝我招了招手。

  正在跟一幫人蹲一塊商量著如何給蘇定芳這份驚喜的我不由得大聲地應了聲,朝著李叔叔走了過去。「微臣見過陛下。」我踏步上前站到了李叔叔跟前行禮道。

  「老夫知道你擅長談判之事,百濟與新羅之事,就交予你全權處置,莫要虧待了這位新羅使節,明白嗎?」李叔叔朝我威嚴地道,不過,閃爍的目光之中溢露出了這老流氓得意的心情。

  「微臣遵命,定然不負陛下之重托。不過,微臣另有要緊事要陛下急奏。」我不停地朝著李叔叔擠眼,李叔叔很莫名其妙,看了一眼跪坐在跟前。正悄然抬起眼角瞅見我們這邊的金勝曼,不由得朝我板起了臉:「有話且直言使是,這位高句麗使節想來聽聽也不妨事。」老傢伙惡狠狠地回瞪了我一眼,怪我?靠!

  我又沒幹嘛,咱可是讓您老人家收賣人心呢,真是的。

  李叔叔不仁,那就別怪我不義了,直接捅出來得了:「微臣遵命,這位想必就是善德女王之表妹,微臣房俊見過新羅公主。」

  金勝曼一愣。連稱不敢。「我們新羅不過一小國,王室之女豈能與大唐一般。加公主之尊號,大人折殺小女子了。大人姓房名俊?」金勝曼難道認識我?我點了點頭:「正是。本官姓房名俊,字遺愛。」

  「房遺愛?!原來竟然是大唐新崛起地一代名士,天朝陛下的駙馬房俊房大人,小女子有禮了。」金勝曼面露喜色朝我行了一禮。「早聞大唐房俊之名,文采風流無人能出其右,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小女子三生有幸了。」

  聽到她這麼誇我。心裡自是一陣得意,嘴裡謙虛道:「哪裡哪裡,房某不過是個文不成武不就的紈褲罷了,陛下,小婿這有句話想跟您一言。」

  李叔叔一臉莫名其妙,全然搞不明白我想幹啥了。我懶得管這小娘們在邊,逕直湊上了前去,在李叔叔的耳朵邊嘀咕了幾句。李叔叔一愣,回頭看我一眼,然後瞅了一眼金勝曼,突然咧嘴大笑了起來,拿眼掃了在場的諸位臣工一眼,自然也看到依舊一臉表情很陶醉的蘇定芳。

  一幫老臣子全莫名其妙,倒是剛才跟我蹲一塊的那幫子傢伙皆是很會心地一笑,不過蘇定芳若是一回腦袋,他們又恢復了正人君子的本色,不言不語,搞得蘇定芳有些神經過敏了起來。

  李叔叔指著我笑了大半天,扯了我一把,湊我耳朵邊低聲笑罵道:「臭小子,你這陰損人,怎麼想這麼個餿主意,不怕人家國主表姐來收拾你?」

  我無辜地眨了眨眼:「岳父大人,小婿怎麼陰損了,我這可是為了咱們大唐與新羅的關係能更親近,再說了,您老不也可以賣個好給蘇定芳這位未來的大將軍嗎?」

  「未來地大將軍?」李叔叔眨巴眨巴眼,掃了蘇定芳一眼,微一頷首:「嗯,行,今日老夫就賣你的面子,由你自個收拾去,到時候,朕來給他們賜婚,嘿嘿嘿……」李叔叔一臉惡作劇地表情,真正的老流氓,惡作劇他可是經常幹地,整過我爹娘,也整過魏征,不是個好東西。不過現在是整蘇定芳,嗯,現在是幫助蘇定芳才對。

  我回過了頭來,朝著這位金勝曼笑了笑:「你我如今一殿之臣,房某便喚你一聲金大人吧,有一問想問問金大人,不知道金大人芳齡幾何?」我追問道。

  金勝曼沒想到竟然在朝堂之上遇上這麼個無恥之徒。大大咧咧地就問起了人家小姑娘的年紀起來,不過,她瞅了一眼李叔叔,見我們的皇帝陛下一臉笑呵呵地,並沒有阻止的意思,只好回道:「小女子癡長二十有餘,不知道大人問這有何貴幹?……」

  「可有婚許之人?」我回頭瞅了蘇定芳一眼,這貨聽我這麼問話,眼都綠了,若不是邊上的人拉著他,怕這傢伙很有可能想撲上來跟我單挑一盤了。

  金勝曼一頭霧水了搖了搖頭。我回頭朝李叔叔望去,老傢伙抬腦袋著瞅房梁狀,根本就不睬我,先人你個板板的,不幫助,行!反正你讓我作主了,咱就作主了。邊上的諸位大佬似乎有話要說,不過全被李叔叔拿眼神給阻止了,只好全蹲在一邊發愣,搞不清楚我這個皇帝地女婿蹲人家小姑娘跟前幹啥?調戲婦女?應該不會,若是那樣,李叔叔早抽寶刀來捅我的屁股了,可眼下也不是商量談判事誼的時候啊?

  我可沒功夫管這些老人家的疑惑,這事兒,趁熱打鐵最是要緊,隔夜再說,誰知道又會出啥變故。「金大人,不知道大人可知我大唐將軍蘇定芳之名?」我笑瞇瞇地瞅著這位姑娘問道,她比我長幾歲,正合適配給蘇定芳那個老鰥夫,安慰那個男性荷爾蒙發育失調的名將兄台。

  金勝曼眼中閃過了絲異芒:「小女子自然也是知道蘇將軍的,憑萬騎橫越大漠,破鐵勒數萬於栗水,後又追得鐵勒之大首領真珠夷男狼狽逃竄,後又潰僕骨於狼居胥山,擄其二十萬眾,此等之戰績,威名赫赫,大唐周邊之國,蘇將軍之名,幾可止小兒夜啼也……」目光有些狂熱,表情興奮地有此發紅,女人嘛,都是崇拜英雄地,看得出,蘇定芳這位好漢子光是憑殺人放火的本事就能讓這些小姑娘們的芳心給挑逗了。這個流氓,我憤憤不平地在心中對蘇定芳比劃了下中指,沒辦法不忌妒。

  我指了指她地身側,小聲地道:「坐在那邊,瞪大了眼睛,很殺氣,很威風的那位硬漢將軍就是我大唐的新一代名將:蘇定芳。」

  金勝曼聽我這麼一言,漣漣的美目不由得輕移過去,掃了一眼,正巧撞上蘇名將那發直的眼神,小姑娘可頂不住蘇名將兄的狼眼,嚇得趕緊扭回了頭來,不過,沒有生氣的意思,雙手捂在胸前,嗯,看樣子,自古美人愛英雄這話還真沒說錯。

  「金大人可知道,我們這位蘇將軍還是獨身一人。」我溫言道。這個時候,我分明能看到金勝曼黛眉一揚,臉上頓時騰起了大朵的紅云:「大人您說這些是什麼意思?」話雖然是這麼責問我,可聲音細的跟蚊子叫差不多大,說明這姑娘還真對蘇定芳有意思。要不然,她可以避開話題不談,也可以大聲地斥問我。

  我點了點頭,打鐵就得乘熱,沒回答這姑娘的疑惑,扭屁股就往蘇定芳走了過去,近到了近前,一把摟住蘇名將兄的肩膀,猥瑣地擠擠眼:「老哥哥,小弟就問你一句,答應不答應?」

  「答應什麼?」蘇定芳一愣,似乎還不明白我想幹啥。我朝李叔叔身跟跪坐著的金勝曼歪了歪嘴,那姑娘恰巧歪了臉過來,臉粉粉的,看到了這邊不懷好意的目光,嚇得嗖地一下又扭了回去,李叔叔也在朝著我們這邊打眼色,然後和顏悅色地跟害羞的小姑娘扯起了其他話題。這個時候,蘇定芳再傻也明白是啥回事了,一張黑臉漲成了豬肝色,臉上開始泌出了油汗,吭哧半天也憋不出一個屁來,我等不得耐煩了,朝他瞪眼道:「問你呢,我的老哥哥,好歹給兄弟我回句話啊。別讓人家姑娘等急了。」
正文 第591章 籌劃遠景


  邊上,一臉淫笑的裴行儉把臉湊了過來:「老蘇裝傻了不是?我說定芳兄,小弟可是好生勸慰你一句,誤了姻緣可就不好了。」蘇定芳惱羞成怒的一腿踢了過去:「放屁!」裴行儉靈巧地閃了過去,惹的後邊一幫無恥之徒笑歪了嘴。

  「行了行了,都別鬧,我這可是正經的,我已經向陛下取了旨意,陛下讓我替這姑娘尋個好夫婿,加強我們與新羅兩國之間的友誼,而且,您可是咱們這一票兄弟中年紀最長者,髮妻早亡,至今未娶,給你最合適。」

  蘇定芳不由得一呆,半天吭哧不出個屁來,不管了,我拍了他一巴掌:「你不說話我就當你應允了。」

  反正這是古代,封建主義時期,李叔叔的話就是聖旨,哪個不開眼的敢不同意?我喜歡破壞,是的,破壞周邊各國的歷史,跟我改變大唐的歷史軌跡一般,同樣讓我很有興致,更重要的是,這個朝鮮半島,我已經決定了,這裡將會成為大唐永恆的領地,不可分割的一部份,另外,倭寇的地盤,嗯,放心,等先把這片半島吞進了嘴裡,咱在好好地磨嘰,把那片倭島也給掐了。

  琉球群島早在大唐建國之初就已經稱臣納貢,不過,在我的眼裡,這還不夠,至少,得把這第一島鏈全盤都給收回大唐旗下,這對於日後大唐的發展有著相當的好處。至少到在我大唐視線可及的範圍之內,人人都說漢語用漢字,把自己都當成華夏民族地一員。這就是我,房遺愛這位穿越偉人的目標:全盤東方化。

  自然,蘇定芳沒反對,那就行了,下面的事兒,自然與我無關了,咱的正事就是敲竹扛,不光要敲百濟,還得敲新羅。正所謂公事公辦,沒啥子好商量的。

  「大人。您這,您這法子是不是太狠了?」邊上鴻臚寺的劉浩瞅著我劃分出來的新條約。表情難看得厲害。

  邊上的何正表情也不咋的,抿了抿嘴湊我邊上低聲道:「大人。照您這麼個法子辦事,真要弄成了,別說百濟,就是新羅也得急眼,到時候兩國等我大唐一退兵,又掐起架來咋辦?」

  愛掐掐去,我正巴不得他們天天掐才好呢。我瞪起了眼:「不這麼整。咱們怎麼好意思收百濟的好處,又怎麼從新羅地嘴裡撈錢帛?告訴你們,你們倆以後可是我大唐專門與屬國和他國交道的官員,要記住一點,最重要地就是認清國際形勢,更要認清什麼對我大唐有利。不讓他們掐架,難道還讓他們和平共處,來圖謀我大唐所佔之地不成?可別忘記了。當初我就給你們留過一句話:國與國之間,永遠都不會有和平,有的,只是永恆地利益,我這麼做,就是要讓我大唐從中取利,他們鬥得你死我活那是最好不過,就算是他們不想鬥,咱們都要想辦法把他們的火給勾起來。嗯,告訴你們仁德,哪是外交人員最常掛在嘴邊的一個詞,不過你們要記住,我們的實質是貪婪,替我大唐搾取他國一絲一毫之利……」

  三天之上,在大唐的監督之下,百濟與新羅很不甘願地在停戰協議上簽了字,條款的第一條就是,百濟將目前所攻打獲取的新羅領土交還給新羅,不過,新羅同樣把百年前,攻佔了百濟地領土還給百濟,新羅不想幹,百濟同樣也不幹,於是去打李叔叔打官司,不過,李叔叔卻裝聾作啞,借口巡視新拓跋國土開溜了。而且李叔叔交給了我全權決斷之權,最後我乾脆威協,行也得行,不行了也行,不然,這兩個地方你們誰也別要了,交給我大唐來管理,作為你們兩國之間的軍事緩衝區。嚇得兩個屬國簽的飛快,瞅這兩位使節的眼神都知道,誰都不服氣對方,說話也是針尖對麥芒的誰也不讓誰,很好,這是我最希望看到的。

  一月後,李叔叔冊太子李治為遼王,又令中書令岑文本為首、中書侍郎,加散騎常侍、行太子左庶子於志寧為副、右武衛大將軍薛萬徹主管遼東之軍事,除了大約有近二千地傷殘將士還有四千餘將士願意留在遼東以軍功換土地外,李叔叔留下了約兩萬大軍,以震攝這些地方。至於遼國公高武,新遼公高藏,暫時被留在了遼東,一來,安遼東原高句麗百姓之心,二來嘛,借用他們的人望,收附民心,第三,留著這兩個傢伙蹲一個窩裡,肯定要掐,這樣,反而讓他們分不出心思去整別的事。

  大量地各部官員紛紛從長安、洛陽和晉陽趕往遼東而來,因為這片土地的開發,除了百姓之外,沒有官吏,也就等於是一盤散沙,另外,李叔叔聽從了我的建議,在平遼城建了一座弘文館分館,恩准遼東各少數民族的貴族子弟前來入學,接受大唐文化的熏陶,修正他們野蠻的習性,成為我大唐的順民,更成為我大唐發展遼東的奠基石,而且,同樣也能做為試點,為以後大唐新佔之地,作出一些典型的模式。

  另外,從營州都督張儉調任,任遼州都督,轄營州、遼州之軍務,另有一個重要的任務就是,由營州的部隊來看押戰俘,對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進行大規模的道路修築和城堡建設。以加固大唐對於遼東半島和朝鮮半島的統治力度,李叔叔另加恩旨,指新羅國公主金勝曼與定遠將軍、定遠侯蘇定芳成婚。

  熱熱鬧鬧的貞觀十八年的秋天終於到來了,而我們,也完成了我們該幹的事,不僅僅奪回了遼東故土,更加高句麗給平定了,而且,還給百濟和新羅之間下了套子,上了眼藥,相信在不久的將軍,兩國之間一定會又轟轟烈烈的開戰,而李叔叔這一仗,為我大唐又添了一個道:遼東道,含朝鮮半島大部及遼東半島,而且靺鞨諸部的歸順,還向我大唐提供了約近萬的精銳射手以充實我大唐的軍事力量,對於其民族的教化和民智的開啟有莫大的好處,還有已經開始的遼東大開發,都將會讓整個大唐至少在這一時間段之內,可以把目光全心全意地對準另一個方向,那就是整個大唐帝國的中心以西的威脅。

  當然,為了讓留守的軍人能更安心,在李叔叔的授意下,我分派了一批忠誠度較高,文化素質較強,政治思想過硬的大唐軍事學院學員留在了遼東,第一嘛,大力在軍事開展政治思想教育,同時,也大力地鼓勵軍人在當地安家落戶,生根生芽,第二嘛,就是讓他們成為少數民族軍隊的教官,培養和鞏固他們的大唐帝國主義精神,緊密地團結在大唐皇帝陛下的周圍。

  今天,八月十五,仲秋夜,也就是中秋佳節。這一天,宮城內外一片歡騰,王宮直至殿外廣場上,全座滿了前來道賀李叔叔平定遼東的使節並且也有受邀來參加中秋賞月大會的遼東各少數民族首領,以及百濟的義慈王、其叔父,也是百濟使臣扶余平。還有新羅國的善德女王及數位新羅重要臣工,都前來到賀。

  而我們這幫子年輕將領,都是年青人,活潑的人就不該蹲在酒案前裝呆樣,所以我們全蹲在廣場上,與一大票的得李叔叔賜宴的將士們大聲呼喝,大碗地喝,大塊的吃,不亦樂乎。

  「遺愛賢弟,老蘇敬你!這次老蘇的事兒,若不是賢弟你,多謝了,呵呵呵,來,乾了這碗。」成婚還沒多久的蘇定芳似乎煥發了青春的光彩,連帶那時常都緊緊擰起的眉頭都鬆散了不少。我端起了酒碗與蘇定芳一碰,正色道:「你我親如一家,這謝字,還是不用了,我等祝定芳兄早生貴子,最好能生上十七八個娃,讓咱大唐再出上一堆姓蘇的名將來。大伙說是不是這個理。」

  這話一出口,若得一眾喝得七歪八倒的紈褲們笑作了一團,蘇定芳捶了我一拳頭,笑罵道:「小子,就你損,來,干了!」

  段雲松也站了起來:「兄弟們,咱們這伙留在遼東的,可不能輸給他們,來,咱們也來幹!」一大票的人也站了起來,不甘示弱地呼喝道。

  段雲松是自告奮勇留下來的,沒辦法,留下了近千名優秀學員,我不放心,李叔叔也不放心,這些都是好苗子,後來段雲松站了出來,自告奮勇地留了下來,跟那幫學員一齊留在了遼東,誓要把大唐的革命種子播散遍遼東和朝鮮半島。
正文 第592章 榮歸


  關於學院軍事成員的考量,分為兩種考慮,一種,讓學院的成員成為中下級軍官,比如現在留在遼東半島的這一批,全部都將擔任遼東半島軍事系統內的各級中下官員,最高的軍銜是從六品上的振威校尉,然後是從六品下的振威副尉,正七品上的效果校尉,正七品下的效果副尉……到從九下的陪戎副尉為止。

  而另一種,則是像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李業栩,薛仁貴等成績突出,軍中擁有一定的聲望,擅於謀斷的人材,則為開培養,一些可以成為個級軍事指揮部的參謀人員,另一些,則可繼續進行深造,為日後成為大唐良將、名將做準備。

  不過,第一種的普通學員佔到五分之四強,另一種,則佔大約兩成,這樣,整個大唐的軍事體系將會由這些學院學生進行大換血,至少,在五年到十年內,大唐軍事力量的人員骨幹都將會由學院學生構成。

  也就是說,以後大唐的軍隊的人員,將以學院學生為主,以府兵為輔,既加強了軍事力量的強度,又讓百姓們能減少兵役給生存帶來的危機,同樣,在學院之內接受到的教育,也讓他們開闊了視眼,不久的將來,他們會成為大唐帝國主義的力量中堅。

  如今,營洲以北,皆劃歸遼東道。這一地區,目前有將近八萬的大唐軍事力量,當然其中包括少數民族的軍隊約三萬人,而這些軍隊中的所有中下級官員都會這一批留駐遼東的學院,學院之中選拔,因為遼東道新建,所以一切按大唐邊防軍的體制來辦,各邊防軍事機構分為軍、守捉、鎮、戍所轄的屯戍部隊。鎮、戍又各分上中下三等。五百人為上鎮,三百人為中鎮。不足三百人為下鎮,五十人為上戍。三十人為中戍,不足三十人為下戍。每鎮、戍分別置鎮將、鎮副,戍主、戍副個一人。

  他們的任務就是,活學活用在學院裡學到的一切,在遼東道展開一場試點性的軍事改革運動,增強軍隊由下而上的,對我大唐政權的忠誠和凝聚力,他們將會成為駐守遼東軍事集團的骨幹,而段雲松的任務,就是要憑藉著他父輩的在空中的威信,以及他本身多年在軍中的人望和好人緣,加上他那玲瓏八面的圓滑手腕,來協助各級軍政之間的關係,至少需要他來處理學院軍人和著上級之間的關係。

  很嚴重,也很困難的事情,但是,這個時候,必須得開始進行處理了,李叔叔之所以支持建立軍事學院,糾其根本,也就是為了改革如今的這一軍事體系,削弱將領對於大唐軍事力量的影響,至少,也要對士卒與高級指戰員之間的關係進行一定程度的切割。

  所以,雖然僅僅是一次試驗,但同樣是對我大唐軍事學院師生的一種沉重考驗,不僅僅要交給李叔叔一份滿意的答案,更需要整頓軍事力量的思想和素質教育,培養他們的愛國熱情,發自內心地擁護大唐的團結安慰,大唐何以會倒下,我可是一清二楚得很,一半的原因是皇帝的不作為與宦官集團和文官集團的爭權所至,而另一半,就是由於國家的軍隊變成了私人的軍隊,各地節度使傭兵自重,不奉天子詔令,才使得我泱泱大唐,甭分瓦解。

  對於這一點,李叔叔和著一干朝廷重臣也同樣瞭解,所以,這一次在學員派職和陞官,是經過了李叔叔和一干重臣的慎重討論與協商之作方才作出的決定,這對於學院來說,同樣是起到了極好的宣傳作用。

  而且,在我的慫恿下,李叔叔也作出了另一個決定,在如今所佔的各洲縣各個政府部門包括弘文館,都要向帝都長安學習,掛國旗國徽,特別是弘文館及軍隊駐紮之地更是必須建國旗台,每天都要舉行升旗儀式,唱國歌,掛上國旗國徽,以此來潛移默化和削弱原高句麗對當地百姓的影響力和向心力。而且,李叔叔決定從軍事學院抽調了一部教授,留在平遼城,參與弘文館的教育,按李叔叔的話來說就是:讓那幫老夫子教他們仁義,由學院這幫專門搞思想的人來教他們什麼叫忠君愛國,十幾二十年之後,這裡記得甚子高句麗,心裡邊,就剩我大唐了。

  我為李叔叔喝彩,嗯想大太多了,酒也喝的太多了,大伙唱起了我們大唐軍人的軍歌,殿外數千大唐將士齊吼之威可謂是響徹天地,唱完了軍歌又唱國歌,唱完了,大伙似乎還不盡興頭,薛仁貴看樣子今天酒也喝多了,歪歪斜斜地竄我跟前:「賢弟,我可是聽說了,咱們大唐的軍歌與國歌,皆是出自賢弟之手,不知道可是真事?」

  「那是自然!怕也就咱們妹夫才能整的出來,哇哈哈哈哈!」邊上的二舅兄程處亮得意地狂笑了起來,邊上的五位舅兄也不甘寂寞地起哄,害的我都不好意思謙虛了。

  「今日既為仲秋之佳期,賢弟乃我大唐之材子,今日無論如何,也得給咱們再整上一首新詩以慰佳節,諸君以為如何?」薛仁貴指著我大笑道,酒醉之後,這傢伙的真性情顯露了出來,倒是不往日要爽快得多了。

  邊上的蘇定芳也湊趣過來言道:「那可真情好,俊哥兒,你且莫忘記了,老蘇成親,你可是一毛都不拔啊。」蘇定芳那大嗓門此言一出,全場笑的差點翻了天,提起這事情,我心中暗恨,還不都是李叔叔那老流氓,非要讓蘇定芳在這邊辦事,可這麼一來,本公子的錢物早就輸的一乾二淨,至於房成和勃那爾斤手裡加起來還不好一貫錢,這種禮,實在是讓我不好意思去送,於是我跟同樣是窮光蛋的裴行儉就厚著臉皮竄上了門蹭吃蹭喝,想不到,今日竟然被著惡貨揭了老底,著實可恨之極,邊上的裴行儉笑的都打跌了,氣的我踹了這傢伙一腳:「笑個屁,你不也跟我一樣!?」裴行儉人溜的快,害的老子一腳踢空,真憤然間,蘇定芳救住了我,打了個酒隔,:「既不送禮,既然賢弟詩才高絕,不若今日,再賀這首,若是佳句,就當你送了老蘇一份重禮,蘇某就在這兒向賢弟拜謝。」

  我不是那種有了才華藏著掖著的人,既然有人提議諸君皆附和,那咱就上,我舉起了碗站起了身來:「既然如此,房某就獻醜了,今日既為中秋,為我大唐之佳節,咱們的蘇名將喜得嬌妻,今日,那房某便以月和因緣為題,諸君以為如何?!」

  然後,我頭一摔,舉起了手中的酒碗昂首向天:「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先是寂靜,然後便是一片極度瘋狂的叫好之聲,我不由得暗暗抹了把腦門的冷汗,還好,這首詞我只忽悠過我的程鸞鸞那位美人兒,還沒被傳出去,如此,也該是這首千古之絕唱面向廣大大唐群眾的時候了。

  三天之後,整軍待發,告別了平遼城,這一支大軍終於離開了平遼城,浩浩蕩蕩地經遼洲,營洲,晉陽,洛陽,直往長安而去。十月初,全軍到達了長安。太子李治率留守百官,於長安百里之外往迎。

  望著那迎來的,顯得極其隆重的隊伍,不知不覺間,所有人的腳步,包括我們身下的座騎的步伐都不由得加快了起來。

  李叔叔依舊穿著那身征伐遼東時所穿的戎裝,此刻,已然顯得陳舊而破爛,但是李叔叔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好意思,這代表著他又經歷了一場完全而又艱苦的勝利。

  這距離數百米時,似乎看起來長高了一些的李治拜倒下去,群臣畢盡伏地:「兒臣李治,攜我大唐三省六部之諸位臣工,恭祝吾皇陛下得勝而歸,大唐萬勝,陛下萬勝!」

  我們這邊數萬將士也奮力地舉起了手中的旗幟地刀兵,驕傲地向著故鄉的父親們宣告:「大唐萬勝,陛下萬勝!!!」

  這樣的呼喚聲,願它沒有盡頭,也願它沒有終點,恆世永存,大唐萬勝!!我在心裡,咬著牙關狠狠地發下了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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