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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573章 獎狀


  一場看誰射得遠的比賽雖然沒有剛才薛仁貴與兀赫兒賽那般的精彩,但是本公子力斷七八石的重弓,最後以人力拉滿了床弩之弦的事跡同樣令人驚歎不已,這已經超過了人類的力量極限。

  這個時候,終於有去找箭支的禁衛縱馬飛奔而回,到了一臉喜孜孜的裁判李叔叔跟前大聲地報告道:「營門之外約二百三十步,箭支大半皆已沒入了土中,僅餘一個箭尾,屬下實在是拔不出來。特回來覆命。」

  李叔叔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程叔叔喜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好,好你個小子,這才是老夫的女婿。孩兒們,還不去替你們的妹夫把箭拾回來。」

  「好,我們走!」這邊,六位自持力大的青春版程叔叔立即踴躍地跳將了出來,朝著營門之外蜂湧而去。而裴行儉輸的異常狼狽,邊上的蘇定芳不停地冷嘲熱諷著追債。

  木特術走到了我的跟前,深施一禮:「將軍大人,木特術心服了。」我把巨弓丟給了邊上的勃那爾斤扶起了這位靺鞨人的大力士,一臉悅色地道:「哪裡哪裡,不過是力氣上大了那麼一點罷了。你也不錯,兩膀至少也得有七八百斤的力氣。」

  跟這位靺鞨人互相吹捧了一番之後,總算是圓滿地完成了這場比賽,以大唐將士的完勝而告終。

  李叔叔當場一臉慰色地將他的寶馬白玉聰的韁繩交到了薛仁貴的手上,在三軍的歡呼聲中,李叔叔揮毫潑墨,在一匹絲絹之上寫下了「天下第一箭」的條幅,作為獎勵給第一名的獎狀,親手賜給了薛仁貴,而邊上的第二名,靺鞨第一射手兀赫兒同樣獲得了牛百頭,羊千口的賞賜,讚揚他高射的箭技,兀赫兒感動地向李叔叔五體投地致以謝意。

  至於我,李叔叔這老流氓同樣揮毫潑墨,在一匹絲絹之上寫下了「天下第一射」的條幅,嬉皮笑臉地賜給了我,李叔叔的聲音很低「願賢婿能再進一步,為我大唐在談判桌上多贏幾仗,讓天下昇平,四海威服。今天你幹的很不錯,老夫甚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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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望著那個刺眼的射字,怎麼都覺得不對勁,先人你個板板的,總覺得這字很容易讓人思想邪惡,太邪惡,李叔叔這個邪惡的老流氓。算了,不跟他計較,回長安之後,丟給李漱,讓羔羊公主替我掛起來,等本公子年老了,七八十歲的時候,再來啄磨這射字的含義就是,現在我可沒那閒功夫。

  李叔叔在諸位大臣和陪同下,與諸位靺鞨首領一齊到了中軍大帳之內。

  這個時候,已經喪失了所有對抗、或者說反抗大唐慾望的靺鞨諸部首領已經得到了他們的結論,那就是,向我大唐歸順,願意成為我大唐的子民,成為李叔叔治下的一份子。

  當然,他們的前提條件就是,要求李叔叔這位大唐皇帝陛下同意方纔他們與我共同協商的條款。靺鞨的大首領站了起來,然後走到了大帳中央,恭敬地領著五位靺鞨諸部的首領向著李叔叔非常虔誠地跪下,這個時候李叔叔趕緊站起了身來,理好了衣物,同樣的目光予以回敬。大帳之內立即安靜了下來。

  我也有些激動,我知道,該是他們給我大唐答案的時候了,這一刻我有一點點的激動,因為,又將會有一個民族,將會被我給忽悠進大唐封建主義和諧大家庭之中,成為美好的大唐帝國的一員。

  「既然天朝皇帝陛下授予房將軍全權與我靺鞨進行了坦誠的交談,那麼,我等六人也願意代表靺鞨諸部向大唐皇帝陛下承諾,只要陛下也同意以上條約,我等,願意歸順大唐,成為大唐天朝的治下之民,並且,大勃榮在此立誓,大唐不棄我靺鞨諸部,我等誓死追隨大唐,願意為大唐效犬馬之勞。」

  「朕,乃大唐天子,一國之君,今日,便在此與靺鞨諸部約盟,從即日起,靺鞨人將不是在我大唐的敵人,朕將視其為我大唐之子民,一視同仁。並且,朕在此宣佈,封太子李治為遼王,凡我大唐太子登基之前,皆為遼王,視爾等為治下之民,永不違誓!」

  接下來,對約談的相關條約一一錄於絹書

  之上,而靺鞨首領要求李叔叔釋放靺鞨人戰俘的要I常大度地答應了,這讓靺鞨人感激萬分,我在邊上添油加醋地扇風點火之下,靺鞨人同意,願意派兩萬精銳的靺鞨射手加入大唐的軍隊,建功立業,李叔叔大喜,當即就封靺鞨第一射手兀赫兒昭武校尉,統率那兩萬靺鞨大軍,然後開始在軍中大擺酒宴,歡慶簽約成功,共同進步。

  美酒自然不會限量供應,而我,則被李叔叔揪到了跟前:「明日,你與蘇卿一早整軍隨壤平道行軍大總管張亮一同往卑沙城,從卑沙城登船出發,由海路往薩水河入海口而去,由此登陸,直襲高句麗的都城,切記,若不能盡全功,小心老夫抽你!」

  「岳父大人放心,小婿就算拿牙咬,也得把高句麗的都城的城門咬開。」我自信滿滿地拍著胸口道。這個時候,李叔叔灌了一大口酒,朝著靺鞨大首領大勃榮遙敬了一杯酒之後,扭過了頭來。

  「記住老夫在靶場時跟你說過的話,莫要忘記了。」李叔叔這話倒把我給提醒了,趕緊朝這位看樣子是誤會了我跟流霜關係的岳父大人,生怕這老傢伙去尋人家小姑娘的碴,我趕緊解釋道:「流霜跟我之前可很純潔的友情,我們之間絕對沒幹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岳父大人您千萬別……」

  「你想說什麼?怕老夫對那小道姑做什麼?!」李叔叔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少瞎想,老夫是什麼人,才沒功夫管你這些小事情,再說了,那姑娘老夫也覺得是個人材,若不是她,怕是你那火炮現在還上不了戰場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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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好意思說我不如一個小道姑,不過李叔叔這話確實讓我覺得有點羞愧,若不是流霜改進了火藥的製作,火炮的威力絕對達不到眼下的這種效果,對於這一點我絕對承認。

  李叔叔斜了我一眼,輕抿了一口酒,方自朝我言道:「你還真當老夫是瞎子?你未成親之前,老夫可是與你去過不少次青羊觀,那時個,這個小道姑瞅你的眼神從來就沒有對勁過。老實跟老夫說說,你對袁道長的這位女弟子做過什麼,讓她對你那樣?別轉你那眼珠子了,想忽悠誰?告訴你,一會老夫還要找袁道長對質,敢說一句假話,等著吃老夫的軍棍!」

  對於李叔叔明目張膽的威脅著實讓我汗顏,先人你個板板的,老子這才真是吃不著羊肉惹了一聲騷,流霜小姑娘本來就是對我有著偏見,後來才被我的人格魅力所折服,放到後世,這種情況有啥了,男人誰沒有幾個紅顏知己?幹嘛老頂對我?

  我無奈地攤開了手:「那是因為我摸了她的胸,不是,岳父大人您先別瞪眼,聽小婿解釋,當時其實是這樣,我瞅見了她,還以為她是她弟弟,然後一怒之下就……」李叔叔的虎眼瞪圓,殺氣四溢,捏酒盞的手都抖了,一副很想拿酒罈子往我腦袋上招呼的凶悍表情,我說到了這再也說不下去了,比劃了一個龍爪手的招式後,乾笑著悻悻地收回了手。

  「解釋個屁!莫非你娶了我的閨女也相扭臉不認帳不成?」李叔叔甩我一眼眼鏢,背起走懶得理我,朝著旁邊走去,朝著諸位大臣們敬酒去了。

  我無語了,這還真難得跟李叔叔解釋得清楚,當初我可不是故意的,誰讓她跟她弟閒雲長的那麼相像?

  從中軍大帳中溜躂了出來,呼出了一口酒氣,不知道為啥子,心裡悶得著實慌張,說實話,我對流霜是很有好感滴,不僅僅是因為她長得漂亮,也不是因為她那可憐的身世,而是因為她那堅強的性格,還有那她種對於事物的執著,認準了一件事,無論再苦再累再危險,她都會咬著牙努力地把事情幹完,她那似乎永遠不知道妥協的清亮雙眸似乎乎就在我的眼前閃爍著……
正文 第574章 初見大海


  這一點,最是讓我欣賞。不過,李叔叔的那番話攪得I麻了,腦海裡老是浮現出流霜的模樣,第一次那極度尷尬地會面,去給她認錯時披散著一頭如雲秀髮、一雙點漆星眸水波蕩漾的惹人憐愛俏模樣,還有她與閒雲那深濃的姐弟之情,在閒雲的跟前,她永遠都顯得那樣的成熟與堅強,只有當閒雲不在她的視線範圍之內的時候,她似乎才能展露出一絲屬於她這個年齡階段特有的天真與嬌憨。

  抬眼看天,夕陽將晚,天邊一輪皎潔的月牙兒正掛在天際上,與那斜落的夕陽對比起來,顯得那麼的纖弱與柔蔓,嗯,很詩情畫意的那種,這個時候,房成與勃那爾斤跟了上來,我朝這兩位忠心的親兵頭子笑了笑擺擺手:「你們不用管我,軍營之中,不會出什麼事了,另外,告訴段雲松和席君買,讓將士們準備好,明日,我們將會與蘇將軍合軍一道,同登海船,明白嗎?快去吧。」

  望著這兩個忠心梗梗的親兵,心裡邊暖暖的,心情舒暢了許多,不知不覺,我已在軍營裡溜躂了一圈,竟然繞到了醫帳前,看到了巨大的醫帳紅葫蘆標誌,我不禁一愣,正準備回身開溜的當口,帳幕被輕輕地掀開了一角,從帳內透射出一絲暖暖的燈光,揮散在草地上,一個溫婉的聲音輕輕地言道:「俊哥兒怎麼上這兒來了?」一張嬌俏的臉蛋從帳幕後邊探出了頭來。

  「哦,流霜姑娘,我就是沒事四處轉轉,路過這裡正想來瞅瞅我們學院的傷員。」我胡亂扯了個理由,朝她咧咧嘴笑道。

  「那你還不進來?」流霜抿唇一笑,移來了帳幕布,我走進了醫帳,很大的帳棚,裡面擺著兩百張床,每一張床之上都躺著一位傷員,這些都是受了重傷尚未痊癒的將士,其中,學院的也有好幾十人,看著他們,心裡實在是覺得心疼,上前一個一個地寬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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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倒是讓他們有些激動。「大人,我們如果好不了,會不會被要求退學啊?」有一位斷掉了左臂的學員一臉懊惱之色,小心地問道。

  我看了周圍坐起來的傷員一眼,搖了搖頭:「不會,只要你們不違反軍紀,不違反校規,不管你們是傷病,還是因為你們變成了殘疾,你們,都依舊是我大唐軍事學院的學員,就算是你們拿不動刀兵了,不能上戰場殺敵,這沒關係,在學院裡,還有很多的科目,參謀科、情報科……總之,你們永遠都是學院的學生,你們,也才剛剛開始,不要放棄你們的夢想,記住了,身體上的殘缺,並不能代表你們意志的喪失,要用事實那些瞧不起你們,甚至笑話你們的人,你們,永遠都將是大唐最驕傲的一群人,你們的傷痕,那是你們為國家,為我華夏民族獻身的榮譽,那是你們用自己的熱血換來的勳章!!!」

  我望著他們,繼續開導著、激勵著這些為了大唐拋頭顱散熱血的將士,沒有他們的努力,大唐,怎麼可能會有今天的和平發展,繁榮昌盛的局面?

  他們都是意志極為堅強的大唐帝國主義戰士,為了大唐,就算是犧牲生命也在所不惜,我相信,不管他們走到哪裡,只要他們的胸前掛上了軍功章,他們的榮譽將讓他們一生都在羨慕的目光中渡過。

  是的,軍功,該死的,我怎麼能忘記這個呢?軍功的評定,這個我得好好地跟蘇定芳和李靖等人問個清楚,勳章與軍功章的意義並不一樣,收回遼東,踏平高句麗的那種勳章僅僅是榮譽性質的,並不代表著對他們戰功的承認,如果能用軍功章來代表,這就代表了國家對他們所作的貢獻的認可,還有對他們功績的評定。這遠遠比記在功勞薄上要顯眼得多,就這麼決定了,等我先去把高句麗的都城給收拾了再言其他。

  「你說的實在是太好了。連我都有種想上戰場殺敵立功為國爭光的念頭來……」流霜送我走出醫帳的時候,朝我笑言道。

  第二日清晨時分,大多軍中將士都還在安眠之時,我們已然整理好了行裝,隨時準備出發,我把腰是的束甲帶扣死之後,拍了拍身上的鎧甲,發出一聲金鐵交鳴之聲,

  入帳中的房成點了點頭:「走吧。」抄起了我那柄I營帳,學院騎兵四千,跳蕩兵兩千,連同炮兵團的一應人員五百餘人,共計六千餘人,悄無聲息地站在軍帳旁邊的空地上,目光堅毅,表情激動而又無畏,他們的身體裡,充滿了建功立業的決心與熱情。

  我默默地掃視了他們一眼,嚴肅地點了點頭,跨上了我的座騎,抬手一揮,席君賣與段雲松、薛仁貴自覺地隨在了我的馬後,一同默然地朝前行進,不遠處,蘇定芳的部隊也已經集合完畢,正等待著我們的匯合。蘇定芳率領的是六千精騎,然後,隨著壤平道行軍大總管張亮悄然地離開了大唐的軍營,所有的將士,換手炮兵都騎著馬,拉著火炮前行,這五門接近千斤重量的火炮被栓在了馬身後,由兩匹馬拉著前行,其他的迫擊炮都被炮兵們擺到了馬車上,出了大營之後先是繞了一個大大的彎,以避開高句麗的探子,然後還折向往南,往位於薩水入海口處的灘頭趕去。

  整整趕了一天的路,當我們人疲馬乏地趕到了距離薩水河入海口還有里許的地方時,不由得被眼前的一切所震撼。我望這片海,還有那些在海面上的巍峨大船,異樣的驚歎,這些船可都不小啊,咱是貴州人,從來沒到過海邊,對於船舶的知識都是從書本和電影以及網絡上獲取的,而今天,更是我第一眼同時見到了大海,還有大唐雄壯的海軍。

  綠地的盡頭,是一條細長的白線,白線之後,就是碧藍色的、波濤翻滾的海面。無數艘巍峨的巨大船舶都停靠在灘塗外的海面之上,隨著那海浪輕輕地搖擺著,彷彿要把海面填滿一般。海面上泛著粼粼的海濤。萬里碧空上,棉花似的白雲亦被染成了彤紅色。亮光從雲縫直射到海面上,使海水更加晶瑩透亮。而海面上泛著橘紅的光彩,即使是再狂野的心靈也會隨之安靜下來,天際還有許多海鷗自由自在地飛來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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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頭瞅了一眼,無數將士的目光也同樣充滿了敬畏與訝然,勃那爾斤甚至張開了雙臂,閉上了眼睛不知道在念叨啥子,應該是讚美這比草原還要遼闊的大海吧?

  大唐海軍統帥張亮拿馬鞭指了指前方傲然道:「那裡就是了我大唐海軍臨時駐紮之地,因為此次只需載你等一萬餘人,故爾,這裡不過泊了兩百條戰艦,其餘船艦尚在卑沙城的港口。前面不遠就是我們水軍將士的陸上營地,那裡建有一個臨時碼頭,就從那裡把那些大傢伙送上船去。」

  還好,由於大唐海軍已經早幾日得到了通知,所以臨時搭建了一個碼頭,這樣,至少能少船舶直接把火炮這樣的重武器直接運上戰船。

  很快我們就到達了大唐水軍營地,駐紮在海邊的水軍將士們也都圍攏了過來,開始替我們整理重,準備裝到戰艦上去。

  海軍統帥張亮給眾將士下達了軍令:「傳我的將令,今夜子時之前,所有人、馬匹和重必須運上戰艦,明日一早出發。」

  一位文官打扮的中年人正挽著衣袖,與我們的學院炮後一齊喊著號子把火炮使勁地順著棧橋往海船上推。我趕兩步上前,托住了火炮的輪子,應喝著號子的節奏向上發力,有了我這個強健的力士的加入,這一門火炮終於被推上了樓船。

  「多謝這位大人援手。對了,房某還未請教大人尊姓大名」我朝著這位看起來精瘦而結實的中年人抱拳行禮道。

  「無妨,這是下官該做的,免貴姓劉名仁軌,字正剛。原為新安令,因陛下攻伐遼地,故爾特奉聖喻,調入水軍之中,任行軍長史一職。」這位濃眉大眼,,頷下留著~。劉大人朝我肅容行了一禮。
正文 第575章 炮艦的初次構想


  劉仁軌?名字很熟悉,嗯,對了,啪,我一拍大腿,想跟倭寇和百濟掐過架的大唐海軍統帥也就叫這名,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不過,出於對他出手相助,我同樣以禮答謝:「呵呵呵,在下大唐軍事學院院正房俊,見過劉長史。」

  劉仁軌聽了我這麼一自報家門,不由得微微一愣,望了我兩眼,似乎覺得不妥,旋及有些遲疑地問道:「房俊,可是那位著《三國演義》,辦《大唐時代週刊》的房相之子,房俊房遺愛。」

  「房某正是。」我有些喜孜孜地答到,還真沒有想到,俺的大名竟然傳的這麼廣,嗯,看來,大唐文豪這稱呼是少不了了的。

  劉仁軌目現喜色,鄭重地回禮道:「哎呀,劉某實敬。下官對大人的文采很是敬仰,耐何我久居於新安,未能得見大人一面,今日一見,倒是讓下官有些手足無措了,呵呵呵。」

  「這些是什麼物件,如此沉重?」劉仁軌好奇地瞅著士兵們將火炮置於甲板上,用繩索將其穩穩地固定在甲板上。

  「這叫火炮,攻城拔寨,只需此物,無論對方是何等城廓,不過十數炮,定叫他門垮牆塌。」我很是得意地吹噓道。

  「這麼厲害?!」劉仁軌不由得倒由了一口涼氣,瞅了半晌,拿手摸了摸那錚亮的銅質炮管,方自收回了手朝我笑笑。跟這位劉大人聊了幾句,這人也還不錯,算是一個好相處的,就是性子直了點,有啥說啥,聊不多會,因為現在正是裝船階段,只得與這位剛剛認識的劉大人告別,繼續指揮著學員們速度裝船,忙了半宿,總算是在子夜時分將人和重等物全部裝運上了這些巨艦。

  是巨艦,比如我現在所在的這艘樓般,長至少超過六十五米,寬約十五米,吃水約四米左右,而水面上的高度最高處竟然達到了十五米,底尖上闊,首尾高昂,又有堅強的衝擊裝置,乘風下壓能犁沉敵船,兩側有護板。全船分四層,下層裝土石壓艙,二層住兵士,三層是主要操作場所,不過眼下載滿了我的軍隊,上層是作戰場所,居高臨下,如果弓箭火炮向下發,往往能克敵制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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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時候,身為行軍長史,也忙了半宿的劉仁軌也步到了船沿,「房大人好雅性,怎麼不去休息,還在此留連?」

  「哦,劉大人,這是房某第一次坐船,太興奮了,有些睡不著,一來看看海的夜景,這二嘛,也是想看看我大唐的無敵戰艦倒底是什麼個模樣?」我笑著言道。

  「我大唐之戰艦,若是在海上遇敵,絕對是沒有敵手的!攻打卑沙城時,高句麗的水軍來援,來艦約有百艘,奉張大總管之令,下官自領樓船十艘、鬥艦二十艘以迎,毀傷高句麗之戰艦過半,餘者逃匿。」劉仁軌一臉平靜地道,不過,目光之中還有有著些許的自得。

  「哦,房某原以為大人只是文官,不想,倒是對海戰頗為精熟。」

  劉仁軌嘿嘿一笑:「精熟倒不敢,不過自接陛下聖喻,下官既入水軍,豈能以無識之姿以教士卒?故爾從那時起就開始專研起水軍與水戰來了,水戰之中最重者,莫過於風向和水向,這兩點才是影響戰爭勝負之關鍵,當然,將士對於戰艦的操演是否精熟也很有關係,不過,我大唐之船舶製作之精良,遠勝周邊之國,比如這艘樓般,尖底而船身扁闊,平面近似橢圓形,頭尖尾方,從龍骨到舷側有船板十四行,一到十行是兩層船板疊合,十一到十三行是三層船板疊合,三層總厚度約有尺餘,用三層板是防水線附近波浪沖擊,船板搭接和平接兩種方法混合使用。板縫有麻絲、繡茹和桐油灰搗成的艌合物……」

  劉仁軌濤濤不絕地給我講述起了戰艦的優劣起來,對於水戰,他也很有一套,說來頭頭是道。很建談的人物。這倒是讓我很感興趣,他口才不錯,我而且對於水戰有著相當獨特的見解,光是水軍的戰術他就列舉了不下十種之種,而且對於什麼樣的陣形適合對付什麼樣的敵人,什麼樣的天氣之下做戰該採用哪一種陣形都說得頭頭是道。

  這個時候,同樣這宿未睡的大

  亮和蘇定芳等人也走出了甲析,見到我們這邊正談得的,禁不住也走了過來湊熱鬧。

  對於水軍的戰術和戰法我瞭解不多,不過,我可是看不過少關於海戰的大片,所於在波瀾壯闊的大海裡奮力地搏殺的場面讓我極是熱血沸騰,特別是兩艘大戰艦對決之時,那數十門火炮一齊相互轟擊,木屑飛濺、血肉橫飛的場面更是能讓人震撼不已。

  火炮?火炮!三清道尊在上,火炮,親娘哎,差點激動的抽自己兩耳括子了,太激動了,我朝著大唐海軍統帥張亮進言道:「張大人,末將有些淺見,想與大人討教一番。」

  張亮點了點頭:「但說無妨。」

  我拱手一圈,自顧自地言道:「那末將恭敬不如從命了,我大唐之水師之雄姿,讓末將大開眼界,不過,聽了劉大人一席話,倒覺得,如今海上之戰法,強調戰船的沖角戰、接舷戰的能力,比如這艘福船左右前後置六拍竿,也是為了便於近戰之法,不過似乎遠程打擊的辦法沒有多少。」

  「非是沒有,遠擊,都是多用強弩火箭以擊對方之船,或以投石機拋射火油,使其船毀。」劉仁軌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我的意見。

  我點了點頭,對這位精於水師戰法的劉仁軌的意見表示贊同,不過,我繼續闡述著我的觀點:「我樓船船體之堅,非同小可,想必張大總管也該見識過末將等運上樓船的火炮的威力了吧?」

  「那是自然,這火炮的威力,確有山崩地裂之威能。」張亮點了點頭讚道。我緊接著道:「若是將此利器置於船上,以抗敵軍呢?」

  張亮、劉仁軌、裴行儉等人皆是一愣,倒是蘇定芳先是一驚,然後一拍大腿:「那趕情好,這玩意若是置於船中,若是遇上了敵艦,不需靠近,就在里許之外一炮過去,直接把他們全送海裡邊餵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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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亮與劉仁軌對望了一眼,然後小聲而激動地討論著什麼,看張亮的表情,我知道,他對我這個建議肯定也是非常的興奮,大唐這是一個騰飛的時代,每一個人都以一種開闊的胸懷迎接著新奇的事物,並不像是最後的那個辮子時代,見到啥子都以歪門邪道一捧子打死,讓中國整整落後世界整整數個世紀。

  正因為大唐的開明、和他那種發自民族內心的海納百川的心胸。才使得大唐成為了讓這個時代的世界都瞭解和嚮往的偉大國度,這也是為什麼後世把華夏民族在國外的聚集地稱為唐人街的原因之一。

  風&劉仁軌瞇起了眼睛想了想:「這東西真能裝在樓船之上用於作戰?」

  語&我嚴肅地點了點頭:「這個自然,張大總管該是見識過此物之威力的,只要炮手多加練習,就算是在顛簸的艦船之上,一樣可以在極遠的距離讓對方倒在我大唐艦隊的炮口之下。不若這樣,明日一早,等天色放亮,我們可在此船之上,找個目標放一炮讓大人看看它的威力如何?」

  大唐的海軍統帥張亮這個時候開口了:「不用這麼急,明日一早需要急趕往潢水的入海口,這一路之上,不會平靜的,到時候,自然會有試炮的時機,諸位將軍都先去歇息去吧,出行海上,最忌的就是休息不夠,明日揚帆起航之後,若是暈船,可別怪老夫沒有提醒過諸位哦。」

  第二天一早,五十艘樓船和著一百艘鬥艦,另外還有一些各型艦船,皆揚起了風帆,劈浪而行,第一次坐船,太興奮的我昨天晚上雖然只是睡了半晚,不過一早起來之後依舊精神抖擻,我站在船頭處,望著那無窮無盡翻滾、攪伴起了白沫的海浪,被般首狠狠地劈開,碎成了浪花向兩側滑過。

  邊上,我的兩位忠心耿耿的新兵頭子房成和勃那爾斤正抱在一塊吐得稀哩嘩啦的……
正文 第576章 老流氓,都一樣
    卻沒有一點暈船或者是有噁心的跡象,看樣子,小時上在河溝裡抓水蛇和黃鱔,然後整天坐海盜船還是有相當的好處,最主要的是我從心理乃至身理上都能適應這種程度的顛簸。

    我的身後,二十多名炮手正站得筆直,正在練習著海上校正射距,標準、裝填等一系列的火炮射擊程序,邊上,壤平道行軍大總管兼海軍統帥張亮,還有一干水軍將帥都蹲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會向我提一些問題。

    比如這個時候,我們這邊船上的炮兵旗手正用旗語跟百餘丈外對面艦船之上的同伴進行著聯繫,張亮一陣訝然:「他們這是在幹什麼?」

    「聯繫啊,他們正在用旗語跟對方進行聯繫,問對方測量從對方的艦船到我們這邊的艦船的距離是多少。你看,那邊正在搖旗回答,一百一十丈,張大總管?大總管?!您幹嘛這麼瞅著我?」我有點心頭發虛,不光是這位鬚髮斑白的大總管,邊上蹲著的一窩海軍將帥全拿眼死死地瞅著我,像是要把我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你們能就這麼瞎胡鬧比劃幾下,說出這麼多的意思?!」劉仁軌一把揪住我,似乎生怕一放手,本將軍就會變成一條男人魚投海溜走一般。

    怒了,根本就是看不起本將軍設計的東西,好歹咱也是後世預備役混出來的軍官,在這種艱苦條件下的遠距離交流除了採用這種方法和使用信號燈之外,難道我還能用無線電來進行聯繫不成?

    「那是自然,你若是不信,可問問我這幾位同僚。」我伸手指了指邊上的段雲松,很是有些憤然地道。熱氣球升空之後,我就考慮過,這件好寶貝的軍事用途,第一,用來偵察敵情和進行戒備。第二,當好炮兵的眼睛,作為大唐遠程打擊武器的指點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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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不是傻子,更不是二愣子,熱氣球最高可離地面好幾百米,如果沒有旗語或者其他交流工具,難道想讓那些各級偵察和情報人員都把自個意淫成猴子,順著繩索爬上爬下地傳遞消息?

    可萬一軍情緊急了,下來的速度又慢咋辦?總不能讓熱氣球乘員以自殺的勇氣直接把熱氣球點燃來讓地面部隊提高警惕吧?

    所以,在熱氣球出現之後,以及迫擊炮在研製的階段,大唐軍事學院就已經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進行旗語的研究,對於軍事常用術語和量詞等進行了彙編,在我這位院正大人的光輝領導之下,很快就研發出了成績。

    張亮像是貓見到了一隻肥嘟嘟的耗子一般,不停地吞著口水,湊到了那位炮兵旗手前問道:「小兄弟,那你可不可以讓他問一問對方艦船上的校尉是誰?船上有多少名水手?」

    我傲然地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只能知道對面艦船之上的統領的軍銜,畢竟這只是包含軍事術語,太繁雜了容易出錯。」

    張亮一個勁地點頭,一副很渴望的樣子:「成,快開始吧,老夫也好瞅瞅。」

    我朝著那位待命地炮手旗手點頭示意。這位旗手雙手各執一面旗子開始進行揮動,對面接到了信息之後,暫時陷入了沉寂,不多時,對面的旗語打了過來,這邊的炮兵旗手直接把對方的旗語轉化成了文字:「報告大人,對方的的艦船之中供計有水手一百二十八人,統領是果毅都尉。」

    張亮立即回頭望向邊上的劉仁軌,這位掌判諸曹、五府、外府稟祿,卒伍、軍團之名數,器械、車馬之多少的行軍長史大人點了點頭。

    這表演,立即引到諸位海軍將士一片嘩然,張亮還不太相信,揮手領其屬下:「去,放一條車船過去問個清楚。」

    「末將遵命。」不多時,一條由由四個車輪狀的漿葉攪動著水花飛快前行的小船進入了我的視線,我的下巴差點掉到了地上,不敢置信地擦了擦雙眼,再瞅,我真的沒看錯?後世蒸汽輪船的雛形竟然已經誕生了?

    從未坐過船的蘇定芳等人也禁不住瞪大了眼,那邊,我那兩位蹲一塊正在嘔酸水的忠僕也都瞅著這艘古怪的船兒發愣。

    邊上的劉仁軌似乎很理解我們的訝異,在我身邊大聲地解釋道:「此物名喚車船,南齊之祖沖之所造,初時喚為千里船,於新亭江試之,日

    裡。不需漿,亦不需用帆以借風力,只需人力以腳I兩側之漿輪,不論是江河湖海,皆能迅急如飛,用以偵敵察情,戰艦之間傳遞消息最是實用。」

    明白了,看樣子華夏古人的智慧著實不可輕晦。我不由得搖頭道:「今日得見此物,方知我華夏先民之智,我輩久不及也……」實在話,我很感慨。

    沒多長時間,這艘小型車船又飛快地行了回來,不多時,張亮吩咐前去探詢的屬下回來了,得回來的結論,與方才通過旗語所獲知的消息並無二致。張亮長長地吸了一口氣,扭臉,先給了我一個笑容,然後,身子緩緩地轉了過來,瞅見他那副狼外婆一般的表情,我頓時警惕了起來,這種眼神和表情,我和在李叔叔、李績大叔、程叔叔等老流氓的臉上早瞅了千兒八百遍了,只要他們一抬屁股我就知道他們想拉什麼屎,而現在,張亮的表情與他們的那種猥瑣的表情並無二致。

    「遺愛賢侄啊……」老傢伙開始來跟我套交情了,從當年跟隨李叔叔打天下開始說起,在他的描述的故事裡,我爹和他有著摯友一般的友情,同蹲一個戰壕,同擠一個被窩,同拿一個破碗吃飯,就差點同穿一條褲子了,看著這個唾沫星子橫飛的老將軍,我突然發現,大唐的老兵痞們,十有八九都是同一種德性。

    終於從隋朝滅亡講到了大唐帝國成立,又從武德年間講到了貞觀年,最後老傢伙也不顧嘴角掛著白沫,湊我跟前擠擠眼:「賢侄,咱們打個商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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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量甚子?還望大總管明示……」

    「別叫老夫大總管,你父與我如此交情,喚我一聲叔父便可。還瞅啥?莫非老夫還當你起你一聲叔父?」張亮這位老流氓使用的橋段讓我怎麼都覺得耳熟,無奈之下,只好賠著笑臉拱手為禮:「俊見過叔父大人。」

    「嗯,好,好很,賢侄免禮,呵呵呵,老夫可是久聞你的才名,文韜武略,可都是年青一輩裡的這個!」張亮得意地摸了摸鬍子,朝我翹起了大拇指,我繼續維持著笑容。

    「既然如此,叔父我也就直說了,能不能把他們都給老夫?」張亮手指頭那麼一打轉,把跟前的數十位大唐軍事學院的炮兵精英連同炮兵旗手全部都繞了進去。

    我愣了,這老流氓胃口也忒大了吧?「叔父非是小侄不允,可是他們都是學院的學員,尚未畢業……」我這麼一說,張亮剛才還顯得慈祥善良的老臉立即垮了下來,比起那長白山還要陰冷,我額頭上都冒了冷汗了,趕緊賠笑道:「不過,小侄倒也有個辦法,這樣吧,我精選數十位我大唐軍事學院之精英,留在我大唐水師之中,專職教授旗語,還有操炮測距之術。另外,小侄會根據艦船在水中航行作戰的特徵,來整理一些相關的理論交予以叔父,不知道叔父大人以為如何?」

    張亮的目光終於漸漸地變得柔和起來,臉上也有如冰山解凍,開始春風拂面起來,拍了拍我的肩膀:「哈哈哈,好,不愧是房相之子,賢侄的要求,老夫答應你就是了。」

    聽了他這話,我差點想抄起狼牙棒朝這老流氓腦門子上砸下去,搞到後來反倒像是我哭著喊著求他用我的東西似的,***,老流氓不愧是程叔叔他們的戰友,全是一路貨色,一幫子無恥到了極點的黑社會惡霸。

    張亮帶著一臉的笑意,心滿意足地離開了,邊上的劉仁軌面帶愧色,為自己有這麼個無賴的上司而感到羞愧,似乎也不好意思和我多言,找個借口溜躂到了一邊,繼續仔細地觀察著我大唐軍事學院的炮兵將士們演練船上測距操炮之術。
正文 第577章 火炮咆哮(上)
    反正也沒事,昨天關於水軍的很多問題都還沒弄明白大總管已經得嘗所願,溜躂過去跟我的炮兵旗手很是和顏悅色地聊起了天來。我朝著邊上逛去,繞到了劉仁軌的身邊:「劉大人,你看這些學院之學員如何?!」

    劉仁軌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不錯,相當不錯,每一位操練之將士每一個動作皆是一絲不芶,決不分心,下官所見之軍士不少,可也從來沒見過如此精銳,就說那些站在後邊看操演的將士,全都站立如松,實在是讓下官羨慕啊。」

    緊接著,他可能想起了方纔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朝我肅容拱手為禮道:「想不到將軍所用之旗語,遠遠超出了劉某之所想,若是我水軍得此物之助,必能指使如臂,在此,劉某代我水軍之將士多謝將軍仗義援手之恩。」

    我笑著擺了擺手,然後言道:「哪裡,不過房某倒是心中有疑惑,還望劉大人能予以指點一二。」

    「將軍儘管相詢便是,下官知無不言。」

    「房某想問問劉大人,那你們若是出海做戰,船與船之間相隔如此之遠,以何物來聯繫指揮呢?」我很好奇。

    劉仁軌聽了我的問題,笑道:「我大唐水軍作戰,同樣是以令旗為號,不過,因旗旛之色而異,所起的作用自是不同,而且海戰之時,還需佐以鼓鑼。例如,聽到擂鼓的聲音,豎白幡和深紅色的令旗,大小船隻都應當進功,如果見了號令不進攻者,應立即斬首。聽到鑼聲,白幡放倒,舉青旗,船都應當停止,如果有人不停,也應斬首。聽到鼓聲,舉黃旗兩面,應擺成三面圓陣……總之也就是一句話,認真地聽鼓,仔細的看指揮的幡旗。如果不聽命令擅自前後左右亂動,就要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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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多謝劉大人,房某總算是又多長了一些見識,不過,另有一件事,我還想問問劉大人。」我是一位老師,但我是一位好老師,不恥下問,明白三行人者,必有我師的道理。

    我謙虛的態度讓劉仁軌很是受用,雖然他連稱不敢,不過,從他的表情可以看得出來,一絲自得的喜意攀上了臉頰。

    「今日早人出航之時,張大總管往海裡邊丟了甚子,然後還念叨了一大竄的東西。」

    劉仁軌笑著撫撫短鬚:「這是水軍之慣例,每每水軍出航之際,又或是渡河之時,為首之統帥通常都要先把一快白玉沉到水中.上面寫著:某主帥派來使者某人。謹向河神言,賊臣某某作亂,天子派某人率兵渡河,前去征討亂賊,所以進獻白玉,只盼望河神能懲罰賊人……」看來,還是我的見識淺薄啊,正所謂行萬里路,讀萬卷書,此語果然不假。

    海浪繼續與艦船歡快的撞擊著,我也很歡快,至少到現在為止,很多強壯的將士都已經蹲一邊吐去了,能在我身邊站著的也就薛仁貴和段雲松,蘇定芳吐的很有節奏性,或許是為了維持他的名將嘴臉,吐完之後,總要讓他的親兵給他搞水來漱口,然後整理一下面容,不過,他到目前為止已經重複上述行為不下十次。樂的我跟段雲松擠眉弄眼的,薛仁貴一本正經地道:「看來蘇將軍的定力不足。」

    我差點沒笑出聲來,暈船跟定力有個屁的關係,不過,薛仁貴這話既是自吹自擂,也順帶拍了一把馬屁。

    那邊的房成看樣子已經好多了,也是,吐啊吐的,也就習慣了,這會子房子的面色雖然依舊蒼白,不過至少能抄起麵餅子在那狂嘴,邊上的勃那爾斤哼哼嘰嘰地倒靠在甲板上,看得出,他尚未恢復過來,可憐的,眼下可沒暈船藥給他吃。

    我只是讓軍中的醫護兵端來了一些鹽糖水與他灌下,勃那爾斤總算是好了一些,朝我咧咧嘴算是向我表示謝意,我示意他不用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膀溫言道:「多靠靠,什麼也別想,就像是當成在睡搖籃就成,房成,看好他,有什麼事,記得速來報我。」

    處理了兩位忠僕,這個時候已經到了午飯的時間,捏起一塊肉餅大嚼了起來,嗯,一面望著海景,任由著帶著點兒腥味的海風吹拂著臉

    面吃著香噴噴的餅子,這何嘗不是一種享受,蘇定芳,坐在了甲板上正喘氣,一臉憔悴。

    就在這個時候,船中桅上的望斗裡拿著望遠鏡正在四處偵視的軍士突然手指著左前方大聲地高喊了起來:「左前方有敵船!」

    「什麼?」聽了這話我趕緊把整張餅拿牙咬著叨在了嘴裡,抽出了腰畔的望遠鏡不過由於我這裡的位置沒有望斗高,視線也不如他開闊,等了好半天,才瞅見海平面的最遠處隱隱出現了一根根的船桅……

    「他娘的,還讓不讓人吃一頓清靜飯了,放記號,有敵船接近,準備迎戰。」拿著一張啃得缺口缺丫的肉餅,氣極敗壞的張亮張大總管從艙門裡邊竄了出來,憤怒地叫囂道。這個時候,邊上的劉仁軌突然眼睛一瞇,湊到了張大總管的耳朵邊一陣嘀咕,張大總管的目光立即落到了我的身上,手裡的肉餅子直接塞給了邊上的親兵,朝我大步走來。「哈哈哈,賢侄啊,這俗話說的好,來得早,不若來得巧,昨個夜裡還言說今日試炮,這不,這會子來了這麼一大群,可是夠你好好試的。」976b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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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話,方纔還在那進行著枯燥無味的操炮測距表演的所有學院士兵立即像是吃了槍藥一般,全都齊刷刷地扭過了頭來,拿渴望的目光瞅著我。

    「那末將令命,炮兵立即集合。」我站到了隊伍的跟前喊了一聲,二十餘人全都筆直的站到了我的跟前,至於那些個暈船的傷殘人士自然不能計算在內。「諸位都聽到了大總管的軍令了沒有?!」

    「聽到了!」二十餘人整齊的回答聲如同一人的怒吼,張大總管拿望遠鏡瞅了半天之後,神情變得輕鬆了起來,示意讓艦船全部放緩速度,對方的戰艦不過百艘,來了不過是找死,張大總管正好能瞅一瞅大唐炮兵的在海船之上作戰的威力。

    等到炮兵們興奮地解開了固定火炮的繩索準備進行測距裝藥的時候,我發現了一個問題,一個不小的問題,我拿腳輕輕地跺了跺甲板,心裡有些忐忑,天知道這玩意結實不結實,萬一甲板太薄,承受不了火炮的尾部向下的後座力,把船頂穿了咋辦?976b30

    炮兵們被我的動作搞糊塗了,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拿眼瞅我。我拿眼瞅向劉仁軌,劉仁軌被我看得一愣,然後看了看我那輕跺的腳,這才笑道:「將軍是擔心這船不結實?」

    「呵呵,劉大人一語中的,不是結實不結實的問題,火炮之威非同凡響,不過,其後拙之威力,同樣不小,若是開炮打了高句麗一條破船,卻讓我大唐樓船甲板受創,如此得不嘗失之事,末將怕是也難以向劉大人與張大將軍交待。」

    張亮聽了我這話,也有些傻眼,他可沒考慮過這個問題。劉仁軌倒是先開口說話了:「原來將軍是憂此,其實將軍大可放心,我大唐之樓船甲板非是一般的小船可比,甲板之所所用之木皆是百年堅木,木板搭接和平接兩種方法混合使用,共有三層,下有橫木支撐,光是這甲板的厚度怕是接近半尺,就是防備敵般投巨石毀船。」

    「原來如此,那房某倒是有些多慮了,呵呵……」我笑著答道,不過心裡邊還是有些不安穩,如此是在這麼厚實的甲板上用迫擊炮的話,那倒是不需要一點擔心,可是威力卻要比起這種青銅火炮來要顯得遜色了許多,顯不出火炮那巨大的威力。

    「報告院正大人,二等軍士陳亮有個主意。」就是我猶豫的當口,身邊的一位操炮手舉起了手,鼓起勇氣漲紅著臉突然開言。

    「哦?你且說來。」我回頭一看,一個白白淨淨的小伙子,塊頭挺魁梧的,不過面白無鬚。陳亮聽了我這話,鼓起了勇氣:「若是在八百到五百步之距離開炮的話,可不用擔心後坐力的問題。」
正文 第578章 火炮咆哮(下)
    是嗎?來來來,陳亮,你是怎麼個想法,儘管說出來下我可是來了興趣,雖然我也有招,不過,我更希望的是培養屬下和學員們動手動腦的能力。

    陳亮很是憨厚地一笑:「其實也是撞上的,上次學生在試炮的時候,有一次打千米之內的目標的時候,可這火炮的炮管是斜向上的,所以老是打不著,當時小的就想,咱們這火炮的初速要比迫擊炮的快很多,能不能把它扶平起來,後來我們用泥把炮管後邊也墊高了,果然直線之內就把目標給敲掉了,不過就是炮往後聳了一下,學生覺得這樣一來,後座力應該不會對甲板造成影響。」976b30

    「好小子!鬼精鬼精的,好,這主意不錯。」我很是欣喜地拍了這傢伙一巴掌。轉頭望向張亮張大總管正準備問他借一些東西,邊上的劉仁軌眼前一亮,先開了口:「房將軍且稍待,下官這就派人從底艙拿一些壓艙的沙袋來。」

    「太好了,若是有沙袋,倒是省得我們想其他法子。」我喜道,這個時候張亮走了過來,一臉欣然地跟我商量了一番,他的意思是想讓我讓那些凡是裝載了火炮和迫擊炮的船隻都出手,這倒是正合我意,我朝著炮兵旗手示意道:「立即通知各船軍事學院的炮手,有火炮的艦船,照此辦理,另外,其他沒有火炮,只有迫擊炮的戰船之上,可擺兩到三門迫擊炮,讓他們也進行演練,記住了,每門炮只許放三炮,除第一炮使用開花彈開,第二、三炮採用實心彈,剩下的炮彈可別給我都打光了。」我很嚴肅地吩咐道,這次來得匆忙,加上是急行軍,所以炮彈帶得並不多,好歹得留上點炮彈地把高句麗的都城給幹掉。

    很快,命令就在炮兵旗手們的傳遞之下得以下達,很快在水兵們的幫助之下,這門青銅火炮的尾部用沙袋墊高了起來,並且在火炮的後部左右都墊得較高,這樣一來,即使火炮出現炸膛,也不會傷害到甲板和周圍的人群,而陳亮似乎還不滿意僅僅斜下一個很小的傾斜角度,他不停地觀察著火炮上的標尺,指揮著邊上的副炮手調整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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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他乾脆就把最上面的沙袋開了一個口,挖出了一些沙子,一點點地調整著火炮的角度,一盞茶的功夫過去了,陳亮終於滿意地停下了動作。很快,數十艘戰艦之上的炮兵旗手們都揚起了手中的綠旗,這代表著,所有的火炮部隊已經全部就緒,正在待命之中。

    這個時候,對面的高句麗戰艦也已然逼近了,「一千五百米……一千四百米,一千三百米……」火炮測距員不停地報著雙方之間的距離,不過,對方在距離大唐水軍約八百米左右的時候停下了前進的步伐,似乎對大唐水軍擺出了密集的陣型之後,就一動不動地呆在原地,既不作出應戰的架勢,也沒有退後的意思,這肯定讓高句麗的水師統帥覺得納悶。

    所以他們停在了一里多以外的地方,這個距離對於他們來說,或許以前這是一個極為安全的安置,可是現在,卻給我們提供了絕佳的炮擊機會。

    不過,這個距離對於我們的炮兵來說,已經是足夠了。他們只需要稍稍調一下角度,完成能把高句麗那密集靠攏的水軍給炸得千瘡百孔。

    這個時候,那些方纔還被暈船症給手推磨得狼狽不堪的軍事學院將士和著蘇定芳等人已然忘記了所有的不適,都瞪大了眼,想瞅清楚火炮在大海上將會如何展示它們巨大的殺傷力和破壞力。

    當炮兵旗手向我報告,所有的船隻上的火炮及迫擊炮都已經準備就緒,進行了待命姿態之後,我走到了張亮這位水軍統帥跟前敬禮道:「稟大將軍,我大唐軍事學院所有火炮已經全部就位,現在是否可以向敵攻擊?」

    張大亮拍了拍我的肩膀:「好,賢侄,好好地幹,讓老夫也開開眼,更讓高句麗的水鴨子們瞅瞅,我大唐炮兵的威力。」

    「末將接令!」我信心滿滿地點了點頭,轉過了身來,望著段雲松,段雲松在我跟前雙腿一併,保持了立正的姿勢鼓起了胸肌:「將軍有何吩咐?」

    「告訴所有準備戰鬥的炮手,由左自右,把第一排敵艦劃分計數,然後炮手按其所在位置來瞄準對應數字的高句麗戰艦。」我指著對面向著段雲松道,段雲松接到了命令之後,立即傳達

    手,很快,再次準備就緒的消息就傳了回來。

    這個時候,高句麗的艦隊有了動靜,我抄起了望遠鏡望去,高句麗的戰艦甲板上正湧上大量的執刀拿弓的高句麗將士,然後,在一名似乎是將軍還是首領的人指揮之下,百多艘高句麗的戰艦上發出了雜亂的呼吼之聲。

    我輕蔑地笑了,靠,烏合之眾,就連喊口號都喊不整齊,我望著前方,心裡默念了不下十遍三清道尊保佑能一擊必中,揚我大唐軍事學院的炮兵威力,如果達成我的願意的話,回長安之後我願意多去忠魂祠多朝拜,然後回首向著炮兵旗手猛一點頭,旗後手中的紅旗猛一揮下。976b30

    就覺得這艘乘載著自己的樓船輕輕地抖了一下,然後就是一聲天崩地裂的爆鳴聲,然後一聲接著一聲地轟鳴聲在耳邊不停地炸響,數十艘大唐戰艦上都騰起了一團團的白煙,伴著炮彈在天空飛行的尖嘯聲瀰散了開來,緊接著,正對著我們的那一艘原來隨著浪花輕輕的擺盪的高句麗戰艦那高大的船體忽然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緊接著,一團火紅色的火光把船中主桅處完全給包圍了起來,緊接著我在望遠鏡裡邊看到了殘肢斷臂四下飛舞,而那根高高的主桅像是不堪重負一般顫抖了一會,斜斜地歪倒下來,甚至把邊上一艘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小艇給壓翻了,船上那些站在甲板上手執刀兵的高句麗人似乎都還沒反應過來這一切倒底是怎麼發生的,甚至都還不明白這僅僅只是是大唐炮兵給他們的甜品的時候,火炮的第二發炮彈又從那猙獰的炮口裡伴著白煙和火光,駕馭著那炮口迸發出來的憤怒的咆哮聲,尖叫著,再次狠狠地,向著一隻可怕的大拳頭,惡狠狠地直接從高句麗戰艦的正面惡狠狠地砸出了一個巨大的洞口,穿入了黑暗之中。976b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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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大唐海軍將士爭相觀望著這一幕,對面的百多艘高句麗戰艦此刻已經沒有了方纔那種視死如歸的氣勢,不停地有艦船在慌張地擺向、然後相撞,高句麗拋下了手中的武器在甲板上發著淒歷的慘叫聲和呼號聲在四處奔走,有的船上已經燃起了沖天的烈焰,那巨大的船帆正好是火魔們最喜愛的美食。

    而被陳亮這位優秀炮手打了三發中了前兩發的那艘高句麗戰艦已然歪斜成了一個可怕的角度,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下沉著。水面上浪花翻捲,白沫飛騰,無數的高句麗人從那些燃燒和顛覆的艦船上跳進了大海裡,無助地望著自己的棲身之後被火焰和無邊的海水所吞沒……

    「我們還沒跟他們接舷戰呢,甚至連一支火箭都還沒射出去……」一位水軍將領有些發愣地言道。

    這話讓邊上的幾位水軍將領也同樣是一臉慼然之色。「想不到,老夫還真想不到,就這麼幾炮下去,高句麗人的膽氣都全給摧垮了,呵呵呵,賢侄啊,看來日後我大唐水師若能天下無敵,可借助者,必此銳器也!」張大總管撫了撫斑白的長鬚搖頭感慨道。976b30

    「傳令全軍開進,加速追趕高句麗之潰敵,水中之高句麗人,由他們自生自來便是,我們的行蹤既已被高句麗的水師發現,若是讓他們逃上了岸,我們這支偏師若要取高句麗的都城,會難度大增。」

    我點了點頭,現在我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了,我放下了望遠鏡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心情總算是恢復了平靜,回過了頭來,朝著那硝煙已然散盡的火炮走了過去,兩側的沙袋完好無損,不過後邊的十來個近百斤重的沙袋被炮尾頂的向後退了尺許,可以看得出,火炮的後拙力還是相當的巨大,陳亮有些懊惱地向我舉手行禮:「報告院正大人,學生第三炮沒能打中。」

    「沒關係,能中兩炮,已經超出了我的預料了,很好,以後多多練習,我希望你最好能把你使用火炮的經驗寫下來,寫成一本筆記,到時候若是你從大唐軍事學院畢業之後,也可以為學院的後輩們留下寶貴的資料和精神財富。」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顏寬慰道。
正文 第579章 棄船


  雖然加速追趕,不過,還是有十來艘快船逃過了追捕,另有幾艘受傷的高句麗人直接找了塊海灘跳水逃上了岸。見此情景,張亮的表情顯得有些發沉。不斷地催促著手下的將士們加快速度前行。這個消息卻讓這一次行動帶來了陰影。

  我皺起了眉頭,李叔叔好不容易把這個任務交給了我們,借用水軍的力量來希望達成目標,如果在這個時候,我們錯失掉這個機會,讓高句麗大軍注意到了我們這一萬餘人的行動,那麼,等待著我們的很有可能是失敗。

  蘇定芳、裴行儉已經強忍著不適蹲到我的身邊,正緊急地商議著目前所發生的狀況。「如果我們水軍到達了潢水的入海口之後,我們大概需要多久的時間方才趕到高句麗的都城?」薛仁貴看了地圖良久後詢問道。

  「一百五十多里路。」我拿出了尺子,根據地圖上的比例尺,進行了測量和對比之後,很肯定地道:「高句麗的都城恰好就架在潢水之上,由於潢水在此約有近兩百五米的寬,水深約七到十米,只有橋,但是沒有水門阻攔。」

  「你的意思是我水軍可以長驅直入?」張大總管也湊到了近前。我點了點頭:「正是,原本末將是這麼想的,以我們這只軍隊,在離高句麗都城只有十里之地上岸,然後,沿兩岸而進,直襲其東西兩門,而水軍長驅直入,一戰而定,不過如今高句麗人發現了我們,怕是這個計劃……」我說到了這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個時候,蘇定芳開口了:「我們的水軍需要幾個時辰才能到達高句麗的都城之下?」

  張亮撫撫長鬚,面現憂色:「若是風弱,大概需要八個時辰,若是風疾,只需要五個時常內。因為按圖所示,我們進了潢水入海口,還要東行約數十里,方可折向轉往正北而行。」

  「蘇兄,能不能頂得住!?」這個時候,既然出現了這樣達到變故,如果我們還按照原定計劃繼續朝著而行,那麼,很有可能全盤計劃都會因為那些高句麗逃掉人人而受挫,甚至有可能會無功而返。我咬了咬牙,決定臨時改變計劃,正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那我們就跟著變,我不希望讓大唐止步在距離高句麗都城一河之隔的薩水河邊苦思無計,最後無功而返,無論如何,大唐的重心不會是跟這高句麗、百濟、新羅這三個屁大的小國蹲在這玩泥巴,還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越早解決高句麗的問題,我們日後對付吐蕃和西域的時間就越寬余。

  蘇定芳撐起了身子,強笑道:「賢弟但言便是,老蘇可不是娘們,不就是吐了幾下嗎?無妨。」

  我轉臉望向了張大總管。「叔父大人,我們如今船已經行到了何處?」

  張兩轉身招來了一位水軍嚮導,這位大哥在地圖之上詳細研究了一會,才肯定地指了指:「我們水軍如今在此。」

  「這一段沿巖可有登陸之處?」我抿了抿嘴,再次問道。這位水軍嚮導一愣,手指指向了前方:「這裡,這是一個高句麗人的碼頭,以前小的曾經到過此處。」

  這裡是一個突出部,再往前約數十里才開進黃河的入海口,如果從這裡上岸的話,我們的騎兵應該能比那些棄船而逃的高句麗人先趕到高句麗都城。「末將有個主意,我大唐精騎由此棄船登岸,我們把那幾門重炮全部留於船上,只持迫擊炮和彈藥,騎馬奔行,從這兒到高句麗的都城也不過一百五十多里,快馬而行,不過兩個時辰,連上卸船,頂多四個時辰就能到達高句麗的都城之下,定能打高句麗人一個措手不及,另外,請大總管依照按照原計劃沿潢水而上,側應我們,至少船上的近兩萬水軍到時候,可以在我們佔據了其都城之室,可起大用。不知道諸位和大總管以為如何?」

  劉仁軌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咱們不需要看天氣的眼色,憑馬力,直入高句麗的都城,定然能比那些個棄船而走的高句麗人向他們的軍隊報訊之前,趕到高句麗的都城,不過房將軍,光憑小炮,能不能攻入高句麗的都城?若是高句麗駐於薩水之畔的大軍回援,你們如何得脫?」

  我自信地一笑:「高句麗的這兩處,東門和西門,皆有我大唐的人!」我這話不用點明是誰誰誰,不過,只需要讓他們明白,只要我們能趕到,進入高句麗的都城原本就二條方案,兩手準備。

  第一條就是在大唐進奏院細作與一批忠誠於原高句麗王高武的朝臣幫助之下,打開城門,不費一兵一卒和平接收,第二條激素如果細作和那些朝臣沒辦法接近城門,那我們就奇襲,以最快的速度轟開城門,直入城中,然後在細作的幫助之下接管高句麗帝都的城防。完全控制高句麗都城,我們需要借助的是水軍的人力來加強高句麗都城的防衛,防止城內和城外的高句麗大軍的反撲。

  「就怎麼辦!」張大總管很是果決:「下船可比上船快多了,劉長史,立即通知所有艦船,讓我們大唐的那些乘船騎兵全部做好準備,半個時辰之內,我們會靠岸讓他們下船。然後,你們沿河直襲,我們水軍盡量地加快速度,趕去接應你們,只要六七個時辰,我們一定能趕得到潢水中游,到了那時候,高句麗的都城,就成了咱們大唐案板上的肉。」

  終於在日落之前,艦隊到達了領航的嚮導指出來的那個碼頭,已經全部待命的蘇定芳的屬下與我的學院部隊飛快地離船,在陸上集結,這裡是一個不大的海岸小城市,薛仁貴當先領命統領一部精騎把其城廓團團圍住,不放一人離開,免得洩露我們的行蹤,兩個時辰之後,一萬多人的大唐精騎已然全部到了陸上。而張大總管繼續統領著水師往潢水的入海口繼續前進。

  至於船上,還留了學院的一群炮手,畢竟上面的那五門火炮總不能放著讓水軍將士趕瞪眼,有了火炮,到時候對付高句麗都城的守軍時,也讓水軍能多一些手段。

  「末將已經清點了,五門火炮和大量的瑙重都留在了船上,這樣輕裝前進的話,速度會快上不少,不過,口糧只帶了三日的,另外,六十五門破擊炮我們已經全部卸下了船,已經分出了馬匹來進行攜帶。不過,士卒之中,有好些人因為暈船過度,尚未恢復體力,末將怕他們……」

  蘇定芳喝了口水抹了抹嘴湊過來了問道:「有多少人?」蘇定芳下了船之後就不停地喝著水,踏足陸地之後他那興奮地表情讓他還以為他撿到了金元寶,看樣子這傢伙只是陸上的猛虎,當不了海上的蛟龍。

  「約有一千五百多人。」段雲松的表情有些陰鬱。我們來的部隊也就是一萬出頭,這裡一下句非戰鬥減員了一千多人,那咱們這一次前往高句麗都城的大唐鐵騎也就僅剩下了九千人不到。

  「讓他們留下!」我與蘇定芳對望了一眼之後,回過了頭來朝著段雲松道:「他們有一千餘人,就先留在這兒休息一夜,不過,明天一早,立即向高句麗的都城開撥,若是遇敵,小股殲之,若是大股敵軍,可繞道而行。或者退回這裡固守待援。至於我們,告訴將士們,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吃東西休息,今天我們必須乘夜行軍,務必於子夜之時,到達高句麗的都城之下,剩夜襲取高句麗的都城!」

  「末將遵命。」段雲松匆匆而去,蘇定芳也去照看他的部隊,進行行軍前的動員,我扭頭看了一眼勃那爾斤。「怎麼樣?能不能挺得住,若是不行,你就留下,明日現前行便是。」

  勃那爾斤趕緊從地上跳了起來,活動著身子示意他沒多大的事:「不,我要跟著您,尊敬的主人,我們突厥人可是馬背上的民族,坐在馬上,我的一切病痛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只要能跟著主人建功立……」

  「行了,行了,既然要去,那就乘著現在好好的休息一番,明天一早,不管發生什麼,我們大唐的軍隊,都必須要站在高句麗的城樓之上。」我抬起了頭,天上,已經是一輪美麗的明月高掛,柔和而潔白的月光普照了下來,這樣的夜色下趕路,一定能為我們省下不少的麻煩。

  「房成,讓進奏院派來的那人來一下,我需要跟他在確認一下前進的路線。」我回過了頭來,朝著房成言道。
正文 第580章 沒有難度的襲城


  不多時,那位精瘦的進奏院情報人員趕了過來,「見過大人。不知道大人有何吩咐?」

  「本官想問問你,我進奏院於城中供有多少人?而能為我所用之高句麗官員又有多少?」我示意他也坐在馬扎上,溫言相詢道,這個時候,可能不出一絲一毫的差錯。

  他不假思索的就應聲道:「進奏院之情報人員十八人,另有進奏院死士六十五人,至於高句麗官員僅僅有五人應允願作內應,另有十八位高句麗官員也傾向我們,不過他們應該不會在這個時候就站到我們這一邊的。」

  「哦!」我點了點頭,想了想繼續問道:「當時你是怎麼跟留守人員約定,打開城門放我們入城的?」

  「這個……小的來時,高句麗都城的情報主官雖然有這樣的打算,不過因為我們不太瞭解,我大唐的軍隊什麼時候能夠攻至高句麗的城下,所以……不過大人放心,小人願意先為大軍領路,大軍到了高句麗都城之外潛伏,我帶一批將士換上高句麗的服飾,從河道而入,匯合城中之人,若是光取一城門,定然不是難事,畢竟高句麗都自傲得很,以為我大唐怕是連遼東都打不下來,對於都城的防禦向來鬆懈,加上現在他們已經把所有兵力都抽往薩水河畔妄圖阻我大軍,城中之敵,怕是能有數千人就不錯了。」

  聽了他所言,我點了點頭,看來,我們還是有相當大的把握能一舉把高句麗的都城給拿下來,只要拿下這座都城,也就切斷了泉蓋蘇文手中那二十萬大軍的糧草,不出三日,軍心必潰。

  「好!既然如此,你也休息一會,時間不多了。告訴大家,吃喝拉撒的夠搞快一點,誤了軍機者,軍法處置。」我站了起來,望著周圍已經聚攏了過來的眾將言道。

  「諾!」諸將士昂首挺胸齊齊應命。

  半個時辰之後,乘著月色,近萬大唐精騎飛快地越過了小城市,抵達了潢水河西岸,沿河向著高句麗都城飛快地進發,偶爾有夜路之人,或者是高句麗的巡邏隊,都無一倖免地被大唐鐵騎組成的這頭黑夜猛獸所吞噬,這個時候可不是將仁慈的時候,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就是突破一切的阻攔,不計馬力地衝刺著。

  我的寶馬赤金兒的身上汗出如漿,我也同樣,不過這一次為了節約馬力,我連我的那根重武器也沒拿,只有腰間的那柄加長的橫刀。

  所有的將士都默默無言地縱馬隨著大隊飛奔著,隨著嚮導,飛快地前行著,不時有人因為行船之後體力不支或者是馬匹無力而掉了隊,不過,絕大多數的騎兵都緊緊地跟隨在我們的身後,就像是一條蜿蜒的巨蛇,悄無聲息地緩緩地逼近高句麗的帝都。

  不過,路途遠遠比我們想像的要遠,過了子時,我們方自到達了高句麗的都城外五里處,高大的城廓上,燃著的星星點點的火光,這個時候,我們已經是人馬皆疲了。

  我站到了一處高坡之頂上拿著望遠鏡仔細地打量著城頭,戒備並不森嚴,那些個高句麗的士兵們的行為都懶洋洋的,似乎沒有一點兒的警惕性。

  蘇定芳縱馬到了我的身邊:「俊哥兒,怎麼樣,現在咱們怎麼做?」

  「定芳兄你先看看!」我指了指城頭對蘇定芳言道,他舉起了望遠鏡查看了半晌,面溢喜色:「看來高句麗還不知道咱們已經來了。」

  「是啊,他們可還沒做好準備,咱們這些不請自到的客人卻已經到了。」裴行儉也笑答道。

  薛仁貴沒有我們那麼樂觀:「說不定高句麗外鬆內緊,將軍,您看是不是先派出人手,以察敵情,再作論斷,現在距離天亮還有兩個多時辰,若是天亮再行動,到時候,必然更容易打草驚蛇。」

  「嗯,是這個理。」我回頭看了那位情報人員一眼,微一沉吟旋及朝他言道:「本將軍調撥兩百名擅長搏擊格殺之將士交給你統領,不過,我只能給你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之後,我大軍就會直接從西門突入,我交給你們的任務是不需要你們強攻城門,只要你們進了城內之後殺人、放火,造謠生事,讓他們知道,大唐的細作想乘高句麗都城空虛,一舉毀掉高句麗的都城,總之想幹嗎就幹嗎,先把城裡攪亂,鬧個天翻地覆最好,吸引高句麗城防將士的注意力,便於我大軍突襲西門。」

  「大人儘管放心,屬下一定會按時完成任務。」這位情報人員用地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炮兵們乘著夜色盡量地悄然移動到都城西門數百步外,而我們的騎步,只能隱在千步之外,刀出鞘,箭上弦地等待著時機的到來,果然,一個時辰的時間剛過,站在高坡之上偵察的騎兵立即趕來回報:「大人,城內多數火起,那些守軍好像是有些慌張了。」

  「沒關係,再等一等,另外,派人前去通知炮兵,再前移兩百步,最好是距離城門三百步左右的地方,另外告訴他們,除了五門破擊炮負責轟開城門之外,其他的破擊炮手,暫時別開火,若是城牆上來了敵人,再狠狠地揍,記住了,再過一柱香的功夫,我就要聽到炮響,看到城門被砸開大洞!快去吧,定芳兄我等也準備上場了。」

  蘇定芳揮了揮手中的馬槊,自傲地一笑:「呵呵,放心便是,老蘇在那該死的船上吐了一天,早就想聞一聞新鮮的血腥味了。」

  轟轟轟!連番的炮聲連續地轟鳴著,轉眼前火光在高句麗都城的門洞裡狂閃著,望遠鏡裡,很快就能看到了沉重的木門被炮彈砸出了好幾個洞洞眼眼之後,吱壓著朝著城內倒下。

  這個時候,蘇定芳興奮地一提馬韁,雪亮的長槊直指前方:「大唐萬勝!!!」

  八千多名大唐精銳鐵騎一同揮起了手中的武器,狂吼著那令所有剽悍軍人都會熱血沸騰的口號,放開了韁繩,縱馬朝著正前方的高句麗都城都已經被打開了的西門直殺而去。

  城頭之上,一對被剛才的炮火聲震傻了的高句麗士卒瞪大了驚懼的眼睛,望著那像是一條紅黑色的巨龍一般撲來的大唐鐵騎,一位高句麗的城衛將領拔出了手中的長刀,還沒來得及吼出什麼,只聽一聲弦響,咽喉刺入了一支羽箭,頹然倒伏在女牆上,四肢無望地抽搐了會,從城牆之上直接翻滾了下來%……

  近萬的大唐鐵騎揮舞著刀兵殺入了高句麗的帝都的時候,勝利的天平已然完全倒向了我們這一方,這夜,高句麗守城值夜的士卒不一千,另有三千老弱殘兵還侯在軍營裡,被薛仁貴統領的騎兵直接包了餃子。

  非常輕鬆的戰鬥,甚至可以說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害的我們不得不派出近千的士卒撲滅剛才被我們的細作和死士燃起來的大火。

  而城內的進奏院情報人員們自然知道該是他們出動的時候了,很快他們分批出動,一家一家地拜訪著那些大臣,那些原本在大唐與泉蓋蘇文之間猶豫觀望的高句麗大臣從睡夢之中聽到了大唐鐵騎已然殺進了城內的消息之後,他們明白,這個時候,他們再也沒有當兩面派的機會了,他們自告奮勇地走了出來安撫城內的百姓,向我們提供著泉蓋蘇文的親信的名單、住所,就差搖著大唐的小國旗來表達他們對於自己能成為大唐的一份子,是那麼的滿懷渴望和期待。

  丑演之交的時候,我們已經把高句麗的都城的所有城門全部控制在了自己的手中,演時三刻的時候,那些原本就對泉蓋蘇文權勢濤天而心懷不滿的高句麗官員已然公開向我們投誠,開始對城內大部分還不明白發生什麼事的百姓進行著安撫,而蘇定芳、裴行儉、薛仁貴、段雲松等人各統一千精兵,將高句麗都城的皇宮以及各個重要部門團團圍住,另外把泉蓋蘇文一家老小連同他的親信黨徒大部分捉拿在押。

  卯時,有軍使來報,大唐水師的艦船已經現在了數里之外的潢水河上。站在高句麗都城西城門上正指揮著將士們休整城防,防備受薩水河高句麗大軍反攻的我不由得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原來想像中的一場凶險惡鬥根本就沒有出現,大唐最終的勝利,已經看到了黎明的曙光。
正文 第581章 猥瑣的心理戰


  我望著那依舊顯得陰沉昏暗的西方,我有一種預感,泉蓋蘇文若是知道了都城被奪的消息,他一定會親自提兵來救,只不過,他所做的一切,都將會變成徒勞。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回過了頭來朝著身邊的兩位忠僕笑了笑:「走,本將親自往迎接大總管。」

  我風風火火地引著一票親衛,還有席君賣一同往迎,這個時候,學院的紈褲們也盡顯武將世家的本色,每人都統領著一個百人隊在高句麗中四處晃悠,嚴防死守,絕對不能允許城內出現任何的異常狀況,另外,李業栩親統一軍,護住了高句麗都城內那個巨大的糧倉,據說他派來人報,據說高句麗投誠的官員告訴他,這個城中的巨大糧倉裡,有米糧近三百八十萬石,聽到了這個消息老子笑的眼都彎成了月亮,太吊了,原先我們從遼東各城總共繳獲的米糧不到二十萬石,現在倒好,光是一個高句麗城,就得糧三百八十萬石,怕是整個高句麗所收的國庫米糧就全蹲在這兒了,***,三百八十萬石,怕一石相當於五十九公斤,那就相當於二十多萬噸的米糧,靠了!三清道尊在上,太誇張了。

  不知道李叔叔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會不會高興地暈過去。我也很興奮,但是我不敢忘記責任,給李業栩下了死命令,令他那一千騎兵牢牢的看守住糧庫,任何人不得擅入,違令者斬,敢有人縱火者,凌遲!

  等我趕到了潢水河岸的時候,第一艘大唐水軍的戰艦剛好在碼頭上停靠,還好,我們這邊早就豎起了大唐的國旗,讓水軍瞧個分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張大總管還以為我們沒佔領都城,發妖瘋往城裡亂打炮咋辦?

  張大總管第一個走下了船,看到了我,老傢伙哇哈哈地大笑著先賞我一大拳頭:「好小子,有種,沒有落你爹的面子,好很,高句麗,高句麗這個名字怕是日後就沒了……」張大總管喜動眉梢地自個開始歪歪了起來。

  我趕緊擦這位大總管行禮道:「多謝謝大總管獎勵,不過是碰巧罷了,如今城門皆在我大軍掌控之中,泉蓋蘇文的家人一個都沒有跑掉,另外,皇宮等要害已經被蘇定芳等諸位將軍牢牢監控住,另據都城糧倉,得米糧三百八十萬石。如今張大總管既到,末將特來覆命,還請大將軍接手指揮。」

  張亮有愣:「多少?你說得糧多少?」

  「三百八十萬石。」張亮的表情跟我一開始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模一樣,很搞笑,老傢伙的鬍鬚都無風自動了。

  張亮半天才順了口氣:「他娘的,三百八十萬石,咱們這仗總算是沒白打,哈哈哈哈!好啊,光得佔得這糧草,那就是大功,大功一件,不過你小子讓我來接手?這老夫可不敢當。」聽了這話我不禁一愣,這是啥意思,莫非老傢伙嫉妒我們功勞大了,現在來整內鬥不成?

  我正納悶的時候,老傢伙已經笑著說話了:「臭小子,少給老夫來這一套,陛下有言,老夫之水軍,乃是脅從作戰,雖然論起官銜老夫為大,不過既是陛下之令,賢侄你便宜行事就是了,老夫也聽命於你。」

  「這個,不太好吧?叔父大人您這不是……」我為難地撓了撓頭。

  張亮白眼一翻:「少說些屁話,快點,到底老夫這兩萬水軍如何安排倒是真的。」

  「水軍有兩萬?」我眼前一亮,我原本就擔心自己的兵將太少了,萬一泉蓋蘇文聽到了都城被佔的消息,還統精兵回轉來搶城才怪,雖然我們有火炮相助,可是為了講求效率,原本就沒帶多少彈藥,加上高句麗都城從來沒遭過刀兵之災,城牆之上,城防器械少得可憐。加上還要派出大量的士兵看守各個要害部門,能站到城牆上的士兵七拼八湊的也不過三千人。

  西門這裡雖然是最要緊的,可我也只能安排了兩千人鎮守,其餘的將士需要鎮守和巡邏城牆。雖然我讓學院的學院們在城中大造聲勢,百人一隊的交叉巡邏著,倒是可以騙騙城裡的普通百姓,可騙不了有心的聰明人。

  「廢話!樓船光是水手就得近百人,咱們水軍作戰靠的就是人多勢眾,若不是這一次為了載你們和那些馬匹,我這些艦船若是滿載步兵的話,可達四五萬人。」張大總管這話讓我輕鬆多了,兩萬多的水軍,那可都是受過大量軍事訓練的水手士兵,有他們在,我守城的信心自然大增。

  「太好了,那既然叔父大人如此,小侄就得罪了。」眼下管不了那麼多了,既然張大總管把指揮權也交給了我,那我就在第一時間下達了命令,當然,張大總管就蹲我身邊,算是替我押陣,畢竟水軍跟我雖然都是大唐軍人,可始終不是一個系統的,有他這位大總管在,另人怎麼也得賣他的面子。

  不過,我還是打著商量的口氣,和一批水軍統師蹲在了一塊進行討論。「本將已經令我大唐進奏院的高句麗的情報人員於昨天夜裡分三路出發,爭取能穿過高句麗大軍的封鎖線,將我大軍已經奪取高句麗都城的消息傳回給薩水西岸的陛下。不知道水軍能不能派一兩條快船再辛苦一趟,想辦法趕回薩水河邊,告訴陛下這個消息,畢竟多一條傳遞消息的方式,就多一份把握讓陛下早一些知道這邊的好消息,便於陛下運籌。」

  「要不這樣,咱們既然只需要守城,那麼船就擺這兒,拉兩萬水軍進城內,全城宵禁戒嚴,散佈謠言是十萬大軍給城內高句麗官員民眾,至少給高句麗人造成一種印象,我大唐戰局這兒了可不光是一萬鐵騎,還有數萬步兵,另有戰艦數百,水軍數萬,這樣一來,就算高句麗的大軍回援,也沒人敢打裡應外合的主意,第二,也讓那些降順於我們的高句麗官員能安心的替咱們辦事,不必擔心飛`庫`網都城再被奪回,他們會受到泉蓋蘇文老兒的追究……」

  「嗯!這主意,老夫也覺得不錯,不過,咱們這好歹也有三萬大唐之精銳,若是光守,可不是我大唐軍人的作風,不若這樣……」張大總管猥瑣地湊我耳朵一嘀咕,嗯,這招很是堂堂正正,不過,卻更加地能打擊泉蓋蘇文和薩水河岸的高句麗守軍的軍心,老流氓果然不是蓋的,光是這一招陰暗猥瑣的心理戰術就耍得比我都還純熟,看樣子,我還得多多學習一二。

  「李敬業何在?」在河岸邊處理完了水軍事宜,帶著六千水軍登上了城西的城樓之後,我望向了身邊的這位李績大叔的長孫。老流氓只是讓我趕著一批哭哭啼啼的老百姓地擾亂軍心,我又加了一些料,讓那些已經降伏的官員,還有被抓的那些達官勳貴們都以他們各自的名義寫了勸降書,好歹這些人都是有人望的,更何況泉蓋蘇文的老母都還在咱們的手裡,我更是親自寫了一封信,到時候選放了一個泉蓋蘇文的家人去給他送這封信,不知道他會是怎麼樣的一番表情。

  李敬業對我一直沒有分派任務給他去跟六位青春版程叔叔在城裡邊瞎胡鬧而感到憂鬱,這會子聽我喚他,立即精神抖擻地鼓起胸肌:「末將在!」

  「本官令你領一千精騎……」我把手中的信交給了李敬業,湊到了李敬業的耳朵邊,得意地獰笑著叮囑道:「只要你能在今天午時之前,把他們驅趕到高句麗的大營前,讓他們去找自個的親人哭訴,那你就是大功一件,可要記住了,你可別一處全把人放了,你的人馬可多分成幾隊,各自驅趕一批人過去,順便讓他們把那些降官的信書散發過去,嘿嘿嘿嘿,到時候,高句麗那二十萬大軍要是還能有膽子死守薩水河的話,他們就等著嘴自個的屁股肉充飢吧。」

  一向心理陰暗,渴望墮落頹廢的李敬業一聽我讓他幹這麼缺德的事情,喜歡的都抓耳撓腮了,一個勁地向我保證堅決完成這一項危險而艱臣的任務。

  「敬業啊,這個任務雖然看起來簡單,實際可是危機四伏,你們不僅僅要看押住他們,還要隨時注意高句麗的大軍是否已經回援,到時候若是敵軍勢眾,你們立即撤回來,切切不可勉強迎擊。」

  「師尊敬請寬心,學生定然不辱使命!」李敬業感動地朝我用力地點了點頭,領命而去。
正文 第582章 待敵


  一個時辰之後,雄赳赳氣昂昂的李敬業率領則後一千凶神惡煞的大唐鐵騎,驅趕著數千民有兄弟或許是父子在薩水河畔守衛邊疆的百姓,還有揣著那些降臣主動又或者是被迫寫出來的降書,出了西門,朝著正西方向而去。

  這一下子,高句麗的軍心不亂才怪,有了兩萬多的水軍協同之後,我們的人力資源寬鬆多了,直接派水軍接管蘇定芳等人原來看守的各處要害部門,讓這些大唐精英勁卒來進行防衛,畢竟在我的心裡邊,大唐軍事學院職業軍人的戰鬥力無論怎麼樣也要比水軍將士要高出一些,至少,蘇名將的那六千人和我手底下的四千人都絕對是精英中的精英,不然,李叔叔也不可能讓我們來幹這事。

  五門火炮已經從戰艦之下卸了下來,由將士們哼哼哈哈的喊著號子拖上了城樓,再配合上那數十門破擊炮,還有從船上卸下來的一些我們當時在小碼頭時沒來得及卸下來的瑙重器械,加上近萬將士放手這一面長約兩里的城牆,可以說是足夠了,至少能頂住數倍於我們的兵力至少半個月。

  而大量的水軍的到達也起到了強大的威懾作用,至少,高句麗的都城裡安靜得如同沒人人跡的鬼蜮,因為受到了那些降官的警告,至於在兩天之內嚴禁任何人走出家門,而食物不足者,可以向巡邏的大唐士卒進行報告,自然會有降官領著工作人員來派發米糧。這麼一來,凡是無故在街上鬼鬼祟祟出現的陌生人,一律以奸細論處,全看押起來,以此杜絕一切不安全因素。

  張大總管很悠閒,老傢伙決定去遊覽高句麗的皇宮,照他說的話說就是想瞅瞅建築風格跟咱大唐有啥區別,不過,依照我對這些老兵痞柄性的瞭解,十有八九是去皇宮裡看看有沒有什麼他喜歡的玩意兒去了。

  反正現在都城之中治安狀況極為良好,尚無打架鬥毆等一系列的惡性事件發生,想來也是,全蹲在家中,頂天高句麗的男人也就只能在家裡抽小屁孩和女人發洩,他們至少知道好歹。

  至正午的時候,我終於看到了回轉來的李敬業的部隊出現在了城下。「怎麼樣?」等李敬業喝飽了水之後,我就迫不及待地向他詢問這有路上所發生的事情。

  李敬業抹了抹嘴邊的水漬長出了一口氣,才向我詳細地說出了一切,離開城池之後,他們就按百人一組,每百人看押三百名手無寸鐵的高句麗百姓向前驅趕,每隊之間的距離約有一里地,都把那些可憐的軍屬驅趕到了距離高句麗大營里許之外方才回還,並且進行了一段時間的觀察,確定那些百姓都已經鑽進了軍營裡邊散佈我們故意讓我們知曉的消息和謠言之後方才回轉。

  「師尊放心,全搞定的,我一開始還不放心,和幾個人鑽了林子裡觀察了好一會,直到見到高句麗軍營發生了騷動,我們才撤回來的。」李敬業很是興奮地連比帶劃地把事兒詳細地說了一遍。

  「哈哈哈哈!好!好小子,有你的。這樣,我倒要看看那位高句麗的權臣泉蓋蘇文怎麼處置?」我高興地咧開了嘴樂呵呵地笑道。太好了,這下,我敢百分之百的打保票,泉蓋蘇文必須,嗯,應該說他只能,統領大軍回救高句麗的都城了,這個時候,我只能靜靜地祈禱,李叔叔能在第一時間收到我們傳遞過去的消息,這樣一來,在李叔叔這位智商高達二百五的英明君主的決策之下,高句麗的滅亡,也不過就是彈指之間的功夫。

  「太好了!泉蓋蘇文那老小子,我老蘇也想瞅瞅他長的啥樣。」蘇定芳一臉振奮,回頭朝著身邊的傳令兵道:「令所有將士,把我大唐國旗給老蘇插到這西城門樓子的頂上,到時候,讓那泉蓋蘇文也能一眼就看得到。」

  而我們沒有想到的是,先行趕到的卻是被我們留在了登陸點的將士們,他們經過了一夜的休整,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加上是騎馬而來,所以雖然還顯得疲憊,但至少精神狀況相當不錯。而且看到我們已經將高句麗的都城拿下之後,都興奮地歡呼了起來,又遺憾自己沒能趕上這場極具一樣的戰鬥而無比的遺憾。

  有了他們的加入之後,這讓我們的心情更加的輕鬆了,站在在城門樓子前吹牛打屁,相互調侃著,等候著高句麗大軍的到來。

  不過,令我們感到意外的是,整整一個白天過去之後,廣闊的土地上沒有一絲的風吹草動,甚至連一個人影都沒有出現在我們的視線範圍之內。這倒反而令我們困惑了起來,然後立即派人去請了尊敬的張大總管前來議事。

  「噢?竟然沒人來?老夫還當那小子會火急火撩地帶兵往回趕呢,想不到,他倒還有些心機。」張大總管沉思了一番之後,撫鬚輕笑道。

  我聽了這話,心中一動,抬頭看了一眼天色,夕陽已經將落,圓月也已經升上了天空。「莫非泉蓋蘇文也想學咱們,來個夜襲不成?」我緩緩地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呵呵呵呵,既然你們都猜到了,還換老夫來做甚?」張大總管絲毫沒有責任心地丟給我們一個大大的白眼,伸了一個大懶腰:「待見到了泉蓋蘇文那老小子再來喚老夫,現下老夫先回船上休息去了。」

  「恭送大總管。」無奈,只得與大夥一起恭敬地送這位大爺離開了城樓。

  「夜襲?什麼玩意,夜襲咱可最拿手。就憑高句麗的那些老弱殘兵,也想用夜襲來打咱們的主意?」邊上,大舅兄忍不住拿鼻孔冒出了這麼一句,邊上的五位舅兄也是同樣的表情。沒功夫理會這六位,招過蘇定芳,還有張大總管指派給我們專門替我們協調與水軍將士之間的工作的劉仁軌。「大家看該怎麼辦?」

  「夜襲,最好的莫過於詐開城門,要不就奇襲城門,另有一點,就是按咱們昨天的老辦法,順水而潛入城中作亂,待我軍心浮動之時,強攻城門。」蘇定芳一下子就把幾種可能性都考慮了進去。

  「既然他們想夜襲,那我們就給他們夜戰的機會。」我陰冷的獰笑道。管你娘的是夜戰還是日戰,想反攻?咱可是不會留一絲的機會給你們。

  「大家看,這裡都城的詳圖,共有四座城門,皆在我軍的控制之下,另外,還有兩道水門,同樣被我大軍接管,最慮者,莫過於這裡,也就是我們的情報人員帶領二百死士進入了潢水河南段,這裡沒有水門,劉長史,你立即回去,領戰艦五艘大亮***,嚴密巡視此處,切莫放一個高句麗人隨意進出,若是敵人不多,相信任水軍將士就能解決,若是不成,你可以以火箭為號,我自會令人統兵來援。」

  「下官遵命,那下官先行告辭。」劉仁軌接令之後,立即匆匆地出了城樓,直奔城南而去。

  「席君賣何在?劉武成何在?李敬業、李業栩……」

  「末將在!」這四員我麾下的虎將大聲地應道,踏步而出。

  「席君賣領精銳善射之士一千,你們三人各領精騎一千,給我牢牢地駐紮在城中,居中側應,若是見到哪一處有火箭之訊,那就令其中一人統一千精銳趕去支援,若是城南水道有警,那裡就交給席君賣,都明白了嗎?」

  「諾!」四位將領齊聲應諾,領命而出,餘下三門,自然由半打青春版持叔叔,每兩人一組,前去鎮守押陣腳。雖然平時這六位舅兄很無恥,也很厚臉皮,但是辦起正事來,卻是讓我放心的助手。

  「段雲松何在?」我再次高聲道。段雲松踏步而出。「你領軍給我牢牢地看著城北兩座水門,切記不可懈怠,如有敵情,立即回報。」

  「末將遵命。」段雲送接令而去。

  「薛仁貴,裴行儉何在?」我最後喊道。

  兩人站了出來,我交給他們的任務最簡單,但是也最危險:「你們各領一百偵騎,每十人一組,給我好好地查探城西方圓二十里之裡,若是有敵來犯,立即來人報於本官。記住了,切勿與敵纏鬥,一面徒勞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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