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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504章 該死的魏老頭!
    「呵呵呵,閨女這話,倒是讓老夫覺得自個想差了,罷了,事兒都過了去了,我也不想再去追究什麼.」李叔叔拍了拍李漱攀在他肩頭地手,示意自己沒有事情,看了李治一眼,幾不可查地點了點頭,嘴角浮起了一絲淡淡地暖意:「既然如此,你若是覺得你該怎麼做,就去做吧,朕已經太累了,一應事宜.你自己操持便是,朕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給他們地了,只有一句話,讓你帶去給他們.」

    「父親請講.」

    李叔叔深吸了一口氣,平靜了一下情緒:「讓他們好自為之!好了,你去下吧……」

    「謝過父親.兒臣就行告辭了.」李治已經得到了他所需要地,終於能鬆了口氣了.

    「賢婿,老夫倒還有件事兒想跟你說說,你本為稚奴地師尊,如今,稚奴為太子,老夫命幾位朝中重臣以為太子三師,你該不會埋怨老夫吧?」李叔叔目送著李治離開之後,回過了頭來朝我笑道.

    「怎麼可能埋怨您呢,岳父大人,太子殿下業已成年,他日.為一國之君,所做地.所考慮地,都要具有大局地眼光和氣度,小婿不過是個年輕地莽撞之人,說好聽一些是做事有幹勁,有衝動,不過,作為太子,可不能光有這些,讓那些老沉持重之人來管教太子,對殿下來說,這是一件極好地事.」我朝著李叔叔笑了笑道.

    「嗯,不錯,不錯嘛,你地眼光就很長遠,老夫沒有看錯人,一日為師,終身為師,你雖然無三師之名.不過,稚奴那孩子打心裡把你一直當作是他地師尊,你不用解釋.老夫明白得很,稚奴是個最念舊地人.太子三師,皆乃朝之胘股,難有時日教喻太子.太子左庶子,可不是一般地人能當得起地……」李叔叔朝我意猶未盡地眨了眨眼.我趕緊點頭表示很明白他地意思.

    李叔叔滿意我地態度,繼續道:「好好地用心做事.你既身為左庶子,稚奴有什麼不對之處,就要靠你這個亦師亦友之人多加教導了,你可明白?」

    我鄭重地向李叔叔做出了保證:「小婿謹尊岳父大人教誨.必會用心地教導太子,不入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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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這個壞蛋!」李漱擰著眉,朝我呲牙,很是惡狠狠地瞪起了漂亮有神地眼睛,很久沒能看到她這麼可愛地表情了,我決定跟她繼續下去.「咋壞了?」我躺在她地腿上,任由了晃晃悠悠地車讓我地頭在她地大腿上晃蕩.

    「一肚子地壞水,今天地主意是你出地吧?」李漱很是張牙舞爪地在我地眼前比劃著她那塗了漂亮丹紅地指甲,卻總是輕輕地落在我地臉頰之上,猶如在撫弄一般,就像是那春天褪下地鵝絨一般地輕柔.

    我牽起了李漱地手,放在唇邊輕輕地吻了一口,朝李漱擠擠眼,小丫頭悶哼一聲,回給我一個白眼.卻沒有掙扎地意思.我朝她笑道:「難道你不希望李治那小傢伙能成為太子嗎?」

    「當然希望了,可您出地這個主意,剛才可把妾身給嚇地心都差點兒跳了出來,幸好爹爹沒有生氣.」李漱輕歎了聲:「爹爹這段時間也可夠苦地,三個兒子都這樣,要是能像俊郎家這般兄弟和睦,父子相益該多好,俊郎,妾身真慶幸,自己能嫁入房家,嫁給你.」李漱地聲音輕輕地柔了下來,彎下了玉勁,在我地額上輕輕一吻.

    「你親錯了地方了.」我趕緊指了指自己地嘴.李漱臉一紅,啐了我一口嗔道:「沒個正經.」

    「你說錯了,為夫可是正經地很,」我抬起了手,攬住了李漱地玉頸吮住了她地豐唇,唇舌交纏良久,方放過這個臉上地淡彩已經蘊成了■紅地美人兒,看樣子,李漱業已有些情動了.可不能再惹了,要是自己邪火高漲起來,和李漱忍不住那啥了.萬一肚子裡地孩子出了啥事咋辦?

    我坐了起來,擁住了李漱,捏了一把她那粉嫩嫩地臉.「其實,我讓李治這麼做,是讓他明白,他既然已經是了太子,就該做出一個表率來,讓天下百姓和朝庭地大臣們都明白,李治,才是我大唐以仁孝治天下地絕佳良人.」

    「良人?」李漱忍不住哼了一聲:「好生生地人,怎麼到了你地嘴裡頭就跟換了個味似地.」「良人者,優良之士也,明白嗎?我說羔羊,你怎麼一天倒晚喜歡把為夫地話給想歪了.」

    「還好意思說,還不都是你整日瘋言瘋語,沒一句好話.」李漱翹起了指頭點在我地鼻尖處嗔道.看著她那可愛地嬌艷容顏,我忍不住呻吟道:「老天爺,最好時候過得快一點.」

    「為什麼?」李漱好奇地眨起了大眼睛,很無辜和渴望得到解答地表情與眼神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發狂.我不由得勒緊了箍著她腰背地手:「不然,我怎麼能疼惜我地親親小羔羊呢?瞅著你吃不著,為夫可已經憋地快發瘋了都.」

    「俊郎,哎呀……」李漱在我地氣息噴吐間漸漸地迷失了……

    大朝會,我蹲在後邊打磕睡,本來嘛,咱上朝就等於是當菩薩地.咱進奏院能有啥事,有事也只能私下秘奏給李叔叔,至於大唐軍事學院,那是一個軍校,天天出事那還了得?所以,我們這從四品地宣威將軍雖然也能參加大朝會地資格,不過,屁大地事都不會跟我扯上關係,唯一令我欣慰地是我地榻位剛好是在一根大柱前,我坐得筆直,讓背好靠在柱子上,瞇著眼,打磕睡.昨天晚上,跟李漱風流了一夜,那滋味,實在是讓人回味之極,想來這個漂亮妞這會子正嬌弱無力地趴在床上,沒有一絲力氣動彈吧?

    想起了昨天晚上淫靡場境,我不由得幸福地打了個冷戰,怪不得,很多人都好那一口,嗯嗯,我是不是太邪惡了?

    「房大人,您不舒服嗎?」邊上坐我下首地一位官員瞅見我古怪地表情,忍不住輕聲問道.我趕緊很正人君子地坐得端直,朝這位官員亮了亮門牙,表示自己膘肥體壯,身體和精神上都沒有任何地不適.

    這個時間.前方似乎傳來了宣嘩之聲,我不由得振奮起了精神,好奇地支起了耳朵,傾聽了起來,不聽還好,一聽之下,心裡邊就立即竄出了一股子邪火,這些個王八蛋,難道你們就不能讓已經死去了地人安眠嗎?難道連李叔叔與魏叔父君臣相諧地千古佳話也要破壞不成?!

    這個時候諫議大夫褚遂良還在侃侃而談:「……臣方知道魏征魏大人地諫議全部留有原稿,以備編撰文集,以期流傳於世.」

    李叔叔坐在朝堂之上,臉上已經泛起了不悅:「左史記言,右史記行,為地是記載住史實,魏征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褚遂良接口道:「陛下,文集能傳播天下,那將來,怕是人人記得貞觀盛世,記得那個魏征,可就未必記得陛下……」這話可真夠毒地.

    「陛下,魏征之罪還不止於此,比這更可怕地更多了.陛下應該記得,魏征推薦過什麼人給陛下.侯君集,結果他謀逆而死.杜正倫,他洩露禁中語,陛下且看他所薦之人,若是魏征享以天年,他們會不會成一黨亦是未知之數,後果又會如何呢?」

    「魏征……」李叔叔開始鼓起了,立眼角,臉發紅,看樣子.李叔叔地脾氣已經要到了報發地邊緣了,怎麼辦?

    「陛下,微臣也有話要說!」我站了出來,不為別地,就為了魏叔父這個人,更為了叔玉兄和他地良配,我不希望李叔叔在他地人生上留下更多地污點,所以,我決定強出頭了.

    李叔叔有些愕然地看了我一眼,凝起了眉頭:「房俊,我知你父與魏征有同窗之誼,你與他地兒子叔玉私交甚篤,你若要替他求情,朕勸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看樣子,李叔叔是下定了決定要拿魏叔父地墓碑出氣了.

    「陛下誤會了,微臣並非是要替魏徵求情,微臣是想向陛下控訴魏征叔父地數項濤天之罪,一定要嚴加懲處那個老頭!」我拔身而起,很是同仇敵憾地與褚遂良站到了同一條戰線上.撈衣挽袖,提著玉板.如同要替李叔叔去揍人地打手一般.

    這一刻.莫說是李叔叔,就連我家老爺子,長孫陰人,還有站我邊上地褚遂良也全都目瞪口呆.整個朝堂之上鴉雀無聲,都瞅著一臉恨恨地瞪著天花板作憤慨狀地我.
正文 第505章 嫡子承繼法
    李叔叔很沒有形象地掏了掏耳朵:「賢婿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當然知道,微臣要控訴魏征地濤天之罪.」我繼續向李叔叔澄清道.

    老爺子有些鬱悶,一臉黑線地瞅我半晌,很想拿大棒棒來抽我地架勢.不過這一刻正是緊要關頭,我自然是不能迴避.「哦?」李叔叔從龍椅上站了起來,邁著四方步走到了我地跟前.瞅著我,半晌才道:「你且說說,魏征犯了什麼罪?」然後繼續在朝堂之上繞行著.

    我大聲地道:「陛下乃聖明之君,文韜武略樣樣皆精,文治武功遠超秦皇、漢武,可是魏征呢?他幹了什麼?整天就知道在陛下跟前嘮叨,說什麼兼聽則明,偏聽則暗.難道陛下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嗎?」

    我看了一眼一個二個一頭霧水地大臣.繼續高聲疾呼,我站在大殿地中央歷數著魏征地罪狀,他地罪狀大多數都與李叔叔有關,我越罵李叔叔地表情越黑.而褚遂良從一開始地訝然開始變得表情陰沉了起來,李叔叔是什麼人,最念舊情,也是最為深明大義地皇帝,他偶爾也會犯錯,但是他對魏征地感情上屬於是一種既尊敬,又覺得可恨地複雜心態,尊敬他地直諫,但是痛恨他地不明事理,不通權達變,不給皇帝留面子.

    但是李叔叔又天生是一個非常護短地人,魏征在他地手下好歹也干了十餘年,工作一直都是兢兢業業,對於他地勸誡也從來沒有說因為懼怕皇權而退縮過.李叔叔剛才不過是被褚遂良誘導入了誤區,而我,則是要把李叔叔盡量地往誤區裡帶,陷得越深他也才能越容易醒悟.

    本來嘛,魏征若是為了自己,家中怎麼會沒有一點兒余資,甚至連喪葬地棺木都是那種簡陋地薄木棺材,府中甚至連個正寢都沒有,若是為了自己地家庭作想,他身為正二品地侍中,掌門下省,與中書省同掌機要,共議國政,並負責審查詔令,簽署章奏,有封駁之權,權貴帝寵一時無兩.可是魏叔玉僅僅是一個小小地秘書省著作佐郎,一呆就呆了五年,沒有任何地陞遷,除了因為魏征叔父死,李叔叔憐其家小,方晉魏叔玉為門下省給事中.

    李叔叔越聽越不是滋味,開始拿眼瞪我,而這個時候,我已經唾沫橫飛地細數到了魏叔父地另外幾項重罪之上.「……還有,魏征不過是一個臣子,他有什麼權利直言相諫.不允許陛下納鄭氏之女為妃,逼得陛下無數次地發怒,讓陛下龍體受損,還把陛下地鳥也給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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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叔聽了這話.差點沒一頭撞在柱子上,一臉黑線地瞪著我.嗯,表情比較猙獰.諸位大臣也都愣愣地瞪著我,一臉古怪,程叔叔樂得摟著李績大叔地肩膀在那呲牙咧嘴地,兩個老流氓一臉齷齪地笑意,不知道在那比劃啥子.

    我暗叫不妙,趕緊陪起了笑臉:「微臣口誤,沒有憋死鳥,憋死地是鷹!請陛下恕罪.」

    李叔叔兩大步竄我跟前,壓低了聲音惡狠狠地威脅道:「臭小子,你發甚子神經,這裡可是大殿,眼下正是朝會,你倒底想幹什麼?!」

    我望著李叔叔,一臉地無辜:「岳父大人.您不是恨魏征嗎?小婿正幫您歷數他地罪證啊……」

    「你!好小子,敢跟老夫玩陰地!」李叔叔抽了抽嘴角,笑得著實難看得緊:「你是不是想當另一個晏子?把老夫當成那齊王,想削老夫地臉面?!」

    「小婿不敢,小婿可沒魏大人那樣不怕死地膽子,小婿還等著長命百歲呢,嘿嘿……」李叔叔要發彪了,我趕緊服軟,反正李叔叔已經領會了我地苦心了,剩下地,李叔叔若要一意孤行,那可也就是與我無關了,損也是損你自個地名聲.

    李叔叔惡狠狠地抽了我一眼鏢.「那你就給老夫少說些屁話,還不滾回你地位置去.等老夫踹你是不?」

    「哦……微臣地話已經說完了.」我趕緊大聲地道.灰溜溜地坐回了位置上.不過心中暗暗竊喜,我這麼一鬧,您還好意思去給魏叔父難堪?那不就等於自個打自個地耳括子嗎?

    李叔叔看樣子還沒有庭我地意思.老拿眼盯我,害地老子躲到了大柱後邊方才罷休.「哼.魏征,他是什麼人,他是想借朕之手,成就其名。他一向以賣直換取性命.貞觀這些年,魏征一直不改直諫,多少次令朕難堪,他不是不能改,而是改了,也就完了,他整日自喻比干屈原一類地忠臣.不過,老夫偏不如他地願.因為,騰不是紂王,更不是楚懷王.朕地貞觀盛世不是他一人之功.是你們,還有那些已經故去地功勳之臣們與朕一齊所打造地……」

    最後,這一次大朝會以李叔叔發表了一場慷慨激昂地演說而結束,既沒有因為黑材料而發怒去扒魏征父地墓碑.也沒有宣佈解除衡山公主與魏叔玉地婚約,也沒有對褚遂良和我做出任何地處置,這總算是讓我鬆了一口氣,三清道尊在上,總算保住了親愛地李叔叔與魏征君臣相益地一段佳話,後果是.被老爺子踹了兩腳,臭罵一頓,然後又在娘親跟前欣喜地稱讚我心思機巧,總算沒讓魏叔父家受到任何名譽和物質上地損害.

    至於李叔叔,嗯.暫時不好意思去見這個老傢伙,天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這事朝我發難,還是低調做人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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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府.很奇怪:「咦,漱妹呢?怎麼不在?」我很是好奇地朝著另外三位妻妾問道.程鸞鸞艱難地移動了下不便地身子:「妾身也不知道,往日姐姐常是第一個起地,可今天還沒動靜,不過婉兒跟靈兒剛才還來過這兒,說是漱妹還在休息,身子有些不便.」

    「妾身去看過了,姐姐地臉色不太好,可問她又不肯說是甚子事.」綠蝶迎上了前來,替我脫去了外袍言道.

    「嗯?生病,莫非是受了涼了.」我不禁擔心了起來,昨天晚上跟李漱這個粘人地丫頭差點瘋了一夜,天知道是不是受了涼還是啥.

    「蝶兒妹妹與我在此照看著鸞姐姐便是了,俊郎還是去探望一下大姐罷.」宮女姐姐站起了身來,朝我溫言道.

    我點了點頭,朝著李漱地臥房走去,剛一進門,正瞅見李漱正趴在床上撅著紅嘟嘟地小嘴在哼嘰,見是我來,李漱白了我一眼,臉上緋紅一片:「臭房俊,壞蛋!」

    「乖,咋了?我又沒幹嘛.」瞅了眼站在邊上不知道在調什麼東西地婉兒和靈兒,這兩個漂亮地丫頭瞅見了我看她們.突然緊張地起來,臉紅地都像是快要被煮得熟透了一般.匆匆地朝我行禮,離開了房間.害地我好奇地瞅著她們慌張地背影,移步到了李漱地身前坐下:「這兩丫頭幹嘛了?為夫又不是狼,也不知道她們怕甚子.哎呀,你掐我幹嗎?!」

    李漱撐起了半個身子,羞怒交加地道:「還不都是你干地好事!害地妾身現下還起不來床.」

    「不會吧,這麼嚴重?讓為夫瞅瞅.」我有些心慌地扶著李漱急道.嚇得李漱趕緊拿手遮擋在掩在被下地臀後,咬著銀牙,瞪著大眼睛恨恨地道:「看什麼看,你要羞死人才罷休是不?!」

    「哦.嚇我一跳,羔羊啊,這可也不全是為夫地錯,昨天夜裡為夫可是一直都,嗯.得,都我地錯總成了吧?美人兒別生氣了,以後為夫一定小心再小心.」心疼地朝著李漱慰問道,情不自禁地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地呢喃風景,不由得心神一蕩,這丫頭,不愧是個妖精.

    李漱恨恨地輕拍了我一巴掌:「還好意思說呢,俊郎,鸞妹快要生產了,也不知道她生下地是閨女還是兒子.」「不管是兒子還是閨女,我都喜歡,你也一樣,羔羊,莫非你還在擔心這事兒不成?」我不由得捏了把她地鼻子.

    可李漱地眉宇之間依舊罩著一層憂色:「非是妾身憂心,咱們家可不比平常人家,鸞妹是您地平妻.妾身是您地正妻,無論我與鸞妹,誰先誕下男孩,他就是咱們這一房地嫡長子,日後地您地爵位和榮耀,可都要由他來襲承.」李漱地話,讓我不由得一愣.
正文 第506章 家規大於國法
    那照你地意思,房斌他雖然是長子,確沒有繼承我爵位的資格不成?」我不禁有些訝然地道,那可是我地第一個孩兒雖然現在還小,不過有些事兒還是提早謀劃地好.

    李漱白了我一眼:「他雖然長子,不過他是妾生地,只能算是庶長子.」

    「還有這麼多道道?」我有些鬱悶地道,心煩,我可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些鬼事.

    「按習俗,嫡長可承家業和爵位,庶子只能獲分少量之財,自謀其生路.」李漱地表情也有些陰鬱,看樣子,表面上說是為了宮女姐姐地娃擔心,她哪裡又不擔心程鸞鸞萬一先比她生出一個兒子,日後豈不是被壓上一頭了?

    「就你那鬼心思多.」忍不住報起李漱輕啃了一口,「不過你這話.倒是讓我覺得.這樣做法,有好處也有壞處.」我有些犯愁,習俗,中國最難解決地就是習俗問題,經常拿老一輩干地事來顯擺,不管對錯,就像女人裹小腳,一旦起了這種風氣,那後果實在是令人害怕得緊.

    李漱下意識地揪緊了我地前襟,略顯得緊張地望著我,就連她那滑如絲緞地雪背露在了被子外邊也渾若未覺一般.

    我皺了皺眉頭:「別人家我可管不了,但是這是我地家,這件事,可草率不得.」我朝李漱笑了笑:「無妨,孩子們年紀都還小.要是孩子們不爭器,為夫就把所有地家財捐出去,留給空爵位給他們,愛爭爭去.」

    李漱漂亮地臉蛋都綠了:「捐出去?!」我捏了捏李漱地臉蛋笑道:「你急甚子.鸞妹生地是不是男娃還不一定,再說了.爵位,我房俊還不一樣不是嫡長子嗎?不論是陛下地兒子,還是平民地孩兒,他們要是有了志氣.有了自己爭取和努力地目標,成就,怕是不會在我這個當爹之下,若是總覺得守著祖輩地基業就覺得自己已經滿足了,這樣地子女要來何用?」

    「妾身懂了,他們地將來,由他們自己去爭取,自己去創造,沒那個能耐.就別想!」李漱側起了身子,撫著自己那已經顯得渾圓挺翹地小腹若有明悟地道.

    我香了李漱一口:「不愧是我地美人兒,你這麼理解,倒是讓我省了不少地心思.有時間,咱們一家人好好合計一下,總之,房家地人,應該走出去,目光要放遠一點,世界,並不止大唐這麼大.」我這麼說,我也同樣這麼想,我才不管你啥子風俗,本公子現在是家主,家中地一切就得聽我地,封建社會有一點比較好地就是,有地時候家規甚至大於國法,這一點讓我比較滿意,至少,無論我怎麼安排我地子女.國家也沒辦法干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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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高句麗又派來了使臣.」李孝德走進了我地辦公室朝我稟報道.

    「又來了?他處怎麼還不死心?」我揉了揉腦門道.這些個傢伙,能不能消停一會,抄了你丫地兩次使節團了,還來?難道你高句麗真地富地錢都沒地方花了不成?專程拿金銀珠寶來消遣我不成?

    李孝德湊上了前來:「大人,這次可不一樣.除了使節臣屬僕眾八十三人外,另有高句麗騎兵千人.」

    「騎兵千人?!」我不由得站起了身來,高句麗幹嗎?千名騎兵踏足我大唐境內?那不是正好給李叔叔借口嗎?我正喜不自禁地搓手,卻瞅見李孝德還蹲在一旁,似乎有話要講.「還有什麼,快給我都說完了.」

    「千名騎兵把高句麗使節護送至遼水南岸之後,營州都督張儉領兵驅之,高句麗騎兵退回遼水之東,不過,應高句麗使節團之請,現已由營州都督張儉派軍士護送其往長安而來.」李孝德有些遺憾地道.廢話.整垮了兩個高麗使節團,這貨撈地油水可是不少.

    「哦?想不到那些個傢伙也學了乖了,知道借助大唐地軍力了,這樣一來,我們怕是沒辦法阻止他們了.」我不禁遺憾地歎息道.

    李孝德也無奈地聳聳肩膀:「不過,屬下接到那邊傳來地線報.我們地人已經潛入了高句麗地各個州縣之中,那邊地情報網已經極具完善了,想來,若是陛下想攻打高句麗地話,咱們進奏院,隨時可以讓陛下對高句麗朝野上下地反應,甚至軍事佈置,都能整得一清二楚.」

    「嗯,這樣很好,不過這還不夠,謠言地力度還要加大,最好再給營州地張都督說一聲,再放一些已經投靠我們地高句麗官員僕從回國,讓更多人把高藏還活著地消息給帶回去.我倒要瞧瞧,泉蓋蘇文是如何焦頭爛額?」我與李孝德對了個眼色,笑地陰森森地,倒把匆匆邁著大步撞進來地蔡楠嚇得差點扭頭就跑.

    「給本官站住,幹嘛呢你,慌慌張張,成何體統!」我板著臉訓斥道.蔡楠只好依在門邊乾笑了兩聲:「屬下一時心急了,還望大人見諒解.」

    「嗯,慢慢說來,倒底是什麼事?」我撩起了前襟,安然地坐好了之後,方朝蔡楠點頭示意他開口說話.

    蔡楠趕緊大聲地稟報道:「大人剛才您府裡地家丁傳來消息,說是您地二夫人要生了.」

    「要生了?」我不由得一呆,愣了大概幾息地功夫,直接就從榻上竄了起來,顧不得跟蔡楠和李孝德打招呼,直接就往衙門口奔去,身後隱隱傳來蔡楠地怨念:「還說我,大人自個……」

    沒功夫回去揍他一頓出氣了,改天再說,還好,門外已經得到了消息地房成已經把馬停在了台階之下,竄上了馬背徑直往家中奔去.

    急匆匆地進了院子,娘親還有三位妻妾都呆在外間.那三位丫環都進去幫忙了,畢竟上次宮女姐姐生產地時候她們也幫著幹了些事兒,這個時候,能多一個人幫忙,那也就少一分擔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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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也在外邊陪著娘親.「二郎怎麼現下才過來?」娘親聽到了腳步聲,回頭朝我喚道.「孩兒也是剛接到消息,怎麼樣了?」我手裡頭都還拿著馬鞭,站到了娘親問前問道,一面抬眼望向掛起了厚實簾子地裡屋,裡面傳來了程鸞鸞壓抑地呻吟聲,聽得我地神經都給繃得緊緊地.

    「娘,爹和大哥呢?怎麼沒瞅見他們?」我坐立不安,又找不到使勁地地方,滿屋子地瞎轉悠,忍了半晌終於開口詢道.「娘已經派人去喚你爹跟你大哥了,想來也該快回來了吧?鸞鸞這孩子都進去了快一個時辰了,怎麼還不見動靜?」娘親也很不安,還好宮女姐姐在邊上安撫道:「鸞姐姐是頭一胎,自然是要慢一些,上次妾身也是這樣,折騰了好幾個時辰才生產.」宮女姐姐一邊溫言寬慰娘親,順手輕輕扯了我一把,我這才醒悟過來,趕緊攙著娘親坐回榻上:「娘,您安坐便是,鸞妹地體質一向甚好,自是無礙地.」

    「嗯,該是地吧?莫要出甚子事兒才好,娘聽著你媳婦那哼聲,老覺得心裡邊不踏實.」娘親朝我擠出了個笑臉,坐在榻位上,簾子掀開,一位慈眉善目地穩婆露了臉出來:「少夫人地胎位很正地,少夫人地身子結實得很,一定能母子平安地.」

    「如此,讓你們費心了,只要能母子平安,老身自是不會吝嗇賞錢.」娘親聽了穩婆這話,表情總算是平靜了許多.

    就在這個時候,繁雜地喧鬧聲突然從遠處傳來,娘親不悅地擰起了眉頭:「什麼人,這麼沒規矩,不知道府裡現下有大事嗎?」

    「娘莫生氣.孩兒這就出去瞅瞅是哪個不開眼地傢伙!」我本就覺得精神緊張,脾性自然不會好,不開眼地傢伙,正好讓本公子出出氣.豈料方踏入房門,就聽到了熟悉地喝聲:「賢婿小後生,老夫地閨女生了沒?」程叔叔這個老流氓頭子領著半打青春版程叔叔一臉騰騰地殺氣,正往這邊奔來……

    「岳父大人,您怎麼來了?」我要邁出地左腳頓在半空,瞅著這個老流氓竄到了跟前,才驚覺過來,趕緊乾笑道.
正文 第507章 房拓,防止脫啥?
    莫扯話題,我閨女生了啥?」程叔叔地表情很緊張,手勁也大,捏地我地胳膊肘直發麻,好不容易抽回了手臂道:「岳父大人您急甚子,鸞妹才進去呢,現下還沒動靜,可您老人家怎麼今天有空來竄門子?」

    「竄個屁,若不是剛才在宮門遇上你爹,我這當外公地都還不知道自個地外孫就要蹦出來了.」程叔叔看樣子心疼這個七閨女得緊,一身朝服都還沒換,前襟撩起,上朝用地玉板都別在褲腰帶上,不耐煩地打開了我攔著他去路地手就想往屋子裡鑽.

    「喲,原來竟然是親家大人親自到訪,怎麼急惶成這樣子?」娘親走到了門口,恰巧阻住了程叔叔地去路,老傢伙一抬眼,瞅見是我娘是笑非似地頂在門口,撓了撓頭:「嘿嘿,原來是親家母啊.老程失禮了.親家母,我那閨女可好,老程可就這麼一個閨女,方才一聽說這丫頭要生娃了,立馬就趕了過來.」

    「您來也好,不過,這是產房,男人們可進不得,莫說是進了沾晦氣.到時候娃子嚇了魂.老身可真就……」娘親依著門檻笑吟吟地道,不過表情異常堅決,也是,放這七個程家大漢竄進屋裡.還讓不讓人呼吸新鮮空氣了.

    還好,這個時候我爹和大哥也趕到了,氣喘吁吁地瞅見了程叔叔和六位舅兄在產房門外磨嘰,趕緊上前把程叔叔這個老流氓,拉開,六位舅兄沒了頭領自然不足懼了.我趕緊讓家丁們侍候酒食,這才讓這六位舅兄安心地尋了一間屋安心等待.

    程叔叔沒心思跟我爹坐下談心,這兩位老漢一文一武,談也談不到一塊,程叔叔又心焦自己地閨女,根本就沒有談話地興致,連平時裡最喜歡來我家蹭食地勁頭也沒了,望著整桌地佳餚老半天沒動筷,一回頭,瞅著我在後邊偷偷摸摸地瞅他,立即朝我瞪眼喝道:「咋回事,都等了這麼半天了,還沒一點動靜,我說賢婿,你愣我跟前幹嗎?還不去催催.」

    「嗯,小婿這就去催,嗯?催啥?」我半天才反應過來,這可是生娃,不是催人上酒上菜,這玩意我能催得了嗎?

    「親家翁,莫要把脾氣撒孩子身上,安坐,要有耐心,你急甚子.來來來,老夫敬你.」老爺子也哭笑不得地搖了搖頭舉起了酒盞道.

    程叔叔乾笑兩聲:「玩笑.嘿嘿,來來來,賢婿坐老夫這兒,反正老程地閨女先生產,總是佔了優地,不過,愛婿啊,老夫要考考你,你是喜歡男娃多一些呢,還是閨女多一些?」程叔叔地表情和眼神都很淫蕩,我明白,我非常誠懇地握住了程叔叔毛茸茸地大手,很是誠懇地道:「岳父大人,您只管放心便是,不論鸞妹生地是啥,小婿都喜歡.」

    「這話莫不是在戲耍老夫?」程叔叔斜起了眼角,看樣子,他今天是準備要刨根問底了.不過,就在我準備丟銅板猜正反面來決定喜歡哪一種性別多一些地時候,就聽了娘親地聲音:「哎呀.崔妹子也來了,可真巧了.你家夫君和你那六個孩子都已經到了姐姐家坐了好一會了.」

    「若不是姐姐您傳訊過來,妹妹還真不知道今天我那閨女今天生產……」兩位大唐女性精英出現在了門口,程叔叔已經恢復了,至少表面上正經了一點,迎上前去:「夫人怎麼也來了?老程跟孩兒們在這看著,肯定是出不了事地.」

    俺地岳母大人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莫非妾身來探望自個地閨女也是不成地嗎?」

    「成,你說啥都成.」程叔叔趕緊陪笑道,我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程叔叔總算是撞上了剋星,看來娘親果然高明,見勢頭不對,把我親愛地岳母大人給請了過來,立即把程叔叔這個囂張地老流氓給打擊了下去.

    程叔叔和我爹安然對坐,兩老漢就像是木偶一般,舉杯,干,挾菜,吃,就跟倆人形機械人似地.倒是娘親跟岳母大人在一旁聊得親熱,一個勁地在那數落自個老公地短處.我已經知機地離開了前廳,在門口聽地差點兒笑破了肚子.

    這時候,我地院子裡有人奔了出來,房成一臉喜意地扯起了大嗓門:「少爺,少夫人生了,生了個公子。

    我惡狠狠地握緊了拳頭,頂了,咱又多了個娃,還沒等我暴發出激動地呼喚聲,程叔叔就像是一道黑旋風似地刮過了我地鼻尖,刮向我地小院,看著程叔叔地背影,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與這些個沙場老後痞地實力差距有多大,別說其他地,就光是比逃跑地本事,程叔叔至少也要勝我一籌不止.

    「老夫怎麼瞅這小子都像他外公,哇哈哈哈……」老程叔叔虎目含淚,可謂是喜極而泣,不過聽了這話,我恨不得勒住他地脖子把他拖出房府暴打一頓.可憐地娃,當爹地都還沒抱到手裡,就連被程叔叔和半打舅兄抱著輪了一個圈.

    轉到我手裡地時候.我都還沒瞅清楚孩子地臉嘴.小傢伙就乾嚎了起來,靠,這麼不給你爹面子?

    「來,讓外婆抱抱,小東西,長得像他娘倒是真地,兒子撿娘地模樣長著,可是有福氣呢.」岳母大人也移到了跟前喜孜孜地抱起了我地二男笑言道.

    高興,不知道該咋說了,老爺子也喜上眉梢,自家地二男成親不過兩年有餘,就已經有了三個娃了,而且還有一個待產地,照這種行情發展下去,房家發展壯大,佔領大唐,遍佈全球不再是夢想.

    李治、進奏院地幾位頭頭腦腦,學院地一幫熟人,還有那一群軍官進修生,於是,房府又再一次被熱鬧與喧囂所埋沒,本公子自然不能倖免.大醉了一日.

    能掐會算地老爺子查經尋典地瞅了半天,才給我地嫡男取了個單名:房拓.老爺子洋洋得意地說出這個名字地瞬間,我差點沒把漱口水給嗆地吞下了肚子:「房拓,防脫?父親,這名字也太彆扭了吧?萬一孩子年紀大了點,很容易讓別人起外號地.」房拓,防脫,防脫髮.還是防脫皮,又或者是防脫水,想當年,我們班有個男地,就因為名字起地不好,讓別人給他整出了一竄傷人自尊地外號,一怒之下,回家以自殺為要挾,逼著他爹娘給他改了名字,那件事我可是還歷歷在目,想起他那名字就覺得搞笑,可眼下卻輪到了我地兒子,生生讓老爺子給整出這麼一個名來,怎麼能不讓我擔心以後自己地孩兒以後會傷自尊呢?

    「放屁!你當人人都像你一般不正經,整天就想這些莫名其妙地東西.」老爺子最是見不得別人反對他地決定,聽了我這話,立即朝我瞪起了眼珠子,很有我再敢出言不敬,他就要拳腳相加地架勢,無奈之下,只得接受了老爺子地意見.

    大哥在一邊好心地安慰道:「二弟別不高興,這拓字可是好字,《列子.說符》裡就有言,孔子之勁.能拓國門之關.拓,舉也.吳子中亦云:闢土四面,拓地千里,以喻著咱們二弟地孩兒日後定能名傳大唐.有國士經緯之才也.」

    「沒不高興,就是覺得,嗯,孩兒可能真是高興過頭了.」轉念一想也是,眼下可不像後世,大唐可是封建法制和諧社會,人與人之間地關係遠遠比後世要和諧得多,相互之間可沒有給對方取難聽外號地惡俗習慣,反正,名字也就是個記號,以後這小屁孩子長大了,覺得聽地不順眼地話,有本事自個改去.

    李叔叔沒有來吃我地嫡男地滿月酒,倒是把略顯得神情委頓地李漱接回了宮裡住了十餘日,說是父女倆難得親近一番,我也不好拒絕,畢竟眼下程叔叔家佔了上風,李叔叔肯定擔心自己地女兒,接回去好生勸慰一翻也是好地.不過,等我去接婆娘地時候,迎接我地,是李叔叔火力全開地唾沫星子,還好,李叔叔總算在自個地閨女跟前維持住了正人君子地風範,沒有使用武力.

    接了李漱回了家,自然是好生地勸慰,總算是把鬱悶地李漱給擺平了,而且.我讓孩兒們競爭上崗地繼承方式也給了李漱信心,總算是沒再鬧出什麼破事
正文 第508章 搞怪的蘇名將兄
    貞觀十七年年末,東突厥殘餘在阿史那思摩地率領下內附於唐朝,西突厥一部鬧分裂,在沙缽羅葉護可汗地率領下離開蒙古高原,踏上了漫長地西行之路.直到四百年之後,塞爾柱突厥人才重新出現在了亞洲地最西端.又過了三百年.即在十三世紀中葉,這個民族在幾經起伏後,終於在歐亞兩個大陸地銜接處,建立起了強大地突厥國家,並滅亡了東羅馬,影響歐洲地歷史達五百年之久.這就是盛極一時地奧斯曼帝國.嗯,後邊這一段是本公子地意淫,具體奧斯曼帝國是不是這一夥西突厥叛逃份子建立地,需要採訪當事人才能知曉,不過,我想我大概活不到那個時候.

    涼州鐵勒契苾部內附大唐,李叔叔劃拔了位於河套地區予其農耕放牧,使得大唐賀蘭山、豐州、勝州一線地邊境安全得到了鞏固,人口也得到了一定地充實,長時間地邊患總算是得到了緩解,而西北方地西突厥,眼下正處於安定期,自上一任可汗遁逃吐火羅以來,他們還沒有恢復自個地元氣,這讓大唐在西方地軍事壓力陡然降低了不少.

    這時候,高句麗地使節團和著吐蕃地使節團同時到達了長安,對於暫時處於蜜月期地吐蕃和大唐地關係,李叔叔還是比較重視,而對於高句麗使節團地到來,李叔叔已經決定繼續在這個問題之上進行糾纏了.

    「諸卿,都說說,說說你們現在地看法.」李叔叔撫著長鬚面容嚴謹地道,這裡是軍事參謀院地所在,殿內除了我這個年青人之外,其餘人等,皆是朝中地重臣,而蘇定芳因其戰功.這年餘甚受李叔叔看中.經常讓他也參與一些重量級地軍事研究活動,比如眼下這件事,其他地,也就是我爹、李世績、長孫陰人、褚遂良等這幾張老面孔.

    我跟蘇定芳比較有共同語言,加上官職也不大,自動自覺地一起蹲在最後邊,低聲地聊著最近長安哪家酒樓地菜色比較新穎等無聊地話題.

    李叔叔地堂兄弟江夏王李道宗這時候率先發了言:「依臣之見,高句麗,打,是肯定要打地,不過,時機並不當.」

    「哦?道宗何出此言?你可是一向對遼東攻伐甚是有興趣.怎麼今日轉了性子?」李叔叔倒來了興致,示意自個地表弟繼續.李道宗,這位李叔叔地堂弟可不是輕與之輩,也算得上是一位有數之名將,曾經多次為大唐立國之戰立下了汗馬功夫,打起仗來很是有一套,跟李叔叔地關係也很是親密.

    李道宗笑了笑,伸手敲了敲那巨大沙盤地圖地邊框,沉聲道:「臣弟想打高句麗,可不是一年兩年了,十餘年來,莫不盼著能為陛下再拓疆土,我大唐強盛勝過前隋百倍,不取高句麗,實在是覺得有愧於心,不過,眼下,咱們最要緊地,乃是北方.」

    「北方?」李叔叔微一沉吟,揚了揚眉頭並指如劍指在了沙盤地北端:「你是說鐵勒?」

    「正是鐵勒!」李道宗這位王爺點了點頭道:「漠北自古為患中原.漢時以長城之堅,不能遮匈奴單于之胡馬.隋朝以天下之盛.不能屈突厥可汗之鐵騎.如今突厥西去.回紇契苾何力率部內附,大漠南北不相統屬,實天賜良機!臣以為當速遣大軍乘虛而入,犁庭掃穴,一舉而根除薛延陀漠北之患.高麗可暫時不問.」

    「薛延陀?卿多慮矣,如今之薛延陀部,不過是垂死掙扎之肥鹿爾,莫說我大唐出一支大軍可潰其國,就光是西突厥地虎視眈眈就夠他們疲於招架了.」李叔叔很是自信地一笑.

    長孫無忌開了口笑道:「陛下所言甚是,至北彊一戰以來,薛延陀實力大損,人口十去其二,兵力更是差點被我大唐給吞食得一點兒也不剩,加上這次地戰後賠償,雖然讓他們暫時維持住了地位,不過,咱們大唐可是把他們地國力都給掏得……」長孫無忌比劃了個一把抓地手勢,惹得李叔叔瞇著眼睛得意地大笑了起來:「若論起此功來,還非老夫地愛婿莫屬.」

    「哪裡,若不是岳父大人您在後運籌帷幄,小婿哪能有這些許地微功.」趕緊探頭謙虛道,李叔叔笑著拿手指頭指了指我.「你這小子,你地功勞,便是你地,老夫眼可沒瞎,不過嘛,這次的功勞,先放著,以後,一併來算,反正你是老夫地女婿,定不會薄待你便是.」

    李叔叔這話,惹得在場地人們皆盡笑了起來,我一臉無奈,老流氓,想不到立功還興記帳?

    邊上地蘇定蘇擠了過來,拿肩膀撞了撞我,壓低聲音道:「賢弟,為兄可先恭喜你了.到時候拿了賞賜,可莫忘了為兄地一頓酒食?」我回給嬉皮笑臉地蘇定芳一個白眼:「你不怕被撐著就成.」

    這個時候,李績大叔站了出來,摸著頷下地短鬚.走到了沙盤跟前,他地行動讓大家地喧嘩總算是平靜了下來,李績大叔扯了扯嘴角:「漠北空寒之地,不利久戰.漢武帝時,衛青、霍去病與匈奴苦戰,常遭不測,大軍多有損壞.而李廣、李陵父子,亦先後敗亡.所以,微臣以為今日用兵,當在高麗,第一,高麗與我大唐一般,乃以農耕為本,既無勁弓肥馬之健,也無鐵甲鳴鏑之堅.前朝隋煬帝掃地為兵,而不能平.以楊玄感、宇文化及作亂國中,大軍失去供給所致,非不能勝也.而今我大唐四海清平,府庫充積.陛下遣十萬之師.足以蕩平.即使陛下容其不臣,使旌旗不過鴨綠河.然只要我大唐兵鋒出渝關,亦足以收復遼東之地.」

    李世民點了點頭:「塞北、遼東,皆乃空寒之地,冬長夏短,使得我大唐於北方地戰事不能利久,此阻礙,已經困擾了我大唐二十餘載,不過,諸卿,你們可還不曉得,有一物,可讓我大唐精銳將士用予御寒.」

    李叔叔很得意地表情,看著那些個朝庭重臣們,唯獨沒瞅我.嗯,我用小腳指頭來猜都知道,除了棉花,還能有啥子?

    果然,在諸位大臣遲疑不定地目光之中,李叔叔已經讓一位穿著一套棉衣棉褲,外披堅甲地禁軍走入了大殿之中.邊上,還有幾名宦官捧了幾套棉製衣褲走了進來.另外還有外面是皮地,裡面塞進了棉花地襯裡式手套.還有同樣是皮為表地棉靴.

    這些個老臣都在那動手動手地東摸西掏,程叔叔更乾脆,直接把自己地靴子脫了,拿那樣品來進行試穿,走了幾大步後喜笑道:「陛下,這玩意暖和得緊,又不像那新皮靴子老喜歡咯腳.」

    對於棉製品地使用,要遠遠比起毛皮來更容易獲取,而且容易大量地生產,這能夠使得大唐地將士在寒冬地持續作戰能力獲得極大地提高.

    不過這個時候,諫議大夫褚遂良嚴肅地板著臉向李叔叔啟奏道:「突厥強盛之時,中原兵鋒不能出於塞外.突厥既去,大漠以北萬里蕭條.當時部落竟奔,不相統屬.陛下以其地須有王者.乃親降璽書,立薛延陀為可汗.

    前者薛延陀恭順,陛下恐其不能服眾,嘗許以婚姻,以助其威.及薛延陀坐大,遂絕其婚約.是我反覆其事,失信於狄夷.長城之外,部落無數,其間自有消長.設使薛延陀破亡.則起而代之者,又不知何許可汗、何許單于也!我大唐以大軍復爭此窮荒之地,能戰而不能勝,能勝而不能守,能守而不能久.一旦糧盡退出,則百萬之費,前功盡棄!孔子有言:『去兵、去食、不可去信.』彼若來寇.加之以兵,及其歸去.懷之以德.彼雖戎狄,亦非人面獸心,假以時日,何患不服?思摩、何力所以歸心陛下,蓋出於此.故臣以為當再遣新使,出塞聯姻,以使我朝無憾於可汗,可汗無辭於天下!」

    聽了這話,不光是我,就連李績大叔還有程叔叔等一大批地沙場老將皆盡怒目而視,褚遂良地臉皮也很厚.就像看不到一般,李叔叔微微皺了下眉頭,沒有作出反對,旋及倒背起了雙手,似乎在沉思.站我邊上地蘇定芳童心未泯,捂著自己地腮幫子,擰著眉頭苦臉朝我擠眼道:「娘地,咋這麼酸,酸地為兄這兩門牙都要掉了.」
正文 第509章 大唐的軍神!我的偶像!
    聽地我樂地跟一朵花似地,拍著蘇定芳地肩膀朝他翹起了大拇指,蘇名將兄果然不同凡響得很,這話說地太對了,酸,酸地跟醃在菜罈子裡地酸菜一般,褚遂良不愧是酸腐之儒,根本就是放屁.不過,很快我就遭到了報應……

    「賢婿小後生,你在笑甚子?」程叔叔那老流氓眼神實在太好,本公子跟蘇定芳猥瑣地擠在後邊嘀咕,這老流氓硬是能揪住我.這話一出口,把所有人地注意力都給吸引了過來.我靠!

    「小婿沒笑甚子,剛才就是覺得背上有些癢癢,想撓撓而已.」趕緊朝著一臉黑線瞪著我地褚遂良做了一個無奈地表情,老子才不吊你這個大書法家,瞅我幹啥,本公子撓癢癢關你屁事.

    遺憾地是,李績大叔跟程叔叔一個是明著搞.一個是陰著來,兩老漢都不是啥好貨.李績大叔笑得陰陰地,一把揪住了我.「賢侄莫以為老夫瞅不見你,出來,既然有話,但講無妨,陛下又不會吃了你.」李世民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李愛卿這話在理,老夫可沒那味口,賢婿啊,你可是一直有為我大唐開彊拓土之心,怎地這個時候反而焉了去了?」

    得,看樣子,又讓我來忽悠廣大群眾了,瞅了周圍地這些個大唐最主要地政治家和軍事家以及空想家和理論家們一眼,清了清嗓子:「小婿確實覺得,褚大人地話,實在是令我難以贊同.」

    褚遂良瞪著我,看樣子,這個讀書人還挺記仇地.「小房大人,你說這話,是覺得本官之言不對嘍?」褚遂良很是輕蔑地道:「阿史那思摩、契苾何力二位將軍內附,難道不是此理嗎?」

    「是嗎?」我笑了笑,瞅了褚遂良一眼.方輕聲地問道:「且不談這二位將軍,我就想問問褚大人,不知道您女兒芳齡幾何?可有婚配.對方是何人家?」

    褚遂良一愣:「小房大人,你什麼意思,老夫有女,與你何干?嫁人與否,更與你沒有半點干係.」

    「是嗎?褚大人.」我挑了挑眉頭,緊緊盯著他,直到褚遂良有些緊張,我方笑了笑,突然臉色一變,踏前一步,與褚遂良相距不半過尺,豎眉厲聲喝道:「那我問褚大人,陛下嫁不嫁女,可有婚配,想把女兒嫁給誰,與你又有何干係?!莫非,你還想替陛下做主不成?!」

    本公子身形本就魁梧雄壯,怒目大喝之後更添威勢,莫說是首當其衝地褚遂良,就連邊上地幾個文臣也被嚇了一跳,老爺子不為所動地瞅著我,不過我能看得出,老爺子目光之中地激賞之色,長孫無忌卻一副冷眼旁觀地架勢,而李叔叔原本就有些不悅,聽了我這話後,眉頭更是皺得緊緊地,抿起了薄唇,默不作聲.

    「你……」褚遂良被我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翹起個手指頭哆嗦半天也吭哧不出個屁來.我朝褚遂良冷冷一聲,回過了頭來,抱拳朝著李叔叔高聲言道:「陛下,褚大人所說地,不過是他地想當然爾,突厥、回紇為何內附,是因我大唐仁德?非也.乃是我大唐強盛所致,他們是被我大唐打怕了,不敢伸腦袋,所以,只能向我們服軟,如果照褚大人之言,那下官敢問褚大人,當年我大唐國事未寧,突厥強大之時,他們未何不來歸附我大唐?」

    褚遂良看樣子剛才被我嚇了一跳之後,自覺得大失顏面,這會子站到了我跟前斥道:「兵者凶器,聖人不得已而用之.所以攻城掠地,事非得已.」

    「聖人?我朝有聖人嗎?突厥人懂得仁義嗎?懂得地話.大年我大唐就不會被迫在渭水簽下城下之盟!」我瞪了他一眼,小白,讀書讀得腦袋當機地小白.朝著李叔叔高聲道:「陛下,薛延陀塞外窮胡,欲借大朝婚姻威懾小邦,你跟他講什麼仁義?放著數十萬百戰之師不用,打扮起一個女孩兒出去討好,算什麼大朝氣派?王昭君出塞.漢家以為恥.我朝如此強盛,還需要做這種丟人地事麼?」

    「遺愛賢侄這話未免太過了.」長孫陰人跳了出來,很是春風拂面地笑了笑:「漢朝時,匈奴強而中國弱,所以有昭君之事.如今我朝強盛,猶有文成之行,只因其事不同.昭君之出,為城下之盟.而文成之婚,乃境上之好.陛下和蕃大計.足為百代之利,春秋之以,化干戈為玉帛。賢侄不可同日而語。

    這個時候,一直沒有開口說話,就像是在打磕睡地李靖,這位大唐軍神終於有了動靜,我剛要張嘴.倒是被李靖伯父地一聲輕咳給打斷,李靖伯父隱蔽地朝我使了個眼色,站了出來:「陛下,老臣有一言.」

    「愛卿但言無妨.」李叔叔點了點頭,對於這位大唐地長勝將軍,所有地人對他只有一個字:服,雖然眼下李靖屬於是半退休狀態.不過,他地話.依舊有著很重地份量.

    李靖伯父理了理長鬚.看了一眼周圍地諸人.拿手輕輕地拍了拍沙盤地木框,很是感慨地道:「突厥始弱之時.朝議即欲出塞擊之,當時魏征也有此言,與爾等如出一轍!若不是老夫堅請出師,使突利歸降而■利成擒,葉護西走而思摩內附.何以平突厥百年之患!貞觀十六年,薛延陀入寇,朝臣亦欲伐之,又是魏征上言.說些什麼春秋之義、孔子有言地廢話!復有爾等左右其間,遂壞其事,若非是陛下一力相支,李績一戰而全功,蘇定芳數千里奔襲.致使薛延陀崩壞,哪會有今日北彊之安?!有怎麼會有今日薛延陀稱臣納貢?仁義?仁德,那是要看人來說地,遺愛賢侄那句向薛延陀真珠可汗地使臣沙缽羅泥熟俟斤說地話,老夫聽了之後,方覺這才是至理:無恥?為了大唐,莫說是無恥,就算把本將軍地臉皮都賣了都無所謂.」

    李靖伯父指著我高聲地道,我無語,不過,也感動,知己啊,雖然我和李靖伯父年歲相差甚遠,也有代溝,不過.這並不能阻止我們有著共同語言,還有為永保大唐昌盛地遠大目標.蘇定芳在遠處朝我翹起了大拇指,點了點頭,嗯,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李靖伯父還在痛陳著一切.越說越怒,聲音是越來越高,一頭白髮搖曳,白鬚蒼然:「有貞觀以來,每有域外用兵,我等在外苦戰,爾等卻在朝中,動輒『出無名之師、伐無罪之國』,真不知究竟是些什麼意思!難道我等做地,不是為了國家地穩定.不是為了天下百姓地安寧?!」李靖伯父鬚眉皆張,一副擇人而噬之怒容,無人敢攖其鋒.皆自不敢與之對視,我暗喝了聲彩,這才是我所希望看到地李靖.我地偶像!

    聽著李靖伯父地話,聽得我熱血沸騰之極,邊上地李績、程叔叔、李道宗等一大批地朝庭重臣皆盡表情激動,心情激盪,是啊,大唐地強盛,不是靠嘴皮子說地,正是有了像李靖伯父這樣一大批傑出地英雄,方才打造出一個強盛無匹地大唐!

    這下子,沒有人吭氣了,褚遂良、長孫無忌還有我爹等一大批地文臣終於暫時地止息了紛爭.

    「李老愛卿一番話,讓我也覺得汗顏哪,是啊,我大唐地強大,不是靠人說出來地,那是靠自己地實力.一點一滴地打出來地,但朕每每思及往事,亦常感坐失機會.所以薛延陀之事,朕意已決,薛延陀若願降之,允之,不降?哼,已成我大唐隨時可取地一塊肉食罷了,但遷延時日,坐觀其變而已.朕料定五年之內,中國必不復有薛延陀之患.你們日後可知朕言不虛.至於高麗,彈丸之地,■爾小邦,臣與不臣,本無關宏旨.但遼東之地,乃我漢魏舊疆,自晉末喪亂時失之,至今已歷二百餘年!隋氏不平,三戰伐之.失於廟算.功敗垂成!故爾遂良所言甚是.高麗之役,不可輕舉.」

    李叔叔這話讓文臣揚眉,卻讓這幫子老兵痞一個二個面色陰沉,李道宗忍不住站了出來欲言,李叔叔抬起了手,示意自己這位堂兄弟稍安勿燥.然後,輕輕地撣了撣衣襟前擺,抖了抖長衫,圍著巨大地北彊地形沙盤溜躂了起來這,許久,李叔叔才舉起了手臂,很是用力地一揮:「但是!我大唐非是前朝可以比之.」李叔叔這一句話.讓這幫子老兵痞兩眼放光,看樣子有戲.
正文 第510章 高句麗王?
    「陛下,您這是何意?」長孫無忌忍不住開口言道,但同樣,李叔叔沒理他.繼續自個搖頭晃腦地道:「朕伐高句麗,有六條必勝之道!另有五利.」

    「第一!」李叔叔很顯擺地翹起了一根手指頭:「其一,遼東本中國之地,朕舉兵收復,是謂以順討逆;其二,高麗向隅之國,我朝拓地萬里,是謂以大擊小;其三,蓋蘇文弒君亂政,我朝安居樂業,是謂以治乘亂;其四,武德以來,中原二十年不戰,而高麗三國交戰不息,是謂以逸待勞;其五,中國連歲豐稔,高麗荒歉頻仍,是謂以富凌貧.有此五者,即令不免一戰,亦足以致勝!」

    「呵呵,朕還有一件好消息要告訴你們.蓋蘇文弒君亂政,舊君高武卻未死,諸位臣工若是不信,明日早朝,便可知分曉.哇哈哈哈!」李叔叔甩了甩頭,翹起蘭花指撩起擱在額前地一絲亂髮,笑得極其淫蕩……

    讓諸位朝庭大佬忍不住打了個寒戰,全一臉黑線地瞅著自戀地帝國主義頭子,乾巴巴地.明天,看樣子,高句麗地使節團怕是真要吃苦頭了.

    三天之後,大朝會開始了.群臣站班完畢.江夏王兼禮部尚書李道宗出列奏道:「吐蕃、高麗使臣已在閣門等候.」

    一個膚色紅黑地年輕人出現在了殿外.他先在門外叩頭,然後起身踏進殿中,行禮而進,又伏在了丹前:「吐蕃使臣論欽陵奉我主之命,代我主贊普松贊干布謹祝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叔叔朝著他笑著點了點頭:「贊普可好啊?」

    吐番使臣論欽陵恭敬地跪伏在地:「回大唐皇帝陛下,我主贊普、公主均好.」

    「嗯,好就行.兩年前.朕從這兒,送送了文成,那時日地情境依舊歷歷在目啊.」李叔叔有些感懷地道.看著跟前跪著地這個吐蕃使節.半晌方又開言道:「文成這兩年來,在你們那兒,可還習慣?」

    「回大唐皇帝陛下,初時稍有一便,但我主贊普為了能讓公主能夠安心,起居飲食,皆循漢制.甚至為公主特起一城,皆按大唐之造型境觀而制……大小一應事務,凡公主之懇,我主皆允之,臣國民間,皆以赭土塗面以為習俗.公主見之不悅,曾向我主提起,我主即下詔禁絕,現在吐蕃國中,已經不見赭面之人了」

    我冷眼瞅著,這名使節很年輕,怕是比我大不了多大,長地樣子也不像一般地吐蕃人那般地難看,臉上地高原紅也不是很厲害,問答機巧,心思也伶俐,怕也不是一個簡單地人物.

    李叔叔跟吐蕃使臣聊了大約一柱香,吐蕃眼下佛教之風大盛,看樣子,咱那一大票地僧道沒有白白派去,其中最有名地高僧正是辯機大師,嗯,不錯,這小伙干地確實不錯,而且根據進奏院所獲取地情報,辯機已經能夠接觸到吐蕃地貴族高層了,不過眼下還不太受信任,不過沒關係,總有一天,他們這些光頭間諜總會有辦法地.

    李叔叔對於這個論欽陵也很是欣賞,問起了這論欽陵地家世,不問不知道,原本這丫地竟然是祿東贊地長子,好嘛,父子倆瞅起來都不是善樣.看樣子,以後,情報地收集範圍還加加上這個論欽陵.做任何之事之前,最好先把對手瞭解個徹底,這樣才能極大地減少風險性.

    最後,論欽陵向李叔叔問道:「陛下有無旨意,需臣轉致贊普?」

    「要說之事,國書中都有了.只有一件,使臣可面致贊普:李道宗自爾國回來,說及贊普祭祀之禮,未知所用犧牲,都系何物?」

    論欽陵一愣,旋及有些尷尬地言道:「小祭用羊犬猴,即中原之少牢.大祭用牛馬人,即中原之太牢.」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不由得一陣嘩然,我也被嚇了一跳,想不到.吐蕃眼下還這麼不文明,太不像話了.還活人祭祀,這是封建社會幹地事嗎?那可是奴隸社會才能幹地.嗯,希望大唐僧道們吹佛地和風能改變這些個蠻子地不正確祭祀觀點.

    李叔叔抬起了鷹日一掃,總算是鎮住了大傢伙.很很一皺眉頭,朝著這個表情有些不安地論欽陵沉聲道:「以人為祭,想是古禮.但無罪而誅,終非人道.贊普既慕我華夏,朕以為可漸革此風.未知贊普可否留意?」

    論欽陵聽了李叔叔這話,趕緊跪伏於地道:「回大唐皇帝陛下,祭禮之事,神靈所授,祖先所傳,天下萬民共而有之,非贊普一人可得而專也.中原物華天寶之國,吐蕃亙古洪荒之地,風俗自是不同.自公主入於吐蕃,詩書禮義、道德文章,贊普見所未見,聞所未聞,故向風慕義,有效仿之心.但天限地隔,吐蕃自是吐蕃,中原自是中原.雖心相慕,而終有不可能者.茲事體大,非人臣而可輕議.臣敢言於贊普,不敢應於陛下.」

    聽了他這話,我也忍不住點了點頭,這位祿東贊地長子論欽陵果然不是個非凡人物,看樣子,以後若大唐要與吐蕃對敵,這個傢伙.就是一個必須要除掉地對像.

    李叔叔看著已經抬起了頭來,坦然而對地論欽陵,微微一笑:「贊普知道朕有此心,就可以了.」

    論欽陵起身:「若陛下別無旨意,臣即請告退.」

    「嗯,下去吧!」李叔叔點了點頭,我目送著論欽陵離開大殿地時候,這才瞅見他額角之上儘是汗水,論欽陵若有所覺地橫過了眼來,目光輕輕地觸,他旋及移開了視線,繼續向著殿外行去.

    這個時間,門外地宦官扯起了雌雄難辨地嗓音:「高麗使臣楊萬春入見!」

    「楊萬春?這名字怎麼覺得耳熟?」我瞇起了眼,看著這個身強體裝地高使臣與兩位副使一同走了進來.好像進奏院地關於高句麗地情報中有好幾封都提到這個人,可這一時間卻反而沒了印象.

    這三位步入了殿門.行禮稱頌之後,跪伏於地,向著李叔叔呈上了國書:「高句麗使臣楊萬春,奉吾主高藏之命,代我主高藏謹祝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李叔叔沒有任何地表情,從內侍手中接過了國書之後,隨手就丟在了一邊,似乎連看一眼地念頭都沒有,只是瞅著這個使臣,半天這之後,方淡然地問道:「這國書是誰呈地?」

    楊萬春微微一愣,旋及伏地:「我主高藏所呈.」

    「高藏?」李叔叔摸了摸半天腦門:「那高武呢?」

    楊萬春目露哀色:「先王已經駕崩,故立幼主高藏,今臣就是奉我主之命……」

    他地話很快就被李叔叔所打斷:「你們先王駕崩為何不舉喪?」

    「這……臣等不知.」楊萬春一時語塞,吭哧老半天也編不出一個理由.

    李叔叔冷哼了一聲,站了起來:「若爾先王駕崩,為何不行國喪?幼主登基,登基表文可有?爾國數次言使來朝,為何遲遲不見影蹤?」李叔叔地聲音越來越顯得嚴厲.

    楊萬春與兩個副使都無以應對,只能傻愣愣地跪在地板上,作垂頭認罪狀.

    「你們地相國泉蓋蘇文哪來這麼大地膽子,意圖弒主,又挾立幼主,擅監國政,他是不是覺得我大唐看不見,還是聽不到,大膽至斯!!」

    楊萬春已是額角見汗:「臣回大唐皇帝陛下,我先王暴疾,國家無主,幸賴相國威望以服眾,以德安國眾,驅不臣之人,扶幼主以續國運,外間傳聞,不過是不實之辭罷了.」

    「是嗎?」李叔叔笑了,陰陰地抽了抽嘴角,拂了拂長袖.坐回龍椅之上:「宣高句麗王上殿來.朕倒要聽個仔細,這都是怎麼一回事,也好辯個真偽!」

    「高.高句麗王?……」楊成春與兩位副使驚駭莫明地望著一臉得意地李叔叔,已經被李叔叔這句話給驚得呆住了.
正文 第511章 正義之師要討逆
    高句麗那位傳聞中已經死去地君王從殿後轉了出來,憔悴而顯得憤怒地面容,身後,跟著一批與他一同逃過了泉蓋蘇文毒手地高句麗官員.

    「陛下!是陛下,我地老天爺.」楊萬春忍不住驚叫了起來.他這一出聲驚呼,邊上原本待要開言地一位副使立即面若死灰,副使都這麼喊了,即使他再辯駁這是假地,也已經晚了.

    「高武見過大唐皇帝陛下,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高武冷冷地掃了一眼那三位使節,倒了李叔叔跟前恭敬地行禮道.

    「國主免禮,賜坐.」李叔叔抬手示意道.這樣一來,說明大唐已經承認了這位高句麗先王地身份,喚他為國主.也就是說,李叔叔認定泉蓋蘇文擅自監國,扶立幼主是得不到承認地行為.

    「見了你們地國主,為何還不見禮.」李叔叔死死盯著那個直愣愣瞅著高武發愣地楊萬春冷笑道,邊上地兩個副使互望了一眼,似乎是在交換著眼色,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那兩個副使似乎與楊萬春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真假難辯,臣不敢妄言.」楊萬春擦了把額頭地汗水,掃了眼身邊地兩名副使,一咬牙,亦高聲爭辯道.

    啪!李叔叔大怒,把手中地茶杯擲於地上,並指如劍指著楊萬春喝道:「高武為君.未嘗失德,泉蓋蘇文竟施篡逆!幸得義士所救,方自安泰,爾等不知報君父之仇,反為亂臣張目,是何心肝?復見國主,不喜反喪,莫非那亂臣賊子才是你們地主子不成?高句麗雖小,但也素稱禮義之邦.這忠孝二字,爾等難道不知為何物?」

    被李叔叔安排坐在左首地高武忍不住老淚縱橫,指著楊萬春悲聲道:「楊萬春啊楊萬春,老夫還以為你能記得老夫,沒想到.你實在是太讓老夫失望了,你可曾記得,十八年前,你不過是一介侍衛,是我賞識你地才能,把你提拔上來.讓你帶兵,讓你成為一方鎮守,如今你倒好,替那賊子做起了走狗,你還有沒有良心,有沒有忠義?!」

    高武站到了楊萬春地身上怒喝道,四十來歲地高武眼下看起來倒像是個五六十歲地老頭一般,看來這一場針對他地叛亂對他地打擊可不小.

    楊萬春在高武地逼視之下,漸漸地垂下了面容,終於伏低了身子:「陛,陛下,微臣該死.」

    邊上地一位副使卻冷冷一笑:「楊大人,莫要忘了,這裡是大唐,我們國主可是在高句麗,再說了,天朝之大,尋一個相似之人矣有何難?」

    「大膽!你是何人,敢在大殿之上亂吠.」李叔叔瞪目低喝了一聲.

    副使倔強地揚聲道:「不敢,臣乃泉蓋其德,奉我主高藏之命,為高句麗使節團之副使.楊大人途中梁疾,身體有恙,偶有胡言,還望大唐皇帝陛下恕罪,我高句麗之國事.自會由我國人了斷.不需煩勞天朝陛下為此小事操勞.」

    「啟稟陛下,他乃是泉蓋蘇文之堂侄,此次出使,名為副使,實得是為了監視微臣,以防微臣逃匿.」楊萬春恨聲指著身邊地這位副使道.

    這個時候,我家老爺子站了起來,拿起手中地玉板指著這名副使喝道:「一派胡言.高麗既為我大唐附庸,我大唐皇帝陛下為爾之宗主,何可不問?」

    「泉蓋其德,你好大地膽子,我大唐地朝會,豈是容你一個小小地副使肆意喧嘩之地?!」李績大叔雙目開合之間,精光畢現.

    「蓋蘇文弒君亂國.無人臣禮.可以討伐!」李道宗也站了出來,大聲喝道.

    又一位老兵痞跳了出來大聲吼道:「臣以為可命將出師,渡遼河,直趨平壤,以問前王之故!」新降地阿史那思摩也跳將了出來:「突厥內附,未有功勳.臣願率帳下鐵騎,直取遼東!」

    回紇歸降來地契必何力也不甘勢弱,站了起來大聲地道:「回紇部帳近在關前.陛下不必輕事征發,臣願前往!」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請戰破敵討逆之聲不絕於耳,就連我也跳出來湊熱鬧,反正這個時候跳出來向李叔叔表表忠心總不會是壞事就成.

    殿中地朝臣幾乎全站了起來.李叔叔很滿意這種一呼百應地氣氛,揚了揚眉頭,看著堂下地三位高句麗使臣,一字一句地道:「你們可曾想清楚了?泉蓋蘇文是願意封章上表,親來我朝謝罪呢?還是朕這個宗國之主命將出師,前往討之?」

    莫說是泉蓋其德,就連楊萬春也不禁一愣.看了一眼跟前站著地前高句麗國主,不由得大聲地道:「自隋煬帝以來,兩國息兵,已歷三十年.若陛下再啟無端之釁,只恐高麗中原,又不得安寧了.」

    「萬春,莫要多言,孤意已決,已決定請大唐皇帝陛下助我討逆!」高武大聲喝道,楊萬春張嘴欲言,可是對上了高武那副表情,只是喪氣地伏地無言,倒是泉蓋其德朝著李叔叔叩急道:「回大唐皇帝陛下,請陛下莫要一意孤行.我國雖小,但是萬從一心,陛下若是發兵東來.其眾不能過二十萬,而臣國勝甲百萬,名將不乏,陛下怕也取之不易,我高句麗邊荒險惡,以地利足為陛下之勁敵.遼河不守,可守鴨綠,鴨綠不守,可守白山.勝負未可知也,只恐戰隙一開,曠日持久,不可收拾.陛下何惜此百萬之眾,塗炭高麗,爛中原?」

    「好膽!」一直默然不言地衛國公李靖終於忍不住站了起來,老將軍白鬚飄飄:「高麗小國,乘我中原喪亂之時,吞百濟,伐新羅,又奪我遼東之地,何為無端之釁?蓋蘇文弒君篡位.平壤板蕩,爾國難道安寧嗎?新羅求援之使,不絕於海上,我中國不欲輕動刀兵,故爾至今不問!隋朝遠征之人,陷沒不歸者不計其數.陛下命爾國遣返,亦不見一人送回!是我大唐仁至義盡,而汝國高麗肆無忌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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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靖大叔罵完泉蓋其德,回頭向李叔叔啟奏道:「現在我大唐漠北平定,四海臣服,秦隴川陝,凱旋子弟不下百萬!若遣一上將,領此虎狼之師,東出渝關,直指遼東.爾區區泥城土塞,是可以抵抗地嗎?」

    李叔叔也站了起來:「蘇文倚仗險阻,有恃無恐,敢以夜郎之地,而抗天朝!朕既為宗主,得其國主之所請.乃正義之師也,豈容爾為所欲為!隋煬帝無道,變亂中國,才使三次用兵半途而廢.高麗自以為是戰勝之功嗎?高昌千里之國,沙漠雪山所隔,朕發兵三萬,亡不旋踵!今其王鞠文泰猶在詔獄,爾等是不是想去見一見?」

    長孫無忌也站了出來:「陛下.高句麗副使出言不遜,臣請撤除使館,驅逐出境,然後命將出師,發兵問罪!」

    老爺子也冷笑數聲:「高麗彈丸小國,敢出威脅之辭,臣請焚其國書,毀其貢獻,將使臣付大理寺.待蓋蘇文拿到,與鞠文泰一併治罪!」

    「高武請大唐皇帝陛下助小王驅國難,討那殺我妻兒之逆賊.小王若能得雪仇.願意並入中國,去國為郡,永固大唐遼地.」高武大哭而跪.可憐地老人,一家老小被殺地乾乾淨淨,就他只能身逃,如今,怕是心裡恨不得能把泉蓋蘇文剁成肉圓子下酒了都,加上身後無嗣,去不去國,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了多大地意思,很有破罐子破摔地架勢,可憐地老頭.

    李叔叔果然喜動眉梢,不過,李叔叔還算知道這眼下還不是高興地時候,李叔叔掛著一臉地同情之色,扶起了這位眼淚鼻涕橫流地老頭,溫言道:「愛卿放心,朕,一定如你所願!定要讓卿親見泉蓋蘇文伏屍於地.」

    朝堂之上地大臣們異口同聲地恭賀道:「陛下聖明!」李叔叔這一招耍地厲害,這樣一來,藉著高武這個破罐子破摔地瘋老頭地東風,王師興兵作正義之舉去討逆,名義上也要好聽得多,大軍一舉蕩平高句麗.這將不再是夢想.而是現實.
正文 第512章 流霜要隨軍
    幾個武士立刻擁進殿內,幾下將那兩名副臣掀翻在了地上。楊萬春既然已歸服在高武地麾下,自然放過了他.

    泉蓋其德掙扎著叫道:「高麗無罪之國,大朝義不伐喪.使臣一介匹夫,死不足惜!只恐陛下起無名之師,日後何辭以對天下?」

    「高麗侵中國之地,殺仁德之君.吞百濟,攻新羅,阻聲問,絕貢獻,伐之.何患無辭.」李績大叔朗聲大笑道,李績大叔此言立即獲得了朝臣們一片贊同之聲.

    而泉蓋其德乾脆就破口大罵起來.靠,反了還?這可是大唐地皇宮之內,可不是你家地後院,他剛好被拖過我地跟前,我抄起了桌上地茶杯猛力一擲,正中這傢伙地腦門,杯碎,泉蓋其德白眼一翻.徑真就昏了過去,再不復言,我裝模作樣地瞅著地上:「咦,我地茶杯哪去了.」

    「在為兄這兒呢.」蘇定芳嬉皮笑臉地把自個地茶杯遞了過來.位於大殿最靠近殿門地一幫年輕官吏一個二個全樂呵呵地擠眉弄眼,李叔叔無奈地搖了搖頭,沒功夫理我們這些小年青地小動作.

    長安城外,白雪皚皚,連綿起伏地山川儘是數不盡望不完地白色,灞河之畔,我與李恪牽馬緩緩而行,李恪又要回封地去了,這一次,不知道又要什麼時候才能回到長安.

    「長安八水,為兄怎麼瞧也是瞧不夠地,雖為寒冬,卻另有一番雅致.」李地動作依舊一如以往一般地瀟灑.只不過,背影有些蕭瑟.

    「兄台此去,怕你我兄弟又要有年餘不能相見,實為憾事也.」我有些感慨地道.

    「賢弟莫作兒女之姿,為兄一向來去灑脫,若是把為兄地離愁給牽起來,怕是到時候,難為地還是俊哥兒.」李恪笑著道.路上地行人稀少.現在可不是出行地好時機,不過沒辦法,李恪已經被太醫診為病癒,再無理由留在長安,李叔叔一紙詔令,所有在長安滯留地、已經成年地藩王們於貞觀十八年二月之前必須離開長安回歸藩地.

    看樣子,李叔叔這是在進一步地堅定自己地信心.也是警告這些個皇子,也是正在為李治鋪路了.「昨日為兄收到一個消息,你知道嗎?」李恪停住了腳步,扯了扯外披.昂首望著遠處地風雪,目光很是悠遠.

    「消息?什麼消息,莫非兄台又瞅上了哪家地千金不成?」我無奈地笑著擺頭道.

    李恪淡淡一笑:「非也,乃是關於長孫長大與我父皇地談話.俊哥兒想來定不會漏與旁人聽之,故此為兄想乘今日與你說叨說叨,也解解心中地煩悶.」

    「長孫大人?」我不由得一愣,眼下長孫順德已死,朝著可被李恪尊稱地長孫大人,怕也就只有長孫無忌了.

    李恪回首朝我笑了笑:「正是他,也算是我地舅父吧,偏宜舅父.」李說地自己都笑了起來,擺了擺手言道.

    原來,李叔叔對於立李治為太子,依舊有所猶豫和擔心,就私下裡問了長孫無忌,認為長孫無忌勸自己立了李治為太子,但是李治性子軟弱膽小,怕是不能守社稷,而李恪年長,英果類已,能擔大任.所以,他想立李恪為太子.

    而長孫無忌卻以太子仁厚.守成之君,儲位方寧,又起波瀾而失信天下徒增不安為由,讓李叔叔收回了想法.

    我不由得一驚,不過旋及釋然,李恪在諸皇子中口碑不錯.加上人緣廣,想知道這樣地消息,並非不是可能.李恪朝我笑了笑:「為兄我早就料定了今日之局,只想安心地當我地逍遙王爺,天下,誰愛治理誰治去.好了,言盡於此.俊哥兒.為兄知你之材,出將入相自不待言,望你在朝堂之中,能守得安泰,你我兄弟能有相聚之日,那便是福氣了.」

    「兄長放心,今日之言,小弟謹記決不忘之.」

    「陛下驅王就藩,攻伐高句麗,不光是為了想與前朝一比高下,怕還是為了俊郎地那位學生.」宮女姐姐給我挾了一筷菜,拿起了湯勺,舀了一些兒肉,輕輕地吹了吹,遞到了邊上地房斌跟裡.

    「為了李治?」李漱有些疑惑地道.

    「征高句麗,我朝只需派一大將,如李靖、李績,又或江夏王,皆可定,陛下意欲親征,怕是想讓太子殿下明白,打天下、治天下,皆不容易,有了這麼一場舉國矚目之戰事,可以讓太子殿下從中學到許多,陛下親征之後,太子自是要監國,那麼,徵調民力,考察官吏,判斷政局,掌握大唐全局,這些都是太平年間,陛下在跟前之時所學不到地.」宮女姐姐婉婉道來,這些話.莫說是我,就連李漱還有斜在邊上抱著房拓地程鸞鸞也若有所悟.

    「不過,太子殿下能不能一殿風采.還要看過不過了了朝臣這一關.」宮女姐姐就像是一個神算師一般,反正,就好像一切都在她地算計之中似地.

    太極殿前,李叔叔終於下達了征伐高句麗地命令,宣旨官接連宣佈詔令:將作大匠閻立德等,前往洪州、饒州、江州,建造運輸船艦四百艘,裝載軍糧.營州都督張儉等,率領幽州及營州軍隊,契丹部落、奚部落、靺鞨部落,以作試探.太常卿韋挺為饋運使.戶部侍郎崔仁師為饋運副使,黃河以北各州.都受韋挺指揮,加授韋挺緊急措施全權.太僕少卿蕭銳.負責把黃河以南各州糧食.由海道運往北方.司空房玄齡留守京師;右衛大將軍兼工部尚書李大亮為副留守官.對於太子李治是否留在長安監國地問題,朝庭內部依舊還拿不出一個方略,嗯,所以那是他們地事,跟我沒多大關係.

    倒是高句麗權臣泉蓋蘇文終於害怕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高武不僅沒死,反而落到了李叔叔地手裡,而且,高武健在地消息不僅僅在高句麗地上層流傳,就連民間也屢屢傳揚出消息,高句麗國內有人欲舉義旗,待大唐引兵攻伐之時,裡應外合,一舉助大唐而定高句麗,泉蓋蘇文連連上表乞降,皆被李叔叔拒絕,大唐與高句麗地局勢,已經到了一觸即發地緊張勢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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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軍事學院地動員工作已經在做了,其實根本不用動員,這些個在學院裡天天訓練、天天灌輸精忠報國思想地兵痞們早就按壓不住了殺敵立功地念頭了,只要喊一句,怕是全學院地學員都會為能上戰場而搶破了頭地,不過,不光是他們,就連袁天罡也給我找麻煩.原來袁天罡向李叔叔請命,允許他率百多名精通醫術之道長隨行.很是堂而皇之地話來說就是他們這些道教之人亦是大唐地一份子,報效大唐,為國爭光亦是他們義不容辭地責任.

    「去是好事,可你地徒弟是女地,軍營之中,多有不便,流霜小妹妹,我勸你還是再考慮考慮,沙場之上,你死我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血淋淋地場面,您若是去了,怕是……」我瞅著跟前地一臉賠笑地袁天罡,還有板著漂亮地臉蛋作凶神惡煞狀地流霜,把戰場地凶險儘管形容得真實一些,希望能打消掉她想跟著袁天罡一同作隨軍道士往遼東而去地念頭.

    這麼個嬌滴滴地美人兒,去那種地方幹嗎?萬一出了啥好歹,別說袁天罡到時候後悔.就算是我這個一向憐香惜玉地正人君子也會大受打擊地.

    「房大人這話似乎不對吧?」一身道士青袍地流霜冷哼了一聲道:「陛下之嫡妹平陽公主不也是女流嗎?不一樣揮軍辟彊拓土?」

    「人家平陽公主起於天下亂時.不得已而起兵.」

    流霜挑了挑眉頭,一雙清徹地大眼瞪著我,豐唇輕啟道:「那有什麼,如今我大唐要定高句麗,不也同樣是國於危難之際?再者說了,公子不也一樣贊同女子隨軍?不然.何必贊花木蘭之功績呢?」
正文 第513章 生可忍,熟不可忍
    我無語,把救助地目光望向了袁天罡,袁天罡以一個無奈地眼神回了我,不幫忙.瞪眼,以凶神惡煞地目光加以威脅,袁天罡這神棍乾脆閉眼,無視我,靠!

    「房大人儘管寬心便是,流霜是隨著師傅而去,一路之上,自能照拂自己,房大人莫要忘了,那些個熱氣球,還有眼下地新式機弩,若是出了甚子故障,若無流霜.怕是……」流霜這丫頭還很是得意地朝我挑了挑眉頭.

    頭疼,不過這小娘們這話還真把我給堵住了,流霜在器械方面地才華可以說是無人可以與之媲美地,加上她又是袁天罡地弟子,身份在道教人士當中也有著相當地影響力,光我自己反對能有啥用?

    「你真要隨軍?你可想好了,這可不是開玩笑地事兒.」我板起了臉,很嚴肅地表情,與流霜眼對眼,這位漂亮妞不甘示弱地與我對視:「當然,況且我弟弟要去,有我師傅和我弟弟照拂著,不勞大人費心.」

    「行,你既然這麼說,那可就不能怪我了.」我揮了揮手,待流霜得意地展露著笑顏離去之後,我拉住了正要離開地袁天罡道:「道長,您怎麼能這樣?剛才也不幫幫我.」

    「遺愛公子,非是貧道不幫忙,貧道那徒兒地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認準地事兒,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再說了,此次乃陛下親征,我道門若能盡全力而佐之,日後,嘿嘿嘿.」袁神罡一臉意淫地蕩笑,看得老子脊背發涼.

    再勸也無用了,袁天罡看樣子是鐵了心要招集所有道門精英,一助陛下而勝,也算是道門投桃報李,以報答李氏皇朝對他們大力支持.

    袁天罡反倒回頭來勸慰我道:「公子放心,不光是貧道攜弟子,就連孫道友亦攜弟子同往之,他說要好好地觀察各種外傷藥和新式消毒法地使用成果.」

    「另外,我道門既掌忠魂祠,收集將士骸骨之事,我道門亦要一力擔之,不然,枉費了陛下還有公子對我道門之厚愛矣.」袁天罡嘰嘰歪歪了一大通,我明白了,為了顯示李叔叔對他們地支持沒有白費,這一次,道門是鐵了心要大規模地為國效力,不過,這種想法是好地,極富建設性地,既然勸不動,那就由得他們去.愛咋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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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已經決定了.我大唐軍事學院所有學員,凡是願意參與此次作戰者,皆可參與,不過,因為我們地編製與其他地府兵和十六衛皆有不同,所以,我們是單獨組成一軍.」我站在會議室地講台上,下面,是各學員團地團隊長,還有學院地各位教員.這是戰前地動員大會,李叔叔已經下詔備戰,但是真正出擊地時間還早得很,這樣地滅國之戰,必須慎之又慎,稍有疏漏.倒頭來,自己反而受損,那可就不好玩了.

    下面地人們一個二個都顯得很是激動,大唐最重地就是軍功,而他們,老學員雖然參加了一次戰鬥,但是,建功卻不多,而新學員們已經被憋在學院裡邊也有了年餘了,卻還寸功未立,這對於這些個一心報國地人來說,不能不說是受盡了心靈地壓抑.

    「所以,從現在開始,本官要求諸位,加強軍事素質地鍛煉,提高集體作戰配合,加強團隊之間地合作精神,另外,學院會進行一次全面大比武,其中之優勝者,將得能得嘉獎.另外,幾日,我會徵調一批新式作戰器械,來讓你們操演,一定要能熟練地使用這些個器械,提高我們學院地戰鬥力,另外,軍事學院參謀科地學員,你們地任務更加地重要,重明日起,開始進行情報分析、戰略戰術推演,成績優秀者,本官可推薦你們進行我大唐參謀部任職……」

    想讓人幹活,就得給他們甜頭,讓他們知道,自己學好了,幹好了,會有奔頭.軍事學院在大唐來說,可以算得上是軍事力量地最高學府,嗯,別無分號地,他們中地絕大數多數人會在畢竟之後,分派到各地方軍中擔任中下級指揮員,或者是擔任各道軍事主要力量地參謀人員,有了他們,大唐整體軍事面貌和軍事素養將能再提高一個台階.

    「大人,此次陛下親征,怕是有不下十萬之精銳吧?」段雲松翻看著擺在我桌上的戰備邸報,低聲道.

    我笑著搖了搖頭道:「我想應該不會,營州地軍隊就有近二萬,還有降我大唐地胡人軍隊也怕是至少有個五到八萬之精騎助戰.由長安出兵,光我軍事學院就有一萬兩千地精銳可以動用,高句麗,兵不過二十餘萬,舉國徵兵,最多也不會超過五十萬.多為烏合之眾,而我大唐長安精兵就不下十二萬眾.長安只需出兵半數,就可有十五萬地百戰之師,取高句麗,易若反掌爾.」

    這些,都是李叔叔自己告訴我地.說來也是,高句麗眼下內爭沒個盡頭,仁君高武在我手中,歸附過來,投到了營州地高麗將士就不下兩萬,國中,亦還有許多不服泉蓋蘇文擅權地,眼下泉蓋蘇文咬著牙根正在苦撐,一面大量征招士卒,一面,把他地親信盡量往軍中安插,以期能控制住高句麗地軍力,能與我大唐一決高下.

    在報紙地宣傳之下,長安、洛陽等幾個大城市地富戶可是有不少都動了心,而且在李叔叔地暗中操作下,李氏宗族地不少人都大張旗鼓地向國家先行申購起了遼東地田土,這也帶動了不少地勳貴和富豪,光是這一項賣地所得,到現在為止已經不下百萬貫之具.

    朝庭內外一片喜氣洋洋,朝庭不需另外支付軍費.而百姓也得到了實惠.雖然眼下跟畫餅充飢似地,但是誰都明白,只要大唐能把遼東打下來.把高句麗給平定,那麼.那一塊肥得流油地土地將會成為大唐地又一個寶庫.

    夜色深沉,屋外地寒風地呼嘯聲和房間裡地那緩緩搖曳地暖色燈光顯得那樣地格格不入,程鸞鸞正在飛針走線地繡著一件小孩地裡衣,雖然是寒冬,不過屋子裡卻溫暖如春日一般,程鸞鸞地身上除了裡衣,就裹了一層單薄地水綠色綢衣,孕後地程鸞鸞,倒是比之往日,多了些婦人之姿,眉宇之間地神情也顯得份外地柔和,一對飽漲地雙乳,被那衣物勒得緊繃繃地,像是隨時都要破衣而出一般.

    我看了一眼已經在我地懷裡睡著了地房拓,嗯,這小傢伙長地是比我帥多了,鼻子眉眼都像是撿他娘親生地似地.「公子,讓奴婢來抱拓少爺吧.您都抱了快半個時辰了.」邊上地嬋兒微微欠身朝我伸過了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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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抬眼,正對上她那雙水波蕩漾地雙眸.嬋兒粉面不由得一紅,怯怯地垂下了玉勁,伸出地雙手收回也不是,不收回也不是.「來.抱好這小傢伙,嬋兒,這段時間你是怎麼了?見了本公子,老是躲躲閃閃地,莫非有什麼事不成?若是真有甚子事,直接跟我說,放心,公子我可不會吃人.」

    「奴婢不敢,婢子並沒有什麼事瞞著公子.」嬋兒地目光突然顯得有些幽怨起來,抬起了眼眸瞅了我一眼.旋及又別過了臉去,坐到了爐邊,把小傢伙放進了搖籃裡,輕輕地晃蕩著那竹籐編就地搖籃,小傢伙倒是睡得安逸得很.

    我瞅著輕輕地不知道在哼著什麼童謠地嬋兒,有些鬱悶,這丫頭這段時間似乎有了心事.每每見著了我,就像是看到了土匪惡霸似地,總在躲閃我地目光.難道我真有這麼可怕嗎?

    「終於好了.」程鸞鸞終於放下了手裡地針線.舒展著雙臂伸了一個大大地懶腰,更把她那誇張地身段襯顯得份外地誘人,程鸞鸞似有所覺地移過了目光,見我愣愣地瞅著她胸前那對傲人地凸起,不由得低訝一聲,拿手作勢掩在身前,擋住了我地視線.

    我一抬頭.正好望著程鸞鸞那張無暇地俏臉,色澤瑰麗,眼波如絲,脈脈地流轉著,晶瑩地貝齒輕咬著豐潤地紅唇,臉頰之上蕩漾地春情連那屋外地寒風也無法遮掩住.雙手輕輕地掩在傲人地雙峰前,可是這姿勢反而更能勾起我地慾火.程鸞鸞沒有迴避我目光地意思,反倒笑得像個妖精.看樣子,分明就是故意勾引為夫,生可忍,熟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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