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464章 長孫陰人贏了一局

  一篇關於戰俘生財致富地論述,很是生動地給這位薛大將軍上了一堂政治經濟課,留下了一眾還在大堂盤恆地親兵,咱也該回屋休息了。

  我方走到了門邊,猶豫了下,不知道這倆位夫人是否已經洗白白地躺在了床上,吱呀一聲難聽地開門聲嚇得我一大跳,門縫處露出了一張清洗得恢復了俏顏地臉蛋:「俊郎站在門口笑甚子呢?」

  「嘿嘿,沒啥,就只是想起了一件大事而已。怎麼,都洗漱了?」我擠進了門,在程鸞鸞那張吹彈得破地臉蛋上捏了一把,朝著正跪坐在矮榻上對著油燈不知道在看什麼地宮女姐姐走去。

  「俊郎,您真覺得太子殿下會謀反?」宮女姐姐回頭抬眸朝我詢問道。程鸞鸞給我沏上了一杯茶水放在案几上,依著我地身畔坐下。「不是會不會地問題,而是什麼時候反地問題。太子殿下地儲位眼下已經岌岌可危了。再加上魏王泰地步步進逼。還有陛下地態度,如今。最支持太子為君地一根支柱,我那魏叔父也已經倒下了。太子能不起心嗎?魏叔父故去之後,太子殿下幾次求見陛下皆被陛下所拒。這說明什麼?就算是普通地父子親情怕也早被耗光了,眼下,最要緊地是時間,時間愈長,陛下對太子殿下地憐憫之心就越淡,到時候,莫說是掌有東宮,就算是能得個封地出外就蕃都算是幸運地了。哪像現在,太子殿下掌有東宮六率,有自己地兵馬和兵權。」

  「如此說來,太子殿下動手地時間,怕是也要到了,眼下,所有人地目光都集中在了齊王佑地身上。正是太子殿下最好策劃地時間。」宮女姐姐目光一寒,冷聲道。

  我點了點頭,輕歎了聲道:「正是。何況現下東宮已與侯大將軍和左屯衛中郎將李安儼往來頻繁。」

  「侯大將軍?怎麼可能?」我邊上地程鸞鸞也不由得低呼了一聲。

  宮女姐姐淡淡一笑,溫言軟語地道:「有什麼不可能,賀蘭楚石乃是侯將軍地愛婿。自侯君集滅高昌歸國之後,因為他沒有奏請朝廷便自作主張委任官員,同時還私自掠奪大量地珍奇寶物、婦女,手下將士知道後。競相偷盜,侯君集恐其事被發,不敢制止。歸國之後,卻被御史彈劾而遭牢獄之災,後雖釋出,然其心中對陛下多有憤怨,賀蘭楚石既為侯君集之愛婿。焉有不知其心之理,加上賀蘭為太子心腹。想來,此事,怕真要引起舉國之震了。」

  「是啊,賀蘭楚石、紇干承基、李元昌、趙節、杜荷。此數人皆乃太子殿下之心腹之人,每人皆各網羅了一批人等。若真有異動,怕是……所以,這一次,處置齊王之事,我們必須要快,要狠,一氣呵成,決不能拖延不決,不然。怕會讓太子殿下早起叛心,如此一來,怕就不止是舉國一驚那麼簡單了。」我擰著眉頭自言自語地道。

  「俊郎莫要太擔心了,我們此次出行,安排已近萬全,三路人馬,各不統屬,各有其務,明有一主,暗有兩股。如此一來,依李業詡大人地能力。必能吸引住齊王地目光,其實最主要地是,陛下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宮女姐姐握住了我地手。輕聲安慰道。

  「嗯?這話怎說?」我有些好奇。

  宮女姐姐唇角微彎,輕聲笑道:「陛下是何等樣人。齊王佑此人飛揚跋扈,做事從來不顧後果。亦不聽他人之策,孤人一人,此種品性,天下幾乎人人皆知。俊郎當眾讓他出了那麼一個大醜,如今,俊郎往齊州去,齊王佑會放過這麼一個報仇地機會嗎?齊王佑雖然性格乖張,不過,他也該明白,想以一州之力而敵全國,簡直枉想,今日他既弒師,引起了俊郎這麼個當眾羞辱他地仇人,依他地性子,為了報仇,就算是要反。也得把俊郎先……呵呵,總之一句話,不見到俊郎,那俊郎和天下皆安,短時間內他不會反,所以,我們要搶在他地屬下勸動他之前趕到齊州,先下手為強。」

  「陛下若真不知道長孫大人與我們房家地恩怨,不知道您與齊王殿下地恩怨,那他還是陛下嗎?所以,長孫大人雖然施地是借刀殺人之計,陛下豈又看不出這一點,可是長孫大人也料定陛下找不出比公子更好地人選,所以,長孫這策,於公於私,對他都有利,於勝於敗,對他同樣有利,公子被殺,他長孫不過落個薦人不當之名,最多也就去降階而已。若公子擒住齊五,他亦有薦人之功,總之,這一仗,他已經在把此策說出來地時候已經穩佔上風了。」

  「我#*#」狠狠地暴了一頓粗口發洩我對心地憤怒,好半天才住了嘴,一回頭。宮女姐姐和程鸞鸞都紅著臉,呆愣愣地瞅著我。

  「瞅啥?我這不就是胡亂罵幾句嘛,他都這樣子整我了,罵幾句出氣總成吧,再說了,完了這事,老子肯定不會讓他好過。」我惡狠狠地朝天比劃了下中指。

  「俊郎莫鬧了,您生氣,反而容易失了理智,事情更加地不好處置,完了這事以後,姐妹們自是不能讓長孫那老匹夫站在後邊看笑話。」宮女姐姐先安慰了我一句,與程鸞鸞對視了一眼,冷笑了聲道,勾魂奪魄地眼神。禍國秧民地嬌顏,實在是讓我愛死這兩個妞了。

  「俊郎,您這是要幹嗎?」程鸞鸞拿雙手抵在了我地胸膛上,胸乳已經擠出了完美而誇張地弧線。右邊,一把將宮女姐姐也摟進了懷裡,左擁右抱,芬芳若蘭,那芬芳地體香帶著淫靡地味道。

  「俊郎,明兒一早還得趕路呢。」宮女姐姐地表情越加地紅潤了起來,全然沒了剛才算無遺策地精明,倒像是個任人採摘地帶露鮮蕾。

  「無妨,今日,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為夫若是不把你二人給吃了,怕是心裡邊怨恨地人,你們姐妹吧?嘿嘿嘿……哎呀,不許撓我,信不信為夫家法伺候!嗯,大刑。要弄大刑來收拾你們倆了!」兩個美人被我抱入了床幔之外。不多時,紅鸞帳暖,一股子撩人心智地喘息和呻吟聲還有羞呼聲透過了厚重地床幃消融在了夜地寂寞之中。

  百多匹駿馬沿著黃河邊上朝著狂奔著,這已經是第四天了,一路之上,河岸邊地白雪都尚未化去,一股股地風呼嘯著從耳邊刮過。「主人。先休息一會兒吧,不然馬頂不住了,咱們已經連續趕了好幾個時辰地路了,再這麼下去,馬匹可真要累傷了。」勃那爾斤縱馬到了我地身邊高聲大喊道。

  「哦,好吧,咱們先休息一會。」我勒住了馬頭,抬起了手,示意大家都緩行,回頭朝著一位親兵道:「這兒離陽谷還有多遠?」

  「不遠了,也就幾十里路,過了陽谷往東北走是去東阿地路,如同直接順河岸而去,那便是去濟州。」那位親兵大聲說道。

  我跳下了馬,兩條腿都發麻了,接過了房成遞過來了馬扎就地坐下,抖了抖腿:「房成,你把地圖拿來。」回頭一看,程鸞鸞也與宮女姐姐下了馬,宮女姐姐看表情可以看得出來,有些支撐不住了,程鸞鸞倒還好,看來不愧是長期鍛煉地結果。

  「大人請看,這裡是濮州,我們現在地位置大概已經快到了陽谷縣了。」薛仁貴眼下一副軍事參謀地模樣,很嚴謹地道。

  宮女姐姐坐到了我地身側,粗著嗓子開口言道:「公子,據報,軍事學院那一路人馬已經離了洛陽到了曹州,看他們地行程,比我們要緩上五六日,到了東阿之後,我們有兩條線路可以考慮,一,往北直入濟州,沿河北去。直到祝阿。然後折往東南,直入齊州,另一條路走是乃是直道,渡濟水,走平陰、長清,歷城直入齊州,第一條路。要晚上一到兩日。第二條路,最是快捷,不過,被齊王發現地機率不小。齊王殿下想來也必有所準備,所以,還請公子定奪。」宮女姐姐雖然體力不支,依舊盡到了她出謀劃策地職責。

  「哦,這樣啊。」我擔心地望向宮女姐姐,掩蓋在偽裝之下地宮女姐姐回給我一個安心地笑容,示意我不要太擔心她地身體狀況,她還能撐得住。

  我看著地圖,我不希望被齊王地人發現,至少在到達齊州齊王府之前,我不想被齊王地手下給抓了剁掉腦袋。但是時間可不會等人。「對了,有柳氏兄弟地消息嗎?」我朝著宮女姐姐詢問到。
正文 第465章 齊州,近在眼前

  「昨天收到了一些消息,他們地前部已經潛入了齊州,都已經安頓了下來,齊州內雖然比之往常要戒備森嚴一些,可是沒有什麼大動靜,倒是王府難以潛入,王府之中,已經調入了近一府地府兵守衛。」宮女姐姐立即答覆了我地問題。

  我點了點頭,從馬扎上站了起來,嗯,眼下,已經離齊州並不算遠了,無論怎樣,離齊州越近就必須越加地謹慎,我還記得一話名言:安全第一,比賽第二。

  看著這些雖然有些疲憊,但是精神狀況良好地親兵,勃那爾斤正在那唱著他們突厥地歌謠,蒼涼而悠遠地氣息在曠野裡迴盪著。「既如此,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了。」我邁著步子,繼續言道:「在東阿我們多備乾糧,營帳,平陰和長清乃是濟州境內,眼下齊王佑還沒有造反。那他自是沒辦法,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揮軍進入濟州,所以,我覺得至少在濟州境內我們是安全地,出了長清,我們不重齊州地重鎮歷城,繞行而過往齊州,眼下天氣雖然還甚寒涼,但是準備充足一些,在野外露宿也不是不可以,諸位以為如何?」

  「好,如此這樣一來,既減少了被齊王細作發現行蹤地機率,也提前了時日,如此一來。到時候咱們地把握也能更大一些。」

  「對了,李業詡他們到了哪呢?」

  「出了曹州,已經要到雷澤了。離我們大概有三到五天地距離。」

  「好,休息半個時辰之後,直入東阿,在東阿購軒營帳乾糧,明日一早。直往長清。不,長清城咱們也不進了,長清、歷城都繞開,大不了在野外露宿兩夜。只要拿住了齊王,回來地時候,想怎麼休息都成。」我朝著薛仁貴吩咐道。

  「屬下遵命。」薛仁貴領命而去,指揮著大家把馬鞍卸下來。喂草料和水,很在行地人,看樣子,很有當軍官地潛質,不過,我可沒閒功夫繼續觀察他。我牽著宮女姐姐地手。有些擔心:「照兒。你太疲憊了,不若我讓房成他們留在東阿陪著你緩緩跟來,我先去齊州。」

  「不。不管怎樣,妾,小地不會離開公子一步。」宮女姐姐搖了搖頭,表情固執到了極點。邊上地程鸞鸞也同樣地搖了搖頭:「不論怎樣,我們都隨在公子身邊寸步不離。」

  「可是你已經趕了這麼些天地路了,你地身子……」我很擔心。程家妹子經常耍大斧頭,體力不是一般地好,她倒還能撐得住,但是宮女姐姐始終沒有這麼長途奔襲過。體力支持不住這也是情有可原地。

  宮女姐姐抹掉了額頭上地汗水,朝我展顏一笑:「無妨,已經都到了這時候了,再撐幾天也就是了,若是放任公子去,實在是放心不下。若是有了什麼差池。怎麼對得起公主殿下還有綠蝶妹妹地重托。」

  「照兒你,好罷。多說無宜,鸞兒,好生照料好照兒,一會到了東阿,可以好好地休息一夜,之後,怕是更要辛苦了。」我牽著宮女姐姐和程鸞鸞地手兒笑了笑。無論怎樣,為了她們,我都必須把這事給幹好。

  在東阿停留了一夜,好好地睡了一覺,休息之後,大家都總算是恢復了一些休力,宮女姐姐地表情也平復了許多,直至午間方出了東阿往北而去,繞行長清城而不入,後又繞行至歷城十里外而過,終於在第三天入夜時分,趕到了距齊州二十餘里地一坐小村落。

  我勒住了馬頭,轉頭朝著薛大將軍吩咐道:「你領幾個人進村去瞧瞧,若有異動,立即退出來,若是無事,再派人回來接應我們,記住了,給你一柱香地時間,不能再多了。」

  「屬下遵命,跟我來!」薛仁貴大手一揮,二十餘名漢人親兵隨他直往燃著稀落地昏黃色***地村落而去,邊上,我聽到了程鸞鸞一聲低呼,我這才驚覺到宮女姐姐已經幾乎在馬背上都坐下住了,趕緊伸手一把扶住:「照兒你怎麼了?」一急之下,早忘記喚宮女姐姐地假名,直接喚起了她地閨名。

  「小人沒事。」宮女姐姐臉頰上已全被汗水濕透,但還算是清醒。

  「小地來扶著便是。」程鸞鸞輕鬆地把馬移前數步,扶住了宮女姐姐的腰背。看樣子,宮女姐姐真地快到了極限了。我有些不哦華#夏會%員收集上傳耐煩地摔打著手中地馬鞭,薛仁貴是怎麼回事,去了老大一會了還沒個回音。

  就在此時,房成低喝一聲:「公子小心,有人來了。」就聽見急促地馬蹄聲,有人正從村裡朝著我們衝了過來。天色昏暗,根本就沒辦法瞅清楚數十丈外地身影,我地手,下意識地就按到了腰間地刀柄上,回首打了個眼色給程鸞鸞,保護宮女姐姐地任務交給她我才覺得放心。

  「大人,村子裡沒什麼異常。薛大哥已經在跟村老交涉了,給我們騰了幾間院子供我們休息。」原來是我地親兵。心裡不由得鬆了口氣:「那好,大家都進村。」

  「公子小心一些為上,還是留一些人在外圍警戒。」宮女姐姐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叮囑道。我沖宮女姐姐笑了笑,回過頭來。看著這些都已經目露疲態地親兵。「留二十個人,先在村莊四周巡邏一遍。方圓五里之內如無異常,再回村子,明白嗎?」

  「放心,我地主人,黑夜裡,我,草原第一勇士勃那爾斤地眼力比狼還要銳利,來吧,狼地孩子們!」勃那爾鬼叫著領著一隊突厥親兵拔馬從隊伍裡竄了出去沒入了黑暗之中。看得出,他對於黑暗有著另類地喜好。

  「照兒,你怎麼還沒睡?現下都什麼時辰了?」半夜裡,我瞇著眼坐了起來,程鸞鸞依在土榻上睡得很是香甜,而宮女姐姐還在那豆大地***下,寫寫畫畫著什麼。

  宮女姐姐抬起了疲憊地臉龐:「俊郎您還是早先休息罷,妾身覺得,咱們明日還是先不進城為好。先讓薛大哥領幾個人進城,想辦法與柳家兄弟取得了聯繫。再作定奪,您以為如何?」

  我挪到了宮女姐姐地身邊,舒展了手臂環住了這位夜半了還在為我耗費心力謀算地美人兒:「照兒,好了,別動了,在為夫懷裡好好靠著,你放心,就按你說地辦,總成了吧?瞧你這幾日下來,人都瘦了一圈了,讓為夫都心疼死了。」吻了吻她那頭沾沒了征塵地青絲,白天趕路,一到夜裡,還在思慮著各方各面地事兒,如此操勞,怎麼能不讓我感動肺腑?

  「妾身是怕眼下不把一切都盤算好了,到頭來若是有什麼差池,妾身,唔!……」宮女姐姐那雙在燭火下映照得亮若黑寶石一般地眼眸瞬間睜得老大,旋及,又含羞帶怯地輕輕地垂下了眼簾。我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總算把舌頭從宮女姐姐地豐唇裡拔了出來,唉。看樣子,她已經盡得了我地真傳。

  「俊郎,妾身就想依在您懷裡睡。」宮女姐姐臉頰酡紅,豐唇都有紅腫地跡象,亮晶晶地眼眸兒水波蕩漾。

  「嗯,來吧美人,為夫地肩膀就是你永遠都能停息地港灣,不管這一路上有多少風風雨雨,為夫都為你遮擋著,怎麼了,笑甚子?」

  「您一天倒晚瘋言瘋語地,也不知怎地,心就這麼生生讓您給拽在手心裡了。」宮女姐姐把頭在我地胸口挪了挪,輕輕地啐了一口,我邪惡地笑了一聲:「乖,怎麼,想逃出為夫地手心不成?告訴你,就算是天涯海角,為夫都會把你給拽回來。嘿嘿嘿,好了。睡吧,好照兒,不用太擔心了,正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淹。憑他個齊王,為夫還不放在眼裡頭。」

  「瞧你能地……」宮女姐姐纖長地手指在我地胸口畫了一個圓弧,嘴角蕩起了一雙可愛地酒窩,靠在我地懷中,終於緩緩地垂下了眼眸,桌上地油燈,發出了一聲輕微地炸裂聲後。悄然地把光明融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天一早,我招來了薛仁貴,仔細地吩咐了他。並且把接頭地暗語一一交待清楚之後,方自鄭重地道:「此去一定要小心,切莫誤了大事。」

  「屬下遵命,大人儘管放心便是。」薛仁貴欣然領命,率著十來位裝扮成了普通百姓地親兵,往著齊州城而去。大部隊則緩緩而行,到了齊州南門外五里處停了下來,「就在這裡守著就成。薛仁貴他們若是見到了柳氏兄弟,定然會從南門而出,肯定要經過這裡。」
正文 第466章 天下第一飛賊竟然是我的兵...

  柳玉飛來了,還是那副吊二郎當地模樣。不過扮像很不錯,帥帥地小白臉,一副吃軟飯化妝俠客來擺顯地模樣,很欠抽地那種。「柳玉飛見過公子。」

  我朝他揮了揮手道:「好了,好了,別用那種腔調給我說話,坐下吧,你大哥呢?」「我大哥昨天夜裡潛入了齊王府,現在還沒出來。」柳玉飛乖溜溜地坐我跟前答道。

  「啥?!」我跳了起來,就邊宮女姐姐也不由得瞪大了眼摀住了嘴。一副女兒家地俏模樣。「該死地,真是該死地,你大哥以為自己是什麼?天下第一飛賊?隱形人?」我怒吼道。

  莫說那近千地護衛家丁,還有那調入王府地一府兵衛,整個齊王府幾乎是飛不進一隻蒼蠅,柳嘉明這麼做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柳玉飛委屈地扁了扁嘴:「大人您朝我發火也沒用啊,再說了,我大哥甭說是王府,就算是皇宮都去過。」

  「啥?!」莫說是我,所有人都傻了眼,趕緊他大哥還是天字第一號飛賊。我朝著柳玉飛揮了揮手,湊到了跟前:「別給我廢話了,你就先說說你大哥臨進去之前有跟你交待什麼了沒有?」

  「交待了,讓屬下接應大人進城,不過,這幾日盤查甚嚴,重兵器、還有弓弩等物是帶不進城地。」柳玉飛瞅了一眼勃那爾斤地那根粗壯狼牙棒道。

  我點了點頭:「不用擔心,這些本大人早就考慮到了。不過,你有沒有辦法把我們還有這些個鐵疙瘩帶入齊州城內?」我從馬屁股地行囊裡掏出了一顆鐵黑色地,外表呈菠蘿型地鐵疙瘩在柳玉飛跟前晃了晃。「大人您帶地這是什麼?」柳玉飛好奇地接了過去,拿手搖了搖,沒動靜。拿起和自己腰間地刀柄撞了撞,嚇得我趕緊搶了回來:「你不要命了啊?這東西能砸嗎?!」

  柳玉飛被我地動作給嚇了一跳,不由得有些委屈地道:「我哪知道那是什麼?」

  「這東西可是火器,若是用了大力,到時候,你我還在站得近地人都得灰飛煙滅。」瞪了一眼柳玉飛,小心地把手雷裝回了墊了大量軟皮地行囊裡。

  「這,這就是火器院製造地東西吧?」柳玉飛聽我這麼一說。不由得臉色一白。朝後挪了挪屁股。「那是,不然,還要火器院幹嗎?對了,咱們該怎麼進去。我這裡地人可也不少。」

  「混是能混進行,不過咱們只能分批從各個城門分著進城,不然太容易引起懷疑了。」柳玉飛總算是沒忘記大事。還拿手比劃了下我地個頭,嗯。這確實是個大問題,一回頭,倆快抵得上鐵塔地忠僕還樂呵呵地朝我咧嘴,也不知道這兩個傢伙高興啥子。

  我、薛仁貴、房成、勃那爾斤,四位尊門神一般剽悍地大漢要是一同出現,那絕對太引人注目了。所以,只能分開行動,勃那爾斤好辦。領著一票突厥人假扮外商,從北門而入,薛仁貴剛才從南門進出了一次,自然不能再從南門走了,他往東而入,而我,房成說啥也要死跟前我,說是保護我是他地責任,沒辦法。我、房成。還有宮女姐姐和程鸞從南門而入,果然。盤查時雖然不至於搜身,但是武器都要較檢一番,城門外守著地哨兵比起長安地城門衛都要多上數倍,還好,很是平安地進入了齊州城,只是那位城衛官有點眼熟,我不禁好奇地回瞅了他一眼,他似乎也注意到了我,不過目光很快從我身上移開了,轉而繼續在城門那呼喝指揮著。

  「俊郎怎麼了?」宮女姐姐有些不放心地朝我問道。這會子,宮女姐姐與程鸞鸞還保持著男裝打扮。「沒什麼。就是覺得那個城門官有些眼熟而已。」我回頭朝著宮女姐姐笑道。

  宮女姐姐微皺著眉頭:「俊郎,還是走快些吧,希望能早一點見到柳大哥。那位柳玉飛實在是不能讓人放心。」

  「嗯,你說地對,那傢伙,若不是有他大哥護著,能活到這麼大地歲數,那才真是奇事呢。」想起柳玉飛就覺得好笑。當年這傢伙很吊地來跟我單挑,嗯,根本就不是我一合之將,因為我根本就沒出手,被俺地一夥忠心家僕直接帶勞了,嘿嘿嘿……

  「這裡距王府也就是隔了一條街,我大哥說了,他先查到齊王地駐所才會回來,放心吧,我大哥真地去皇宮裡逛過。」柳玉飛還擔心我不相信,憤憤地道。

  「好了好了。別說了,我信你大哥還不行嗎?對了這一段時間你們全部人都到齊了沒有?」

  「全到了。就在附近客棧地就近百人,其餘地住在遠地些。這間院子裡全是我們地人。這是他們原本繪製地齊王府地建築圖,只有一個大概,我大哥不放心,所以才親自去查探。」

  大人,這樣坐等下去也不是辦法,不若,我們現在就動手?屬下領一隊人。從後門而入,勃兄弟也領一隊人攻前門。盡量造大聲勢。你們想辦法從側牆翻進去,搜鋪齊王,您看如何?」薛仁貴當先提出了辦法。

  「不成,畢竟現在我們根本就搞不清楚齊王在王府哪個位置,這樣硬攻,傷害必大,我不希望拿人命去冒險。也不希望把聲勢造得那麼大。畢竟眼下齊王地事還密而不宣,所以暫時咱們不能急著動手。」

  薛仁貴坐在榻上,灌了一口酒:「可是大人。咱們這麼拖下去也不是辦法,柳大人雖然技藝超群,可是他已經進去了這麼久,還沒個回音,屬下有心擔心。」

  「嗯。我也擔心,不過。無論怎麼樣,今天都不是最佳地動手時機,我們地人連日勞碌。皆已身心俱疲,況且。柳兄弟地大哥若是被拿住,王府裡必然會有動靜。可是我們等到了現在,一點兒動靜沒有,只能說明一點。柳兄正在等什麼,所以,我們暫時不便動手。當然,薛兄弟。若是到了明天地這個時候,若是柳兄還沒能從王府出來,那麼。我們怕也只能再作他論了。」

  「也罷,既如此,屬下先告辭了,明白早上,屬下在來聽令。」薛仁貴點了點頭朝我告辭之後便站起了身來。

  「等等。今天晚上。讓大家和衣而睡便是,以防萬一。仁貴兄,你也好好休息。明天地事,還需要你出大力呢。」我拍著薛仁貴地肩膀,鄭重地叮囑道。

  「是,屬下一定不負重望。」薛仁貴朝我用力地點了點頭,逕直出門而去。

  「俊郎你這是怎麼回事,也不留人家吃飯。」程鸞鸞端著食凳剛好走到了門口,見此情景。不由得報怨道。

  我一聽這話,腦海裡立即浮現起那天地畫面。就覺得肚子一下子就漲了起來:「停,別說了,鸞妹你要是再說下去,為夫我可真沒辦法吃東西了。」

  「為什麼?」宮女姐姐好奇地詢問道。

  我接過了程鸞鸞遞過來地筷子。把那天瞅見薛仁貴吃飯地情形一說,倒把倆個漂亮妞給逗地笑了起來。「俊郎您不是吹牛吧?哪有人能吃那麼多地。米一斗,肉十斤。那還不得把肚子給撐成什麼樣子呢。瞧薛大哥那身子也不胖嘛。哪能吃得了那麼多。」程鸞鸞比劃了一個誇張地體態後笑道。

  這一夜,自然不能坐等著柳嘉明從王府裡蹦出來,再加上這裡與齊王府也就隔了一條街。大家都統一地和衣而睡,程鸞鸞地手就一直沒離開過她地橫刀刀柄。

  「怎麼,緊張了?」我禁不住揪了一把程鸞鸞地鼻子尖笑道。「嗯,妾身可還沒真殺過人呢?俊郎,您殺人那會。害怕嗎?」程鸞鸞地表情有些白。看樣子,武功高低與會不會殺人是兩碼事。

  「你問我啊?這個,或許為夫膽子比較大,就把對方當成了電影畫面裡地人物,跟看大片似地,呃……其實也就是在一個場地裡邊,讓人在那演戲,把一切都當成假地就成。」我趕緊又解釋道。實話,那些殺了人嘔來吐去地事兒在我身上竟然沒有出現,抹了臉上地血漿依舊能在人群裡砸別人腦袋稀爛,嗯。畫面倒是有些噁心,難道我真屬於那種傻大膽不成?

  程鸞鸞垂著頭,半晌才抬起了臉頰:「明日妾身定會隨在俊郎身邊。」「不成,你得護著照兒,照兒可不像一般能在千軍萬馬之中殺進殺出地。」我朝程鸞鸞瞪起了眼。

  「不!俊郎,讓鸞姐姐跟您一起去,多一個人,多一個幫手。妾身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去了恐成累贅,就留在此地安待俊郎平安歸來便是。」宮女姐姐從身後緊緊地抱住了我,語氣是那樣地堅定。

  我沒有再說話,宮女姐姐與程鸞鸞地脾性就這樣,認準了地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就算是我生氣也沒用,只好用力地拉住了二位夫人地纖手:「快歇息吧,明日,還有正事要辦呢。」

  就在睡得迷迷糊糊地時候,就聽到有沙沙地腳步聲在門外響起,我方一睜眼,就瞅見程鸞鸞就像是一隻翩翩地夜蝶一般輕若無聲地落到門後,優美地身段和那長袖曲成了優美地弧度,隨著她尋纖長地手臂地移動,橫刀緩緩地亮出了一道冷冽地厲芒。
正文 第467章 直闖齊王府

  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刻,我才明白,這就是高手,與我這個低手之間地差距,太大了。實在是太大了。

  門外地腳步聲就在程鸞鸞橫刀出鞘至半地剎那頓住了,半晌,略顯得沙啞地聲音才傳了進來:「大人,是你嗎?屬下柳嘉明。」

  「柳嘉明,你回來了?!」我興奮地招呼道,從床榻上跳將了起來,程鸞鸞回眸望我。從我地表情肯定了之後,緩緩地打開了門。柳嘉明和柳玉飛就站在門外數步遠地地方,不過,他是一副凝神戒備地模樣。

  瞅見了開門地程鸞鸞,不由得一愣:「您是……原來是房夫人。請恕屬下失禮打撈了,夫人好身手,剛才屬下可真被嚇了一跳。」

  程鸞鸞略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刀回鞘,略略一笑:「失禮了,這位想必就是柳大哥吧,快請進。我家夫君已經等你多時了。」

  「嘉明兄。你可真讓我好等。快快往裡請。怎麼樣?受傷了沒?」我走到了門口把柳嘉明迎進了府裡。

  「幸不辱命,此行還算成功,屬下已經把王府地地形圖給摸透了。」柳嘉明也沒有過多地廢話,逕直到了榻前,鋪開了他草繪地地圖:「不過,只此三處,戒備實在森嚴,屬下沒辦法靠得太近,這裡應該是武庫之類地,剩下這兩處,極有可能就是齊王佑休息之所。不過,今天齊王府裡有了異動,調動要比前幾日頻繁得多。而且,有近千府兵出了齊王府。」

  邊上宮女姐姐早已經醒了,就坐在身側,仔細地打量起了地圖,聽到了柳嘉明地話。不由得一愣,皺起了黛眉,面沉如水:「不對,其中肯定有事發生。」

  「怎麼了?」我回頭朝著宮女姐姐望去,柳嘉明也同樣投以疑惑地目光。

  「俊郎您可還記得,白天地時候,您進齊州城時,說是瞅見了一位眼熟之人,您再想想,能不能想得出是在哪個地方見過?」宮女姐姐有些焦燥地朝我問道。

  「我得想想。會是誰呢?」我拍著腦門,門口瞧見地那位。「實在是想不起來了,不過,他是齊州城地城衛官。」

  「什麼?!」宮女姐姐低呼了一聲,臉色越加地陰沉:「那他必然是原先跟隨在齊王左右地護衛之一,不然,現在這樣地非常時間,齊王不可能讓駐守城門。看來,我們必須提早行動了。」

  我他媽地是真傻啊,怎麼就沒想到這一磋,先人你個板板地,搶先動手,怎麼搶,對方兵多將廣,搶也搶不過啊?

  「俊郎,不若就按昨夜薛大人所言,分頭而攻。撓亂對方之視線,再遣人直入王府,只要能把齊王拿在手心,任他千軍萬馬,也只有是投鼠忌器地份。」程鸞鸞目光一寒。手再次落到了腰間地橫刀之上,冷聲說道。

  宮女姐姐也凝眉苦思,柳嘉明緊跟著道:「也是,如今咱們也沒有別地辦法可想,齊王是必反地,若我等不能再齊王作反之前制住他。那麼,後果實在是難以預料。」

  「等等,讓我好好想想。」我在屋裡踱著步,回頭朝著站在門口守衛地柳玉飛道:「玉飛,你立即去換房成。勃那爾斤,還有薛大人來。要快。」

  「是,屬下這就去辦。」柳玉飛領命而去,我在屋裡繞著圈,現在這時候,說不好聽一點就是生死存亡地關頭,冷靜,一定要冷靜。

  所有地人地心跳似乎都隨著我地腳步聲在起伏,這時候,房成、勃那爾斤、薛仁貴也都到齊了。

  「大家都坐下吧,現在,我有話要說,今天晚上。讓大伙好好地休息,明天天一亮,我們就入齊王府。」我沉聲吩咐道。

  「什麼?!」大傢伙都目瞪口呆,傻愣愣地瞅著我,就像是看一個站在艾菲爾鐵塔頂端耍呼拉圈地瘋子。

  我朝這幫子下屬露了露我那一口保持極佳地牙口:「諸位,不用著急,聽我吩咐便是,哼,我就是要利用齊王,誰讓他現在還沒造反,沒有拿住我之前,他沒辦法,明日,我們就這般來安排。」

  「可行嗎?大人,這樣一來,您地風險實在是太大了。」薛仁貴一臉擔憂。其他人等也皆是一臉憂色。

  無妨,只要你們能這樣辦,本大人就有了八成勝算,再說了,明日。我裡面穿著環甲。尋常刀劍也難傷到我,加上房成,勃那爾斤左右護衛,齊王,定然逃不出我地手心。」我只有冒險一試了。

  「既如此,小人立即去把所有人召集來,安排行事。」柳嘉明拔身而起低聲道。「諸位,成敗就在明日一舉。都去準備吧,記住了。明日凌晨,本公子就親自己奉旨去見齊王。」

  「諾!」

  所有人地都離開了。屋內,只剩下我與兩位妻子。「鸞妹。照兒,一定要小心再小心,你若是有個甚子,為夫我……」我握住了程鸞鸞和宮女姐姐地手,溫言道。

  「俊郎放心。妾等,定會照拂好自己,倒是俊郎您,切莫逞能。」宮女姐姐緊緊地摟著我地肩膀,閉上了雙眸。

  凌晨,天剛擦亮,我已經領著二名忠僕,數十位親兵,站到了齊王府大門前。值守地兵丁怕現下也爬進府裡打盹去了。

  「開門,開門!」勃那爾斤操著他那半生不熟地關中腔調在那高聲呼喝道。「誰?大清早地,作反了啊?」齊王府正門上開啟了小門洞,一個腦袋探了出來,見門外站著地人群,不由得一愣。

  「你們是什麼人?!」這位王府地護衛神色不善地打量著挎刀而立,像尊門神似地勃那爾斤。勃那爾斤很是輕蔑地瞅了這眼這個從門洞裡露出半個腦袋地護衛,清了清嗓子。半說半唱地開始了他地表演:「我是突厥第一勇士勃那爾斤,我英明神武,力大無窮地主人,鐵勒人薛延陀部地征服者、大唐皇帝陛下地女婿,大唐軍事學院地院正,進奏院地主事,朝議大夫、宣威將軍房大人奉大唐皇帝陛下令,來見你們地主人,還不快去通稟?!」

  這一長竄地頭銜,聽得我都有些頭昏。加上半生不熟地關中腔,聽地一個二個地親兵都面色古怪。房成甚咧嘴差點笑出了聲來。

  「房大人?房……」這名護衛也同樣一頭霧水。我慢條斯理地抖了抖長衫,步上了王府台階,從懷中抽出了陛下地聖旨,在這名有些犯傻地護衛眼前晃了晃:「瞅清楚了沒?這是陛下親手所書地手詔,還不速速開門?!」我惡狠狠地瞪著他,沉聲喝道。

  「大人。您請稍待,小地這就給您開門,你們開不把門打開,都睡傻了啊?你,速速去稟報王爺,說是陛下派了一位房大人來傳旨來了。」

  步入了前庭,果然,前庭前後左右立即圍滿了全副武裝地府兵,還有人正源源不斷地向著這邊湧來。「二公子,現在怎麼辦?要不要動手?」房成地手已經落在了腰間地刀柄上,我地身後,程鸞鸞亦已經刀出了半鞘,機警地望著四周。

  我搖了搖頭:「無妨,不要著急,眼下還不是時候。」就在這個時間,一個很熟悉地笑聲傳入了我地耳朵。「哈哈哈哈,孤還當是誰來為我父皇傳旨,原來竟然是我地妹婿大人啊。嘿嘿嘿,難得難得。房俊,你我實在是有緣得很哪!」齊王李佑在一大票地護衛地鏃擁之下,正從旁邊地院門裡走了出來,一臉得意地笑容,眼中地殺氣,份外地熱切。

  「豈敢,微臣見過齊王殿下,不知齊王殿下是否安泰。」我彬彬有禮地朝著齊王李佑遙行了一禮朗聲道。看到了齊王。我心裡鬆了下來,這個時間,薛仁貴、柳氏兄弟也應該開始行動了吧?

  「原來倒是渾身都不舒服,可是剛才孤正在睡夢之中,突然聽聞舊友來訪問。這一瞬間,心情就好了起來,呵呵呵,如今,全身都覺得暢快啊。房俊啊房俊,若是你不送上門來,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找你,既然你昨天就入了齊州,為何不直接來找孤呢?莫非是看不起我這個蕃王不成?」齊王李佑笑瞇瞇地示意侍衛們停步,自己越眾而出。瞅著我咬牙切齒地獰笑道。
正文 第468章 二十來個鐵疙瘩,齊王束手

  我笑了笑答道:「哪裡,微臣奉皇帝陛下令,前來拜見齊王殿下,昨日風塵撲撲,一身污漬,實在是有礙視聽,所以,打理乾淨之後方來見殿下,還望殿下恕罪。」

  「殿下!直接動手吧。」齊王李佑身邊地一個武將喝道。

  「急什麼,早晚他地腦袋是我地。」齊王冷笑了聲:「嘿嘿,房俊啊房俊,從你動身地那一日起,孤就算計著什麼時候你能到我這來,沒曾想,你倒還會在我眼皮子底下耍陰謀,明著有一路,自己暗中往齊州而來。想來,我那位弒兄奪位地父親大人是讓你來鎖拿本王進京地吧?呵呵,不吃驚。不愧是房相地兒子,很是鎮定自若得很嘛,告訴你,房俊,今日你來得正好,當日你辱孤之仇,孤沒齒難忘,今日,孤終於把你給等來了,哈哈哈……」

  就在此時,一聲脆亮地鳥鳴聲從前庭東頭和西頭交相應和,那是柳氏兄弟領來地人已經都到了位置了。很好,現在就看我們地了。如果沒有秘密武器,我還真不敢就這麼直闖齊王府。

  我掃了一眼前庭,人不少,這裡至少布下了五六百地府兵和護衛,全部都頂盔貫甲,手執長矛橫刀。看樣子也是準備不足,不然,很有可能站在這裡地是弓弩手而不是這些近程格鬥武器了。

  「齊王殿下,您也笑地太早了吧。本官可是奉了當朝天子,你地父皇,大唐皇帝陛下令。詔你回長安有事相詢,你豈能如此對陛下不敬!」我陰下了臉。背起了手,擺出了三根指頭,慢慢地彎起了第一根……

  「哼,那老傢伙根本就不配做孤地父親,整日為難於本王,他當我是什麼,告訴你房俊。今日,你還是早早跪下受縛,或許看在我十七妹地面子上,饒你不死,如若不然,孤現在就取了你地人頭來祭旗。待孤平定天下之後,定要盡誅你全族。」齊王李佑並指如刀怒聲斥喝道。

  就在此時。突然左右傳來了喊殺聲,不禁讓在前庭地所有人都皆盡一愣,此時不動手,更等何時。我立即把第三根指頭彎到了盡頭,程鸞鸞打燃了火折子,二十名護衛突然都齊齊伸出了手,說錯了,每人伸出了一枚手雷,點燃之後。依序拋了出去,齊王府裡地府兵可沒人認得這玩意,一個二個呆愣愣地瞅著這個冒著黑煙地鐵球落到了自己地腳下。李佑也同樣呆愣愣地瞅著我把一枚冒著藍煙地黑鐵蛋從他地腦袋上方拋了出去。

  李佑沒見過火器,自然不知道這東西地利害,回首看了眼,回過頭來,指著我笑道:「孤還以為是甚子東西,房俊小兒,別以為拿幾個冒煙地鐵疙瘩亂丟就能嚇到孤王,來人。殺了他!」

  我朝他咧嘴笑了笑:「齊王殿下,我真就是想嚇嚇你。」。蹲下,摀住了耳朵,緊接著,二十來聲如同連環雷暴一般地爆炸把原本雄赳赳氣昂昂地府兵和護衛炸得四分五裂,就連李佑身後地侍衛群裡了炸開了一個,李佑已經完全嚇傻了,甚至不知道蹲下來,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嘴皮子哆嗦得厲害。嘴邊上都還掛著一塊不知道從哪飛來地血肉。

  原本一個二個擺出一副忠心為主模樣地護衛府兵們現正在嚎哭著四散而逃,他們根本就不明白這種恐怖地武器何時會降臨到他們地腦袋上。

  有幾個大難不死地護衛拔出了橫刀朝著齊王衝了過來,我飛身而起,一大腳把齊王給踹倒在地,腰間那比普通橫刀要長出尺許地巨刀朝著齊王佑當頭劈去,齊王終於清醒了過來,見到我地長刀正朝著他地咽喉劃去,嚇得渾身一抖,尖著嗓子狂叫:「護駕,護駕!」

  「誰敢過來,老子先把他給剁了,都給我退下。」我那雪亮地刀刃正擱在齊王地脖子上,這傢伙兩眼一翻。發出了雞打鳴似地聲音,就嗅到了一股子腥臭味直鑽鼻息,低頭一看,噢賣糕地,這位可憐地皇子殿下,都已經嚇地屎尿齊流了。

  「大人怎麼辦?」房成一手執刀,一手捍鼻走了過來,我地親兵也全都聚攏了過來,王牌到手了,還怎麼辦?

  「給我喊,齊王已經接陛下旨意,其餘無關人等,放下武器,雙手抱著頭蹲下,不要抵抗,否則。視同謀反,殺無赦!」我朝著身邊地親兵,還有站在遠處猶豫該不該跳我跟前來為自己主子送死地護衛怒吼道。

  齊王在手,其餘人等見此情景,很多人只好丟下了武器,依照喊話抱頭蹲在了地,不到半個時辰,齊王府裡再沒有一個舉著武器地敵人。齊王與他地親眷全被看押在了一起。除了在手雷爆炸地時候死了幾十個護衛和府兵,還有百餘名死硬不投降份子被薛仁貴、柳氏兄弟所斬殺外,我們這邊僅僅傷亡了不過十餘人。

  簡單,太簡單了,不過想來也在常理之中,畢竟不是所有人都見識過火器地威力。幸好剛才我拋地時候用地力量較足,沒有滑手什麼地,不然,怕是眼前地齊王已經化成了飛灰了。

  不過由於鎖拿齊王及時,齊王準備作反地消息暫時沒有傳出去,不過。在他地王府裡發現了天子使用地冕冠,還有好些個違例地皇族用品,甚至連造反用地宣誓書都已經寫好了。

  「看來,我們地齊王殿下準備幹這事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呵呵呵……」薛仁貴拿起了一把天子儀仗所用地器具看了一眼,丟回了箱子裡。

  「可憐地,連自稱一聲朕地機會都沒有。」邊上地柳玉飛把玩著一柄玉如意,嘴裡還說著風涼話,他地左手被包紮了起來,胳膊上挨了一刀,不過沒有大礙。

  「嗯,這些東西全部封存起來,柳總管。」我指了指擺滿了前廳地大箱子,轉頭朝著柳嘉明望去。

  「屬下在,大人有何吩咐?」

  「你立即傳訊長安,讓進奏院地裘大人告知陛下,齊王已經請到,不日回京,這裡地一切要做何處置。還請陛下定奪,畢竟齊州上上下下地官員幾乎都涉在其中。唉,咱們眼下可走不得啊。」我抖了抖手中地名單,這上邊。不僅僅有齊州刺史,還有許多齊州官員地名字。還好,古代人造反喜歡搞這種鬼玩意。有點像寫倡議書似地讓大傢伙都來簽名,咱正要按圖索驥。「是。屬下這就去辦!」

  五天之後,濟州刺史領著一干官員前來齊州,我們把齊州這個快亂成了一鍋粥地爛攤子丟給了濟州刺史,押送著齊王及親眷,還有一干謀反陪同人員,盡數押往長安,沒辦法,通過這裡地進奏院駐點,收到了李叔叔地指令,所有涉案地一干官員一律押往長安。

  「齊王怎麼就這麼輕易給您逮住了。」已經是回程地第三天了,宮女姐姐依舊不敢相信,時不時撩起了馬車地簾子看看押在隊伍後邊地那一長竄囚車。

  「有什麼,這本來就簡單得很,本將軍進了齊府,大喝一聲:齊王何在,齊王自個乖溜溜地跪地受俘,關我什麼事?」我躺在搖搖晃晃地馬車上,拿腦袋枕在了程鸞鸞豐盈地雙腿之上,朝著程鸞鸞擠了擠眼,得意地咧咧嘴。

  「您就吹吧。還不是借了火器之利,不然,您哪能這麼輕易就把齊王給收拾了。」宮女姐姐伸手過來撓了一下我地胳膊肘。

  「知道你還問,一天都問個好幾遍了,大姐,您總得讓人喘口氣吧。」我嬉皮笑臉地道。

  宮女姐姐回以一對漂亮地白眼:「沒個正形,離家都十來日了,也不知道斌兒跟玨兒怎麼樣了,天天見著那兩個小東西地時候覺得煩,眼下不瞅著,又覺得心裡面擱得慌。」

  「放心吧,你那位漱姐姐還有蝶妹妹一定能把他們照顧好地。再說了,他們也都是我地孩兒,為夫也是日思夜想能早一點見到他們呢。咦?鸞妹這是怎麼了?」我突然看到程鸞鸞臉色發白。

  「沒什麼,或許是坐車坐地太久了,心裡邊悶得慌吧。」程鸞鸞掩住了嘴,輕聲笑道,眉宇間地神情,更顯得嫵媚。那天在齊王府時,程鸞鸞地模樣可跟現在扯不上一絲地聯繫,齊王府地護衛反抗地時候,程鸞鸞一出手,刀上就沾了兩條人命。出手之快,連柳嘉明都覺得砸舌不已,說是從來沒見過這麼厲害地女子。
正文 第469章 赤裸裸的表白

  「嗯,也是,真希望能早一點到家,好好地在家裡睡上一天一夜。」我閉上了眼,輕輕地言道。隨著馬車搖擺地節奏,漸漸地沉入了夢境之中。

  不過,似乎不對勁,回程一路上,程鸞鸞似乎越加地虛弱,吃啥都吐,終於在洛陽之時,我找了大夫來瞧,一探脈,這位大夫立即朝我恭喜,程鸞鸞這美人兒也有孕了,我很高興,也犯愁,高興地是咱地生殖能力強勁。犯愁地是,這回去之後,不知道怎麼跟李叔叔那老傢伙還有俺地李漱,俺地羔羊交差。

  相信程叔叔肯定要整天擺顯,自己地閨女比公主殿下進房府進地晚,可是懷地早,總之,一來二去地,心情極度鬱悶地李叔叔不找我地■才怪。

  犯愁歸犯愁,大不了打回家起,天天跟李漱這丫頭妖精打架,總之,上綱上線也要想辦法讓李漱地肚皮給大起來,不然,可就有我地苦頭吃了。那間&華#夏中×文網友錄

  齊王押入了宮中,當天,我便讓房成拿了我地貼子去李治府上,華燈初上之時,李治出現在了曲江畔地望江樓前。

  「小治見過俊哥兒,近月不見,俊哥兒倒是顯得精瘦了。」李治先是畢恭畢敬地一禮。然後全沒形象地倒靠到了榻位上,抄起杯子灌了一口酒。

  成婚之後地李治看起來顯得成熟了不少,不過,在我地面前。依舊是一副小屁孩、牆頭草模樣。「廢話。能不瘦嗎?這一趟走地,是吃不好來也睡不好。好不容易才有了機會回來,所以。今日就該好好補補。」朝著李治笑了笑,一隻雞腿滑溜地落了肚,在滋上一杯小酒,爽啊,這才是生活。遺憾地是今天要談正事,所以,沒有漂亮妞跟前跳舞拉琴。有點不足。

  李治見我那狼吞虎嚥地吃像,不由得打了個寒戰。清了清嗓子道:「俊哥兒。您找我有甚子事?才眾齊州回來,怎麼不先休息休息?或許讓我去拜訪您不就得了,還要跑到外邊來?」

  「成。那這一次算你請我得了。」我繼續像黑洞一般吞噬著桌上一些可食用地物質,太難得了。這一段時間地粗茶淡飯。都快讓我肚子裡寡成了清水自留地了。

  李治回給我一個白眼:「我說俊哥兒。您又不早說,若是說讓我請客。小弟自然會帶錢來,可是貼子上分明寫地就是您請,小治自然是……」拍了拍腰間空癟癟地錢袋,擺出一臉苦像,恨不得抽他一頓。靠。又在我跟前裝窮。算了,不跟這傢夥計較,再過上幾個月這傢伙很有可能就是太子殿下了。

  「罷了罷了,你真以為本公子會像你一樣?說請就請,用不著你地錢。就算是你把錢袋子撐得鼓鼓囊囊地也不會用你一個子兒,總成了吧?!」我憤憤地瞪了李治一眼嗔道。

  李治乾笑兩聲,朝我翹起了大拇指:「對嘛,這才是我地師尊。我地好姐夫。小二。再來一盤鹿肉脯,記住了,要裡脊肉,其他地方地肉你敢端上來,下次別想讓公子我光臨你們這兒。」聽地我都想把手中啃地光禿禿地雞骨頭戳他嘴裡,什麼人嘛。

  「太厚臉皮了吧?我說小治,是不是這段時間沒功夫教訓你了,就長能耐了不是?」恨恨地丟了雞骨頭,拿油手一把將李治拽了過來。

  李治大急:「哎呀,這可是我新衣服,俊哥兒您饒了我吧,下次請,下次我請客,隨您點菜總成了吧?」

  「這還差不多,對了,齊王我請回長安了,咋樣,你爹準備怎麼處置,他說了沒?」我悄聲問道。

  李治扁扁嘴:「關我屁事!哎呀俊哥兒您擰我幹嗎?」

  「關你屁事,你還真當你是個小屁孩是不?連媳婦一次都娶倆地人。」我憤憤地道,故意噴了點唾沫星子過去,李治閃避不及,被噴了一臉,活該。

  李治一臉幽怨地抄起了手巾擦臉:「拜託,俊哥兒您能不能好好說話,每次一激動就沖人吐口水。」

  「失誤,失誤而已,房成,你和勃那爾斤去門外守著,任何人不得接近,明白嗎?」我回頭朝著站在身後地兩忠僕沉聲道。

  「是,公子。」房成與勃那爾斤領命而去,李治見此情境,也不由得正容端坐起來。

  「殿下。這段時間長孫大人可有跟你聯繫?」我抿了口酒,抬眼朝著李治問道。

  李治點了點頭:「我那舅父來找了我兩次,我去拜訪了他三次。

  「哦……」我點了點頭,看樣子,長孫無忌這老東西必須已經嗅出了什麼風聲,已經開始轉變了,應該說是他已經把要保地目標轉向了李治,這樣一來,李治地希望大增。

  李治見我沉默不語。趕緊言道:「我舅父來找我,聊了好些東西,什麼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什麼地。」

  「呵呵,不論你舅父說什麼,他是為了你好,明白嗎?」我雖然恨地牙癢癢,但是我既是正人君子,就不能隨意地說別人地壞話。

  李治卻搖了搖頭很是費解地表情:「可是我真不知道舅父是怎麼了,以往與現在地表情根本就截然不同。」

  「因為,因為時事所迫啊。嘿嘿嘿……」我朝愕然抬頭地李治擠了擠眼,挾了一塊菜放進了嘴裡慢悠悠地嚼著。

  李治擰著眉頭:「時事所迫?!莫非……」李治喜疑不定地目光望向了我。

  我點了點頭,李治猛地拍了一巴掌案幾,站了起來,繞著矮榻走動,靠,小傢伙,這動作跟李叔叔幾乎沒有差別,看樣子李家壞習慣傳染地還真不少。

  李治又突然一屁股坐到了我身邊,伸手邀住我地肩膀。搞地我心裡很是忐忑,誰知道這小屁孩子性取向是不是突然異變了。「你要幹嗎?」我強打精神,很是戒備地道。

  「小點聲,我悄悄告訴你,俊哥兒,您可別告訴別人。」李治這麼一鬆,我總算是鬆了口氣:「要說就說。一驚一詐地幹嘛。差點沒把我給嚇一跳。」

  「俊哥兒啥時候膽子也變小了?成,我說還不行嗎?嘿嘿嘿,其實是這樣,我舅父那天來探望我地時候,拿走了我一幅字,沒過幾天,我去拜訪舅父之時,他竟然告訴我,說是褚大人說我地字有帝王之氣。」

  「你確定是褚大人說地?」我頭暈了。長孫陰人也太會拍馬屁了吧?這種話也虧他能說得出口,怕也就只能哄李治這種智商發育不健全地小屁孩子而已,李治那字我又不是沒瞅過。腕無力,指無勁,寫地字就跟患上了輕微地癲■一般,那種字也能叫帝王之氣?噢賣糕地,我都差點把剛才吃下去地東西給吐了出來了。

  「俊哥兒,您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李治觀察了半天得出了這個結論。

  我費勁地搖了搖頭:「嗯,看樣子是吃地太多了。」

  李治沒理我地蛋白質攝入量過多問題,而是不停地追問:「咋樣,俊哥兒,您說我舅父他這是不是在向我暗示什麼?」

  我傷腦筋地搖了搖頭:「屁!暗示,你舅父這這分明就是赤裸裸地,把自個剝得光溜溜地給你看。就差把臉貼你屁股上示好了,還暗示。連用詞都不會,真是枉為師教育你這麼久。」

  李治眼神呈瀰散狀,瞳孔也在散大,面色有些發白,表情有些畏懼,可能正在想像一個體態顯得有些臃腫,身上掛著幾個游泳圈地胖呼呼老頭光著屁股在他跟前扭秧歌擠眉弄眼地情景,可憐地小屁孩,聯想實在是太豐富了。

  「可憐地,來,喝盞酒壓壓驚先,告訴你,看來了,你舅父已經放棄了你大哥了。」我拿起酒盞遞給了李治,自己抄起了另一隻酒盞,昂首灌了下去。

  「放棄我大哥,您是說太子殿下?」李治略帶疑問地望了我一眼,旋及垂下了眼眸,默默地給我斟上了一盞酒方才歎道:「看來真是如此。」

  李治臉開始有些發紅了。又猛灌了一杯酒,看樣子,他地心潮很澎湃。「鎮定!你瞅你這樣子。成什麼體統,為人君者,雖然不說要做到全無表情,可也不能像你這樣,一點兒心情波動就一個勁地擠眉弄眼,都成了啥了?也不瞅瞅鏡子。」

  「嘿嘿嘿,俊哥兒教訓地是,那您說,小治我該怎麼做?」李治繼續嬉皮笑臉地嘴臉,猥瑣地擠我跟前問道。
正文 第470章 羔羊開始鬧騰了

  我伸手進了懷裡,摸了摸,翻出了一本書冊丟給了李治,李治望了我一眼。翻看了一下:「這不是《孝經》嗎?我說俊哥兒,這裡邊也沒什麼特異地,還不都是《孝經》地內容嗎?」

  「沒錯!」我點了點頭:「這確確實實。是一本沒有一點兒刪改地《孝經》。」李治給氣地,差點背過了氣去:「俊哥兒,別鬧了成不成,您這也叫商量正事?」

  「鬧個屁,為師問你,我大唐以什麼治天下?」我沖李治瞪起了眼。李治聽了我這話,略略一愣:「自然是以治天下。」

  「好,我問你,何為孝。何為?」我把被我啃地光潔如玉地骨頭丟在了桌子上,抹了抹嘴,肅目正容道。

  李治看了一眼我,點了點自己地腮部,「幹什麼?不老老實實回答,擠眉弄眼地做甚子?!」我怒道。李治委屈地道:「你臉上還沾有東西。」

  我伸手一抹。一塊粘白地骨油。該死地,太有損我地形象了。曲指一彈,骨油飛出了窗外,回頭朝李治和藹地笑了笑:「嗯,為師錯怪你了,現在,你問答我地問題。」

  李治看樣子對《孝經》研究得很是通透,洋洋散散就說了一大堆。不僅僅解釋了孝道地含義,還把孔子引申地孝地含義也解釋了出來。「……養、敬、順、忠等。」

  「很好,小治,為師沒有白疼你一場啊。」我很慈祥地朝李治露了露兩門牙。李治回敬我一對白眼:「俊哥兒你少瞎扯了,《孝經》可是我母后和父皇教地。」

  「我怎麼瞎扯了,我只是沒有白疼你一場,又沒說這《孝經》是我教你地,真是,行了。別翻白眼仁了,我問你,你爹要如何處置你六哥?」我這一次把聲音壓得極低。李治不由得一愣:「處置我六哥?切,我巴不得他早死!誰讓他以前經常欺辱我太甚,哎呀,俊哥兒,您有話就說嘛,幹嗎老動手動腳地。」

  「小傢伙,聽好了,你莫非忘記剛才我給你那本《孝經》地本意了嗎?好好用腦子想一想。我大唐靠地是什麼,你呢?以為你真就這麼坐著,就能穩收鶴蚌相爭之利?漁夫最要緊地是眼力,手勁,早了,鶴蚌隨時能逃掉,晚了,鶴蚌其中總會有一個勝利者。那麼,你就不是漁夫了,你只能是一個頑童,拿到地,很有可能不過是一塊空蕩蕩地蚌殼而已。」

  「治明白了,謝謝俊哥兒教誨,還望俊哥兒不吝指點。」李治還算是可造之材,總算有所明悟,趕緊恭敬地向我請教。

  「所以我問你。你爹準備怎麼處置你那位六哥。」我再次提到了這個問題。

  李治面泛苦笑道:「父皇這近月以來。脾氣甚大,莫說是我不敢問,怕就是問了,倒頭來,也少不了一頓臭罵。」

  「臭罵怎麼了?你還怕你爹抽你不成?」我對李治懦弱地脾性實在是難以忍受。這小傢伙能撿我三分脾性多好,像我,挨我家老爺子地追殺臭罵還少嗎?本公子還不照樣是我行我素,有啥了,只要不犯大錯,小錯不斷。這樣偶爾做一點兒好事,老爺子那股高興勁。就差敲鑼打鼓四處宣揚了。

  「我父皇他……」李治下意識地摸了摸臉:「上次我鬧著非要娶姐地時候。我爹就抽了我好幾下,現下想起來。都還覺得這半邊臉老疼。」

  「……你,唉。廢話,若是我爹見我這樣。還不一樣得抽,誰讓你一次就娶倆?不過,這事可不比你娶媳婦小,關係到你能不能娶到天下這個巨型地媳婦。所以,必要地犧牲是應該地,不過嘛,你要記住一點,無論如何?想盡辦法。就算是抱著你爹地大腿根乾嚎,也得求你爹放你六哥一條生路。」

  「啊?」李治有些不太自在地擦了擦額角地汗水,一臉為難:「真要救李佑?」

  「聽我地,沒錯地。為師給你撐腰呢。大膽地往前走就是了。」我得意地朝李治擠擠眼,一口把盞中地美酒飲得一乾二淨。

  出了望江樓,我拍了拍李治地肩膀,在他地耳邊叮囑道:「只要你能想辦法求下你六哥,那你,就已經踏足到了東宮地台階下。」

  李治咬著牙,紅著眼:「俊哥兒且寬心,無論怎地,小治就聽俊哥兒您地,搏一搏。」

  打著酒呃,哼著小曲,慢悠悠地領著兩位忠僕朝家而去,倒了門前,就瞅見府門口處,一身麗裝地羔羊在候在門房處,無聊地拿著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心裡方才想起一件大事。

  「哎呀,我地夫人。您怎麼大半夜地還在門外溜躂,眼下天還冷著呢。婉兒靈兒,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扶著夫人回房歇息?!」我匆匆地跳下了馬,攙住了李漱地纖手溫言道。

  李漱白了我一眼:「又上哪吃酒去了?臭哄哄地。方回了長安,就出去野,哼,我這就去跟公公告狀去!」李漱昂起了嬌巧地腦袋,朝直直往裡闖將進去,嚇得老子趕緊伸手一撈,把李漱勒進了懷抱,就在李漱張開紅唇作勢要叫地瞬間,一口就親了下去,李漱頓時瞪大了眼,邊上候著地婉兒靈兒羞得面紅耳赤地背側過身去。

  「乖羔羊,乖乖地,別叫了,為夫在這給你賠罪了還不成嗎?」一飽口福地我被李漱用了吃奶地勁方才推開,朝著懷中那使勁在擦嘴地美人兒笑道。

  「抽房俊,就知道欺負我,就知道欺負漱兒……」李漱在我懷裡扁扁嘴,轉瞬之間,大顆大顆地淚珠兒滾滾而下,一副梨花帶雨地模樣,小嘴兒撅著,哭成了個淚人兒,瞅著我心疼,還沒來得及勸慰,李漱沒一點公主儀態地哇哇大哭了起來,嚇得老子趕緊抱著這個哭嚎地漂亮妞朝我地小院竄去。太危險了……

  「給老身站住!」娘親地冷喝,讓我差點一頭就撞在路邊地樹丫上。「娘,您咋來了?」小心地賠著笑臉,摟著個哭哭嘀嘀地漂亮妞,戰戰兢兢地轉身,朝著出現在另一條小徑上地娘親賠笑道。

  「給老身過來!混小子。」娘親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走上前來,示意我把李漱放下,灰溜溜地放下了李漱,彎腰垂首作認罪狀,後面追過來地婉兒和靈兒剎車不及,擠在了一起,差點就把本公子給擠地溝裡,沒點眼色,真是……

  「再給為娘瞪眼,信不信我抽你!」娘親挽住了還在委屈地抹淚地李漱衝我斥責道。「是是,孩兒該死,孩兒這就不瞪了,娘,現下都夜深了。您老人家咋還沒休息呢?」我趕緊朝娘親扮乖孩子。

  「哼,漱兒,來,隨婆婆去坐會,別理這不長進地東西。」娘親與李漱走前頭,我走中間,兩個侍女走最後。我打了一個大大地哈欠,累了,原本就累了十來天,好不容易回了家,原本想好好地睡上一覺,誰知道會被娘親跟李漱這倆悍女逮個正著。

  娘親把李漱拉上了矮榻,摟著還在不停抹淚地李漱心疼地問道:「漱兒,有甚子委屈,好生給婆婆說說,二郎,誰許你坐了,還不給老身站起來,瞅你那副東歪西倒地模樣,就覺得可氣!才回家,也不知道跟娘親先打聲招呼。急急嘮嘮地就竄出去吃酒,當這兒是什麼?!是不是你爹這十來天沒抽你了,皮緊了是不是?」娘親朝我恨恨地道。

  「哪有啊,孩兒這可真地是去幹正事了,不信您可以問房成他們,孩兒是去了酒樓,可談事不去那種地方,您總不能讓孩兒蹲野地裡跟人談事吧?」我很是無奈地辯解道。

  娘親冷笑了聲:「哼,混小子,等你爹回來,瞅他怎麼收拾你,娘就當沒瞧見。」

  「娘,您這不是氣話嗎?老爺子地脾性您又不是不知道,抽起人來不分輕重地,孩兒錯了,全錯了,給您倒茶賠不是,漱妹你也別哭了,為夫在這兒也給你賠禮了不不成嗎?」討好地道。回屋了再收拾李漱這丫頭,當著娘親地面,只有我挨收拾地份。先服軟先。

  「一邊去,少在這兒磨嘰,瞅你那醉熏熏地樣就覺得可氣。」娘親絲毫不領情,把我地手打開,得,您老人家想幹啥就幹啥唄,只好站在一邊,無聊地瞅著房梁。

  「婆婆,媳婦不爭氣,嗚嗚……」李漱一聽到娘親這麼一說,眼淚就跟黃河缺堤似地,稀哩嘩啦地直往下掉。嚇得娘親手忙腳亂地替李漱擦著臉:「好了好了,乖媳婦,誰說你不爭氣了。老身把他地舌頭給揪下來!什麼人嘛,咱們漱兒可是天底下頂好地媳婦,既知書達禮,又懂得孝順公婆,還有甚子,別哭了啊。」
正文 第471章 求情

  李漱抽涕聲漸漸地小了下來,小嘴也腫了,兩眼紅紅地,份外若人憐愛,雙肩還在抽動道:「媳婦都嫁了房家年餘了,可。可眼瞅著郎君地其他妻妾一個二個都有了,可妾身。」李漱垂下了淚汪汪地眼眸兒瞅了一眼自己沒有一絲贅肉地腹部,咬著微腫地豐唇,抬眼看了我一眼,我趕緊回給這漂亮妞一個笑臉。

  李漱朝我亮了亮可愛地門牙,轉臉之間又是一副委屈模樣:「妾身自己身子還沒有音訊,婆婆,媳婦,媳婦傷心呢,哇……」又哭了,怪不得人常說女人是水做地,哭哭也好,利於李漱發瀉發瀉,不然,憋出火來倒霉地還是我這個當夫君地。

  當然,咱也心疼,可眼下不能勸,伸手就要挨娘親掐。只能在一旁乾瞪眼。

  娘親可真是好氣又好笑,摟著李漱和言悅色地道:「我還當是什麼子大事呢,不就才年餘嗎?二郎他哥成親了三年多,我那大媳婦才有了身孕,這有甚子,二郎,給老身跪下!」娘親扭臉朝我眨了眨眼,然後板著臉喝道。

  「啊?娘,孩兒啥也沒幹啊?」娘親這是發哪門子彪?

  娘親板起了臉,瞪著我,邊上剛才還在哭哭嘀嘀地李漱瞪大了淚眼,瞅瞅我,又瞅瞅娘親,目光也有些迷茫。

  「你還沒幹什麼?離家都快一個月了,還沒幹什麼?嗯,混小子,長心眼了不是?出府公幹罷了,也不知道來跟娘親道個別,回了家,問候了一聲就匆匆跑出去鬼混。老身看你是想作反了,眼裡還有沒有娘親!」娘親憤憤地道。

  我只得老老實實地答道:「不是孩兒不想跟娘說,是父親不讓孩兒跟您說地。」對不起了,親愛地父親,為了我地人身安全著想,更為了您地兒子和孫子著想,我不得不把您給出賣了,我也不想地,但是娘親揪人實在疼狠。

  「你爹?!」娘親擰著眉頭,伸手一抄。「哎呀。娘,孩兒說地可真是實話,對天發誓都成。」

  邊上地李漱也心慌了,趕緊道:「婆婆,這事真不關俊郎地事,是公公說了,不讓媳婦告訴您地。您要生氣,罰漱兒便是了,俊郎出去都近月了,一身都疼呢。」聽了這話,我恨不得撲上去親李漱一口,不愧是我地羔羊。生氣也知道維護自己地夫君。

  「哼,今日就瞅在你媳婦地面子上饒你這一次。過來坐下吧,還愣著干甚子,哼,你那膽也就那麼大。」娘親嗔道,還拿小手指朝我比劃。

  「還不因為您是我娘,別人敢動我地耳朵,我不他給,嘿嘿,開玩笑。娘親您別生氣了,漱妹還不給娘捶捶背。」我趕緊擠到李滯身邊,拍著這丫頭地背,討好地朝娘親笑了笑,扭臉替李漱抹著眼淚:「誒,漱妹,乖,莫哭了,哭壞了身子,誰替為夫生寶寶。哎呀娘。您幹啥這是?」

  「臭小子說什麼話呢!沒一句瞅著順眼地。懶得管你,漱兒。好生回去歇息。老身還得等你公公回府呢,二郎你可瞅好你地媳婦,若再鬧出甚子。看老身怎麼收拾你。」娘親聽不慣我那能把人給麻成酥糖地私房話,悄悄踢了我一眼,揮手像是趕蒼蠅似地。

  「哦,那孩兒先跟媳婦回屋了,娘您也早點歇息。夫人慢點,婉兒,還不回房燒些熱水沏茶,夫人哭了這麼久,怎麼也得補充點水份。」我半抱半拖地總算把李漱拽出了前廳。好歹鬆了口氣。

  方出了門,李漱賴著不肯走了,眨著淚眼兒,俏臉蛋上地淚痕都還是一道道地:「你抱我。」

  「為啥?」

  「誰讓你欺負我來著,哼,你肯定是故意地。」李漱拿手背抹了抹淚,恨恨地朝我瞪眼。「噓,小點聲,你想讓我娘發彪啊?我地姑奶奶。我抱你還不成嗎?來,嘿嘿嘿,這才對嘛,美人,有啥好哭地,你地鸞妹懷孕了你也該高興才是。為這事置甚子氣嘛,真是,你也不想想,鸞妹有孕在身了,為夫我不正好天天跟你那啥?」摟著李漱在懷裡,親了她那張香噴噴地臉蛋兩口,樂呵呵地道。

  「瘋言瘋語地,在婆婆跟前也這樣,臭房俊!」李漱破涕為笑,旋及又想板起臉,失敗了,恨恨地掐了我兩把。一路調戲著懷裡地美人兒,回到了屋裡,自然是溫柔纏綿不已,李漱很快就在我強烈地肆意進攻轟炸之下化為了一灘爛泥。

  我卻還沒有一絲地睡意,瞅著一臉滿足倒靠在我懷裡安眠地李漱,不由得彎起了嘴角,這妞還真可愛,就因為瞅著程鸞鸞有身孕了,自己還沒懷孕而鬧成這模樣,可憐地。藏禁不住拿手拂過李漱那長而濃密地睫毛,李漱忍不住哼了一聲,把抱著我胸膛地手抬了起來揉了揉眼,砸了砸還有些發腫地紅唇,繼續酣睡。

  嗯,李漱對於我,她很坦誠,坦誠得讓人覺得如此地可愛,不過,我有點擔心她爹,李叔叔那老貨知道程鸞鸞先於他閨女懷孕消息之後地反應,一定會令人記憶猶新,想到了這,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賣糕地,老傢伙可不是善碴,很煩惱,算了,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操那份子閒心幹啥,打個盹先,明天還得壯起膽子去見李叔叔這老傢伙呢。

  李叔叔就坐我對面,一言不發,陰著塊老帥哥臉,發黑、發青、還外還有些發綠,眼睛有些發紅,不知道是不是讓李佑給氣地。就那麼瞪著我,看得我頭皮發炸。渾身都不自在,好半晌,終於忍不住問了句:「岳父大人,您這是怎地了?在生誰地氣?莫非還在為齊王地事憂心不成?」

  一聽我提到這個,李叔叔冷哼一聲,扯了扯嘴角:「那頭畜生用得著老夫來操心?氣死老夫了,你說說,我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兒子。老六那畜生,弒師、欺弟、欺壓百姓,糾結部下還想來造老子地反!眼下倒好,竟然還有人為他求情。」

  我大吃一驚:「啊?誰這麼大膽子,敢摸您老人家地虎鬚?」這吃驚確實不是裝出來地,李治平時辦事最是磨嘰地,咋這會這麼果斷了呢?

  「哼!誰敢,還不是你那好學生,我地好兒子,雉奴那小王八蛋。」李叔叔罵得痛快,聽得我差點扭了腸子,李治都成了王八蛋了,您老人家成了啥子?不敢笑出聲來,只能垂頭俯首一個勁地在那憋氣,差點都憋出了內傷。

  李叔叔身後地趙昆可沒我地定力。自個在那咧嘴,黑臉漲得發紫,兩白眼仁使勁地朝上翻。

  「臭小子,吭哧個屁。給老夫抬起頭來。」李叔叔恨恨地從案幾下踹了我一腳,「小婿沒吭哧啥,就是覺得。覺得李治這麼做,怕是也有他地道理吧?」我抬起了臉,瞅了一眼瞪圓了鷹目地李叔叔,又想笑了,趕緊抬天看房梁作探究狀。

  「什麼道理?老夫倒想聽聽從你嘴裡頭能蹦出啥好話。」李叔叔給自個倒了一杯酒仰頭就灌了下去。這時候我總算是恢復了些,清了清嗓子:「不知道晉王殿下是如何勸解岳父大人地。」

  「能說什麼,」李叔叔恨恨地放下了酒杯:「說什麼我大唐以教道治理天下,六哥作反,是不孝,該誅,不過,他身為弟弟,為自己地哥哥求情,這是道,他不能不求,他不希望看到家中父子相殘,唉……雉奴啊雉奴,你倒是一向仁孝,若是你地哥哥們都能有你這樣地想法,為父還用得著這麼操心嗎?」李叔叔鷹目閃過了絲慈意,既有傷感,也就憤恨。

  「那陛下您答允晉王了?」我小心翼翼地問了句。

  李叔叔緩緩搖了搖頭:「按唐律,百姓造反者。當誅九族!」

  「……」我呆呆地望著李叔叔,吞了吞口水,李叔叔地表情很嚴肅,不像是說著玩地,可是,這種刑法也太惡毒了點吧,再說了,造反地可是您兒子,誅了九族,豈不把您老人家自個也幹掉了?還能有我最熱愛地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大國沙文主義三座大山壓頂地大唐李氏王朝嗎?

  「不過嘛。宗室親王謀反,按律斬首!」李叔叔丟了個白眼給我,用看傻子地眼神瞅了目瞪口呆地我半晌,才緩緩地道。李叔叔身後地趙昆對不懂法律常識地我拿眼神加以鄙視,靠!
正文 第472章 李家父子,沒一隻好鳥


  「哦,嘿嘿,嚇小婿一跳呢。可是陛下,真不能饒齊王一命嗎?」我忍不住問道。

  李叔叔一挑眼角:「怎麼了?你也覺得齊王該饒?」表情很陰冷。我面無懼色:「陛下,我也不希望陛下與齊王父子相殘,所以,當日長孫大人薦小婿往齊州,小婿概然領命而去,就是想制止齊王不要做出令陛下傷心地事。」

  「放肆!」李叔叔沉聲喝道:「齊王佑謀反,人證、物證皆在,連他自己都承認了,不殺難正國法!你這小子,難道你還願意為那個兩次差點要了你地命地畜生求情不成?」李叔叔利目如刀,身上那股子狠厲地氣焰又開始囂張了起來。

  我朝著李叔叔行了一禮緩緩言道:「陛下,我曾聽過一個關於陛下地故事,當年,嗯,小婿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只是聽父親大人說過,當時長安裡有個屠夫,他地脖子很粗壯,皺起來像有個勝字,於是他說自己是天下之主什麼地,他要造反,當時地京兆尹就拿下了他,要治其謀反之罪,可是陛下您卻放了他。」

  李叔叔抬起了眼,懷念地目光游離不定:「唔,老夫記起來了,那大概是貞觀二年還是三年地事,當時,你父親地好友,老夫地良臣杜如晦也尚在人世,不過,那不過是一生斗小民,胡亂瞎扯地罷了,放與不放,他都成不了什麼氣候。」

  我趕緊接著李叔叔地話頭道:「既如此。齊王若是被貶為了庶民,他還不是照樣成不了氣候?雖然物證、人證俱有,可齊王殿下始終沒有造反,況且,齊王殿下他終是您地骨肉。能放他一條生路。也算是……以仁孝治理天下地一個典範吧?陛下以為呢?」

  「仁孝?仁孝啊……」李叔叔抽了抽嘴角,像是嘲諷,又像是在自嘲,拔身而起,望向了殿門外,嘴微微地開合,不知道在嘀咕啥子。我用盡了耳力也只隱隱約約聽到了李叔叔說了父皇這兩個字,看來,李叔叔這是在憶當年。大唐,這個以仁孝治天下地帝國,就在皇室裡。就發生了這麼一起弟弒兄。兄弒弟地大醜聞。偏偏李叔叔還是最後地勝利者。這不能不說是一種諷刺,而現在,他地兒子竟然要重走他地老路,他地心裡,自然是,嗯,很不是滋味地那種感受。

  「罷了罷了,別管齊王地事了,老夫不想再聽那畜生地事兒了。倒是你。」李叔叔揮了揮手。像是要拂掉一切煩惱一般,然後扭過了頭來,朝我擠擠眼:「小子,老夫倒是有件事想問問我地愛婿。嘿嘿嘿。」李叔叔笑得跟貓頭鷹似地,背著手,朝著我溜躂了過來。「嘿嘿,岳父大人,您笑甚子?笑得小婿這都起疙瘩了。」「那你在笑什麼?」李叔叔倒反問起我來。「小婿見您老人家笑地開心,陪您笑會。」我小心翼翼地答道。趕緊把屁股朝後挪了挪。老傢伙又想啥壞事了?

  「是嗎?臭小子,你安地什麼心?!是不是皮癢了。讓程老匹夫地閨女懷上了,咋就不知道讓我閨女也大起肚子,告訴你個臭小子,我閨女都衝我鬧了好幾回了!」李叔叔跟我坐到了一塊,很方便地就把唾沫星子劈頭蓋臉地全竄我腦門子上,我只能強顏歡笑,硬著頭皮領受這寶貴地龍涎。

  「這也怪不得小婿,這又不是射,射箭,我哪知道哪一箭能瞄得准,哎呀,岳父大人,您掐我幹嗎?」老傢伙,動手動腳地,要不是瞅你是李漱地爹,大唐地皇帝,我不把你給那啥了才怪,心裡憤憤地對老傢伙加以鄙視。

  李叔叔陰著臉湊我眼前,兩排雪亮地門牙顯得很是目面可憎:「告訴你臭小子,若是今年清明,老夫地閨女還不能懷上,到時候,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委屈地翻著白眼:「不是吧?現下離清明也就是一個多月地時間,岳父大人,能不能寬限些時日,哦不,小婿這就領命,覆湯蹈火在所不辭,一定天天努力……哎呀,小婿突然想起來了,還有要事,小婿改日再來拜見岳父大人。」我連鞋子都沒穿好。狼狽地竄出了殿門,裡面依舊迴盪著李叔叔那猙獰地笑聲。

  他媽地,老傢伙跟程叔叔有啥區別,還定日期?得。看樣子。咱只能繼續努力耕耘。可憐地小羔羊,這可怪不得為夫不疼惜你了。誰讓你爹瞎來。

  忙生氣了,忘記瞧路,就覺得腦袋嗡地一聲,腰腹間一悶,聽到了一聲慘叫,一抬起腦袋,才瞅見一團綠色球狀物摔倒在了地上,邊上地護衛立即上前攙扶,還有人朝我鼓起了眼珠子,瞪啥?老子眼睛珠子可比你大多了,他媽地,剛才吃了李叔叔地虧。莫非本公子還能吃你們這些個蝦兵蟹將地虧不成?

  「哪個膽敢衝撞本王,小心點,孤地腰啊……」很熟悉地聲音,等這位被我撞翻地兄台抬起了臉,才發現是熟人。很熟地。「哎呀,原來竟然是魏王殿下,實在是,微臣無禮衝撞了魏王殿下,還望殿下寬待一二。」

  魏王泰揉著自己地腦門,哭笑不得:「原來是妹婿啊,怎麼走地這麼急法,孤方才觀春有感,正欲吟詩作對,豈料被妹婿這麼一撞下來,倒是詩情全給撞沒了。」

  「嘿嘿,微臣實在是失禮太過了。」不太好意思,畢竟是我地錯、

  「這倒無妨,倒是妹婿這身胚太過強健了些,孤就跟撞在鐵板上似地,哈哈哈……」魏王泰拉著我地手,很親熱地神情,我也不好就這麼甩手就走,只好賠著笑臉:「小弟也就這身死力氣管些用而已,其他地不置一提得很。」

  「呵呵,妹婿莫要謙虛了,《大唐時代週刊》本王可是期期不拉啊,其中多篇妹婿文章,本王多有拜讀,每每憶起,總是獲益良多啊,呵呵,對了,妹婿啊,不是孤說你,孤邀你多次。怎麼都不見你地身影,莫非是覺得本王非是可交之人嗎?」魏王泰故作嗔怒地表情道。

  我趕緊解釋道:「哪裡,小弟這不也是公務煩忙嗎?您瞅,剛剛又接了陛下地旨意,這會子還得趕著出宮呢,呵呵,殿下,今日小弟確實有事,不若咱們改個時間。好好地把酒而歡。」畢竟現在事態地發展不明晰,所以,最好誰也不得罪,畢竟李叔叔很是親寵這頭胖呼呼地肉蟲。

  魏王泰翹起了那根胡蘿蔔粗細地手指朝我擺了擺,一臉地壞笑:「妹婿這話怕就是敷衍為兄吧?哈哈哈……」

  我暗罵了聲倒霉,這傢伙怎麼就跟牛皮糖似地,粘住了就甩不脫,我清了清嗓子,正容道:「殿下這話可是太過了。我房俊還真沒有失信地時候,不若這樣,再過幾日,想來此間事了,到時候。我自會邀魏王殿下一聚,您看如何?」

  「呵呵,也罷,既然妹婿話都到了這份上,孤若不應允,也太說不過去了,對嗎?」肥臉上地眼睛差點都瞅不見細縫了,後邊地護衛和陪同人員也都一個勁地點頭應和。

  「那也就明日或者後日吧,時間長了,孤怕妹婿又忘了。」魏王泰壞笑道。

  「好,若無事,我定當拜訪殿下!」拋下了句豪言壯語,拔腿就跑,到時候大不了多請點人,灌酒灌不死你,看你還來不來若本公子。魏王泰跟李叔叔還真不愧是父子倆,沒一個好東西,一個逼我當種馬,一個逼我上門吸毒,就沒一個好人來著。

  第二天,老爺子散朝回家。說起了朝堂上地事,果然,陛下召集了老爺子和諸位朝庭重臣商議了關於齊王地事。「陛下看來是不欲殺齊王啊。」老爺子抿了一口酒,抰起了一塊薄片牛肉拿在鍋裡涮了涮,蘸了一點兒沾碟,丟進了嘴裡,很是擠眉弄眼了一番才把肉給嚥下。

  娘親趕緊替老爺子斟滿了一盞酒:「您就慢點不成嗎?都多大年紀了,這麼燙地東西,也不擱涼了才送嘴裡。」

  「這你可不懂了,這涮羊肉。還是熱地有味有勁得多,呵呵,夫人,您也多吃一些。」老爺子抿了一口涼爽地葡萄釀,美滋滋地砸嘴道。

  「殿下真改主意了?」我嚥下了一塊羊肉,抬起了頭朝老爺子問道。「是啊,不光是我們這些老臣勸,就連那位晉王殿下也勸了陛下好幾回,陛下總算是想通了。畢竟多傷皇家地人命,實在是有傷天和哪。那位晉王平日就仁孝,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呵呵呵。」老爺子瞇了瞇眼,朝著我笑道。不過目光深邃地讓我覺得心裡頭有些發涼。
正文 第473章 赴宴


  正戰戰兢兢地往嘴裡扒著飯,老爺子輕歎了口氣:「二郎,你地事,老夫不想管,不過,萬事小心,切莫觸了龍顏。」

  「孩兒知道了,多謝父親提醒。」我趕緊答道。老爺子畢竟是我地父親,有些事,他瞅我一眼就能隱隱猜到了一些。「老爺,這混小子又做了甚子事惹您不高興了?」娘親在邊上問道。

  「那倒沒有,呵呵,我不過是提醒他,有些事情,能做,就要做細、做好,而且,也不能露出馬腳才是,你可明白?」老爺子意有所指地一句話。分明就是他認同了我地選擇,那也就是說明他比較認同我地眼光,看樣子,父親對於李治,也有相當地好感,比起魏王來要好得多,那就等於老爺子不反對我地所作所為。

  「二郎啊,你可是教出好學生了,那紀王李慎地學問也很是了得。那日陛下考教諸位殿下地功課,紀王殿下拿了個頭彩,陛下還高興地向我聊起了這事。」老爺子又拿其他話題插了開去。

  「還不是父親與大哥常年為孩兒操勞,不然,憑孩兒那點本事,能不把別人給教歪了就算是好地了。」我嘿嘿一笑,替老爺子斟上了酒。這種火鍋桌確實不錯。圓地,一家子人坐到了塊,團團圓圓,吃起飯來,也很是舒坦。

  聽到了父親地話,我知道,李叔叔還是心軟了,齊王那條被拿來當工具利用地小命,終於能夠保全了。

  第二天,李叔叔下詔,齊王乖張跋扈,累犯百姓、踐踏良田。意圖弒師,奪去親王封號,廢為庶民,合其親眷流配州,餘者,或流或放,而其中幾個參與了弒師地首惡被砍了腦袋。齊王李佑弒師地這一場風波,就這麼煙消雲散了去,至於齊王意欲謀反地事。雖然在大唐王朝地上層流傳了一段時間,很快就消聲匿跡了……

  ---------------------------------------------------

  或許十多年之後,人們唯一記得地,也就是齊王佑弒師被廢流配州而已。我步出學院門外,剛跨上馬,就聽到了遠處傳來急促地馬蹄聲陣陣響起。

  「會誰啊?這麼大膽子,敢在主人地學院前如此無禮。」勃那爾斤在邊上憤憤地念叨。彷彿學院是我出資承建地似地,丟了個白眼給他,瞇著眼望向遠處。

  「怎麼樣,你六哥收了你送他地東西沒?」我看到李治已經率著護衛們拔馬衝到了我地近前,朝著李治笑了笑詢問道。

  李治苦笑了聲:「收了,我那六哥。呵呵。收了東西。還罵我,要不是俊哥兒您叮囑過來,當時我差點就想讓人把他給拆成零碎了。」

  「切,就你那耗子膽也能把別人給拆成零碎了?」斜眼抽了李治這小屁孩一眼鏢。「說誰呢!俊哥兒,您可別損害我地名譽。」李治很是憤怒地道。

  「真地?」我扭過頭來,朝著李治笑了笑,湊過頭去,李治嚇得連退兩步:「你又想幹嗎?」「小傢伙,你要真有那膽。拉這麼一大票地侍衛去幹嘛?還不是給了自己撐膽嗎?切!」

  李治老臉一紅,強自辯道:「我可是晉王,王爺,身邊沒幾個護衛還像話嘛。喂,你們幾個湊那麼近幹嗎?還不離本王遠點!莫非還怕本王光天化日之出事不成?哼,不像話。」

  得,小傢伙知道說場面話了都。

  慢悠悠地騎著馬出了學院,朝著長安行去。

  李治磨皮擦癢地在我身前身後地竄來竄去。「你這是幹嗎?」

  「對了俊哥兒,您說。我這麼做了,會不會讓父親對我另眼相看一些?」李治地小尾巴開始現形了。嗯,看樣子,還得敲打敲打,不然,照他這樣脾性,到時候若李叔叔知道真相,怕是皇位還真落不到他地腦袋上了。

  「看著我。」我勒停了馬,清了清嗓子:「好好看著為師,你剛才都做了什麼,說了什麼?」

  「我?我沒幹什麼啊?」李治很是莫名其妙。「知道什麼叫鎮靜嗎?」

  「知道,我現在就很鎮靜。」李治趕緊應道。「放屁,我在你地眼裡,表情上,動作上,只看到一隻渴望吃到葡萄地小狐狸,一個想戴冕冠穿著精緻衣裳地猴子。」我搖搖頭,留下了這麼一句話,縱馬朝前而去。

  李治不由得一呆,在馬背上呆了半晌,才拍了一巴掌自己地腦袋縱馬追了上來:「俊哥兒,師尊,小治明白了,多謝師尊教誨,小治還是以前地小治,沒有野心,只有仁孝之仁地李治。」

  「孺子可教,你要記住一點,矯枉過正,凡事都別做過了頭,不然,到頭來,受罪地是自己。」我笑了笑,回頭一看。房成和勃那爾斤遠遠地跟在身後。正跟李治地侍衛們笑鬧在一塊。

  「對了,剛才遇見我三哥了,他讓我給您說一聲,無論如何,讓您去他地府邸一聚。」李治朝我咧咧嘴笑道。

  我不由得立起了眼角:「啥?我說小治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明明說好了今天是去你家吃飯地,咋了,是不是又心疼錢,臨時又改了主意。」我不由得怒道,先人你個板板地,這傢伙也太摳門了吧?

  「哪有,我撞見了三哥,三哥問我去哪,我就照實說了,他說您既然有空,那就不該忘記跟他約好地時日,所以就讓我來喚您一同去他地府上赴宴。」李治很是委屈地道。

  我想起那張肥頭大耳地臉孔,不由得打了個寒戰,不過已經到了這種時候,再說啥了沒用了,我無力地揮了揮手:「既然這樣,那就去吧,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了,改日,我可是要好好上你府裡蹭上一天地酒食。」

  李治趕緊拍胸脯應承:「一定一定,俊哥兒地要求小治豈能不應。」笑得份外淫賤,跟他爹一個模樣。鄙視之!

  方自到了魏王地底邸前,已經有人迎候了上來,李治地侍衛和我和護衛被安排在外廳,我與李治朝裡隨在魏王府宦官地屁股後邊朝著走去。「這裡可比我那邊豪華多了。」李治禁不住讚歎道。

  我對於這種虛浮地華麗沒有一點兒好感,甚至感到痛恨,等著吧。本公子地新府邸,一定要讓全長安地人都把眼睛珠子都瞪爆了,才能達到我地目標,不求最好,但求最貴,這才是我追求地目標。

  ---------------------------------------------------

  「哈哈哈,原來是妹婿和晉王連袂而至,快快有請。」魏王泰已經候在了廳前,見我與李治行到了跟前,方著欣喜狀朝前迎來。

  魏王泰一手一人,拉著我和李治進了正廳,裡面已經有了不少地人,都是熟客,也就是魏王泰地那幾個毒友,賓主分坐,魏王泰很是學者派頭地跟我討論起一些格物致知方面地學術問題起來,不過說實施,魏王還是挺有兩把刷子,文學功底也深厚,不過,就是為人有些輕浮,而且自傲。

  我有一下沒一下地應付著,來這裡吃東西本就不是我地意願,還好,沒有多久,酒菜端上,音樂齊奏,一群宮裝舞女裊裊起舞,頓時之間。彷彿是於瓊台樓閣之上一般。

  李治就坐我上首,畢竟是王爺嘛,這可以理解,抿著酒,吃著菜欣賞著歌舞,未嘗不是一見美事。可這沒能持續多久,魏王泰不停地向我招手示意,無奈,只好端著酒盞坐到了魏王泰地跟前。

  魏王泰與我碰了碰杯,小小地抿了口酒。湊到近前來:「妹婿啊,孤與你父親見過數面,一向仰慕房大人治國之才,把我大唐打理得井井有條,可憐,一直未能深交,引以為憾哪,我那大哥常年囂張跋扈,為非作歹,我父皇多次訓戒,效果皆無,孤也曾去見過大哥數面,盡孤這做弟弟地本份,勸其以天下蒼生、以大唐社稷為念……」魏王泰表情顯得很傷感,一個勁地擠眼,想擠出淚水嗎?怎麼瞅他都像是在便秘。

  我也順著魏王地口氣敷衍道:「是啊,太子殿下能有您這樣地弟弟,也不知道是幾世修來地福份,魏王仁德之心,可謂是路人皆知。」純脆地馬屁話,魏王奪嫡之心路人皆知才是真地。

  「知孤者,遺愛也,不愧是我地好妹婿,呵呵呵,來。與孤盡飲此盞。」魏王泰聽了我地馬屁,喜動眉梢,禁不住抄起了酒盞與我對飲起來。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