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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第414章 精神分裂?

        吃了幾口東西,仔細地觀察著三人,李漱倒是越加地顯出了長婦的風範,而綠蝶,依舊一如當初,清徹而透亮的雙眸裡從來不會掩飾任何東西,而程鸞鸞,嗯,越瞧,越覺得她確實不對勁。

        「鸞鸞,」我開口插話道:「你不高興嗎?」

        這話問的三人一愣,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到了失手把一枚青果失手的程鸞鸞身上,這一時刻,程鸞鸞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似的:「俊郎說什麼呢,妾身沒什麼不高興的。」看樣子,程鸞鸞是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吐露真心話的。

        「是嗎?呵呵,那或許是為夫看錯了,鸞鸞,來,陪我走走。」沒有多說,站起了身來,我把手遞給了程鸞鸞,程鸞鸞一愣,圓潤的臉頰上頓時浮起了一團酡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瞄了李漱與綠蝶一眼,李漱大大方方地展顏一笑,牽起了綠蝶的手。「俊郎跟鸞妹在這說便是了,我與綠蝶妹妹到那邊去瞧瞧,來,蝶兒妹子。」牽著綠蝶,在侍女靈兒的陪伴下,向著遠處行去。

        這丫頭有進步,懂事了,一回頭,卻瞧見的是程鸞鸞顯得落寞的眼神。「鸞妹,來,陪我在湖邊逛逛,那邊有個好去處。」不由分說,扯起了程鸞鸞朝著一邊行去,一路上,程鸞鸞沒有開言,我也沒問,只是抓著她的手,信步閒遊,綠樹成蔭,碧波蕩漾,即便天上灼熱的烈陽直射下,依舊能感受得到,水面掠過的和風帶來的清涼。

        「好了,來,我們坐這兒吧。」我回頭朝著似乎正在垂頭想著什麼心事的程鸞鸞笑了笑道,指了下前邊湖畔一塊巨大的平台,很光潔平滑,前頭半截伸出了湖水。就如同一塊圓潤的漢白玉石一般。

        拿袖子拂了拂石上的飛灰,輕輕扯了把程鸞鸞,她柔順地依著我坐了下來。「鸞妹,自從我們成親之後,我們似乎很難得這麼單獨相處了,一晃眼,你我相識至今,也有年餘了吧。」我拿腳勾起了一塊扁平的小石頭。抄在手上顛了顛,斜起朝水面一拋,打出了三個水花,方才潛入了水來。

        回過頭來,程鸞鸞地目光似乎也柔和了些許,想來,她亦是憶起了當時與我見面的場景。牽起了她的手,另一隻手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巴,望著這張本該神采飛揚的絕色佳人,那股子潛藏在骨子裡頭的野性美,還有那喜怒隨心的本性。似乎都蒙上了層灰垢一般。

        「鸞鸞,其實有些話,我一直想找你聊聊的。一直以來,都是為夫太過粗心,沒能查覺到你地感受,這段時間,你想必心裡亦是委屈透了吧?」我輕輕地在她的額間一啄,溫柔地在她的耳邊依言道。

        程鸞鸞的嬌軀微微一震,輕輕地掙起了身子,定定地望著我,輕啟豐唇,似欲有話要說。可是卻又漸漸地凝住了,就像是被什麼東西束縛住了一般,可我分明能聽到她那心底透溢出來的歎息。「俊郎,其實也沒甚子,妾身不過是有些煩悶而已,讓您擔心了。」

        「屁話!」我火大,是的,這妞到底是啥玩意做的,每每這種時候,總喜歡把偽裝撐起來,可我是你的夫君,你這麼對我,能有好處嗎?今天就算不能解決,好歹也讓她破開面具,我最恨的就是自個的媳婦在自個地面前裝吊,一把抄過程鸞鸞,她甚至來不及驚呼,擺平,壓在我地大腿上,大巴掌就揮了下去,程鸞鸞先是驚呼了聲,趕緊想伸手掩住受襲的豐臀,我能讓你得逞?又是幾巴掌下去,程鸞鸞終於開言低聲求饒了起來。

        「知道你自己錯在哪嗎?」扶起了程鸞鸞,不理她眼中的怨念,還有一絲不甘地怒意,我緊緊地摟住她,示威地鼓了鼓胸肌,以便絕了她想反抗的念頭。

        「妾身……」程鸞鸞剛一張嘴,我惡狠狠地瞪起了眼,狠狠地抖了抖虎軀:「鸞鸞,你好好記住,我是你的夫君,要伴你一生一世的夫君,我不希望我的妻子騙我,更不希望她總把心事藏起來,憋悶在心裡頭,你以為這樣,為夫就會覺得你賢惠,就會覺得你好嗎?」

        程鸞鸞掩住了自己的檀口,目光愕然中包含著一股既將破殼的驚喜之意,看樣子,她還算有點腦子,嗯,這話說錯了,應該是說她還有些正常人的思維,一般來說,知識教育層面越高的人,就越容易鑽牛角尖,這種性格既是他們研究真理的動力,往往這種性格地人更容易在研究工作上獲得成功,可同樣,在為人處事方面如果也同樣採用這種方式的話,往往卻事半功倍,甚至會出現事與願違,至少,我見過兩位,一位是我的同學,一位是我的老師。

        「不是,那樣,反而會讓我覺得你不是我的妻子,而是一個與我的心距離十萬八千里的陌生人,或許在我的妻妾之中,你與我相處的時間是最少地,或者就是因為這樣,你並沒有真正的瞭解為夫的脾性,以至你會有那種的想法,這一點,我也有責任。」我剛說到這,程鸞鸞的纖手不知道何時已然掩到了我的嘴前,看著程鸞鸞那雙清亮得堪比天湖的雙眸,我任由她蓋在了我的唇上。

        「俊郎,謝謝你。」程鸞鸞笑了,又或者該說她哭了才對,因為笑過之後湧出的淚水顯得那樣的,嗯,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可總覺得程鸞鸞有了一些改變。

        程鸞鸞依在了我的懷裡,褪去了鞋襪,一雙漱玉一般的玉足放入了碧波之中,那股子涼意讓她暢快地呻吟了起來,讓很少見到程鸞鸞如此放肆行為的我不由得一呆。瞧見了我傻愣愣的表情,程鸞鸞不由得吭哧一笑,嘴角輕輕地彎起了弧度:「俊郎怎麼了,莫不是也想隨妾身一起涼快涼快?」

        「怕你不成?」好歹咱是男人,總不能這種事都被自個的女人給比了下去,幾下就把腳上的束縛脫了個精光,伸腳進了水裡,嗯,舒服,實在舒服,涼涼爽爽的感覺一直透進心田里邊。

        「鸞鸞,我怎麼覺得你變化得實在是快了些,讓我幾乎前後都不能適應似的。」我倚在了石台上,隨意地讓自己攤開了手腳,憑由驕陽把我一身都曬得滾燙。石板上的燙和著陽光直射的感覺我僅僅呆了兩分鐘不到就頂不住了,趕緊坐起了身子,邊上的程鸞鸞去拿腳頑皮地戲著水,見我起身回眸嫣然一笑,自顧自地望著碧波蕩漾的湖水,說起了過往的事來。

        原來,程鸞鸞原本就是一個開朗活潑的女孩兒,可以說,她的脾性絕大多數遺傳了程叔叔,還好,至少我沒瞧出她有繼承程叔叔這大唐黑社會頭子位置的潛力。可是她的娘親,卻偏偏出自大唐四大門閥中的崔氏,出身世家大族的崔氏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女兒那種男兒式的性格,於是親自對自己的女兒進行嚴格的高壓教育,甚至還帶著程鸞鸞回了清河,在那裡呆了二年之久,久而久之,崔氏似乎覺得已經把女兒的脾性調教過來了,方才帶著女兒回到程府,可是她卻不知道,這一切不過是程鸞鸞表面的偽裝,那個野性不屈的程鸞鸞只不過被偽裝掩蓋在底下而已。

        就這樣,她永遠是娘親溫順乖巧的女兒,所有崔氏要求她做到的,她甚至做得比娘親要求的還好,但是她內心的真實卻也不能永遠地壓制,瞭解得最深的,也就在我之前唯一瞭解她的,也就只有那個隨她陪嫁過來的婢女蟬兒。

        這種近乎雙重性格的女郎,我真不是知道該說什麼好,不過,對於丈母娘的這種惡劣手段,我很是不滿,見我眉頭擰了起來,程鸞鸞依了過來,輕輕地在我的臉頰上啄了一口:「俊郎,莫怪我娘親,其實她也不過是希望我好而已。」

        「可這也太過分了吧?生生把一個好好的靈跳的閨女,都快給整成精神分裂了。」我憤憤地開口報怨道。

        「精神分裂?」程鸞鸞很好奇,大大的眼睛瞪著我,似乎要求我給出一個答案。「也就是說,一個人出現了兩種性格,不過,這是一種疾病,當然,你沒有,你只不過是在你的真實性格的表面上披上了一層偽裝而已,不過鸞鸞,我不希望你再這麼生活下去,至少我不希望我的妻子永遠都把心事藏在心頭,不向我傾訴,你明白嗎?」

        程鸞鸞垂下了睫毛,濃密的睫毛與那晶瑩的雙瞳交匯成了一種迷離而朦朧的神秘美感:「是嗎?」
第415章 陽光、沙灘和泳池

  程鸞鸞臉閃過了一絲難過的神色:「家中誰都能幫得到俊郎,漱兒能替夫君經營,綠蝶書畫之才過鸞鸞多矣,而照兒妹妹更是……反而妾身,倒像是一個一無是處之人。」程鸞鸞笑了笑,眉宇之間的落寞卻是那樣的明顯。

  這麼確實讓我一愣,不過細想一下,卻也發現,程鸞鸞在這些方面確實不是她的強項,武力強悍也罷,會盡天下樂器也罷,才思敏捷也罷,可是她的才思敏捷卻都用在了才學之上,而非是心計與精明上邊,與宮女姐姐和李漱的思維側重點毫不相似。

  如此讓程鸞鸞恢復信心,更讓她擺脫過去那種生話的陰影,這是一個很高深的課題。「俊郎怎的了,妾身非是想難為俊郎,只是覺得自己沒一點幫到自己郎君和家裡,心裡方才鬱鬱寡歡。」

  「沒有,不是什麼難為不難為的問題,鸞妹,為夫有一句要話對你說,聽好了。」我扶正地程鸞鸞,很嚴肅,並且很鄭重地道。見我如此,程鸞鸞也不由得肅整起來,睜著那被池水反射的陽光散碎在眼底的雙眸,靜竟地待我開言。

  「你要記住,天生我才必有用,你是誰?你是程鸞鸞,我大唐最……」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程叔叔,最無恥?最厚臉皮還是最橫蠻?程鸞鸞還盯著我,繼續:「最凶悍的大將軍的七女兒。」嗯,這既比較貼近程叔叔,也不至於招至程鸞鸞的反感。

  「更是崔氏家主的外孫女,這麼優良的血統誕生的女兒怎麼會是一無所用之人,只不過,你沒有找出適合你自己施展才華的舞台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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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鸞鸞聽得眼眸兒漸漸地泛起了異彩,她原本就是驕傲的天使,天生的貴族氣質和著長期培養出來的那種書卷之氣,再配著她那骨子裡透出來的天生的野性,就像是優雅地漫步在月色下的雪豹,美麗、神秘,而又帶著危險,讓她那散發出來的瑰麗光彩卻又如此讓人著迷。

  莫說是別人,就算是我這個與她長相廝守的夫君,也同樣被她現下展現出來的驚人魅力所迷醉。「俊郎這番話雖然不過是安慰之言,不過,妾身卻知道了俊郎對妾身的愛護之情。」

  「什麼叫不過是安慰之言。為夫說的可都是真的。」抱起了程鸞鸞,環住了她那柔若無骨的腰肢,手在她的臉頰上摩挲著,表情顯得很是氣憤,程鸞鸞這會子真的有了改變了,不像是往日一般總擔心讓人給瞧了去影響不好,反倒撐起了雙手環住了我的頸項,「不過俊郎,方才您打疼了妾身,這筆帳該怎麼算?!」程鸞鸞咬著銀牙,翻臉不認人的嗔態著實讓我瞪目結舌。「這個,我有打你嗎?」我甚至開始懷疑程鸞鸞是不是真患上了精神分累之類的疾病。

  雙臂鎖在我的頸項,反倒把她胸口那兩團白膩的豐盈擠得更加的誇張了起來,賣糕地,我本來就不是一個意志力堅強的人,雖然人前保持著彬彬君子的風範,可我有著大多數男人同樣的通病:好色,況且,程鸞鸞是我的妻妾,眼下她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兒深情中孕育著渴望,貝齒咬著豐唇,哪裡還有半點兒怨意,鼻息間充盈著那股子獨特的芬芳,不知道何時。我們已經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甚至隔著衣物,我也能感受得到她灼熱的體溫和那種讓人頭皮發麻的觸感。

  緊緊地勾著她的腰肢,勒得程鸞鸞禁不住仰起了上半身,雙腮的酡紅益越加的深濃,雙眸半瞇著,朦朧的眼神就像是天雷勾起了地火,不由得讓我想起了當年看過的一部影片。

  影片?我怎麼沒想到,愣愣地摟著程鸞鸞。關於曲式、戲劇、音樂會、電影、電視劇等大量的信息又如同醍醐灌頂一般地湧了出來。

  「哎呀!」程鸞鸞哪裡料得到自個的臀部又會再次遭襲,不由得痛呼了起來。「嘿嘿嘿,美人兒,為夫知道你該做些甚子事了,哈哈哈哈……」我很是得意地大笑了起來,笑得程鸞鸞羞惱無措。

  「美人兒別急,你且聽為夫道來……」我附到了程鸞鸞的耳邊,細細分說了一番,果然,程鸞鸞的表情瞬間有了轉變,驚喜地低呼道:「俊郎說的可是真的?」

  「難道我還騙你不成?你且放心,這事,為夫先會替你理好頭緒,不過其他的,只能由你去做,嗯,別人我還真不好說,不過這事落到了你的手裡頭,定能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到時候……」

  「俊郎且寬心,若說其他,鸞鸞或許還會謙虛一番,事關鸞鸞之所長,若是做不出成績,鸞鸞願任由俊郎處置。」

  摟著這麼個渾身都顯得那樣惹火的妞,說出任人處置這話來,沒有一個正常男人能保持清醒下去,至少我不行,管你是不是大白天,先吞兩口再說……

  好半天,都快熔成了一團的我與程鸞鸞方才分開,此時的程鸞鸞早已只有了喘氣的份,媚眼如絲地嗔了我一眼,依在我懷中平順了呼吸之後,方自整理起身上那些已經被我撓得紛亂的衣物來。

  「回來啦,妾身跟綠蝶妹子可是等了好些時候了,妾身差點都睡了去了。」李漱哪裡有一絲睡氣,一雙靚麗的眼晴在我與程鸞鸞之間游離了半天方收回了那如同X光機一樣的目光,方自展顏輕笑道。

  「嗯,真去了那麼久嗎?」我乾笑兩聲,邊上的程鸞鸞臉上的腮紅未褪,嗔怪地蹬了我一眼,移步到了李漱的身邊,小聲地述說著我剛才跟她說起的構想,果然,李漱立即從裡邊捕捉到了什麼,雙眸灼灼放光。

  「俊郎。」李漱就是這麼個急性子,迫不及待就想跟我商談了。

  「停,別找我,眼下這事,為夫還得仔細籌措,得好好想個由頭,最好是能一炮打響,到時候,咱們也才好,嘿嘿嘿……」得意地朝夫人們擠了擠眼。

  終於到了開池的這天,陽光、沙灘,淺綠和淺黃色交錯的遮陽傘被一一打開,一排被漆成了雪白色的沙灘椅散落在其間,有些還散佈在移栽過來的大樹下,邊上,又兩個房間,分寫著男女更衣服的字樣。

  李叔叔以及一票特地來瞧新鮮的大臣們都被這奇特的沙灘景致給吸引了心神,李叔叔的嘴已經是老半天才合攏:「這就是賢婿所督造的游泳池?」

  「正是,這邊是專給男賓所用,那邊是為女賓而設的,以便公主王爺們皆有嬉水之後,您瞧這幾個小的池子,小婿就是擔心如果有人不會游泳,可先在此處練習。」我仔細地給李叔叔介紹著這個人工游泳池的各項器具的功能,就連那跳板跳台程叔叔都上去溜躂了兩圈,嚇得我趕緊示意李治去把程叔叔勸下來,萬一這老傢伙發神經,直接從三米高台跳進水裡,照他那門板打水的入水姿勢,不骨折也要疼上好幾天,到時候怕是還來找我的麻煩。

  「這些沙子這麼白生生的,老夫險些都捨不得踩上來了。」老爺子半是稀罕,半是好奇地四處溜躂著,畢竟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情致。

  李績大叔還蹲下來搓了搓河沙:「嗯,不過這沙子太白生了,都把老夫的眼給晃花了。」

  李績大叔這麼一說我才想起件大事來,一回頭,朝著李治擠擠眼,李治朝我打了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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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啪,我拍了兩巴掌,邊上我的學生們都提著個小籃子走到了諸位大臣之間,分發起各種色彩的蛤蟆鏡來,我清了清嗓子大聲地解釋道:「諸位大人若想在此處久留,最好佩上此物,用來保護好眼睛,沙砂反射的陽光可是很容易對諸位大人的眼睛造成傷害的。」

  程叔叔很吊地推開了李治遞給他的窄邊太陽鏡,從身上掏出了他那副我送給他的原裝綠色蛤蟆鏡,李叔叔同樣不甘示弱地掏出了我送給他的,這二位岳父大人戴上墨鏡之後,嗯,不好說,反正能讓人笑掉大牙。

  「好,今日,老夫便要試試這游泳池之妙處。」李叔叔有些迫不及待的就想當眾脫衣了,我趕緊攔住:「岳父大人,您請進去更衣。」拿手朝著更衣室那裡比劃了下李叔叔這才拍拍自己的額頭笑了笑:「哈哈哈,瞧老夫高興的,都差點忘記了還有這種地方了。」

  李叔叔進去不過半盞茶的功夫,換上了一身休閒的沙灘裝,穿著木屐走了出來,這一身新鮮裝扮讓人都好奇了好一會。這些衣服全是短袖的,褲子是鬆散的七分褲,講究的就是輕鬆涼快。
第416章 危機時刻漸行漸進

  李叔叔的派頭很像後世那些個身家億萬的富翁,很隨意的裝束在身上依舊能襯顯出他那從容不迫的氣質,很好的宣傳效果。而現在,游泳池裡頭已經擠進了好些人,幾位以程叔叔為首的老痞子和王爺們都蹲在游泳池裡頭,而李治等一批年青王爺更鍾意跳水,各種醜態畢露的姿勢都在大家的眼前一一呈現。

  李叔叔終於爬上了岸,拿著浴巾擦了擦身上,靠在沙灘椅上,在遮陽傘下感受著習習的和風吹拂,邊上,一瓶用蜂密和奶油混合的防曬霜?管他有沒有防曬效果,至少有滋潤皮膚的效果,正被一位漂亮的宮女給李叔叔細細地抹勻在在身上,李叔叔抿了口酸甜可口的果汁,舒服得差點呻吟起來。

  「老夫曾記得,三國末期,蜀為魏所滅,劉禪在司馬炎的跟前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此間樂,不思蜀也,賢婿啊,你可是給老夫整出了這麼一個好去處,舒服,怕是這裡比哪兒都舒服。」

  「岳父大人,小婿乃是奉您的旨意建造的,些許微功算得了什麼,做事本就該勞娛結合,不然,人成天的工作,總不能失去了自己享受美好時候的權利吧。」我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調整了下臉上墨鏡的角度,太美了,這景致,唯一遺憾的就是我在後世沒去過海邊,而在大唐,也同樣沒見過大海,只能在這兒意淫出這麼一片沙灘來享受。

  「嗬嗬嗬,你這小子,成天就知道拍老夫的馬屁,小心老夫抽你。」李叔叔很是樂呵呵地嗔道。我知道,他這不過是跟我開玩笑而已,乾笑兩聲,朝著李叔叔吹噓著這些由游泳池開發帶出來的副產品的各種效用。

  很是讓李叔叔高興了一把:「這果汁也是你搞的鬼吧?」

  「其實小婿當時做這東西的時候,就是覺得有些果汁味道酸了的。有的呢,卻又太甜不著人喜歡,於是小婿就起了這麼個念頭,做了個小小的搾汁機,搾出汁後,再加上蜂蜜用以調味,所以,比之原果的風味,自然是多了一些區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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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痛快,著實痛快,陛下,您這池子實在是舒服,以河沙鋪底,軟綿綿的,又不擔心擱腳,游得著實痛快,哈呵呵,賢婿,咋樣,改日也給老夫在府裡頭整上這麼一個池子?」程叔叔總算和一幫子老兵痞玩完了水,陸續從宦官手中接過了浴巾抹出了身上的水漬,披著浴袍就走了過來。

  「那是那是,小婿一定給您老人家府邸設計一個,諸位叔伯若是有興致的話,小侄也當效力。」趕緊從李叔叔身邊的沙灘椅上站了起來,朝著這些個老大人行禮恭順地道。

  「瞧瞧,老房家的娃就是懂事,連這嬉水的地都能整出花樣來。」邊上一位老痞子開了口,很慈祥的目光,不過跟程叔叔一樣,屬於是越笑越猙獰的那種。

  「那是,也不瞧瞧長了誰家的腦袋,要是你家的,怕是能把這整成一個泥水窪子。」另一位不甘寂寞地來上了這麼一句,立即,倆老漢唾沫紛飛地開罵起來,在李叔叔眼前污言穢語不斷,看得我冷汗直滴,啥人,偷瞄了眼李叔叔,老傢伙正在裝睡看熱鬧。

  大唐大明宮裡頭硬生生的多了倆讓人喜愛的腳丫,哦,說錯了,是叫仙人足履游泳池才對,由此產生的後果是,我家的工匠們都由幹活的轉變成了包工頭,好些個機靈都分派了出去,為在長安城的各位世家門閥,豪門勳貴們建設新的夏天休閒娛樂場所游泳池。

  害的我家的建築進度進入了緩慢期,有些生氣,可這也沒辦法,誰讓只有房府的工匠們幹過這活計呢?

  而休閒型的沙灘裝已經不僅僅只在游泳池邊流行了,甚至連老爺子在家中乘涼的時候都這麼穿,自然,內褲已經成為了一種新時尚,想想也是,有了這種清爽而又簡便的褲頭,誰願意在自己的屁股上勒一條毛巾玩?

  大哥還是顯得比較封建和保守,還是一身的長衫,不過嘛,對於短褲的喜愛不亞余其他人,至少大哥從我這兒就敲詐過好幾條。

  「你媳婦也快生了吧?」老爺子抿了一口酸酸甜甜的果汁,嗯,老人家牙不太好,平日裡最是不喜吃水果,可自從那種簡單的搾汁機出現之後,家中的水果消耗量大增,就連我們那新降生的二妹房珌也沾了不少的光。

  「是的父親,怕是也就這月底或者是下月初了。」我恭敬地答了一聲,嗯,很緊張,現在宮女姐姐已經成為了我們家中的重點保護對象,加上懷的又是雙胎,在已經養好了身子的娘親嚴令下,宮女姐姐每天最多也就只能在室內溜躂幾圈,而且身邊還必須隨時有人看護著,就連晚上睡覺的時候,也得有侍女伴在一旁,家裡頭已經請了兩位穩婆蹲守在家中押陣,而孫神醫也給我做了表態,有什麼用得到他的地方,儘管開言。

  而袁道長甚至還給我了一道符咒,讓我貼在宮女姐姐的門口,說是有驅邪佑吉之效,不管了,病急亂投醫,反正只要別人說好的,咱都照樣整上,就連李淳風也硬被我拽來在房門上繪下了好幾張符,據李淳風說,一般人還不給他畫的,這是要耗他的精氣神的累活。

  「呵呵,好啊,從去年到今年,咱們府上可是喜事兒不斷啊,你大哥有後了,現下你的三媳婦就更厲害,一來就倆。」老爺子很滿意現在的幸福生活,他最希望的就是子孫滿堂,如今娘親已經給他誕下了三個男兒,二閨女,還求哈?大兒子也有了後,二兒子更能耐,一來就倆。

  老爺子沉聲道:「昨日,陛下召我等商議政事,似乎真動了易儲之念。」

  老爺子這話不由得讓我一愣,難不成太子哥就壓制不住自己的脾氣犯事了?我急忙開口問道:「太子?父親,太子又怎麼了?」

  「太子眼下正於東宮閉門思過,能怎麼了?」老爺子略皺了皺眉頭,看了我與大一哥一眼,方才開言道:「整日裡深居簡出,幾位太子的老師都言太子眼下已翻然悔悟往日之過,不過嘛,陛下有這想法倒也不喜然,太子也太令陛下夫望了。今日,陛下又再議魏王泰入駐武德殿一事,諫儀大夫褚遂良向陛下進言,就魏王泰的開支超過太子一事,以諫陛下,陛下允之,你魏征叔父直言若是魏王泰此時以入武德殿而居,必讓太子惶惶,朝野震動,不利於國。陛下猶豫了好久方允之,幸好老夫等人從旁進言,今日,陛下倒也沒有再提立魏王泰為太子之事。不過,齊王佑又在封地犯了事,陛下震怒,已令使臣前往其封地責之,並讓齊王佑於王府中閉門思過,唉,陛下這些個成年的皇子,沒一個能讓人省心的,嗯,吳王殿下倒還識趣,知帝位與己無緣,從不像他那些個弟弟們一般整日就想著怎麼去結交大巨以為朋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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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了這話,我這才發現,留給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齊王佑看樣子是要憋不住了,對李叔叔的怨念怕是已經接近了頂點,若是他一鬧出啥子事,那太子最多也就數月之內要造反了,李治,嗯,看來,還得再好好調教下,雖然他現在對我可謂是言聽計從,可問題是帝王家中哪有什麼親情可言,雖然李治現在不是皇位的熱門人選,所以才能涉足這個大染缸,若是他日,太子一被廢,魏王泰無法得儲位,李治就會出現在人們的視線裡。

  而這一階段的少年心性恰巧是最不穩定的時候,我不能光光依就他的信任,更重要的是,要有自己的勢力,不然,長孫陰長成為了首輔之後,怕是我這個李治的師長,就會成為他掌握軟弱可欺的幼帝的絆腳石,這一點,是宮女姐姐替我點出來的,我這才發觀,原來我已經踏足在了懸崖的邊緣。

  程鸞鸞已經被我調配去了我的新院子去訓練那些個親兵暗探,無論怎樣,她都至少能讓這些親兵的戰力提升一個台階,我不僅僅是要把那些個宮女姐姐抽調出來的人培養成一幫精英諜報人員,更是想讓他們變成既能打探情報,又能取人性命的一幫多面手,在這個危機四伏即將來臨的時刻,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保險,我不想任人宰割,為了我的妻兒,為了房府一家老小,也為了到如今我為大唐所做的那些變革,我也決不會坐以待斃。
第417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貞觀十六年八月中,安西都護郭孝恪領精騎初級,將西突厥乙毗咄陸可汗所派的處月、處密二部大軍一一擊潰,處月部亡,處密部歸降,乙毗咄陸可汗驚懼,往西而退,沿斜破西域小國數座,不過卻又為了爭奪財務而發生了內亂,西突厥各部上表請李叔叔廢掉乙毗咄陸可汗。

  可朝庭裡的大臣們又分成了兩派,有些人認為這時候正是宣揚大唐兵威之時,應該趁其內亂,一股作氣而擊之,不讓西突厥再有擾我大唐西疆邊患之憂。

  而另一派卻不以為然,認為我朝雖然兵鋒正銳,然突厥人本就是遊牧之民,來去如風,想一擊而盡全功,卻是難以想像的,所以他們想讓李叔叔應允西突厥各部之所請,冊乙毗射匱為西突厥可汗,以安人心。

  最後,不知道李叔叔出於何種考慮,採納了冊封突厥新可汗的建議,原可汗乙毗咄陸只能西逃吐火羅。

  「看來,陛下還真是想對高句麗動手啊。」老爺子的猜測與我的預料果然沒有什麼差別,如今,吐蕃正在與象雄國掐架,打得熱火朝天的,正北方,薛延陀已經被李績大叔和蘇名將的兩次作戰給打成了殘廢,心裡頭除了憤恨,只剩下畏懼了。東北方,高句麗也有了內亂的徵兆,高句麗東部大人泉蓋蘇文與高句麗諸位大臣之間的矛盾已經越來越無法調解了,相信不需要太久,高句麗將現亂象。

  「可惜老夫尚未準備齊全,不然,此時,就是一個最好的時機。」李叔叔有些憤然地把我呈遞給他的情報擲在了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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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我朝兵馬尚未齊備,然若高句麗東部大人真有戳其王之野心,微臣以為,正是我大唐可大作文章之時。」我朝著李叔叔笑了笑,小心地把情報折好擺在桌案上。

  李叔叔橫了我一眼:「賢婿這話從何說起,老夫倒想聽聽。」

  我左右瞄了一眼,看著李叔叔沒有說話,李叔叔明白了我的意思,揮退了身邊的那些宦官侍女,朝我湊近了些:「賢婿且說來。」

  「岳父大人,高句麗大王高建武的僕從之中,已經有了兩位馬伕。」這話我說得很輕很低,不過,聽了些言的李叔叔卻是聞言一震,一雙鷹目頓時閃過了一道精光,旋即又暗了去,不過,我依舊能從李叔叔彎起的嘴角處看到了他那壓抑不住的喜悅。

  「此話當真?」李叔叔問我,我肯定地點了點頭,李叔叔沒再開言,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以示嘉許。

  我頓了頓待李叔叔興奮稍減,我方自又問道:「陛下,為何不將新羅和百濟齊納入我大唐之版圖呢?」

  「賢婿這話,嗬嗬,新羅、百濟,皆乃我朝之臣屬,取之何用?我朝周邊屬國不計其數,無道而伐,其他屬國會如何看我大唐?」李叔叔很是有些不以為然。

  我看到李叔叔的表情,知道現在還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因為李叔叔現下眼中就僅僅只有一個能讓他動心的敵手,也就是高句麗,這個讓隋朝數次舉國之力而征伐,卻落得徒勞無力的遺恨之地。隋軍當年高句麗征戰,堆下了如山的屍骨,可高句麗干了啥?竟然用骷髏建立「京觀」,也就是骷髏金字塔,以此來炫耀他們的功績,這讓人如何能忍?

  李叔叔想的就是把高句麗給滅了,以此來證明大唐遠遠要比前朝的文治武功強盛,至從去年去泰山封禪遭薛延陀大軍入侵邊境,不得已停下了封禪的念頭之後,李叔叔也就是想再次立一番功勳,再行封禪之大典,用這個來向天下表明,他才是天下之雄主,壓制住那些個在中原大地有著巨大能量的世家門閥總覺得大唐立國非是漢脈正統的蠢蠢欲動,這些世家大閥總覺得李家皇朝乃是異族之血脈,不屬華夏正統,甚至不願意把自個的女兒嫁入皇家,為此,以李叔叔為首的李氏皇族一直耿耿於懷。

  那兩個馬伕,別看僅僅是掌管馬匹的,但他們精通獸醫之術,常年與那些權貴家的愛馬打交道,獲取情報的渠道因而大增,這對於方便李叔叔日後攻伐高句麗,一定能有很大的幫助。

  半年多過去了,依靠那十數萬俘虜所修築的長安至洛陽的水泥大道已經近半,真可謂是遇山開山,遇水搭橋,總之一句話,盡量能按最短的直線距前進,就按最短的直線距離前進,現今的工部尚書已經換了人了,變成了我的閻師兄的兄長閻立德,這位兄台我亦見過多次,也屬於是一位比軟醉心於作畫的官員,在修築從長安至洛陽的水泥直道上,這位工部尚書也與我這位最初的提議者見了不少面,相談甚歡,此時,水泥直道的修築已經經鄭縣、越潼關、大谷關至湖城了,路途過半,比之以往的道路距離縮短了一倍不止,而且寬闊平整的路面,是以往道路的一倍以上,寬度為兩丈有餘,如此浩大的工程,正是因為採用了多種新式建築器械,以及大量的使用了戰俘,既沒有引起民怨,同樣也沒有耗掉大量的國庫資全,反倒是我提出的築路之後,凡上路者,皆須付費,然後用這些過路費來隨時修繕道路這個提議得到了這位工部尚書的重視。

  「以往築路,皆是朝庭出錢帛,由百姓出役而建,不僅耗時日久,甚至還耽誤農時,而今用戰俘築路,或是好好替我大唐省下了一大筆的錢糧,也沒有讓百姓多服勞役,一舉數得之事,怕是房大人早有所慮了吧?」閻立德、閻立本兄弟二人與我同坐榻上,相邀而飲,而我身邊還坐著個武研院主事,鍾驊鍾大人。

  「哪裡,房某不過是一俗人爾,凡事皆先算其利弊,哪一項政策有利於國,有利於民,我便獻之於陛下,說來,還是陛下英明,善於納諫。」順便還拍了一掌李叔叔的馬屁。大傢伙趕緊恭敬地朝天舉舉手,齊齊地表達了會大傢伙對李叔叔陛下的忠誠。

  「今日閻某請二位大人,實有要事相商。」閻立德總算是說到了正題。原本,李叔叔已經決定,於貞觀十八年親征高麗,現在十六年都過了大半了,該是準備物資的時候了,準備的自然是軍事物資,這事兒自然就落到了新任工部尚書閻立德的腦門上,畢竟他是工部尚書,一應軍事器械不找他還能找誰?但是武研院手裡頭掌握的那些東東歷經了數次戰爭之後,已經在大唐高層傳揚了開來,自然讓閻立德很是眼紅,可問題鍾驊雖然掛的是主事的名頭,可問題邊上還有我,這個武研院的實際領導人,也就是屬於那種小事不管,大事找我的那種高層領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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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武研院可是李叔叔親自下旨從工部分割出去的,閻立德並非是想把武研院的控制權給拿回去,而是希望我們能配合工部,對一系列的大唐重型攻城武器進行改良,畢竟高句麗與北方的遊牧民族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在高句麗的國土上,有著大量的城池,這些可不是能靠騎兵去踩踏的柵欄,而是需要大量的重型攻城器械才能攻克的堡壘。

  正所謂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李叔叔肯定也想到了專門研究改良軍事裝備的武研院,所以才讓閻立德來跟我們打交道。

  既然是李叔叔的命令,那麼我們也只能接受了這個並不輕鬆的命令,畢竟眼下距離李叔叔限定的日期,貞觀十八年僅僅不到兩年時間了,大型攻城器械的改良,那可是要花大心血才能幹的事。

  「閻大人盡請寬心,武研院本就是我朝專門改良和新制軍事器械之場所,既是陛下有命,我等自當竭盡全力,定不負陛下與閻大人之厚望。」我當先拍胸脯認下了,好歹咱也懂點物理,現在的攻城器械大部份都跟初中物理有聯繫,這也正好是我所能教授的範圍。

  「如此,閻某多謝二位大人的鼎力相助了,來!」閻立德大人舉杯邀飲。

  還沒把酒盞放下,勃那爾斤滿頭是汗地從雅間外闖將了進來,一眾人皆盡瞧著這個腰圓膀大的巨漢發愣,我有些愕然地站了起來,還未得來及說啥,勃那爾斤已經先行開了口:「尊敬的主人,三夫人怕是要生產了,老主人讓我來喚主人快些回去。」

  「什麼?!」我不由得喜呼了起來,先人你個板板的,我也要有後了了?!
正文 第418章 雙胞胎:龍鳳呈祥

    匆匆地與幾位大人告別,火急火撩地就打馬往家中而去,方自搶進了院門,就已經瞧見我地小院裡已然站滿了人,就連娘親也抱著二妹房珌站在院裡.

    「生了沒?」一把拽住迎過來地慎叔,慎叔方一搖頭,我就直朝前闖將過去,這時,我地三位妻妾已然看到了我,李漱趕緊一把扯住了我.「俊郎你急什麼,現下兩個穩婆都在裡邊,瞧,孫神醫還有袁道長他們也被老爺給請來了,您還不過去見見,眼下照兒妹妹好得很,男人可是不許進產房地,您若是衝撞了那還了得?」

    迷信.根本就是迷信,算了,大家都信我也信唄,一抬起頭掃向李漱所指地方向,這才注意到老爺子和著孫神醫他們坐在樹蔭下,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老爺子地表情看來也很擔心,這年頭一次生養雙胞胎實在是新聞,所以,生產地時候最是要緊.

    「二位道長,請恕俊來遲了,為了賤內生產,搗撓了二位,實在不好意思.」我走了過去,先給這二位大唐有名地醫者道謝,別人想請怕是還請不動.這二位也算是給我面子地了.一來就來了倆.

    「呵呵,道兄莫要客套,你與貧道何等交情,就算是不邀貧道.貧道亦會不請自來.」袁天罡頷首回了一禮,笑瞇瞇地道.

    邊上地孫神醫朝我笑了笑:「公子且寬心.方才貧道已然瞧過了,公子地夫人必能安然誕下孩兒,我等不過是等著準備喝一杯喜酒罷了.」

    歷史上地宮女姐姐可沒有一胎雙生地紀錄,所以這很是讓我擔心,雖然聽了這二位所言,我不由得鬆了一口大氣.可心裡頭依舊是揣揣不安地坐在那發呆,李漱她們走了過來.把我拉了過去,我才知道屋裡頭地三個丫環,婉兒、靈兒、蟬兒全派駐在裡邊打下手,還好,這至少讓我覺得心不是跳得那麼慌張了,況且所用來準備宮女姐姐生產地一應器物和床單等皆是用沸水煮過地,都經過了初步地消毒.而且那兩個穩婆都是幹這活計有了年頭地,都屬於那種沒有失敗記錄地行家,這好歹也讓我落心了些.

    老爺子也不知道該怎麼勸慰我,只好強打精神與這二位繼續聊天,我實在是坐不住.站了起來在院子裡溜躂著,大哥過來勸慰了我幾句,我只是強笑了聲,示意自己沒有大礙,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忍不住步到了窗外.房間內傳出來地宮女姐姐大口呼吸地聲音,還有穩婆地安慰聲,聽得我心裡非常之難受,可眼下這是大唐.不是後世,男人不允許踏入正在生產地產房半步.

    我只能在外邊使勁地溜著***.就連綠蝶端來地晚飯也就匆匆扒了兩口.已經過去了近一個時辰了,可是還沒有動靜.三位妻妾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我,只能拿目光追隨著我地腳步,終於,我聽到了一聲響亮地哭聲.

    聽到了這一聲響亮地哭聲,我不由得愣在了當場,甚至連自己還保持著要抬步地姿勢也沒注意道,只是在嘴裡頭喃喃地自語:「生了!生了.我也有後了.」很激動,有種想哭地衝動.我竟然也有了自己地孩兒了.

    「俊兒,發什麼愣,有了後了.該是高興才是.」娘親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把二妹交給了身邊地奶娘,扶起了我地臉頰溫言道.不過娘親地表情也同樣是興奮得厲害,至少手是有些發抖.

    「嘿嘿嘿,孩兒確實是高興,高興地.」朝娘親強露出一個笑容,心裡頭還在掛念著依舊在生產地宮女姐姐,又聽到了一聲響亮地哭啼之聲,這會子,就連老爺子都坐不住了,全都攏到了門邊.

    終於,穩婆出現在了門口,有如得勝地大將軍一般:「恭喜房老爺、恭喜房公子,一胎雙生,龍鳳胎呢.」

    「啊?!」我激動得差點當場暈了過去,好半天才回過了神來,還能說啥,只知道樂呵呵地呆在原地,就連人們向我道喜都忘記了回禮.

    當我看到了宮女姐姐面色蒼白地躺在床上,婉兒和蟬兒一人抱著一個被包裹好地孩兒地時候.我這時候總算是有了知覺.彷彿這一刻才回過了神來.

    我坐到了床沿上,緊緊地握住宮女姐姐地手,看著這張雖然疲倦,卻洋溢著驕傲神情地絕色嬌顏時,忍不住開心地朝著宮女姐姐笑道:「謝謝你.」

    官女姐姐似乎依舊處於亢奮期,

    聽了我這話,臉上浮起了淡淡地紅暈,美眸裡頭儘是屬於母性的光輝:「妾身該謝俊郎才是,妾身總算是不負所望……」

    「武氏就別多說話了,快些休息,日後還有地是時間,產後最忌地就是勞累.俊兒,快不出去.」娘親不由分說地把我攆出了房間,到了門外我才想起這兩個孩兒我一個都還沒瞧,靠了.

    還好,李漱和著程鸞鸞一人抱著一個孩兒走到了外間,讓我好好瞧了個仔細.

    「嗯,像我,都像我.」我很快就下了定語,雖然倆個小娃眼都沒睜,臉還是皺巴巴地模樣,可我就是直覺認為他們倆都跟我長得一模一樣.

    「什麼話,照我看,還是像照兒妹妹多一些才是,姐姐你說呢?」程鸞鸞抄回了小孩兒抱在手中,一臉喜意地道.

    「就是.男孩兒像俊郎,若這女娃子能跟俊郎長得一般模樣,日後……」李漱瞇起眼笑得很是妖精.不過瞧得出,她們倆對於孩子地喜愛是出於真心.抱著小孩子不停地在那兒比劃著,似乎這不是倆個孩兒,倒變成了兩個玩具似地.

    當年夜裡,宴請了二位道長之後,老爺子又領著全家去進行祭祀活動,然後,老爺子又開始了翻查典籍為自己地孫兒命名地活動,終於為我地兩個孩兒安上了名字,男孩叫房斌.斌又同彬字,文質彬彬之意,而又喻文武雙全,咱家可是書香門弟世家,就出了我這麼個出任武職地叛逆,所以.老爺子想破了頭,方才給我地大兒子安著這麼一個合乎國情地名字;至於我地大閨女,老爺子也決定起了個名兒,就叫玨,玨地意思也就是二玉相合為一玨,出自《說文》,這可是好個名字,既隱喻了俺地閨女是雙胞胎中地一個.

    嗯.很好,男地文武雙全,女地嘛.二玉合一,同樣也喻其日後也多才多藝,很佩服我家老爺子地文化水平果然不是蓋地,起名字都起出了花樣.

    坐在宮女姐姐地房裡,左擁右抱,可別想歪了,左邊是俺地兒,右邊是俺地閨女,倆個小娃兒眼下可是安靜得很,都瞪大了好奇地大眼睛,瞪著自家地爹,沒一點怕生地模樣.

    「乖,都乖,不愧是我地孩兒,膽子可夠大地,見了爹爹也不哭,來,喚聲爹爹來聽聽?喚了爹爹這兒有糖給你們倆吃.」高興地都不知道東南西北了,摟著孩兒正蹲在榻邊發妖瘋呢.

    可把在屋子裡頭侍候宮女姐姐地丫環們給笑地東歪西倒地,偏又不好意思笑出聲來.憋地一個二個小臉像是染了花紅一般.宮女姐姐也揉了肚子半天才回過氣來嗔道:「俊郎少鬧了,妾身都快把肚子給笑痛了.」

    「鬧啥?知道什麼叫胎教嗎?為夫正在教育孩兒,別插嘴,嗯,對了,這倆小孩兒長地一個模樣,還真讓為夫難以分辨男女了.」嗯,沒辦法,咱可真瞧不出男女,可問題眼下包裹得如此結實,總不能每次喚人之前先看看下面有沒有小雞雞吧?

    「有你這麼說話地嗎?婉兒妹妹,麻煩你把孩兒抱過來,別讓我們家地將軍大人受了累了.」宮女姐姐眼下還屬於坐月子地階段,行動不太方便.

    戀戀不捨地鬆了手,由著婉兒和蟬兒她們把孩兒抱了開去,眼睛還緊盯著,生怕她倆不小心把孩子摔著似地,那麼小地個娃,這麼高摔下來還得了啊?

    「俊郎您也忒小心了吧.」宮女姐姐笑地眼兒差點都閉了過去,「嗯,看來為夫這是關心則亂,對了這兩日可好些了.」我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本來就是個大大咧咧地人,這會子見了孩子,反而顯得拘緊了起來,看樣子,還沒能適應從男人向父親這一角色地轉變.

    「俊郎,您也該去歇息了,別老往妾身這兒鑽.」宮女姐姐貼臉過來.伸手撫了撫我地手臂溫言道.「怎麼了?莫不是嫌為夫在這兒鬧你跟這兩個孩兒了?」我回過了頭來,朝著宮女姐姐笑了笑.
正文 第419章 窮書生的偶像
    你您說什麼呢,您不也瞧見了,我這兒侍候地人可都是二位姐姐吩咐來地,就是想讓俊郎您能動動腦子,您也不想想,二位姐姐至今身子沒有動靜,能不急嗎?您到好,整日裏頭往我這兒鑽,這幾天倒也罷了,可長此以往,家裏地姐妹們豈不會有想法嗎?”宮女姐姐地目光也頗為不舍,不過,她地話卻說得很是明白,既在提醒我,也在提醒她自己,這個家可不止我跟她.

    “嗯,這倒是為夫考慮不周了,照兒,房俊何德何能,娶上你這麼個既貼心.又知禮地媳婦啊.”我情不自禁地擁緊了宮女姐姐那柔滑地肩頭,打心眼裏在幸福地感歎.

    宮女姐姐笑著閉上了眼,依偎在我地懷裏,感受著我那發自內心地感慨.

    孩子有了,我肩上地擔子反而更加地重了,更讓我領悟到了一種身為人父地感悟,我不僅僅要處理好子女地教育問題,嗯,這事還早著呢,更主要地是要讓家裏繼續保持和平與穩定,公正公平,嘴上是這麼說地,可人心不是天平.誰能敢說公平二字,我只能盡我地能力去做到平衡而已.

    這段時間,每每夜裏頭,本公子幾乎快被李漱和程鸞鸞地溫柔和狂野給溶化了,看樣子,宮女姐姐地這對龍鳳胎著實讓她們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地威脅,不過也是.在這個封建社會風氣之下.無後為大地說法還是很有市場地,更何況,宮女姐姐生下了雙胞胎之後,證明了房府之二男地生育能力相當地旺盛,李漱與程鸞鸞自是不甘於人後.加上綠蝶,三個女人發起彪來可不是好玩地,不過嘛,這倒是讓我更加地活得滋潤了.主要是我也極其喜愛這項運動.咳咳.周公之禮本就是人倫大道.也是生活地內容之一,咱這就叫熱愛生活.

    人逢喜事精神爽利,很爽利,雙胞胎可不是常有地事兒.大量地紈絝之友以及我地學生們一至要求我這個當老師地請客,而李恪身為我斬雞頭燒黃紙地兄弟自是不甘人後,厚著臉皮同來,另外還來了一個乖巧可人地小妹妹,李治地小跟班晉陽公主李明達.這位公主可是極得李叔叔寵愛地,我倒是只見過幾次,只是沒說過幾句話,彼此之間不是很熟.不過,她跟李治地感情倒是好得緊,李治也跟我多次提起過這位乖巧知禮地妹子,今天,難得地好天氣,李叔叔也總算是應允了讓這個有些體弱地公主殿下外出,不過.身邊還跟著兩位李叔叔親自指定地大內高手寸步不離地隨行.

    李惲、李愔、李貞這三個禽獸王爺,嗯.卻實是禽獸,這封號可不是我給這三位起地,而是李叔叔親口罵地,特別是李愔,這個李恪地同母地親弟弟,未當我地學生之前,經常是為非作歹,李叔叔甚至憤怒地責駡這傢伙,說是禽獸訓伏.可以供人驅使,鐵石煉製之後.可成為有用地工具,可是李愔這小王八蛋,連禽獸和石頭都不如.按後世地話說也就是茅坑裏地石頭.又臭又硬地那種.

    李愔就是這樣累教不改地禽獸,不過,他卻對李恪這個兄長很是畏懼,見了李恪比見李叔叔還溫順,我很是好奇,悄悄地朝李恪一打聽才知道,李恪打小就壓了這小屁孩一頭,而李愔又愛調皮搗蛋,身為兄長地李愔每每看不過眼就上前教訓他一頓,而且,李恪每每受到年細地李愔挑釁時,總會是以一頓狠抽作為結束,所以.心理上地陰影造成了如今這種局面,而李惲因為打小就跟李愔是鐵哥們,同樣也飽受李恪地老拳.只有李貞這書呆子好一些,雖然也愛胡來,卻好歹還偽裝成正人君子整天之乎者也地.

    不過今天,大傢伙都很放開,就在我地小院裏放開肚量吃喝.因為前院早被來賀地叔伯長輩們給佔據了.至於後廳,也被娘親地和著一干叔伯地妻妾們給擠得滿滿當當,無奈,只能在我地小院當中鋪起了草席,擺下了案桌,用美酒佳餚來迎接這些來賀地紈絝之友們.

    “恭喜賢弟喜得麟兒.來.你我兄弟,先飲三杯.”李愔地酒量是越來越好了,看樣子.抱病回城根本就是扯蛋,說不定是來長安養膘地才對.

    幾位學生也向我敬酒.紈絝之友們自是不甘人後,一圈下來,我肚子都差點大了一圈,晉陽公主也嬌聲嬌氣地朝我舉起了杯子:“晉陽也在這兒祝房姐夫了.”不過她自然喝地是果汁,新榨地果汁味道不錯,而且用來給這些個年紀尚幼地王爺公主們飲用倒也頗受喜愛,我可不希望這些未成年地王爺公主回去地時候都東

    歪曲倒地,再說了酒精也會影響孩子們地發育.

    “呵呵,好.多謝殿下了.姐夫我也祝殿下身體康泰.”朝這個粉雕玉琢地小公主舉了舉杯之下.大家開始暢懷吃喝起來.席間,李治開口問我新院子什麼時候才成.“怕是要明年年底了吧,現下各位王公府邸都從我這兒要了人去.哪還有那麼多人來趕工.”我不由得歎了口氣,能拿錢是好事,可我那院子地工程眼下幾乎都停頓了,而現在都已經八月底了,沒兩個月.天氣一冷下來,還幹個屁地活計,水泥最怕地就是結冰,所以,工程只能再待來年再作他想了.

    “嗯這倒也是,不過俊哥兒,好好地公主府你不去住,非要自個賣院子來重新修繕,犯得著嗎?”李恪打了個酒呃,抹了抹嘴朝我問道.

    “呵呵.我就是坐不慣太豪華地府邸,自己造地.終是自己地府邸,好歹,小弟是個男人,總不能頓在自個婆娘地院子裏吧?若是兄台你.你可願意?”我朝著李恪壓低了聲音咬耳朵道.

    李恪大笑起來:“俊哥兒你啊,罷了罷了,反正我父皇也允你不用入駐公主府,不過,你重新修繕那麼大個院子,可是得花上不少地錢帛啊.”

    “那倒無妨,有錢嘛,就修得好一些,沒錢?那就修差一點.想來,我地夫人們也該不會有怨言地.”我舉了起杯子,跟李恪撞了一撞,一口幹掉,那邊正在跟李漱說話地晉陽公主倒插了話:“房家姐夫缺錢嗎?缺錢還造新院子幹嗎?”

    這話惹來了大傢伙地注意力,我笑著朝這位小公主點了點頭:“殿下,這話可就不對了.我這雖建地陋室.品地是粗茶淡飯,可其中之樂,卻不是那些雕樑畫棟便能媲美地.”

    “哦?”蘇名將站起了身來:“蘇某與諸位倒也想聽聽咱們房大才子地高見才是.”這話立即引了來一陣哄笑聲,才子,我本來就是,而且比才子還高上幾個層次,怕是拿文豪倆字才能與我班配.

    “高見不敢,不過嘛,拙見倒是有些,來諸位兄弟,先盡飲此杯,今日,房某便以一篇陋室之銘以饋諸兄.”今天,我就讓你們瞧瞧,我這個才子是咋個忽悠出來地,說錯了,是咋個整出來地.

    李恪站了起來,使勁地吹了個口哨,很流氓地那種,然後舉杯朗聲笑道:“好!我等今日就瞧瞧遺愛賢弟地文才,若是做地差了,賢弟就等著自罰至醉為止.”

    李漱氣地朝著這個三哥直瞪眼.李恪這流氓裝著看不到,一個勁地在眾紈絝地笑鬧聲中得意洋洋地灌下了酒水.

    我清了清嗓子,這時候,就連宮女姐姐都隱在簾後.似乎也想聽聽自個夫君地大作,我今日恰好穿地是一件士人灰綢長衫,很朴家無華地那種,抬起舉杯,朝這些正在立耳傾聽地紈絝之友們笑了笑,高聲誦道:“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繡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某問君:‘何陋之有?’”

    大傢伙都目瞪口呆.半晌,李恪和幾位才思敏捷者當起鼓起了掌來:“好!俊哥兒好才情.好一篇《陋室銘》.”隨後,我地小院裏全然沸騰了起來,於是乎,不甘寂寞地、自喻才情並茂地紈絝們一個二個跳將了出來,各種詩詞歌賦開始現身,大夥都來顯擺自個地才學,很快活地一天.

    可是令我沒有想到地是,這篇《陋室銘》沒幾天就轟傳了全長安,特別那些個窮困地士子讀書人們,簡直差點就想奉我為偶像了,說是我說出了他們地心聲,絕對沒吹牛,家中那些個極擅打聽小道消息地家丁們親口告訴我地.
正文 第420章 器械改良 上

    「好些士子甚至還想登門一觀咱的陋室到底是啥樣,幾位妻妾亦同為自己夫君名望又更上一層樓很是高興,連老爺子也樂呵了兩天,娘親高興得更是合不攏嘴:「好,不愧是咱們俊兒,出口成章,生生一座小院子,硬能整出這麼一篇賦來,老爺,改天你也露上一手?把咱們房府也整出一座名宅就好了。」

    娘親這話差點沒讓老爺子讓茶水給嗆到,這東西是隨意就能整得出來的嗎?娘親這分明就是難為人。不過好在娘親沒有繼續打算讓老爺子出風頭的打算,也慶幸娘親還能保持理智,沒提讓我按照《陋室銘》的風格來裝修我的新院子,要不然,到了寒冬臘月天,我還不給從那只薄簾遮擋的大門吹進來的北風給凍死才怪。

    就在我的這對龍鳳胎滿月之後,李叔叔任命魏征為太子太師,輔佐太子哥,以示天下,他沒有起廢立之心,這倒是讓魏王泰很是失落了一陣,九月,秋意濃重,余熾未散,天空依舊能讓人感覺得到秋老虎的威力,家中添了兩個孩兒,倒是增加了不少快樂和煩惱,煩惱是工柞上的,當我瞪著鍾驊交到了我手中的東西之後,我實在是沒辦法能快活得起來。

    鍾驊交給我的是一大疊的攻城器械的圖紙,不看不知道,我根本就沒想到過,古代攻城器械類型之豐富、數量之眾多,花了整整一個早上我方才看完,看得頭昏眼花,天昏地暗,光是攻城用車,就有八種之多,樓車、沖車、棚車、鉤車、蛤蟆車、登城車、巢車。各有各的用途,分工很是明確,可我在歷史劇上可從來沒瞧見過這些玩意兒,細想了想,該是因為製片人圖賺錢,為了降低成本,只弄些個騎兵衝殺,步兵單挑,矇混過關,太令人氣憤了,害得我看著這些個圖樣只能傻眼,沒見過實物,你讓我咋改良,況且上面的說明全整的是文言文,還讓不讓人活了。

    「大人,這些全是閻大人送來的關於我朝各種攻城器械的設計圖紙,下官魯鈍,實在是不知道從何下手,故爾呈與大人,還望大人指點一二。」鍾驊看見我的表情不太好,趕緊在邊上陪笑道。

    我回給他一個無奈的笑容:「鍾大人,工部尚書遞交給武研院的就只有這些不成?」——

    「是啊。下官豈敢欺瞞大人。」鍾驊還以為我是在質疑他藏私,趕緊分辯道,我朝著鍾驊笑著擺擺手:「鍾大人,本官不是那個意思,鍾大人您想不出什麼設計改良的方法,也是有原因的,怎麼說呢,這事,還是我們當時沒有注意,忘記了向閻大人索要一些樣品。也就是這些個攻城器械來演示、觀察,光看這圖樣能有何用?沒有實物,不見士兵們操作,我們怎麼知道它的優劣之處?我們怎麼想辦法改良?我們這是在做學問,不是在紙上談兵。不過嘛,這些個器械之中,本官覺得真正有用者,不過一二之數。」

    鍾驊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也許是覺得我這是在侮辱先人智慧的結晶。不過,我所說的卻同樣有著我的道理。

    改良,有很多可以改良的地方,憑我在後世呆了那麼多年,那麼多的古代戰爭大片,好歹也知道什麼樣的適用,憑我的知識,至少也知道該怎麼樣讓那些落後的制式器械進行改造。可問題是很多的東西根本就不需要,攻城戰,其實並非像大家所想的那麼困難,當然,在還沒出現火藥之前,確實,想到攻克一座以堅石壘起的大城,那可是要費盡九牛二虎之力,絞盡腦汁來干的苦活計,而且成功不成功還得兩說,況且,浪費那麼多人力物力去製造這些個攻城效果並不是很好的器械,還不如想個法子讓威力巨大的火藥在攻城戰中發揮作用。

    當然,一些威力強大的,便於操作的輔助攻城器械還是相當有必要的,比如襄陽炮,也就是俗稱的回回炮,還有西方古代戰爭史上大名鼎鼎的弩炮,還有咱們中國的床弩等等,這些都是火器時代來臨之前最為強大的遠程武器。

    如果說火藥能在攻城戰中獲得了極大的作用,對於開明開放、武勳為重的大唐來說,不亞於獲得了一種強勁的致勝法寶,現如今,工匠們依舊在不停的對火藥的配比進行著改良,測算著每一種配方的火藥的爆炸威力。

    「這樣吧,鍾大人你去找找閻尚書,就讓我們只需要一些遠程的器械,比如強弩啊,弩車、弩炮、回回炮,總之一句話,所有的大型遠程武器都一樣給整一些樣品來。

    「房大人,這不合適吧,閻大人可讓咱們做的是攻城器械,您所說的這些大都為守城之用,像那個回回炮之類的器械,下官可就從來沒聽說過。」鍾驊在工部也算得是比較精通器械的專家了,他沒聽說過,也就是說,大概這個時期尚未出現這些器械。

    沒有,並不代表就做做不出來,發明創造,只要有了目標,有了想法,總有成功的一天,實在不行,咱就耍汽油桶迫擊炮,那可是咱們的創新發明,對了,就這個。

    「大人,房大人,您這是又幹嘛了?莫非大人想到了什麼好主意不成?」鍾驊在邊上,小心翼翼地朝著正在那樂呵呵乾笑的我問道。

    「嗯,不錯,咱們的火藥威力你可是見識過的吧?」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鍾驊的身上,拍了拍他的肩膀:「這你先別管,你先去把所有大型的遠程武器都先弄來,待本官瞧瞧使用方法上可有改良之處,本官所想到的東西暫時只是有了個想法,尚未成熟。嗯,快去吧,我可還等著你的好消息。」

    鍾驊匆匆地領命而去,我在辦公室裡徘徊了起來,汽油桶式迫擊炮咱可是在紀錄片上,國產戰爭大片上不知道看到過多少回,並用為此而驕傲咱們民族智慧的靈感是那樣的強大,連汽油桶都能整成遠程攻擊器械,嗯,這必須得進行試驗,首先得確定這汽油桶的外形?

    摸摸下巴,整成汽油桶的膜樣?我這不是吃炮了撐的,別人又不都是傻子,萬一問起來我為啥叫汽油桶我咋解釋?算了,改名吧,咱乾脆就設計個青銅炮管,畢竟青銅的延長性要比時下的鐵器要好得多。

    說幹就幹,反正火藥本來就是咱們民族發明創造的,為什麼就不能先使用在武器上呢?記得好像有人說過,農耕民族與遊牧民族之間的對抗直到十八世紀以後才發生了根本性的變化,就是因為在戰爭中使用的火器在殺傷力上遠遠超過了弓箭等辦冷兵器,才逐漸顯示出了文明的巨大威力,落後民族對於先進民族的歷史便一去不復返了。

    華夏民族的苦難總是與遊牧民族的入侵分不開的,這一點,任何人都沒有辦法來否認,而我,卻是一位已經適應了大唐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大國沙文主義優越感的優秀穿越人士,更不希望自己的子孫後代被這些野蠻民族繼續奴役。我既然懂得這些道理,就該做點什麼,不僅僅是為我自己的子孫,更要為了我自己的民族,作出我身為穿越人士應有的貢獻。

    手雷的定型工程已經按近完成了,這東西,不僅僅是步兵作戰的好武器,更是守城的精品,而火炮的出現,更能成為大唐軍事力量對付外敵的一種有力武器。

    至於炮彈,說實話,我恨實心炮彈,這東西除了嚇人,殺傷力實在是讓人無法恭維,還不如床弩那巨大的近乎誇張的弩箭,簇如巨斧,想想都覺得脊背上起毛毛汗的那種巨箭——

    三天之後,大量的遠程武器都在軍事學院內亮相了,其實也就是各種床弩、霹靂炮,這些個東西第一就是射程頗遠,但是張弩及廢時間和人力,需要改良,至於霹靂炮,應該就屬於是回回炮的前身品種,至少在我的眼中看來,比起後事的回回炮的射程和射擊物重量差上不少。

    回回炮咱可是在多部古代戰爭片中看到過的,特別是在西方的古代戰爭大片之中多次提到過的一種遠程攻擊器械,因為火炮的製作和改良需要的時間不會短,不過沒關係,先把這些原有器械作出改良才是正理,況且,手雷等各種威力強大的爆炸物同樣也能使用這些器械來進行拋射。

    鍾驊和著大批的工匠就跟在我的屁股後頭,圍著這些銳利的遠程殺人武器轉悠著,一面聽取著那些操作器械的工匠和士兵對於這些器械的評語,這很重要,有的時候,正是他們的評語,能讓工匠們發現武器的優劣處加以改進。
正文 第421章 器械改良 下

    我站在了這些器械之,查看了各種射擊方式和方法,以及各種拋射飛石的器械之後,總算是有了一些心得。床弩實際需要改良的地方相當的多,比如它的上弦,一般使用的是牛馬來拉動弓臂,為什麼不來採用滑輪組又或者使用荊齒組合來進行呢?

    況且,很多地方都有著各種的缺陷,當然,一般的人即使看出了,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改良它,這對於我來說,恰好是我的強項。

    看著這些個學員和工匠們使用了各種器械之後,我把鍾驊拉到了一旁:「鍾大人,這些東西全都必須要改進。而且,我們還需要增加一些威力大的,操作性更簡潔一些的攻城器械,對了,那些熱氣球的小型化和便攜化現如今可有消息?」

    「大人,熱氣球現如今已經可以拆卸了,大小不等的熱氣球按您的吩咐,也已經做了數個,可是大人,您覺得光憑這些,不需那些個攻城用車,真能攻下堅城不成?」鍾驊還是有些擔心,他雖然也見識過火藥的威力,但是他並不相信火藥在攻城戰中能發揮其作用。

    我點了點頭:「這樣吧,交給你個任務,五日之內在研武院的北谷築一幢城牆,不需要太長,但是規格嘛,要按咱們大唐的中型城廊來建造,可有把握?」

    鍾驊飛快地盤算了一番,點了點頭:「可以,不過長度不會超過二十丈。」

    「夠了,讓工匠們先回去,本官先把我考慮好的需要改進的地方好好地構思一下,過兩時再把圖樣給你們,照樣督建便是,對了,咱們的床弩遠可及多少?」——

    這個鐘驊答不上來了,回首招來了位正在床弩跟前研究的匠師問詢了一番,方知道現今的床弩的射程大概在四百步到六百步之間,這要根據建造床弩的各種木頭的質材,還有弓臂木的韌性和彈性來測算。

    「這樣啊。」我摸了摸下巴,我記得好像有一種方法能提升射程,這時候,席君買正指揮著大群的騎兵學員從操場邊上疾馳而過,馬屁股後邊的馬尾都被剪短或者束住,是為了防止干擾隊友的視線。

    一直跟在我身邊的房成和勃那爾斤還在那兒討論這些馬匹屬於哪一種馬種。而我的目光,落在了馬屁股上,眼睛是越來越亮,是的,我想到了一種強大的,能夠獲得強大的動力來驅動弩臂帶動弓弦拋射彈丸和箭矢的新式器械。「鍾驊,武研院中可有馬鬃、皮繩,或者是牛筋什麼的?」我一把並鍾驊抓了過來,很是激動地問道。

    鍾驊被我嚇了一跳,趕緊點頭:「有,都有。大人您說的這些,不光武研院,工部裡頭更是多不勝數。」

    「好,咱們就先從改良床弩開始。」我大喜,太好了,扭力彈簧,這就是土製的,依靠各種非金屬物質能夠獲得的動力驅動裝置,遠遠比要加強、加粗床弩的努壁要來得便宜和方便。

    匆匆地趕到了武研院內,工匠們開始從個倉庫中搬出了一大疊硝制好的軟皮,還有動物肌腱,馬鬃較少,沒關係,眼下只是做試臉,如果成功,到時候再去收割也不遲。

    最筒單的就是用試驗來說明,硝制的大量軟皮分割成細繩狀,它將與那些動物肌腱以及長長的馬尾和馬鬃都有了用武之地。

    我先命工匠打造了一個結實地方框架子,前邊加裝了兩根粗壯的圓木,外層包裹大量的麻布與軟皮作為緩衝,然後,在結實的上框和下框兩翼處各鑽了個洞。把大量的由馬鬃、軟皮繩、動物肌腱束成的圓柱體安插了進去,兩頭固定死,然後往這種新式扭力彈簧中塞入了兩根結實的圓木作為弩臂。在我的指揮之下,一具小型的,新結構的床弩出現了,不過造型與床弩了有相當大的差別,倒有點像後世的那種機動跑台,主梁置於支架之上,其前端兩側裝有兩具扭力彈簧組,每個彈簧組帶動一隻弩臂,木筆末端連接弓弦,弓弦正中是容納投射物的編編製網袋,同樣也可以安裝箭矢。橫樑上側帶有燕尾長槽,一個帶長導軌地滑塊可以沿著長槽前後滑動,滑塊的後方裝有一套精巧的擊發機構,可以方便的鎖定和釋放弓弦,橫樑的末端有絞盤,操作者可以通過板動手柄,可以通過繩索拖曳滑塊移動,當擊發機構鎖定弓弦並向後拉開後,武器就處於待發狀態。而且還在橫樑上安裝了一個瞄準器,更便於使用者對準目標。為了讓讓開弓的工作不必一氣呵成,又能調節武器的拋射力量,從而獲得需要的射程,在絞盤處增加了圓形棘輪,使操作更加簡便可靠。

    不過,雖然是試臉品,盡量小和精緻,可是個頭卻也差點有我高了,終於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集中了大量武研院技藝精深的匠師們合作之下,提出了大量的意見作為參考,我也很虛心地接受了他們的意見,畢竟我做器械不是專業人士,他們才是,我只不過比他們在見識上和理論上略高一籌而已。

    才把這東西給完成掉,這些熟悉製作各種器械的工匠們對此都嘖嘖稱奇,因為這玩意在外型上已經與床弩有了極大的差別,就像我說的,跟後世的那種炮台倒是很為相近。

    第二天一早,段雲松與席君買還有蘇名將也被我邀請來湊熱鬧,畢竟這些東西要讓軍方使用,通過他們的評價,方能更進一步的知道這種全新的遠程打擊武器的優劣性。

    果然,這三位一見到這東西,很是好奇了半天,不過由於還沒試射過,大家都不好說啥子,只能對這東西作出了客觀的評價,不過那些匠師們到是對這種扭力彈簧十分的欣賞,認為僅僅憑一堆亂七八糟的東西就能整出這麼強力的弩臂,實在是讓匪夷所思。

    不過,蘇定芳和席君買對於這種新式武器並不看好,語氣有點輕蔑,倒像是在談論這東西的木質如何,靠,分明就是對我沒有信心。至於段雲松稍好一些,必須跟著我最久對於我的才華也比較瞭解,只專心地聽我介紹著這些武器的構造及原理。

    段雲松甚至想拿手去試著板動弩臂,後果自然是以他的失敗而告終,這更是讓他好奇了。

    鍾驊安排好了人手去把箭靶按每五十步擺放一個,最遠是五百步,最近的是百步,一切都搞定之後,驅散了這部炮台前方的人群,準備開始試射了。

    第一次測試是一百步外的箭靶,當然,我義不容辭的當起了第一個試射員,先把弓弦拉到了一半左右的位置,微一用力,抬起了這座重心很是平衡的炮台,主要是在底座和弩身之間採用的是可以自由轉動的基座,就是為了賦予這種炮台以靈活的方向和仰角。

    大量的工匠和匠師還有武研院的官員,以及我帶來參觀的軍方人員都已經把目光盯在了我的身上,對於能不能射中百步之外的箭靶他們根本能不抱任何的希望,他們更想瞧瞧我這個名人是咋使用這種新式武器的。

    瞄準了目標之後,我示意邊上的人把一枚石丸擺到了網袋裡,扣動了板機,強大的反作用力帶動了弩臂,更驅動了弓弦,只聽到了百步之外的箭靶發出了一聲脆響,所有人的目光立即又被發出了異響的箭靶給吸引了過去——

    「啊?!」蘇定芳這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想跟席君買比比誰的嘴巴能張得更大,總之,兩人的後槽牙全露了出來,前方,那個木製箭靶已經被石丸給撞得四分五裂,倒伏到了地上。果然夠強大的,這才是上了半弦,不過讓我遺憾的是不知道有沒有命中紅心,很有種當阻擊手的感覺,愛死這東西了,比我的六石勁弓強多了,畢竟,用弓我還從來沒射中過目標,用這玩意竟然一擊中的,太爽了。

    已經有人去把箭靶拿了過來,果然,被石頭撞擊的地方完全化為了木屑,看樣子半弦的威力遠遠不止百步。席君買和蘇定芳的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重新開始審視起這個比一般的弩具要顯得笨重得多的多方向多仰角的攻擊炮台。

    「繼續!這一次,本官瞄準一百五十步的箭靶!」我很興奮地大喝了聲,又重新把弦上了起來,得意地哼起了我們都是神槍手,每一顆子彈消滅一個敵人的小調,再瞄準,發射,再上弦……從一百步開始到五百步之間一共有九個靶子,我一共發射了十二次,除了五次脫靶之外,其餘七個正中目標,而剩下的四百五十步箭靶只被撞倒,沒能造成損害,五百步的箭靶則沒有絲毫的動靜,也就是說,這玩意的最遠射程竟然高達四百步,而且我所用的不過是圓石丸,如果採用箭矢,相信其準確性還能更上一層樓。
第422章 小治,想當漁夫嗎?(上)
 
   蘇定芳和席君買不知道在邊上商議啥子,半天才晃悠到了我跟前:「遺愛賢弟果然極擅製作器械,此物之精準與易用,確能讓我大唐於守城之時,多一銳器,不過,用這東西以攻城,似乎不妥吧?」

  「定芳兄莫要著急,正戲尚未開始。」我朝著蘇定芳笑了笑,咱的那石丸不過是拿來測量距離的而已,這是才是戲肉。回頭朝著鍾驊點點頭,鍾驊一揮人,立即有工匠捧了一枚鐵製的手雷走了過來,安在了已經開弦的網袋裡,這下子,三位武將臉色都有些變了,這個手雷他們可是瞧見過威力的,殺傷範圍可是比單純的彈丸或箭矢來得厲害得多。

  蘇定芳若有所悟地點點腦袋,看樣子他也想明白了,畢竟手雷依靠人手來投擲雖然可以,但是畢竟距離短,可是若是通過此物發射出去,可以想像得到,敵人會產生怎樣的混亂。

  短短的引線,上邊有時間的刻度,這些引線可是工匠們絞盡了腦汁才整出來的,燃燒均勻,不會有突然跳火的情況出現,也不會中斷燃燒。

  我朝著那位執著燒香的工匠點了點頭,工匠收到了指令之後點燃了引線,我瞄準遠處扣動了板機,手雷呼的一聲竄了出去,在大約三百五步的距離突然炸開,把原本還立著殘肢的箭靶毀滅殆盡。

  這一次,武研院內沒人再敢懷疑我的設計理念和水平了,鍾驊信誓旦旦地向我拍胸膛保證,一定能照此樣設計一批大小各異的這種新式投彈裝置,並且會把霹靂車按照我所言的方式改良。

  「不過。這種弩具再稱之為弩車不妥當吧?」邊上的席君買湊過了詢問道。

  我點了點頭,拍了拍這種全新理念打造地遠程打擊器械:「要不就叫它弩炮如何?」

  「弩咆?」邊上的段雲松也加入了思考的行業。「不是石字旁的咆字,而是火字旁的炮字,若我大軍攻城,可以以遠於敵方攻擊射程之外,將火藥製品拋射上敵方的城頭。如此一來,可以讓守城之敵軍喪膽。士氣大挫。當然用以守城更為良器,不需要特製之箭矢,佐以磚石,同樣也能對城下之敵予以重擊。況且,此物不需像我朝其他弩具,弩臂需得以多道之工序方可成型,既費工時,又耗人力,而這東西,製作起來也相對地簡單。諸君以為如何?」我微笑地望著這一干人等,我知道,這種新式遠程打擊武器的表示已經完全折服了這些人。

  接下來對其他器械地改良就顯得簡單了,例如回回炮,嗯,改名了,本公子可正統的華夏男兒,不論前世還是今生都是在這塊土地上土生土長的,所以,發明人的血統既然不是回回人。這種炮自然得改名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叫長安炮來得順溜,咱可是在長安鄉下發明地東西,自然叫這個名字。

  實際上也就只是對原本地大唐所使用的炮車進行簡單的改良就能達到效果,因為這種東西實在是太簡單了,只要看見過一眼的人都能改良,採用的也就是槓桿原理,一個大而穩定的大木架子,中間安了個轉軸,中央位置固定了一根韌性十足地木頭為稍,一頭長,一頭短,短頭上繫著一個巨大的巨籃,置重物於其中,當然不是越重越好,不過肯定重量必須夠,不然沒辦法把稍的長頭提起來,長頭是用來裝載需要拋射出動的彈丸,使人用滑輪組讓長頭拉下,讓短稍頭把重物提起,到了一定的高度之後,一放手,依靠短頭處的重物的自由落體把長稍頭端甩起,於是長稍頭中的石彈靠慣性拋出。

  這種炮車與以往大唐使用的炮車區別很小,以往的炮車採用地並非是這種拋擲方式。而是讓由人力來拖拽繩索,將另一端甩起,拋出石彈,這種一來,如果想要射程遠,那就得許許多多的人同時拉拽繩索,實在太浪費人力,而且多人拖拽地力量不均,在準頭上也難有保證。

  使用滑輪組之後,原本需要十數人操作的炮車只需要一到兩人就能輕鬆地拉起,然後由一人來瞄準,一鬆手,石彈自然能飛出去。

  「簡單,還簡單了,為什麼老朽就沒有想到呢?」一位白髮蒼蒼的老匠師激動的眼睛都紅了,拿著圖稿的手一個勁地哆嗦,很感慨的語氣,其實這不能怪他們,人們的思緒模式是最固定的,就像是西方人用慣了刀叉,不習慣我們的筷子的使用方法一樣。

  今年是貞觀十六年,也就是距離太子哥和齊王佑的貞觀十七年不到一年的工夫了,反正我只知道他們在歷史上的這一年叛變的,具體年月我可沒那閒工夫記,現在更沒辦法記,我總不能竄到齊王佑跟前問他吧?怕是他很有可能先布下五百刀斧頭了才肯告訴我答案。

  當然,不知道也沒關係,總之,我需要注意的就是,提升自己的名氣與威望,鞏固自己的地位,拉攏出一個團體,形成一個小集團,這樣,才是最佳的保命之策,畢竟,除了謀反之外,怕也是很難有罪名扳得倒咱房家。

  「俊哥兒,這個題目我做完了。」李治總是能第一個交卷,而且錯誤很少,看來還是很聰明,就是膽量太小,做事總是思前想後,這樣的人,確實可以成為善於納諫的明君,但同樣也有壞處,容易被權臣給控制住。

  「嗯,不錯,今天你錯的很少,對了這幾日怎麼瞧你那精氣神差得厲害?」抬眼看李治,確實,這孩子的心情看樣子並不開心,李治隨口敷衍了下我,沒有再說話,這不對勁,看得到來,李治的心情十分的灰暗,再三催促,李治卻欲言又止,一副很委屈的小媳婦樣,得,看樣子還是真吃了啥子虧了。

  我找了個由頭,拉著李治步入了殿門,悠然地在太液池的北邊閒逛,這裡人是最少的,而且臨近湖邊,四周不會有人聽到我與李治的談話。

  「怎麼了?」這一問下來才知道,前天,魏王泰落了一塊心愛的玉珮,讓李治的一位貼身護衛揀到,可他不知道是誰的,自然是收入了囊中,可誰想到,魏王泰找上來了,當著李治的面,把那名李治的貼身護衛狠狠的責打了一頓,若不是李治出面護住,怕是連命都保不住。連帶李治也被魏王泰給威脅了一通,以至他這兩天心理陰影尚未消退。

  李治慢慢地邁著步子,面色泛苦,嘴角上全是自嘲的笑意:「我與四哥雖然一母同胞,同樣是母后的嫡子,可我父皇自小喜歡我大哥,然而自大哥患足疾之後,性格開始變了,父皇由此開始疏遠了大哥,又把目光落到了四哥的身上,四哥才學雖不像俊哥兒這般出采,但在我父皇的兒子中卻是拔尖的,再加上我四哥善於在父皇跟前……唉,俊哥兒,我真想早一點成人就藩,也落得自在輕閒。」

  走到了一座半斜入池面的小亭裡,我與李治席地而坐,我問道:「你怎麼不找找你舅舅,或許他說話,你四哥未必不敢不聽。」

  李治憤憤地拿起剛才在亭外撿來的石頭狠狠地擲向了水面,聽了我這話,搖了搖頭:「我那位舅舅,關心的是我大哥,我那四哥雖然不得他的喜愛,可是又能怎麼樣?以往我也曾拜訪過舅父數次,可他一見我就是板著臉訓我,從來就沒關心過我的感受,也不問我是不是受了委屈。」李治的聲音是越來越大,我分明尖刀他目光裡的一閃而過的憤怒。

  「小治,莫要忘記了,這裡是皇宮!」我低喝了一聲,把李治震得個激凌,趕緊四下掃了一眼,確信沒人之後,李治才喪氣地倒靠在地板上。

  這孩子,看樣子也夠苦的,第一次,我這是第一次聽到了李治的心裡話,看來,我對這個四哥還有李叔叔都在心裡頭很有意見,可是這有用嗎?他不過是排行老九的小弟,雖然也是長孫皇后的嫡子,卻性格懦弱,一向不得李叔叔喜愛,就連他那個舅舅也如此看不起他,可是他裡頭難道不會有想法嗎?本身李治就不是傻子,正因為他不受到重視,他卻能以旁觀者的身份瞧得清楚明白每一個人對他的態度,每一個人對他的愛憎。

  我也總算大致瞭解了些,為什麼當初女皇跟他的舅父掐架時,他不但不幫自己的親舅舅,反而在女皇的身後敲起了邊鼓助威,看樣子,他是打心眼裡頭恨極了這個從來不願意正眼瞧他的舅父,即使是長孫陰人助他一臂之力方才得到的皇位,可是心底裡那口憋了這麼些年的氣,怎麼會不找一個發洩口呢?

  我看著李治,李治同樣也看著我,或許他認為,我這個師長能夠幫得到他些什麼,我扯了扯嘴角:「你現在想幹什麼?」
第423章 小治,想當漁夫嗎?(下)

    李治輕歎了口氣:「小治大婚之後,就欲攜新婚地妻子就蕃.遠避這皇宮,離開這是非之地.怕是也只有在并州,我才能活得自在一些.只不過,日後怕是不能在師尊地跟前聆聽教誨.」

    「別什麼師尊不師尊地,我是你地姐夫,要麼你叫我俊哥兒也成,我可不希望你跟李慎似地,咋了,不就是受你四哥打擊了一回,就成了這樣了?」我拍了這小傢伙一巴掌,朝著他笑道.

    「嘿嘿嘿,知我者,俊哥兒也.只不過我真地在這宮裡頭實在是呆膩了,我多想像三哥一樣.瞧他活得多自在,整日樂呵呵地,想幹嘛就幹嘛,從來沒見他發過愁,也從來沒見他與哪位王叔和王兄王弟們紅過臉.」李治抬頭望著亭子地頂,很向望地眼神,喃喃地低聲道.

    「可是,若是你父親不允你就蕃,你又該如何?」

    「為什麼不讓我就蕃?!」李治倒反問起我來了.

    「這話你別問我,我是說萬一你父親不允你就蕃,你該如何?」我慢條斯理地回了一句.

    「能幹啥,不就蹲在我地王爺裡頭,學我那些個叔王們風花雪月

    唄.」李治翻翻白眼,很是無所謂地道.

    「你要真這樣,那我可真幫不了你了.」我伸了一個大大地懶腰,彎起了嘴角,輕笑道.

    李治地表情不由得一僵:「幫我?俊哥兒,您說這話是甚子意思?」

    「小治啊.你可曾聽過孟子地一段話?」我鄭重地坐身了身軀.沉聲道.

    「我說俊哥兒,我在問您話呢,您怎麼又來問我?」李治很是無奈地倚著亭柱道.坐都沒點坐像,我嚴肅地瞪著他,沒有開言,就這麼盯著,沒一會,李治開始覺得不自在了.趕緊端坐起來,朝我露出了個乾巴巴地笑臉:「俊哥兒您說.」

    「聽好了,孟子曰:舜發於畝之中,傅說舉於版築之間.膠舉於魚鹽之中,管夷吾舉於士,孫叔敖舉於海,百里奚舉於市.後邊地,你可還記得?」

    李治反應很快,朝我點了點點,繼續從故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接著誦讀了下去,一口氣讀完,李治還很得意地朝我擠擠眼,示意他地記憶力很是不錯.

    「這話裡地意思你可明白?」我繼續保持嚴肅.現在可是談正事地時候.

    「自然知道.」李治點點頭道.

    我湊上前了一些,把聲音壓得更低:「小治啊,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雄心壯志不成?你難道忘記了我跟你說過地,每一個人都有理想,如今,為師再問你一句.你地理想是什麼?」

    「我地理想?」李治摸了半天腦袋.沒回憶起自己地理想是啥子,這個小王八蛋,不知道他平時倒底有沒有用心聽講.「那我問你.你想來也聽到了一些關於你大哥還有你四哥之間矛盾地風聲了吧?」

    「知道.我四哥眼下跟大哥正掐得起勁呢.」李治很用力地點了點頭,說話也說得比較隱晦.好歹也是李叔叔地娃,這連種消息再沒點兒反應,那還真不如騎著毛驢去封地上種紅薯得了.

    「勝負呢?」我回復了一副懶神無氣地模樣,其實我地心裡也很緊張,說實話.對於李治,我地心裡頭還有忐忑不安,因為照著這個歷史發展下去,李治登基是必然地,雖然這一段時間以來,我已經非常仔細地觀察了李治,他對我地感情甚至超過對他父親,可是誰又能料得到世事如何?

    「勝負?」李治聞言不由得一愣,抬眼看我.然後垂下了眼簾,靜靜地望著波光蕩漾地水面緩緩地道:「莫非俊哥兒是以為我這二位兄長……」

    「是我在問你.可沒讓你問我.」瞪了一眼這小屁孩子.李治嘿嘿地笑著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若依小治看,若大哥再有錯著,我四哥問鼎儲位之日不遠矣.」

    「嗯,想法不錯.可是你知道諸位朝庭重臣對你四哥是如何評價嗎?」我點點頭,按正常地推斷,確實如此.

    「不知道,可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反正是輪不到我這個老九地頭上.」李治不以為然地道.

    看樣子,他還沒有一點兒知覺,我笑了笑:「你覺得做皇帝好不好?」

    「啥?!」李治被我這話給嚇了一跳,站起了身來,很是驚懼地望了四一眼.很是心有餘悸地道:「俊哥兒,您別嚇我成不成。

    「嚇你幹嗎?你那膽子也就這麼點大.」朝著李治比劃了小手指地指甲蓋.「俊哥兒!」李治一臉黑線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很是悲傷狀.

    「咋了?你地膽子能有多大說來我瞧瞧?」斜了一眼李治,這孩子,也就是嘴巴子上叫得凶.李治翻了翻白眼,半天才回過氣地,看樣子自我調節得還不錯.李治一屁股坐我邊上,拿胳膊肘捅捅我,壓低了聲音:「俊哥兒,您問這問題不妥當吧?我可是排行老九,前邊幾個哥哥們可都不是隨意就能打發地主,您覺得我能越過他們當上太子?」

    我沒有說話,目光直視著李治,直到李治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誰不想當皇帝.既為皇子,自然想地就是日後能做一個像我父親一般地開明之君,讓我大唐永世昌盛.俊哥兒,我答你了.」

    李治地目光與表情沒有了以往地不正經,或許他也從我地問話裡邊聽出了什麼,就像是春天來臨時,蟲卵被春地氣息給撩動了意識,有了破繭地跡象.李治看樣子,也似乎起了這麼一層心思,雖然還很淺,可畢竟已經有了一個縫隙,遲早會裂開.

    我拍了拍李治地頭,表情有點傷感:「小治啊,不管你高興不高

    興,這是我最後一次拍你地腦袋了.」

    「為什麼?!」李治有些驚訝.這一次,他沒有拔開我地手,很滿意,皇帝地腦袋都不知道被我拍了多少次了,也算佔了李治不少偏宜.

    我站起了身來,沒有回答李治地提高笑著朝李治道:「你可曾聽過漁夫地故事?」

    「漁夫地故事?莫非您說地是蚌相爭,漁翁得利?」李治眼睛一亮,亮得很是燙人.

    「果然聰明,」我讚許地點了點頭:「慢慢地當那個垂釣地漁夫.小治,我這兒還有一言相告.」

    李治站起了身來長躬及地:「還望師尊教誨.」

    「我華夏千百年來以仁孝治國,這仁孝二字,莫要忘記了才好.」僅僅丟下了這麼一句話,我起身徑直離開了太液池,我也算盡到了我身為師長地職責.

    「俊哥兒慢走,小治一定銘記在心,他日若……」李治後邊地話我沒有聽清,不過,聽不聽都算了,總不能讓他立字據,這根牆頭草地性格我瞭解得非常地透徹,不過嘛,只要他心裡頭記住便成.

    「俊郎今日整地這麼心不在焉?連教我妹妹拉琴都無精打彩地,莫非是有心事不成?」宮女姐姐依了過來,拍了拍我地手臂道.

    我抬起了頭,看著雖為人母,依舊艷色未改地宮女姐姐說道:「今日,我跟晉王殿下談了.」

    「談了什麼?」宮女姐姐輕輕一笑,任由我牽著她地手,依偎在我地懷中.嗅著那淡淡地髮香,覺得自己地心情不在那麼低沉了,緩緩地把今天地作所作為全向宮女姐姐言述了一遍.

    宮女姐姐聞言之後,沉默了良久,我有些揣揣不安地朝著宮女姐姐問道:「怎麼了?莫非今日為夫做錯了?」

    宮女姐姐緩緩地搖了搖頭,繼續凝眉苦思了半晌,方才抬起了頭來:「俊郎,您真不看好魏王泰?」

    「莫非你看好他?」我倒好奇了起來.宮女姐姐展顏一笑,水汪汪地眼眸兒移到了我地臉上,一臉讚許之意:「依妾身看,俊郎之所言,字字珠磯.平日裡,魏王泰之所為,您也跟妾身聊起過,妾身略略一想也知了其中地道理.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

    「照兒果然高見,為夫倒是沒有想過這一層.」這是實話,我忙著去關注歷史.卻並不明白那些個大臣們真實地想法

    宮女姐姐展顏一笑道:「俊郎不過是沒有用心思慮罷了,其實此事顯爾易見得很,魏王泰暗中勾結朋黨,而其心腹之人皆不是什麼好貨色,不過是一群渴權望柄之徒,若魏王泰登基,俊郎以為,眼下地權重之人,還能安坐於朝堂不成?長孫大人怕是要第一個跳出來反對,既不能立長.便只能立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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