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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第六十二章.成長.

聽到鐘聲響起之後，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就轉身向著前山飛去。

    說起來，徐清凡已經有十多年沒有到前山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後，徐清凡來到了九華前山的半空中，低頭下忘，卻發現一甲子之前九華浩劫所產生的破壞此時基本已經恢復，樹木石山，樓閣精舍，已和六十多年前的一模一樣。僅僅從外表來判斷，此時九華已經遠離了六十年前的陰影。

    看到這般景象，徐清凡不由的微微搖了搖頭，恢復九華的建設，這本是他九華執事長老的責任，但對於這件事，他卻是早已遺忘，而此時九華前山景色恢復，應該是李宇寒的作為了。

    說起來，徐清凡卻還是欠著李宇寒最多，相比較於金清寒，徐清凡於李宇寒只是相交泛泛，但在徐清凡擔任了執事長老之後，卻是李宇寒一直在幫徐清凡處理執事長老的事務，讓徐清凡多了大量的時間可以閉關修煉或者下山遊歷。

    雖然李宇寒之所以會幫助徐清凡，除了他與徐清凡的交情之外，張華陵的吩咐才是更重要的原因，但無論如何，因為幫助徐清凡，他的修為進度被耽擱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

    有時候，徐清凡也想做些什麼來補償一下李宇寒，但想來想去卻發現，他並沒有什麼可以幫助李宇寒的，卻是讓徐清凡更加無奈。

    當然，九華的恢復，也僅僅只是景色而已。

    在六十餘年前九華浩劫發生之前。九華共有四十位長老，其中在浩劫前後共隕落二十名，事後經過張華陵的「九極洞」計劃，卻是大大縮短了九華年輕一代精英弟子地結丹時間。到了現在，曾進入「九極洞」中修煉的那些年輕弟子，有一多半約二十五名弟子已經達到了結丹期，其中有十六名弟子還接受了上一代九華長老的灌頂。也就是說九華此時已經有了四十五名長老。

    單以長老數量來判斷，九華現在此時的實力僅此於九百年前張虛聖叛亂前。

    但判斷一個門派地實力。並不能僅僅以長老的數量來判斷，當年九華長老雖然只有四十名，但在這四十名長老之中，最差的卻也有著實丹後期的修為，但此時那新晉的二十五名長老，能達到實丹期地也是聊聊四五人罷了。所以相比較九華浩劫之前。九華只是賬面實力恢復了而已，實際實力依然遠遠沒有恢復。

    還有一點，則是九華絕大部分人都根本沒有意識到的，那就是劉華祥，或者說李虛漢，這個守護了九華千餘年的大乘期宗師，這個目光長遠手段了得的前輩高人，卻也實在四十年前去世了，無論是他的心智，還是他的實力。都不是增加多少名結丹期修士可以補救。

    在這種情況之下，九華出世後又應該如何應對山外地浩劫呢？

    想著這個問題。徐清凡在九華山腰處「華凌殿」前落下，然後舉步緩緩走進「華凌殿」中。

    徐清凡來的算是比較早的，「華凌殿」中此時只有寥寥十餘名長老，而與徐清凡相熟的金清寒李宇寒等人都還沒有來，而張華陵、公孫華娑則是靜靜的坐在首位，其中張華陵居中，而公孫華娑則坐在張華陵的右首。

    徐清凡進來之後。先是對著在座的長老們點頭示意。又對著張華陵和公孫華娑兩人躬身行禮，接著就信步走到張華陵右首處坐下。

    看到殿中主位所坐的張華陵時。徐清凡的眉頭不由的一皺，被秘法改造後地那種特有的氣息，在張華陵身上卻是愈加地濃重了。

    而自徐清凡步入華凌殿之後，一眾長老就是目視著徐清凡的身影打量個不停，眼中滿是驚訝之色，卻是沒想到徐清凡竟然已經達到實丹後期的修為了，要知道在徐清凡在一甲子之前還僅僅只是一個靈寂中期的修士而已，而現在卻是已經不在一些老一輩長老之下了。這般進度，未免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說眾人長老在打量徐清凡時只是感到驚訝而已的話，那麼當眼神看到徐清凡肩頭上的小黑時，就只有驚駭了，能在上次浩劫中倖存下來的長老，絕大部分都是有結丹期地修為，所以均能感應到小黑內斂地氣息下的那種極強地危險感，這種危險感，竟然有種讓那些金丹期長老都感到一陣不安，也就是說，徐清凡的這只靈寵的實力竟然達到了地階高級！！

    還有只則是，在徐清凡進入華凌殿的一瞬間，那些結丹期長老分明感到進入「華凌殿」的不只是徐清凡一人，在徐清凡的身後兩側，卻還有兩道隱隱約約的靈氣波動，其修為竟然不在徐清凡之下。但任由這些長老如何探測，卻就是無法探測到這兩道靈氣波動的真實面目。只是感覺這兩道靈氣波動隱隱與徐清凡的靈氣波動共振著，三者仿若一體。

    注意到這些之後，一眾長老看向徐清凡的眼光變得有些複雜，卻是發現，金丹期實力的靈寵，加上那兩個實丹後期的靈氣波動，再加上徐清凡本身的實丹後期的修為，徐清凡現在的實力竟然已經在他們大部分人之上了，就算在整個九華山，徐清凡的實力恐怕也是穩進前七的。

    而徐清凡座位的旁邊，張華陵與公孫華娑的神色更是複雜，張華陵欣慰中帶著些歎息，而公孫華娑則是陰沉中帶著些難看。

    「徐執事這些年修為進度倒是極快，恐怕已經不在當年的張虛聖之下了。這麼說來，徐執事這些年來絲毫不管九華之事，卻也是情有可原。」

    就在一眾長老感歎長江後浪推前浪之時，公孫華娑突然開口說道。

    自從徐清凡將公孫華娑手中的權利大大分割，又無意間聲望遠遠超過之後，公孫華娑就一直看徐清凡不順眼，原本還想著要跟徐清凡爭一下九華掌門之位，但現在隨著徐清凡修為和聲望在九華越來越高，他原本的希望卻是越來越渺茫了。

    而他這番話中，雖然明的是誇獎徐清凡修為精進，但實際上卻是暗中指責徐清凡這些年來一心只顧著自己修煉，卻是絲毫沒有理會執事長老應有的事務。

    而徐清凡聽到公孫華娑的這番話之後，心中卻是暗中一驚，張虛聖在九華門中算是一個禁忌，很少會有九華長老主動談及，那麼公孫華娑拿徐清凡與張虛聖相比又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公孫華娑知道了徐清凡曾經被張虛聖的秘法改造過之事？

    雖然暗暗心驚著，但徐清凡臉上卻是絲毫不動聲色，只是淡淡的笑道：「是啊，多虧有李宇寒幫著我，否則我就根本沒有時間修煉了。」

    話下之意就是，我讓李宇寒在負責九華執事長老應有的職責，而且也沒有耽誤什麼，所以你沒有理由指責。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公孫華娑輕輕的哼了一聲，然後就不再說話了。

    而就在這時，原本只是一直默默的靜坐著的張華陵卻是突然站起身來，對著右手邊的徐清凡說道：「徐執事，你跟我到後殿來一趟。」

    說著，張華陵也不顧徐清凡的反映，就自顧自的站起身來，當先向著後殿走去。而徐清凡也趕忙跟上，同時心中暗暗猜測著著張華陵的用意。

    「難道是張華陵也不滿我這些年只是一心用在修煉上？也不對啊，明明是他叮囑我要一心修煉的。」

    暗暗猜測間，徐清凡跟著張華陵來到了華凌後殿，卻看到張華陵不知何時已經站定，轉過身來默默的打量著徐清凡，良久之後眼中閃過欣慰之色。

    「你很好，這些年來你的進步已經超出了我原先的期望，看來有些東西是時候交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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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第六十三章.死志.

看著張華陵遞給自己的兩片青簡，一顆碧藍色的珠子，徐清凡接過之後，疑惑的看向張華陵，卻是不知道這些是何物。

    下意識的，徐清凡施展神識向著手中的青簡藍珠探去，青簡不出意外的確是記錄著一些信息，其中一片青簡中，赫然記錄著當年劉華祥曾教授過他的《無相訣》，只是內中所記錄的內容卻是稍有差異，並且在《無相訣》之後，還記錄著眾多的信息，徐清凡卻是一時之間無法提取太多。

    而另一片青簡，卻是外部有著禁錮相護，讓徐清凡的神識無法探入，而且根據徐清凡的探測，這片青簡外的禁錮結界十分強大，如果他要強行破壞的話，恐怕這片青簡會受不了徐清凡的神識與禁錮結界的相爭，在破開結界的瞬間，這個青簡也要化為粉末了。

    而最讓徐清凡心驚的卻是那顆藍色珠子，這顆珠子不知是用何種材料製成，整體泛著藍色的迷幻光芒，讓人視之不由心神沉溺，最重要的是，在這顆珠子中，徐清凡分明感應到了一股神識波動，而這股神識波動極為熟悉，竟然是張華陵的！！

    看到徐清凡吃驚並疑惑的看著自己，張華陵微微一笑，神色之間依舊是一片淡然，但說出的話卻是讓徐清凡心驚不已。

    「第一片青簡，內中是記錄著我九華的兩項最高功法《無相訣》和《代天訣》。《無相訣》修煉之後靈氣超脫於五行之外，施展之時無聲無息，卻又威力極大。而《代天訣》以《無相訣》為基礎，代天行事，可引動天地之力，更是修仙界中少有地至高功法。只有歷代九華掌門可以修煉，本來，在決定讓你成為下一任九華掌門之時，這兩篇功法就應該給你了，但是又想到你功力未成。太早將這些高深的功法交給你又有不妥，所以就遲遲沒有給你，但你現在既然已經有了實丹後期的修為，也是時候將這兩篇功法交給你了。」

    說著，張華陵又不放心，再次叮囑道：「切忌，那《代天訣》雖然威力極大，但卻並不是你現在可以修煉，強行修煉對你只有壞處而沒有絲毫幫助，一定要將《無相訣》煉地圓滿之後才能修煉明白嗎？」

    聽到張華陵這番話之後，徐清凡面色肅穆，躬身應是。

    雖然徐清凡自心底並不願成為一個要受到無盡拘束的掌門人，但這是劉華祥和張華陵共同的安排，且徐清凡也不願讓九華就此落寞，這些年來，已經想通了，大不了將九華帶出困境之後就將掌門之位交給其他人就是，比如說李宇寒就是一個不錯的原則，所以此時聽到張華陵的話。卻並沒有什麼抗拒之意。

    但讓徐清凡奇怪的是，張華陵在介紹完那第一片青簡之後，就默然無語了，徐清凡抬頭一看。卻發現張華陵正看著徐清凡手中的另一片青簡和藍色珠子，神色凝滯，似乎神遊天外，淡然的神色之外卻是帶著一絲傷感和決絕。

    「掌門師叔……」

    徐清凡輕聲喚道，將張華陵從神遊中拉回現實。

    清醒之後，張華陵淡淡一笑，卻是沒有什麼尷尬之色，而卻也沒有提及另一片青簡和藍色珠子地事情。反而把話題岔開。輕聲說道：「我最終還是失敗了。」

    聽到張華陵的話，徐清凡身體一震。眼中露出震驚之色，張華陵這句話沒頭沒尾，只是說自己失敗了，卻是根本沒有說自己究竟是在哪裡失敗了，但徐清凡卻是知道，張華陵在施展張虛聖所留下的那些邪術延長他的壽元之時，心神卻也是不知不覺的被邪術中所蘊含的邪氣所侵。而十三年來，張華陵就一直在研究著驅除心神中這些邪氣之法，而徐清凡前些年還時常與張華陵一起研究，張華陵此時突然說自己失敗了，十有八九是說驅除邪氣失敗了。

    「掌門師叔，您是說您驅除邪氣這件事失敗了？」心中雖然已經如此猜想，徐清凡卻是不願意相信，小心翼翼的問道。

    張華陵輕輕歎息一聲，緩緩說道：「我本想著依靠邪術來驅除這些邪氣，事實上的確是我錯了。這些年來，心神間的邪氣不僅沒有被驅除，反而愈發的壯大了。」

    聽到張華陵這番話，徐清凡默然無語。心中先是一陣傷感，張華陵雖然手段眼光修為皆不如李虛漢，但地確是為九華盡心盡力了，最終卻是落得這般下場，當真是天道無情命運弄人，但傷感了片刻之後，徐清凡更多的卻是在想著面對這種情況，自己和九華該如何應對。

    張華陵心神間的邪氣越來越強，雖然看現在依然眼神清明，理智清醒，但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邪氣所控制，而他身為九華的掌門人，被邪氣所控之後所造成的損失和禍害完全不是那麼簡單，在這種情況之下，最穩妥的辦法是讓張華陵退位並細細觀察。

    這是最好的辦法，但這種辦法在九華卻是並不合適。

    首先，九華即將要出世，張華陵雖然手段心智眼界皆不如李虛漢，卻也是九華現在各方面的第一人，也只有他才有可能帶領九華渡過這次浩劫，徐清凡雖然這些年成熟不少，但依然遠遠無法做到這點。

    其次，也就是最重要的，九華當年最富盛名的三聖四閒，徐清凡地師傅陸華嚴死於壽元枯竭，護陣長老侯長老也是受傷極重到現在還需要別人照顧，其餘皆在上一次浩劫中死去，只剩下張華陵一人。而張華陵退位之後，竟然無人可以繼承掌門之位，最有可能的是徐清凡和公孫華娑兩人，但公孫華娑心性手段不足，徐清凡資歷功力不夠，如果強行在兩人中挑選，還會加深兩代長老之間的矛盾。

    想到這裡，徐清凡心中不由的一陣無奈。雖然還有其他方法可以預防，但效果卻均是不佳。

    看到徐清凡神色間雖然略有悲傷，但更多地卻是凝重與沉思之色，張華陵反而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果徐清凡此時只顧著為他的遭遇傷感，張華陵反而不放心將九華交給徐清凡了。

    可以說冷靜，可以說是成熟，單還可以說是冷漠，世間之事就是這般，得到一些，就會同時失去一些。收穫了成熟的同時，失去的或者更多。

    良久之後，徐清凡長長的歎息一聲，緩緩問道：「掌門師叔，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張華陵沉默片刻之後，指著徐清凡手中那另一面青簡和藍色珠子，說道：「所以我才會將這兩件東西交給你，記得上次你阻攔我繼續研究那些秘法時我對你說的話嗎？」

    徐清凡知道，張華陵所說的是那句「到了那個時候，你就將我殺了吧」這句話，看著手中地青簡和藍色珠子，片刻間就想到了張華陵地方法，心中傷感更甚，緩緩說道：「記得。」

    張華陵的神色卻是已經恢復了正常，指著那顆藍色珠子說道：「這顆珠子是我地魂珠，前段時間我強行從我的神識中抽出了一部分所凝練，這顆珠子因為是我的神識元神所化，所以施展之後能禁錮於我一段時間，並且能從中判斷我的狀況，如果當某一天這顆珠子化為紅色之時，就是說明我被邪氣控制了，到時候，找到我，然後按我們當初的約定行事。」

    說著，張華陵又指著另一片被禁錮了的青簡，臉上卻是已經帶上了一絲笑意，緩緩說道：「至於這片被禁錮的青簡，內中卻是我的遺言，當我死後，外面的禁錮就會消失不見，捏碎之後，我的遺言就會出現，裡面有你殺我的原因，也有我立你為掌門的決定，一定要當著大部分長老面前捏碎，明白嗎？」

    徐清凡沉默半餉，親手殺死九華掌門，對他來說卻也是一件極為殘酷之事，但最終卻還是輕聲說道：「明白了。」

    張華陵，此時卻是已經有了死志。

    看到徐清凡神色間有些失落，張華陵微微一笑，卻是少見的拍了拍徐清凡的肩頭，說道：「別擔心，我還能壓制心底的邪念，說不定能堅持到浩劫結束之後。」

    徐清凡微微的點了點頭，知道張華陵之所以這麼做，除了有之前徐清凡所想到的那些顧慮之外，還是想著親手帶領九華走出這次浩劫，心中也有僥倖的想法覺得自己能一直壓制住心底的邪念，所以才這麼做。

    看著徐清凡默默的將那兩片青簡和魂珠收入袖中，張華陵微微的點了點頭，表情卻是恢復了一貫的肅穆莊嚴，對徐清凡說道：「我們回前殿吧，人估計已經來齊了。」

    說著，張華陵當先向著前殿走去，而徐清凡則默默的跟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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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六十四章 比試

跟著張華陵來到前殿之後，舉目四望，確實如張華陵所說的那般，在兩人說話的這段時間，九華所有的長老均已經來齊。

    其中，金清寒、李宇寒、東方清靈、盛宇山等幾個與徐清凡相熟之人坐在了一起，而金清寒此時的修為卻是要比徐清凡還要高上一籌，離金丹期只剩下一線之差。而李宇寒、盛青山、東方清靈、以及兩三名與徐清凡並不相熟的九華弟子，也達到實丹期，本來李宇寒的天賦悟性僅次於金清寒，但這些年卻是幫徐清凡管著執事長老的失誤，所以耽誤了修行，只是和其他幾人相當。

    想來當這些年輕一代的長老進入「華凌殿」時，一如徐清凡進來時，引起老一代長老陣陣感慨吧。

    這個時代是老一代的，但年輕一代卻正在快速崛起，最終成為一個新的時代。

    雖然金清寒等人看到徐清凡從後殿出來之後，均對著徐清凡點頭示意，而東方清靈那春水般的眸子更是盯著徐清凡看個不停，但是徐清凡此時卻是想著之前與張華陵的那番談話，只是對著眾人點頭示意之後，就默默的坐在他的位置上沉默不語。

    這次張華陵聚集一眾長老聚會，卻是討論在九華出世之後，應該如何應對山外正在發生的浩劫。

    此時，離九華重新出世，只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了。

    事實上，與其是商討，還不如說是通知一眾長老九華馬上要出世上，讓這些長老做好準備。畢竟此時九華山外的浩劫究竟是什麼，又達到了什麼程度，修仙界又是個什麼狀態。九華封山之下卻是一無所知，徐清凡和張華陵雖然知道一些，但卻是因為種種顧及而無法開口說明。

    最終，一眾長老們決定了九華出世之後。先不動聲色也不要張揚，而是派幾名長老出山秘密探查修仙界此時的情景，然後再根據修仙界的形式做決定。

    這種決定等於沒有決定，但至少是一種共識，而在張華陵的決定之下，徐清凡也是派到山下秘密探查地長老之一。

    事實上，根據之前徐清凡與張華陵私下裡的秘密決定。徐清凡下山之後將秘密聯繫正道聯盟。此時正道聯盟雖然在浩劫中目標最大，但卻也是實力最強，十餘名大乘期宗師，數百名結丹期大高手，九華在正道聯盟的庇護下無疑是最為安全的，而以九華六大聖地地身份和門下四十餘名結丹期修士的實力，也不怕正道聯盟不接受。

    而徐清凡也趁這個時候，將張寧梅與白羽兩人正式帶到九華山。

    商討結束之後，聚集在「華凌殿」中的長老就各自散去。只是神色間擔憂焦慮更甚，這次長老會，卻是讓他們更加感到時間緊迫了起來。

    而徐清凡離開之前。不由的深深的看了坐在主位上的張華陵一眼，卻看到張華陵雙眼愣愣的看著大殿屋頂，卻不知是在想著九華地應對之策還是他地將來。

    而另一邊，公孫華娑在離開「華凌殿」之前，先是看了徐清凡一眼，又打量了張華陵一番，接著轉身離去，臉上笑意冰寒。

    當徐清凡離開「華凌殿」時。卻發現金清寒正站在那裡靜靜的等待著。徐清凡微微一愣，接著臉上露出笑意。他和金清寒雖然性格迥異，但種種機緣之下，卻可以說是生死相依的朋友，但這些年兩人都是忙於閉關，卻是久未見面了。能在這時與金清寒聊天，徐清凡卻也是開心。

    面對徐清凡臉上那和煦的笑意，金清寒卻依舊只是淡淡的點頭示意，然後舉目打量了徐清凡一番，突然開口說道：「這些年師兄你進步倒是極快。」

    徐清凡笑道：「卻還是比不上你，再過些年，你恐怕就要達到金丹期了吧？這般速度，就算是在我九華山歷史上，也是極快的了，現在反倒是你來誇我進度快，我要懷疑你是不是在炫耀了。」

    徐清凡急於擺脫張華陵之事給他心中帶來的傷感，多年之後能與金清寒再次暢談也是開心，所以倒是少見的開起玩笑來。

    金清寒微微搖了搖頭，然後問道：「這些年徐師兄你過的如何？」

    徐清凡微微一愣，覺得金清寒並不像是問這種話地人，但還是回答道：「我等修仙者的生活不是一個樣嗎？不是閉關增加修為，就是靜坐感悟天道。我偶爾也會看書品茶，否則卻也太過單調無味了。」

    金清寒點了點頭，卻是又問道：「婷兒呢？她當真是像你上次所說的那般，已經不恨你了嗎？心結易結不易結，我這些年一直擔心她只是在迷惑你。」

    聽到金清寒地話，徐清凡恍然大悟，原來金清寒是想問他這個問題，雖然金清寒至始至終都不相信婷兒讓徐清凡為金清寒的固執很是無奈，但心中卻也為金清寒的擔心而感動，所以只是笑道：「金師弟你想的太多了，以婷兒的性格根本不會做那等做作之事，而且你還信不過我嗎？我相信婷兒的確是已經解開心結了。」

    聽到徐清凡這麼說，金清寒也不好再說什麼，只是默默的點了點頭表示不再相問。

    接著，徐清凡與金清寒兩人漫步與九華前山的假山樹木之間，談論些彼此這些年地瑣事已經天道地領悟，倒也是樂趣極多。

    但徐清凡卻發現，金清寒雖然一直在與自己談論著，但神色間卻是有些不定，似乎除了婷兒之事外，金清寒還另有心事。但徐清凡卻也沒問，以金清寒的性格，想問地時候他自然會問的，主動提及反而不好。

    果然，在兩人談論了一刻鐘的時間之後，金清寒遲疑了一下，突然開口問道：「徐師兄，當年你和鳳清天相鬥之後，因為那時你身受重要，所以有個問題我就一直想問，後來你我各自閉關，卻也沒有時間，當年那鳳清天，修為究竟達到了何種地步。」

    聽到金清寒這麼問，徐清凡在心底微微歎息一聲，知道在金清寒的心底，對於接連敗在鳳清天手下一直是不甘心，到了現在依然念念不忘，已經成為了他心中的一道心魔，如果不能解除，對他將來的修為極為不利，至少如果達不到「真自我」的境界，他就永生無法突破到大乘期。

    而如果想到解除這道心魔，卻只有兩種方法，一是徹底忘掉與鳳清天交手時的失敗，二是真正的擊敗鳳清天一次，但在徐清凡看來，這兩點任何一點都極為困難。以金清寒那固執的性格，想要讓他忘記之前接連的失敗，簡直不大可能。而同修為之下想要擊敗鳳清天，在徐清凡看來，也是極難。

    徐清凡微微猶豫了一下，最終卻還是決定實話實說，緩緩的說道：「現在鳳清天的修為我並不確定，但十二年前他與我交手時所展現的修為，已經不在你現在的水平了，從一些方面上，恐怕他還要勝出一些。」

    聽到徐清凡的話，金清寒有些沉默，片刻之後又問道：「當年徐師兄你以實丹後期就能重創與他，那麼現在是否能擊敗當時的他呢？」

    徐清凡皺眉思考了一下，最終緩緩的搖頭說道：「不能，恐怕現在讓我與他交手，勝算只在四六之間，我四他六。而且交手之時甚至要比上次還要困難，上次我之所以能重創與他，絕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輕視與我，更是不瞭解我這些年新修煉的功法與神通，而我卻非常瞭解於他，有心算無心之下，才有了上次的結果。但現在他對於我的神通已經瞭解，雖然我的修為境界大大提升，但鬥法之時也會極為困難。金師弟，那鳳清天的確是千古少有的天才之輩，竟然已經將鳳家的三大秘技全部煉成，自創的神通也是非同小可。」

    看到金清寒聽到自己的話後面色愈加肅穆，徐清凡卻也不想打擊金清寒的信心，於是又笑道：「不過上次他與我比試，雖然險些將我殺死，但卻也受到重創，想來沒有**年的時間很難癒合，所以此時你與他的修為已經大大的拉近了，將來未嘗沒有戰而勝之的機會。」

    金清寒微微的點了點頭，片刻之後卻是突然抬起頭來，問道：「徐師兄，今天我想與你鬥法一場，還請徐師兄無論如何都要同意。」

    聽到金清寒的話，徐清凡微微一愣，但轉瞬間就明白了金清寒的想法，他是想以徐清凡的標準預測一下鳳清天的修為。

    「好的，我正好也想印證一下我這些年閉關的結果。」

    徐清凡點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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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六十五章.神通之爭（上）

    事實上，金清寒之所以一直敗在鳳清天手下，在徐清凡看來是情有可原的，畢竟鳳清天所修習的是火行功法，五行相剋之下，專修金行功法的金清寒遇到鳳清天，十分實力只能發揮出四五成卻也是正常。

    更何況，在金清寒沒有自行領悟神通之前，憑藉他所學的那些道法，也是根本及不上鳳清天家族所流傳的三大秘技。

    所以在徐清凡看來，在結丹期之前，金清寒一直完敗與鳳清天手下實在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只有達到結丹期之後，金清寒昇華金行靈氣，不再那麼被火行功法克制，並領悟神通對抗鳳清天家族的三大秘技，才是兩人真正決勝負的時候。

    只是，這些話徐清凡並沒有對金清寒說，因為徐清凡知道，這些道理，金清寒本身也懂，只是對他來說勝就是勝了，敗就是敗了，根本沒有理由可講，說的直接一點，生性驕傲的金清寒，根本無法放下勝負之心，更何況接連擊敗他的是他一直所看不慣的鳳清天？

     同意了金清寒所提出的比試要求之後，徐清凡與金清寒就不再像之前那般在前山慢慢漫步，而是御雲向著九華後山快速飛去，在徐清凡的帶領下，降落在九華後山一處空曠地帶之上，在這裡，徐清凡曾兩次凝練身外化身，還曾與鳳清天生死相搏，來去倒也熟悉。「那麼。我們開始吧。」降落在地上之後，徐清凡笑著說道。

    金清寒打量了一番這片空地四周地環境，卻也想起來徐清凡曾與鳳清天在此鬥法過。聽到徐清凡的話後，輕輕的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只見徐清凡伸手撫摸了一下肩頭上所站立地小黑，在心底對小黑髮出一些命令，接著就見小黑展開雙翼，向著天空中快速飛去，然後在金清寒的頭上不斷的環繞滑翔著。\\\

    這次比試，徐清凡卻是不打算讓小黑幫忙出手。雖然小黑是徐清凡手中最強的力量，但小黑的實力卻是建立在他體內那強大的死氣之上的，與人相鬥是不死不休之局，用來對付金清寒卻是束手束腳，所以徐清凡乾脆讓小黑離開，並叮囑它不要出手。

    但小黑雖然不用，卻也不是一無用處，讓它時刻環繞在金清寒的頭上，就能時刻保持對金清寒地威脅，金清寒一心二用之下。所發揮的實力自然大大折扣。

    這場比試，除了小黑之外，徐清凡並不打算留手，這樣對金清寒的將來有害無利，更何況，以金清寒的實力徐清凡也無法留手，再說徐清凡也想藉著這番比試驗證一下他這些年閉關以來的成就。

    注意到頭上不斷滑翔彷彿時刻都會俯衝攻下來的小黑，金清寒微微皺了一下眉頭，但臉色微變，身上開始緩緩的散發出金色的光芒。隨著時間的持續，一片耀眼的金色光芒將金清寒地整個身體包裹在其中，恍惚不見面容而只有無盡威勢，彷彿傳說中戰神降世一般。

    而同時。徐清凡卻是另外一番情景，身上的變化遠遠沒有鳳清天那麼巨大，只是一陣霧氣漸漸的出現在他周圍，這片霧氣極為淡薄，卻又極為迷濛，間或神聖而白潔，間或變成黑色，荒蕪而一片死寂。卻是徐清凡在體內運行「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形象愈加飄渺神秘。

     之前因為兩道靈氣性質迥異。徐清凡同時只能運行其中一道，而這時徐清凡身周的霧氣卻是黑白變換。卻是證明徐清凡已經有能力將兩道靈氣同時運行了。而且之前運行兩道靈氣時，往往看似身週數十丈之內皆是黑白霧氣翻騰，實則是因為掌控能力不足，所以看似聲勢浩大，卻是根本沒有發揮兩道靈氣的真正實力。而現在徐清凡卻是輕易的將兩道靈氣外放的聲勢收攏與體外三寸之間，高下立判。

    在徐清凡和金清寒各自將自身的氣勢威壓提升到巔峰之時，肅穆蕭殺開始環繞在九華整個後山，讓人不由感到窒息。幾片綠葉被夏風吹落枝頭，旋轉著飄繞到徐清凡和金清寒之間，卻被兩者的威勢絞成粉碎，接著原本毫無顧忌自由自在的夏風似乎也感覺到了空氣中地肅穆，漸漸的停息了下來。

    在徐清凡與金清寒出手之前，兩者那強大的威壓氣勢已經先行接觸，在兩者中間的位置之上不斷地碰撞激鬥著，僅僅只是兩者的氣勢相爭，中間的大地已是無聲無息的開始被細微且密集的裂痕所布滿。

    如果是生死相爭的鬥法，無論是徐清凡還是金清寒，都不會讓對方這樣慢慢聚集靈氣將自身提升至巔峰的，但既然是兄弟間的比試，卻是要利用氣勢威壓彼此之間先試探一番。

    最終，經過約一炷香時間地氣勢較量之後，卻還是金清寒靠著本身更盛一籌地實力將徐清凡的威勢漸漸地逼退，這還是小黑環繞在金清寒的頭頂讓金清寒一心二用的情況。而就在徐清凡醞釀反擊之時，金清寒卻是突然動了。

    靜若處子，動若狡兔，只見金清寒身體原本只是微微一動，下一瞬間竟然已經出現在徐清凡的身後，同時雙手揮繞，數道長達三丈的金色長槍，閃電般自徐清凡的身後向著徐清凡快速攻去。從金清寒身動到這數根金槍攻到徐清凡的身後，時間卻是只在眨眼之間。

     見識到金清寒的速度，徐清凡心中一驚，卻是不知道金清寒的速度是如何煉成的，竟然已經不在那些專修風系道法的修仙者之下，只是金清寒的速度雖快，但徐清凡的速度只有更快，在金清寒的金槍刺入徐清凡體內之前，徐清凡卻是突然轉過身來，手指急點，數道灰色的「枯死之氣」射到這幾個金槍之上，就「枯死之氣」與金槍相撞之後，卻是快速的滲入了金色長槍之中，片刻間將金色長槍之內的金靈氣腐蝕同化，而長槍雖然已經射到了徐清凡的身前，卻是沒有對徐清凡造成絲毫威脅。

    而金清寒原本也不指望靠這幾根金槍就能解決得了徐清凡，只見金清寒突然深處一根手指，手指之上金光環繞，就彷彿一柄金色短刀一般，接著毫不遲疑，對著自己的身體就是接連刺下，數道血液接連射出，而讓徐清凡驚訝的是，這些血液金色都是金色的。

    射出數道血液之後，金清寒的臉色略微有些蒼白，只是身上的傷口不知何時已經漸漸癒合，手中更是指訣接連變化不停，在他的指訣控制之下，就見那些金色血液突然紛紛發出耀眼的光芒，在金光中漸漸幻化成各種金色兵器的模樣。

    每一滴金色血液幻化為一柄金色兵器，一時間徐清凡面前竟然出現了上千柄各式兵器，鋪天蓋地，聲勢浩大。

     與金清寒之前用靈氣所幻化的兵器不同，這些兵器，竟然是有靈性的。根本不用金清寒指揮，這些兵器就向著徐清凡紛紛攻去，看到漫天的金色兵器，徐清凡眉頭微皺，又像之前那般手指急點，數百道「枯死之氣」向著激射而來的金色兵器攻去，但讓徐清凡吃驚的是，這些兵器竟然在沒有金清寒的操控之下就會自行躲避，更會變化攻擊路線，徐清凡所射出的「枯死之氣」，竟然有大半射空了，而就算是「枯死之氣」射中這些金色兵器，卻也不如之前那般可以輕易的將金色兵器腐蝕。

    而同時，金清寒則是遠遠的另掐手訣，似乎還要繼續施展另一種厲害的道法神通。

     看到如此，徐清凡索性不再依靠「枯死之氣」禦敵，體內靈氣運轉之下，身體突然變得模糊，轉瞬間華為一陣狂猛卻帶著聖潔純淨氣息的狂風，主動向著那些攻來的金色兵器衝去，在與這些金色兵器接觸前一瞬間，風中聖潔純淨的氣息突然不見，風勢卻是變得狂暴混亂，內中黑白之氣變幻不停，正是徐清凡的第一神通---- 「毀滅之風」！！

    單以破壞力而言，「毀滅之風」堪稱是徐清凡最為強大的神通，那些由金清寒血液所幻化的諸般兵器，雖然極富靈性且穩固無比，但捲入「毀滅之風」之中後卻是紛紛崩潰，化為點點金光又轉瞬間不見。

    僅僅片刻之間，金清寒所幻化的上千柄各式兵器，就被「毀滅之風」摧毀了三分之一。

    而徐清凡卻是根本沒有理會剩下的那些兵器，身化「毀滅之風」從書籤柄金色兵器中衝出一條道路之後，又快速向著遠遠站在後方的金清寒攻去。

    而此時，隨著金清寒手中指訣變換，在他的身後，已是有一道身高十丈，三頭六臂的金剛形象的虛影漸漸成型，此時這個金剛，正冷冷的看著向它衝來的「毀滅之風」，雙眼中射出冷冽卻狂暴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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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六十六章.神通之爭（下）

    看到金清寒背後拿到怒目圓睜三頭六臂的金剛虛影，徐清凡微微一愣，但卻還是毫不遲疑，沒有絲毫耽擱。繼續向著金清寒衝去，狂烈的「毀滅之風」過處，大地紛紛碎裂。僅僅餘威就有如此威勢，「毀滅之風」的破壞力可見一斑。

    大約在七十年前，九華門的門內大比的決賽中，金清寒就曾以這招道法對抗與鳳清天，竟然靠著這尊金剛虛像破了鳳清天的火法，以金破火，這道法本身的威力可見一斑。

    而那時，金清寒身後的這尊金剛法相，卻還是二頭四臂，此時三頭六臂，威力卻還要比金剛法相外表變化更大，足足提升了數十倍有餘。

    在徐清凡身化「毀滅之風」衝到金清寒面前三丈之處時，就見那六隻臂膀哪個各式佛家法器，金鐘、木魚、法杖，佛燈，舍利子，佛劍，向著「毀滅之風」狠狠砸去，頓時，轟鳴聲陣陣，天地搖晃，威勢驚動了天上風雲，震動之下風雲變幻不休。

    風本就是無形無質的東西，利劍可將此刺穿，但風卻是轉瞬間癒合，根本無法傷其根本，所以徐清凡靠著「身化為風」的神通，除了速度大增之外，與人交斗時往往可以免疫對手絕大部分的傷害，為此在戰鬥中佔盡便宜。

     但在這具金剛虛像的的六臂與徐清凡所化的「荒蕪之風」相撞的一瞬間，徐清凡卻是感到心神一陣，化為「毀滅之風」的身體更是感受到陣陣絕不應該出現地劇痛。更重要的是，原本還在徐清凡控制之中的摻雜在「毀滅之風」中地「生靈之氣」與「枯死之氣」。也是變得更加混亂，風勢險些因為這兩道靈氣的混亂而瞬間崩潰。明明身化為風。卻還是被擊退數丈有餘。

    而這八個臂膀被「毀滅之風」捲入其中之後，雖然險些將「毀滅之風」擊潰，但也在「毀滅之風」的恐怖破壞力之下被捲成點點金光散落到天地之間。

     但就在徐清凡強行穩定著險些要渙散的「毀滅之風」，想要繼續向著金清寒攻去之時，卻驚駭的發現，金清寒背後這具破損的金剛法相，身上金光開始如流水般不斷波動著，金光過處。轉瞬間，法相破損之處紛紛癒合，而那在「毀滅之風」的攪動下化為粉末的六隻臂膀。卻也是快速恢復。

    更讓人驚訝地是，金剛法相那六臂手上那原本被徐清凡認為只是擺設的六件法器，竟然開始出現了六種不同的靈氣波動。金鐘震動，木魚敲打下。梵音陣陣，竟然讓徐清凡心中一陣平和，卻再也無法興起絲毫戰意，而在梵音地影響之下，徐清凡體內的靈氣更是運轉的越來越慢。

    同時，佛燈之上金光閃爍，每道金光皆是化為一柄金劍，向著徐清凡激射而來。法杖揮處。金光灑落，徐清凡只覺得空間凝固。以至於徐清凡雖然化為「毀滅之風」，也覺得舉步維艱，速度大減，而最後那柄佛劍，更是帶著莫大地威勢，向著徐清凡狠狠刺來。

    六臂中，唯有那個手拿舍利子的臂膀沒有動彈。

    想來這才是金清寒這種金剛法相地真正威力，而之前拿六臂硬檔「毀滅之風」，卻是因為時間緊急迫不得已而為之了。

    看到這般情景，徐清凡不由大吃一驚，卻是當機立斷，再不戀戰，馬上向後退去，直到退到二十餘丈之外後，金光梵音的影響才稍稍減弱。

    「毀滅之風」威力隨大，但徐清凡卻是無法保持長久，退開之後，就馬上恢復為本體，而之前那些沒有被他所摧毀的金血所化兵器，以及佛燈之光所化的金劍，卻是依舊向著徐清凡攻來。

    面對鋪天蓋地的攻擊，徐清凡右手一揮，「五靈鐘」馬上將徐清凡護在中間，攻防之間，叮噹之聲不絕，卻是無法傷害徐清凡絲毫。悠揚古拙的鐘聲中，反倒是將金剛法相所發出的陣陣梵音的影響沖散。

     有「五靈鐘」相互，徐清凡短時間之內再無危險，倒是不再急著進攻，而是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遠方金清寒身後地那尊金剛法相，又看了一眼依舊環繞在「五靈鐘」外不斷進攻的那些由金清寒血液所化成地金色兵器，之前佛燈金光所化的金劍在進攻無效之後已經消散，唯有這些金色兵器，不僅極具靈性，而且竟然能自主吸收天地靈氣恢復威力，依舊在不停的對徐清凡發起進攻。

    片刻之後，徐清凡指著圍繞在「五靈鐘」不斷攻擊的各種金色兵器問道：「你領悟的神通？」

    金清寒微微點頭，看出這些由他血液所化的金色兵器無法威脅到徐清凡後，索性揮手讓這些金色兵器聚集在一起，金光迷濛中，卻見這些金色兵器漸漸的融合在一起。

    而同時，金清寒卻是邁步向著徐清凡的位置走來，根據金清寒判斷，要破解「五靈鐘」的防禦，只有他的金剛法相靠近才行。

    徐清凡雖然猜出了金清寒的目的，卻是毫不在意，只是指著金清寒背後那具金剛法相，語氣中卻是多了一些不確定，問道：「八邪識王？」

    八邪識王，是佛門護法中排名最靠前的一位，三雙眼睛分別看人之善、惡、自我，而六隻手上的六件法器，則掌管靈魂、思想、懲罰、獎勵、世界、誅邪。卻是與金清寒身後的這具金剛法相極為相似。

    看到金清寒再次點頭之後，徐清凡笑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成為佛家弟子了？還是早已經沒落的淨土宗弟子？」

    八邪識王是「淨土宗」當年所供奉之佛，但「淨土宗」卻是在上一次浩劫中被「化靈教」所滅，現在的「慈雲寺」也不過只是後起之秀罷了。

    金清寒終於開口說話。緩緩的說道：「我師傅無意中曾得到一片當年淨土宗地功法，我研究後發現卻是與我所修習的金系道法有著共通之處，所以就一直在研究如何將兩種功法相融合。最終修成了這般金剛法相的神通。」

    徐清凡微微點了點頭，想來這般神通幻化出三頭六臂地金剛法相即為小成，而讓六臂各具異能則就是大成了，而此時金清寒已經能讓其中五臂具有異能已經離大成不遠了。

     話又說回來，之前金清寒還只是辟榖後期之時就已經可以施展雙頭四臂的金剛法相，那豈不是他研究這項神通時修為還要更低？以如此之低的修為竟然就想要創造功法神通，並且還讓他當真創建成功了，這已經不能用天資橫溢來形容了。相比較而言。那血化靈兵的神通倒是普通了。如果不是之前有一個鳳清天與他爭相輝映，恐怕他早已經被譽為九華千年來第一天才了吧？

    有如此天資，足夠金清寒驕傲。卻又要處處被鳳清天壓上一頭，難怪金清寒一直為他接連敗在鳳清天的手下唸唸不忘。

    就在徐清凡暗暗感慨間，之前那些由鳳清天血液所化的金色兵器已經漸漸的融合為一體。成為一柄模樣古拙色澤暗淡但威勢卻是愈加磅礴的暗金色短劍。金清寒卻是已經走到了他四丈之外，再走幾步。就要進入「八邪識王」地最佳進攻範圍了。

    但就在這時，徐清凡卻是突然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也不藏拙了，剛才我的第一神通毀滅之風你已經見識到了，現在就讓你看看我的第二神通吧。」

    聽到徐清凡地這句話，金清寒的腳步不由一緩，心中暗暗警戒。卻發現徐清凡依舊站在原地。並沒有施展什麼特殊的動作，眉頭微微一皺。心中微動間，那柄由金清寒血液所化地金色兵器突然向著徐清凡刺去，同時金清寒向著徐清凡靠去的腳步也是跟著加快。

    「這個神通，我稱它為身外化身。」徐清凡面對刺來地暗金色短劍與金清寒的臨近卻是絲毫不亂，只是淡淡的笑道。

     就在徐清凡說話間，金清寒突然心中一陣警惕，猛地向後退去，卻見一道人影突然在他面前閃現，而在這人揚手間，鋪天蓋地的火焰向著他籠罩而來，接著轉瞬間卻又消失不見，只是這道人影雖然轉瞬即逝，金清寒卻是在那驚鴻一瞥中驚訝的發現，這道人影的面貌竟然與徐清凡本人幾乎一模一樣，只是沒有徐清凡的那種儒雅淡定的氣質，以及雙頰上地暗紅色鳳凰紋身以及那道淡淡疤痕罷了。

    同一時間，金清寒地那柄暗金色短劍，就要攻到徐清凡身前之時，卻是突然出現一道人影擋在徐清凡的面前，竟然靠著其強橫地身體死死的擋住了這柄威力極大的短劍，雖然這斌短劍彷彿有靈性般不斷的尋找著破綻繼續進攻徐清凡，卻是被這道人影死死擋住，而且這道人影看似笨拙，速度卻是絲毫不慢，每每在金色短劍攻到徐清凡身前時擋住，短劍雖然靈活快捷，威力也極大，卻也是莫可奈何。

    而這道人影的相貌，卻是依然與徐清凡一模一樣。

    這前後出現的兩道人影，正是徐清凡的兩具身外化身——徐致遠和徐影。

    而徐清凡本人，在徐致遠和徐影出現之後，就撤去了「五靈鐘」的防禦，「五靈鐘」雖然防禦力極強，卻是對徐清凡的靈氣和神識消耗極大，施展之時徐清凡雖然本身防禦無慮，但進攻之時也是束手束腳。

    而撤去「五靈鐘」的防禦之後，徐清凡卻是毫不停留，雙手不斷揮動，無盡的「毀滅之風」向著金清寒不斷攻去。

    之前金清寒不斷靠近，徐清凡卻是不加理會，卻也是想讓金清寒在受到他的攻擊之時無法抵禦。

     而另一邊，金清寒身後的「八邪識王」法杖連揮，金光灑落下，卻是將徐致遠所施展的漫天火焰給壓制了下來。卻看到徐清凡的「毀滅之風」攻至，眉頭不由皺地更緊，剛準備控制「八邪識王」抵擋。剛剛突然出現又快速消失的徐致遠的身形卻是再次閃現，接著又是磅礴地火勢向著金清寒攻來。

    無奈之下，金清寒只好先讓「八邪識王」對抗那神出鬼沒的徐致遠，而他則親手對付徐清凡的「毀滅之風」。

    只見金清寒面對衝來的「毀滅之風」雙手急揮，就見原本晴朗的天空瞬間烏雲密佈，接著數道閃電突然劈下，狠狠的擊打在衝來的「毀滅之風」上，卻是將「毀滅之風」快速擊散。

    「你竟然已經修成了雷法？很好！」徐清凡點頭讚道。雖然話說的輕鬆，手上卻是急揮不停，不斷地施展「毀滅之風」進攻金清寒。

    雷法極難修煉。以一人之力御使天地之位，稍有不慎就會遭到反噬，金清寒之所以修煉雷法。恐怕還是因為他的金系功法一直被鳳清天的火系功法所克制地原因。

    而就在金清寒準備用雷法攻擊徐清凡時，徐清凡卻是絲毫不給金清寒喘息的機會。「毀滅之風」無窮無盡的向著徐清凡攻來。

    金清寒失去了先機，無奈之下只能繼續施展雷法抵抗。

    就這樣，徐清凡地「毀滅之風」對上金清寒的「五雷正法」，徐影對上金清寒地血化靈兵，徐致遠對上「八邪識王」，徐清凡和金清寒一時之間倒是鬥了個旗鼓相當。

     其實相對而言，「八邪識王」是金清寒威力最強的神通，單以徐致遠一個身外化身之力是無法與之抵抗的。但徐致遠畢竟只是一個身外化身。「八邪識王」的木魚金鐘對神識心靈的控制卻是對他無效，威力平白減少了三分之一。再加上徐致遠所施展的火靈氣攻擊也一直克制「八邪識王」的金靈性，且其本身速度奇快神出鬼沒，一時之間「八邪識王」竟然對他也無可奈何。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之後，金清寒眉頭皺地更緊，卻是沒想到徐清凡地實力竟然已經強大的如此，神通更是玄奇，自己明明單以功力而言還要勝他一分，卻只能打個平手。而且這還是徐清凡最強地手段——小黑沒有出手的情況下。

    「看來只能施展那一招了。」

    金清寒心底微微嘆息一聲，右手繼續揮動施展雷法，而左手卻是垂下，上面開始閃爍起陰晦的金色光芒。徐清凡和金清寒的比試，其所產生的威勢卻是要比十三年前徐清凡與鳳清天之間的比試還要強大的多，剛一出手，位於前山的長老就已經發覺了。

    心中驚訝兩人竟然有如此實力，卻是絲毫不敢耽擱，向著徐清凡和金清寒比試時的位置快速衝去，十三年前徐清凡和鳳清天之間交手的情景一眾長老到現在可還是歷歷在目。此時九華臨近於重新出世，如果兩人因為比試而受到重傷，那可就大為不妙了。

    但就在一眾長老飛到後山之時，卻突然感應到一陣讓人心悸的靈氣波動開始震盪，卻又一閃而逝，彷彿又什麼極為恐怖的道法神通被施展一般。而待一眾長老趕到之時，卻發現遍地狼藉，而徐清凡與金清寒之間的比試已經結束。

    其中，金清寒整個左臂皆被震爛，而徐清凡不知施展何種神通，正在幫他治療，就見金清寒左臂之上黑白兩色光芒環繞，而金清寒那可見白骨的左臂，卻是漸漸的飽滿癒合了起來。

    看到兩人無事，一眾長老皆是鬆了一口氣，其中除了公孫化娑不滿的指責了幾句之外，其他長老均是各自退去。

    而在公孫化娑也退去之後，金清寒那幾乎只剩下森森白骨的左臂也在徐清凡的第三神通「生死之道」下癒合，接著就見徐清凡笑道：「我最終還是敗了啊。」

    金清寒微微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讓小黑出手，我根本沒有施展那一招的機會。」

    徐清凡微微一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只是勸誡道：「你最後那一招太過霸道，要知道剛則易折，傷人傷己，你這次為了不傷及我，故意降低了威力，施展之後還是引起了整個左臂的崩潰，如果全力施展，恐怕你就算戰勝敵人，你自己也要身死。」

    金清寒點點頭表示明白，卻又問道：「我的實力比之鳳清天如何？」

    徐清凡心中微微嘆息一聲，沉吟了片刻之後，緩緩說道：「與十三年前的鳳清天相比，你們兩個旗鼓相當，如果你施展那一招，則你必勝無疑。但就像我剛才所說，你如果施展那一招，就算勝了，你的身體也就崩潰了，今後還是不用為妙。」

    金清寒眼中露出沉思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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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六十七章.出世

    在與金清寒談論了一些剛才比試時的得失以及雙方這些年修仙的心得之後，就各自分開了，離開之時，雙方臉上都是露著若有所思的表情。

    徐清凡不知道金清寒在離開時在想著什麼，或者是剛才的那場激鬥，或者是彼此間交流的心得，又或者是在想著何時可以與鳳清天再次一戰，而徐清凡，卻是想著剛才那場比試時，金清寒的最後一招。

    而徐清凡，正是敗在那一招之下。

    那一道金光，彷彿開天闢地時的第一線光芒，比閃電還要快捷，比神兵還要銳利，比烈日還要耀眼，比天地還要難測，彷彿天地之間任何堅固的防禦，都抵擋不住它的穿刺。

    至少徐清凡的最強防禦手段——「五靈鐘」就不可以。

    當時，金光一閃，徐清凡的衣服破損，從肋間劃出一道劃痕，肋間也多了一絲血痕，並不是徐清凡徐清凡躲閃的快，事實上，當時徐清凡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如果不是金清寒在射出這道金光之時將手指偏移了一下，徐清凡就要毫無抵抗的被這道金光給刺穿了。

     說起來，這一招說起來其實非常的簡單，但也極為困難，說這招簡單是因為，這招的本質就是將全身的靈氣不斷的壓縮，直到壓縮成一條線射出去罷了，而它的困難也正因為這點，要將全身的靈氣壓縮成一條線地地步。那要耗費多大的功力和心力？要將體內靈氣控制到何般程度才可以達到？要知道體內靈氣每多壓縮一分，所耗費的精力就要多數倍，並且稍有不慎引起體內靈氣地反彈。那就是經脈破損一途。

    徐清凡自比，如果是他將體內靈氣如此壓縮的話，最多能壓縮到金清寒的六分之一就已經是極限了，甚至在徐清凡看來，金清寒這種地步，就算是天下絕大部分的大乘期宗師也無法做到，這讓徐清凡不得不欽佩金清寒的魄力。要知道如此壓縮體內的靈氣，危險不論。經脈丹田所受到的痛苦可不在徐清凡用《生死訣》改造自己身體時所受到的痛苦之下。

    不過，危險與成就總是並存著，這招雖然修煉起來如此危險，但一經施展威力也極大，如此龐大地靈氣全部壓縮為一線，不僅使它成為天地間最為銳利最具有穿透力的攻擊方式，速度更是突破了極限，以至於即使是徐清凡也根本無法躲閃。

    但同時，施展這一招時，對自身的傷害也極大。不斷的在左臂壓縮靈氣，在那線金光射出去的一瞬間，金清寒的左臂也崩潰了，如果當時不是徐清凡在場，金清寒這條臂膀至少要養傷十年不可。

    「看來在我進步的同時，其他人也都在進步啊，甚至進步的幅度比我還要大，雷法，血凝神兵，八邪識王。還有最後那一線金光，這麼短的時間之內，金清寒竟然多了如此之多的神通，當真是不可思議。只是不知道那鳳清天現在又達到了何種地步呢？」

    徐清凡一邊向著他地洞府走去，一邊在心中默默的想著，心中不斷的回想著他修仙這些年來所遇到的個個修仙界的天才，鳳清天、金清寒、荒邪、鄧天捱、丘軒、呂子清、許秀容……

    這麼想著，雖然此時山外正在歷經浩劫，徐清凡反而更有下山的**了。

    人就是這樣，經歷了太多之時，想著平靜。而平靜了太久。又會嚮往喧嘩。

     而就在徐清凡默默的向著鳳清天的進度之時，鳳清天卻是漫步走在一處小村莊之內。這些年來，先是戰亂波及整個神州浩土，這些年雖然漸漸平息，但所造成的禍害卻不是一年半載可以恢復的。接著又是天災**不斷，連年乾旱蝗災，而現在更是漫天地神仙打架，往往一個火球風刃沒有目標的打下來，整個村子的人就會死上一半，雖然有心逃離避禍，卻又發現神州浩土處處如此，身為沒有絲毫力量的凡人，他們卻是逃無可逃。

    就在這種環境之下，整個神州浩土地凡人在一片絕望中無助著，茫然著。

    而神州浩土這一角，這一個不起眼的小村莊，也是如此，誰也不知自己下一刻的生死，村中中雖然還有百餘家人口，卻是一片死寂，死寂中透著麻木與茫然。

     只見鳳清天臉上一貫的冰冷，漫步走在村莊中那條草路之上，間或停下腳步，轉身進入某處凡人家，不知施展了何種手段，或者勸服，或者錢財，就讓那些凡人同意將家裡的孩子送給鳳清天，或者在這個不知生死的世界中，跟著鳳清天至少還有一條活路吧。又或者，在這種亂世當中，人命並不再那麼值錢，哪怕這條人命是他們的孩子。

    但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間或，整個村莊百餘家，鳳清天只是帶走了兩三個孩子，如果說這兩三個孩子與其他孩子有什麼不同，那或者就是在這一片絕望中，這兩三個孩子眼中多了些靈動，少了些麻木與茫然吧。

    就這樣，鳳清天帶著這兩三個孩子，又默默地向著下一個村莊走去。

    在村口相送地村民眼裡，鳳清天那孤寂的背影透著某種神秘，還有某種決絕。

    徐清凡在回到他地洞府之後，就與三名弟子打了兩聲招呼，接著就自顧自的閉關了。

    這次與金清寒的這場比試，徐清凡雖然看似輕鬆，即使在最緊張之時也是一臉淡然儒雅的笑意，實則體內靈氣消耗居多，畢竟，對手是金清寒。

    此外，徐清凡在這次交手乃至於事後的交流中，也是領悟極多，卻也是需要打坐冥思一番以好好消化。

    不過這次打坐並沒有持續多長的時間，僅僅一個月之後，徐清凡就再次出關。

    出關之後，徐清凡反而忙碌了起來，大部分時間陪在他那三名弟子的身邊，浩劫馬上就要來臨，他卻是要抓緊時間提升這三名弟子的實力，或者講道授法，或者運功幫他們煉化藥力融入他們體內，雖然只有四個月的時間，就算是大乘期宗師也無法讓他們提升多少，但卻也聊勝於無。

    值得一提的是，在徐清凡閉關沒幾天之後，白羽就已經達到了靈寂期。倒是讓徐清凡小小的欣慰了一下，雖然他這個師傅不大管事，但在他的教導和所賜下的靈藥下，弟子們倒是進步蠻快的。

    而其他的時間，徐清凡則是多往前山跑動，九華即將要出世，他這個不管事的執事長老也變得忙碌了起來。

    在這種忙碌中，徐清凡連看書品茶的時間都沒有了。

    有時候，徐清凡也會拿出那片張華陵賜給他的那片記錄了《無相訣》與《代天訣》的青簡仔細研究，其中《代天訣》徐清凡只是稍稍瞭解了一下就放過，這種功法還不是他現在可以修煉的。

    徐清凡的主要注意力，都集中在那《無相訣》之上。

    在五十年前，徐清凡就從劉華祥那裡學會了《無相訣》，只是劉華祥沒有說明這篇功法的來歷，甚至為了不讓徐清凡有所發現，還將《無相訣》中的一些東西刪減改變了一些，而此時徐清凡手中的《無相訣》，卻是要詳細的多。

    說起來很慚愧，當初劉華祥臨死前，曾一再安頓徐清凡要勤加修煉傳授給他的《無相訣》，但之後因為浩劫臨近，徐清凡卻發現《無相訣》修煉起來太過緩慢，為了應付浩劫，盡快的提升實力，徐清凡卻是將絕大部分精力用在修煉威力更大也更容易見效的《生死訣》之上。

     而這時徐清凡手中有了完整的《無相訣》，嘗試的修煉了一下之後，徐清凡驚訝的發現，修煉起來竟然進度極快，與張華陵所說的情況不符，才恍然知道之前劉華祥所傳授給他的那篇被刪改了的《無相訣》恐怕目的不僅僅只是讓徐清凡不發現這篇功法的真實面目那麼簡單，恐怕更是為將來正式修煉《無相訣》做準備的功法。

    想到這裡，徐清凡心中不由有了一種辜負了劉華祥的感覺。

    而就在這般忙碌之下，張寧梅也在三個半月之後正式達到了靈寂期。

    而又過了半個月之後，九華的護山大針「九極陣」停止逆轉，封山六十餘年之後，正式再次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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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六十八章.探查

    一般而言，一個門派封山多年之後再次出世，都要大張聲勢，門派之內修為最強之幾人，更要爆發自己的氣勢，宣告自己的存在，並精選門內精英弟子，去所有能叫得上名來的門派，發送請帖，讓各大小門派參加該門派的開山大典。

     之所以這麼做，一是因為一般而言要封山的門派，都如九華一般是因為某種原因而實力大損，逼不得已之下只能封山以恢復元氣，但這種退卻的行為不免會讓同道小覷，所以廣招同道而展示實力。二是因為一個門派封山期間，就等於是主動放棄了其在修仙界中的各種利益，而開山大典，卻是宣示自己的門派，並與其他門派商議自己拿回那部分利益的聚會。

    比如說，九華山未封山時，九華方圓六千六百里之內的出產，無論是靈石還是靈草靈花，又或者是其他，其大部分都屬於九華，另外在幾個修仙界極為出名的靈藥與靈石的產地，所出產的靈石靈藥也有九華的份額。

    但現在，卻是因為修仙界正在經歷浩劫，所謂槍打出頭鳥，九華一脈自然不會大張旗鼓的開展開山大典，而是按照長老會決定的那樣，先精選一批修士到山外探查此時修仙界的情景，然後再決定如何做。

    只見這一天，九華所有弟子都集中在山腳處，而張華陵、徐清凡、公孫化娑三人則是帶著其他那四十二名長老站在最前方。每人都是表情肅穆。而婷兒也是站在這四十二名長老之中，卻是只盯著最前方地徐清凡看個不停。

     而一眾長老身後，則是近兩千名九華普通弟子。經過這六十年的苦修，九華的這些普通弟子進度都是不差，就算是那些只能稍稍截留天地靈氣地弟子也達到了其極限煉氣後期，而其中，反倒是靈寂期的弟子最多，約九百名。只是這些弟子的修為均是達到其天賦的極限，想再進一步極為困難，這也是九華不得不開山的原因之一。因為九華已經達到了實力不進則退的地步。

    相比較一眾長老臉上的肅穆，這些弟子的神態則是多了些恐慌，又多了些激動。

    而在眾人之前，卻是一片湧動地混沌之色，正是逆轉的「九極陣」。

    「我們開始吧。」片刻之後，張華陵緩緩的說道。

    接著，就見九華四十五名結丹期修士，皆是由靜轉動，手上不斷變幻著各種指訣，口中輕聲低吟著一種古拙神秘的咒語。動作雖然繁雜卻是齊整。口中的低吟更是集合為一片喧聲。同時，眾結丹期修士身上開始閃爍著各色靈光，威勢彙集在一起，不斷增強。

    而在這一眾長老的施法控制之下，就見眾人眼前的這片混沌的波動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混亂，也不知過了多久，低沉的轟鳴聲不斷的自這片混沌中傳出，隨著一聲極大地轟鳴聲響起並落下，眼前這片混沌。卻是猛然間化為一片迷濛的清明之態。

    九華的護山大陣「九極陣」，終於正常運轉了，這也意味著，九華正式再次出世。

    看到眼前這片清明。一眾長老均是臉色複雜，這些年他們的供奉雖然因為要維持「九極陣」的逆轉而被壓減了許多，但這些年的確是他們修仙以來最為平靜的日子，一心修仙而不理俗事，但現在，九華馬上就要重新出世進入那喧囂的世間，並且一出世就要面對那恐怖的浩劫。

    接著，卻見原先那一眾長老中走出了十餘名。其中以面生的年輕一代長老為主。卻也有幾名經常閉關不出世地長老，其中以徐清凡為首。而在徐清凡的提議之下，婷兒卻也在其中。

    而這些長老，卻正是派出去探查九華此時情景的人選。

    其中，徐清凡因為顧慮到他這些年兩次下山在修仙界不小心闖下了諾大的名號，所以卻是不得已將形象做了改變，否則就算摘下了面具，他肩頭地小黑，腰間的「環耀玉珮」這兩個明顯的特徵，都會將他的來歷身份暴露。

     只見徐清凡原先頭上的長發此時並不像之前那般結成道士般的發髻，而是如凡世間的少年俠客那般束在一起，看起來少了一分穩重，卻是多了一分瀟灑。同時，徐清凡也是將身上萬年不變的白色寬袍換為一件青色長衫，又請門內一名善於制玉地長老將「環耀玉珮」地樣式稍加改變，變得更加小巧，然後從九華密庫中拿了一些用於煉器的「青鱗粉」融在其外表，卻是變成了一片泛著青光地不知名玉珮了。再加上這些年來徐清凡的修為突飛猛進，由初下山時的虛丹中期變成了現在的實丹後期，神態氣質也是變得愈加的飄渺神秘。

    雖然各方面都只是改變了一點，但所有的改變加在一起，卻是彷彿完全不同的一個人。如果不是有心人仔細觀察的話，任誰也發現不了哪個南荒散修就是徐清凡。

     最大的破綻還是徐清凡肩頭上的小黑，但是卻也只是懷疑罷了，暗鴉出了名的難進化，小黑這些年的進度卻要比徐清凡還要快，哪怕是心中懷疑，卻也是不敢相信短短數十年的時間小黑就能進化到地階高級。就好像不敢相信徐清凡能在數十年的時間內由虛丹中期突破到實丹後期一樣，所以最終也就是僅止於懷疑罷了。

    正因為這些原因，徐清凡自信就算是九華今後會與正道聯盟一起行動，他卻也不會暴露身份。

    「拜託各位了。」

    張華陵走到十三名負責探查修仙界的長老面前，拱手說到。

    「請掌門人放心。」在徐清凡的帶領之下，十三名長老對著張華陵躬身齊聲說到。

    張華陵微微點了點頭，手指之間卻是突然出現了一片符咒，手一揚，就見這片符咒快速的飛到了眾人面前的那片清明之上，接著無風自燃，火焰熄滅時，一個泛著光明洞口已經出現在眾人的面前，卻正是九極陣的出口。

    「各位小心。」

    在徐清凡等人臨走之前，張華陵再次叮囑道。

    九華山外，一望無際。遠方的天空上雖然掛著驕陽，陽光卻並不刺眼。萬雲聚集之下，半空中降著稀稀落落的細雨，靜靜的懸浮於半空中，感受著周圍的斜風細雨，一時間眾人有些緊張的心情到也是變得寧和了起來。

    「眾位道友，此時修仙界的浩劫應該尚未過去，甚至可能以及漸漸達到了**，一切皆要小

    隨著「九極陣」的出口漸漸合上，徐清凡對著其他那十一名長老再次安頓道。

     這十一名長老大都屬於年輕一代，所以對徐清凡的態度極好，尤其是經過前兩次徐清凡與金清寒和鳳清天的那兩場激烈的鬥法，以及上次在地道之中對眾人的救命之恩，看向徐清凡時眼神中除了尊敬之外還有一絲崇拜的意味。所以聽到徐清凡的叮囑之後，均是紛紛應是，然後依舊懸浮在半空中，等待著徐清凡的下一步指示。

    在徐清凡揮手說了一聲「去吧」之後，這些長老均是對著徐清凡拱手示意，然後或兩人、或三人，向著不同的方向快速飛去。

    徐清凡看了看靜靜的站在自己身後的婷兒，柔聲說道：「婷兒，我們也走吧。」

    婷兒微微點了點頭，在徐清凡的帶領下，卻是向著九華南方一處小山丘飛去，那處小山丘，卻正是九華秘道的出口。

    在徐清凡的指訣操控間，山丘之上無聲無息的裂出一個出口，接著就見白羽急衝沖的從出口處跳了出來，看著山外的情景，興奮的不斷大喊。而在白羽的大喊中，張寧梅也是淺笑著從地道中出現。

     徐清凡這次下山，除了探查此時修仙界的情景並代表九華秘密聯繫正道聯盟之外，還有一個目的就是給白羽和張寧梅在九華正式安一個九華弟子身份，讓兩人正式成為他的弟子。所以他在出山之前，就先行將兩人帶到了地道出口處，讓兩人安心等待。而因為擔心婷兒一個人在洞府中寂寞擔心，所以索性讓婷兒與他一起來到修仙界之外探查。

    這次探查完畢之後，徐清凡就會帶著張寧梅和白羽正式回九華，對外則說是他在山外所收的弟子，至於兩人已有的靈寂期修為，徐清凡則可以解釋兩人原本就是某個門派的弟子，轉投到他的門下，反正浩劫之中一定不會缺乏被滅門的門派，而門人的招收記錄也是他執事長老所負責，想必不會有人多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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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 第七十章.見聞
    在與張寧梅與白羽匯合之後，徐清凡就和他的三名弟子向著西南方向飛去，在那裡，卻正是正道聯盟的大本營----「榮華山」的位置。而一路上，徐清凡也可以觀察一下此時修仙界的情景已經浩劫發展到何種地步。

    一路上，白羽顯得極其興奮，不斷的御使著徐清凡賜給他的「風旗」，在其他三人面前飛過來飛去過的。

    自從白羽達到辟榖期可以御器飛行之後，就一直想著要御器翱翔於天空之上，奈何徐清凡為了不讓其他九華修士發現他和張寧梅的存在，卻是禁止讓他離開徐清凡的洞府之外，無奈之下白羽只好偶爾御器在徐清凡的洞府之內飛一下過過乾癮，剛開始還好，但時間長了未免無趣。

    再加上這天徐清凡在離開洞府之前突然將他擊昏，待他清醒後，卻是已經與張寧梅處在一處昏暗的地道之中，被張寧梅告知徐清凡和婷兒一會就會來接他們，但足足等了數個時辰之後眼前才重放光明。

    而此時終於看到了之前千思萬想百般嚮往的山外世界，當真是如脫籠的野鳥一般，間或還興奮的吼叫一聲，看著一旁的徐清凡搖頭不已。

    「白羽，別鬧了。」

    白羽的精力極其充沛，徐清凡將他從地道接出來之後，他足足亂飛了一個多時辰，嚎叫了半個多時辰。但看他地樣子卻依舊毫不嫌累。

    本來，徐清凡只是在一旁笑吟吟的看著，間或與張寧梅和婷兒聊上幾句。為兩人講一些山外的情景，同時神識擴散，掃識著方圓數里之內地情景。

    但就在這時，徐清凡卻是突然一愣，似乎發現了什麼，喝止了白羽的胡鬧，同時加快了速度，向著南方一處位置快速飛去。....

    片刻之後。徐清凡卻在一處村鎮內落下，或者說，一處曾經的村鎮。

    只見徐清凡眼前這處村鎮，此時卻早已經化為一片廢墟。原本整齊的屋舍建築，卻均是被一些威力強大的道法轟塌，村鎮的一些角落，此時依然燃燒著細微的火焰，卻正是火法的餘威。

    而其他地方，或者接著一層寒霜，或者一片焦痕。又或者被銳利地巨刃砍成兩半，均是五行道法所致。

    更重要的是，這個村鎮處原本的居民，此時已經化為具具屍體，爬跌在整個廢墟各處，有很多人均是死無全屍，在威力強大的道法下，死相極為殘忍。

    徐清凡將這些道法所造成的痕跡仔細的研究了一遍之後，眉頭卻是越皺越深了，卻是發現這些將村鎮毀滅的道法。其中的氣息均是中正平和，竟然均是正道修士的手段！！

    原本徐清凡還以為這處村莊之所以被毀，是因為正道聯盟與發起浩劫的修士交手所致，但看這般情景。似乎出手地只有正道聯盟的修士，情況似乎並沒有徐清凡所想像的那麼簡單。

    就在徐清凡暗思之時，婷兒卻是帶著張寧梅與白羽降到了徐清凡的身邊。

    此時整個村鎮，到處均是村鎮居民的屍體，其中不乏五臟裂出腦漿迸射者，看到三名弟子前來，徐清凡眉頭不由微微一皺。本想著這種場面不應該讓他們這些沒有經歷過任何事故的弟子見到，否則會讓他們收到刺激。更有甚者可能會在心底留下陰影。

    但轉念一想。此時修仙界浩劫已起，雖然不知道引發浩劫的是何方勢力。$但絕對不同凡響，他這三名弟子也很有可能會捲入其中，倒是戰況激烈，這種場面卻是遲早會看到的，遲見不如早見，所以就熄了心中的阻止之意。

    果然，在張寧梅、白羽兩人跟著婷兒降落在徐清凡的身邊之時，看到眼前這片破損地廢墟，以及廢墟之間那已經不**形的具具屍體，均是臉色大變。

    其中張寧梅一向嫻靜的表情瞬間一片慘白，身體不住的顫抖著，只感覺一陣無力，如果不是婷兒在旁攙扶，恐怕這張寧梅就要軟到在地。

    而另一邊，一向以「男子漢大丈夫」自詡地白羽，其表現比起弱女子張寧梅還要不堪，降落到地的一瞬間，看到眼前這片彷彿人間地獄般的景象，更是毫不停留，馬上跑到廢墟中一個稍微乾淨點離遍地的屍體遠點的角落大吐特吐了起來。

    反倒是徐清凡最為擔心的婷兒，看著眼前這片人間煉獄卻只是臉色一變，接著卻又馬上的回覆了正常，疑惑的看向徐清凡，似乎在詢問眼前地情景是怎麼回事。

    看到婷兒這般面不改色，徐清凡微微一愣，但轉瞬間想起，當年他在南荒與被魔化地蠻族之間那場苦戰，卻要比眼前要恐怖殘忍的多了，整個南荒蠻族上萬人死於那場戰鬥中。沒有一具全屍，當時婷兒就只是面不改色地靜靜看著，此時自然更不會有什麼恐慌之意。

    想到這裡，徐清凡不由微微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這樣對婷兒是好是壞。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寧梅終於適應了過來，臉色雖然依舊蒼白，卻是已經有力氣自己站起，但卻依然不敢直視四周的處處屍體。而另一邊，白羽也是嘔吐完畢，乖乖的回到了徐清凡的身邊，臉泛青色，再也沒有之前的那般活力。讓徐清凡懷疑他之所以不吐，是因為適應過來了還是因為吐無可吐了。

    「師傅，這是怎麼回事？」

    張寧梅看樣子也是在強忍著胸腹間的翻騰，勉強開口問道。

    「浩劫。」

    徐清凡簡單明了的解釋道，這兩個字看似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了，但卻又是什麼都沒說。

    事實上，關於眼前的情景，就算是徐清凡也說不上個所以然來，因為眼前的這些廢墟和被殺的屍體，所用的道法分明是正派手段，但徐清凡卻是無法想到會有哪個正派會做出這般事來。

     沉默片刻之後，徐清凡對著張寧梅和白羽兩人緩緩的說道：「修仙界歷次浩劫，均是對神州浩土破壞極大，並且任何修仙者都無法逃離其外，你們的運氣不好，剛剛修仙沒多久就趕上了浩劫出現，但正因為如此，你們才更要勇於面對浩劫，如果連眼前這種場面都無法承受，那麼你們現在就逃到某處荒山野嶺祈禱不要被浩劫捲入吧。」

    徐清凡這番話可謂是說的毫不客氣，但卻也的確是徐清凡心中所想，浩劫之中，人人無法倖免，徐清凡在修仙界中修為並不能算是拔尖，就算能護的了兩人一時，也無法護得兩人一世。而以兩人此時這般表現，將來與人交手時，恐怕對手剛剛露出殺氣，兩人就嚇得絲毫無法動彈了，與其今後因此吃虧，還不如現在就用話語將他們驚醒。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說道：「你們心中的恐慌只緣於你們心中的軟弱，比如說這些屍體，雖然死像殘忍恐怖，但哪裡能傷害的了你們？你們又何須恐慌這些？將來你們面對敵人之時，恐慌並不能取得敵人的仁慈，只能帶來更快的死亡，反而如果勇敢冷靜的面對，才能有取勝的機會。」

    果然，聽到徐清凡的話後，張寧梅與白羽兩人先是臉上的驚恐之色更甚，顯然是恐慌與將來將會降在他們身上的浩劫，但慢慢的，兩人的臉色卻又漸漸的恢復了平和，似乎明白了徐清凡的話中之意。

    看到兩名弟子總算不再那麼軟弱，徐清凡微微的點了點頭，心中卻是突然想到，如果當年南荒之戰他不是因為忙於保命，初次看到滿地那破損不堪的屍體碎片，恐怕表現比眼前這兩名弟子還要不堪吧？

    心中雖然這麼想著，但徐清凡臉上卻是不動聲色，只是緩緩的說道：「婷兒，將這裡的屍體和廢墟全部焚燬，然後馬上離開。我們現在最主要的事情是先找一名修士瞭解一下現在修仙界的情景，不必在此久留。看見這些人被殺的方式，總是讓我有種詭異的感覺。」

    說完之後，徐清凡就帶著張寧梅和白羽向著天空上飛去，而地上的婷兒則是一揮手間，漫天的黑色火焰突然憑空出現，將整片廢墟籠罩在其中，接著婷兒再也不向黑焰中的廢墟看上一眼，就向著天空中的徐清凡快速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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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第七十一章.殺意.

    徐清凡皺眉看著眼前這片廢墟，眼中露出凝重沉思之色。

　　這已是徐清凡出山七天以來所見的第六處廢墟了，與前五次所見的廢墟不同，眼前這片廢墟的規模由之前的村莊變成了一處城鎮，但也依舊如之前所見的村莊廢墟一般，一片死寂，進入之後，遍地皆是殘缺的屍體，而殺人的手法，也依舊是正道的手段。

　　「難道，這次浩劫是正道所引發？」

　　盯著眼前這片廢墟，徐清凡暗暗的想到。

　　這些天來，徐清凡從九華山一路向著榮華山趕去，但七天時間已經行進了上萬里的距離了，卻是到現在還沒有見到一個活人，更不要說是修仙者了。廢墟和屍體倒是不少，卻是讓徐清凡心中有了一種神州浩土之人差不多均已經死光了的不好猜想。

　　當然，這個猜想也僅僅只是想想罷了。只是整整上萬里的方向沒有任何活口，未免讓徐清凡心中驚駭。

　　在徐清凡的身後，婷兒、張寧梅、白羽三人正靜靜的站在徐清凡身後，看著遍地的屍體，雖然臉色依舊蒼白，卻是要比第一次見到時安定了許多。===

　　再殘忍的畫面，看多了也總會習以為常的。

　　徐清凡再次微微嘆息一聲，再次對著婷兒說道：「燒了吧。」

　　這已經是徐清凡在七天之內第六次向婷兒說同樣的話了。

　　面對遍地的屍體，徐清凡不忍心這些凡人在死後依然面對的著風吹日曬，卻也沒時間親自動手掩埋，所以只能讓婷兒燒掉，這樣也斷絕了引發瘟疫的根源。

　　而在婷兒揮手間磅礴的黑色火焰瞬間籠罩在整個城鎮之時，另一邊，張寧梅與白羽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然後遲疑的走向徐清凡，似乎有什麼事情想要與徐清凡請示，卻又不好開口。

　　徐清凡早就注意到兩人的遲疑神色。看到兩人一直沒有開口，就當先問道：「有什麼事，說吧。」

　　說著，徐清凡閉上了雙目，兩根食指緩緩的揉著額頭兩邊的太陽穴。^^ ^^這些天來所遇到地事情，卻是太過詭異，徐清凡自付博覽群書，卻也猜不出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接連猜想又接連自我否決之下，卻也是心神疲憊。

　　看到徐清凡這般模樣，張寧梅與白羽相互對視一眼，最終卻還是張寧梅對徐清凡輕聲說道：「師傅。我知道您這次下山是要辦大事。但，您能不能帶我和羽弟回家一趟，這兩天看到這些情景，我和羽弟就一直在擔心爺爺和白伯伯……」

　　如果說，之前「浩劫」這兩個字對張寧梅和白羽來說還只是一個遙遠的名詞的話，那麼現在切身體驗之下，卻是只剩下對浩劫中家人的無盡擔心了，到現在，就算是一向冷靜的張寧梅也是失去了方寸。

　　張寧梅地聲音越來越低。似乎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過分，這次徐清凡下山是為了探查修仙界的情景，並與正道聯盟取得聯繫。均是關乎九華生死存亡的大事，哪裡能為個人之事而耽擱？

　　張寧梅就是這麼想著，甚至已經開始考慮了徐清凡婉拒後她和白羽獨自回白將軍府的辦法。^^ ^^

　　但張寧梅卻沒想到，徐清凡在聽到她的話後反而笑了，笑容之中滿是欣慰。

　　「很好，你們在這個時候首先想到的是你們地家人，這點很好。」

　　說著，徐清凡緩緩地睜開雙眼。讚賞的看著眼前的張寧梅與白羽兩人。

　　「師傅您同意了？」白羽驚喜的問道。

　　徐清凡微微一笑。說道：「反正我這次下山的任務就是探查修仙界的情景，在那裡都是探查。去白將軍府走一趟也是一樣，更何況，我也想看看，這遍地廢墟死屍的情景，究竟只是集中在這方圓萬里之內，還是整個神州浩土皆是如此。」

　　說到這裡，徐清凡的表情也變得凝重了起來，如果是後者，那就當真不妙了，因為那就說明正道聯盟在與這次浩劫的對手地對決中完全處於下風，已經無力掌控神州浩土了。

　　看到在自己同意之後，張寧梅和白羽臉上先是閃過一絲開心之色，接著卻又被擔憂之色所佔滿，徐清凡安慰道：「你們兩個放心吧，根據我的猜測，以正道聯盟的實力，不應該如此輕易就失去神州浩土地掌控之力才是，這些廢墟，最多也就是方圓萬里的情景罷了，而白將軍府遠在十餘萬里之外，不會出現什麼變故的。 *****」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似乎自言自語一般，喃喃的說道：「現在唯一可慮的是，在這方圓萬里之內盡情施展殺戮的究竟是何般勢力？是否當真是正道之士？而他們這般毫無顧忌的殺戮，目的又是為了什麼？」

　　說著，徐清凡地眉頭越皺越緊。

　　婷兒地黑炎威力極大，就在徐清凡和張寧梅白羽兩人說話之間，諾大的一處城鎮已是被燒成一片平地，做完這一切之後，婷兒又默默地走到了徐清凡的身後。

　　「我們走吧。」徐清凡看到婷兒將事情做完之後，緩緩說道。

　　說著，徐清凡也不像之前那般師徒四人各自御雲御器飛行，而是直接將腳下的祥雲擴大數倍，將張寧梅、白羽、婷兒都載在其上，然後就準備向著當年將軍府的位置飛去。\\\\\

　　但就在這時，徐清凡卻是突然輕輕的咦了一聲，卻是將腳下的祥雲收起，雙眼向著遠方望去。

　　而稍後，婷兒卻也是似乎發現了什麼，也向著徐清凡所望的方向冷冷看去，眼神中滿是戒備，似乎感應到了某種威脅。

　　看到徐清凡和婷兒的這般動作，張寧梅和白羽疑惑的對望一眼，接著卻也順著徐清凡和婷兒的眼神向著遠方看去。

　　沒過多久之後，張寧梅和白羽心中的疑惑就得到瞭解答，只見天際地平線之處，數百個黑點向著徐清凡等人疾奔而來，每個人身上都有著修仙者的氣息，並且頗為不若。卻不知為何不御器飛行，而只是傻傻的在地上奔跑。

　　通過「天眼術」，張寧梅與白羽卻是驚駭的發現，這群修仙者並不是奔跑，或者說並不是像人那般奔跑，而是彷彿野獸一般，四肢著地，彷彿野獸一般向著眾人奔馳而來，雙眼泛著野獸般的血芒，內中滿是嗜殺與瘋狂，而口中更是大聲的咆哮著，口水滴流在嘴角。

　　眼前這些人，簡直已經不能算是修仙者，看其神態模樣，仿如野獸。

　　這些野獸般的修仙者看來是被婷兒剛才所釋放的黑色火焰所招引，速度極快，轉眼間就跑到四人的百丈之外。

　　徐清凡也看到了這些「修仙者」的模樣，與婷兒等人臉色大變怪異不同，徐清凡此時卻是面色鐵青肅穆，緩緩的凝聲說道：「獸狂！！說著，徐清凡卻是突然一揚手，「五靈鐘」突然出現。將張寧梅與白羽兩人罩在其中，同時盯著眼前越來越靠近的那一群野獸般的修仙者，對著兩人叮囑道：「你們兩人不要離開這裡，這些獸神雖然實力還沒有你們強，但現在的戰鬥已經不是你們可以參與了。」

　　說著，徐清凡又對著婷兒說道：「這些修仙者已經失去了神智，不要留情，全都殺了，一個也不要留。」

　　頓了頓之後，徐清凡又神色凝重的說道：「千萬不要被那些修士的血液沾到身體。一旦他們的血液濺射到你的身上，馬上跟我說，決不能有絲毫耽擱。」

　　婷兒點了點頭，卻是沒有問絲毫緣由，雙手冒出騰騰的黑色火焰，就向著那群衝來的修仙者攻去。

　　看到婷兒這般模樣，徐清凡也向著那群修仙者衝去，但心中卻是暗自搖頭苦笑，留情不留情這些話，似乎根本不應該對婷兒說，婷兒雖然從來沒有正式與人交戰過，但從小卻已經看慣了生死，為人更是除了徐清凡之外，對誰都是冷漠不已，雖然從來沒正式與人交手過，但徐清凡也能從平日裡兩人的比試中看出來，婷兒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

　　那句話與其是對婷兒所說，還不如說是安慰他自己。

　　說實話，徐清凡並不想無緣無故的殺戮，更不希望殺戮而不留餘地。

　　但看到眼前這群衝來的修仙者種種異狀的瞬間，徐清凡卻只能將這群修仙者全部殺死了。

　　因為徐清凡對「獸狂」的危害太瞭解了。或者說，徐清凡所看過的種種書籍中，將「獸狂」的危害描寫的太過恐怖了，以至於徐清凡原本有機會早早飛走，但看到這群異變的修士，也只能留下將他們除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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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仙路叵測善惡非.第七十二章.情況.
    除了極少數之外，每個修仙者一般都是極為看重自身形象之人，修仙以來，邋遢不修邊幅的修仙者徐清凡很少見到。

    而此時向著徐清凡衝來的這些「修仙者」，卻不是邋遢不修邊幅那麼簡單了，他們彷彿連走路的本能都忘卻了一般，四肢著地，如野獸般咆哮著向著徐清凡等人衝來，眼泛凶光，口水直流，身上骯髒，衣服破損。

    最重要的是，他們身上那種狂暴的氣息，在聯合這些修士此時野獸般的形象和神態，卻是讓徐清凡想到了一件極為恐怖的事情----獸狂！！

    「獸狂」，這是一個讓所有修仙者談之色變的名詞。稍微有些見識的修仙者，均會知道「獸狂」的危害。

    事實上，修仙界這數萬年來的浩劫，所造成的破壞最大的一次並不是修魔者與修道者之爭，而正是「獸狂」。

    「獸狂」，另外一個稱呼叫做「本源回歸」。

    據說，在兩萬五千年前，有一位大乘期宗師，其所追求的天道與其他人的「天人合一」不同，而是在「自我」的基礎上提出了「本性回歸」一說，即是讓修仙者回歸到最原始的自我，從此逍遙自在，無拘無束。

     雖然最終這個說法沒有得到修仙界的廣泛認同，但這位宗師卻還是堅持了下去，不斷追尋著自己的道。但有一天，這位宗師卻不知因為何種理由而突然瘋狂了起來，他的門人弟子，或者跟著這位宗師一起瘋狂。或者被這位宗師以及宗師的其他瘋狂了的門人弟子殘忍殺害。不僅如此，這位瘋狂了地宗師和他那些瘋狂了的門人弟子到最後更是衝出山門，去毫無理由的殺死那些無辜的凡人和修仙者。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但最為可怕的是，這種瘋狂是能傳染的，很多修仙者被這些修士搞傷或者身上沾了這些修士的血之後，其本身也變的瘋狂嗜殺了起來。

    最終，當時的修仙界約有五分之一的修士在這種莫名地傳染之下成為一種瘋獸般的存在，另有約五分之二的修士在這種瘋狂中措不及防下被殘忍殺害。同時被殺害的還有神州浩土一半以上的凡人，成為了八次浩劫中造成破壞最強大的一次。

    後來，當時修仙界所有的修士都集中在了一起，將所有被瘋狂佔領神識的修士引到一起並全部禁錮在一個地方，而那些瘋狂的修士被禁錮在一起之後，卻是無法耐住心中殺意，竟然相互廝殺了起來，最終，這場「獸狂之患」才終於結束。

     在後來。有人說，那位宗師地研究其實成功了，因為按照他的理論，人並沒憑空出現在神州浩土，而是由神州浩土上的野獸進化而成，但那位宗師所謂的回歸本源，其實就等於將隱藏在人心底最深處的獸性激發出來。但這位宗師卻是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所以當他成功之時，也就是他化為野獸之刻。

     當然，這人的理論並沒有得到修仙界的認同。不過從此之後，修仙者們卻是將這種修士突然喪失理智仿如野獸並可傳染地變化稱做「獸狂」，在一千八百年前，有一名無意中在一處荒山中接觸了一具早已死去多時的枯骨，事後得知那具枯骨正是萬年前一名被「獸狂」所感染的修士，卻是險些再次造成了修仙界的混亂。

    而事隔萬餘年之後，這「獸狂」又重現修仙界了？難道這次修仙界的浩劫又是獸狂？

    向著眼前這群眼泛凶光並張開大口無聲嘶叫仿若凶獸的修仙者衝去的同時。徐清凡心中就在不斷的在回想著關於「獸狂」的資料。

     獸狂。最為可怕的就是那種不知緣由地傳染性，只要被這些修士咬到，或者被這些修士地血液沾到，就會如這些修士一般徹底失去人性，化為一個只知殺戮的野獸。但除此之外，卻是沒有什麼特殊，雖然體內靈氣和身上的力量大增，卻是不知運用。只知施展一些最為簡單的道法。而這群瘋狂了的修士之中，修為最高的也只有靈寂期。完全不足為慮。

    這也是徐清凡為什麼不讓張寧梅與白羽參戰的原因，因為雖然徐清凡很想要這兩人增加一些戰鬥經驗，雖然他們兩人也完全有能力對付這些喪失理智的修士，但徐清凡卻是擔心兩人也被那「獸狂」所感染。

    就這麼暗思間，這群被「獸狂」所感染地修士已經衝到了徐清凡和婷兒身邊，但正如之前所說地那般，這群被「獸狂」所感染的修士根本不是徐清凡和婷兒地對手。

    只見婷兒身上冒出騰騰黑色火焰，火焰翻騰，卻是給人一種冰冷的感覺。每個衝到婷兒身邊的變異修士，還沒有撲到婷兒身上，就被婷兒身周的那黑色魔炎燒為灰燼，絲毫無法威脅到婷兒，徐清凡之前擔心這些變異修士的血液會沾到婷兒身上的擔心卻是多餘了。

     看到婷兒無事之後，徐清凡也開始了對這群變異修士的攻擊，這場戰鬥的對手並不強，徐清凡卻是將這些變異修士當成了他實驗《生死訣》的機會，只見徐清凡將速度展開，鬼魅般在這一群變異修士中不斷的閃現又消失著，每一出現，就伸手對著一名變異修士輕輕一拍，而同時徐清凡的手上黑白兩道光芒變幻。

    在黑白兩道光芒刺入那變異修士的體內之後，徐清凡就趁著其他修士撲來之前再次閃動身形消失在原地。而就在徐清凡的身形消失之後，那變異修士卻是猛地爆炸，這爆炸的威力是如此之大，以至於連這爆炸的變異修士身周的變異修士，也是瞬間四分五裂了。

    這次襲來的變異修士約有六七十名，雖然數量眾多，但奈何雙方的修為境界相差太大，只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這些變異修士就被徐清凡和婷兒兩人聯手給消滅了。

    讓婷兒將所有變異修士的碎屍全都給焚燬之後，徐清凡將護著張寧梅與白羽兩人的「五靈鐘」收起，然後皺眉想起問題來，卻是在思考為什麼「獸狂」會再現世間，而「獸狂」的出現，又與這次修仙界的浩劫有什麼關係。

    如果這次修仙界浩劫僅僅只是「獸狂」的話，徐清凡倒是會鬆一口氣，要知道「獸狂」雖然破壞力極大，但上次之所以損失如此之大，那也是因為當時的修仙者對「獸狂」並不瞭解的緣故，如果這次浩劫又是獸狂，那麼修仙界應付起來卻也要輕鬆的多。

    但幾乎是直覺，徐清凡卻是覺得，這次浩劫恐怕沒有那麼簡單。

    這是，婷兒已經按照徐清凡的吩咐，將那些變異修仙者的碎屍全部焚燬之後，又回到了徐清凡的身後。

    看著婷兒那一臉淡漠的神色，表情絲毫沒有因為一口氣殺了六七十個修士而有什麼變化，雖然徐清凡早就知道以婷兒的性格絕對是一個殺伐果斷之人，但還是忍不住微微的在心底嘆息一聲。

    徐清凡希望張寧梅和白羽在這方面勇敢果斷一些，但卻是希望婷兒在殺伐上能軟弱一些，至少，這樣才更像平常人一些。

    看到徐清凡微微嘆息，張寧梅還以為徐清凡是為了這方圓萬里之內只有廢墟以及方才那些變異修仙者的事情，於是小心翼翼的問道：「師傅，剛才那些修士，可是被獸狂所改變了嗎？」

    關於「獸狂」之事在修仙界大量書籍中多有記載，張寧梅如徐清凡般喜讀各種書籍，知道這些卻也並不奇怪。

    徐清凡緩緩的點了點頭，嘆息道：「正是獸狂，這方圓萬里一片荒蕪，恐怕也正是因為獸狂肆虐。獸狂重現世間，修仙界要多難了。」

    嘆息中，徐清凡腳下再次騰起祥雲，將婷兒、張寧梅、白羽載在其上，卻是再不耽擱，向著遠方快速飛去，卻是去尋找張寧梅的爺爺張龍和白羽的父親白連野。

    事情比徐清凡所預想的要好一些，在去白將軍府的路上，徐清凡等人終於是見到了活人和凡世間的小鎮，看上去似乎一片正常。但去小鎮詢問狀況時，讓徐清凡等人驚訝的是，小鎮中人竟然不知道西方只隔千里處，方圓萬里之內已是一片荒蕪，再無一個活口。

    方圓千里對凡人來說雖然遙遠，但卻也並非不能達到，而這些人卻是絲毫不知，未免怪異。

    「難道，這獸狂只是在最近這幾天開始出現？」

    徐清凡暗暗想到。

    但就在徐清凡離開小鎮繼續向著白將軍府飛去時，卻是發現有十餘名修士快速向著他師徒四人靠近。

    「前方四位道友，請留步。」

    在徐清凡注意到的同時，一聲輕柔的聲音在耳邊緩緩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