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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302章 公主和駙馬,倆大唐法盲

    這時候,房成也已然抱著嚇得有些面色發白的老三站到了我身後。

    很優秀的表現,我鼓掌,連續拍了幾巴掌,然後朝李漱翹了翹大拇指:「謝謝公主替為夫出了口氣,因為我不打女人!」我昂起頭說道,當然這一點我很值得嬌傲,紳士,至少我算得上是一位比較富有同情心的正人聲子,不然,我怕我真要一巴掌扇過去,這倆老娘們早沒命了。至於李漱的表現,嗯,很讓我贊同,這個家本就不該讓這些個內分泌失調的變態來指手畫腳。

    李漱嗔了我一眼,旋及俏麗的面容上又浮起了寒霜,繼續步到了鄭氏的跟前:「奶娘到底怎麼回事?!」這下那個劉氏縮在一邊埋頭跪伏在地,不敢再開口一言。

    「公主殿下,非是老身與劉氏狂妄,只是這駙馬也太過霸道,老身一切皆是按律而為,駙馬就該待公主殿下您傳喚方可入府,不然,天家臉面何在,故爾老身將他攔住,豈料駙馬出口不敬,辱及公主。老身急怒之下,方命人想把駙馬請回府門,豈料駙馬竟然大打出手……」奶娘鄭氏倒也悍勇,仗著自己是奶娘的身份,濤濤不絕地編排我的壞話,彷彿我就是那十惡不赦之徒一般。

    「住口!我郎君豈是那樣的人。」李漱冷斥了聲,隨即眉頭一皺:「按律?!我郎君來找我還有什麼律令不成?笑話!」

    邊上的婉兒趕緊解釋了一番,我與李漱這倆大唐高級法盲總算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位奶娘還真沒說錯。大唐律確實是有這麼一回事,娶公主只能能稱駙馬尚公主,而且成親之後,一切以公主的眼神為導向,命令為準繩。

    「什麼?!」我不由得目瞪口呆,啥意思,這是哪門子律法,合巧日後本公子就成了半入贅的女婿不成?

    奶娘越發的囂張了起來:「公主殿下,老身正是依大唐律令行事,有何不妥?」還拿眼朝我蹬來。我惡狠狠地回瞪了一眼,想想看,高她近一個半頭,近二百斤的壯漢凶神惡煞的樣能有多大的殺傷力,況且剛才本公子力戰十數人,拿人當棍子耍的凶悍樣還歷歷在目,當即把這老太婆嚇得一哆嗦,連退了好幾步。

    李漱拿手兒冷聲斥責道:「住嘴!鄭奶娘。本宮原本就說過,讓你且對我郎君多加禮遇,可你倒好,難道你覺得你難為了駙馬,是替本宮出氣不成?胡鬧!至於違不違律令,用不著你來多言,本宮自會向父皇稟明,哼,還不退下,若不是瞧在你隨本宮多年的份上……」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鄭氏亦不敢再多言,諾諾而退,跌跌撞撞朝著府院的另一頭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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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府執事何在?!」李漱朗聲清喝道。

    「小臣在!」公主府執事趕緊走到了近前恭敬地答道。

    「這些個人全給本宮趕出去!」李漱氣呼呼的指著那幫子還倒靠在地上的侍衛家丁們。

    「算了算了,公主殿下,這件事本也怪不得他們。」我趕緊勸道,李漱做到這份也夠對得起我了,況且這些人也不是衝著我來的,也不過是迫於公主奶娘的威勢。咱不是好人,可也不算太壞,人嘛。必竟都得有些肚量才行。

    「多謝駙馬爺開恩……」早有知機的侍衛家丁趕緊拍起我的馬屁來。

    「劉氏,本宮知你是陰妃娘娘遣來的,與我奶娘是姻親,別以為這些天你的作為本宮不清楚。原本這些事本宮也懶得理,可你倒是越發的跋扈起來……」李漱聲音是越來越冷,看樣子,又是宮闈之內的爭鬥都蔓延到公主府來了,先人你個板板的,這都叫什麼事?

    得。咱不言語,繼續瞧著李漱表演就成。

    劉氏跪伏在地連聲不敢,只說一切皆是娘娘吩咐要為公主處理好府內事務。李漱嬌笑起來,偏生生那笑聲能讓人寒毛炸起來,我由不得有些覺得發冷,這妞果然也不尋常。

    李漱頓足站到了劉氏的身前,臉帶笑容地道:「劉氏,抬起頭來!」

    「公主殿下,還望公主殿下恕罪,老身,老身也只是奉命辦事啊……」瞧見了李漱的笑容,劉氏倒像被嚇了一跳,痛哭流涕地連連叩拜求饒不已。

    「郎君您說該怎樣處置此人?」李漱笑容很美,水汪汪的大眼晴一閃一閃的,還朝我勾了一個媚眼,很漂亮啊。為啥那老娘們跟見了鬼似的,很是令我好奇。

    李漱放她奶娘一馬,這我能理解,至於這位,想來那個陰妃,嗯?陰妃?!不就是齊王佑的娘嗎?我靠,怪不得!我看著那個哭得不知道東南西北的大嬸一眼,歎了口氣:「還是公主殿下您處置便可,不過這位劉氏,我

    不希望再瞧見了。」

    「嗯!」李漱低應了聲,扭過頭去,慢條斯理地道:「既然本宮的郎君心慈手軟,罷了,這便饒了你一命,不過你別以為這事就這麼完了,這裡乃是高陽公主府,當家作主的事輪不到你,敢在本宮的府中搗亂,今日自然饒你不得!死罪雖免,活罪難逃,來人,杖四十,丟出府去!若是想去哭訴,自管去便是,哼,倒要看看,誰敢管到本宮頭上來。」李漱驕傲地挑起了下巴,就像是一隻美麗絕倫的孔雀一般,她的表現確實精彩,天生的優越感和著常時間的熏陶讓她在處理這群的事務上顯得很是條理分明得緊,而且很囂張,嗯,很囂張的小太妹模樣,有性格,我喜歡。

    李漱口扶著我朝著府裡頭走去,這時候,房成也抱著老三步入了府門。

    「剛剛我正在沐浴,也沒人來報妾說是駙馬來了,只是後來聽得鬧將得厲害,就匆勿趕了過來,沒想到,正瞧見朗君拿人當棍子耍,真是的,也不知道心疼自個,房成不就在你邊上嗎?幹嘛不許他幫忙。」

    「我家老三也在,總不能沒個人護著他吧,在說了,本公子力能生裂虎哎呀……我的姑奶奶,輕點……」李漱上傷藥的手藝實在是不咋樣,李漱恨恨地瞪了我一眼:「不許叫,我可不是你的姑奶奶,好心給你塗傷藥叫喚什麼?!」

    「二哥好不羞的,都快哭了……」老三騎在房成的肩臉上,很有小將軍的氣勢,竟然拿二哥我來開涮?

    「屁話,你二哥我這是被人撞紅了!」恨恨地朝著小傢伙瞪了一眼。

    「誰信你?漂亮姐姐你好厲害,一動手我二哥就叫,二哥打不贏漂亮姐姐……」這小王八蛋這小子是不想活了?!氣得我七竅都快冒煙了,我剛要站起來去抽老三,被李漱又慣回了榻上,拿那雙水汪汪的眼眸兒瞪著我,鼓著腮幫子道:「不許亂動!還沒上好藥了,再說你三弟說的也是實話,嘻嘻……」李漱聽了老三這話是高興,可問題是我生氣啊,唉,算了,忍,好不容易塗完了傷藥,眼角變得涼嗖嗖地,舒服了許多。

    讓房成先帶老三去外邊逛會,咱可是一身疼,靠榻上先歇會先。李漱趁著我靠上榻上哼嘰的當口,朝著婉兒問起了剛才在府門口發生的事,婉兒自然是一五一十地細說了一遍。聽得李漱冷哼連聲:「本宮的家還輪不到她來作這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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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扭過臉來,聲音又像是摻進了蜜似地:「郎君看這奶娘如何處置?」

    「既是你奶娘,你便看著辦吧,畢竟,她或許是為了你好,不過我可不希望再出現今天這樣的情形。」我頓了頓說道。

    李漱點了點頭:「妾身省得,奶娘畢竟也年紀大了,過些日子,我自會給她尋個好去處,買所宅院,讓她與家人團聚,安養晚年也就是了。」

    「嗯,成,你做這主便是。」唉,很滿意地慨歎了聲,李漱、宮女姐姐,還有程鸞鸞,仨漂亮妞,全是精明人,沒一個是好對付的主,本公子夾在中間,實在是有些心虛,很難想像仨漂亮妞蹲一個窩裡時,不知道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場境,怪事,我竟然很有種期待的感覺。
正文 303章 夫妻雙雙,要把家還

    待李漱揮退了屋裡的人,我拍了拍身邊的空位,讓李漱坐到了身邊,低聲問道:「陰妃應該就是那位齊王佑的娘親吧?」

    「嗯,就是她,可惜,她也太小看本宮了,以為憑個女官就想來拿捏我?!」李漱昂起了下巴,習慣性的動作,怪不得這漂亮妞的脖子比較修長,看樣子就是這麼修煉出來的。

    「對了漱妹,咱們倆也該抽個空去見見你爹。」我摸了摸眼角,疼,該死的,誰想得到來找自個兒的老婆還會挨一頓打,早料到這番情形,怕是我早帶著寶刀來了,先人你個板板的,實在是晦氣。

    「見我爹幹嘛?」李漱似乎不太明白。

    「還記得當日你跟我鬧脾氣那會子,我進宮去哄你,你爹是咋說的?」我捏了一把李漱漂亮的小臉蛋,笑瞇瞇地道。

    李漱眨著水汪汪的雙眸,紅唇半張:「那會子,怎麼了?」

    「唉!你難道忘記了當時你爹說的事了?你爹可是親口說了,『今日老夫就把這話撂這裡,我女兒是嫁給你家做媳婦,不是去你家當公主……』」我粗著嗓子,學李叔叔撫鬍鬚擰眉的樣子說道。

    李漱看得覺得臉紅,拍了我肩頭一巴掌:「去,我爹哪會像你這般模樣。」

    「我這不是學給你瞧嗎?諾大個公主府就咱倆,實在是冷清,再說了,為夫好歹也算是個帶把的大老爺子,總得幹出一番事業才對,總不能連自己睡覺的地方也要陛下送吧?那樣的話,咱和那些吃軟飯的人有什麼分別?」

    「什麼叫吃軟飯?」李漱的目光很迷茫。

    我想了想,解釋道:「啥事也不幹,任著女人呼來喝去,只懂得跟女人要錢去喝酒的紈褲的人。」

    「不要!」李漱很用力地搖腦袋,廢話,誰願意自己的郎君是那種廢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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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我相信我的郎君不會是那樣的人。」李漱的話著實讓我信心百倍。愛死這個漂亮妞了,摟著李漱一口吮了過去,囈唔聲中,李漱身子漸漸軟了下來,生澀地應和著我,好半天才分開,一臉漂亮的臉蛋佈滿了嬌媚的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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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媚媚地勾了我一眼:「郎君且候著,待妾身吩咐了,咱們便是去見我爹爹。」從我懷裡掙了出來,理了理長裙,脆聲地道:「婉兒,婉兒!」

    「奴婢在!公主有何吩咐?」候在門外的婉兒疾步邁了進來,躬身為禮道。

    「婉兒,你去告訴奶娘,她年紀大了,身體也不好,過些日子,讓府裡的知識去選一所好些的宅院,讓她與家人團聚,安養晚年,若是想她老人家,本宮自會去造訪。」

    李漱朝我嫣然一笑,繼續吩咐:「讓府內地執事把本宮收拾好了東西抬上車去,全都送入房府,其他人等皆留在公主府,婉兒,你與靈兒一會且先把東西送去房府便是了,本宮和郎君要去見我父皇……」

    這時候,李漱待婉兒離開,揮退了所有人等,偎進了我的懷中,溫香軟玉在握,仰起了那張如花般的俏臉,一對美目水汪汪地看著我,「妾身自然是隨郎君一起住夫家,這裡院子雖然大且華麗,卻又有甚子用?這公主府裡人雖是不少,冷眉冷目的,總是帶著宮裡頭那股子冷冰冰的味,宮裡面我已經呆了十餘年了,不想再這麼清清冷冷地過下午了。去見我爹,咱們說可憐些,我爹最是疼我,他只要答應了就好辦,到時候,咱們就不用在這呆著,到郎君家裡去住,跟公公婆婆一起,一家子人親親熱熱的,總比整日裡頭勾心鬥角的滋味強上不止百倍。」

    聽了李漱這話,我只覺得心口疼得厲害,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她了。

    李漱見我沒有答話,怯生生地撅起了粉唇道:「郎君怎麼這般瞧我?難道郎君不願意妾身隨您回去不成?」

    不多說了!直接雙手輕輕一提一摟,李漱的驚呼聲中,沒人已然在懷。

    我鬥志昂揚地道:「漱兒這話在理,日後,你一定不會再孤零零的一個人了,走,我們這就去見你爹去,不論怎樣,在我眼裡,你是我的媳婦,不是什麼公主!」

    「嗯!」李漱看著我那副自信的面孔,臉頰上對滿了幸福的笑顏,纖手攪到了我的頸項之上貼在我的胸前:「我是你的妻子,這輩子都是!」

    我摟著嬌美的愛人兒,大步朝前,迎著廳門外的夕陽走去……

    「女兒見過爹爹!」李叔叔正在太液池邊的水榭裡悠然地品酒,李漱見到了李叔叔,當下一聲歡叫,提著群角,在暮色中,朝著李叔叔跑了過去。

    「哎呀,你這丫頭,瞧瞧你幹的,害我這就都灑了大半了……」李叔叔好不容易托住了撲過去的李漱,笑瞇瞇地詳作怒色道。

    李漱小嘴兒一撅完全一副天真的小女孩模樣:「才不,誰讓您整日裡喝那麼多酒,您要是生氣,那我就幫您把這一罈子的酒餵魚了。」

    李叔叔趕緊討好地勸慰道:「好了好了,爹錯了,不該怪你成不?這丫頭,都成大人了,還沒個正形,呵呵呵……賢婿來,你我翁婿且來喝上一杯,老夫正愁無人相邀呢。」

    「那小婿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老遠就能聞到這酒香,李叔叔看樣子分明就是一個人在這吃獨食。

    恩,酒很不錯,菜也毫不遜色,很美味,連跟李叔叔碰了好幾杯酒,李叔叔面上浮了酒紅,才拿眼瞧我倆:「閨女,你們倆口子來找爹爹,該不會是就來看我這麼簡單吧?」

    我與李漱對視了一眼,李漱自告奮勇地當先出了馬,拿手指頭朝著破了油皮的眼圈那比劃了老半天,李叔叔的臉色不由得一沉:「誰幹的?!」

    「哼,還不是她們幹的,爹,您可得為我們做主!」李漱很有耍無賴的本事,搖得李叔叔頭昏腦脹的,趕緊舉起雙手投降:「行了,我給你們做主,再搖下去,都要坐不穩了。俊兒,你且來說說是怎麼回事?」

    我把今天所發生的事全說了一遍,李叔叔臉色陰了下來,眼中厲芒一閃而過:「豈有此理……」

    「不像話,太不像話!」李叔叔站了起來,很是氣憤的在水榭裡背著手踱著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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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漱很是得意地朝我擠擠眼,我可沒她大膽,只是保持著誠懇的面容,目視著李叔叔亂竄的背影。

    「此事……賢婿你也不像話!公主府門口竟然大鬧一場,成何體統,傳到了外人耳裡,不僅是損了老夫的顏面,你以為你就好看不成?!混小子,就知道耍拳頭,有事難道就不能來走給老夫不成?!李叔叔站到了我跟前,鼓起了眼.

    「這事?!」我靠,不是吧,這樣怪我們頭上不成?

    「岳父大人,小婿或許有欠妥之處,可這事也怪不得小婿,那位老娘們實,咳咳,那位劉氏也太那啥了,小婿一急,小婿是有錯,可小婿確實受不慣那氣……」李叔叔很王霸地瞪著我,反正這是就這麼著了,您老人家想發火就發,咱又不是沒挨過您老人家的黑腳。再說了……

    「哼!別以為老夫不知道你那性子,又渾又硬的臭脾氣……」李叔叔黑著塊臉說了我幾句之後,扭頭歎了聲:「也罷,這事你們想如何了結?畢竟陰妃那邊……老夫會親自去問問,她也是鬧得太過分了。」

    「謝謝爹爹,還有一件事得求您,女兒可不想在那公主府裡自個冷冷清清地呆著,總由別人指手畫腳的,爹爹您就行行好,讓女兒去房郎家住吧。」李漱站了起來,軟軟地道。
「去房府住?!女兒你可得想好嘍……」李叔叔歪過了腦袋看著李漱,表情跟白飯似的。
正文 304章 令人頭皮發麻的親戚關係

    「女兒早想好了,再說了當初爹爹您也說過,房郎是您的女婿,可不是駙馬。」李漱笑得很開心的模樣,雪白的貝齒反射著燭火的亮光。

    「唔!閨女你且先過去見見貴妃他們,出嫁之時,他們也是出了不少的力,去吧,我跟你夫婿在這先坐會,一會就讓他尋你便是。」李叔叔嘴裡向女兒說著,卻拿眼睛盯著我。

    「哦,那女兒去去就來!」李漱被李叔叔支了開去,現下,就剩咱翁婿兩人。

    「這樣罷,老夫重新賜你一所宅院,讓漱兒與你一同搬去居住,你看如何?」李叔叔招手示意我坐到近前來,方緩言道。

    「多謝岳父大人厚愛,只是小婿覺得娶了媳婦,就這麼離了家,實在不捨,況且我大姐也難得一家團聚。」我小心翼翼地推辭道。

    「放屁,你以為老夫不知道你想甚子不成?!」李叔叔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道。

    「小婿想什麼了?」我表情極度無辜。

    「臭小子,你肚子裡那倆彎彎道道別以為老夫瞧不出來,莫不是被我女兒壓了那程家的閨女一頭?」李叔叔果然厲害,一語中的,問題是,坦白從寬,牢底坐穿,抗拒從嚴,頂多半年,咱得頂住了,再說了,李叔叔所說的,不過是我想搬離公主府的次要理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咱一個大男人的,總不能吃一輩子女人的軟飯,反正要我住在公主府裡,我是想都不願想那股滋味。

    我很委屈地道:「絕無此事,岳父大人,小婿真是想住在家中以便孝順父母,再說了,漱妹也喜歡熱鬧,一一家子其樂融融的多好?況且我大哥平易近人,讓棗推梨之事常有發生,我大嫂亦非是那種嫌棄之人,至於我爹娘,岳父大人也該很瞭解。」

    「是嗎?」李叔叔笑得表情很猙獰,太陽穴都鼓鼓的,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啥,總之很有名門大派怒極而笑的風範。

    瞧李叔叔那樣,只好一咬牙,做羞愧狀:「其實,也是有一些私心的,不過絕對和程叔叔那閨女沒關係。」

    「哦?說來聽聽,老夫今日到有的是空閒聽你這小子胡扯。」李叔叔滋了口酒,面色由怒轉和,漫不經心地掃了我一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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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叔叔也該知道,小婿不是那種心無大志,整日裡只知道吃喝拉撒的人。小婿一向就渴望為我大唐建功立業,以開疆擴土為己任……」先自我吹噓一番,暗中瞄了李叔叔一眼,嗯,老傢伙很是滿意的表情看著我。

    「可小婿也是個大佬爺們,總不能整日裡住在岳父大人您賜給高陽的屋子裡。天長日久,總覺得自己受到了岳父大人的寵愛,持寵而驕,又或不思進取,長此以往,小婿哪還有什麼雄心壯志……」

    「哼!怕是你總覺得自己是寄人籬下低人一頭罷了!」李叔叔打斷了我的話,直接很鄙視地掃了我一眼。

    「岳父大人英明。」李叔叔既然幫我挑得了,那咱就認了,反正李叔叔也不會真拿我幹嘛。

    李叔叔恨恨地瞪了我一眼,望著眼前的酒杯沉思了會,自己倒是先笑了起來:「這倒也是,想當日老夫也曾向賢婿保證,你所娶的是我閨女,不是什麼公主,如此看來,倒還是老夫自食其言了。」

    「岳父大人切莫說這樣的話,您的所作所為,乃是對漱妹呵護疼愛的一片慈父之情。親情為大,豈能用自食其言來形容,倒是小婿略顯孟浪了,還望岳父大人莫怪……」我非常誠懇地朝著李叔叔言道。這絕對是實話,李叔叔對於李漱的疼愛,莫說是我,滿朝文武,就算是長安城裡哪個不曉高陽公主就是李叔叔的掌上明珠,心尖子肉。

    「罷了罷了,老夫也知道你心氣甚高,房卿的家教老夫也清楚得很,既然我那女兒自己也同意,那就這樣罷,不過,賢婿啊,看在老夫的面上,可別讓我閨女受了委屈……」李叔叔這話實在,我聽的都覺得有些難受,李叔叔雖說是有為之君,一國之主,但在兒女跟前,他也不過是一位寵愛自己血脈的慈父罷了。

    「對天發誓,小婿絕不會讓妻子受到任何委屈。」我趕緊正色指天畫地地道。

    「爹!」一聲脆生生的低喚,把我和李叔叔的注意力全吸引了過去,不知何時,李漱已然行至了近前,漂亮的雙眸裡滿是淚水。

    李漱又喚了聲,一頭撲進了李叔叔的懷裡,就像是受盡了委屈的孩子一般號啕大哭起來。想來剛才李漱自然是聽到了我與李叔叔的對答,看著父女倆那模樣,心裡頭實在是寡寡的,很難受的那種。

    李叔叔輕輕地撫拍著李漱的背,低聲勸慰著,一雙鷹目也都紅了,好半晌,李漱才止住了泣聲。

    「好了,你這閨女,爹又不去哪,你也就是嫁在房卿的府中,若是想來瞧為父自來便是,誰也攔你不得,哭甚子,害得為父心裡都給你哭疼了。」

    李漱不好意思地抹著臉上的淚痕:「爹,女兒雖已出嫁了,可也還是您的女兒,自然會來看您的,您可得好好保重身體。」

    「為父知道,嗯,這也倒好,去罷,房愛卿一家皆是甚好相處的,既是去了,就莫要再像宮裡時耍小性子,還有,公主府既然你不住,那也一樣是你的。爹會跟他們說一聲,除了原本你在宮裡的舊人,其餘人等一概由你自己做主,免得老來煩我。」李叔叔又愛又憐地捏了捏李漱的臉笑道。

    我也總算是鬆了口氣,這是既然過去了,也算是圓滿地過了這一關。與李漱相攜著離開了水榭,回過頭望去,李叔叔依舊站在水榭的走廊上,朝著這邊揮著手臂。

    「可憐天下父母心哪!」我很感慨地道,握緊了李漱的手,對著這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笑了一笑,一齊朝著宮門走去。

    到了房府門前之時,已然月兒高掛了梢頭了都,房成還在府門外候著,見到了我與李漱,總算是鬆了口氣牽著了韁繩道:「二少爺,少夫人,你們可回來了,家裡老爺夫人他們可都等得急死了。」

    「爹娘他們還沒睡下?」我跳下馬,牽著李漱就往裡邁步,順口問道。

    「沒呢,說是要等您二回來,一家子人一齊吃頓團圓飯,菜都熱了兩回了。」聽了房成這話,我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漱兒見過公公婆婆……」一進了府,小丫頭嘴兒甜得似裹了甜糖一般,家裡人一應全部喚了個遍,至於大姐和姐夫李元嘉的稱呼卻讓李漱猶豫。是的,不僅僅是李漱猶豫,我也頭昏,想想也是,大姐嫁給了李漱的叔,那李漱該叫嬸娘才對,而我又娶了姐夫的侄女,如果隨李漱該叫嬸娘,可她明明就是我大姐啊?

    還有李元嘉,李叔叔的弟弟,該跟我父親是一輩的,卻娶了我姐,現下有跟我們一輩,可是李漱卻又要喊姐夫,要不就是小叔。萬一哪天大姐跟這位小叔生下了孩兒,李漱該叫兄弟,而我該叫侄兒……噢,賣糕的佛祖,這種親戚關係也實在複雜了點,頭疼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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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漱站在大姐、李元嘉跟前吭哧半天喊不出聲,估計也正為這個犯愁,爹娘也不好說,一家子都顯得尷尬得緊,畢竟這種親戚關係實在是太讓人頭疼了,還是大姐開言解了圍,攬著李漱的手兒笑道:「這裡既是房府,咱們就按這福利的大小來稱呼罷了,你還是喚我一聲大姐,這位嘛……」大姐吃吃的笑著指著那也是在傷腦筋的夫婿李元嘉道:「你喚他姐夫便是了,出了府啊,你再喚小叔便可……」

    李元嘉笑了笑擊掌道:「也該這般稱呼才是。」

    既然韓王李元嘉發了話,認同了大姐的方式,讓全家上下都鬆了口氣,至少稱呼上不會亂了。李漱憋了老半天才喊出句姐夫,還沒怎麼的,自己倒先抬手掩在了唇邊笑彎了腰,「你這丫頭。」李元嘉很是無奈地指著這個既是自己小舅子的媳婦,又是自己侄女的李漱笑言道。這一下,大傢伙之間的氣氛總算是融洽了起來。
正文 305章 生活總是幸福與危機並存

    一家子人總算是能坐在一起其樂融融地吃了一頓家宴,李漱小嘴甜人又乖巧,不多時,那種對天家的敬畏威總算是從飯桌上消散了去,老三這臭小子一個勁地圍著李漱轉悠,嫂子也學會喊了,一個一個地連聲在那不停的喚,李漱應都應不快。還好娘親出面,一巴掌讓這小屁孩一邊老實去了。

    吃了飯,又聊了會,家宴總算是結束了,與李漱相攜著回到了我的小院,方進了小院,宮女姐姐與綠蝶還有婉兒、靈兒早已在房門口處跪迎:「奴婢見過夫人。」齊齊叩拜,很隆重的大禮。

    「哎呀二位妹妹且起來罷。」李漱放開了我的手,笑瞇瞇地扶起了綠蝶和武氏,又示意讓婉兒起身,相攜著走進了屋子,嗯,我也得進屋,咱可是當家的,又不是瞧熱鬧的。

    「我與郎君已成良緣,說起來,二位與我郎君……」李漱拿眼戳我一下,沒事,俺臉皮厚,繼續著無睹狀喝茶,娘親已經交待過了讓我不得插言,畢竟李漱是公主又是正妻,每家每戶進了門都會有這麼一出的。

    「……還望二位妹妹日後與我一同好好侍奉郎君。郎君您看呢?」李漱這話屬於是默認了倆女的身份,這就好了,下面該我這位家主訓話。

    「嗯,就這麼樣吧,照兒,蝶兒還有你們倆也都坐下,記住,這裡是房家,整個房府是我爹跟我娘親說了算。不過這小院嘛,不管怎麼說,這一畝三分地,卻是本公子說了算,我這院子怕也就咱們幾個,也沒別人,醜話先說在前頭,別惹我心心煩,大家都好過。惹急了我,管你是誰,一樣家法侍候!」我很嚴肅地道,這話既是警告李漱和新來的倆妞,同時也是警告宮女姐姐,畢竟一家人就該有一家人的樣,我可不想讓自己的家變成春秋時期,更不希望出現戰國七雄啥的。」

    「妾身、賤妾、奴婢遵命……」李漱也與她們一起朝我欠身為禮,很好。

    一一扶了起來:「好了好了。都起來罷。記住咱們都是一家人就成,許多事。心裡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老憋著,那才容易處問題。」婉兒和靈兒看起來有些緊張,不過沒關係,與我相處久了,她倆就會發現公子我是如此的和藹可親、平易近人,嗯,然後,總算是暫時安穩了。結婚這了事,總算是告一段落。

    李漱的態度不錯,跟綠蝶這親順的丫頭很是親密。畢竟倆人年紀相若,再加上綠蝶那副開朗毫無心機的性子。任誰都能相處好,而宮女姐姐與婉兒靈兒看來也有過交際,想想也是都在宮裡呆的,再怎麼的也至少是混過臉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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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著她們幾個在那下彈子棋,我則一旁靠在我的躺椅上思考。邊上擺著準備好的茶點瓜果。看著她們一堆子漂亮女人在跟前鬧騰的場面,很容易令任何一位正常男人感覺心情愉快,後世的時候,咱最喜歡的就是站在學校門口,目光嚴肅地打量著那些個花季少女,別想歪了,畢竟每個人都有向望美好事物的願望。

    家裡人多了熱鬧,嗯,還不錯,可就是娛樂活動太少了,很容易讓人無聊,一無聊就會說三道四說東道西的,一來二去之下,那就非常容易滋生內部矛盾,形成小集團的圈子,那樣的話,俺的小院可就真成了三國演義了,咱身為優秀教師,首先必須得想辦法解決掉這事,許許多多的棋版娛樂和體育活動可以豐富她們的生活,盡量減少勾心鬥角事件的產生。

    深夜,暖燭照在臉頰之上,讓李漱的臉蛋呈現著可愛的橙紅色。李漱靠在了我的懷裡,氣息依舊尚未平穩,額間的青絲因為汗漬而貼緊在額頭上,我長吐了口氣,握緊了她擺放在我胸口的手兒:「羔羊妹子……」

    「嗯?」李漱應得有氣無力的,很能讓男人升起強烈的征服慾望,不過,看到她這副已經不堪地柔弱模樣,暫且放她一馬。

    「再過幾日,為夫就得去辦公了,平日裡,你身為我的髮妻,該操持一些家事了,可別像在宮中一樣,任意地朝人使小性子了,知道嗎?」

    李漱低應了聲,抬起了迷離的雙眸瞧我,一個狡詰的笑意在嘴角處綻開:「郎君莫不是怕妾身對你的好照兒和綠蝶有啥念頭不成?」

    「哼!有念頭也得給我掐了,知道嗎?!」很是用力地震了震虎軀,震得李漱緊貼在我腹前地一雙雪乳都蕩漾了起來,看得我兩眼發直,賣糕的,這妞的架勢也不小啊……

    李漱輕笑著應了聲道:「好啦,妾身一切但聽郎君的便是,再說了綠蝶可是打小就跟著夫君的,至於照兒妹妹,乃是我爹爹賜給你的,我也瞧得出來,這位照兒妹子機靈得緊,想來也不是什麼不明事理之人,一家人,自該和和睦睦的,妾身不想讓郎君生氣,對吧。」拿媚眼兒又勾了我一遭。

    「嗯,這才是我的羔羊,嘿嘿嘿……」淫笑著伸手就撈了過去。接下來,又是一場激烈的,短兵相接式的肉搏,依舊以李漱的完敗而告終……」

    大婚一過,咱又自動自覺地步入了工作崗位辛勤地奔忙了起來,事兒太多需要處理,進奏院、軍事學院、還有武研院。這幾天就是忙著武研院開發生產流水線和標準化的大事。

    「大人請看,下官與工匠進行了多次的演算,決定按大人所言,以十進制來進行全新的定制,以米為定標,每米長十分米,每分米為十厘米,以毫為基準的最小單位……」鍾驊在我耳邊濤濤不絕地指著一把擺放在我跟前的純金長尺道。這個純金長尺很重,長度合三尺,這可是數十名工匠耗費了月餘方制得的第一個標準尺。特地擺放在一個華麗的檀木架上。

    「嗯嗯,不錯,很不錯,這些東西記住了,就以這把金尺為基淮,記住了,標準化,就首先得確實其標準的大小、重量以及規格,如此一來,才能投產開發生產流水線。」摸了把這金尺,很遺憾這玩意是公家的。

    邊上還有數十把照金尺的樣式打造出來的鋼尺、銅尺、銀尺等,抄起兩把不同質量的尺寸,拿起來對比毫米的寬距,誤差幾乎沒有,很是厲害。

    另一邊,是一個小巧可愛的天平,實際上也就是最簡易的天平,主要由橫樑、支架、秤盤和砝碼四部分組成。砝碼又分幾種,亦皆為金銀製品,由斤起,至下是兩、錢、厘、毫,皆進是以十進制進行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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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最主要的就是依靠這小巧可愛的天平來進行重量分割,然後再來重金屬來衡量,才得出了基準的重量。

    邊上的匠人和武研院官員看到了我滿意的表情,也甚為高興,又查看到正在準備的各種標準化構件,無一例外,皆都是採用了最新的這種十進制測量法,匠房的牆上甚至掛上了流程圖,還有各部件的尺寸、重量等。

    「好好好,如此一來,倒有些像秦代了,鍾大人可還記得我曾跟你言過的?」很滿意現在的結果,標準化出台了,自然生產流水線的日子也就不遠了。

    「確實如此,下官翻閱了大量的典籍,總算明白強秦可以能以一國之力橫掃天下,想不到千年之前,秦國就已經採用了大人所言之法,怪不得秦一統天下之後首要之務便是統一度量衡……」莫說鍾驊感概,就算是身邊這些官員匠師哪個不是很感概的模樣。同樣,我也對華夏先民的創造性思維表達了我的敬仰,嗯,發表了一篇全是口水話的感想。

    辭別了那些官員,與鍾驊回到了他的辦公室內,「鍾大人,水力沖車的建設何時能夠完備」抿了口熱茶朝著他問道。水力沖車的原理其實也很簡單,每個菜場大傢伙都能瞧見那種專門用來沖辣椒的簡單往複式機械,結構既簡單,卻又極為實用,其實也就是最古老的簡易沖壓機床,有了這個,製作光明鎧的大型甲片就能以飛快的速度大量成品,而且還能對各種金屬進行沖壓加工,很省人力和物力的機械。
正文 306章 唐代蹴鞠,是足球演化史的一種倒退

    「大人,您所說的鋼珠,我們正在制試之中,不過中間的難度甚大,鋼珠皆大小不一,正在磨製階段,故爾還得等待三五天的時間,照您所言,熱脹冷縮之法,鑲入鋼珠之後,確實能做出您所需要的轉軸……」

    又跟他聊了一會兒,提了下螺絲的概念,畫了圖樣,反正咱只知道樣子,至於怎麼製作,那可就不是我的事了。咱又不是工程院士,只能依靠後世所看到的及自己的推測來進行一番描述。

    在學院建設部工程負責人鍾驊的陪同下,我們來到了學院,裡面已經有大量的從大唐各道派駐來學院進行學習進修的新生近三千人,學院裡的一切新事物對於他們來說皆是聞所未聞,好奇地打量著這些整齊雪白的二層磚瓦房,教學室,還有那些個沙盤推演室,不過,沙盤推演室暫不會輕易開放,畢竟裡面的都是匠人們千辛萬苦方才製成的精巧東西,自然不能讓這些暫時還不懂輕重的新學員進行,就連那巨大的廁所也讓這幫子人嘖嘖稱奇不已。

    除了幾個剛入學正在參觀學院內外的學員團之外,其他已經進駐學院的新學員正在操場上進行最簡單的方向移動和隊列訓練。看來,至少到目前為止,軍事學院的訓練暫時步入了正規。大概不到十餘天的功夫,李叔叔就會率領著朝廷重臣前來參加隆重的學事學院開學大典了。

    繞過了喧鬧的操場,一路上,但凡暫時休息的學員們見到我走過,皆立正行禮,我亦一律溫和地回禮,偶爾詢問下新來學員的生活和學習狀況,嗯,很有點後市我所在的那所學校教導主任的氣魄了都。

    忠魂祠就建在校台的正對面,門口處。巨大的牌匾上正是李叔叔的親筆題詞,自從我多次讓李叔叔題詞之後,這位極度自戀的帝國主義頭子似乎已經上了癮了,逮著啥子都要畫上兩筆,就連李漱的高陽公主府那幾個大字,同樣出自李叔叔的手書。

    進了忠魂祠的大門,入目處,就是一根巨大的,高高聳立的巨柱,巨柱的頂端是一尊銅像,按李叔叔勒韁執劍的動作而鑄造,很是栩栩如生的相貌,李叔叔目光嚴厲而威猛,嘴唇半張,似乎正在下令士兵們向前方猛進,相貌凝重,長劍直指前方,披風飛揚卷拔。他的胯下寶馬三蹄落地,一隻前蹄抬起,馬頭作嘶鳴長嘯狀,馬腿附近,約約綽綽的皆是將士的身影。沒有一個人完整地刻畫出相貌,但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他們的忠誠與勇敢,在偉大的大唐帝國皇帝陛下李世民的指引下,正努力地朝著前方衝去,很有象徵及藝術意義的一尊動態式銅像,首先由閻大國手落於畫布之上,再交予工匠們精心地雕出模具,一次成型,比例近真人大小,重達五百斤有餘。

    下面的巨柱正面雕上了李叔叔的手書:大唐無名忠魂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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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筆銀勾鐵畫,很有氣概地手書。繞過了這尊無名忠魂紀念碑後面呈四合院的架勢,三進院子,每一個院子裡,都會有大唐功勳卓著的將領與朝廷重臣們留下的手書,也是對這忠魂祠表達他們對於這些大唐開國先烈們的敬意。

    「對了,軍版的事準備得怎麼樣了?」看著這些暫時還顯得空曠的房間,只有最裡面那一間房間裡祭奠著少量的英烈,皆是有名有姓之人,我這時才想起了件大事。軍牌,沒這東西,忠魂祠那就是個空架子,當然,我也從內心不希望這些房間裡會堆滿那些烈士的牌位。

    「正在趕製當中,軍事學院內所有老學員已經製作了軍牌,新來的學員正在陸續制發當中,除了姓名、生辰之外,還有其籍貫住址,家中第几子,皆刻在軍版兩面之上。」鍾驊立即答道。

    「唔!這事還得抓緊了,還有十來天的工夫,再晚可就來不及了。」我滿意地點點頭,鍾驊的能力相當不錯,做事也是極為認真,所有的事,只要吩咐下去,他就一定能想方設法的完成,這一點上,段雲松就要遜色幾分。

    「房大人,不是末將不盡力,實在是事兒太多了,所有校尉一級的官員每天晚上都到集合各自的學員進行讀書認字,一忙起來就沒個完,末將就一個人,哪有那麼多功夫……」段雲松皺巴著臉,很是苦相。

    我朝他瞪起了眼:「難道這就不是大事嗎?軍歌除了老學員外,新學員沒一個唱得全,這事你必須得抓緊了,讓新來的校尉級官員也做出榜樣來,由老帶新,進行幫教,這能費多大的事嗎?再說了,現下席將軍也已經熟悉了學院的流程及規則,你們倆個相互幫襯著點,也該不是什麼難事,趕緊落實下去。不然,陛下到場之日若還如此,哼,老時候,你自個找你爹去報道,還是去禁閉室裡蹲著,由你自個選擇……」

    「末將,末將遵命便是了……」段雲松一臉無奈地就要告辭,這時候我卻被操場邊的草地上飛舞的人影所吸引:「那些人在幹嘛?踢足球?」很好奇,好像那幫子傢伙在踢足球?太神奇了吧?本公子可還沒發明這玩意兒,難道這兒又出現了穿越人士不成?

    「大人,這不是足球,這叫蹴鞠,大傢伙現下散了操正在踢著玩兒呢。」邊上的段雲松趕緊解釋道。

    「蹴鞠?!」我不由得訝然道,這不就是足球的前身嗎?我很有興致地走了過去,站在場邊看著,暈,這哪裡是踢足球啊,分明是用腳踢的圓開的毽子,也可以稱為叫上排球對抗賽。邊上的段雲松倒是很興致勃勃地解釋道,用八片尖皮縫成圓形的球殼,球的形狀更圓了。二是把球殼內塞毛髮改為放一個動物尿泡,「噓氣閉兒吹之」,成為充氣的球,每邊各有十六人,中間隔著由兩根三丈高的竹竿稱為絡網為門以度球,就是以這個隔在中間的球門以射門數多者為勝。段雲松看來也是個比較狂熱的球迷,對於蹴鞠的歷史如數家珍,這東西好像在先秦之前就已然在華夏大流行起來了,不過漢代之時是直接對抗分隊比賽,雙方球員也就跟後世的足球運動員差不多。而到了唐代,則演化成了這種半文雅的動作,很難過,根本就是退步,嗯,對於足球這一項激烈的身體對抗運動來說簡直就是極大的退步。

    「停下!都給我停下!」受不了了,我需要改變,正確的說法是我需要加入,並讓這一項偉大的運動回到正軌上來。

    「見過院正大人!」那幫子玩的不亦樂乎的士卒見到了我這位院正大人的到來,好幾個悄悄地準備開溜,似乎生怕我以玩物喪志的罪名把他們抓去緊閉似的。

    「都給我站住,一個不許走,全體站我前面來,你,對,就是你,把球給我!」讓那位學員把蹴鞠遞到了我手中,輕,很輕,拿腳顛了顛,彈性太好了,實在是,看樣子用來當暴力足球確實不適合。

    「都喜歡玩這個是嗎?你們是休息時間娛樂,房某不會隨意處罰你們的,老老實實回答我的問話就成了。」我拿球在手中轉了下,不錯,質感很好,讓我產生了兩種想法,是的,是兩種想法,一種是繼續這種文雅的球類活動,當然,這種活動我不贊同在學院裡舉行,玩玩女子排球就成,學院裡可都是熱血wap圈子網的大佬爺們,就該用一種更激烈的方式來玩這種球類活動,也就是足球,其對抗強度很是有利於他們的成長,以及明白團體的力量。

    咱得好好考慮下,把球拋還了他們示意他們繼續著,拉住了還在邊上看得滋滋有味的段雲松:「段兄,問你件事,這球是在哪做的?」......「城裡啊,就是在西市那兒,有好幾家呢!」段雲松的回答讓我非常好奇,沒想到,蹴鞠運動在大唐的傳播如此之廣,不然哪裡會有做皮球的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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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了,段兄你且去忙罷,房某告辭!」打定了主意,腳下生風地朝著辦公室趕去,畫出草圖,做出球樣,到時候再來制定一個比較詳細的規則,相信只要是男人,沒有不喜歡這項只需要簡單的場地,而且又容易讓人發洩情緒和體力的活動,對於這些學員很有好處。

    既然決定了,我就決心以飽滿的熱情投入到這項令後世全世界都為之吶喊的體育運動之中去。
正文 307章 陌刀之銳,房二之勇!

    球類運動不能耽擱,但是開學大典更是重中之重,時間緊任務重,對新來的學員進行強化式訓練操演,十餘天的功夫總算也能似模似樣地列著方陣踏著正步前進了,唯一沒辦法解決的便是鎧甲的問題,因為大唐的明光甲、柳葉甲等實在是過於沉重,而且皆是將校級官員使用,所以為了形成更統一的方陣規模,只能讓全體學員都穿上新式的軍服,然後穿上精良一些的皮甲來訓練,當然,在鍾驊的建議下,在前胸後背及腹前,採用了大塊的沖壓式甲片,遠遠望去,還真跟明光甲沒啥兩樣,而且防護性能得獲得了相當大的提升,至於頭盔亦採用的是沖壓式,是以風翅盔為原形,這是古代武將最常用的盔式,其形制一般以厚革制,額前有鐵片為沿,以護額掩耳,其鐵,銅片常飾有飛鳥雙翼迎風的紋飾,故稱風翅盔,不過為了能一次沖壓成型,只是保留了應有的防護作用之外,其餘花哨的裝飾性全部取消,採用的是短沿護額,雙護耳,當然,內襯以麻布,盔護耳部還有兩鐵環,那是專門用來勒住下巴固定頭盔之用,大約也就兩斤的重量,護頸到時候接上皮製甲片或者金屬甲片便可,一次成型,所以防護性相當不錯。

    據鍾驊說,武研院相當一部份的工匠和官員對於這個後世用來磕辣椒面的機械放大之後製作而成的沖壓機械非常地枉熱,總是想盡辦法,似乎想把所有需要錘鍛的器具都採用這種半機械化的工具,就連打鐵坊現下也已經遷往河岸邊,進行試驗性製作。

    「嗯,你們可別為了試驗新的器具就把所有匠坊都搬了。」將手中的頭盔遞還給了一個站在我跟身演示穿戴學員鉗甲的士兵,示意他繼續回到操演隊伍之中去努力訓練。

    「大人放心,我等遵照大人之建議,每一件新事物或者新發現。都會以大膽假設,小心求證為理念,必不會犯下此等錯誤。」鍾驊趕緊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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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們的靴子也不錯,分了左右腳,穿上之後更顯得合腳緊實,活動靈便,一切,都像我想像之中的大唐軍人模樣邁進。新的制式盔甲讓這些個悍卒們皆顯得雄赳赳氣昂昂地。現在他們已經根據各自的戰鬥

    特長以及身體狀況重新進行了分組,整整六千學員,一千人的陌刀手,一千人的騎兵,四千步卒,是的,沒有弓箭手這一專有職業,因為大唐的軍隊之中,弓弩的普及程度今人咋舌不已,所有的士卒皆能挽勁弓而射。對於弓箭地士卒配備率竟然是百分之一百。賣糕的,比秦人還猛幾分。

    而弩配備的數量亦達百人中有三十人使用勁弩。唐代弓分為長弓、角弓、稍弓和格弓四種。長弓用作步戰,角弓用於騎戰。稍弓和格弓是狩獵用弓和皇朝禁衛軍用弓。

    總算是見識到啥玩意叫陌刀了,拿到了手中拈了拈,全刀約十六斤重,陌刀柄長一米二,刀長近兩米,雙刀式長柄武器。刀尖銳利,說明這種武器既利於斬殺,又利於突刺。

    其中工藝的複雜不是我所能理解的。鍾驊解釋它自西漢斬馬劍發展而來,又吸收了漢露陌刀及六朝長刀的形制與治煉技術採用的是灌鋼之法制得,又反覆鍛打錘煉而成,用時需雙手握持。其厲害處吹毛斷髮,上砍騎兵下砍馬腿,普通的皚甲根本起不到任何防護的作用,陌刀是唐步兵的正式裝備,為精銳步兵地主戰兵器,有具體部門鑄造、貯藏、管理。陌刀極為鋒利,砍殺效果極佳,在戰爭中主要用來砍殺敵騎兵,其戰術作用相當於今天地坦克,而且由於其威懾力大,又被用於文武高官及藩鎮的儀衛。

    「真的假地?!」拈了拈重量,約十多斤重,舞動了兩下,嗯,特帶勁,舞動的動作一加快。帶起的嘯聲倒有些像是怪鬼在嚎叫,怪不這幫子陌刀手皆是孔武有力之輩,身量、體重、力量上都極具優勢的關

    中大漢。一般人還真用不起這玩意。也難怪宋朝之後這種刀就失傳了,想來有兩個原困,第一個便是製作工藝的流失,另一個原因該與宋朝重文輕武有關,而宋後期,更是因為大都作戰士卒為南方人,本身宋朝開始盔甲就重,再耍這麼重的武器,怕是還沒到戰場之上,舌頭就得伸老長了,腳顫手軟的還作個屁戰。

    「嗯,這玩意好用。」越耍越覺得帶勁,人是越聚越多,甚至有些還在操訓的方陣也提早散了操,千多人圍成個大圈子在看本公子耍寶,越耍越覺得這陌刀實在是很適合我這樣身剽體悍的孔武有力之輩使用。

    飛沙走石,日月無光,惹來一陣陣喝彩之聲,爽啊,席君買、段雲松一干子將校也一個勁地在那鼓掌喝彩,嗯,應該是喝彩,敢喝倒彩的話,本公子就以蔑視長官地罪名把這些傢伙全關禁閉室裡呆著去。

    一柱香過去了方才頓住了刀勢,「大人厲害,吾等用此陌刀,怕是不及大人半分。」段雲松第一個跳出來拍馬屁,不過看到四周將士們崇拜的目光,我權且當段雲松說的是實話。「哪裡哪裡,些許彫蟲小技

    爾,對了段都尉,這物擅於砍殺突刺,只是不知道這千餘陌刀手如何作戰?」我比劃了下,刀是長了些,每個人怕是身周至少得空出近兩丈的距離,不然,怕是還沒等跟敵人幹架自個先掐了起來。

    「稟大人、陌刀作戰使用之法乃列陣突殺之用,每當戰前,以最悍勇巨力者各執距而分列陣前,前後三列。著重甲執陌刀,為陣首,專司破敵突前……」段雲松唾沫橫飛地在我跟前比劃,總算明白了這些些陌刀手的作戰原理,當年的突厥是領教它厲害最深的民族,他們稱陌刀手為「黑剃頭」,因為陌刀手身著玄甲陌刀揮舞,所過之處寸草不留,曾經的草原鐵騎在聽到剃頭兵的大名時竟然可止小兒夜哭。

    「就是不知道這玩意能不能真人馬皆碎……」撫著帶著鐵黑色暗紋地刀身,我不由得感概地歎息道。

    目光很渴望地繞了一圈,靠,沒一個人願意上來給我試刀,都啥人嘛,沒一點兒勇於獻身的精神。「若試此刀,末將倒也有個法子。」段雲松似乎也覺得就這麼沒了熱鬧看實在遺憾,自告奮勇地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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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如何試之?」我大喜,很是喜悅地朝著段兄走去,不愧試段都尉,軍人世家的漢子。

    見我躍躍欲試的表情,段雲松臉色發白,趕緊抬手作投降狀:「大人且慢,不是拿人試刀。」

    「你這什麼話嘛,我這不是在活動手嗎?啥時候說要拿刀砍你了?!」瞪了這個傢伙一眼道。段雲松幹巴巴地陪笑了兩聲連稱誤會,趕緊讓站在周圍瞧熱鬧的士卒們脫下甲具,段雲松拿來十餘具鑲鐵皮甲,壘在一起之後朝我作示意狀。

    「就這麼砍?」我拿陌刀比劃了個架勢,段雲松點頭道:「正是,大人只管盡全力而劈便是,不打緊。上次小將用陌刀,就曾斬碎五副甲具。」段雲松很吊地吸吸鼻子,大聲地道。邊上的學員們用鼓掌來對段都尉的勇力表達敬仰。

    這倒是激起了我的好勝心,把刀駐於地,活動了幾下四肢關節,對於我來說,剛才的那一柱香的運動最多屬於熱身。起刀,尖銳而沉重的陌刀在我的手中,就像是一個白臘棍子一般的輕盈,這幾個月的武技可不是白練的,擺了一個帥帥的POSS,暴喝一聲,刀被我舞動了起來,轉身前行,第三個轉身完畢之間,我高高的躍起,舉柄:「殺!」伴著一聲金鐵交鳴之音,陌刀頭沒入地面,十餘具甲皆盡斬碎。

    周圍瞬間靜寂無聲,我總算能鬆了口氣,還好沒丟掉咱大力神王的美名,這一斬下去,不光斬出了我的氣勢,更斬進了這些學員的心頭,讓他們明白,本院正大人不光文采出眾,武力值嘛,嗯,至少力量是接近天下無敵了
正文 308章 軍校開學典禮暨閱兵儀式(上)

    貞觀年九月的最後一天,我及學院各部官員將校終於迎來了大唐皇帝陛下及一眾朝庭重臣的光臨,寬闊的水泥大道雙排行道樹就像是倆列整裝待發的儀仗兵一般,帝國主義第一號頭子李世民當頭.由於熾陽當空照,所以差不多來的一票官員臉上全掛上了可恨的蛤摸鏡,很有喜劇效果。李叔叔一臉興致盎然地打量著周圍的環境,這條大道讓這些個重臣們大開了眼界,甚至還有人下馬來好奇地觀望這路面倒底是使用了什麼法門能如此堅固。

    鬧騰了半個時辰總算是到達了校門外,巨大的青銅國徽就鑲嵌在巨石門中央,邊上的衛兵雄赳赳氣昂昂地向這些來訪人員敬禮致意。

    「諸卿都下馬,步行進去!」李叔叔總算是摘掉了難看的蛤摸鏡,在我們的陪同下,步入了軍校。雪白整齊的房屋、士兵軍官宿舍、辦公樓等等一應由我還有那些個陪同人員,向這些初至學院的文武官員進行解說。至於程處亮、李業詡等一批高干.子弟,今天作為今年最後一批進入學校的學員也隨之到達。

    等李叔叔到達了空無一人的廣場,只有軍樂團和少量接待人員在校台上候著,「賢婿,人都哪去了?」李叔叔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拉了我一把問道。

    「叔叔且稍候,一會便知,小婿今日就是想給岳父大人及各位長輩一個大大的驚喜。」我嘿嘿嘿地詭笑道。李叔叔指了指我,自己哈哈大笑數聲,當先疾步順著階梯步上了校台。

    「妹婿,今日可就瞧你的了,莫要讓我父皇失望才是……」太子殿下一臉和藹之色,拍著我的肩膀笑道。

    我也回以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太子殿下放心,末將定會全力以赴!」

    程叔叔一巴掌砸我肩膀上,震得我一身的甲片嘩嘩作響,老傢伙。故意的!

    朝我露了露那兩排大板牙,笑的實在猙獰:「賢婿小後生,莫要丟臉了,可得記住了,你是我閨女的夫婿,也算是我老程家地半個人.丟臉那也就是丟我老程的臉!」唾沫星子全飛我臉上,聽的我面色發黑。啥意思,咱可姓房,再說了,丟您老人家的臉?這還用得著丟?您也不自己瞧瞧身後,無數雙帶著鄙視的目光正在瞧著您老呢。

    後邊的李靖伯伯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笑罵道:「快滾,你這老貨,堵著台階不想讓人上去是不?想交待你女婿回家交待去,莫在這丟人現眼才是正理。」這話我愛聽。可程叔叔全當沒聽到,很猥瑣地再朝我擠擠眼。笑著昂首大步前行。彷彿那話是別人在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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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爺子走到了我跟前。略一頓足:「俊兒,今日全看你的了,莫要丟了我房府的臉面才是。」

    老爺子這話才是正理。我趕緊恭順地點頭應是,二十餘位重臣步了校台。其餘人等皆盡列於校台後,至於程處亮等預備學員,側分列於校台兩則。

    段雲松席君買等人向著諸位分發今天地開學典禮程序。李叔叔也得到了一份坐在椅上細看。大傢伙皆盡坐定之後,我小跑到了李叔叔跟前,單膝落地,抱拳行禮:「啟奏陛下,一切皆以準備完畢,末將向陛下請令,開始典禮。」

    「准!房卿。切莫要讓朕失望!」李叔叔擺出了皇帝的嘴臉,很吊的揚起了下巴,拿鼻孔對著我說話。

    「諾!」我得令之後站到了一邊,一身華麗的明光皚的我看起來份外的威猛。站到了校台一角,大聲地下今道:「軍樂團,起!!點信號!」

    瞬息之間,強烈的鼓聲在人們的耳邊炸起,伴著一聲尖嘯,三枚火箭依次竄向了天空。亮紅色的光亮在白晝依舊明晰可見。

    伴著一沉低沉地點將鼓聲,遠處隱隱傳來地腳步就像是從四面八方匯聚過來一般,讓人不禁色變。李叔叔安之若素地高坐於位上,笑吟吟地瞧著我。似乎想瞧我今天能耍出啥子花樣來。

    「看!你們看那邊,咦,不對,這邊也有。」程叔叔的嗓門最大,乾脆就站起了身來,後面就連李叔叔也拔起了身形,六千餘學員組成地六十個小方陣正從操場邊上地房屋空隙之間冒了出來,組成整齊的方陣,朝著操場之上彙集過來。我從腰上拔出了今旗,用力一揮,軍樂團的鼓聲一變。三聲短促地竹哨聲後,六千餘名學員,六十個小方陣突然起了變化,彙集成了六個巨大的長方體,最終全都站到了操場之上原地踏步,變化之突然,軍容之肅整,六千人,沒有一個學員發出一個異常的聲響,也沒有喧鬧聲,筆直的對隊,就像是一條條的直線。

    別說程處亮那幫子惡貨張嘴瞪目的模樣,就算是程叔叔、李靖、段志玄等身經百戰,練兵無數的老將軍也為之色變,李叔叔的目光也非常的狂熱。極力地壓抑住而已,但我依舊能從李叔叔纂得緊緊的手看到了他內心地話動。

    再揮領旗,又是三聲短促的竹哨聲,踏步聲瞬息後消失得無影無蹤。「稍息!」每個方陣的領頭人的呼喝聲整齊而有力,唰!六千名學員分腿背手而立,剽悍的士卒,齊整的軍容軍紀,比之後世的軍隊亦不差分毫。

    「好!」李叔叔終於忍不住了,低喝了聲。雖然聲音低而短促,但依舊被身後的一干重臣聽得仔細。一個二個老將軍也都目露讚賞之色,至於太子殿下,瞧我的目光也都有些變了,就像是看到了外星生物在地球表面出現一般。嘿嘿嘿……

    「啟奏陛下,末將請陛下應允所有學員進行繼續操演。」我趕緊朝李叔叔道,生怕他這會突然跳出來,打斷了開學典禮地整個進程。

    「准!房愛卿自已作主便是,朕今日就作一番看客,瞧瞧你這學院之兵練的如何。」李叔叔似乎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態,呵呵笑了幾聲之後示意讓我繼續指揮,回頭就跟那些個老將軍一起在校台上小聲地評論起來。

    「擂鼓,起號,解散!」今旗三揮之後.操場之上那些個軍人就像是流水洩地一般十餘息間就散得一乾二淨。讓一干觀看典禮的人莫名其妙,還好李叔叔抬手示意大傢伙稍安勿躁,這才讓場面暫時平靜下來。

    已徑束甲執兵器的大方陣開始出現在人們的視線之內,第一個方陣便是跳蕩兵,也就是突擊隊的意思,抽長格鬥。手握腰際的橫刀柄作刀之狀,邁著齊步而入,即將走到了校台時,一長兩短的竹哨音後,齊步變化而筆直有力的正步,沉重而有力的腳步聲在操場迴盪。我大步走到了校台邊緣,大喝一聲:「拔刀!向皇帝陛下致意!」

    嗆啷之聲一齊發發,寒光四溢的橫刀皆盡拔出,斜指朝天,面向校台方向,大踏步地經過校台時,斜指朝天的橫刀有力地回收,立於鼻前。全部動作整齊劃一之極。

    李叔叔等人也早已沒了剛才鎮定的形象,全都站到了校台跟前似乎總覺得靠近了才覺得能看得清楚一般,好幾個禁衛趕緊把李叔叔圍在當中,卻被李叔叔揮退:「無妨.此皆盡為我大唐忠耿之士!」

    「致意!」我再喝了一聲。

    「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腳不停手不動,腰筆直,胸挺起。用力吼,五百人的氣勢竟然剎那間就如千軍萬馬的氣概一般。聽得李叔叔面容剎時間都潮紅了起來,咬著腮幫子,猙獰著臉,目光灼熱得能與天上的驕陽比肩。

    --------------------------------------------------------------------

    兩個跳蕩兵方陣之後便是奇兵方隊,其實也就是機動隊的意思,由刀牌手組成,背上皆盡負著弓弩。整齊地邁進。一個方陣一個方陣地經過校台,經過校台前時皆是正步而過向李叔叔等致意,然後大呼萬歲。反正馬屁話不要錢,能把李叔叔拍的高興就是我的目的,就和後世的為人民服務是一個樣的道理。

    然後繞到了操場上屹立不動,很快,終於到了陌刀隊出場了。為了襯托陌刀隊的氣勢,我特地又找過了鍾驊,終於想辦法弄來了一千套明光鎧,不過下身甲因為需要操列正步,改成了移動方便的鏈子甲。

    二個五百人方陣的陌刀隊,如林而進,如牆而逼來的氣勢,那股子慘烈的沙場殺氣竟然似乎也滲進了鼓聲之中……
正文 309章 軍校開學典禮暨閱兵儀式(中)

    四十多斤重的陌刀,長兩米,寬約二寸,厚約半寸的大唐近身格鬥制式武器中的最強者,每一位陌刀手都是一位代表著大唐尚武精神的代表,他們必須都是畏不悍死的勇士,不知退縮為何物的強者,他們臉上洋溢著身為大唐近戰武器之王的掌控者的驕傲……

    特別是那些從來沒見識過這麼新穎的閱兵儀式的大臣們,一個二個的嘴巴子從第一個方陣入場開始,就沒合攏過,長孫無忌也很激動,嘴裡不知道神神叨叨地在嘀咕啥子。

    最後是兩個方陣的騎兵,自然、只能控馬而前,雖然沒有了正步前行的武勇架勢,但是這一千名騎士在馬背上整齊劃一的動作,嫻熟的控馬技巧,還是能讓人看得出皆是精良悍勇的將士。

    接下來,學院祀酒李靖,學院院判段志玄等人皆盡發表了慷慨激昂的講話,稱讚大唐軍事學院的成立,是李叔叔的偉大創舉,大唐盛世的標誌,更是全天下大唐百姓與軍人的福音,總之,又吹又捧又拍的,害的李叔叔坐都坐不安穩,樂得連眼睛縫縫差點兒都找不到了,程叔叔等一干老貨在後邊不知道嘀咕啥子,瞧他們那模樣,肯定不是好話。

    然後該我上場了,清了清嗓子,我站到了校台前,目視著這些學員,心裡很激動,今天的操訓獲得了極大的成功,至少是對我而言。

    「大唐帝國的士兵們,現在,我宣佈,你們已經成為了大唐軍事學院正式的一員,你們的勇氣與努力,讓你們獲得了今天的成功,但是,這不過是漫長道路上的第一步……」我的演講方式與李靖等人不同。他們一般都喜歡弔書袋子,咱可沒那種水平,但是,經典的白話文台詞對於我這個常年戰鬥在會議桌上和先進事跡報告會上的優秀教師來說,簡直就是三根手指捏田螺,十拿九穩,信手拈來。

    「……堅韌的石磨出鋒利的劍,刺骨的風促成怒放的梅。只要你們胸膛中依舊燃燒著熾烈不屈的火焰,只要你們腦海中依舊有堅韌強悍的精神,你們就能拿起手中的武器去為大唐的百姓,為大唐帝國、為我們偉大的皇帝陛下而浴血戰鬥!」我用力地揮舞著雙臂,口水飛速地乾涸。

    望著這些個專門聽講的將士,還有寂靜無聲的校台,我知道,我的演講的煽動性很有保證,繼續,我吸了一口氣:「你們想知道什麼力量最為驚人嗎?我來告訴你們。集體!集體的力量。你們是軍人,你們就是一個集體,大唐帝國的軍人。這就賦予了你們一個唯一的稱號!當你們走出校們,你們驕傲地為大唐帝國勇猛作戰時,你們也要牢牢的記住,你們是非同一般的群體,刀槍箭雨中你們將要休戚與共,在戰場上,只要你勇敢地前進,你的戰友就為守衛著你的後背,你們將一起忍受流血犧牲的痛苦,你們將無畏地共同面對死亡。我為能與你們站在一起而感到驕傲,我們就如蠟燭上跳動的焰火,最終會在陽光來臨之後燃盡;我們如海上翻起的浪花,在大海平息時最終會消失;我們就如一顆閃光的流星,最終會劃過長空,以至消失,但是這一切的一切,讓大唐那些能夠安寧生活的百姓永遠銘記你們的功勳與鮮血,你們的英魂終將被後人銘記於心。讓你們的後代用驕傲的口氣來談論你們曾經的輝煌!……」六千雙飽含著激情與渴望建功立業的雙目皆盡望著如癡如狂振臂演說的我。

    最後,我高聲振臂而呼:「告訴我們偉大的、至高無上的大唐皇帝陛下,你們這些軍人的誓言是什麼?!」

    「國家興亡,匹夫有責!大唐帝國的利益高於一切!」六千餘學員,造成了千萬人的氣勢,總之很狂野,奔騰的聲浪在學事學院中迴盪。

    我一個帥帥的轉身,跪倒在已經跳將起來激動得不知道該咋的李叔叔跟前:「恭請皇帝陛下訓言!」

    「恭敬皇帝陛下訓言!」操場之上,騎兵也滾鞍下馬,六千將士齊整地單膝著地,高昂地齊吼!

    「好!好!好!!!」李叔叔看著這些將士,望著這一雙雙充滿了無畏與忠誠的眼睛,嘴唇子都有些哆嗦了:「你們!是我大唐的勇士,台上的這些老將是你們的先輩!他們經歷了無數的……」李叔叔在開學典禮之上發表了一番也非常激動人心的學說,李叔叔文采不錯,也就是告訴大家:這些台上的老將們就是你們大家的榜樣,你們的奮鬥目標,失敗不會是永遠,戰勝自我便能迎來勝利,迎來光明。成,必當策馬揚鞭;敗,亦不落青雲之志。既然選擇了天空,那就必將風雨兼程;既然選擇了大海,那就必將披波斬浪……總之一句話,你們是我李世民的兵,跟著李家皇朝走,大傢伙就能吃香的喝辣的,陞官發財,只要你為我拚命,就會有你的一份。

    我目望狂熱地望著揮舞著雙臂在校台上上竄下跳咆哮的李叔叔,嗯,李叔叔雖然比起我的發言來缺乏經典語句和口號,但總之也算是相當不錯的了,反正很能煽動人心。

    李叔叔發言完畢,六千餘學員,包括在場的朝庭重臣們,同樣以一往無前的氣概,舉臂高呼:「大唐皇帝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嗯,皇帝陛下前面加了倆字「大唐」之後,吼叫起來更加地顯得帶勁,李叔叔激動了,也舉起了手臂疾聲大呼:「大唐王朝萬歲!」

    整個開學典禮在自戀狂李叔叔的引領之下變成了喊口號典禮,總之一個二個的沙場血腥老漢跳出來就振臂高喊一氣,然後大家一齊喝彩,喊了近一炷香的功夫之後,我發現自己的嗓子眼明顯發乾了。不成,不能再讓這些老人渣擺顯了,大家都得變成公鴨嗓了。趕緊朝段雲松擠擠眼,段雲松心領神會地朝著邊上的軍樂團一揮手致意。

    三通鼓響之後,我高聲地大喝:「全體起立,升國旗儀式準備開始!」

    一聲暴吼,總算是暫時震攝住了場面,那幫嘴冒白沫的老漢們總算止住了繼續的念頭,軍樂團開始移動了。軍樂團從幕後走到了台前,甫一亮相就震撼了李叔叔一干人等,軍樂團全是筆挺的特製皮夾克,很有七八十年代那種航空兵的特色,而且統一的是立領,非常帥氣,當然,保留了華夏民族的特色。頭上的皮盔卻是按照我設計的樣式,前方有沿伸出,耳護和臉護是一整塊。頭頂處,卻是按照古代鳳翅盔的頂端加長,高高地聳立在腦袋上。上面,雪一般潔白的絨毛隨著身體的擺動,迎風飛揚,樂團成員手上全都戴上了潔白的手套,長長的黑色皮靴子,九十百小軍鼓,十面大鼓,踏著正步,中間拱衛著三位旗手,最前方,是已經升格為軍樂團指揮的周揚。周揚已經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很嚴肅,鼓著胸肌走在軍樂團的最前方,手中是特別製作的儀刀,除了精心鏤制的花紋護柄外,刀身的式樣按馬刀略呈弧線形。

    伴隨著他的動作,鼓點翻習,整齊而又顯得肅目,校台之上的朝廷重臣們早已經安靜了下來,一個二個全瞪大了眼,瞧著這群打扮特別,卻又份外有神彩的軍樂團的表演,軍樂團正步前行到了高高聳立的旗桿前停下了腳步,鼓聲依舊繼續著。

    「立正!……」周揚的嗓音不算宏亮,勝在尖銳清亮,還好,今天的表現不錯,這一聲嘶吼總算不像往常一般老喊出刺耳的雞仔聲。

    伴隨著軍鼓聲,三位旗手麻利地把旗幟系到了繩索之上,一切都準備好之後,周揚一個標準的原地向後轉,皮靴後跟用力一併,發出了金鐵交鳴之聲,當然是故意加裝了鐵片之後的效果:「預備,升我大唐國旗,唱我大唐軍歌:《精忠報國》!」

    伴著周揚舞起了一個花哨的刀花,三通鼓響,軍樂團的鼓點開始變化,我站在了校台前,抬起了手中的令旗舞動,然後,所有的將士皆盡挺起了胸膛站得筆直,握緊了手中的武器,憋起了一鼓氣息。「精忠報國!三二一!唱!!!」百餘位下級軍官的一同發喊聲後,緊接著,大唐的軍歌第一次在大唐帝國皇帝陛下的面前唱響:

    「狼煙起,江山北望

    龍起卷,馬長嘶,劍氣如霜

    心似大河水茫茫^

    將士們,縱橫間,誰能相抗

    恨欲狂,長刀所向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鄉

    何惜百死報家國

    忍歎惜,更無語,血淚滿眶

    馬蹄飛,舉目遠望

    目遠望,草青黃,塵飛揚

    我願守土復開疆

    泱泱大唐要讓四方

    來賀……」

    六千多名大唐帝國驕傲的軍人,六千多名已經漸漸被培養出愛國精神和團隊精神的軍人們,在偉大的大唐帝國皇帝李世民陛下面前,用他們嘹亮的歌聲唱響了專屬於大唐軍人的音符…
正文 310章 軍校開學典禮暨閱兵儀式(下)大唐萬勝!!!

    我也奮力地高唱著,很快,幾乎所有的人都隨著這音樂的節奏而放開了喉嚨而歌唱,李叔叔同樣歌聲非常嘹亮,程叔叔等一干老漢自然是不甘示弱地狼嚎起來,程叔叔唱歌很有特色,脖子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臉吼得老紅,老咱家的老爺子稍好,有點羞達達的,左看右顧地,偶爾哼哼嘰嘰下,還保持文雅的房府書香門第風範。由於我離他們比較近,我很想抄把陌刀上來亂砍一氣,都是些啥人,不光跑調,連歌詞都不對,段雲松站在他爹身邊,臉面發紫,目光很無奈兼崇拜地瞧著他爹段志玄大將軍張嘴高唱…

    總算是聽得還好,六千多人整齊激昂的歌聲掩蓋掉了這些初學者並不和諧而且還走調的雜音。

    兩遍之後,剎那間六千名將士止住了歌聲,程叔叔的高音還沒降下來,粗野豪邁的嗓音在空曠的操場上空迴盪著,那一個個重臣、老將皆盡擺出一副羞與其為伍的表情,閉眼乾嚎的程叔叔總算是發現不太對頭了,還好我及時地清醒了過來,趕緊大聲道:「請陛下允許末將率學員進行演武!」這一聲吼叫了避免了程叔叔的尷尬。

    「房愛卿請起!朕准了,今日朕要瞧瞧我大唐軍事學院,到底能給老夫帶來多少新奇!哈哈哈哈……」李叔叔的狂笑聲中,我率領著一幫學院將校步下了台階,隨著鼓點的變幻,操場上的士卒們全都立即行動了起來……

    無數個箭垛以及草人就立在操場的另一頭。而這一邊首先就是三千刀牌手在段雲松的指揮下齊步跑去,十餘自息之間,刀牌手皆盡列隊完畢,面對著另一頭的箭垛和草人,伴著竹哨聲,三千刀牌刀突然間蹲下,放下了手中的刀與盾牌。再重新站立,一張張強弓齊齊被刀牌手們抽到了手中,然後,三支塗成了血紅色的長箭,這又稱測距箭。依據不同的高度射出,最後方一支堪堪落出箭垛群內,然後,段雲鬆手中的手中的令旗做了幾個動作。第一排,數十人齊聲發喊:「舉臂,一百八十米!放!」

    第二排如法炮製,第三排、第四排,一共六排,每排五百人,依次在低級軍官的指揮聲中拉弓舉臂,松弦。

    五百支利箭帶著尖嘯聲穿破天穹,銳利的箭頭溢射著寒光,刺破開一切阻隔,每五百支利箭組成一個攻擊波。連綿不絕像是沒有盡頭一般的如同豪雨散落在箭垛及草人上。全變成了刺猾。而且打擊面和厚度都呈現了這種三疊射的威力,嗯,應該說是六疊射才對。每排三箭射完,執刀舉盾,隨著竹哨音和鼓點的變幻,盾擊、刀斬、下蹲、斜劈……每一出擊,必發一聲大喝,如同千軍萬馬鏖戰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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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令旗忽變,鼓聲也隨之而變。刀牌手的隊伍突然間露出了空隙,一個個疾若靈猿的身影從空隙竄出,各持著一根短制標槍,隨著急促的竹哨音,嗚嘯之聲中,千柄投槍劃過長空,凶狠地刺入了箭垛與草人身上,甚至有的連穿兩物方才墜下。這正是那一千名強悍,並極擅長格鬥的跳蕩兵,皆是橫刀出鞘。隨著鼓點,刀法淒厲而凶悍,就像是他們已然突入了敵陣,奮力搏殺一般,沙塵飛捲,氣勢如濤……

    李叔叔等人皆盡已站到了校台的邊緣處,瞪大了眼,看著這令大佬爺們熱血沸騰的一幕。

    緊接著,鼓聲又變,伴著將士的發喊之聲,跳蕩兵得到了突進的刀牌刀的支援且戰且退,一聲低沉的號角聲突然在操場的上空鳴響,陣型隨之一變,席君買率領著千餘名悍騎縱馬,竟然從士卒群中竄出,各從馬背上取下了一柄短柄雙頭斧伴著一聲暴喝,一千柄短雙頭斧被這千名精騎全力拋擲出去,雙頭斧發出的銳嘯聲竟然差點掩蓋了將士的呼喝與戰鼓之聲。重達三斤有餘的短柄戰斧旋起了光團,全數飛出了數十米外,數十米外的草人觸者皆碎,可見這擲斧之威,緊接著雪亮的馬刀出鞘,不過幾息,就組成了無數個小型三角突擊陣型一聲發喊,金鐵交鳴的重重蹄聲如同狂濤,刺入了敵群之中撕殺!

    這情形更是讓校台之上的李叔叔等一干久經沙場的老將們咋舌不已,他們一定想不到這些戰法,也肯定能看得出這樣的戰法即使對上任何精銳,也必死無數。等騎兵刺穿了箭垛和草人組成的敵陣之後,伴著鼓聲,原本後排端坐的我終於站了起來,與一千名陌刀手一同立起,下身皆已重新圍上了重甲片,「舉!」千柄陌刀高舉如林,在我的率領下大踏步地越過了刀牌手,跳蕩兵,站到了隊伍的最前方,一聲發喝,我當先越眾而出。千柄陌刀先以強有力的突刺破入敵群,刀柄靠腰一蕩,刃溢寒風如同割草一般,身前的任何硬物都會因之而斷,漸漸地,越眾而出的陌刀手是越來越多,形成了一個巨大的,以我為箭頭的突擊陣型,太爽了,手中的陌刀就像是那深淵之中跳蕩出來吸噬著骨髓的魔獸一般,千柄兩米長刃的陌刀竟然比之前的任何一支隊伍更能調動氣氛,伴著整齊的怒吼,如牆而進,箭垛、草人,就連那些個原本被騎兵射入了地面的短矛皆盡被手中那沉重又銳利無匹的陌刀絞碎,一盞茶的功夫,諾大的校場之上,除了千餘額角見汗,駐刀而立的陌刀手在喘氣外,再沒有一種聲音,箭垛、草人全然變成了一片狼藉,再也分辨不出它們之前到底是什麼東西。

    舉起了手中的陌刀直刺天穹,千名陌刀手齊聲呼喝:「萬勝!萬勝!萬勝!!!」

    接下來,所有的人都舉起了手中的武器齊聲地吶喊:「軍人萬勝!陛下萬勝!大唐萬勝!!!」

    李叔叔也拔出了腰間的儀刀向天,向著大唐的臣民,向天下的各族,向著整個世界膽敢窺探我華夏民族的霄小瞪目長嘯:「大唐萬勝!!!……」

    開學典禮的最終點是忠魂祠,在軍樂團沉重而肅目的鼓點聲中,李叔叔與一干重巨在我的陪同下步入了忠魂祠的大門,甫一進大門,最醒目的,卻是一塊巨大的紅綢遮蓋的事物,沒等李叔叔拿眼神問我,我先開了口:「恭請皇帝陛下揭幕布!」朝有些發愣的李叔叔擠擠眼,作了個拉的架勢。李叔叔很威嚴地點了點頭,站到了這方被紅綢遮蓋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面前,伸手一撈一拉,紅綢冉冉地落下。

    「嘶!」李叔叔雙眼圓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然後所有第一次來到了忠魂祠的重臣們也作出了同樣的行為與表情。

    紅綢之下,便是那座高高聳立大唐忠魂紀念碑。巨柱的頂端那一尊很是栩栩如生的勒韁執劍的李叔叔鎏金銅像,不得不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李叔叔目光嚴厲而威猛,嘴唇半張,似乎正在下令士兵們向著前才猛進,相貌凝重,長劍直指前方,披風飛揚卷拔。他的跨下寶馬三蹄落地,一隻前蹄抬起,馬頭作嘶鳴長嘯狀,馬腿附近,約約綽綽的皆是將士的身影,沒有一個人完整地刻畫出相貌,但任何人一眼都能看出他們的忠誠與勇敢,在偉大的大唐帝國皇帝陛下李世民的指引向,下面的巨柱正面雕上了李叔叔的手書:大唐忠魂永存不朽!

    「這是陛下!天哪,你們瞧,上面的是陛下!!」已經有人開始語無倫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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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唐忠魂永存不朽……」李叔叔的表情則顯得十分的傷感,圍著這巨型石碑嘴裡吶吶地念叨著,看得出來,他很傷感。刻字的背面,同樣也篆刻著李叔叔的手書:「大唐無名忠魂永存!」

    不光是李叔叔,那些個隨著李叔叔刀山火海殺將出一片天地的老臣們,沒一個不傷感而沉重,有的嘴裡念叨著逝去的戰友的名字,有的似乎在懷念著過往慘烈的場景……

    李叔叔昂首向天,看著那尊鎏金銅像良久,猛一回首,一面沉重而又激昂地高聲疾呼道:「朕在忠魂祠內!向我大唐千千萬萬之將士宣詔,為民殺敵者,為國守土者,為國開疆擴土者,必將其之名,留於忠魂祠內,受天下之香火,只要我大唐存一日,朕之詔命,永不得改!!!」
正文 311章 國旗班的誕生!

 李叔叔渾厚而凝重的嗓聲在忠魂祠的上空迴盪,久久不曾散去。唰,祠內的所有人等皆盡跪伏於地:「陛下聖明!」

  有些老臣們更是痛哭流涕而感。李叔叔激動得不能自已,一一攙起了這些個老戰友與愛卿,疾步走到了忠魂祠外,向候在門外的六千餘名將士重複了一遍剛才的詔令。

  我跳出了祠門,虎目含淚,單膝跪地,在李叔叔跟前大聲疾呼:「在這裡,我們向偉大的大唐皇帝陛下宣誓

  六千餘名飽含著熱淚的大唐勇士皆單膝跪地,向著這位開明而又偉大的帝國主義頭子,宣讀了自己的誓言:

  「身為大唐帝國的軍人,從此我們便沒獨我,一半成了大唐帝國的基石,一半成了長城牆上的青磚;國家與人民的安寧,是我們生存的價值,更是我們存在的使命。生存與死亡,我們無所畏懼……」

  六千餘名驕傲的帝國軍人,向著皇帝陛下立下了他們一生一世都將遵守的諾言!這些誓言,也將成為每一位大唐帝國軍人心中最強健的支柱。

  終於,整整一天,開學典禮既閱兵儀式獲得了空前的成功,效果非常之佳,在我的預料之中,卻在大多數在場學員的預料,甚至連李叔叔最後都只知道翹起大拇指一個勁地說好了都。其實閱兵式的作用最主要有三方面,一是對外表達威懾力。二是對國內民眾表達震懾力。古代很多帝王熱衷閱兵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閱兵能夠顯示皇家的武力、財力,顯示帝王的權威感。第三,閱兵也能加強國內民眾凝聚力。但是這樣的凝聚力有時候是盲目的,能導致一部分民眾錯誤的估計自己國家的國防,並導致社會上一種崇尚武力的風氣。這就好比一個人看多了打打殺殺的警匪片一樣,一種武力暗示的作用。

  至少就目前而言,這一次閱兵儀式和軍事演習的效果獲得了正面意義遠遠大於負面,讓李叔叔等人對全體軍事學院的建立與實施充滿了正面的贊喻與評價,並對所有工作人員的工作態度和嚴謹作風作出了肯定。

  老爺子更是樂得嘴都裂耳後了,一干軍方將領仔細地詢問了我這的練兵方法,並且對學院之內的新裝備作出了各自的看法,對於短柄投槍、兩刃短柄斧的用法給予以了極高的評價,這算啥?其實這些玩意咱也就是從電視上和玄幻小說上面歪歪出來的東西,不過說實話,短柄投槍以兩刃短柄斧的破壞力堪稱凶悍,我與席君買和段雲松還有幾位比較有準頭的熟手對這些物品作出了演示。不光是破壞了對面米十步外的盾牌,就連盾牌後的盔甲也盡皆被這種中程打擊武器破壞得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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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叔叔等人也踴躍地加入到了演示隊伍當中,李叔叔的投射投槍的姿勢獲得了大傢伙的一致好評,認為李叔叔這位偉大的皇帝陛下動作堪稱典範,馬屁宛如潮湧,讓心情愉快的李叔叔情緒極高,連續試投了十餘隻短柄投槍和雙刃短柄斧後方才結束了新武器視察工作。

  而那些文官卻對於學院內的建築物和水泥路面產生了極大的興趣,就由鍾驊這位半瓶水的建築材料專家給那些人作出了詳細的解說。
  當他們聽到修出這一條水泥大道僅僅花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而學院內部林立的建築不過半年就全部建設完成時,更是對於水泥和石灰這些個新型的建築材料和建築工具產生了相當的興趣。

  然後又繼續參觀了士兵和軍官的宿舍、餐廳等。另外相當多數在場的。已經確認加入或者準備加入到參謀院的老將們對於這裡給參謀部教職工安排的講堂和沙盤操演室和休息室有著極大的興致,對於那種成排的靠背椅更是感到新奇,一個二個像小屁孩一般在室內東摸摸西看看。

  「賢婿!好!今日學院能取得如此成績。賢婿當算頭功!」李叔叔很慈祥地拍著我的肩膀,看著一幫老漢像年輕了幾十歲般在沙盤操演室裡就直接開始演習起過去的戰例,激烈的討論聲和爭辯聲反而更讓人覺打得這一切那麼的和諧,唯一不和諧的,只有程叔叔那老傢伙,現下正在跟另一位老將軍爭奪木沙發的控制權,當然,結果以程叔叔武力奪取勝利而告終,不過沒多久,見大傢伙都湊到了沙盤前發彪。程叔叔又加入了大集體,嗓門簡直就是力壓群雄,惹來了無數功勳老將鄙視的目光和污言穢語,實在是讓人額頭冷汗。

  聽到了李叔叔的誇獎,我趕緊收束精神,恭敬地回答道:「不敢,其實也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績,若是沒有岳父大人的無私支持,還有各位同僚的共同努力。小婿也沒辦法做到今天的場面。」

  「今日那個升旗還有儀式,看起來確實讓人感覺不錯,特別是那個樂團指揮,還有那幾個升旗的動作。」李叔叔意猶未盡地比劃了下。廢話,那姿勢肯定帥,光是那拋旗尾的動作,就演練了整整五天,練得那幾個升旗的學員想死的心都有了,這才練出這個效果。

  「升旗儀式不僅僅是一個好看,更像征著我大唐就如同那冉冉升起的高旗,高高的飄揚在九州大地之上……」把升旗儀式的意義及作用給李叔叔解釋了一遍之後,聽得李叔叔連連點頭不已,一雙鷹目也然亮得像是兩團燒灼的火焰一般。

  「對了賢婿,咱們打個商量如何?」李叔叔的表情顯得略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幹嘛了,我不由得支起了耳朵,繼續保持恭順的表情:「岳父大人只管明言便是,小婿只要能辦到,就算是刀山火海,冰天雪地,小婿也能給您……」

  「好了好了,賢婿的忠心,老大甚了……」李叔叔瞇著眼睛道:「那些軍樂團,賢婿能不能送予老夫?」

  「啊?!」老傢伙要這幹嗎?難道覺得在這顯擺還不過癮,準備拿回宮裡去,沒日沒夜地敲著玩?

  「賢婿,老大跟你要,不過是想在宮外也建上這麼一個旗台,就按賢婿所言,每日朝陽初升就懸掛國旗,日落而收,讓我大唐臣民,皆盡能夠看到我大唐……」

  看著李叔叔濤濤不絕澎湃的口水,渴望的眼神,狂熱的表情,我徹底傻眼了,李叔叔的自戀症傾向又開始發作了。國旗班提前千多年出現了?噢,賣糕的……不知道時空管理局會不會因此而抓狂,突然破碎虛空啥的,竄出來把咱給抓了,丟到沒有哺乳動物的侏羅紀去歷險。

  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了李叔叔的要求。當然,也向李叔叔提出了等老一代的軍樂團先以舊帶新,培養出新的軍樂團之後再去為陛下效力。

  李叔叔對於我這個小小的要求表示了理解,同意,但是要求我必須把軍樂團在半個月之內帶到皇宮禁衛序列之中。

  大唐軍事學院院門外,李叔叔沒有上馬,只是站在那靜默了良久,才朝著站在他身邊的我道:「賢婿,來來來,今日典禮,學院軍容之鼎盛,實在出乎朕之預料,朕且問你,有什麼要求,儘管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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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邊上的大臣們皆止住了議論之聲,場面寂靜了下來,全盯著我,默默不言,李叔叔這句許諾的話確實讓人心動,太子臉色微變,似乎有要發言的架勢,卻被立於其身旁的長孫無忌,輕扯了把衣襟,憤憤地閉上了嘴。

  「小婿無所求,只望陛下能允許軍事學院為我大唐培養輸送更多的忠誠為國之將士。」這是實話,咱的名聲已經夠響亮了,全長安城,十個有九個知道房府之二男,另外有一個不是聾的,就是還在母親的懷裡吃奶。至於官位咱不稀罕,俺爹還有宮女姐姐可都叮囑過我,根基未穩,不得妄然恃寵而驕,特別是上了朝堂跟別人掐架實在太累,家中的錢帛雖然不敢說富可敵國,可是光這半年餘的進帳及分紅,就已經夠讓長安富豪眼紅的了。

  錢也有,名聲也有,家裡都有一大堆的漂亮婆娘了,咱還缺啥?左看右看還真不缺了。

  「你這孩子,這是甚子話!如此大功,豈成不賞?!朕心豈安?」李叔叔喜笑顏開地故作嗔怒道。咱只好在邊上乾巴巴地陪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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