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262章 天花疫苗攻克研究小姐成立

    「房公子,不去行不行啊?」閒雲那模樣,小臉慘白,兩腿發軟,很害怕的模樣。

    「不行,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要是磨磨蹭蹭的,信不信我直接把你踹進去。」雙手互握,關節炸起細密快捷的噼啪聲,朝這個小道長齜牙威脅道。

    「去,我跟您去,可是萬一他們把咱們幹出來咋辦?」閒雲趕緊立正,又拿手指指了指宮門的禁衛。「少哆嗦,走。」大手一扯,跟提只小雞似的把閒雲就往宮門拖去。

    「原來是房大人,您這是……」宮門禁衛趕緊伸手攔住,懷疑的目光老是在小臉煞白的閒雲身上打量。

    「不敢當,這位是我請來的,神醫,嗯,神醫,有要事,欲見陛下。」總不能說這小傢伙是實驗品吧,沒辦法,瞎扯了個名頭。

    「神醫?!」宮門禁衛拿眼角斜了我一眼,又打量了下傻愣愣露兩門牙瞪著他笑得小道士。

    「年紀……」宮門禁衛打死也不敢相信。「返老還童了,哎呀我叫大哥,您倒是快些派人去稟報陛下啊,就說是在下攜一位神醫,要緊急之事要求見。」

    「成,這就讓人給您送信去。」宮門禁衛退了回去,很八卦的眼神打量著我邊上的這位返老還童的神醫。

    「公子,他們怎麼都盯著我看。」

    「廢話,誰不想返老還童,朝他們笑一個,表示你很和善,不要給別人壓力嘛,靠,瞧你笑成什麼鬼樣子,不怕把人給嚇跑嘍?」

    沒說的幾句話,匆匆有侍衛來到了宮門,急召我與神醫入內。

    「記住,今個別給我丟醜,你已經害得本公子挨了一頓抽,要是再有什麼,你就等著,嘿嘿嘿……」露出一口的雪牙朝這小屁孩獰笑,閒雲腦袋點得如同小雞啄米。

    閒雲膽子不小,那天夜裡聽到了我一番激勵之言,決定不怕犧牲,以大無畏的精神和勇氣要與可怕的病魔做鬥爭,於是連夜,光顧了長安五處道觀的牲口棚,總算是在一頭牛的乳頭上,發現了一枚膿瘡,這小傢伙如獲至寶,照我所說的法子,戳破了膿包,可就在他的手指上沾染了膿汁之後,他猶豫了。也害怕俺說的不正確,豈料這頭老牛被人掐了乳頭一爪,惱羞成怒之下發彪了。驚慌失措之中,很不幸,也可以說是很幸運,沾著膿汁地手指戳進了鼻孔,然後,回觀挨了流霜一頓臭罵,然後發了一場不算厲害的高燒,接著,又開始活蹦亂跳起來。我既然想要說服李叔叔明白牛痘預防天花的重要性,自然不能放過閒雲這個實驗活體。

    --------------------------------------------------------

    隨著那名侍衛走到了棲鳳閣外。「陛下在等您呢,您直接進去便可。房大人還是小心一些,這些天,陛下的情緒……」這位侍衛與我是打過了不少的交代,能的如此提醒,也算是盡了一個普通朋友的責任。很是感激地朝他抱了抱拳:「多謝,閒雲,隨我進去。」

    踏足棲鳳閣內,就瞧見李叔叔一臉憔悴地倚著榻欄,頭纏白巾,很黯然神傷的表情,見是我來,也就是嘴角抽了抽算是笑過:「賢婿來啦,坐吧……」就連說話都跟折翅的瘟雞似地有氣無力。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還望岳父您能節哀。」領著閒雲進了廳門,朝著李叔叔溫言道。

    「呵呵呵,莫執那些虛禮了,老父,唉……白髮人送黑髮人哪。」李叔叔嘀咕著,又不知道從哪掏出一張白手巾,抹了抹臉,很是傷感的目光望向了廳門外,半晌似乎才想起了正事一邊:「賢婿,這就是你所言的神醫?」

    「小道閒雲,見過皇帝陛下。」閒雲很是畢敬畢恭地作五體投地狀。

    「這不是袁道長的那個徒兒嗎?什麼時候成了神醫了,賢婿,你這是做甚,莫非是在家閒得無事,來找老夫消遣來了?!」李叔叔已然表情和語氣露出了嗔怒。

    「岳父大人,小婿卻實為天花而來,小婿聽聞十二皇子之事後,日夜心憂,偏尋典籍,終求得一法,雖不能治癒天花,卻能預防,使之能一生不再沾染此病。」趕緊起身恭敬地答道。

    「什麼?!」李叔叔像一只獵豹一樣突然竄了起來,兩大步殺到了我跟前,咬牙、切齒低聲喝道:「你再說一遍?!」

    「小婿有預防天花之法,閒雲小道士便是明證。」我拋出了殺手鑭。

    「他?!」李叔叔翹起了手指指著跪在地上的閒雲,目光嗔怒之中包含著疑惑,還有些許的激動。

    「正是,岳父大人稍待,且聽小婿道來,十日之前,小婿從父親口中聽聞十二皇子患下了重疾……」我把事情的前因後果全說了一遍,包括閒雲小道士為了真理的求證勇於獻身的精神也大加褒揚,當然,誤打誤撞把膿汁戳進鼻孔說成了是有意為之。

    腳步聲,宮內只有李叔叔粗重的鼻息和沉重的腳步聲在迴盪。一會喜,一會憂,目光在閒雲與我之間來回掃視,我目光坦然地面向李叔叔,很大無畏的表情。

    「房俊,你可知欺君之罪?」李叔叔拿臉湊到了我跟前,惡狠狠地齜牙瞪眼,腦門上的白布條就差寫必勝倆字了。

    「陛下明鑒,小婿若有妄言,甘願受責!」信心,咱地信心就是閒雲這個實驗活體,還有後世停穩,見識過的牛痘種植法。從懷裡掏出了在家中早就撰寫好的牛痘接種免疫治療法,雙手呈到李叔叔跟前。

    李叔叔良久,方才把我所寫下的東西看了一遍,臉上儘是苦意:「我那可憐的囂兒啊……」

    「陛下,袁天罡袁道長、孫思邈孫道長急求窺見陛下。」就在這時,門外的侍衛大聲呈報。「宣!」李叔叔用力地把腦門上的白布條扯下丟到了一邊,回身端坐在榻上,恢復了帝王本色:「你二人坐下。」

    「是!」一把將一直跪在那兒的閒雲扯了起來,和我坐在一側,不多時,袁神棍和孫神醫也步入了殿來:「貧道建國陛下,你這孽障!」袁神棍一見完禮,就朝閒雲齜牙,嚇得這小屁孩趕緊躲我身後。

    「道長勿惱,且稍坐,朕方才與我那賢婿正談起這天花防治之法,聽其所言,曾與你二人言說過,不知可有此事?」李叔叔抬手阻住了袁天罡的舉動,等二人坐下之後,李叔叔開口言道。

    「確有此事。然此法之療效,小道不敢妄言。」孫思邈先做出了答覆。

    「卻是此理,我那徒兒。他就是聽聞了房公子所言,唉,嚇得貧道日夜難安,幸好沒出甚子大事。」袁天罡一聽李叔叔所言,眼睛一亮,旋即又一本正經地道。這老傢伙,很會見風使舵嘛。

    --------------------------------------------------------

    「唔!」李叔叔端坐半晌,突然起身:「房俊聽宣,朕朕應你所請由你主持,宮廷內外,太醫院,皆會與你交道,一切便宜行事,朕只允你……三月,嗯,五月之期,如何?」

    「微臣領命,不過,微臣有一要求,還望陛下應允。」正式的君臣對答就得有個樣。

    「好,你且說來。」

    「微臣若來主持此事,還望得孫神醫與袁神。袁道長之助,如若此,此事必大有可為。」孫思邈和袁天罡欲言又止地表情被我瞧在眼中,嘿嘿嘿,不拖你們下水,當咱是傻帽不成?再說了,這二位既精通醫理,能量又大,拉到一起建功立業,豈不皆大歡喜?

    「二位道長,還望看在天下蒼生的份上,相助在下一臂之力!」很是恭敬地朝這二位行下了大禮。

    袁天罡與孫思邈對視一眼,起身慨然應允,決心先天下之憂而憂,為了保障我大唐廣大人民群眾的身體健康,犧牲小我,完成大我的精神,決定與我一起為消滅天花惡魔而做出努力。

    我很感動,做出了激動人心的發言,李叔叔地信任早就了我們更高的創新精神和工作積極性與主動性。而兩位偉大的醫學工作者樂於奉獻的精神,正是李叔叔地正義感召之後走到了一起,人類的健康才更有保障,以人為本的精神才真正得以體現。人的生命高於一切的理念才能得以實現,在公平、正義的氛圍中,工作不再是一種讓人急於逃脫地折磨,而是一種享受,一種激發人內心感動地必需,一種構建同志間親密關係地紐帶。

    李叔淑也對我們大無畏的為了人類戰勝病魔而努力抗爭地精神表達了他的鼓勵與支持,要求我們克服一切困難,刻苦鑽研,為早日實現四個現代化?嗯,反正就是要大伙下死力,早一天把天花疫苗整出來,他少擔驚受怕一天。
正文 263章 李叔叔的邪惡密令

    「啥?!」李叔叔眼角都立了,一臉黑線,瞳孔有散大的跡象。看他手抽風的架勢,很想抽我一巴掌。在他屁股後邊站的端直的趙昆一個勁地在裝咳嗽,跟個肺癆患者似的,臉紅得發紫了。

    「確實如此,小婿已經隨同那位小道士去前探查了,那頭牛的膿瘡皆已消失,就連斑痕都不剩了。所以,小婿不得已才來向岳父大人求助啊。」我哭喪著臉,很無奈的表情,沒辦法,這事,袁神棍和孫神醫聽著這詞都覺得臉紅,打死也不願意出面,一致舉手表決推選去見陛下的人選,而裨益,我輸了,沒辦法,咱只好自己去跟李叔叔說,誰讓俺是頭,靠!鄙視那倆個私底下做小動作的老無賴。

    「你!你竟然讓老夫下旨讓人去查牲畜的乳頭上有沒有膿瘡?你信不信老夫現下就讓你屁股上長一溜血瘡!什麼玩意真是的……」李叔叔有些頭昏,趕緊坐回榻上喘粗氣。「虧你說得出口,朕若真下了這樣的旨意,還不成了全天下人的笑柄,你這臭小子,初的這是什麼餿主意?」李叔叔哭笑不得。

    「小婿這還不是沒辦法的辦法,就小婿一個人,上哪去找?全長安十餘萬戶,就算是小婿查到猴年馬月也查不了幾戶人家,而且還得瞧瞧人家願不願意讓小婿區查。」我很委屈地答道,廢話,這事再咋的,咱好歹也是宰相之子,再次也是個從四品宣威將軍,也算是個高級幹部,堂堂一位將軍去鑽人家農戶的牲口棚,還玩下流動作,要是傳了出去,全長安的狗都要朝我豎中爪。老爺子鐵定以敗壞門風的罪名直接把我綁火刑架上燒化了。

    李叔叔似乎還想像到了這個很詭異的場面,嘿嘿嘿笑了倆聲,方想起俺這個當事人還在跟前。趕緊嚴肅了表情,沉吟半晌,一挑眉:「這是……唉,倒也不怪你,即如此,老夫允你動作進奏院的一干人力物力,徹查長安所有的牲口的,嗯嗯,就是那個地方……」

    看老李叔叔不習慣說那個生理名詞,臨了還朝我瞪眼補充一句惡狠狠地加以威脅:「記住了,這是密旨,決不可外洩,不然,你就等著讓老夫撥了你的皮,明白嗎?」李叔叔也怕沒面子,更害怕全長安的受到了騷擾的牲口,集體朝他這位英明神武的大唐皇帝陛下豎?反正屬於集體鄙視那一類的動作。

    「小婿得令!」意志昂揚地接下了李叔叔查牲口乳頭是否有膿瘡的旨意。

    「岳父大人,小婿,想去瞧瞧公主殿下,不知道……」好久沒見那羔羊了,很是思念得緊,當著李叔叔的面咱又不好意思明說。有些扭捏。

    「嗯,那你去吧,記住了,早些把正事給辦了。」李叔叔聽我提起了李漱,面色變得柔和了些,朝我低聲囑咐道。

    「那小婿這便告退了。」辭別了李叔叔,跟著李叔叔分派來給我領路的侍衛,興沖沖地朝著太液池邊的拾翠殿行去。

    ---------------------------------------------------------------

    才到了殿門外,就遇上了那位熟悉的女官婉兒。一見是我,趕緊躬身行禮道:「原來是駙馬爺到了,公主殿下正在太液池邊的水榭呢,請隨我來吧。」

    「如此,有勞了。」告別了領路的侍衛,朝著這個女官朝著太液池邊走去,此刻的太液池,水面碧波蕩漾,岸邊的垂柳鬱鬱蔥蔥,隨風而舞,蝴蝶皆在花海間又當著。一派紛忙得景象。長條青石鋪成的路面上,凋落的花瓣把路面都鋪上了絢彩。

    遠遠地,我就瞧見了一座水榭半伸在水面上,一位宮裝的麗人,正依欄而望,修長的手臂似乎正在拋散著魚食,水面翻捲,白波四濺。應該是那丫頭,我遞交不不由自主地快了起來。

    「房俊!」遠遠地,李漱就瞧見了我,驚呼了一聲,拋下了手中剩餘的魚食,提著裙就朝水榭外衝來,我急步朝前迎去,把女官婉兒遠遠地甩在了身後。

    「丫頭……」看著還在氣喘吁吁的李漱,心裡有些激動,不知道該咋說話了,一個勁地搓手,依舊光潔地臉蛋,俏麗的容顏,喜嗔相間的表情,怎不讓人憐愛。

    「恨死你了,這麼久才來瞧我。」話沒說完,就擠在了我肩頭上,嘴裡也不知道還在嘟囔啥子,小手環著我的腰,身在我身後跑著過來的女官婉兒羞得都差點兒捂眼了,一個勁地在那乾咳。

    「婉兒,你就守在這兒,走,陪我過去。」李漱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行為不妥,紅著臉朝女官婉兒吩咐了聲,拉著我逃似的往水榭裡鑽。

    「你沒事就好,你可知道,這段時間我可是擔心死你了,可是你爹搞宮禁,除非朝政大事,誰能得進來,我也是沒辦法。」摟著這漂亮妞,嗅著髮香,在她耳邊小聲地道。

    「嗯……」李漱臉紅紅地,洋溢著幸福地喜意,依在我身上:「那幾日可是把握給擔心死了,生怕一不小心,呸呸呸,反正整夜裡都睡不著覺,老是想你,心裡頭空空的。」撅著小嘴,長長的睫毛在我眼前微顫。

    「我現在不就在你跟前嗎?乖,別怕了,反正,以後給你也種上了牛痘,就不用怕那天花了。」在她臉蛋上香了一口,很得意又佔了下便宜,這裡就是獨門獨戶的,沒人能走得進來,何況水榭外還有個婉兒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時刻準備著通風報信。

    「什麼?你不說我還差些忘記了,那麼危險的事,你怎麼非要去幹,你想讓我擔心死是不是?」李漱回過臉來,氣呼呼地朝我瞪眼。原來她已經從李叔叔嘴裡知道了我跟孫神醫他們成立了天花疫苗攻克研究小組的事。

    「你相信我嗎?正確的說是你相信你的郎君嗎?」很嚴肅的表情,正視著這個為我擔心地漂亮妞。

    得到的答案是一雙可愛的白眼,然後接著是一張燃起了紅暈的俏臉:「我信了,可是……」

    「不用可是,信我就成,告訴你,本公子可不會傻愣愣的去幹要人命的事,你就放心吧,這事既得名又得利,而且還沒危險,不然,你以為我犯的著拚命嗎?」朝這妞淫笑倆聲,很是猥瑣地擠擠眼。

    李漱聽了我的言語方才轉怒為喜,嗔怒的翹起了手指頭在我胸口指指點點:「就知道你不是好人!」

    「什麼叫不是好人,我這叫留著有用之軀,以待來者,不管怎麼說,咱可還沒把你娶到手裡,豈能就那麼輕易的,嘿嘿嘿……」

    「哎呀,臭房俊,」受到了魔爪襲擾的小羔羊羞紅著臉進行著反抗,強忍著腰眼肉的疼痛,吃飽了羔羊小豆腐的我。終於戀戀不捨地告別了這位還羞紅著臉蛋,眼眸兒快滴出水來的漂亮妞,洋洋得意地離開了皇宮,太好了,咱的羔羊還是那副俏模樣,沒有朝月球表面進化的跡象,咱得加快天花疫苗的研究進程,爭取早日成功,至少得把俺一家老小都給種上了小痘痘,保證全家的幸福安泰,也得讓我的婆娘們遠離這毀容的可怕病魔。騎著快馬直奔咱大唐密探大本營,也是俺的主場:進奏院。

    進奏院內,我瞪圓了虎目,一個字一個字地吐了出來:「房某奉陛下密令,主持天花瘟疫一事,即日起,你們全部出動,給我去找乳頭上有膿瘡的牲畜……」

    卟……剛坐下喝茶的李孝德和裘丹墨倆人直接噴出了一股水霧,「啥?!」進奏院的一幫子高級幹部倆眼發綠,表情很哭笑不得的模樣。

    ---------------------------------------------------------------

    「大人,您不是開玩笑吧,您真讓我們幹這個?」蔡楠好半天才艱難地嚥下了口氣。已經升格為行動隊大隊長的柳嘉明拿眼睛瞅天花板,臉老紅,喉結上下鼓動,副大隊長柳玉飛,乾脆就把腦袋塞在桌下,似乎地上的螞蟻更能吸引他的心神。

    「你覺得本公子像是在跟你開玩笑嗎?陛下的旨意,誰敢違令?!」朝這幫子傢伙震了震虎軀,雙手撐在案几上,如同要擇人而嗜的猛獸,惡狠狠的眼神讓這些傢伙一個二個都羞愧地低下了頭,不敢跟我對視。
正文 264章 雞飛狗跳的長安城

    「屬下,屬下遵命,可是大人,您不覺得這麼,」李孝德很臉紅地胡亂比劃了下:「去找乳頭上有瘡的畜生,哪有啊?」

    「廢話,我要知道哪有了,還讓你們去找幹嗎?」翹起手指頭朝這幾個一臉黑線的幹部指過去:「全長安城,每家每戶的牛、馬、羊、狗,給我去找,當然,所有的一切行動,都不會有正式的公文及命令給你們。你們只能便宜行事!」這話咱可是好不容易才從李叔叔嘴裡掏來的,現下正好活學活用。

    「不是吧?!」屋內一干人等面面相覷,異口同聲地道。

    「我說房大人,我的房公子唉,沒有官文,那您讓我們怎麼去查,總不能強闖民宅吧?」裘丹墨這老變態竄到我眼前,很幽怨的目光,一干進奏院高干的目光都跟守了好幾十年寡的怨婦似的。

    「關我屁事,自個兒想辦法,還有一點你們要牢記……」丟給這老貨一個白眼,背起了手,邁起了方步,很威嚴沉重地道:「陛下交給了我們這個嚴肅而又艱巨的任務,不許笑,誰再敢笑,信不信我把他丟房脊上去曬月亮,都給我嚴肅點!柳玉飛你要是再咧嘴信不信我一會兒就拿線給你縫上!這還差不多,反正使出你們各自的花招,半夜翻牆、蒙面打劫、套白狼、裝神棍、扮獸醫……總之一句話,陛下把如此重托交給了我們,我們就必須做到最好,做到完美,有條件也得上,沒條件創造條件也得上,為了不負陛下的厚望,為了找到乳頭上有膿瘡的牲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掃了一眼這幫傢伙,清了清嗓子:「記住了,誰要是被人在牲口棚裡逮了現形,暴露了你們自己的身份……」我猙獰著臉,露出一口發著寒光的牙齒,嘿嘿嘿地陰笑了幾聲,直到這幾位面現懼色,我才咬牙切齒地低喝:「房某絕對不會承認,我大唐進奏院有偷窺牲口下體癖好的屬下!都明白了嗎?」

    「諾!公子放心,要真那樣,下官直接抹脖子得了,哪還有臉承認自己是個人哪!」蔡楠一臉幽怨地領命,看樣子,他說出了眾人的心思。

    「嗯,就該抱著這樣的決心,我們才能真正地幹出一番大事業,還有一點,此事僅出我口,入你等之耳,若是房某聽到哪個屬下瘋言瘋語地說什麼陛下有命,到時候,怕是我不收拾你們,陛下也放你們不過……」

    「那是肯定,誰敢說啊,對了大人,可咱們總得找個理由吧,沒理由,怎麼讓他們去幹這活呢?」裘丹墨這老小子還真給我出了個難題。

    摸著下巴望著房梁,這事,嗯。「要不這樣,就當是考試,成績優異者,晉一級,你們幾個給我把嚴實點,若有人出工不力,直接交給裘老處置,讓他們嘗嘗熬苦刑的滋味。好了,現下理由也給你們了,還不快去,還在跟前磨磨蹭蹭什麼!」

    「聽說了嗎?最近城裡可不太平著呢。」街坊甲大嬸做神秘狀。

    「是啊,整夜鬧賊,一晚上害得我家那口子都起了好幾回,可就是抓不著人。牲口棚裡跟鬧了鬼似的,一夜數驚的。」街坊乙大嬸左右看了下,說的更詭異。

    「那不是鬼,告訴你們,應該是採花賊。」街坊屠夫甲拍了拍案板上的肉,很擺顯地道。

    「放屁!採花賊都采牲口棚了?你家的牲口長得比人還俊不成?」賣肉的街坊很不屑的眼神,惹得邊上的八卦人士一個兩個齜牙咧嘴的笑得打跌。

    「我哪知道,反正那天夜裡我起來小解,不想,就瞧見個人影,鬼鬼祟祟的,我還以為是賊,就跟著他,誰想,他鑽我家牲口棚裡,燃了火折子,在我家老牛的屁股那蹲著,也不知道幹了什麼壞事,要不是老夫喊得及時,唉……造孽喲!」

    「……」我無語,汗如雨下地裝正人君子路過。這事不僅僅驚動了長安城裡的所有飛禽走獸,連京兆尹也被驚動了,很害怕一大票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在各家各戶的牲口棚出沒的古怪賊人,趕緊把這消息給上報,然後朝堂震動,李叔叔做義正言辭狀,很是對這擾民的行徑做出了針對性的批判,並作出了最高指示,把這件事當成了大案要案來辦,嚴令京兆尹不要打草驚蛇,要放長線釣大魚,然後,抓我進宮,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說是我的手下辦事太差勁,並對我加以威脅,說什麼三日之內若再找不出乳頭有瘡的牲口,就把我掛在城門樓子風乾云云。總之,狠狠地威脅了我一頓。

    本公子羞怒交加,立馬殺回進奏院,也噴了那幫進奏院幹部一腦門的口水,揚言三天之後,再找不到一頭,嗯,痘牛或者痘狗、痘羊啥的,也要讓他們全上門樓子,陪我這個進奏院主事大人一齊去城門樓子上陪掛。

    死命令一下,整個長安城更是雞飛狗跳……

    「怪事,這幾天城裡怎麼這麼不太平?」老爺子飯後滋著茶水,很是發愁地皺起了眉頭。「是啊,妾身也聽說了,好些戶人家都遭了災,一到晚上,趕緊鎖門熄燈,任由那些牲口嘰裡呱啦的鬼叫也不敢開門,可第二天一早一去,什麼也沒少,就算是小雞仔也沒丟。」娘親也很有同感的發著感慨,大哥大嫂也一副憂心忡忡的樣,我下了死力氣,才算是讓表情保持嚴肅,肚子差點都打結了,臉憋得老紅。回到了自個兒的屋子,笑得差點就一口氣接不上來,差點兒再次穿越了,嚇得倆丫頭急得跟啥子似的。這事,打死我也不好意思說,只能胡吹瞎扯轉移了她倆的注意力。

    晚上喝水喝得太多了,決定起夜,披了件單衣走到了茅房,輕鬆完了打了個寒戰,正要回屋,抬頭就見一輪明月,柔和而又顯得霸道的月色把天穹的星芒都掩蓋了不少,才想起進奏院那幫子盡飛盡力地大半夜非禮牲口的同僚們,得,本公子身為這一場噁心運動的發起人,也得盡盡職責,回身就出了小院,悄悄摸摸地朝著自家的牲口棚溜躂過去,咱也去瞧瞧,看看家裡的牲口那上邊有沒有膿瘡啥的。

    咦?牲口棚裡似乎有人?我貓著腰,伸手從地面上摸了塊石頭,悄悄地朝著摸過去。哪個小白,膽子還可夠大的,竟然都竄到宰相府裡來了。

    對方看樣子沒有發現我的行蹤,在牲口棚裡也不知道小聲嘀咕啥子,然後瞎鼓搗了一會兒,引燃了火折子,朝著我的寶馬屁眼附近頓了下去。藉著火光,我總算是瞧清楚了對方的人臉,不看不知道一看,氣得我七竅生煙,一股子邪火直竄腦門,一聲壓抑的怒吼:「何傲霸!」竟然是柳嘉明手下的一位遊俠兒,現在的進奏院密探,先人個你板板的,竟然都竄到我家來拜訪牲口耍流氓了?

    「啥?!」這貨手一哆嗦,手中的火折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啊,房大人,您怎麼也,您也出來考試?」這傢伙是不是腦袋秀逗了,還有心思來問,好不容易忍住踹這個小白的衝動,咬著牙根:「小聲點,你這笨蛋,你怎麼竄到我家來了。」

    「這,這是大人府上?實在是,」何傲霸哭喪著臉,很是羞愧地走了出來朝我行禮道:「恕小的失禮了,小的事直接從這後牆翻進來的,沒注意,大人,您大人大量,饒了小的這一次吧。」

    「別給我廢話,不知道說話要小聲點?還不快滾,再不走,信不信我踹你!」先人你個板板地,太生氣了,別人家不得安寧算了,現下連我家也鬧這樣的屁事。

    「大人莫惱,小的這就走,這就走……」三五步就衝到了後院牆邊,一板一擰身借勢向上一竄,拱上了那根早準備好的吊繩順順溜溜地爬了出去,身手不錯,打家劫舍的熟手,怪不得,長安城裡還真難得有人拿得住這幫精英,不論咋說,這也算是一場考驗他們能力的鍛煉……

    「唉,傷腦筋。」我不由得慨歎了聲,是啊,又過了一天了,還有兩天的時間,到時候,萬一還交不了差咋辦?雖然已經命人不光是在城內搜尋,就連城外邊的村莊也派出了不少人,可就是還沒消息來報。

    意念中的煩惱啊,正在搖頭,就感覺到背上冒出了一股寒意,伴著一陣陰風,一個嘿嘿嘿的陰冷笑聲,嚇得老子一哆嗦,差點一屁股坐地上,一扭臉,瞧見了老爺子那張在淒冷地月色下,笑得異常猙獰的老臉。

    「父,父親大人,您大夜的來這兒幹嘛?」心裡拔涼拔涼的,戰戰兢兢地陪著笑,四下觀察著退路,天知道老爺子在這兒蹲多久了,看這架勢,今晚上本公子這優秀青年又要挨家法了……
正文 265章 活體疫苗實驗

    「俊兒,你這是在幹嗎啊?」老爺子笑瞇瞇的,一口白牙在月色下溢射著寒光。

    「孩兒沒幹啥,就是來這邊轉轉,就是轉轉,怕有人來偷咱們家的牲口。」賠著笑臉解釋道,腳步小心翼翼地往後移著,盡量與老爺子保持三步的距離,太近了的話,很容易被突襲,老爺子雖然年近花甲,然其身手之敏捷,還在我之上。

    「放屁!」老爺子恨恨地道,左右看了嚇,似乎覺得大半夜的,父子倆在牲口棚前掐架也實在不對勁,悶哼一聲:「小畜牲,隨老夫來!」老爺子咧咧嘴,扭頭就往回走,只好乖乖地跟前他而去。

    「老爺,您怎麼現在才回來,妾身都準備去找你了,咦,俊兒,你怎麼也來了?」娘親也起床了,似乎正準備出門的架勢。

    「老夫讓他來的,給我坐下,老老實實回答,你若是敢有半句虛言,信不信老夫就把你那個呢?你可明白?」老爺子威風凜凜地端坐在榻上,抖著鬍子惡狠狠地威脅道。「孩兒自當遵命。」垂頭喪氣,被抓現形了,還能咋辦。

    「老爺,您,您不就去了趟茅房,怎麼大半夜地把俊兒抓來訓事啊?」娘親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再看看老爺子。

    「哼!你倒是問問這個小畜牲,老夫總算知道滿長安牲口棚裡亂竄的都是誰了!」老爺子一臉憤慨地道。

    「老爺,您該不會說是咱們俊兒,他,滿長安牲口棚的亂竄?」娘親很難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化身千萬,同時騷擾長安城那麼多家的牲口。

    「娘,不是我,是進奏院的那些屬下干的。」趕緊阻止了娘親胡思亂想,瞄了老爺子一聲,小聲地把事情的經過解釋了一遍。

    「夫人哪。你好有力氣笑!老夫真想把他這孽子丟牲口棚算了。瞧瞧他那副德性,啊,能啊你,想不到,陛下也給你慫恿了。」老爺子餘怒未消的坐在床榻上喘氣。

    我趕緊緊縮娘親背,小聲地抱怨道:「父親,這哪能怪孩兒,再說了。陛下那麼英明神武,答應孩兒,就是應為他知道孩兒能把這事做出樣來。」

    「老爺子,這哪能怪咱們家俊兒,再說了,又不是俊兒幹的事,長安城十來萬戶雞飛狗跳的,這怪,還不得怪到陛下頭上啊。」娘親還拿手護在我跟前,朝著老爺子溫言開解道。

    「老爺,您也別生氣了,多大的事嘛。再說了,又不是光鬧咱們一家,」娘親自個先笑了起來。回身戳我腦門幾下一陽指:「臭小子,整日裡頭都不幹好事,歪門邪道一堆一堆的來。」

    ----------------------------------------------------------------

    無奈啊,垂頭喪氣地任由老爺子跟娘親罵了一宿,第二天,本公子殺氣騰騰地朝著進奏院而去,非把那個叫何傲霸的笨蛋掛進奏院大門示眾不可。剛到了進奏院的門外,不由得不被嚇一跳,何傲霸正洋洋得意地牽著頭牛正要朝進奏院裡趕,惹得遠處的行人一個二個正拿很詭異地目光瞧著這邊,「你們幾個瘋了不成,大門口的幹嗎呢?!沒瞧見那麼多人都盯著這邊,萬一人家懷疑咱們怎麼辦!」一腳把牛屁股踹進了院門,在一眾高級幹部的驚呼聲中,趕緊把大門給緊緊鎖上,劈頭蓋臉地一通痛罵,把昨天晚上的火氣全撒在了這幫子傢伙的腦門上。

    「你們說說,牽著頭牛在進奏院門口逛是咋回事?」總算是教訓完了人,神清氣爽了許多,昨天晚上的怨念也彷彿一掃而空。

    「它的乳頭上有膿瘡!」何傲霸很委屈地眨巴眨巴眼,翹起手指頭指了指牛屁股。

    「真的?」我聞言大喜,一低腦袋,果然,,這頭牛乳頭上果然有好幾個膿瘡,賣糕的,這可是大功勞一件,趕緊對這位憨厚的,三十來歲的老伙子的勤奮和努力做出了表揚,並且拍胸口保證,以後一定要親手給他掛上一枚畢業獎章,然後命人快馬直奔青羊觀,請那兩位天花疫苗攻克研究小組一同前來,嗯,還得順便把閒雲也揪過來。順便吩咐裘丹墨去提犯人。

    「去哪提?」裘丹墨給了我個難題,倒也是,轉念一想:「有了,就那幾個吐蕃探子,不是還在嗎?把他們提來,活體試驗,這是最需要做的。」我可不願意輕易地就在自個身上劃一刀,誰知道咱地抵抗力強不強?有個好歹咋辦?

    半個時辰之後,孫神醫、袁神棍外加閒雲小道士都出現了。孫神醫一到,就蹲在牛屁股後邊細緻地對乳頭的膿瘡進行觀察,並作出了斷言,這跟他所見到的天花病人地膿瘡極為相似。於是,決定開始做科學研究。

    裘老變態早就準備好了,得令之後,已經把兩個吐蕃犯人帶了過來,精神頭還挺足的,看樣子,京兆尹還真們虧待國際友人,皮膚也比以往白了不少。

    那情形,實在是不好描述,兩個吐蕃人的慘叫聲比牛還厲害,幸好裘老變態一通威脅之後,不甘不願地任由孫大神醫動手,第一個,膿汁滴鼻孔,第二位,劃破肩頭抹膿汁,做完這些之後,兩個吐蕃人哆嗦成一團,很是痛不欲生的表情,一口一個大神救命,實在是,很難得一見的場面,趕緊讓人把這倆活體拉起,好生養起,隨時觀察他們的身體狀況。

    而閒雲很是勇敢地伸出了胳膊,孫神醫也給他的胳膊上來了這麼個小口子準備抹也些濃汁,最後痘牛身上還剩兩個膿瘡,想以身試毒的孫神醫就準備把膿汁往自個身上抹,嚇得我趕緊制止了他的自殘行為,建議他還是先把膿汁和瘡疤收集起來,烘乾之後再行試用,或許能起到減毒效果啥的。

    孫神醫決定與二位吐蕃病人同吃同住,說是方便收集第一手資料,無奈,只得讓裘丹墨招呼這位老神醫,嚴令裘丹墨,決計不能讓孫神醫胡來。

    而袁道長決定把閒雲小道士也留在孫思邈的跟前,畢竟這位小傢伙已經種過了一次痘,留給孫神醫作觀察,順便端茶送水打下手啥的。

    解除了宮禁之後,而咱的學生李治和李慎現下還不被李叔叔允許自由出入宮門,身為兩位王爺老師的我只好登門進行教學。「俊哥兒,您為什麼說種痘可以預防這個天花?」李慎做完了功課之後,抬起了充滿求知慾望的雙眸朝我問道。

    「對啊,房俊,你也還沒跟我說過,你是怎麼知道牛痘可以預防天花的。」李漱就坐在榻上,對這個問題也很是好奇,李治也停下了筆,很是關注的目光看著我。

    「這個嘛……」可該怎麼說,還真有些難辦,總不能說咱的辦法得自天授吧?不行,身為唯物主義熏陶多年地反封建反迷信飯,總之一句話,打倒一切牛鬼蛇神,一切讓真理來說話。腦袋裡閃過了上次與孫神醫的問答,我很帥氣打了個響指,有了!

    ----------------------------------------------------------------

    「其實這種方法,一開始,我並不知道,但是,我們是人,有創造思維能力的高智慧生物,嗯嗯。」站了起來,背著手,在拾翠殿裡踱起了方步。光是第一句話,就讓這位小青年端正了態度,很用心的聽我開始演講。

    「我為什麼知道,這很簡單,因為,我細心……」對付老傢伙咱可能沒轍,對付跟前這仨小傢伙,哼,隨便幾句就能把他們全給忽悠,說錯,是調教他們的對事物的觀察力和判斷力,增強他們對於新事物的認知和剖析。

    「……正是因為我的細緻的觀察和詢問,不放過一絲一毫可疑的線索,終於得到了一個結論,那就是那些和畜牲尤其是和牛打交道的人,或多或少都曾感染過牛痘病,只不過症狀很輕,手上長了一兩個水疱,有時候連自己都不知道罷了,他們不感染天花會不會和他們曾經感染過牛痘這種輕微的天花有關呢?……這個市青年宮說明,只要你用心觀察,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很多看上去好像無法解決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至少,你也能從中獲取一些線索或者知識,為以後對於事物的判斷增強你動腦和動手的經驗……」
正文 266章 大膽假設、小心求證

    朝著那被我一番大道理說的臉頰飛紅,目射春情的李漱那漂亮妞隱蔽地擠擠眼,扭過頭來,嚴肅而不失和藹的目光看著倆位目光崇拜的小同學。「戰國時的有位君王曾說過這樣一句話:今吾將胡服騎射以教百姓,正是因為趙武靈王通過了用心觀察,大膽的假設,小心的求證,發現了胡人為何能在馬上騎射無雙,不光是因為他們是馬背上的民族,更因為裝束的簡練,而讓他們在馬背上的動作更加的自如,趙武靈王因為通過了一系列的政策,讓趙國,擁有了戰國時期最強的騎兵,一躍成為當時最強大的國家之一,這是為什麼?就是因為趙武靈王他打破華下跪,戎狄卑的傳統觀念。由此而見,趙武靈王以敢為天下先的進取精神,在中原王朝把少數民族看作「異類」的政治背景下,在一片「攘夷」的聲浪中,衝破了守舊勢力的阻撓,堅決實行了向夷狄學習的國策,表現了作為古代社會改革家的魄力和膽識。」

    說到了這,我不由得有些悲哀,華夏民族從不缺乏這樣的勇氣,可是更不缺乏的是那些所謂的儒學大家,循規蹈矩之徒,為了維護所謂的祖宗家法,把一切新事物打倒,埋沒,這也是為什麼漢唐之宋之中,華夏文化漸漸與世界拉開了差距的因由,不得不說這其中有著莫大的關係,總以為老子天下第一,佔據了中原江山之後,便被那所謂的萬夷來朝所迷惑,陶醉在那種夜郎自大的情緒之中。

    我很沉重地朝著李治和李慎道:「所以你們要牢記,不僅僅要懂得認知新事物,還要懂得接受新事物帶來的好處和壞處,不能因為她的壞處,就把它埋沒,也不能因為它的好處,就把它捧到了一個遠遠超過它真實效用的高度。我們要不僅僅要用批判的目光去看待新生事物,更要兼著一個平常心去對待,去認知它……」

    兩位小王爺很是認真地一邊點頭,一面飛快地抄記著我所說的這些真理。我很是施施然地坐回了榻上。朝著李漱挑挑眉頭:「咋樣?知道本公子的大材了吧?」

    「能地你,嘴邊都冒白沫了,還好意思朝我顯擺。」李漱羞笑著差點縮成一團,氣得我狂震虎軀,差點就想對著不識抬舉的漂亮妞實施肉體懲罰了。

    「用心觀察,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呵呵呵,好,至理名言爾,賢婿果然高見。唉,天下間,又有幾人能明言此理啊……」李叔叔邁著方步出現在拾翠殿門外,一副感慨地模樣。

    ----------------------------------------------------------------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趕緊收回了準備偷襲李漱的魔爪。恨是恭順地站了起來給這位帝國頭子問好。

    「呵呵呵。坐下,都坐下,老夫散了朝,聽聞賢婿已來授課,閒來無事,就特地來這走走,不像,又聽到了賢婿的高論。」李叔叔很和藹地朝我露了個笑容以茲鼓勵和嘉許。扭臉朝著兩位小王爺肅聲道:「你等可要用心專聽,莫要負了為父的一片苦心,更不要辜負了你們老師的一番教導。」

    「兒臣明白……」李治等恭順地答道。

    「賢婿,那疫苗之法,現下如何了?」李叔叔哪裡是閒來無事。分明就是有事來找我。

    「那幾位接種了牛痘之人發燒,出瘡之後,現在已無大礙,孫道長已經收集了很多地資料,並且,以身試毒……」簡略地說了一遍。原本想把孫道長攔住,誰知道老傢伙存的是什麼心,硬是悄悄摸摸地在自個的身上種下了牛痘,發了一晚的燒之後,第二天跟個沒事人似的上竄下跳,說什麼他需要到疫情嚴重的災區去進行更進一步的活體試驗和研究,以期取得更多地信息,豐富他的醫學知識。

    「這個孫思邈,」李叔叔不由得無奈地笑了笑:「老夫幾次讓他入朝為官,他就是不幹,倒是治病救人的活計,沒人請他他都會去,難得啊……」

    「是啊岳父,像孫道長這樣不計名利為百姓疾苦為首要的人確實難得。」我也很贊同李叔叔的觀點,畢竟,像這樣埋頭實幹,不為名利的人確實少,任何時代都能感動人。

    「唔,對了賢婿,我大唐軍事學院還有多久才能完工?」李叔叔又拋出了個問題。

    「岳父大人,還有一個月多的時間,對了,小婿正有一件大事欲稟報岳父大人,此事關係重大,還望……」我突然想打了一件事,上次李叔叔喝醉了酒,沒機會跟他說,後面又出現了瘟疫這些情況,一直沒找到機會跟李叔叔說。

    「哦,如此,賢婿,你且隨老夫來。」李叔叔聽了此言,示意我跟前他出去,李叔叔邁著方步在太液池邊溜躂,我還有侍衛頭子趙昆跟在他屁股後邊,行至了太液池的水榭,李叔叔示意我坐下:「賢婿有何要事,且說來聽聽。」

    「小婿遵命,此事實與軍校有關,小婿久觀學院內的士卒操訓,天長日久,也頗有些心得,而現下,小婿將三府之兵全盤打散,以老帶新進行操訓之時,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士兵常起傲慢之心,時有爭執,而且,」我話還沒說完,就被李叔叔給打斷。

    「哦?待老夫想想……」李叔叔可是騎馬打仗多年地高人,一聽我言,自己想顯擺,趕緊打斷了我的話頭,作思考狀,然後揚起了眉頭:「莫不是兵不知將,將不知兵?」

    「岳父大人果然高見,果然一語中的,不愧英明神武,文武雙全……」得,趕緊摔上個馬屁,讓李叔叔沾沾自喜下先。早有宮女端來了茶點瓜果擺在案前,然後悄然退下。

    「呵呵呵,老夫常年征戰沙場,大好的江山,我大唐就是憑著銳利的兵鋒而取之。」李叔叔眼角都瞇起了魚眼紋,很得意地像抿酒似的滋了口茶水。

    「岳父大人這話在理,小婿所想的說得,正是這個,古代以來,經常出現這樣的情況,特別是不同屬的兵將之間,在戰爭之中,很難的糾集在一起,就其原因,自然是平時誰也不認識誰,飯沒吃過酒沒喝過,也沒集體出去過過夜生活啥的,什麼感情基礎都沒有,關鍵時刻,你跳人家跟前,讓別人衝鋒向前,打生打死,當兵的咋知道你是官,你是那根蔥,你有啥子身份證明,沒有?那我幹嗎為你賣命?你喊一句就讓我去衝鋒?你怎麼不沖?總之,賣命是可以的,衝鋒也是可行的,但你得給個理由先。」我擺出了架勢,兩手一攤,說出了周星星的名言,李叔叔直接愣在當場。

    ----------------------------------------------------------------

    「小婿常常深夜苦讀兵書,觀摩前人戰績戰術……」站起身來,很是嚴肅地道:「觀諸戰例,部隊若是失其將領,必群龍無首……在軍事學院這段時間,小婿終於想到了一個方法,既能激勵將士為國效命,又能明確上下級關係的方法,使之在戰爭之中,部隊直屬上下級關係之間失去勾通和聯繫時,士兵能知道他需要聽什麼人的指揮,也使得軍官之間,能第一時間知道該聽誰的指令。」回身,朝著李叔叔行禮,很鄭重地提議:「故爾想請岳父大人准小婿在軍事學院之中試行軍銜制。」

    「軍銜制?」李叔叔還沒回過味來,看樣子我這番話給他的震撼不算小。

    「對,軍銜制……」拿手指頭蘸水在案幾上寫下了這幾個字。

    其實軍銜主要是針對戰時的戰場指揮。因為戰時如果部隊打散了,不是一個部隊的人就不知道誰的職位高,那時候就是看軍銜,軍銜徹底的服從軍銜高的指揮,這樣很容易能再把隊伍聚攏起來,形成一定的力量再次反擊或者防禦。

    「……主要是有利於提高軍人的榮譽感和責任心,加強軍隊的組織紀律性,方便部隊的指揮和管理,促進正規化建設,對軍隊間的交往也有重要作用,也是一個國家武裝力量的標誌,軍銜是區別軍人等級地位,權力責任,榮譽待遇的符號和標誌。」
正文 267章 標準化作業!生產流水線!

    李叔叔沒有開口,只是望著我點頭,示意我繼續發言,還能說啥,口乾舌燥了都,灌了口茶水,想了想,作出了總結性發言:「岳父大人您其實也明白,軍銜的最大作用就是建立上級對下級絕對威嚴,這對於維繫軍隊的緊密團結和管理有著很重要的作用!也可以讓將士們直觀感受到通過自己的努力獲得軍銜提升的成就感,身為我大唐帝國的軍人,本身就是這極高的榮譽感,如此一來,更讓他們明白,只要你努力建功立業,也同樣能在領口上別上更高軍銜的榮譽。有很多時候,精神獎勵的重要甚至不亞於錢帛的威力。」對李叔叔繼續進行蠱惑。

    說實話,打小的時候就喜歡看那些軍銜,經常跟院裡的小朋友們分幫幫打仗時,特地拿圓珠筆在自己的衣服肩頭畫上一枚枚東歪西倒的星星,為此不知道挨了多少巴掌依舊樂此不疲。現在,我更渴望軍銜能夠實施,至少,算是完成而是的一個夢想,在自己的領口之上別起一枚帥氣的將軍軍銜。

    「如此一來,每戰,何人敢不盡力,軍中數年,若是連個……」

    「妙哉!」李叔叔一拍大腿,猛地站起了身來,卻似乎又想起什麼,一屁股坐了回來:「只是我大唐數十萬將士,此法……」李叔叔的表情說明這事不容易開展,而且困難。這有啥了?

    「故此,小婿才向岳父大人進言,先在軍事學院內施行,等待時機,再做定論,一來嘛,岳父大人也可以瞧一瞧,畢竟,學院的將士,就是咱們大唐軍人的縮影,也是一個樣板,有了樣板,其他的,自然可以……」朝著李叔叔意猶未盡地擠擠眼。

    「哈哈哈哈……」李叔叔笑得小舌頭都在抖動,很好,咱總算是把這事初步給搞定了,接下來的怕還會更多。

    「老夫暈你便宜行事,不過,所有的章程,都必須讓老夫過目,你可知曉?」李叔叔湊到了我跟前,小聲地道。「這個自然,小婿才疏學淺,許多軍中要務不甚明瞭,就連這軍銜制,也不過是班門弄斧爾,岳父大人,到時候還望岳父大人多加提點、批評指正。」

    「好好好,不愧是老夫的東床佳婿,哈哈哈……」咱們翁婿一老一少,樂呵呵地相互吹捧,共同展望美好的前景與未來。趙昆以無比的定力站在李叔叔身後,目光很憔悴,表情很悲壯,照這麼下去,怕是這位強悍的侍衛頭子可能真要患上神經衰弱了。

    ------------------------------------------------------------

    為了迎接數月之後的大唐軍事學院的開學典禮,學院的主體建設已然完工,訓練正在緊鑼密鼓、緊張而又有序地進行著。而不遠的大唐軍事裝備研究所的建設已然接近了尾聲,許多的機密作坊已經開始進入了投產使用,其中最令人稱道的便是望遠鏡研製,以每天三副望遠鏡的完工率進行生產。

    「三副?」我眼珠子都有些綠了,瞪著武研院的院監大人鍾驊,重複著他的報告詞。

    「下官已經下了死力氣了,可這活,可真為難他們了,三十位經驗熟練的老匠師可都是拼了命的在干了,再快,下官可真怕要出人命了。」鍾驊以為我在為難他,趕緊辯白道。

    「三十位老匠師?」我翹起手指頭算了算,不對啊,望遠鏡的製作藝術雖然需要時間,可是這樣的產出率也實在太低了。

    「走,你帶我去瞧瞧。」拍拍鍾驊的肩膀,示意他給我帶路過去看看,咱好歹也是掛了個主事的名頭,不來瞧瞧,也實在說不過去。

    獨立的大院內,進了門,就能瞧見那些個老師傅們咬牙切齒地拿著水晶鏡片在絨布上打磨,鍾驊在我耳邊絮叨著製作水晶鏡片的工藝流程。

    「首先要做的便是根據不同功效的望遠鏡的直徑大小,先做出粗切,然後再進行細切,切割下來之後,就是打磨……每一位老匠師可都是從事了做寶石首飾多年的老師傅,絕對能保證每一副望遠鏡一定能夠清晰。放大的倍數也是根據要求各有高低,因為大塊的透明度高的水晶實在是太少,所以只能做出幾種規格的。」

    聽著鍾驊的介紹,繼續溜躂著,那些老師傅們都專心致志地製作著,根本就沒人理我跟鍾驊,嗯,這才是干實事的人,可是我怎麼覺得不對勁,可有說不出來。

    「我們再去瞧瞧其他作坊,還有哪個作坊正在動作的?」

    「騎兵刀的工作坊現下也開工了,大人您朝這邊。」鍾驊趕緊在跟前引路,不錯,武研院的擇址不錯,就是一個巨大的山谷幾乎把所有的重要作坊都包裹在其中,渭河就在邊上,流水濤濤而過,武器作坊就在河邊不遠處。遠遠地就能聽見那敲擊的叮噹聲,很熱鬧的場面。

    看了一圈之後,果然,我頭腦裡的那個念頭是越來越明晰了,看了一圈之後,「走,去你的辦公室,咱們坐下來再細談,這裡面,問題還很大啊……」

    這聲歎息一出口,嚇得鍾驊一個踉蹌,連連追問,我搖頭不語,到了鍾驊的辦公室之後,茗了口他遞過來的茶水,我這才慢條斯理地開了口:「鍾大人,其實大夥兒都在下死力氣地做事,可是卻不得其法,以至於事倍功半哪……」

    「大人你剛才那話是何意?下官有些不明白?」鍾驊確實是不明白,表情很是認真和委屈。

    「此事怪不得你,只是房某當時太疏忽了。」朝著這位院監大人笑了笑:「大人可知道什麼叫標準化作業,還有生產流水線嗎?」

    「標準化作業?生產流水線?下官不知,還望大人解惑。」鍾驊人不錯,不懂就是不懂,很誠實也很謙虛的斯文人。

    「其實我也不是太清楚,不過,我就知道一些,咱們倆一起來探討探討……」朝著鍾驊露出了個很是誠懇的表情,做事情,我最不喜歡就是獨斷專行,畢竟人多力量大,集思廣益方能為之,再說了,咱在後世也不是工廠的車間主任,更不是某個大集團的CEO,對於所謂的標準化作業、流水生產線最多也只是紙上談兵的趙括,根本拿不上檯面。

    鍾驊不愧是工部出身,實幹的老行家,在我的一番片面文字解釋之後,自動自覺地做了引申,我就是那個領路人。而鍾驊,才是正真的行家,很快,鍾驊就領會了我的意思。並且向我拍胸脯保證,一定早日對標準化作業,還有流水生產線進行更多的研究,以期早日的投入到國家軍事和民用建設當中。

    ------------------------------------------------------------

    「少爺,什麼叫生產流水線?」綠蝶在給我削水果,一面小聲地問道,那邊,宮女姐姐正在很認真的對我的口訴進行記錄。

    「流水線生產嘛,簡單的就是,比如你要做衣服,比如你替本公子做一件衣服,如果是你一人來做,你得做多久?」很安逸的躺在榻上,咬了口綠蝶遞來的水果,甜得爽心。

    「我自己啊,怕是至少三五天吧?」綠蝶板了板手指,可愛的皺起了眉頭,老半天才得出這個結論。

    「那我問你,如果你光把袖子剪出樣來,需要多長時間?」

    「不就是幾眨眼的功夫嘛。」綠蝶這次回答的速度有進步。

    「剪出前後襟呢?」

    「也就是幾下的功夫,公子問這些幹嘛?」

    「嘿嘿,好吧,不逗你了,綠蝶你想想,如果說,這兒有七八個人,每一個人只做一件事,他剪出布樣,另一個人負責拼接布樣,還有一個人專門縫袖子,另一個人專門鎖扣子……照此一來,你說說,他們一天能做多少件衣服?」

    綠蝶聽得眼前一亮:「這樣下來,怕是一天得十好幾件都能做得出來,可是這只是一樣大小的衣服啊。」

    「綠蝶,你沒聽清郎君說的前一個詞了嗎?標準化,凡事皆以一種標準來做,再配以生產流水線之法,如此,怕是便捷不知道多少倍,郎君之思,果然高於他人百倍,切身矣不及也。」宮女姐姐笑吟吟地擱下了笑,朝著這邊走來,朝我調皮地一禮。

    「嘿嘿嘿,哪裡哪裡,此不過是些許彫蟲小技爾,入不得大家法眼,你要是再這樣誇我,本公子也是會不好意思的。」我很高興的瞇起了眼睛,倆漂亮妞誇張地做捧心欲嘔狀,怒了,豈有此理,宮女姐姐竟然都敢戲弄本公子了,不振振夫綱還成?家法!啪……
正文 268章 軍樂團的構想

    站在大唐軍事學院的點將台上,很滿意地看著一組組整齊的,正在齊步走的方陣在一聲尖銳的竹哨聲中,變幻了步法,踏著雄赳赳,氣昂昂正步前進。

    「院正大人以為如何?」段雲松語氣很恭敬,但我也能從他那油亮的腦門上看到,他全身上下散發著驕傲的光彩。

    「嗯嗯,不錯,很有成績,進步很大啊,不過,段督尉你覺不覺得少了些什麼?」看著壯觀的場面,不知道為啥子,我總覺得缺少什麼東西。

    「少什麼?末將可沒瞧出少了什麼,倒覺得比之以往,這些將士多了一股子嚴厲之氣。」段雲松太容易滿足了,沒一點兒上進心,瞧了老半天,總算是明白了,以前學院裡舉行遊行什麼的時候,都要有鑼鼓隊,而這裡卻是啥子也沒有,有的只是單調的竹哨聲,怪不得。

    「段督尉,學院裡可有鼓?」扭頭朝著段雲松道。

    「有,自然得有這東西,聚將鼓,戰鼓,還有好幾種鼓,大大小小都有好些個。」段雲松如數家珍。

    我聞之大喜,隨著段雲鬆去瞧瞧,雖然軍隊裡的士卒們對於樂器的使用極少,但是鼓的使用量卻很多,雖然無法建立軍樂團,咱能建個鼓樂團也是好的,到了開學大典之日,自有大用。

    「這些就是你所說的小鼓?」我一臉黑線,指著那個在軍鼓重最小的,大概也有我腰圍三倍粗的鼓朝著段雲松問道。

    「對啊,這算是小的,您瞧那面聚將鼓。光是上下鼓面,就花了兩張牛皮。」段雲松趕緊分辨道。

    得,這樣的鼓,別說是掛腰上,就算是扛著都費力。更別說行軍時使用了,怕是得拿車拉起來擂才成。

    「那有沒有小一些的,比如能掛在腰上的。」拿手在腰上比劃了下,段雲松趕緊搖頭:「大人,咱們身為軍人,軍中的鼓自然是越大越好若您是要找小鼓的話,怕是得宮裡頭才有。不然,就是民間小調所用。」

    「這樣啊?那你先忙吧,對了,你這兩天給我從將士中專門選出百名善擊鼓者,到時候有大用處。」朝著段雲松吩咐完,匆匆地離開了學院,到了院門外上了馬,和著房成一齊,順著已經修建好的水泥大道朝著長安城而去。

    ------------------------------------------------------------

    「駙馬爺您怎麼又來了?」宮門外,宮門禁衛的頭子一見是我。笑瞇瞇地迎了上來。

    翻身下馬。聽著話不禁一愣:「什麼叫又來了,難道我剛才還來過不成?」

    「呵呵,小的說錯話。還望駙馬爺您大人大量,不知道駙馬爺您這是要去找陛下還是晉王爺?」太熟悉了,咱為人又寬宏大量,從來不跟他們擺什麼官架子,以至於這些傢伙都學會跟我開玩笑了。

    「沒今天我可是有要事來的,對了你知道管耍大鼓的是哪個部門?」不敢說玩音樂的,怕他們不理解這個新詞彙,只好盡量用平實一些的詞語來問。

    「耍大鼓的?耍鼓地,宮裡邊也就是太常寺,太樂署,鼓吹署,還有教坊,不知道駙馬爺您問這幹嘛?」

    「這麼多地方?」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真夠厲害的,沒想到咱們大唐的音樂機構還不少。

    「我就是想問問,這幾個部門,那個些能製作樂器,比如小鼓啊,小鑼啊什麼的。」

    「您要找製作樂器的,怕是只能去將作監才能找到,太常寺和太樂署可不管這事。」幸好,宮門禁衛對這些都很熟悉,替我喚來個宦官領路,匆匆隨著他而去,到了將作監左校署,左校署令已然得到了消息,趕緊迎了出來:「下官將作監左校署令官張進見過房大人。」

    「不敢,不敢,今日本官次來,實有要務以求張大人。」朝著這位四十多歲的張令官回禮道。

    「呵呵,房大人這是哪裡的話,所有所請,皆是敝署上下之榮幸,大人請。」

    「我將作監左校署專司掌梓匠之事,樂具,xx,兵械,喪葬儀物皆由此出,不知大人所為何事?」左校署令張進前邊領路,來到了掛著樂具牌匾的大院門外,示意我隨他進去。

    「樂器,房某暫掌大唐軍事學院,因缺軍樂,故爾來特向大人求教,期望能製作一些合適軍隊所用的樂器。」一進門,裡面全是正在勞作的匠人,見到令官大人駕到,趕緊全部起身施禮。

    「咦,這是何物?」我三步並作兩步走到了一位匠人跟前,抄起了擺在地面地樂具粗坯,很熟悉的模樣,跟我曾經拉過的小提琴,很是相近,不過其共鳴箱的大小卻與小提琴不一樣,是呈橢圓形。

    「大人,此物名為曲頸琵琶,大人認得此物?果然好眼力。」張令官這個馬屁根本就是拍歪了,真地是,我要真認得就好了,只好隨口敷衍道:「哪裡哪裡,就是覺得此物製作精妙。」有些不好意思,只好把這樂具粗坯放回了桌上乾巴巴地笑了笑:「房某想請問,此處製作鼓的地方在何處?」

    「大人請從這邊來。」走不到多穿過了條小巷另一邊,果然全是製作敲擊樂器的,場壩上曬著不少硝制過的皮革。

    「這裡便是,不知道房大人欲要訂製何種樂具?可否讓小的一觀。」

    「哦,是這種鼓,小鼓,房某又稱其為軍鼓,寬不過一尺許,兩頭有鼻環穿線,爾後掛於肩部,便於敲擊……」其實非常簡單,就是把那些大鼓比例進行縮小而成,張令官招來了專管製作鼓具的監作,看了圖樣之後,很是有信心地告訴我,將作監內的材料很充足,別說是製作這樣的小軍鼓百具,就是千具都綽綽有餘。

    宗算是完成了件大事。才又想起剛才那個曲頸琵琶的樂具粗坯,經的了這個張令官的同意之後,回去找到了那位匠人,叫他幫忙試制一種和曲頸琵琶不太一樣的絃樂器:小提琴。我就只記得小提琴的主要構件有琴頭,琴身,琴頸,弦軸,琴弦,琴碼,腮托,琴弓,其他的一概不知,不過憑著這些老匠人製作樂器數十年的經驗,應該不算是難事,畢竟,我現場用貞觀筆,不管是雞毛,鴨毛,反正只要是禽獸身上的毛都成。當然,至少能手執的粗根毛管才成,特別受那些工匠和商家的歡迎,主要就是圖其方便。

    詳細地解說了一遍這個小提琴第使用方法,老匠人似乎擔心自己整不出來,招來了好幾個相熟地匠人一齊參研,然後得出了結論,可以做得出,但不敢保證其能達到我所需要的效果。

    「沒關係,能做出來就成。到時候,若是有什麼不妥的地方,房某再來向各位老師請教。」

    「大人可別,做這些事可是小的本分,這就給您日夜趕工,三五日後,或許可以出樣品,還望大人到時候才來檢驗一番,到時若有何不妥,小的才好加以改進。」

    ------------------------------------------------------------

    很好,太好了,除了把軍事學院軍樂團的事情給解決了,順便也把程鸞鸞的要求也給完成了一半,到時候,咱給她來上一段梁祝,還不把這妞給迷死才怪,嘿嘿嘿。

    一路上樂呵呵的,喉嚨裡偶爾發出第怪聲讓坐下地寶馬很不理解,老在那摔馬頭,似乎很不習慣自個的主子那種詭異地笑聲,連帶房成也拉下老遠,生怕別人看到他跟我是一夥地,丟人,被我狠狠地瞪了一眼,灰溜溜地縱馬與我並肩而行,還東張西望的,什麼人嘛。

    沒功夫理他,咱正歪歪到時候拉上一段小提琴,說上一段淒美地故事,妖媚可人的程鸞鸞還不得拜倒在咱的牛仔褲下才怪,本公子的演奏技巧可是拿過大獎的,優美的琴聲配上我那演說家的口才,必將能……

    「二少爺,生啦!」一聲倉皇地驚叫聲,嚇得我差點滾下馬,哪個缺德貨在咒本公子?!
正文 269章 房府長房長孫房泰誕生

    「二少爺,大胖小子,咱們大少奶奶生了個大胖小子,姥爺和夫人都快高興壞了,您快些進去吧。」邊上另一個家丁眼見我表情不咋的,趕緊把那說錯話的傢伙擠一邊去興奮地道。

    「什麼?!升了?」我不由得高興地喊了起來,太好了,跳下馬來啥也管不了了,直接竄進了府門,朝著大哥的小院衝去。

    果然擠滿了人,慎叔財叔好幾個房府的老人也都擠在了門邊。見到了我,朝著我樂呵呵地道:「二少爺快些進去瞧瞧吧,老爺和夫人剛進去。」

    「嗯,好的。」也不多禮,直接竄進了屋子,老爺子正在那哆嗦,嘴裡也不知道在嘀咕啥,很激動地模樣,娘親正抱著個包裹,喜極而泣的表情,一個勁地叨咕:「瞧瞧,咱們房家這會可真有後了。」

    「孩兒也瞧瞧。」我擠跟前去一瞅,嗯,好小的一個玩意,怕也就三五個手重的模樣,臉皮子上皺巴巴的,小手棒子怕也就跟我的大拇指粗細。

    「咋樣,俊兒,跟你大哥像不?」娘親眼裡還冒著淚花,就拿這小東西湊到我跟前顯擺了。「看不出來?」我實話實說。

    「懶得跟你說,」娘親對我的回答很是不滿,又湊到老爺子跟前問了句,老爺子瞇著眼,哆嗦著嘴唇:「像,像咱們節兒,呵呵呵,不愧是咱們房家的孩兒,瞧瞧那模樣,標緻的緊!」

    得,倆位老人現下什麼渾話都說得出,明明滿臉皺紋跟個小老頭似的,一身的紅肉,比我泡澡還紅得厲害,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瞧出他標緻了。難道就因為他帶把?

    正要伸手去抱,被娘親拿眼瞪開:「一邊去,臭小子,就你那勁頭,不傷著人才怪呢。」不光是我,大哥和老爺子全被娘親拿眼瞪開:「都把手拿開,誰敢動我的孫子,我跟他拚命!」

    父子三人無奈地對視一眼。只好眼瞅著娘親自個兒=在那抱著孫子樂呵呵的。

    「成了成了,夫人,咱們該去宗祠祭祀祖宗了。」老爺子總算是想起了件大事,「哎呀,妾身怎麼也差點就忘了這件大事了,你們就在這等著。我把孫兒交給媳婦,咱們一家子都過去,俊兒,你三弟娶哪了?還不把他給揪來。一齊去給祖宗們報喜去。」

    「老三在哪我哪知道。」嘴裡不滿地嘟囔了句,就被老爺子震了震虎軀的威勢所攝,趕緊應聲朝著門外竄去,什麼人嘛,盡欺負咱這弱小。出了門讓家丁們速速準備祭祀用品,挽起袖子,指揮著一票彪悍的家丁。開始了日常演練的抓捕行動。沒辦法,這老三實在是,實在不好說,家裡最小,偏偏又最調皮,整日裡胡鬧,搞得府裡整日雞飛狗跳。老爺子幾次想抽這小屁孩,可娘親又護地實在嚴實,老爺子沒辦法下手。

    ------------------------------------------------------------------

    我上次去茅房,被房傑這小混蛋丟了好幾顆石頭,這小傢伙整地出火了,羞怒交加之下,提著褲子逮著了這個快無法無天的主,狠狠地收拾了一頓,並且向娘親控訴老三的行徑。娘親才算是明白了這小傢伙已經惹得全府都怨聲載道了,結結實實抽了一頓老三,乖了沒幾天,現下又開始皮勒,整日裡滿府的亂竄,跟個毛猴似的。

    好不容易在家丁的通風報信之下,在牲口棚邊上逮著這小傢伙,房傑還很不情願地搖著腦袋:「不去,我還要看。剛剛它拉了好大一坨,我想再看看。」

    聽得我兩眼發綠,看了眼不遠處臭拉哄的牛屎,虧這小傢伙有這種特殊地愛好。「你再不跟我過去,信不信我抽你!」我黑著張臉,大巴掌在房傑跟前晃悠。

    「二哥尼要抽我,我一定告娘親。」稚嫩的聲音,很吊的語氣,很不幸,他遇上了是我這個魔鬼筋肉男,不是大哥那樣一天到晚就想以德服人的斯文人。

    提起這小屁孩,在屁股上狠抽一巴掌,房傑小嘴一扁,正準備撤嗓子乾嚎,我湊到近前,我翹起手指頭指著那堆還冒著白氣的牛屎,惡狠狠地威脅道:「你要是敢哭,信不信二哥我拿你蹲那,讓你哭個夠。」

    小傢伙趕緊拿巴掌把自個地嘴堵起,可憐巴巴地一個勁搖腦袋。輕輕一提,抱起這讓人頭疼的傢伙,朝著宗祠趕去,總算是在老爺子他們步入宗祠前趕到了。

    「娘,二哥打我!」小傢伙連滾帶爬地竄了出去,朝著娘親奶聲奶氣地告狀。「打了你咋的,信不信我一會就讓你跟那牛睡一塊。」怒了,抄起袖子就走過去。老三直接擠娘親身後,很害怕的表情,連聲喚娘。

    「臭小子,你不胡鬧,你二哥會打你不成?還好意思說。還有你,打你弟弟幹嗎?不知道他還小啊。」娘親心疼地摟起了老三香一個,回頭拿眼鏢戳了我一下。

    「哼,就他小。」憤憤地朝天嘟囔了句。算了,放棄了繼續收拾老三地打算,沒功夫跟未成年少男計較,等他犯到我跟前再說,反正跑不掉一頓好揍,對於幼兒園的小朋友,一把你情況都是實施恐嚇,但像老三這樣敢大半夜鑽假山,爬狗洞的另類,還是直接抽屁股比較有威懾力。老爺子清咳了一聲,全家人趕緊肅正了表情,跟前老爺子的腳步一齊踏進了宗祠。

    青煙繚繞,老爺子用激動而喜悅的聲音向著另一個世界的房家列祖列宗報道著這個令人興奮的喜訊,洋洋散散的文言文告白讓我一頭霧水,太佩服老爺子的文采了,不知道以後萬一咱出差去外地辦事啥的,老爺子會不會拿文言文來忽悠咱,嗯,這也是個很傷腦筋的問題。

    堂堂大唐一等梁國公,尚書左僕射房玄齡喜得長房長孫,很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就連陛下也賜來慰問和賞賜。我那位插兄弟兩肋兩刀的兄台李恪也跳了出來,要我請客。在一干紈褲之友的威逼之下,我只能無奈地領著這幫子狐朋狗友朝著遺香閣而去。

    然後又是一場昏天黑地的大醉?錯了,他們都醉了,就我還清醒,還敢頂著本公子躲酒的功夫可是練出來了,往衣服上灑,往袖子裡倒,直接作昂首干狀把酒圈潑身後。總算是有六七分酒意的時候讓他們全趴下了。程處亮跟頭死豬似的在那打鼾,李業詡保持著斯文人的風範,以頭擱在案几上,紋絲不動,尉遲雙胞胎直接趴在了榻下,嘴裡還神神叨叨地不知道嘀咕啥。至於李恪,直接是縮在了案幾下邊……

    結了帳,讓掌櫃的找人把這幾個傢伙抬進了後邊的客房。拍拍屁股走人。

    家裡偷,老爺子還在興致勃勃地翻查這典籍,說是要給自家的長孫起個好名字,在我們集體的焦急等待中,興奮得老爺子查到了半夜,老爺子終於決定,給長孫起名為泰,「宇泰定者,發乎天光,出自《莊子·更桑楚》,泰而不驕,威而不猛。乃出《論語·堯曰》呵呵呵,吾兒以為如何?」

    「好啊好啊我沒意見。」早就想回屋瞌睡的我趕緊表明立場。

    老爺子恨恨瞪了我一眼:「你又也白搭!節兒,老夫問你呢。」

    「呵呵,好啊,我的孩兒叫房泰,果然是好名字,多謝父親賜名。」大哥看樣子有些興奮過頭了,表情很僵硬,眼睛有發直的跡象,正所謂喜急攻心,怕就是指大哥這種情況了。

    大哥也很興奮,念叨著自個孩兒的名字,走路都跌跌撞撞的如同醉酒,老爺子趕緊讓我把大哥先送回屋去,興奮了一夜,害得第二天一家子人全頂著黑眼圈。

    ------------------------------------------------------------------

    兩天之後,我趕到了將作監的左校署。

    「……」我停了手,部隊,實在不對勁,這聲音也太難聽了,跟驢叫似的,還小提琴。旁邊的房成差點被嚇著,趕緊退了數步,看來恐怕的琴聲帶來的殺傷力是相當的大。

    「大人,這聲響實在不對勁,要不老配再給您改改?」老匠人也是擰著眉頭,很想拿手堵耳朵的架勢。

    「這聲本來就不對勁,老師傅,你覺得有樂器會拉出驢叫來嗎?」我一臉黑線地瞪著這個冒牌的小提琴,很艱難地撐起了個笑臉,盡量不讓我自己生氣。
正文 270章 這是小提琴,不是扁葫蘆!!!

    「大人,這也怪不得老朽,我們不會用這東西,沒辦法知道好壞啊。」老匠人也一臉無奈,我只能自己琢磨,試著琴音,然後指出了琴身幾處不太對勁的地方,讓他們立即修正,整整花了一天的功夫,累得跟啥似的,房成早以看馬為由,早早的逃了出去,一點兒也不仗義,沒一點忠僕精神。

    連續三天,我的所有空餘時間全泡在這兒,當然,是以監督軍鼓製造為由,實際上自然是為了俺心愛的樂器小提琴能早日誕生。終於在第四天,驢叫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優美的音質,流暢的旋律,聽得一幫匠人嘖嘖稱奇,很是對這種能用弓弦來拉奏的琵琶倍感好奇。我決定讓他們再按這樣式多做幾把,工價自然全算是軍樂團的鼓具裡頭。

    嗯嗯,這一次的確是好多了,比較接近我心目中的小提琴的音質了,當然還是有一定差別,不過沒關係,回家多練練手,一定可以讓這種新樂器風靡整個大唐。非常感謝這一幫老匠人的努力,不是他們,怕是這把小提琴得擱上個好幾百年才能在歐洲出現了。

    告別了一眾匠人,還有那位張令官,提著小提琴,洋洋得意地朝家趕去。「二少爺,您回來啦,今個您可是趕早了,喲,我的二少爺,怎麼提著這麼個怪模樣的琵琶?跟個扁葫蘆似的。」府門口,家丁的話把我氣的,差點就想提琴往他腦門上砸了。

    「去去去,你那什麼眼神,有著模樣的琵琶嗎?有琵琶長成這模樣的嗎?知道不,這東西是拉弦的,不是用來彈的。」瞪著虎目,拿起手中的小提琴在家丁眼前惡狠狠地比劃。

    「是是,小的眼拙,瞧不出來,原來,真不是琵琶?那這是啥東西?」家丁趕緊陪著笑臉答道。

    「這叫啥,房成,告訴他,我先進去了。」丟下句話,興沖沖地就往府裡走,不容易啊,好不容易,經過了多方的研究和製作,終於做成了一把大唐版的小提琴,雖然模樣兒有些怪,但至少能拉的出聲來了。咱得好好練練……

    「房大哥,剛才二少爺提進去的是啥玩意兒?小弟可從來沒見過。」家丁的話讓我慢下了腳步。

    「切,你不知道,少爺自創的,這扁葫蘆叫什麼來著,等我想想,對了,好像是叫小提琴,嗯嗯,就是小提琴,裝了幾根弦,拉的那聲啊,反正就是跟聽牲口叫喚似的,忒難聽……」房成在門外做小聲狀,吐沫橫飛的比劃,氣得我七竅生煙,不知道本公子一向耳力超人?我強忍著憤怒,輕手輕腳把扁,呸呸,心愛的小提琴擺放好,挽起袖子就竄了出去:「房成!你成心氣少爺我是不是?找打!」

    ------------------------------------------------------------

    揍得房成和那名家丁嘰啦鬼叫、狼狽逃竄的我總算是心情舒暢了點,至少,在我的武力脅迫之下,一臉哭喪的房成和守門家丁而把這麼一個極富優雅曲線的樂器喚成扁葫蘆這麼個極度掉價的稱呼而感到萬分羞愧和懊悔。

    丟下這兩個音樂小白,恨恨地提著咱的寶貝,盡量小心翼翼地避開府中的侍女和家丁,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打擊的話了,情緒不太好,好好的東西,竟然說成是扁葫蘆,這不是嘲笑本公子沒有一點兒藝術家的氣質嗎?

    遠遠地就聽得見屋裡有笑聲,似乎人還不少,難道是有客人不成?我放重了腳步,朝著屋子走去。

    「郎君回來啦?咦,您拿的這是什麼東西?」宮女姐姐聽到了我熟悉的腳步聲迎到了門口,見到了我手中的新事物,很是驚奇地道。

    「是嗎?我也瞧瞧,少爺,這東西模樣可夠怪的,跟……」綠蝶也堵在門口湊熱鬧,話還沒說完我趕緊攔住,朝這小丫頭瞪眼:「你是不是想說這東西長的跟扁葫蘆似的?」

    「少爺可真厲害,我還沒說呢,您就給猜出來啦?」綠蝶很興奮的表情,算了,綠蝶沒啥惡意,欺負小姑娘可不是君子的行徑。

    「姐夫!」這一聲叫喚把我嚇得一跳,一歪腦袋,才瞧見屋裡的倆人,竟然是武氏姐妹都在。

    「唉呀,原來是二位,房某實在是失禮了。」我把小提琴鄭重地擺放到了案几上,朝著這二位施禮道。

    「妹夫可別說這樣的話,倒是我們打擾了才是,今日潤娘非要過來瞧瞧她二姐,我這個做姐姐的也只有跟前來了。二妹夫,你這東西是什麼,樣子挺怪的?」大姐碧娘新奇地看著擺在案桌上的小提琴。

    「這東西叫小提琴,專門用來演奏的,它能演奏非常動聽的樂曲。」結果了宮女姐姐遞來的手巾擦了擦頭上的汗水道。

    小妹潤娘很好奇地拿起了琴弓在手裡比劃了下:「真的假的?」

    「嘿嘿嘿,你以為姐夫我千辛萬苦製作出這東西,就是為了逗你們倆句不成?錯了,咱這東西,必將能流傳後世……」很得意地朝宮女姐姐擠擠眼。

    「姐夫不是吹牛吧,小妹我先試試。」三妹潤娘的脾氣可夠急的,抄起了小提琴,用拿琵琶的姿勢個在腿上,琴弓往上一放一撥……

    「……」所有的人目瞪口呆,聲音實在是,實在是跟驢叫好聽不了多少,小妹潤娘也被自己的琴技嚇了一跳,小臉蛋漲得紅紅的,一咬牙,看樣子想下黑手對俺的小提琴再摧殘一番,嚇得我趕緊一把搶了過來,心疼了好一會兒,「我的小姑奶奶,你這是拉琴還是拉驢……」

    「難聽死了,姐夫吹牛,潤娘可是會好些樂器,可就沒聽過這麼難聽的聲音。」小妹潤娘很不服氣地朝我齜牙。

    氣得我差點想揪這小丫頭來打一頓了,拿起了琴身看了眼,還好,琴弦沒事。幾個女子全然是笑作了一團,宮女姐姐掩嘴笑道:「郎君,還是先拉來讓我著三妹聽聽吧,不然,這小丫頭可不樂意了。」

    「行,讓你們也知道什麼叫音樂,我準備要拉的這首曲目名叫《梁祝》,」我頓了頓很嚴肅的表情掃了屋內的眾女一眼,一字一句地道:「這首曲子包含著一個淒美的故事,你們仔細聽著就會明白了。」

    站在屋子中央,垂下了雙手,深呼吸,腳步不丁不八,然後睜開了眼,望了眼宮女姐姐和綠蝶,很是紳士地一個抬手禮,然後把小提琴擱在了脖子上,夾住垂下了眼皮,這一剎那,那些似乎已經逝去了的音符像是從萬里的晴空之中突然綻現一般,繚繞在我的頭腦深處,恍惚之間,我又回到了那件漆黑昏暗的小屋子裡,對著那天穹的明月,緩緩地抬起了琴弓,放在了弦上,伴著我的一個深呼吸,《梁祝》這個淒涼而悲傷的故事,在我的琴聲中漸漸地演繹了出來。

    老師的循循善誘,自己拚命地學習,父母的親暱與疼惜,當父母逝去時的痛楚,孤身淒涼地遊走於生存邊緣的絕望一剎那全然蜂擁而至,我陶醉在那故事中,也陶醉在了自己的故事之中,他們的悲歡離合,何嘗不是天下有情人心中的痛楚……

    一對情人的相識相知到相愛,卻又因為父母之命而被強拆而分,為了相愛的人兒,他們在絕望中抗爭,梁山伯悲傷的吐血而亡,臨死仍舊牽掛著他的戀人……祝英台下轎哭祭山伯,墓忽然裂開,英台撲入墓中,墓隨即合上,雨傘雲收,從墓中飛出金黃、雪白兩隻蝴蝶,在天空中翩翩起舞……

    ------------------------------------------------------------

    終於停下了手,餘音還在屋內繚繞著,回頭看向她們,沒一個能正常點的,一個兩個都快哭成淚人兒了都。我只好假裝沒看見,看著屋外直咳嗽。

    拿眼角斜了斜,果然,四個女人全在那手忙腳亂的擦著眼淚,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得尷尬表情。

    「郎君拉的這是什麼曲子,聽得人心裡揪的厲害,妾身,妾身都止不住掉淚了。」宮女姐姐最先恢復了過來,朝我強笑道。

    看樣子,咱的琴藝怕是更上一層樓了,我記得當我第一次聽老師演奏這首樂曲的時候,他只是讓我閉上了眼,用心去聽,年僅十四歲的我也是這般,茫然落淚,心裡頭空空蕩蕩的,卻又不知是為何。

    「呵呵,這首曲子,是我小時候從二位老藝人那偷學來的,他們二位分別叫何占豪、陳鋼。怎麼樣,姐夫這琴技如何?沒騙你們把?」朝著眼睛都哭紅了的小妹潤娘得意的擠擠眼。報出了兩位原著大大的名字,很遺憾,如同他們能早生一千多年,或者就能有幸分享《梁祝》原創作曲獎了,很可惜,我在為所有被我剽竊和抄襲的成名大家們哀悼,嗯嗯,哀悼三分鐘,以後繼續我行我素,誰讓咱是大文豪、藝術巨匠房子捏?……暈,還是覺得這稱呼不對勁。
正文 271章 軍樂團和禁閉室

    「嗯,姐夫,小妹想學這首曲子,好嗎?」抹了抹臉上的淚,小姑娘竄我跟前,很是可愛地眨著還泛紅的大眼睛道。

    「潤娘,你姐夫可不是整日裡閒在家裡的人。」大姐碧娘臉有些發紅,伸手拉了下三妹潤娘說到。看樣子覺得在我這個妹夫跟前流眼淚感到不好意思。「姐,潤娘者的想學,二姐好嗎?」武潤娘看從大姐那裡得不到允許,把求助的目光落到了宮女姐姐的身上。

    宮女姐姐一向就疼惜這個三妹,難為的目光望向了我。我朝著宮女姐姐露出了個溫和地笑容:「潤娘可是想學這個?」

    「嗯,好嗎?二姐夫,您拉德實在太好聽了。」

    「成,只要有恆心,能天天苦練的話,那姐夫就教你。」

    「真的?」潤娘歡叫起來,那架勢,就跟當年我跟老師已開始學琴時一般的模樣。

    「你別以為這小提琴好學,告訴你,拉不好,就會拉出剛才你拉德那種聲音。」我先做出了警告,一屋子人又想起了剛才那一聲象動物叫喚的聲音,不由得又笑作了一團。

    送走了這倆姐妹,綠蝶就依在我跟前,倆眼差點兒冒桃心了都:「少爺,這曲子真好聽。」

    「那是,你也不瞧瞧誰拉得,同樣的樂器,落在不同人的手裡頭,那就是不同的效果……」摟著綠蝶,一個勁地吹噓這,反正牛皮不要錢,想咋吹就咋吹。宮女姐姐在邊上吃吃的笑得都彎了腰。

    晚上,我很帥地又在娘親和老爺子跟前顯擺了一回,贏得了娘親的驚歎,還有老爺子的讚譽,倍有面子,房成亦是聽得如癡如醉。悄悄摸摸底在房門邊上,朝著春桃那小八卦妞顯擺,似乎我的小提琴製作完全得益於他的意見和指導似的,春桃一副傾慕狀地看著她心目中的男人在那口若懸河,氣得我,要不是娘親和老爺子就在跟前,我差點想衝過去再跟他決鬥了。等沒人地時候再收拾他,給他在心上人跟前留點兒面子。

    --------------------------------------------------------------------------

    「當然,您讓我們領這些小鼓幹嗎?」段雲松好奇地拿起了個小鼓拍了拍。恨是不明白這小東西能有啥子用處。

    「你先別問了,把人都給我叫來。」我洋洋得意地看著擺在跟前壘在一起的鼓,這些仿造後世所使用的山西威風鑼鼓中的那種可以掛在肩上用的,不過稍小的些,便於橫向敲打。還有十個大鼓,按軍樂團的大鼓樣式設計,便於橫擊。

    一百人,一個二個全是彪呼呼的,腱子肉脹鼓鼓地那種,很滿意段雲松的挑來的人選。

    「諸位,來,一個分一個,都照著我這樣,把這鼓這樣背起來。嗯嗯,很好,現在,看看我的動作,這樣拿起鼓椎。」倆根比筷子粗不了多少的鼓椎,在這幫彪形大漢的手中,像是比捏根繡花針還彆扭似的。

    「報告將軍,這東西也能叫鼓椎,怎麼跟娘們用的似的。」某個兵痞看來是新來的,沒見識過我地手段,竟然敢在我跟前吊歪,先人你個板板的,把軍鼓先放下,竄到了他跟前,鼓起了胸肌:「你給我再說一遍?!」

    「說就說,還有啥子,我說的可是實話,又沒犯軍規。」這傢伙不甘心地嘟囔。好好好,幾天不來。這些傢伙翅膀硬了?

    「段都尉何在!」我就死盯著這傢伙,一聲暴喝,段雲松一路小跑到了我跟前,立正,站得端直:「末將在。」

    「這個人,你是怎麼教出來的?」扭頭,朝著段雲松笑了笑,可能是我的樣子過於猙獰。段雲松臉上微露懼色:「報告大人,末將失職了。」

    「哼!按軍事學院第七條院規,藐視上官,出言不遜者,該作何處置?!」我抽抽嘴角,再把目光移回這個敢跟我頂嘴的兵痞身上,繼續問道。

    「報告大人,按院規,禁閉一日!」段雲松回答的飛快。

    「帶下去!」段雲松很機靈,不需要我吩咐,直接讓身後的兩個親兵獰笑著把這貨直接拽走,這兵痞表情很淒慘,叫聲也很淒慘:「不要啊大人,我錯了……」

    我很是同情地目送著他離開,就算他叫破了嗓子我也沒辦法。

    在學院裡,第一條院規就是嚴禁任何人,以任何理由,對學院的學生做出體罰行為,當然,這一條得到了所有將士極其熱烈的歡迎,為此,他們忽略了第二條院規「所有違反院規者,全部處以關禁閉室,根據情節輕重,來限定禁閉的時間長短,最長不得超過七天。

    很快,在學院宣佈的第二天,就有十來個兵痞因為惹事,私下鬥毆,直接被關進了禁閉室,時間不長,一個人兩天兩夜,可是出來的時候,原本頭破血流也毫不在意的老兵痞們一個二個面容枯槁,如喪考妣,好幾天才恢復過來,從此,被稱為黑屋子地禁閉室成為了這些學員心目中的夢魘。

    只有一個巴掌大的小窗口,屋子裡沒有燈,整日裡黑漆漆的,只有一張床,一個便桶,還有一根大約只夠燃一炷香的蠟燭,嗯,這還是我本著人道主義,為了讓學院不至於在黑燈瞎火的情況下解手出現意外財特地允許的。除了送飯的時間能聽到一些響動,平時任你鬼叫也沒有人應你。這可是我按後世軍隊的做法設計出來地,心理折磨有時候比肉體懲罰更有效,特別是對那些熱血沸騰,片刻也不願意安寧的軍人成效更為顯著。

    掃了一眼周圍的士卒,很好,現在沒一個敢像剛才一般用挑肥揀瘦的表情拿著鼓椎了,很是鄭重地緊緊攥在掌中,一副即將面對生與死,鐵與血考驗的表情。

    「很好,現在,我希望不再聽到有任何懷疑的聲音,明白嗎?」朝這幫傢伙露了個和善的笑容,我分明看到這九十九個人中,至少有半數下意識地打了個寒戰。

    「報告大人,明白!」這一次,九十九位悍卒雄赳赳氣昂昂的回答讓我非常滿意。在古代戰場上,鼓一直是振作士氣,鼓舞人們奮勇前進的有力工具。傳說在黃帝戰蚩尤的時候,鼓即發揮了重要的作用。

    軍鼓的敲擊,最主要的就是按照一定的節奏,配合這步伐進行演練,每個鼓手都必須經過嚴格的調教和訓練,為的是以後用來在戰場上指揮每個部隊的步調和激勵士氣,更是震懾敵人的心神。

    很累人的活,先教大鼓手,按走路的節奏來進行敲擊,這比較簡單,但小鼓就不一樣了,需要敲打出花樣,而且必須演奏出一定的氣氛,表現力要呈多樣化。

    --------------------------------------------------------------------------

    小鼓常與大鼓同時使用,但小鼓不像大鼓那樣用來加強強拍和調步伐,而是在弱拍上敲擊細小的節奏,以調和音色,增強樂曲的節奏感。小鼓的音響穿透力強,力度變化大,還可以通過使用不同程度的鼓椎來改變音色,能奏出各種氣氛,表現力非常豐富。

    數日之後,總算是敲出了成績,前方,百人鼓手團,隨著他們擊打的節奏,三千名將士先是齊步走,正步走,原地踏步,已經都有可一定的基礎。所有將士的正步總算走出了人樣,左右也能區分出來,再也沒見到摔同邊手走路的小白。

    一轉眼七月到了,炎炎盛夏,聽娘親說,大姐怕是快要回來了,這位大姐我來到了唐朝近一年,只聞其名未見其面,說實話,心裡也隱隱有些揣揣不安,畢竟也是親人,可問題是不像父母和大哥,現下已經都磨合出了感情,而這位大姐對我來說,還屬於極其的陌生,只知道她是韓王李元嘉的正室,這位韓王倒是聽娘親提了多說,不過常年不在長安,駐守於潞州,官為都督。

    聽說是為了我的婚事,準備與夫君一同回長安,不知道到時候見了這位王妃姐姐,會是怎麼的情景。

    「房大人,聽說了嗎?陛下命左領軍將軍張大前前往西突厥,冊立沙缽羅為可汗。」段雲松坐在我對面,以免抄錄著我整理的軍事學院條例一面閒聊。

    「怎麼了?冊立就冊立唄,又不關咱們的事。」我可沒功夫管這些破事,整日裡忙軍訓和進奏院的事都還忙不過來呢……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