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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往事不堪憶

  唰的一聲,是人是鬼全跪了一地,本公子也不例外,悄悄地抬眼角瞄了眼,李叔叔鐵青著臉,就站在不遠處,氣喘如牛的模樣,很殺氣,看樣子,這老貨想發飆了。邊上,正是那位喚我為道兄的袁大神棍,瞧見了我,他微微一愣,旋即一笑,左手拍在右邊拿拂塵的手背上,這貨啥意思?為我抽了王爺一巴掌而祝賀我的勇氣可嘉捏?還是在那幸災樂禍?

  腳步聲,漸漸地接近:「怎麼了?怎麼不動手了?皇宮之內,兄弟之間,妄動刀兵,呵呵,難得啊……」李叔叔笑得跟貓頭鷹似的,讓人發寒,那一票剛才耍刀的侍衛抖得跟瘟雞一般模樣。

  「佑兒,起來回話……」很平和的聲音,不過表情依舊很難看。「孩兒,孩兒遵命。」李佑站了起來,手腳都不敢多動下,垂著腦袋,很有低頭認罪的架式,瞄了眼身邊的李治,這小孩像是在鼓氣,不知道這鼻青臉腫的小娃娃想幹啥。

  「為什麼打起來的?」李叔叔抬了抬頭:「都平身。」

  站了起來,木呆呆地盯著面無表情的李叔叔,邊上有人扯我,扭腦袋,李治斜著眼角朝我手上的寶刀直擠眼,靠,趕緊插回鞘內,金屬的摩擦聲嚇得眾人一跳,李叔叔也把目光落到了我身上,趕緊朝那位大叔拱拱手,「哼……」李叔叔冷哼一聲,目光也沒有什麼變化,扭回了頭去,瞧著這位臉有些腫的齊王李佑道:「怎麼回事?」

  「他打的兒臣,父皇,孩兒確實有錯,可孩兒再怎麼說也是皇子,他一個臣子,膽敢對王爺無禮。簡直就是目無尊卑,還有他前日傷了兄長,也不認錯,孩兒心中憋屈,故而一怒之下,想讓侍衛替兒臣報仇……」齊王李佑口才不錯,表情很委屈,聲線顫抖,很傷感,很悲憤,目光很是怨毒的看著我。看樣子,李叔叔家這幫小孩沒一個好鳥,都是表演大師,李治也一樣。

  「是嗎?」李叔叔嘴角抽了抽:「打你哪了?讓父皇瞧瞧。」李叔叔的聲音溫柔得讓人發毛,目光很奇怪。

  「這……啪……」第一聲,是從齊王李佑的嘴裡發出來的,第二聲,則是他的臉皮和李叔叔的巴掌,猛烈撞擊發出的聲音。這貨直接轉了兩圈,嘴角溢出了嫣紅色的血,捧著自己的下巴,很恐懼和不解的目光看著李世民這個皇帝陛下。

  「他還打你哪了?告訴父皇。」李叔叔嘴角彎起了個很怪異的弧度。冷列的表情與語氣讓人不得不心頭發毛,就連我這個缺心眼也能感覺的到,李叔叔絕對不是演戲,似乎動了殺意了。

  齊王李佑站不住了,腿在抖,一下子跪了下去:「兒臣該死……兒臣該死,父皇,孩子不該在皇宮內妄動刀兵,是孩兒的錯,望父皇狠狠責罰兒臣……」李佑智力不錯,似乎也警醒了過來,皇宮之中動刀兵的,怕也就是他爹一人,自從武力奪權之後,李叔叔把自個給洗白了,化妝成一位被迫的受害者,但是李叔叔的內心裡何嘗沒有陰影呢?

  而現在,齊王李佑這小王八蛋不識趣的在裡叔叔跟前上演這麼一出兄弟相殘,不就是像在嘲諷自己的爹嗎?而且,更會讓李叔叔聯想起那兩位爭位失敗的哥哥的命運,如此複雜思想的李叔叔,不被這個還不知深淺的齊王李佑激怒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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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畜生,怎麼不接著嘴硬了?」李叔叔罵出了這一句,所有的人都在瞬間出了一口大氣,李叔叔這一發火反倒好了,至少,不像剛才似的,像是想把人給吞了。

  「你這個畜生,你裝病賴在長安不願意回封地,朕也不計較,跟自己的弟弟打鬧也罷了,讓侍衛幫手也罷,兄弟之爭,朕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倒好,越發地猖狂,還敢在此動起兵刃來了,想把朕氣死不成?」一大腳踹了過去,齊王被踹翻在地,趕緊又跪好,屁都不敢吭一聲。

  李叔叔氣喘吁吁半晌:「宣!齊王佑,馭下不嚴,囂張跋扈,削一年之俸,此一干齊王侍衛盡數重責八十杖,驅出宮門,永不過用!」

  瞬間,一大票殺氣騰騰的宮中禁軍衝了上來,直接把齊王手下的十來個侍衛盡數拖走,沒一個人敢吭氣。

  「給朕滾回你的封地去,朕已命權萬紀權卿為你的老師,若要是再出半點差錯。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滾!……」

  「兒臣謝父皇教誨,日後必定聽眾師尊的教導,兒臣告退。」臨轉身時的怨毒與恨意,盡數從李叔叔看不到的角落朝著本公子與李治宣洩,本公子很禮貌,回給他一個溫和的笑臉,這叫啥來著,以德服人,嗯,這話說的真好。

  「晉王侍衛,雖為護主而被迫自衛,然在皇宮之內妄動刀劍,不罰不足以責眾,盡數重責四十杖,驅出宮門!不許再踏入皇宮一步,違者,杖斃!」

  又衝上來一票的近衛軍,抄起這幾個忠心的侍衛,拖了下去,心中不由得發寒,不知道李叔叔這招算不算殺雞儆猴?

  「宣!晉王治,對兄長不敬,好勇鬥狠,削一月之俸,去宗廟思過一日。」

  「兒臣遵命!兒臣有一事要稟父皇。」李治吭哧了半天把話頭接上,看樣子,是鼓了半天的勇氣。

  「說。」李叔叔衝我笑,笑得很邪惡。

  「俊哥兒是兒臣向他求救,才捲了進來,為了掩護兒臣……」

  「朕已知曉,不用你多嘴,退下!」李叔叔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李治的話,不過看得出來,對待李治的態度要比李佑好了太多,看樣子,這影帝級的小屁孩甚得李叔叔喜愛。

  李治遞給了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很沒義氣的遛了,鄙視之!

  「房俊!」李叔叔陰著臉,呲著牙站到了我眼前。

  「微臣在!」很禮貌地垂下了頭拱手為禮。

  「何人許你在皇宮之內拔刀?」

  「沒人。」

  「何人許你在此責打皇子?」

  「也沒人。」

  「你說說,冒犯皇子該當何罪?皇城之內妄動刀兵者該當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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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問的啥話,咱又不是律師,也不是大唐憲法的締造者,知道個屁。「微臣不知道。」

  「你!……」李叔叔噎得直翻白眼,一臉黑線瞪著保持恭敬表情的我。「都給朕退下!」李叔叔一聲怒喝,大票的侍衛禁衛,大票的宦官和侍女剎那間消失得乾乾淨淨,只有那位站在一旁看熱鬧的袁大神棍巍然不動,繼續笑吟吟地盯著這瞧。

  「好你個房俊,能啊你,膽子也夠大的啊,敢抽老夫的兒子,還敢在皇宮裡拔刀,今日不給老夫一個交待,看老夫怎麼收拾你。」李叔叔很氣急敗壞的樣,我還更氣急敗壞捏,抽你兒子,是你另一個兒子讓我抽的,本公子頂多算是個作案工具而已,拔刀,拔刀有啥了,宮裡的御廚天天砍雞殺鴨的,難道是頂級高手化掌為刀剁的不成?什麼人嘛,分明是找本公子的碴,故意的。

  「小婿不是想抽齊王,況且小婿也是見到晉王受了欺負,一時看不過眼才上去攔,誰知道那小王八,小……」李叔叔腦門青筋在跳,趕緊改口:「那小王爺也不通報下名號,逕直那麼就衝了上來,指著小婿的鼻尖罵,您也知道,小婿這人本來就有點缺心眼,沒看清他是王爺,就想伸手攔著他,手勁沒掌握好,不小心碰了下小王爺的臉……」我很厚臉皮,可這也是實話,若不是本公子出手,怕是李治不光是鼻青臉腫那麼簡單了,萬一李佑報復心......再強一點,以牙還牙得再狠毒一點,怕是李治這未曾嘗到幸福滋味的小屁孩就從此不能人道也是很有可能滴。

  「啥?!」李叔叔氣得七竅生煙,一個勁地圍著我轉圈:「臭小子,別意味老夫收拾不了你。」李叔叔有狂暴的趨向。

  很害怕,誰知道李叔叔會不會發瘋踹我一黑腳,又或許拿本公子跟那幫子侍衛一起去宮門口曬屁股玩,趕緊陪著笑臉扯開話題:「叔叔責罵得是,小婿確實有罪,不過,還請叔叔先等小婿稟報公事……再做處置為好。」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三章 李叔叔當模特

    「哼!隨老夫來……」李叔叔大步騰騰地走,我也只能一路小跑跟著,袁大神棍只是朝我笑了笑,朝我微微一禮,也跟了上來。

    入得殿內,「道長請坐,還有你,也坐下。」李叔叔倚著榻欄,雙目灼熱地瞪著我。「賢婿有何公事要稟,說來讓老夫聽聽。」

    「小婿有一件大師,想請岳父作主。」咱也嚴肅點,談公事嘛,對不?

    「哦?說來聽聽,何事要老夫作主?」李叔叔姿勢不變,目光望向一邊的老神棍,這位道長微微頷首,閉目垂眉而坐。兩老玩啥子啞謎?

    「小婿想給岳父畫像,以便時時刻刻銘記岳父的對大唐盛世所做的貢獻,供我大唐軍民瞻仰,歌頌岳父的偉大成就……還望岳父成全小婿。」

    「岳父,您怎麼了?」李叔叔啥意思,嘴半張著,瞪著我,臉很紅,邊上的袁神棍身上爬蚤子了?東扭西歪的,坐都沒個坐像,還得道成仙……

    「你,會畫像?」李叔叔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這麼問了句,「小婿雖然稱不得國手,不過,小婿自信,寫實風格的硬筆畫怕也就小婿一人可為。」很驕傲,本來嘛,大唐除了咱這位曾經學習過靜物素描,油畫,水彩畫,速寫,版畫,壁畫等的專科學者外,誰還敢說這樣的大話?雖然咱其他的都是半瓶水,可畢竟是混了多年,素描不敢說百分之百像,至少也能打道百分之九十以上,不然,為啥咱敢竄皇宮裡來跟李叔叔吊歪。

    「這也是公事?」李叔叔一臉黑線,很那啥的眼神瞪著我。

    「當然,儒道佛,皆有朝供之物。然我大唐,天下的百姓只知道是大唐的百姓,在我大唐王朝的庇護之下,卻又很虛幻的一種東西,若有陛下之像,叫天下人人都能識得陛下,讓天下人都見識到我李唐陛下的風采,況且。小侄此來,是為了進奏院,讓一干學員……」費了老半天唇舌,李叔叔才半信半疑地點點腦袋。嘴角一揚:「還真巧了,哈哈哈……」李叔叔笑得很愉快的樣子,巧了?李叔叔說這兩個字啥意思?扭腦袋望了眼袁神棍,這貨現在正盯著我看,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遇上了難解的迷題。

    「今日,朕方召來閻卿家。」李叔叔笑著朝袁神棍說道:「就是想把月後老夫與吐蕃使者相見之場景描繪下來以傳後世。沒曾想,我這賢婿倒自個先跳了出來,好好好,呆會。閻卿一至,老夫就讓閻卿家瞧瞧賢婿的技法。

    「閻?姓閻?閻立本閻大師?「會畫畫的,貞觀年間,姓閻的,是了,肯定是那位大師了。

    「正是!」李叔叔笑得那樣,很像是在幸災樂禍:「一會,老夫就瞅賢婿你跟閻卿,誰的畫技更好一些。閻卿在我朝可算得上是國手大師了,呵呵……」

    很希望看到我在大師眼前吃癟嘛?有啥,我毫不慌張,端起自個跟前的茶水抿了一口:「大師,也得看是哪一行的大師,說工筆畫,閻立本是大師我承認,這有啥了,俗話說得好,術業有專攻,閻大師擅長某一技法,並非代表他就能一技壓群雄。」

    「哦?瞧我這女婿,嘴硬得很,哈哈哈……」李叔叔朝著袁神棍端杯致意。

    「這位房公子確乃妙人,然,貧道也以為房公子所言甚為在理。」袁神棍裝看不見我,呲了口茶,抿抿嘴,很道貌岸然地來上這麼一句,「哦?道長何出此言?朕來了興趣了。」李叔叔看了我一眼,再看了閻袁神棍,含笑默然。靜待袁神棍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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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可曾鑒過展子虔的《游春圖》。此人的畫風用筆細勁有力,設色濃麗鮮明。圖中的山水「空勾無皴」,但遠山上以花青作苔點,已開點苔的先聲。人馬體小若豆,但刻劃一絲不苟。而閻朗中長於人物,衣紋器物的勾勒墨線圓轉流暢中時帶堅韌,暢而不滑,頓而不滯;主要人物的神情舉止栩栩如生,寫照之間更能曲傳神韻;故而,正應了房公子那句術業有專攻之妙語。」袁神棍神態飄逸,說話抑揚頓挫,很會說話,幾句話下來,就把兩位畫師的風格分得老遠,不光是替俺這小青年說了好話,順便業誇獎了兩位有名畫家的風格,這貨,不愧是人老成精的主。

    「妙哉,道長此言,朕甚喜歡,好一句術業有專攻,賢婿,也罷,今日有暇,老夫准你所請,等閻卿一到,與閻卿一道,替老夫畫上幾筆,嘿嘿……見識下賢婿的硬筆畫技。」

    「多謝岳父大人,不過小婿還需要幾樣物件,畫板,雞毛,嗯,粗細貞觀筆數只,碳條數塊……」很激動,能跟大師同場競技,這怕是很少有穿越人士能這麼顯擺吧?嘿嘿,其他的不敢說,素描,大唐也就咱一位大師爾。

    不大會功夫,閻大師出現了,很年輕,也就是二十七八,三十歲不到的樣子,不過就是有些老成,一張臉老是板著,看人死呆呆的,看樣子,這位大師經常從畫皮畫骨的境界飛昇入了畫魂的境界了,很牛插的藝術大師。

    「賢婿,這位便是閻卿家。」李叔叔做介紹人,咱趕緊行禮,對大師,我還是保持了必要的恭敬,說實話,在後世看到的宋人臨摹的《步輦圖》,稱之為傳世國寶,當不為過。「在下房俊見過閻郎中。」

    「不敢,微臣見過駙馬……」閻大師也很有禮貌,打完了招呼,李叔叔直接進入了正題:「閻卿,今日詔你。乃是想讓卿為老夫作一副畫,可否?」

    「微臣遵命。」一聽畫畫,閻大師,那原本有些發木的雙眼突然一亮,精神抖擻起來。

    閻大師是站在案幾前,稍一抬頭看一眼,便開始下筆,宣紙鋪在案幾之上,三指頭拿筆,實在是厲害,果然大師風範,毛筆作畫,實在費力,幸好,咱用的不是那玩意。

    我坐在胡凳上,手裡抄著一塊門板,具體也不知道手裡這塊板子是從哪下下來的,反正不是原裝品牌的畫板,有些沉,厚度差點抵得上六七塊畫板了都,不過至少沒菜板那般厚實,憑咱的力氣,還能拿捏的住。

    拿起把小尺,照著李叔叔的腦袋瓜子左瞄右瞄,瞄得李叔叔端茶杯都覺得不自在為止,鼓起眼珠子與我對視才悻悻然地放下了尺子,選了選,還是先用碳條比較熟手,畢竟雞毛筆不好打出層次感,還是太粗了,開始用碳條進行架構。

    「岳父,請您把腦袋往上抬一點,對了,就這樣。」唰唰唰……

    「岳父大人,您能不能保持這姿勢別動,不然小婿會畫錯地方,就半柱香功夫,您眼睛不能瞪得太大了,小婿這不好落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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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叔很煩惱地一邊跟袁神棍聊天,一邊聽我嘰嘰歪歪,若不是提前答應了隨我擺佈,怕是李叔叔這會子拿刀子捅我的心都有了。

    一個多時辰後,閻大師先行停筆,很得意地抬眼看看我,連筆都沒放下,就踱步到了我身後,

    「嘶……」抽氣聲,很理解閻大師的心情,任哪一位古代畫......師有瞧見了這一副肖像畫都會感到震驚,因為,素描最著重的就是寫實,不會像這些古人,為了突出皇帝,把人畫得老大一個,別上的人都小的跟螞蟻似的,李叔叔端杯含笑的尊榮顯現在了我的畫板上。

    「……請問駙馬,所用是何技法?」閻大師就不知道安靜嘛?在我屁股後面一個勁地嘰嘰歪歪了好幾聲,總算醒悟過來,閉口不言,瞪大了雙眼看我如何下筆,連手中的毛筆也都忘了放回筆架上去。連帶李叔叔和袁神棍也都把注意力轉向了這邊,袁道長也走了過來湊熱鬧,站我屁股後面不到一秒鐘也開始抽氣,靠,啥人嘛,早知道本公子放個屁,讓你丫的吸個夠本。

    李叔叔有些焦躁不安了,很不明白為何一個國手,和一位牛鼻子為啥在我身後目瞪口呆,特別是閻國手哆嗦著嘴唇的模樣,實在讓李叔叔非常地迫切想知道本公子畫的是啥子玩意。

    「岳父請耐心,再有幾筆便可完成。」很顯擺,我可以感覺得到,屁股後面站了一大票的人,繼續保持素描大師的風範,不停地對不滿意的地方進行修改勾勒,力圖完美。

    李叔叔越加的不耐煩了,不過還是盡量地坐得端正,就是一對鷹目四處亂瞄,看樣子,李叔叔不是當模特的好材料,放到後世的美術學院,倒貼錢要求人家給他畫裸體肖像,怕是也沒有人願意畫這位屁股下像是有釘子的李叔叔。

    細碎的腳步聲傳來,行到左邊,便聽到一聲壓抑地低呼:「啊!」李漱那丫頭的聲音,一激動,手中的碳條差點就讓宣紙上威嚴肅穆的李叔叔鼻孔伸出老長老黑的一根鼻毛掛到嘴角上,我靠……
正文 第一百五十四章 太子哥李承乾

    「好了!」趕緊收手,還好,總算沒讓那根鼻毛落下啥痕跡,丟掉了手中的碳條,接過邊上的人遞來的手巾胡亂抹抹手,抄起了畫板平擺在案頭上,一扭腦袋,嘩,咋回事,屁股後面這一大票的人認識的還真不少,除了目光一直盯著畫板的閻大師和袁神棍外,還有李漱與一位面容與李叔叔酷似的短鬚青年王爺,年歲似要比李恪大上一些,他身邊站著一位鬍鬚斑白一臉冷硬的老頭特別醒目。

    「朕來瞧瞧。」李叔叔迫不及待地衝了過來,先看了下閻大師的作品,很滿意地點點腦袋,說實話,閻大師畫得確實不錯,可就是人像並不寫實,有誇張的手法,李叔叔一扭頭,瞧見咱的素描之後,眼神果然不一樣,眼瞪得老大,嘴張著,拿手指著素描圖:「這是朕!」

    「岳父果然高見。」這不廢話嗎?總不會是個豬頭吧,當然如果李叔叔說這是豬頭我也認了,能跟李叔叔長得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相像的豬頭確實少見。

    「鏡子,速取鏡子來。」李叔叔抄起了我的素描走到了閻大師的畫前比劃了一番,看了我一眼,又看了閻大師一眼,接著又去看畫,很專注的目光。

    「立本有一事相詢,還望駙馬能指點一二。」閻大師看樣子是忍不住了。

    「不敢,在下那不過是胡亂塗鴉之作。」露兩門牙表示咱很謙虛。

    閻大師聽了我的自謙,面色有些難看:「駙馬此話,羞煞閻某也。」

    「這是實話,在下的畫技確實不行,只不過是採用了一種新穎的寫真技法而已,故而看來與實物非常相似。」不敢伸手拿李叔叔的腦袋來比劃,只能胡亂朝著專注看畫的李叔叔那個方向擠擠眼。

    閻大師似乎還有話要說,不過這時,李漱這位公主已然步到近前,閻大師很是幽怨的目光望著我。「大師若是有暇,在下定當登門造訪。」對這位大師我很有好感,畢竟,咱又多了個顯擺的機會,跟這位大師耍幾句嘴皮子,說不定還能撈上一頓好吃好喝。

    「多謝駙馬,閻某豈敢勞煩駙馬,改日,閻某必登門求教!「閻大師很誠懇很激動的表情讓我無法拒絕,算了,少蹭一頓飯咱也不會少塊肉,拱手應諾。

    「剛才那是你畫的?「李漱臉上洋溢著興奮與激動,扯著我衣襟問道。「嗯!」讓自己盡量嚴肅一點,畢竟,能和大師研究畫技,這麼說來,咱也算半個大師的人物了,不能太齜牙咧嘴,有損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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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位便是房相二子房俊吧?呵呵。本王我那十七妹常提你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然氣宇軒昂,一表人才。」那位與李叔叔酷似的短鬚青年王爺走到了我跟前,腳有些跛。目光柔和,光瞧那行走的姿態我就明白了,這位定是李叔叔的長子,太子李承乾是也,很溫和的表情,淡淡的笑意,看不出一點有嫉恨俺房家的意思。

    「大哥!……」李漱著羞怯狀,很可愛的模樣兒和表情,這位太子哥現下很斯文,渾沒有一絲突厥蠻子的野味兒,偽裝得著實可以。很親切地跟我嘮叨幾句,就站了一起,跟邊上的袁神棍不知道在吹噓啥子。

    「呵呵,前些日子,老夫有事,未能到府上賀喜,沒曾想,房家二子倒也成氣起來了,好,沒辜負你爹的期望……」這位鬚髮皆斑的老人家扯了扯嘴角淡淡一笑,跟我爹很熟悉的語氣。趕緊拱手謙虛幾句,可就是猜不出這位大臣是誰。

    這當口,兩名侍衛捧著一面大銅鏡已經進了房門,總算把專注的李叔叔和大伙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大伙也趕緊走了過去,「像~!實在是像!跟老夫在鏡中之貌無一二也,賢婿,好!當然閻卿的畫也與老夫有七八分相似,賞閻卿銀十兩,絹五匹……」

    閻大師謝恩之後先行離去,李叔叔很顯擺地拿著我的畫在一幫子女面前,一個個地問道:「像嗎?此畫可像朕?」一行人一個二個腦袋點得飛快,就連那位鬍鬚發頭都吃不開斑白色的老頭也很嚴肅地點了點腦袋:「此畫之人像確與陛下無二,不過陛下,臣以為,畫像雖與陛下無二,不過,陛下也不該欣喜若斯,該以國事為重,江山社稷……」此話一出口,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打了個寒戰,這位老大爺,您這是幹啥?大伙都樂呵呵的,您老不陰不陽來上這麼一句啥意思?敗人興頭?很害怕李叔叔發飆。氣氛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李叔叔嘴角抽了老半天,才強顏歡笑道:「魏卿之言不無道理,呵呵,都坐下吧,朕倒是有些過頭了,呵呵。」李叔叔總算恢復了皇帝的架子。

    魏卿,靈光一閃,魏征,就他了,害得李叔叔憋死自個愛鳥的諍臣,今日一見面,就嗆得李叔叔差點下不來台,果然厲害,這時候,氣氛很怪,我還是先閃的好。

    李叔叔把素描小心翼翼地交給早等在一旁的宦官。「這兩幅畫都給朕裝裱好了,這幅嘛,就掛在朕的書房。」

    「啊?!」李叔叔也太不厚道了,說好了那畫咱要拿去當宣傳品用的,現在倒好,自個拿藏了起來,自我欣賞,李叔叔也太自戀了點吧?

    「呵呵。你們來了,都坐吧。」李叔叔厚著臉皮拍拍我肩膀:「沒想到,賢婿不光是文武雙全,就連畫技,閻卿也自認不如爾。哈哈……」

    「可是,岳父大人,那個……」我的手指頭追隨著那名宦官的身影移動著。

    「哦,好辦,改日老夫有暇,許你再多畫幾張,此事就這麼定了,呵呵。」李叔叔很厚臉皮,實在是,無話可說了。

    「那小婿就……」想溜號了,一大群的皇親國戚坐這,特別是還有位對我爹很不爽的太子李承乾,很不自在的感覺。

    「妹婿何必如此,以後,咱們可便是一家人了。」李承乾朝我笑了笑道,悄悄瞄一眼李叔叔,這老貨安逸地坐在榻上,沒一絲讓我離開的意思,得,乖乖的坐著吧,反正自個催眠自己是不存在的人就成,跟李漱拿眼神相互勾引下,也實在是一番樂事。------------------------------------------------

    「兒臣今日也沒什麼大事,一來給父皇請安,這二來嘛,也是為了五弟之事煩惱,五弟一向頑劣得緊,不想今日竟然鬧出此等事情,兒臣身為諸位之兄長,確有罪責,還請父親責罰。」

    太子殿下這麼一請罪,李叔叔的眉頭反倒皺得緊了,瞇著的眼睛看著垂頭的太子,不知道是啥意思,沒一人敢吭氣,這時候,魏征亦站了出來:「陛下,臣……」

    「魏卿不用多言,承乾,你既有此心,為父甚慰矣,不過,佑兒實在胡鬧,你這當大哥的,也該多訓斥一下,代朕去見他,許他在長安病癒再回封地,不過,佑兒的老師,我已決定讓權卿擔任,此事,承乾你不必多言,權卿乃我朝名士,輔佐恪兒多年,無一差錯,朕的好意,他可不要在辜負了,順便跟他交待一句,莫要再與他十七妹的夫婿糾纏,若是讓老夫知曉,定然饒他不得。」李叔叔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這話啥意思?沒明白,像是在提醒齊王,可我怎麼覺得李叔叔的眼神有些那啥,總之很奇怪。

    「兒臣代五弟謝過父皇。」太子哥坐好,目光很是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真搞不懂這幫子人到底是啥意思,嘴上不好說出來,只好一個人在邊上乾巴巴的坐著。

    「都退下吧,魏卿,朕有話與卿言,袁道長,恕朕不奉陪了,承乾,送道長出宮。」李叔叔說完話,拍拍屁股和魏征朝裡走去,留下了我們幾個。

    「替我畫一幅,好嗎?就畫那樣的。」李漱一個勁地在我耳邊嘀咕,可咱又不像平日一般嘰嘰歪歪,和這丫頭掰嘴勁,或者牽牽手啥的,因為李承乾和袁神棍都走在附近,只好一個勁的應承。

    到了宮門處李承乾倒叫住了我。「妹婿,你我日後既是一家人,可要多親近親近,房相日夜為國操勞,也該讓你們這等後輩俊傑顯顯力氣才是,呵呵……」一面說著,一面拽著我的手往邊上扯,離正在道別的李漱和袁神棍數步之遙後,聲音越發變得輕柔起來:「還有件事,孤王聽言,我父皇著你組建進奏院,不知這進奏院專司何職?」太子哥眼睛亮得讓人發花……
正文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教閻國手素描

    太子哥的眼神讓我心頭一緊,主意都想打我頭上來了不成?想起了那日陛下特意交待時冷陰陰的眼神,靠,父子兩沒一個好鳥。「進奏院就是專門給陛下傳遞消息的,比如全國各地的氣候,是否有災害啊什麼的。」這話可不算忽悠人,半真半假而已。

    「是嗎?呵呵……遺愛賢弟,此話怕是不當真吧?」太子哥妖異的目光,手不知道啥時候搭在了我的手腕上,冷冷膩膩的感覺讓我頭皮發炸,跟玻璃膠似的,很難受,正不知道如何作答。

    「房公子,貧道今日特有一事,想請房公子問訊一二,不知道公子意下如何?」袁神棍的聲音如同天籟,來的實在是太及時了,賣糕的,我愛三清道尊。「當然當然,道長相詢,在下豈有不尊之禮。太子殿下,請恕小臣無禮了。」順勢擺脫了這位太子哥,朝這李漱打了幾個眼色,與袁神棍向兩位皇親作別。

    「今日幸得道長解救,不然,在下實在是難以脫身。」很感動,在馬背上朝這位大師拱拱手。

    「呵呵,舉手之勞何足掛齒,貧道今日一觀,陛下對道兄寵愛有加啊。」袁神棍也很會拍馬屁。「哪裡哪裡,在下一介書生,胡吹亂扯倒是在行,天底下能人智士多得是……」吹,跟這位神棍吹來捧去,共同讚揚了李叔叔的寬宏大量,君子之風。

    行出不遠,與道長話別,說定數日之後,定會上青羊宮,一起研討太極拳經的進一步完善,這才擺脫了袁神棍的糾纏,回到了家,剛到了府門,就有來牽馬的家丁報告。一位姓閻的官員來找我。沒想到,搞研究藝術工作的就是這麼瘋狂,一點也不顧及別人的作息時間。

    「微臣見過駙馬都尉。」閻大師坐在廳裡,端著茶碗,一雙眼睛四下亂瞄,沒一絲官樣,見得我來,趕緊起身行禮道。

    「不敢當,請閻大人喚我房俊,喚我賢弟也成,這是府裡,又不是公堂之上,還是隨便一些的好,莫要在執那些虛禮了,閻大人請坐。」回禮,請這位大師坐下,讓侍女重新奉上了茶點。

    「呵呵,那閻某就不可氣了,閻某想來該比房公子大些吧。」

    「自然,小弟今年才及的冠禮,年方十六。」

    閻大師呆愣愣地看了我半晌,一聲長歎:「閻某實在是羞愧,妄自學畫近二十年,自以為天下間,人物肖像已然登峰造極,不曾想,今日一見房賢弟的手筆與畫技,方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僅十六之齡,實在是比閻某當年強過數倍。」聽了這話,著實讓我臉紅。別的不說,要說我畫畫達到國手的,怕也就只能是古人了,放到現代,我的畫別說國手了,黑手都算不上。

    有點臉紅,朝這位真正的閻國手道:「兄台實在過謙了,其實賢弟不過是借用了寫實之法來進行繪畫之術,非是小弟天賦過人。若是此法閻兄能習之,必可再上一個台階,日後,定能成為一代畫壇宗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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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閻大師這是幹啥,嘴唇有些哆嗦,呆愣愣地瞪著我,目光很像是看到了肥兔子的鷹隼,趕緊把屁股往後挪挪,「閻兄是有話想說嗎?」外面是誰?躲躲閃閃的,我一抬眼,人又縮了去,很熟悉的身影。

    唰的一聲,閻大師站了起來,很沒禮貌地翹起手指頭指著我。「此話當真?房賢弟願意將此技法授予閻某?!」很震驚的表情和語氣。

    靠,嚇老子一跳,還以為出啥子大事了。有氣無力地應了聲:「自然如此。」

    「恩師!」閻大師很激動,雙腿哆嗦著,看樣子有下跪的跡象,恩師?我靠,嚇得本公子趕緊一大步竄到這貨跟前硬拉了起來:「我說兄台,您這是幹啥?我不是說了願意授此技法予你了嗎?再說了我年紀比您小,叫我恩師我還怕折壽呢,安坐片刻先。」等這位國畫大師情緒穩定了點,我才敢鬆開了手,露出個不算好看的笑容:「閻兄,若你願習此技法,我只有兩個條件。」

    「恩師請講!學生定當遵命。」閻大師又激動的站了起來。什麼人嘛。搞藝術的人就這樣,太神經質了,哪像咱們當老師的,首要條件就是神經得粗大,臉皮要厚實,嘴皮子更要會吹。

    「第一,你我年紀相仿,切莫再用這稱呼,實在是折殺小弟,第二,還請閻兄把您所學之長傳於後人,莫要讓這些技法沒有傳人,若日後有人求學,還請閻兄能無私相授,不知閻兄之意?」很不喜歡中國古代人對於技術的保守,很多的東西失傳是因為什麼,就是因為總是想把東西捂在自己手裡,結果……

    閻大師呆立半晌,略一咬牙:「恩師之命,學生豈敢不從。」

    「拜託了兄台,若你真心想學,還請莫要做此稱呼,喚我俊賢弟即可,不然,小弟可真生氣了。」咱的臉皮子雖然厚,可是還是知道啥子叫廉恥。

    「那,閻某恭敬不如從命,日後俊賢弟若有差遣,閻某,定當為賢弟之命是從。」

    廢話一扯完,閻大師就迫不及待地要求我教他,沒辦法,藝術份子都很狂熱,得,咱也陪你狂熱一回。回首朝站在邊上伺候的家丁和侍女道:「來人,去廚房拿一個大碗,兩個蘿蔔來。還有碳條和宣紙,另外,再給本公子整兩塊木板來,長約兩尺,寬約一尺半,快點……」

    「賢弟要這些東西何用?」閻大師眨巴眨巴眼,很不理解。

    朝這位向我習藝的藝術大師露兩門牙:「......不用著急,一會,兄台自然明瞭。」

    一個大碗擺愛底下,兩個大白蘿蔔搭出了造型,邊上是一盞油燈亮著,給白蘿蔔打出了明暗和陰影。閻大師屁股坐在胡凳上,很是彆扭地拿著畫板,宣紙鋪在畫板上,拿小釘子固定住。右手拿著碳條,眼巴巴的瞪著我。

    細心的教導著這位國畫大師如何對靜物進行寫生,如何使用手中的碳條和目光來測量靜物的大小長短。並且要如何對陰暗與光亮處作出處理……笨手笨腳的閻大師一筆一畫的模樣,很能滿足俺這小青年驕傲的心靈。

    咱也畫,始終是熟手,很快,蘿蔔和碗的模樣就已經從我的筆下展現了出來,而閻大師筆下,只有一個造型古怪的橢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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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好,用這個來量你所需要的靜物的長短,記住,一定要寫實,那蘿蔔已經夠肥的了,你千萬不用再誇張了。要先打出形狀,用幾筆來把蘿蔔的造型先進行勾勒,然後再進行描繪……」

    「竟然是閻……」老爺子的聲音,我一回頭,卻沒瞧見人,真奇怪。

    一個多時辰,一個很粗糙的菠蘿,搭著一條胡蘿蔔,出現在滿頭大汗的閻大師畫板上。「賢弟,為兄實在慚愧……」閻大師面紅耳赤地瞧了瞧實物,又對比了下我跟他的作品,很羞愧的表情和語氣。其實很正常,別說是畫蘿蔔。你隨便拉一位從來沒有練習過素描的所謂印象派大師畫個蘋果試試,不給你整出個變異體的豬頭才怪。

    「沒關係,千里之路始於足下,沒有人不會走路就會飛的,有道是,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一定要努力的練習,總有一日,你一定行的。」我以師長的嘴臉,鼓勵的目光與語氣,很快就讓這位意志有些消沉的閻大師振奮了精神:「賢弟之言,實在真理也,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為兄必定日日苦練,今日天色已晚,閻某也不便再打擾賢弟,明日再厚顏拜訪……」看來,藝術家對於臉皮厚薄與否是沒有概念的,對於會不會打擾對方作息時間也不關心,算了,看在他如此熱愛紀念會事業的份上,咱就不計較了。

    不過嘛,有些事咱還得提醒下這位大師。「閻兄何出此言,我們相互切磋畫技,乃小弟之幸也,不知閻兄能否在這落筆,簽下大名與年月。」拿起了閻大國手的小學生作業,很渴望的目光看著他。

    「賢弟這是何意,莫非這要留下不成?」閻大師對自己的大作很沒有信心,似乎很不忍心再多瞧一眼。

    「當然,這是對藝術的嚴謹,和對技法磨練的過程,每一天,你都可以對比上一張作品,以此來發現自己的不足,加以改進……知道小弟我為什麼能達到這樣的程度嗎?就是經過了無數次的磨練與對技巧的強化……」我很嚴肅的表情望著閻大師,滔滔不絕地噴著口水,以一位師長的身份對閻大師的疑問作出了剖析與解答。不簽名,以後本公子就算窮了想拿你的畫去賣了掙錢,誰信啊?想想畢加索的草稿紙都能賣出黃金的價格,閻大師好歹也是位國手,咱收集個百來十張,以後就是錢,白花花的銀子,黃澄澄的金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皇帝和太子,沒一個好鳥(上)

    閻兄慢走,改日再聚。」朝這位跳上了馬背的兄台道別。

    「賢弟放心,閻某明日一定登門拜訪。」沒有一絲覺悟的傢伙,很是激動地朝我一抱拳,打馬如飛,看樣子,趕著回家抄學習筆記去了,嗯,好學的好青年,當老師就喜歡這樣的優秀學生。

    一回頭,房門口探頭探腦的一群人嚇我一跳:「父親娘親,你們都在?」

    「那就是閻大國手?」娘親的表情很興奮,眼中的八卦精光如同探照燈,死盯著那即將消失在街口的背影不放。

    「嗯,娘親您這是?」話還沒問完,老爺子也竄了出來,很是感慨地說道:「果然是閻國手。」

    爹、娘親鬼鬼祟祟的模樣著實讓我難以理解。

    「閻大畫手跟你一起畫蘿蔔?」娘親興奮地眨著眼睛,一把把我拖了過去,幾乎是想掐著我脖子問話了。

    「正是,娘親您這是幹啥,躲躲閃閃的?」很不理解娘親現在的狀況。

    「閻國手來找你幹啥?娘見你跟這位大國手在裡邊寫寫畫畫的,瞧著就心喜,沒想到這位大國手竟然會放下架子,來教咱們俊兒學畫技了都。」娘親興奮的臉都紅了。

    「不是閻大師教我,其實是孩兒……」話剛說半截,就被老爺子打斷。「行了行了,哼,有什麼,還不進去,讓人見著了笑話。」老爺子很是嚴肅地哼了聲,長袖一甩,很帥的立在門外,目光繼續送著閻立本遠去。什麼人嘛,沒想到俺爹也是追星迷,算了,咱先回屋。前廳裡,大哥與大嫂正拿著我跟閻大師的畫作在那鑒賞,很是崇拜的目光。

    「二弟,這是你畫的?」大哥抄起那幅菠蘿寫生不停地朝我比劃,氣得我七竅生煙,趕緊翹起手指戳了下上面的簽名:「看清楚了,閻立本,閻大師的真跡,那幅才是我的。」

    「啊?」大哥不可置信地拿著兩幅素描對比,老爺子站大哥屁股後,很是用力地乾咳,大哥趕緊垂首彎腰,讓這位大佬來品畫技。

    「唔!」老爺子瞇起眼睛裝模作樣地看了半天,「不愧是國手之名,瞧瞧這蘿蔔畫得多地道,瞧瞧那幅,歪瓜劣棗似的,俊兒啊,雖然閻郎中願意收你為徒,但你還是得用心一些,莫要辱沒了國手徒兒的名頭……」老爺子抄起本公子的畫大放厥詞,誇得俺都有點臉紅了:「父親,這是孩兒的拙作。」

    吧嗒,我聽到了老爺子下巴落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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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想到,連閻大國手都上咱家找俊兒求教來了,瞧瞧我生的這兒子,論模樣,論才華,哪一樣不是大唐頂呱呱的。」娘親這算不算自戀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現在娘親的力氣大的驚人,挾的我腦袋發暈。

    老爺子醬紅著老臉坐一邊氣鼓鼓的一直不開腔,看樣子,是羞怒交加,咱可不敢去招惹這頭老暴龍,誰知道老爺子會不會羞憤過頭了,胡亂挑刺發火,拿大棒棒追殺我這個溫順少年,閻國手的師父。

    「想不到了,大哥我一開始都糊塗了,還以為閻國手是來教咱們二弟畫技,可沒曾想,竟然是掉了個個兒。呵呵大哥眼拙了,二弟不會怪大哥吧。」

    「哪裡哪裡。」費了老大的勁才把腦袋從娘親的大力金剛掌重掙脫開來,朝著大哥父親恭敬地行禮:「若不是父親與兄長的教誨,以身作則,還有娘親的細心關懷,我哪能有今日這番進步,說起來,孩兒感激父母都還來不及呢。」順著大哥的話,把一家子連吹帶捧,老爺子借勢下了台階:「唔,俊兒這話在理,不過,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老夫甚慰之,呵呵呵……」瞇起了眼,老爺子這會兒怕是正在歪歪閻國手正在畢恭畢敬地喚自己師祖的鏡象吧,我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太惡俗了點。

    「嗯,倒也不愧是大唐第一畫師,瞧著一筆,多有勁道……」娘親的手指著閻大師畫的菠蘿上的一條黑線大放厥詞,那是啥玩意,根本就是誤筆,誰家的蘿蔔上會有那麼一大條鼻毛不成,算了,不跟娘親探討這麼高深的學問,吭吭哧哧地點頭應是。

    「老爺子,這幅閻大師的畫作,咱們拿掛屋裡怎麼樣?」娘親拿起了大唐新派印象大師閻立本的作品,喜孜孜地問著父親。

    「唔,隨你隨你,這點小事,你自個兒做主。」老爺子裝著很不耐煩的樣子,激動的眼神還是出賣了他,一問大哥才知道......,這位閻大師的畫作可是千金難求,人又難處,很難有作品流傳出來,如今就算閻大師畫的是豬頭,怕是也得拍出個金豬頭的價。大哥跟大嫂很是哀怨的目光在那對視,趕緊拉拉大哥打保票,過兩天肯定會送一幅閻大師所作的歪瓜劣棗圖與大哥大嫂,二位這才喜笑顏開,連聲稱秒。

    已經有些涼了的飯菜一家子人吃的是照樣的香甜……

    飯後的新聞時段開始了,一家子對閻國手的來訪氣氛熱烈的進行了討論,老爺子揚言,明天上朝就去宣揚,閻國手與自家的二男同門師兄弟,看樣子,俺爹的臉皮也不薄。

    娘親死死把閻大師畫作拽得緊緊地,生怕有個突然搶走一般:「俊兒,你說今日見了太子一面?」

    「是啊,就是給陛下畫完了畫像之後,見到了,孩兒還見了魏伯父。」把今天宮裡發生的事向著家裡人說了一遍,說到我伸手抽了齊王一大巴掌時,一家子臉慘白的,跟我那刷的石灰的院牆差不多。

    總算述說完之後,娘親這才喘出了大氣,臨了抽我一暴栗:「這孩子,怎麼就不長長腦子,王爺是咱們能打的嗎?」

    「胡鬧,簡直就是……」老爺子手抖了半天恨恨地瞪了我一眼:「小畜生,嫌咱家的事兒還不夠多嗎?」

    「孩兒也知道錯了,可當時真的沒注意到,氣頭上,他又沒說他是王爺。」咱也委屈啊,若不是李治那小正太瞎叫喚,齊王很平和地告訴我不該來勸架,說不定我會很紳士地與齊王對雙方的糾紛進行公平的處理。誰知道齊王那貨一跳出來就是一副吊樣,反正罵了我,還讓想讓我笑臉迎人,休想!當然,氣喘吁吁的老爺子跟娘親除外。

    「老爺子也莫要生氣了,陛下都不追究,您還追究啥,再說了,莫說是俊兒,誰敢拿手指著妾身罵,這口氣怕是妾身也忍它不下……」娘親一面開解父親,一面拿眼鏢甩我。唉,擺出一副很是痛改前非的表情總行了吧。

    「唔……」老爺子發完了火,頓了頓,目光閃爍不定:「俊兒,陛下曾囑你,莫要讓人得知進奏院之職責為何?」

    「是的父親,當然,若是父親,」我話還沒說完,被老爺子拿眼神阻住:「陛下交待的,你自該遵從,太子殿下這番問你,想必是……唉,俊兒,自做好你的事,莫要多管便是,現在可是陛下的天下,不是太子的。」

    「孩兒當銘記在心。」老爺子這話正解,只要李叔叔在一天,大唐的天下就是李叔叔一人說了算,太子,太子算哪門子鳥,別的不說,李叔叔不也一開始是個親王而已嗎?這天家勢紛爭之下,太不太子,不過是個名分,況且本公子好歹也是位穿越者,天下大勢胸有成竹爾,這位太子哥,怕是屁股底下的位置也該挪挪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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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也就是娘親跟俺爹這麼說我才不發火,放到外人身上,本公子不抽他進陰溝才怪。」很憤憤的坐在榻上,滋一口小酒,覺著鹵羊肚,朝著倆丫頭吹噓。

    「老爺跟夫人是為您好,不過那位王爺也忒過份了點,少爺您去勸架,幹嘛要罵您……」正在替我按摩肩膀的綠蝶很生氣,從表情和語氣,已經跟那位敢罵自個兒少爺的王爺勢不兩立了都,很喜歡這丫頭現在的氣勢。

    抬手拽著這丫頭滑膩膩的小手放在嘴邊親了口:「真乖,不愧是咱的好丫頭,來親一個。」

    「少爺!哎呀……」被我偷襲成功的綠蝶臉瞬間就紅了,手沒有一絲力氣地搭在我的手中,小腦袋一個勁地往我身上鑽洞,很害羞的樣子,綠蝶還不太適應在旁人眼前跟我這位帥哥親暱。

    「害哪門子羞嘛,真是的,坐好了,夫君與自家的妻妾親暱一番,礙著誰了。」一把將這小丫頭從背後撈了過來,摟在懷中,看著她那張粉粉的小臉蛋,眼閉得緊緊的,睫毛緊張地打顫,雙手不停地絞著。

    「公子,照兒倦了,先回屋歇會。」宮女姐姐分明是故意的,探過絕艷的臉頰伸到邊上,幾乎是趴在綠蝶的耳邊說話。這小丫頭掩著小紅臉跳了起來,跌跌撞撞地就往外衝:「我去給少爺打洗臉水去……」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七章 皇帝和太子,沒一個好鳥(下)

    「害人精。」一把攬過這迷人的妖精,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手挽著她那滑膩得如同羊脂一般的腰背,抬起手,很邪惡地淫笑著伸手在她那豐盈得讓人發狂的白色玉峰間掏了一把,隨著一聲嬌呼,宮女姐姐那幅妖精笑顏立即化成了一攤摻進了艷紅葉瓣的柔水……

    「公子,別這樣,大白天的,門都沒關呢……」宮女姐姐急促地低吟著,臉頰上綻起一朵朵的紅暈,柔若無骨的纖腰極盡誘惑地擺動,豐滿的翹臀恰巧就頂在我的襠間,摩挲的酥麻感讓我的火苗子騰騰騰的往上直竄。

    「叫聲郎君來聽聽,若是有誠意,我就,嗯!」吞了下口水,該死的青春期,咋老是這麼容易衝動捏?大白天的就差點化身為狼了都。戀戀不捨得再抓揉了兩把,才在宮女姐姐的呻吟聲中悻悻然地放開了手。手感實在是好,滑而不膩,如同,嗯嗯,幹啥了,大白天的,盡想些邪門歪道。

    宮女姐姐在我懷裡掙扎著把衣襟揪好,把那溢出來的雪白而又豐盈的春色總算是蓋了下去,嬌媚的眼神煙波蕩漾:「郎君……」

    「不行,沒誠意,語氣不中肯,重新。」伸手又不解恨的掏了一把,「哎呀!」換來一個嬌嗔的低喚聲,差點又把本公子的火頭給勾了起來,趕緊嚴肅下:「繼續。」

    宮女姐姐掃了眼門外,確定四下無人,回過眸來,手兒輕輕地攀在我的胸前,用那柔若陽春三月和風般的暱音低喚了聲:「好郎君……」奼女天魔大法果然厲害,害得本公子半天嘴都合不攏,眼瞅著懷裡的妞,荷爾蒙分泌就越旺盛,還好,就在本公子要把持不住的一剎那,綠蝶輕快的腳步聲傳來,宮女姐姐像條敏捷的眼鏡蛇,吱溜一下子滑出去老遠,垂著紅艷艷的臉頰,端起盤瓜子作檢查是否有沙子,而我,端坐的姿勢有點那啥,屁股盡量往後挪,身體往前傾,雙手按案几上,很嚴肅地打量著眼前那塊啃的沒一絲肉渣的骨頭,沒辦法,不這個姿勢,本公子的小兄弟怕是能把案幾都抬起來了,靠,古代沒緊身內褲就是不好,太不方便正人君子意淫了。稍微思想不正經,立即會引來大片的目光鄙視,特別是武器出眾者,比如本公子,唉,真是個煩惱的事……為了本公子的正人君子儀容,找個時間,得把咱的內褲重新設計一番。

    「對了,照兒,剛才我說到哪了?」綠蝶好奇的目光在我和宮女姐姐之間不停地徘徊,這丫頭,趕緊扯個話頭出來先。

    「說哪兒了?」宮女姐姐手裡還捏著瓜子,看到了綠蝶水靈靈的大眼,「哦,照兒是在想,陛下的話裡有話……」

    「是嗎?嗯,好了綠蝶,放盆先放一邊,也來啃點,這羊排可是好東西,吃了多長些肉。」胡亂應著,把一塊鹵羊排塞到了綠蝶的嘴裡,免得這丫頭瞎想。

    「話裡有話?」宮女姐姐的黛眉皺在了一起,似乎遇上了難解的謎題。「怎麼了?啥話裡有話了,坐過來些,你也來一根。」挑起一根肥美的羊排遞給這位依舊化妝煩惱的漂亮妞,裝的實在是太像,演技不錯。

    綠蝶乘著宮女姐姐埋頭苦思的當口,纖細的手指撕下了塊肥肥的羊脂,如同做賊般遞到了我嘴前,我咬,嘿嘿嘿……這小丫頭啥時候也學會勾人了。

    正跟綠蝶眉來眼去,「公子小心!」宮女姐姐突然抬頭驚呼一聲,嚇得我一哆嗦,差點把骨頭給杵進鼻孔。這妞是幹啥?

    「公子沒事吧,都怪照兒,此事,可不言,照兒如鯁在喉。」宮女姐姐有些歉疚地抄起塊巾子替我抹著嘴鼻間的油漬,朝著綠蝶笑了笑:「妹妹先去練練字,一會再來吃吧。」

    「好的。」綠蝶很聽話,這丫頭怕是也知道宮女姐姐找咱有要事相商,乖巧地贏了聲,走到了桌邊,拿起本公子今天的巨作《蘿蔔與大碗》細細品評。

    「說吧,這裡沒外人。」見宮女姐姐的表情非是開玩笑,我也嚴肅了下來,靜靜的代這位精明得能從蛛絲馬跡中查找出驚人線索的美艷女郎發言。

    「照兒沒其他想法,只不過是不想讓蝶兒妹妹……」宮女姐姐有些不太自在地道,眼神在我跟前垂下。「什麼話!當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也護著這丫頭,不想讓一小姑娘家摻和這事,想法很對,也很好,就喜歡你這樣。」伸手替她撩開了額前的青絲,聞言笑道。不管怎麼說,宮女姐姐的解釋和心思確實很對我的胃口。

    「照兒還想請公子把今日見到陛下之後的事細細道來,不然照兒怕是自己揣測有誤。」原本柔媚如水的雙眸此刻清亮無波,一絲絲的精芒在雙瞳之中游離不定,豐潤的雙唇微啟著,一身的水藍彩裙盤在塌邊,纖手抵額,如同畫中駐望那清水秋月的碧波仙子。

    「陛下果然是陛下,太子,也還是那個太子……」聽完我所有的訴說,宮女姐姐淡定從容地一笑,輕抿了口茶言道。

    「噢?你這話是何意?」我被宮女姐姐的話勾起了興趣,更被她那自信的傲色所吸引,自信的女子的容顏能增色三分麗色,就像此刻的宮女姐姐一般,很專注地盯著這漂亮妞。

    「陛下是治國之明君,臣屬眼中的慈君,百姓眼中的好皇上,卻不是個好父親。」宮女姐姐的聲音僅僅比耳語略高些許,這些話,既讓我心頭發寒,宮女姐姐對李世民的剖析實在是精準的讓人害怕,卻又感動的厲害,心裡很有種強烈的幸福感,若是宮女姐姐對我只要有一絲戒心,這番話,必定不會向我漏出半句。似乎感應到了我的激動,宮女姐姐抬眸朝我婉爾一笑,任由我牽著她那溫潤的纖手,低聲繼道:「陛下一向不喜歡齊王佑,此人之母家與李氏有刻骨之恨……」宮女姐姐委婉道來的故事,聽的我也一頭冷汗。原來,齊王佑之母乃德妃,德妃之父竟然是隋朝驃騎將軍陰世師,這貨可不是啥好鳥,名字跟性格一個模樣,李叔叔的異母弟弟李智雲就是倒在這貨的刀下,還不止這些,這位陰風四溢的吊人不僅僅剁了與李叔叔有深厚兄弟之情的弟弟,甚至採取了中國人所想得出的最陰損的一招使了出來:查出了李家五代祖宗的下葬之所,毫不含糊的把什麼「唐太祖」「唐代祖」統統挖墳暴骨。從此,陰世師與李淵父子們結下了的仇,不但成了死結,而且還是灌了銅汁的死結。女兒和幼子陰弘智卻沒有被斬草除根,只是被沒為官奴婢而已。恰巧的是,陰氏入了泰王府,並為李叔叔生了一子,就是這位五皇子,齊王佑。

    或許是李叔叔的寬容,或者是很有紳士風度,並沒有對陰氏做啥子,反而把陰氏晉為了四妃之一的德妃。可是齊王佑卻不是啥子好鳥,以至經常觸怒李叔叔,導致現在簡直就是恨之入骨。

    「陛下雖然不甚對子女管教,卻沒一人敢違陛下之命。陛下今日所言,其後又囑太子,這話……」宮女姐姐嘴角一彎,「大有玄機,太子與齊王甚是相得,必把這話傳於齊王佑,公子也必然知道,齊王佑羞怒之下,會做何反應。」懂了,李叔叔這人渣分明就是瞧自個的兒子不順眼,從中挑撥,讓齊王佑來我這個極富正義感的正人君子,可是就算我跟齊王佑打得頭破血流,李叔叔也撈不著啥好處啊?一邊是女婿,一邊是兒子,這貨莫不是神經病犯了?

    「陛下不過是想借公子之手,送齊王出京……」宮女姐姐淡淡的一句話,讓我一震,李叔叔怕是恨急了,知道齊王佑定不會與我干休,乾脆就把事挑大一點,萬一起了衝突,正好,一腳把這貨踢回封地區,省得天天瞧著心煩,也免了朝中大臣對齊王佑品行不端的攻擊。靠,拿本公子當棒槌,太氣憤了,啥人,老貨,人渣,跟程叔叔一個樣,倆禽獸。

    老半天才回過氣來,深呼吸,空氣那麼新鮮,世界多麼美好,靠,齊王又咋了,來一個打一個,來倆抽一雙,怕你?!皇宮裡咱都敢抽你個王爺,在外邊更不怕了。

    「照兒你接著說,本公子心情很不錯。」猙獰著臉,露倆門牙表示愉悅,挑眼角示意宮女姐姐繼續。

    「太子何以能坐穩太子之位,第一,名正而言順,聰慧過人,能識大體,第二嘛,太子心機甚深,最擅偽裝……今日不僅僅是向公子與老爺示好,便於以後拉攏,更是向公子勸戒,陛下之後,自然是他做主天下,就是希望公子莫要執掌進奏院之後,做出與他不利之事……不過,照兒以為,公子還是盡依陛下之言為妙,天下,還在陛下的指掌之間。」

    明白了鐵娘子的意思,很感慨,咱可沒宮女姐姐的腦水轉溜的快,更沒有夫親那樣耿直忠誠的心胸,卻偏偏得到了父親毫無私心的全部關愛,還有宮女姐姐那發自肺腑的真心。很滿足的心態,幸福的都想在榻上打滾了。

    喜笑顏開地捏了一把宮女姐姐粉嫩嫩的小手,「我還照舊,能裝就裝?」

    「公子哪裡來用得著裝……就平常那樣就是了。」宮女姐姐粉著臉蛋兒吃吃的笑著,眼中的媚意著實勾人得很,我很輕鬆地站了起來,活動了下筋骨,咦?這妞啥意思?靠!家法伺候!啪……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八章 國事家事,事事關心

    「綠蝶在幹啥呢?」很好奇,綠蝶的小模樣實在是太專注了,我與宮女姐姐對視一眼,輕手輕腳地朝著綠蝶邊上移了過去,原來這丫頭正在臨摹我的《蘿蔔與大碗》素描圖,纖白的小手拿起擺在桌上的小竹籃中的碳條,似模似樣地畫著,雖然動作不太規範,手法也很那啥,但是卻畫的似模似樣,我靠,咋平時就瞧不出來捏?綠蝶這丫頭還有這天賦。

    「少爺,照兒姐,我就是隨手塗了塗……」小丫頭被我突然的吸氣聲嚇了一跳,瞧見我跟宮女姐姐那模樣,小臉兒瞬間就燃得發紅,很拘謹的模樣。手中的碳條趕緊收到了身後,如同偷看課外書籍被老師發現的同學。

    「唔……」拿起綠蝶的作品,照著燈瞄了幾眼,不錯,筆法娟秀,雖然還不太像白蘿蔔,卻也比閻大師的菠蘿好上許多,沒想到,這小丫頭的藝術細胞不錯,「綠蝶,很好,以後,沒事了就連這個畫畫,書法也不能落下了,就跟你照兒姐練,好好的學,你現在還年輕,還有大把的時間學習,不要把大把的光陰都浪費……」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倆丫頭眨巴著眼瞪著我,唉,言傳不若身教,啪,打了個很帥的響指:「今天本公子我興致高,就給你們露兩手,照兒!」

    「在。」宮女姐姐很喜歡瞧本公子顯擺的模樣,嘴角彎彎的,眼角也彎彎的,巧笑嫣然地瞧著她的男人。

    「去榻上躺下。」很氣勢地指了指那書桌對面的軟塌。

    「啊?!」宮女姐姐剎那間白晰的臉蛋騰起了紅雲,又羞又急的俏模樣,揪衣攪手,很是一副羞怒交加的表情。

    「少爺,綠蝶倦了,先回去睡了……」綠蝶臉也紅彤彤的,小手兒捂在了臉蛋邊上,看她的表情很有奪路而逃的意願。

    「……你們。」總算是回過味來這倆丫頭為啥成這般模樣了,氣的我七竅生煙,這真是還沒吃羊肉,倒惹上了一身的臊,怒了,很氣勢地震了震虎軀,倆虎眼瞪得溜圓:「都想啥呢?我是叫照兒靠在榻上擺好姿勢,然後我好畫她……」

    「公子又沒解釋清楚……」宮女姐姐漲紅著俏臉,大眼睛水汪汪忽閃忽閃地眨著,綠蝶垂著頭,吃吃的笑,小腳在地上擰來擰去,小手都快攪成麻花了,倆丫頭,都思想邪惡!不收拾這倆丫頭,實在有辱我正人君子的名頭,家法!兩聲脆響伴著倆聲嬌嗔的低吟之後,宮女姐姐斜倚在榻上,妖嬈的體態,粉中含羞的臉頰。羞意尚未褪去地桃花眼裡水波蕩漾,實在是一幅美人臥榻圖啊,決定了,以後,只要是本公子的妞,咱都要畫上,加在房府之二男自傳之中作為插圖,以後讓本公子的後代瞻仰下,本公子的妞哪一個不是千嬌百媚的美人,嘿嘿嘿。

    接近一個時辰的功夫,好不容易把美人臥榻圖畫完,嗯,順便提了一句名言:「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貞觀十五年春。繪照兒臥榻圖……」

    宮女姐姐從拿到美人臥榻圖那一刻再不肯放手,一個勁地把著自己的畫像在那樂,一個勁地小聲地重複著那兩句詞,臉紅紅的,眼也眨著水氣,望著公子我的表情很是嬌媚中雜著羞喜。也不知道這丫頭樂啥子,綠蝶也來湊熱鬧,拉著我的手臂一個勁地晃,鬧著非要我現在也給她畫一張。瞧那模樣,不畫是誓不罷休了,得,一個妞一張,總算公平了吧?

    天亮了,朦朦朧朧地光透射在窗戶上,左邊是綠蝶,右邊是宮女姐姐,倆位全擠我榻上,把很是驕傲自滿地我夾在中間,是啊,哪個男人這樣的美人會不驕傲呢?女皇級的漂亮妞都已經對咱說了掏心窩子的話,憑她智商,莫說是生活,就算是想讓大唐王朝調個個也都有這能力,可如今偏偏把那心兒繫在了我這位文不成、武不就外加喜好混吃混喝等死的穿越人士身上,說不出是感動還是幸福,肯定很多種情緒糾結在一起,有了她的保駕護航,日後的生活不說一帆風順,至少也是有驚無險,很感激李叔叔的愛心,把一位女皇帝就這麼無私地賜給了我,寫封感謝信讚美李叔叔高尚的品德?算了,這丫的整天算計我,就當是扯平了,最多他的兒子跟我單挑的時候,咱不打臉,給他留點顏面,也好混口飯吃。

    綠蝶這丫頭既然有藝術天賦,很好,咱反正有的是空閒,得培養她這一方面的興趣和才能,日後,怕是大唐除了這一位閻國手之外,又多了一位偉大的女性畫家,俺的綠蝶,這想法確實很有挑戰性。

    第二天,父親向我們一家子透露了個消息,李叔叔已經下定了決心,已經著手籌建所謂的參謀院。「陛下這幾日不停地找那些個賦閒在家的老爺子表情很是歡愉,他也很明白參謀部對於大唐軍事發展戰略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不知道這參謀院,陛下是準備怎麼做?」我好奇地問了句。「由兵部所轄,然又不隸屬於兵部,有直接向陛下報奏參議軍事之權,參謀院知事由你藥師伯父擔任。」

    「哦,若如此,我大唐興甚。」我很是感慨,李叔叔確實很精美,做事也很具有前瞻性,開發出這麼一個參謀院,對以後國家的軍事戰術、戰略分析等一系列的大事有了個專業的機構來負責。至少,以後那些不懂軍事的皇帝會從參謀院這裡獲得豐富的軍事知識,培養他的軍事素養很有好處。

    長安城外,春日驕陽熱辣,曬得渾身懶洋洋的騎在馬背上,任由著身下的寶馬悠悠地邁著步子,道邊不遠就是渭河之水,雖然不清澈透亮,卻也不是後世那番濃黃得如同泥湯,成排的垂柳沿著河岸直到視線的盡頭,偶爾的船家在柳隙間穿過,踏春之境確實是份外的讓人舒暢。

    身後跟著一票房府人馬,忠僕自然得帶身邊,落後一個馬位的便是房權,長得是一臉忠厚,卻是位標準的奸商。不過嘛,對房家倒是忠心無二,原來也在洛陽和他兄弟房權呆在一塊操辦酒樓之事,現在因為娘親要操作酒的問題,不得已,派了幾個人下去,把這位得力的助手拉了回來,加強長安城的經營體系,進行釀酒作坊的前期籌建工作,順便加強下這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的管理。畢竟就房順一個家裡人,實在是管不過來,娘親也不可能每日裡都往這邊跑。

    還有就是財叔的兒子房順,未來的房府帳房人選,現下正在與另外幾家派駐的帳房一同管理造紙作坊的收支。前日娘親就跟我打了招呼,造紙作坊已然興建完畢,已經開始進行了作業,今日抽得空閒,領著這幾位去瞧瞧,畢竟,咱也是掛了名頭的東家,股份不少,卻把事情都丟給娘親,不去瞧瞧也實在是不太像話。娘親既然讓咱來,那就來瞧瞧,露個臉也好,特地挑了個好時候,就當踏春似的,沿著渭河朝著李恪地莊子打馬而去。

    離作坊約有半里路的地,就已能瞧見那一排排整齊而嶄新的平房,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這邊就是造紙坊,對面就是印刷坊,造著河岸那頭已經砌起了個小碼頭,便於運輸原料和把產出的物品直接沿河而下,這樣也省了不少的費用……」房順朝著四下指點,一朝給我解說。「那邊就是專門燒石灰的窯口,磚窯還有那個泥水窯也都在那邊。」

    「哦?」在馬背上站起了身子,八根紅磚砌成的大煙囪朝天而立,濃煙滾滾,窯附近可以見到忙碌的人影。「那叫水泥窯,不叫泥水窯。」

    「是小的一時記不住了,呵呵,照少爺您的吩咐,這裡所有的房屋除了前期蓋的幾棟是木製結構的屋子外,全部都是用紅磚砌成,用水灰水刷了好幾道,匠人都說住這樣的屋子不僅乾淨,就連裡面的空氣也乾爽了許多,少爺……」房順很是滔滔不絕,一路上幾乎沒停過嘴,直到進了造紙坊才作罷。匠人們忙碌的身影讓我自個都覺得有些臉紅,整日裡,早上在進奏院裡耍著官腔,下午,則在閻大國手跟前胡吹亂扯,晚上就知道調戲小妹妹,幾乎就沒幹過一件正事。正在為自己的大唐高gan子弟生活感到羞愧的當口,一陣濃的嗆人的酸味差點就讓我吐了出來,房成和房權的表情也很痛苦,手掩在嘴鼻前,若不是我就在前面怕是這兩個傢伙早竄一邊去了。

    房順臉色也不太好,手不停的在跟前扇著:「這邊是泡漿坑,臭哄哄的,少爺您還是別去了,前邊一點就是陰乾紙的地方,那邊清爽些,沒這邊味重。」

    「嗯,成!」巴不得房順說這話,本來嘛,咱就是來視察工作,就是應個景,陰乾紙張的房間大的嚇人,怕是都快趕上李叔叔皇宮裡的某些殿式建築了,接近一個足球場的大小,中間立著許多的柱子撐著屋頂,好些人正在裡面忙碌著,有累疊紙張的,有把濕紙往這裡送的,來來往往的工人們一片忙碌。

    「一天能出多少紙?」從工人手中抄起了一張在手中,品相不咋樣,揉了揉,還稱,也就是後世以前用的殘次作業本的紙張的紙質,不過,成本確實比那宣紙要低得多,想來大規模製造之後,成本還可以下跌。

    「一天也就是五六百斤左右,現下還有三個泡漿池還沒砌好,若是那邊也成的話,產量怕是還能上竄一大截……」房順很得意,是啊,宣紙的產量可比這紙多了,況且工藝複雜。

    一周繞了下來,也花了近一個時辰,毒辣的日頭讓我也一頭的大汗,最後全擠到了房順在作坊的房間裡伸舌頭吐氣。

    「爺,這沒啥好茶,您只能將就著點了。」房順給我們三個人一人倒了一碗涼茶,一大口灌下了肚,涼意透了全是,爽。「才兩月不到的功夫,能取得這樣的成績,很不錯了,對了其他幾位東家還有誰來過沒?」

    「沒有,就是那位姓鄭的小東家來過一次,小人去請他進來坐會,硬說事情既然有咱家打理,不插手不過問,東瞅西逛的呆了不到半天的工夫就走了,小人還思量著哪天跟少爺您提這事呢。」

    「哦,沒關係他們也畢竟是東家,看咋看就咋看,若是不放心,想查賬也成,反正合伙的生意,別讓人起了矛盾,到時候,我可不像我娘那番好說話,明白嗎?」瞪了房順一眼,先打打預防針,我可不想鬧出什麼亂子,畢竟這事,就是為了拖一幫子人擰一塊,鬧出矛盾來,幾家生分了,我不掐死這貨才怪。

    「當然明白,夫人早就交待過了,小的哪有那膽子跟夫人和少爺對著來。」

    「嗯,知道就好,對了那些水泥不光房裡都鋪上,還有外邊的道也鋪起了,車輾人壓的,黃泥路若是下起雨來那還了得,騎著馬和房成一起順著河邊溜了一圈,欣賞了下河岸美景後,又匆匆往城裡趕,沒辦法,咱業務太繁忙了,今個可是跟袁道長約好了的日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九章 花樣美男?正太小道姑!

    打馬到了青羊觀前,馬速才緩了下來,本公子一抬腦袋,就瞧見觀門處有一群人在那裡,一向好奇的我跳下了馬,湊到近前仔細一看,靠!瞧見了位仇人,一臉灰撲撲的閒雲那小王八蛋正跟個女扮男裝、漂亮近乎妖艷的妞在那不知道閒扯啥,還故意死板著塊臉,想在姑娘家跟前裝酷不成?

    「閒雲小道士,幾天才不見,少爺我著實想你得緊啊,桀桀桀……」本公子的笑聲如同盤旋在白骨荒原之上的貓頭鷹,露著白森森的兩排雪牙,幾大步朝著這小王八蛋奔去。一把將這丫的提了起來:「臭小子,今天我瞧你還敢不敢跟少爺我裝嫩了。」

    「放開我,快放開,你找他做什麼?你是什麼人,我不是閒雲!……」閒雲雙腿使戲的打著轉,手跟貓爪似的嚮往我臉上抓,靠,還敢反抗不成?

    「臭小子,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靠,別以為你往這塞兩個饅頭,就以為自個兒的胸脯能跟本少爺相比……」閒雲這貨分明就是男的,上次明明就是個飛機場小身板,看樣子,這貨為了在漂亮妞跟前裝酷,塞倆包子進去當胸肌,太惡俗了點吧?

    手指戳了戳,不對勁,饅頭的彈性沒這麼好吧?伸出巴掌……一種很奇妙的觸感從手心傳來:手掌正扣在每個奇怪的小包上,熱乎乎的,軟軟的,難道剛出爐就塞裡邊了?但又有著很高的彈性,還有個硬硬的小東西在手心裡蹭來蹭去,癢癢的,倒像是一顆扣子,這傢伙到底往裡面塞了啥子東西?我心裡想著,手不自覺地試著抓了兩下,接著就聽到了一個女孩的尖聲驚叫,只有女孩子才能發出的高階音波炸彈在我的耳邊炸響,可怕的音波一下子穿透了我的耳朵,還有俺的小心肝,我的心跳剎那之間完全停頓,如同被雷電從頭頂擊穿了一般,呆愣愣的保持著姿勢提著這個跟閒雲一模一樣的道士女孩,看著她羞怒交加的漲紅著臉蛋,撕扯著我的袖子,扯著嗓子尖叫。

    「你、你這個無恥的下流胚子,還不把流風姑娘放下來!」一個得得瑟瑟的嬌媚聲音從我背後響起,我下意識的一鬆手,吧嗒,這位喚著流風的小道姑一屁股砸在了台階上,一手捂在胸前,一手翹起指頭指了指我,很利索的小白眼一翻,生生羞暈了過去,買糕的,咱真成了淫賊了?……

    房成嘴巴張的比河馬還大:「他是女的?女的?……」房成也不敢置信,,明明是個活蹦亂跳思想邪惡的小正太,咋就變成了個小姑娘了捏?

    「流風妹妹,流風妹妹你怎麼了?無恥的下流胚子,竟敢如此大膽在光天化日之下非禮女兒家!」那個剛才與這位喚著流風小道姑聊天聊的歡實的女扮男裝的小姑娘一下子衝了過來,抱起流風喚了好幾聲,站了起來,翹著蘭花指,咬牙切齒的朝我齜牙。青羊觀裡竄出了一大票的道士,一個兩個義憤填膺,摩拳擦掌,正義和鄙夷的目光很是嚴厲的審判著我這位長安名士。

    「對不起,在下真的不知道這位閒雲小道長是男的,還請姑娘息怒。」趕緊抱拳認錯,先解釋清楚,咱可不想背著個淫賊的名頭在長安城裡現眼,不然,怕是今天晚上定逃不脫俺爹的一頓干筍燉肉皮。

    寂靜,又是一片寂靜,跟前這漂亮的姑娘臉瞬間發黑,翹起的蘭花指因為憤怒都開始顫抖了。幹啥?我沒說錯話啊?

    「姐……姐你怎麼了?」邊上飆出一個小道士,逕直衝到了暈倒在地上的流風小道姑跟前,很是驚慌失措的樣,容貌跟流風和閒雲一模一樣,顧不得現在詭異的氣氛還有那位漂亮妞的手指頭了,很是小心地拍拍這位小道士的肩膀:「閒雲?」

    「正是小道,你不是房公子嗎?」

    啊哈,太***惡搞了吧,一男一女一般模樣,故意的是不?怒火騰騰往上躥,伸手就想把閒雲提溜起來抽一頓洩憤,若不是這丫的得罪我,今天哪裡會鬧出這麼個大笑話。

    「你剛才喚我什麼?」一隻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衣襟,很激動的表情,很激動的聲音,就是那個女扮男裝的姑娘。

    「姑娘啊?哦,對不起,我忘了要用敬語了,這位小姐,實在是對不起了……」

    我話音未落,又是一片死寂,閒雲小道士瞧我的眼神都變了,很幸災樂禍的目光,難道我喊錯了不成?

    「我是男的!」一個雌雄難辨的尖叫在我的耳邊炸響。「啊?!」我靠,難道不是本公子出門的黃道吉日不成?一個長得跟姑娘似的男子,另一個是長得跟小正太一般模樣的姑娘,***,這個世界咋就亂了套捏?

    「你是男的?我說小妹妹,您就別湊熱鬧了行不?我這不正給流風小道姑賠禮道歉來著……」很驚訝,掃了眼這個漂亮的跟啥似的男士,柳眉如畫,春水雙眸,沒一個地方像男的,就連翹起手指頭的動作姿勢任誰瞧見都知道是個閨女家。

    「大膽,竟敢如此說我家公子,你不想活了?!」這姑娘的家丁還是護院立即全擠了過來,七八個人都朝著本公子直齜牙,很凶神惡煞狀。

    「大膽,敢對我家公子如此說話,你們是什麼人?!」忠僕房成跳我身邊,兩米開外、惡目怒瞪的巨汗還是很有威懾力,立即把對方的氣焰壓下去了不少。

    「真的是男的?」摸摸下巴,很好奇,很是細心的的量了半天,唔,似乎真的是男的,隱隱有個喉結,胸前很符合一句廣告詞:真正的平板主義。

    「你還敢瞪著我!」這位男不男女不女的妖人漲紅著臉,跺著腳怒道,我靠,生氣的樣也跟個娘們似的,看得本公子心頭發寒,毛毛的,這位妖男該不是大唐版的斷背山上的來客吧?我有點想吐了。

    「不敢不敢,這位兄台,在下可沒有瞪著男人的習慣,你放心好了。」這是實話,咱可沒那愛好,性取向絕對正常。

    「你、你……」這位不男不女的兄台翹起手指頭,很是氣炸的樣子。「還不上!你們要是不把他打殘了,莫怪我向殿下……」妖人兄很是用那讓人頭皮發麻的聲音說了這麼一句,那幫子原先看起來似乎不想與本公子進行武鬥的護衛對視一眼,搶步而出……

    怒了,還沒遇見過這麼不講理的潑貨,咱還怕你人多不成?

    「***,誰讓你長成那樣,還翹個蘭花指,啊噠!」哪個王八蛋一腳差點踹在我襠間,幸好我閃的快,一拳過去,讓這丫的嘴裡飛出幾個小白點,橫飛出去老遠,打群架靠的就是身體優勢,我跟房成倆走的都是彪悍路子,力量足,殺傷力強悍,和這幫子護衛打得是難分難解,嘴裡也不閒著,對那死人妖進行語言攻擊,那幫子青羊觀道士傻了吧唧呆愣愣地瞧著。

    正當我與房成聯手佔了上風,不停地把對手痛快喀嚓的時刻,道觀裡又竄出來一票人,為首的那位正是仙風道骨的袁大神棍,一聲暴喝:「都給貧道住手,道家清淨之地,豈容爾等撒野,啊?道兄?」這貨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地望著青黑著一隻眼圈正在咬牙切齒掐對手脖子的本公子。

    望著那群狼狽離去的護衛和著那個臉扭曲得快不成人形、目光怨毒、揚言要我好看的妖男背影,摸摸臉上的一處腫起,扯著嘴角抽氣道:「我說道長,您咋不早點出來?」

    「貧道正在研習道家典籍,才聽得有人來報,就匆匆趕來了,型號道兄沒甚子大事,不然貧道可就……」很是關切的表情,可那詭異的眼神咋瞧都覺得不對勁,怕是這貨早就躲在觀門處瞧熱鬧吧?本公子頂著一隻黑眼圈,很是恨恨地想到。

    「爾等還不散去,此件事莫要亂說。」袁大道長很威儀地掃了一眼看到了場免費動作片的道士,齊聲應諾著,人溜的一個不剩。

    「有件事,在下實在是失禮了,把這位當成了你徒弟。」很不好意思地指了指站在一旁,恨恨地瞪著我,淚痕把臉頰上的灰泥沖刷出小溝的流風小道姑。
正文 第一百六十章 斷背太子稱心妞

    「她確實是我徒兒,與閒雲是姐弟,此事說來話就二長了,閒雲,還不把你姐姐扶進去!臭小子,等著有空我再收拾你!」袁神棍恨恨地瞪了閒雲這惹貨精一眼,這個表情裝得很是無辜的小正太低應一聲,扶起了還站在一邊抹眼淚的流霜朝觀裡走去。

    「臭流氓!登徒子!嗚嗚嗚……」原本哭得梨花帶雨,臉快成花貓的小道姑走到我面前突然暴發,朝我罵了好幾句,亦不解恨地張牙舞爪,很有羞憤得想同歸於盡的架勢,趕緊把袁道長拉我跟前,挨了自己弟子一拳一腳之後,呲牙裂嘴的袁道長趕緊讓閒雲把這位強悍的小道姑硬拖進了道觀,不知道閒雲在說啥,流霜小道姑還一個勁地對本公子的人品進行攻擊。

    「道兄這是……」袁大神棍很是哀怨地揉著腳,充滿了疑感的目光望著一臉尷尬和羞愧的我,唉,我慨然長歎一聲:「此事,說來話長了……」先人你個板板的,我現在恨不得再找群人來打上一架,也比現在憋屈著要痛快得多,咱可真是比那竇娥還冤。

    「……事情就是這樣,在下確實非是有意,只是沒想到,他們姐弟二人如此相像,就連聲音也無差別。」我很臉紅,該承認錯誤就得承認,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再說了,一切全是閒雲那小王八蛋引出來的禍事。

    袁道長漲紅著臉,抬眼看天花板,老半天才回過氣來,很是哭笑不得的表情:「道兄也是,實在,這事貧道也無能為力,我那倆個徒兒,甚是讓貧道頭疼啊,本是一對孤兒。貧道將這倆孩兒收至膝下,流霜不欲與閒雲相離,所以一直被女伴男裝,扮成小道童的模樣,閒雲那小畜生惹了不少的事,流霜也代為受過不少,唉……」

    「道長,一會我再去向流霜小道長道歉。現下有一事不明,還望道長解惑,您怎麼對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客客氣氣的?」趕緊追問道,若不是袁天罡攔著我,怕是剛才我就衝上去把這貨從不男不女揍成男女有別了。

    「不男不女?呃,這個,莫非道兄從未耳聞?」袁道長摸摸鼻子,很有些尷尬地道。

    「耳聞甚子?」難不成這老貨也是斷背山的愛好者?或者是我的眼神太那啥了,袁道長趕緊解釋:「那位公子名喚稱心,可是太子殿下的隨身近侍。與太子情誼甚是相得。太子與這位公子……非常寵愛……」袁道長吱吱唔唔地,聽得我雞皮疙瘩狂冒,正主兒原來就是太子哥。噢,老天爺,看樣子這位太子哥的興趣果然特別,想起了那天太子哥摸上我手腕時那怪異的玻璃膠感受,嘔……別說想了,聽見就噁心,太噁心了。

    「其實這事,早就街邊巷口的傳,貧道也不知道真假,還望道兄莫要當真。」袁道長趕緊解釋,生怕我大嘴巴。滿天下的傳,說是從袁道長那聽來的消息。那太子哥不氣瘋了拿刀子來捅這個老八卦才怪。

    「在下省得,道長,咱們還是來聊聊太極拳經的正事吧……」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盡量不去想那些噁心的畫面,很慶幸剛才袁天罡攔住了我,要是碰了下那位稱心公子,現在還不把我給噁心死,洗手都得洗脫皮。

    沒想到,逛一圈下來,就把太子哥給得罪狠了,不能不說咱的運道實在是背,今天回家,得拿柚子葉來泡水洗澡,去去晦氣。

    吹噓了一兩個時辰,口乾舌燥的我總算起身與袁道長道別,順著袁道長的指引,朝著流霜道姑的屋子走去,真的太不好意思了,咱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捏完拍屁股開路,咱可做不到,呸呸,下流。

    示意房成留在屋外,輕輕叩了下門扉,裡面傳來了一聲略顯得沙啞的聲音:「進來……」

    「在下房俊,見過流霜姑娘。」硬著頭皮走了進去,閒雲不在?就小道姑一人依在矮榻上,一襲已然換過的青衫,臉頰似乎也清洗過了,沒想到她的皮膚也很不錯,白裡透紅,很是水嫩的那一種,手兒托在腮下依著案幾,紅著雙眸,黯然神傷的模樣,實在是讓人憐愛,抬起了頭,一見是我,原本黯然的臉頰瞬間冷了下來。「出去。」

    「對不起了,這位姑娘,我確實是認錯了人,在這向您道歉。」很小心翼翼地朝著她賠了不是。

    「登徒子,下流!」小道姑對我怒目而視,很正義的目光,讓我羞愧地低下了頭。

    舔舔有點發乾的嘴唇:「其實我不是故意的……」

    「下流下流下流!……無恥,你就是登徒子!」這漂亮小道姑的肺活量不錯,一口氣喊了好幾十個字,變幻了幾種對本公子的稱呼。唉,這事咱理虧,由你罵幾句出氣也好,咱也算扯平了。

    看到這小姑娘罵著罵著,眼淚花又泛了起來,一邊咬牙,一邊流淚,就像是個受盡了委屈的小童養媳。我只能無奈地歎了口氣,盡量心平氣和地勸慰道:「姑娘,觀門之事,是在下的錯,可這事的起因也得怪你弟弟,若不是他,今天也不會發生這樣的誤會……」

    「我弟弟?就算是我弟弟有錯,難道你要揍他不成?他才多大,能做出什麼壞事不成?!」流霜小道姑一聽我這麼說,抹了把臉上的淚痕,朝我瞪眼,惡狠狠的那種,一副護犢的架勢。得,咱不跟小姑娘一般見識。保持著紳士風度:「姑娘先莫生氣,聽在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道來,你自然知道我為何會對你弟弟有那麼大的火頭了。」把閒雲偷換丹藥害我拉了一夜肚子的糗事細細地說了一遍,聽得流霜小道姑傻了眼。

    「我弟弟,真的是我弟弟這麼幹的?不可能,我弟弟一向乖巧,哪會莫名其妙的捉弄一個不相干的人。」流霜小道姑巴嘰巴嘰地眨了老半天大眼睛,這才半信半疑地反駁道,對我的一面之辭並不信任。

    「我說姑娘,你若不信,可以喚你弟弟前來對質。」

    「好,你等著!」這位小道姑很認真,站了起來,走到了門邊,喚了幾聲,「來了來了,姐,你找我幹嗎?」小正太來了。

    「進去!」小道姑很是可愛地板著臉,指著房間裡朝著正在門外偷瞧我的閒雲道。

    「什麼事,姐,您在這跟我說有得了。」閒雲還想在門口磨嘰,被流霜小道姑一把拽了進來,碰的一聲關上了房門,「給我坐下,姐問你,前些日子,你是不是給這位公子丹藥了?!」很可愛的小姑娘,板著臉裝大人樣確實很搞笑,又讓人覺得親切。

    「房公子好!」閒雲看到了本公子桀笑著露出一排森森的白牙,不由得下意識地縮縮脖子,朝我乾笑倆聲,往他姐的跟前擠了擠。這貨還知道找擋箭牌。

    「老老實實的說,臭小子,你要是敢撒謊,瞧我還護不護著你!」漂亮道姑現在很像是一頭正在發怒的小母獅,很有氣勢,白晰的手指頭在閒雲腦門前惡狠狠地比劃。

    「我說就是了,姐你可別生氣了,其實,當時我是氣公子不信任我,一不小心把師傅給公子的丹藥吞了,後來,房公子一道歉,我也覺得自己過份了,可是師傅給我的丹藥就一丸,沒辦法,我就拿了自己煉製的丹藥……我那可是照著師傅的藥方煉的,沒有加羅道長給我的硃砂和紅鉛,誰知道……」很委屈地斜我一瞧,似乎很看不起本公子沒有羅道長一樣的銅腸鐵胃。很想伸手抽這丫的,整個一恐怖份子,差點就把俺這個大好青年拉成了肉乾了。越想越氣,直朝著這小屁孩呲牙。

    「你!你想氣死我是不是?整日裡就知道調皮搗蛋的,怎麼就不知道……」道姑現在的表情很可愛,又羞又怒,又惱又嗔,很複雜的情緒全然都寫在了臉上,自從聽完了閒雲這小王八蛋的講述之後,小道姑就一直咬著嘴唇保持這副表情,眼眸兒一會看我,一會望向自己的弟弟。

    閒雲很垂頭喪氣的樣子,看樣子,這位小道姑對他的威懾力遠遠高於袁道長那神棍,想想也是,畢竟二人是血脈相連的姐弟。

    PS:「流霜見過諸位,流風那名兒太俗氣了點,本道姑不願意用,所以,晴了那笨蛋只好替本道姑改名了,現下就叫流霜,諸位道兄可聽清了?……」凶悍的小道姑挽起了袖,挑挑眼角,惡狠狠地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同病相憐

    「流霜在這此,替我那不成氣的弟弟給您賠禮了,望公子看在我弟年幼就父母雙亡的份上,放過我弟弟一次,小女子一定嚴加管教……」小道姑雙眸含淚,照著俗家的禮儀朝我迎頭拜下賠罪,趕緊伸手攔住:「姑娘你這是幹嗎?這不關你的事啊。」

    「他是我弟弟,古語有云:『長兄如父』今我霍家父母早亡,只剩姐弟相依為命,流霜愧為長女……」小道姑悲悲切切的樣子聽得著實讓人揪心得利害,算了,我再咋的也不可能跟個小道姑計較,只好溫言答道:「好了,我不追究此事了,閒雲小道士,今個若不是你姐,哼……」

    「弟弟,還不謝過公子?!」小道姑拿袖掩抹著淚,恨恨地瞪了自個弟弟一眼。

    閒雲低低地應了聲,瞄了我一眼,很是順從地行禮致歉,事情既了,我也放鬆了心情,站了起來:「既已無事,那在下告辭了。」

    「閒雲,送施主出去。」小道姑總算是平靜了下來,很大人樣地道。

    臨到了門口,小道姑的一句話差點讓我一頭撞在門檻上。「別以為你放過我弟弟,我就會感謝你,淫賊!下流!……」

    我靠!氣的我七竅生煙,這小道姑,太能氣人了吧,前腳還低聲下氣的,扭個臉又不認人了。

    「裡面那丫頭是你姐?」好男不跟女鬥,不過邪惡的小正太咱可以拿來當出氣筒,朝著這貨呲牙,害得俺這個正人君子背個下流淫賊的罪名。

    「房公子,您可是答應了我姐的,不跟我置氣了。」閒雲的樣子很無辜,分明是裝嫩,我剛伸手,卻在腦海裡閃過小道姑為弟弟求情的場境。罷了罷了。喪氣地揮揮手:「好,不過,有件事你給得老實回答我。」

    「您說,不管您是想打聽我姐的是還是我師傅的事,儘管問。」很誠懇的表情和目光,差點就想問問小道姑真名叫啥了,暗暗鄙視了自個一回,啥人。自家的婆娘都還沒擺平,想調戲人家小道姑了不成?

    「就是想問問,那妖人咋會來青羊觀轉悠……」慢慢地溜躂著,朝閒雲小道士問著話,房成在後邊押陣,鼻青臉腫也照樣擺出很牛叉的忠僕樣,剛才若不是他擋了好幾下狠的,怕是本公子不止一隻眼圈發黑這麼簡單。

    「來找我姐的唄,」閒雲小道士表情有些落寞:「以前稱心公子曾經來過觀裡找我師傅求藥,小道不小心得罪了他。最後還是我師傅替我解的圍。可後來不知道怎的,稱心公子瞧出了我姐是女子,就經常在觀裡找她。我師傅又不好說什麼。」閒雲小道士說到最後,恨恨地一腳把路邊的石子踢飛老遠。

    「若我是你姐,早把你這小傢伙剁了丟牲口棚了!知道為啥嗎?」很氣悶,不就是太子哥的孌童嗎?靠,當了玻璃還想泡妞?很噁心這樣的人物,不過,我更鄙夷閒雲這小屁孩,太沒個擔當了,自己沒啥本事,就知道闖禍。本瓶醋的本事還到處顯擺,嗯,雖然我也好不了多少,但至少本公子能把別人給忽悠住,而這小傢伙能幹啥?最後還不是只能讓自己的姐姐來替他分擔罪責,就像那個稱心,若不是閒雲沒得罪過這個不男不女的妖人,怕是這位性格甚是暴烈的小道姑也不可能給那傢伙啥子好臉色,哪裡像現在一般小心翼翼地應對騷擾。

    「小道也知道。房公子,可你知道嗎?我霍閒雲也想要成就一番大事業,所以我一直都很拚命的跟師傅學煉丹修道,又去跟羅道長煉金丹,我就是想多學些東西,盡快地能學出名堂,也好讓我自己也像師傅一樣受人尊敬,到那個時候,就不會像現在這,討厭的人來找我姐,我也沒辦法讓他們離開,只能藉著師傅的名頭來做事……」

    不知道什麼時候,閒雲的腳背上的鞋面已經被打濕了,我有些震驚,但我沒有看閒雲的臉孔,我盡量地把注意放在前方,沒有一位男子願意讓別人看到自己最軟弱的一面,我也不例外,所以,我很理解閒雲此刻的心情。

    靜靜的,兩個大人一個小道士都總算走到了觀門外,我頓住了腳步,回頭望向已經平復了心情,恢復了那張似乎玩世不恭面孔的閒雲。「閒雲,我有句話想告訴你,做任何一件事,並非努力就能成功,最重要的是,多看,多問,多學,你現在才多大……」我不知道我是不是發了神經,還是發了慈悲,又或可憐這個與姐姐相依為命的少年,在觀門口,我長篇大論地說了很多的話,關於人生的目標,關於成功和失敗,還有關於做人,總之,說了很多,也不知道這小孩子能記得多少,也許是我那當老師的癮頭又開始發作了,又或者,是見不得同樣父母雙亡的孩子失去信心,這也算是對我傷害了他姐姐的一種補償吧。

    「少爺,您怎麼了?站在門口跟這個小道士都說了半個多時辰,要是小的,乾脆罵他個狗血淋頭,多解恨。」房成馭著身下的馬匹,對於等了這麼久的時間也忍不住發了句牢騷,對於傷害自家少爺的人,房成一向是橫看豎看不順眼,他還記得那天晚上房府上下驚慌失措的場面。

    「是嗎?」我朝著房成略有些抱歉地笑了笑,提了提韁繩,把馬頭掉好了個,行出不遠,一扭頭,閒雲小道士還站在觀門之外,若有所思的表情,似乎沉浸在一個人的世界之中,一個披髮青袍的身影,走出了觀門,到了閒雲的身側,閒雲似有所覺地回過了頭,夕陽揮灑下來,映在小道姑的臉頰上,她綻開的笑顏顯得那樣的燦爛,那樣的笑容,只有至親至愛的人才能欣賞得到的吧?倆個身影,似乎像是被陽光溶在了一起。一位好姐姐,當年的我,可沒閒雲這般的幸運,心裡忍不住有些妒忌起這小道士。駕!……

    回了家,回到了自個的小院,宮女姐姐依在屋外的地板上,正在與綠蝶笑鬧著什麼,見得我來,俏臉上浮起了嬌媚的喜色,綠蝶就如同那舞動在枝頭的歡樂雀雁出現在了我的跟前。「少爺您回來啦,快來瞧瞧,我今天畫了好幾幅,?少爺,您的臉怎麼了?」

    「沒啥?就是跟人打了一架。」有點尷尬,頂著個黑眼圈朝倆丫頭笑了笑。

    「少爺怎麼讓人打成這樣,瞧您的眼圈都青了……房成大哥幹什麼吃的,連少爺都保護不好。」綠蝶很生氣的樣子,撅著小嘴兒,抄起一塊乾淨的巾子替我輕輕撫著臉上的污漬。

    「想來是對方人多吧,房成大哥若是能護得公子周全,定不會讓公子出手的。」宮女姐姐趕緊進屋裡,拿盆去接了些熱水來,打濕了一塊熱毛巾,遞了過來。

    「當然了,你們可不知道,對方一下子湧過來十幾個人,若不是本少爺身手了得……」毛巾捂在臉上,嘴裡吹噓著如同把對方打得哭爹喊娘,惹得倆漂亮妞驚呼連連,很享受這樣的氣氛。心裡頭,總算是好過了許多,對那兄妹倆的遭遇引起的沉悶心情也變得好轉起來。至於斷背太子和稱心妖男的事,嘔,真想找人地方吐一氣,算了,咱就當沒聽說過,可是那天被斷背太子抓過的手腕老覺得很噁心,趕緊打住了話題:「綠蝶,讓人去給少爺我燒水,燒燙些,今日我得好好泡個澡,去瞧瞧有啥玩意是專門去晦氣的,丟洗澡水裡面,本少爺得去去這一身的晦氣。」

    熱氣蒸騰,滾燙的水讓我在浴桶裡呲牙裂嘴地哼哼,泡澡的幸福和燙人的痛苦一波又一波。哼著心太軟,搓著身上的污漬,聞著青綠的葉子泡得散發出來的清爽香氣。門吱呀一聲,被輕輕地推開了,不用說,肯定是宮女姐姐來偷襲俺這個正人君子,咱裝死,繼續哼著,擦洗著,耳朵支得老高,就等著這漂亮妞接近咱的攻擊範圍。

    她正在接近我的後背,三步、二步、一步,啊哈,本公子猛一起身,在她的驚呼聲中,扭轉身軀輕舒猿臂,一拉一提,很是熟練地把這漂亮性感的美人拽進了浴桶裡。

    濃白的水氣在升騰著,手感不對,似乎宮女姐姐一下子嬌小玲瓏了許多。吹散了水霧瞪起虎目,一張暈紅嬌羞的臉蛋呈現在我眼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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