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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會] 曖昧 作者:鵝考 (全書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 心事

    猛然看到洋娃娃出現,我別提有多震驚和意外了,一時間頭腦嗡嗡作響,人已懵了。心臟怦怦亂跳,思維短路,張口結舌,手腳冰涼。心里只想道:“我的媽媽咪呀!這下可真是糟之糕極了,洋娃娃什么時候出來的?我剛才打了她姐姐一記屁股,要是她已經看到的話,那我這么解釋都沒有用了!”

    正當我冷汗直流,心中打不定主意是要狡辯還是要坦白時。洋娃娃忽然走道了我的面前,親昵的挽起了我的手臂,輕輕的道:“你不用說我也知道,我姐又在威脅你什么了是不是?她這人,對別人一直都是這么凶巴巴的。今天我看到她心情不怎么好,就知道她會來找你麻煩。雨傘哥,看在她是我姐姐的份上,你別往心里去,好嗎?”

    我一聽,頓時激動得差點要跪下來感謝上蒼。太好了!太好了!原來洋娃娃并沒有看到什么。萬能的上帝!如來佛祖!觀音娘娘!真主安拉!你們真是對我太好了!感謝你們!贊美你們!

    我心里激動得都已經快痛哭流涕了,表情怪異,神色失常。洋娃娃看到了,奇怪的道:“怎么啦雨傘哥?是不是我姐對你說了什么很過分的話,你生氣了?”

    我忙清醒了回來,強行一笑,道:“不,沒什么。她的話,我就當耳旁有風吹過,不會往心里去的。好了好了,沒事了。對了,你怎么下來了?”

    洋娃娃笑道:“我不是說了要和你一起去買東西的嗎?不過接個電話而已,你都不等我一下。”

    我哈哈一笑,道:“那好,我們一起去吧!”

    這建意外之事。竟然就這么輕松的讓我過了關了。我的心里又是惶恐,又是緊張。玩曖昧,果然是要付出代價的呀。就剛才一下,我都已經被嚇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渾身上下,細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顆。長此以往,我一定會得心臟病的!

    買來了一箱礦泉水后,我又在三姐妹家的公寓里待了一會兒。差不多快九點時。我借故說要早點回去,便起身告辭了。

    開著車,我飛快的來到我和鄭可然越好的那家酒吧。不多久,鄭可然也來了。我怕把剛才的事說出來,會讓鄭可然本來就擔心受怕的心理更加有負擔,反正沒出事,所以就沒告訴她。而且,只是曖昧就已經讓我如此心驚膽顫了。要是我和鄭可然打破了曖昧,有了什么實質性的關系,那我真不知道我的心靈承受能力,能不能在下一次別人發現時不崩潰。

    畢竟,我只是個凡人,沒辦法做到不在乎一切。不考慮別人的看法。所以,本來我還想要鄭可然親我一下表示感謝的,現在我也不提了。

    我的心思很重,但鄭可然卻是心情極好。當著我的面,她手里捏著我送給她的那塊玉石,不斷的撫摸,不斷的看著,臉上笑意盈盈,表情開心滿足。只是,她也絕口不提感謝我的事。仿佛只要我不說,她就想就此蒙混過關了。

    不知不覺,我和她喝喝酒,聊聊天,時間也差不多了。我見一瓶酒已差不多喝完。便起來道:“很晚了,咱們走吧?”

    鄭可然哦了一聲,也站起來。只是這會兒,她終于忍不住了,一步跳到我的面前,看著我笑嘻嘻的道:“你今天不對,干嘛提都不提我答應你感謝的事?是不是心里有什么見不得人的陰謀,想占我便宜?”

    我暈!只好苦笑道:“誰要你感謝了?只是一份小禮物而已,又不是很值錢。剛才我那是和你開玩笑的呢,你以為餓真的想打你什么壞主意?”

    鄭可然卻是不信,居然道:“少來,你我還不了解嗎?在我身上打過的壞主意還會少了?有什么想法趁早說,現在我心情好,只要不過分,我還可以考慮考慮。要是你來玩陰的,小心我一腳踢死你!”

    我笑道:“真是的,我不要你感謝了還不成嗎?干嘛把我看得這么壞啊?”

    鄭可然道:“切!你還不壞嗎?趕緊的,把你心里的壞主意說出來,不然我這心里不踏實,總覺得會被你不知不覺算計了似的。你要不說,今天我就不走了!”

    我倒!原來這份感謝還真的不要不成了!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只好手一攤,道:“要不你說好了,你准備怎么感謝我,都滿意,這總成了吧?”

    鄭可然眼珠一轉,笑道:“真的?隨便我怎么感謝都行?”

    我笑道:“真的,隨便什么都行!”

    鄭可然嘿嘿一笑,居然看向了我的臉頰,然后道:“那你把眼睛閉上,我給你一個深深的吻,怎么樣?嘻嘻,嘻嘻!”

    剎那間,我的心臟狂跳,簡直無法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是吧?這么直接?難道我就送了這一個小禮物,就把她的芳心給打動了?

    我口干舌燥,心情復雜。既歡喜無限,有誠惶誠恐。難道鄭可然要打破我和她之間的曖昧了?真的吻我的話,那我們必然會一發不可收拾,轉眼就得燃燒起來不可。怎么辦?我是接受,還是不接受?

    這時鄭可然又笑道:“快把眼睛閉上啊!你看著我,我會不好意思的。嘻嘻,嘿嘿!”

    我的心一橫,不管了,就算接下來接受滔天巨浪,或者狂風暴雨也不管了。哪有心愛的女人要吻我,我卻不敢接受的道理?死就死,死了也要好好的擁有她一次。既然以后總是無法避免,索性就讓這份激情來得更狂熱一點吧!

    當下,我笑著點點頭,閉上了我的眼睛。只等她吻餓以后,擁她入懷里,與她互訴衷情。

    忽然,我的臉上有一件冰冰涼的東西貼了上來。硬硬的,滑滑的。似乎是個石頭之類的東西,絕不是鄭可然的嘴唇。我一呆,馬上就睜開了眼睛。

    果然,我看到鄭可然一臉的促狹笑意,把手里我送給她的那塊玉石按在了我的臉上。一看我睜眼,就嘻嘻笑道:“那,這上面有我的名字,就代表是我在吻你嘍。怎么樣,覺得滿意了嗎?呵呵!”

    我倒!鬧了半天,原來就是這么個吻我啊?靠!在鄭可然,這不是存心在玩弄我嗎?鄭可然似乎也知道我這一失望著惱,她的小屁股必然要遭殃。馬上,她就收回了玉石,呵呵笑著立刻就逃出了包房,叫道:“感謝已畢,我們回家吧!”

    我苦笑著,摸著我被玉石“吻”過的地方,搖了搖頭,只好也跟著走了出去。這么一來,我的心情更復雜了。既有沒犯錯誤的心安,也有沒得到想要的失望。酸酸甜甜,患得患失,總之,異常的紊亂和煩惱。

    出了酒吧,我和鄭可然各自上車,告別開走。一切,沒有任何改變。曖昧還是曖昧,朋友還是朋友。我不知道,這樣的關系我和她還要保持多久。也許明天就會因為某個原因而打破了。更也許,會保持道永遠,一直到我們老,到死……

    此后几天,也沒發生什么意外的事。我還是上上班,道三姐妹家吃吃飯。偶爾,和鄭可然祕密約會一次。轉眼,九月份已經過去了一半。

    最近几天,我注意道大姐鄭可想又有了心事,開始沉默了起來。我知道,馬上就要道十月份了。道時候她的未婚夫從中央黨校學習回來,必然會開始操辦起結婚事宜。這件煩惱的事一天不解決,大姐就一天不會開心。

    但我雖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卻一點沒有辦法。我甚至想過,如果大姐不敢去說,我愿意去找那位白云的哥哥好好談談。告訴他大姐真實的想法,請求他主動放棄這沒有愛情的婚姻。

    可是,現在我拿什么身份去幫大姐出頭呢?在鄭家,我連是洋娃娃男朋友的身份都是隱瞞的。我這一出頭,搞不好大姐的事沒搞定,自己,反倒就要暴露和被打壓了。

    但,我是無法看著鄭可想就這么嫁人的。我接受不了。如果鄭姐喜歡那個未婚夫也罷了,可她不喜歡,我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鄭姐就這么毀了自己的一生和幸福。無論怎么樣,我都一定要拯救她出來!

    偶然有一天晚上,我接到了一個電話,居然是上次我去首都時人生的徐大姐打來的。她在電話里呵呵笑著,說她現在正在吃餅干,忽然就想起了我。反正無聊,就打過來和我聊聊。

    我心中一動,想到這位徐大姐談吐不凡,氣質高貴,向來在省城是各位上流的人物。她會不會有辦法幫我這個忙呢?

    只是這件事畢竟不是我的事,我還真不好說。于是,我就隱隱約約的,先表露出了我的煩惱。看看徐大姐有什么反應再說。

    徐大姐在電話里聽到我連續兩次嘆息,不由笑道:“怎么啦?唉聲嘆氣的,似乎有很大的心事嘛?”

    我道:“是啊,誰會沒和心事呢?最近有件事挺讓人著急的,我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么好的解決辦法來。”

    “是嗎?那你說來聽聽,不是大姐我吹牛,在C市,還真沒有人敢不買我面子的。只要我能幫得到你,我就一定不會推辭。誰讓我吃過你的餅干呢?俗話說的好,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你說是不是?呵呵!”
第一百四十八章 為了我喜歡的女人

    對于這位徐大姐,我是一點都不了解聽她胡吹大氣,我也只是半信半疑。況且,鄭可想的母親好像就在省城做官,我也不知道這位徐大姐認不認識她。萬一認識,我這么一說,不好把什么都泄露了嗎?

    于是,我留了個心眼,也沒具體透露什么東西。只是道:“大姐,這件事,您怕是幫不上什么忙了。這是一件家務事,您就算在C市手眼通天,也沒辦法管得到吧?”

    “哦,原來是家務事啊?那我就沒那個本事了。不過,你還是說來聽聽吧,我年紀比你大,生活經歷也比你丰富,也許可以給你出出主意呢?”

    我一聽,也覺得有道理。這位徐大姐看上去精明強干,或許真會有什么好主意也說不定。當下我道:“好吧,是這樣的,我女朋友有個姐姐,打小,就被父母給了人家。可是,我女朋友飛姐姐對這位未來的丈夫一點感情都沒有的,雖然迫于父母的淫威答應了婚事,但其實她真的不想嫁。這几天,眼看婚期已經臨近了。她每日里長吁短嘆,愁眉苦臉。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來。我看著,她心里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啊!大姐,您看,我該怎么去幫她擺脫這無聊的婚姻呢?您生活經歷丰富,能不能幫我想一個好辦法出來?”

    我的話說完了。手機里徐大姐竟然久久的沒有回聲。我開始以為她在想辦法,也就沒干擾她。可是過了十分鐘后,我忍不住問了:“怎么了?大姐,您也沒辦法嗎?”

    手機里,終于傳來了徐大姐的一聲長嘆,道:“天下,沒有不疼自己兒女的父母。也許,他們認為女兒嫁給自己選中的男人,才會生活的幸福吧。”

    我道:“怎么大姐您也這樣認為的嗎?沒有愛情的婚姻。怎么可能會幸福?現在都什么時代了?難道父母還不了解包辦的婚姻。是會給自己的孩子帶來一生的痛苦嗎?”

    手機里徐大姐不斷的嘆著氣,過了一會兒,她道:“不瞞你說,大姐我的婚姻,就是父母包辦的。雖然沒有什么激情,倒也和丈夫相敬如賓。生活嘛。平平淡淡才是真。父母的安排,總是有他們的道理。唉!你年紀小,現在可能體會不道父母的苦心。等到你和我一般年紀了,也就會慢慢了解了。”

    我只是無語,本指望這位徐大姐會給我出出主意的呢。沒想到她居然也是個老古董,贊成包辦婚姻的好。

    這時,徐大姐忽然道:“小俞,你……其實愛著你女朋友的姐姐是不是?”

    我嚇了一跳,道:“您怎么知……哪有此事?大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呵呵,就你那點心眼,還能瞞得過我?你要不是愛上了女朋友的姐姐,她嫁給誰你著什么急啊?聽你長吁短嘆的,就像愛人結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模樣。我要連這都聽不出來,那我這几十天不是都白混了?”

    我呆了半天,忽然有了一種說真話的沖動。有時候,心里的一些想法不找個人分享分享,確實會憋的難受。正好這位徐大姐看穿了我,又和我八杆子打不著的關系,告訴他我也不怕會被我身邊的人知道。于是我嘿嘿一笑,道:“大姐,您真的神了,這也能讓您聽出來?是啊,我女朋友的姐姐我都喜歡死了,就是不甘心她嫁給別人。嘿嘿,我這點小私心,您知道了不會笑話我吧?”

    徐大姐一陣呵呵大笑,道:“你小子,真是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呀?呵呵,有意思,夠花心。不過,你倒是真不虛偽,這年頭,像你這樣敢說真心話的人還真不多了。不容易啊,我活了大半輩子,與無數的人打過交道,個個不是口蜜腹劍的小人,就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今天我算碰上了一個異類,呵呵,有趣,有趣!”

    我汗道:“大姐,您這是夸我,還是損我呢?我這點小私心可見不得人。”

    “呵呵,我是夸你的呢。哎呀你這人几年前這么沒發現呢?又機靈,又會拍馬屁,還不在我面前裝腔作勢。這么有趣的人讓我來帶,我也就不會這么寂寞了呀。”

    我笑道:“大姐,您這話,我這么聽著這么別扭呢?”

    “呵呵,喂,我說,你現在干什么工作的?干脆辭了吧?到我這兒來,跟著我,包你小子飛黃騰達,平步青云,怎么樣?”

    我笑道:“喲,大姐,您在打我什么主意呢?我告訴您,我可不是很隨便的人啊!”

    “什么?我……我一腳踢死你!”

    “呵呵,呵呵,開個玩笑的,別當真,別當真。對了,大姐您究竟是干嘛的呀?聽你的口氣,難不成您是什么大官不成?”

    “哼!小子,敢在我面前開玩笑,你可真是第一個啊。不過呢,倒也新鮮。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不跟你一般見識。至于我的身份嘛,說出來真怕嚇壞了你,還是暫時保密吧。”

    我笑道:“不是吧?都這時候了,您還在防著我啊?大姐,您看我都對您說真話了,您還這么遮遮掩掩,這就沒意思了啊!”

    “嘿嘿,小子,還挺會耍心眼的嘛。得,我透露一點給你吧。你剛才還真說對了,我就是給大官,大的不得了的官。怎么樣?嚇壞了沒有?呵呵!”

    我心中忽然一動,馬上想到,鄭氏三姐妹的母親似乎也是省城里的什么大官。這位徐大姐,不會這么巧,就是他們的母親吧?

    剛一懷疑,我馬上又否定了這個想法。三姐妹的母親是個冰冷嚴酷,惡魔一樣的女人,這徐大姐又親切,又風趣,這么可能是那個老巫婆?而且,按照大姐鄭可想的年齡來判斷,她們的母親至少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徐大姐看上去也就四十多一點,那老巫婆就算保養的再好,也不可能保持這么年輕漂亮吧?

    排除了這個可能后,我就不再擔心了,笑道:“哎喲,真把我給嚇住了。大姐您是哪個部門的科長?我長這么大,還從來沒見過科一級的大官呢!”

    手機里徐大姐哈哈一聲,馬上笑得氣都沒了。過了老半天,她才回過了氣來,哎呦哎喲的叫著:“完了完了,和你小子說會兒話,非得把肚子笑破不可。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接下來,我和這位徐大姐說說笑笑,居然聊了一個多小時。直到我的手機都快沒電了,我才道:“大姐,很晚了,要不咱們就到這里吧?下次,我再打電話過來和您聊聊,好嗎?”

    徐大姐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道:“謝謝你,小俞。說實話,今天我遇到了一件很不開心的事,心里一直很郁悶。不過現在好了,和你聊聊天真的把什么不痛快都忘了。以后,我要是不開心,可以打電話給你嗎?你能像今天這樣讓我高興起來嗎?”

    我笑道:“愿意為大姐解憂,這是餓的榮幸!”

    “呵呵,那就這樣吧。有空來省城,記得一定要來找我。”

    “好的,大姐再見!”

    “嗯,再見!”

    收了手機,我呼出一口氣,看看時間,竟然都快十二點了。雖說這位徐大姐沒幫我出什么主意,可我心里還是非常舒心。因為今天我終于把喜歡鄭可想的心思對人說了出來,憋在內心已久的事情一經宣泄,果然不再那么難受了。更讓我感到開心的是,我找到了一個可以直白我的內心,卻又不必害怕她會泄露的人。做人已經夠虛偽了,能夠有一個用不著我虛偽去對待的朋友,我真的感到很舒服,很愜意。

    此后,徐大姐果然隔三差五,總會打來電話和我聊聊。我們似乎很有默契,雖然都在說真話,但大家都不去涉及自己真實的身份和生活。就算是說道了身邊的人,也都用某某來代替。

    轉眼,九月份很快就過去了,鄭可想的婚事几乎就在眼前。這段時間,她的心事更重了,一天之中,難得有一次笑容。

    我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沒日沒夜,就在琢磨著有什么辦法不讓她嫁出去。有一天,我在三姐妹的家吃晚飯時。大姐忽然接到了母親的電話,她默默的走到了房間里,很久很久才出來。

    然后,她看著我們慘然一笑,道:“日子已經定下來了,十月二十八號,就是我結婚的日子。”

    這天晚上,我告別了她們后,沒有回去,卻一個人去酒吧灌了很多酒。我的心里不痛快極了,直恨自己沒用,幫不到大姐什么忙。但是,我真的無法接受我心中的女神就這么嫁給了一個她不喜歡的人。就算不顧一切,我也要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這天晚上,我決定了,我要去省城見見這個白云的大哥。哪怕沒什么用,哪怕最終會把自己給毀了,我也要去試一試。

    為了我喜歡的女人,為了她的幸福,我無所畏懼!
第一百四十九章 見白文臣

    明天就星期六,我准備一大清早就去省城,想方設法見見這位傳說中的白檢察官。晚上下了班,我沒有回去,而是在我的辦公室里仔細計划見到鄭可想的未婚夫后,我該怎么說才能盡可能的達到我的目的。

    方案想了一個又一個,似乎都不是很有效。對于這位白文臣,我是一點都不了解的。他的為人,他的性格,對我來說都是空白一片。想要說服他,打動他,談何容易?

    最終,我決定先見到這個人再說。至于怎么找到這個人,我相信鄭可想手機里應該有白文臣的手機號碼。我這次去找她的未婚夫,肯定得瞞著鄭可想,不然她必然死都不會讓我去的。想要得到號碼,也只有去偷了。

    想到這里,我離開了辦公室,准備去鄭可想的公寓里見見她。這個時候,公司里已經沒人了。我剛走到電梯口。無意間看到,走廊盡頭的總裁辦公室里,似乎有燈光溢出。

    我心中一動,難道,鄭姐還在公司里沒有回去?

    為了証明我的猜想,我悄悄的走了過去,發現,門是虛掩的。里面,應該有人。

    我輕輕的一推門,悄無聲息的打開了一點點。從門縫里我看到,鄭姐果然在里面。她一動不動的站在窗前,靜靜看著外面那燈火通明的都市。顯得是那么的孤寂,那么的蕭索。

    剎那間,我的鼻子一酸。我知道,她的心里十分的無助和痛苦。就像一個已經知道自己必死的病人,萬念俱灰下,那種等待死亡來到的悲傷,真的很殘酷,很淒涼。

    我地心中。同樣悲傷莫名。忍不住,我輕輕的走了進去。來到了她的身后,低聲叫道:“鄭姐!”

    鄭可想轉過了身來,看到我,微微有些奇怪,道:“小俞,這么晚了。你怎么還沒有離開公司?”

    我默默的看著她,眼神里流露出來的擔心和關懷,鄭可想馬上就看懂了。只見她強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我沒事,回去吧,我只是想安靜的一個人待會兒。”

    這個時候,我怎么能走呢?心情激蕩下,我忽然張開手,上去就輕輕的擁住了她。低聲道:“鄭姐,這几天,您瘦多了。在這么下去,身體可要垮了呀。”

    鄭可想的身體明顯微微的一僵,但,她沒有推開我,只是仍舊不動,任我抱著。過了一會兒,我感覺她的身體開始松弛了下來。并且將她的額頭,輕輕的頂在了我的下巴上。

    我聽她輕輕的道:“小俞,謝謝你。”

    我嗯了一聲,擁得她更緊了一些。道:“鄭姐,記得我以前對你說過的話嗎?不喜歡的人就不要嫁。人活在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短短的几十年。干嘛要讓自己活得這么不開心呢?”

    過了很久,鄭可想才輕聲一嘆,道:“小俞,你不了解。白家曾對我們家有過大恩。我不是不想拒絕這門親事。可……人總不能忘本,有些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樣,就能怎么樣的。”

    我道:“有恩,就必須拿自己的一生幸福去回報嗎?那這個世界上,還要愛情干什么?明明不喜歡,卻要與他共組一個家庭。要生活在一起一輩子,這不是一件很殘酷的事情嗎?”

    鄭可想不說話,只是依偎著我。我知道她心里下不了這個決心,也只好擁著她,給她安慰和依靠。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和鄭姐毫無邪念的久久相依,悲傷的心情,讓我們默默的,無言緊擁。

    我的目光,落在了鄭姐的辦公桌上,上面,放著她是手機。我在想,該怎樣在鄭姐不注意的時候,獲得白文臣的手機號碼呢?

    忽然,門口傳來一聲驚呼,有人用英語輕叫道:“我的上帝!”

    我一回頭,看見站在門口的,是一臉驚愕的薇瑞斯。鄭可想急忙輕輕掙開了我,快步向薇瑞斯走去,用英語向她說了句什么。薇瑞斯拿著一疊設計圖紙,一邊驚異的看了我一眼,一邊急忙把圖紙往鄭可想手里一塞,轉身就要回避。

    鄭可想急了,忙一把拉住了薇瑞斯的手,用英語唧唧呱呱的解釋了起來。我見機會來了,不管她們在說什么,立刻走到了辦公桌前,飛快的將鄭姐的手機抓在了手里,低垂下手,用桌子擋著,快速的按動按鍵,搜索其白文臣的號碼來。

    鄭可想還在門口與薇瑞斯說著什么,我則真的找到了白文臣的電話號碼。快速掃了一眼,記住了后,馬上將手機復原,放回了桌上。

    不多久,薇瑞斯走了。鄭可想手里拿著那疊設計圖紙,一邊看一邊走了回來。然后,她抬眼對我笑笑,道:“剛才,薇瑞斯還以為咱們有什么私情呢,害我解釋了半天。好了,今晚我和薇瑞斯還要加班到很晚,你早點回去吧。我的事,就不要放在心上了。啊?”

    我見再勸她已經沒什么用了,便點了點頭,道:“好的,再見鄭姐!”

    我默默的立刻了鄭姐的辦公室,馬上掏出了我的手機把我剛才記下來的號碼輸了進去,生怕再過一會忘記了。

    第二天一早,我誰也沒告訴,開著自己的車,就來到了省城。大概在快到中午的時候,我已經在省城市區了。掏出手機,我試著用偷來的這個號碼撥了過去。電話響了几下,果然有一個低沉的男聲道:“喂?哪位?”

    我定了定神,道:“請問,你是白文臣,白檢察長嗎?”

    “是的,你是?”

    “哦,我叫俞閃。有些事,我想和你見面談談。不知你今天有沒有時間?”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有話你就在電話里說吧。”

    我想了想,又道:“是關于你未婚妻鄭可想的事,你沒有興趣嗎?”

    “關于可想的?你到底是誰?找我說這個有什么企圖?”

    “不,你誤會了,我沒有惡意,只想和你好好談談。有時間嗎?我不會耽誤你很久的。”

    半個小時后,我和白文臣在一家茶樓見面了。看見他,我心里微微有些吃驚。這白文臣身材高大,一臉正氣。年齡,卻出乎我意料的年輕。本來我以為能做到檢察長一級的干部,怎么也得三十五至四十歲了。但面前此人的怎么看,也只要三十出頭的樣子。

    看來,他果然是**。要不然以他這么年輕,怎么可能會這么平步青云?

    白文臣在我面前坐下后,先是一言不發,只是用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視著我,仿佛要把我內心給看透了似的。我是抱著不顧一切的決心來這里的,所以也沒有什么好膽怯,反而微笑著反注視著他。

    過了一會兒,白文臣終于開口了,道:“你就是俞閃?你和鄭可想,是什么關系?”

    我笑道:“我是她手下的一名員工,是上下級的關系。如果非要說得近一點,那我是她妹妹的男朋友,未來的親戚關系。”

    白文臣一愣,道:“你是可想妹妹的男朋友?哪個妹妹?我怎么從來沒聽說過?”

    來之前我就想好了,未來增進我說話的分量,讓白文臣意識到我說的都是真的,我不得不把我是鄭可想妹妹男朋友的身份給亮出來。否則,搞不好白文臣會把我當成一個騙子,對我的話只字不信。

    于是我道:“我是可人的男朋友,當然,現在我的身份還是保密的。原因是什么,我想白檢察長也能猜得出來。如果可以的話,可以暫時幫我保守這個祕密嗎?”

    說著,我掏出了錢包,錢包的透明夾層里,有我和洋娃娃的一張親密摟肩的照片。我打開給白文臣看了,只見他仔細的看了一眼后,忽然笑了起來,道:“真沒想到,這小不點現在都有男朋友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一晃,當年的小丫頭都已經長大了。呵呵!”

    看到照片后,白文臣顯得放心了不少。喝了一口茶,他又笑道:“這么說,以后我們也許會是親戚嘍?不過你想要過她們母親這一關,可不太容易啊。”

    說著,他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包煙,先遞了一支給我。我馬上道:“謝謝,我不抽煙的。不過,就是這個原因,所以我和可人的關系還不敢公開。”

    白文臣哦了一聲,把煙叼到了自己嘴上,慢慢點燃抽了起來,道:“還吧,你的心情我能了解,這祕密我可以不對任何人說。不過你來找我,究竟是什么事呢?”

    我放回了錢包,先道:“謝謝!我相信白檢察官長的為人,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的。”然后,我開始正色了起來,道:“今天我來找你,是代表了你未婚妻的兩個妹妹來問問你的。如果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白檢察長你要生氣。請問,你真的愛鄭可想,鄭大姐嗎?”

    白文臣的笑容馬上僵住了,定定的看著我,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濃濃的煙霧,然后道:“問這話,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五十章 沒法交代

    我道:“白檢察長,我想你自己也知道,你和鄭大姐的婚姻,定由父母包辦的。這種包辦的婚姻,多半男女雙方是沒有感情的。作為女方的代表,我很想知道你對這段婚姻的看法。或者說,你心里愿不愿意和鄭可想結婚呢?這很重要,還請白檢察長說真心話。”

    白文臣緩緩的吸了一口煙,道:“是可想要你來問我的嗎?她為什么不直接來問我?”

    我道:“不,鄭姐不知道我來找你的,其實這是我和我女朋友問題,我們非常關心鄭姐,希望她能獲得幸福。鄭姐是那種溫柔善良的女人,有什么委屈和痛苦,她總是默默的一個人承受,從不輕易的表露出來。所以,我才會來這里和你談談,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明確的答復。”

    白文臣微微的笑著,道:“不對吧?我愿不愿意和可想結婚,愛不愛可想,可人會不知道?你真的可人的男朋友嗎?你來這兒,真的代表了女方嗎?”

    我一聽,就知道這白文臣絕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事到如今,我也用不著和他繞圈子了。有些問題,還是單刀直入比較好些。

    當下我笑道:“白大哥不愧是檢察長啊,好吧,我也不瞞你了。今天我來,鄭家姐妹誰都不知道。不過,我說的這些話,絕對是她們姐妹的心聲。只是她們迫于某些壓力,不敢說而已。白大哥,你的年紀比我稍大。請允許我稱呼你一聲大哥。白大哥,讓我來告訴你一些你可能不知道的事吧。”當下,我把最近隨著婚期的臨近鄭可想的那些痛苦悲涼的心情舉止,仔仔細細的描述了一番。接著,我又把上次因為婚期的推遲,鄭可想那狂喜的模樣也一一說出。最后我道:“白大哥,從鄭姐的這些舉動中,我們深切的感受到她是多么不愿意嫁給你。你聽了別生氣,這是事實。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去問問可人,也可以去問問可然。我來這兒的目的,是來請求你放過鄭姐的。她太可憐了,再這么下去,我們都怕她會支持不住而崩潰啊。白大哥,看得出,你是一個好人。如果你真的愛她,能忍心看到她現在這么痛苦的活著嗎?”

    白文臣一邊聽著我的話,一邊拼命的吸煙。就這一會兒工夫,他已經吸到了第四支煙了。過了很久,他把煙在煙灰缸里掐滅了。長長的嘆息是一聲,道:“可想不喜歡我,這我早就知道的。當年,她就在婚約外愛上過別人。可是事情已經過去了這么多年了,我以為她已經忘了那些。這些年每次我們相見,她總是對我和客氣。漸漸的,我就認為她接受了我,愿意嫁給我為妻。想不到,她真實的心里,還會這么痛苦。謝謝你,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強扭的瓜,畢竟不甜。我也不喜歡我以后的妻子,天天在我面前愁眉苦臉。我會找個時間,和她好好談一次的。要是她真的不想嫁,那就算了吧。”

    我一聽,真是喜出望外。我來這里,都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要是說服不了白文臣,我還真准備豁出一切,拼上性命了。這下萬萬沒想到,白文臣是個這么通情理的男人。看來鄭可想的老媽給女兒找的男朋友,確實很優秀啊!

    這時,白文臣已經站起來,道:“你叫我一聲大哥,那我就叫你一聲兄弟吧。俞兄弟,我還有一些事,就不和你多聊了。回去代我向可人問聲好,愿你們能夠幸福的在一起。”

    我忙站了起來,由衷的道:“白大哥,你真是一條漢子。我代可人她們,謝謝你了!”

    白文臣一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揮手瀟灑而去。看著他走出了茶樓,我的心里又是敬佩,又是歡喜。想到竟然這么輕松就說服了白文臣,還真是有點不敢置信的感覺。而且,看得出這位白大哥確實是深深喜歡鄭可想的。卻在聽了我的述說后,毅然決然的愿意為了心愛的女人的幸福,放棄這段婚姻。這個男人,真是偉大得讓我高山仰止。

    懷著喜滋滋的心情,傍晚時分我回到了C市。雖然我極想把這個好消息立刻告訴鄭可想,但一想到這件事還沒個准,萬一白文臣變卦了,豈不是讓她空歡喜一場?還是等白文臣和鄭可想談過再說吧,那時的高興才是真的高興。

    剛剛把車開到了我家的小區,正要將車開進去時,忽然,我看到就在小區大門口停著一輛車子,車子旁站著一個女人。猛一瞧,這不是大姐鄭可想嗎?

    我這才踩下了剎車,探出頭去叫道:“鄭姐,你怎么在這兒?”

    鄭可想的臉,居然嚴肅極了,狠狠的瞪了我一下,道:“等你!我問你,你今天到哪兒去過了?”

    我一聽,馬上什么都明白了,呵呵笑道:“白大哥已經打電話金額你談過了嗎?怎么樣?他決定退婚了嗎?”

    鄭可想氣道:“這么大的時間,你為什么不經過我的同意?掉頭,跟我來,今天非得要好好教訓你一頓不可了!”

    說著,她馬上轉身上了她自己的車,發動引擎,急速的開動離去。我丈二和尚都摸不著頭腦了,一時間我的心里怦怦亂跳,只想道:“怎么啦?我這不是辦了一件挺好的事嗎?鄭姐干嘛發這么大的火啊?難道,我這么一做,反而壞事了?那白文臣其實不是什么真漢子,當面和我通情達理,背后卻是個陰險小人?”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里,我急忙調轉車頭緊跟鄭姐而去。忍不住,我拿起手機就撥給了她,希望能早點搞搞清楚什么事。可是鄭可想就是不接,開著車,居然很快的出了市區。

    我注意到,鄭可想的方向是她在古香山的那幢歐式別墅。那個地方,我都已經很久沒去了。一個小時后,天已經完全黑了。這時,鄭可想駕著車經過了那片竹林。忽然,她就停了下來。我也急忙停車,看到她已經下得車來,徑自往竹林里走去。

    我急急下車跟進,叫道:“鄭姐,鄭姐,發生了什么事?你跟我說啊!”

    鄭可想不答,一直深入到竹林里面。我莫名其妙的跟著,不多久,我看到竹林里居然出現了一座考究之極的墳墓。鄭可想一道墳墓前,居然就跪下了。馬上,我就聽到她發出了輕輕的哭泣聲。

    我奇怪極了,輕輕的走到了鄭可想的身邊,看到墳墓的墓碑上,刻著先父鄭玉簡之墓的字樣。其他還有一些小字,天黑了,看不太清楚。

    這時,只聽鄭可想嚶嚶哭道:“也有,孫女兒不孝,孫女兒要第二次違背您老人家的遺愿了。可是……可是孫女兒真的不喜歡白文臣,您在天之靈,千萬別生氣,千萬別生氣。”

    我在旁邊聽了大奇,心想難道鄭可想和白文臣的婚事還是她爺爺訂下來的?那怎么別人都說……是她母親為了發展自己的政治勢力而強行安排的?

    鄭可想哭了一會兒,忽然轉過頭來,氣呼呼的對我道:“你愣著干什么?快跪下來給我也有磕頭!”

    我一呆,心想你爺爺又不是我爺爺,干嘛要我跪下磕頭?不過我轉念馬上想到,我要是娶了洋娃娃為妻,那這位爺爺還真就是我爺爺了。也罷也罷,看在是長輩的份上,我就磕上一頭吧。

    于是,我哦了一聲,只好老老實實的跪下來,對著墓碑磕了一頭,道:“爺爺,我叫俞閃,我給您磕頭了!”話音剛落,鄭可想居然道:“爺爺,這次可不能怪我,都是這個雨傘不好啦。人家……人家本來也沒想過要悔婚的,就是他多管閑事,把這場婚禮給攪了!”

    我汗!不是吧?原來鄭姐心里愿意嫁給那個白文臣的?那她干嘛一天到晚愁眉苦臉,好像馬上要下地獄似的?

    我這一臉驚愕的表情,鄭可想看到后忍不住格的一聲,笑了起來。馬上,她有板起了臉,凶巴巴的道:“我問你,為什么不經過我同意就擅自去見白文臣?你又不知道真實情況,萬一壞了事怎么辦?再說了,我是你什么人啊?嫁不嫁人,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我一聽,當場也發毛了。靠!你要是愿意嫁人那你早說啊!要不然我吃飽了撐的去破壞你那美滿姻緣啊?神經病,真是沒見過這樣的女人!

    當即,我就站了起來,沒好氣的道:“哦?我壞事了嗎?那真是對不起,以后我絕對不會再那么討人厭了!”

    氣苦之下愛我轉身就走。心中悲涼,真是何苦來哉,搞了半天,我反倒是破壞了鄭可想的美好姻緣了。

    剛剛走出了十來步,鄭可想已經急急追了上來,拉住我低聲叫道:“別走啊,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只好站住了腳,道:“鄭姐,今天的事算我不對行了吧?是我多管閑事了。是我沒搞清楚幫倒忙了,對不起!”

    說完,我繼續要走。但鄭可想死死的拉住了我,就是不放手,忽然,她叫道:“哎呀,你就讓我罵你一下嘛,不然我爺爺那里沒法交代的!”
第一百五十一章 悠著點

    我一呆,更是莫名其妙了。正待要問,鄭可想又對我眨了眨眼,低聲道:“小俞,聽話,一會兒姐姐會補償你的,啊?來來,到我爺爺面前去,先讓我有個交代再說。”

    我被鄭可想拉著,又回到了那座墳墓前。鄭可想先跪了下來,一扯我的手,我也只好跪下。卻聽他道:“爺爺,您在世的時候,最疼的,就是孫女人了。以前孫女兒不知道,所以違背了您的遺愿。可是現在,由于這個俞閃好心辦壞事,看來孫女兒又要再一次讓爺爺您失望了。您在天之靈,就原諒我們吧。白家的恩情,孫女兒會用另外一種方法報答的,請爺爺放心就是。”

    說著,她也對著墓碑磕起了頭。我在旁邊又是好笑,又是無奈。看這樣子,鄭可想似乎這么做,是想要一個心理上的對爺爺的交代。明明是她自己不愿意,卻非要搞得她是很無奈,很被動的樣子。真是好笑,這位爺爺死都死了,你給他說這些有什么用啊?

    這時,鄭可想又伸手摸著我的手,對墳墓道:“爺爺,這個人,驅使也是您的孫女婿呢。你是可人的男朋友,這一次雖然他壞了爺爺的畢生的心愿,但他的出發點是好的。其實這件事也怪我,我沒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他。所以,爺爺您也別怪他了。我叫他再向您磕三個頭,就算他向您賠不是了,好嗎?”

    說著,她輕輕拍了我一下,低聲道:“磕頭啊,別傻愣著了。”

    我真是被鄭可想打敗了,對一個死人作假。犯得著嗎?無奈下,我也只好磕了下去。反正剛才已經磕過一次了,在多磕兩下,也無所謂。

    鄭可想見我聽話,滿意極了。咯咯笑著,又道:“爺爺,那這件事就這么了了啊?今天我和俞閃先回去了,下次,孫女兒再來給您磕頭。”

    我一聽,立馬先站了起來,哭笑不得的道:“鄭姐,你說這些,您爺爺又聽不到,何必……”話還沒說完,鄭可想已經急急伸手掩住了我的嘴,“噓噓”兩聲,馬上拉著我向竹林外走去。

    很快,我們出了竹林,來到了她的車邊。只見鄭可想長出了一口氣,然后一把扭住了我的耳朵,氣呼呼的嗔道:“你懂什么。我爺爺的靈魂,就在這片竹林里。我們說的話,你都是聽得見的。”

    我哎喲一聲,歪著腦袋,苦笑著道:“拜托,這個世界上,哪有鬼魂的存在?好歹鄭姐您也是個博士,怎么也相信這個?”

    鄭可想哼道:“你不懂就少說話,反正我是知道爺爺就在這片竹林里的。好了,這事不提了。我問你,干嘛這么莽撞,也不和我說一聲就跑去找白文臣?萬一白文臣不答應,他們白家問起罪來,你讓我們全家怎么交代啊?而且,你和我妹妹的事我父母是不知道的。本來我計划的好好的,几年后會想辦法讓我家里人接受你。可是你這么一鬧,搞不好就會因為這件事而毀了你和我妹妹的幸福。你有沒有腦子的?不知道這事的嚴重后果啊?”

    聽她這么說,我也惱了,道:“嚴重后果?有您嫁給一個不愛的人,一輩子生活在痛苦中那么嚴重嗎?要不是您對我恩重如山,要不是看到您那么不開心,我干嘛要去冒這個險?”

    鄭可想嘻嘻一笑,忽然松開了她的手,改為揉起我的耳朵來,道:“好啦好啦,算你做了一件好事,姐姐我謝你啦。不過,下次不許這么莽撞了。有什么事,必須和我商量后才去辦,知道沒?”

    我冒了這么大的險,幫她解救出包辦婚姻的痛苦。雖不求她感謝我,可反而遭到了她的數落,我這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了。當下我苦笑一聲,道:“知道了,下次我也不會這么多管閑事了。鄭姐,我們回去吧,天都已經黑了呢。”

    說著,我走到了自己的車邊,開門正要進去。鄭可想忽然又跑了過來,輕輕的拉住了我的手,道:“小俞,我想讓你和我一起去個地方,咱倆好好談談,行嗎?”

    我呆了呆,然后道:“去哪兒?”

    鄭可想一笑,道:“跟我來,來了你就知道了。”

    不多久,鄭可想拉著我來到了她那幢別墅面前的小湖畔。沒向別墅走,反而拐了個方向,向另一邊走去。大概走了兩百來米,我忽然看到就在湖邊,有一座小木屋。小木屋的半個身軀,都用木架子搭在了水里。有一片平台橫切出去,似乎像一個垂釣台一樣,凌空與湖面之上。

    垂釣台之下,我看到還有一條小船,就綁在下面的木柱上,有一條台階,通往下面的小船。

    鄭可想拉著我,直接來到了小木屋前。一推門,似乎本來就沒上鎖,木門應手而開。接著,她不知道摸到了哪里,只聽“答”的一聲,電燈亮了。

    我看到,木屋的擺設很簡單,也就是一張木桌子和几張木椅子而已。倒是牆上,到處都挂滿了漁具。看來,這里就是用來釣魚的地方。

    不等我提問,鄭可想已經先回答了我,道:“這里,是我爺爺生前最喜歡來的地方。他熱愛釣魚,有時候在這里一待就是一天。小時候,我常常陪著我爺爺在這兒,說說話,下下棋,釣釣魚。湖光景色,微風徐徐。那種悠閑的愜意,真的是妙不可言。”

    說著,鄭可想繼續穿過木屋,打開了面朝湖面的一扇門,來到了剛才我看到的垂釣台上。

    垂釣台很寬,一張竹制躺椅,兩只小板凳。一個木桶,還有一根長長的兜漁網。鄭可想似乎想起了什么往事,呆呆的看著那張躺椅,一言不發,卻伸手輕輕的撫摸了起來。

    我徑自走到了平台的頂端。看著朦朦朧朧的湖面。此刻已是滿天星斗,湖水在星光下,反射著點點的璀璨。微風襲來,吹在身上十分的涼爽。不知不覺,我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地方。這里,可真是又安靜又美麗。閑來無事,在這里吹吹風,釣釣魚。神仙似的悠閑生活,不過如此呀。

    我微微的笑著,就在一張小板凳上坐了下來。道:“鄭姐,什么時候有空,咱們也來過過這種恬靜悠閑的生活吧?釣魚我不在行,但我可以和您下棋。就在湖面上,安安靜靜的,下下棋,聊聊天,怎么樣?”

    鄭可想走到了我的身邊,笑道:“好啊,只要你不嫌悶得慌,你想在這里待多久都行。”說著,她也取過了一張小板凳,挨著我也坐了下來。

    我看著靜靜的湖水,過了一會兒,道:“鄭姐,帶我到這兒來,想和我聊什么呢?”

    鄭可想道:“什么都行。只要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

    我想了一下,道:“鄭姐,你和白文臣的婚姻,究竟是怎么回事?以前我聽別人說,這是您母親為了自己的政治前途而把您當作了一種砝碼。但現在又聽您說這是您爺爺的遺愿,我糊涂了。您能告訴我嗎?”

    鄭可想嗯了一聲,道:“本來,我就想告訴你了。以前,我也是這么認為的。我母親對待子女極為嚴格,而且是個官迷。白文臣的爺爺,當時是省委書記。把我許給白文臣,所以人都認為是我母親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賣了我。那個時候,我恨透了她。可是我長大后,開始管理我爺爺的遺產。無意間看到我爺爺的筆記,我才知道事情不是這樣的。”

    我道:“那是怎樣的呢?為什么到現在,您妹妹他們,還是這么認為?”

    鄭可想淡淡的笑了笑,道:“說出來,挺丟人的。我爺爺是個歸國華僑,有一點錢。不過為人……和你差不多,人是善良的人,就是花心好色,喜歡見異思遷,嘻嘻!”

    我汗!只叫屈的道:“鄭姐,怎么說著說著就扯到我身上來了?再說了,我哪有花心好色,喜歡見異思遷了?”

    這話,我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說道后來,聲音都輕了八度。鄭可想咯咯笑著,反手摸了摸我的頭,道:“知道我為什么喜歡你嗎,就是看到你,我就想起了我爺爺,呵呵,你的那些經歷,真的和我爺爺有些類似啊!”

    我都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好了,只好假裝聽不懂,道:“鄭姐,您就別打趣我了,還是說說您和白文臣的事吧。”

    鄭可想笑了一會兒,道:“好吧,不過我說了,你不許告訴可人,也不許告訴可然,知道沒?”

    我一呆,心想不許告訴可然?我和鄭可然表面上是水火不容的,這她不知道么?不會是……她已經知道什么了吧?

    我越想越怕,連問都不敢問了,只有含含糊糊的答應道:“放心吧鄭姐,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

    鄭可想點了點頭,眼睛看著湖面,靜了一會兒,才緩緩的道:“我爺爺歸國后,年紀還不到四十歲,雖然我奶奶長得天仙似的,可他就是不安分,和很多女人有曖昧關系。有一次,我爺爺結識了白文臣的爺爺,兩個人成為了很好的朋友。可是……可是……我那糊涂的爺爺和白文臣的奶奶……這個,因為喝醉了酒,所以有了……這……反正,白文臣的奶奶因為羞憤交加,沒臉見人,什么都沒說就跳樓自殺了。這件事,對我爺爺來說震動很大,就此,他洗心革面,再也不和別的女人有曖昧關系了。但這件事,他不敢對白文臣的爺爺坦白。而且,為了白文臣***一生清譽,說了,反而不好。就這樣,這件事成了我爺爺一個揮之不去的心病。就想著,要贖罪,要賠白家一個女人。但我爺爺沒有女兒,所以這事,就落到了我頭上。我很小的時候,就被我媽許給了白家的孫子白文臣。當時所有的人,包括我,都認為這是我媽的意愿。其實不是的。我從英國回來后,整理我爺爺的筆記才知道,那是我爺爺懇求我媽做的。這件事,當時只要我媽知道。為了不聲張這件丑聞,我媽扮演了狠心母親的角色。就算在任何時候,她也不向我和別人吐露一個字。當然你說我媽沒私心,那也不見得。畢竟,她借著這層關系,以后平步青云,都坐到了省委常委的寶座。”

    說到這里,她輕輕的一聲嘆息,道:“說來說去,受害人總是我。我爺爺在世的時候,特別的疼我,對我比另外兩個孫女兒要好上百倍。開始我還以為是我招他喜歡,現在想想,也許是我也已經對我也有一種愧疚的心理吧。”

    聽到這其中的原委,我都半天說不出話來。鄭可想的爺爺,竟然是這么一個人。為了他自己不敢承認的罪孽,竟然拿自己的親人去抵罪。他的人品,比我差遠了。我雖然同樣花心好色但我犯下的事,絕對會勇于自己承擔的。決不可能,讓自己的親人,代替我受累!

    鄭可想見我久久沒有出聲,轉過頭來看著我,輕聲道:“你是不是覺得,我爺爺太卑鄙,太無恥了?”

    我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鄭可想忽然又伸手敲了一下我的腦袋,嗔道:“不許點頭,心里想想可以。我爺爺再壞,那也是我爺爺。從小,我最受他的寵愛,這份恩情,也是真的。現在你知道我為什么既不想嫁,又不得不嫁的原因了吧?你小子,害我違背了爺爺的遺愿,讓我做了個不孝的子孫!”

    我不服的道:“這種無聊的遺愿,有什么好遵守的?你爺爺自己為什么不去承認錯誤?憑什么讓你來還他的這份罪孽啊?”

    鄭可想輕輕的一嘆,道:“是啊,有時候,我也常常這么想。不過,現在好了,白文臣今天打來電話,問我你告訴他的事是不是真的。當時我一聽,還真的嚇了一跳。要是白文臣是來興師問罪的,那你和我都要慘了。這几年我從來沒在白家露出過丁點不想嫁的意思,你這么一說,要是我媽還要我嫁過去,那哪兒還有我的好日子過啊?被你這么一逼,我也只好撕破臉皮承認了。萬幸白文臣是個好男人,要是他不依不饒的,我這后半生算是毀在你俞閃的手里了,哼!”

    我一聽,只好呵呵一笑,道:“鄭姐,我哪兒知道中間有這么多彎彎道啊?看你這段日子為了這事日漸消瘦,精神恍惚,我心里難受啊!不去做點什么,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的。不過,總算運氣好,白文臣居然是個那么通情達理的好人。我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吧?呵呵!”

    鄭可想微笑著,卻白了我一眼,道:“我要嫁給誰,你心里難受什么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花花腸子,悠著點,別以后像我爺爺一樣,一輩子活在良心難安之中!”
第一百五十二章 婚期又延后了

    我被鄭可想的話嚇了一大跳,為什么她老是有意無意的說這些呢?難道我喜歡她,還有喜歡她二妹鄭可然的事其實她早看出來了?

    這么一琢磨,我忽然就明白了鄭可想告訴我她爺爺這件事的原因。看來,她是在用她爺爺的例子,警告我不要玩火,否則就會和她爺爺一樣,一輩子活在良心難安當中啊!

    想到這個,我背上的冷汗,不由得涔涔直冒。

    鄭可想繼續看著我,輕輕的道:“小俞,我的話,你聽懂了嗎?”

    我哪還有不懂的?苦笑一聲,道:“鄭姐,我明白了。以后……我會悠著點的。”

    鄭可想微微一笑,伸手又撫上了我的頭發,道:“好了,這些事我們不說了,只要你明白了就好。其實,我心里真的感謝你。要不是你,可能我沒這個勇氣對白家說出真心話,也可能就這么甘心嫁給一個不喜歡的男人了。謝謝你,謝謝你把我解救了出來。”

    我苦澀的一笑,道:“鄭姐,只要你開心就好了。您對我恩重如山,我所做的,只不過是報答您對我恩情的萬一而已。”

    鄭可想微笑著不語,只是親昵的愛撫著我的頭發。過了很就,她忽然站了起來,對著湖水呼出了一口氣,笑道:“好了,我們回去吧。接下來,就看白文臣的父母和我媽的反應了。這個婚約長達二十年,畢竟不是說解除就能解除的。以后的困難,還有很多啊!”

    我一呆,馬上也站了起來道:“鄭姐,怎么白文臣都答應退婚了,這事還有困難么?”

    鄭可想笑道:“是啊,這是包辦婚姻。我們哪里做得了主?白文臣答應了,不代表他父母也答應了。他父母不答應,那么我媽絕對還是要我嫁過去的。畢竟,我媽獲得了白文臣爺爺的恩惠,就算不為了我爺爺的遺愿,她也是要報答的。況且,白文臣是個孝子。如果他父母一定要讓他娶我,相信他也不敢不娶。往后的困難,也許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多。不過既然事情都到了這一步,那么就勇敢的去面對吧。小俞,說起來,這也是你給我的勇氣。要你是你讓白文臣了解了我的真實想法。也許我還真沒這個勇氣大聲說我不愿意。呵呵!”

    我有些不安地道:“鄭姐,是不是我把事情搞復雜了?要是我不去找白文臣,而是和你商量另想辦法,會不會好些?”

    鄭可想搖了搖頭,道:“不,這樣反而讓我下定了決心。本來我還顧慮我家和白家數十年的交情,不敢輕易地去撕破臉皮。現在白文臣已經知道我是真不想嫁的了,那么我嫁過去,還能和他有夫妻之情嗎?所以,事到如今,不如索性豁出一切,就是反抗到底了。”

    這件事,果然和鄭可想所料的一樣。沒有那么容易解決。白文臣很仗義,他沒有說是鄭可想不想嫁,而是單方面說不想娶鄭可想為妻了。但謊言被輕易識破,因為白文臣喜歡鄭可想,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說他不想娶,雙方父母誰都不相信。三天后,鄭可想的母親趕到了C市,和白文臣的父母見面。這時,鄭可想勇敢地說出其實是自己不想嫁,不關白文臣的事。白家地位高貴,被人悔婚是一件極丟臉的事。而鄭家受白家極大的恩惠,不敢做這種背信棄義的事。于是,雙方父母大怒,都不同意就這么接觸婚約。鄭可想的壓力很大,她一個人孤單的抗爭著,默默的承受著一切指責。

    由于鄭母在C市,所以這几天我都不能去她們家了,而鄭可想也几乎沒有來上班。偶爾來過一次,也是匆匆就走了。我遠遠地看到了容顏憔悴的鄭姐,真是讓我的心,疼的滴血。我很想很想為她去做點什么,可是我能做什么呢?就算我不顧一切的去做了,也許,只會把情況搞得更糟。

    看到鄭可想的苦難,我心里真不是滋味。真的很我自己,給鄭姐帶來了這么大的痛苦。當初不是那么沖動,如果和鄭姐商量一下,也許事情就不會這么糟糕了。

    這天晚上,我心里煩悶,獨自一人來到酒吧,也沒去包房,就在吧台前默默的灌酒。喝著喝著,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我掏出一看,這個號碼,卻是我正在擔心的鄭可想打來的。

    我急忙接起電話來,叫道:“鄭節,事情怎么樣了?”

    手機里,傳來了鄭可想呵呵地笑聲,道:“你在哪兒呢?我想找你喝酒,喝個痛快!”

    我聽鄭可想似乎蠻開心的,心中頓時一喜,難道這件事解決了?不然鄭姐干嘛還能笑得出來?

    當下我忙道:“好啊,我現在剛好就在我們常來的那家酒吧里。鄭姐,聽你這么開心,是不是婚約已經解除了?”

    “呵呵,沒呢。不過已經有了轉機,你等著,我馬上就過來,慢慢和你說。”

    不多久,鄭可想來到了酒吧,和她同來的,居然還有夏小雨。夏小雨一見到我,就笑嘻嘻的對我說:“聽說你單槍匹馬殺到省城,硬是把鄭總的婚事給攪黃了?你小子,真看不出來啊,居然還有這膽量。”

    我嘿嘿一笑,不理她,卻對鄭可想道:“鄭姐,到底怎么回事啊?您母親不是來了嗎?可人都不敢和我見面了,怎么您還出的來啊?”

    鄭可想一笑,道:“半個小時前,我媽已經回省城了,我又自由了唄。走走,喝酒去,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我們三個人很快來到了一個包房,要了一打啤酒。鄭可想還沒說什么,夏小雨就已經唧唧呱呱地把事情結果告訴我了。原來,由于鄭可想的堅定,原定于二十八號的婚禮算是辦不成了。最后鄭可想的母親實在沒辦法,只好向白家賠盡了禮后,請求婚禮延后一年。說在一年內,保証勸得女兒回心轉意,愿意嫁給白家為媳。白家也見近期內舉辦婚禮已經不可能,而且在這之前她們也曾請求過婚禮延期,無奈下,也就同意了鄭母這個請求。這件事,算是告了有個段落,鄭可想又多了一年的時間准備。最奇怪的是,鄭母說要勸女兒,可是什么話也不說,事情一搞定,馬上就走了。

    我聽了后,又是歡喜,又是憂愁。雖然又多了一年的時間。可是白家不同意解除婚約,這個婚遲早還是要結的。一年以后,我們又有什么辦法來阻止這場婚禮的舉行呢?

    鄭可想顯得對這個結果滿意極了。笑容滿面的,大口大口地喝著啤酒。看得出,這几天她郁悶壞了,如今重得自由,雖是短短的一年,也讓她歡喜不已。

    我端著酒杯,坐到了鄭可想的身邊,笑道:“鄭姐,恭喜你,你的勇氣,終于換來了好的結果。只是,一年之后,我們該怎么辦呢?”

    鄭可想笑笑,還未說話,夏小雨就插嘴道:“什么我們?鄭總的事和你有什么關系?別以為這事是你攪黃的,你就有功勞了。你是鄭總妹妹的男朋友,鄭總最后嫁誰,也不會嫁給你的!”

    我汗!需要說的這么直接嗎?我不過關心一下而已。這也不行嗎?

    鄭可想忙打了夏小雨一下,嗔道:“不許胡說,小俞問的這也是正事。”說著,她又轉過過了頭來,對我笑道:“其實我看出我媽的意思來了。她這是緩兵之計,你不知道,這兩天,我在我媽面前使勁兒哭,哭得我媽長吁短嘆的,几乎心都要碎了。看來這一次,我媽還真是心軟了,所以才想出了婚期延后的這一招。一年的時候,足夠她想出辦法來解除和白家的婚約。有了我媽的支持,那我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只聽夏小雨哼了一聲,道:“你真的相信你媽會心軟?要心軟早就心軟了,上次你和方正的事,你哭得比現在還慘,怎么沒見她心軟過一點點?”

    鄭可想嘆道:“唉,上次的情況和這次不同。上次白爺爺還健在,我媽的仕途又正在最關鍵的時候,當然不允許我……”說到這里,忽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就住口了,眼神一飄,看向了我,閃閃爍爍的,似乎后悔在我面前提起了方正這件事。

    夏小雨是多機靈的一個人那,一見鄭可想的表情,哈哈笑道:“我說想想,你還真以為俞閃不知道你和方正以前的事啊?你也不想想,就算你不說,你妹妹她們會不提起來嗎?就對俞閃一人遮遮掩掩的,說明你心里有鬼哦?”

    鄭可想頓時漲紅了臉,氣道:“胡說!我哪有遮遮掩掩?這事……這事和小俞又沒什么關系,我干嘛要提起來?”

    夏小雨只是笑著拼命去看鄭可想的臉,鄭可想有些吃不住了,只好看向了我,低聲道:“小俞,我和方……那以前的事,可人有對你說過嗎?”

    我笑道:“嗯,說過一點點,具體我也不是很了解。”

    鄭可想哦了一聲,臉似乎更紅了。遲疑了一會兒,她低聲道:“那就不要了解了,我不想提起這件事,明白嗎?”

    我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鄭姐,我對這事沒興趣。
第一百五十三章 我愛你們

    鄭可想的婚事,至此算是告了一段落。生活又重歸于平列和安寧。由于受到了鄭可想的警告,我和鄭可然的關系,也沒有以前那么親密了。雖然還是朋友,可那些打屁股之類的親密動作,我再也不敢做出來。

    往后的一段時間,我把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而且我還在不斷學習著各類業務知識,積累管理經驗,為我以后的發展打下成功的基礎。

    日子過得很快,轉眼到了十月二十號。我清楚地記得去年的這一天,就是我和鄭氏三姐妹同時邂逅的日子。真是想不到,一年過去了,我和她們的關系,竟已是這么親近和密切了。

    為了紀念這一天,我特意邀請了三姐妹在金龍大飯店吃飯。當然,除了吃飯和紀念,我還有另一層意思。事先我打電話給老二鄭可然,讓她借助這次吃飯,在她的姐姐妹妹面前假裝和我化干戈為玉帛,省得以后老是要演戲,萬一被人發現我和她其實要好,也算有了個借口。

    不過,請吃飯的原因我沒有說,就是想給三姐妹一個意外。傍晚時分,三姐妹陸續到齊了。洋娃娃就坐在了我的身邊,看著我笑嘻嘻地道:“雨傘,今天是什么日子呀?我記得你的生日早就過了,干嘛請我們吃飯?”

    我笑笑不語,等酒菜都上齊了,我端起酒瓶給每個人都斟了一杯酒。然后我看著這三位千嬌百媚的姐妹,笑道:“大姐、二姐、可人,時間過得真快啊!一晃竟然已經一年過去了。去年的今天,不知道大家還有印象沒有。那時候,我還只是銀行里的一個小職員。早上,我去大姐那時候的公司去辦事,第一次見到了和藹可親的大姐。”說到這里,坐在位子上的鄭可然忽然格地一聲笑了起來,道:“哦,我想起來了,原來那就是去年的今天啊?呵呵,怎么,你要和我過相識紀念日不成?”

    我笑著,又面向了老二鄭可然,道:“那天下午,我去電視台找一個人,不料,又第一次遇見了二姐你。雖然那次遇見有些不愉快,可是我印象非常深刻。因為……二姐畢竟是個名人嘛,呵呵,呵呵!”

    鄭可然眨了眨美麗的大眼睛,忍不住道:“那天……也是去年的今天?”

    我點了點頭,正待說話,我身邊的洋娃娃忽道:“不對吧?我記得二姐說過,她是在大姐生日那天遇見你的。不是你撞翻了她准備給大姐過生日的蛋糕,所以你才重做送來的嗎?”

    我呵呵笑道:“在大姐生日之前,我已經和二姐見過面了呢。不過兩次見面都是吵架,今天我擺下酒席,目的之一就是要向二姐好好道個歉,事情都過去一年了,以前的不愉快,就讓它都過去吧。”

    鄭可然雖然答應我就在今天假裝和我冰釋前嫌,但一下子就接受了我的道歉,似乎有些太明顯了。她是個聰明人,當下冷哼一聲,不說話,也不表態。我也不失時機的碰了一下洋娃娃,暗示她做個中間人,勸勸她姐姐。

    果然洋娃娃也反應了過來,忙笑著移到了鄭可然的身邊,拉著她的手撒嬌似的道:“二姐,你看雨傘都向你這么著重地道歉了,你就原諒他吧?好不好嘛?”

    鄭可然還在假作矜持,坐在我另一邊的大姐鄭可想卻噗哧一笑,似乎了解了一切似的,微微側過了身,低聲在我耳邊笑道:“你這個小滑頭!”

    我汗!真是沒什么事情瞞得過大姐的。我只好苦笑了一聲,轉過來對鄭可想做了個拜拜的動作,懇求她幫幫忙,假裝什么都不知道好了。

    那邊鄭可然被洋娃娃糾纏著求了半天,這才假裝萬分無奈地道:“好啦好啦,真是被你打敗了。原諒他可以,不過請他以后對我尊重些,別像以前一樣,動不動就破口罵人。”

    洋娃娃一聽大喜,開心地一把抱住了姐姐的脖子,湊上小嘴親了她臉頰一下,格格地笑道:“謝謝二姐,我保証,雨傘以后一定會尊重你的!”

    說著,她又轉頭對我道:“雨傘,你快向我二姐表個態,說以后再也不和她吵架了。”

    我嘿嘿一笑,道:“二姐,以后我一定尊重你,保証不會再得罪你了。這次我是認真向你道歉的,謝謝你能原諒我!”

    鄭可然哼了聲,道:“算了,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了,只要你對我妹妹好,其他什么事都好說。”

    看到我和鄭可然的表演,大姐捂著嘴,似乎忍笑忍得十分辛苦。我都不清楚她究竟知道哪些,想想我和鄭可然之間的那些事做得十分隱祕,她不可能會知道的呀?除非,是夏小雨告訴她的。可是夏小雨答應過我不說的呀!

    洋娃娃和二姐親昵了一陣,又坐回到我的身邊。我也不去多想了,便伸手摟住了女朋友的肩膀,笑道:“還有,也就是去年的今天,我和可人第一次見面了。那天我去電影院看電影,可人就坐在我后面呢!”

    此話一出,不但洋娃娃的兩位姐姐驚異極了,就連洋娃娃自己也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我道:“不會吧?那天也是十月二十號?你……你在同一天里,認識我們姐妹仨?”

    看著三姐妹同樣的驚詫目光,我呵呵笑道:“是啊,所以今天是個有紀念意義的日子。”說著,我站起來舉起了酒杯,道:“大姐、二姐、可人,去年的今天我和你們初次相識,到今天,你們已經和我親如一家了。在這一年里,發生了好多事。你們對我的恩情,雨傘都歷歷在目,永難忘懷。能和你們相識,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和幸福。來,為了這個美好的日子,我敬大家一杯。愿我們能夠在一起永遠快快樂樂,永遠親密無間!”

    姐妹仨都笑著舉杯,一起與我共飲。接下來,晚宴正式開始,大家邊吃邊聊中,洋娃娃首先把去年的那天晚上和我結識的經過唧唧呱呱地和兩個姐姐詳細說了。接著,大姐也說起了那天第一次和我見面時的印象。唯有鄭可然說時,只不過寥寥几句,道:“那天他坐的出租車擋住了我的路,我讓他趕緊讓開,他反而對我橫眉豎眼,令人討厭極了。經過,就是這樣。”

    氣氛融融中,晚宴結束了。貪玩的洋娃娃馬上提議大家去卡拉OK好好地唱唱歌。兩個姐姐都沒有異議,于是很快我們雙來到了本市最好的一家KTV城,包了最大最好的一間包房,盡情地唱起了歌來。

    首先便是洋娃娃第一個上陣,大唱起孫燕姿的歌。接著鄭可然走上唱台,居然,竟然唱的是范曉萱的歌。我的天,沒想到平日里這么嚴肅的鄭可然,還有這么童真的一面。

    鄭可然唱歌略略比洋娃娃稍好一點點,基本沒走調吧。但輪到大姐鄭可想唱時,她卻面紅耳赤,死都不肯上台。結果在她兩個妹妹硬拉強推中,還是羞答答地上去了。不多久,她點了一首歌,然后站在唱台上對我們道:“你們呀,一定要我獻丑是吧?那好,今天姐姐算是豁出去了。不過,你們誰要是敢笑話我,回去后,我可決不輕饒!”

    洋娃娃哈哈一陣大笑,道:“大姐,謙虛可使人發胖的哦!小時候我們可是聽過你唱歌的,咱們家可只有你有音樂細胞哦!”

    鄭可想淡淡地一笑,開始認真起來,并進入了狀態。包房里什么音樂都沒有。但鄭可想看著面前的電視屏幕,忽然輕輕地唱了起來:“是誰,在敲打我窗。是誰,在撩動琴弦。那一段,被遺忘的時光……”

    這時,音樂之聲,才漸漸在包房里響起。聽到這首深沉而又憂傷的歌曲,看到鄭可想眼睛中那迷迷蒙蒙的哀愁,我忽然感覺到,這首歌是唱給死去的方正聽的。那一段時光,鄭可想真的已經遺忘了嗎?

    鄭可想的歌聲,真的比她的兩個妹妹好上了許多。加上她情真意切,深情投入,使這首歌聽起來如泣如訴,感染力特別的強。

    聽著聽著,我忽然又聽到坐在我旁邊的鄭可然輕輕的一聲嘆息,似乎她也明白了,大姐的這首歌在為誰而唱。

    我的心隱隱作痛了起來,大姐啊大姐,什么時候你才能真正忘了方正去獲得新的愛情和幸福呢?

    不一會兒,這首《被遺忘的時光》唱完了。鄭可想放下了話筒,微笑著走了下來。洋娃娃帶頭拼命地鼓掌,叫道:“大姐,功力不減當年啊!再來一首,我要聽你唱陳慧嫻的歌!”

    鄭可想連忙搖頭,道:“不唱了不唱了,人家小俞都還沒表現過呢。小俞,來該輪到你了。咱們來聽聽,你的歌喉到底怎么樣!”

    鄭可然轉頭看向了我,故作不屑地哼了一聲,道:“就他那個破嗓門,別把我們的耳朵給污染了才好!”

    洋娃娃嘻嘻一笑,她是知道我的歌聲的,當下立刻將小嘴湊到了我的耳邊,輕聲對我道:“雨傘哥,快唱一首你最拿手的。把我兩個姐姐都鎮住。看她們還敢不敢小瞧你,哼!”

    我笑著,她不推辭,走去點了一首歌,然后走上了唱台,對下面的三姐妹道:“那我就獻丑了,這首歌,我獻給在座的所有人。因為是你們帶給了我快樂和幸福,是你們讓我感到了這世上最美好的溫情和關懷。我愛你們,謝謝你們!”
第一百五十四章 白云再次回來

    曲前奏聲在包房里響起,我微笑著看著這三位我深深愛著的女人,輕輕的唱了起來:“我,一直都想對你說,你給我想不到的快樂,像綠洲給了沙漠。說,你會永遠陪著我,做我的根我翅膀,讓我飛,也有回去的窩。我愿意,真的愿意,付出一切也要保護你……”

    唱著唱著,我看到台下洋娃娃深情注視著我,隨著我歌聲的節奏在輕輕搖動她的頭顱。鄭可想的身體依靠在下面的沙發長椅上,微笑著,卻似乎若有所思。鄭可然卻斜著眼睛看我,雪白的牙齒輕輕咬著自己的下唇,不知道,她聽到了我的歌聲,心里在想些什么。

    這首《就是愛你》,我是唱給她們每一個人的。借助歌聲,表達了我對她們的深情。平日里,我根本不可能說出來我愛她們每個人。但,唱歌可以,歌詞是早就有的,不過表達了我的心聲而已。

    說實話,我唱歌的功力,要比她們三姐妹強出太多。一首歌唱完,除了洋娃娃拼命的鼓掌,另外兩個似乎真的被我鎮住了。呆呆地看著我,連鼓掌都忘了。

    我笑著走下台,對她們三個道:“獻丑了,獻丑了!”

    洋娃娃馬上親熱地拉住了我的手,卻得意洋洋的對鄭可然道:“二姐,怎么樣?雨傘的破喉嚨,沒污染到你的耳朵吧?”

    鄭可然回過了神來,卻依然不屑的哼了一聲,道:“這有什么了不起?我在電視台里,聽那修額歌星唱歌,比他要好聽多了!”

    洋娃娃不服氣地道:“不可能,雨傘唱得比原唱都好。那些個三流歌星,怎么能比他唱得好聽?”

    兩個姐妹,頓時為了我爭執了起來。一旁的大姐鄭可想忽然笑著伸過手來摸了一下我的頭,笑呵呵地道:“好啦好啦,我做公証人,咱們家雨傘歌確實唱得不錯,至少把我給震住了。這么好的歌喉,要不要起歌壇發展呀?”

    我笑道:“鄭姐,我這就是玩玩的,一把年紀了,還發什么展啊?”

    鄭可然一聽,馬上諷刺我道:“切!你還真當自己能發展什么啊?就你那歌喉,電視台里多了去了。”

    洋娃娃急了,叫道:“二姐,你不是剛說了已經原諒雨傘了嗎?怎么還老是說他的壞話啊?他的歌,明明就是唱得好的嘛!”

    我見這兩姐妹馬上就要吵起,忙拉住了洋娃娃,道:“算了可人,別爭論這些了,走,我們一起唱一首怎么樣?”

    洋娃娃兀自還瞪了二姐一眼,然后對我道:“好啊,那咱們唱哪一首?”

    我拉著她站了起來,笑道:“唱相思風雨中,怎么樣?”

    我和洋娃娃一起跑到了唱台上,繼續卡拉OK。沒多久,洋娃娃就已經唱得興高采烈,早忘了和姐姐的不愉快。轉眼一個多小時過去了,大家又陸續唱了几首,氣氛又開始歡快了起來。

    就在這時,我看到大姐鄭可想似乎聽到了自己的手機鈴響,笑瞇瞇地摸出來一看,馬上,笑容就僵住了。接著,她趕忙站起來,悄悄地離開了包房,走到了外面去,看來,她是去接這個令她色變的電話。

    過了很久很久,大姐都沒有回來,洋娃娃發現了,覺得有些奇怪,道:“咦?大姐上哪兒去了?”

    我正擔心著大姐,聞言馬上道:“剛才好象她出去了,要不,我出去找找她?”

    這時,剛好輪到了洋娃娃點的一首歌,她便點了點頭,道:“那好,你去找吧。”說著,她人已經跑上了唱台。我立刻出了包房,在外面尋找了一會兒,終于,我在KTV城三樓和四樓的樓梯轉角處,看到了還在拎著手機講話的鄭可想。

    我在三樓靜靜地站著,只聽鄭可想一直在對著手機里的那方解釋著什么。她說話的聲音比較輕,我也聽得不是很清楚。只是最后一句話,我聽到了:“好吧,我們見面談,半個消失后,我們在兩岸咖啡屋見面。”

    說著,鄭可想收了手機,轉過了身來,馬上,她就看到了我,我擔心地走過去道:“鄭姐,怎么啦?誰的電話?”

    鄭可想一臉的苦笑,看著我,道:“白云回來了,為了她的哥哥,今天晚上要來質問我。”

    我頓時吃了一驚,同時,又有些激動和歡喜,叫道:“白云回來了?她……現在就在C市嗎?”

    鄭可想點了點頭,忽然看著我笑道:“哦,我倒一下子忘了,她還是你的初戀情人,知道她回來了,你是不是很激動?”

    說不激動,那是假的,當下我道:“她回來就是為了她哥哥的事嗎?您現在,就要去見她?”

    鄭可想笑道:“是啊,你是不是也想跟我一起去?”

    我嘿嘿一笑,也沒掩飾我的想法,道:“我和白云都快一年沒有聯系了,能見見她自然是最好。不過,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嘿嘿!”

    鄭可想嗤的一笑,道:“你呀,別老是還對她念念不忘的,要知道你可是可人的男朋友。”

    我忙道:“鄭姐,這我知道,我也沒別的想法,只不過,難得她回來一次,下次她再回來,都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嘛。”

    鄭可想也了解我的心情,忍不住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你這花心鬼,到底喜歡過多少女人啊?這次白云是為了她哥哥的事回來的,比跟著我去見她確實不方便。不過你可以遠遠的在一旁,等我和她談完分別時,再過去和她敘敘舊好了。”

    我大喜,忙道:“謝謝鄭姐,您真是太好了!”

    鄭可想搖了搖頭,無奈的嘆息一聲,然后道:“好了,我們回去和可然和可人她們說一聲吧,就說我和你有點急事先走一步,別讓她們知道白云回來了。”

    我哎了一聲答應了,立馬和鄭姐回到了包房。可然和可人聽說我和大姐有“工作”上的急事要先走一步,也就不再唱了。我去結了帳單,然后可人坐上了二姐的車先回去。我和鄭可想則各自駕車,來到了中山路上的兩岸咖啡屋。

    想到即將就要見到分別都快一年的白云,我的心情一時間難以言表,過往和她在一起的歷歷往事,又一一浮現在眼前,不過我倒真是沒去想再和她有什么瓜葛,只不過單純地想看看她好不好,問問她一年來的情況而已。

    下了車,鄭可想先走進了咖啡屋,我稍稍等了一下,才走了進去。不料剛走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我看到鄭可想又下來了。

    我奇怪地道:“鄭姐,怎么啦?”

    鄭可想道:“她還沒來,正好,我想起了一個事,要吩咐你一下,你跟我來。”說著,她東張西望了一會兒,看到咖啡屋側面有一個轉角無人處,便當先走了過去。

    我忙跟著也走到了轉角處,道:“鄭姐,您要吩咐我什么啊?”

    鄭可想回過了身來,低聲道:“小俞,白云不是白文臣,她沒有這么好說話的。這么多年我和她認識下來,她是個怎樣的人我很清楚。說實話,白家我誰都不怕,惟獨怕這個性格特異的女兒。你和她見了面后,千萬不要提起你是我妹妹的男朋友。否則,為了哥哥,這個女人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的,你明白沒有?”

    我一呆,有些好笑地道:“不會吧?白云不是那樣的人,再說了,我是你妹妹的男朋友,又不是鄭姐您的男朋友,她干嘛和我過不去?”

    鄭可想道:“你了解她還是我了解她?白云年紀輕輕能夠單獨一人在外面闖出一片天地,而且完全沒有靠過家里的一點關系,這樣的女人能小視嗎?白文臣在白云的心里,那就是天。她是決不允許有人背叛她哥哥,傷害她哥哥的。你想想看,為了她哥哥,本來她好好的在外國工作的,現在卻不顧一切的回來了,這不夠說明問題嗎?”

    我一時間腦筋混亂不堪,白云在我心里,完全不是鄭姐形容的這個樣子。她那么的清純,那么的聖潔。這樣如仙子一樣的女人,會把我怎么樣呢?

    鄭可想見我還是不信,只好嘆了一聲,輕輕地伸出手撫摸著我的頭發,低聲道:“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我也沒法和你說的清楚了。不過只要你記住,和她交談時,盡量不要提起你和我們姐妹的關系就是。言多有失,我不想被白云抓住了什么把柄,讓我這次的努力付之東流,知道嗎?”

    雖然我并不明白,但大姐的擔心,我還是看得出來的。當下,我點了點頭,道:“放心吧鄭姐,一會兒我只和她敘舊,其他什么都不提。只是既然白云這么厲害,您和她見面,會不會有點危險啊?”

    鄭可想嗤的一笑,忍不住又捏起了我的鼻子,道:“白云又不是老虎,她還能把我吃了不成?你呀,擔心擔心自己吧。捏見了老情人的面,就把我們姐妹仨都忘了就好!”

    我嘿嘿一笑,道:“鄭姐,我那兒會啊?現在我的心里,就只有你們三……”說到這里,我趕緊住口,好險好險,差一點點就把我真實的內心都說出來了。

    但鄭可想是多精明的人呀,捏著我的鼻子的手越來越重,口中哼哼地道:“說呀,繼續說呀,就只有我們三什么?”

    我哪兒敢說啊,只好哎呀哎呀的慘叫,忽然,就在這個時候,我和鄭可想同時聽到不遠處有人冷冷的一哼,道:“哦?原來,這就是你不想嫁給我哥哥的原因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白云不走了

    鄭可想的手一顫,馬上就放開了我,頭一抬,臉色已是蒼白一片。呆呆地看著我的身后,輕呼一聲:“小……小云。”

    我則猛地轉過了身來,看到就在面前三米處,站著一位長身玉立的白衣女子。那熟悉的身姿,那飄逸的長發,那仙子一般的氣質,正是我曾經那么愛過的白云仙子。

    我又是驚喜,又是開心,忍不住走上了一步,叫道:“白云,你回來了?”

    白云看到了我,也是微微地一愣。然后,她就笑了起來,道:“雨傘?怎么是你?”

    我歡喜地道:“聽說你回來了,我忍不住和鄭總一起過來見見你。都快一年了,你在國外,一切都好嗎?”

    白云有些疑惑地看看我,又看看我身后的鄭可想,道:“我剛剛回來不久,你就知道我回來了?這么說,我打電話的時候,你就在我嫂子的身邊嘍?”

    這時,鄭可想也走了上來,道:“小云,俞閃是我公司的員工,晚上剛好和我在一起商量一些公事,一聽到是你回來了,他非要來見見你,我也沒辦法。”

    白云轉目看向了鄭可想,冷冷地一笑,道:“是嗎?你們可真是勤奮啊,這么晚了,還在一起談公事。就算是到了這里,你們的公事,還沒有談完嗎?”

    鄭可想一時都不知該怎么解釋了。只好強笑了一聲,道:“小云,我們別站在這里了。上樓去吧,有什么話我們慢慢聊怎么樣?”

    我一聽,忙也道:“哦,你們有事你們去談吧。白云,等你和鄭總談完了,能給我十分鐘時間嗎?我也想和你聊聊。”

    白云眼珠子略略一轉,道:“好吧,我確實有事要和我嫂子談。你要是等得住,一會兒我再來找你好了。”說著,她又看向了鄭可想,道:“嫂子,那我們先上去吧?”

    鄭可想點了點頭,經過我的身邊,走出了轉角,向二樓走去。白云則微笑著,一邊倒退,一邊對我道:“雨傘,真沒想以,一回來,就能見到你呢。”

    我跟著走了几步,也笑道:“我也沒想到,這么快,我們又見面了。

    白云的眼神里,有些掩飾不住的喜悅,對我搖了搖手,這才轉身跟著鄭可想上樓。我站在樓下想了想,覺得在這里干等也不是辦法,便也上的樓去,看到白云和鄭可想已經在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了下來。我只好離得她們遠遠的。在一個角落里坐下,點了一杯咖啡,慢慢地等待。

    由于離得太遠,我根本不知道白云和鄭可想在談些什么,只是看上去,她們兩個聊得很平靜,表情也不是很僵硬,就像是兩個平時就要好的朋友,在那里悠閑地聊天。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我的咖啡都喝到了第三杯。終于鄭可想和白云同時站了起來,似乎談話已經結束。

    她們一起往外走的時候,我忙伸手打招呼:“白云,我在這里。”

    白云轉頭看到我后,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但仍和鄭可想低聲說著話。鄭可想回了一句后,這才真的轉身下樓。然后,白云就向我這邊笑著走來了。

    我連忙起身迎接,道:“白云,你和鄭總都談完了?”

    白云就在我的對座坐了下來,微笑著,看著我卻不語。我只好呵呵一笑,也坐了下來,道:“要喝點什么嗎?”

    白云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了,剛才已經喝了不少。再喝,晚上我會睡不著的。”

    她這么說,我也就不再勉強了。靜靜地看著她,發現一年過去后,白云似乎又成熟了不少。坐在那兒,還真有那么點女中強人的味道。我笑道:“時間過得真快啊,一轉眼,你到德國都快一看了。怎么樣,在外面工作還順利嗎?對了,世界杯,有沒有到現場去看看?”

    白云嗤的一聲,輕輕地笑了起來,道:“我很忙的,哪有時間到現場去看球啊?不過最后意大利拿了冠軍,真地讓我好開心。哦,這一年,你的變化也不小啊。聽我嫂子說,現在你都成了她公司里極重要的一員了。本來,我還以為你會一輩子就守著你原來的銀行工作,永遠安于現狀的呢。”

    我感嘆地道:“是啊,這一年來,變化太大了。這些都要感謝鄭總,要不是她,我現在恐怕還是一個銀行小職員呢。對了,白云,這次你回來打算待几天?有時間的話,我們還可以再見面嗎?”

    白云臉上浮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道:“你希望我待上几天呢?我要是不走了,你會怎么樣?”

    我笑道:“你要是不走了,那當然最好了。不過,這是不可能的吧?你別開玩笑了,還是告訴我你究竟在這里待几天吧?”

    白云輕輕地捂住了小嘴,一邊樂,一邊笑道:“我沒開玩笑,我還真地就不走了。我們總公司決定在C市成立一家分公司,任命我為C市分公司的總負責人。不過兩天后我得先回SH述職,大約在下個月初,我會帶一幫人馬正式來C市創業。到時候,我們可能就是生意上的對手和伙伴嘍。”

    我一聽,真是喜出望外,叫道:“真的?你不是在騙我的吧?你真地要回到C市來工作了嗎?”

    白云捂住嘴只是笑,過了一會兒,她才收斂了笑容,道:“這當然是真的,我騙你干什么?好了,我的事說完了,接下來說說你的吧。這一年來,你除了工作上有變化,生活上的呢?我是說,你現在找到女朋友了沒有?”

    知道白云居然要回來工作了,我這心里驚喜,又是意外。但,我倒還真沒忘了鄭可想對我的警告。聽她問起了這個,我忙道:“沒呢,我這樣的人,哪里能找得到女朋友啊?”

    “是嗎?”白云微微笑了笑,道:“真沒有嗎?我看你和我嫂子的關系不一般啊?躲在角落里這么親熱,不象是普通的上下級關系啊?”

    我汗!就知道白云繞來繞去的,必然會提到這個疑問。當下我認真地道:“我和鄭總雖是上下級,但私下里我們的關系很好。你不是也知道的嗎?在鄭總公司成立之前,我和她就已經是好朋友了。我在鄭總的心目中,就像是她的弟弟一樣。所以有些親密的舉動,也不足為怪。但我和她絕沒有你想的那種關系,白云你別誤會了。”

    白云笑道:“既然只是那種你說的姐弟關系,那干嘛要躲起來親熱?要不是我看到她的汽車在外面,進來問服務員,還真不知道你們在哪個角落呢。如果真是正大光明的,為什么要這么偷偷摸摸?”

    我一下子,還真不好回答了。看來鄭可想說得對啊,白云真地沒那么好說話的,一個女人能夠單獨在外面闖世界,沒點頭腦和能力怎么可能會成功?想要輕易地糊弄她,確實不太容易。

    想到這里,我斟酌地道:“因為……鄭總不想讓你看到了誤會什么,正好有件事我讓她生氣了,所以就把我帶到一旁教訓一下我。只是沒想到,還是被你看見了而已。”

    “是嗎?她的這種教訓,還真是很特別。雨傘,你什么事,讓我的嫂子這么生氣啊?”

    聽到白云抓住這個問題開始咄咄逼人了,我的心里頓時不悅了起來。難道我心目中的白云仙子,真地是鄭可想所說的厲害女子嗎?

    我看著白云,道:“白云,你回來我太高興了。可是,你不覺得現在我們已經不像是老同學久別重逢了嗎?我不是你的犯人,需要你這么審問嗎?”

    白云眼睛一眨,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她的臉色開始緩和了下來。笑容,又慢慢浮在了臉上。只聽她輕輕地道:“對不起,可能我是太著急了吧。也許你已經知道,我嫂子忽然不想嫁給我哥哥了。原因不明,毫無理由,我不得不去懷疑什么。因為太關切,所以可能有點失態了,抱歉。”

    我也能理解白云的心情,便點了點頭,道:“這事我知道一點點,你的心情我也明白。可是白云,恕我直言,如果鄭總真地不喜歡你哥哥,又何必非得勉強他們在一起呢?強扭的瓜是不甜的,這個道理我想你應該明白的吧?”

    白云笑了笑,道:“雨傘,我知道你是在為我嫂子打抱不平。可是誰來為我杏樹打抱不平呢?如果早十年前我嫂子就說不喜歡我哥哥,不想嫁給他為妻。那么也許我無話可說,也不會來這里問個明白。可是,這個婚約定下了都將近二十年了,我哥哥今年都三十三歲了。這么長的時間里,我哥哥為了她從來沒去和女人有過什么交往。只是默默等待,盼望著幸福的一天早點來到。他的認真,他的付出,難道就說一聲對不起,我不想嫁了,就可以打發了嗎?我哥哥是個男人,他可以咽和下這口氣,可是我不能。我見不得有人敢這么欺負我哥哥。這事要是不搞個明白,還我白家一個公道,休想就這么輕易的算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沒理由了

    聽到白云的話,我一時也真的無話可說。這件事對白云的哥哥來說,確實不公平。他沒有做錯什么,漫長的等待和守候,換來的卻是一場空歡喜。他是個男人,有了委屈和不公,可以默默的承受下來。我們不和他親近,所以沒去想到他的痛苦。但白云是他的親妹妹,她感受到了哥哥的苦楚,作為親人她憤怒了也是正常的。白云沒有錯,鄭可想也沒有錯。錯的,只是當年那些根本不考慮兒女的意愿,就為了自己的利益和愿望就包辦婚姻的人。為了這個錯誤的婚約,很多人深受其害。有的人死了,有的人失去了所愛的人,并在抗爭中,承受了巨大的壓力。還有的人,無辜的受到了傷害。

    這樣一個結果,真的是很無奈,很悲慘。我沒有辦法替鄭可想辯解什么,因為我表面上,是個局外人。所以只好嘆息一聲,道:“白云,據我所知,鄭總不是還沒有和你哥哥解除婚約嗎?你又何必這么認真,非得要搞出什么事來呢?”

    白云淡淡的一笑,道:“大家都是明白人,鄭家這招緩兵之計,真以為我們看不出來嗎?一年的時間,真的就可以讓我嫂子回心轉意了?到時候是不是再來一次婚期延后一年,然后永無休止的拖延下去,直到我們自己提出來解除婚約?她們鄭家已經耽誤了我哥哥二十年,難道還想再耽誤他二十年嗎?”

    我嘆道:“那你想怎么辦呢?強迫鄭總嫁給你哥哥,讓他們一輩子不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嗎?“

    白云一呆,接著把身體深深的靠入沙發椅中,默默想了半天,才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我只想弄清楚這是為什么。說實話,現在都這樣了,我也沒指望她最后成為我的嫂子。只是……就算要解除,也得對我們有個明確的交代。這次我回來,一半的原因,就是為了這個。”

    說到這里,她忽然對嫣然一笑,道:“瞧我,老是和你說這些不愉快的事干什么?好了好了,不提這些了。剛才你說什么?都一年時間過去了,怎么你還沒有交到女朋友嗎?”

    我笑道:“我交不到女朋友很稀奇嗎?那你呢?你在德國,感情上有沒有新的發展?”

    白云呵呵一笑,道:“你忘了?我不是說過在三十歲之前不談感情的嗎?現在我才二十七歲,還早得很呢!”

    接下來,白云果然不再和我提起鄭可想的事,只是和我說著一年來在國外一些見聞和工作情況。我也說了自己這一年來的一些經過,不過只字未提我和鄭可想兩個妹妹的關系。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的時間,白云見聊得差不多了,便抬腕看看了手表。道:“好了,時間已經很晚了。今天我們就聊到這里吧?以后我們會有很多機會在一起聊天的,不必爭這一時。“

    我笑著站起來,道:“那,需要我送你回去嗎?”

    白云緩緩起身。道:“你有車嗎?”

    我道:“有!”

    白云笑了,道:“看來在我嫂子的公司里,你混的還真不錯啊。呵呵,好吧,我就搭一下你的順風車吧。”

    不多久,我開著車,送白云回到了她紅星路的家外。白云笑著一邊推車門,一邊對我說:“謝謝你送我回來,能再次見到你,真的太好了。”

    我也笑道:“不客氣,見到你,我也很高興,再見!”

    白云點點頭,轉身下車,關上車門就向自家的大門處走去。我開始調轉車頭,准備離開。剛剛把車頭調過來,卻忽然看見白云還站在路邊,根本沒有回到家中。

    我奇怪的停下了車,按下車窗道:“白云,怎么你還不進門啊?”

    白云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忽然走到我的車邊,認真地看著我道:“雨傘,你和我說實話,你真的沒有女朋友嗎?”

    我汗!怎么白云忽然又問起這個來了?剛才謊話已經說出口了,現在當然也不能改口。于是我呵呵干笑道:“干嘛?我又沒有女朋友,很重要嗎?”

    白云深深的看著我的眼睛,道:“很重要,因為,我已經感覺不到你在喜歡我了。如果你是真的沒有女朋友,那你一定也有了喜歡的女人了吧?”

    我隱隱的感覺到,白云還是沒有放棄對我和鄭可想的懷疑。這當口,我怎么能承認心里已經有了喜歡的人了呢?萬一白云打破沙鍋問到底,我非得露餡不可。[天堂之吻手打]

    于是我只好哈哈一笑,道:“還沒有啦,本來我就喜歡的是你,可你又不肯和我交往。這么久來,我費了好大勁才擺脫了對你的思念。干嘛,你又想讓我陷下去啊?”

    白云干脆雙手就抵在了我的車窗上,前傾著上身,深深的看著我的眼睛。過了很久,她才輕輕的道:“你說謊了,你心里已經有了別人。她是誰?你能告訴我嗎?”

    一滴冷汗,從我的腦后慢慢滴了下來。我真是有點不敢直視白云的眼睛,無奈下,我也只好繼續編造謊言,嘿嘿笑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是的啦,最近我喜歡上了一個女人。不過只是暗戀啦,她是根本不知道的。”

    白云微微的笑了起來,道:“是嗎?想必這位女子,一定是個美女吧?”

    我見白云再這么問下去,我非得被她揭穿不可,當下笑容一收,道:‘白云,你問我這些,有什么用意嗎?”

    白云眼睛一眨一眨的,道:“有,因為……。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和我有過親密關系的男人。而且,也是唯一讓我不感到討厭的男人。現在我已經回來了,如果你沒有女朋友,我會認真考慮是不是要接受你的。畢竟,我年紀也不小了。說是要在三十歲之后再考慮個人問題,可那也不現實。雨傘,我很難得碰見一個不會讓我起雞皮疙瘩的男人,一年前我和你接吻的時候,也沒有感到惡心。我不知道,以后我還會不會再遇上這樣的情況,所以,我想試著認真去和你交往一下,如果合適,我想嫁給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也所以,我需要了解你現在內心真實的想法,看看我們還有沒有機會,重續舊緣。”

    頓時,我都呆住了。一時間,真不知道這是她的真心話,還是為了試出我和鄭可想的關系而說。白云深深的看著我,見我什么話都不說,便繼續輕輕的道:“雨傘,你……真的已經不喜歡我了嗎?”

    我只好咽下了一口唾沫,艱難的苦笑道:“白云,對……對不起,我已經……喜歡上別人了。”

    白云又眨了眨眼睛,道:“告訴我,她是誰?如果她比我優秀,那就當我什么都沒有說。但如果不比我好,我就會咽不下這口氣的。”

    我的心里亂極了,如果這話白云要是在一年前對我說,那我哪兒還有什么好猶豫的?可是現在一切都變了,我的心里,只有她們三姐妹的存在,已經不可能,再容納別的人了。

    但白云畢竟是我曾經愛了那么多年的女人,要說現在我已經把她忘得一干二淨了,這是不可能的。忽然間聽到了這樣的話,我要是心里不起波瀾,那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

    現在,我只能當她說的這些話,是為了套問出我和鄭可想真實的關系出來。我不能上她的當,我一定要保持清醒!

    于是,我又艱難的咽下了一口唾沫,哈哈苦笑道:“白云,你別開玩笑了。這個世界上比你優秀的女人太難找了,我哪里遇得上第二個啊?”

    白云笑著道:“不會啊,比如我嫂子就不見得比我要差。還有,你應該認識我嫂子的兩個妹妹吧?隨便是誰,無論是相貌氣質,都不在我之下啊?”

    我……我汗!只好苦笑道:“白云,我也不想想,我這么一個普普通通的男人,配得上她們嗎?那么優秀的女人,我是連想都不敢去想的。我喜歡的那個女人,很普通,很平凡,根本就不能和你們相提并論,你就不要開玩笑了,呵呵!”

    白云輕輕的笑著,道:“雨傘,你大概是怕我其實是在試探你的吧?嗯……說老實話,是有一點點。如果你對我嫂子有那么點意思,我就會生氣了。但如果你沒有,剛才的話,我是認真的。我真的想和你交往,這一年來,你的那個吻,把我給坑苦了。到了德國,我沒有一天不想你的。本來我想到三年里回不來,也就打消了想和你好的念頭。可是,現在我回來了,你又正好沒有女朋友。那為什么,我不爭取一下呢?雨傘,你說是不是?”

    完了,我完全昏頭了!現在我該怎么辦?都已經說我沒有女朋友了,現在改口也來不及了。按照常理,我拒絕白云簡直就是沒道理。就算我說了已經有了喜歡的人,那不是還“暗戀”的嘛。以白云這么優秀的女人提出來想和我交往,她又是我曾深深愛過的女人,我拿什么理由去回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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