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其他] [仙俠] 凡人修仙傳 作者:忘語 (連載中)

第二百九十四章 弄焰決
「哼!閣下偷偷潛入屋內,非奸即盜!還敢裝神弄鬼,看貧道不……」老道也許這些天來被王府中的人奉承慣了,竟不加思索的厲聲喝道。

    但是當他習慣性的用天眼術往韓立身上瞅了一眼後,原本怒氣沖沖的臉孔立即凝固了,隨後臉色發白起來。

    「閣……閣下是築基期前輩?」

    老道結巴了起來,眼中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色。

    「你不是用法術看過了嗎?」韓立臉上的笑容一斂,淡然的說道。

    「前輩莫要怪罪,晚輩以前從未見過築基過的修仙前輩,所見過修為最高的也只是煉氣期十一二層的修士,實在無法判斷前輩的修為!只知道,前輩的修為深不可測!」老道見此,才如夢方醒的急忙將手中火球一滅,上前施禮並連聲解釋道,滿臉都是賠笑小心之色。

    韓立見老道並沒有像蕭姓老者那樣露出懼色,反而隱隱露出了興奮之色,心裡就是一怔。

    但隨後略一深思,就明白了對方的小心思了。

    這位白髮老道如此大的年紀,還在煉氣期六層徘徊,十有八九是散修和資質太差了,所以一直無法接觸到法力高深的修士。畢竟即使是散修,也只和修為相近的人互相交流稱兄道弟。

    如今,見了他這位築基期的高階修士,對方自然當作了一次難得的奇遇來對待了,多半還想從他身上撈到什麼好處!

    想通了這點的韓立,不禁笑一笑。若對方能讓他滿意的話,他並不介意給對方一點甜頭的。

    當下韓立望著老道,緩緩的說道。

    「你猜的沒錯,我的確是築基期修士!」

    白髮老道聽了韓立此言,神情變得越發恭敬,當然眼中的喜色同樣更多了幾分。

    「不知前輩突然出現在此地,是否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晚輩?」道士恭謹的說道。

    這位倒也非常的上道,知道想從韓立身上撈些好處。自然要做些什麼了。

    韓立聽了此話,面上露出滿意之色,就輕笑著說道:

    「先說說你地來歷吧,我今日看到你在王府中表演的那手控火之術,很很不錯嘛!」韓立先小小的誇讚了對方一句,這說的倒是真心話!

    老道聽了韓立此言,臉上驚愕之色閃過。

    他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也看到了自己的表演,但慌忙忙謙卑的回答道:

    「不敢,讓前輩見笑了!晚輩也就只有在火焰之術操縱上。還可拿出手見人,其他的功法可是一塌糊塗!至於晚輩的來歷,其實沒什麼好說的。晚輩就是年輕時,從一位臨死地修仙者身上無意中得到了一本《烈陽決》,這才進入的修仙界。只是可惜資質太差,再加上無人指點,只勉強練成了第六層而已。」

    「你的操火之術。也是那本書上的功法嗎?」韓立心中起了點興趣,就隨意的開口問道。

    「這倒不是。這操火之術乃是晚輩當年功法練至了瓶頸。實在無法寸進的情況下,才無奈琢磨出來的一套小把戲。不過經過數十年地完善修改。倒也是晚輩最自傲之處了。」

    「你自己研究出來的?」韓立心裡一驚,重新打量了白髮老道幾眼,露出了幾分訝然之色。

    「是地,前輩!晚輩還把自己的這點心法。寫成了一本《弄焰決》。前輩若是不嫌棄地話,就拿去給晚輩指點一二如何!」老道見到韓立似乎對他的操火之術很感興趣的樣子,靈機一動之下,竟急忙從身上摸出了一本薄薄的書本。恭敬地遞給了韓立。

    韓立見此,微微一怔!

    說實話,韓立雖然對此位的火焰變化之術覺得很稀奇,可並沒有想強要對方心法的意思。

    他可不認為,這點操火的小技巧對如今地他,還有什麼多大的用處!

    但老道突然主動獻了出來,讓他心裡意外的同時,就也順手接了過來,並翻看了幾眼。

    一開始,韓立只是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瞅此書。

    但是看著看著,韓立的臉色平靜如初,心裡卻漸漸震驚了起來。

    這書中一開始說的一些變化火焰形態的小竅門,的確對如今的韓立沒有什麼太大的意義,純粹是華而不實而已。但是老道在此書的後幾頁,提出的一種活用法術的模糊概念和幾種確實可行的訓練方法,卻讓韓立有種茅塞頓開之感,覺得受益非淺啊!

    片刻會,韓立輕輕將此書合上了。

    現在可不是研究功法的時候,還是等空暇之時,再好好揣摩一下此書內容吧!

    相信這會讓他對法術的領悟上和運用上,更上一層境界。

    「這本書,我收下了!我知道,雖是說讓我指教一二,但其實是想將書贈送於我的。而我身為前輩自不會白要你的東西,這裡有一些道法書、各階法器、還有幾種對煉氣期大有用處的丹藥,你可以任選一類挑選,作為此書的回報吧。現在給你一盞茶的時間,可要考慮清楚了。」

    韓立深望了老道一眼後,說出了一番讓老道激動不已的話來。

    「多謝前輩,多謝前輩抬愛!」白髮老道面容上升起了一片紅暈,興奮的有些顫抖。

    韓立淡淡一笑後,不在說什麼,而是輕閉上雙目,坐在椅子上養起神來了。

    而老道則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開始在屋內來回的踱走個不停,一副左右為難,很難棄捨的樣子。

    「怎麼樣,想好了沒有?」

    過了一會兒,韓立覺得時間差不多了,就睜開了雙目,平靜的問道。

    「晚輩想好了,晚輩就要一點可以讓煉氣期修士突破瓶頸的丹藥。」老道在韓立詢問之後,終於拿定了主意,決然的說道。

    韓立聽了這話,沒有什麼意外之色露出。他估計對方也應該選丹藥才對,畢竟法器和道書都可以在功法大進後,再去弄到的。

    於是韓立輕點了下頭後,就將袍袖往桌子上一拂,紅木製成的桌面上就出現了兩個一模一樣的青瓷小瓶。

    「這有兩瓶黃龍丹,對煉氣期十層以下的修士都有明顯的效用,你拿去吧!」韓立不動聲色的說道。

    「煉氣期十層……,多謝前輩厚愛!多謝……」老道望向兩瓶丹藥的目光火熱無比,口中連連稱謝後,才興奮的上前將兩瓶丹藥拿到了手中。

    然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將其中一瓶打開了蓋子,放在了鼻下輕聞了兩下後,臉上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神色。

    「我這次找你,其實另有事情讓你去做。做好之後,我自會再重謝你的!」韓立見對方將藥瓶小心的放入了懷中後,才不慌不忙的說到了此趟前來的主要目的。

    在重賞之下,韓立不相信對方會不動心的。

    果然,老道聽了一愣之後,立即就眉開眼笑的說道:

    「前輩有何事,儘管吩咐就是了,晚輩一定萬死不辭的!」

    韓立聽了此話,微微一笑,就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讓你最近幾個月,多注意一下你那徒弟小王爺和府內王總管兩人的行蹤。若是有什麼異常之事發生,告訴我一下就成了!」

    韓立雖然說的輕描淡寫,但老道聽了,卻有點傻眼的感覺。

    他實在沒想到,這位前輩竟然讓自己監視兩個凡人,而且其中一個馬上就要成為了自己的愛徒。

    百思不解之下的老道,小心的望了一眼韓立,就帶著試探語氣的問道:

    「晚輩可以知道,其中的原因嗎?這兩人難道有什麼不妥之處?」

    老道問得十分小心,生怕無心的一句話,就得罪了這位高人。

    韓立臉上並沒有露出什麼不愉之色,但也沒有馬上就回復道士的提問,而是斟酌了一下後,才沉聲說道:

    「我其實是七派中黃楓谷的修士。魔道正入侵我們越國,你也應該知道才對!而我懷疑他二人,可能魔道之人有關係。所以需要有人時刻幫我注意他們行蹤一二,以防萬一!」

    韓立雖然認為這那位王總管和小王爺不應是魔道之人,但是一切還是小心為上的好。對於摸不清底細的這兩人,韓立還是心存極大顧忌的,所以才提前找到了老道這裡,讓其監視住他們的舉動。

    不過,他當然不能把這一切直接和老道說出來,只好乾脆推到了魔道的身上,這也省的解釋不清此事了。

    畢竟這二人很危險,只是韓立憑感覺得出的結論,實在無法拿到明面上來說的。
第二百九十五章 赴約
「和魔道有關?」

    老道聽到韓立是黃楓谷修士,並未顯露太驚訝之色,這是他早已隱隱猜到的事情,七派之外的築基期修士實在太少了。但是,當其聽到自己要收的徒弟和王總管可能和魔道有牽連時,臉色頓時就綠了。

    要知道魔道在越國修仙界的名聲,幾乎是血腥和殘忍的代名詞了。而他老道一個煉氣期小修士,自然是躲之不及了。

    「前輩沒弄錯吧!那小王爺,我可是確實檢查過其身體的,其體內真的一點法力都沒有。」老道心驚之後仔細一想,又有點難以相信了。

    畢竟他和這位小王爺接觸了有一段時日,實在看不出對方有哪點像是傳聞中的魔道中人。

    韓立聽了對方此言,並沒有說什麼廢話,只是神色平靜的簡單說道:

    「這二人是不是魔道之人,你以後親自留意之下,自會發現其異常之處,不需要我解釋什麼。我也不是要你對這二人採取什麼不利的舉動,只是稍微監視一二即可。另外,你可千萬不要做什麼試探的舉動,萬一對方知道了你知曉他們的身份後,恐怕你的性命難保啊!」

    韓立最後警告了老道一句。

    白髮老道眼中的懷疑之色,在聽了韓立的這番話後馬上不見了,而露出了驚懼的神色。

    在稍微遲疑了一會兒後,他張了張嘴巴,有些畏縮的說道:

    「萬一這兩人發現了我監視他們,要如何是好!貧道的法力低微,實在怕誤了前輩的大事!」

    韓立聞言,皺了一下眉。

    這老道看樣子別下到了了,有點想要打退堂鼓。這可不行,看來還要再給點好處才行。

    想到這裡,韓立將手往儲物袋中一摸,掏出了一件東西來,往桌面上輕輕一放。

    「監視這二人,的確是有點風險。我這有一件合適的上階法器。就送與你防身之用吧。等此事結束後,這法器自然就正式歸你所有了。」韓立指了指桌上閃著微弱光芒的紫色珠子,對老道淡淡的說道。

    「上階法器!」老道一聽此言,頓時精神一振。

    可憐他平時囊中羞澀五無比,不要說上階法器,就是中階法器也沒能力購置一件啊!

    「這是紫光珠,經法力注入後立即可展開一個光罩護住全身,相信煉氣期的普通修士,很少能打破此防護的。這應該足夠你應付絕大部分危險了。」韓立神色不變地緩緩說道。

    「這是防禦法器?」聽了了的詳細介紹後。老道眼中再次露出了火熱之色。

    防禦法器在所有類型法器中,是最少也是最珍貴的。如果讓老道自己攢靈石來買這上階防禦法器,相信就算是終老此生,恐怕也無此機會了。

    「好,此事貧道一定盡力。」白髮老道臉上陰晴不定了好大會兒後,終於一咬牙答應了下來。

    看來鳥為食亡,人為財死這句話。在修仙界同樣的適用啊!

    韓立見老道應諾了下了這極大風險之事,臉上雖然露出了笑容。可心裡還是有些感歎。

    「這個靈記暫時放入你體內,這樣萬一出事的話。我也可以馬上找到你,說不定還能救你一命!另外在此事結束後,我會再送你一瓶黃龍丹作為酬勞。」韓立在用同樣的手法,將一團靈氣標記打入了老道的體內後。軟硬兼施的說道。

    老道見韓立此舉,微微一怔後,就故作不知韓立真正用意的,連聲稱謝。

    韓立見老道如此地識趣。不禁笑了笑後,就起身告辭了。然後,就在老道的恭送下,悄然離開了王府。

    他並沒有馬上返回秦宅的意圖,而是隨意找了一家茶樓,進去品茶靜思起來,開始思量最近發生的一切事情,看看有沒有什麼地方,自己做的不妥或有遺漏之處。

    經常的對所做過的事情,進行反思和檢漏,這是韓立養成地一個習慣了。只有不斷的減少自身弱點和彌補不足之處,才能讓韓立在步步危機地修仙界中,得以安然無恙至今。

    於是,韓立在茶樓一坐就是大半日的時光,直到天色已漸漸暗了了下來,才在店小二地異樣眼光中離開了此茶樓。

    只叫了一杯茶水,就喝了大半日的茶客,小二還這是第一次見到,不禁在以後不斷向人吹噓此事,竟讓韓立無意中成了一些凡人口中的笑料,這倒是韓立根本沒曾想到過的丟人之事。

    和蕭姓老者所說地約定時間,還沒有到。但韓立並不打算,真到了深夜才過去。

    他可不會這麼準時,還是早點到的好,以防對方玩什麼花樣。

    走了一會兒路後,韓立突然皺起了下眉頭。

    他感應到的蕭姓祖孫兩人的標記,並沒有在應該處在地東區方向,而是出現自在了相反的西區,這讓韓立不禁有點惱怒。

    冷哼了一聲後,韓立趁著附近無人的時候,將神風舟往天上一拋,整個人化為了一道白光,往感應到的方向飛馳而去。

    說起來,這用靈氣感應追查人的法術,在築基期修士中是很常用的一種手段,只不過大多數人頂多只能感應到附近數十里就了不得了。而修煉了大衍決的韓立,卻可隱隱追查到方圓一百多里的範圍,實在是驚人之極。

    這也讓韓立對練成大衍決第二層,期盼無比!

    片刻之後,韓立站在神風舟上,冷冷的望著腳下數十丈處的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子,院中只有三間不大的半舊房屋。

    站在潔白如玉的小舟上,韓立並沒有冒然的降落到下面,而是靜靜的默然不語,似乎在考慮著什麼事情。

    終於,韓立腳下輕輕一踩,小舟立即如流星般的從天而降。

    但當離地面還有五六丈高的地方,法器突然停滯不動了,而韓立的身子一動,輕輕從法器上一躍而下落到了小院中。同時他右手往空中一招,頓時小舟由大變小的飛入了韓立的手中。

    整個過程,如行雲流水般的乾淨利索,絲毫響動沒有發出。

    接著,韓立如同鬼魅般的站到了中間的屋子前,並不慌不忙的將神識放了開來,來探測屋內的動靜。

    韓立已清楚的感應到,兩個與自己隱隱相應的靈氣團,就在此屋中無疑。

    果然韓立的神識剛探進屋中,就清楚聽到了少女的聲音。

    「爺爺,我們這樣做會不會觸怒對方啊?若那個人真的找過來,準備好的說辭有用嗎?」少女的聲音充滿了擔心,看來韓立給她留下的強大印象,深刻之極。

    「哼!你這傻丫頭,人家說憑著一點靈氣能找到我們,就真的能找到我們了?你爺爺吃過的鹽比你吃過的飯還要多。危言聳聽,故意恐嚇的事情,你爺爺可見多了!我可不太相信那人所說是真的。而且就算真有感應的法術,相隔這麼遠,築基期修士也不可能察覺到才對。如果待在東區家裡的話,就要真被這人尋到了。」老者冷哼了一聲後,教訓了少女一頓。

    「既然這樣的話,我們何不連夜離開越京,而只是搬到了西區來。」少女還是不太服氣的反駁道。

    「你懂啥?上面的話,只是爺爺的猜測而已!是不是真得如此,還是模稜兩可的事。若是猜對了,自然我們祖孫可以不用面對此人的要抰,又可到別處逍遙自在了。但對方畢竟是築基期修士,說不定真有這種探查極遠的追蹤法術。我們跑到了越京之外,萬一被對方堵上了,怎麼也無法圓說此話的。而在西區則不同了,隨便也可以找個借口能應付過去。」老者似乎對那少女寵溺之極,只好詳細的給其解釋了一遍。

    「嘻嘻,爺爺你可真狡猾啊!不過,我看這人好像不是那種做出卑劣之事的人,我們有必要如此躲著此人嗎?依我所說,乾脆利用那本道書好好和對方交易一番,說不定還能撈到不少好處呢!反正這本道書太深奧了,對我們也沒什麼用。」少女輕笑了兩聲後,不在意的說道。

    「哼,世間險惡,那是你想的這麼如意!的確按常理說,大家光明正大的交易,沒有什麼好躲避對方的。但是你可曾想過,公平交易是在兩者地位實力相當時,才可能存在的。一方強一方弱,哪有什麼公平可言。」

    「更何況,那本道書對我們祖孫來說也許是個雞肋,但是到了此人的手上說不定就是寶了。而寶物到手後,立即殺人滅口的事情,你爺爺這一生中見過可不止一次了!讓我怎麼相信此人呢?畢竟我們祖孫和對方修為相差太遠了,滅了我們,根本不費對方吹灰之力。」老者說著說著,聲音黯然了下來,顯然對自己命懸於他人之手的現實,無奈之極。

    「爺爺,不用這麼灰心?你不是說了嗎,那個人雖然看著如此年輕,但說不定是個活了不知多少年的老妖怪呢!」少女見此,連忙出口安慰道。

    可就在此時,屋外突然傳來了一句他們最怕之人的冷冷聲音。

    「怎麼!我就這麼像老妖怪嗎?」

    在祖孫二人臉色大變中,原本緊閉的屋門突然無聲無息的開了,韓立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一進入屋內,韓立不客氣的坐在了主座之上,然後神色平靜之極的望著兩人不語。
第二百九十六章 拜師
   


   「 什麼老妖怪,沒人說這話啊!」臉色大變的少女強笑急忙把頭低了下去,不敢望過去一眼。

    韓立輕笑了一聲,沒有和這小姑娘計較什麼,而是目光一寒的望向了老者。

    老者的面容,同樣的驚慌失措。

    他實在不知道韓立把剛才的話聽到了多少,不禁心裡暗暗叫苦不迭,原先準備好的說辭也不敢說出口去了。

    「沒想到前輩這麼快就來了!晚輩還以為最起碼要多等兩個時辰呢!晚輩這就給前輩把那本書拿過來。」

    無奈之下的老者,只好強打起精神來應付韓立的不善之色,並機靈一動的立即提到了道書,希望能讓韓立稍熄下怒火。

    「好,去拿來吧!」韓立如刀劍一樣的目光盯了老者片刻後,終於冷冷的說道。

    這讓老者提著的心暫時放回了原處,在他看來,對方至少不會馬上發洩怒火了。

    老者口中急忙答應著,人就往隔壁的房間走去。而那少女見此,也動了動腳步想要跟老者一塊過去,但卻被老者用眼光制止了。

    開什麼玩笑!

    若是兩人都背著此位到隔壁去,豈不是故意觸怒對方嗎!會讓對方以為他們祖孫還想耍什麼花招,可如今的老者徹底將不切實際的念頭扔掉了,生怕會讓韓立產生什麼誤會。

    少女只好撅著小嘴的留在了屋中,繼續一句話不敢說的站在原地陪著韓立。

    老者的動作非常麻利,轉眼間就捧著一個破舊的木盒走了進來,看來道書就應在其中才對。

    「前輩,我祖孫二人斂息功法就是從此書中學到的,請前輩過目一下,看是否對前輩有點用處?」老者幾步走到韓立跟前,神情恭敬的說道,並輕輕將木盒打開,露出了一本有些發黑的黃皮書來。遞給了韓立。

    而這書一看,就知是年代久遠的古物!

    韓立瞇起了眼睛,望了幾眼對方手中的書後,點了點頭將這書接了過去。

    這書雖然因為年代太久而變色了,但韓立手指觸摸封面時卻有平滑細膩的感覺,並且彷彿還堅韌無比地樣子。

    看來這本書並不是普通的材料,而是特製的某種妖獸皮。否則也不可能年代這麼久遠了,還能保存下來。

    韓立輕撫了一會兒此書,沉吟一下後。才緩緩翻動書頁。

    只是大概瞅了幾眼後,韓立就皺起了眉頭。

    這本書一翻開,映入他眼中的就是某種很陌生的上古文字。這種文字符號,韓立可以肯定他根本就不認識,也從未在黃楓谷中的各種藏書中看到類似的符號。

    既然不認識,韓立就沒有浪費時間,而是飛快的將此書向後翻去。

    結果在最後兩頁上。他終於發現了似乎有人添加上去的一套無名口。這套口訣所用地文字,倒是修仙界較常用的一種古文符號。讓他很輕易的就讀懂了。

    韓立心知這就是那套斂氣功法了,就不客氣的靜心揣摩了起來。

    一頓飯的時間後。韓立將此書徐徐合上,臉上露出了幾分若有所思的神色。

    而一旁始終大氣不敢喘的老者,心再次「撲通」「撲通」地跳動厲害起來,知道此刻就是絕定自己祖孫命運的時候。對方到底會如何處置他二人,就在對方一念之間了。

    韓立沒有理會老者暗自緊張地心態,而是不慌不忙的從儲物袋中拿出了一個玉匣,將此書妥當收好。

    然後。他才轉過臉來對老者平淡地說道:

    「這本道書,我收下了。現在你祖孫二人想要換些什麼東西,可以說出來讓我聽聽了,如果可能的話我會盡量滿足你們的要求!」

    韓立的聲音不大,但是聽到了老者和少女兩人地耳中,卻猶如天籟之音一樣的悅耳。

    這他二人此時知道,這次不但小命保住了,看樣子還真有好處可拿,不禁都露出了驚喜之色!

    「前輩,能否再讓我祖孫稍商量一二?」危機一過後,老者不由得又想要將此次交換的利益最大化,就連忙向韓立陪笑著說道。

    要知道在韓立沒來之前,他們祖孫二人光害怕對方殺人滅口,根本沒商量過交換物品的事情。

    現如今聽韓立這麼一問,自然有些措

    了!

    而且現在見韓立真不是那種翻臉無情地小人,老者也敢壯著膽子,這麼一問了。

    「隨便你們,時間不要過久就行!」

    韓立因為得到了一套非常有用的秘訣,和一本神秘的古書,心情大好,就不在意的揮了揮手說道。

    「多謝前輩厚愛!我二人只要片刻工夫就可。」老者喜氣洋洋的說道。

    然後他馬上就拉著少女走到了屋外,兩人開始小聲的嘀嘀咕咕起來。

    韓立看到此幕微微的一笑。

    雖然他一出手,就可輕易的滅掉這二人,但韓立自負不是窮凶極惡之徒,沒有必要的話,他是不會做這種出爾反爾的事情。

    過了一會兒後,老者和少女帶著一種古怪的神情走了進來,似乎有些不安的樣子。

    韓立見此情形有點奇怪,但口中還是問道:

    「你二人想好了?」

    「前輩,我祖孫二人已商量過了。在下孫女不想要什麼身外之物,但有一個不情之請還望前輩能夠成全!」老者躊躇了片刻後,一咬牙說出了一句讓韓立有點意外的話來。

    「什麼請求?」韓立皺了下眉,緩緩問道。

    不知為何,此時他心中突然有種麻煩要上身的感覺。

    老者再次遲疑了起來,直到見韓立露出了不奈之色時,才含含糊糊的說出了這樣一番話出來。

    「其……其實在下的孫女,實在很仰慕前輩的修為深厚、功法高深!想……想要拜在前輩的門下為徒,願意在從此侍奉在前輩左右。還望看在小老兒孫女赤誠一片的份上,前輩能夠將其收錄門下。」

    老者剛結巴的說完此話後,少女立即機靈的急忙拜在了韓立身前,並就地給韓立磕了一個結實的響頭。讓根本未料到此事的韓立,在大驚之後,馬上就哭笑不得起來。

    讓他收徒,這不是開玩笑的事嗎?他自己在修仙界中還是戰戰兢兢的,時刻都無法自保呢,那還能再帶一個拖油瓶!

    他肯定不會答應此事的!

    不過話說回來了。這小姑娘的資質他雖然沒有詳細探查過,但應該不錯才是。否則也不能小小年紀就練到了煉氣期六層的境界。他當初到此境界可全靠狂吃丹藥才過關的。

    這樣看來,就此讓這小姑娘在低價修仙者中混此一生,似乎有些可惜了。雖然他不能收下小姑娘為徒,但倒可以給他介紹一個師傅。難得這小姑娘的調皮樣子,倒挺投他緣的!

    他記得清楚,那位小老頭馬師兄至今還未收有徒弟。

    而且還在他搬離了百藥園後,見過他一次並抱怨說,他自己又要親自照看藥園了,早知道就收一個乖徒弟等等的話語。

    如今這個小姑娘一看就是冰雪聰明之極,若是資質的確不差的話,介紹給馬師兄為徒倒也不妨一試。至於馬師兄滿意與否,是否真願收下這個小姑娘,就不關他的事了。

    韓立這樣想著,臉上露出了深思之色,讓老者和少女以為他真在考慮收徒之事,不禁都露出興奮之色。

    「你過來,然看下你的靈根情況。」韓立從沉思中回過神來後,就向少女一招手,平靜的說道。

    「是,前輩!」

    少女顯得乖巧之極,恭聲的答應後,就輕巧的走到了韓立的身前,並主動遞上了潔白嬌嫩的粉腕,略露出了一丁點羞澀之意。

    韓立伸出右手輕抓住了少女的玉腕,開始讓靈力緩緩在其體內流動起來,但不久之後,就鬆開了手腕。

    「雙靈根啊,的確是很好的資質了!」韓立盯著少女的面容,喃喃的自語道。

    少女和老者聽韓立如此一說,臉上湧出了喜色,以為韓立就要答應拜師之事了。

    但韓立話鋒一轉,突然又說道:

    「可惜的是,我不收徒弟的!否則,憑你的資質,做我的徒弟足夠了。」

    韓立此話,立即讓祖孫二人如潑冷水,不禁呆在了原地。
第二百九十七章 裂痕凶訊
韓立見少女一臉的失望之色,突然笑了起來,接著輕聲的說道:

    「我雖然不能收你為徒,但也別灰心!我倒可以介紹另一位同樣築基期的師兄做你的師傅。但能否拜師成功,這還要看我這位師兄,是否對你滿意了?」

    「真的?」少女原本失望之的神情,聽了此話後立刻精神一振。

    韓立二話不說的從身上掏出了一塊傳音符,輕聲對符箓低語了幾句後,就將此符箓和一塊玉牌交給了少女。

    「你拿著這符箓和玉牌,可以到黃楓谷百藥園找一位姓馬的前輩,到時是否拜在其門下,還要看你的造化了?」韓立神色淡淡的說道。

    少女沒想到韓立雖然不願收她為徒,但還能另有機會,又燃起了一絲希望,連忙對韓立拜謝了一下。而那老者同樣的振奮起來。

    「介紹拜師的事情,因為不一定能成,我就再送你們兩件上階法器吧,也算抵償了你們祖孫的道書之情。」

    韓立說著,從儲物袋中掏出了一件翠綠錦綾和一把藍色小劍,隨手遞給了老者。

    老者見此,面露驚喜之色。

    他本以為韓立既然給少女介紹師傅了,這好處就算不小了,沒想到韓立竟然另給他二人好處,不禁大為感激。

    老者慌忙的連聲稱謝,才恭敬的接過了法器,露出對這兩樣法器喜愛之極的模樣。

    上階法器,他修煉了這麼多年,身上就只有一件而已,如今一下就再得到了兩件,哪還有什麼不滿的!

    接下來,韓立沒有在此久留,隨手將潛伏在對方身體內的兩團靈氣收回,人就在祖孫二人的目光恭送中,飄然離去。

    等看到韓立真的走遠了,老者才喜哄哄的將錦綾遞給了少女。自己把那把小劍留下了。並準備擇日就出發,去黃楓谷找找那位馬前輩去,看看自己的孫女有沒有這個機緣,可以拜在七派的門下。

    不過蕭姓老者也有些奇怪,韓立為何會和秦家之人攪渾在一起的,那些人可都是貨真價實地凡人啊!

    ……

    不提蕭姓老者的胡思亂想,韓立終於興沖沖的回到了秦府。

    因為用法器直接降落在自己的住處,所以他的歸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神不知鬼不覺的就出現在了自己的臥室內。

    新得到的這套無名斂氣口訣。韓立覺得非常實用,就連夜掀開古書修習了起來。

    口訣只是一些靈力運用上地小技巧而已,在韓立深厚的法力支持下,掌握起來倒也沒有什麼難度。

    僅一晚上的時間,他就領會了七七八八了。

    到了第二日早上,韓立剛剛打坐煉氣起來,覺得自己最近運氣還不錯的時候。突然從身側的儲物袋中傳來了「砰」的一聲悶響。似乎有什麼東西破裂了一樣。

    韓立的神色馬上變得很難看,臉上陰沉了下來。片刻後。他才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顆紫色珠子,竟和他送給那白髮老道地法器一模一樣。只是這顆珠子晶瑩光滑的表面,卻裂開了數道深淺不一地縫隙。

    韓立默然了一會兒後,忽然一言不發的走出了屋子,然後在院子中四處望下看到沒有人後。神風舟立即脫手而出地浮在了身前,接著人一閃就上了小舟,從秦宅中不聲不響的消失了。

    一刻鐘後,韓立出現在了越京城外的一個小村莊上。他神色不變在村莊的上空四處眺望著,似乎在找什麼東西地樣子。

    終於,在離村莊數里外的一個偏僻丘陵上,韓立落下了法器,目光閃動的盯著一顆碩大的楊柳樹不放。

    半晌之後,韓立兩手一掐法決,口中輕吐一個「收」字。

    頓時從此樹深埋土裡地根部,飛出了一團綠色的光團,光團中包著一顆圓珠,紫燦燦的顏色,表面同樣的裂開了數道裂紋。看那裂紋的形狀大小,竟然和韓立手上的那顆一模一樣。

    韓立歎了口氣,沖那光團一招手,破裂的珠子立即在光團的包裹中飛到了他的手中。

    珠子一到手心處,表層的光團就立即消融到了韓立的體內,只剩下光禿禿的珠子在其手上把玩個不停。

    韓立沉吟了一會兒,手指突然一彈,一團拳頭大小的火球從指尖處彈出,在大樹根部擊出了一個大坑出來,正顆楊柳樹瞬間化為了灰燼。

    韓立上前仔細觀察了一會兒,可是毫無所獲。

    「看樣子,多半糟毒手了。」韓立搖搖頭的喃喃自語道。

    他當初挑選出來送給老道的」紫光珠「法器,其實全名應該叫「紫光感應珠」。

    這法器一經煉製出來後,就是一副兩顆。它們不但可以釋放出防護光罩,而且只要一顆珠子因光罩攻破而被毀壞時,另一個顆珠子則只要在千里之內,竟也會同時的毀壞裂開,堪稱不可思議。

    這種法器,是魔道六宗中的合歡宗弟子,最常用的防禦法器。韓立在邊界廝殺中繳獲了數副,因為覺得很稀奇,就留下了而沒有出售。

    他給老道此法器時,其實就有了萬一老道遭遇了不測,自己立馬就可知道的別樣心思。

    但萬萬沒想到的是,僅僅一晚的時間,老道就動用上了此法器,而且看來凶多吉少的樣子。

    這太出乎韓立意料之外,頗有措手不及之感!

    韓立站在坑邊一動不動,似乎在考慮著什麼。

    一盞茶的工夫後,韓立的神色似乎動了動,然後面無表情的將神風舟放出,跳了上去,化為了一道白光飛遁向了遠處。

    這個荒蕪的小丘陵,似乎恢復了寂靜,除了幾聲小鳥嘰嘰喳喳的叫聲外,再次變得死氣沉沉起來。

    「呼哧」

    半個時辰後,在附近響起了一聲深深長吁之聲。

    接著在離大坑十幾丈遠的另一顆小樹下,慢慢鑽出了一個人影出來,這人渾身上下都被黑布蒙的嚴嚴實實,只露出了一雙暗精光四射的眼睛,外面還頂著一個黃色的光罩。

    但是此人一完全出土後,黃色光罩立即變淡,隨後完全消失的無影無影蹤。

    這人出來之後,警惕的往四處和天上看了一遍後,才沉聲的說道;

    「出來吧,那人真的走了!」

    隨著此聲話落,四周的幾處地面同時凸凹了起來,再次鑽出了三個同樣打扮的人來,同樣的黃色光罩,同樣的黑衣蒙面。只是其中一人身材纖細,竟好像是位女子。

    「大哥,這可怎麼辦?他們可是吩咐了,讓我們將來人給生擒或者殺掉的。可現在,我們眼睜睜的放這人走了,不會有事吧!」新鑽出來的一位身材修長的人,不禁焦慮的問道。聽其口音,似乎年紀不太大的樣子。

    先出來了那人聞言,身子不禁顫抖了一下,這句話正說中了他所擔心之事。那些給他們下命令之人的狠毒無情,他們幾人可是深有體會的。

    「應該沒事吧!他們吩咐時,可並沒有說來的人是築基期的修士。這可是遠超出我們能力之外的事情,我們就是出手,也只是找死而已。」這人有些不自信的說道。

    「哼!大哥說的對,我們憑什麼留住人家築基期的修士,我還不信那些人,真的一點道理都不講了!」三人中唯一的女子,有些不忿的說道。

    聽了此話,另外三人不禁面面相覷的苦笑了起來。他們這位小妹,到現在還是如此的天真,命都懸於對方手上了,人家哪還會和他們講理啊!

    「不過,小妹說的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估計,他們也是沒想到來的會是這麼一條大魚,否則不會只將此事交予我等了。而至少應該派一位築基期的修士幫忙才對。」最後一位瘦高身材的人也開口說道。

    「是啊,我們將事情解釋清楚,應該不會受太大的處罰!」身材修長的人似乎精神一振,急忙附和的說道。

    可是怎麼聽此話,怎麼像自我安慰的意思居多。

    「不過,有點奇怪。我總覺得這個築基期的年輕修士,似乎再哪裡見過一樣,有些面熟!」這人眼中忽然露出了一絲疑惑之色,輕輕的自語道。

    這句話,讓其他三人都是一怔,大感驚訝。

    特別是那女子,眼中好奇之色一閃,張嘴就想要問清楚此事。

    可是那個被稱為大哥的人,忽然一擺手的打斷道:

    「好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此地吧。有什麼事情,留在以後再說。」

    那女子見此,只好將到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同意的點點頭。
第二百九十八章 生擒
「幾位想去哪裡,要不要在下送幾位一程?」

    未等這幾人剛想掏出飛行法器離開時,突然上空傳來一聲冷冷的聲音。

    這聲音冰寒刺骨,一下讓這四位蒙面人,全都大驚失色起來,幾乎同時的施法防護,然後四散了開來,才敢往頭上望去。

    只見在數十丈的高空中,韓立正衣衫飄飄的站在神風舟上,面無表情的望著他們,目光中中寒意森森。

    這四人的心同時都往一沉,不約而同的想道,這人是何時回到這裡的,我們怎麼毫未察覺?

    「散!」為首的大哥,毫不猶豫的喊道。

    接著率先激射後退,同時一個圓盤一樣的法器從懷內飛出,他踩上此物就飛天而去。

    而其他三人,也各選一個方向,四散飛開。

    這幾人心裡都很明白,憑他們幾塊料根本不可能和築基期修士對抗,還不如立即飛走,逃生的希望還更大上一些。

    那位年輕的女子在幾人法力最弱,所以即使在御器飛馳中,也情不自禁的回首望了一眼天上的韓立。

    結果,令她驚訝情景出現在了眼前,韓立站在那小舟上紋絲沒動,一點要起身追他們四人的舉動都沒有。這讓女子愕然之際,心裡竊喜不已,覺得此次全身而退,應該大有希望。

    可就在此時,一聲淒厲之極的尖嘯,由她身前突然傳來。

    女子一驚之下急忙扭頭,只見一道刺眼之極的箭狀紅芒由對面破空而至,氣勢洶洶的直奔她而來。

    蒙面女子駭然之際一抬手,只來得及將手中扣著的一張冰槍符扔了出去。

    那晶瑩的冰槍和紅光一接觸,爆發出了一團白霧,竟未能阻止那紅芒分毫,讓那箭矢的光芒,還是射到了護身的水屬性護罩上了。

    頓時紅光、藍光在她眼前四射了開來。

    她身子一震竟被硬生生的擊退了數丈許遠的距離,不過總算護罩沒破裂開來,這讓女子大鬆了一口氣。

    這時。她才驚怒交加的向前方望去,同時心裡還有點打鼓,莫非那位築基期修士還有同伴埋伏在四周不成?

    等她看清楚前方襲擊地「人」後,這蒙面女子的眼中一呆,黑布下滿是不能置信之色。

    前面竟然是兩隻士兵打扮的玩偶,身穿鐵甲漂浮在半空中。其中一隻手持一把大弓,上面正有一隻相同的箭矢狀紅芒,在被漸漸的拉開。而另一隻,則手持一件散發著黃光的厚背長刀。正緩緩向她飛來。

    這女子雖震驚兩隻死物竟然如同真人一樣的襲擊自己,但也知道如果不立刻將這兩個玩偶擊毀的話,她是不可能順利的逃走。

    想到這裡,她玉牙一咬,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件藍瑩瑩地飛刀出來。

    此物可是她花了所有的積蓄,才從他人手中換來的一件上階法器,平時其根本捨不得動用此物。但如今脫身要緊,可也顧不得許多了。

    「去」

    女子低聲叫道。然後那柄飛刀化為了一道藍光,射向了那只正接近她的玩偶。

    藍色的飛刀轉眼間就到了玩偶的面前。毫不遲疑的狠狠地砍向它的頭顱。

    可就在蒙面女子地期盼中,「噹」的一聲輕響,那玩偶動作奇快地舉起長刀,一刀就將那藍色飛刀擊飛了出去。然後繼續有條不紊的向女子漂來。

    蒙面女子的臉色大變,用手一指飛出數丈遠的法器,讓那飛刀立即兜了一個大圈,從玩偶地身後斜插回來。

    但讓她目瞪口呆的事發生了。那玩偶如同背後長眼一樣的照樣一刀,擊飛了她的法器。

    這下女子真地慌了!

    剛想另行設法時,尖嘯之聲重新響起,持弓玩偶的箭矢射了過來。

    無奈之下的蒙面女子,急忙往一側一飛,想讓過此箭矢。

    可這紅芒竟如同有人操縱一樣,隨著她的身形移動,也同樣的跟隨了過去。讓措手不及的她,不得不再次硬挨了此下,結果身形再次被震退了數步。

    而這時,那手持長刀的玩偶終於飛到了她身前,毫不客氣的舉起長刀就硬砸她的護罩。

    蒙面女子怎敢讓他得手,急忙往後閃過。

    就這樣,在兩名玩偶的一近一遠的夾攻之下,這蒙面女子空有一身不俗的修為,也被逼的連連倒退不已,更談不上什麼脫身了。

    當這女子指揮著飛刀,勉強抵擋著玩偶的攻擊,被殺的香汗淋漓之時,突然那近戰的玩偶往後一躍,離開了她身前。同時持弓的那個也將手上的大弓垂了下來,不再進攻了。

    女子見此一幕,不由得一呆。接著身後忽然傳來一句歎息聲:

    「咳!五妹,你也被逼回來了!」

    蒙面女子一聽此話,身子一怔,接著緩緩轉過身子。

    只見在她身後,其餘三名蒙面男子都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其身後各站著三到四名和她身前一樣的玩偶,只是其中除了士兵打扮的外,竟然還有數隻虎豹一樣的野獸玩偶。

    女子眼露絕望之色的往四週一掃。果然,她在不知不覺中竟已被逼回了原來的位置。

    而她這三位兄長人人兩眼無神,似乎已被下了禁制了。

    蒙面女子抬頭望了一眼空中的的韓立,黯然的將手中的飛刀法器往地上一扔,就不再做任何反抗了。

    韓立看到此幕,毫不客氣的一揚手,頓時數道綠芒打入了蒙面女子的體內,讓她就覺得異物入體的同時,身上的真元一澀,再也無法運轉自如了。

    做完這一切的韓立,並沒有著急詢問這四人任何問題,而是用手一招,將這幾人全都從地面上牽引進了他座下的神風舟之內。

    此處可不是久待之地,再不走的話,萬一對方有高手到來,就要麻煩大了。

    任選了一個遠離越京城的方向,韓立載著這四人,化為了一道白光,真正的飛離了此地。

    就在韓立剛走了沒多久,這個小丘陵上又出現了兩名和被韓立帶走的四人同樣打扮之人,只是他們的衣服是鮮血一樣的濃紅之色,讓人看了大為的不舒服。

    這二人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站在韓立擊出的那個大坑跟前。

    靜靜的默然了一會兒後,其中一人突然歎了口氣,開口說道:

    「看來蒙氏五友失敗了!」

    這人的嗓音有些蒼老,聽起來年紀應該不小的樣子。

    「哼,沒用的廢物!不但沒有成功,可能還被別人生擒去了!這裡一點血腥氣都沒有留下,看來那人很輕鬆的就制住了他們四人。」另一人眼露輕蔑之色的說道。這個人的年紀倒是不大,似乎只有二十許歲的樣子。

    「這有些麻煩了!蒙山五友並不真是酒囊飯袋之輩,否則當初就直接將他們血祭了,何必還要留下他們一條小命。估計,他們不是遇到了人數太多的煉氣期修仙者,寡不敵眾,就是有築基期修士插手此事了。」第一人有點不贊同的說道,聲音中流露出了些許擔憂之色。

    「怎麼,你還怕那幾個傢伙洩密不成?他們都只是本教新吸納的外圍修士,根本沒接觸到本教的任何秘密。而且在吩咐他們辦事前,我早已在他們身上下了暗手,他們頂多還有半日可活了。」年輕人輕笑了一聲,不在意的說道。

    「哦!這就好。相信如果只是半日的時間,他們應該不會外洩絲毫事情的。畢竟他們幾人還要顧慮身受血咒禁制之事,等到時他們發現不妥之時,相信也已說不了任何話了。」老者鬆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但是老者話鋒一轉,聲音有些陰寒的說道:

    「不過,倒底怎麼回事?不是都商量好了嗎,讓那吳老道當你的傀儡師傅,然後讓你慢慢的在修仙界露面,這樣本教才能實施金蟬脫殼計劃,讓教中的核心弟子都在修仙界另有明面上的身份,可你怎麼突然闖進了老道的屋內,吸乾了他的精血啊。你應該不差他那點法力進補才是!」

    聽了老者的此話,年輕些的蒙面人苦笑了幾聲,無奈的說道:「你以為我想這樣做的嗎,我是被逼無奈啊!」
第二百九十九章 各懷心思
   
    「怎麼,難倒是?」年長之人心裡一驚,低聲驚呼道。

    「不錯!我是法力反噬了,急需一名修仙者的精血來壓制體內的真元。而附近的修仙者除了你老外,也就只有吳老道一人了。我總不能找你去吧?當時情形真是凶險之極,反噬比以往突然提前了兩日,我差點就壓制不住了。」年輕之人苦笑著說道,顯然還後怕不已!

    「這樣啊,如此說來倒也怪不得你了,但是你還是要和上面好好解釋一下此事。不過據我估計,應該是你最近修煉黑煞修羅功太急於求成了,才導致反噬提前發作。暫時就不要去血牢練功了,還是老老實實的鞏固一下根基再說吧!」年長之人想了想後,緩緩的說道。

    「放心吧!吸了那老道的精血後,我的反噬完全退去了,只要以後留心一些,不會再有這樣的意外發生了。最近也覺得自己修煉進度太快了,正想不再去那裡了呢!」年輕人冷靜的說道。

    「好,你知道就行。不過,這老道雖然滅掉了。但是在他體內種下了靈氣標記的人,還是個大麻煩!不能就這麼將此人放置不問,還是要想辦法不留後患的好!」

    「嗯,話是這麼說不錯!但我原以為吳老道結交的朋友肯定也是修為極低的散修。所以做好圈套後,只叫了蒙氏五友埋伏出手,可是誰知道竟引來了一條大魚。你認為是一群低階修仙者干的,還是某個築基期修士出的手。」年輕人忍不住向年長之人問道。

    「嘿嘿!依我推測,多半應該是築基期修士吧!畢竟煉氣期修仙者的人數再多,只要他們四人一心想跑的話,將他們幾人一齊擒下可不是這麼容易的事。」年長的蒙面人,不加思索的說道。

    「既然這樣,那我們是不是要暫避鋒芒啊!等教主閉關出來後再繼續其它計劃,畢竟築基期的修士,可不是好惹的!」年輕人聽對方如此肯定了擄走了蒙山五友之人地身份,有點遲疑的說道。

    「暫避!為什麼要暫避?你還不知道吧!教主那裡剛剛傳來了消息。因為練功的需要,現在正要一些築基期修士進行血祭呢。這個人既然自己撞了上來,我們當然不能輕易放過了,畢竟煉氣期的修士到處都好抓,但落單的築基期修士可是難遇見的很!」年長人冷笑了一聲,眼露殺機的說道。

    年輕的蒙面人聽此,微微一怔,但隨即還是為難的說道:

    「可是現在京城內,因為有教主坐鎮。除了教主身邊地四大血侍外,本教並沒有築基期的高手在此地。他們可都在各地主持著分壇事物,總不能通知他們專門回京一趟吧!」

    「用不著如此的麻煩!教主現在急需築基期修士練功,只要我往上稟告一聲,教主老人家應該會將一兩位血侍交與我們指揮的。再加上我等在一旁輔助,對付一位築基期修士,還不是手到擒來。這樣一來。我們兩人可是立了大功,說不定也能和四大血侍一樣。可以獲得進入築基期的機會呢?」年長的蒙面人眼中露出貪婪之色……

    年輕人聽此,精神一振。似乎被老者此話說的徹底動心了。

    「好吧,我回去準備一下!一定將此人徹底生擒了。」他惡狠狠地說道。

    然後,這兩人又在原地低聲嘀咕了好大一陣,才無生無息的離開了丘陵。不知去了何處。

    但令人奇怪地是,這兩人始終沒提到,如何在這麼大的京城內,將韓立準確找出來地話題。彷彿這對他們來說根本就不是個問題。

    ……

    於此同時,在離丘陵百餘里遠的一座荒野之地上,韓立將神風舟降落了下來,讓那四人走下了法器。

    這四人雖然知道接下來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事,但絲毫起不了反抗之心,只好乖乖的聽命走出了小舟。

    韓立倒背著雙手,站在默不作聲的幾人面前,冷眼打量著他們,半晌之後才開口說道:

    「把你們地面巾拿下來吧!現在遮住你們的面容已經沒什麼用了。」韓立的聲音絲毫情感都沒有,讓這四人身子一震後,不禁互相對望了一眼。

    「

    下來吧。」那位大哥長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

    其他三人見此,只好垂頭喪氣地紛紛將黑色面巾摘了下來,露出了他們的廬山真面目。

    韓立挨個看完了他們的面容後,臉上神色不變,可心裡卻歎了一口氣,果然是那蒙山五友。

    當他在上空偷聽這幾人談話時,就已經覺得他們的聲音有些耳熟,在加上他們的修為功法層次,自然就聯想到了兩個月前,才剛剛見過的蒙山五友等幾位修士。除了那個四十許歲的女子沒來外,其他之人都在這裡了。

    不過,雖然這幾人的身份和他猜測的一樣,但韓立卻大感頭痛無比。

    現在他不用想也知道,那馨王府的小王爺和王總管應該就是讓眾多修士陸續失蹤的黑手成員了。如今,他們知道自己刺探他們的秘密,多半會和自己不死不休的!

    而他本意是竭力不惹此麻煩的,可是沒想到,這個大麻煩還是自動的上身了。早知如此,他絕不會讓那老道去監視這二位,這根本和魔道之人毫不關係嘛,純粹是他自己小心過頭來了。

    但是話說回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吳老道竟然這麼沒用,僅僅監視了一晚上,竟然就被人家發現了,還弄得小命多半不保。

    這讓韓立更加的鬱悶無語!

    吳老道若是地下有靈,知道韓立如此的埋怨於他,恐怕會更加的委屈!他根本還沒開始監視小王爺等人呢,結果就被人家闖進了屋子,無緣無故的吸乾了精血,他才死得實在冤枉啊!

    韓立雖然將吳老道的死因有些想差了,也並不知道小王爺和王總管二人,根本就不知曉吳老道即將要監視他們的舉動,更絲毫不知他二人的身份提前暴露給了韓立。

    但這並不影響雙方同時敲響了警鐘,處於了徹底敵之中!

    韓立的心思很沉重。

    畢竟最近失蹤的修士,還包括了幾名築基過的修仙者。他如今招惹的對手實在可怕的很,恐怕一不小心就會步了其他失蹤者的前車之鑒啊。

    原本按照韓立以往的想法,既然這裡如此的危險,自然要遠遠的遁去,君子不危牆之下嘛!實在沒必要和這夥人拚個你死我活,還是能走多遠就走多遠的好。

    但是讓他為難的是,他身上可還肩負著保護秦家的任務。

    若是在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秦家之人真的遭遇了不測。他在李化元那裡,根本無法交待過去啊!

    總不能說,他覺得越京突然變得危險之極,所以就先拔腿開溜了?

    韓立如此想著,臉色就漸漸的陰晴不定起來,讓身前的這四名俘虜大為的不安。

    他們本以為既然到了這無人之處,此位肯定要對他們大大的逼供一番。可沒想到,此位年輕的築基期修士在看了他們幾人的面容後,竟陷入了沉吟之中,神色也慢慢的古怪起來,難道在想什麼惡毒的逼供手段不成?

    有了這種胡亂猜想後,這幾位更覺得背後的寒氣直冒,越發的心神不寧了。

    「閣下到底打算怎麼處置我們?」那二十許歲的年輕女子,沉不住氣的突然開口大聲問道。

    韓立聽了此言,從沉思中回過神來,望了這女子一眼後,冷冷的說了一句:

    「處置你們還用的著我嗎?只要將你們交給那些失蹤修士的家族,說你們就是讓他們親人失蹤的背後黑手之一,相信一定會好好款待你們一番的?」

    韓立說此話時面無表情,讓這四人絕對相信對方會如此去做,都不禁臉色大變的面露恐懼之色。

    「我們可從沒有綁架過那些修士,一次也沒有!只是做了幾次……?」

    「住口,五妹!他在套你的話呢!

    黑臉老者忽然厲聲喝道,硬生生的打斷了女子後面的話語。讓這位五妹心裡一驚,不由得狠狠瞪了一眼韓立。

    「套你們的話?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吧!」韓立淡淡的一笑,嘴角掛上了一絲譏諷之色。
第三百章 血咒
   
    「哼!閣下身為前輩也不必如此羞辱我們,有什麼手段就是了?」身材瘦高的那位蒙山五友中的老二,突然衝著韓立大聲說道,竟一點也不顧忌命懸於韓立之手的處境。

    這讓其他三人大為一怔!因為在他們心目中,這位老二一向都是謀而後動的,實在不是如此衝動之人啊!

    那名覺得韓立有些眼熟的三十許歲青年,腦子轉了一轉,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立刻驚怒交加的沖瘦高之人大叫起來: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是不是故意想激怒這位前輩,好讓他一怒之下把我們幾個都殺掉!」

    這句話一出口,不要說黑臉老者和年輕女子,就是韓立都微微一愣,不知青年為何會說出此話來。

    而那位二哥「刷」的一下,臉色蒼白無比,並沒有分辨一句。

    「四哥,你瘋了!二哥好好的怎麼會想讓我們死。」年輕女子聽了此言,卻有些生氣的替瘦高之人分辨道。

    接著這女子又回過頭來,想對黑臉老者說些什麼的樣子,可是誰知入眼的卻是一張陰沉之極的臉孔。

    頓時其心裡咯噔一下,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老二,是不是因為三妹還留在他們手上,所以你想讓大家都死而讓三妹獨活啊!」黑臉老者冷聲的問道。

    「對不起大哥,你們也應該知道他們的手段,若是洩了口風,還在他們手上的三妹肯定會百受折磨、生不如死的,還不如直接魂飛魄散來的痛快!」瘦高的老二,終於臉露羞愧之色的說道。

    年輕女子聽了此言,臉色蒼白無比,嘴唇動了幾下,卻什麼沒有說出口來。

    「哼,即使三姐是你的道侶,你也忍心用我們三條性命換三姐一條嗎?」那三十來歲的老青年。惱怒之極的沖老二大聲地怒喝。

    「老二,四弟雖然說的有些沖,但是不無道理!要知道,我們五人當年一同結拜時可是說了,要同生共死的。但現在你為了自己一念之私,就要故意害死大家,這怎麼也說不過去吧!」黑臉老者的聲音中,充滿了失望之色。

    「不錯,我是想要害死大家。但我又有什麼辦法?三妹的肚子裡。剛剛有了我的親骨肉,我不能讓我們李家絕後!否則,好死不如賴活著,誰會想主動找死呢?」

    瘦高之人被這兩人說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的,忍不住雙拳緊握的也吼了起來。

    這句話,立即讓老者和請你男子微微一怔,露出震驚之色。竟一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而那女子則張大了嘴巴,滿面都是吃驚之色。

    「幾位說完了嗎?說完了就該在下說了吧!」原本一直在前面冷眼觀瞧地韓立。突然冰冷的說道。

    此聲音傳來,立即將這三人一驚。這才想起真正決定他們生死的人,其實是眼前這位築基期的修士。

    頓時,這幾位滿腔的憤慨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重新面面相覷起來。

    「我不管你們幾位是真心像尋死。還是做戲給我看!我只想知道幕後之人的一切信息,就是真要死,也要在告訴我消息之後才能死。到了如今,你們還以為生死由得你們做主嗎?」韓立地話語中滿是冷酷無情之意。讓這三男一女臉色大變。

    「你想知道什麼,我們知道的也不多,而且身上被他們下了一種叫血咒地禁制,不可以將一些重要的事情洩露給外人,否則立即就會禁制發作,心臟破裂而死。」黑臉老者一咬牙,還是開口說道,看來已經屈服地樣子。

    「血咒?有點意思,讓我檢查下!」韓立好奇心大起,頗有興趣的說道。

    黑臉老者聽了此話,精神略微一振,稍遲疑了一下,他就抱有一絲希望的主動上前伸出了手臂。

    他也渴望韓立能將這心腹之患去除,只是覺得希望實在不太大。

    因為當時下咒之人說的非常自信,被下過血咒之後,還沒有任何一名修士洩露過他們地機密。那些意圖通風報信,或者故意洩露機密的人,都當場斃命了。

    這時,韓立一把抓住了對方的手腕,靈力在老者的體內緩緩流動起來。他此時神情一換,變得肅然無比。

    蒙山五友地其他三人,同樣聚精會神的盯著二人,希望韓立這位高人真的能有辦法解除血咒。

    一盞茶的時間後,韓立放下了老者的手臂,低頭凝思了起來。

    片刻後抬起了頭,神色不變的向老者問道:

    「給你下咒之人修為如何,下咒時有沒

    麼古怪的咒語或說什麼奇怪的言語?」

    韓立此話一問出,對面這四人同時露出驚訝之色,還參雜著一絲喜色。

    「說了,說了一些我們聽不懂的怪話。似乎像咒語,但又好像某一處的方言,我們幾人都確定誰也聽不懂這些言語。而下咒的是一名築基期的修士。」青年不等黑臉老者回應,就興奮先開口回答道。

    「而且說完這些話後,還有拿了一碗不知什麼東西的黑血,在我們每人的手臂處都劃了一個奇特的符號,怎麼洗也洗不掉這鬼東西。」老者連忙補充的說道,接著袒露出了整條手臂,在末端處露出一個黑糊糊的怪符號。

    韓立上前仔細看了幾眼後,就點了點頭,然後再次低頭想著什麼。

    沒多久,韓立突然抬頭對他們神秘的一笑,說道:

    「這就對了!看來我應該明白這血咒是怎麼回事了!」

    「前輩此言當真?」黑臉老者有些顫抖的說道,其他三人也都露出不敢置信的神色。

    要知道,這血咒就猶如架在他們脖子上的一把利刃,令他們不得不服從那些人的命令。若是眼前的韓立真可以去掉這個心腹大患,那他們豈不是重獲自由,不用再任人擺佈了。

    「這個所謂的血咒,其實應該是一種言咒而已!對你們起作用的禁制,完全是靠那些古怪的咒語。和後面的什麼黑血和畫在膀臂上的符號,一點關係都沒有,只是那人在裝神弄鬼罷了!」韓立淡淡的解釋道,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

    可是他心裡卻在暗歎僥倖。

    這言咒之術,幸虧在當日查詢大挪移令時,有一本非常冷僻的書中提起過,否則還真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前輩能否解除此咒語?」這次是年輕女子,忍不住開口了。

    「不知道?」

    韓立冷冷的一句話,讓這幾人的心「咯噔」了一下,原本露出的狂喜之色,也不禁收斂了起來。

    「前輩此話,是什麼意思?」黑臉老者連忙陪著笑臉的小心問道。

    如今,解咒的關鍵就在韓立手中,他可不敢得罪韓立分毫了。

    「解除言咒,有兩種方法。一種是知道解咒的口訣,我只要拿到手中衝你們用靈力念上那麼一遍,就可安然解除掉了。另一種就是我用神識侵入你們的神識海內,強行抹除言咒的痕跡,這種方法要求除咒人的神識必須遠大於下咒之人才可,這樣才能一下就抹去此印記。但是同樣,若是不成的話,就會立即刺激言咒發作,有什麼下場你們自己應該很清楚。」韓立皺了一下眉後,沒好氣的說道。

    「什麼,會馬上發作!」年輕女子不禁失聲的說道。

    血咒發作後的血腥場面,當初下咒之人可是用一個大活人,當場給他們幾人演示了一遍。

    受術之人,口吐數塊碎裂心臟的淒慘模樣,讓他們都記憶猶新,這才讓幾人對血咒談虎色變,如此的懼怕。

    其他三人的臉色同樣的不好看,這豈不是要他們賭命嗎?

    韓立望了他們幾人一眼,冷笑了一聲,就想說些什麼時,瘦高的老二卻猛的一抬頭說道:

    「前輩儘管給在下強行解除就是,我們幾人都是同一人下的血咒,若是我可以解除此咒的話,其他兄弟肯定也行!」

    這話一出口,其他三人都愕然的睜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此人。

    「二哥,你這是幹什麼?這太危險了。」女子清醒過來後,急忙焦急的勸說道。
第三百零一章 驅毒、解咒
   
    「不要說了,我意已決!」瘦高的老二毅然的說道。

    年輕女子急了,連忙回首向青年和老老者發出求助的眼神。

    這二人對望了一眼後,青年默然不語,老者卻歎了口氣的說道:

    「五妹,讓老二去吧!他這是在為先前的事悔過呢!只有這樣做了,他心裡才能覺得好受一些!」

    「可是,二哥這樣……」女子還想爭辯幾句,那位二哥卻已走到了韓立面前,平靜的說道:

    「前輩,開始吧!用我做下試驗。」

    這位說的頗為悲壯,但是下面發生的事,卻讓這四人如同冷水潑頭,呆若木雞起來。

    「你們幾人是不是搞錯了一件事情?我什麼時候答應給你們解除血咒了!」

    韓立說出的話寒冰刺骨,讓讓蒙山五友面面相覷起來。

    「前輩若不打算給我們解咒,為什麼要在我大哥身上研究此咒!」這位蒙山五友的老二,在愕然之後慌忙的問道。

    「我說過是為你們解咒,才研究這血咒的嗎?我只是好奇而已!」韓立面無表情的說道。

    看著韓立冰冷的面容和聽著其無情的話語,這幾人傻在了當場!

    「可前輩不是要知道那些人的事情嗎,不給我們幾人解除血咒,我們怎麼可能回答前輩的問題?」青年有些吃吃的問道,臉上滿是著急之色,顯然絕不想放走眼見的希望。

    韓立聽了此話,斜瞅了他幾眼,然後冷笑幾聲,就不語的仰首望天。

    如此明顯的問題還要問他,韓立可不屑於回答了。

    「四弟不要問了。這位前輩覺得從我們身上得到的情報,根本不足以換取我等的性命,所以才不願輕易出手的!」黑臉老者不愧為年長許多,閱歷不是那青年可比的,一針見血的說出了要點所在。

    「前輩到底有何條件,才會出手?就直接說吧。只要真的能去除血咒,我們蒙山五友一定不會二話地。」隨後,老者冷靜的繼續說道。

    「好!早說出此話,大家都不用兜***了。」

    韓立忽然鼓掌微然一笑,變得笑容可掬起來。

    但看在這四人眼裡,卻更加的覺得韓立此人喜怒無常,讓他們心裡不知不覺中產生了敬畏之感。

    「條件很簡單!若是能解除你們的心腹大患,你們幾人不但要將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還要從今日起暫時聽從我的吩咐。幫我應對一下這夥人的襲擊。我估計,他們應該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我的,而我同樣也想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他們。」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敵眾我寡!在下是黃楓谷地修士,來越京只是處理一些門派的事物罷了。只要撐過這一段時間,我就會請求援兵來的。到時,就不用懼怕這些鼠輩了。」

    韓立和顏悅色的將條件講了出來。並毫不客氣的扯起了門派的大旗,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們死心塌地啊。

    「前輩是黃楓谷的修士!」

    老者雖然早已猜測韓立地來歷應該不出七派範圍。但是聽到其親口承認了,臉上還是露出了笑容。

    「好。一切就依前輩所說,我等不會置身事外的,畢竟一解除血咒,我們肯定也就成了他們追殺對象了。跟在前輩身邊。倒還安全一些!」黑臉老者答應地非常爽快。

    青年和女子聽了老者的話,也是面露喜色地沒有出言反駁!顯然同意了老者的做法。

    對他們來說,七派自然比那些用血咒控制他們的勢力,要強大的多了。當然可以投靠了。

    那瘦高地老二,卻一臉的躊躇,似乎想說什麼,但又遲疑的樣子。

    「若是前輩的解除血咒之法真地有效,我等還有一個請求,望前輩能答應。」黑臉老者望了老二一眼後,忽然肅然的向韓立提了一個要求。

    韓立見到此景,心裡有了幾分預料,但嘴上還是淡淡的說道:

    「什麼事情,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話,我會盡力滿足的。」

    這時的韓立,彷彿出奇的好說話了。

    「在下的四妹,還留在越京城的一間民宅內,現在我們失手被前輩擒來了,也不知道她現在是否有事,希望前輩到時能出手相救。」老者一臉鄭重之色的說道。

    「大哥!」

    瘦高的老二聽了此話,滿面感激之色。

    「行,既然你們暫時跟了我,我自然會將你

    伴救出的。但現在,還是抓緊解除一下你們體內的則,不出一時三刻!你們就一命嗚呼了,還談什麼解咒!」

    韓立一口答應下來,但卻後面話鋒一轉,說出一句讓這四人心驚膽顫的話來。

    「什麼劇毒?我們身上應該只有血咒!」青年臉色一變,有些驚慌還有些懷疑的問道。

    韓立見青年懷疑自己所言,並沒有動怒,而只是把臉孔一板的說道:

    「剛才檢查血咒時我就發現,你大哥體內除了血咒這個言咒外,還中一種劇毒。此毒不但毒性強烈之極,而且非常的不穩定,估計就快發作了。但好在,在下對解毒之道還有些心得,解除它們只是舉手之勞而已,並不用多擔心此事。當然,你若是不相信的話,也可以等個一時三刻,看看是否真的會毒發身亡!」

    韓立此話說出來後,這四人倒信了大多半。

    「原來是這樣,我說吩咐我們辦事的那人,為何在我們出發前,突然硬叫我們陪他共飲一杯酒水,原來那酒裡有毒。我們都以為身上已經有血咒了,對方不會再動手腳的,誰也沒在意此事。他們的手段可真夠毒的!」瘦高的老二神色很難看的說道。

    青年和年輕女子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而那老者則陰沉著臉,看來早已想到了此事。

    既然韓立已決定拉攏蒙山五友做自己的幫手,自然就不會磨磨蹭蹭的讓這幾人毒性發作了,就立刻一伸手,從儲物袋中摸出了一白一青兩個瓷瓶,拋給了黑臉老者。

    「這瓶中的丹藥各服下一顆,就可驅散大部分毒性,以後慢慢運功再逼出殘毒就可以了。」韓立說的簡單之極,黑臉老者馬上就按照其所說的,將丹藥分給了其他三人,並毫不懷疑的率先服用了下去丹藥。

    看來這老者心裡很清楚,韓立如果要對他們下手的話,根本不用在解藥上做什麼手腳,因此倒也放心的吞下。

    服下韓立的丹藥不久,這幾人腹中就傳來了一陣激烈的腹痛。

    那年輕的女子臉色一紅之後,突然一跺腳,人勉強禦器升空,飛向了附近的一個小山丘之後。只是身上還有韓立下的禁制,飛行的速度實在不快。

    其他三名男子見此,也都不好意思的各找了一個隱蔽的地方,將腹中的毒物排泄了出來。

    過了一會兒後,這三人面帶尷尬之色的重回了韓立身前。

    稍等片刻那女子也飛了回來,只是臉上還殘留著緋紅之色。

    「好,現在就開始消除血咒!誰先來?」韓立也不拖拉,直接說道。

    「當然是……」

    老二剛一開口,並想上前一步時,卻被一隻乾瘦無比的手掌,一把拉住了其臂膀!

    「老二,你還有三妹呢!我一把老骨頭既然無法築基,是活不了多久了,還是我先來吧。畢竟三妹肚子中的小孩,還需要你照顧呢!」黑臉老者平靜的說道。

    「大哥!這不行,怎麼能讓……」

    瘦高的老二,神情激動的將頭搖的跟撥楞鼓一樣,說什麼也不答應。

    而青年和年輕女子見此,也開口要求先以身試險!

    「不要爭了,還是讓你們大哥先來吧。畢竟我剛才檢測過的就是他的身體,這樣把握更大上一些!」

    雖然這四人表現出來的結拜情義,非常的感人。但畢竟事不關己,韓立可沒心思去用心體會去。他現在急於想知道,自己是否真能解除血咒。萬一不行的話,他前面所做的事情可都白費了,只好再另作打算。

    韓立如此說了,四人就沒什麼好爭搶的了,老者就神色鄭重的走了過去。

    其他三人互望了一眼後,只能用擔心的目光,注視著老者的舉動。

    「砰」砰」……,一連六七聲響動。

    韓立一揚手,數個真人大小的士兵傀儡,在一片白光中,手持兵器的出現在了韓立的身後。

    「我在驅散血咒時,無法分身應敵。這些傀儡就是一種警戒手段。任何人走進我身側的方圓十丈之內,它們都會主動的攻擊!你們最好離遠一些!」韓立的話裡,毫不客氣的指出了現在還無法信任他們的意思。讓這三人只好無奈的後退了一些。
第三百零二章 對策
   
    傍晚時分,秦府客廳內秦言正來回的走個不停,臉上都色。

    今日一早,前去給韓立送飯的僕人來報,說韓立竟然不在屋內,好像一夜未歸的樣子。

    這讓此位不大為擔心起來,他倒不是擔憂韓立的安危,而是生怕這位保鏢突然不辭而別了,這讓他們秦家如何應對魔道的加害啊?

    「秦平,再去看看韓少爺回來了沒有,一有消息就馬上來報!」秦言有些急躁的吩咐道。

    「是,老爺。」秦平心裡竊喜的恭敬答道。然後,一溜煙的從廳內跑了出去。

    在他看來,秦言越是對這位韓少爺關心,就越說明他沒有抱錯大腿,看樣子他在秦宅內飛黃騰達時候指日可待了。

    「老爺何必這樣呢?年輕人偶爾出去轉一轉,這是很正常的事,何必這麼著急上火!」那位秦言最寵愛的三夫人也在這大廳內,嘴裡說的話雖然是為韓立開脫的言語,但聲音中的酸溜溜的味道,還是明顯之極。

    這也難怪,自從韓立到了秦宅之後,這位秦家之主總是寸步不離的將韓立帶在身邊,原先非常寵愛的一些秦家少爺和小姐,卻一個不再提攜了,這裡面就有這三夫人的兒女,如今忍不住的醋意大發了。

    「哼,女人家知道什麼?」秦言當然聽得出來三夫人話裡的意思,但是他心懸全家的生死,那還顧得著這些爭風吃醋的小事,瞪了她一眼後,就不再理睬了。

    秦言這樣的態度,自然讓這位三夫人更加覺得委屈,但也知道自己這位夫君最討厭女人撒潑打鬧,只好強忍著將這股怨氣嚥了下去,不再言語,擔心卻對韓立更添了幾分惱怒之心。

    不知過了多久,秦平忽然滿面喜色的跑了回來。並且一進屋子,就大聲喊道:

    「老爺,韓少爺回來了,而且還帶了幾個客人一起回府。韓少爺希望老爺能在他的住處附近,就近安排這幾人住下。」

    秦言一聽此話,提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肚子,只要這位大神不是不告而別,別說帶幾個朋友,就是帶十幾個、幾十個人回來。他都不會有任何怨言的。

    「既然韓賢侄如此說了,就把附近的清音院讓他們住下就是了。可別怠慢了韓立賢侄的客人。」秦言不假思索的說道,這讓那位三夫人臉色越發地難看。

    「是,小的這就去辦!」秦平再次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一副幹勁十足的樣子。

    「老爺,這有些不妥吧!我們秦宅家大業大,讓幾個陌生人突然住進來。是不是太冒失了一些!」三夫人還是忍不住的小心說道。

    她這話倒不是完全針對韓立了,而是真覺得有幾分不安。

    秦言聽了此話。微微一愣,但是猶豫了一下後就把手一擺的說道:

    「不礙事的。韓賢侄的朋友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聽秦言這麼寵溺韓立地話語,三夫人徹底無語了。

    ……

    此時的韓立,正坐在自己住處的椅子上,身前還坐著其他五人。正是蒙山五友。

    其中的青年,正滔滔不絕的講述著什麼事情,另外幾人則在一旁偶爾補充著幾句,韓立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在越京城外的荒野之地上。韓立依靠神識強大,竟真地成功將先前四人的血咒抹了去,隨後就帶著這幾人潛入到了唯一位留守地中年女子那裡。

    出人意料的事,他們非常順利地將其接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困難。

    雖然略感意外,韓立還是同樣替其解了血咒,就帶著他們一起返回了秦宅。

    其實這幾人另找他處住下,也不是不行,但韓立確有點不放心這幾人。

    在沒有自己盯著的情況下,他可不敢保證蒙山五友真得就會老實的和自己共抗大敵,即使自己對他們有瞭解咒之恩。

    人心最難測啊!

    今天他可能對你感恩塗地,願意為你出生入死,但明日就可能覺得自己地小命更加重要,可以做出任何忘恩卑劣的事情,這一點韓立可不奇怪!

    而且他們可和自己沒什麼結拜之義,多半還

    惜自己的小命吧!

    當然,若是同樣對他們下禁制和使用毒藥,也不是不可以強行控制住他們。但是這樣做的話,在他們地心目中自己恐怕和那些人沒什麼區別了吧。時間稍長肯定會遭受他們反噬。

    若是僅給對方留下惡劣的印象,韓立倒不再乎用此手段。但是在內心深處,韓立卻還另有一些想法。

    如果這次七派真的抵擋住了魔道的入侵,恢復了以往的修煉生涯,韓立打算找一些人,專門幫自己搜集丹方和藥材原料。這樣他就不用如此辛苦的東跑西逛了,可以全部時間都用來苦修,如此修煉的進度肯定能大大的提升了。

    而這蒙山五友的法力修為不太弱也不是多高,正是最好的合適人選。所以韓立不打算用一些見不得人的手段,來強行控制他們。

    不過韓立也有自知之明。沒有足夠的好處,就是修為再低的修仙者都不會給其他修士一直當跑腿的,而且這幾人的心性到底如何,他也要多接觸一段時間,才可放心的。一切還要等此事結束後,再做定奪。

    「……慚愧的很啊!我們幾人到如今,除了認識幾名和我們一樣被抰持的修仙者外,發號施令的那兩人的真容還沒見到半點!實在所知不多啊!」青年說完了一切後,苦笑了起來。

    「沒什麼,已經知道對方是一個叫做黑煞教的邪教,而且對方抓人主要是為了修煉邪功,這就足夠了。」韓立聽完了後,淡然的一笑。

    「不過,韓前輩!我們是不是就這樣一直藏在此地,等候援兵來再行動。」新救出來的中年女子,突然試探的問了這麼一句。

    其他四人聽了,同樣露出關心神色的望向了韓立,看他怎麼回答此事。

    韓立聽了心裡冷笑一下,這幾位看起來都巴不得不用再和黑煞教人的接觸。但是七派那兒,哪有什麼援兵可派!現在各派為了和魔道之人對抗,連留守的力量都大大不足了,他就是想辦法如實的報上去,肯定也不會有什麼人來的。

    但好在剛才返回時,他通過越京內的黃楓谷聯絡人,給李化元去了一封求援信,將此事略微講了一些。

    門派裡不問此事,但這位師傅總不會不管不問吧。他可是為了給其辦事,才惹了這麼大的麻煩,而且還只能死撐著沒跑!否則惹不起,他還躲不起嗎?早就溜之大吉了!

    但到底會有什麼援兵來,韓立還真沒多少底,估計會給他派幾位門下的師兄吧

    心裡這樣想著,表面上韓立神色輕鬆的回道:

    「當然不行了,最起碼我們應該在援兵來之前,多摸清楚對方的據點和重要人物的情況,這才可以一網打進。否則就待在秦宅裡乾等,有些太被動了。這也讓他們有時間追查我們的下落,對我們很不利。絕不能讓對方從容的佈置一切!」

    聽了韓立的這番話,蒙山五友面面相覷,黑臉老者則捋了捋下巴的鬍鬚,沉聲的說道:

    「前輩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僅憑我們手頭的這點線索,根本就抓不住他們的尾巴!原先我們待的那個據點,肯定是被他們給放棄了,我們好像無處下手啊!」

    瘦高的老二默默的點頭,表示贊同。

    「放心吧,從你們描述的那兩位發號施令的黑煞教人看,我已經知道那兩人是誰了。只要將他們活捉了過來,有關黑煞教的事情就可以弄清楚了一多半。」

    韓立似乎早有所預料,不慌不忙的說道。

    這話讓幾人先是一愣,隨後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對韓立更加有了高深莫測的感覺!

    「好!既然韓前輩已經有了計劃,我們就一切聽從前輩吩咐就是。」黑臉老者斷然的說道。

    韓立聽了,滿意的點點頭。

    「今晚就行動。只有動手越快,對方越沒有多大提防。」韓立瞇起了眼睛,冷冷的說道。「今晚?」蒙山五友,不由得都露出了吃驚之色。
第三百零三章 震驚
   
    雖然蒙山五友對韓立的這個決定大感意外,但也覺得韓道理,就沒有反對。

    只是那中年女子似乎好奇的問了一句,那黑煞教兩人的真實是身份時,卻碰了韓立的一個軟釘子。韓立只是淡淡的一笑,說到了晚上行動時大家自然會知道了。

    這倒讓中年女子不好再追問下去,露出了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不久,秦平就帶著秦言的傳話,將蒙山五友帶到了附近的另一處庭院,安置了下來。

    韓立望著幾人遠去的身影時,眼中卻露出了一種古怪的神色,並突然喃喃自語了一句,說的是什麼卻沒有任何人聽的清楚。

    晚上眾人用過飯後,在清音院客廳內,蒙山五友都聚在了一起,準備到了韓立所說的深夜時分,才開始行動。

    「奇怪!怎麼就是想不起來呢!」那個三十許歲的青年老四,搖頭晃腦的在廳內不停的兜著***,一臉的困惑之色。

    「四哥!還沒想起來嗎?」

    年紀最小的年輕女子,卻懶洋洋的坐在椅子上,露著似笑非笑的神情。

    「四哥,你老是說看人家韓前輩眼熟,說一定以前在哪裡見過一面。但是自己卻根本想不起來在何時何地,這可讓小妹不太相信了。不會是太想和人家韓前輩攀上關係吧,自己產生的錯覺吧!」

    很明顯,年輕女子的話裡充滿了調侃之意。

    「嗯,這可很有可能的。畢竟這位前輩的相貌太一般了,四弟覺得面善,這是很正常的事!」瘦高的老二也一邊品著香茶,一邊打趣的說道。

    不過,他的雙目始終沒有離開身側的中年女子片刻,一直在對方風韻猶存的面容和看起來還很正常地腹部來回瞅個不停,一臉的幸福之色。

    可是這排行第三的中年女子,卻被他給看的心煩意亂,不禁使勁白了他幾眼。可是得到的確是他「嘿嘿」的傻笑之色,平時的精明深沉勁兒,早不知拋到了何處。

    「哼,隨你們怎麼亂說。我自己肯定見過就行了,不過看來並不是近期的事情,應該有些年份了,否則我不會忘得這麼徹底的。」青年沒好氣地瞪了年輕女子和瘦高男子一眼,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有些年份?四弟,我們幾年前可是一直在蒙山苦修從未出山過的。那你怎麼見到的韓前輩,莫不是你還穿開襠褲時就見了不成?」中年女子也笑嘻嘻的開著青年的玩笑。

    「三姐,你……」青年被中年女子給說的面紅耳赤,一臉地尷尬之色。

    「幾年前,四弟也並不是一直在山中苦修的。你們難道忘了,在還不認識五妹時,我們可參加過一屆升仙大會地。那可出了兩三個月的遠門,但可惜地是我們幾人都鎩羽而歸了。但所幸沒人受太嚴重的傷!「黑臉老者淡淡的插了這麼幾句。

    「什麼,大家都參加過升仙大會!」五妹則眨了眨眼睛。露出了好奇的神情。而老二和中年女子,則相反地露出了苦笑的表情。

    「沒什麼可說的,那是我們幾人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坐井觀天!」中年女子歎了一口氣說道。

    「什麼嘛!四哥,你給我說說看。當時……咦!」

    年輕女子好奇心更盛了,她回頭來就想要男青年講下升仙大會的事情,可入目地確是一張滿臉震驚的面孔。

    「四弟,你怎麼了?」

    其他人也發現了青年的神色不對勁。驚訝的問道。

    「二哥,你還記得當日參見升仙大會,我們和大哥三姐分開走時,我曾經一時嘴饞,私自去嘉元城酒樓偷用酒菜的事嗎?」青年沒有回答對方的疑惑,反而忽然說起了往日的舊事,這讓瘦高男子有些莫名奇妙了。

    「當然記得了,當時雖然替你瞞過了此事,但是事後還是被大哥知道了,還狠狠的訓斥了你一頓!」老二有些不解的答道。

    「這就對了。我當時回來時是不是和你提過,在酒樓裡碰見了一位疑似也參加升仙大會的小修士,其功法只有煉氣期七八層,我們還覺得這人一副不自量力的樣

    「時間太長,我記得不太清楚了,不過應該有這事吧!」老二遲疑的說道。

    他實在不知道,這位四弟突然提起此事幹嗎?

    其他幾人同樣納悶的聽著他二人的對話,大為的奇怪。

    「可是當年的那位小修士,就是今日的這位韓前輩!」青年乾巴巴的,說出了一句讓在場之人都呆若木雞的話來。

    「什麼,韓前輩就是那修為低下的小修士?」瘦高男子騰地一下,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滿面都是不肯相信的神情,

    「到底是怎麼回事?說細一點!」震驚過後的黑臉老者,皺了皺眉,開口問道。

    「是這樣的,大哥!」瘦高男子急忙大略講了當年的事情,讓其他幾人聽了,都覺得不可思議

    「四哥說,韓前輩當年只是個煉氣期七八層的修仙者?」年輕女子嚥了下口水說道,隨即就意識到了舉止不雅,不禁臉上一紅。

    但其他幾人,全都處於驚駭之中,誰也沒留意她的這個小動作。

    「四弟不會認錯人了吧,畢竟那時十餘年前的事情了,韓前輩的容貌和年齡都應該不同了才對!」黑臉老者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的說道。

    「不,那人肯定是韓前輩!他和當年的容貌一模一樣,除了年齡看起來大了一點點!」青年先是一驚,隨後想想又肯定的說道。

    聽到這青年說的如此斬釘截鐵,讓其他幾人面面相覷。

    短短十來年,一位修為這麼低的修仙者,竟成為了一名築基期修士,這讓幾人的心裡不由的苦澀起來。

    一時間,竟無人有心思再開口說話了。

    「好了,不管韓前輩是不是當年那人,但如今人家都是貨真價實的築基期修士,還是一點禮數不能失的。不要問一些不該問的話,明白嗎?」老者沉吟了一會兒後,還是先開了口。

    「我知道了。」青年猶豫了一下後,老實的答應道,臉色終於恢復了常態。

    「好了,大家回屋養神煉氣吧!做一下準備,今晚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惡鬥?」老者跟眾人說道。

    聽了這話後,其他人互望了幾眼,都一個個真的回房去了。

    頓時,清音院變得寂靜無聲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天色全黑了下來。

    清音院的一間廂房內,突然走出了一個人來。

    這個人小心的將屋門虛掩上,四處張望了一下,就無聲無息的走出了小院。

    他趁著漆黑的夜色走到了較遠處的一個牆角邊上,一雙眼睛閃出了幾分猶豫之色,但又馬上變得決然起來。

    他有些緊張的從懷內掏出了一個小匣子,剛想將其打開之際。

    突然身後傳來了一聲歎息聲,這讓此人的身子一哆嗦,差點驚得將手中的盒子,給扔到了地上。因為聽聲音,竟好似韓立的聲音。

    「為什麼要這樣做?」另外一個他無比熟悉之人的嗓音,幾乎同時傳來,充滿了悲痛之意。

    接著眼見大亮,從附近同時走出了數名手托月亮石的人來。在淡淡的白光之下,他們都是不能置信之色。

    「你這是為什麼?」黑臉老者痛惜萬分的說道。

    「什麼為什麼?我只是出來試一下法器而已!」這人的神色由原來的蒼白無比,漸漸恢復了常態,竟若無其事的說道。

    「那能否把你手裡的東西,交予在下一觀啊!」從漆黑的夜幕中,韓立輕飄飄的從空中降落了下來,神色如常的說道。

    「奇怪了,我的法器怎麼可能給外人看啊!當然不行了,是不是四哥!」

    這位偷偷摸摸的人,竟是蒙山五友中的年輕女子。

    此時她雖然努力想保平常的神情,但是一雙手卻不停使喚的死死抱住了小匣子,不肯鬆手半分的樣子。

    「五妹,將你手中的東西交給韓前輩!」黑臉老者臉色陰沉的說道,聲音充滿了寒意。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