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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仙俠] 凡人修仙傳 作者:忘語 (連載中)

第二百七十四章 赴約
   


    沒有!只是令徒長的很像我一位很久沒見面的舊友。眼中的異色消失了,恢復了清冷的眼神。

    這句話讓韓立的心裡一澀,有點苦苦的味道。

    「哦,這樣還真是巧了!」李化元微笑著說道,重新打量了一眼韓立。可是韓立臉上平靜如水,絲毫異樣未露出。

    而其他修士互望了一眼後,雖然全流露出了原來如此的神情,但真有幾分相信此話,可就只有天知道!

    這位南宮仙子也知道此言難以取信於人,但她沒有絲毫辯解的就飄然而走,剩下之人大有深意的望了韓立幾眼後,才紛紛向李化元夫婦告辭。

    李化元臉上的笑容,在送走了所有客人後,漸漸消失了。他皺了下眉,轉過臉對韓立淡淡的說道:

    「跟我進屋,我有話問你!」

    韓立見此,心裡暗暗叫苦,只好應聲答應著。而那位少婦師娘,柔聲安慰了韓立幾句,也隨之進了屋。

    當韓立走進了客廳時,李化元正坐在椅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少婦,則緊挨在其身旁坐著。

    「你和那掩月宗的南宮婉認識?」李化元見韓立走到了身前,便停止了沉思,毫不拐彎的直接問道。

    韓立聽了默然了一會兒,心內瞬間掂量了數遍。知道看樣子南宮婉的異樣情形,全落入了此位眼內,根本無法敷衍過去了,就只好點了點頭,承認道:

    「弟子的確和南宮師叔有過一面之緣!」

    李化元聽到韓立如此輕易的就承認了了,倒有些出乎意外,臉上的神色頓時緩和了下來。

    「怎麼一回事,能說來聽聽嗎?」少婦聽了韓立此話,好奇心大起,不禁開口問道。剛才南宮婉的一口否認和韓立相識,但現在這位徒弟又說認識,這裡面肯定有些故事。

    而李化元聽了自己夫人所言。就點點頭的望著韓立,看來同樣想知道此事原委。

    「師傅恕罪,因為此事涉及到了南宮師叔的一些私事,而弟子曾經答應過絕不將此事外洩的,還請師傅師娘見諒!」韓立早就準備好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非常婉轉的拒絕道。

    聽了韓立此話,李化元夫婦大感意外,互相望了一眼後,還是李化元想了想後。似乎在斟酌地緩緩說道:

    「既然已經答應了對方,為師自然不能讓你失信於人。不過為師要提醒你一句,這位南宮仙子還是少接觸的好!要知道掩月宗的人媚功了得,為師實在怕你不知不覺中著了對方的道.還茫然不知。但現在看你神志清明,言辭清晰,為師倒也放下心來了。」

    韓立聞言,心裡一鬆。嘴中連忙稱是。

    李化元見韓立神色恭敬,一副尊師重道的樣子。心裡的最後一絲不快也消失了,竟然和顏悅色的指點起了韓立修煉上的問題。韓立自然聚精會神的聽著,不肯放過李化元地任何一句話。

    半晌之後,李化元隨口問了幾句韓立在修煉上的體會心得,對他的回答頗為滿意。突然說出了一句出人意料的話來。

    「韓立,為師現在有件私事交予你去做,你可願意?」

    「私事?」

    韓立心裡一愣,但馬上就滿口答應道:

    「師傅有事儘管吩咐就是。弟子當盡力完成!」

    李化元很高興韓立毫不遲疑的態度,站起身來在屋內踱走了兩步後,就沉聲對他說道:

    「其實也不是什麼多危險的事情!只是叫你去暫當一段時間的保鏢,幫我保護一戶人家地安全!」

    「保鏢,保護人?」韓立有點愕然,但還是沉著的聽著李化元下面地言辭。」其實原先是想讓你四師兄宋蒙去的,但是最近,偶爾聽人說起你殺了許多魔道修士地事,這可真讓我和你師娘吃驚不小啊!沒想道,我李化元門下竟然還能出了個猛人,聽說連其他六派的人都經常談論此事了!這樣一來,自然還是你去我比較放心!」李化元微笑著說道,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好。

    而一旁的少婦,同樣笑吟吟地說道:

    「另外,宋蒙從小就待在綠波洞,沒到俗世歷練。人情世故欠缺的很,即使從這方面講也非你去不要保護的人,是世俗世界的凡人。」

    韓立聽了了李化元夫婦地一番贊語,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副靦腆的樣子。不過,讓他去保護凡人,韓立雖然表面上神色如常,可心裡還是有些納悶。

    按理說一位凡人能有什麼危險,隨便派一位煉氣期弟子就足以擔當保鏢了,何必再讓自己一位築基期弟子前去?

    也許李化元猜出了韓立的疑惑,就半解釋半敘述的說道:

    「我叫你保護的人,是我以前一位師兄的後人,他對我有救命的大恩。但是其獨子卻是沒有靈根的凡人,無法修仙只能待在世俗世界,因此在其坐化後我曾經發過誓,只要我活著一日,就絕對保證他後人的安全和榮華富貴!因此這家人百餘年來,都在我的暗中扶持下大富大貴了數代,有危險的話,我也早幫他們清除了乾淨。」

    李化元說到這裡頓了下,彷彿在回想著往事,但隨後神情一斂就說道:

    「但是前些日子我收到了消息,魔道六宗的人可能會派一些低階弟子混入本國世俗界,對一些我們七派暗中扶持的凡人進行一番清洗,試圖打擊一下世俗界對我們七派在普通原料上的供應。而這家人與我的關係,應該也會被魔道之人算成這一類去,所以我需要一位能應付這場風波的人前去保護這家人的安全。當然,若是魔道的人沒有找他們的麻煩,那就更好了。」

    韓立聽完之後,肅然的點點頭,表示明白了。

    「好了,我會寫封信給此戶人家的當代家主,說明你的身份和情況,他也是唯一知曉我與其祖先事情的人。另外我打過招呼了,你這段時間是按照外出執行任務算的,所以不用擔心會受處罰。而這枚玉簡內有這家人的詳細資料,你帶上它現在就回去收拾下行李吧,明早就出發,省的遲則生變!」李化元最後想了想,吩咐道。

    「遵命!」韓立一躬身,輕聲答道。

    ……

    韓立坐在神風舟上,在數十丈的高空上全速飛馳著。

    他現在去的,可不是要保護的那家凡人居住的越國京城——越都,而是直奔元武國方向飛去。

    韓立趁此自由些的任務,要先去赴那齊雲霄的見面之約,順便看看那位陣法師能否修復好那疑似古傳送陣的破損法陣。

    這可是七派萬一在決戰中大敗,他可以另行脫身的最後手段了。否則魔道六宗一旦空出手來,他就只能在魔道之人的終日圍剿下殘度餘生,哪還有時間進行修煉。

    韓立估計一下了,來回這一趟沒什麼意外的話,短短二十餘天的時間就足夠了,根本不會耽誤李化元的任務,所以才如此放心的前往。

    齊雲霄和韓立約見的地方在元武國一座小城裡的某個茶館。

    據他所講述,茶館乃是他的一位下人所開,所以韓立找到了此地,自然就能聯繫上了齊雲霄了。

    韓立一路上風馳電掣,即使偶爾遇見了幾名修士,也不加理會的擦身而過,沒有一絲想要攀談的意圖。在日夜不停的飛遁了七八日後,韓立終於到了名叫「金馬城」的小地方。

    為了不引起騷動,韓立在離小城數里遠的地方就收起了法器,降落了下來,然後慢悠悠的向城門方向走去。

    這金馬城雖然不大,但是城門處人來人往的,進出的人竟然很多,頗為繁華的樣子。

    韓立相貌普通,身上衣衫也早換上了一件半舊的儒袍,夾在進城的人中絲毫不起眼,就這樣順著人流的進了此城。

    這個茶館名氣還不小,韓立隨便找了一個孩童,略一打聽「清泉茶館」的去處,竟然就輕易的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事情,就走了過去。

    當然韓立站在這所謂的「清泉茶館」門前時,大感興趣的打量了起來。
第二百七十五章 茶香

  間茶館不大,只是三間連在一起的平房而已,但韓立內,一股撲鼻的茶香就已迎面而來!

  韓立有些驚訝了,他雖然對茶道瞭解的不多,但從這茶香中卻感應到了淡淡的靈氣。

  他心中一動,就不再猶豫的步入了其內。

  三間屋子並排一列,一大兩小,此時全都坐滿了三五成群的茶客。甚至因為茶捨內沒有了空位,還有七八位衣著打扮各異的人,正站在一旁安靜的等待著。

  即使茶捨內的客人眾多,卻沒有一人大聲喧嘩。

  大都輕閉雙眼,有滋有味的品嚐著眼前的茶水,只有極少數幾人在小聲嘀咕著什麼。

  而中間大屋的正牆上,則高貼著一張丈許大的黃紙,上面寫著「每人每日限品一壺」等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顯眼之極。

  韓立望見了這幾個字,心中有些好笑,他可是頭次聽說做吃喝生意的還有限制別人吃喝數量的。

  不過,他也只是一笑了之,並未費心多想什麼。而是在屋內掃視了一遍後,立即向角落裡一名掌櫃模樣的人走了過去。

  這應該事茶捨掌櫃的人,年紀約四十餘歲,留著一撇小鬍子,一副精明異常的樣子。

  此時他正在一節櫃台後,低頭打著算盤,還時不時朝身側的一本賬簿望去。

  韓立幾步走了過去,站在了櫃台前,然後淡然不語。這讓掌櫃有些驚愕的抬起頭,望了過來。

  一看清韓立後,此人臉色立即大變,急忙將算盤和賬簿一撇,從櫃台後繞出。

  他有些誠惶誠恐的恭聲問道:

  「這位前輩,有什麼事要晚輩幫忙嗎?在下一定盡力!」

  這掌櫃竟然也是修仙者,只是修為低的可憐,只有煉氣期四層的樣子。

  如今面對韓立這位深不可測的「前輩」,自然心裡忐忑不安起來!

  韓立二話不說。袍袖往櫃台上輕輕一拂,一面晶瑩的青色玉珮就出現在了桌上。

  掌櫃一見此玉珮,先是一愣,但隨即面露驚喜之色的說道:

  「原來是韓前輩駕到,晚輩失禮了!齊少爺早就吩咐過了,說前輩就會在近期前的,晚輩早就等候多時了!」

  韓立聽了對方此言,用同樣的方法將玉珮一收,平靜地說道:

  「我現在要見你家少爺。你帶下路吧!」

  「遵命,前輩!」掌櫃順從的應聲到。

  接著此人叫來了一名店小二裝束的人,囑咐了其幾句後,就帶著韓立從後門出去,直出了小城,往西方而去。

  「金馬城」的西面是一大片黃綠色的丘陵群,大大小小的不知有多少個。但是掌櫃卻老馬識途的帶著韓立在丘陵堆中。轉了幾次彎,拐了幾拐。就到了一處佔地百餘畝的凹平窪地內。

  在窪地的中間,有七八間白色石屋。四周則東一處、西一處地種著幾顆翠綠色的青竹。稀稀疏疏的毫不起眼。

  掌櫃的帶韓立到了此地附近後,就躬身對韓立說了一句:

  「前輩,我家少爺就在屋內。不過屋外布了些陣法,原本在下應該稟告少爺一聲。才可以帶外人進入的,但是韓前輩的事少爺早就吩咐過了,所以前輩跟緊在下就行了。否則觸動了禁制,很麻煩的!」

  韓立若有所思地望了望窪地的四周。和那些似乎毫無規律可言地青繡,就無所謂的說道:

  「知道了,你儘管在前面走就是了。

  掌櫃聞言,這才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帶著韓立走往房屋走去。

  他行進的路線非常奇特,一會兒走了三步,又倒退了兩步,一會兒往東邁出五步,但又回頭走了六步,整個舉動雜亂無章,似乎沒有任何規律可尋。

  就這樣,他二人慢慢靠近了窪地中的屋子。

  「少爺,韓前輩來了,出來見一面吧!」當離屋子只有十餘丈距離時,掌櫃終於鬆了一口氣,衝著一間最大的屋子大聲喊道。

  「韓前輩來了嗎?太好了!不過稍等一下我馬上就出去!」屋內傳來了齊雲霄驚喜地聲音,但隨後「砰」的一聲悶響,接著又傳來了齊雲霄叫苦不迭的話語。

  「咳,又失敗了!」

  石門一開,齊雲霄滿臉失望之色的走了出來,其身上還夾帶著一股炎熱地氣息。

  不過,當其看見了韓立後,臉色頓時由陰轉晴,並有些興奮的急忙上前道:

  「真的是前輩,這太好了,!請跟我來,讓晚輩多盡下地主之誼。這裡別的沒有,上好的香茶倒還真有幾杯的。」

  齊雲霄熱情萬分的要將韓立請進隔壁的一間屋子內,舉手投足之間比數年前成熟老練了許多。

  「那就有勞道友了!」韓立知道還要有求人家,就很客氣的說道。

  接著就進了此屋,並緊挨著一張長方桌子,坐了下來。

  「前輩,那個……」齊雲霄吩咐掌櫃下去沏壺茶時,就轉過頭來,有些猶豫的想要說些什麼的樣子。

  韓立含笑不語的一翻手,那本《雲霄心得》就出現在了桌上,此書依舊銀光閃閃顯示此書仍處於禁止之中。

  齊雲霄見到此書,精神一振,剛想伸手去拿時,卻忽然想起了什麼。連忙說了一句「前輩稍等片刻

  韓立輕笑了一聲,似乎猜到了對方的用意。

  沒多久,齊雲霄興沖沖的重新回到了屋子,手中多出了一個尺許長的木盒來。

  「前輩,這裡是一套改良過的顛倒五行陣佈陣法器,威力雖然沒有原先預計的那麼高,能達到原法陣一半的威力,但是也提升到了原法陣三分之一的威力,比原先的強多了!」齊雲霄有些歉意的說道,顯然對自己未能夠將這套佈陣法器提升到事先說好的威力,讓他心裡有點不安了。

  「三分之一?」韓立神色一動,心裡驚訝極了!

  要知道,他原本就沒指望真能改進那套陣旗,那能發揮十分之一威力的顛倒五行陣,已經讓韓立極為的滿意了!要知道,像雷萬鶴這樣的結丹期修士,見了此陣都頗感頭痛。若是真再提升個兩三倍,豈不是可以拒結丹期修士於陣法之外了。

  想到這裡,韓立不禁接過了木盒準備細看一下,而齊雲霄也拿起銀書端詳了起來。

  一打開盒蓋,一套靈氣逼人的陣旗與陣盤就出現在了盒中。

  韓立一件件的拿出來細看了一番,這套法器中陣旗與陣盤的數量比原來那套多出了許多,並且陣旗和陣盤上的花紋和符文也明顯複雜了,看來對方所說不假,威力的確應比原先那套更大才對。

  韓立心喜的將這套陣旗收起,然後望了一眼對面。

  此時的齊雲霄,滿面喜色的用手輕撫著《雲霄心得》,看來同樣驗證過了封印。

  「你這套改良過的佈陣法器,我很滿意!實在麻煩道友了。」韓立面帶微笑的說道。

  「前輩說的是哪裡話啊,在下還要萬分感激前輩完好無損的將此書歸還,晚輩才應多謝才是!」齊雲霄聽韓立如此說,把頭搖的像撥楞鼓一樣,誠懇的說道。

  韓立笑了笑,、謙虛了幾句後,就和齊雲霄聊了起來。

  而那掌櫃下去一會兒後,就端上了兩杯翠綠欲滴的茶水來。

  這茶香比那」清泉茶捨」的香茶,明顯更加的清香,顯然是更上等的茶葉,其散發的靈氣,也更濃郁了一些。

  韓立在齊雲霄殷切的邀請下,喝了兩口。頓時覺得滿口清爽,神志清明,就情不自禁的稱讚道:

  「好茶,沒想到竟能將茶葉都調配出了靈氣,真是妙不可言!這是道友親手製作的吧,韓某欽佩之極。」韓立此話倒是說的實心實意,能讓普通茶葉蘊含靈氣,這的確是從未聽聞過的事情,何況此茶水的確清香無比,絕不比任何世間的絕頂名茶差。

  齊雲霄聽了韓立此言,臉上顯出了尷尬之色,急忙解釋道:

  「前輩誤會了,此茶可不是晚輩調製出來的,而是好友所贈。這茶葉可是在下好友,花了近十年的世間,才研究出來的!」
第二百七十六章 出手
   


    「好友?莫非就是道友尋覓靈藥想要救命的人?」韓立問道,可心裡卻暗暗高興。他正苦愁沒有將話題引到那位陣法師身上的話題,見此良機自然不肯放過了。

    齊雲霄見韓立如此一問,怔了一怔,有些遲疑起來。

    但隨後他又想起了什麼,就下了決心似的點點頭,說道:

    「前輩所言不錯,這靈茶的確是在下那位摯友所制。說起來,這還多虧了前輩那株千年靈草做藥引,才保住了性命。不過,如今雖然性命無憂了,但傷勢還是遲遲無法痊癒。所以……所以晚輩正想厚顏問下前輩是否還有年久的靈草?即使千年靈草沒有,七八百年的也能讓晚輩好友大有痊癒的希望。在下還願意用各種陣旗交換靈草。」

    說完此話,齊雲霄滿是是期盼之色,全神的注視著韓立。

    韓立聽了齊雲霄此言,有些意外之外,心中卻大舒了一口氣。對方既然還有求於自己,那看來請對方修復傳送陣,應該是水到渠成的事了。可是面上自然還是要做出些為難的表情,讓對方承自己的人情才是!

    想到這裡,韓立做出了沉吟的神色,好大一會兒後,才很勉強的說道:

    「靈草,在下手中的確還有一點。但是這些,在下是打算煉製一爐丹藥用的,實在是……」

    韓立下面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滿臉的躊躇神情早就告訴了齊雲霄此事的為難。

    畢竟一爐上好的丹藥,對一位修士意味著什麼,對方應該很明白才是。

    而齊雲霄一聽到韓立身上果真還有靈草,頓時露出狂喜之色。但是聽到後面的言語後,就變的極度焦慮起來,甚至不等韓立說完,就馬上用半哀求的語氣說道:

    「晚輩知道讓韓前輩將靈草讓出,是有點強人所難,但是在下眼見摯友整日同痛苦的模樣。實在是痛心疾首!只要前輩肯將這靈草割讓,在下願將所有佈陣法器讓前輩任意挑選,即使全部拿去,晚輩也絕無怨言。」

    韓立聽到對方說出這番話來,心裡大為心動。

    這齊雲霄的其他佈陣法器,即使不如「顛倒五行陣」如此的變態,但想必也是難得一見地精品。若是多弄幾套在手的話,肯定會讓自身的防護增長不少的。更何況有些陣法的攻擊性也極為強的,若是能將強敵困入其中的話。也是一種殺敵的犀利手段。

    不過,此趟韓立的目標主要是想讓對方修復下那破損傳送陣,若是拿取了佈陣法器恐怕就不好再提此事了,否則定給對方留下貪得無厭地印象。韓立現在可不想和這二人交惡。

    韓立掂量了一下後,就打算拒絕對方的這種交換,而另提傳送陣的事。可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年輕女子氣急敗壞的喊聲。

    「齊少爺。不好了!我家小姐出事了!快去救救我家小姐吧!」

    這女子的聲音一傳入屋中,齊雲霄立即臉色大變。

    他急忙起身往外就走。甚至連和韓立這位客人打聲招呼都顧不得了。而那個一旁站立的掌櫃,也同樣驚慌失色的跑了出去。

    韓立地雙眉動了一下。臉上神色未變,但心裡卻有些疑惑了,就雙手一背的慢慢走了出去。

    屋外地空地上,齊雲霄和掌櫃。正神情緊張的聽一名十八九歲地女子說些什麼。

    這女子皮膚白皙,相貌俏麗,一邊講述著什麼事情,一邊滿臉的焦慮。但當看見韓立這個陌生人從屋內走出來時。她吃驚的馬上閉上了嘴,眼中閃過警惕的神色。

    韓立見此,不在意地一笑,就站在了原地,沒有再走過去了。

    但是那齊雲霄,一轉臉望見韓立後,卻猶如抓到了救命草一樣,飛一樣的衝到了韓立身前,並且神情激動的哀求道:

    「前輩,在下好友在被一夥心懷惡意的修士給困在了某處,現在只有前輩可以相救了。只要前輩肯出手,晚輩必定重禮相謝!」

    「齊道友能否說地詳細一些,難得這位姑娘口中的小姐,就是你那位精通陣法的摯友?」韓立皺了下眉頭,有些意外的緩緩問道。

    「正是!前輩所用的那套顛倒五行陣佈陣法器,就是在下和邢姑娘一齊合力製出來的!」齊雲霄眼巴巴的瞅著韓立,慌忙說道。

    而那位俏麗女子才發現,憑她煉氣期五層的修為根本看不出韓立的修為深淺,讓她驚愕的張開小嘴,有些畏懼的望著韓立。

    可韓立卻轉向那女子,沉聲說道:

    「這位姑娘,能否將經過再講述一遍,

    道此事的原委!」

    韓立雖然知道現在是施恩的最佳時機,但也要弄明白敵人的數量和實力,可不想人沒有救出來,反而把他自己也給搭了進去。

    「……哦!事情是這樣的,今日我和小姐到附近的……」這俏麗的女子,見韓立開口問她,不禁有些心慌的將事情經過又重述了一遍。

    原來這姑娘口中的小姐,前兩日用於調製靈茶的上好茶葉已經沒了。就按照以往的習慣,到離此不遠的碧雲山去收集一些去。可在那山上竟碰見了一群同樣煉氣期的男修士,主僕二人見有這麼多的修仙者出現,已經覺得有些不妥,就打算馬上下山回去。

    可誰知,這群修士中有一人曾見過此女給某個小家族佈置過陣法,認出了她的陣法師身份。頓時此人就將此事告訴了同夥,結果這群人立刻產生了歹意,準備將這女子生擒活捉了,然後逼其傳授陣法心得給他們。

    可是這位小姐倒也機靈異常,沒等對方動手,就帶著身旁的丫鬟搶先一步逃離了此山,原路返回。但逃到一半時,她就發現這些人仍窮追不捨,並有越來越近的趨勢,如此下去一定會被他們追上活捉的。

    於是被逼無奈的她,只好用隨身所帶的一套陣旗,匆忙在一片樹林中設下了個簡單陣法,先護住了自己。然後就讓這丫鬟,在敵人到來前搶先離開到此處向齊雲霄求救來了。

    韓立一邊聽對方的講述,一邊沉吟不語著。

    聽這女子所講,敵人只是七八位煉氣期修仙者而已,看來沒什麼可顧慮的,這個忙自己一定要幫了。

    想到這裡,韓立就點點頭說道:

    「姑娘一會兒指點下路徑吧,我們現在就走!」

    說完,韓立就在齊雲霄感激的目光中,一甩衣袖,一個白色的小舟就由小變大的出現在了眼前。

    「全都上來吧!救人如救火。雖然此法器小了些,但飛行極快,載個四五人還是沒有問題的。」韓立身子一晃,站在了小船的前端後,回頭對其他人是說道。

    齊雲霄和年輕女子這才恍然大悟的一齊跳上了小舟。當那掌櫃的也想上來時,齊雲霄卻阻止了他,並說道:

    「林叔,你的修為太低!去了的話,恐怕會有什麼危險,還是留在這裡吧!我們救了人就會馬上趕回來的!」

    掌櫃的聞言,面帶猶豫之色。但知道齊雲霄的確是為他好,只好有些不情願的留了下來。

    於是,韓立等人驅使著小舟,化為了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天際的盡頭。

    神風舟一路向南急飛,在韓立的全力駕馭下,其速度之快,讓那二人有些張目結舌,不大會兒的功夫就飛到了佈陣困守的樹林上空。

    此時樹林外的一側,那七八人還未曾離去,正指揮著各種法器猛攻個不停,眼看已將遮蓋樹林的那一層薄薄青光給削弱的岌岌可危了。

    齊雲霄見此,兩眼一紅的就要立即跳下,但卻被韓立一把給拉住了,並衝他淡淡的說道:

    「不要急!看這幾人使用的法器都很不錯,看樣子都應該是某修仙家族的人。他們既然知道了這位姑娘是位陣法師,恐怕即使這次擊退了他們,以後還會糾纏不清的。不如,我幫你們一了百了的給清除乾淨吧!」

    齊雲霄一聽這些人以後還會糾纏不清,心裡惱怒之下就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韓立見此,微然一笑,然後望了望下面還茫然不知的這幾名修士,眼中寒光一閃。

    他兩手突然同時一揚,頓時兩道黑光和六道金光脫手而出,眨眼之間就到了這幾人身前。然後在這些修士驚恐的目光中,圍著他們那麼輕輕一繞,連護盾都未曾開啟的他們就紛紛栽倒在了地上,竟被韓立瞬間同時擊殺了。

    齊雲霄和那丫鬟駭然的望著這一幕,他(她)雖然知道煉氣期修仙者肯定遠不是築基期修士的對手,但也萬萬沒想到,韓立竟如此輕鬆的秒殺了幾人。要知道,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都已經基礎功法十一二層的樣子了。而齊雲霄自己,也只不過九層而已。

    韓立沒有理會這二人的敬畏神色,而御器飛落了下來。

    尚未等神風舟完全落地,齊雲霄就急不可耐先一躍而出,並慌忙向樹林內衝去,嘴中還緊張之極的不停喊道:

    「音兒。」
第二百七十七章 辛如音
   


    韓立看了看齊雲霄投入林中的身影,洒然一笑。

    看他如此失態的樣子,韓立雖然對男女情事接觸的不多,但也一眼就看出齊雲霄對這精通陣法的女子,絕對不是普通的好友情分,多半涉及到男女苦戀的關係,否則也不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而那個丫鬟同樣心急火燎的跟了過去。

    韓立在林外悠然的等了一會兒後,齊雲霄和那俏麗丫鬟,就陪著一位藍衣女子興高采烈的走出了林子,向韓立走來。

    韓立毫不客氣迎面細望了下這藍衣女子。

    身材中等,鼻子小巧,一雙明眸清澈如水,其和韓立對視了一眼後,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看來那齊雲霄已將他身份告訴了此女了。

    說實話,這女子的五官容貌並不如何的出色,甚至和那俏麗的丫鬟比起來,還略有不如。

    但是她那優雅從容的神情,舉手投足間的風姿,再配上那雙彷彿會說話的黑眸,這就足以彌補她容貌的上的不足了。任誰一見此女,不但不覺得此女姿色平庸,反而會生出驚艷的感覺,都絕不會將其和身邊的丫鬟混為一談的。

    可韓立見了此女這番絕世的風姿後,卻大感頭痛起來。

    他不用猜就可知道,此位絕對是那種機靈剔透、聰慧遠超常人的女子。和她打交道的話,恐怕要費力無比了,絕對不會像和齊雲霄交涉時的那麼輕鬆,可讓自己將一切都掌控在手中了

    「多謝前輩前來搭救!小女子辛如音,感激不盡!」藍衣女子款款而動的走到了韓立身前,婀娜多姿的輕施了一禮後,其聲音清脆悅耳之極!

    「辛姑娘不必多禮,在下只是舉手之勞罷了!不過,還是快點回去的。,這些人恐怕是有些來歷的,萬一他們的長輩也在附近,那就麻煩了。」韓立一擺手。客氣的說道,並隱隱催促幾人趕快上路。

    齊雲霄在一旁聽見韓立如此一說,也有些擔心的不停點頭贊同道:

    「是啊,音兒!我們還趕緊離開此地吧,這裡地確還是太危險了!」

    自從齊雲霄一見辛如音之後,雙眼就始終未離其潔白如玉的嬌容,現下更是叫得親暱無比。讓韓立聽了,都覺得有些肉麻了!

    辛如音臉龐上微微一紅,飛起了兩團紅暈。

    她略有些羞腦的白了身側的齊雲霄一眼。猶豫了一下後,還是紅唇微張的答應了下來。

    「好吧,那我們現在就走吧。只是,這些屍體……」辛如音瞥了那幾具屍首一眼,還想再說些什麼。」這個很好解決,就地燒掉就是了!「韓立不在意的說道,然後右手五指一張。七八顆碗口大的火球飛射而出,頓時將這些屍體化為了灰燼。只留下一隻隻儲物代留在地上了。

    韓立這番駕熟路輕的毀屍手段,這讓此女臉上微微一變。心裡有些一寒!

    但其也不是普通的弱女子,隨後又露出了若無其事地樣子,和齊雲霄聊了幾句。

    「這些儲物袋中的東西,對我沒什麼用。這位姑娘若是不嫌棄的話。儘管拾去,省得留下露出了痕跡。」這時韓立一轉臉,對站在辛如音另一側的俏麗丫鬟,溫和的說道。

    「前輩。真的給我嗎?」這丫鬟一聽韓立此言,臉上驚喜萬分,不禁難以置信的再問了一句。

    當她看到韓立輕笑一下,肯定地點點頭後,立即就道聲謝,然後興高采烈的跑了過去,把儲物袋一一撿了起來。對她來說,這絕對是天上掉餡餅地好事,這袋中可都是好東西啊!

    辛如音看到這一幕有點一怔,但隨後就神色如常的和韓立客氣了一句後,就和齊雲霄上了那浮在半空中地小舟。

    當俏麗丫鬟興奮的手捧著一大堆儲物袋也上了法器後,韓立身形一晃,最後一個登上了小舟,隨即靈力從腳下流出,御器飛天而去。

    ……

    在返回途中的半路上,藍衣女子提出,邀請韓立和齊雲霄去她哪裡坐下,好讓她正式答謝下救命之恩!

    齊雲霄能有機會親近苦練許久的心上人,哪還會說出半個「不」字,馬上就急不可待地一口答應了下來。而韓立同樣覺得,這是一個向對方提出修復傳送陣要求的好機會,也就沉吟一下沒有反對。

    於是,小舟在韓立的操縱下略一掉頭,改向西北方向飛馳而去。

    數個時辰後,韓立在辛如音的指點下,在一座一點不起眼地小

    了下來。

    此山除了四周瀰漫著一些淡淡的霧氣外,韓立沒有看出絲毫的異常之處。宛如世間的許多無名小山一樣,非常的普通。

    但韓立很清楚,作為一位陣法師的居所,其附近肯定不會一點防範措施都沒有,十有八九布有非同小可的陣法。只是自己對陣法一道所知不多,因此才看不出有何奧妙在附近,但心裡不敢有絲毫輕視之意。

    在藍衣女子的帶領下,韓立等一行人在半山腰處的一片竹屋前停了下來,這裡就是辛如音的居所了。

    辛如音把韓立和齊雲霄二人,讓進了一間較大的竹屋內歇息,而她和丫鬟則到其他屋子內梳洗換下衣衫去了。畢竟經過這一番追逐折騰後,兩位女子身上的衣衫都有些灰塵在上面了,這對天生喜愛潔淨的女子來說,實在是難以忍受的事!

    韓立坐在竹椅上,頗有興趣的看著齊雲霄坐臥不寧的樣子。對方時不時的走到屋門處,往外望上那麼幾眼,彷彿只是這短短一會兒的工夫,就讓他如隔三秋一樣的難耐,整一幅情癡的模樣。

    韓立看的實在有趣,嘴角就不禁微微上翹,露出了幾分似笑非笑的神情,而恰好被齊雲霄轉身時無意中看見了。

    頓時齊雲霄滿臉通紅,含糊的辯解了幾句,就不好意思的坐回了原位。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是正大光明的事情!齊道友有什麼好在意的?」韓立輕品了一口桌前的上等靈茶,淡然一笑後,神色自如的說道。

    「前輩!不是……,我沒有……」

    齊雲霄越發的手足無措了!

    就在這時,那俏麗丫頭進來了,總算給齊雲霄解了圍。沒多久辛如音也換了一身白衫,別有一番風姿的走了進來,其就猶如一朵盛開的雪蓮,讓人看了炫目之極。

    「這次承蒙韓前輩和齊兄前來搭救,如音銘記在心!請讓小女子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好略表寸心!」辛如音一進屋後,就從一旁的俏麗丫鬟手上,分別接過了一杯茶水,然後楚楚動人的向韓立二人各敬上了一杯。

    韓立接過這杯茶後,心裡苦笑了一下,暗歎道:

    「這女子,還真了不得!一番話說的滴水不露,雖然沒承諾什麼,但是讓人絲毫都挑不出不對出來!」

    而那齊雲霄見心上人給自己敬茶,早已高興的找不到東南西北了!一杯茶喝下去,什麼滋味根本就沒有嘗出,只是一個陣的傻笑不已!

    辛如音見齊雲霄如此神情,大感頭痛,只好轉過臉去和韓立攀談了起來。想旁敲側擊一下韓立的身份,看是否是哪一門或大家族的修士。

    畢竟一個築基期修仙者,肯定是有一定來歷之人。

    韓立當然不會幼稚的輕易透露自己的底細,就故意左盼右顧的和辛如音兜起了***。

    一番話說完後,竟讓此女絲毫有用的信息都沒得到。讓辛如音刺探了不久後,就大為鬱悶起來。但對韓立也更多了一分警惕之心!

    對辛如音來說,即使韓立幫了如此大的忙,但這並不一定表示,韓立對她就沒有打和那些人相同的主意。為了以防萬一,她自然要強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多加小心一些了。

    「韓前輩,在下答應過你,只要能救下如音,我以前煉製的陣旗和陣盤,你儘管挑去好了!此時,在下身上正好就帶了幾套,不如前輩先看看是否滿意?句話來

    讓韓立有些意外,也同時大喜,總算可以扯到自己最關心的問題上了。

    而辛如音聽到此言,先是一驚,但隨即就大為感激的沖齊雲霄笑了笑,讓齊雲霄見了後,只能再次幸福的傻笑了幾聲。

    「陣旗和陣盤的事,先不急!在下其實另有一件事,想要找辛道友幫忙。只要能夠講幫在下解決了此事,就不用提什麼報酬的事了。在下反而可將用於煉丹的一株八百年靈草,送於辛道友治病。」韓立突然說出了讓二人驚訝萬分的話來。

    「前輩願意將靈草割讓?」齊雲霄聞聽此言,情不自禁的一下站了起來,驚喜交加的問道。

    顯然此時的他,徹底陷入了心上人有靈草治病,大有痊癒希望的激動之中。
第二百七十八章 半年之約
   


    身為當事人的辛如音,一開始也是同樣的激動!

    畢竟這可關係到她久治不愈的頑症,但是其臉上神色陰晴變化了幾次後,她還是一咬紅唇的遲疑說道:

    「前輩到底有什麼事需晚輩幫忙,儘管說就是了!只要不是違背道義和良心的事,小女子一定會答應的!」

    辛如音說這番話時,一雙明眸清澈的直視著韓立,生怕韓立提出一些她根本無法答應的要求。

    韓立見此女如此謹慎的樣子,不禁會心的笑了一笑。

    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初踏修行路時的情形,同樣的小心翼翼,生恐走錯任何一步而丟掉了小命。

    「辛道友不必如此的緊張,我只是想讓道友給我修復一件和陣法有關的東西。只要能將東西復原,咱下就會將靈草雙手奉上的!」韓立隨後就神色平靜的說道,沒有避開對方的直視,一幅心胸坦蕩的樣子。

    辛如音聽了之後,有些半信半疑。

    但她還是輕鬆了一口氣,同時嬌容綻放的說道:

    「若真是只修復件東西,這當然沒有問題!如音一定竭盡所能的將其復原,這就請前輩放心就是了。」

    此女神色原本一直不冷不熱,這突然的明媚一笑,其艷麗的風姿,讓韓立也不禁看的一呆,略微失神了一下!更不要說,早就對此女苦戀多年的齊雲霄了,其早就在此一笑中,重新癡呆了起來而無法自拔了。

    辛如音看出了韓立眼中的異色,不由得臉龐上再次升起些許的紅暈,讓其更增添了幾分嬌媚的風情。

    韓立這才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了,就連忙收斂起了心神,繼續說道:

    「說實話,在下雖然知道辛道友肯定對陣法研究頗深,但是能否修復好此東西,韓某還真的心裡沒有數。而那東西原物無法移動並且離此較遠,所以在下把那東西複製成了圖紙。希望道友能從圖紙上就能看出些許門道,而修復此物!」

    韓立說著,就把從儲物袋中取出了玉簡,交予了對方。辛如音一接過此物,馬上好奇的滲入心神瞅了那麼一眼。

    結果玉簡內的東西,讓其驚訝的失聲叫道:

    「古傳送陣?」

    韓立聽到對方這麼一喊,心裡的最後那絲擔心也不翼而飛了!

    那傳送陣果真是古傳送陣,這樣一來,下面就要看此女能否修復好了?

    韓立這樣想著。不禁仔細注意辛如音此時的臉上神情,生怕其露出了為難地神色出來!

    而那齊雲霄聽到「古傳送陣」幾個字後,也一臉的愕然之色,眼中滿是詫異的眼神。

    足足一炷香的時間過後,辛如音長舒了一口氣,終於把心神從玉簡中收了回來。

    然後她低頭凝思了一會兒後,才抬起秀首對韓立認真的說道:

    「這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古傳送陣。原本以我的水平。是無法修復一個徹底毀壞的古傳送陣地,但是這個傳送毀壞的地方很少。只是其中的一小角而已。而恰巧這部分陣法,正是我所學過的幾種不多的古法陣之一。所以如此看來。應該還是大有希望復原此古傳送陣。」

    辛如音說到最後時,臉上也露出了慶幸之色。

    韓立聽了此言,心中自然滿心歡喜,但是對方下面的一番話。又將其打擊的不輕。

    「不過,這種古法陣不大常用,我研究地並不太深。因此前輩還必須給些時間,才可以徹底修復玉簡中的故傳送陣圖紙!」辛如音接著說道。臉上顯出些許不好意思地神情。

    「當然可以,不過辛道友估計要多長時間才行,我到時再來就是了。」韓立想了一下後,滿口的答應道。

    「只要半年地時間就差不多了!畢竟我以前還是研究過一段時間的!「辛如音毫不遲疑的說道,看來她早已自己估量過了。

    「那好吧,半年後我就來取修復好的圖紙,希望辛姑娘不會讓韓某失望!」韓立見此,微笑著點點頭說道。

    就這樣,韓立正式將修復古傳送陣地事托付給了辛如音這位女陣法師,然會又和齊雲霄他們再聊了一個下午後,就啟身告辭了。

    在臨走前,韓立叮囑了二人幾句,讓他們多加小心一點。最好都能換下居住之處,畢竟殺死的那幾名修士肯定會有人來追查兇手的,而他們就在附近實在太容易暴露了。

    韓立此番話說出,齊雲霄和辛如音二人互望了一眼後,都露出了為難之色,。最後還是對韓立遷離此地的建議,都抱了不置可否地態度。

    韓立雖然覺得有些奇怪和擔心,但也不方便再說些什麼,就駕馭著法器飛離了此地,往越國趕去。

    ……

    越國的一國都城,就是大名鼎鼎的越京!

    它不但是越國第一大城,更是恰巧位於越國最中心的腹部,到處四通八達,是全國經濟文化的交流中心。

    而這麼一所城區內,自然裡面早已寸土寸金了,不但房屋之類的價錢是普通城市的數倍,就是有人願意出更高的價錢,可也沒人願意賣啊!

    畢竟住在越京裡,本身就是一種身份的象徵了。

    整越京城,被人為劃為了東西南北四片區域!

    北城區是皇城的所在,自然不會讓皇室之外的人住在其內。而與其相對應的南城區,則是大小官吏勳貴的住處,全都是清一色一官半職在身的人,才有資格搬入其內。若是一旦某戶,沒有人在朝中任職了,則這家人自然也要搬離出此區才可!
第二百七十九章 大富秦宅
   


    京城內,與南區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西區了。

    與西區一色的高宅大院相反,西區則全是參差不齊的平屋,裡面住的全都是從事最下層工作的雜役、小商小販之類的窮苦人家。當然,也有一部分什麼事都不做的無賴閒漢,及從其它區搬來的落魄人家也住在此處。

    而與西區遙遙相對的東區,則住的是一些富商大戶。

    這些人家雖然因沒有官職在身而無法住進南區內,但是豪宅深院卻一個比一個建的富麗堂皇。全都不惜重金的讓自家宅院能在附近大出風頭,好能力壓其它大戶之上。

    當然也有幾戶有名有姓人家的宅院,讓附近的人根本無法興起攀比之心。它們不但佔地面積和富貴氣息遠超他人一頭,住在其內的人家更是家財萬貫的大商巨富。

    處於東區一角的超級宅院——秦宅,就是這麼一戶豪門人家。

    其佔地足有數十畝之多,讓知道京城地價的人無不張嘴結舌大半天。

    秦家不但富可敵國,壟斷了越國四分之一的銅礦生意,而且聽說其家主更是神通廣大,在朝堂之上都有高官專門替他們出頭說話。

    如此一大貴人家的下人,自然底氣十足,說起話來,也比其他宅院的下人大聲了許多。

    秦宅把門的門房秦貴就是如此想的。

    每次來到秦宅想要求見家主的人,無論是何身份來歷,是否有官職在身,全都對他這麼一個小小的秦家下人客氣萬分,不敢得罪他分毫。

    久而久之,這讓秦貴幾乎都有了自己也是大人物的感覺。

    因此,後來每當有人送拜貼求見秦家某人時,自然一些孝敬是少不了的。否則,秦貴自然不會給其好臉色看了,說不定擱置了三四天後。再予通稟也說不定。

    當然,真要是一些大有身份的人上門,他秦貴還是規規矩矩的,完全表現出一幅任勞任怨的忠僕模樣。

    對那些經常進出的少爺小姐們,更是鞍前馬後的慇勤之極。

    別說,這樣一來他秦貴還真讓不少主子都大為地滿意。甚至有小道消息說,最近還要將其提升為外事管事,可以放出去掌管某處的生意。秦貴知曉之後,心裡越發的美滋滋了。這幾日走路都些輕飄飄的感覺。

    如今他秦貴大爺搬了張長凳子,正躺在其上的在大門口的陰涼處避暑。今日一早,家主就出門談生意去了,幾位少爺和小姐也和其他的公子哥們,一同到附近的崇山寺遊玩去了,如今的宅院內除了幾位夫人外,就只有寡居地表小姐還在。

    這也讓他可以送了一口氣。可以放心的偷閒一二了。

    當秦貴被那涼涼的微風吹得有些迷糊的時候,忽然身前傳來了一聲年輕男子怯生生的聲音。

    「請問。這裡是秦宅嗎?」

    秦貴剛有的睡意,被此聲給攪得的不翼而飛。感覺難受之極,不禁沒睜開眼就虛火上升地大罵道:

    「喊什麼喊!哭喪呢!沒見到你家貴爺剛躺下嗎!」

    說完此話,秦貴才十二分不情願的睜開眼望去,滿臉都是惱怒地神情。

    這也是他從對方怯懦的聲音上。搶先為主地認為對方是個小角色,才敢如此放肆對待的。

    秦貴終於看清楚了身前說話之人,是位年紀二十四五的粗布男子,相貌普普通通毫不起眼。還從裡向外的透露出一股土裡土氣地氣息,分明是剛從那個鄉下進城的土包子!

    看到這裡,秦貴心裡越發有底氣了。

    他坐起身來,二話不說的劈頭蓋臉就是一頓好訓,好似打擾他秦貴大爺的休息,是犯了彌天大罪一樣地難以寬恕!

    這頓訓斥,秦貴直說的吐沫橫飛,足足持續了一盞茶的時間後還未罷休,而這土裡土氣的青年彷彿也被他秦大爺給說懵了,露出了張口結舌、手足無措的表情,只知道傻傻的聽著秦貴的責難!

    半晌之後,秦貴在一番邪火徹底發洩乾淨了,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痛斥。

    隨後他斜瞅了青年一眼,似乎想起了對方剛開始的那句問話,就隨意的問了一句:

    「你到我們秦宅幹什麼?我們這裡可不缺雜役和下人的,還是趕緊離去!本宅的下人可不是那麼好當的!不是什麼來歷不明的人都收的,還是先去找個保人再來說吧!」

    秦貴憑藉著自己以往的經驗,立即就斷定了這位泥土氣息還未褪盡的年輕人,肯定是異想天開的想要在秦宅內謀個差事,這樣的人他可是見的多了!

    「我不是找工作的……秦言是我叔,這是家裡人讓我捎帶給秦叔的一封信!」青年似乎才從那番暴風驟雨的訓斥中清醒過來,在聽了秦貴的話後,急忙從懷內掏出了一封皺巴巴的書信出來,向秦貴結巴的解釋道。

    「什麼?老爺是你叔!」

    秦貴正覺得口乾,想要拿起附近的一個茶壺呡上幾口時,頓時被青年的這番言語給嚇得直接將茶水噴出了口,大驚失色的問道。

    「這……,我也不知道,但是家裡人讓我這麼稱呼秦叔的!」青年撓了撓頭,臉上有些尷尬的樣子。

    可是這次,秦貴再也不敢輕易嘲笑對方了,萬一此位真的和自家老爺有什麼牽牽掛掛的,他可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的。

    於是他猶豫了下後,又小心的問道:

    「這封信,能否讓小的看一眼啊?閣下請放心,在下只是看下信皮,絕不敢拆啟的!」

    青年聽了秦貴所言,卻出乎意料的點頭同意了,並且一邊將此信遞給他,一邊還嘟嘟囓囓的說

    「原本就是想將這信交給你的,好讓你幫忙轉交給秦叔的!」

    秦貴接過這封實在皺得夠可以的信件,連忙瞅了數眼。

    雖說一般的下人,根本就沒有幾個能識字的,但是秦貴小時候卻是上過半年私塾,倒也能識文斷字的。也就因此,門房這個無數下人羨慕的工作才能落到他頭上。

    「秦言賢侄親啟!」

    信封上的這幾個漆黑地大字,讓秦貴心裡一陣的亂跳。看口氣似乎還是自家老爺的長輩啊。

    想到這裡,秦貴臉色馬上一變,努力擠出了幾絲笑容,沖青年說道:

    「這位公子,我家老爺不在,但是幾位夫人都在屋內,要不要將此信轉給夫人啊?」秦貴不禁態度大變,就連稱呼都立馬升格了。

    「這不行吧!這封信一定要秦叔親手拆看的!」青年遲疑了起來,最後堅決的搖了搖頭。

    「這樣啊。要不我先回稟一下夫人,看看夫人到底要怎麼答覆閣下?」

    秦貴可不敢就此放青年離去,萬一真要是有什麼要緊的事,讓自己給耽誤了,那回頭就要倒大霉了。但交予夫人處理的話,這可就不管他的事了,秦貴做了這麼長世間的下人。這點心計還是有地。

    這次青年卻一口同意了。

    秦貴鬆了一口氣後,急忙招呼住一位過往的家人暫時幫自己盯住青年。自己就往宅子裡跑去。

    遇見的其他下人,見到他如此火燒屁股的樣子。都有些驚訝!

    秦貴直接跑到了後院,再向看院子的一位大腳丫鬟說了幾句話後,就安心的回到大門前等候回話了。

    回到門前的秦貴剛和這青年賠笑了幾句話,一位相貌不錯地小丫鬟一溜小跑的過來了。

    走到二人跟前後。她頗感興趣地望了幾眼滿身土氣的青年,就口述了某位夫人地傳話。讓這青年先去一間廂房歇著,等老爺回來之後再來斷定其身份真假,畢竟秦家這一族的人的確很多。說不定真是那位偏房的長輩有事找上門來了呢!

    既然上面已經有話處理此事了,秦貴也就安心了,繼續守好他地大門。

    而那個小丫鬟,則帶著青年向暫時待客的廂房走去。

    半路上許多人見到這青年土裡土氣的樣子,都略感驚訝的多望了他幾眼,這似乎讓青年大感不安起來。他乾脆把頭低下,只瞅著地面地跟在小丫鬟身後悶聲而行。

    這讓回首望一眼,卻見青年如此怪摸樣的小丫鬟,不禁失聲笑了起來。又笑瞇瞇的重新望了幾眼這男子,覺得此人大為的有趣。

    將青年在前宅一處廂房內安置下之後,小丫鬟叮囑青年幾句讓其不要亂跑,就嬉笑著回去覆命了。

    等小丫鬟剛離開屋子,原本一幅笨手笨腳模樣的青年男子,突然一挺身子,眼中的傻氣「忽的」一下消失不見了,整個人都散發出了一種淡淡的灑脫氣息,哪還有絲毫的土氣在身。

    「真想不到,這秦家竟然如此出名!看來魔道的人不可能放過如此明顯的目標了。」青年望了望屋外的方向,微皺了下眉頭,嘴裡喃喃自語道。

    他正是全速御器,辛苦趕了十幾天的路,總算到了越京的韓立,而秦宅就李化元要求他保護的對象。

    不過,韓立一想起李化元給他安排的身份,不禁就大為鬱悶。

    他竟然在信中.讓秦家之主,給其安排個秦家偏支後人的身份,讓韓立扮作一位鄉下來的窮親戚模樣,這才能掩人耳目的在秦宅長留下來。

    鄉下窮小子的身份,雖然讓韓立有些不爽,但是他裝扮起來卻毫不費力。畢竟韓立小時候,是貨真價實的從偏僻鄉村走出來的農家小孩,在語氣待人處事上怎麼做才夠像,這倒讓韓立不用太費心去想了。

    韓立將屋門關好後,就在床上打坐練氣起來,希望能讓自己的修為在看護秦宅期間,也能略有寸進。

    不知不覺中韓立一個大循環後,已經到了傍晚時分,這時終於有人敲響了屋門。

    韓立精神一振,隨即臉上的神采消退的一乾二淨,立即恢復了那土裡土氣的傻小子形象。

    而打開門後,外面站著一位僕役打扮的下人。

    「我家老爺回府了,現在夫人喚你過去,現在跟我走吧!」這下人毫不客氣的對韓立說道,然後轉身就走,看來並未怎麼將韓立放進眼裡。

    這也難怪,此位和那看守門房的秦貴不同。

    身為某夫人身邊的心腹,他每年見到的來秦府打秋風的秦府窮親戚可並不少,自然也就不怎麼當回事了。

    照此位的想法,多半老爺稍接待一下這土包子,就會拿些銀兩打發其回去的,根本不會讓其在府內多待片刻的!

    而韓立老實的答應了一聲,就跟著此人出了廂房,直奔秦宅的客廳而來。

    此時,客廳內一位四十餘歲、雍容華貴的婦人,正向坐在主座位上的秦家之主秦巖提起韓立之事。

    「既然敢執信上門,多半不會假了!看來真是哪位家族長輩,托人找上門來了。」

    「看看到底有什麼要求?如果不過分的話,就盡量滿足一下吧!不要讓我們這一支人,在家族內落個嫌棄窮親戚的壞名聲。」

    秦言年約五十餘歲,但因為保養的很好,所以看起來就如同四十許歲的人一樣,絲毫不顯老態。如今他喝了一口燕窩茶,潤了潤嗓子後,緩緩的說道。
第二百八十章 接見

老爺明見,咱們家的確不缺這點銀兩,但名聲可不能對面的婦人含笑的說道,完全一副賢妻的樣子。

    秦言見此,更加的滿意!

    這位三夫人跟自己這麼多年了,但是那股體貼的玲瓏心思,可是一點都沒有減少過,這讓他對其越發的放心!

    甚至平時一有事外出,就將秦宅的大小事情,都交予其一應處理,並且每次都令其極為的稱心。

    「老爺,妾身已經派人將此人喚來了。夫君見過一面後,就由妾身來應付這等小事吧!」婦人接下來,繼續溫柔的說道。

    秦言聞言,微微一笑,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屋外就傳來了下人的稟告聲。

    「老爺,秦平帶客人到了。是否現在就要召見?」

    「叫秦平將人帶進來吧!」

    秦言隨口吩咐完後,乾脆閉上了嘴,沖三夫人歉意的笑了笑。

    「遵命!」

    下人應了一聲,就不在言語了。

    而客廳外,走進了秦平及其身後的一位憨頭憨腦的青年。

    此年輕男子一邊走著,一邊左盼右顧的打量著客廳內的一切,似乎對房內的任何東西,都好奇無比的樣子。

    等二人走到了廳內時,秦平回稟了一聲,自動的退出了廳外。只剩下了青年一人,有些不安的面對著秦言夫婦。

    秦言和三夫人見到青年那手足無措的樣子,不禁相視會心的一笑,接著秦言輕咳嗽了一聲,就和顏悅色的對青年說道:

    「聽說小兄弟有秦某長輩的書信,不知此事是否當真?可以將書信交予在下一觀嗎?」

    青年也就是韓立,望了這位秦家之主一眼,露出了猶豫的樣子,彷彿有些不確認的反問道:

    「你真的是秦叔嗎?我爺爺可親口說了,只能將書信交予秦叔本人的!」

    三夫人聽了韓立此話,微微一怔後。差點忍俊不住的笑出了聲。

    在秦宅接客地大廳內,哪會有人敢大模大樣的冒充秦家之主啊?這位年輕人問的真是十分有趣!

    而秦言聞聽了,呆了一呆,同樣露出了苦笑不得的神色。

    他只好無奈的再說道:

    「在下當然是貨真價實的秦宅主人,不過是不是閣下的秦叔,這還是要看過書信後,才能確認的!」

    秦言這幅吃癟的模樣,讓一旁看著地三夫人實在大感有趣。沒想到,在越京大名鼎鼎、幾乎無人不識的秦家之主。竟然被一位渾身土氣的年輕人給懷疑了,真是奇聞一件啊!

    聽了秦言此話的韓立,臉上才湧出似信非信的表情,終於拖拖拉拉的將那封快被揉成了廢紙的書信,遞給了秦言。

    早已不耐地秦言,強忍住一把將書信給搶過來的衝動,終於保持住風度地將此信接了過來。

    不過他並沒有立即拆開書信。而是大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韓立,就忽然將書信放置了桌上。輕拍了兩下手掌。

    「啪」「啪」兩聲後,從廳外立即走進了一位滿頭白髮地青衫老者。

    秦言二話不說的一指此書信。老者立即恭敬的上前將書信拿起,接著就把此書信對著斜射進廳內的日光端詳了一番,最後雙手捧著地又將書信放回了桌上。

    「沒有問題?」

    吐出了這幾個字後,老者就一躬身的退了下去。一進一出全都無聲無息,就如同鬼魅一樣的存在。

    放下心來的秦言,淡淡地斜視了一眼韓立,見這位一頭霧水的樣子。不由得臉上帶出了笑容。

    然後他並不解釋的,就將書信熟練的拆開,並抽出了信紙細看了起來。

    一旁的三夫人見此,衝著韓立和藹的笑了一下,就端起身前的茶杯,想輕品上一口。

    可是還沒等她剛端起時,正坐著看信的秦言「呼哧」一下,竟然站了起來,滿臉都是愕然之極的古怪神色。

    「老爺,出了什麼事,難得這信是假的嗎?」吃了一驚的三夫人,慌忙將茶杯放下的詢問道,一副關心之極的樣子。

    「不是,這信的確是真的!而且還是對我大恩的一位長輩的來信。」秦言的神色瞬間就恢復了正常,口氣很平靜的說道。

    然後他衝著自己的愛妻遞了

    事的眼神後,秦言才重新打量了一遍韓立。

    「閣下叫韓立?」秦老爺試探的問了一句,雖然口氣還是和剛才一樣,但是三夫人卻隱隱察覺到了不對勁之處!

    正在這位婦人狐疑之際,韓立卻使勁的點頭道:

    「不錯,我就是韓立!是不是像我爺爺說的那樣,我可以留在這裡嗎?」

    「呵呵!當然可以了。我小時候曾和家父見過化元伯父一次,沒想到今日還能見到他的後人,我自會把你當成親侄子一樣看待的。」秦言突然歡暢的放聲大笑起來,其聲音響亮的,讓附近的下人都聽得面面相覷,不知自家老爺為何在客廳內如此的高興。

    「來!陪我到偏廳內說下化元伯父的近況?其他人誰也不准跟來,我要和韓賢侄好好的聊聊?」秦言一把拉住了韓立的胳膊,熱情萬分的說道。接著就拖著韓立往偏門走去,並阻止了三夫人想要跟上來的舉動。

    這下讓本就大感吃驚的三夫人,更加糊塗了!

    只好眼睜睜的瞅著秦老爺和韓立,從偏門中出去了。而不敢不聽從吩咐的私自跟上前去。

    此時的她,一頭的疑雲!

    韓立跟著秦言,來到了一處極為幽靜的偏廳內。

    他二話不說的,將廳內的一個裝飾用古瓶轉動了一下,隨後就在一面牆壁上憑空出現了一間密室來。

    秦言見此,毫不遲疑的走了進去。而韓立微笑了一下後,也尾隨進去了。

    這密室不大,但五臟齊全!

    不但有桌有椅,還有一個丈許高的檀木書架在屋內,顯得精緻異常!

    「閣下既然是李仙師派來的人,那也是修仙者了?剛才在客廳內,秦某多有得罪,還望韓仙師不要怪罪?」秦言一將密室的屋門關好,就神色恭敬向韓立道歉道

    「沒什麼,不知者不怪嘛!更何況,這場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的。」韓立隨意的在桌旁坐下後,不在意的說道。此時的他,整個人的神采為之一變,恢復了原有的灑脫氣息。

    「多謝仙師的大度!」

    那秦言聽了此話,卻更加恭謹了,並始終的站在一旁,沒有露出絲毫不滿之意。

    修仙者到底是什麼人,秦言實在太清楚不過了,這些根本就是活神仙一樣的神人!

    更何況,要不是那位李仙師的一手支持,他們秦家絕不會有今日的顯赫聲勢。於情於理,秦言都不敢有任何不敬之意。

    「秦家主太也坐吧,不用太客氣了!你口中的李仙師其實就是家師,所以對秦家來講,我也不算什麼外人了。」韓立含笑著又說道。

    「不敢,在下是凡人一個,怎麼敢對仙師無禮,在下站在一旁聽韓仙師的吩咐就行了。」秦言連連搖手的不肯坐下。這倒讓韓立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後,就不再勉強對方了。

    「不知韓仙師到此地,有何貴幹?李仙師信中只是說明了下仙師的身份,具體何事情,信中卻絲毫沒提。秦某能否知道一二?」秦言小心翼翼的問出了心中最關心的問題。

    因為按照其父臨終前的交代,那位對秦家有大恩的李仙師,只有在秦家出現無法解決的危險時,才會親自出現或者派人前來相助的。難得秦家又要遇到什麼大麻煩不成?

    韓立望了一眼,秦家之主浮現的焦慮神色,想了一想後,就斟酌的說道:」事情是這樣的,其實這涉及到了國外的修仙者。我們收到消息說……「

    韓立神色如常的將魔道六宗有可能對秦家下手的事,用凡人最能接受的說法,慢慢講述給了秦言聽。讓這位秦家老爺,一臉的震驚之色。

    半晌之後,秦言才有些口吃的問道:

    「這……這麼說,有他國的修士要對我們這些凡人下手了?這……這可……如何是好」

    這位秦家之主,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而韓立淡淡的一笑後,就平靜的安慰道:

    「秦家主不用擔心,這次潛入越國的修士,法力都不會太高的。有在下坐鎮秦府,不會讓他們輕易得手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 秦宅眾人、表小姐
   


    一個多時辰後,韓立隨著秦言從密室內出來了,重新變的形象。

    而回到了客廳內的秦家家主,當著三夫人的面就馬上分吩咐,讓人在後宅內收拾一處乾淨的住處,讓這位韓世侄在秦府長住下去。

    表面上理由堂而皇之,他秦老爺要好好栽培一番這位晚輩,以報當年人家先輩對他的大恩。

    三夫人見此,張了張嘴,但還是沒說出反對的話來!

    心計過人的她很明智的聽出來,秦言已經決定好了,根本不容他人反駁。而且憑她的感覺,這位韓賢侄和自己夫君之間肯定有點貓膩。

    但是既然秦言沒有告訴她詳情,她自然不會作讓惹厭失寵的事情來。

    不過她有些異想天開的猜測,自己夫君對這位韓世侄如此的鄭重,莫非是他年輕時,在外面沾花惹草留下的私生子不成。否則,看信時怎會如此的失色,和後來又這樣的熱情。

    這位心眼太活的三夫人,越想越覺得很像這麼一回事,心裡有些不快了。可臉上還是做出了若無其事的表情,並且對韓立越發的親切。

    就這樣,在秦老爺的再三叮囑下,韓立再次跟著秦平走出了廳堂,讓他去看看住處滿意與否。

    這回秦平的臉色再也不是來時的死板表情了,而是滿臉的笑容,並一口一個「韓少爺」的稱呼個不停!完全將此前對韓立十分冷淡的事情,直接就選擇性的遺忘了。

    而韓立雖然臉上做出了受寵若驚的表情,但心裡卻暗歎這些做下人的凡人,看風使舵的本事真是出神入化。如此的前倨後恭,竟然一點尷尬之色都沒有露出。了這種活法。

    隨後秦平帶著韓立,沿著後宅的小路拐了幾下,就到了一個幽靜的三合院前。

    此處環境優雅精緻,清靜異常,讓韓立看了暗自點頭。覺得非常合心意。

    看來那秦言,倒也破費心思的給他挑了個好住處。

    「韓少爺,這裡就是您地住處了!此地可是秦府內最好的院落了。平常若不是老爺重視的貴客,根本不會讓人住進的!」秦平領著韓立走進了院子後,有些巴結的給韓立解釋道。

    韓立撓了撓頭,憨憨的連連咧嘴傻笑,似乎不知該說些什麼是好。

    秦平倒也非常識趣的跳過此茬,又另換話題說道:

    「韓少爺應該還沒吃過晚飯吧?小的這就去讓廚房給您送飯過來,請稍等片刻!」

    說完此話。秦平就恭謹的倒退出了院子,然後轉身離去。

    韓立見此人漸漸地遠去了,才淡淡的一笑,轉過身子推開了屋門。

    這幾間屋子的佈置,倒也配得上它周圍的環境,一樣的別緻清雅。

    轉了一圈後,韓立越發的稱心。不禁猜想到底是何人佈置的此處。

    那秦平倒也真是手腳挺快地!不大會兒的工夫,就有一位僕婦提著一個碩大地竹盒前來送飯了。

    聞著飯香。辟榖了數年的韓立還真有些嘴饞。就不客氣地,將幾盤精緻的小菜和一碗米飯全都一掃而光。

    而最後過來。看到了殘羹的秦平,自然有些好笑。但是表面上,還是神色恭敬的請韓立再去廳堂一趟。因為秦家老爺,要介紹秦宅地人給韓立認識一下。

    ……

    當韓立第二次走進客廳時。此地已經不再是光秦言和三夫人兩人了,而是站著和坐著的男男女女足有二三十號人之多。

    當秦言親切萬分的招呼韓立坐到其身邊時,廳內年紀大些的除了有些愕然外,倒也沒什麼過激地反應。但那些年紀輕些秦家小姐和少爺。可沉不住氣了。當即就有一位比較得寵的公子哥,有些不滿的站出來問道:

    「爺爺,這位兄台是誰啊?我們幾位兄妹怎麼從未見過,難得召集我們就是為了這人嗎?」

    秦言自然聽出了這位小孫子的不快,但是他根本沒給其好臉色,而是瞪了他一眼後,臉色一沉的寒聲說道:

    「退下,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什麼這人、那人的!這是韓立——韓賢侄,其先輩可對我們秦家有過生死大恩的,不准對其無禮!」

    秦言這句話,頓時讓客廳內除了三夫人之外的眾人,都

    騷動。

    各種猜測和好奇的眼神,同時放到了韓立身上。而韓立也恰到好處的表現出了不安的神情,彷彿屁股下有釘子一樣的來回扭動了幾。

    而那位秦家小少爺,則臉上紅白交替的無言退了下去。

    此位萬萬沒想到,平時非常寵愛自己的秦言,今日說話竟如此的不留情。讓他當著這麼多兄弟姐妹的面,可丟了一次大臉了!

    經此一事,這位公子哥自然不會對韓立有什麼好感了!當然他也不會幼稚的,在秦言都開口吩咐過後,還會做什麼對韓立不善的舉動。

    畢竟現在看起來,這位土包子在他爺爺的心目中可佔了很重要的位置,他可不希望因此失去了秦言的寵愛。

    有了這位出頭鳥的榜樣在此,其他人自然不會再做出什麼敵視的舉動出來,反而大都和韓立對視一眼後,露出了和善的模樣。

    這時秦言才含笑的,衝著屋內之人指指點點的給韓立介紹道:

    「這是我的、大兒子秦知,現在幫我打點著越京的所有生意,頭腦還算不錯。那是我二子……」

    韓立一面做出胡亂點頭的舉動,一面將秦言介紹的每一位秦家之人,都暗記在心內,這些可都是他要納入保護的人啊!

    不過,這位秦老爺子還真能生養,共有五位兒子,三位女兒,孫子孫女也有好幾位了。

    其中大兒子和二兒子都已三十多歲的樣子,都有了家小了。剛才出頭的詢問的那位,就是老大的二子。

    可好笑的是,秦言最小的五子才五六歲的年紀,竟是一個只會吸手指的小屁孩。

    韓立一想到,那十六七歲的青年要喊這留著鼻泣的孩童「五叔」,心裡就暗覺滑稽。

    至於秦言的夫人,除了上午見過的三夫人外,還有一位四十來歲的二夫人,及其他七八位較為年輕的妾室。

    而秦言的元配夫人並不在廳內,聽其說現在正吃齋念佛,輕易不再出來見人了。

    此外還有兩位四十餘歲的男子,則是秦言的二弟和三弟。

    他們各自管理著秦家一部分生意,也算是秦府中較重要的人了。當然,他們同樣也有幾位子女在這大廳內,不過這些人韓立只是略記下名字,就懶得再關注了。

    畢竟他一個人精力有限,只能著重保護秦言這長房一支中的人了。

    「咦!,表小姐呢?」

    等秦言將客廳內的人都介紹了一遍後,突然發現還少了一位沒有來,不禁側身向一旁的三夫人問道。

    「老爺,表小姐覺得她一位寡居之人不太適合見外人,就沒來!是否還要再去喚她過來?」三夫人聽聞此言低聲說道,臉上有些遲疑之色。

    「沒關係,韓賢侄不是外人,還是見上一面吧!」秦言聽了,「哦」了聲後,就想了一想說道。

    「知道了,老爺!「

    「小蓮,你快去將表小姐喚來,就說是老爺請她來的!」

    三夫人衝著身後站著的小丫頭,淡淡吩咐道。

    「是,夫人。」這名曾經給韓立帶過路的小丫鬟,立刻機靈的從偏門,一溜小步的跑了出去。

    這時秦言才回過頭來,小聲給韓立解釋道:

    「還有一位沒來的,是我原配夫人七八年前,在省親的路上從河道中救起的一位年輕女子。」

    「這女子極為可憐,不但因撞頭失去了記憶,而且渾身都是傷痕。我夫人心地不錯,將其治癒後見其無家可歸,就讓娘家的一位兄弟收其為義女,也算給她一個安身之所!」

    「可是這女子也真是不幸,雖然在其義父撮合下結了一門親,但是剛過門三天,他未婚夫婿竟然因醉酒失足落河。按理說,此女年紀輕輕自然可以擇人再嫁了。但是這女子竟是個貞烈性子,竟甘願從此不婚,為這剛共居三日的夫婿守寡。這可是當地的一件美談,可給我那夫人娘家人長臉不少啊!」

    「後來其義父因病去世。我夫人看其一人守著空房實在可憐,就將其接到了此處與她做下伴,也好順便開解一下此女!」秦言一邊說著,一邊感歎不已!
第二百八十二章 改變
   
  韓立聽了秦言此話,表面上雖然做出了吃驚的樣子,但以為然。覺得十有,又是個被《貞女烈傳》之類的東西,給毒害不輕的可憐女子。

    廳內的那些公子哥們,一聽說表小姐要來了,頓時面露喜色的私語個不停,眼中還紛紛露出了期盼的神情。這讓韓立看了心裡微微一怔,但隨後就恍然大悟的猜測到,這位表小姐恐怕長的如花似玉吧!

    韓立正想著呢,從聽客廳外走進來了小丫鬟和一名少婦打扮的素裝女子。

    這女子雖然長的輕眉秀麗,文靜之極!但渾身上下都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火熱魅力。其楚楚動人的風情,讓廳內大多數的男人見了,都有將其抱入懷內好好憐愛一番的衝動。

    至於那些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了,更是睜大了雙眼,全都在一個勁兒的猛瞧。

    看來對這位表小姐,這些秦家少爺們都已迷戀很久了!

    可是當韓立看清楚這女子的面容時,眼中閃過了一絲駭然之色。那臉上的呆傻之氣竟突然消失了。所幸剎那間後韓立就強壓住心性,恢復了原來的神情。

    因為這一番變化,全都是在一瞬間就完成了!而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落在了剛進廳的少婦身上,否則還真差點露出了馬腳。

    可此時,韓立的心裡卻猶如波濤翻滾一樣的起伏不定。

    這位「表小姐」,雖然容貌比以前有了一定的變化,還多出了幾分少婦的風情。但是從那充滿了靈性的雙目、卵形的秀氣臉蛋,韓立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所謂的位「表小姐」,竟然是當年只見過寥寥數面的墨府二小姐,那個喜愛研究醫道的秀氣少女————墨鳳舞。

    墨鳳舞一進屋子,就被眾人瞅的臉上微紅,自動的低下頭去,自然也沒能看見就坐在秦言下首地韓立。

    秦言見到這些晚輩不成器的樣子,心裡懊惱之極!

    「咳」「咳」

    他臉上一沉。使勁咳嗽了幾聲後,那些沉迷在墨鳳舞姿色中的年輕男子,才恍若才醒的把目光收了回來,紛紛又做出了正人君子的模樣。他們生怕觸怒了這位一家之主!

    「萍兒!到姨娘這裡坐。」三夫人心思細膩的搶先招呼了一聲,讓墨鳳舞在她旁邊來。

    「謝三姨娘!」

    墨鳳舞溫婉的輕聲道謝一句,就楚楚動人的走到了三夫人那裡,端坐了下來。

    「萍兒,不要老是待在屋內。那會將人活活悶壞的,還是多出來走走地好!」

    顯然秦言對墨鳳舞非常的憐憫。語氣很溫和。

    「多謝姨丈,萍兒知道了!」墨鳳舞仍沒有抬頭,一幅低眉順眼的樣子。

    「咳!」

    秦言見此,輕歎了口氣。

    對這位外甥女每次都順從的答應,但是回去之後還是依舊的做法,秦言也很無奈。但接著他就想起了正事,指著韓立向墨鳳舞介紹道:

    「萍兒。我來給你介紹下!這位韓立韓世侄,是對姨丈有大恩的一位長輩的後人。你來見過一下吧!以後就以世兄相稱!」

    韓立全神地注意著墨鳳舞的舉動,見此女一聽到「韓立」二字時。身子竟輕微顫抖了一下,頓時心裡就有數了。

    半晌之後,墨鳳舞才緩緩抬首,露出了那張花容月貌地臉龐。此刻。這張動人之極的面容平靜之極,杏唇上下一碰後,就傳來了淡淡地聲音:

    「韓世兄好!」

    墨鳳舞彷彿真的不記得韓立了。

    而聽到對方問候的韓立,好似被如此近的艷容給驚呆了。諾諾了半天後,才費勁地說出了「世妹好」幾個字。

    這讓一旁見到此幕的年輕男女,有些忍俊不住的偷笑了起來。

    秦言冷眼掃視了一遍後,下面頓時安靜了。而韓立還是傻乎乎的摸了摸頭,一幅手足無措地樣子。

    下面的事情就簡單多了。

    秦言當著眾多家人的面冷冷的宣佈,從今天起韓立要在秦府住上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他就是秦府的少主人之一,誰也不准怠慢於他,否則定要重重處罰。

    這幾句話一出口,秦府上上下下都開始用異樣的目光注視著韓立。此時可不只三夫人一人,猜測韓立和秦言的真正關係了。

    ……

    夜晚,韓立躺在臥室

    沒有入睡,正直直的望著屋頂,似乎在想些心事。

    「砰砰!」兩下輕微的敲門聲從屋外傳來,原本就沒有入睡的韓立,嘴角微微上翹,露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

    接著韓立不慌不忙的起身,將屋門打開了。

    屋外正站著一位身穿披風、頭戴斗篷的女子。

    這女子一見韓立將屋門打開了,立刻就將前面的篷簾一掀,露出了嬌容。正是白日裡沒有與韓立相認的墨鳳舞。

    韓立見此,默默的將身子一讓,墨鳳舞就毫不遲疑的走了進來。

    韓立站在門口處將神識了出去,沒有在附近發現有他人存在,看來墨鳳舞來的時候很小心。

    將屋門輕輕關上,韓立一回頭,就望見墨鳳舞正無聲將身上的披風解開,露出了豐滿誘人的嬌軀。然後此女毫不客氣的坐在了桌旁,然後面無表情的注視著韓立。

    韓立歎息一口氣!

    除了對方的容貌外,他實在很難將眼前這名冷漠的迷人少婦,和他印象中的那位喜愛醫道的溫柔少女聯繫到一起。看來這些年,墨鳳舞一定經歷了許多事情,否則不會改變的如此讓他陌生。

    「我是該稱呼你韓師弟呢,還是該叫你韓世兄?」墨鳳舞的眼中閃過一絲難辨的神情後,有些沙啞的開口說道。

    「還是稱呼我韓立吧,風舞姑娘!」韓立收斂了心神後,緩緩說道。

    聽了韓立如此一說,墨鳳舞的臉上露出一些不易察覺的失望之色,但隨後就神色一緩的說道:

    「我不知道韓公子身為一位修仙者,為何會出現在秦宅,也不想打聽裡面的秘密!我來此只是想求公子,看在曾經和家父有過師徒情分的份上,幫風舞殺一個仇人好嗎?」

    說完此話,墨鳳舞無法維持冷漠之色,神情有些緊張的望著韓立,生怕他一口就回絕了。

    韓立神色始終如常,既沒有立即推辭,也沒有馬上同意。而是拿起桌上剛剛沏好的一壺香茶,給墨鳳舞默默的倒上了一杯後,才緩緩的講了一句讓此女一驚的話來。

    「是不是打算讓我殺掉五色門的門主?」韓立坐在了墨鳳舞的對面後,慢悠悠的說道,不急不躁的望著對方吃驚的玉容。

    墨鳳舞的吃驚,很快就消失了。

    她的目光有些古怪的望了望韓立,半天之後才有些苦澀的說道:

    「看來韓師弟已知道墨府的事了?還真得什麼都瞞不過你們修仙者的耳目!」

    墨鳳舞這兩句話雖然說的很輕,但韓立還是從中聽出了一點隱藏其內的怨氣,而且這怨氣竟然是對他而發的!

    韓立略一思量,就明白對方為何會如此了。

    於是他輕笑了一聲,開口解釋道:

    「風舞姑娘看來是誤會了!在下不管怎麼說,和墨府還是有一些香火情分的。假如真知道墨府有此大難,其他的不好說,但讓幾位師娘全身而退能安享晚年,韓立還是能做到的。」韓立說完此話時,神色已變得誠懇之極。

    他倒不是懼怕墨鳳舞記恨於她會無緣無故去背的。

    墨鳳舞聽了韓立此話,只是「嗯」一聲,臉上恢復了冷漠的神情。也不知此女,是否真相信他剛才的辯解之言了?

    韓立見此,皺了皺眉頭,猶豫一下後,只好將實情告訴對方。原本因為牽扯到了修仙界,他本不想告訴對方的。

    「其實有關墨府出事的經過,是彩環那丫頭告訴我的。和她在一起的還有四師母。」

    「什麼?你說彩環和四娘還活著!」墨鳳舞聽了之後,不能置信的激動了起來,潔白的臉龐上甚至升起了兩塊興奮的紅暈。

    「當然活著,她們現在居住在一塊非常隱秘的地方,還不錯!」韓立輕聲的說道。

    其實他當初逃離了燕翎堡後,曾經托人打聽了一下,燕家人遺棄城堡後普通人的情況。

    結果竟得到了整座城堡都已人去樓空,那些凡人竟趁亂逃離了燕翎堡。而墨彩環母女就此不見了蹤影。」
第二百八十三章 舊情
   


    韓立覺得如果將墨彩環母女再失蹤的消息告訴對方,實一舉。

    墨鳳舞只要知道自己還有親人活在世上,這就足夠了!估計此女也不會提起要和墨彩環母女再見的話題,畢竟已人事皆非了!

    韓立下面就將與墨彩環相遇的經過,簡略的告訴了對方,讓墨鳳舞聽了差點喜極而泣。

    墨鳳舞很清楚,憑著韓立修仙者的身份,根本用不上捏造什麼謊言來欺騙她一個弱女子,對方肯對她如此的客氣,多半還是看在了當年的一面之緣上了。

    因此墨鳳舞,此時歡喜的雙手合在一起,放在胸前暗暗禱告了一會兒後,才重新恢復了常態。

    不過再次面對韓立的她,明顯不再是那麼冷漠了。

    想必他很明白,要不是韓立在燕翎堡出手相助,那嚴氏母女還處於困境之中呢!

    「多謝韓公子告訴彩環和四娘的下落,這是風舞七八年來首次聽到的好消息。」墨鳳舞平靜下後,緩緩的說道。

    但接著她未等韓立說些什麼,就再次提到說:

    「雖然小妹他們母女沒事,但是我大姐和其他幾位姨娘還是下落不明,多半已糟了毒手。這個仇風舞不能不幫她們報!可是風舞手無縛雞之力,韓師弟一定會幫我的,對嗎?」

    墨風舞說著說著,露出了十分軟弱的神情,兩隻明眸上瞬間罩上了一層霧氣,竟似要傷心而泣的樣子。

    韓立見此,揉了揉鼻子,大感頭痛與無奈!

    他本想對方知道了墨彩環母女的下落,應該就不這麼急於報仇了。可沒想到這些年沒有見的墨鳳舞,竟變得如此執著此事!

    說實話,若是讓他去滅一位煉氣期的修士,這都比讓他去無緣無故去殺一位有身份的凡人,要容易的多。

    因為自從進入黃楓谷後韓立就已經知道,整個越國十餘個州府。早就被七大派和數大家族的人,給瓜分的乾淨了。

    每一個州府內的世俗大勢力,只要世間長久一些地,都會有修士在暗處關注一二的,甚至根本就這些修仙派別在後面扶持起來的。

    當初的嵐州墨府、獨霸山莊,因為只是新興不久的勢力,所以才沒有接觸到修仙界的修士。否則當初韓立刺殺那獨霸山莊的歐陽飛天時,那會這麼輕易得手還無人追究此事。

    可是這五色門,就不同了。

    此門派在百餘年前就已興起。已算得上是年代久遠了。而嵐州又是七大派默認的靈獸山地盤,多半其背後已有了靈獸山的影子。所以墨府才會和對方一接觸,就慘遭大敗。

    韓立身為黃楓谷地弟子,無緣無故的去滅掉一位別派扶持的世俗界頭目,這恐怕不是那麼好交代過去的。

    不過,最近魔道之人要潛入越國對世俗界進行破壞,這倒是個渾水摸魚的好機會。在此期間動手的話。只要多見小心,應該不會惹上麻煩。

    韓立這樣想著。臉上卻沒有外露絲毫。而是站起身來在屋內踱走了幾個來回。

    他再前後掂量了一下後,才盯著墨鳳舞的俏臉。冷靜地說道:

    「風舞姑娘,按理說這個要求不能答應的,這會給我帶來很大地麻煩!但是最近修仙界的情況有些特殊,倒也不能說一點機會都沒有。這樣吧!以後有機會地話。我可以嘗試一下除去五色門門主。但是如果事情真的不可為的話,風舞姑娘就熄了報仇的心思吧!」

    墨鳳舞聽了韓立此話,頓時喜極而泣。那種嬌艷帶露地明媚之色,讓韓立看的也一陣的失神。

    當年初見墨鳳舞時。他可對那位溫婉動人的墨府二小姐,真動心了那麼一回。至今對方給他地那種溫馨可人的感覺,還是記憶猶新,讓他時常的留戀!

    那應該算是他第一次動了男女之情吧!

    而這個不大的承諾,就算是對墨鳳舞感情上的一次交待吧!

    韓立這樣想著,表面上卻神色如常,他打算將這份感情深埋在心中,不再向外人提起了。

    而墨鳳舞,終於從韓立應允的喜悅中回過神來。

    掛滿了感激的神情,什麼沒有說但幾步就湊到了韓立用柔軟芬芳的嘴唇輕碰了一韓立的臉龐,然後有些羞澀還帶點迷茫的說道:

    「有了韓師弟的這個承諾,即使沒能殺了那人,風舞也感激不盡了!」

    說完此話,少婦就默默的把披風一蓋,人匆匆的離開了韓立的屋子。

    韓立摸了摸臉上被親吻過的地方,神情有些古怪。沒多久就單手支撐著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過了許久,許久……

    ……

    第二日清早,韓立從打坐練氣中醒來,想了想昨夜發生的事情,心裡不禁有些歎息。若是墨鳳舞也有靈根的話,他一定將其引入黃楓谷門下,並和其結成道侶共修大道。

    韓立這樣想著,就已洗漱完畢走出了屋子。

    他準備先把秦宅的地形熟悉一下,然後再考慮其他的事情。

    可是沒曾想,他剛一出來,就發現在院子外正站著笑嘻嘻的秦平。

    此位未等韓立驚訝的詢問,就機靈先一步解釋道:

    「在下是奉了老爺之命,暫時充當少爺的貼身長隨,以後韓少爺有什麼事情需要跑腿的話,就儘管吩咐小的一聲就行了。」

    秦平跟韓立說話時的神情,恭敬中還帶了些興奮之色。

    此位想得非常簡單。這位韓少爺雖然出自小地方,人看起來也不怎麼精明的樣子,但是人家在老爺的心目中可是份量十足啊,僅此一點就足夠他巴結了。

    更何況,如果能將這位爺侍候好了,說不定還能另外討老爺的歡心呢!

    秦平邊想著,邊打著自己的如意小算盤,心裡還著實鄙視那些一聽要給這位土包子少爺當長隨,就紛紛就往外推的傻蛋!

    他秦平可早就聽夫人身邊的丫鬟人說了,此位十有八九是老爺在外面的私生子。只要老爺在世一日,還能虧待了此位少爺嗎?而作為韓少爺的長隨,肯定也是水漲船高的事。

    這可比在三夫人身前當一個跑腿的,要強多了!

    韓立自然不知道這位的真實想法,只是覺得秦言此人還真會做人,知道自己對秦宅和越京有些陌生,這就馬上派來了一位嚮導。真是及時雨啊!

    韓立這樣想著,臉上不禁露出了笑容,並直接了當的對秦平講道:

    「我從未見過這大一片房屋,正想到處走走看看呢,你就陪我一下吧!」

    「好的,少爺!」

    秦平看到自己的第一份差事來了,立即精神抖擻的應聲道。

    就這樣,韓立在秦平的帶路下,開始圍著碩大的秦宅到處溜躂了起來。

    雖然說有些地方有女眷居住,不太方便韓立貼身近看,但是站在遠處指點一番,倒也沒人敢上來說三道四的。畢竟秦言昨日的那番言語,都傳遍了整個秦府。

    「這是二爺一家的福貴院,裡面除了二老爺外,還有二爺最小的兩位公子也住在其內,而隔壁那片……」

    秦平這位嚮導做的非常稱職,不但將每片院落的名稱告訴了韓立,還將其內住著的主人,一一指了出來,讓韓立暗暗記下了個牢靠。

    但當其講到了「表小姐」墨鳳舞的住處時,韓立神色一動的略看了長久了一些,就神色如常的離去了。

    不大會兒的功夫,整座秦宅都讓韓立溜看了一遍,但韓立仍似乎未盡興的樣子。

    最後,乾脆讓秦平直接帶他走出了秦宅,陪他在越京內一些熱鬧的地方,瞎逛了起來。並讓秦平繼續給他解說個不停。

    順著京城內較出名的景點和鬧區這麼一走,就是整整一個上午的時間。

    那秦平原本興高采烈的表情,早已不見了蹤影。此時的他,一瘸一拐的走在韓立身後,一臉的苦瓜之色。

    任誰走了數個時辰的路,絲毫未歇過腳,還要一直開口的解說個不停,恐怕都是如此的表情。這讓秦平頭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選錯了主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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