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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八百八十章 樂于助人

  長安,王宮,東大殿。

數千禦林軍與太原的親兵在這里擁護不斷,人人想盡快進入地道離開,可是越急,進程越慢。李南天已經連續擊斃了數個因為爭搶著進入的偏將,也不能讓心急逃命的士兵們稍稍退縮。

齊王李元吉,親自帶著近衛,守在東大殿的大門口。他手中的裂馬槍由緩而快地轉動,握槍的雙手以像兩個保持槍勢角度的承托,裝有血擋的裂馬槍在刺到一半時,已變成像一卷狂颼,形成一股漩渦的勁流,向強攻上來的玄甲虎賁挑殺。

似乎來自九幽的呼喚,又像是來自心靈的呐喊。

一第如有生命的鞭子虛空閃現,准確無誤地抽擊在裂馬槍的槍尖之上,硬生生地將那槍尖抽偏幾分,救下一個玄甲虎賁士兵的生命。鞭子如有靈性般卷曲,收回,纏在尉遲敬德的手臂之上,這是尉遲敬德最具威名的歸藏鞭,在所有鞭法名家之中,包括長白鞭王知世郎王薄,也不敢輕言自己一定能在鞭子的功夫上勝過天策府的天策上將,尉遲敬德。

“齊王,秦王請你過帳一敘,請隨末將前行吧!”尉遲敬德有如悶雷滾空般,沉聲喝道。

“可以。”李元吉哈哈大笑,以裂馬槍將面前一個玄甲虎賁連人帶馬絞碎,化成漫天血雨,然後肅然而哼道:“等我死了之後,你可以砍下我的頭顱,拿去給你的秦王邀功,現在還早。”

“上。”尉遲敬德聽了目光沉靜如鐵,只一揮手,命令道。

無數的玄甲虎賁洶湧而上,更多的在張弓搭箭,激射齊王李元吉。李元吉絞動裂馬槍,將萬千箭矢撥飛于空,又揮手向近衛們反沖鋒而去,血戰就在東大殿的門前爆發,無數的紅著雙眼,惡狠狠地向對手沖去,完全不知道為什麼,只知道揮刀殺人。

與此同時,大戰也在王宮的另一個方向爆發。

長林軍也在一個宮殿的地道口。與玄甲虎賁爭奪著這個唯一逃生的機會。薛萬徹帶領著他們,與羅士信史萬寶劉德威這天策府三傑正在對戰。一方要進地道逃生,求生欲望驅使,誓死而戰;一方要拼命制止,減殺殘黨的剩余力量,以免後患。

薛萬徹手持血花巨斧,一手持著大刀,將兩種武器舞得風車般輪轉,斧罡與刀氣沖天。

天策府三傑經曆無數大戰。雖然單獨非薛萬徹之敵。可是他們三人默契互補,相輔相成,也能勉強拼個平手。羅士信的刀,史萬寶的矛,劉德威的棍,即使在分開之時,也是一流的高手,加上三人默契無比互補互助,戰力更是大增數倍。與瘋虎一般的薛萬徹拼個旗鼓相當。

現在的形勢對長林軍大壞,每拖過一分時機,那麼形勢就每下一分。

玄甲虎賁越來越多,而且高手正在四處趕來,還有鎮守四門以及皇城的禁衛,也紛紛加入圍殺長林軍的士兵。長林軍的士兵與禦林軍的士兵大戰一夜,筋疲力盡,現在士氣低落,更是戰力大減,他們四處逃亡,不知如何是好,四處尋覓藏身之所,可是無數人在惶惶的逃走之中,讓玄甲虎賁和禁衛發現,讓人圍上,亂刀砍成肉泥……

“薛將軍,只要你歸降秦王,秦王一定會請願皇上,赦你無罪。”羅士信人隨刀走,一邊大喝,動搖薛萬徹和長林軍的軍心,道:“長林軍的士兵聽著,神通王爺願意力保你們,如果你們棄械投降,全部從輕發落,如果再頑抗到底,那麼只有全家處死一途!”

“我們願降……”

“願降!”

“秦王饒命,饒命啊!”長林軍的士兵一聽,個個都紛紛拋刀棄劍,仿佛那些刀劍已經烙紅似的。有李神通和李世民兩人作保,那麼誰也不願再戰。生命只有一條,何況投降了還能保住家人。羅士信看准時機,一發言即擊潰了長林軍的戰意。

如果他不說李神通,那麼厲害還不能信服,可是神通王爺的某種程度更加可信。

他可是李淵最信任的弟弟,又是最具俠義的王爺。

“……”薛萬徹一看長林軍投降無數,只剩下少數的人也在在看著自己,不敢再戰。他無言地旋身,投出巨斧,手持大刀,沖入玄甲虎賁之中,絞殺出一條血路,沒入大殿之內。就在他進宮門的一殺,有七彩的光芒如同孔雀開屏,又如百鳥朝鳳,千百道光芒襲向薛萬徹的後背。

薛萬徹大刀旋出片片雪花,強行相抗。

點冷冰的劍尖,比彩光更快,閃現他的脖子之間,劃出長長的血花,但在血花濺射之前,劍尖已經收回到獨孤峰的手里。薛萬徹身上的甲鎧爆裂破碎,渾身血光激濺,但是他有如瘋虎一般,撲進大殿,撞擊在一堵牆壁之上。

牆崩柱斷,煙塵散去,薛萬徹早已經不見蹤影。

“獨孤閥主,你看他還能活下來嗎?”羅士信看見了薛萬徹脖子讓激濺出來的血花,但是仍然帶點遞升疑惑地輕聲問了名背劍傲立的獨孤峰。

“能。”獨孤峰點點頭,飄飄而起,遠遠拋下一句,道:“如果有會《長生訣》的人救他的話。”

“謝閥主援手,秦王必有厚報。”羅士信大喜,在這個時候,薛萬徹等于一只腳邁進了棺材,不說地道里不可能有徐子陵一黨之中的勁敵,他的武功甚至不在狂風沙可達志之下,而且更加可怕的是,他比狂風沙可達志更擅長領兵作戰,如果不能得到他的助佑,那麼除去這個心頭大患勢在必行。

羅士信等獨孤峰走後,而那些長林軍也盡數投降,蹲坐一殿,等候收編和特赦。

他一揮手,無數的玄甲虎賁冷酷無情地沖上,將已經投降和手無寸鐵的長林軍瘋狂屠殺。長林軍的士兵完全驚呆了,他們甚至忘記了抵禦。就已經讓玄甲虎賁統統砍殺于地。個別的長林軍嚇得大哭,緊緊抱住身邊的同伴,可是也難逃當頭一刀。

數千人大喊大叫,有人想掙紮,有人想逃走。有人哭喪求,有人大罵……

對于他們,玄甲虎賁只有一個的反應,那就是舉起刀劍,進行無盡的屠殺。弓矢激飛,射擊著後排。而前排的長林軍在殺氣騰騰的玄甲虎賁面前,不堪一擊,統統有如砍瓜切菜般被砍翻,倒在血泊之中。殿中的人一片混亂,相互踐踏,可是這樣,只會加速死亡。

在玄甲虎賁瘋狂的屠殺之後,長林軍的士兵尸橫遍地,血流成河,在大殿的台階上汩汩淌下……滿目血紅,觸目驚心。

“你們,唉,其實皇上也許會饒他們的罪行。畢竟他們只是從犯,唉!”李神通自遠方看見如此慘境,連連搖頭,又歎息道:“老了,我已經老了,俠者不能登朝堂,義者不能理國事,仁者不能問軍情,這個道理我也懂,可是,難道真的一定要這樣做嗎?老了,我老了……”

“神通王爺,秦王對此事毫不知情,他日聖上追究,微臣等人願意一力承擔。”長孫無忌微微咳嗽,向李神通施禮道:“借用神通王爺之名,在此深深致歉。長林軍魚肉鄉民,欺霸長安日久,治安風氣敗壞,正是整頓之機,隨太子謀反迫宮,是十惡不赦的死罪,在此處決,罪不及家人,也算是神通王爺一份功德。”

“這個我懂,自古成王帝君都是這樣,可是,唉!”李神通看見數千人被殺,血流成河,臉帶黯然。

地道中,太子與尚明帶著數十名親衛在地道中不斷地奔跑。

開始,還有兩百多人,可是隊伍越跑越少,幾乎每拐一個彎,每路過一個岔口,就會有十數尾部的人逃離。就算是緊緊跟隨的親衛,也臉色鐵青,個個目中驚惶,不知如何是好。

數十個突厥的武士離群而去,在一個十字岔道口,李建成雖然大怒,可是也阻止不得。

他一聽那數十個突厥武士忽然嗚哇鬼叫,似乎遇到了強敵,更是心中大恐,本來還想借機搜查他父親李淵來威迫李世民的,可是現在也顧不得了,與尚明兩人帶著數十人驚惶逃命,幾乎慌不擇路。

薛萬徹在地道中閃電般急奔,他一路灑著鮮血。

受到獨孤峰的偷襲,在久戰力疲之後,更是雪上加霜,本來傷勢還能用真氣強行壓迫,可是如果不及時治愈,那麼懺難保,他不確定影子刺客楊虛彥是否已經投靠李世民,或者狂風沙可達志,如果他們之中任何一人投敵,那麼想必會以自己的人頭來作為獻給新主子的見面禮。

此地非久留之地,獨孤峰不知什麼時候追來。

影子刺客楊虛彥和狂風沙可達志也不知什麼時候出現,薛萬徹拼盡余力,在地道中極速而馳,甚至連停留下稍作包紮也不願。因為洛陽之主徐子陵曾經打開過楊公寶庫,他曾與太子李建成,齊王李元吉等人一同在這里共同爭奪寶藏,而在事後,更是讓李淵委任為鎮守寶庫的主將,所以,他對寶庫還是非常熟悉。

在這里,有一個只有他知道而別人還不曾知道的小小暗門。

暗門之後,有個小小的密室。

薛萬徹早在密室之內放了自己一切的准備,他是個喜歡事先做好一切後路的謹慎之人。

太子李建成謀反,他絕對不願意相隨,也認為不可能成功,即使退一萬步說,讓李建成他迫位成功,也絕對不可能是秦王李世民的對手,又退一萬步,就算秦王李世民不與他爭斗,也不可能是洛陽那個無所不能的徐公子的敵手。

他之所以支持李建成謀反,無非是想借機脫身。

密室里,有他的一切,他的追求,他的理想,他的未來。薛萬徹謹慎地在密室外面觀察一陣,又用真氣收起身上的血氣,點動機關,無聲無息地滑進密室,關上機關,松了一口氣,道:“我負了傷,你不要怕,我先包紮一下。”

“你在跟你的妻兒說話,還是跟我說話?”忽然有個人輕笑道:“薛將軍,你的傷可不是包紮一下就會好的,需要我幫忙嗎?本公子一直樂于助人!”
第八百八十一章 一無所有

  長安的百姓一朝醒來,發現整個長安發生了驚天動地的大變化。

並不是長安的足球場館建好,也不是洛陽的徐公子的商隊准備加量售出最新式的商品,而是政變。太子李建成密謀造化,攻入王宮,迫唐皇退位。此等弑父的逆倫之舉,引起了齊王李元吉和秦王李世民的討伐,最先得到消息的齊王,親自率領禦林軍攻入王宮,但受到長林軍的埋伏,全軍覆沒。

秦王李世民的玄甲虎賁在天明時才獲得消息,由守城大將和韋公公等人親自調撥進城勤王。

半天激戰下來,長林軍除卻少數將領和棄暗投明的士兵,余孽統統被格殺勿論。但是王爺李神通及天策府眾將,已經請命唐皇李淵,希望長林軍罪不及家人。玄甲虎賁全軍,也願意以軍功相折,換取長林軍家人的性命平安。

叛逆太子李建成已經潛逃,但是余黨大多被捕。

大家對于齊王李元吉的全軍覆滅沒有感到一絲的婉惜,因為齊王李元吉與秦王李世民相比,無論在形象還是民心之上,都遠遠不及。秦王李世民在李唐之中有戰神之謄,百戰百勝,永無敗債的軍功,讓長安人唯一覺得能自己還有與洛陽人可比的嬌傲。

洛陽有徐公子。但是長安也有秦王李世民。

秦王雖然不及徐公子花樣多多,也不那麼親民。不會帶著大家游春泳,但是他關心民生,在東市署,有令和市丞就在那里辦事,管理東中地一切買賣。

凡是以次充好,以假冒真,粗制濫造。短斤少兩者,一旦查實,貨物沒收,人則杖責。

無論東市西市,用的戥秤均由他們統一制作供應,嚴禁私制。市場物價地由他們厘定。這些,都是由秦王府擬出來地利民德政。雖然秦王一向以軍功為主,少有民政之舉。可是每每他進言唐皇之舉。都是深切民心的德政仁政。長安百姓,自然也深感在心。現在太子李建成逃亡和齊王李元吉不知所蹤,大家自然希望秦王可以挺身而出,挽長安于危險之中。少量的百姓發動萬人書,請唐皇李淵恩准秦王李世民為太子。

三日後,唐皇李淵以精神受創,萎頓。需要長期恢複為由,傳位于秦王李世民。自號太上皇。只待三個月後,舉起祭天大祀,舉起宗祠大典,即可登基為皇。對于唐皇的傳位,幾乎都是長安眾人的意料之內,而且大家也歡喜秦王李世民登基為皇。

秦王李世民,在唐皇李淵傳位之時,剛剛踏入長安南門。

于萬民擁戴之前,由韋公公于朱雀大街之首,宣讀唐皇李淵的聖旨,再由萬民山呼萬歲,簇擁入宮,率眾拜謝唐皇的恩典。

秦王李世民一接任,即宣布十大德政,減稅于民,同時安撫長林軍地家人或者族人,罪不及外。

在華夏軍派出特使祝賀之時,秦王李世民宣布與華夏軍共結親盟,和平相處,大力互助。以前通關的諜文和手續一切從簡,只要是華夏商人證明,或者長安居民,即可自由出入。秦王李世民的仁政之風,讓長安人人稱頌不絕,個個贊他真的有濟世安民之心。

太原,城下。

李元吉和李南天帶著三千禦林軍及太原精兵回到太原城下,發現上面早已經改旗換幟,上面飄舞著秦王李世民的黑龍黑虎旗。在李元吉激戰王宮之際,太原城,這個李元吉的根墓之地,就已壯落入秦王李世民之手了。李元吉幾欲吐血,看見了城頭地玄甲虎賁之後,他明白,自己已經一敗塗地。

三千多士兵,在大戰後,個個精神不振,士氣低落之下,無任何一絲攻城未器械,欲釋攻玄甲虎賁鎮守的太原城,無疑是以卵擊石。更讓李元吉威到了色望的是,他她身後,來了一支部隊。由狂風沙可達志率領地混雜軍隊,有被迫投靠李唐的突厥人,有可達志的族人,有長林軍的殘部,有羽林軍和長安原來的守衛,甚至還有常何的副將敬君弘和叛將馮立本等人。他們殺氣騰騰,追及太原城下的目標並非攻取太原城,而是獵取李元吉地人頭。

“齊王殿下,秦王~~~~啊,是皇上,皇上請你速速回京,太上皇也欲與你共聚天倫。”狂風沙可達志驅馬上陣,揚聲道:“齊王與皇上為兄弟手足,過去一切,皇上寬宏大量,定會既往不咎。禦林軍背棄皇上,私自出逃之罪,也得皇上和太上皇赦免,只要你們隨我們返回長安,官價待遇不變。”

“騙小孩子吧!”齊王李元吉指著太原城怒道:“你讓玄甲虎賁打開城門,把太原還拾我,我自然就會隨你們回去長安。怎麼樣?做不到吧?”

“皇上有令,太原城打開城門,防守交回齊王。”狂風沙可達志欠欠肩,作出個請的手勢。

太原地城門,果然應聲緩緩打開。

有如一個虎口,現在的李元吉,簡直不知如何是好。是進,還是退?如果退卻,那麼禦林軍與太原的子弟兵將士氣更受找擊,如果進,那估計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

李元吉明白,那是往文城的信號,如果再在這里停留多一刻,相信危險就大一分。太原早早讓玄甲虎賁攻下。那麼想必周圍地布置必然會形成一張大網,自狂風沙可達志的到來就可以知道。李元吉舉起手。

大吼道:“太原已經失守,進則全軍盡沒,眾將隨我走!”

“遲了!”狂風沙可達志冷冷一笑,揮手讓全軍包圍禦林軍和太原子弟兵。

“轟轟轟轟……”太原城中地玄甲虎賁騎隆隆而出,有如鋼鐵巨流般,撲向李元吉的禦林軍。有如惡潮洶誦,鐵騎未到。滿天的箭矢先來,有如烏云蓋日,漫天箭矢飛射而來。李元吉一看即策馬狂馳,李南天與我數簇護著他,帶著禦林軍和太原子弟兵蒼惶而逃。

“嗖嗖嗖嗖……”無數箭矢無情地釘咬在太原子弟兵的身上,讓他們一個個自馬背上翻落。

幾乎沒有任何的接戰。禦林軍與太原子弟共一擊即潰。玄甲虎賁的黑色鋼鐵巨流,在太原子弟兵的

後部犁出一道道血花道路。而可達志,也帶著羽林軍等聯軍。瘋狂的分割並屠殺著落後地禦林軍和太原子弟兵。一時間,太原城下,已成殺場。

李元吉緊咬嘴唇.策馬狂馳.帶有一種委屈和不忿.他幾次想回身拼殺。

可是李南天死死地把他的馬頭攔住,一次次驅逐著他座下的戰馬前進。身後的士兵越來越少。最後僅剩下千人不足。在一個山坡之後,尉遲敬德帶著另一支玄甲虎賁。正冷冷地等著他。李元吉亡命而逃,幾乎慌不擇路,身後數百人讓尉遲敬德的玄甲虎賁追及,統統斬殺。

又在另一個方向,當李元吉奔得人馬俱疲之時,一身血紅打扮的降將宋金剛帶著大軍等在前面,看見李元吉率著兩百人狼狽奔來,他舉起了手中地長刀。

完了,李元吉和李南天相顧失色。

右前有宋金剛,左有尉遲敬德,後有可達志,看來自己將死無葬身之地。李元吉萬念俱灰,倒轉裂馬槍的槍尖,顫抖著手,想向自己的咽喉刺下去。

上一次自殺,是讓趙德言和李建成他們合計圍殺,幸好有徐子陵解圍。

可是今天,不會再有那麼幸運了。

徐子陵就算不遠在千里之外地洛陽,也在長安,恐怕不可能出現在處地了。李元吉向四圍看了一眼,沒有那個神奇徐公子地身影……李南天沖上來,死死地抱住李元吉,不住地搖頭。李元吉痛苦地看著他,如果現在自殺,那麼還不會落于失擒的悲慘之境,萬一讓人圍上,失手被擒,恐怕比死還要難免。

“走,只要命在,就還有希望!”李南天急聲道:“我們兩個走吧!

“走……”元吉看了一眼身後那兩百多個渾身是血的士兵,大吼道:“沖,隨我沖,想話命的,就隨我沖出去!”

“啊啊啊啊啊!”李元吉與李南天策馬狂沖,兩百多個士兵稍稍猶豫,但是看見後面追來黑壓壓的大軍殺氣騰騰,個個策馬相隨。宋金剛長刀一揮,數千支利矢激射,僅僅第一輪箭雨,就已壯讓近百禦林軍士兵滾翻在沙地之上。

當李元吉與李南天沖到宋金剛陣前左側時,身後最後一個士兵,也讓箭矢射翻,落馬,負痛的馬匹長嘶一聲,人立而起,高高揚出前蹄,然後讓箭雨穿釘,重重地摔倒在地面上,血染黃沙。

一手揮舞著裂馬槍,絞飛箭矢,李元吉強忍住恐懼,拼命地策馬狂馳。

李南天的馬匹突然中箭,整個摔倒……李元吉微一猶豫,但是回撥馬頭,探出裂馬槍,引著李南天躍上自己地馬背,一路狂馳。可達志擎起巨弓,連續追射數箭,雖然李南天加掌擊飛,可是也讓那箭勁震得吐血不止,血染李元吉的後背。

追兵緊追不舍,李元吉座騎雖然是千里神駒,可是連日奔馳,又背負兩人,最後越跑越慢。

李元吉賴它保命,不敢運用真氣強行催谷,只得連連鞭打平時不舍得動一根毫毛地坐騎,希望它加速脫離追兵的圍追褚截。

一丘黃沙,丘上有人。

當李元吉遠遠看見那個在巨大怪傘之下的人時,禁不住熱淚盈眶,平生第一次,他被人所感動。丘上那人向他舉杯,溫聲傳來,道:“齊王莫非知道本公子在這里賞沙特來找我喝一杯?歡迎,只是你

來得有些遲,當罰酒三杯。”

“別說三杯,就是三百杯,我也干了!”李元吉飛身下馬,腳步甚至因為激動而帶點踉蹌,他沖近巨大的怪傘,淚流滿面地沖著傘下人喊道:“徐子陵,在這種時候,你還會相助我嗎?我想聽聽,你的回答,因為我已經一無所有了,我只剩下你這個朋友了!”

“我比你強一點,我有很多朋友。”徐子陵在傘下微笑道:“人說朋友再多也不嫌多,你若是有心想結交朋友,我這里有很多值得結交的朋友。
第八百八十二章 征討鐵勒

  “徐公子,想不到竟有如此雅興,來此飲酒賞沙。”宋金剛追到,可是一看沙丘之上的是徐子陵,示意後面的士兵收住腳步,接著可達志和尉遲敬德率兵追到,可達志微微想徐子陵拱手,卻含笑不語。幾人相視,交換眼色,皆微微搖頭,再有尉遲敬德開口道:“如果秦王得知徐公子踏足我李唐之境,必欣喜非常,定會誠請徐公子到長安一聚。”

“長安我會去的,但不是現在。”徐子陵微笑道:“聞說秦王登基在即,本公子在此恭賀一杯。”

“如若徐公子願意前去長安道賀,想必誠意更足。”可達志看見遠方塵頭大起,羅士信與史萬寶劉德威三傑又帶著千騎旋風而至,微笑拱手到:“不知徐公子意下如何?”

“拜紫亭和頜利當初也是這麼邀請我的,可是我去趕宴之後,他們有不太歡喜。”徐子陵呵呵笑道:“常言道,君子之交淡如水,如果關系太過密切,恐怕會對名聲有損。雖然本公子不太在乎男風或者龍陽之好這種胡亂傳言,可是秦王乃當世豪傑,美名豈能汙損?”

“不知道你們秦王請不請我們去道賀?”在沙丘和背後,幾個男子並排著緩步而上,他們每一個人的出現,都讓士兵心底一凜。

說話地。是天先揚名的刀劍狂人,跛鋒寒。

站在他左邊地。自然是于他齊名海內的蝴蝶公子陰顯鶴,而在跛鋒寒的右邊,則是豪邁地黑狼軍之主龍卷風突利。陰顯鶴的左邊。是大夏軍的第一戰將,劉黑闥,而他的身邊,是近來名聲正隆地俊帥徐世績。

在他們的身後。還有幾個男子。

分別是新四虎將的宣永、麻長、白文原和裴行儼,還有回紇的勇士菩薩和車師國的戰將越克蓬。

“徐小混混,我老杜回來遲了,不過我打到了不錯的獵物,你看看,多肥地山羊……咦?怎麼忽然來了那麼多客人?靠。老子好不容易打了幾只羊,你們就要來分肉嗎?”敢叫徐子陵做小混混的,天下間可沒有幾個人。除非是江槐軍的大總管,袖里乾坤屠伏威。

與杜伏威一同出現地,還有宋家的銀龍拐宋魯。他沖出巨傘之下,二話不說,先倒了一大碗酒干掉,在哈哈大笑,看也不看沙丘下面的大軍一眼。

一隊魔氣森森的黑衣蒙面人,在沙丘之緣上出現。

就算是陽光猛烈的青天白日之下,他們一出現,也讓人猛然覺得這里變成了陰森森的鬼蜮。如果說玄武虎賁個個都是沙場浴血的戰士。那麼這些就是游走在鬼蜮里的殺人狂魔,每一個人的眼神。完全不帶有任何一點人類的情感在被,盡是一股冷徹人心地漠然。

“朋友來了,請喝一杯酒,吃上一塊烤肉也是男兒本色,老杜可不太小氣。”徐子陵呵呵笑道:“宋將軍,我聞名已久,不但世績,而且突通也極是想念你。突通將軍,上來與宋將軍喝杯酒如何?”

“謝公子的酒,行軍在即,軍務在身,不得喝酒,否則有違軍令。”屈突通地聲音響著高高的沙丘,隔著一道沙梁,傳入對面的宋金剛以及所有將士的耳中。宋金剛一聽,臉色連變。杜伏威卻哈哈大笑,搖頭,鑽進巨傘之下,大喝了一杯之後,再揚聲道:“這家伙真是死腦筋,一軍之主都在喝酒,有什麼喝不得!”

“請公子下令起行。”屈突通的聲音再起,道:“軍務為首,與朋友飲酒聚舊不可妨礙三軍之行。”

“那麼大軍起行吧!”徐子陵舉起杯,道:“本公子以此杯祝捷,願諸位將軍,士兵能夠大勝而歸,不負華夏無敵之名。”

“不斬時健之首級,誓不歸來。”屈突通大喝道:“全軍開撥!起行!”

“隆隆隆隆隆……”先是兩道黃龍分向左右,無數的騎兵馳出,沿著兩邊的沙脊,數千人馬分成左右呼嘯而去。而在中間,則響起整齊無比的腳步聲,齊刷刷,似乎是刻意所做的一般。但是聽得尉遲敬德和宋金剛這種沙場百戰的戰將耳中,卻極是驚駭。

因為不知訓練了多久,才會有這種自然的默契。

不是刻意地踏步,而是出于一種習慣。一種在行走以同伴默契呼應,保持著最佳的聯系行伐。在這種齊刷刷的行進方式,都在這種齊刷刷的行進之中消去無阻。

讓可達志和尉遲敬德驚訝的是,在對外說華夏軍力消耗嚴重之際,徐子陵竟然還派人攻擊鐵勒之王時健。

時健雖然不及頜利,可是鐵勒也擁有數萬士兵。而且在北方游牧狼族之中,全民皆兵,一旦發生這種遠征大戰,那麼相信不是大勝,就是大敗。鐵勒部分也西突厥相連,如果時健一旦不敵,隨時可能逃入西突厥的境內,那麼莫非,華夏軍還有余力,與強大的西突厥開戰?

“世績,此行你要辛苦了。”徐子陵遞徐世績一杯酒,微笑道:“等下打了時健,我們能夠休息兩年,現在辛苦點,再咬牙堅持一下吧!”

“公子放心,華夏絕無不勝之師!”徐世績結果一杯酒一干而盡,拱手拜別。有兩名親衛為他牽馬而來,徐世績飛身上馬,旋風般馳下沙丘,又帶著一支數量並不算很多的騎軍,沙塵滾滾地向前方地步軍追去。

“公子。我也該出發了。”菩薩拱手道:“時健這個老家伙的人頭,還是由我這個做兒子地砍下最好!”

“菩薩。封王封侯,都沒有問題,你給華夏軍打下多大的地盤。就有多大的戰功!”徐子陵拍拍菩薩地肩膀,笑道:“時健有你這樣的兒子不要,真是老糊塗了。如果你抓到了時健,就把他帶回洛陽吧。如果你願意的話!”

“我會把他的首級帶到洛陽!”菩薩重重地點頭,道:“這個父親,從來沒有當我是他兒子,我菩薩在當日他殺我數千追隨之時,已經下了血誓,不殺他替諸位兄弟報仇。誓不為人!”

菩薩,以及華夏軍四虎將,越克蓬等人。紛紛上馬,揚鞭率著自己的親衛隊結伴而去。

宋金剛表面沉靜如鐵,但是後心卻微微見汗。

為什麼華夏軍會在此時,才開撥起行呢?原因邊面是借此威嚇,但是事實上,卻隱瞞著一種殺機。他們在等候一個借口,與李唐開戰的借口。如果剛才玄武虎賁或者長林軍、羽林軍膽敢攻擊徐子陵的話,相信他們就會漫山遍野地殺出。

他們在此等候的目的,只有一個,只是等候機會。

直到尉遲敬德和可達志地試探之言。他們明白李唐的士兵不會在此攻擊徐子陵,所以埋伏在跋鋒寒陰顯鶴他們才會在沙丘後面走出。而大軍也因為李唐士兵地避戰而開拔。按照原來的計劃攻擊鐵勒。

如果剛才自己帶著士兵強行沖擊,或者尉遲敬德他們同意用兵圍殺徐子陵,相信等著自己的,將會是一場最慘烈的大戰。對方的高手幾乎盡出,士兵更是埋伏良久,一旦己方有任何進擊,也會落入他們早早布下的天羅地網。

就算能夠死戰中逃脫,恐怕也剩不了幾個人回去。

與宋金剛不同,尉遲敬德更多是看向黯魔和力士兩隊死士,這支華夏軍最神秘的部隊,連人數多少,擅長何種作戰,一直以來,他們活于哪個戰場,參與哪場大戰,一切都是一各謎。如果不是華夏軍在洛陽凱旋歸來時,徐子陵向天下作出公開,想必現在還無人知曉他們的存在。

如果厮殺起來,尉遲敬德沒有信心在這種死士的圍攻之下活命。

在玄武虎賁之中,也有類似地死士,可是無論人數,武功,還是心志之上,都遠遠不及這種黑衣裳蒙面的死士。尉遲敬德看著黯魔隊腰間地長鞭,還有短小的匕首,在看力士背上的短矛捆,和腰間的斬鐵刀,馬上明白這種死士絕對是遠攻近戰皆能的,而且個個都是高手之中的刺客,一擊必殺。

可達志雖然也驚訝黯魔和力士隊的存在,可是他的目光只看向一個人。

一個非常驕傲的男子。

他高大、英俊、傲慢、冷酷,仿佛對世間一切都不削一顧。縱然有一個同樣著名,並稱塞北兩大青年高手的狂風沙在此,他也眼角不看一個。似乎只有他,才是塞外年輕一輩中的第一高手,而任何人,都不會放在眼里一般。

他,自然就是刀劍狂人,跋峰寒。

“鋒寒兄,別來無恙?”可達志看見跋鋒寒身上的氣息,心中微微一凜,比起之前,這個刀劍狂人更加進步了。雖然自己也在進步,可是現在看來,卻有一種隱隱讓他超越,而自己需要費力追趕的乏力感,難道他真的有那麼高天分嗎?自己每天苦練數個時辰,論起勤奮自己絲毫不輸,為什麼他還會超越自己?

“狂風沙,下次再戰!”跋鋒寒眼角看了可達志一眼,酷酷地哼道:“目前你斗志意氣盡失,必敗無疑!”

“什麼?”可達志有一種讓人窺探內心的憤怒,他幾乎要拔刀而起,可是心中也明白,這個刀劍狂人說的是事實。如果自己強行邀戰,恐怕不能保持最佳心態,加上種種顧忌和威脅,大敗之變也確有可能。

“啊哈,不打不相識,可將軍和幾位將軍一起過來喝杯酒吧!”徐子陵打個哈哈,勸解道:“可將軍久追而疲,不能十分發力,自然與狂人你喝著冰鎮葡萄酒舒服地等坐在這里不同。今天本公子遠赴鐵勒,迎娶鐵勒女王花翎子,所以心里特別高興,來來來,幾位將軍請上來與本公子同飲……”

“你又迎娶鐵勒女王?”尉遲敬德當然知道徐子陵想說什麼,他上次遠征龍泉渤海國,天怒人怨的侵略,可是卻讓他說成是迎娶栗末女王宗湘花。現在,又搞一個花翎子出來,看來這位徐公子的胃口,還不是一般的大。

“雖然大家都說本公子草率了點,但是好在花翎子不太在意。”徐子陵呵呵笑道:“下次再迎娶龜茲的女王寶瓔古麗,大家一定要賞臉,記得早點到……”

“……”宋金剛和尉遲敬德只覺得自己的嘴里苦得像吃黃連,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第八百八十三章 邪帝驚現

  洛陽,西苑。

師妃喧坐湖沿,靜靜地看著遠處正在踏波嬉戲的冬晴,發現自己的心中特別的甯靜。

一種安甯久久地在心底繚繞,讓她倍感舒適。在由慈航靜齋的傳人,世間人人敬重的仙子褪變成為一個普通的女孩子,甚至是一個聲名不佳的叛徒,她卻覺得,所有人都對自己更加親近,更加關心了。

在以前,大家看見自己子很是客氣,開口師仙子,閉口師仙子。

但是現在不會了,大家很多人轉叫她師姑娘,衛貞貞和一些稍長的女子,甚至叫如妃喧。這不是普通的口頭轉變,還是一種對身份的默許。她已經由當初大家暗中敵視的慈航靜齋的仙子,變成了大家的姐妹。大家不再把仙子這外生份的稱呼來隔阻彼此之間的距離,而是叫她師姑娘,或者更加親切她叫她妃喧。

就算叫自己的妹妹一般,那般的親熱。

在一手帶著向冬晴,看著她慢慢成長之際,師妃喧平生第一次感到親情的和暖,感到親情的快樂。

看著向冬晴還是小孩子心性一般,向自己飛奔過來,大喊自己姐姐那種感覺,師妃喧忽然發現自己以前是如此的孤獨,為了練劍,寡情薄欲,一直忽略了身邊的一切. 如果不是徐子陵告訴她,師妃喧甚至不知道有一個默默看著自己的向冬晴,她與自己一樣.孤獨,在內心的深處,渴望著親情。

“我知道你在這里,所以特在過來找你呢!”說枯的女子溫聲如玉,她是師妃喧在西苑地伴兒之一,因為她們都具有同樣奇殊的身份,又同樣與那個他有著特殊的關系。

"秀芳,來,我也正想找你下棋呢!”師妃喧天顏展現微笑。如現在一天笑得比以前一年還要多,盡管與他聚少離多,可是現在的心,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無助,現在,她只需要像小女兒那般,變著法子讓他教自己如何戀愛就可以了。

“青璿太用功了,她又在練功。我只好我你玩兒了!”尚秀芳帶著香風,輕輕自師妃喧的身後而來,脫掉誘花鞋,露出一雙驚世巧絕的玉足,無瑕,溫潤。纖輕,仿佛能隨風舞起。

師妃喧看見這一雙玉足,也禁不住要為她歎息。

天地之間的靈氣。鍾秀于這位舞蹈大家的身上。

一雙如月玉足。更是勝卻人間無數。論起玉足,諸女之中,除卻那個天大光著腳從不穿鞋子的赤足精靈和害羞從不肯輕易在眾女面前露出秀足地石青璿,估計就要數這位秀芳大家的腳最是完美了。自己的足雖然也能與她一比,可是她不會武功,完全是天生的,沒有任何真氣的滋潤。純是本身的優美。

“不要看我的腳……”尚秀芳帶點害羞他道,坐下來。學著師妃喧那樣.把赤足探到湖水之中去,又轉輕贊歎一聲,道:“真是涼快!”

“你的腳真是好看,他一定很喜歡吧?”師妃喧忽然心中一動,問道。

“不,我地腳不好看~~~~妃喧你的才好看呢!”尚秀芳害搖頭道:“如果說這個,可能是青璿妹妹和婠婠姐姐的月足長得最好,我都要給她們贊歎呢!還有很多人的都好看,可是大家一般不脫鞋子,我倒是看過小公主和獨孤鳳姑娘的足,還有淳于薇姑娘,她也是不喜歡穿鞋子的。”

“就像大家地容貌一樣,大家各有所長吧!”師妃喧指了指在湖面上光著腳丫子踏波嬉戲的向冬晴,淡淡一笑,道:“任憑誰看見這麼可愛的小腳丫子,都會禁不住喜歡吧?看見她現在如此地快樂,我地心真是感到很安慰呢!”

“妃喧,你變了很多,現在比前更讓人親近了。”尚秀芳微帶害羞地道:“以前的你就像一個高不可及的仙子那樣,現在似乎就像我的姐姐……啊,應該是我更大一點吧?可是我感覺……我很羨慕小冬晴呢!她現在完全重生了一般,再沒有一點憂愁和痛苦,每天都快樂無比地生活著。

“咦?”師妃喧正欲答話,忽然看見一個須發俱白的老人,拿著一個棋盆,走到涼亭之內,孤獨地擺好棋子,呆呆地坐著。

他看向正在湖中心嬉戲的向冬晴,久久,蒼桑的眼晴之內,充滿了一種莫名地情感。

師妃喧看見這個老人,心中大為驚震。

如果不是他的身上殺氣全無,那麼師妃喧早已經第一時間擎出色空劍,護著尚秀芳,帶著向冬晴逃離處地了。盡管這位老人氣息收斂,無形,但是一種巨大地感應也有師妃喧的心中顫動起來,這仁老人,是世間足可排迸前五的高手。

師妃喧看過的高手無數,無論老一輩或者年輕一輩的,可是她知道,在世間無數的高手之中,無論如何排列。這位老人,都足可以排進前五。除了邪王,世間再沒有任何能讓師妃喧如此的畏懼,包括陰後在內。

幾乎在一刹那,師妃喧就可以斷定。

能夠讓自己接近劍心通明之境也會顫動的,除了邪王石之軒,還有一人,邪帝向雨田。

雖然邪帝向雨田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知,可是除卻老一輩的人,年輕一輩誰也沒有看過他的真實容貌。現在師妃喧看來,這個隔代的高手,邪帝向雨田,看來表面蒼老無比,可是肌膚和生命氣息卻顯得異常的年輕,活力尤勝于年輕人。

一向寡情絕欲的魔門第一高手,邪帝向雨田,竟然會來找向冬晴他孫女?

難道他想修煉某種最惡毒的奇功。想殺掉自己地孫女來斷絕塵幽緣?師妃喧心中是這樣想的,如果

她沒有看見向雨田眼中微微濕潤的淚光,幾乎馬上就會大聲呼喚鎮守在西苑之內的大雷神和尤楚紅,或者正在這里作客的甯道奇和傅采林。

一滴眼淚,在師妃喧不敢置信的注視之下,于魔門第一人,邪帝向雨田的眼中,孤獨地滴落在棋盤之上。

在這一刹那,師妃喧發現邪帝向雨田不再是一個令世間畏懼的魔頭。而是一個內疚的爺爺。在不

算很久之前.據說邪王石之軒也因為石青璿地一曲而罷斗,放棄與邪帝向雨田決斗,放棄成為魔門第一人的念頭。不過,那是在石青璿我哭訴般的簫聲之中……

“他是誰?怎麼進入西苑的?妃喧,他是誰?”尚秀芳隨著師妃喧的目光一看,嚇了一跳,西苑

除了外圍供人參透觀之外。內苑,特別是這個湖心島的地方,一般的人是不可能進入的。

“他是小冬晴地爺爺。”師妃喧盡管輕淡聲音,盡管不讓尚秀芳驚嚇著,柔聲道:“可能他是

來看小冬晴來了····”

“小冬晴的爺爺來看望她了?”尚秀芳聽了,先是頗為喜歡。但是轉念一想,又嚇得花容失色,

緊緊地抓住師妃喧的袖子。顫聲道:“他是向雨田?啊……妃喧。你快走,去叫人來!”

“你為什麼要叫我走?你又不會武功,能抵禦魔門第一的向雨田嗎?”師妃喧微微一笑,搖搖頭,朝

著尚秀芳道:“應該走你去叫人,我來抵抵他。秀芳,你難道不怕死嗎?魔門第一高手。邪帝向雨田可

是殺人不貶眼的……傻女孩,你為什麼叫我走?”

“妃喧你會武功。自然叫人更快些……”尚秀芳嚇得小臉煞白,沒有看見師妃喧感動的眼神,只是望著向雨田帶點顫抖地道:“我不會武功,估計他不會為難我地……妃喧,你趁他沒有發現,趕快叫人

來……。

“不要怕!”師妃喧抓住尚秀芳的小手,輕輕地擁著她,輕聲安慰道:“他現在不是魔門第一高手,

不是邪帝向雨田,只是小冬晴的爺爺。

“是這樣……啊,我太失態了!”尚秀芳聽了,舒心地松了一口大氣。

她再偷偷看看向雨田,無形之中膽氣又漸漸恢複些。如果她單獨遇上向雨田.估計不會太害怕.因為害怕也沒有用.但是師妃喧在身邊,她害怕師妃喧這個以前地慈航靜齋地傳人惹得向雨田不喜,動手傷害了師妃喧,所以尤其害怕。

現在聽見師妃喧如此說,發現向雨田真的是來看望小冬晴的,所以不由心中的恐懼又轉為歡喜。

能夠變成這樣,簡直比她意想之中的最好結局,還要美好,盡管她還有一點兒不敢置信,可是她甯願相信這種近乎夢幻一般的事實。她甯願邪帝向雨田變成向冬晴慈愛的爺爺,也不願意他是殺人不眨眼地魔頭。

向秀芳想起剛才師妃喧的言語,大覺自己有些失態····

正欲起身,跑離這個讓她微感尷尬地地方,卻忽然看見徐子陵于遠處飄來,不由心中又不舍得離開,站在原地。

“哇,你們在這里啊!我找了半天!”徐子陵一看見師妃喧和尚秀芳兩美俱在,不由高興地飛射過來,給尚秀芳施道:“尚大家,有禮了。我想了一種新舞種,正准備找你試試效果……”

“你是來找妃喧的吧!”尚秀芳玉臉微紅,帶點不好意思地道。

自上次讓徐子陵大膽抓住,在他的長生力場中跳過一次禦虛之舞後,試試新舞種就成了兩個人之間的小私密,兩人常常借口試舞,事實上卻是單獨相處……尚秀芳面嫩,聽徐子陵大聲說出來,心中更是大羞。她看見徐子陵看著自己還帶著水意的玉足,一副心神俱醉的樣子,趕緊向師妃喧告別,小臉通紅,心神狼狽地逃離了徐子陵的視錢,連繡花鞋也遺下忘穿了……

“回魂了!”師妃喧伸出手指,在徐子陵的額上一彈,笑道:“嘻嘻,徐公子,可有事要我妃喧?”

“我等一會找你,先找這個老頭子算算帳!”徐子陵一副向雨田拼命的樣子,挽著袖子,一副動手大干的樣子。遠處的向冬晴忽然看見徐子陵,大叫哥哥,踏著湖波,凌波仙子般飛射而來,挾著清鈴般的笑聲,撲入他的懷中
第八百八十四章 初吻不保

  “小冬晴乖,近來武功練得怎麼樣?”徐子陵簡直不能想象這是當日那個倔強的小姑娘,現在她簡直變成了纏人精,一看見自己就撲上來。外面跟心智完全不相稱,外表是一個成熟的大姑娘,可是心智卻還沒有完全長大。

“我天天隨師喧姐姐練功,進步特別快,不信我練給你看看……”向冬晴眉宇帶點自豪,劍眉英目之下別有一種少女的嬌憨,少了一分以前的英氣,卻少了許多可愛和嬌柔。

“好好好,不過練劍下次看也不遲,今天先看看哥哥大戰那個老頭子,你看見老頭子的棋盤沒有?”徐子陵帶著向冬晴大搖大擺地走進涼亭,指著棋盤笑道:“他准備挑戰我的棋藝,真是不知死活!小冬晴,你來幫我運子,看哥哥大破這個老家伙的棋局!”

“好!”向冬晴喜孜孜地點頭,又向師妃喧招手,道:“妃喧姐姐,你也來!”

“我去了,可是她把我趕了出來!”徐子陵隨口答道:“小冬晴,幫我架中炮。對准老頭子地中兵連轟三炮,如果他不走的話!”他的話讓向冬晴禁不住笑了,她一笑讓向雨田一愣,向冬晴看見向雨田愣神了,真的拿起炮,揚一揚手,道:“如果你不走的話,哥哥可是真的會打中兵喲?”

“趁他沒有反應,我們趕緊打中兵吧!要不。我們趕緊出車吧!”徐子陵一副貪小便宜的樣子,讓小冬晴笑得快失了氣。

“下棋難道不是一人走一步的嗎?”師妃喧禁不住嫣然。問道。

“是啊!”徐子陵大言不慚地道:“我和小冬晴兩個人,一人走一步,正好走兩步!”他一說小冬晴又笑得東倒西歪樂不可支,小腦袋猛點,表示同意,可是卻沒有依言走棋,倒是守規矩得緊。

向雨田看了向冬晴一眼,忽然點點頭。卻不言語,默默地起馬,與她對弈起來。

徐子陵一會兒要向冬晴走這個子,一會兒要她走那個子,一副不是下棋,而是搞局的樣子,倒是向冬晴很有打算,只要覺得合適,就下在那個位置,盡管徐子陵要她多走,也只是依棋局而定。雖然心智沒有完全成長,不過她的品性沒有變化,還是一個乖乖地小家伙。

在笑聲之中,向雨田雖然極力拖延,可是他每走一步,就會讓徐子陵叫破目的,讓小冬晴知道厲害,想好應對之策。結果在半個時辰之後,他所執地紅方終于不敵,老帥也被將死。

“明天我再來!”向雨田點點頭,收了棋局,道。

“不,我贏了你一局,這輩子你別想贏回來!”徐子陵得意地道:“明天我可不奉陪!”

“明天我帶哥哥與你對局吧!”向冬晴看見向雨田愕然的樣子,不由大為可憐他,這個‘壞哥哥’專門喜歡欺負人。倒讓她心中很是歉意,道:“如果你喜歡下棋。你可以天天來!要不,明天由你先走也行!哥哥很多事忙,我陪你下棋吧!”

“很好!那我明天再來!”向雨田心中本來就是希望如此,一看徐子陵對自己擠眉弄眼,不由臉上有些笑意,點點頭飄然而去。

“他好象很孤獨……”向冬晴看見向雨天遠去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道:“而且好象滿懷心事的樣子!”

明天你記得替餓哦好好地打敗他,剃他個光頭!再玩推磨兒!”徐子陵惡毒地給向冬晴出注意道:“你千萬別手軟,如果能殺棋,千萬別著急,先吃光他的棋子,再把他的老帥狠狠地推磨,嘿嘿嘿,他也有今天,怎麼?你們兩個這麼看我什麼意思啊?”

“哥哥你笑得好陰險啊!”向冬晴極力忍住笑,搖晃著他的手臂,帶點不依地要他正常地笑一個。

“這叫無毒不丈夫!明白?”徐子陵卻做個鬼臉,把一邊裝著淡然的師妃喧也引得嫣然輕笑起來。她自長睫之下,看了一眼徐子陵,玉臉忽然透出一絲紅暈,問道:“徐公子今天這麼有空?莫非有求于妃喧?千萬別告訴我是因為青璿妹妹的事,我可幫不上忙!”

“她地事我才不用你幫忙,而且她也沒有什麼事。”徐子陵大個哈哈,道:“今天我無聊,想找你說會話!”

“好啊,原來無聊才記起我呢!”師妃喧雖然口中這樣說,但是心里卻帶點歡喜,道:“徐公子的登基大事忙完了嗎?我記得前兩天某人才叫事多麻煩的,這麼快解決了?”

“啊哈,其實……”徐子陵大個哈哈正准備說辭。

“肯定沒有!”向冬晴烏黑的打眼珠一轉,非常肯定地道:“因為哥哥一大哈哈,他就不說真話!”

“小冬晴真是明白我心!”徐子陵聽了,卻呵呵大笑道:“哥哥唯一的秘密,都讓你發現了。不行,我得獎勵獎勵你。小冬晴,你想要什麼?巴掌餅餅,還是鞋底面?”

“都不要!哥哥壞死了!”向冬晴知道徐子陵在戲弄自己,小臉飛紅,小腳輕垛著地,跟他著急。

“那這個也不要嗎?可惜……你不要,我只好一個人獨享了!”徐子陵變出一串冰糖葫蘆。津津有味地吃了半個。向冬晴本來不想理他,還跟他生氣,馬上再看他邊吃邊做鬼臉的樣子,那氣一下子全消了,踮高小腳尖,跳起來,伸手一把搶過他手中冰糖葫蘆,然後拔腿就跑。

“嘻嘻……”向冬晴帶點歡喜,因為徐子陵在上面吃了半個,當著師妃喧。她不太好意思在徐子陵咬過的地方開吃,等跑遠。再躲起來,小心翼翼地在上面咬了一口,極力感受著最間的甜蜜。

除了冰糖葫蘆地香甜,還有一種莫名的歡喜和幸福,一下子彌漫整個身體。

他吃過的,似乎特別的不同。

“你也要嗎?”徐子陵一問師妃喧,師妃喧紅著小臉輕嗔他一眼,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你少拿哄小孩子的東西來哄人家!上次你騙人家。說戀愛的男女都是同用一個調羹喝湯……咳,幸好沒人看見,否則妃喧簡直不能見人了!”

“這算什麼!”徐子陵聽了大笑,道:“在一個叫做大學餐廳地地方,那里的男男女女,都是相互喂飯地!”

“他們不會自己吃嗎?”師妃喧異常小聲地問道,雖然表面抗拒,可是她心中其實有點躍躍欲試。徐子陵所說的東西總是太古怪,有著足夠的吸引力激起他的好奇心。在不再追求劍心通明和渺茫的天道之境後。師妃喧轉向追求徐子陵所知的世界,或者說,她想探知徐子陵更多的東西。

“當然會自己吃,可是那樣沒有情趣!”徐子陵嘻嘻笑道:“要不我們試試?”

“不。”師妃喧很想答應他,可是口中卻堅決拒絕。

“就試一次!”徐子陵又開出條件。

“不。” 師妃喧還是搖頭,拒絕。她帶點害怕自己,一旦聽任他的話,相信很快就會對他情迷意亂。雖然大家都明知伴在他身邊是什麼意思。可是眾女底下卻也暗暗的較勁。師妃喧當然不會跟李秀甯他們相比,因為她地對手,不是大家聽了都會捂住小嘴暗暗笑話會到馬球場徐子陵‘洞房’的李秀甯,而是四大美人地其他三位,天下第一歌舞姬尚秀芳,赤足精靈綰綰,還有蕭音天女是青璿。

赤足精靈綰綰與蕭音女石青璿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幾乎無人能及。

但是她們,也是最能夠拒絕他的兩位女孩子。無論是天天跟他伴在一起的天魔女綰綰。還是不隨便讓他見一面的飛天女石青璿,都很能拒絕他。盡管在她們的心中,對他的愛戀不比別人更少,可是卻不會輕易讓他有非禮之舉。

雖然不及,也要急起直追。

最少,不能輸給尚秀芳。

師妃喧心中,雖然願意與他親近,可是更願意維系這樣地戀愛感覺,在這種感覺之中,她能夠感到他對自己各種表達和試探,這種心靈上的相互交流,更比與他做某些新奇的事,更能讓她感覺愉悅。

當然,如果不是有諸女不時的出現,假若只有兩個人靜靜相處,那麼師妃喧倒也願意嘗試一下。

“在男女的戀愛之中,等到了一定的時候,就會手拉著手,一起到沙灘散步的!”徐子陵一計不成,一計又起,道:“我們一起去散步吧!”

“上次你不是沙灘散步要到晚上嗎?”師妃喧差點就答應他了,可是一想到他拉著自己地小手,在沙灘上散步,估計還不到吃飯的時候,大家都會知道了。最後還是拒絕,帶點小聲地道:“到晚上再說吧!”

“那我們去看電影吧!”徐子陵說的看電影其實是一個暗號,就跟與尚秀芳說的去試新舞一樣,其實是找個秘密的地方,與師妃喧約會。師妃喧一聽,心頭有如鹿撞。在上一次,他差點就要吻到自己了,不知怎麼當時有些慌張,覺得自己沒有准備好,把他推開了,過後一之後悔了很久……

“唔!”師妃喧覺得自己今天可能會初吻不保,心頭狂跳,手心也帶點冒汗,但是自長睫之小,偷看他一眼之後,禁不住害羞地點點頭,答應他了。

雖然不知道尚秀芳進展如何,可是天魔女綰綰,那個狡猾的赤足精靈,卻早早地與他親吻過了。

據說遠在當初他在曆陽大自己小屁屁之前,她就已經與他親吻過了……師妃喧下定決心,再也不等合適的時機了,如果他要吻自己,那麼……自己也親他,反正在夢中,自己已經親過他很多次了!

看見徐子陵向自己伸過手,師妃喧緋生滿臉,就連玉脖子也粉紅起來,可是小手卻偷偷地,放進他的大手里,任他帶著無力的自己,走向那個可能初吻不保的地方……
第八百八十五章 女皇之死

  倭國,皇宮。

十位大臣匍伏在地面上,寬大的衣袍,更顯得這些人短小矮肥的身材異常臃腫。他們的頭領,刮得青白一片,又將剩下的頭發紮起,活像青皮蘿蔔。一個個同樣打扮的大臣,趴跪匍拜,屁股朝天,看起來有著說不出滑稽可笑。

高做在皇位之上的龜皮鶴發的老女皇,一臉森寒。

兩個身穿宮衣,手持長刀的怪人立于她的身後,此兩人臉上畫著古怪的圖案,似魔鬼一般猙獰,魔眼森森,讓人不寒而怵。

“城門破了,外宮城也守不住了,你們求我有什麼用?”老女皇的聲音冷若冰霜地哼道。

“請陛下宣布投降,然後傳太子皇位,承繼天位。”一個青皮的老臣子顫抖著聲音,驚惶地勸言道:“太子已經同意奉陛下為太上皇,只要陛下答應傳位,那麼京都百姓和宮中大小,一切安好……陛下,京都拱衛的宮中禁軍不足一千,而且全部帶傷在身……”

“木下,太子給你多少黃金和白銀,你膽敢給他說話?”老女皇忽然溫和地問道。

“陛下……”青皮的老臣子連連叩頭,道:“主要是家眷…陛下…微臣有罪,請賜微臣一死,陛下,太子兵馬雄厚,大戰至今,還足有兩萬之數。現在京都亂民暴虐,太子正准備收編他們。到時只怕……”

“木下大人,陛下問你收了太子多少黃金白銀?”手持長刀的兩個怪人中,左邊的怪人用沙啞陰森的聲音哼道。

“是太子強放到微臣家中…三千分毫未動…陛下,微臣忠心耿耿,死亦也無畏!”青皮老臣子嚇得連連磕頭,道。他一開口周圍的十數位大臣都帶顫抖,似乎有什麼東西擊中了他們的要害似地。一個個臉上冒著大汗。把屁股高高揪起,臉貼地面,鐵青的臉皮和驚惶的眼神反映著他們的內心。

“諸位大臣家中。也有同樣的數目吧!”老女皇淡淡地揮一手,道:“難怪膽敢一起前來說項,原來被那個逆子軟硬兼施了。都退下吧。把宮外的太子請進來,就說我准備傳位給他!”

“陛下英明!”諸位大臣一聽,簡直大喜過望。連連叩頭,又一窩蜂地退了出去。

“陛下……”一位身穿緊身黑衣的女子過來施了一禮,又自雙手奉上一節小竹筒,然後又踩著奇怪的狐步輕快地離開。她地出現和離開,都無聲無息,除了老女皇枯瘦手中的那一節小竹筒,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似的。老女皇枯手微顫。在竹筒中抽出一張薄如蟬翼地紙,展開,細細地看了上面的小字一番。

一想冷若冰霜的她,老眼帶點濕潤,同時默默地點點頭。

枯手一揮,整張紙燃燒起來,化灰……

“列代祖宗庇佑,聖祖保佑,盡管作好了最壞地打算。可是這個消息卻是出乎我的意料,太好了。”老女皇微微咳嗽一聲。道:“如果是這樣,就算現在歸天,也有面目去見列祖列宗了。”

“陛下,小女皇平安了?”兩位怪人同時顫聲而問到。

“一點骨血終于可以延續,蒼天有眼。”老女皇點點頭,聲音微帶歡喜地道:“現今來追討當年先祖遺禍的男子,那個華夏軍地主人,竟然姓徐……正因為如此,先祖大禍才得以緩解,一點骨血也得確保。他將會重接徐氏一族歸入炎黃子孫,但是對于我們這等老輩叛族,卻不便赦免……”

“小女皇他們能夠重歸如族,我等死亦瞑目。”兩位怪人跪倒在老女皇的身後,激動地道:“我等馬上自裁,以血嘗贖當年先祖叛逃之罪!”

“贖罪之舉,須鮮血償還!”老女皇點點頭,道:“但是你們之死,將是全族之後。聽著,于明年的春暖花開日,徐氏的新少主,將會舉行盛世大婚,在此之前,我們一眾遺族,必須洗清當年之恥,用鮮血洗淨叛逃遺禍。他的大軍將會重來,將東海各島愚民劫盡,化解當年先祖老主人的雷霆之怒。你們兩人,就是全族最後兩個洗恥之人。”

“徐氏新主,我們會用鮮血為他染出豔紅的前程。”兩個怪人重重地叩頭,冷酷地他們,有眼淚自魔眼之中汩汩而出。

“很好。”老女皇嘴角吐出一縷血絲,微微點點頭,道:“我會傳位于那個逆子,把先祖的一切禍患轉嫁于他。我先到地下等著你們。直到明年春暖花開,再一起去見老祖宗們。你們走吧!記得,你們兩人是全島最後洗恥之人!”

“陛下……”兩個怪人大喊一聲,站起來,將長刀虛劈一下,然後人隨刀走,化成幻影消失無痕。

“哈哈哈哈哈!”一個中年錦衣男子自外面等候良久,看見沒有什麼異樣,才大步而進。他揮手讓一眾將軍我隨從在宮門外面停止,然後自己大搖大擺地進來。此人皮膚白淨,唇上微胡,帶有一種貴氣和富態,雙目烏黑有神,手指修長飽滿,一副養尊處優的上位者姿態。

“……”老女皇看也不看他一眼,緩緩閉上雙眼。

“陛下,我的母親大人,兒臣向你叩問請安了。”那中年錦衣男子卻不計較,非常禮貌地下跪,叩頭。

“我快死了。”老女皇咳嗽兩聲,口中的血絲更顯,身上的氣息也在漸漸衰弱,忽然帶點虛弱地道:“你贏了。我的寶貝孫女沒了,你這個逆子,不但要把自己的母親迫死,就連自己地女兒也不放過。”

“母親大人,我的血統純正,繼承皇位有何不好?”中年錦衣男子卻溫和地辯駁道:“她年紀還很小。等她長大了,我在傳她王位不遲。可是母親大人,當初讓她離開,讓她落入那個魔鬼手中,再被那些魔鬼殺害……害死她地人,是您啊!”

“你為什麼要給那些魔鬼通風報信?”老女皇地咳嗽,口血飛濺,又微弱地哼道。

“我也是沒有辦法。那些魔鬼已經快審訊出了,就算我不派人通告他們,他們也一樣會知道。”中年錦衣男子微笑道:“這樣一樣。她就算死了,也是為了保全我們一族而死,列祖列宗也會歡喜地接納她的。這是他的榮譽。而且我還有三子,後繼有人,母親大人。無論你喜歡他們哪一個,都足可以繼承大業!”

“終有一天,那些魔鬼會回來,把你也滅絕掉的…咳咳……”老女皇噴了一口鮮血,她極力保持盤坐的身形,緩慢又虛弱地道:“念在曾經母子一場,我不殺你……咳咳!”

“母親大人。就算你想殺,也無能為力的。”中年錦衣男子微笑道:“沒有把握,我可不敢來見你。至于那些魔鬼,無非是示威和征服,我已經准備好了臣服的條件,相信他們會動心的!”

“在我臨死之前,咳咳,我想告訴你……”老女皇鳥爪般地雙手青光一閃,接著一陣勁嘯聲響起。

在宮殿之頂。中年錦衣男子的身後,老女皇的身後。有數名黑衣男子額心汩血,轟然倒地。

他們一直沒有影蹤,似乎是隱形地一般,可是一旦出現,就已經變成死尸。中年錦衣男子臉色一變,幾乎想起身逃走,但是他看見了老女皇一只枯手,正指著自己,趕緊又恭恭敬敬地跪下去,面色慘白,渾身發抖。

“你… 咳咳…一直都低估了我,如果我想殺你,我……咳咳,我隨時都可以……”老女皇緩緩地睜開她的雙眼,目中露出一絲比針更尖地精光,看了渾身發抖的中年錦衣男子一眼,收回枯手,緩緩地道:“雖然你是一個逆子,可是……咳咳,現在,我還是傳位于你……你,由現在起,成為新一任東海島皇,將繼承著祖宗的一切,咳咳,好好地繼承先祖給你地大業吧……”

“啊?”中年錦衣男子帶點驚訝,沒有想到老女皇真的會傳位給自己,帶點愕然,看著老女皇身上湧起一陣陣青色的魔氣,在化為熾熱的魔火,熊熊而燃起來,才相信自己的眼睛。

老女皇真的沒有殺自己,而是用天魔煉體術,將身軀化成魔火燃燒了……

極遙遠的樹林里,兩個怪人把長刀插到地上,向老女皇的方向叩拜,魔眼有淚,奔湧不絕。

洛陽,城主府。

虛行之和徐子陵對坐而飲,楚楚端著一碟下酒菜之後,有乖巧地躲開,不參聽他們之間的軍議。

“行之,這次我們師出有名,我希望能夠盡早解決此事。要知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徐子陵給虛行之倒了一杯酒,有緩緩地道:“現在黯魔和力士為敵人所知,正好東去殲敵,掩飾行蹤。蠻族三千和征取南洋的水師你盡管支配,陳長林也劃歸你帳下聽命,還有高句麗三島的奴隸兵……蛟龍和小龍我盡量給你調撥,任何物資補足,你盡管用最快的速度,滅掉倭人!”

“就算公子不提,行之也想請命。”虛行之舉杯一飲而盡,微笑道:“只要公子再給我一物,那麼南洋的水師不去也罷,蛟龍小龍,也無須在調。”

“行之,要什麼盡管說。此時無人,特別魏征那個倔老頭不在,你大膽直言無妨。”徐子陵呵呵笑道。

“此物白清兒姑娘才有……”虛行之微微一笑,有雙手持杯,接住徐子陵給自己倒下的酒水。

“沒問題。”徐子陵拿起酒杯,與虛行之對撞,然後一干而盡,點點頭,道:“我犧牲一點色相,為你求來此寶。但是切記此物小心使用,過後也不可提及,否則我這個徐公子的大好形象就完蛋了。”

“主公放心,虛行之有豈是不知輕重之人。”虛行之俯跪于地,肅然道:“三月之內,行之當來複命。”

“快起來。”徐子陵扶起虛行之,重重地點頭,道:“行之,等東海事了,我還你世間第一軍師之職,不再用于這些暗斗。華夏軍日後與玄武虎賁之爭,酷絕慘烈,曠日持久。不是琴心與落雁她們這些小女子地心力可以承受。所以,行之,滅倭期限不論,但望你率眾早去早歸。”
第八百八十六章 再親個夠

  西苑,湖心鏈島,水榭廊坊。

白清兒與聞采婷正像雙子一般,在屋內踏著妙步。她們正以自己的身體,追逐著對方的身形,卻又保持著相等的速度,忽如蝴蝶穿花,忽如小鹿躍林,忽如飛燕歸巢,忽如游魚劃水,繞著一顆翠綠色的珠子,不停地旋轉。四只蓮藕玉臂,不時散發出陰寒的魔氣,讓那顆翠綠欲滴的珠子吸收。

兩女越繞越快,身上散發的陰寒魔氣也越來越多。

最後四目中齊呈碧意,指甲塗綠,香嘴淡紫,魔氣彌漫整個空間……最後兩女忽然玉手互扣,拉著對方的小手,相互傳輸著真氣濟助對方,于彌漫得幾乎如有實質的魔氣之中越轉越慢,最後,僵持在翠綠玉珠的上面,香汗滴滴而下……

最後待那顆碧綠玉珠吸收盡所有的魔氣,散發出淡綠色光華的時候。

兩女都有一種筋疲力盡的感覺,胸膛起伏地喘息著,但是目中的碧意漸消,回複正常的狀態。

“清兒,現在半個月就要發作一次了,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會支撐不了的。”聞采婷輕摟著白清兒的柔肩,帶點疲憊地問道:“你姹女元鼎大法不能再拖了,等他和你洞房,估計你都要先炸體了。要不,你跟他早些拜堂成親算了,就像那個公主李秀甯一樣。”

“可是我要輸給那個天魔女,我不甘心!”白清兒身上香汗淋漓,微微搖頭道:“你再幫我堅持一段。等到合適的時機,我一定跟他說。”

“你的身體快支持不住了……”聞采婷微笑拍拍白清兒的小臉,道:“我自然會支持你,我可是你的伴娘!”

“有人來了!”白清兒趕緊把那顆碧綠玉珠收起,藏入兩座雪丘之中,又與聞采婷對視一切,稍稍揚起銀鈴般的清聲,問道:“誰啊?誰在外面?”

“是我,楚楚!”剛剛走近,准備伸手敲門的楚楚嚇了一跳,道:“公子找你們呢!”

“什麼?”白清兒一聽,馬上打開門,挾著一股香風,沖到楚楚的面前,驚喜地問道:“那個大壞蛋找我們?他的大事忙完了嗎?他在哪?楚楚,謝謝你,快告訴我,我現在……”

“在你們的小屋。”楚楚還沒有說完,白清兒已經拉著聞采婷風一般消失了。

徐子陵正坐在案前寫著紙條,然後放出一只鴿子,把紙條放入它紅腳上的小竹筒中。放飛,讓它翔天而去。再想想,又寫一張紙條,還沒有寫完,一只烏鴉飛進去,輕輕放下一顆果核,徐子陵隨手灑出幾顆松子來獎勵它,又把果核打開,取出紙條看了一下。

想一會兒,伸出三只手指,沖著那只烏鴉道:“三天,三天時間,你告訴他,三天!明白嗎?”

“三天,明白,明白。”那只烏鴉啄完松子,撲一聲飛走了。

“真是聰明,雖然長得不起眼。”徐子陵帶點自言自語地寫完紙條,再放出一只雪白的鴿子,把紙條卷起放入小竹筒,微笑道:“如果你這小東西也會說話,那就不用我寫得那麼辛苦了。”輕輕地撫了一下鴿子雪白的羽毛,再把它放飛。

鴿子自窗口飛射而出,轉眼間直上藍天。

一位麗人穿窗而入,身法比命子的飛翔還要美妙,一雙玉臂環繞在徐子陵的頭頸之上,在徐子陵還沒有摟住她的柳腰之前,紅嫩的香唇已經狠狠地親在他的唇上。

可是等他准備好開戰之時,她去收兵了。

“放飛了一只小鴿子,又飛來一只小黃雀。”徐子陵輕笑道。

“還有一只,她正在你的背後!”白清兒躲過徐子陵的偷吻,笑嘻嘻騎坐在他的身上,小屁股調皮地亂扭亂動,惹得他烈火燒身,她用一雙玉臂摟住他的頭頸,小腦袋頂在他的額頭止,與他四目交投,卻眨巴著大眼睛躲閃著他的親吻,一個小妖精的模樣。

在後面,聞采婷以豐滿柔軟的身軀貼上徐子陵的脊背,配合著白清兒輕輕地摩擦著,簡直要擦出火花來。

她的一雙纖長手臂,透過徐子陵的肋下,伸向他的昂揚,大膽地把握住,輕輕地摩挲著,她非常知道摩挲的技巧,速度非常的慢,讓人著急上火,可是又不會讓人覺得冷落,相反,心中只會越來越是期待。似乎隨時都要離開,可是偏偏又緊握不放,讓人欲罷不能……

“好吧,一個小黃雀是對付,兩個小黃雀也是對付。”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我這個獵人正點力氣,兩個一起收拾算了。”

“是什麼原因讓徐公子跑來我們房間處理公務的呢?”白清兒笑嘻嘻地在他的臉上親了一口,非常響亮地叭一個,再問道:“我還以為徐公子准備收心養性,做一個乖乖的小皇帝呢!哎,你不要亂摸,我一身臭汗,你聞聞?”

“香的。”徐子陵大贊道:“比平時還要香多了……剛才你們在干什麼?怎麼會這麼大汗?你們不是……”

“你瞎想什麼啊?”白清兒看見徐子陵笑得曖昧,玉臉一紅,小手輕打一下徐子陵的額頂,嬌嗔道:“剛才人家在練功呢!你只顧國家大事,都不關心一下人家,再不化解姹女元鼎的危險,遲些你想抱我親親都抱不到了……”

“其實要不是你師尊那關難過,我早幫你,對了,你今晚准備好……”徐子陵輕聲道:“我叫夫人去幫我們說動陰後了,如果她同意,那麼我們今晚就拜堂成親。你也不用再帶那個破珠子。”

“真的?”白清兒一聽,驚喜地道:“你會答應師尊的條件嗎?”

“本來拖下去自然對我有利,但是大家是一家人,算了。”徐子陵大手伸手白清兒的衣下,讓她的小手輕輕一打,表示先說正經的,又轉移陣地,潛到後背,撫著她的玉背,一邊微笑道:“這次我又退一大步,陰後估計會答應,不過今天的日子似乎不太合宜婚嫁……要不我們先洞房,再拜堂?”

“不行!”兩女一起反對。

白清兒在徐子陵的昂揚之頂上輕扭著她的小屁屁,惹得徐子陵呼吸也急促起來。

特別是聞采婷的助紂為虐,更是讓他激動萬分。兩女任意一個,也是迷死人不賠命的小妖精,現在加起來,更是讓人受不了。

“明天的日子馬馬虎虎。”徐子陵建議道:“要不我們在今晚子時拜堂。接著洞房?”

“大家都知道了沒有?”白清兒玉臉飛紅,因為徐子陵的大手不知何時又偷偷地跑過來,覆上了她胸前的雪丘。並且做著讓人身體著火燃燒的揉捏……她極力忍受著銷魂蝕骨的快活。捉住他的大手,櫻唇湊到他的唇邊,噴著熱氣,問道:“就算對外是小妾,可是在家里,我要是正妻……別跟偷情的野花那般隨便,我可是處子……壞蛋,你再動,我要咬你喲!”

門外忽然一響,接著極遠處傳來冷淡的聲音,淡然如水,道:“徐公子,請出來一談。”

白清兒一聽是陰後的聲音,粉臉通紅,嗔怪地白了徐子陵一眼,又把他的大手抓出來咬一口,可是當徐子陵哈哈大笑時,又用櫻唇封上他的唇,把他的笑聲堵上,小粉拳還不依地擂著他的後背,一副她在報仇的樣子。徐子陵輕易就俘虜了她的小香舌,與她唇舌纏綿一番,漸變溫柔。

就連背後的聞采婷,也探頭過來,輕吻著徐子陵的耳根。

徐子陵依依不舍地松開白清兒,又在白清兒抓住他不准走的情況下,與聞采婷輕吻一下,再飄身出門。

“不要跟師尊沖突,喂,別牛脾氣!”白清兒追出門口,揚起玉臂嬌呼道。徐子陵人已經去遠,傳來一聲回音表示知道。白清兒帶點喜孜孜的神色看著他消失于綠樹紅牆之外,再看玉臉生暈的聞采婷眼波流動,一副醇醉的樣子,不禁拉著她的小手,笑問道:“是不是很甜?這個大壞蛋可是很會親吻的!”

“太快了……”聞采婷微微一笑,道:“沒有什麼感覺……”

“我不相信,”白清兒搖頭,表示聞采婷說謊。

“有些電殛的感覺,全身一刹那電了一下,很舒服!可惜太快了……”聞采婷只好說真話,再想起剛才他的吻,不禁又有一陣潮紅生頰。

“那我們今晚再親個夠!”白清兒點點頭,忽然又歡呼起來,為即將到來的幸福歡呼雀躍。

徐子陵在出門時,就看見陰後于遠處飛射提醒自己的是一片樹葉。不禁又為這個陰後武功大進而感到驚訝。似乎在解除了爆體的威脅,開始修煉長生訣之後,她的功力一直都在突飛猛進。短短的期間,就在攻擊力上完全超越了東溟夫人,除了療傷稍稍不足之外,她已經很是完美地融合了道魔兩種完全不同的功法。並形成了自己的獨特之功。

如果徐子陵沒有得到和氏璧的能量,沒有學會帝皇禦世訣,那麼還真有點不敢太放心陰後。

可是現在他的功力進步更快,長生訣的進步已經驚人,何況還有和氏璧的能量相輔,在帝皇禦世訣的九兵之下,徐子陵甚至在光玉簡的幫助下擊敗了天僧,天僧自殺之後遣散的佛門能量,也讓徐子陵的密宗九大後印所吸取。

隨著五彩石和彩虹水晶不斷的吸收,呈現著遠古武功之秘,雖然是片斷,可是徐子陵現在的功力,也進步到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程度。盡管他對外不說,而且一直保持低調,但是他的武功,已經完全超越了三大宗師,成為一個超強大的存在。

如果不是前面還有一個千年老妖怪,徐子陵甚至想過帶著大雷神和天刀、傅采林等人去踏平慈航靜齋。

他身具不嗔聖僧的密宗真解,真言和尚的九大手印,大雷神的戰神威能,天刀宋缺的絕世刀攻,傅采林的弈心劍禦,邪王石之軒的不死詭變,加上自己領悟的十指化生。徐子陵相信,除卻千年老妖怪,他甚至能夠與地尼一較高下。

在極大的提高之後,徐子陵的心忽然開寬許多,覺得眼光看更長遠了。他變得不太在乎陰後的條件,或者說,那些條件已經不能讓他感到威脅了。

陰後只是好勝心,想一定要在某些地方勝于自己,何不讓一輩子都處于失敗陰影的她,贏這麼一次。

徐子陵看著遠處的身披黑紗的陰後,心中竟然有一種憐惜和同情,而不再是以前的畏懼和防備。
第八百八十七章 准新娘子

  西苑,湖心小島。

在這個孤零零的小島之上,只有簡陋的竹屋一間,除卻休息的床鋪之物,甚至就連最簡單的家具都沒有。

陰後踏波而回,輕拂黑袍之上的水滴,再自黑紗之後冷淡地看了一眼飛射而來的徐子陵,自顧轉身入屋。

“陰後好!”徐子陵來到屋前,隔著竹簾一看里面的陰後正盤坐于床,趕緊帶點討好地給她施禮,道:“不知召喚小子前來何事?小子這一回保證聽任吩咐,無論何事,絕不推托!”

“你不進來?”陰後的聲音淡淡然地問道。

“屋內沒有椅子,我還是在外面站著算了。”徐子陵生怕靠得太近,自己會把她錯認為東溟夫人,因為現在的陰後,與東溟夫人沒有什麼兩樣,就像東溟夫人穿上黑袍蒙上黑紗一樣。特別是陰後修煉了長生訣後,更是就連氣息也有所改變,原來的陰煞轉化詳和,讓徐子陵更是難分難辨。

陰後碰不得,她的身體已經在徐子陵替她驅散魔氣時一覽無余,所以徐子陵一直帶點害怕她會因為這事翻臉。偏偏他與東溟夫人非常親昵,平時常常投入她的懷中授受她的溫柔轉化,換到在和東溟夫人感覺一模一樣的陰後面前,徐子陵自己需要非常的自制。

假如稍稍不注意,忘了她是陰後,把她錯當是東溟夫人,那可能會讓她勃然大怒。

如果徐子陵不是長生訣的真正傳人,那麼還會好些,可是他習慣了感應別人的氣息,在他的感官里,陰後與東溟夫人是沒有什麼兩樣的。

這種感覺就是兩只手,雖然左右不同。可是不會覺得有什麼差異。

特別不用眼睛地看的話,那麼根本無法區分。

“你想娶清兒?”陰後似乎極輕地哼了一下,耳力強如徐子陵,也差點沒有聽見,道:“你知道我會有什麼條件嗎?”

“只要你不叫我去殺邪王,什麼都好說!”徐子陵一句話把死路堵絕了。

“你現在還打他不過嗎?”陰後有點冷然地問道:“還是怕殺了他之後,他的女兒石青璿會不高興?”

“我殺不了他!”徐子陵老老實實地道:“我也不想殺他,有他在,我老是提心吊膽的,平日練功也就不敢懶惰,換個別的條件吧!還有,您把以前的事忘了吧,你跟以前不一樣了,你是知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陰後哼道:“禁止你提及我的那些事!要忘掉的是你,如果你還記住那些不該記的東西,那麼……徐公子。你要記住,我是婠兒和清兒的師尊,還是美仙的娘親!你與美仙稀里糊塗的事,我還沒有找你算賬,你別胡扯到我的頭上!”

“我沒有那個意思!”徐子陵趕緊道:“我與夫人也沒有關系,你是知道的。”

“你跟她是胡鬧,她是一個女兒的娘親,你也是一國之君,世人的榜樣……這不是胡鬧是什麼?”陰後頓一頓,輕哼道:“現在我沒空管你,等以後一切安定下來,再說這些吧!我的條件無非是關于聖門的,徐公子你沒有意見最好,否則我不介意再跟你談談。”

“只要你們收人為弟子時不搞那個‘絕塵緣’,不殺掉別人的全家,那麼好說。”徐子陵點點頭,道:“清兒的姹女元鼎快支撐不住了,倒不是我不重視她的事……陰後,你給個話,安安她的心!”

“我的話早就跟美仙說過了,不想重複。”陰後忽然又道:“你進來!”

“陰後,其實……”徐子陵本來還想說點別的,可是陰後冷冷地看他一眼,把他的話盯了回去,似乎她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就像東溟夫人一般,能夠隱隱約約知道他心中想些什麼似的。

“戰神殿內的東西,雖然說你這小子勉強算是個後世的繼承者,可是本後也有份出力,得分一點,徐公子沒有意見吧?”陰後揮手示意徐子陵坐到自己的面前,一攤開玉手道:“要不你給我分出一份彩虹水晶和五彩石,要不你把那些能量傳過來!”

“那個我還沒有辦法分給你……”徐子陵帶點遲艾地道:“我正在想辦法……要不我給你輸點和氏璧能量好不好?我發現用長生訣可以極緩慢地增加和氏璧的能量,但是非常的緩慢……而且,估計只能有我才可以,因為我的方法,咳,跟大家不太一樣……”

“難道,在以前有個像你一樣的人,是他制造和氏璧,並灌輸了和氏璧能量?”陰後疑問道。

“不知道……可能他還用了別的方法,讓長生訣的真氣異化成了和氏璧能量。”徐子陵自然不敢說出在和氏璧的里面,還有一個神秘的生命體,正是它吸收了大量的彩虹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之後,才會緩緩地轉化成和氏璧能量。

關于和氏璧的真正來曆,徐子陵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因為這個空間的曆史,因為千年老妖怪的出現,已經有點不太一樣了。就像自己的出現一般,整個事情還有某種軌跡,可是卻在根本上發生巨大的變化。

“你給陰顯鶴和跋鋒寒輸了多少成和氏璧能量?”陰後淡淡地問道。

“每人半成,他們真氣太雜,身體容量有極限,估計再作提升以後才會好些。”徐子陵點點頭,道:“他們不能同時幻化九兵,而且在防禦時不能幻化九兵……不過再讓他們上戰場我放心了不少,他們現在已經接近大宗師級別的實力了。”

“你還有幾成,九成?”陰後淡然點點頭,又問道:“你准備給我多少?”

“兩成。”徐子陵點點頭,道:“我是你目前的承受極限……”

“你不怕我成為女魔皇嗎?”陰後雙目奇光閃爍,迫視徐子陵道:“你為何不給兩成美仙?如果她得到了兩成和氏璧能量,想必不但對你毫無威脅,而且更會成為你最放心的助佑。”

“夫人她不想修煉帝皇禦世訣,以後我想辦法把彩虹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輸給她……”徐子陵盤膝坐了下來,平靜地回看陰後,道:“你不會成為女魔皇的,你與以前不同了!帝皇禦世訣兩個人一起練進步更快,就像顯鶴和狂人那樣,有相輔相濟的作用。”

“別想把不是最好的東西硬塞給我!”陰後冷冰冰地哼了一聲,頓了頓,又道:“我只要一成。而且彩虹水晶和五彩石的能量我不能少分……記住,我修煉帝皇禦世訣的事,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包括美仙,別像上次的長生金絕那樣弄得世人皆知,我是一門之後,不是你這個可以不要臉的小混混。”

“如果我輸一成能量給你,那麼可能一個月內,我天天得來一次。”徐子陵小聲道:“如果你怕別人看見的話,最多我晚上再來!”

“這不是做賊!”陰後哼道:“白天來!晚上你還是陪你的小嬌妻吧!”

“傳功時除了痛苦,估計身體還會有些感覺,因為你性別不同……”徐子陵帶點遲疑地道:“陰後,你要不把眼睛閉上!”

“該閉上眼睛的是你!”陰後瞪了徐子陵一眼,卻依言,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在白清兒的房間里,白清兒不住趴到窗口去看。

看見她那副著急的模樣,聞采婷微微一笑,道:“不用看了,陰後肯定會答應的。如果她不答應,也不會來找徐公子,她找徐公子,應該是別的事!清兒,你還是趕緊沐浴更衣,做你的乖乖小新娘吧!”

“做新娘不著急!”白清兒口不對心地道:“他去很久了,我怕他讓師尊罰站……楚楚,你來了?他回來了沒有?對了,貞貞姐姐她們知道了沒有?她們說什麼?”

“三天後是吉日,貞貞姐姐她們看了很久的書,說如果你不急,最好三天後……”楚楚捧著很多物品進來,小臉帶點微汗,道。

“不急,三天後正好。”白清兒一聽喜事有著落,歡呼起來,銀鈴般笑道:“我一會兒去謝謝她們,等他回來,我再一起過去,楚楚,你去跟貞貞姐姐說,我今晚想跟大家一起吃頓飯,讓她給我們添雙筷子。楚楚你拿那麼多綢緞過來做什麼?這是誰送的?”

“小公主和商場主,還有沈軍師和宋小姐。”楚楚嘻嘻一笑,道:“還有很多,可是我搬不過來,等一會兒我給你拿過來吧!”

“累壞了吧!”白清兒一看楚楚滿臉香汗,頗是感動地拉住楚楚的小手,示意她坐下歇會兒。

“不累,我一會兒再過來……”楚楚臨出門口,又回過頭來,微笑道:“貞貞姐姐說,你不用准備什麼回禮了,一會兒你給她倒杯姐妹茶,她就感到滿心歡喜了!”

“什麼姐妹茶?有沒有夫君茶?”徐子陵不知什麼時候回來了,把撞進他懷里的楚楚一把抱住,不管她掙紮,抱進屋來,一邊奇問道。

“快放下我……”楚楚玉臉飛緋,就連小脖子也粉了,她掙紮著下地,不敢去看白清兒,一下子撒腿就跑,因為心慌意亂,一下子撞在門上。可是當徐子陵要去扶她的時候,卻連叫著不疼不疼,玉手捂著小腦門一溜煙跑了。

“她可是真是個討人喜歡的小可愛!”白清兒的雙臂繞上徐子陵的頭頸,笑嘻嘻地道。

“好重的醋味……”徐子陵呵呵笑道:“莫非變成新娘子後就特別愛吃醋?”

“准新娘子!”白清兒肯定地道。
第八百八十八章 美人初嫁

  埃及,王宮。

女王伊塞西爾很是焦急地等在她的王座之上,盡管她臉上裝著若無其事,可是眼波之內的惶急,卻暴露了她內心的真實想法。

兩個埃及士兵自門口沖了進來,他們不是稟報的使者,而是作為敬佩的追隨者。

他們追著一個渾身是血的赤甲士兵,盡管那名士兵身上血汗遍體,可是仍然跑得箭矢一般,非他們這些號稱最精銳的宮中禁衛所能相比。當兩個埃及守衛追到宮殿里,這名赤甲士兵已經站到埃及女王的面前,快速地打開背上的包袱,露出一顆沾滿鮮血的人頭。

“宋,我只想知道你們將軍,他怎麼樣?”伊塞西爾女王自然明白這個人頭就是她的仇人之一,波斯國的總督,昔日在埃及國土上做過無盡罪惡的家伙,她完全明白,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可是她現在已經不需要這份禮物了,比起仇恨,她更加在意的是他的安全。

幾乎每一次出征,她都會變得非常擔心。

就像妻子看著自己的丈夫出征那般,她害怕這個神明一般的男子會在一天倒在戰場之上。因為他的征戰欲望總是那般的劇烈,不管是強大的擁有數十萬兵馬的波斯帝國,還是只有數千人的山地部落,他都毫不猶豫地發動進攻。

盡管捷報一次又一次地傳來,可是勝利和幸運並不會只停留在一個人的頭頂上。

她擔心他,現在的埃及,疆域遼闊無比,遠遠超過了以前庇比斯十八王朝的榮光,宋的功績,足可以讓埃及的子民們興建最高大的金字塔和人面像來紀念,而且現在脫離了壓迫的人們,也樂意在農閑之余,重拾早就荒廢的手藝,興建金字塔和人面像,只要宋願意這麼做,大家願意建起比胡夫更高大的金字塔。

“我們先是誘敵深入,然後在運河的邊沿,擊潰了敵人的五萬大軍。宋帥親手為女王你斬下這個家伙的腦袋。雖然他說願意用五千枚金幣來贖他的生命,可是現在價值五千金幣的腦袋在這里。”回來報信的血河衛不會埃及語,倒是能說一點波斯語。

“翻譯官,快把我的話翻譯給他,我想知道,他們的主帥,神明一樣的宋,現在怎麼樣?”伊塞西爾女王對人頭沒有興趣。對戰事也不關心,只想知道宋師道的消息。

“他很好。”年輕的血河衛點點頭,道:“只是現在波斯大軍正在迫境,他抽身不得。”

“他需要幫助?”伊塞西爾女王急道:“我馬上去抽調男子,組成軍團。前去……你現在騎乘我的馬,前去告訴宋,說我帶領大軍正在趕來,而且馬上就到!”

“不需要。”血河衛聽到翻譯之後,擺手道:“宋帥說過,女王只需要在一個月後,派一萬男子帶上農具前去挖掘河道就行,另外,你給你送的東西,他說很高興收到你的禮物,並且讓我轉贈一把波斯彎刀,啊,在這里……”

“他送我禮物?”伊塞西爾女王以驚又喜,雖然這柄黃金彎刀沒有什麼實戰用途,可是這是他的心意。

“宋帥還讓我跟你說。我們的王,複活的圖坦卡蒙王知道了你的消息,准備賜封你為新十八王朝的第一任女王,同時賜予你掌控埃及大地的權杖。賜封的使者,已經在遙遠的海路上,相信一個月後就可以到達,到時宋帥會帶著王的使者一同回來,賜予女王陛下。”

“啊……宋也會回來嗎?”伊塞西爾女王對賜予權杖遠不及聽到宋師道也會回來那般高興,驚喜地道。

“我們的王,會在明年舉行大婚,宋帥應該會帶你一起前往東方的大陸朝拜我們的王。”年輕的血河衛點點頭,道:“當然,這視乎戰事是否已經休止。”

“我會努力學會你們的話,請跟宋說,我絕對不會輸給金發的阿柔娜蕾婭帕拉絲。”伊塞西爾一聽還有機會到東方大陸朝拜那個複活的圖坦卡蒙王,傳說之中的男子,心想如果圖坦卡蒙王如果肯答應賜婚,讓她與宋結合,那麼她願意給圖坦卡蒙王修建世間最高大的金字塔表示自己的臣服和感激。

洛陽,西苑。

“夫君,我的父親,給你的信上,說了些什麼?”蓮柔公主息門口溜進來,先是賊頭賊腦地看看周圍,然後捧著徐子陵狂親,與他唇舌纏綿一番,忽然在火熱的擁吻之中脫離,奇問道:“他有沒有提到我?怎麼他扔下我不管了嗎?”

“你不是很心急想要嗎?”徐子陵讓她弄得一陣好笑,道:“怎麼忽然記起這件事了?”

“人家只是看見你今天要去那個白清兒那里,我看她滿屋子都是紅的……所以激動,不如我們先在這里好過之後,你再去好嗎?”蓮柔是最容易誘發激動的女孩子了,幾乎看任何新鮮的事,也會聯想到那一個方面去,然後趕緊去找徐子陵消除情火。

“如果我不給你,估計你今晚就得去偷看……”徐子陵哈哈大笑,一邊探手入懷,盡享美人的嬌柔,一邊笑道:“你父親在征討一個叫做穆罕默德的叛軍時,受到了波斯朝中人的加害,但是他平安渡過,現在已經在西突厥的支持自封為王了。波斯國遠征軍除了與東羅馬纏戰外,還與埃及,穆罕默德等軍隊在多線作戰,估計很快就會崩潰!”

“信……中一句也沒有……提到我嗎?”蓮柔在徐子陵的壞手之下,臉紅似潮,喘息著,最後在熊熊的情火中掙出一句道:“快些,一會兒大家會找你的……不要讓大家……知道……噢,你不要脫衣服了,我把裙子……好夫君。噢,快,快親我……”

遠處的長廊,商秀珣本來想找徐子陵有事,拿著一卷地圖大步而來。

可是楚楚卻緋紅著小臉,站起來,蚊蚋般小聲說了句,道:“蓮柔公主剛才進去了,要不,商場主等一下吧,蓮柔公主很快的……”

“汗,現在可是白天!”商秀珣汗顏,帶點徐子陵的口吻,說了一句,本來轉身想走,忽然又好奇地停下來問道:“蓮柔公主很快的嗎?宗湘花和她比。誰更快一點?”

“啊!”楚楚不太好意思說,剛才已經是失言,小臉通紅,低下眼簾不敢看商秀珣。

“看來外族的女子,除了混血的春夢女董妮妮是個妖精之外,這些都不算什麼。”商秀珣呵呵笑道:“就是不知道蜀中的絲娜怎麼樣,好了,不問你了,再問,你非得把小腦袋鑽進地底不可,如果小公主知道,肯定會很自豪。對了,落雁姐姐呢?”

“她剛才來過,說一會兒再來!”楚楚小聲地道。

“那我也一會兒再來吧!”商秀珣特一在‘一會兒’三個字加重語氣,笑道:“楚楚,其實你不必太怕我的,你那麼乖。我肯定舍不得罰你,你常來我的小院子,就算我沒有空,也可以跟馥兒和小絹她們一起玩。我走了……”

“商場主慢走。”楚楚趕緊送她,商秀珣在眾女之中頗有威信,一些調皮搗蛋的小家伙尤其是怕她。

苦等三天的白清兒,笑聲如銀鈴般悅耳。

她早早起來,特地把自己的小屋收拾了一遍,當然,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收拾的,眾女早就過來幫她收拾好了。整個房屋紅彩處處,顯得喜氣洋洋。如果不是要到晚上才是吉時,那麼她早就讓那個壞家伙過來,在這種大喜日子,他竟然還要處理分務。

沈軍師和小公主她們早就放了他兩天假,就是赤足精靈和石大家也親自道賀,讓白清兒放下心中大石。

在這時,她再不是陰癸妖女,而是跟大家一樣,都是他的乖乖小妻子。

赤足精靈婠婠和石青璿在這時,非常的努力練功。現在徐子陵統一大業在即,還有一個千年老妖怪擋在前面,在不知還有多少時間可隱瞞的情況下,能夠幫得上他忙的女子,無不奮力練功。包括師妃喧仙子和鳳凰女獨孤鳳、傅氏三姐妹和小公主,甚至銀發旦梅和另一個喜歡赤足的淳于薇都奮發向上。

白清兒她的努力自然不比任何人少,即使在自己成親的日子,她也是練功不息的。

要她蒙頭紅頭巾坐在床邊他來撩蓋頭,那是浪費生命的表現。白清兒與聞采婷這個伴娘雖然一身吉服打扮,可是卻依然在練功。也正是因為她的拼命練功,她體內的姹女元鼎才會越來越難支持。

天色漸漸昏暗下來,眾女提出散發紅光的小燈籠前來,看見一身香汗的白清兒與聞采婷,心疼得衛貞貞趕緊讓她們停止,一邊解釋說徐子陵讓魏征和王通他們‘借走’了,估計一會兒才能回來,眾女擺好酒席,打開女兒紅,平時不喝酒的女孩子,也可以小喝一杯。

沒有熱熱鬧鬧的吹吹打打,也沒有鑼鼓喧天,沒有熙熙攘攘的迎親隊伍,沒有滿堂賓客的酒席。

只有自己人,自家姐妹,舉杯相賀。

白清兒卻很激動,在這種時候,一反平時妖女的形象,多次落淚。當陰後出現在門口,她禁不住撲進陰後的懷中,放聲大哭,就像一個不舍得母親的新娘子。

美人初嫁時,喜笑輕淚彈,一腔女兒情,盡化嬌嗔看。

“春風笑引比翼鳥,紅雨催開並蒂蓮,兩情相悅魚水伴,新人紅裝喜心田。”不知什麼時候,徐子陵也提著小燈籠,在東溟夫人的陪同之下,于遠處一路踏歌而來。眾女才知吉時將到,個個在恭喜白清兒之余,又笑嘻嘻地撤席,准備溜人。

當然,她們讓徐子陵堵在門口了,理由是每人得說一句恭喜說話才能走,還不准重複。
第八百八十九章 處子元丹

  白清兒就算面對千百名武林人物,也不會稍有一絲慌亂。

可是面對無數姐妹七嘴八舌的鬧洞房,卻手足無措,要不是還有個伴娘擋著,估計就得鬧大笑話了。偷眼看去,那個家伙卻笑得神氣,與諸多姐妹談笑自若,無論大家想怎麼刁難他,想出什麼刁鑽的法子,他都像個小混混一般耍賴,讓大家笑疼肚子,卻又拿他無可奈何。

小鶴兒和紀倩等小家伙最是鬧騰,雖然長得像個大姑娘了,可是性子還像個孩子般愛玩。

現在她們多了個伴,向冬晴,她的心性不全,本來平時乖巧聽話,可是在今天這樣的日子里,也特別愛鬧,三個小家伙鬧得滿屋笑聲。就連平時在眾人之前比較矜持的尚秀芳和師妃喧,也展顏歡笑。徐子陵因為平時總是忙于公事,難得這麼齊人地與大家團聚,更是不肯放大家走。

隨著小公主和沈落雁、商秀珣這些幫徐子陵忙碌政事的女孩子也起來,更是把婚宴推向歡樂的高潮。

當然,大家沒有忘記今晚是白清兒的新婚之夜,吉時一到,東溟夫人和衛貞貞就一起把大家給‘趕’出去,眾女才停止笑鬧,個個朝徐子陵扮著鬼臉而出,也有像素素和楚楚這些細心的女子,偷偷地把貞節白巾塞到白清兒的枕頭底下。

“雖然沒有請賓客,可是卻也滿屋笑聲……”徐子陵關上門,回首笑道:“清兒你好像一天夜上都沒有說過話,你不想跟夫君說些什麼嗎?”

“我想洗澡。”白清兒自蒙頭紅巾下嘻笑道:“忘了告訴你,我剛剛練完功她們就來了,還沒有沐浴更衣。”

“算了,我們一會兒會再流汗的……”徐子陵用金枝挑起紅蓋頭,自白清兒的潔白前額上輕吻一口。可是他的大手還沒有亂動,就讓白清兒捉住了。白清兒笑嘻嘻地道:“剛才我就讓伴娘先去洗澡了,等一下你先和她喝杯酒,我很快的。”

“汗,洞房花燭夜,你扔下我一個人抱著伴娘?”徐子陵裝出可憐兮兮地道。

“傻瓜,燕雀雙飛。你不想試試嗎?”白清兒小臉湊到徐子陵的耳根輕輕親一口,嬌嗔道:“難得伴娘肯讓你這個大壞蛋使壞,兩個女媚之體的女人,你不想試試那個滋味嗎?喂,你要親我的那……好不好?我做夢都想你親……要是先破處子,元鼎雖成。可是卻不全了……最多以後我盡力地伺候你,好不好?”

“那不是要伴娘先來?”徐子陵小聲道:“這樣對你不太好吧?這是你的新婚之夜……”

“你還好意思說。白天蓮柔還跑去分我的頭湯,你怎麼沒有想起是我的新婚之夜。壞蛋,伴娘跟我關系就一個人似的,她幫我那麼多,你讓她也舒服一下不好嗎?”白清兒小手輕輕伸到徐子陵的肋下,給他一記小懲罰,但是小櫻唇卻微開,讓徐子陵印吻上。

一番熱吻之後,兩人都融入對方的情火之中。

四手在對方身上各尋探索。又交換著口中的甜蜜。等徐子陵禁不住把白清兒抱起來時,她卻一下子清醒過來,一蹦下地,把不知什麼時候自門口進來的聞采婷拉到徐子陵的面前,再朝徐子陵吐吐小粉舌,一閃身穿到屏風的後面,抱了一大懷的花瓣,笑嘻嘻用小腦袋頂開里屋的房門進去了。

聞采婷沐浴完畢,身披若隱若現的白紗,一頭長發垂在背後,長可及臀,烏黑閃亮,有如飛瀑垂掛般喜人。看見徐子陵看向她,玉臉半粉,眼波流動,醇如酒醉,誘人之極。

臉上,有淡淡的輕紗半覆。

徐子陵現在已經知道陰癸派的規矩,如果派中有女子出嫁,會對傾心者蒙上輕紗,讓他摘掉表示自己的恭順。雖然微微躲閃,可是當徐子陵伸手過來,聞采婷卻沒有躲避,只是稍低下眼簾,不去看徐子陵,任他輕輕地把面紗摘掉。

這個陰癸派的女長老的美麗,幾乎可追赤足精靈婠婠,與白清兒相比,毫不遜色。她膚色勝雪,吹彈欲破,長長的黛眉凝翠柔順,玉臉半粉的桃腮微含春意。

雖然她已經是上一代的高手,是白清兒的師叔,可是看上去年紀橫看豎看都不會超過二十歲。

一對剪水雙瞳,偷看徐子陵,微微蕩漾著無限的情意,低眉顧盼間,更有一種勾魂攝魄的風情。徐子陵輕輕摟上她那百媚千嬌的美軀,擁她于懷。聞采婷嬌軀輕顫稍稍掙紮一下,卻在徐子陵的摟抱中,輕輕貼上他的身軀,櫻唇微張,吐氣如蘭。

徐子陵在上面輕輕印吻,轉與她唇舌挑逗,再相互吮吸,纏綿一番,直到她的嬌軀無力,鼻息噴重,才稍稍放開。

“今天伴娘很漂亮!”徐子陵把她抱到腿膝之上,取過酒杯,微笑問道:“要和我喝一杯嗎?”

“一澤承君恩,半睡伺暖被。”聞采婷伸出玉手接過,輕呷一口,再緩緩地吻上徐子陵的唇,連同自己的口中靈泉,一起徐徐渡入。她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也放開一切,讓徐子陵大喜,捕捉住她的小香舌,深吻纏綿起來。

輕紗般的衣物,擋不住他的壞手,而何況她還扭著柳腰欲折逢迎。

她要把一切最完美的東西展現在他的眼前,用自己最好的東西伺候他,讓他感到快樂,感到自己的愛羨之情。雖然她已經沒有資格再做他的新娘,可是她卻是他最好的伴娘。

一邊承受著他的愛撫,他的吮吸,她更多的,是在情火融化身體的同時,主動帶給他帶來伺候。

玉手自衣下探進,雖然在之前已經掌握過他的火熱,可是當她在此時再度以玉手相握之時,卻讓它的憤怒和火熱烙得手心發燙。雖然她有名采女。可是在此刻,卻竟然情不自禁無力地倒在他的懷中。嬌軀于他的掌指揉撚下,盡然融軟。

“我們那邊去等她吧!”徐子陵抱起聞采婷,輕輕地走到床上,再把她放在軟綿的錦被之上。

“等等清兒……”聞采婷在他的壞手之下,很快化成一個羊脂玉人,于大紅錦被之上,鮮紅與雪白,反襯得更是火中雪,炭上霜般強烈,直教他氣息濃重,就像一個激動的大將軍,准備挺槍躍馬,于沙場中縱橫馳騁。大戰厮殺。聞采婷輕輕翻身而起,跪在錦被之上。就像一尊完美的玉雕女像,伸出雙手,十指輕顫,緩緩解著徐子陵的衣物,一邊承著他的百般親吻。

燭光忽然無聲無息地熄滅。一具溫玉般的柔軟身軀帶點調皮地跳上徐子陵的後背。

徐子陵後手一抱,托著她的小香臀,發覺入手滑膩如脂,柔軟如玉。口鼻間,一股沐後的清清女人香撲面而來,知道是白清兒這調皮的小妖精又想玩什麼小把戲了。

白清兒銀鈴般嘻笑著,自徐子陵的後背滑上床,鑽進被窩里,道:“伴娘,不要理那個家伙,我們放下紗帳睡覺……哇,壞蛋。你那麼快爬上來?快脫衣服,你的衣服盡是酒氣……”

“我要上來,懲罰某個光著小屁股到處亂跑的小妖精,啊,你的身上真是香!”徐子陵鑽進被窩里去抓那個小妖精,可是她滑溜得很,而且借伴娘作掩護,不容易得手。倒是小妖精趁他不注意,在黑暗將他撲倒,在自己豐盈的雪丘壓住他,他的臉,似乎要把他悶壞才開心似的。

“還是先解姹女元鼎吧,一會兒玩起來忘了可不好……”聞采婷彎下美好的腰身,幫他除去衣物,又脫掉鞋子,一邊輕聲提醒道。

“伴娘不准偷看我們,下面交給你對付,我先跟這個壞蛋親一下,上次欠我們的,一次親個夠!”白清兒坐到徐子陵的腹肌之上,彎下完美無瑕的玉腰,在徐子陵大手捉扶著她雪丘的同時,緩緩彎下腰,與徐子陵唇舌相吻。同時運起姹女大法,真氣向徐子陵長輸過去……

徐子陵的長生力場同時升起,長生訣的真氣在他探到白清兒小屁屁之下的指尖,由白清兒的秘地之上輸進,再順著她的姹女大法運轉而替代她原來的真氣。口中吸著她的所有魔氣,同時裝入光玉簡的空間里,形成一個替代的過程。

白清兒先是感到陣陣的輕松,因為魔氣奇多,身體沒有太多的感覺,甚至還覺得有種裂體的痛苦。

可是隨著長生真氣漸漸替代自己的魔氣,姹女大法在迅速地完成,處子元鼎也在急速地形成。她身體頓時有了千百種感覺。有火熱,有電痹,在酥麻,有腫脹,有爆裂,有形成,有沉重,有奇輕,有各式各樣的異樣感覺。

但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功力在不斷地升華。

而徐子陵的長生力場,也因為她功力的不斷升華,而綻放出朵朵鮮花,那是徐子陵將白清兒廢棄的魔氣用長生真氣削除的幻像。

隨著處子元鼎的形成,身體的感覺一下子清晰起來。白清兒突然能感覺到徐子陵的手指,正用一種複雜的手法在自己的秘地上輪番點動,激渡出縷縷真氣,流傳全身。他輕輕地觸撞,那五只手指的輪點,讓她感到功力升華的同時,那個地方也好像點燃了一團火,燃向全身。

功力過關帶來的痛苦,與身體的欲望就像兩匹馬,齊驅並進。

但是最後身體的感覺卻戰勝了過關的痛苦,過關的疼痛漸輕,而身體的感覺卻越是明顯,極奇怪,有種酥麻,似酸,似電,似殛,整個人有如窒息一般難受,但又有說不出的暢快。

隱隱,還有一種空虛,感覺讓人極是難受,每當他的手指在點動之後稍稍離開,哪怕只是一刹,都會感覺到莫名的失落和空虛。她極想用他的一切,將自己填滿,與自己再無間隙地合體,化為一人,不過理智卻告訴他,在最後的時刻,她需要把自己的處子元鼎形成一刹那得到的精華,統統奉獻給他。

否則,自己一直承的痛苦,那盡化徒勞。

“夫君,快,快親我……元鼎形成了,處子元丹也形成了……快……”白清兒拼著最後一絲靈識,強行在極度歡快的感官刺激中,將秘地滴淌出來的元鼎精華,送到他的口中,讓他盡得自己的所有精華……在他溫熱的大口的吮吸之下,她覺得自己連魂魄也一並讓他吮走了……

之前的練功之苦,所有的苦痛,在這一刹那,有了足夠的回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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