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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八百七十章 再下一點

  夜幕降臨,有月輕掛窗外。

李秀甯帶有一種期待,一種情動,一種渴望和歡喜,等待著徐子陵的到來。盡管多次想探首出去看看外面,那個心上人來了沒有,可是她卻不敢動。據說頭的紅頭蓋是不能由自己揭開的。必須得由夫君親自用小金如意挑起,打開,表示妻子的恭順和持節。

雖然她等得有些心焦,可是卻不敢亂動,生怕一不小心,紅蓋頭掉到地上。那麼自己就算在夫君面前沒有受到質疑,那麼眾女對自巳的印象也徹底完了。本來身有胡女的血統,又是淫蕩家族的種種不良影響,先在飛馬牧場謀奪好友商秀珣的身家。又在馬球場與徐子陵大玩歪風,讓眾女對于自己的印象極壞,只是通過娘子關兩次浴血死戰,才勉強讓大家接受。

李秀甯現在除了楚楚和商秀珣,幾乎孤援無助。

她如果想成為正妻,想成為眾女之中的一員,大家都歡喜自巳,那麼就必須整個人改過,脫胎換骨地將自己變成全新的李秀甯,否則再以李唐公主的身份,只會增加大家的敵意。

輕輕嗅著自己浴後的體香,李秀甯心中帶點暗喜。她知道徐子陵不再生自己的氣了,今晚會來與自己相會,但是,她卻在他給自己一個驚喜的同時,也給他一個驚喜,不等那拜堂成親的良辰吉日了,就在今晚,把自己的一切奉獻給他。

上次在馬球場,著意讓他玩弄了一把。整個心魂從此緊系他的身上。

不知道,一會兒,他又會怎麼樣來對付自巳……他,還會打自己的小屁屁嗎?還會用手指,胡來地摸自己的……

正在李秀甯胡思亂想,身體發軟地時候,門外有人敲門,問道:

“李唐公主,小人可以進來嗎?”

“你是誰?除了我的夫君,我可不能讓陌生男子進我的閨房!”李秀甯一聽門外的聲音。激動得差點跳起來,向門前沖過去,給他開門。

可是她最後還是拼命忍住,帶點調皮的捉挾。與他耍起小花槍。

“小人是洞庭湖草頭鄉的傅甯,不知李唐公主有夫君了沒有。如果沒有,小人可以報名。”門外那個人哈哈大笑,推門面進,一看滿屋地喜慶的打扮,又見李秀甯身衣紅衣鳳袍,上蒙紅蓋頭,帶著愕然地問道:“這麼快就要拜堂了,你不等那個定下來的良辰吉日了嗎?”

“那要兩個月後,我不等了。”李秀甯禁不住伸出手,伸向他。

喜孜孜地道:“我要抱你這個負心的大壞蛋,可是我不能起來,你趕快給我揭開紅蓋頭。對了,小金如意在桌子上,秀珣要用它先挑起紅蓋頭的。”

“汗,你不等良辰吉日。為什麼還要顧及這些禮節?”徐子陵輕輕挑起李秀甯地紅蓋頭,可是還沒有在她的額上親一口,李秀甯巳經跳起來,跳到他的身上,歡喜地在他的身上亂抱亂親,最後迫不及待地捕捉到徐子陵地唇,瘋狂親吻,與他纏錦無盡……

徐子陵正要把李秀甯抱到桌子邊,喝一杯合秀酒。但是發覺觸手溫玉生軟,李秀甯大紅棉袍之下。里面竟然真空無物。

心中直為這個李秀甯的大膽感到驚喜,一下子情火大發起來。

“懊……先等我准備好那個白巾,好嗎?”李秀甯雖然讓徐子陵吻得身體發軟,神顛魂亂,但是卻還牢牢記得商秀珣地叮囑。徐子陵卻忽然抱起她,穿窗而出,躍上屋頂,展開飛翼,向黑暗的遠方飛掠而去。

李秀甯又驚又喜,小心肝狂跳,緊緊摟住心上人,半天才掙紮問道:

“夫君…在天空中”我不懂得怎麼配合…不如我們還是回去吧”這樣那個貞節白巾沒有辦法……”

“我們去馬球場。”徐子陵一說,李秀甯更是大羞。

“不了…夫君…不要……”李秀甯激動得身體亂顫,可是口中卻哀求道:“如果秀甯再誘夫君猥玩,那麼秀珣會用家法的……回去好不好?馬球場下次再去好嗎?等我問過秀珣她們…夫君…求求你……”

“哪里都是一樣的。”徐子陵呵呵笑道,飛翼極速向城外飄飄而出。

馬球場設在一個城外的小山谷之內,鑿空而成,以峽谷為球場,而兩邊的山坡為觀眾的座位。

半山之上,有岩壁鑿空成室,外成窗口,形成居高臨下的半天而閣。這種是華夏軍球場之中特有的貴賓座位,任何人都可以在這里帶領美人同賞球場之下的表演。無論酒食,或者取暖休息等物,無不齊備,雖然價格不菲,卻深受洛陽富戶地喜愛。

在這種高度,即使是普通人,也會有一種俯瞰天下的憂勝感覺,如果再帶美人登高下望,該是何等威風。

于半山之頂,徐子陵駕取飛翼,帶著李秀甯于下面正熱鬧喧嘩的馬球場之頂飛掠而過,無聲無息,有如一只靈蝠滑入。來到一個窗口,徐干陵收起飛翼。抱著李秀甯,飄飄而入。

室內皆在石壁所開,其內石桌石特無不齊備。

李秀甯一看室內還鋪著綿氈毛皮,石幾上蠟燭齊備,又有數個錦綸輕墊擺石椅,便知這是華夏軍特意為徐子陵觀賞馬球賽而設的。在這里稍稍下望,便可以看見遙遙對面處,有數十個同樣的石室在腳底下不遠,不少***通明,顯然有人正在其中觀看馬球比賽。

定神細看,會發現不少有人影僮僮,顯然不止一人。馬球賽場下面正在瘋狂呐喊,比賽正到激烈之處。在山呼海鳴之中,李秀甯一下子想起了當日在長安的馬球場上” 徐子陵當著數萬人地面。當著父親和兄長的面前,盡情地玩弄自己的情形,心中一下子有種熾熱的感覺爆發,就在小腹之下,燙得身體整個幾欲融化。

“夫君…你喜歡在那麼多人的馬球場…你喜歡這樣嗎?”李秀甯軟倒入徐子陵的懷中,喘息無力地問。

“你不喜歡嗎?”徐子陵的手輕摟著李秀甯地纖腰,把她帶著窗前,讓她掉頭俯視下望,一邊在後面輕輕侵襲著她那情動不已的身體。

先是圓月,徐子陵地手輕輕滑下。撩起李秀甯的長裙,探入真空無物地里面,捉搓在李秀甯圓月上,緩緩用力。捏緊。讓李秀甯馬上大聲呻吟一句,整個人幾欲摔倒。最後要以小手扶住的石窗才能勉強支撐。她想回頭親吻,擁抱徐子陵,可是他卻霸道地按住她的秀背,只讓她扭首回來,與他側吻。

李秀甯有一種強烈被征服感,小檀口噴著熱氣,美眸潮潤非常,情動之極。

在徐子陵的霸道之下,她覺得自己越發融化無剩,只想他更加盡情地對付自己。用他的種種手段,把自己變成他的女人,屈服于他大男人地霸道之下。

徐子陵的大手,一只忽然潛上,延著纖腰,在她光清如綢的肌膚之上滑動。卻沒有停留,而是一直不斷向上,直到李秀甯顫抖的玉女之峰。他非常貪婪又霸道地占領它們,將期待地它們盡情俘虜入手,盡情李秀甯整個人早巳經臣服,可是他的大手卻根本不肯放過她。

它們在激顫,變大,僵硬……

但是他壞壞地大手,卻對它們百般的揉捏。意想讓它們變軟,變熱。讓李秀甯在兩種矛盾的狀態之中感到無比的刺激,小口連張,可是卻呻吟不出來,因為他的唇,正在緊緊地咬著她的香唇,不放。

後面的那一只手,時而輕撫著她的玉背,時而滑下,把那火熱的大手,抓握著她的圓月,以掌心地無比熱力,烙印撫著她那微溫涼的圓月,讓她整個都感動燃燒。李秀甯喘著大氣,小檀口張開,臉上紅暈欲滴,雙手拼命拉扯著徐子陵,她,也想解開他的衣物,渴望著他的貼近,更多的肌膚相印。因為上一次的經驗,她巳經知道,他想要她地什麼……”她已經知道,他想撫模她的什麼……想給自己怎麼樣的一種快感,對于那種感覺的渴望和激動,李秀甯開始配合他的動作。

她的小屁屁,帶有一種自然,輕輕抬起。

雖然還坐在他的腿上,可是卻半跪起來,好讓他的大手更加深入,盡據她豐隆盈滿。

大手似火,瘋狂地烙著她的小屁屁,直入心底。

自從上次在上林苑讓他痛打過之後,她地小屁屁就特別的敏感,又在上次馬球場之後,她更是多了一種說不清地感覺,老是希望他的壞手再一次撫摸,再一次貼近,再一次燙烙著她。

那只大手太熱,太燙…

讓李秀甯整個人一陣陣顫抖,那圓月都激動得微微抽搐。

但是那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她的私秘寶地,竟然情動得厲害,潮潤洶湧,泛濫成災。

雖然李秀甯大羞,可是他早巳經知曉。對于她的身體,他上一次就巳經了解得清清楚楚。他的大手又開始在亂動,在揉,在捏,在盡情地玩弄著她的圓月。那有一種特珠的感覺,又再重現,自上次馬球場之後,又一次在她的身體爆發,這一次,更加激烈,幾乎不等碰到她的秘地,她就覺得自己急不及待地達到高潮了。

仿佛在這種萬民漠然不知的前面,讓他盡情地玩弄,自巳就特別容易激動,特別容易把心底的快感爆發出來似的。雖然爆炸了一下,可是更多的激動,還在體內積蓄著”期待著更大的爆發,期待著更多的不同快感。

他的手,正在往她的神秘之地前進……差一點,就差一點……

“求求你…再下一點…再……求求你……”李秀甯禁忍不住他的壞壞,希望他給予自巳更多更多,于是開口哀求道:“秀甯等得好心急,求求你,夫君…噢…再下一點……”
第八百七十一章 割袍斷義

  第二天,驕陽似火。

雖然晨去近午,可是春濃意倦,與徐子陵歡好一晚的李秀甯,還在作海棠春睡。

一節雪藕玉臂探在棉被之上,微遮著高升而入的驕陽,小臉躲在手臂的陰影下繼承著慵慵而眠。一只小玉足半露被雪浪被外,架在不知因何擺到床尾的枕頭之上。

夢中,還在與心愛的夫君纏綿無盡,忽然懷中人一下子讓人搶走,自己還讓她推下無盡的深淵。

在絕望掙紮下墮的同時,李秀甯驚恐地發現。那個搶走自己夫君的女子,竟然是自己的好友商秀珣,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張口欲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可是卻什麼也喊不出來……只覺得自己,簡直無從掙紮地直往下掉。她向那個大壞蛋伸出手,向他求救,可是他正在與自己的好友熱吻,根本沒有看到自己自深淵的墮落……

“哇!”李秀甯驚得一下子翻坐起來,才發覺這是夢,不由為夢中的荒唐失笑。

“大壞蛋走了?晤,我累死了,干脆不起來,在床上等他吧!”李秀甯知道在眾女之中,有一個春夢女董淑妮,她最喜歡的事就是當徐子陵不在身邊,就躺在床上做夢與他相會。她帶點喜孜孜地拉上被子,掩上自己赤裸的玉軀,蒙過頭頂。想起昨晚與徐子陵的顛龍倒鳳。不禁又心神蕩漾,直覺得,在床上做夢與他會,也是一件很不錯的樂事。

“春夢不妨遲些再做!”忽然有個聲音在桌子邊響起,嚇了李秀甯一跳,道:“現在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貞節白巾是否有落紅。”

“啊?”李秀甯忽然聽到了商秀珣的聲音,一下子想成昨晚她千叮萬囑地事,覺得自己要暈了。

因為與他太過瘋狂。又在馬球場的最高石室里,當時根本就不曾記得還要這種東西。再說,這種貞節白巾在與他昨晚那種姿勢,根本就不需要……後來再回來,自己巳經不怎麼疼了。在那個大壞蛋的挑逗之下,更是與他大洗‘鴛鴦浴’,最後就算有一丁點證據,恐怕也早讓那‘鴛鴦浴’洗得干乾淨淨了!

她簡直不敢把自己的小肚袋伸出來,在此時此刻,她不知如何面對商秀珣。

為了拉近自己與眾女之問的關系,商秀珣想了一切辦法,可是自已卻在這種時候。還讓她失望。這一次之後,恐怕就是她,也不會再理會自己。她一定會當自己是非貞節之人。可是自己明明就是,雖然沒有傳說中那麼疼,可是她也看見了絲絲鮮血滲流下自己的腿根。

當時怎麼就沒有記得用白布襪一下,真是…當時看見鮮血,只是覺得刺激,與他動得更加瘋狂。完全把貞節白巾這種事遺忘得一干二淨了。

“你不是想告訴我,你沒有貞節白巾吧?”商秀珣的聲音給得讓李秀甯心里直打寒顫,哼道。

“我是處子的,秀珣,我只是忘記了…你可以問問夫君!”李秀甯急急探出頭,一看商秀珣怒氣沖沖地樣子,更是著急得眼淚在美目里直打轉。

“你為什麼會忘記?”商秀珣冷問道:“難道我沒跟叮囑過你?”

“昨晚……夫君帶我去…那里了…所以,我把你叮囑的東西都給忘了,對不起,秀珣。你相信我!我真的還是處子,我的身體只有夫君一個人碰過……”李秀甯帶點害羞和不安,但是生怕商秀珣因為此事與自己翻臉,于是急急地辯說道。

“你昨晚竟然跟他去馬球場?再去玩歪風邪氣的東西?”商秀珣大怒,玉掌重擊在桌子之上,將整張檀木硬桌都擊得粉碎,怒哼道:“我憑什麼相信你?李秀甯,你與柴紹相處都好幾年了,你又不是什麼正經人家教養出來大家閨秀。你家族之中,有哪一個是正經人?李秀甯。我相信你有什麼用?那都要大家相信你!你成親之後,竟然沒有貞節白巾,你怎麼向大家證明你是個處子?這種事。有那個女孩子會不重視?”

“我……”李秀甯眼淚滾滾而下,不知道怎麼辯護才好。

“我對你太失望了,你利用了我對你地信任,僅存的一點信任。”

商秀珣拔出劍,一劍割削下自己的半幅披風,擲向淚眼婆娑的李秀甯,怒道:“我與你之間,一劍兩斷!我絕對不會讓你一騙再騙!李秀甯,之前算是我商秀珣有眼無珠,信錯了你!”

“不要,秀珣!”李秀甯自被窩撲出來,顧不得赤身裸體,撲上來,緊緊地抱住商秀珣的雙腿,苦苦哀求道:“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求求你,不要這樣……”

“我和小公主她們,認識他多久了?”商秀珣一腿將李秀甯踢開,哼道:“我們不知巳經多少次伴著他同眠,忍受著他的無禮。可是關于貞節,就算是他,自己的未婚夫君,也要等到洞房花燭夜才會給他。難道我們不喜歡他嗎?不願意和他歡好嗎?可是我們為什麼能夠如此重視和珍重自己地貞節?就是因為,這種事,一個女子一輩子,就只有一次,就算把它給自己最心愛的人,也要在正式成為他的妻子之後。你這個只為了自己欲望而胡來的女人,憑什麼值得我商秀珣珍視你?你知道,遠比你這個李唐公主優勝的,不知有多少女子!”

“秀珣,我…我沒有,我還是……我承認我是一個忍受不住誘引的女人,可是,秀珣。我真的還是清白之身……”李秀甯額頭撞在床腳之上,血絲長垂而下,滴灑在她的玉腿,觸目驚心,可是她顧不疼痛,再次撲上來,緊摟住商秀珣的雙腿。

“秀珣趕快放下劍!”衛貞貞與素素,還有楚楚正端著熱騰騰地食物進來。一看見商秀珣地手里還拿著寶劍,嚇得趕緊沖上來,勸解道:

“有話好說,大家都是好姐妹!”

“我與她不是好姐妹!”商秀珣雖然手中寶劍讓衛貞貞搶了去,可是依然怒氣未消地哼道:“她做她的李唐公主。我養我的馬,今天起,我與她割袍斷義,日後恩斷義絕!”商秀珣罵著罵著,忽然,美眸之內,有淚光閃現。

她一扭頭,硬生生地自李秀甯的懷抱中抽出腿。氣沖沖地推門而去。

衛貞貞趕緊給素素做手勢,讓她追上去勸住商秀珣,自己則抱住哭成淚人兒的李秀甯,溫聲安慰道:“不要哭,秀甯公主,秀珣只是一時心火。不要哭,明兒我再讓她來給你好好說說,以前的事抹過去就算了。秀甯公主,趕緊掩上被子。別涼了身子……”

“貞貞姐姐,秀甯忘了貞節白巾!”李秀甯放聲大哭,她緊緊地抱住衛貞貞,大哭道:“你趕緊讓夫君跟秀珣說說,我是個處子,也有落紅,可是秀甯昨晚忘記了……”

“這個沒有什麼重要的。”衛貞貞微微一笑,伸手給李秀甯輕輕撥開額前沾血的秀發,又以長生訣地真氣緩緩地治愈著那細小地傷口,溫聲安慰道:“處子與成親之後的女人有些不一樣。大家都能夠看出來的。還有夫君和夫人、婠婠她們,能夠看到人身體散發的光波,一眼就能分辯,我去請夫人給你勸勸秀珣罷!”

“可是大家都不會相信我地,我沒有貞節白巾。”李秀甯大哭道:

“秀珣之所以生我的氣,就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向大家證明。昨天叮囑了很多遍,可是我後來忘了……我對不起她…現在怎麼辦?貞貞姐,我不要秀珣她不理我…嗚嗚……”

“這里有公子穿過的衣服……”楚楚帶點羞意。在衛貞貞的耳旁說了一句。衛貞貞聽得眼神一亮,又與楚楚在徐子陵的衣服上尋找一會兒。忽然輕摟住李秀甯,溫聲道:“現在沒事了。”

“秀甯公主,公子地衣服上,有些痕跡,雖然不太明顯,可是這一點點粉色,商場主會明白的。”楚楚帶點羞澀地小聲道:“明兒你拿著這個衣服去找商場主,她一定會知道錯怪你地。秀甯公主,其實大家都沒有懷疑你地貞節,只是商場主說你作為,正妻之一,不能給公子抹黑……”

“楚楚,你真是我的福星!”李秀甯赤身棵體地跳了起來,自被窩里,沖上來緊緊摟住楚楚,親她一口,淚眼婆娑又歡喜無限地道:“我現在就像死過再活過來一樣…這件衣服,嗚嗚,我現在明白貞節白巾對于一個女人有什麼樣的意義了…秀珣,秀珣……”

李秀甯在手足無措的楚楚手中,搶過衣服,在衛貞貞與楚楚驚訝的目光之中,赤身裸體地跑了出去,又哭又笑地喊著商秀珣的名宇,直向外面追趕而去。

楚楚沖到床邊,拿起來李秀甯的衣服,等她准備喊李秀甯先穿衣服時,她已經跑遠了。

商秀珣正氣鼓鼓地往自己的房屋里走去,素素伴著她,一邊輕聲勸解,商秀珣一改平時的堅強,雙目通紅,淚痕殘現,雖然已經再三拭擦,可是長睫之上,尤有星星點點,迷霧著那明湖般地清眸。

“秀珣……”李秀甯在後面歡天喜地不顧一切地跑過來,揚手大叫,另一只手揮舞著徐子陵的衣服。

“哇!”素素一看李秀甯身上寸縷全無,一絲不掛地跑過來,嚇得不知如何是好。

“你這個瘋女人,你是白癡啊?”商秀珣回頭一看,眼淚滾滾而下,怒道:“就算你追上來,我也是不會原諒你的!你在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穿衣物,成何體統?快把衣服穿上,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這里沒有外人,不要管那些東西。”李秀甯似乎仆倒,一個踉蹌站穩身形,把手中的衣服遞過來,急急地展開,大聲急道:“楚楚說在上面找到了我的落紅,秀珣,你看看,我……我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騙你,上面一定有的,你等一下,我先找出來……”

“先把衣服穿上,你這樣簡直像個瘋婆子!”商秀珣甩出撫風,將李秀甯的嬌軀掩住,哼道:“你有證據也不用拿給我看,我與你早就割袍斷義了!”

“我沒有聽見,我什麼都沒有看見!”李秀甯撲上來,緊緊地抱住商秀珣,歡喜的眼淚灑她一身。

“你們幾個小鬼,趕緊給我滾回去屋里!”商秀珣一看小鶴兒和紀倩等女自屋里探頭出來,一邊把李秀甯用披風包裹在懷里,一邊喝斥道:“大人們說話,你們小屁孩不准偷聽!”
第八百七十二章 冷宮之妃

  長安,王宮,偏隅一角。

這里,與整個***通明的皇宮不同,外面火樹銀花,熱鬧非常,不知在喜慶著什麼。這里是王宮之後的冷宮,只有人間最淒涼和最冷清的寂靜。廖廖無幾的庭園,讓高高的圍牆與世隔絕,除非是特別的節日,才會由老太監老宮女送些肉食白面來,大半時候,這里的人,都過得極其艱苦和樸素的生活。

這里與外面只有一牆之隔,可是穿著完全相反。

在牆內,就算是當年寵極一時的妃子,穿著也比不上外面衣服最簡陋的一名小宮女。就算在最特珠的日子里,吃喝的東西也及不上外面最平常的一餐。

以前不屑一顧的肉食和白面,于現在,巳經是最奢侈的東西。

住在這里的人,整個人早巳經絕望,她們大多已經哭干眼淚……枯澀的容貌,空洞的眼視,行尸走肉一般,不知道日夜的交替,也不知道世事的變更,在她們的眼中,只有無盡的等待……無盡地等待,直至死亡。

這里,有個讓人一聽便會寒心的名宇,冷宮。

幾乎所有的庭院,還有道路,都堆積著厚厚的殘葉,雜草叢生,蟻蟲爬動。幾乎所有的居所,都灰塵處處。任何東西都在陰暗之中慢慢枯萎腐朽,包抬那些深坐在黑暗之中眼神空洞的人。

只有一個地方稍稍有些例外,有一個小小的庭園,不但打掃得干乾淨淨,還在黑黑的泥上上,種上些野花。雖然不多,卻也朵朵小花綻放,盛開于夏。給這個死寂地冷宮帶來一絲生機。在這里,沒有厚垢的灰塵和殘積的落葉,相反,這里整整齊齊干乾淨淨。

沒有鼠蟻出沒,也沒有死氣沉沉。這里的窗戶,甚至還有漂亮的窗花,由碎布或者碎紙所做。

室內,暗淡豆燈,雖然與別處無異,卻顯得格外溫暖。因為有一樣東西的存在,笑聲。在整個冷宮,從來也不曾有過的珍貴東西。在這里卻存在著。雖然發出笑聲的主人,極力壓抑著自已地快樂,但是那種打心底出來的歡愉,就像一道靈泉,能夠流淌滋潤人的整個生命。

“綠兒,今晚我們吃大餐吧!”昔日凝碧閣的主人,深受皇恩寵溺的張婕妤,已經受寵,讓勁敵尹德妃發落冷宮。過著極其艱苦地生活。

頭上的珠飾,雪臂的玉鐲,以及一身的綾羅綢緞,早已經消失。

她穿著粗布做的長裙,素面朝天,長發僅以一條小布片于頂系結,在後面淌下如瀑般的秀發。雪藕玉臂之上,只有蔥白十指,絲毫金飾玉器全無。就如簡陋之極的家居,除卻日常必需的數只大碗和小杯。再無昔日種花養魚地淨瓶和假山托盆。

家徒四壁,一無所有。

桌椅俱舊,青燈一盞。

竹床草席之上,只有布幔稍稍遮掩,當日雪白紗帳蕩然無存,兩相對比,有如驚夢乍醒。

然而在張婕妤的臉上,卻洋溢著以前從來也沒有過的快樂,她把一張小紙條在燈下輕輕點燃。然後看著它在玉手中幾近燃盡,才帶點戀戀不舍地放到綠兒面前的碗中。兩女看著小小的火臨把小紙片在大碗中燃盡化灰。禁不住又輕聲歡呼起來。

“我們還有白面嗎?不如我們一起來做餃子吧!”張婕妤喜孜孜地笑道:“他打贏了頡利,真是太讓我高興了,我們得給他慶祝一下……”

“娘娘你歇著吧!”綠兒點點頭,把興奮的張婕妤按坐在木椅之上,道:“做吃的這種事,讓奴婢做就行了。我們還有熏魚,我再去把院子里埋著的酒挖出來,讓娘娘好好喝上一杯。雖然在這里挺冷清的,可是沒有人管我們,我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真地太方便了。”

“在冷宮里,還分什麼娘娘奴婢。”張婕妤輕笑道:“我又不是不會做,兩個人做起來快一些,而且也正好有伴。如果韋公公沒有帶云侍宮她們去做准備,那麼我倒是可以讓她們去做。但是現在她們不在,我們無論做什麼,都要小心一點。”

“那娘娘看著綠兒做就行了,綠兒只要有娘娘在身邊,什麼也不怕。”綠兒一看拗不過,只好讓步道。

一番忙碌之後,熱騰騰的食物上桌,兩女對坐。

張婕妤遞給綠兒一塊汗巾,但是不等綠兒接過,又輕輕地給她拭一下額前的細汗。等綠兒反應過來,她又微笑著給綠兒倒了一杯酒。

“好了,綠兒,你不要太拘禮。”張婕妤拍拍綠兒的小腦袋,道:

“你能在這里陪我幾個月毫無怨言,又一直都忠心追隨,甚至還為我求他留下……綠兒,我心中早視你為我的妹妹。來,跟姐姐干一杯,無論姐姐以後讓他接走到哪里,都會帶著妹妹,日後姐姐有什麼,妹妹就有什麼,姐姐吃穿什麼,妹妹也吃穿什麼,姐姐的一切一切,都和妹妹一份兒……”

“娘娘,奴婢不敢,其實,娘娘,這樣太折殺綠兒了,娘娘,你能讓綠兒一直跟著伺候你,綠兒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綠兒趕緊給張婕妤跪下,感動得淚流滿面地叩頭道。

“快起來……”張婕妤雙目微紅,但是玉臉上卻帶著微笑,伸出蔥白玉指,替綠兒拭去淚痕,輕笑道:“以前的娘娘自然不會把一個婢女看在眼中,可是現在,她已經跟以前不同了。我現在就算不做娘娘,住在這個冷宮里。也會快快樂樂,不像以前,天天綿衣玉食,還天天發脾氣罵人。”

“我早就明白,娘娘和婢女沒有什麼分別,大家都是女人。”張婕妤微笑道:“臉蛋長得漂亮些並不就優勝過人,相反,用他的眼睛去看。一個人的心善良,才是最漂亮的女人。所以,在他地眼中,我這個過氣的娘娘,甚至還比不上綠兒呢!”

“娘娘在綠兒地心中。永遠都是娘娘。”綠兒大聲道:“綠兒陪娘娘一直等到神醫來接娘娘的,娘娘要相信神醫,他一定會來的。”

“來,他打了大勝仗,我們來替他慶祝一下,干一杯。”張婕妤舉起酒杯,與綠兒的酒杯輕碰,一飲而盡。

“綠兒心里也替娘娘高興。敬娘娘一杯。”綠兒舉起酒杯,小臉帶點酒紅地道。

“不知道他怎麼了……”幾杯酒下肚,張婕妤微帶酒意,勾起了相思,癡癡地道:“他,也許帶著大軍回洛陽去了吧,不知什麼時候能來長安…他千萬不要再去凝碧閣… 那里已經讓尹德妃占住了。尹德妃,這個狐迷的女人,我以前很恨她。可是現在不恨她了,只是覺得她很可憐,像以前的自己一樣可憐。”

“神醫他是天人,隨風而來,又化影而去。”綠兒小臉酒暈漸漸擴散,紅如徐丹,酒後的小美人,顯得格外可愛,她非常乖巧地安慰道:

“也許在娘娘想不到地時候,他就會悄悄地來。給娘娘一個驚喜。”

“他不用那麼著急就來帶我走,大事為重。我沒什麼,可以一直等,只要他願意讓我等他,那怕等他一輩子,那我也甘心。”張婕妤把杯中酒一欲而盡,幽幽歎道:“雖然我很想見他。可是,我知道。還有更多比我更想見他地人……他地小嬌妻不少,如果她們肯讓他來。我就巳經很知足了。綠兒,我真是有點擔心,萬一他的那些小嬌妻或者大臣不歡喜我這個曾經是李唐的娘娘,去華夏軍做他的女人,那麼該怎麼辦?”

“不會地,娘娘千萬不要這樣想。”綠兒趕緊安慰道:“神醫喜歡娘娘”那麼大家一定會接受娘娘的。”

“如果他在……我一定會告訴他,我什麼也不在乎,那麼給他做一個奴婢,給他鋪床疊被,伺候他穿衣佩帶,我也滿足了。”張婕妤微微歎息道:“我這種見不得世眾的女人,自然不能與他的小嬌妻爭什麼名份,相反,如果他的小妻子肯容下我們,我什麼也不在乎,還會百般地討好她們。”

“鋪床疊床和穿衣佩帶已經有人了。”門外有人微笑道:“伺候夫君暖被寬衣的,還有名額,要不要考慮一下?”

“神醫?”綠兒與張婕妤一聽,呆住了,這種聲音,只在夢中出現過,可是卻在這種不可能的時候,響起在門外。張婕妤驚喜得差點暈厥過去,她用盡了最大的心神,才穩下神來,卻發覺自己,不知何時,已經淚流滿面。

綠兒差點摔倒,踉蹌一下,沖過去打開木門,發現門外,有人端著香噴噴地飯萊。

心里想喊,口中卻喊不出他的名宇,眼淚早已經滴在他手中熱氣騰騰的飯菜之內。

他微微一笑,伸手過來,輕輕地替她擦拭著臉上的眼淚,盡管綠兒臉上的眼淚奔湧不絕,可是他非常耐心,一遍又一遍地給她擦拭乾淨。

“我打了大勝仗,心里高興,想跟你們喝一杯。”他一手掛著大托盤,一手環起綠兒,沖著淚流滿臉渾身顫抖的張婕妤微笑道:“打了大勝仗的夫君回家了,你不准備與我喝一杯祝捷酒嗎?”

“臣妾歡迎夫君歸來,願夫君日後也百戰百勝。”張婕妤等他擁著自己的時候,覺得自己的眼淚快模糊了自己地視線,讓他在自己的淚光中搖曳,讓自己捕捉不到他的容貌,盡管他已經把自己緊緊而擁,盡管他的唇巳經在自己的口中盡情地吮取,可是,自己卻還覺得像置身夢中一般……

久久,唇分,她還像夢囈一般說著話兒,心神卻全然不在說話上面,而是更多地索取他的吻,他的一切……
第八百七十三章 朕再賞你

  長安,王宮。

唐皇李淵正與寵妃尹德妃乘燈船游湖,樂曲悠悠,笑聲陣陣。

韋公公與鄭公公伺候在旁,他們先後給李淵遞上不少振奮人心的好消息,其中有一條,就是華夏軍秘密蓄兵養軍。在與金狼軍的大戰之後,華夏軍雖然大獲全勝,可是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據李淵及眾大臣的朝議推測,華夏軍最少三五年間,也不可能完全恢複之前積累的戰力。

華夏軍在洛陽城外宣布了很多秘密部隊,就是想向天下宣揚自己的兵力。

但是,這也是一種虛張聲勢的舉動。

如果華夏軍的兵力真的強盛富余,那麼只會像之前那樣藏起來不為人知,而不會宣告世人。在大勝金狼軍之後,華夏軍全軍一下,也不足四萬人,大半帶傷或殘。如果不是盟軍大夏竇建德還有數萬大軍,以前燕王高開道三萬大軍有歸降華夏軍之意,相信華夏軍甚至鎮守不住現在巨大的疆土。

江淮軍和宋家子弟已經打垮打殘,雖然聲勢仍在,但是兵丁早已經大減。

華夏軍因為有東溟派,飛馬牧場,宋家,又收繳了李密的錢財和接收了王世充的私藏,甚至還到了洛陽國庫與數大糧倉,擁有強大的財力,這一點是之前高速發展的保證,無容置疑。

但是金錢不同人命,國庫空虛了可以再在稅收填補,可是人命不能。

緊緊追隨徐子陵的華夏軍士兵,都在與金狼軍的血戰之中,消耗無剩,現在大勝歸來的,多半是虎牢滎陽或者少量的江淮軍,宋家子弟。

當時大敗李密的偃師軍和原來追隨徐子陵戰斗的華夏軍,幾乎已經消耗愈盡。

所以,在新軍整合和訓練出來之前,中原大地上,最少還會有數年的休養期。

這些種種,都是李淵現在心情舒暢的原因。

華夏軍與金狼軍兩虎相爭,結果一虎死而一虎傷,這正中他下懷。如果沒有這一次大戰,他自己能感到華夏軍迅速發展的威脅。在做皇帝上,李淵覺得自己的確不能與那個連王也沒有稱的徐公子相比。在政事和軍事方面,他是一個天才。

如果徐子陵不是的的確確出身于揚州一個小混混,那麼他甚至還真會以為徐子陵是別人傳說的那樣,是個天人下凡。

徐子陵年輕,智慧,好戰,深入民心,這一切都讓李淵感到畏懼。

但是在這一戰之後,李淵覺得自己最少能夠好好地安睡幾年,不需要擔心任何的意外。而且以徐子陵的性格,當他休養生息之時,自己與他聯盟。那麼如果沒有特別的意外,相信他不會翻臉來攻,畢竟他是天下人都注目而待的徐公子地。

李淵不止一次想過,當自己老了,如果三子打得不可開交,那麼利用秀甯公主,到時提議把李唐與華夏軍合二為一,再傳徐子陵這個‘半子’為皇,而自己民做個逍遙自在的太上皇。

以徐子陵的為人,想必會爽快答應,而且相信自己身後也將百事無憂,只須安享晚年。

自金狼軍被驅逐,華夏軍回師,李淵就天天與愛妃游船賞花,盡享人間歡樂。他的心神,從來沒有過像現在的舒爽,輕松。

為了不刺激華夏軍,他甚至婉言拒絕了巴蜀勢力向天下宣布正式建軍,拱衛成都的赦告。

雖然他一邊讓解暉父子進行正式建軍,但是絕口不提,沒有宣告天下,就連成都軍的旗號也只是派出劉文靜代為操辦,而沒有作正式的赦封。

華夏軍大勝,李唐北部再無後顧之憂,太原等糧倉主地不再需要重兵鎮守,而位兒子的軍權都可以統統收回,李唐,在這一次絲毫沒有出力的大戰之中,獲利無窮,不但沒有傷筋動骨,相反,不聲不響,就已經接手了北部的大量產業。

單單馬匹和皮毛一項,就已經不勞而獲無數,還有部分投降而來的游牧部族……李唐接收了華夏軍苦苦打下的部分戰果。

雖然沒有威名,但是實際卻獲利無數,無論是外勢,還是內事。

反觀華夏軍,南方諸部勢力表面稱降,但實際上一個個都正在坐山觀虎斗。他們割據一方,雖然個體實力不足與華夏軍相抗,可是數個之多,也會讓華夏軍不敢輕動,而只能采用懷柔政策。

華夏軍雖然有著無敵威名,但是現在已經家大業大,疆土遼闊,加上戰後百業俱廢,華夏軍又素有民心之舉,書院義舍一樣不少,所以三五年內,無論是士兵訓練,還是財入貯備,都需要一個緩沖,對于那些面降心不降的諸位群雄,自然只有鞭長莫及。

華夏軍在徐子陵沒有凱旋歸來之前,外交使節魏征和李福成就已經派出特使,表示與李唐相守相護,共同發展,又對李唐公主李秀甯鎮守娘子關的壯舉,表示極大的贊賞和欣喜,送來許多的禮物,包括洛陽萬民簽名的萬民紅幅,送給李淵這位‘生女有種,教女有方’的李唐皇帝。

李淵雖然也曾想過,借華夏軍戰後虛弱之際,侵入華夏國土。

可是一來華夏軍所向無敵的戰績讓他有點發怵,二來失天下大義,假如讓華夏軍戰勝,或者戰平,那麼李唐將會讓世間萬民遺棄,到時後悔莫及。

在竇建德這個北方巨雄沒有垮台之前,李淵絕對不原意冒險。

他可不想成為竇建德這另一個漁翁等待的死蚌,竇建德成為自己一樣,除了劉黑闥部,他手下的重兵與徐圓朗、孟海公的人馬。同樣不傷筋骨分毫。雖然表面與華夏軍聯盟,但是一旦華夏軍失勢,自己一方失利,那麼相信等到天下一統的最後漁翁,就會是他。

李元吉誘出竇建德,誰不知竟然讓徐子陵反算一著,派出飛刀女彤彤殺死自己最大的內應諸葛德威,一下子讓李淵斷掉了進攻華夏軍的念頭。

現在李唐三子勢力各割一方,李淵更是擔心一旦戰事失利,自己可能連皇位不保,讓三子其中一位迫自己退位,相比起做個統一天下的開國明君,李淵更原意及時行樂。以能夠擊敗天僧的徐子陵現在武技,恐怕就算戰事失利,也能夠迫得自己寢食難安。

徐子陵連殺魔皇,天僧,又有向地尼開刀的意圖,功力飛躍上升,李淵可不想再惹一個接近邪王石之軒這樣的對手。

邪王石之軒只有孤身一人,而且驕傲非常,幾乎從來也不與人聯手應敵。

可是這個徐公子,任何一戰用群毆圍殺。他本身武功卓絕,而且手下的高手如云。不是世間任何一個高手能夠單獨應對的,哪怕是任何一位大宗師,魔皇何等強大,可是竟然也讓他圍殺,雖然不知道他是如何擊敗天僧,但是相信也是圍毆而殺。

“皇上,臣妾祝皇上福泰萬全。澤被萬民……”尹德妃玉手捧著金杯,給李淵恭順地敬酒。

“愛妃快快起來!”李淵一看低跪而下的尹德妃胸口白玉鼓顫,心中一陣氣血上湧,只覺得自己的男兒雄風越發激烈,幾乎裂衣而出,不知是否因為近來順風順水,事事如意,心情特別舒暢的原因。身體越發需要女人,幾乎隨時隨地,他都會感到自己的雄風抖擻。

“皇上威武天下無敵,請賞賜臣妾……”尹德妃並沒有起來,而是半身俯趴到李淵的身上去,以酥軟的胸口輕輕地摩擦著李淵的龍根。

“賞。”李淵哈哈大笑,舉杯一飲而盡。

俯趴在他身上的尹德妃小手,已經探進,在向他獻上丁香甜舌的同時,緊握那雄風抖擻的龍根之上。

她的媚眼如絲,上半身挺出,鼓乳誇張地凸顯于李淵的眼前,讓他感覺更是激烈,李淵正准備乘著樂聲尋幽探秘,誰不知尹德妃輕吻在他的耳邊,湊著他的耳朵,輕輕地呵著了一口香氣。

更讓李淵龍根激昂的是,尹德妃還說了一句話。

外面是一池明湖之水,**夜色*(禁書請刪除)*(禁書請刪除)醉人,居高望下,天水盡覽。身邊美人香舌如巧,吞吐,把人間最美妙的快感陣陣激顫而起,自從莫神醫教過房中術之後,李淵便覺得自己每天強悍一分,簡直是男人之中的王者。船上歌舞陣陣,樂曲悠悠,無人知還有美人之口,吹出一曲‘君王醉’。

在這種率眾游湖之時,與美人偷情歡好,李淵更是倍覺激動,雄風一現再現,直教美人體軟如酥……

“啟奏皇上,齊王元吉率兵入城,已經與薛萬徹將軍完成交接,虎符也由薛將軍上送,現在是否入禦書房,或入內庫?”韋公公的聲音響起,但是這個好消息,更是讓李淵差點大叫出來,李淵微帶氣喘,大笑揚聲道:“入庫。朕特封齊王為‘忠義’正少佑護國,外加虎賁中郎,賞金一千,明珠一斛,寶物天華淨明鏡兩面。朕還賞他 ‘親子酒’三杯,太原以西北文城,加封地三百里。”

“啟奏皇上,秦王殿下正在率兵回師,正在途中。大軍半月折返長安,但是虎符信物,已經正派尉遲敬德快馬加鞭送回……”鄭公公也接到了一只飛鴿傳書,大聲念道。

“好,好,好!”李淵一聽,不禁喜站起來,激動得幾乎在揚聲長嘯,他一直擔心李世民會持軍功而自立,強留領軍虎符,但是想不到他竟然也原意向自己表示親情善意,想必正是想討自己的歡心,由軍功統戰轉向爭寵繼承了。只要他一日依靠自己傳位,那麼李唐江山將牢牢握存于手。如果他沒有軍隊,小小的天策府能人再多,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恭喜皇上……”尹德妃一曲吹奏完畢,張開豔紅的朱唇,向李淵恭賀道。

“朕再賞你……”李淵看見她媚眼如絲,羅衣半解,不由情欲爆發,將她按倒于龍椅之上,給她一通最尖叫失聲的賞賜。
第八百七十四章 給我倒酒

  長安,秦王別苑。

在這個秦王別苑里,周圍都是樹木,府邸里因為久無人居,蛛絲處處。庭園到處都滿目蕭條,牆壁上苔綠處處,地面上殘葉,半黴半存。

徐子陵飄飄而來,飛掠而入。

他打開正廳的大門,一股微窘的氣息撲面而來。不知多久,這里已經不曾有人住過,府內,到處都有一種似黴非黴的怪味道。他掏出夜明珠,輕輕地放到廳側一張塵封寸毫的桌面上,又變出一壺酒水,幾碟精美小菜,甚至還有兩張人凳子。

他坐了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一干飲盡。

沉默半晌,又飲一杯。

赤足精靈忽然出現,自他的身後,輕輕摟住他的頭頸,出奇的是沒有調皮搗蛋,而是用她那溫玉般的小臉,輕輕地貼在他的面頰之上,久久,與他相依相偎。

就像她的出現一般,無聲無息,她又消失無蹤。

然後是東溟夫人,她伸出玉手,輕輕撫著徐子陵的頭頂,長發,又輕輕地拍著他的肩膀,等徐子陵抬起目光看向她時,又朝他微微地笑,盡是溫柔。她拿出雪白的絲帕,輕輕地在他的臉上拭擦,最後把他輕擁入懷內。俯下美好的身段,微笑著,印吻著他的額頭,似乎對他無限祝福……

東溟夫人消失之後,徐子陵還坐了許久,獨飲數杯,忽然站了起來。

一舉手,放出了暈迷不醒的紅拂女。

紅拂女還保持著讓他收進光玉簡時的姿勢。還保持是天魔解體的姿勢,可是,天魔解體的威力,卻讓徐子陵消了,她似乎像做了一場大夢那般,又像完全不覺時間已經飛逝。一旦悠悠醒來,馬上催動天魔解體的心法。

“咳……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現在怎麼是夜晚了?”紅拂女一運氣即發覺不對。長睫盡舒。發現此時已經是夜晚,微驚質問道。

“今晚離我們那天的打斗,已經過了大半年了。”徐子陵淡淡地道。

“什麼?”紅拂女一看周圍,似乎什麼都沒有改變,又似乎完全變了,天地之間,完全不同,不由微帶驚慌地問道:“大半年了?你對我動了什麼手腳?為什麼我一點兒忘記都沒有?為什麼你還會在這里?這大半年都發生了什麼事?你這樣做,空間想怎麼樣?”

“半年時間,發生了很多事。”徐子陵淡淡然地道:“如果你想聽,那麼坐到我的對面,我慢慢告訴你。”

“是不是李靖他發生了什麼事?”紅拂女大怒道:“你殺了他?你竟然害死了他?”

“坐下來,我今天的心情很不好,你不要惹我。”徐子陵冷然道:“你這個女人,除了大聲嚷嚷還懂個屁?你整天除了煩我,你還會什麼?給我坐下來,給我倒酒!”

“誰會管你!”紅拂女醒來想一掌劈向徐子陵的腦門,可是卻在半空中收住,定定地看著徐子陵臉上的冷意,忽然哼一聲,收手回去。再氣鼓鼓站了好一會兒,發現徐子陵根本無動于衷,又想動手,最後猶豫半天之後。卻變成一屁股坐到徐子陵的對面。

“給我倒酒!”徐子陵命令道。

“憑什麼?我才不給你倒酒,我又不是你的婢女,你以為你是我什麼人?”紅拂女大怒,伸手想一掌掃飛那些酒菜。可是當她的手觸到酒壺之後,卻一下子把它提了起來,氣惱地站起來,給徐子陵倒了一杯酒,大聲哼道:“如果你告訴我的消息,不能讓我滿意,那麼我就殺了你!”

“……”徐子陵干而盡,又示意紅拂女給他倒酒。

“你還真當我是我的婢女?”紅拂女差點一酒壺砸到徐子陵的臉上,可是偏偏,手卻違背她的心意,給徐子陵又倒了一杯酒,雖然她不知是怎麼回事,會聽徐子陵的話,可是卻在倒酒時搗亂,隨手一倒,不管那些酒水是否能夠全部滴灑進杯。

“……”徐子陵又一飲而盡,等著紅拂女給他倒酒。

“你想跟我擺徐公子的架子,那就找錯人了,你想找人伺候你,最好找你那些小嬌妻,我紅拂可不吃你這一套!”紅拂女怒哼,一看徐子陵完全無動于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干掉了,然後再去看徐子陵,好半天之後,忽然道:“你似乎很不開心?發生什麼事了?”

“我很開心。”徐子陵哼道。

“你一點兒也不開心,臉就跟棺材板似的!”紅拂女忽然覺得今晚似乎不錯,徐子陵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開心。平時她看見徐子陵總是盛世氣凌人的樣子,或者由眾女簇擁著,享盡人間溫柔。直讓她嫉妒得發狂,憑什麼?一個揚州小混混嗎?就算有幾分小聰明,可是也不值得大家對他那麼好!

“我沒有辦法不開心。”徐子陵口中這麼說,可是臉上卻一點兒也沒有笑意,毫無表情地道:“只用半年時間,我就把頡利干掉了!”

“什麼?”紅拂女驚訝得差點回不過神來了,這怎麼可能?

“我不但殺了頡利,還連他幾十萬的金狼軍也統統絞殺了。”徐子陵一說,紅拂女手中的酒壺一下子摔在地上,粉碎,酒水飛濺,在死寂的黑夜之中,摔碎的聲音傳出好遠好遠,有如紅拂女心中的質疑。

“不可能,這根本就不可能!”紅拂女搖頭,不敢置信地道:“你一定是騙人,我絕對不會相信你的,你休想騙我,就算是秦王,也不可能用半年的時間,就殺掉幾十萬金狼軍,你跟我說這樣,我一個字也不信,你跟我說這些,一定有目的。你想干什麼?徐子陵,難道你以為這麼說,我紅拂就會放過你嗎?”

“半年時間,天下局勢發生了很大變化。”徐子陵淡淡地道:“金狼軍之主,東突厥的狼王頡利,他死了,大草原,最強的武尊畢玄,也死了,渤海國的國主,龍泉上京的拜紫亭,還有新羅的攝政王‘五刀霸’蓋蘇文,百濟的國師金正宗,馬賊呼延金,惡盜夫妻深末桓和木玲,髒手馬吉,契丹大酋阿保甲,天竺第一狂僧伏難陀,還有很多名滿天下的人物,都死了。”

“這都是你干的?這怎麼可能?”紅拂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說這種話的不是徐子陵,她覺得那麼他會是個瘋子。

“我不但殺了這麼多對手,還殺了天僧。”徐子陵就像說吃了一碗飯般輕淡。

“你說謊,天僧百年不出。他是幾百年前的神僧,你別說跟他打,就是看見他,也只會跪倒膜拜。”紅拂女對于天僧知道得不多,只有一鱗半爪,但是她絕對不相信徐子陵能擊敗擁有幾百年功力的絕世神僧,一手創立了靜念禪院的天僧。

“現在華夏軍的疆土,比以前擴大了幾十倍。”徐子陵淡淡地道:“不但中原諸侯群雄納表稱降,我還收伏了北地燕王高開道,掃平了龍泉的渤海國,突厥人的大草原。契丹人和室韋人的黑山白水,高句麗人的高句麗半島,車師人的塞西,龜茲人的天山之南,統統都在華夏軍的疆土版圖之內。”

“你想向我示威,還是炫耀?”紅拂女越聽越不相信,冷笑而哼道。

“我還開啟了戰神殿,繼承了里面的無盡財寶和知識,遠古科技和武功秘籍,甚至還得到了一條龍。”徐子陵淡淡然道:“現在人人都覺得我就是日後天下一統的真龍天子,當然了,你這個一睡就是大半年的傻女人除外!”

“你是不是讓人打敗了,瘋了!還是在說夢話?”紅拂女冷笑道:“你以為這個世間真的有龍嗎?漢高祖斬白蛇,那是傳說,這個世間根本就沒有龍……”

“……”徐子陵沒有反駁,只是攤開掌心,一條小小的碧玉龍在他的手掌之內呼呼大睡,抱著一棱小小的水晶柱。紅拂女先是嚇了一跳,但是隨即輕笑,化作大笑,毫無顧忌,笑得前仰後合,她指著徐子陵,不住地搖頭,樣子盡是嘲諷。

“你以為用玉雕刻一條龍,就能距得了我麼?”紅拂女語出嘲諷道:“徐公子,我得承認,你作假的本事不錯,可是龍不是玉,而是生物,你能讓他游動起來嗎?直上九天,或者讓它放聲龍吟,令天下百獸伏首?”

“不能。”徐子陵輕輕地撫了碧玉龍一下,淡淡地道:“因為它累了,在睡覺。”

“唔?”紅拂女定下心神,微一感應,忽然感覺到了。在這一間大屋子,除了自己與徐子陵兩個人的氣息,還有一個生命氣息,它的氣息非常自然,就像與天地相合一般,不仔細辨別,很難判別。但是有一樣卻很容易感應到,它的呼吸。

似乎在香甜的熟睡之中,這個小家伙正打著小小的呼嚕。

極快,可是對于一個感覺敏銳的武者,紅拂女就算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也無法不相信自己的感應,而且在徐子陵的撫摸之下,那條碧玉龍小小的身軀似乎是舒服無比地輕輕扭動,還發出極輕的聲音,表示自己正在舒服之中。

“它是活的?”紅拂女一驚,她還真不相信這個世間有龍,讓碧玉龍嚇了一跳,可是碧玉龍可愛的樣子卻沒有讓她感到畏懼,甚至質疑,走近兩步,紅拂女仔細地看著碧玉龍,最後整個腰身彎下來,湊近碧玉龍細細地看,幾乎不超過半尺。

“它應該不是假的……”徐子陵還沒有說完,紅拂女伸出纖指,在碧玉龍上一點,結果小家伙抬起頭帶惺忪的睡意看了一眼,最後發現無事,再把身子盤起來繼續它的大懶覺。

這一下,讓紅拂女呆了。

她看見了活生生的碧玉龍,世間從來也不會出現的真龍。雖然不情願,可是卻不得不相信徐子陵他的說話,紅拂女帶點矛盾,如果相信徐子陵的話,那麼簡直駭人聽聞……他對自己說這些,是什麼意思呢?他為什麼不跟自己說李靖的事?不跟自己說秦王的事,而拐一個大彎,跟自己說他的戰斗勝果呢?

“給我倒酒!”徐子陵變出一大壺酒,淡淡一吩咐道。
第八百七十五章 獻妻為奴

  “你到底想干什麼?”紅拂女驚疑道。

“我想喝酒。”徐子陵眉毛也不動一根,答道:“別吵我!”

“你為什麼要來這里喝酒?是不是李靖出事了?”紅拂女心中一驚,把酒壺放下,想伸手去抓徐子陵的衣領,對他進行質問,但是最後又縮回手,給端坐不動的徐子陵倒了一杯酒。

“他沒有事。”徐子陵淡淡地搖頭,道:“還替我和秦王李世民打下了三個不算小的國家。”

“什麼?這是怎麼回事?”紅拂女一聽,大愕。

“他追我的西征軍隊,幾千人死剩兩百多人。”徐子陵一飲而盡,再把杯子摔在地上,砸個粉碎,冷冷地看著紅拂女,道:“你的未婚夫君,李靖,只是我華夏軍西征大軍的俘虜。當初我的西征眾將惜才,不將他殺死在白雪皚皚的西伯利亞,甚至還同意了他的三個條件。憑著這三個條件,他就像降漢不降曹的關羽那樣,利用我華夏軍的軍力,征服了西方幾個國家。”

“你那些北行的軍隊,竟然是去西征?西方竟然有國家?不是荒無人煙的天邊嗎?”紅拂女讓徐子陵的冰冷眼神看得心中一懼,又聽到李靖沒有死,還建了功,不禁有些歡喜,又更是害怕這個眼神冰冷的徐子陵,她定一定神,哼道:“李靖是個了不起的英雄,我早就知道。”

“如果我要殺他,他馬上就會變成死狗熊!”徐子陵冷森森地道:“你知道他的三個投降條件是什麼?”

“肯定是讓徐公子心疼吧?”紅拂女一看徐子陵的樣子,既懼又喜,哼道:“徐公子如果言而不信,天下人誰也不會再服你,哪怕你再能殺人,也只一個屠夫。”

“條件一,他打下來的地盤,有一半得歸屬秦王李世民名義上的領土。”徐子陵把紅拂女面前的杯子拿過來。一飲而盡,道:“條件二,如果他戰死,或者在我戰勝秦王李世民之前無法返回中原,那麼我要對他的戰功折成特赦,加在秦王李世民或者天策府眾人的身上,哪怕僅能救出一人。”

“我呢?”紅拂女一聽沒有自己的事兒,奇問道:“他有沒有提過我?”

“投降條件三,李靖願以自身性命保住秦王的子孫後代,欲殺秦王之子,先殺李靖。”徐子陵冷然看著紅拂女道:“李靖原來未婚妻子紅拂,特獻給徐公子為奴,以保住秦王妻妾的性命。尤其是長孫夫人,欲殺長孫夫人則先殺紅拂。”

“不……”紅拂聽了半天,忽然尖叫一聲,一掌擊在徐子陵的身上,大怒道:“你說謊!”

“你吵個屁!”徐子陵反手還了一巴掌。給紅拂女一記響亮的耳光,比她還要憤怒一百倍,吼道:“你這個惡女人,你有個屁價值?女人,本公子多得是,要多漂亮有多漂亮,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我根本就不在乎你***一個惡女,你有什麼用?你***連倒酒也不會。你送給我做女奴,我還不要呢!”

“你敢打我?”紅拂女輕撫著五道指印明顯紅腫起來的面頰。有一絲眼淚在劍眉英目下滾動。

“你最好馬上給我滾去西歐,讓李靖那個混蛋改變主意。”徐子陵一拳轟在桌子之上,粉碎,酒菜飛濺一地,泥塵滾滾,徐子陵不等紅拂女退開,一手捏住她的咽喉,怒道:“我與李世民正在決一生死,如果我一旦戰死,相信他會殺掉我的妻子,或者將她們囚禁一生,如果我有小孩子,相信他也會活生生地將他殺死。你紅拂有什麼價值?能夠比得上李世民的原本妻子,你知道留她會有多麼的麻煩?你難道不知道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嗎?我怎麼沒有早早殺掉你,讓你成為李靖威脅我的工具?”

“放開我!”紅拂女發現大半年之後,徐子陵的功力大進,簡直非是她所能力抗。

“我實在是太心軟了,我應該讓你天魔爆體死掉的!”徐子陵反紅拂女按在身上,高舉拳頭,似乎想將她一擊而殺,讓紅拂女心中頓時湧現死亡的陰影,第一次感到徐子陵的凜冽和威嚴,第一次感到他的不可抗拒。

“你一定是騙我的,李靖與我只是口頭婚約,他有什麼資格這樣做?他要不是秦王傳功,根本不可能與我天策府第一高手並肩,我紅拂還看不上他呢!你說什麼鬼語,他根本不會這樣做!”紅拂女尖聲叫道,一滴眼淚,在她的英目之中滾落,滴在泥塵之上。

“我一定是瘋了,才會讓你活在這個世上。”徐子陵手中變出一封信,砸到紅拂女的臉上,怒哼道:“我騙你?這是他給你的休妻書信,你該認得他的筆跡吧?”

“你一定讓人假冒的……”紅拂女不管真假,先給徐子陵安一個罪名。

展開信,紅拂女越看,身形就越是顫抖,最後幾乎不能站直身形。一滴滴眼淚灑落在信紙之上,她看了半天,又怔了半晌,忽然將信扯個粉碎。

她先是掩面哭泣,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自指縫之間。

接著,難以自止的壓抑嗚咽斷斷續續地響起來,最後哭了一陣之後,忽然一發不可收拾地變成放聲大哭。

徐子陵冷冷地看著她,就像看著一個木頭人般,絲毫也不動心。他的手甚至還保持著勁力,似乎隨時還會出手,向毫無防禦的紅拂女,發出全力的一擊,讓她香消玉殞魂歸西天。

“你告訴我,你派人假冒了李靖的筆跡!”紅拂女忽然抬起頭,滿臉的淚痕,慟聲而問。

“哭個屁,要哭的是本公子。”徐子陵怒道:“我憑什麼要收你為奴?就憑你是李靖之妻?如果在半年前我得到這個消息,我一刀就宰了你!我要收伏的是李靖那個渾蛋,不是你!李靖可以為我打天下,可以為我征服世界,你可以做什麼?你***就是廢物,除了天天吵死人,你還會什麼?女人我多得是,你算什麼?”

“你現在也可以一刀殺了我,你殺啊!”紅拂女大怒,挺起胸口。迎向徐子陵,尖聲道:“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反正我也沒人要了。死了正好!”

“吵死了!”徐子陵一拳搗在紅拂的小腹之上,再飛起一腳,將她轟飛入牆。

紅拂女閃電般飛射回來,唇角吐血。但她卻化指給劍,直刺徐子陵的心坎。未近,一個翻身,旋轉如風般逆轉身形,一腳向徐子陵的頭頂倒掛而下。

徐子陵以手一格,在紅拂女再想旋轉掃踢之時,大手一抓,抓住了她的足踝,將她整個人都砸到地面之上,深砸入地。不等紅拂女痛哼出聲,又一腳踏上她的胸口,踐踏震得她口血激飛,紅拂女倔強非常,一聲不吭,奮起雙拳,還擊徐子陵的下部要害。

一個屈膝撞擊,將紅拂女額頭撞得血光飛濺。

星變匕閃現,徐子陵一手按著紅拂女的咽喉,另一只手高高擎起,星變匕挾著死亡之光,刺下。

“嗚嗚嗚……”紅拂女忽然軟弱地哭了出來,眼淚奔湧,她極力想怒視著徐子陵,可是眼淚一次又一次將她的目光模糊,她任憑眼淚奔湧,一直盯著徐子陵,徐子陵手中的星變匕忽然不見,化作手掌,狠狠地在紅拂女的臉上抽打了一記。

拂女倔強無比地想挺直半身,額頭上的鮮血與眼淚相彙,形成血淚滴灑而下。

徐子陵胸口起伏,深長地呼吸幾下,目光冷意依然,但是踩著紅拂女的腳,卻收了回去。他冷冷地看紅拂女,似乎要用目光把她殺掉一般。

“你告訴我……這不是真的……”紅拂女擦拭了一把眼淚,極力忍住抽泣,道。

“他准備跟波斯國的公主結婚,然後借助波斯國公主的軍隊,征服西羅馬。”徐子陵冷道:“李靖打仗當然是個大英雄,可是對女人,我看透他的,就是一個大狗熊!他以為用你就能保住長孫氏?做夢!如果秦王李世民戰敗,除非他肯投降我,做我的手下的將帥,否則,他的家人必殺無赦!”

“你利用了李靖的能力,答應了他的條件,你怎麼能不講信用?”紅拂女大怒道。

“我沒有答應!”徐子陵哼道:“就算答應了,我也可以反悔!他本來就是我的俘虜,有什麼資格跟我談條件?”

“可是你的手下代你答應了,你現在正在借用他的能力,所以,你不能不守信用。”紅拂女一聽更是狂怒無比地尖聲道:“李靖為秦王盡忠,我可以恨他!你不能,你憑什麼恨他?你只是一個得益者,他無論什麼都奉獻給你了,連未婚妻子也送給你做女奴了,你竟然敢恨他?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我不喜歡這樣,我最討厭別人跟我談條件!”徐子陵冷然掃視紅拂女,一字一句地道:“你也不值得與李世民的原配長孫氏相比。”

“值不值得,你也答應他的條件了!”紅拂女沖過來,抓住徐子陵的領口,怒道:“你敢不守信用?”

“我不守就不守,你奈我何?”徐子陵一把推開紅拂女,冷哼道:“別說這只是秦叔寶他們替我答應下來的條件,就是我自己親口承諾的,也可以不守,你以為爭霸天下的是小孩子玩過家家嗎?最大敵人的妻子不能殺,那不是養虎為患?”

“想殺長孫夫人,那就先殺我!”紅拂女還沒有沖過來,就讓徐子陵抓住她的領口,哼道:“正有此意。”
第八百七十六章 長安事變

  長安,玄武門。

掖庭宮北門,徐子陵化妝成一個親衛士兵,跟著常何,朝玄武門方向走去,隨行的十數禁衛精兵。常何顯得有些嚴肅,雖然李唐無戰事,長安更是長久的太平,可是作為玄武門的鎮守統領,他有著許多不太好的預感,以武人的直覺,總是覺得有暴風雨將來。

當然,他是不能通報正在行樂之中的李淵,說自己的感覺不對,請皇上小心。

如果是他自己的感覺,那倒也算了。可是沙家的所有女人,無論是老夫人,還是碧素夫人,或者自己的夫人,都暗示自己要小心些,千萬要注意安全。特別是沙家五小姐,沙芷菁那個‘金針刺血’的女神醫,雖然她對自己的醫術有些吹牛,可是預感還是挺准的,她多次鄭重其事地警告自己,讓自己小心刺客。

誰會刺殺自己?有這種無聊的閑功夫,還不能去行刺太子,他現在簡直連個像樣的護衛也跑光了,如果不知道,還會以為他是剛剛放出來的囚犯。

雖然常何對自己的武功有一定的自信,可是對于沙芷菁沙五小姐硬塞一個貼身護衛給自己這種舉動也不太拒絕。這個名叫鐵橋三的木訥男子雖然不聲中響,可是一身功夫卻強悍非常,讓常何這個禁衛四大統領之一的玄武門鎮守也嚇了一大跳。

沙五小姐帶點得意又帶點神秘地跟常何說,這位‘鐵橋三’是來自華夏軍的死士,是她的三位姐姐,徐公子的三位未婚妻特地派過來保護她的秘密高手。

常何對于沙五小姐,他可以不相信自己,但是不能不相信沙五小姐。

如果說在長安,還有一個人是當年莫為神醫看得上的,那麼就是這個心里善良肯為他人著想的沙五小姐了。雖然她有點大大咧咧,但是她心地其實跟菩薩一般善良。

玄武門北門敞開,禁衛軍如常站崗把守,沒有絲毫異樣。

玄武門守衛肅立,向常何致敬。把門的將領,是常何的副將敬君弘,他上前沉聲道:“稟告將軍,一切安好,但是因為將軍的吩咐,盾牌和拒鹿馬已經置于門道內。如果有什麼賊子膽敢冒犯,驚擾聖駕,我等死守入口。”

“一到天黑,馬上關閉玄武門,無論任何人叫喚,沒有皇上聖令,都不得開門。”常何吩咐道。

“是。”眾衛士轟然回應。

常何四處巡查一遍,三重門道靜悄無人,兩邊城牆如常有禁軍站崗,東西兩堡和六座哨樓矗立兩旁,氣象肅穆,一切都顯得那麼平靜,一切都顯得那麼安甯,常何不禁有些汗顏,直覺得自己有些太過草木皆兵,現在華夏軍與李唐結親。而北部的金狼軍已滅,天下諸侯,如果不是臣伏華夏,就是歸附李唐。

在些時,應無戰事。

常何又朝三重門和大廣場方看了一眼,點點頭,對徐子陵道:“橋三,你隨我再往前巡防一陣,等一會兒我們去喝兩杯。”徐子陵點點頭,裝成沉默是金的樣子,隨常何向去巡去。

帶著十數名禁衛,在經過第二重門時,常何忽然發現有些不對。

他拔出大刀,沖向第一重大門,等他沖到皇城外圍之外,不禁發出了一聲驚叫,在整個朱雀大街臨近皇城的大廣場,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聚集了數千頭頂紮著紅巾的士兵。這些士兵大多陌生,但是個別的將領,常何卻認得,正是太子的長林軍。

太子竟然要謀反?

一向倒黴得大家都以為他要淪落為乞丐的他,竟然膽敢聚集長林軍攻擊皇宮,迫宮為王?

“眾衛聽令,我命令你們趕回去給敬君弘將軍報信!”常何大吼一聲,自己卻向前疾沖,想以自己身阻攔大軍的前進。如果他帶頭逃回,讓數千長林軍尾追而回,相信後果不堪設想。等他沖出來,猛然發現數千長林軍中有兩三百騎兵張弓搭箭,准備向自己發箭。

“……”兩三百騎疾電般駕騎沖鋒而來,蹄聲極其輕微,顯然馬蹄已經包裹上棉布,早早做好了奇襲的准備。

“常何將軍何不棄暗投明?”太子李建成神采飛揚地高踞一匹白馬之上,吩咐大笑道:“只要常何將軍打開玄武門,本太子日後必定會論功行賞。常何將軍,莫做擋車之螳臂啊!哈哈哈哈!”

“殺!”常何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太子一番好意,竟然不識好歹。”有個英俊的青年人冷笑道:“來人,用霹靂雷火彈將他轟個粉碎,以壯軍威,也為太子登基鳴響第一記雷頌。”

“殺殺殺殺殺殺……”常何猛然發現並沒有所有的士兵都逃回玄武門,有數人隨著自己沖了出來,正讓長林軍的騎兵圍上,轉眼之間,就斬殺而盡。只剩下一個鐵橋三,浴血奮戰,舉起大刀連斬數名騎兵,直向自己這邊擠來,不由心中大為感動。

沙家五小姐雖然刁蠻任性,常常會捉弄自己,但是對于自己這麼一個姐夫,她還是關心無比的,不惜把華夏軍派來保護她的死士保護自己,可惜單人的力量,比起數千人來說,實在太過渺小了。

常何奮力向徐子陵這個鐵橋三殺過去,揮刀連砍,砍翻幾個長林軍,又在兩名大將的合擊之下,強行擠壓過去,前胸後背血光飛濺,但是常何絲毫不顧,沖著徐子陵大吼道:“走,回去保護她,橋三,我有你這一份心意,就足夠了。帶著她走吧!兄弟,留著命保護她,下輩子,我再找你喝酒!”

“我送他下去給常何將軍作伴吧!”一個黑影陰森森地在人群之中閃現,有如疾電一般,黑色的長劍指向徐子陵。

常何一看是蚊子刺客楊虛彥,大驚,刀氣暴漲,斬出,想截擊那把黑色的長劍。

有個長林軍士兵忽然自馬背上彎折下來,一只墨黑如玉隱帶雷光電芒的手掌,重重地印在常何的後心之上,讓他覺得天地之間,忽然一暗。真正的蚊子刺客,並不是那個黑影,而是自己身邊的長林軍士兵,但是常何沒有辦法再去看清影子刺客楊虛彥長得什麼樣子,就一口鮮血噴出,暈厥倒地。

徐子陵腳踏圓月。一條飛索拋出,套住常何,再拉著他向後飛掠。

“咦?魔連環步法?”影子刺客楊虛彥向訝,壓低聲音,哼道:“這個高手是華夏軍的死士!”

“何以見得?”錦袍的王玄應策騎上來,他看了一眼在騎兵們追擊之下,扛著常何飛奔而去的徐子陵哼了一聲道:“如果會‘魔月連環’就危言聳聽說是華夏軍的死士,那麼常何如何會有華夏軍的死士來保護他?華夏軍的徐子陵什麼時候喜歡男人了?”

“……”影子刺客楊虛彥忽然覺得,跟這個豬頭、每說一句話。就浪費一句話的生命。

“也許徐子陵看上了他的老婆!”英俊的青年人在掌心轉動著三顆黑色的霹靂子,故作風趣地微笑道。

“如果是那樣,徐子陵更不會保護他。肯定是陰癸派的那些賤女人在多管閑事!”太子李建成有力地一揮手,道:“尚明,玄應,你們速速帶兵沖擊玄武門,與馮立本將軍會合。虛彥兄,我們先在這里等等,一會兒再跟父皇打個招呼!”

“太子多日苦思,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在拿下玄武門之後,尚明再來恭喜太子。”尚明與王玄應兩個帶著長林軍,呼嘯著向玄武門沖殺而去。

而在玄武門,敬君弘萬萬沒有想到,敵人不但像飛奔回來的士兵報告那樣,在前門出現,而且在自己的身後,或者身邊,也有內應不斷出現,一下子騷動起來,就將整個嚴守的陣形弄得混亂了。馮立本將軍帶著五百長林軍趕來支援,誰不知他竟然也是敵人。

守衛玄武門的禁衛,首尾遇敵,內應四起,簡直不知如何是好。

名震長安的高手‘狂風沙’可達志,于長林軍之中飛射而出,長刀如同狂風沙暴,守衛玄武門的禁衛們非死即傷,數名偏將,一招即吐血倒地。

敬君弘讓數名內應刺傷,咳血怒戰,他自顧無暇,眼睜睜地看著士兵們因為群龍無首而讓敵人沖擊,混亂不堪,無法抵敵。再看見玄武門前的盾陣,讓馮立本將軍帶士兵沖擊破掉,巨大的宮門,讓內應打開,不禁雙眼發黑。

無數的長林軍士兵洶湧而入,騎兵們在尚明和王玄應的帶領下,瘋狂沖近。

“轟轟轟……”三聲霹靂子的震響,雖然沒有大量的炸飛殺傷士兵,可是卻讓本來就混亂不堪的玄武門守衛個個暈頭轉向,個個驚呆,不知抵抗。好些死亡壓力一再威嚇之下的士兵,緩緩潰敗,少量還勇敢抵抗的士兵,也讓長林軍瘋狂屠殺。

玄武門,變成一片血海。

後面沖出來的援軍,在長林軍的箭陣之下,紛紛撲倒,長林軍中有兩隊突厥人的士兵,人數兩百僅在左右,但是卻縱橫馳騁,所過之處,守衛的禁衛們統統倒在他們的彎刀之下,血花與人頭亂舞。

凝碧閣。

正在與尹德妃顛龍倒鳳的唐皇李淵,聽到霹靂彈爆炸之聲,嚇得馬上就萎了,憤怒地站起來,大吼起來道:“這是怎麼回事?韋公公?鄭公公?”

“臣在!”鄭公公一路小跑地趕到外面,趴伏在地上,回話道:“皇上不必驚憂,請容微臣去查清楚。”

“韋公公呢?”李淵顧不得穿好衣服,忽然發現自己最為信賴和倚重的韋公公不見了,心中不禁微微一凜,又問道:“韋公公怎麼不在?他到哪里去了?”

“皇上,您不記得了?你讓韋公公去鹿宮准備,我們明兒要去鹿宮狩獵場呢!”赤身裸體的尹德妃嘻嘻笑著站了起來,玉臂輕摟上李淵的頭頸,一邊親吻著他的耳垂,一邊用小手在他的下身輕輕地撫弄,吐氣如蘭地道:“皇上,人家還要賞賜……再賞臣妾,臣妾要很多很多……”
第八百七十七章 綠帽烏龜

  “趕緊去看看怎麼回事!”李淵大怒,一把撥開尹德妃的小手,朝外面的鄭公公大吼道:“你還等這里做什麼,還不趕緊去看看?”

“是,奴才告退。”鄭公公一溜煙出去了,接著不一會兒又跑回來,俯跪道:“太子殿下已經把華夏軍的秘密霹靂彈研制成功,特做出霹靂雷火炮呈獻皇上。只因皇上正與娘娘在休息,他與神通王爺不便進見,特在皇宮外面試驗,等驗過威力之後,才呈獻給聖上。”

“啊?”李淵微微錯愕,想不到李建成這個廢物也有點用處。

“太子此時與神通王爺正在皇城之外侯見,准備霹靂雷火彈呈上,皇上請聖裁,讓太子求見還是明兒再見?”鄭公公趁機進言道。

“把霹靂雷火彈呈上來,讓太子好生休息,等朕親自試驗完畢,如果效果理想,那麼必在明早的朝議上嘉獎王兒。”李淵馬上明白了,這是尹德妃和鄭公公故意支走韋公公,是給太子再次鋪路搭橋來了。太子李建成不受寵,但卻是她們那一派系的人,她們想趁這一次機會,讓自已對太子重新恩寵。

“老奴代太子先行謝過皇上恩典!”鄭公公叩了幾個頭,一溜煙又退下去了。

“哈哈哈哈……”看見宮女把三顆小小有如朱紅藥丸的霹靂雷火彈呈上來,李淵不禁得意地哈哈大笑。

他絕對不會冒險試驗任何東西,而且料想太子把這個霹靂雷火彈呈上來,斷也不敢做假。待到明兒,讓李神通等人親自試驗,並在群臣面前立威。有了這個霹靂雷火彈,相信華夏軍天下無敵的陰影又會在群臣的心底消散不少。

對于太子李建成,他自然是深深失望。

但是,如果想平衡三子之間的斗爭。那麼太子無論如何也不能倒。相反,自己在這種機會,應該提升太子一把,讓他重新成為秦王和齊王的競爭對手,只要這樣,那麼三子都會更加順從和恭敬自己,才會搶著給自己分憂國事而不敢居功自傲。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有帝皇之命,因為無論做什麼,都順心如意。

三子爭著交還軍權,華夏軍示好,現在廢物一般的太子,也破解研發出華夏軍的秘密武器,天下間,還有比自己更具帝皇之命的人嗎?皇位早有慈航靜齋為自己扶穩,而外敵有華夏軍消滅,內患則在三子的斗爭之下最後歸益于自身。

天上地下,唯有自己,才是帝皇,才是天命。

李淵想到這里,不由豪邁頓生,哈哈大笑,虎軀俱震,王霸之氣爆發。尹德妃美人蛇一般纏上來,膩聲膩氣地呢喃著,李淵聽不明白她在說些什麼,但是明白,她需要很多很多……一時間,下面昂揚而起,按倒這個淫娃蕩婦,給她最猛烈的沖擊。

兩名尹德妃貼身的宮女,脫掉衣物,貼了上來,與李淵糾纏在一起,以助他的興趣。

其中一名宮女,俯身在案桌之上喝了一口美酒,再用小舌送入李淵的口中,讓他更是像一個大將軍般沖鋒陷陣。殺得尹德妃叫喊不絕。李淵覺得自己漸漸變成一個超強的巨人,天地也任自己馳騁,他哈哈大笑地在天下沖殺,天下莫敵……

等李淵在極度的快感之中,稍稍清醒一點兒的時候,覺得自己幾乎連身體也噴射得空虛了。

一輩子,他也沒有那麼快樂過。

這個淫蕩的尹德妃,最是合自己的胃口,只有她,才會讓自己如此的亡命沖擊,來回沖殺……等恢複體力,一定再給她狠狠的‘賞賜’,這個淫婦,最喜歡的就是自己的‘賞賜’,李淵忽然覺得口有些干,想伸手喚人給自己喂口茶,等他的手一動,卻不能動彈。

再有迷糊中定一定神,聽到一種奇怪的聲音,這種聲音很熟悉。

當尹德妃被自己狠狠地沖刺時,她就是這樣叫喚的……難道她還在自己的身下叫喚,還沒有滿足嗎?李淵心中又有情欲之火燃起,微微睜開眼,想把身下的尹德妃抓住,用自己的東西先把她的嘴巴封上,最好一邊聽她叫喚,一邊……唔?李淵忽然驚訝地發向,尹德妃沒有在自己身下,而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她與那個男人四肢糾纏,正干得火熱,聲聲叫喚,看得李淵又驚又怒。

再定神一看,發現那個男子竟然是自己的兒子李建成,他正狠狠地干著尹德妃,肆無忌憚地。

李淵還不明白這是怎麼回事,又猛然發現自己被人綁了起來,手足都用牛筋鐵鏈捆綁,不但身上穴道十數處被封,而且身體的真氣點滴無存,似乎讓人吸干了似的。

“啊哈……我的父親,高高在上的李唐皇帝醒來了!”李建成聽到了李淵掙紮的鎖鏈聲,抬頭看來,忽然把尹德妃抱起來,來到李淵的面前,一邊沖刺,一邊哈哈大笑道:“看見了嗎?我的父親,我現在正享用你的妃子!啊哈哈哈哈……你以為她是不情願的?不父親,你錯了,你大錯特錯了,早在兩年前,這個賤人就淫蕩無比地勾引我上床了。”

“建成,你這個畜生!”李淵氣得肺也炸了,顫抖了好半天,才迫出這一句,但是聲音冒出來,連自己也嚇了一跳,因為太虛弱了,就像一個臥床十數年的病夫說的。

“父親,你以為我會在乎你?對不對?我非得舔你的腳趾才能當皇帝嗎?父親,你太小看我李建成的能力了!”李建成一邊在李淵面前賣力地大干,一邊忙里抽空道: “整個家族之中,你會相信誰?只有一個,那就是李神通,可是他早讓你調去看住傻子李元吉了。在王宮之中,還有一個人,你可能會相信的,那是誰?韋公公,對,是韋公公,可是他也讓你調去鹿宮布置與尹德妃這個淫婦的愛巢而去,哈哈哈,鹿宮我以後會帶尹德妃去的,放心,我一定會去,可是現在,我卻先享受一下……”

“好人,不要停……快一點……”尹德妃拼命地討好著李建成,就像平時討好李淵那樣,醒來動人心魂的嬌喚呻吟,在李淵現在的耳朵里,卻變成了惡心的聲音。

“賤人,你***欠打是不是!”李建成幾巴掌打在尹德妃的身上,讓她更加大呼小叫起來,賣力地搖晃著身體,配合著李建成的沖擊,李建成又沖著閉著眼睛的李淵道:“父親,她就是這樣的,一天沒有男人,就發騷,你不知道,我多少次冒險入宮,就是幫你滿足這個淫婦。”

“建成,我真是小看你了。”李淵歎息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一個人。建成,以前元吉偷偷告訴我,關于你不倫的事,我還不原意相信。”

“你當然小看我了。”李建成哼道:“我有你沒有的東西,我有比你更大的野心,也有比你更能隱忍的能力,你知道我忍到今天等了多久?我早就可以收拾你,可是我沒有動手,我在等,在等你最得意的時候,在等你最放松警惕的時候,有等最合適的時機,之前你對我所有的不滿,都是我故意做出來的,明白嗎?我是故意這樣做的,這是計策,你懂什麼叫做計策嗎?”

“放過你神通叔叔,建成……”李淵在此時,忽然想起了自己可以信任的兄弟,李神通,他是李氏第一高手,可是無私地支持自己,默默地為自己做事,從來也不曾做過任何稍稍過態的事,在以前,李淵覺得李神通對自己是理所當然的,可是現在,才發現他的可貴之處。

“你為什麼不叫我放過你?”李建成冷笑道:“對于你所有忠心追隨的狗腿子,統統處死!我知道斬草除根的,父親,你之前的種種已經教會了我,什麼才是帝皇的手段,我的父親,難道你沒有發現,在我們三子之中,我李建成,才最像你嗎?”

“元吉和世民聯手,你不會是他們的敵手,特別是世民……”李淵忽然發現自己真的與現在的李建成有點相像,都同樣的好淫,同樣的陰險,同樣的隱忍。

“我的事你不用操心了,你只要專心看我表演就行。”李建成大力地拍打著尹德妃的臀部,一邊放聲大笑道:“賤人,你看父親的小東西那麼可憐,難道不幫它一下嗎?快讓我的父親快樂起來!快,你這個婊子,人人可操的婊子!快,快送給父親一頂最漂亮的綠帽,盡管他早就戴上了,可是現在他更需要!”

“不……” 如果在平時,李淵自然會因為尹德妃的伺候下興奮,可是現在,他發現她的小嘴簡直是地獄之門,讓他無比的痛苦,無比的惡心。一位宮女在李淵的嘴里,灌喂過來一股甜水,李淵吞食之後,發覺自己渾身發熱。下身又在羞恥之中蠢蠢欲動,理智也在藥力之中緩緩消失。雖然極力掙紮,可是身體卻情不自禁地在尹德妃的小嘴下連連地顫抖起來,做出違背自己心意的舉動。

“啊!不,天啊……”李淵又羞又恥,眼淚滾滾而下,可是身體卻在違背著自己的心意,做出與兒子同樣的舉動,在同一個女人的身體上沖擊,而這個正在舒服得亂抖的淫賤女人,正是自己最寵愛的妃子。

“皇上,還記得莫為嗎?”李淵的耳中,忽然有一絲聲音傳入,但當他睜開雙眼,卻只看見李建成和尹德妃的肉體,還看見兩個赤身裸體的宮女,這是幻覺,李淵絕望地想,當初莫為神醫,是神農遺族,心中善良得跟菩薩一般,可是卻讓自己誘引東突厥的高手,讓他爆體在鹿宮之中了……

“莫為沒有了身體,無法幫助皇上降伏太子,可是能夠保護皇上性命。”徐子陵裝神弄鬼的本事自然不是蓋的,特別在現在這種時刻,更成了李淵的救命稻草。李淵想問徐子陵自己怎麼做,可是又怕李建成他會察覺,正在著急,忽然聽得神醫莫為的聲音又起,道:“太子殺機不盛,皇上現在暫無性命之憂,莫為去韋公公與眾位忠心的將軍處入夢,喚他們來救皇上嗎!”

“……”李淵心中大急,覺得莫為還是留在自己身邊照看自己的好,可是又不敢出聲,心中更是如翻江倒海般。
第八百七十八章 漁翁之利

  長安,玄武門。

長林軍已經完全將守衛擊潰,控管了玄武門。士兵們正在將死尸拖走,而部分精兵,則在尚明和王玄應的帶領下進入內宮追擊宮中的殘存禁衛。正在宮里一團混亂之時,玄武門的外面,忽然又多了一批士兵,這些士兵與長林軍的士兵相像,但是更具殺氣。

這是禦林軍,由之前佛子寇仲帶領征戰的禦林軍。

他們回來了。

帶領他們的不再是佛子寇仲,而是齊王,李元吉。李元吉躍馬怒槍,當先策騎而出,他的身邊伴著李氏第一高手李神通和忠心耿耿的李南天,數千禦林軍殺氣騰騰地策騎而進,沉悶的馬蹄,搗震得地面都在微微顫抖,雖然用布包裹住馬蹄,聲響不大,可是數千騎齊齊奔馳,聲勢震天。

在禦林軍長長的馬隊沖鋒湧進之後,還有近萬的精兵,是李元吉在太原千挑百選出來的士兵。

相比起李建成,李元吉的准備也絲毫不差。

螳螂捕蟬,李元吉一直在等豐這一個機會。

他要做螳螂之後的黃雀,而不是傻兮兮的螳螂,現在太子李建成帶兵沖擊禁宮,威脅迫害,想必讓李淵的印象壞得無以複加,一旦後敗被擒,想必是人頭落地的結局。最少,也會廢棄武功,貶為庶民。到時自己勤王成功,再加上之前的種種,皇位繼承唾手可得。

秦王李世民自然也是人才,可是他過于自信,軍權實力過大,李淵必然不喜歡他登基為王。

而自己一向深受恩寵,又多次有回師勤王之義舉,這次再立大功,相信群臣再推舉一下,太子之位鐵定到手,就算是奉李淵為太上皇,移稱李唐皇帝,也大有可能。

已經得到李神通一系大力支持的李元吉,信心無限,他覺得自己絕對有問鼎天下的能力,退一萬步,如果起事不成,那麼他還是可以開出條件,跟那個人談一下封王封侯的事,以洛陽的方向,還有他李元吉的最後希望所在,無論任何時候,那都是一扇打開的大門,安全的退路。

長林軍萬萬沒有想到禦林軍竟然會尾隨殺來,還正在追殺宮中殘敵,根本沒有來得及布置起很有效的防禦。原來玄武門的盾陣的拒鹿馬已經讓自己人破壞,現在看見禦林軍殺氣騰騰地沖鋒而來,長林軍除了潰退回去,關門玄武門之外,再無別的選擇。

箭雨交織,但是禦林軍奮不畏死地沖鋒,更多的人在回射。

相比起在戰場中浴血奮戰的禦林軍,長林軍稍一接觸,即大感壓力。李元吉與李神通、李南天等高手躍上玄武門之頂,舉手投足,殺人無數,更讓長林軍畏懼如虎,潰不成軍。馮立本將軍在李元吉請來的秘密高手,獨孤峰與獨孤霸,獨孤策眾人圍攻之下,連同親衛一起被俘。

尤其是獨孤峰,他的劍術放眼天下也可排前十,四大閥主中,他雖然不及天刀宋缺,但是與宇文家的宇文傷齊名,如果不是有一個更有名氣的母親尤楚紅,相信他的光芒不會遜色于世間別的宗師級高手。

在整個李氏一系之中,除卻第一高手李神通能與他相提並論,就是後起之秀的李元吉和功力深厚的李南天也無法望其項背。

凝碧閣,李建成忽然聽到鄭公公飛奔而報,說李元吉率兵沖擊玄武門,大怒。

扔下尹德妃,披衣帶著影子刺客和可達志前去督戰,力守玄武門,只要保得玄武門到明早不失,那麼他就是保護皇上的太子,而李元吉,則會是天下人人唾棄的逆賊,事實總是由勝者改寫,李建成雖然沒有想到李元吉會隨後而至,可是也並不太畏懼。

王宮守易攻難,想用數千人在一夜之間強攻下王城,那個做夢。

可達志迎戰李神通,影子刺客楊虛彥對戰獨孤峰,幾個李建成收攏的東突厥高手圍戰李南天,兩個魔門高手迎戰李元吉,而數名大將則把獨孤革團團圍住,最後將他迫下城頭。尚明不但人英俊非常,而且劍術超凡,與獨孤策半斤八兩,捉對厮殺。

薛萬徹這個李建成的秘密奇兵趕到,他一招擊退獨孤霸,又連斬十數名沖上玄武門的禦林軍。

他的巨斧所過之處,無人能擋。

最後李南天與李元吉雙雙在重圍之中殺出,夾戰于他,才勉強維系住這個薛大將軍帶來的沖擊,長林軍的士兵見局勢又陷入僵持,而自己一方盡占地利,太子李建成親自督戰,許下重賞,個個又呐喊著沖上城樓與禦林軍厮殺。

禦林軍與長林軍在城頭上反複展開拉鋸戰,雙方緊咬不放。

高手們的戰斗也陷入白熱化,李建成看見自己一方漸轉有利,而天色也漸漸發白,只要待到雄雞一聲天下白,那麼就是李元吉潰敗之時。

凝碧閣,尹德妃還在李淵面前起伏不斷。

忽然在李淵的耳中,又有神醫莫為的聲音響起,道:“皇上,莫為已經告知秦王與齊王救駕,也正在趕回,皇上大劫將過,身體方面,莫為願以最後的能力相輔,必將會安然無恙,日後皇上重振帝業,當雄風再現,天下臣伏,莫為有負皇上所望,只因魂輕體透,在此向皇上告辭……”

李淵只覺得有銀竹葉于空中飛舞飄下,沒入體中,一股生機流轉全身。

穴道一沖而開,而身體雖然內力全無,虛弱非常,但是已經行動自如。

“皇上,老奴救駕來遲!”韋公公疾電般撲回,伸指點倒尹德妃,又踢飛那兩名助虐的宮女,伸爪在鐵鏈和牛筋上連抓,扯斷鐵鏈,爪勁甚至因為過急在李淵的身上也劃出道道血痕。他扶住搖搖欲墜的李淵,又用錦被裹住李淵的身體,想護送他離開。

“給朕殺了那個賤人……”李淵感動得眼淚滾滾,在此時,如果不是還身處危險,他甚至還想親手斬殺尹德妃。

七彩的光芒于殿頂消散,淡淡的香味,似芳似馥,轉眼間散去。

李淵接住最後一張殘缺飄下的銀竹葉,看著它沒入自己的身體,化作一點暖流,不禁眼淚奔流不絕。如果沒有莫為神醫,相信他必讓李建成這個逆子汙辱而死。這個神農遺族的後人,毫無私心,甚至還因為幫自己的妃子治病而送掉性命。

而自己則心中懷疑,一直懷疑他的來曆和誠心。

即使在最恩寵的時候,也沒有放下過警惕之意。

“神醫……”李淵心中大慟,在這個時候,再沒有人比得上這個神醫莫為更讓他感動。自己的兒子要殺自己,查是他卻用盡最後的魂魄相救。韋公公點出數指,擊殺尹德妃和幾個宮女,又把門外的鄭公公死狗一般拖進來,當著李淵的面,一掌將鄭公公拍死。

“皇上,請保龍體,現在亂賊洶湧,皇上應暫避鋒芒,以等齊王和秦王的救兵。”韋公公急稟報。

“准…… 准奏……”李淵現在沒了主意,重拾回性命,他比誰都珍惜,只要他不用死,甯願放棄任何東西也在所不惜,他扶住韋公公,一時沒了主意,道:“韋卿,朕應該擺駕何方……等等,張婕妤是否還在冷宮?太可憐了,她對朕一片忠誠,朕卻聽信尹賤人的讒言……要移駕冷宮,探看張婕妤!”

“皇上。”韋公公為難地道:“早在一個月前,鄭公公就已經將張婕妤和她的小婢絞死了!現在如果皇上趕去冷宮,恐怕只添傷感。現在賊兵正在宮中劫掠,十數處煙火滾滾,大亂難禁,皇上還是隨老奴去地底小室暫躲一時吧!”

“韋卿所主甚是。”李淵一聽張婕妤讓鄭公公絞死了,更是悲傷欲絕,眼淚更是滾滾。

徐子陵在李淵走後,自殿頂飄下來,放出張婕妤和她的小婢綠兒,微笑道:“如果你們不敢殺人,那麼就算了,現在這樣,尹德妃就能活下來,也身敗名裂。”

張婕妤接過綠兒遞來的小匕首,輕輕拭去臉上的眼淚,堅強地道:“不,她施在我身上的仇恨,我要親手報回,這一刀之後,無論她是生是死,都一筆勾銷,我再非張婕妤,只專心做你的暖被小妾,賤人,當日驅逐出門,還有鞭打之苦,甚至賜予的毒酒,都在這一匕還給你了!”

她朝赤身裸體的尹德妃走去,在徐子陵彈醒了尹德妃之後,再用匕首緩緩地刺入。

尹德妃驚恐無比,可是根本發不出任何的聲音,眼睜睜地看著張婕妤用匕首刺穿自己的心口,一臉驚懼地瞪著她,渾身抽搐,喉嚨咯咯作響,轉眼之間,氣絕身亡……

徐子陵輕摟著張婕妤,拍拍她的粉背,安慰幾句,再將她和綠兒收起。再點一把火,燒起帳幔,再變成一身是血的常何親衛,鐵橋三。

他沖出去看見賊兵就殺,四處縱火。

一邊趁亂大撿便宜,一邊大看李建成與李元吉兄弟手足相殘。他知道秦王李世民這個獵人還在後面,最後的漁翁,必是李世民無疑。

玄武門事變,李世民又一次走近曆史的軌跡,雖然稍有不同,可是最後,必然是他殺掉兄弟,迫父親登基無疑。徐子陵混在黑暗之中,大看熱鬧,對于玄武門事變,他不想制止,只有推動。

果然,在東方發白,整個長安都驚覺太子與齊王于玄武門大戰之時,秦王的玄甲騎士在朱雀大街的另一頭出現了。

他們不徐不疾,緩緩進城。

無論太子與齊王誰是誰非,那麼秦王也只是勤王之師,光明正大地阻止兄弟相爭的仇殺,助佑父親平息戰斗,解除對王宮的威脅,恢複皇城長安城的的正常秩序。

玄甲騎他們一出現,就贏得了民眾們的信任和歡呼。

可以說,大家正渴望他們的出現。這種眾望所歸之人,就是秦王,李世民。
第八百七十九章 大勢已去

  玄武門外,在禦林軍和長林軍大戰正酣時,秦王李世民玄甲虎賁悄然迫行。

他們人馬如一,森森的殺氣,彌漫全場。

雖然無一人作出攻擊之姿,可是那種森寒殺機,已經讓所有的士兵禁不住冒出一身的冷汗,這種真正身經百戰的士兵,個個都是自沙場返回的染血死士。如果一旦他們加入戰斗,無論加入任何一方,都將會是毀滅另一方的開始。

“秦王有令,請太子與齊王住手。”尉遲敬德策馬上前,排眾而出,于玄甲虎賁陣前躍出,沉雷一般大喝道:“圍攻王宮,驚擾皇上,大逆不道之舉,兩軍若再在王宮劫掠,那麼玄甲虎賁將維持秩序,撥亂反正。最後請出皇上,親審此等大逆不道之舉。”

“放你的狗屁!”太子李建成冷笑道:“尉遲敬德,這是什麼地方,輪到你這個狗奴才說話嗎?父皇封本王太子在先,又親傳帝位在後。李元吉與你們秦王來此,就是欺君犯上,意圖弑父害兄!”

“李建成這個畜生弑父迫位,我受到宮中韋公公呼救,特與神通王叔親來制止。”李元吉哈哈大笑道:“二哥要撥亂反正,正是時候,與我一道攻擊逆賊李建成,救出父皇,自然真相大白,李建成,你想做皇上,做夢都沒有那麼早,你如果識相,還是把父皇交出,否則莫怪我槍下無情。”

“現在大亂于戰,太子與齊王各執一理。”龐玉和長孫無忌也排眾而出,龐玉微笑道:“誰是誰非,天下百姓有目共睹,皇上可明鑒。還是請出皇上,以免驚擾聖駕!”

徐子陵一看三方正僵持不定,秦王李世民准備收拾殘局,無論齊王李元吉和太子李建成,都不可能在這個被圍的局面逃脫,估計到時候無論仁義還是道理。都會在秦王李世民的手里。特別李神通,如果他一旦宣布罷戰,那麼齊王李元吉估計只有拼命,到時元氣大傷,李唐再無人能牽制李世民了。

他扶著重創的常何,在牆頭最遠處的死尸堆中爬了出來。

“太子李建成,親率長林軍密謀攻擊玄武門,先派刺客殺傷常將軍,再驅兵入宮縱火劫掠,奸淫宮女妃嬪,折辱皇上,秦王要主持公道啊……”徐子陵沙啞著嗓子。一吆喝,登時人人聞聲色變。

竟然還有玄武門死剩的人在。如果讓他們活下當面對質,估計丑聞天下臭揚。

如果原來秦王的玄甲虎賁可以威迫讓齊王的禦林軍和太子的長林軍罷斗,先圍死困在宮中的長林軍,再用義理壓住齊王,最後坐收漁翁之利,那麼現在不能再實現了,現在有玄武門鎮守指語太子李建成進,不但縱火劫掠,還奸淫宮女妃嬪,折辱皇上,已經構成了十罪不赦的謀反死罪。

現在的玄甲虎賁,不出動攻擊絕對會無法在義理上站住腳。

而現在的長林軍,除了拼命一搏之外,別無它途,因為就算是投降,也絕對是誅連九族的死罪一條。

“保護常將軍……”李神通和李元吉他們雖然明知這是事實。可是他們說出來,天下人不會信服,可是如果由鎮守的常何將軍說出來,那麼太子李建成弑父奪位的大逆不道之舉,必須人人信服。有韋公公盜走唐皇李淵,失去唐皇李淵作為人質的李建成,勢必成為喪家之犬。

“殺掉他們!”太子李建成怒火沖天,竟然還有兩個死剩種,而且最讓他憤怒的是,常何這個鎮守將軍戰死在尸堆之中,竟然沒有發現。

長林軍人人自危,一聽太子李建成要殺人滅口,個個張弓搭箭。

刹那,在眾目睽睽之下,徐子陵與常何身中數十箭,于萬眾注目之下,轟然倒地……

“聖上已經脫險,龍困密室,傳口旨著齊王,秦王,率軍火速誅滅李建成的長林軍叛逆之眾,火速救駕于危,欽此。”韋公公于長林軍的後面飄飄而來,以手拂箭,一邊用內勁傳遍整個玄武門內外。

“殺……”

“殺……”

玄武門外,轟然而亂了。無論長林軍,還是禦林軍,他們都不須要再顧忌任何的東西,長林軍為了保命而占,而禦林軍為了搶奪勝果而戰。秦王的玄甲虎賁就在身後,他們與自己並非敵人,他們絕對不會作出沖擊自己的舉動,而等自己攻陷玄武門,相信勝果早已經在自己的手里。

尉遲敬德與長孫無忌交換了一下眼色,想不到常何和一個死剩的士兵,又把這個僵持的局面搞亂了。

韋公公在前,他們沒有辦法,只有調整兵力,派出千騎,支持禦林軍向玄武門上的長林軍放箭,雖然百般不情願,可是也只有配合齊王的禦林軍攻擊長林軍。

大戰又起,日後東方,血紅半天,有如玄武城下。

太子李建成開始還懷疑韋公公弄鬼,誰不知派人回去凝碧閣一看,李淵真的不見了……

“這是怎麼回事?”李建成退回城樓之內,抓住王玄應憤怒地質問道:“你竟然連一個用鐵鏈和牛筋綁著的廢人也看不住,你***除了玩女人,還會什麼?你是不是跟尹德妃那個賤人在大干?忘了給本皇看守那個老東西?上百精兵,又有強弩,你就是守不住韋憐香那個老鬼,也可以脅持那個老頭到這里來啊!媽的,你都干什麼?”

“我什麼也沒有干……一直在外面……守著,如果不是剛才……我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我敢說,我連女人的手也沒有摸過,一輩子最認真把守就是這一次了。我連凝碧閣的大門都沒有離開過……”王玄應奇冤無比地辯解道。

“老子的王妃,你都敢玩,你***忍得住不玩女人!”太子李建成大吼道:“一定是你與李世民李元吉相互勾結,放跑了老鬼,一定是!王玄應,把老鬼交出來,饒你不死!”

“不是我……真的……太子,真的不是我!”王玄應冤屈地大哭道:“我什麼也沒干,我不知道……”

“無論讓你做什麼事,我都會倒黴!怎麼到今天,我才明白,你***,真是個災星!”李建成一劍砍在王玄應的身上,卻因為用力過猛,在拔劍時割傷了自己的額頭,更是怒火沖天,一劍刺穿王玄應的身體,抓住王玄應的一個士兵慘叫起來,他讓李建成的寶劍一劍刺中手臂,身體撞摔向後,打翻了火盆,油灑一地,大火迅速熊熊燃起……

李建成在濃煙滾滾的玄武城樓逃出來。一臉火煙,狼狽不堪。

尚明退到他的身邊,微帶驚恐地喊道:“狂風沙可達志不知因為何事跑了,還有影子刺客楊虛彥,也不見了……太子……我們怎麼辦?現在李元吉他們攻勢極猛,數個高手齊迫而來,我們很難抵禦……怎麼辦?”

“可達志和楊虛彥跑了?”李建成愕然,半晌才大吼一聲,道:“我們找老鬼去,他肯定在地道里,如果讓我們找到,李唐的天下仍然是我的!”

“李建成,你這個弑父的逆子!”李神通大袖飄飄,踏空而來。李南天和李元吉,也有另一邊飛射而來。

尚明一看,臉色俱變,顧不得與李建成彙合,各自亡命四散奔逃。長林軍一看太子李建成在逃脫,更是大亂崩潰,個個極力向宮內逃亡而去,亂作一團。李元吉剛剛躍上玄武門,揮手示意禦林軍守住玄武門,以免玄甲虎賁爭奪勝果,忽然看見尉遲敬德手一揮,玄甲虎賁萬箭齊發,無論長林軍與禦林軍,紛紛中箭仆倒。

在些一刻,他已經明白。

其實秦王李世民的玄甲虎賁,從來沒有因為義理而顧忌過一分一毫,他們之所以先前不發出攻擊,是因為那時還不是最好的攻擊時機。現在自己的禦林軍對他們的警惕之心減到最低,而數大高手全部追擊李建成之時,他們馬上就發動了攻擊。

生在帝皇之家,這就是兄弟的結局。

李元吉雖然自大驕傲,但是心中多少還有一丁點父兄的影子,畢竟,那是一脈之血,誰不想剛才還正氣凜然的玄甲虎賁,馬上就作出了攻擊,直教他心中發寒,又想大笑,又想大哭一場。

大勢已去,所做一切,都只成了李世民的嫁衣。

“統統都是假的!”李元吉絞起一陣龍卷風,大吼道:“禦林軍,太原的子弟兵,隨我來!尉遲敬德,今天之恥,李元吉必定十倍還給你!二哥李世民,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哥!統統跟我來,自今日起,世間只有太原王李元吉,再沒有齊王李元吉!走!”

“元吉……”李神通搖搖頭,伸手想勸阻,但是李元吉卻看了他一眼,扭臉率眾向東宮地方向而去,忠心耿耿的李南天尾隨其後。

“玄甲虎賁,隨齊王的腳步,追擊叛逆李建成!”尉遲敬德大喝,玄甲虎賁潮水般湧出,向禦林軍的後部一路追殺過去。只有少量的部隊,才在羅士信史萬寶劉德威天策府三傑帶領之下,追擊太子李建成和長林軍。

玄甲虎賁一開始的主要目標,就不是太子李建成,而是齊王李元吉。

龐玉與長孫無忌,站在尸堆的面前,看著身上插滿箭矢的兩具尸體。

“這不是常何……”龐玉微微皺眉道:“無忌公子,你覺得是徐子陵搞的鬼嗎?剛才的混亂,有點像他的手筆,如果不是他這一嗓子,那麼齊王與太子皆為成為階下囚。韋公公差點就可以奉旨而出,宣布特赦,收降長林與禦林兩軍。若果不是他搞鬼的話,那麼長林軍與禦林軍定然大半歸降……”

“如不是韋公公及時配合改變口旨,看來我們的身份更加尷尬!”長孫無忌點點頭,道:“封大人和韋公公兩個點,是進言皇上退位,讓秦王登基的關鍵。現在兩人已經歸依秦王為主,不論如何,秦王登基,已經成定局。”

“太原,想必秦王已經取得了吧!”龐玉看了看天色,微笑道:“沒有根基的齊王和喪家之犬李建成,根本成不了氣候。我們的敵人,只有一個……”

“洛陽的徐公子。”長孫無忌微咳兩聲道:“咳咳,這,真是一個勁敵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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