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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五百一十章 九字真言

  老僧灰衣素袍,立于徐子陵的身後,瞑目合十,有若枯睡。

他的須眉俱白,臉相莊嚴,威嚴之中又透出祥合之氣,鼻梁比一般人至少長上寸許,清奇獨特。那雙目半開半閉,眼神內斂,金光黯盡,又凝。

“真言和尚?”徐子陵覺得背後隱隱然有座高山聳立一般,心中訝然。以他曆經眾多高手,如果在氣勢上需要仰視的超級高手,只有三人。一個那個修閉口禪後返老還童的了空,一個是沒有回過身卻可以打得自己狼狽不堪的邪王石之軒,一個就是這個真言和尚了。

陰後的實力雖然極強,但氣息並沒有這種修過佛門武功的超級高手那種威嚴,對徐子陵的心神影響卻不會像前三者那般厲害。

到于魔瞳尊者和天君席應,還有那個南海仙翁晃公錯,雖然也是超級高手,但都是亞一級的,相比徐子陵雖強,但強不太多,徐子陵在眾多寶物和詭異的真氣相助之下,放膽拼殺而不懼。徐子陵心神一震,莫非佛門的武功就那般的具備氣勢,那般的威嚴。

那個了空是修禪的,而這個真言和尚是密宗的,他們的氣息威嚴又能隱而不發。

邪王石之邪也曾深入佛門,先後隨兩們聖僧苦修,所以也能以氣勢上壓倒修飛道家《長生訣》自由自在自成天地的徐子陵。徐子陵再想起慈航靜齋的傳人師妃喧,她的功力雖然不及婠婠。但是她的氣勢卻遠在婠婠之上。

盡管原來婠婠的實力遠超于她。

徐子陵想起了師妃喧的‘悲世’、‘苦情’、‘憐生’等大招,氣勢鋪天蓋地,還有那個金色寶蓮和梵音禪唱,看來也是增強氣勢的一種。

師妃喧幾乎就是靠著氣息才能與婠婠勉強打個平手的。

徐子陵忽然陷入一種惘然,莫非佛門達到極致之後,會是那個渾身金光閃閃的超強武者?徐子陵一直以為,那個男子修煉的是《戰神圖錄》。但是以現在地情況看來,假如佛家的武功修行達到極點。恐怕也是無法想像的,也很有那種可能。

“喝!”看到徐子陵神色陷入了惘然,那個老僧背脊猛地挺直,整個立時變得雄偉挺拔,再沒有絲毫龍鍾老態,微微抬頭,不溫不火,慢條斯理,雙手十指在結著玄妙的輪印,隨後大喝一聲。

徐子陵以他一喝之後。整個心神忽然一滯。

覺得自天頂,有一股熱流螺旋著繞著身體而下。直達腳尖,然後消于無形。

徐子陵忽然心中有一絲明悟閃過,模仿著第一個出現在意識里那人類巔峰的武者某一個動作,雙手十指化生不斷,先由並蒂蓮綻放,化成比翼鳥雙飛,又化作畢方離火,離火之中,轉成朱厭的凶殺,于一刹那之後。徐子陵再根據千手觀音的知手妙相和密宗九字真言的指引,以那個人類巔峰男子某一個姿勢,創造出了就像中國神話之中具有天誅威力的‘雷公電母’,創出十指化生的第五式。雷公電母地‘天罰’。

十指絲絲散射,如電。

徐子陵怒目狂睜。口中咆哮而出:“雷!”

一股氣息自徐子陵的口噴出,聲波如有實質般爆開,刹那將整個大殿都搖撼起來,那些佛像羅漢俱震一下,有如活轉過來一般。

“臨!”老僧眼口金光一閃,雙手頓時化作純金之手,十指如羅漢般金光內黯,雙手一撐,高舉于頂。

徐子陵剛才吼出地所有音波及手指激射出如電般的絲真氣,竟然讓他整個定住了。

有一種古怪的錯覺,仿佛在這一刻之內,除了意識之外,任何事物都是靜止。徐子陵覺得就連自己的身體,也似乎掉到一個無窮玄妙的境地,渾身一動也不能動,不過卻覺得舒適無比,身心一陣莫名的歡愉,頗有一種解脫之感。

隱隱然,徐子陵還能在老僧的身後,看到大日如來佛金光閃閃的威嚴之像,也不知是否錯覺。

在徐子陵意識空間的密宗法訣,卻自動與外面聯系了起來。

那個真言一舉手,手如寶蓮,在徐子陵地腦中,卻有千萬個佛像手作這種‘不動根本印’地新解,最後合成不嗔大師金色寶像的揮拳大喝,雖然無聲,但讓徐子陵整個人都轟然一下,于天靈之上,又有一道熱流螺旋而下。

雖然徐子陵學不會密宗的東西,但是卻在這個真言和尚的結印之下,帶動了不嗔大師留給徐子陵記憶中地密宗真法,把徐子陵整個于無上之法貫頂而下。

讓徐子陵整個身心一下子跨過了連他自己也無法相信的意境,明悟了許多一直不明白地真義。

“兵!”老僧一看徐子陵的樣子,又變換出一種手勢,整個人飛升到半空,居中高臨下,雙膝盤坐,雙手作印,刹那似乎有千百種變化,化為一結,最後大吼一聲,如金剛伏魔。

這是‘大金剛輪印’。

在徐子陵的記憶里,立即明悟了這是除魔伏妖的強擊印,甚至有治愈不良狀態之用,與那個‘不動根本印’一動一靜,能驅盡世間所有邪孽。徐子陵腦門再有一道熱流螺旋而下,與剛才的‘不動根本印’的螺旋剛剛相反,又恰好吻合在一起,極其玄妙。

‘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和‘寶瓶印’。

真言和尚每施完一印,就大喝一聲,把那個九字真言喝盡。

而真言在外一結印,不嗔大師留下的記憶便會按照不嗔大師原來的理解,重新打出新印,一邊卻受著

真言和尚他氣機的牽引,一次又一次于徐子陵的頭頂螺旋灌下,直達腳底。每一次之後,徐子陵的智慧便開明一次。達到最後,徐子陵覺得天地與自己相合無比。隱隱,也有一種隨風即可乘風而想的感覺。

徐子陵覺得自己新創的雷神電母的‘天罰’也已經達到完美之境,十指化生,在九字真言九種寶印地洗滌下脫胎換骨,洗髓易經,又提升到了新的境界。

其余四式,也發生了翻天覆地般地變化。

最讓徐子陵感動的是,本來一直對那三個人類巔峰男子的理解非常模糊,但自十道密宗的無上之法貫頂之後,徐子陵忽然對那三人有一絲的明悟。雖然極少。但卻讓徐子陵狂喜,因為。他終于不再是爺望高山感歎無知了,而是向高山邁出了一步。

雖然這一步不定期遠遠不夠,可是,畢竟開始向他們邁出一步了。

徐子陵心中極是感激不嗔大師在他記憶中留下種種,完全是他成就了自己,用他的無上證悟,一下子就把徐子陵自密宗的無知之境一下子推過去,變成精通。

當然,這也需要感激這個真言和尚。

如果不是他氣機的牽引。徐子陵也不知何時才能發掘不嗔大師留給自己的寶藏。雖然不嗔大師留下了一個巨大的寶庫。但為徐子陵打開這一扇大門地,是面前這個老僧,真言和尚。

施展完九字真言,施展無九種大輪手印。真言和尚于空中緩緩飄落于地,寶相莊嚴。聖光祥祥,向徐子陵合掌施禮,神情恭敬之極。

徐子陵微嚇了一跳,奇問道:“大師何故向我施禮?”

“非向施主,乃向不嗔。”真言和尚忽然微微一笑,手結妙指,雙手而印,道:“多少年,老和尚一直不明白,今天,看到不嗔的教誨,真言終于明悟了。也謝謝小施主,若非小施主代不嗔傳真言佛法,真言身陷地獄不複得渡也!”

“我什麼也沒有做啊?”徐子陵一聽,更是奇怪了。

“你做了最好地,因為佛法就在你的身上體現,通過小施主的身體來展示,而不是用小施主你的口來說出來。”真言和尚合十,道:“真言一直修行佛家三密,身、口、意。雖然心中也知三者合一,無分彼此,得真言只重于口,遠不及不嗔。今不嗔留下‘意’,與小施主的‘身’相合,再通過真言的‘口’,來點化真言,教真言一朝明悟矣。”

“那麼就恭喜大師了。”徐子陵也向真言抱拳拱手,道:“佛家涅槃彼岸為最高修為,想不到自不嗔大師之後,真言大師你也得以明悟飛升,真是可喜可賀。”

“不嗔已經涅槃解脫,但是真言卻非如此。”真言和尚微微一笑,道:“真言已經來日無多,不需多日就會離世,此時雖然明悟一些佛法真解,但也太遲。不過幸好小施主及時出現,否則真言無不嗔之點化,必將墮入輪回,再劫不複。真言有願,願日後轉世重修,重歸于我佛門下,現在有佛法明悟,生死再無顧之憂,豈不可喜?”

“大師看樣子並不像要大師應該再活個幾十年也沒有問題吧?”徐子陵疑惑地道:“大師何故出此之言。”

“不嗔送與小施主一顆舍利子,不知是否?”真言忽然問。

“如果大師要,轉贈大師吧!”徐子陵雖然心中有些舍不得,但一想真言是不嗔的師兄,只好掏出來遞過去。

“雖然真言沒有舍利子送給小施主。”真言和尚忽然雙手連結秘印,雙手金光閃華,放射出的金光,讓整個佛殿都亮堂了起來。那些金光閃耀,幾乎連徐子陵的眼睛也封住,欲睜難開。徐子陵感應到,那個真言和尚全身的功力都凝聚起來,化作一點,再緩緩地迫出體外。

在數十年秘修地金色真氣輝映之下,整個佛堂簡直一片金黃,再無它色。

一個巨大地能量場如金色的蓮花台,盤旋于空。

徐子陵在近距離的觸碰之下,直覺得呼吸也無法順暢,一種感到巨大能量擠壓的感覺,讓他有一種像是面臨天魔解體法爆炸地那種錯覺。但是這一種能量卻與天魔解體法的能量相反,完全是祥和地,安甯的,穩定的。

人在其中,有一種極其舒暢的感覺。

金色的蓮台一閃而同,那些金光也在極速消逝,最後全部灌輸入那個小小的舍利之內。

徐子陵懼然,因為他感應到真言和尚竟然把他的一身渾厚的功力,盡然輸入那個小小的舍利之內。那個舍利子,則有如大海一般,輕易就容納了那看起來有如山一般巨大的密宗真氣。

他完全不明白真言為什麼要那樣做,完全不明。

“真言即將離世,轉生重修。”真言和尚一下子衰老下去,變成老態龍鍾,但是眼光中智慧更感。他淡淡地笑道:“就把這個臭皮囊修得的一身功力,盡然送于小施主做為禮物吧!”
第五百一十一章 夾擊邪王

  “大師何必如此?”徐子陵大驚,遲疑道:“既然明悟了.等幾十年之後,轉生重修不是也一們?何必急于一時?”

“呵呵.真言所修之法,完全與真正的佛法相背.再修,豈不逆道而行?”真言大師呵呵笑道:“一副臭皮囊而耳,何必在意?能夠為承載不嗔佛法的載法之體,能為小施主你做點護法之舉,真言很高興.希望小施主日後保重.一直為不慎所傳承的密宗佛法延綿下去。”

“那也不用給我全身功力啊!”徐子陵簡直要讓這個真言和尚的專和護法舉動嚇著了.急道:“我自己就可以保護自己的。對了,你重生了會怎麼樣?變成嬰兒嗎?是不是跟吐蕃密宗那個轉生尋"佛子"一樣.我是不是要到哪里而去找你啊?你重生後是什麼模樣?,

“不必。”真言大師合十道:“佛法于深入真言元神.隨之轉生,自然而再進佛門。至于前世種種,何必再牽桂?故前日重生、小施主會再認得真言,真言也不會再認得小施主,個日一別.塵緣已了,這個世上就現也沒有真言。”

“那這不是我害死了你?”徐子陵一聽,那手帶點微顫、接過真和尚遞過來的舍利子.禁不信夫聲道.

“死是為了更好的生.死又何足惜?小施主修的是.道,.與.修佛,不同……修佛,一世難成.要多次轉生而修。不像你們真正地,修道,之人,延命修行。你們道家之人一般修幾百或者千年.我們轉世十數次而修.雖然表看不一。但其實同殊。何必在意?”真言和尚給給大笑,連笑三聲。心情顯得奇暢無比,再深深與徐子陵合十作別。然後油然而去。

徐子陵簡直要讓這一個真言和尚感動了.他與自己素不相識.但卻贈送自己修揀了數十年的功力。更重要地是.徑過了他氣機的牽引。不嗔大師在他記憶中的密宗真解同時運轉,把九種輪印分別對徐子陵的身體進行灌頂。

本來。徐子陵還打算跟這個真言和尚說說不嗔大師地事.讓他站自己這邊.支撐自己來與慈航靜齋相抗,但是誰不想什麼也沒說.他支持得把自己地全身功力都送拾了自己。

雖然明知自己不能學密宗之功,但是徐子陵心中也一直對九字真言羨慕之極.要知道.九字真言是原來很牛氣的武功,與寇仲地天刀八法相提並論,稱雄天下。徐子陵學不會密宗之法,空有寶藏而不得,但一輕真言和尚一帶動,不慎大師所留的密宗之法就自動運轉.把他灌頂。

密宗之法必須灌頂,否則就是盜法.

徐子陵一直沒有敢私自學習不嗔大師的密宗之法,一直不會那個九大輪印,但是自真言和尚一聲大喝之後,徐子陵對密宗之法,由無知變成了精通,而且領悟的,遠較真言更深,因為不嗔大師完全把所有的無上之法在他的身上體現出來。

雖然是長生訣地真氣,可是徐子陵通過十次螺旋真氣灌頂之後,也可以用這些道家的真氣施放那九種輪印了。困為此時的他、也算半個密宗弟子了.雖然徐子陵沒有學習,但他受到不嗔大師的灌頂卻是事實。既然灌頂,那麼再焦用那些手印,就不算盜法了。

那麼那九大手印的威力,也將得到最大的展現.

最讓徐子陵感到驚喜的是,原來這些手印就是佛語的一種.是那些無上覺者傳授弟子的靈悟真解。通過這一共九種,但變化萬千的手印,徐子陵覺得自己走進了一個全新的言語殿堂,之前看不明白的千手觀音.原來她通過千手的妙相.在向世人傳授著她某種修練的證悟.通那些不同的手印。

而殿中的五百羅漢,也各在說著自己不同的領悟.通過他們身體的姿態和手印.

相比深奧玄妙的九大輪印,這些五百羅漢所持的手印顯得非常簡單.徐子陵一看即明,但是那個千手觀音大菩薩的千手之印,則讓徐子陵似悟非悟,徐子陵欲有心全部讀明.卻又覺得自己的智慧需要再一的開悟才能盡釋。

或許,等他完全明悟九大輪印之後,他就能明白那個千手觀音大薩在展現些什麼真解了.

周圍整個空間,都讓徐子陵以"不動根本印”定住,胸口之中的咆哮由“外獅子印”、“內獅子印”、“外縛印”、“內縛印”、“智拳印”、“日輪印”等六輪旋轉,再于徐子陵的口中威吼以出.化作一個讓魂魄也為之震顫的“雷”字。

而雙手,有絲絲的電般真氣,凝定,形成一個霹雷般凶暴的氣銳,于徐子陵手中的“寶瓶印”內。

若徐子陵以“大金剛輪印”施展而出、相信若非超級高手,會有一記霹雷的攻擊之下灰飛煙滅。

“晤。”哼人在淡淡地輕贊道:“不錯。”

于徐子陵那天地失色的咆哮之中.那淡淡的聲音哨如驚天駭浪之中的輕舟.盡管浪高.但舟更輕.絲毫不更影響.清晰入耳.

徐子陵一聽,心中狂震.

來人遙遙站于一處殿門.

身材修長之極、偉岸如山。

他還是背負著雙手.衣釉飄飄,正看著天上飛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兒賞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兒仕立,他地身形.哨如殿內塑像般甯靜.有種極其溫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氣度在他地身上展現。

他.白衣飄飄。背負雙手。浦棲自若、氣息淡然。

徐子陵永遠不會忘記這一個人。因為他身上有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模仿都無法擁有的獨特氣質。那種既放縱又收斂、既理性又無情、既執著又求異那種極端的氣質,天下間。除了他,再無人會有。在他的身上.所有地氣質都是相對地,可是又偏偏極之合理地融合。形成了他最為獨特的氣質。

除了邪王之外.能讓此時境界和武功又再次大進地徐子陵心頭狂的人。天下之間.恐怕不多。

“有點意思了。”邪王淡淡地道:“可以一戰。但若是能更長些.會讓人更加歡喜。”

“那就來吧!”徐子陵面對邪王.絕對不會退縮.雖然上一次讓揍得很慘.但是經過密宗之法灌頂.又重新進階了.“十指化生”,甚至結合了九大輪印,徐子陵信心也漸漸哨了一些底氣。最重要地是,在這個佛殿的後面,不知何處,還有那個石美人,徐子陵就算不能兌現當日的諾言.也絕對不能退縮,讓她失望。

徐子陵手結“不動根本印”,將渾身的氣息緩撮捉升.卻不大喝,讓整個空間凝滯,他只是持住自己地心志不動.向邪王緩緩步去。

“讓紀喧打個頭陣吧!”天籟般的聲音響起.接著于大殿地一側,師紀喧飄飄而出,手中的色空古劍金光大盛,化作金色之虹。與此時浴在金芒之內聖潔如仙的師紀喧合一而飛,人劍如一,直向邪王飛射而去。剛臨上空.那色空古劍揮斬而下.有如千百道金芒.交積成蓮花.如天女而撒.飄飄向邪王的頭頂。

“悲世。”師紀喧口中梵音禪唱如金剛之錘般響起.配合一擊。

“太慢。”邪王輕哼.大手一舉,一手只化作金色的妙蓮般,淮確無誤地于千百道金芒中點中師紀喧的色空古劍。但同時.他整個人身影竟然一分兩二地襲到徐子陵的面前.穿過十數丈的空間,背向.一手反點向徐子陵的眉心。

徐子陵整個人不退反進.迎向那一指、如矢般、穿過邪王的身全向師紀喧那邊射去.

那個邪王之形讓徐子陵整個人穿過.化作虛影消散.

而真身.則突現于師紀喧的頭頂,手中五指一展.一個小小的真氣印記旋現,印向師紀喧的眉心。師紀喧護體的金色蓮辯氣勁,竟然盡讓那個小小的印記破開,再挾帶著逆向師紀喧反襲。

“苦情。”師紀喧色空古劍一顫,劍氣暴伸三尺,以兩敗俱傷之勢.不守.反斬邪王的腰際。

徐乎陵手持寶瓶氣勁.以大金剛輪印的伏魔威能盡轟而出,不死印能否逆轉.十指化生,中雷公電母的天罰霹黴呢?經過密宗的灌頂之後.徐子陵的武功與境界大進.頗具信心與邪王一戰,目前此仗.就是最好的試金石。

邪王另一只手連點,旋出數個不死印,迎接徐子陵的全力一擊腳尖一弓,點在師紀喧的色空古劍之上,整個人半側,那腿飛踢在徐子陵的胸腹之上。徐子陵在胸腹中腿的同時,寶瓶氣勁垂重轟在邪王的腿上。

“轟”一聲。

徐子陵讓邪王踢得整個人飛摔入牆壁之內,自厚厚的牆壁一邊射出。而邪王,則讓徐子陵反震得激飛半空.讓師紀喧險險躲過了那一記不死印.逃過眉心中印的一擊。邪王的另一只手.極速輪旋,幾記不死印急旋不止.但是遲終無法把徐子陵全力轟出那一記天罰霹黴逆轉.甚至無法消散。

“咦?”邪王微詫.整身形一讓,旋躲開,讓那道威力極其恐怖天罰霹雷破空.直射天際。

“侯希白.你還不出來.你的師仙子都快讓人打死了!”徐子陵以弓辰春的粗嗓子大吼.一身泥土地彈飛起來.射向邪王。極遙遠處.侯希白那溫文儒雅風度身形的身形于黑暗中飄來,踏雪乘風而去,簡直瀟灑到了極點.未近.聲音早傳了過來,道:“師仙子莫急.侯希白來也.”

侯希白剛到,一看徐子陵與師紀喧夾擊的人竟然是邪王,不禁失大叫道:“是…師尊!”

邪王卻玲哼一聲.身形一滑,自徐子陵和師紀喧的夾擊中滑出.刹那已站在侯希白的面前,如山般迫視著他,讓侯希白差點沒有嚇得崩潰。

邪王忽然望向黑暗的某一個方向.口中卻淡淡地道:“虛彥.出來。”

徐子陵忽然覺得背後有一股香風掩來,按著有一只極是溫潤柔軟白手拉著他向後.退進佛殿之內。

“呆子。”拉著徐子陵後退的人輕聲在他的耳邊笑道:“莫忘了現在的身份是弓辰春.你是來搶《不死印卷》的.不是找那人打架的。”
第五百一十二章 你爭我奪

  黑暗中,有個人影極速而來.于山下.連彈幾下.拜倒于邪王的面前。

“既然你們齊集于此,這卷東西還你們罷!”佛殿之內,天籟般的聲音又如林泉叮咯般響起.按著一物自里飛射而出.進過殿門的師紀喧.直向殿外的邪王射去。

“搶。”徐子陵大吼一聲.整個人如矢般,追上那個小卷,大手極速.巳經抓向那個小卷.

師紀喧色空古劍一閃.虛空揮斬向他的手腕.

如果徐子陵強抓,那麼必然中劍.

侯希白一見.想飛身過來相助.但一看邪王不動.只好按下身形。

徐子陵五指玄妙一彈.把那個小卷向侯希白彈去.一邊于師紀喧千百道金芒中躲閃,一邊暴吼道:“侯希白,搶啊。”

楊虛彥抬頭者了一眼.但又不動.複低頭恭恭敬敬地拜于邪王的前面.

侯希白美人扇一點,將那小卷旋轉入手.再恭敬地遞向邪王。徐子陵與師北喧硬拼一記,借勁,飛射而來.大手直抓向侯希白手中的小卷。師紀喧于身後直追,色空古劍直指。可是徐子陵卻仿佛什麼也不顧得了似的,不顧邪王在前.師紀喧在後,伸手強搶侯希白手中的小卷。

“放肆。”邪王微哼,一直背負著的雙手一展,一拳向後,重印徐子陵胸口,等徐子陵單手格擋,早己一腳飛踢在徐子陵的胸腹之間徐子陵口噴血花,整個人一旋,險險躲過師妃喧自後而來的色空古劍.肩膀上血痕頓現.他的手卻堅持抓住那個小卷不肯放手。邪王身形一動.不知何時,己輕站在他的後面.大手高舉,即要斬下。忽然。大殿之內,一縷蕭音響起。

就算傾盡所有的語言,也貓述不出那蕭音所賦予的感覺和想象空的萬一。

婉轉淒迷.

蕭音完全不受任何己知樂曲或陳勝濫調所區限,而是,近乎本能的聯結乎天地間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韻,鬼斧神工地把人領進那種哀迷的音樂世界去。

如旅人,于風雪之中駐足,躲聽天籟.

卻無法踏足于心底那份感知之上。可望不可及,心中只有一種感動.和明悟。

變幻豐富的蕭音,像一朵朵鮮花。也像一片片的雪花,綻放.

神妙地把人心之間的隔閡澈底粉碎。高亢昂揚處,仿如飛在九天之外.隱隱傳來:低詢處.又若沉潛淵海,深不可觸。蕭音像命運般如影如隨,緊纏大家的心神。每個音符都深烙在內心之上,音與音間的銜接有如天成,絕無絲毫瑕疵.

在此蕭音之下.所有言語都變得空泛乏力。

攝人魂魄的樂聲今深藏地情嗉應召而出。教人難以排斥。難以抗禦。

所有人一聽此蕭音,頓時呆立.靜靜胳聽。心中皆湧起綿綿不斷的共鳴,既有對鳴蕭人生起一份憐惜和憫恤。同時也感歎己身的迷惘,和于世間獨行那心底間的孤寂。仿似一只鷹隼。翱翔天際.又偶降于某一失落地荒原內。

在廣壤無邊、神秘玄妙的音樂淨土里,人心在飛。

不知什麼時候.蕭音已止,但眾人還沉浸于自己的心湖之內.久不醒

“…”邪王黯然一歎,自徐子陵手中,把那小卷輕輕抽過來.然後向持劍而立的師姑喧一擲。

師紀喧一驚,揮劍一挑.那個小卷頓時一分為二。

小卷讓劍氣所斷,拋棒于地。

邪王再歎,身形連閃,沒入黑暗.不複再現。整個天地,只有靜的飄雪無聲地于天空間飛降,灑落于眾人的身上,頭臉上。

“侯希白,搶。”徐子陵大吼、整個人如狂龍降世,撲向楊虛彥,而侯希白.則飛身射向另一半小卷。

黑暗之中、一個龐然大物輕如羽毛般撲至,與徐子陵一左一右.夾擊楊虛彥。來人正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胖安隆。

“一起干死他。”徐子陵一見.大喜,重抬轟向楊虛彥,再無保留”

“好。”安隆大吼一作為回應,腳足一點.旋了一個極其玄妙地圓弧.手如血,似蓮,斬向楊虛彥。楊虛彥則尖銳地怪笑一聲,整個人如鬼魁般一閃,莫名其妙就閃過了安隆的絕抬.整個人于天空中折射而下.雙腿直轟徐子陵的頭頂.比腿更快地是,他手中有一根筷子般大小地黑劍。

如同九天之下的黑色閃電,刺向徐子陵的眉心。

徐子陵雙手一夾.將把黑劍夾住.折腰向後一弓.一腿踢.與楊虛彥的雙腿拼個正著。

胖賈安隆殺到.似手狂斬.于半空中,詭異地轉了個彎,斬擊在徐子陵地腿上.那肥腿一轉.一膝似蓮葉般張舒.轟在徐子陵的肋間。徐子陵受此驚變,頓時神色大變,他渾身一顫.忽然抱成一團,讓胖賈安隆整個人撞飛于半空之中。

“胖子.原來你是內鬼……”徐子陵自空中連翻.跌落下地.一句話還沒有罵完,安隆指風又到,如未雨連綿.如蓮實拽盈,顆粒俱堅,激飛。徐子陵暴吼一聲.手中血網頓現,持丟隆地所磷指風罩住,甚至把安隆半邊身子也纏個正著。

“老子讓你做叛徒!”徐子陵口角滲血.手卻如八臂金剛般,瘋狂抽打在安隆身上(兩個字看不清)之上。

“蓮生金身。”安隆悶有一聲.整條手臂由極胖,極速變化成一條肌肉堅實肥脂盡無的金剛之臂.上面隱隱,還有六圈真氣金環,回轟向徐子陵的身軀。另一邊的楊虛彥.則與侯希白交擊一記,彈射到雪地之上.滑過數丈,搶在師紀喧之靠前,把半截小卷收入杯中。

侯希白一手半截小卷,一手美人扇。與師妃喧一起,一路追擊著楊虛彥。

“金身。”妥隆覺得對方的拳勁深入體內.一身肥肉也禁受不起.痛徹心肺,不由又一聲大吼,雙臂刹那轉成金剛之臂,錯拳震擊徐子陵。

他回身揮舞著雙臂.向侯希白與師紀喧那邊撲去。意圖救出楊虛彥。徐子陵的雙腿在安隆的肥背上踏出千百記重擊,一路追擊,但安隆用護體真氣強撐.絲毫不停。

“肥獵。老子宰了你。”徐子陵拳腿爪指盡出.各種天魔秘策的詭異武功盡展,補天腿,魔臂十八擊.心魔似網.陰風爪腿,赤手血掌。帝王神功、魔相的天魔亂毒、子午是……盡數轟在安隆的背上。盡管相隔楊虛彥不過十數丈。但是安隆卻覺得幾乎走過了一萬里那般遠。和謾長。

在徐子陵地“魔月連環”和“幻魔身法”之下。

安隆的"天蓮妙步"雖然精妙,但卻逃脫不能.

如果他停下來反擊,相信絕對就會陷入苦戰之中.到時誰生誰死。結局絕對難以估算。安隆強力忍受著打擊,噴血如泉。他強撐著拼命向前.幾乎每踏出一步.雪地之上,就會留下一大灘鮮血,形成一條目驚心的血路。

不過每踏出一步,安隆身上的肥肉卻減去一分,整個人漸漸變成一個極其強健的男子.極其高大,極其威武。隱隱,還有數圈真氣的金環于身上相間.與雙臂各有的六圈小環相映成蓮。

安隆整個搶入師紀喧的劍網之中,一手強行格擋色空古劍.手臂豈然發出金器交擊之聲。

另一手重震正在兩人合力打擊之下地楊虛彥,將他彈飛下山.提肩強挨侯希白的美人扇。

“天魔降伏。”徐子陵于半空中大吼、雙手結著各種印記,最後重重地轟在安隆的後腦之上、讓安隆五官七竅之內鮮血滲現,口鼻更是鮮血長沫。徐子陵一擊之後.整個彈飛半空.又如巨鷹般盤旋而下.怒道:“老子就不住揍不死你這個金錢龜.再來!”

安隆忽然整個人抱頭、圈身,于地上一倒.借侯希白美人扇疾點與快腿重踢之勁.整個人如球般直滾下山.甚至比楊虛彥還要快.滾下山路,沒入黑暗。

一路上.有血跡斑斑。

徐子陵于空中一折身,雙手連連彈,不知什麼東西呼嘯著,向楊虛彥那詭並又飄忽無定的影子射去。

楊虛彥競然躲避不過.口中禁不住發出一聲尖銳地慘叫.甚至于半空之中直跌下來,摔在山路的石階之上。幸好他反應極速,也就地一滾.學似安隆般旋滾,躲過後面徐乎陵搬起地上一小座石塔的大力擲擊.又化作一條黑色的游蛇,游入黑暗。

徐子陵剛要追趕,背後的師紀喧卻向他揮劍,口中梵音彈唱起來“苦情”

楊虛彥出了一身的吟汗,險死還生.實在太危險了。

如果不是那蕭音讓邪王黯然而走,那麼相信這半截《不死印卷》就不可能到手了。如果不是安隆及時救援.相信在師紀喧和侯希白的夾擊之下,自己安然而退地可能性極小。更加幸運的是.師紀喧不視侯希白那個花間派的弟子為魔門中人,卻視弓辰春這個人為魔門之人,誓要斬除。

難怪弓辰春要帶侯希白來取《不死印卷》,也幸好如此.否則讓個弓辰春追來.多半還要受更重地傷才能脫身.

安隆一看楊虛彥也安然逃脫、微喜.口一張.誰不料只有一道血噴射出來。

整個人由那個金剛般地威武男子,又變成一頭肥豬。

他向楊虛彥伸出手,由楊虛彥拉扯著,借力亡命狂奔。為了得到半截《不死印卷》.幾乎拼盡老命.拼盡了功力,才保住兩人的性命逃出。

安隆再想一想那個弓辰春在自己背後轟出的魔門絕學,層出不窮,難怪他在邪王面前.也敢強搶《不死印卷》.難怪他為人那麼張狂,想到那十數種平常人只能習得一種的絕技.盡在他地身上展現.簡直要嚇得暈死過去。

徐子陵伸指一彈那色空古劍,又輕輕擦拭了嘴角的血絲,舒了一口氣.道:“老子忙死忙話地,又揍打又流血.你們兩個,卻屁事也不干!特別是你.侯小色根,你看看,多瀟灑,不行.老子得揍你一拳.否則心中都不會平衡。”

“希白不是怕做得不像,砸了你的計劃嘛!”侯希白躲過徐子陵恨的一拳,嘻嘻笑道。

“你剛才刺了老子一劍.也讓老子打上一拳。”徐乎陵又對師紀惱道.

“不要說粗秸.他們走遠了。師紀喧含笑道:“快還複你原來身份和面貌.這樣子讓人很不習慣。”
第五百一十三章 有夫之婦

  “剛才真是好險。”侯希白想想,在這大冬天也禁不住擦了一把冷汗,道。

“一點兒也不險。”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我在此之前就跟邪王打過一架了,我怕他什麼?你以為他還真殺得了我?你別扯開話題,你小子老實交待,這麼遲才趕到,先前一整天都到哪里去了?”

“······”侯希白看了一眼師妃暄,忽然說不出話來了。

“侯公子不必為難,妃暄去看看青璿妹妹。”師妃暄清淡一笑,整個人一飄,往殿內去了。

侯希白一看師妃暄走了,馬上走過來,卻不由分說,沖著徐子陵就是一拳,打得他莫名其妙。侯希白不等徐子陵發作,一把揪住徐子陵的胸衣,惡狠狠的道:“那個鬼主意是不是你出的?”

“什麼跟什麼?”徐子陵一聽,更是糊塗地道:“怎麼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些什麼呢?”

“這樣·······”侯希白附在徐子陵耳邊輕說一通,然後又狠揍聽得眉開眼笑的徐子陵一拳,道:“看你奸計得逞的樣子?你還敢說不是你弄的鬼?你這個家伙好卑鄙,想用范采琪把本公子套住,然後自己跑去追秀芳大家是不是?你這個人的壞心眼真不少,本公子真是看錯你了!”

“就算得了范采琪,你還是可以公平競爭嘛!”徐子陵笑嘻嘻地拱手道:“只要范大小姐的醋勁跟我的小妻子一般小就可以了。”

“她一個人地醋意就可以比得起你所有認識的女子。”侯希白頹然道:“甚至還要多。”

“這我就不知道了。”徐子陵雙手一灘,大笑道:“我這個媒人不包生子,也不包醋勁。你得了便宜還賣乖,靠。人家好歹也是川幫‘槍王’的女兒,配你一個小色狼哪里差了?再說,就算你再仰慕尚秀芳,你就能追求到她?屁話,你連那個看門老頭也打不過,你最多也是光瞪眼。”

“那樣心中總也有個希望吧?”侯希白怒道:“好過現在什麼希望也沒有了。”

“人要注重現實。”徐子陵心中大笑,不過表面卻一本正經地教訓道:“眼看一片森林有個屁用?要有一棵屬于自己的大樹才是最真實的!你沒有聽說過十鳥在林,不如一鳥在手嗎?原來是陪范大小姐纏綿。難怪這般遲來,我原諒你了!”

“我卻不原諒你!”侯希白一想,一切都是面前這個家伙搞出來的,如果不是他畫一本春宮畫,就不會讓范采琪看到,沒有讓她看到,就不會去找自己,沒有去找自己。就不會看見這個家伙,就不會聽他的指使脫衣服給自己畫個什麼鬼裸畫,最後畫到床上去,把好事都做了······

侯希白越想越氣,不由揮拳又打。

徐子陵一看,連忙飛身進殿,侯希白在男人的面前可以揮拳打人。可是在女孩子的面前。則永遠都是彬彬有禮風度翩翩的,何況在師妃暄師仙子的面前?徐子陵一看,殿中只有師妃暄一個人,卻不見石青璿。不由一愣。

“青璿妹妹走了。”師妃暄微微一笑,道:“她說出去走走,不一定去什麼地方,讓你不必去幽林小谷去找她了。”

“誰說我要去幽林小谷?”徐子陵奇問道:“我也有事趕著回去,只是來跟她打個招呼罷了!”

“徐公子心里一定很失望吧?”師妃暄忽然微帶調皮地一笑,問道。

“很失望。”侯希白一臉悲傷,慘意如愁云暗淡般道:“美人一去兮不複還,再見之日兮難做想,簫音響起兮人已癡,夢醒始覺兮意瀟湘。”

“他今天怎麼啦?”師妃暄很奇怪這個侯希白怎麼變得多愁善感起來了,問徐子陵道。

“他大概是快跟范大小姐結婚了,有點懷念獨身生活地自由自在吧!聽說婚姻是監牢,又聽說婚姻是墳墓,我們的侯公子有點婚姻恐懼症也有點在所難免!”徐子陵不負責任地隨口胡言,侯希白一聽,差點沒有倒在地上。

“你怎麼沒有?”師妃暄聽慣了徐子陵的怪言論,笑問。

“我感歎的時候早就過去了。”徐子陵呵呵笑道:“一個都快要把牢底坐穿的囚犯還有什麼好感歎的?唯一希望就是增加個獄友,來個難兄難弟,一起坐牢。”

“難怪你這個家伙······”侯希白一聽,恍然大悟。

“在師仙子面前你可不要亂來啊?”徐子陵威嚇道:“小心我跟師仙子她說你三歲朝水缸尿尿卻一不小心掉到缸里差點淹死的糗事。”

“我哪有?”侯希白覺得簡直就是天下第一冤。

“我也不信。”師妃暄微微一笑,搖頭表示不信,看徐子陵還能玩出什麼花樣。

“小樣,我就治不了你?”徐子陵哼了一聲道:“侯公子的生活軼事師仙子不信不要緊,成都城的人們平時可是很無聊的,不知有一百幾十個大嘴巴的大嬸說出來,大家又會不會相信呢?本公子保證,只要花上一百兩銀子就可以讓半個成都城的人都對侯公子津津樂道。”

“怕了你。”侯希白一想,臉馬上就煞白。

雖然石青璿不等徐子陵,可是他早知道石青璿因為邪王的出現,決意離開幽林小谷去躲開邪王,雖然她沒有說去哪里,可是她天下之間,無處可去,想必多半去找東溟夫人,或者在半路哪里等著自己吧!

徐子陵一想起剛才拉著自己那只小手的柔軟溫潤,心中不禁輕跳兩下。

與她相見匆匆,但是卻讓徐子陵也有一份極大的滿足感。

既然心意相印,自然不需要久久相處。

她心中還有很多坎一下子過不去,而且有師妃暄在此。還有邪王于暗,石青璿自然不願自己與徐子陵的關系展現于世人。她一看邪王與徐子陵因為自己相斗不息,更有去意,所以就算不等徐子陵,倒也在徐子陵的意料之內。

徐子陵雖不願她就此離去,但有師妃暄在側,不便追趕,只盼她什麼時候來見自己,或者去東瀛夫人處住上一些日子。

“徐公子現在計劃已成。在巴蜀還有要事嗎?”師妃暄問。

“沒有。”徐子陵反問道:“師仙子是否願意與本公子一道乘船離去呢?那就再好不過了,我們也來一個三峽同游如何?”

“妃暄還有一些要事,就不陪徐公子趕路了。”師妃暄看了一眼侯希白,淡淡的道。

“你要走?”侯希白卻望著徐子陵奇道:“我還以為你要再去打那個安隆一頓,就這樣走了,不像徐公子你的作風啊?你怎麼可能會有這般好相與?”

“老子現在不是弓辰春嗎?”徐子陵大笑道:“既然是弓辰春了,那麼自然就會躲起來苦練那個《不死印卷》的殘本了,收拾安胖子不著急。慢慢來。等到我們將他玩累了,玩殘了,再將他紅燒也不遲!師仙子,你打掃這破爛的佛堂吧,本公子走了。”

“你真的不看這個《不死印卷》了?”侯希白掏出那半截小卷,問。

“誰看誰死。”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本公子才沒有那麼傻,你千萬別那麼傻。要真是練掛了,老子保證送你一個‘天下第一大傻瓜’的墓志銘給你,哈哈哈······”

徐子陵看向師妃暄,卻發現她的眼中有憂傷之色一閃,似乎是不舍。又似是歎息,心中微微一痛。然後卻化作哈哈大笑,揮手作別,大步而出,再飛掠那飛雪飄飄的夜空之中,踏雪而去,長嘯一聲,整個天地為之共鳴,久久不絕。

等走出大石寺,尋找一個黑暗,再化身成為岳山,直向解家的獨尊堡而去。

于黑暗之中,徐子陵爆發了全身的真氣,極速而射,偷學自邪王的幻魔身法盡現,他在跟時間競賽,必須有人不能懷疑的時間,把那個宋玉華偷出來,再趕到碼頭,與鄭淑明的手下乘船離去,如果中間的時間相差太久,必然讓師妃暄和侯希白他們起疑。

新年將近,獨尊堡***通明,大紅燈籠高懸。

到處都是張燈結彩,因為之前與板橋公子的相聚,已成整個獨尊堡的佳話,每晚借名來拜訪者,比起平時更多十數倍。解暉很少在家,他總是不輕易于人前,讓人覺得他這個獨尊堡主更是高高在上。而解家少堡主文龍,則多與最好的朋友們相聚于散花樓,飲宴不歸。

一切大小事務,都交給那個聰明靈活的管家方益民。

巨頭級別的人物,文人雅士,自然會知道如何找到解暉,而後生一輩,風流才子,則與解文龍飲宴,只要商賈之流,借機向解家表示恭敬,順便于年關送上大禮。這一切,方益民應付起來綽綽有余。

家中護衛高手如云,而且在巴蜀之地,誰敢到獨尊堡無禮?

後園,有三間簡樸的竹居。

其中一間,燈光如豆。

燈下有人,那人在燈下獨坐,久久不語,那長睫之下,沾染不少碎珠,如外面殘飛的碎雪而融的冰水。

桌上有畫,為她所所描畫,墨筆早冷,凝墨于硯。

紙上一枝竹枝延綿,上面數葉輕輕,邊有詩一首。

字秀如絹,但未盡,卻止,殘筆寥寥,更添幾分冷寂淒然,更添幾分孤單只影。人伴燈,燈伴人,再無其它,屋內有桌,有床,被薄更似外面掩地之雪,上無鴛鴦雙雙戲水,也無並蒂蓮花開刺繡,淡淡,有竹葉數張,刺繡于被面。

屋內燈如昏,人于燈下,面目朦朧,有淚暗垂,卻無聲。

徐子陵站在窗前,深深感歎。這就是獨尊堡少夫人的住所,相比起下人之房,更是不如。他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斷然不敢相信這會是事實。

天刀之女,有夫之婦,竟然住在此處,受盡苦寒侵襲。

徐子陵曾到真正的少夫人之居,卻發現那里另有一個少夫人,由數十奴婢伺候,舒舒服服。然而這一個以外真正叫做少夫人的宋玉華,卻獨居于此,身邊,甚至連一個伺候的奴仆都沒有。室內除了一個書架,一面桌子,就是一張竹床了。

沒有暖鼎,沒有燃香,沒有熱茶,沒有羽被,沒有貂袍,這里什麼都沒有,沒有另一個少夫人房中地一切。

這里只有苦寒,連那墨硯,也凍得凝水,把墨筆,還有人心,一並凍住。

看到此情此景,別說有宋玉致的苦苦哀求,就是一個陌生人,他也要把這個宋玉華帶走,讓她獲得真正的自由,過一些她自己喜歡的日子。

徐子陵憤怒了,盡管自己有心愛之人,斷然也不能就把這一個結發妻子這樣薄待。那個做丈夫的,于此等冰天雪地,拋下自己的原配妻子,竟然去散花樓飲酒取樂,他這樣,還能算是一個丈夫嗎?
第五百一十四章 北雷九指

  徐子陵推門進去,一指點倒宋玉華。

宋玉華不會絲毫武功,就算徐子陵不是悄然偷襲,她也會應指而倒。徐子陵用那薄薄的被子包裹起這一個身子幾乎凍僵的可憐女子,把她收入光玉簡的意識空間之內去。再抽出井中月,在青磚鋪就的地面以霸刀之訣重重揮砍。

‘欲問天刀,以女為刀,天刀不敗,刀下有人。’

徐子陵挾著狂怒,將整座房子都用刀氣破盡,讓這間屋子在刀下化為烏有,又把地面撕成一片片凌亂的殘碎,讓那十六個字觸目驚心地盡現。

岳山挾持天刀之女來戰天刀,這是最能讓人信服的理由,有女為持,那麼天刀必于心有一絲破綻,那麼正是岳山挑戰天刀的最佳時機。岳山重出江湖,先得不嗔聖僧傳功,練成了換日大法,又把天君席應盡情戲弄和斬殺于散花樓,心事盡了,正是挑戰天刀最佳狀態。

若他不以天刀之女為質,挾戰天刀,便不是岳山了。

徐子陵以岳山的身份,極速怒射出堡,臨出堡門,縱聲狂嘯,刀氣霸烈,威震天地。

再于黑暗處,換回弓辰春的身份,向碼頭急射而去。只要趕得上及時離開,那麼就有一個不在場的證據,縱是日後,也斷然懷疑不到他的身上,除非有人能讓宋玉華的秘密身份公開示人的一天,否則天下間除了極少之人,別的人哪能想到是他所為。

師妃喧雖然不可能瞞得太久,可是她已經對自己有情絲一縷,斷不會去告訴解暉這個岳山是自己所扮。

更重要的是,只要自己不承認,她再懷疑,也奈何不得。

就算明知是自己所為,但是她若是知道了宋玉華的悲苦處境,想必也不太抗拒自己為宋玉致救出姐姐的願望,再說,人不救都救出來了,難道她還會想辦法幫解暉和解文龍強要回去不成?多年,她會替自己掩飾這一件事吧。

碼頭,大雪飄飄,苦寒似鐵。

在掩映的風燈下,江水黑壓壓一片,只聞江水輕輕松松拍打船身和岸堤的聲音。由鄭淑明派來此等候的烏江派幫眾正在喝酒驅寒,一看徐子陵這個疤臉的弓大爺挾風雪而致,個個大喜,連忙請進。

***透外,隱隱于江,船內船外,簡直就像另一個世界。

烏江幫本來不大,但一直與水路交情極好,新近,還秘密地加入了風頭正盛的大江聯。所以,對于鄭淑明的指令,自然是令出即行。他們雖然不知道徐子陵什麼時候會來,但一直在此苦等,看到他們在此等冰天雪地下等候,而且一等就是幾天,徐子陵不由也頗是感動。拍拍那個為首的林朗的肩膀,以示辛苦。

林郎雖然不知道弓辰春與鄭淑明什麼關系,但聾子也聽說過這個弓辰春曾在散花樓大戰過天君席應和尤鳥倦的聯手,而且還與多情公子侯希白是好友。自然極是恭敬。

徐子陵自懷中掏出壺烈酒出來,塞到林郎的手中。

林郎喝了一口,覺得整個人差點沒有著火,寒氣盡去,不由連連向徐子陵道謝,只是喉嚨早讓烈酒所麻,說半天也說不出來。

除烏江幫的輕帆船外,江水上游處還泊有數十艘大小風帆。

此時四處都是烏燈黑火,偌大的碼頭,只有這一船還有人,

林郎一看徐子陵上船,又揮手喝令眾人搬些貨物上船來作為過路的掩飾,于是十幾個漢子脫去衣物,露出赤膊,于這大寒天忙碌起來。

又有人自遠處,引來一些假裝是船客的幫眾,有男有女,甚至還有一些免費想到襄陽的船客,徐子陵看了半天,沒有發現那個雷九指,也沒有發現韓氏夫婦和他們的小孩。料想現在與原來的時間早了接近年,而且恐怕蝴蝶效應已有,早早看見他們恐怕不可能,還是托鄭淑明派人找找他們更快些。

登船處活動頻繁,但沒有要找之人,徐子陵懶得再看,回身入艙。數十名大漢不住把早早放在棚帳下的貨物,送往船上。

負責迎接客人上船的幾名勁裝大漢倒相當客氣有禮,還幫客人把沉重的行李抬上船。

當然,他們之中,大半客人都是烏江幫的幫眾自己人裝的,徐子陵一眼就可看出。

也有幾個商旅打扮的,他們聽說烏江幫順途到襄陽,為大江聯送貨,如果去襄陽的可以免費一程,也不息等兩天。雖然時間有些久,但是對新上任成為襄陽城主的鄭淑明也有一絲感激,只要是順路到襄陽的,水道上,只要是大江聯內地的幫派,商旅一律免費,倒是一個讓人覺得歡喜的民政。

這一來,大家覺得鄭淑明這個女子為襄陽城主,反倒比別的男子要強。

徐子陵自然想盡辦法為鄭淑明造勢,這個方法也是襄陽新政之一,首先打響鄭淑明的名氣,否則她一個女子,想立威成為一個城主,不得人支持那肯定不行。

有些新政,再加上另外的惠民之政,就可以封住天下儒士的紛紜之口。

而且有商旅到襄陽,流通生意,那肯定也是一種收入。

風帆順流東行,只一夜時間,駛經眉山、鍵為、瀘川三郡。徐子陵美美地睡了一覺,雖然此船並非像東溟大船那麼舒暢,但是徐子陵卻睡得挺舒暢,主要是把宋玉華救出來,完成了宋玉致的心願。一早起來,吃過船上烏江派為他准備的早膳,再到船頭迎風卓立,欣賞沿江美景。

這段河道水深流急,怒潮澎湃,兩邊懸崖對峙。險峻峭拔,帆舟隨著滔滔水流,宜有一瀉千里之勢。

徐子陵看得心曠神怡,深感不虛此行。

坐船游江,果然也別有一番風景,只是此時不便放那個百變的赤足精靈出來。不能與她同飛于江上,沿江而下,卻有點美中不足。聽江水喧嘩,又想起石青璿,也許,她正在某處,靜靜地想著自己,身邊,可能擱著那支玉簫。

若不是師妃喧在側,邪王在暗中,那麼與她相會,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只是這個遺憾之美,需要自己日後去補足了。

再見石美人,又會是如何呢?

她還會叫自己呆子嗎?

徐子陵正出神,忽然林朗大步而來,拱手道:“正午時分,我們會經過巴郡,由巴郡到巴東那段水路更是險要,如若順風順水,明天黃昏可抵鄭郡,逗留一晚,那里寺廟眾多,名勝不少,弓爺若有興趣,可到城內走走。”

“不了。”徐子陵微微一笑,又拍拍林朗的肩膀,返艙而去。

因為密宗九大輪印的證悟還沒有完全明悟。徐子陵需要更多的時間,雖然只有九種最具代表的手印,但變化起來,足有千千萬萬,每一種組合俱不相同,又代表著不同意思。徐子陵現在的感覺得,他認識這些手印的意思,甚至明白一個大概,但全部意思卻無法領悟過來。

徐子陵一直在艙中呆著,沉浸于那些手印之變化之中去。

巴郡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

徐子陵自艙里沒日沒夜,他自己絲毫不覺,但林朗卻讓這一個弓辰春的靜凝大感驚訝,幾次怕他出事而來偷偷探看,發現徐子陵一直盤膝于艙中打坐,雙手在緩緩地結印,才知道原來這個弓辰春是一個練功狂人。不過到了巴東郡,林朗忍不住來驚擾徐子陵了。

徐子陵本來帶點惱怒林朗來驚擾自己好不容易才沉靜下來的練功時間,但一看林朗身後的那個人,頓時一陣歡喜。

來人年紀在三十五、六間,個子高瘦,臉龐尖窄,只下頜留有一撮山羊須,看上去那張臉就像馬和羊的混合體。走起路時似力圖把本是弓背哈腰的體形弄得挺胸突肚,一副裝腔作勢的樣子,更活像個四處秦混的江湖騙子,更像一個暴發戶。

因為他身上衣著光鮮,無論用料手工,均是貴價貨。

不過徐子陵一看,看哈哈大笑起來。

此人自然非像他表面的那般浮薄,而是大不簡單的一個家伙。徐子陵找他不知多久,可是一直沒有找著他,想不到他自己送上門來了。

林朗開始對于這個暴發戶般的家伙並不在意,只是船靠巴東補給,讓這人纏上,如果他是來見任何人的話,林朗也不會理會他的。可是他偏偏指名要見弓辰春,他如何敢怠慢?不過越看越覺得這個外表暴發戶一般的家伙不簡單。

這個暴發戶的眼神沉著而機敏,如鷹,總像不斷在找錄別人的弱點似的。露在衣服外的皮膚泛起一種奇異的光澤,顯然是一個長期修煉內家真氣的高手,而不是像外表那般不堪。他的雙手兩手修長整潔,縱使在誇張地動作中,仍予人有力和敏捷的感覺。

最讓林朗後來震驚的是,這個暴發戶的左手缺失尾指,像給人齊指斬掉的模樣。

天下間有很多人缺失尾指,但最有名的人,只有一個人,那便是‘北雷’。

這個暴發戶一般的家伙一見徐子陵,也哈哈大笑起來。毫不客氣地進入在徐子陵的房間,四次觀看,又伸指沾起桌面的輕塵,口中發出嘖嘖的聲音。但卻絲毫不介意桌子上那放了不知多久的冷酒,也不斟酒,自顧倒入口中,然後笑道:“你知道我是誰嗎?怎麼一見我就笑?”

“老子看見一只土狗也會笑半天。”徐子陵拍拍林朗的肩膀,示意他辛苦了,又朝那個缺失一指但仍然神氣兮兮的中年男子笑道:“老子怎麼會不知道你是誰?是魯妙子那個老家伙派你來的吧?”

“你怎麼猜到我的?”那年缺失一指的中年男子奇道:“我來這里等你,應該沒有人知道才對啊?”

“老子聰明,猜的。”徐子陵呵呵笑道:“怎麼樣?雷九指,看你笑得整一個土狗似的,魯妙子答應收你為徒了?”

“難怪魯師說你的腦袋聰明,果然厲害,這樣也猜得到。”雷九指鼓掌大笑道:“佩服。”

“魯妙子那個老頭才不會誇我,他是誇他自己吧?說聰明如我,僅在他一人之下吧?”徐子陵一聽,馬上笑得更盛,道:“喂,雷九指,如果不是我當初幫你說情,你想得到那個倔老頭收你為徒的可能性簡直就等于零,你該如何謝我?簽一份賣身契不過份吧?”

“難怪魯師叫我小心點。”雷九指一聽,差點沒有摔倒,苦笑道:“就算要簽,你也拿點什麼東西出來引誘我一下吧?要是無條件的白簽,那我雷九指的臉還往哪里擱!”

“如此你肯簽。”徐子陵大笑道:“想要什麼盡管出聲,美女名馬神兵利器大官爵位封號什麼的盡管說。”

“那,我說了?”雷九指也不客氣,笑道。
第五百一十五章 第三只眼

  “請把這個斷掉的尾指給我重新弄得長出來吧!”雷九指嘻嘻一笑,伸出那殘指,笑道。

“你要搞清楚,我是聰明,但不是神仙!”徐子陵一聽,差點沒有摔倒,他一拍雷九指的肩膀,大笑不止道:“這樣才是雷九指嘛!要是把十指都弄全了,那就不是雷九指了,換一個願望吧,這個使斷十幾年的手指重生的本事,我可是沒有。”

“聽說你賭術很精?”雷九指忽然轉換了話題,問。

“咦?”徐子陵一聽,奇了,問道:“莫非你還想跟我賭兩手?不服氣是吧?來!我們玩玩!”

“如果賭骰子,你是靠聽辨還是靠感應?”雷九指又問。

“靠看。”徐子陵呵呵笑道:“我有一種不用眼睛也可以‘看’的本事,你用話套來套去,就是想學這個?”

“雷九指賭骰子,靠聽辨,魯師聽辨和感應俱全。”雷九指歎息道:“這直接看的本事實在太方便了,最重要的是,它不怕干擾!高手過招,對方總是想盡一切辦法來干擾你,而且會弄出很多錯覺,就算聽辨再靈再好,也難免出錯。”

“想學?”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教你不是不行,但有先決條件的。”

“是不是要廢了原來的武功重修?”雷九指帶點不舍地問道。

“不必。”徐子陵淡笑道:“三個條件,第一,要受好些苦頭;第二,要閉上眼睛才能看到;第三,看到的顏色跟平時是不一樣的,你會看到一片赤紅,什麼都是紅的,看人能看到肌肉骨頭去。非常別扭,如果不習慣,會有好一段時間都很難受。”

“我就知道得要有條件。”雷九指聽後嚇了一跳,喃喃道:“難怪魯師不學這個直接看的辦法。”

“他是拉不下臉跟我這個小輩學。”徐子陵笑道:“那個倔老頭的感應如目親見,他何必再練這個?只是他的感應不能太久,否則消耗心力罷!你想好沒有?一旦把那眼睛弄過了之後,就沒有辦法改過來了!”

“外表看不看出來?”雷九指帶點緊張地問,他吞了一口口水,努力平穩自己的心跳。

“看不出來。”徐子陵就像一個小狐狸般笑道:“不過閉上眼睛時,應該是赤紅色的。這個算什麼。如果再換一種紫色的,你可以看到自己身體的筋脈骨骼。真氣的運行,血液的流動,看到自己內部一切,那才叫恐怖呢!你要學的那個赤紅之眼是《長生訣》里七種道家術眼里最差的一種,甚至不用修長生訣那能用。只要我把你腦袋里的第三只眼打開就行了。”

“人真的有三只眼睛嗎?”雷九指驚奇地問道。

“廢話,松果體你沒有聽說過嗎?那前半部就跟眼睛是一樣的啊!”徐子陵一說,忽然笑了起來,說:“忘了你不可能知道什麼叫做松果體!唔,人的腦里,有一個小小的東西,就像松果般大小,後半部連著大腦。前半是一只眼睛,跟我們外面的眼睛一樣。”

“不會吧?”雷九指一聽大奇,疑問道:“在里面能有什麼用啊?”

“自然有用。”徐子陵大笑道:“這只眼睛跟外面的眼睛一樣,又不一樣,它可以看到外面眼睛看得到的東西。又可以看到外面一雙眼睛看不到的東西。只是看的方法不一樣,道家佛家講法眼神通的,這就是其中的一個法眼,太深奧的我也不太清楚,但是,這絕對是一個眼睛沒錯。”

“你不是要在我的腦袋上鑽一個孔,讓它看出來吧?”雷九指嚇得冷汗直冒。

“廢話。”徐子陵笑得打跌,道:“在腦袋上鑽一孔,你就死了,還看個屁!是用真氣幫你打開那只眼睛,然後自里面弄一個小小的真氣通道,透出前額,皮肉不損,鮮血不流,但你有了這個真氣通道,就能用那只眼睛看到東西。”

“這麼說,別人看不出我有三只眼睛了?”雷九指微帶激動,問。

“你看見我有三只眼睛了沒有?”徐子陵沒好氣地反問道:“據長生訣更深奧的東西記載,人還可以用別的地方來看,比如用手用腳用身體的穴道。但我的確能和它來看別人看不到的東西,甚至不用閉上眼睛,我就可以看見你易容下的真實面目。”

“既然如此。”雷九指雙手互擊,下定決心一般大吼道:“學了。”

“學了之後別後悔。”徐子陵警告道:“要是不習慣,我可沒辦法改回來!我只要打開的本事,沒有把它關上本事,如果你看到別人的肌肉動來動去,看到別人的骨頭動來動去,感覺到特別惡心別來找我,我也沒有辦法!”

“你是怎麼習慣的?”雷九指小心翼翼地問,想借鑒一下經驗和方法。

“我是可以自由的,想看就看,不想看就不用看的。”徐子陵一不開口,就把雷九指弄倒在地上了,他萬萬想不到徐子陵自己是可以自由關閉自由選擇的。

“那除了我,還有誰學了這個東西?”雷九指很好奇,想知道有多少這樣爛賭鬼學這種本事。

“好幾十人,近百人了。”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不過沒有一個人學這個是為了賭錢的,他們太多學這個,是因為需要修煉武功,或者更好地殺敵。以某一個練功狂人為例,他擁有一種赤紅之眼還不夠,還用了兩種,一種是紫眸,一種是藍睛,同時能看到寒熱真氣和氣血運行的流動,也能看到人身體內部的一切,甚至能看到自己身體的一切。”

“他怎麼受得了?”雷九指懼然道:“看見自己身體內部的一切?啊,想一想也覺得惡心……”

“習慣了就好。”徐子陵大咧咧地道:“再說不閉上眼睛。不注意去看,是看不到的,你怕什麼?我的手下之中,有不少是小兵一個,他們都學了這個赤紅之眼,怎麼你連個小兵蛋也比不上啊?”

“誰說?”雷九指不服氣地哼道,想一想,又問:“這個,是不是還能看穿衣服?看到人都是不穿衣服的吧?那大街上一走,那還不滿大街都是……”

“赤紅之眼沒那種本事。只有透視人體或者什麼物體的本事,看人的外表。就像一個淡淡的外殼,赤紅的一片,一點也不好看。”徐子陵嘻笑道:“倒有一種青眼是看人體外表散發的熱源的,在那種情況下,能看到特別清晰的身體外表,但是這個你要學嗎?老色狼?”

“還是算了吧……”雷九指摸摸鼻子,訕笑道:“我怕看多了鼻子冒血,還是算了……”

“要學我也不教你!”徐子陵哈哈大笑道:“保證你前一兩天會覺得很好玩,但是十天半月下來,你就會覺得特別惡心,天天看見別人光著身子走來走去,特別是一幫男人……咳,你都不知道會有多麼惡心。所以我是絕對不看的,也別想我教你,因為肯定會後悔,別想來煩我!”

“對,人還是穿著衣服好看些。而且這個似乎也不是那麼好玩……”雷九指一想要是學了,天天看見一大幫子男子赤身裸體在面前走來走去……那簡直就是惡寒!

“你不會就這樣來見我吧?”徐子陵伸出手,問道:“那個老家伙沒有讓你帶點禮物來?”

“你是看到的嗎?看到我懷里有東西的?”雷九指一邊自懷中掏出一個小包,一奇問。

“廢話。”徐子陵笑罵道:“誰會天天用這個東西?多無聊!我是猜到的!”

“我現在的心有點猶豫。”雷九指心里忐忑不安地道:“如果學了不常用,還不如買個好東西作擺設,這個東西還不能關上,萬一真的要是後悔了……”

“自己想清楚。”徐子陵怪笑道:“順便再告訴你一個壞消息,以你的功力,比你強的人,你是看不到別人身體里肌肉骨骼的。不過相對而言,也是一個好消息,最少,你會知道誰比你強!”

“既然如此。”雷九指咬牙,下定決心道:“學了。”

九江,水陸俱通,尤以水運最盛。

有茵如閣,與長安的明堂窩齊名。

雖然現在宋家的勢力明里控制這一個九江城,但是因為遠離嶺南宋閥勢力,又邊上有數個大大小小的勢力相夾,宋家在九江一城中,采用的政略是極其寬松,除了稅收治安兩樣,別的幾乎不顧,一般江湖恩怨,俱不相管。

徐子陵本來不想在此地登岸,他更想到襄陽去見鄭淑明,看看襄陽的情況如何。

而且最心急的,自然就是回洛陽。

不但要與貞貞眾女相會,而且還要檢閱飛馬牧場的弟子,讓他們准備出發,遠征歐洲。至于宋玉華,自然是先安排下來,切不能在先到嶺南宋家山城,讓天刀宋缺把宋玉華搶回,重新送回巴蜀。而且嶺南之行一旦結束,與宋缺相談之後,那麼宋師道就可以帶著希望要的水軍誓師出發,先飛馬牧場的弟子到達黑海。

徐子陵雖然比原來更多了一年的時間,但是他還是覺得時間不夠用。

高句麗反擊倭人入侵大戰即將結束,但是黯魔隊力士隊和江淮軍的紅帶執法團一旦回來休息過後,馬上又會重征倭人的土地,到時必須要傾力而行,將它們那些蛆蟲徹底殲滅,而又不能讓天下任何知道。

徐子陵自己也渴望能有一個遠征倭人的機會,但是他的目標太大,一旦起行,數月不見,想必天下人必定起疑,到時可能局勢又會有新的變化。何況,他還得在大後方指揮一切,坐鎮中原,安定人心。徐子陵心中極是矛盾,既然不顧一切,親身上陣殺敵,又不得不為大局著想,留下應對天下群雄的反應。

雷九指在痛苦半天之後,終于也把握到這個‘看’到骰子的本事了。

雖然同樣能看到自己的肌肉骨骼有些惡心,但是那些骰子無論用什麼東西蓋住,藏住,他都可以一眼就看得見,簡直讓他欣喜若狂。

有此本事,他這個‘北雷’就可以穩勝‘南香’,甚至那個‘大仙’胡佛了。

雖然徐子陵不願意特別跑去賭場試驗,但是雷九指卻非要去那個茵如閣賭上一手不可。徐子陵給點面子這個准備日後給自己增加收入,專做‘無本生意’的大臣,于是也松口點頭陪他去玩兩手。
第五百一十六章 整軍待發

  對于賭錢,徐子陵幾乎沒有興趣,因為再牛的人,也斗不過有長生力場和光玉簡一同作弊的他。

雷九指卻不是這樣想,他覺得徐子陵有得天獨厚的本事,不去賭錢,贏光香貴的全部身家,就簡直太仁慈了。不過對于徐子陵這一個‘養豬’計劃倒也有點同意,反正遲些收拾也行,反正香貴身家越厚徐子陵日後收繳起來就越豐盛。

徐子陵遞給那個林郎一封信,推薦他去給鄭淑明做水運的專門接送商旅的官員,讓林朗簡直喜出望外。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這個江湖草莽,也有做官的一天。

徐子陵與雷九指,兩個人大搖大擺,一個像江湖凶徒,一個像大暴發戶,不倫不類地向九江城而去。

碼頭上,繁榮熱鬧,沿岸泊有近千艘大小船舶,舢艫相連,帆旗蔽天,岸上驢車馬車,往來不絕。九江重鎮,誰能控制這高度戰略性的城市,等若扼緊鄱陽湖以西大江水道的咽喉。進軍巴蜀,必須先得此城。

一直以來,九江城外的水道都是蕭銑的梁軍和林土宏的楚軍斗爭的焦點,但因宋家勢大,誰也不敢輕易妄動進城,不想與宋家交惡。

宋家則放縱兩家,除了九江城中的治安之外,外面的大江一任兩派爭斗。蕭銑的楚軍近來大盛,林士宏雖然控制鄱陽和南方水道。但既不能西往。亦不能北上,動彈不得,非常郁悶。

東方則有杜伏威、李子通和沈法興,更令林土宏難作寸進。

北上雖然沒有很明顯地禁示,但傻子也知道那是徐子陵華夏軍地勢力范圍。如果林士宏還沒有徹底傻冒掉的話,相信都不會跟華夏軍交戰。

唯一好下口點的,就是蕭銑的勢力。

林士宏的楚軍有一個陰險如狐地軍師崔紀秀,蕭銑的梁軍也有一個狠毒如蛇的軍師香玉山,兩人真是旗逢敵手,旗鼓相當,所以楚梁兩軍斗得難以難解。兩軍的水軍多次在大江之中交戰。林士宏勝在實力雄厚,而蕭銑則勝在新銳,士氣正勝。

但是就算九江外面打成什麼樣。城里也是平靜的。宋家雖然只有兩三千兵守在這里,但幾乎沒有讓兩派動太多的腦筋。在整個南方,宋閥才是真正的老大,惹毛了他。那等于找死。而且宋閥與華夏軍聯盟,又與江淮軍地杜伏威的關系微妙。更讓人心寒。

江淮軍四次征戰,雖然兵力越戰越少,但威力卻越戰越勁,讓天下群雄側目。

江南軍的沈法興讓他打怕了,就連那個邊樓羅軍地吃人魔王朱桀,也對瘋子似地杜伏威噤若寒蟬。

九江城的城門衛也收錢的,只是多了一條,那就是要登記。自然,收了錢的不用,而且像徐子陵這樣地大凶人,是不必登記的。所謂地登記名冊,只不過是一種形式,只對商旅和小老百姓才有用。徐子陵一眼就瞪退一個兵頭,心中暗歎。

這個九江之城,雖然也有心學洛陽那一套,但幾乎毫無效果。

看到雷九指他一錠銀子過去,就得到了入城的牌子,徐子陵簡直要大笑起來,可是偏偏又笑不出來。這可是宋家的勢力,也是這般,真是教人失望。當然,徐子陵明白,這些東西不可能一步到位,得有一個漫長的改變過程,最少,他們現在都知道登記入城名冊了。

徐子陵與雷九指兩人進城,于大街上,兩人因為樣貌面生,身著華貴,最少讓扒手故意碰了不知下。徐子陵因為弓辰春的刀疤凶臉還好些,雷九指這個暴發戶就慘了,就差沒有人拿刀強搶。

雷九指讓人偷走,又順手牽羊連別人的錢袋一並偷回。

徐子陵卻沒有這等耐性,看見一個滿口黃牙的粗魯家伙也伸出毛刺刺的大手要摸自己的腰帶,雖然明知他是偷錢,可是心中的怒火也禁不住直冒三丈。

他將那個家伙連掩護的同伴一並打倒,然後用兩人的腰帶將兩個倒黴的家伙倒吊到一家大戶的屋簷。還在兩人的脖子用衣服做的布條掛一大塊大頭,讓兩個家伙直翻白眼,那口中白沫湧現,痛苦之極,卻因為捏掉了下巴,呼喊不得。

九江的扒手們才嚇了一跳,知道碰上了硬把子。

因為此舉張揚,徐子陵與雷九指再也無人敢去打主意,但九江城中,那些大大小小的幫派,幾乎都在小半個時辰之內,就知道九江城來了一個大凶人和一個暴發戶。

賭檔跟青樓差不多,白天幾乎很少人賭錢,多半關門休息。

只有最爛賭的人關在內里繼續,普通的人則一般都是到了夜晚,才到賭檔里賭錢的。

上門找碴雖然不用分時間,但如果找不到主,那麼相信也不盡興,雷九指建議先去打個地方美美地飽食一頓,再稍加休息,最後才到茵如閣賭兩手。徐子陵無有不可,反正陪他賭兩手,讓他高興高興,再把收集軍資的重任交給他,好好敲榨一下這個雷九指的能力。

剛過兩個街角,一輛馬車里探出一只潔玉小手,向徐子陵揮了揮。

還不等街上的人看清里面那個女孩子的容顏,那馬車早驅動前行,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笑聲,響徹所有人的心魂。不少人聽得醉了,自己走著走著,撞樹的撞樹,撞牆的撞牆,個個看見對方額上的獨角,禁不住哈哈大笑,一點兒也沒有發覺自己也是別人的笑柄之一。

“這個女娃子地笑聲好有媚惑力。好厲害。”雷九指動容道。

“習慣就好。”徐子陵微微一笑。

道:“她一笑就這樣,我都習慣了。還有比她更厲害地,習慣了就好。”

“你認識她?”雷九指奇道:“怎麼漂亮的女孩子你都認識啊?這簡直沒天理!”

“廢話。”徐子陵笑罵道:“認識她有什麼用?要我說,最好不要認識她,否則。你讓她玩死也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女孩子有很多種,有的就算再漂亮,也是招惹不得的。”

“你一說,我知道她是什麼人了。”雷九指做了個心驚驚的鬼樣,拍拍胸口道:“看來還是人長得安全一點好,像你這樣,難怪會讓她們纏上。你戴這個刀疤丑臉就是躲她們嗎?不過似乎沒有什麼用啊?她老遠就知道是你了……”

“知道又怎麼樣?”徐子陵不在乎地道:“我蚤子多了不身癢。怕她們什麼!”

“死撐!”雷九指哈哈大笑。

還沒有走幾步,後面又有一輛馬車駛過來,一支黃澄澄地銅簫挑開車簾。一把嬌柔溫和的聲音身身後響了起來。輕笑道:“兩位大爺不介意,請上奴家的馬車坐坐吧!”

“本大爺可不想做讓人討厭的礙眼蟲。”雷九指呵呵大笑道:“你請的是這位弓大爺,弓大爺自己上去陪小美人,本大爺就不在這里礙眼招人生厭了。弓大爺。記得晚上要到茵如閣賭兩手,帶上小美人一道去也是無妨!呵呵……”

雷九指一邊笑。一邊自顧揮手遠去。

“這位大爺真是風趣。”車簾後是一個湖綠武士服的女子,她的肩膀站著個翠玉般地精靈小鳥,正用一對眼睛左右看著徐子陵,刹那,疾飛了過來,落在徐子陵的肩膀,歡叫一聲。那個湖綠衣服的女子一見,又歡喜地道:“這回倒是一下子認出來了。”

徐子陵先向趕車地陳老謀點點頭,微笑一下,問道:“那個白文原折服了?”

陳老謀自懷中掏了一個酒囊,先灌一口,才大笑地對徐子陵道:“那是自然,小小一個白文原如何會是我地對手,後來他求著要加入我們華夏軍呢!剛才那個是雷九指?現在他也是魯師的徒弟了?那我是大師兄還是他是大師兄啊?”

“偷東西你是大師兄。”徐子陵一聽,呵呵笑道:“賭錢他是大師兄。”

“我還會做機關!還會造船!”陳老謀一聽,不服氣地道:“年紀也比他大得多,做個大師兄不過份吧!”

“計較這個有意思嗎?”徐子陵大笑道,伸手讓云玉真的小手相握,邁上馬車。

“對你自然沒有,對我們可是意義重大。”陳老謀怪笑,收起酒囊,一邊揚鞭驅車前行,向大街盡頭而去。

云玉真待徐子陵一上馬車,那火熱的唇就印上來。

不過當徐子陵正要迎上去地時候,卻讓她一口輕咬在耳際。云玉直微點迷醉地吐了一口香氣,一邊享受著他大力的圈擁和愛撫,一邊強壓下呻吟,掙紮道:“快把那鬼臉拿下,不准那樣親人家…噢…”

等云玉真顫抖著小手替徐子陵除下人皮面具之際,徐子陵地大手卻伸探進衣內,揉捏在那超豐碩的雪丘之上,讓云玉真差點沒有在他大力的揉捏之下融化掉。那個精靈的翠玉小鳥好奇地看著自己主人,似乎非常的不解,那小腦袋不住轉動,不住地用那雙小眼睛在看……

一番讓人神魂俱融的相吻纏綿之後,目的地到了。

衣物微亂云玉真連忙整衣,雖然不舍,卻也只有整衣下車,先忙正事。

廂房內,云玉真掏出幾張紙條,一一遞給徐子陵。

徐子陵看了,久久不語。

“你不高興嗎?”云玉真輕輕地靠過來,柔聲道:“沈軍師這樣做,雖然沒有跟你商量,但是她與商場主還有很多人多次討論過,覺得還是先出兵探路最好。”

“你們不明白。”徐子陵微微搖頭道:“東西伯利亞實在太冷了,我怕有個萬一,那……”

“血河衛應該沒有任何問題。”云玉真柔聲道:“沈軍師派出其他人,也是千中挑一的精銳,連血河衛加起來,總共也不過千人。他們一人三騎,首先出發,為後軍探出一條正確的路線。一來,可以增強我們華夏軍的軍威;二來,可以讓盟友們在不敢小看我們的實力的同時,又不會因為走錯路線而大跌士氣,而產生嘩變之類的舉動;三來,如果我們在最嚴寒的時候能夠渡過那個什麼東西伯利亞,那對後軍也是一種鼓舞。”

“問題是冬天的東西伯利亞,那種寒冷是不可想象的。”徐子陵點點頭,但又緩聲道:“相信就算有一人三騎,也走不快。那里的積雪深過重膝,甚至天地一片白茫茫,沒有東南西北之分,非常的可怕。”

“魯前輩把你的那什麼雪橇做出來了。”云玉真卻微微一笑道:“血河衛他們能夠熟練使用,行動在積雪之中非常的快。”

“真的?”徐子陵驚喜得眼前一亮,急問道:“那麼保暖的皮睡袋呢?還有,毛皮大衣,沒有這些東西要強渡東西伯利亞,那是不會讓人放心的。”

“你放心吧!”云玉真甜笑道:“還有肉干,魚干,菜干,食鹽,豆油,烈酒,辣米椒,火姜頭,木炭,皮衣皮袍皮鞋皮帽等物一應俱全。另外還有各種軍用物品,只要你這個公子一點頭,那麼血河衛他們就可以馬上出發。”
第五百一十七章 悔不當初

  “吐谷渾那邊的的人知不知道?”徐子陵點點頭,又問。

“現在他們自然是不知道的。”云玉真輕笑道:“不過這有什麼重要呢?命令血河衛出發的是沈軍師,又不是你,你什麼也不知道,呵呵!聽說他們也准備一人雙騎,輪流代步。他們不但齊集五千精銳,而且王子伏騫也准備親征,如果我們做點什麼壓他一頭,估計到時候他們就神氣起來了。”

“吐谷渾你也有探子?”徐子陵一聽失笑道:“是混在那些幫他們建城的工人去的吧?不過他們人再多也不濟,到了歐洲他們就得聽我們的,而且到時有師道兄為帥,不怕他們胡來。”

“但是陸上去是秦叔寶將軍為帥。”云玉真甜甜一笑,道:“如果駱方他不帶血河衛在前探路,標明路段和進程,萬一他們走到無法忍受了,嘩變起來,那不是大計落空?沈軍師最擔心這點,所以,我們後軍與他們同時上路,但前軍卻早一步,讓他們不敢輕易看破我們的舉動,不敢輕易謀逆。”

“嘩變和謀逆應該不會的。”徐子陵想了一下道:“估計到半途的逃兵倒有可能會有。”

“沈軍師想了一個計劃。”云玉真在徐子陵的耳邊輕輕一說,讓徐子陵又是眼前一亮,連連點頭稱妙。

“此計甚妙。”徐子陵點頭贊許道:“那麼現在東西突厥的反應如何?李唐那邊的反應又是如何?他們不可能無動于衷的才對。”

“現在反應不明。”云玉真嬌笑道:“但是在沈軍師的計策之下,他們會損失大批人馬在這個苦寒的東西伯利亞。呵呵!沒有我們這此完善的裝備,相信他們絕無幸存之理。就連魯前輩也對此計大贊,覺得此舉乃不戰而屈人之兵,境界非凡。”

“怎麼沒有黯魔他們地消息?”徐子陵點點頭,又問:“他們不是快回來了嗎?”

“黯魔他們快回來了。”云玉真整個偎在徐子陵的懷里,乖巧如貓,吐氣如蘭地道:“你是想念傅氏姐妹了吧?她們也會回來的。據說,那個天資極高古靈精怪地小師妹也會來,到時你不但可以左擁右抱。還可以看著漂亮的小姨了……”

“她應該還沒有長大吧?”徐子陵失笑道:“不說她也罷。陰癸近來有什麼動靜?”

“遲些你就知道了。”云玉真玉手輕纏,一邊輕吻著徐子陵的垂,一邊吐氣如蘭道:“她們可能又想跟你談什麼條件吧!你自個應付得了。人家幫你探到這麼多東西,又特別跑來找你,你不賞點一點點東西給人家嗎?”

“既然如此。”徐子陵大笑道:“本公子重重有賞。”

“那個…噢…鄭淑明,那個小寡婦……”云玉真衣服散開,雪峰高聳。嶺上紅梅綻放,傲霜賽雪。正在徐子陵失手之下搖拽,散發著暗香。云玉真噴著熱氣,帶點迷醉地問道:“那個小寡婦…她…她…跟…你那個了沒有……”

“你不是想壓她一頭嗎?”徐子陵自美人的香唇一點,微笑道:“就給你一個搶先的機會。”

“真的?”云玉真眼中媚光大盛,隨即又熱淚湧出。但香唇卻緊緊吻住不放,雙手用力的抱住,生怕自己一松手,心中的冤家就會像夢中飛掉一般。她與徐子陵熱吻,忘乎天地,小手急急地解著自己地衣物,她想最快的速度,讓他擁有自己。

她想讓他擁在懷中。無分彼此,像她近千個日日夜夜所期盼地那樣。

要與他在一起,相擁。肌膚相親,愛意纏綿。無分彼此。

她的身體激動得亂顫,感覺某些地方因為突然而來的歡喜襲擊,而顯得潮潤,來不及害羞,就早已經泛濫成災,讓她感到自己心魂也在顫抖。又一次,她又一次將在他的面前赤裸而袒,但是這一次,卻不會再有他的冷淡和鄙視。

而是火熱地愛撫與親吻。

兩年多接近三年的改過自新,她現在沒有再有以前那種自卑,反倒,她覺得自己真正地成熟了。

自己完全成為了一個成熟的女人,完全可以將他包容,可以讓他感應到自己慰藉,可以讓他感受到自己的溫柔。

恨不相逢未嫁時。

云玉真雖然不知道後世還有這麼一句詩,但是,她去對自己以前的放縱和任性深深地後悔。假如自己不是這樣,想必,與他無不會走得如此艱難如此辛苦吧?看著那些讓他寵得就像掌中明珠一般的女孩子,因為她們的貞節,她們的純淨,自己只要羨慕,和後悔。

悔不當初。

如果自己還是一個處子,而不是一個昔日地淫婦,相信也可以躺在他的懷里撒嬌,享受他的疼愛,甚至可以光明正大地走到前面,站在他地身邊,成為他的未婚妻之一。

可是,這一切,在現在,只能化作羨慕地眼光,和期求。

她必須得小心翼翼,在別人的眼中,她甚至還做為一個小妾的資格都沒有,她不嫁,卻已失貞節。雖然他原諒了自己,但是她還是過他那些未婚妻們的一關,如果她想長期留在他的身邊,那麼就得付出千百倍的努力,以證明自己真的已經改過自新了。

她與他,雖然走近;她與他,雖然相擁;她與他,雖然相親;但是,一切還只是剛剛開始。

她還有更長漫長改過自新的路要走,直到所有的人都接受她為止。

當他進入她的身體,當她溫柔地包容著他的火熱之時,當她完全感受到他與自己一體,完全無分彼此之時。云玉真號陶大哭,既為自己的得到,也為自己的失去。

自己得到了近千個日夜苦思的東西。

可是自己也早在此之前,推動了最珍貴的東西……她的心中,多麼渴望自己能把最珍貴地東西奉給這個最愛的人。可是,她再不可能為他奉上了。失去的東西,不可能因為悔恨而能追回。云玉真緊摟住懷中心愛地男子。哭得天崩天裂……

悔,悔不當初。

黑夜,隨著落日西沉,隨著北風呼嘯,漸漸降臨。

天空,又有大雪飄舞,似鵝毛般輕輕。紛紛而下。

茵如閣座落九江最繁榮的商業區,與徐子陵當日擊殺任少名的春在樓只隔七、八間樓房。規模宏大。主建築組群是處於中軸線的五座木構建築,以走廊貫通,廊道兩邊是水池石山,花草盆栽,另外尚有十多座較小型的房舍院宅。眾星拱月般襯托起中心處的五座主堂,周遭以高牆圍繞。

雖然寒意侵人,但是卻人氣極盛,比起邊間那所春在樓絲毫不讓半分。

此時全閣亮如白畫,面向主街的外牆掛滿彩燈,入口處車馬大排長龍,緩緩進入。附近地街道,擠滿擺賣熱食的小販。他們跺著腳,捂著手,大聲叫賣著。也有些盈實之家地人。來看熱鬧,正在門口吃熱食。因為同樣是食物,在里間與外面卻有天地之別。

就算囊中豐足之人,也會對里面那些食物的天價感到心疼。

不是否徐子陵好運,這個茵如閣正在這幾天大搞‘冬雪賞’。

當然,雖然‘冬雪賞’這個名字很雅,但是卻與花草之類什麼關系都沒有,只是賭場的人希望銀子就像雪花一般飛進他們的口袋,所以才叫‘冬雪賞’。每年到這些時候,就會有人到門灑些銅錢,讓大家哄搶,再大喊‘日進斗金,夜進斗銀’之類的吉瑞說話。

又分些包子之類給一些小孩子吃,讓這些據說是最靈地童子之口來喊吉瑞。

在這幾天,實在是整個冬天最大的盛舉,一般都會邀請四方豪客來此大賭。

徐子陵來到的時候,看見門前一大片都是豪華馬車,相信九江有頭有臉的人全來了,真是冠蓋去集,盛況空前。也有一些雖然爛賭鬼,雖然極其羨慕,卻因沒有銀兩激將賭場盛舉的入場費,幫不得其門而入,這些爛賭鬼又不舍得離去,只要外面苦等,看看有沒有熟人帶進去,或者賭場找人幫零工。

一看徐子陵的衣物,又看徐子陵那張弓辰春的大凶臉,看門的護院覺得這個人多半不是豪客,于是出聲攔阻,探問。

徐子陵本來就是搞亂地,哪里跟他們客氣,先拳打腳踢,狠揍一輪。

再掏出銀子,砸在那個為首的護院額上,把那人額頭上砸出一只獨角。

結果聞聲而來的眾人誰也不阻這個脾氣火爆,開口老子閉口問候別人祖宗十八代地大凶人。一個快嘴的家伙跟一個管事彙報,剛說了半句,就讓徐子陵打落了三顆牙齒,更是嚇得眾人懼然。徐子陵掏出金錠,扔在地上,不但命打掉牙地那個家伙撿起來,還讓外面那些爛賭鬼一同進場,算是幫他們出入場費。

這一下,簡直不得了。

那些爛賭鬼簡直拍爛手掌,如果不是徐子陵脾氣特火爆,他們甚至想把徐子陵抬進去。

雷九指聞訊趕出來,看見搞那麼大動靜,不禁苦笑。

這麼大動靜,對方不注目都不行了。不過徐子陵覺得既然是來鬧事的,又因為這間茵如閣是那個香貴的私產,哪里還跟他們客氣,有多大動靜就搞大動靜。

賭場里的人一看徐子陵的身手了得,又長得一臉凶相,沒人敢上前阻這個財神爺進場,反正只要是來賭錢的,看的是金子銀子,哪有把財路往外推的道理。再說,碰到徐子陵這樣就隨手就扔金擲銀的主兒,這樣有錢的‘水魚’,豈能讓他隨便溜了?賭場中人的態度馬上來個大轉變,恭敬地歡迎徐子陵進場。

不過因為徐子陵的身手,那個看起來是主事之人馬上小吩咐幾個人,讓他們去請救兵,以防萬一。

表面上,卻去勸開看熱鬧的眾人,又派出女婢,恭順地來請徐子陵進入大廳。

後面擠著的爛賭鬼們,一起歡聲震天,一湧而進,那些讓徐子陵揍得鼻腫臉青渾身無力的護院們也無法阻止。反正徐子陵用金子給過入場費了,再強行阻止,恐怕還得挨一頓打。

一個讀書人模樣的清秀男子自那幫一湧而進的爛賭鬼人群中,用力擠出,壯起膽子,小聲問道:“請問大爺你,啊,是不是弓大爺?”
第五百一十八章 胡女小仙

  “唔?”徐子陵奇道:“你是誰?是誰要你來找老子的?”.

“是,是鄭城主。”那個清秀文弱的書生一聽徐子陵的反問,驚喜地道:“本來她讓小人來這里找云幫主的,讓她來帶小人來見你的,可是小人沒有看到她,卻不想看到了弓大爺你……啊,小人複姓公良,名寄。”

“行了。”徐子陵一聽,點頭道:“是不是收欠帳?交給老子吧!你現在先‘客再來’那里等著,有一個老頭子在哪里,叫陳老謀,你叫他陳公吧!去吧,別在這里妨事……”

“如此真是多謝弓大爺您……”那個公良寄一聽,差點沒有要給徐子陵跪下。

徐子陵卻瞪他一眼,讓他猛記起徐子陵的吩咐,歡天喜地的往門口處擠出了。

雷九指于不遠處朝徐子陵擠擠眼,卻不過來打招呼。

徐子陵自然明白,他准備跟自已搭成一唱一和的暗地拍檔,讓這間賭場的主人查海輸掉褲子,所以哈哈一笑,自已進大廳去了。

茵如閣無愧是長江流域最負盛名的賭場,陳設華麗講究,氣勢非凡,以走廊相連,一進接一進的連續四間大廳,擺設諸種賭具,人人聚集,好不熱鬧,邊上尚設有貴賓間,供身份特珠的人享用。此刻每座大堂各聚集三、四百名賭客,但卻絲毫不覺擠迫氣悶。

通明的***下,絕大部分均為男賓,女賓雖占少數,但都長得異常漂亮,似是來自隔壁的春在樓紅阿姑們,有些賭得袒胸露臂,竟然比男人更狠,更放。

雖然此時天寒地凍,但廳里有炭爐供暖,直如微寒之春。尤添春意的是,在賭廳內穿梭往來的女侍,無不是綺年玉貌的美女,且衣著大膽,酥胸半露,玉臂紛呈,性感迷人。她們嬌笑連連,游走于眾賓客之中,有人大膽吃一下豆腐,摸一下香臀玉臂,也嗔笑而過。

徐子陵不喜一幫亂哄,點了一名看上去最聰明靈活的賭徒相隨解說,隨即用一些碎銀打發驅散眾人。

來到二進大廳,有近百人圍賭的番攤檔,主持的是個充滿風塵氣味地半老徐娘。手法純熟。

那個自我介紹叫做張老實的家伙自收了徐子陵的一錠碎銀,說話滔滔不錯。有如長江之水。

一看徐子陵的目光所向,指著那番攤就解說起來。

“番攤又名攤錢或掩錢,玩法是由賭場方面的人作在家,賭時在家抓起一把以短小竹籌做的‘攤子’,用碗盅迅速蓋上,使人難知數目,待人下注,然後開攤定輸贏。算法是把攤子四個一數扒走,余數成一、二、三、四的四門。押一門是一賠三,叫“番”,押二門中一門是一賠一,叫‘角’。”

那個裝張老實滔滔不絕地介紹道。

兩人來到時,這番攤正連開三次二攤,賭氣沸騰,暄鬧震天。

很多平時該是道貌岸然者,此時都變得咬牙切齒,握拳揮掌,狂喝自已買的攤門,好像叫得愈響,愈能影響攤子地數目。

“大爺不知可否聽過。”那個張老實小聲地沖著徐子陵低笑道:“這個攤娘名列九江賭林四傑之一,是賭場查海老板的得力助手,弓爺”你要跟她賭一把麼?據說誰能贏得她,還可以跟她在貴賓房……”

“丑八怪。”徐子陵粗聲粗氣地道:“老子不喜歡。”

張老實讓徐子陵的超高審美觀嚇了一跳,他本來以為徐子陵這個刀疤大凶人會喜歡成熟一些的女人,誰不想差點撞板,連忙引徐子陵朝第三進大廳走去。此廳以賭骰寶為主,人數遠比前兩廳多,每張賭桌均被圍得插針難下,氣氛熾烈。

那個張老實剛想開口,不過徐子陵淡淡一掃,不見有什麼出色之人,于是哼道:“這里太吵。”

“里間還四廳,那里比這里更多肥羊。”張老實笑道:“小人平時很少能進去,今兒也是沾了大爺您的光才進去的。”一邊說,一邊引徐子陵往四進廳走去。四廳這里以牌戲為主,甚麼橙蒲、雙陸、葉子戲、骨牌、天九、牌九、馬吊等應有盡有。

徐子陵有後世經臉,雖然不曾在賭場打滾,但也明白為何賭博屢禁不絕,因為在賭場那令人沉溺的天地理,其能提供的行險僥幸的刺激,確非在一般情況下能得到的。後世最出聞的澳門和外國的拉斯維加斯,更是幾乎純以賭興旺發達的。

張老實左右猛看,忽然驚喜地指著一桌,道:“大爺,大爺,你看!”

徐子陵循他的手指看去,只見一張特別熱鬧地牌九桌,座位上有一位年輕女子在下注。

此女年紀不大,卻長得玲瓏浮凸,身段惹人非常。那小臉眉如彎月,眼似秋水,容貌皮膚均美得異乎尋常,如玉如脂,雖然年紀不大,但也足可與沉魚落雁那級數的美女相媲,毫不遜色。她不但容顏如玉,更因為在那賭桌半倚半靠,更顯得她玲瓏飽滿的身段極具優美曲線,讓人暇想。

她旁觀的人圍者如堵,尚不住增多,實是必然之事。

“你認識她嗎?”徐子陵懷疑道。

“自然認識。”張老實低聲道:“這是胡小仙,長安明堂窩的‘大仙’胡佛的獨生女兒,她是受邀來春加‘辦雪賞’的,這是已經是第二年代表其父來胡佛來春加‘冬雪賞’大會了。雖然小人只見過她幾面,但是絕對不會認錯。所以,小人自然是認識她的,只是她不認識小人罷了……”

徐子陵對胡佛沒有太多地想法,但是對這個狐仙派的掌門大仙的女兒,就是面前這個胡小仙倒也有一絲絲興趣。胡佛在關中長安開了全國最著名地賭場明堂窩,天下無人不知。徐子陵沒有到過長安,之前也沒有看過這個胡小仙,只是耳聞。

當然,徐子陵因為有後世的記憶,對胡佛和胡小仙地情況那也是了如指掌,只是不認識人罷。

張老實小心翼翼地問道:“大爺要不要和她賭幾手玩玩?以大爺的威風,說不定能……”

“你跟著,但那嘴巴給老子閉上。”徐子陵簡直沒有讓這個張老實煩死”這個人不應該叫‘裝老實’,應該叫做‘多嘴婆’。徐子陵大步而去,張老實乘機狐假虎威地把擋在徐子陵面前地圍觀者推開,徐子陵一見眾人轉目過來。哼道:“老子來賭兩手,不賭錢的滾一邊去。”

一個孔武有力的江湖漢子一聽,頓時怒氣沖天,也許是之前輸急眼了,無處發泄,這一下正好讓他的脾氣爆發。持著自已有點武功,伸手便來把徐子陵的衣領,吼道:“嚷什麼嚷,老子都煩死……”

徐子陵手一動,把他整個舉起來,重重地砸在地上,再一腳將他踢飛到人群中去,眾人一陣騷動,但皆敢怒不敢言。徐子陵再探手將那個嚇得臉皮發白想開口叫人的莊家拎小雞般揪出來,拋給後來趕來卻不敢動手勸阻的護場們,喝道:“這個莊,等老子來坐,廢物一個,還學人坐什麼莊?”

“哎呀!”那個胡小仙絲毫也不畏懼,只是笑嘻嘻地沖著徐子陵道:“你這搞亂,就真的救了他一命呢!”

“小妞,你不怕老子?”徐子陵裝成粗俗之人,大咧咧地道:“老子今天一進門就聽到狗吠,心情實在不是很好,你最好小心一點。”

“奴家怕什麼?”胡小仙烏溜溜地大眼睛一眨一眨的,嬌笑道:“大爺你又不會拿奴家出氣!”

“這個難說。”徐子陵哈哈大笑道:“老子打人是不分男女的。”

“奴家賭錢也是不分男女的。”胡小仙用美目上下看了徐子陵一眼,笑眯眯地道:“按照賭場規定,大爺你是不能戴著皮手套來持牌的,還請脫了再洗牌吧!”

“按照老子的規定。”徐子陵牛氣地道:“老子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別說洗牌,就是摸女人小屁屁,老子想戴著手套也行,只要老子喜歡,你這小妞管得著嗎?”徐子陵的粗俗之言,惹得周圍眾人一陣哄笑,誰不料胡小仙卻絲毫也不怕,反倒用黑白分明地大眼睛忽閃了兩下,似乎是仔細觀察面前此人。

“大爺如此威風,自然是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胡小仙微微一笑道:“卻是不知,如此威風的大爺,會有誰敢跟您對賭呢?”

“多得是。”徐子陵一拍賭桌,哈哈笑道:“老子別說戴著手套,就是把頭蒙上,也有人想跟老子賭。因為老子有金子,大家雖然不喜歡老子的樣子,可是難保沒有人不喜歡老子的金子。”徐子陵自懷中掏了幾大錠金子,就像扔石頭般扔在賭桌上,沖著胡小仙怪笑而問道:“小妞,你不喜歡老子……的金子?”

眾人一見,大嘩。

誰也想不到徐子陵這個粗人的身上,竟然有如此之多的金子,竟然有如此地財力。

頓時,許多貪婪的目光射了過來,如狼。

徐子陵卻絲毫也不在乎,一只腿搬上來,大咧咧架在賭桌上,順手接過張老實搶過一名女侍手中遞來的酒杯,小喝了一口,然後把杯子隨手一拋,轉頭沖著那個受驚的女侍道:“去告訴你們的老板,如果他再拿這些兌水的劣酒來毒害老子的身體,老子就拆了他這間……這間破賭檔叫什麼?茵如閣?怎麼這個名字就像個小娘們似的……傻楞著干什麼?老子是貴客,給你們送錢來了,拿你們老板的珍藏出來招呼!別傻楞地站在這里惹老子發火!”

“大爺真是好威風!”胡小仙輕輕地鼓掌道。

“你這個小妞竟然真的不怕老子。”徐子陵大奇道:“你吃了豹子膽?”

“奴家又不曾拿過兌水的劣酒來惹大爺你生氣,怎會怕你?”胡小仙微微一笑,道:“奴家若是怕你,那麼還有誰來和大爺你賭錢呢?”

“還有我。”一把銀鈴般地聲音于人群之外響起,接著香風一動,一個臉上蒙著白紗的女孩子不知何時滑了進來,抱著徐子陵地手臂,半個人幾乎沒有偎入懷中,清鈴般嬌笑道:“弓大爺好威風啊!讓人家也來陪弓大爺賭兩手吧?”,是不是弓大爺?”
第五百一十九章 偷與被偷

  徐子陵一見,如遇美人蛇,手臂一抖,把此女甩開,同時大聲喝道:“你這個小屁女子離老子遠一點!”

那個女卻在空中輕輕一旋,整個人又魂魄不散地纏了上來,銀鈴般的笑聲響徹眾人之耳,直讓眾人心神一陣陣迷醉,魂飛天外而不能自已。

本來以胡小仙之姿,巳徑是世上罕見,但此女似乎更勝一籌。

雖然她臉帶輕紗,看不清面目,但只憑一雙清澈透亮如晶如玉般的大眼睛,再加上那銀鈴般的笑聲,就可以使眾人迷醉得不能自已了。徐子陵自然知道這是因為這個小妖精一笑就帶有迷音惑心術的關系,不必真面目示人,已能把人迷倒。

“人家好久不見你,心里極是思念。”那個臉帶白紗的女子雖然口中說得悲切,但是那清秀的眉目間卻帶有笑意,頗似情人間的笑嗔,道:“你這個狠心的冤家卻對人家如此冷淡……”

“你思念個屁!”徐子陵哼道:“你巴不得老子早點狂掉,好去謀老子的身家。”

“人家如何舍得你這麼快死了呢?何況,就算你真的死了,人家也謀不動你的身家。”那個白紗蒙面的女子笑嘻嘻纏上了徐子陵的手臂,道:“所以,你這個冤家還是活著的好,最少,人家或許還有一點兒機會!”

“你有個屁機會。”徐子陵手一抖,彈開她的糾纏,大惱道:“想跟老子該什麼條件,就遠一點,老子沒聾,聽得見。”

“條件遲些也可以談。”那個臉有蒙有白紗的女子笑聲得如鈴,道:“現在可是弓大爺的賭錢時間,請吧!”

“這位姐姐也要一起嗎?”胡小仙目不轉睛地看了好一會兒那個臉帶白紗地女子,才微笑道:“看來天下間大膽地女子不少呢!不但小仙不怕這位弓大爺,這位姐姐也不怕他,而且,好像這位很威風的弓大爺反倒很怕姐姐你……”

“老子才不怕她。”徐子陵不服氣地哼道。

“是。”那個臉蒙白紗的女子嬌笑道:“是人家怕弓大爺呢!”

“之前的賭注是十兩銀子一把。”胡小仙看了徐子陵一眼,輕笑道:““想必這位財大氣粗天不怕地不怕的弓大爺是要加注了。”

“小妹妹。”臉上蒙有白紗地女子忽然用眼波橫了一眼胡小仙,嘻笑道:“莫要跟這個壞人賭,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把整個人都賠進去的。你可以不怕他,但千萬別跟他賭,就算跟他賭,也別千萬別跟他賭錢。”

“那姐姐怎麼不怕把整個人賠進去啊?”胡小仙奇問。

“姐姐不怕,是因為就算賠了他也不要。”那個臉蒙白紗的女子清笑起來,如鈴。道:“而且姐姐不怕賠,最多輸了就賴帳,你沒有看到他很怕看見姐姐嗎?就是因為知道,無論輸贏,對他都是沒有好處的。”

“只許姐姐輸了賴帳,就不許小仙輸了也賴帳嗎?”胡小仙忽然烏黑的幢人一動.長睫一眨,道:“雖然弓大爺凶巴巴地,對女孩子卻很是溫柔呢!”

“誰也不許賴帳!”徐子陵一拍桌子,冷笑道:“誰輸了敢賴帳,老子就脫她的褲子打小屁屁,嘿嘿,邊上的春在樓你們看見沒有?你們不賭就罷,賭輸了要是敢賴帳,老子就把你們賣到那里當紅牌!”

“賭了。”臉蒙白紗的女子一聽賴帳會脫褲子打小屁屁,非常高興地拍手道:“弓大爺要玩牌九麼?人家幫你洗牌好嗎?”

“如果不介意,讓小仙來洗也行。”胡小仙也笑嘻嘻地道。

“牌九沒意思。”徐子陵是個懶人,干脆道:“不如擲骰子罷!這樣見光就死,輸了干瞪眼,這樣爽快!”

“一次擲多少顆?”臉蒙白紗白女子笑問道:“三顆還是六顆?點數大勝還是點數小勝?弓大爺,要是你輸了該怎麼辦?”

“老子輸了,桌子上地金子隨便拿。”徐子陵財大氣粗地道。

“人家又不貪你幾錠金子,賭過別的東西吧?”臉蒙白妙地女子眼波笑顫,道:“如果弓大爺輸了,就答應人家一個條件好了。如果人家輸了,就隨你處置了,弓大爺喜歡打小屁屁就打小屁屁,喜歡賣過隔壁的春在樓做紅牌就賣做紅牌,如何?”

“你金子都不帶,還敢找老子賭錢。”徐子陵大惱。

“金子,人家倒也是有的。””臉上蒙有白紗的女子手一動,十幾片金葉子就出現在手中了,金燦燦的,映花了眾人的眼睛。徐子陵一見,大怒,伸手就搶,不過那女子卻身形一晃躲開,氣得徐子陵大為憤怒道:“你這個小妖精,趕快把老子的金葉子還來,剛才你一近身,就知你沒有好事,誰不想你還是個小偷……”

“姐姐真厲害。”胡小仙鼓掌歡呼,道:“難怪你不怕跟他賭錢。”

眾人現在才明白,原來剛才那個臉蒙白紗的女子一靠近這個刀疤臉的大凶人,就把他懷中的金葉子給偷走了,難怪他看見她就像看見毒蛇一般。

張老實簡直要傻了,他想不到這個弓大爺如此有錢,不但有幾錠金子,還有十幾張金葉子。

難怪這個弓大爺的脾氣如此大,原來財大氣粗……賭場里的眾人一下子就明白了,這才是有錢人。一看這個脾氣,就知道是個有錢人,否則哪有這麼拽?哪能這麼神氣?

“金葉子還你了。”那個白紗蒙臉的女子身形一滑,半個身子不知什麼時候偎入了徐子陵的懷中,輕輕地把那些金葉子放進去,就像一個小妻子幫丈夫溫柔地放好錢袋一般,還用凝玉一般的小手輕輕拍拍。口中嬌笑道:“弓大爺莫要生氣,這不,金葉子全物歸原主了。”

“可是你又拿了老子地夜明珠!”徐子陵手一抓,閃電般抓住那個,女子小手,停在半空。只見那如玉的小手掌心,果然藏有一顆明珠,幽幽地散發著淡光。更加奇妙的是,那只小手的掌心夾珠,五只玉指還能自由地動彈。

那個白紗蒙面地女子五指一旋,整只小手竟然自徐子陵的大手中滑了出來。

整個人如風擺柳般一動,已徑坐到胡小仙地身邊。拇指和食指夾住那顆明珠,而小手則半托著香腮,看著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你有那麼多,送人家一顆不行嗎?”

“你這是偷!”徐子陵更正道:“或者可以說,是搶。”

“姐姐果然不怕這位威風的弓大爺。”胡小仙長睫一閃。微笑道:“姐姐真是厲害。”

“……小妹妹你也很厲害。”白紗蒙面的女子回頭去看了胡小仙一眼,道:“剛才你自他的懷中拿到了什麼?”

“雖然有姐姐引開他的主意力,但還不能拿什麼好東西呢!”胡小仙五指一張,小手的食中兩指之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張精致的金葉子,正是剛才徐子陵懷中的金葉子……小巧玲瓏,花紋精致。

眾人一見,簡直為這兩個女子的快手而驚歎。

要知道,這一個弓大爺不是普通人,武功簡直高得嚇人,可是她們還能自他的懷中偷到東西,而且眾人絲毫不覺,不知她們什麼時候動的手,更是驚論不巳。

“你們兩個……”徐子陵接過一個女侍遞來地美酒,喝了一口,道:“老子看來不給點顏色你們看看,就不知道老子的厲害。這個是誰的抹胸呢?好香啊!”徐子陵拿著一件粉紅色的小東西,捧在手中,感歎道:“雖然一顆夜明珠和一張金葉子換一小片布片有點貴,可是這上面有淡淡的香味……啊,老子的心,總算好受一點了,真是香啊……”

眾人一見,簡直為這三人的比拼絕倒,原來,這個大凶人在對方掏自已的懷時,竟然也伸手去解別人的抹胸,而且這個比兩位女子偷明珠和金葉子更難,難千倍萬倍。

“好!”眾人一看徐子陵大長男子的感風,不由大聲叫好,歡聲雷動。

兩女一看,皆羞紅上頰,眼波顫動。

尤其是胡小仙,更是紅霞染得雪玉般的小脖子都盡是,整個小臉好像火燒云似的,伸出玉手,嗔道:“……你怎麼能這樣?快快還來!”

“我的也快還來。”臉蒙白紗的女子也向徐子陵伸出手。

“我又沒有拿你的抹胸,拿什麼還你?”徐子陵奇道:“這個小手挺好看的,可借是一只小偷的手。”

“你拿了人家的噬玉金鎖片,這東西是人家保魂續魄的護身寶貝,快快還來。”臉蒙白紗的女子哼道:“你這個壞家伙,人家放在哪里的東西你也敢拿,你的手才是小偷的手,不,你的手是大色狼的手呢!”

“我又沒摸。”徐子陵大笑道:“早知道你會冤狂老子,就真的摸一把好了。”

兩女快快搶過徐子陵手中的自已私物,急急收回袖中,羞意欲滴,難不自禁。

眾人卻連聲叫好,拍爛手掌。

人皆覺得,徐子陵的舉動,大長男子漢的威風。而且調戲小美人,實是大家最喜歡看到的事,只恨自已沒有這種本事,所以拼命鼓掌,覺得自已也有一份自豪似的。

“這位兄台有這麼多金子。”雷九指擠身進來,裝出一副貪財的樣子,吞咽著口水道:“你們這里推牌九還差一人,不如讓本人也湊個份子吧?雖然本人的金子不多,但三兩錠還是有的。”雷九指緩緩地自袖子中拿出四五錠黃子,一看臉蒙白紗那個女子手中的夜明珠,裝著眼睛發直,目瞪口呆的樣子。

“這位大爺也是個大富翁啊!”那個臉蒙白紗的女子輕笑如鈴,道:“可借我們這位弓大爺現在賭的不是牌九,而是擲骰子,不知這位大爺還要賭不?”

“一次賭多大?”雷九指裝出豪氣的樣子,道:“如果不是十兩金子以上一把,那麼本人可以賭兩把。”

“九江就你一個有錢人?”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媽的,還是什麼如茵閣,簡直就是窮鬼閣,除了兩個小屁女子和一個暴發戶,就沒有人敢跟老子賭錢了?窮鬼的地方,來這里真不帶勁!十兩金子就十兩金子,不過一把下去干瞪眼,你不敢賭就給老子滾!”

“豈能讓你看扁?”雷九指摩拳擦掌道:“本大爺也不是窮鬼九江人,怎麼不賭?賭了!”

“兩位仁兄,兩位小姐。”一位四十左右,打搶得文質杯榨,一派富貴之氣一團和氣笑容的中年男子自人群中排眾而出,拱手道:“本人賈充”也想跟幾位賭上一把。”

“還有杏某。”一個臉目陰鴦”臉膚泛青白的中年男人也于另一邊排眾而出,拱手道:“九江查海,小店之東,見過幾位朋友,既然有豪客上門,本東主豈能冷落貴客?請幾位夠玉步至查某的貴賓房,這樣更加清靜些,也讓查某更好招呼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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