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四百七十章 情難自禁

  “婠婠,你可以的。”徐子陵一看婠婠這個樣子,幾乎就要忍不住出手幫她一把,不過他卻不能那麼做。

這不是婠婠她的本意,她是有心突破天魔十八層的,而不是要與自己交歡,這只是情關之劫。

他如果使用長生訣幫婠婠清去體內的暴虐魔氣,那麼她只能重走上東溟夫人那一條路了。這也不是婠婠所願意的,甚至不是徐子陵所願。他希望婠婠像自己一樣,成為這個世上某種領域里獨一無二的存在。他希望她能夠過關,達到日後的大天魔之境,甚至更高,成為一個就像那個出現于徐子陵意識空間之內卻不知名字的前輩一般強大存在的天魔女。

任何過關,只要咬緊牙關,一定可以過去。

世間上沒有過不去的關,只有過不去的人。

既然那個不知名的前輩可以練成到那種程度,那麼相信婠婠這一個悟性天下無雙的女孩子也是可以的。

“我不要堅持……我要你……我要你親……”婠婠的香唇微張,陣陣灼熱的氣息自她那檀口汩出,頓時,整個帳里盡充滿了溫熱誘人之氣,讓身在其中的徐子陵也雙目漸變,靈識理智也一點一點在消失,婠婠忽然玉手一震,掙脫了徐子陵的大手,捧著徐子陵的頭臉,急急地把自己的香唇貼了上去。

“唔……婠婠……”徐子陵想掙紮,只呼出一聲,就讓婠婠吻住。她的檀口香舌一下子把他緊緊吮住,甚至直闖了進來,帶著一股甜蜜如幻的靈泉,湧入徐子陵的口中。

美人香舌,如丁香,如馥蘭。

檀口靈液,甜如密,甘如泉。

頓時,徐子陵的靈識‘轟’地一下,搖憾,震碎,幾乎化作粉韲。

他的雙手,也情不自禁抱住了婠婠的螓首,把她半擁在懷里,瘋狂地與她唇舌纏綿起來。

天空有月,群星相伴。

雖有伴佑,卻仍覺孤單,有如地上之人。

師妃喧隨風而飛,飄踏在林頂的輕枝之上。于此情此景,心中忽然想起了一人,那個總是對自己無禮的男子,他似乎總是喜歡捉弄自己,直讓自己哭笑不得才高興。

師妃喧無法明白他的心。隱隱然,還得他對自己有些敵意。

至少。他對自己極有防范之心,無論自己說些什麼,他都持有懷疑的態度。而自他口中所說出來的什麼說話,比起他跟他的朋友,甚至一些陌生人,所說的言語都要掩飾,都要小心。他本來是一個很真誠的人,但是對自己卻似乎一開始就有某種成見。

他仿佛很害怕自己的出現,或者言行。

可是,他並不是魔門之人。

這一點是可能肯定的,能夠修煉道家千年瑰寶《長生訣》的人,絕對不可能會是魔門中人。而且在他的體內,也只有一種純淨到自然的長生真氣,沒有任何的雜質,純如冰雪,所以他絕對不可能是魔門的人,不會是自己日後的對手,或者敵人,但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會如此防范自己呢?他到底在怕什麼呢?

師妃喧雖然聽慣了他的胡言亂語,但卻感覺到不他真心流露出來的誠意,也感覺不到他的歹意,更多的是,感覺到他在捉弄自己,至于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師妃喧卻深深不解。

也許,自己應該放開一些,跟他好好談談。

如果能把他真正地變成自己的助佑,那麼相信,天下一統的日子,就不會遠了。這個揚州小混混,雖然常常自嘲,但他擁有的實力,現在已經是除了那個神明一般的男子之外最大的勢力。為了天下萬民,為了受苦的眾生,就算讓他嘲笑兩句,就算讓他捉弄兩下,也沒有所謂,而且這一個家伙,似乎也不是那麼討厭。

想到這里,師妃喧猛下決心,向原路折返。

她比離開更急更趕,仿佛一旦下定這一個決心之後,她就有理由回去見他一面似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那麼迫不及待,在這一刻,她只努力安慰自己,這是為了天下萬民,為了眾生。

婠婠玉手亂抓,把徐子陵的衣服撕成絲條,也把徐子陵北後抓出一道道傷口,此一個舉動,更激起徐子陵的情欲之火。徐子陵喉嚨間發出低低的嘶吼,把婠婠抱擁起來,也動手去撕她的衣服,不過還沒有抓住婠婠的衣服,婠婠忽然張開櫻唇,一口咬在徐子陵的肩膀之上。

徐子陵激痛,暴吼一聲,把婠婠衣服的後裳撕個粉碎,來不及扯動她剩余的衣物,婠婠又帶那沾染著鮮血的玉唇吻上了徐子陵的嘴唇。

雙手卻揮舞不止,將徐子陵整個上衣都化作片片的碎布,四散。

帳外一陣陣魔氣翻騰,暴虐如潮,溫度急升,更讓兩人陷入瘋狂之內,迷而難返。

徐子陵雙目忽然盡赤,有若瘋狂,不過在刹那之後,赤色轉淡,星光驟現,靈智一閃而現。徐子陵猛驚現自己的上衣盡毀,正摟住婠婠的嬌軀。而婠婠更是扭著妙曼美軀,纏繞著自己,那火唇,星雨點般胡亂地親在自己的身體各處。

完了,連自己也陷進去了。

徐子陵發現自己也讓婠婠的魔氣感染,如果不是因為長生訣的真氣能自發抗禦一切不良狀態,恐怕兩人已經一發不可收拾了。

徐子陵還沒有想出一個辦法,忽然看見婠婠靈識盡失,已經陷入魔關之內無法自拔,徐子陵舉起手,正想運起長生訣替婠婠驅除魔氣,不料婠婠忽然把徐子陵推倒,整個人猛撲了上來,檀口一張,印在徐子陵唇上。

一股天魔氣瘋狂地自她的口中泄出,盡往徐子陵的喉間噴入。

徐子陵讓魔氣入侵,雙目登時轉向迷離。

婠婠那迷失的晶眸之內,忽然滑下一滴珠淚,輕輕滴灑在徐子陵的臉上,讓徐子陵整個人一震,待那滴淚緩緩滑入徐子陵的口中,其味似苦似澀,似哀似怨,讓徐子陵整個人狂吼一聲,翻身把婠婠翻身壓倒。

婠婠還有淚,她還有靈智。她還在掙紮。

她在流淚,她在哀求著自己的幫助,她需要幫助,她此時還在內心中堅持著。

徐子陵雙腿夾住她纏人的纖足,雙手抓按住她的雙手,運起長生訣的相行相生的真氣,消去自己體內的入侵魔氣,一邊收起帳里的魔氣,再于內心中狂吼出來。道:“婠婠醒醒!你聽得見嗎?你可以堅持的。盡量把魔氣渲泄出來,你一定可以過關的!婠婠!婠婠!”

婠婠聞言,似乎有一刹那的呆滯,不過卻嬌哼一聲,身上的魔氣大漲,雙手刹那掙脫徐子陵的控制,把徐子陵整個翻過來,她整個人騎坐在徐子陵的身上。

雙手一撕,把自己的上衣撕成蝴蝴片片飛舞。

柔潔如玉的香肩盡露,就連那豐碩堅挺無比的酥胸,也僅有一絲殘破的抹胸輕掩大半,飽滿的豐盈誇張地凸現,那吐血的雪峰高聳屹立,極其誇張地展現著它的美好。那纖纖一握柔若無骨的腰肢,在那個殘破的小抹胸之下,露出圓潤溫玉般的香臍,其小如巧,其深如海。

婠婠雙目之中眼淚滾滾而下,可是行動卻更加瘋狂。

她把徐子陵整個頭抱起來,讓他的臉埋在自己豐盈的雪峰之上,緊緊不放,檀口中發出一聲仿佛極其滿足的呻吟,喉嚨第二聲嬌哼還沒有出口,又有一陣魔氣瘋狂自那口鼻之中搶先汩泄而出。

“婠婠……”徐子陵大吼,他現在能明白婠婠所受的情關之苦了。

縱然是修煉長生訣的他,受到了婠婠口中呼噴而出的魔氣沾染,也幾乎失控。而原來本體的婠婠,又會受何等的折磨呢?

但是她,還在堅持,還在掙紮……

她仍有理智,仍然在微弱地控制著自己已經失控的身體,她就是婠婠,一個比起自己的意志還要堅強還要堅韌還有忍耐的魔女。

婠婠,這就是婠婠。

徐子陵強忍受無盡的感官刺激和魔氣侵襲,把婠婠整個嬌軀舉到頭頂之上,遠離自己的身體。婠婠卻伸出修長的玉臂,纏繞,十指盡覆于徐子陵的臉龐,那美人朱唇早啟,丁香暗吐,侵于徐子陵的口唇之內,緩緩地渡入她的靈泉玉液,還有魔氣。

腰身一折,有若無骨的彎下來。

那一雙完美無暇的赤足,微分,將徐子陵整個腰環住。婠婠捧著徐子陵的臉龐,瘋狂地親吻。喉嚨間微有輕響,似是極為舒暢的呻吟,又像是哀傷無助的呼喊。

她那迷惘的雙目,無光,上面盡是魔氣,有如魔晶。

有淚,如泉湧,洶湧不絕。

如寸,滴灑飛,愛人之臉。

師妃喧禦空而回,飛身四處搜索。

她欣喜地趕到那一個山丘之頂,本來會以為發現他還在那里呆呆地坐著,等著自己的回來。

可是他沒有。

師妃喧大失所望,她本來想馬上離開,但卻于心底有一絲不舍。

她心中忽然又覺,也許他就在附近,躲在哪里某處捉弄自己。

就像平時捉弄自己那樣,他想看自己找他的樣子,師妃喧一想及此,又不禁升起一絲怒氣,憑什麼自己要去找他?而不是他來找自己?不過氣歸氣,卻舍不得這樣離去。

反正都來了,找找,或許他等久了,躺在哪棵大樹下睡著了。依那個人的做風與脾氣,很有這種可能。

師妃喧飛來飛去,找了半天,沒有發現人,正有點失望,帶一點黯然,正想離去,忽然發現前面有異。

小丘的下面,有一處黑暗之內,有一個小小帳篷,此物除此那個人之外,是不可能還有別人擁有,而且這一個荒山野嶺,除了那個膽大妄為的家伙之外,也不會有人在此睡覺。師妃喧很欣喜自己終于發現了那個人的蹤跡,帶著一絲微喜,向那個小帳篷飛射而去。

隱隱,帶有一絲羞澀,又帶有一絲驚喜,更帶有一絲盼望。

師妃喧一想起自己馬上就會再與那個家伙見面,那本來就有些微波的禪心,又是微顫不止。如湖,當風輕來,即顰起,如處子之眉,也如石投古井,粼粼。
第四百七十一章 搜尋情敵

  雖然說不出來,但是以一個女性獨有的直覺,她覺得那一個小小的帳篷似乎有著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這周圍的空氣之中,似乎有過魔氣的散發,作為慈航靜齋的傳人,慈航劍典的修煉者,對魔氣的敏感有著一種天性的敏感。這里的確曾有過魔氣的散布,雖然極為輕淡,而且已經消去無痕,這里怎麼可能會有魔氣的出現,唯一的可能,那就是有修煉魔功的人出現。

而會這里出現的唯一魔功修煉者,就是那她,陰癸傳人,修煉天魔大法的婠婠魔女。

她為什麼要來這里?

她跟他的關系難道會好到這里程度,一等自己離開,便急急前來和他相會?她與他中間到底有著什麼樣的協議?還是有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二個疑點就是這里不太安靜,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多半全靜靜地睡,但就剛才,似乎還聽見有人在吵鬧的聲音。雖然于極遠處,聽得並不清晰,但是,她卻覺得,如果只有他一個人在這里睡的話,那麼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吵鬧的可能。

是誰?

是誰在跟他一起?是不是那個婠婠魔女?

那個婠婠魔女竟然跟他睡在一起……師妃喧一想到這一點,心中就覺得有一種極大的怒氣,她覺得他在欺騙自己,之前還跟自己有說有笑的,可是一轉眼,卻跟這一個婠婠魔女好上了,他明知婠婠魔女是她的生死對頭,卻還如此……他果然是一個風流浪子,根本就不值得自己來找他。

師妃喧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一種古怪的感覺。似乎是受到了極大的汙辱。

她幾乎想馬上轉身離去,永遠也不再見他。

但是又有一種奇特的感覺,似乎是嫉妒,也似乎是在希冀,她真心的希望這不是真的,她希望能看到事情的真相,甚至,她有一種感覺,就算這是事實,她也要攔阻這種事的發生。她絕對不能讓這一個人受到陰癸魔女的誘引,落入她們的控制之中。

師妃喧于心神交集之下。緩緩飄降小帳篷的外面。

此時,天上月影西斜,群星黯淡。

師妃喧此刻的心情,矛盾複雜。她既希望能探得事實的真相,隱隱然,她又覺得自己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她覺得事情應該像自己心中所希望的那樣。是好的一面,自己對他的信任沒有錯,他沒有欺騙自己。

師妃喧真心地希望事情的真相會是如此。

“徐公子?”師妃喧強按下狂跳的心神,輕輕地問。

“……”小帳篷里一片沉默,靜得讓師妃喧幾乎沒有窒息,但她還沒有來得及胡思亂想,突然有個人探頭出來,驚呼道:“師仙子?”

徐子陵打開帳篷的隔簾,一看師妃喧于月下佇立,一雙星眸正好奇地探看著,不由心中‘格噔’地狂跳一下,他來不及反應,師妃喧忽然邁動蓮足,毫不顧忌地直向徐子陵而去,讓徐子陵更是錯愕和不安。

“徐公子是不是不歡迎妃喧的再次造訪?”師妃喧星眸一閃,清淡自如地問。

“啊……怎麼會?”徐子陵光著上身,自帳篷里穿出來。有意無意間,阻住師妃喧的視線。

“徐公子。”師妃喧看也不看徐子陵,微微移動半步。掃視一下小帳篷,突然輕問道:“是不是有嬌客相伴,所以不歡迎妃喧的冒然?是妃喧不好,不知徐公子有貴客需要招呼……”

“啊哈,師仙子說笑了。”徐子陵抓抓頭發,辯解道:“荒山野嶺的,哪里有什麼嬌客貴客?要有,也是師仙子!師仙子莫要戲弄小子,不知師仙子你此番前來,是為何事?”

“徐公子真的是只是一個人?”師妃喧星眸又有異彩一閃,玉臉生寒,聲音微哼道:“徐公子何須隱瞞,不如請相伴嬌客出來一見,或許還是妃喧的熟人朋友呢!徐公子不請她出來與妃喧打個招呼嗎?徐公子何故要瞞妃喧?妃喧真是……太失望了!”

“你說什麼?”徐子陵大裝糊塗,裝著一副摸不著頭腦的樣子,問道:“師仙子你到底在說什麼啊?”

“徐公子,你莫非想告訴妃喧,這小帳里沒有第二人?”師妃喧玉臉冰寒,冷道。

“你以為我在這里睡,就是有一個女子陪我是嗎?”徐子陵大笑道:“師仙子的疑心還真大,我要有美相伴,還在這荒山野嶺睡個屁啊?”

“徐公子敢說沒有?”師妃喧聲音如冰般寒徹心骨,冷然道:“請徐公子把婠婠姐姐請出來吧!”

“暈了!”徐子陵一聽即大笑,躲閃著師妃喧的目光,笑道:“婠婠她怎麼可能在我的帳篷里呢?師仙子未免太奇怪了些吧?什麼不懷疑,卻懷疑……好,我不辯解,你如果不信,可以搜上一搜!”徐子陵雖然這般的說,可是身子卻擋在小帳篷之前,並沒有讓開。

“哼!”師妃喧鼻子里輕哼一聲,忽然笑了。笑得天地動容,星月黯淡,她微笑道:“徐公子你莫要見怪,只因上次妃喧說要還你一次窘迫,故有此番捉弄,徐公子大人有大量,想必不會與妃喧一般見識。”

“啊……”徐子陵這一下子真的不知道說什麼了。

“長夜漫漫,摧人困倦。”師妃喧忽然輕退了一步,微微拱手作禮道:“妃喧就不打擾徐公子的好夢了。”

“你不是找我有事嗎?”徐子陵大奇,疑問道:“怎麼現在又要走?”

“妃喧不走,又沒有地方安歇,難道在些傻等夜霜寒露?”師妃喧忽然淡淡地道:“徐公子又不肯借一帳與妃喧稍歇,自當告辭離去。”

“如果師仙子不嫌棄我的男子用物粗劣……”徐子陵迫不得已,艱難地道:“倒可以在此歇息一下……只是小子的帳內被枕等物皆讓小子使用,長期不洗。一番酸臭,只恐沾汙師仙子的玉軀。非是小子不肯,而是生怕師仙子不願……”

“妃喧倒要看看,是否會像徐公子所說的那樣。”師妃喧腳底下玉步一點,忽然以極玄奧的身法繞過徐子陵,一手極速打開了小帳篷的外簾。

不過,她一下子怔住了。

她本來以為等著自己的,會是直刺雙目而來的天魔雙斬,或者是繞頸而來的天魔絲條,誰不料……里面竟然真的好像徐子陵所說的那樣。空無一人,里面竟然沒有婠婠,沒有一個她想像中的魔女在伴著徐子陵交頸而眠。

這怎麼可能?

師妃喧手中的柔勁輕送,把里面的被子翻轉再翻轉,可是還是空無一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如果真的有那個婠婠魔女在此,那麼她不可能快得過自己的雙目,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消失遁去無痕。那麼如果她不在這里,這里的魔氣又怎麼解釋?

師妃喧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覺得似乎有點沖動,似乎錯誤地生了某個可憐人的氣。他一直都在解釋,可是自己就是不聽,心中頓時又有一絲歉疚升起,不過還是疑問大占上風。師妃喧拍拍那些雪白被子,發現這個小帳里不但沒有徐子陵說的男子酸臭味。反倒充斥著一種好聞的男子氣息,頓時玉臉不由一紅。

“里面倒是挺乾淨的。”師妃喧站起來,因為沒有發現自己想找的人,反倒放下心頭大石,對徐子陵的好感又回來了,轉回頭對他甜甜一笑,道:“徐公子言過謙矣!咦……你那麼快穿好了衣服?”

“剛才只是剛醒不覺。”徐子陵不知何時已經穿戴整整齊齊的,打個哈哈,道:“現在如何還敢赤身裸體的對師仙子無禮,哈哈,我穿衣服一向是很快的!”

“但是……”師妃喧記憶力真是不錯。而且眼力也相當好,懷疑地道:“剛才似乎徐公子身上有傷。而且是新痕,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徐公子,你莫是不是想告訴妃喧,你身上的傷,都是睡夢中弄的吧?”

“當然不是。”徐子陵呵呵一笑道:“這是前些時候與邪王相拼時,一直深隱而不發,直到剛才練功驅除時邪王的不死印時,才爆發的。唔,還痛得大叫呢,希望別讓仙子聽到才好!”

“邪王?”師妃喧微哼道:“那麼這些魔氣又是怎麼回事?邪王應該沒有這樣的魔氣吧?他的武功受四大僧中的兩位聖僧傳藝,佛魔合一而創出‘不死印法’,根本不會有任何的魔氣反應。徐公子又怎麼解釋這些散布在空氣之中的魔氣呢?”

“魔氣?”徐子陵抓抓頭發,嘻笑道:“噢,原來師仙子是懷疑這個,我明白了。這些魔氣是未名那個家伙散布的,那個家伙在這外面亂竄,因為它還不會好好運用身體的魔氣,所以,空氣中會有微微的散發。難怪師仙子會懷疑婠婠她在我這里,哈哈,如果我有這個豔福就好了……”

“既然如此,那麼妃喧告辭了。”師妃喧放下心中大石,雖然她無法完全相信徐子陵的話,她覺得在此之前,婠婠一定來過,而且應該和徐子陵打過一架,否則他的身上根本就不會有那麼多傷痕,她現在既高興又是生氣。

高興的自然是小帳里根本就沒有婠婠,而生氣的,則是徐子陵沒有完全對自己說實話。

“你又要走?”徐子陵大奇道:“你不是要在我的小帳里歇息嗎?”

“今天妃喧還有事,得趕回上庸城去。”師妃喧一看徐子陵這副模樣,不由心中一軟。

這個可憐坐兮兮的家伙無緣無故讓自己懷疑,摸不著頭腦,自己一直不相信他的說話,可是卻不生氣,倒不像平時那般可惡。

“徐公子的好意妃喧心領了。”師妃喧輕輕地走到了徐子陵的面前,仰起如月般的小臉,用星眸深注徐子陵那飄逸靈動的眼睛好一會兒,忽然嫣然一笑,道:“下次一定有機會的,只有徐公子答應守禮,妃喧願意在某一天與徐公子促膝長談,但是今晚……妃喧走了,徐公子早些歇息吧!”

“我是不是不在做夢啊?”徐子陵又抓抓頭發,對師妃喧道:“我怎麼感到莫名其妙的?師仙子你怎麼跑到我的夢中來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徐公子是做夢,回去接著睡,接著做夢吧!”師妃喧伸出如玉的柔荑,在徐子陵光潔的額頭上輕輕一彈,長睫輕顫,美眸如月,笑道:“妃喧真的要走了……”

“等等。”徐子陵大叫,可是師妃喧卻飄飄而起,禦風而去,在極遠處,還回過頭來,向徐子陵微微招招手作別。看著師妃喧身形飄飄,有如回升天宮的仙子,于星月下極速而遠,仙蹤飄渺,遠去無痕,再等了好久好久,終認她真的走了,徐子陵才敢擦拭了一把冷汗,感歎道:“真是好險……”
第四百七十二章 愛的輝光

  徐子陵返回小帳篷里,再舒一口氣,放出還在沉睡不醒的婠婠。

這一次遭遇,真是險死還生。本來以為婠婠將失控,而師妃喧又在遠處搜索,徐子陵幾乎覺得此關大劫將至。心想婠婠情關未過,萬一師妃喧又發難來攻,那麼兩人的後果簡直不堪設想。不料當他試探著把婠婠心入意識空間時,卻沒有任何的抵抗。

原來,婠婠早就把自己整個人都交給他了。

更讓徐子陵驚訝的是,婠婠一入自己的意識空間,里面的那個和氏璧的能量晶體和天魔能量球體又開始緩緩地旋轉,把婠婠身體里負面的魔氣統統吸收掉。雖然婠婠最終剩下只有十分之一的天魔真氣,但是這一些天魔真氣,卻純淨得接近自己長生真氣,潔淨如新,讓徐子陵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師妃喧剛才來打擾一番,徐子陵禁不住要手舞足蹈狂呼亂喊一陣,以示心中之喜。

當師妃喧在外面呼喚時,徐子陵只來得及收起自己和婠婠的碎衣,甚至還來不及披上一件衣服,還露出全身的傷痕就出去了。幸好當時師妃喧一民要探察帳里是否有人,沒有仔細觀察,否則,自己肩膀上的牙印就瞞不過這一位師仙子了。

事後,徐子陵回想起來,仍禁不住擦一把冷汗。

這一夜,實在太險太險,太驚心動魄,大喜大悲,起跌不定,峰回路轉,心血稍少,也會禁受不了。

婠婠全身魔氣絕大多數已經消失。現在的她,連一個流高手的真氣也不如,但是,總算在有驚無險又奇運連連之下,把最難的情關渡過了。雖然天魔十八層因為功力的不足,無法使用,但現在的婠婠,已經一只腳踏進天魔十八層的門檻里了。

婠婠因為魔氣的消失,現在柔弱得像一個可憐的小女孩子,她正在鼻息輕輕地沉睡。

徐子陵用被子包起她,抱在懷里,感動不已。

雖然相隔不到半個時辰,但他絕對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美好的結局,他在最艱難的時候,幾乎已經對結局感到絕望,但是,上天對自己真是不錯,它又一次,它又一次站在自己的身邊,又一次,把幸運降臨在自己的身上了。

徐子陵本來不相信幸運,也不相信命運,但是,他願意相信事實。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徐子陵也開始有些睡意的時候。婠婠忽然顫動長睫,柔弱無力地微睜了星眸,她的眼睛現在要比以前更加純淨和閃亮。黑白分明得幾乎通透,如晶,如玉,她看了一下近在咫尺的徐子陵,忽然歡喜地一笑,嬌顏盡現,柔弱地道:“你又救了婠婠……婠婠真的……太高興了……”

“沒事了,一切都沒事了。”徐子陵本來想解釋一番,但轉念一想,又把那個秘密壓下,他伸出大手,輕輕撫著婠婠的螓首,微笑道:“恭喜你,婠婠,你終于把情關渡過了!”

“人家稀里糊塗的……”婠婠帶一點不好意思,笑道:“怎麼過的?人家不知道……甚至不知道你怎麼幫我的……算了,婠婠現在好開心,不管了,現在這樣真是舒服……”

“你現在的天魔真氣只剩下不多了。”徐子陵又安慰道:“不過跟我原來初時修煉的長生真氣差不多,但是等慢慢練回來,一定能突破比夫人更高的境界的,真是恭喜你了。你現在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很累?要不要吃點東西?要不要喝口水?”

“人家只想好好睡一覺,你抱住婠婠不准放手。”婠婠半起星眸,莫名地一笑,又輕輕地道:“上天真是對婠婠太好了,有我你這個傻傻的冤家這樣為我,真氣無所謂,現在婠婠知道該如何修煉了,婠婠一定會很快追上你的,絕對不會讓你拋得很遠,你別想連背影也讓人家看不到……現在婠婠明白你這個冤家有多麼強大了,難怪你之前那麼自大……”

“你日後也可以的。”徐子陵微笑道:“你比我更加聰明,更有悟性,更加勤奮,一定可以超越我的。”

“超越就算了。”婠婠的螓首在徐子陵的懷中鑽了一下,仿佛在尋找一個最舒服的位置,一邊輕輕道:“可是婠婠絕對不會讓你拋下人家遠遠而去的……真奇怪,現在婠婠閉著眼睛,也能感應到你的真氣波光,甚至還七彩的光,這些是什麼?”

“達到了一定的境界,會這樣的。”徐子陵安慰道:“我們達到這一個境界,可以不用人的眼睛,看見眼睛看不見的東西。那個七彩的光是人體輝光,一個人越強大,那麼光輝越大,不過七彩的輝光只有極少的人才會有,一般人雖然也有七彩,但都是某一種光波強一些的,通過這些輝光,我們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誰是什麼人,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如何收起氣息,這祡輝光絕對不會變的。”

“那你的輝光怎麼會跟婠婠的輝光相融一起的?”婠婠又奇問道。

“愛人的輝光總是相融的。”徐子陵微笑道:“這里面有很多有趣的東西,比如彼此相愛的人,那麼他們的身體的輝光是相融的,而彼此仇恨的人,輝光是相排斥的;當一個仰慕另一個人,那麼他的輝光就會向那一個人傾向;還有夫妻,他們的一般是相融的,如果很恩愛的夫妻,輝光甚至會完全一樣,無分彼此。總之,自這些輝光上面,能看到很多用眼睛看不到的有趣的東西。”

“難怪傳說中會有月老。”婠婠信服地歎道:“月老就是憑著這個輝光把姻緣紅線牽在情人之間的吧?”

“不知道。”徐子陵一聽,呵呵說道:“我沒有看過月老,不過,相信也差不多吧!”

“除了輝光,子陵,你的長生真氣怎麼會是這樣的?”婠婠又奇問道:“你的長生真氣怎麼是這一種波動的啊?還有,你丹田處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

“不知道。”徐子陵拍拍婠婠的後背心。道:“也許是道家傳說中的結丹吧!總之我的長生真氣一開始是氣,然後就像水一般,是液態的。現在時間久了,就變成這個亮晶晶的東西,不過除了夫人,你還是第一個能感應到它存在的呢!”

“道家的丹不是用藥鼎和什麼真火煉出來的嗎?”婠婠一聽更是詫異道:“難道之前那些安鼎設爐,煉藥求丹全是錯的?難道真正的丹是在人體里自己修煉出來的?”

“誰知道。”徐子陵微笑道:“不過我只知道,單單是練藥求丹出來的那些東西,吃了之後,不但不會長生不老,而且會吃死人。呵呵,雖然不太確定,但是我估計真正的丹就是自己練出來的,跟你過情關一樣,我的這個東西也是稀里糊塗自己凝聚的,半點不用我來練。而且有了它,我的實力可以完全掩蔽,外人怎麼也看地出深淺來。”

“婠婠日後也像你和夫人一樣,會長生不老嗎?”婠婠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應該可以吧!”徐子陵輕輕地摟住懷中玉人,安慰道:“就算天魔大法不能,可是只要我和夫人她們還在,那麼婠婠一定還會在。我也不求活個長生不老,但是卻希望盡量和大家生活久些,盡量過多一些開心的日子。現在我們還沒時間,等日後大事成了,那麼我們一起游遍天下……”

“你不做皇帝了?”婠婠輕問。

“就算做,也可以做一個撒手的皇帝啊!”徐子陵淡淡一笑。道:“這個天下,還是由天下人自己去管理它吧!我做一個游手好閑的皇帝。只要管好下面的臣子就行了,至于天下事,就扔給他們去做。我就要和大家一起四處游玩,一起過些我們喜歡過的生活就行了。”

“天下人能管好天下嗎?”婠婠又問。

“不知道。”徐子陵呵呵笑道:“管不好也沒有關系,一天管不好,那麼一個月,一年,十年,百年,不管多少時間,總有天,大家積累著前人的經驗,會知道如何最好的管理天下的。”

“現在婠婠只剩下這麼一點真氣。”婠婠最後輕輕地問道:“你會好好一直伴著婠婠吧?婠婠現在忽然覺得呆在你的懷中很舒服,很想睡去呢……”

“睡吧!”徐子陵輕輕拍拍婠婠的背心,道:“我會一直都在……”

“雖然之前婠婠有點吃石青璿的醋。”婠婠的玉臂忽然柔柔地鑽出來,自被中伸出,輕輕纏繞,圈接著徐子陵頭頸,長睫顫動,星眸半開,那小檀口吹氣如蘭道:“現在看到了你這個小冤家的輝光,婠婠心中現在明白了,現在可高興呢……婠婠的好子陵如此讓人歡喜,也許婠婠該給你一點賞賜……”

“啊?”徐子陵一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讓婠婠的小手半掩上了眼睛。

婠婠玉軀輕動,翻開被子,歡快地趴到徐子陵的身上去。

小手輕拉,把被子給自己和身下的徐子陵掩上,然後把一個帶著體香和微溫的小東西解下來,輕輕地放在徐子陵的口鼻之間,然後緊緊地抱住他,讓感受著自己溫熱。

徐子陵興覺得天地之間充滿了處子的體香,那種香馥,是那等沁人肺腑,是那等讓人魂魄消融。

那小手輕離,徐子陵一睜眼,發現這可愛至極的小東西,是婠婠她那幸福無比的小抹胸,此時,它正圍繞在徐子陵的臉上,沒有再堅守在它主人的陣地之上,徐子陵一見簡直恨不得親吻這一個小東西一百遍一千遍。

它的擅離職守,會是徐子陵最期盼又最幸福的願望。

徐子陵驚喜還沒有完,他的幸福才剛剛才開始。他身上的輝光正在大作,與心愛的人交融在一起,而他的愛人,百變精靈一般的,婠婠,則是引發這輝光更加閃現的小始作俑者。她的搞亂不斷,讓徐子陵大感上天待自己真是不薄。

他的大手讓婠婠的小手一拉,摟上了她那赤裸無物脂玉濕潤般的纖腰,頓時覺得自己的心魂,差點沒有讓這一具美好的滑脂嬌軀滑入十八層地獄。他還來不及反應過來,婠婠的小手一解,他的上衣飛散,他那赤裸的胸膛,忽然覺得有兩團豐盈的溫熱緊緊貼上,激得他胸膛的皮膚歡喜得陣陣輕顫。

徐子陵心神俱震,禁不住張開口,歎息一聲。

不過口中的歎息只一半,就讓一對小手扳了下去,一張甜蜜得讓人永遠不舍得放開的檀口玉唇印了上來。

丁香暗吐,靈液輕渡。

牽牛織女相望夜,小帳情人共對時;輝光為愛兩相融,星月西沉不覺逝。
第四百七十三章 伴美同游

  直到紅日東升,冬陽驕晴,兩人才在交頸而眠之中一覺醒來。

想起昨晚兩人的溫柔纏綿,徐子陵不禁心滿意足,一看美人剛自海棠春睡遲中醒來,那慵懶和嬌柔無力更是惹人心動,又欲相親。

婠婠自然給他一記粉拳,省得他太得意。

雖然昨晚纏綿無盡,難分難解,可是並不代表現在還讓他這個家伙無禮,大白天,怎能讓他如此無禮?

因為婠婠現在身體功力所剩無幾,徐子陵自然不敢擅離她半步,先把碎衣難再,僅身穿抹胸的婠婠她收入意識空間,再火速跑回上庸。幸好旦梅還在客棧等著婠婠,讓她准備衣物,否則徐子陵就得自己去買女孩子的衣物給婠婠了。



酷酷的旦梅並不問為什麼,照吩咐便做,異常爽脆。

徐子陵又在上庸城轉了一圈,發現師妃喧似乎並不在城中,想必是早一步先入蜀去了。沒有師妃喧的神出鬼沒,徐子陵放心上路,等一出城,就放出婠婠,婠婠用天魔絲帶輕纏在徐子陵的背上,又讓徐子陵運起長生力場,整個人虛浮在徐子陵身後,有如飛天一般,和徐子陵一起向前飛射。

借助徐子陵的相助,她不費半分氣力,甚至還很悠閑。

半天,已踏足大巴山內險象橫生、名聞今古的棧道上。

蜀道之難,難于上青天,使人聽此調朱顏,連天去峰不盈尺,枯松倒掛倚絕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自後世大詩人李白的《蜀道難》就可以了解,這蜀道之險,之難。之危,之奇,之高。不要說在古代那種時期,就是在後世,蜀道之路,也是難是可比上青天。徐子陵雖然久聞蜀道之險,但一見之下,仍然嘖嘖歎息不絕。

這種盤山迂回而築的人工險道。主要是在懸崖絕壁間開鑿石孔,孔中嵌入梁,梁上再著木板而成。

人走在其上,一邊是岩著凹凸的崖壁,一邊是直落千仞的山崖,山風吹來,感覺上更是搖搖晃晃,立足不穩,膽子大的,也覺步步驚心,膽子小的,則是寸步難行。

徐子陵雖然在後世久見驚險奇景,但蜀道卻是初曆。有此奇景,又有婠婠相伴左右,心情更是開朗,把塵世間種種煩心之事先拋一邊,一心與婠婠雙飛同游。

沿途只見奇景層出不窮,悅目之極。

後世有旅游,徐子陵雖然不曾游遍天下。倒也去過不少地方,但後這一個大唐世界,卻很少有心情游玩風景名勝。除了上一次與石青璿見面之前,欣賞過峰山雪景的那種飛雪飄飄的勝景,就是這一次和婠婠同游蜀道了。婠婠也因背負師門命運,幾乎沒有心情游玩,但是現在倒也可以放下心頭大石,與徐子陵心情于天地間漫游。

兩人當看見極遠處的蜀道連綿,如果稍低下。就展開飛翼,兩人于奇峰危壁之間,飛渡而去。此時,兩人皆拋盡世間一切,自由飛翔于空。以絲帶相連,雙飛雙舞,何等自由自在。

兩人有愛人相伴,又有飛翼,與別人入蜀的心態不同,只抱著游山覽勝的心情,倒欣賞到一般人難以欣賞到的優美風景。于天空之中,一樹一草,一石一泉,都顯得格外新奇,在這青蔥叢覆的深山高嶺,在這奇峰異石的蜀道之上。

歡笑之聲,常響不絕。

云杉,冷杉,紅杉,鐵杉等各式杉樹,夾雜著銀杏、香果樹、桐樹,做成千變萬化的自然生態。不但是禽鳥本息地樂園,更有金絲猴、獼猴、牛羚、毛冠鹿出沒其間,生氣盎然。

自高空望下,別有風情。

拐一個彎後,景物又變。

先聽到是水瀑聲轟然作響,而隨著棧道空間不斷開闊,旋扭,遠方有陣陣水氣撲面而來,只見對山水霧彌漫中,一道瀑布有如出洞蛟龍般從斷崖洞隙噴瀉而下,直抵崖底,成翻滾的急流,再依山勢沖奔而去,壯人觀止。

徐子陵與婠婠凌空飛臨其邊,久久盤旋不去,皆看得心神皆醉,水氣漫漫,盡打濕兩人衣物長發,沾染上兩人的顏容身軀,但兩人玩興不小,絲毫不覺。聽長瀑垂掛的巨響,看白練飛掛山壁,兩人只覺仿佛天地之間只有自己與對方的存在,禁不住深深相擁,親吻,于這個天然的銀河之下。不覺間,兩人之氣息,已經與萬物無化冥合。

在此刻,只有對方的吻,再無其它,一切自然萬物,皆消失無痕。

山崖飛瀑直下,倒掛其上,些許撞在某些突凸的石上,形成激濺的飛流,又散為大大小小十多個水瀑拋灑而下,與大瀑呼應,另有層次。于徐子陵和婠婠下降奇石之下,有一不知深淺的水潭,潭底布滿彩石,在陽光下蕩漾的水波里斑爛絢麗。

兩人的身影拉長,在碧波中蕩漾,隨波而動。

徐子陵帶著婠婠一邊欣賞天地自然美景,一邊向巴蜀進,因為使用飛翼,雖然中間常有停留駐足,但也一天多就已經進到成都城外。

徐子陵估計,他的腳程就算不比師妃喧快,也不會慢到哪里去,所以進城時還是頗帶小心,別讓她看見婠婠跟在自己的身邊,婠婠這兩天游興已足,又不喜戴人皮面具和換裝為男,所以甯願躲到徐子陵和意識空間里去,也不願輕易示人前。

徐子陵自然明白婠婠的心理,她很好勝,不想讓人發現她的功力大減,更不想成為自己的負累,反正隨時隨地都可以在一起,何必拘于一時。徐子陵對于婠婠不喜戴人皮面具和換裝為男頗是驚奇,但回想一下,又有哪個女孩子願意把別人的臉蒙在自己的臉上,何況是擁有驚世之顏足可顛倒眾生的婠婠?

進入成都就更是簡單了,這里甚至沒有問任何東西,只須交稅入城即好。

一入城門,徐子陵便感受到蜀人的安定繁榮,相對于此時正在戰亂不息的中原,這里顯得升平繁榮,與世無爭,甚至還頗有豪富奢靡之感。

相比起洛陽,除了規模稍遜,大氣稍稍不及之外。成都這一個大城其他相差無幾,而且更加太平。相比起揚州,這里更是人來人往,有讓人一種舉袖為云、揮汗成雨的感覺。熙熙攘攘,除了這一個詞語,徐子陵找不到更多的詞語來形成這一個于亂世之中安享太平的大都市。

首先映入目的,是數之不盡的花燈,有些掛在店鋪居所的宅門外。有些則拿在行人的手上,小孩聯群結隊的提燈嬉鬧,款式應有盡有,奇巧多姿,輝煌炫目。

女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羌族少女的華衣麗服更充滿異地風情,嬌笑樂聲此起彼伏,溢滿店鋪林立的城門大道,在擠得水泄不通的街道上,鞭炮聲響不絕。處處青煙彌漫,充滿節日的氣氛。

徐子陵算算日子,才猛然想起,已經相信接近春宵佳節。相比起冷落沉寂的上庸城,這里顯得熱鬧非凡又生機勃勃。徐子陵抬頭望往被煙火奪去少許光彩的明月,心中湧起思念遠方諸女的情懷,心中有一份甜甜的親切,又有微酸;有婠婠相伴身邊的歡喜,更有傅氏姐妹遙遙數千里不知何時重見的思楚。雖然周圍氣氛極之感染。但徐子陵卻覺得自己與周遭的熱烈氣氛有點格格不入。

這里有歡樂,可是只屬于別人,並沒有屬于自己。

盡管並非本意所然。但為勢所摧。

忽然間,徐子陵也給卷進這洋溢對生命熱戀燈影燭光的城市去。隨著肩摩踵接的人潮緩緩移動。徐子陵一看既然如此,索性隨意而步,四次觀賞花燈夜市,只見四處層樓複閣,立于兩旁,無處不張燈結彩,大開中門,任人賞樂。

更有大戶人家請來樂師優伶,表演助興,歡欣彌漫,又派人連連地大灑銅錢和糖果,惹得行人哄搶,直有種空朝極夕,顛迷昏醉的不真實感覺。

徐子陵看到此等驕奢淫逸,窮奢極侈的表現,禁不住大歎。

縱然就是洛陽極富之商,尚不敢如此奢侈,如此張揚。

一時間,徐子陵都極為之佩服蜀人的富饒和安定,外面的世間烽煙四起,戰亂紛紛,人民家園不保,流離失所者我數,窮者無衣無食,幾乎要換妻易子,但這里卻一幅繁榮昌盛富貴豐足的樣子,看到此等,徐子陵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在鼎沸熾熱的佳節氣氛中,忽有一物不知從何處擲來,直砸徐子陵的後腦。徐子陵輕松地接著,大喜過望。並非因為自己手中這一個個繡花球,而是那個在***深處婷婷玉女的女子。徐子陵于這一刹那,頓時有一種‘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煙火闌珊處’的感覺。

天地之下,除了她,還有誰能讓自己有這驚喜的感覺呢?縱然有,那也會是婠婠,或者是夫人。可是婠婠現在正靜靜地沉眠在自己意識空間,而夫人,則在東溟巨舶上吧?在成都,只有她。

一個空山夜雨幽谷林泉般女孩子,石青璿。

她正立在對街一群燒鞭炮的小孩邊間,正透過臉紗緊盯著他,還用那長睫,眨著頑皮的眼神。

縱使在這個夜市里,所有的女孩都扮得像花蝴蝶般爭妍斗麗,而且現在正于晚上,而這一個石美人她又沒露出俏臉玉容,但她優雅曼妙的身形,仍使她像鶴立雞群般獨特出眾。

石青璿一看徐子陵驚喜的表情,不禁于星眸中微有一笑,似有詢問,卻又無言。

兩人隔街對視,一笑無語,卻有一份默契和歡喜盡在心間。
第四百七十四章 相思難近

  咫尺天涯難近旁,相思半匹機織張;

欲言不語雙印目,昔日風發少年郎。

初入成都不久,即再見石青璿,徐子陵的心中之驚喜,簡直驚歎自己鴻運當頭,如有神助。

石青璿卻于輕紗之下含笑不語,隔街而望,讓徐子陵于刹那之間,有一種錯覺。覺得這四周的各種嬉鬧笑語,似乎正在迅速斂去。附近雖有千百計充衢溢巷的趁節游人,但徐子陵卻感到天地間除他和石青璿外,再無第三者。

雖然他與她被以百計的人和駛過的馬車隔在近四丈的遠處,但在他來說,這並沒有任何隔閡。

石青璿今天一身霜雪白衣,更令她像天鵝,從明黃的內里小衣探出來修長纖潔,滑如緞錦的小脖子閃亮于徐子陵的眼前,顯得她更是清秀無倫,迥異一般絕色,有種異乎神秘的嬌柔。

她把上半邊的俏臉藏在輕紗內,若隱若現,但這絕對不會是他會稍稍忽略去的部分,相反,這樣的輕紗覆面,只會增加徐子陵特別去注意到她的變化和與平日的不同。雖然徐子陵見過石青璿的絕世真顏,但這樣輕紗微掩,又別有一種風情,這一種若隱若現,更添一種神秘和讓人急不及待探看的沖動。

美人如花隔云端。

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綠水之波瀾。

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

長相思,摧心肝。

徐子陵忽然明白了李白的這些詩句的含義,原來,思念一個人,早已經不知不覺,甚至成為習慣。

當自己再看見這一個人的時候,才發現,自己是多麼的想念她。

多麼想沖開一切,把她擁在懷中。呵護她一生一世。

石青璿微微掀起輕紗的一角。只讓徐子陵這一個注目的人看見。

當徐子陵目光,從她巧俏無雙的下頷,移上到她兩片似內蘊著豐富感情,只是從不肯傾露,宜喜宜嗔的香唇時,發視她在調皮一笑之後那玉唇微動,似乎還做出說話的動作。雖沒有聲音,但徐子陵卻從完美地檀口開合。清楚地讀到她在說:“呆子”。

她總是喜歡叫他呆子,或許,他在她地面前,會遠遠比別的女子更加靜默十倍以上,或許,他會呆呆地沉醉在她那黠慧和頑皮的笑顏之下。因為,這些發自內心的笑容,才會是他心底最盼望的。

于徐子陵的心目中。沒有什麼,比讓心愛的人露出歡喜的笑容更加重要地事了。

石美人的玉手輕招,徐子陵正欲想舉步。

忽然,街中才十多個羌族少女手牽手,嬌笑著在他和伊人間走過。她們一見徐子陵英挺俊秀地容顏和軒偉的身材,均秀目發亮,秋波頻送。

她們一見徐子陵,紛紛圍近而舞,熱情似火。如果不是因為後面有人熙熙攘攘而至。她們甚至舍不得放棄徐子陵的這個千萬人亦難得一見的心儀對象。幾個最大膽的女子,于匆忙中取下頸中的長命鎖片,想把它們套在徐子陵的頭頸之上。讓徐子陵于石青璿面前大窘。

可是石青璿卻長睫不動,星眸帶笑。頗才興趣地看著徐子陵的窘態。

結果雖然套不上徐子陵地頭頸,倒在徐子陵的腰帶上垂系了不少。

又用少數民族的言語嘰里咕嘻地說了一通,再歡笑如鈴地拉著手踏著舞步而去,久久,還有女子回頭大眨電眼,嬌笑連連,希望這個男子能注意自己更多一些。

徐子陵毫不懷疑,如果不是這里人多,她們簡直就要實施‘搶親’。

在此,徐子陵的苦難遠遠還沒有結束,他頭一次覺得人長得太高大太注目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剛才還群少數民放的女子剛走,又才一群外族少女載歌載舞而來,上穿對襟無領短褂,且是數件套穿。

下擺呈半圓形,腰圍飄帶。于腰後搭口。折疊出一對三角形飄帶頭垂于後,絲繡花紋,漂亮奪目,連結起下身的百褶裙,狀如喇叭花。走動時益顯其婀娜豐滿,裙褶擺動,如踏云裳,虛實相生,極有韻味,配合令人眼花撩亂的頭飾、耳飾、胸掛。

這樣的奇裝異服,就算看慣現代少數民族服飾,徐子陵亦看得目不暇接,眼花繚亂。

因為這一群彝族也看上了徐子陵,她們較先前那幫羌族更加熱情。她們一見徐子陵,不但圍轉而舞,而且開聲甜唱,以歌傳情,一邊扭動腰肢,擺動著婀娜的身形,而那美目中地洶湧波光,簡直沒有把徐子陵整個淹沒。

徐子陵幾乎差點沒有大喊救命,可是對面不遠的石青璿卻袖手旁觀。

正在此時,忽然後面的人群之中,裂開一道人縫,熱鬧地喧嘩之聲更響,煙火登時齊放,在鑼鼓喧天之下,有人在車馬道上舞著長長的燈龍賀節,遠遠而來。迫得道上地行人越發擠迫,人人俱擠兩邊街沿,圍觀熱鬧,氣氛熱烈。

這些跳舞少女應該是有人請來表演節目助興的少女,一看後面的燈龍將即,只得離開。不過卻不肯輕易放過徐子陵,一個個俱伸手觸摸一把,又有人把飾品荷包之類的塞入徐子陵的手中懷中,嬌笑揮手而去,再三回頭,頗是不舍。

徐子陵覺得這里簡直比戰場還要厲害,如果不用上游魚身法,自己是無法過去石青璿的身邊了。

正准備舉步,幾個漢子凌空飛起,在空中翻滾,連打跟斗,做出高難度的翻滾動作,惹得眾人大聲呼喊喝彩。接著一條巨大的燈龍自人群中盤旋而來,由數十近百人默契無比地持竿而舞,上下翻旋。

徐子陵定神一看,舞龍者均身手不凡,竄高躍低,做出種種高難度的動作,全體服飾劃一。該屬本地某一幫會的人。此時與民同樂,打成一片。龍舞確是精采,只是他心不在此。徐子陵的心早飛到石美人的身邊去了,不過石美人卻沒有一絲焦急,反倒在熱鬧非凡的大街上靜靜地看著他。

仿佛在這大街之上,除了這一個急急想過來自己身而不能的男子再無他人似的。

徐子陵等得厭煩了。等那巨龍過後,雙手一分。把身邊擠住地人盡數分開。眾人雖然惱怒,但一看徐子陵高大英挺,又以一力分開十數人,氣力懼人,個個皆不願多事。徐子陵覺得自己比沖鋒在戰場上還要困難一百倍,好不容易殺到街心,卻給一人攔著去路,只聽那人輕笑道:“徐公子別來無恙?”

“遲些人家再找你吧!”石青璿一看徐子陵那急惱地樣子。忽然于星眸中帶笑,束音成線,傳入徐子陵的耳中,調皮地道:“希望有很多女孩子喜歡的徐公子,有空應付人家才好。”

徐子陵雖然聽得分明,但卻為面前之人所阻,大歎兩人相思難近,好事多磨。

攔住徐子陵,正是多情公子候希白。

只見他隨表演的大隊而來。手插摺扇,俊臉含笑,一派洋洋自得的樣子。徐子陵因他錯失與石美人相見的良機。恨不得一拳把這個可惡的家伙揍飛。可是侯希白卻不知道徐子陵的心思,異常熱情地拉住徐子陵隨著表演地人流而行。一邊道:“不想在此時相見,真是讓希白驚喜。”

“你不是在洛陽看尚秀芳的表演嗎?”徐子陵沒好氣地問。

伸手不打笑臉人,看見這一個侯小色狼那笑嘻嘻又驚喜萬分地臉,徐子陵很無奈地放他一馬,不過牙卻恨得癢癢的。徐子陵再看石青璿,發現她早就芳蹤渺渺,更是心中大生惱怒,簡直找個重達一噸的大錘狠狠地砸在這一個侯小色狼的頭上。

他早不出現遲不出現,現在才出現,結果他一出現,石青璿美人就走了。本來徐子陵還想拉著石美人的小手同游夜市的。現在一切都泡湯了。

“徐公子的斥候隊要換換了。”侯希白拉著徐子陵一邊隨大隊而斤,絲毫不覺自己正讓人仇視著,笑嘻嘻地道:“秀芳大家已經早于月前離開洛陽,前往長安了。聽說是受到了唐王的邀請,前去表演。希白雖然想伴大家一起上路,但為她所拒,只好來這里湊湊熱鬧了。”

“活該。”徐子陵哼道:“就你那脾性,我會不知道你?尚秀芳地拒絕你會害怕?是那個老頭趕你的吧?”

“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子陵也!”侯希白一聽,即大有知己之感道:“那個老家伙功力深厚,希白多次欲求見親近美人,皆為他所趕,希白打他不過,沒有辦法……子陵兄,不如我們兩個一道,合力把那個老家伙打倒,如此一來,天天去見秀芳大家也無人阻止,可好?”

“想送死你去。”徐子陵一聽這主意簡直就是天下第一爛的餿主意,大笑道:“本公子可不奉陪。”

“再拉上師道兄和那個狂人,我們四人合力,應該可以收拾得了那個老家伙。”侯希白死心不息,勸道。

“你猜他們會不會像你一樣無聊?”徐子陵連連搖頭,大笑道:“狂人天天練功,根本就沒有時間去看小美人,再說他心有所屬,不像你,一看見小美人眼晴就放光。師道兄就不說了,他是正人君子,是這個世上難得好男人,你離他遠一點,別把他給帶壞了!”

“我也是正人君子啊?”侯希白不同意了,分辯道。

“媽的,你算正人君子?”徐子陵冷笑道:“你這小色狼要是也算正人君子,那麼本公子這個大色狼那不是大下第一正人君子?”

“是不是正人君子先不管。”侯希白聽了大笑,美人扇一搖,瀟灑自若地道:“先讓我們為大小色狼這個名號喝一杯吧!我知逍有一個地方的酒不錯!只因這一個地方喝的酒與眾不同,喝的可是花酒!正合我們兩個大小色狼的脾性!”

“喂!”忽然後面不太遠有人揚聲叫道:“兩位大小色狼,要喝花酒,敢不叫上本小姐?”
第四百七十五章 花鼓美人

  那一個大小姐膽敢去飲花酒?這麼牛?

徐子陵回頭一看,馬上很沒義氣地准備拔腿就溜,不過讓侯希白拉住。盡管徐子陵怒目而視,但是侯希白決定拖他下水,用來擋箭,誓不放手,只當沒見。

只見一群約六、七個美麗少女,以曼妙的姿態自身後而來。她們一邊打著系在小蠻腰間的花鼓,一邊朝他們踏著舞步走來。

她們穿的均為具有民族特色的彩衣,配色豔麗,最惹人注目的是小領斜襟服飾的兩袖以紅、黃、綠、紫、藍五色彩布,拼接而成。下擺邊子綴以寶石。又在長衫外面套上以紫紅、深藍鑲花的坎肩。那小蠻腰間,紮著長彩帶,彩帶兩端以盤線的刺繡方法繡成花鳥紋飾。

絢麗多姿處,仿似天上的彩霞,化身為明媚動人的美女,現身凡間。

她們的腰鼓更是講究,以桑木作框,用寶石、彩玉鑲嵌,蒙以蟒皮,雙手交替擊鼓,右手擊鼓心,發出“咚”的強音,左手擊鼓邊,發出“唔”的弱音。有時兩手同時拍鼓心或鼓邊作滾奏,就那麼“咚喀咚唔”,又或“咚咚咚咚”、“喀喀唔唔”,以變化多姿的擊奏方法,演化出令人難以相信美妙動聽的鼓樂妙韻。

徐子陵來不及掙脫侯希白的大手拉扯時,七位系鼓美女已把兩人團團圍住,似嗔還喜的敲鼓跳舞,引得人人注目。

她們人人都默契地踏著一種輕快的節奏,圍著徐子陵與侯希白團團而舞。

徐子陵開始明白,這個小色狼一般看見女孩子就眼睛發亮的多情公子侯希白,為什麼會如此之怕這一群少女了。因為她們實在是太大膽。而且。更重要的是。纏人。有了這一群美少女天天纏在身邊,侯希白他就休想再去沾花惹草了。

為一棵樹而放棄整個森林,多情公子侯希白地算數再不好,也絕對會知道這個不合算。

其中為首一女只是身形略高,腿兒特別長,笑容更是甜美,雖然沒有讓人眼前一亮地姿色,但卻不知怎地,也有一種令人有豔壓群芳位于眾女之上的古怪感覺。

她的眼神亦是最幽怨,緊系在侯希白身上。顯見兩人該是素識。而且看來交情不淺。

侯希白很無奈地向徐子陵苦笑,此時除非撥身騰空,否則休想自這群美女之中脫身。

“這位小哥,很眼生啊!”那個為首的美女一輪舞蹈下來,趁機著街上的表演暫歇,與眾女稍歇,又默契地團團擁上來,把徐子陵和侯希白一起擁在中間。首先用纖纖玉指拉住多情公子的衣袖,再用嬌嗔的大眼睛幽怨地嗔去一眼。然後把目光一轉,問徐子陵道:“你是成都人嗎?怎麼跟這一個多情公子認識的?”

“我跟他不認識!”徐子陵連忙搖頭道。

“不認識他剛才為何拉著你?”那個為首的鼓美人奇問道。

“這位兄台剛才說如果在下肯跟他對一個口供,那麼就給十兩銀子我。”徐子陵露出一副我很貪財的樣子。

“噢?”那個為首的鼓美人一聽。馬上禁住侯希白辯駁,處于他禁言地處罰。又問徐子陵道:“他要你對什麼口供啊?是不是與本小姐有關?”

“十兩銀子!”徐子陵伸大手板,道。

“如果不值。”這個鼓美人看來也不是好欺負的,她自侯希白身上一搜,自袖子里掏出一綻銀子給看了銀子雙眼直發光的徐子陵道:“如果你的口供不值十兩銀子,那麼本小姐就把你一腳踢飛!”

“廢話。”除子陵一把搶過銀子,掂掂,滿意地收入懷中,然後微笑道:“啊,跟小姐有關。這位兄台要本人對的口供就是,這位兄台要我說家中有親人病危,需急急陪我趕回家去,就不能再陪小姐你了。”

“好啊!”鼓美人一聽,馬上大為惱怒,一把拉著侯希白的衣袖,跺著小靴大嗔道:“原來上一次去替人抓藥看病就是這麼一回事,侯希白公子,你騙得人家好苦啊?一次兩次,原來都是借口,你這個人,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

“揍他!”徐子陵煽風點火道:“小姐何等漂亮,佳人有約尚且失約,卻去喝花酒,這人可惡,不揍不行!”

“好!”鼓美人顯得也是一個沖動派,小拳頭一揚,然後卻沒有打下去,用她那獨有的嬌柔悅耳的磁性聲音哼道:“我們的多情公子似乎有話要說,本小姐倒想聽聽你還要什麼狡辯!侯公子,你現在可以說話了,你有一百下鼓點地辯白機會。請珍惜時間,否則本小姐可要揍人了!”

眾女以為一個鼓美人馬首是瞻,一聽,即有兩女你一下我一下地鼓打著腰間的花鼓。

“首先多謝鼓美人您給予本公子辯白的機會。”侯希白不慌不忙向眾美女的揖到地,雖然鼓點不停,但絲毫不帶一絲火氣,風度翩翩,瀟灑無比,再贊歎道:“鼓美人不但明豔,而且更明事理。本公子拜服!只恨有人搬弄是非,造謠生事,令本公子蒙冤不雪,范大小姐可否容本公子詳盡道來。”

他地動作不但瀟灑悅目,且帶著一種恢諧的味道,登時惹得眾女花枝亂顫,笑意盎然。

此一笑,不但為首地鼓美人嗔怒盡去,而且就連負責鼓點的兩女也停手不擊,素手按在鼓皮處,美目盡注于多情公子侯希白。自然並非徐子陵不出色,而是他一開始就給眾女一副市儈的樣子,雖然長得英挺俊朗高大奇偉,但是他隨口要錢和出賣朋友之舉,使眾女側目,不複關注。

最重要的是。侯希白這一個多情公子以‘畫,才,武,情’而揚名天下,比起徐子陵這一個無名又貪婪的小白臉可要強多了。

“說。”那個為首的姓范的鼓美人叉著小蠻腰,極力忍住笑意,道:“如果說得好,那麼本小姐就考慮原諒你一回,否則,這事沒完。”

“不是吧?”徐子陵一聽不妙,似乎侯希白這個小色狼要作反擊,于是搶著說:“這種事已經人證物證具在。還容他狡辯?范大小姐你應該馬上命人拖他出去。重打八十大板再說。啊,這里沒我什麼事了,本人先告辭了!”

“你收了本小姐地銀子,現在事情沒完,你敢溜走?”那個姓范地鼓美人揚起小拳頭,恐嚇道:“你知道本小姐是什麼人嗎?你現在急急要走,是否理虧?是否做了陷害侯公子地事?你好大的膽子,竟敢騙我范采琪的銀子,信不信本小姐將你一腿踢飛?”

“踢他!”侯希白覺得反正都得罪了。干脆得罪到底,相信在此之後徐子陵也會狠狠報複的,不如抱著一塊死。總好過自己一個人倒黴,于是也煽風點火道:“剛才我根本就沒有要他那麼說。那些話是他捏造出來騙精明的范大小姐的。其實稍有腦子的人也聽得出來,本公子如何會讓他說出如此差勁的對口供?”

“事實是這樣的。”侯希白笑嘻嘻地道:“剛才我發現他在鬼鬼崇崇地看著一群小美人,以為他是一個大色狼,于是抓住他,誰料他卻說要請我去喝酒……”

“結果你這個小色狼一聽,就動心了,就想跟他去喝花酒了是不是?”鼓美人范采琪得意洋洋地猜測。

“范大小姐真是冰雪聰明。”侯希白的奉承,一記小馬屁拍得小美人差點就找不著北。

“豬一個。”這是徐子陵地評估,讓眾女怒目而視,憤怒非常,如果不是要在多情公子面前保持幾分淑女地形象,相信最少有幾條美腿向徐子陵的身上飛踢過來了。

“你說什麼?”鼓美人頗是生氣,小臉氣得通紅,連腮幫子都鼓了起來,責問道:“你再說一次。”

“我說,你是小笨豬,明白嗎?還不夠清楚嗎?還要再說一次嗎?”徐子陵輕描淡寫就能把人氣瘋,鼓美人范采琪大小姐再也忍受不了心中的怒氣,猛地飛出一腿,如槍。

刹那間,那長腿在半空中化作十數條腿影,等踢到徐子陵的面前,更是腿腿如槍般凌厲。

徐子陵竟然讓她一腿踢飛,高高拋起,轉眼間摔入遠處的人群。

“啊?”那個鼓美人范采琪想不到徐子陵的身手竟然如此不濟。

“我去看看?”侯希白飛身上前道:“別弄出人命來了……啊,他受傷很重,我得帶他去看大夫!”侯希白一個飛身躍入人群之中,又拉著徐子陵風一般躍上屋頂,拋下一句,急急腳便飛彈遠去了。

“怎麼可能?”鼓美人范采琪姐向邊上的幾個少女似是解釋又似乎疑問地道:“我根本沒有用力?”

“可能……”一個鼓女小心翼翼地沖著這一個讓人蒙了還傻傻不知的范大小姐道:“他們兩個本來就是認識的,這是兩人合計……”

她地話還沒有完,鼓美人范采琪大小姐登時明白過來了,大嗔,跺著足下小皮靴,揚聲沖著侯希白遠去無蹤的方向嬌喝道:“侯希白,你這個家伙,你逃不了的,你絕對逃不出本小姐五指之內地!”她這大膽嬌蠻的話語一出,令整街人側目,這一來,更惹得鼓美人生氣,又揚起小拳頭惱道:“看什麼看?信不信本小姐一個個將你們踢飛?”

眾人一看小美人發怒,不少人認識此小美人正是川幫幫主‘槍王’范此時卓之女,更是嚇得不敢多事,個個噤若寒蟬,移開目光,或者三五成群,各自聚首交談,再也沒人敢身這邊看來一眼。

遠處,鞭炮之聲又響,煙火升天,熱鬧和鼓樂滾滾而來,休息過後,新一輪地表演又開始了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上門找碴

  “多謝公子。”徐子陵等一脫身,即揍飛這個假借自己循逃的侯希白,但仍余怒未消道:“你這家伙自己惹下的風流債,憑什麼把本公子也扯進去?侯公子,做個大好男兒就得有個擔當,你把人家小姑娘的肚子弄大了,你還想逃?”

“誰把她的肚子弄大了?”侯希白大笑,身形在空中翩翩而下,美人扇一搖,瀟灑自若地道:“本公子只不過跟她喝過兩次小酒,又怎麼會有徐兄所想之事?”

“你這個小色狼沒有趁酒意做點過頭的事,人家會纏得你那麼緊?”徐子陵不屑道:“還想不承認?”

“希白真是沒有。”侯希白呵呵笑道:“不知徐兄來成都又是為何事?希白雖然不敢說是成都的地圖,但都可算是小半個熟人,徐兄想去哪兒,不知等希白帶徐兄引路一游如何?”

“你無非是想一起欣賞將會出現在我的身邊的小美人罷了!”徐子陵大笑,啐道:“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你?不過這一回我去找的可不是小美人,而是一個大胖豬。大胖豬可不是小美人,你這小色狼應該沒有興趣吧?”

“如果這頭大胖豬叫做安隆的話。”侯希白在風蕭蕭的大冷天里搖扇子,簡直看得徐子陵頭皮發麻。侯希白絲毫不覺別人異樣的眼神,自我感覺良好地道:“如果真是安隆,那麼希白倒也有點興趣。徐兄先把哪個前因後果說一下,此地去安隆老巢的青羊肆有點遠,正好一路慢慢道來。”

徐子陵一想多個侯希白來掩飾身份。自然會更好點,于是就把弓辰春和鄭板橋的身份說出來,准備用這兩者來玩死安隆。當然岳山的身份他是絕對不會說地。侯希白一聽,出奇的倒有點興趣,特別是徐子陵一說影子刺客楊虛彥就是補天閣的傳人,可能還會假借他多情公子的名義來騙石青璿的《不死印卷》時,更是眼神微寒。

無論出自對美好事物的保護,還是對日後補天閣傳人的生死決斗,侯希白都絕對不希望楊虛彥得到石之軒的《不死印卷》。提高實力對自己造成威脅。

他知道楊虛彥是大明尊教的原子,卻不知道他還是自己的師兄,補天閣地傳人。一聽徐子陵說他還是昔日廢太子楊勇的兒子。更是驚訝,但旋即又明白,這才識他的師尊石之軒為什麼要收楊虛彥為徒地原因,而且對自己日後與楊虛彥決斗之事更是心中凜然。

徐子陵卻覺得,邪王石之軒留在幽林小谷的《不死印卷》。多半就像是郭靖寫給歐陽鋒練的《九陰真經》那樣,誰要照著練,那肯定倒黴!

邪王豈會把自己生平最得意的武功,把真正的《不死印法》留給世人?

如果這一個《不死印卷》是真地,當年功力直達‘靈有靈犀’之境的碧秀心也不會看得吐血而亡了。徐子陵自然不會點破,只是想,如何把這一個假的東東再好好利用,讓哪個影子刺客更練得走火入魔些。因為不知道此時的楊虛彥是否在成都。但是就算假借安隆之手,也要把《不死印卷》轉折到他的手中。

徐子陵換上疤臉大俠弓辰春的模樣,侯希白一看。大贊魯妙子的巧手。因為原來的那個弓辰春就是為他所殺,現在一看。徐子陵地面具與原人絲毫不差,可想魯妙子的神奇妙手。

“看來你這個家伙倒還有點用。”徐子陵讓侯希白領著,在成都里的屋頂上飛縱,一會兒就到了那個據說是成都名勝地‘青羊肆’,這個道家勝地雖然不是安隆對外掩飾身份的店鋪,卻是他地秘密老巢。當年傳說老君與人約見道家勝家,今日早成為魔門活動的據點。

“就像徐兄你對揚州的熟悉一樣。”侯希白呵呵一笑,道:“你說希白能對成都之地不熟嗎?咦?”

侯希白正回話間,前面一道巨大的身影閃現,連晃幾下,雖然那人的身軀肥胖巨大無比,卻出奇的敏捷和靈活,快如疾電,越過道觀外圍的高牆,飄飄而進,那巨大如山的身軀,竟輕若鴻毛。徐子陵自那巨大的獨特身形,一眼便看出,那便是胖賈安隆。

“好戲上演了。”徐子陵輕笑道,一邊自高高的房頂上躍下了,射向那青羊肆的道觀之門。

侯希白一看,也不甘落後。

徐子陵存心搗亂,也不客氣,人一近觀門,便以之前所窺得邪王的補天腿法,重轟出一腳,卻在那最少在半尺厚的酸棗木道觀之門上面。

勁力直透門內橫閂,轟一聲,木門無損絲毫,但里面的橫閂卻碎列如屑。

卻正是補天閣的獨家奇功,當日徐子陵連挨邪王幾腳,震得內俯翻騰,幾欲倒地,深詣補天閣的陰毒柔勁的恐怖。補天閣的武工以陰、柔、快為主,舉手投足之間,對手還沒反應,早中招倒地,這就是影子刺客楊虛彥的外號的來由。

徐子陵與敵交戰,向來不會在速度上稍遜,但是卻生平第一次讓邪王打得沒脾氣,他的手腳速度實在是太快了。若相比起,在徐子陵心目中,如果說楊虛彥是一只蹣跚學步的小雞,那麼邪王他簡直就是一直閃電般速度的燕隼。

“如果人還沒有死光的話就出來一個。”徐子陵放聲暴吼道:“老字要買豬肉!”

“”侯希白跟在徐子陵的身後,一聽他這麼說,連連搖頭,失笑不止。

聽到響聲,官里的人反應極其迅速,不少房中有燈亮起,更多的房間,雖然沒有燈光,但卻有目光于暗處探視,向徐子陵這邊射出。徐子陵微微感應一下,最少有近十名真正的一流高手。大感此番收獲豐富。

一個腳步虛浮雙目無神須發花白的老道長提著一個昏暗地小燈籠走了出來,身後還有兩個武功不弱的中年道士相伴,開始想大怒喝斥,但一見觀門的門閂也讓來人打斷,碎屑一地,嚇得一哆嗦,好半天聲音才低促沙啞地問:“你們是誰?所來何事?”

“老子想買豬肉!”徐子陵看也不看面前地來人。負手仰天,哼道:“多少錢一斤。”

“小子。”左邊那個雖然是道士打扮但一眼就看出他們是冒牌貨的中年人冷笑到:“想找碴是不?你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嗎?這里是青羊肆,豈容你在此吵吵啷啷?”

如果不是看到徐子陵身邊的侯希白氣息隱隱。是一個超強高手的模樣,單憑徐子陵身上顯露出的微薄氣息,相信那兩個假道士早就撲上來揍人了。不過老道士雖然不會武功,眼神也渾濁,但卻懂得幾分江湖之中的事。正所謂來者不善,如果對方沒有幾分真本事,豈敢來此找碴?

“兩位公子,此地乃道家名勝,非是屠房市場。”老道士微咳一下,制止身後的兩個假道士再發言,又大宣‘無量天尊’道:“兩位公子定是找錯門了。此地無肉可賣,請回吧!”

“怎麼沒有?”徐子陵一聽即大奇道:“剛才老子明明看見一只豬跑了進去地!你這里不殺豬,怎麼會有豬跑出跑入?”

“是你?”黑暗處踱出胖賈安隆。他朝徐子陵掃了一眼,眼光頗是憤怒。不過馬上斂去,又朝那個老道士拱手作禮道:“真是抱歉,統一道長,此人是來找安隆的,還是等安隆自行處理吧!”那個老道士一聽,連忙退走,再也不停留多一分。

“媽的,老子是不是見鬼了?”徐子陵大笑道:“明明是一頭豬,可是它怎麼說起人話來了?真是天下第一怪事!小色狼,你來說說這他媽地是怎麼一回事?”

“他不是豬。”侯希白很肯定地道:“他是人。隆叔,好久不見了。不知近來可好?”

“有心,吃好睡好。”安隆一看侯希白,又眼光一動,不過臉上卻哈哈大笑,笑得肥肉亂顫,道:“如此良辰美景。賢侄不是來此找我安胖子喝酒吧?賢侄,我看你最好去找個偎紅倚翠的桃花園,免得辜負今晚這小年關的一輪明月。”

“隆叔好意,希白豈不會贊同。”侯希白瀟灑地搖著那美人扇,風度翩翩地微笑道:“有心喝酒不能沒有知己,否則便會黯然失色。希白今天相遇一位故友,想盡地主之誼,卻不知何等水酒才能略表心意,故特地前來一問隆叔可有好介紹。”

“跟他廢話個屁!”徐子陵不耐煩地凹:“老子覺得有什麼屁話,等把這個胖豬大趴下,掛起來一邊用火烤一邊再慢慢問也不遲。你這樣饒來饒去,老子都快讓你饒糊塗了,你這樣是來打架的嗎?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來買酒的呢!”

“這為兄弟,不知如何稱呼?”安隆一看徐子陵竟然還能壓侯一頭,更覺凜然,拱手道:“當日曆陽一見,時間倉促,來不及打上招呼,安胖子甚憾。”

“當晚不是輔公佑和左游仙那兩個老家伙不肯盡心盡力。”徐子陵哼道:“你還能在此惺惺作態?廢話少說,老子只為《不死印卷》而來,你一交出,老子馬上走人,保證半句話也不多話,而且當晚的事,老子也一筆勾銷!”

“這位兄弟從何得知安胖子有《不死印卷》?”安隆一聽,便知道有人造謠生事,借面前這個笨人出手。

“左游仙說你最忠心邪王,就連當日邪王寫下《不死印卷》之時,也是由你在旁相輔相證。”徐子陵只在說起邪王時微微有些尊敬,有別與平時的粗誑野魯,他重重地哼道:“老子不管你在八大高手中排第幾,總之那個《不死印卷》老子是要定了,今晚你想給得給,不想給老子打到你給!”

“原來小兄弟也是邪王門下,只是不知是哪一門的傳人?”安隆何等聰明,一聽徐子陵語氣的變化,又見他還有欺壓侯一頭的作風,即明白過來,大笑道:“原來小兄弟是聽左游仙那條毒蛇造的謠,左游仙是什麼人小兄弟還不知道嗎?根本就是一個挑撥離間恨天下不亂的小人!”

“安大爺。”道觀里間突然傳出一聲嬌滴如蜜地女聲,道:“外面寒氣好重,不如請兩位公子進來相談,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什麼不可以好好商量呢?”
第四百七十七章 豔福無邊

  “廢話少說。”徐子陵顯然是一個沖動派的那種人,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如果不是侯希白拉住,徐子陵就要撲出攻擊了。徐子陵怒哼道:“《不死印卷》拿來,什麼都好說,如果不然,還是用拳頭說話最爽!”

“這位公子息怒。”一個身穿彩衣身材玲瓏浮凸貌美如花的女子飄飄而倆,聲甜如蜜地嬌笑道:“人家聽說那個《不死印卷》在邪王之女石青璿的手里,哪里會在安大爺的手里?公子這趟可找錯地方了兩位公子如果想知道更多《不死印卷》的消息,不如進來坐坐,安大爺雖然沒有,但消息倒知道不少的。”

“女人知道個屁。”徐子陵顯得不吃這一套,大哼道:“女人頭發長見識短,長舌只會罵街,你知道個屁!”

“邪王雖然在書寫《不死印卷》時,安隆侍奉在旁。”安隆一看徐子陵是個沖動派,不由心中大定,呵呵笑道:“可是此卷卻不曾落入安隆手中。因為當時邪王與甯道奇決戰在即,生怕他的‘不死印法’失傳與世,故書下《不死印卷》,但一直由其妻碧秀心所保管。正因為如此,也致使偷看《不死印卷》的碧秀心吐血而亡。最後此卷一直在邪王之女石青璿的手中,安隆如何會有?”

“石青璿在哪?”徐子陵一開口,不但老奸巨滑的安隆,就是連那個妖豔的彩衣女子也知道徐子陵已經相信安隆的話了。

“兩位公子不如進屋小坐,喝杯水酒。”那個妖媚地彩衣女子甜笑道:“不如坐下。讓安大爺把事情細細道來,豈不更好?反正那《不死印卷》又沒有腿,不會跑了,多年皆無人去管,公子還不放心?”

“你懂個屁!”徐子陵很是不爽地哼道:“所謂瘦田無人耕,耕開有人爭。萬一讓別人先搶走了。老子就掐死你這個騷貨!”

“跑不了的。不然你盡管來找人家。”那個彩衣女子一聽徐子陵的粗魯言語,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眉目中春情蕩漾,異彩連連。她和安隆對了一下眼色,扭著水蛇腰走向徐子陵,拉上徐子陵的手臂,用那高聳的暴乳貼近他的手臂,輕輕摩挲,又嬌笑著拉徐子陵進屋。

“騷貨,你別太得意。”徐子陵輕湊得那個彩衣女子地耳邊道。又伸手在後面重重擰了一下那個彩衣女子地豐臀,顯出老練的調情手法,讓那個彩衣女子差一點沒有舒暢得大聲呻呤起來。她好久沒有試過如此粗獷的男人,現在一看這個高深莫測,聲勢霸道,又懂調情,不由春心蕩漾難抑。

侯希白一看徐子陵扮得簡直入木三分,不由為之失笑。

“賢侄,他是什麼人?”安隆此時哪里還不會意,一看那個彩衣女子把徐子陵引開。馬上過來小聲輕問侯希白,道:“可是邪王的弟子之一?”

“他”侯希白剛想開口回答,不料卻讓徐子陵自遠處開口打斷。

“侯小色狼,別想說老子的壞話。”徐子陵顯出一副令人驚懼的聽力,遙遙就聽到了安隆對侯希白的輕聲問話,怒哼道:“老子雖然讓那個人傳功授藝,卻還不是正式徒弟,不過就算這樣,也比你這個小色狼要好!正牌徒弟算個屁。正宗傳人算個屁,老子可是集合百家之長的”

徐子陵的怒氣還沒有宣泄完,就讓哪個妖媚入骨彩衣女子引進遠處的一間偏廳里去了。

“邪王的第四個弟子?”安隆對徐子陵地聽力也心中凜然。不過還是面容不改,呵呵笑道:“怎麼安胖子以前不曾聽聞?”

“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侯希白裝者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帶著頹然地道:“雖然不是補天閣的傳人,不過他的武工卻是補天閣的沒錯。”

“會補天閣的武功?”安隆聽了心中一寒,又問道:“那麼你又怎麼肯定他不是補天閣的傳人呢?”

“因為他沒有殺我。”侯希白忽然恢複了自信,瀟灑自若地道:“如果他是補天閣的傳人,相信我就不能在隆叔你地面前談笑風聲了。隆叔該知道希白與補天閣傳人有生死決戰吧?而且最重要的是,他還會我花間派的一些武工,甚至會其他門下的武功,總之,很雜,但真的是集百家之長。這家伙看樣子看不出來,但實是連功的天才!”

“他叫什麼?”安隆最後問。

“弓辰春。”侯希白一看安隆這個老狐狸也要蒙過去了,不由微微一笑,笑得唇紅齒白,風流瀟灑。

偏廳里***通亮,有好幾個在里面坐等著。

徐子陵一入偏廳,目光就為一女所引,非是此女有可及四大美人的驚世之顏,而是她的血統。

那個美女一頭栗色地秀發,極長的彎眉之下,是棕色的眼睛,就算不知前因後果地外人,一照面下,也會曉得她非是中土人士。徐子陵一看,確信她就是云帥之女。這個女子不但是波斯國云帥之女,還是西突厥統大汗統葉護的干女兒,西突厥地公主蓮柔。

她一身盡黑,緊身的夜行衣把她美好的桐體線條顯露無遺,充盈著活力和生氣,一雙長腿微盤而坐,令人感到這迷人的肉體內流動的定是野性的血液,絕不會輕易向任務男人屈服。

她臉盤比起中原美女更有輪廓和線條,卻無一般外族女子的粗糙,皮膚甚是細膩,與燈光之下,顯得格外明豔照人。深嵌在兩彎秀眉下的一對明眸,像兩潭香冽的列酒,充滿驚人的吸引力。僚人遐思。在嬌巧高挺地鼻梁下配的是溫軟而充滿性格的紅色櫻唇,錦上添花地添多了一點淘氣。

這,便是西突厥的公主蓮柔,波斯國師云帥之女。

她一看見徐子陵進來,眼中神采輕動。但看徐子陵臉上刀疤深長。又有彩衣女子挽著,微一注目便移開了視線,倒是對後來進來瀟灑英俊的候希白美目深注,目不轉睛地上下大量著。

這個西突厥公主對徐子陵不感興趣,但是另一個女子一看徐子陵,卻死死地瞪住,眼光怨毒。

那是個漂亮動人地年青瑤女,有著一頭又長又亮地黑發。

她出奇地沒有戴上帽飾或紮以彩帶,本來正與身邊的人談笑,巧笑倩兮。似乎心情不錯,但一看徐子陵的模樣,卻怒火燒目,原來那種滿腔熱情,每時每刻都在盡情享受人生的模樣不翼而飛。

她的顴骨頗高,有著少數名族女子特有的風情,若非又個同樣高挺的鼻梁,配搭得宜,定會非常礙眼和粗獷,但現在看起來卻極是耐看。別又風味。

細看之下,這一個瑤女不但傲氣十足,而且風情萬種。她身上長著一種古怪的褶裙,但她的裙子卻非同一般瑤女之裙,僅及膝而止,顯得及其大膽,裙下露出曲線極美的長腿和一對牛皮長靴,整個人散發著既含蓄又挑逗意味。

它地邊上又一個年青男子,他一看瑤族美女如此注目徐子陵,不由醋意大發,也用眼睛惡狠狠地瞪向徐子陵,恨不得拔出腰間之劍,將徐子陵一劍斬倒。

這個年青男子一身勁裝。外面披又華麗錦袍。腰掛長劍,劍上鑲滿珠玉,一副暴發戶的樣子。他的體格倒也健碩,只是皮膚黝黑,稱不上英俊,勉強算有一些強悍的男性魅力。此人最不討人喜是她的棺材臉,總是一副傲慢的神態,仿似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目空一切的牛氣模樣。

徐子陵雖然沒有見過,不過也猜得到,想必這一個,就是成都的小惡霸霍紀童。

對于這樣的二世祖,徐子陵懶得理他,倒是掃了一眼角落里坐著兩人。

那兩個人身穿夜行衣,一高一矮,想必是安隆座下的高手高矮二將,都是四十余歲,一看便知非是善類地貌相。不過這些並不是徐子陵最為注意的,令徐子陵注意的,是他們身上也隱有魔氣散發,卻不明顯,這兩人不像修煉魔功之人,卻又有魔氣,讓徐子陵頗是不解。

最後一個人,是個干癟老頭,手里根木頭做的旱煙窩,正在最遠離大家的地方,‘叭答叭答’地抽著。

如果不是耳朵里有一個大大的金環,單從外表和打扮,看不出他也是少數民族,徐子陵沒有見過此人。

“你就是弓辰春?”還不等那個妖媚的彩衣女子給眾人介紹,那個瑤族美女就站起來,冷冷地道:“你是不是刀疤客弓辰春?”

“媽的,老子的魅力就是沒法擋。”徐子陵沖著剛自後面進來地候希白的肩膀狠揍了一拳,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道:“小色狼你看,老子一進來,還沒有坐下,馬上就有另一個小美人急著投懷送抱了!老子雖然不會像你那樣專給小美人畫什麼花容月貌來討好她們,可是老子的魅力還是沒說地,你看”

“如果你是弓辰春,那找你就對了。”那個瑤族美女冷冷地哼道。

“老子怕你有牙。”徐子陵粗野地大笑道:“老子有的是本錢,一個對兩個也能大勝!喂,另外那個金毛地小美人,你要不要也來試試老子的厲害?老子以一敵三,也可以殺得你們一敗塗地!”

“傻瓜!”那個西突厥公主卻對徐子陵興趣缺缺,她小手一佛自己的栗色長發,小鼻子哼哼道。

“好膽。”那個應該是小惡霸霍紀童怒氣沖天,按劍而起,大喝道:“你是什麼人?膽敢對蓮柔公主,朱媚公主還有絲娜副盟主無禮,你定是吃了豹子膽了!”

“老子無禮又怎麼樣?”徐子陵爆笑如雷,她在那個朱媚公主的豐臀上一拍,狂笑道:“老子就是對她無禮,你又奈何得了老子?小雜種,滾回家去吃奶去,別在這里丟人現眼,老子做什麼關你屁事!媽的,一進門就看見有只小狗狂犬,真是心煩!”

“莫要生氣。”那個妖豔的朱媚臉色春色如花,拉住徐子陵的手臂不放,嬌笑不止,又甜膩如蜜地道:“原來你較弓辰春啊?人家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不如人家叫你弓大哥,這樣親熱一些”

“再親熱一點都行。”徐子陵哈哈大笑道:“媽的,老子不是也不知道你是什麼公主?這個根本不重要!”

“媚公主是迦樓羅軍朱王的寶貝女兒,最喜歡結交天下英雄好漢。”安隆呵呵笑道:“咦?莫非絲娜副盟主也是弓兄弟的素識?安胖子真是太羨慕弓兄弟你的豔福了。”安隆一看絲娜的目光如火,不但不加調解,反倒煽風點火。

“我自然認識他。”那個絲娜聲音如冰,碎裂,森寒道:“他弓辰春除非化灰,否則我也認得他。”
第四百七十八章 嗜好挨揍

  “這小娘們。”徐子陵卻微有奇詫地對侯希白道:“老子不認識她啊?你說這小娘們是不是上次讓老子殺了全家又強奸了一百遍的那個小娘們啊?看起來不太像啊?”

“我不知道。”侯希白連忙撇清關系,裝著不認識徐子陵這個人道:“你做的好事誰知道,不要問我。”

“真是放肆!”霍紀童雙目凶光閃爍,怒道:“只看你隨口殺人全家奸淫女子,就知你弓辰春是個無情無義,狼心狗肺之徒。你膽敢口出汙言,對絲娜副盟主無禮?”霍紀童要不是看在朱媚就像軟糧一般恨不得融入徐子陵的懷中那副淫樣,覺得出手也許會惹到朱媚的不快,否則以他看徐子陵的武功,早就狠狠地教訓徐子陵這一個狂徒了。

“你是不認識我,可是我認訓你。”那個叫絲娜的瑤族美女杏目圓睜,雙目幾欲噴火,寒道:“我的大師姊因你始亂終棄,含郁而死,你弓辰春萬死不足以辭其咎。”

“老子始亂終棄甩的又不是你。”徐子陵狂笑道:“關你屁事!你要實在想生氣,就來讓老子也始亂終棄一回,那才有資格!”

“弓辰春!”霍紀童長劍出鞘,直指徐子陵喝道:“是個男人的,站出來,不要躲在女人的後面吱吱歪歪的,站出來跟你家少爺我比比。如果你能贏我,那時再胡吹大氣也不遲!你來啊,來打我啊!”

“是你叫打的!”徐子陵閃電般撲至。動作之快,出手之精妙,就連身邊的安隆也看得凜然,他本來還想勸說兩句,但馬上忍下了,這個時候。可不是自討苦吃苦吃的時候。而且這一個弓辰春鬧騰得越亂,他安隆越可以左右逢源,越好做人。

霍紀童本來也有幾分本事,可是他磁到的是徐子陵。

長劍破空,劍氣亂舞,如一銀團滾滾,力護住全身要害。霍紀童一看徐子陵說打便打,速度超快,心中大驚,連忙先運劍力護自身不失。

徐子陵曲指一彈。准確無誤地彈在那把鋒利的劍脊之上,發出一聲古怪的震鳴。

霍紀童覺得對方的指力,連同自己的劍氣,一起反襲本體,登時胸口如中雷殛。

另一邊,絲娜的千萬道劍氣,讓徐子陵地另一只手鬼魅般吸引,通過手臂和身全,再傳到另一側,轉彈在霍紀童的劍脊之上。徐子陵五指輪彈不止。每一下彈擊,雖然看似輕微,甚至美妙,但每一下,都像巨錘一般重震著霍紀童的身軀,霍紀童連連退後,步履深深陷入地面的青磚地面。

絲娜本想急急想救護霍紀童,誰不料卻讓徐子陵借用她的劍氣,盡然轉輸在霍紀童的身上。這一下。由兩人夾擊徐子陵,轉變成了絲娜和徐子陵兩人合力攻擊霍紀童。

眾人看得驚心動魄,如此巧妙的運氣法門。如此玄奧的手法,在徐子陵這樣的一個粗人手中使出來。簡直不可以想像。這種感覺,就是像一個身高丈六雙臂如柱十指如臂的丑陋巨漢使用一根繡花針在一個小手帕上繡鴛鴦一樣不可想像。

無論絲娜地長劍如何飛刺劃斬,都逃不過徐子陵手中那一個美妙的弧圓。

而她的攻擊,會在下一刹那,全數轉攻在霍紀童的身上,甚至威力更甚。

絲娜連攻三招,懼然住手。不過徐子陵卻不,他飛身半空,雙膝連環飛撞在此時已經臉色煞白搖搖欲附的霍紀童那頭臉之上,雙手則按住他的頭頂,阻止他的飛摔。

“轟轟轟”

一連數十下,等徐子陵自空中一個極輕巧的飛身,飄飄而下時,那面目變形不成人形全身血汙的霍幻童轟然倒地,牙齒和鮮血灑滿一地。

“是你叫打老子才動手的。”徐子陵占了便宜還賣乘地道:“真想不到你竟然有這種嗜好。這個世上真是無奇不有,喜歡挨打地賤骨頭也有,媽的,老子今天總算是長見識了。”

安隆最快自驚震中反應過來,一看身邊的侯希白見慣不怪的樣子,心中更是大喜,做個手勢,讓那兩個一高一矮的手下帶霍紀童出去救治了。他現在看清了,雖然徐子陵口中粗魯,但其實出手頗有分寸,那一個霍紀童雖然殘廢得不像人形,但絕對沒有性命之危,顯然這一個弓辰春並非外表那般粗枝大葉,而是外粗內細之人。

徐子陵露了一手,不但淫蕩的朱媚看得春心亂顫,就是那個蓮柔公主也于眼中頗有異樣的神色。

外族之女雖然也好俊俏男子,但她們更看重的,是強者。

在她們的心目中,只有真正擁有實力的男人,才是最帥的男子。樣貌,倒在其次。

“小娘們。”徐子陵走近也嚇得有些色變的絲娜,居高臨下地恐嚇地道:“你***知道個屁,如果不是你那個婊子師姐背著老子向人拋媚眼,又做出勾三搭四地淫賤行為,我弓辰春怎麼將她一腳踢飛?你這個小娘們要怪,就怪你師姐是個淫婦,是個賤貨!少來煩老子!憂郁而死?老子看來,是內疚死的吧?滾一邊去,少來煩老子”

“不不是的”絲娜想起自己的風俗是有些大膽,再說似乎大師姐的品行有些出格。她想越亂,明知面前這個人是大仇人,他的話不可信,但偏偏這個弓辰春的話又很有一種說服力,讓她感到莫名其妙。最重要的是,如果他要向自己出手,而不是手下留情,相信她會敗得很慘。

莫非他與大師姐之間還真有隱情?

絲娜又氣又急,又窘又羞,本來想奪路就走。遠遠離開此地,不過心中卻又有一種好奇,促使她想留在這里,看清這一個外青極其粗野的男子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

看著徐子陵得意洋洋的回朱媚地身邊坐下,又向那個蓮柔公主作了個‘老子就是牛人’的得意手勢,絲娜微微一怔。一言不發。轉身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用一雙杏目氣鼓鼓地瞪著他。在她的心目中。這一個弓辰春簡直就是天下第一花心的家伙。別人要是有美擁在懷中,多少也會收斂一點,誰會像他一般,還敢挑逗另外一個小美女?

對于徐子陵的自誇,西突厥公主蓮柔卻並不怎麼在意。

無論在波斯,還是在西突厥,不知有多少勇士曾向她表示過仰慕之情。這一些,她簡直看得麻木了。不過在中原之地,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有男子膽敢光明正大地向自己誇耀自己的勇力,一點兒也不像其他謙虛的男子,倒讓她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朱媚一看徐子陵如此威風,自然是喜歡得春情蕩漾,偎在他的懷中,幾乎就沒有玉體陳橫,任君大嚼。

她拼命用自己那豐滿的妖軀。貼近他的身軀,又偷偷地在他身上亂摸,直恨不得一口吞下這一個男子。

“這位公子不知道何稱呼呢?”蓮柔還是對樣子俊俏外表瀟灑的侯希白更感興趣一些。

主要侯希白身上的氣息也是一個超強的武者,應該不比徐子陵剛才地身手差多少,而且外表討好,自然更惹得蓮柔關注。

“這位就是天下聞名的多情公子。”安隆連忙作介紹,一邊偷眼去看徐子陵臉上的表情反應,一邊笑呵呵地道:“多情公子侯希白,以‘才、畫、武’三絕聞名于世。更重要的是,他永遠對女孩子都是那麼的溫柔,簡直就是女子的如意郎君。作為夫婿的首選。”

“作為夫婿首選的?”蓮柔雖然聲音中微帶一種異國口音,不過更別有一種韻味。令人聽得心神更為之牽引。

蓮柔那長長的眼睫一眨一眨,頗是不解地問道:“難道首選可以有兩個嗎?首選不是第一嗎?難道第一可以有兩個第一嗎?上次,人家聽人說,作為女孩子夫媚首選的,是在洛陽地徐子陵。難道,這位叫做多情公子的侯希白公子,就是有很多未婚妻子的徐子陵嗎?難怪會叫作多情公子!”

“我不是徐子陵。”侯希白連忙澄清道:“徐子陵是徐子陵,我是我,不是同一個人。”

“你比他強!”徐子陵哈哈大笑道:“那個徐子陵有那麼多嬌妻也不能叫多情公子,可是你這小色狼卻能叫多情公子,你難道不牛?”

“原來你不是他!”蓮柔美眸一閃,又問道:“聽說那個徐子陵長得很俊,那到底是侯公子你長得更好看一些,還是他得得要好看一些呢?人家真是好奇,你們中原男子怎麼有那麼既俊又有能耐的男子呢?”

“說到俊嘛!”徐子陵自我感覺良好地笑道:“老子也長得比那個什麼徐子陵更俊!俊有個屁用,有真本事那才是好男兒。看來你們那里的男兒的確長得不行,否則你這什麼公主怎麼跑來我們中原找男人!喂,看看老子,長得跟侯希白這小色狼差不多,不考慮一下老子嗎?”

“你是跟侯公子差不多,有眼有鼻,那樣也沒缺。”蓮柔嘻笑道:“不過可異要說俊,還是侯公子要俊一點。雖然你的本事也不錯,不過蓮柔卻不會考慮呢!”

“不加考慮就嫁給老子了?”徐子陵臉皮厚如城牆,大笑道:“雖然老子很有魅力,可是這麼草率是不對的,怎麼說也是人生大事!你不考慮,老子還要考慮呢!你這什麼公主哎對了,你是什麼破公主啊?怎麼老子沒有聽過你的小名啊?想必也不是什麼大國公主吧?”

“蓮柔公主是西突厥地公主。”安隆連忙介紹道:“她是波斯因師云帥的寶貝千金,又是西突厥統葉護大汗的干女兒,是了不得地大國公主。”

“沒興趣。”徐子陵一聽,即連連搖頭道:“老子只要一想到生活在大草原,一年也沒洗過一次澡的女人就沒有興趣!本來一個臭男人就夠臭了,還來個臭女人,受不了!”

“誰臭啊?”蓮柔一聽大怒,嗔道:“人家天天活澡,不知有多麼香噴噴,你才是臭地!”

“你說洗澡,可是老子沒見過,誰知道你有沒有真洗?”徐子陵哈哈大笑道。

“那明天你來看一下”蓮柔一說完,才發現自己的話有些不對,小臉飛戲,于是急急改口道:“反正人家天天洗,自上香噴噴的,不用看也知道。”

“那讓老子聞聞,是不是香噴噴的,如果是,那麼就真有洗過了。”徐子陵呵呵笑道。

“好,讓你聞誰要這樣做,人家才不會那麼傻!“蓮柔放一口出,又馬上反應過來了,微嗔道:”你這個人不安好心,不好好說話,專門欺負人,人家懶得理你了!“蓮柔忽然發現自己跟這一個弓辰春斗嘴,是一件非常錯誤的事。
第四百七十九章 演戲天分

  此時門外有人進來,是安隆的那個稍矮身材的手下,附耳于安隆邊上,輕輕說了兩句。

安隆一聽,目中精光一閃,不住點頭。

再看見徐子陵,隱隱又有一絲絲詭意閃過,但一看徐子陵轉臉過來,又哈哈大笑,為徐子陵介紹道:“這位是‘大公’角羅風,是巴盟之中四大巨頭之一,苗族的首領,與瑤族‘美姬’絲娜小姐同為巴盟的副盟主。”

那個遠處獨自一個人抽旱煙窩的干瘦老頭,微微點頭,算是回應安隆的話。

這個老頭子的身軀,相比起安隆,簡直有如蟻牛之差,但功力卻也是個一流高手,讓人不敢等閑視之。

門外又有一個人進來,是安隆的那個高長身形的手下,手里捧著一盤酒菜,向安隆輕步而來。徐子陵自這個人一進門,又神光一變,最後一看他走近,一把拉開正在他懷中亂摸的朱媚,向安隆那個高長身形的手下飛撲過去,吼道:“藏頭露尾的家伙,給老子現形!”

迎接徐子陵拳頭的,是一把詭異的黑劍。

黑劍不知自哪里變出來,但刹那就成了自九天而下的閃電,快得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刺到了徐子陵的胸口之上,徐子陵身形一滑,如同游魚一般,自那劍尖上游過去,沿著長劍,黑色的劍氣這時才激射出來,將徐子陵的左肋劃出一道血口。

徐子陵身邊的侯希白那美人扇一旋,把那道激射而來的劍氣在安隆出手之前,就一扇破掉。

那個高長身形的男子忽然全身的氣息激增百倍,動作提升無限,比閃電般疾,一腳踢出。

幾乎在出腿的一刹那,那腳就踢在徐子陵的胸腹之上了。

可是相像的是,徐子陵的腿,也同樣一式,踢在他身上。

那個高個子男子在震飛的一刹,另一只手自托著的酒菜底下閃現,墨黑如晶,隱隱有些電光閃現,而且迅速變大。一掌印向徐子陵的天靈之頂。不遠處的蓮柔一看,禁不住叫起來道:“聖教的武功?《禦盡萬法根源智經》?這怎麼可能?”

徐子陵低吼一聲,雙目極速變黑,有如魔晶,雙手卻紫晶般透明。一旋,即有千萬道血紅之色的真氣絲網撒出。纏向那一只迅速印來的墨黑巨掌。

那墨黑巨掌雖然極速,但在徐子陵血紅真氣網的纏繞之下,卻越在極速滯緩下來,最後,有如一頭拉千萬重的牯牛,拼盡全身的氣力,也只能勉力邁前一步。這一回卻是安隆古怪地叫聲響起道:“這是陰癸派中魔心長老的‘心魔血網’,這怎麼可能?”

高長男子與徐子陵中腿,身形各自一震,微退半步。

徐子陵食中指一並,左右手各有一道劍氣射出來,鬼魅般刺向那個高長男子的雙目。這回安隆又在大吼道:“這是‘子午罡’,真傳道的子午罡氣。”

那個高長男子黑合化作一道黑龍,狂噬而去,身形去向後倒滑。

徐子陵雙指中的罡氣破盡劍氣。刹那沖上,雙手在空中連連結印,最後雙手由紫晶變成銀森,撒出大片的星光,把那個高個男子淹沒其中。這一下,就連那個一直不作響的角羅風也禁不住哼道:“哼,魔相!”可是那高個男子極速,雖然身上連沾數點寒星,卻還是輕易脫出,撞門而出。

徐子陵腳步一旋,圓轉如月,比起那個直退成線又迅疾如電的高個男子更快,一旋已經繞到他身後,十指如血紅如鉤,抓向那個男子的咽喉。

這一回,安隆都看得無力了,喘息道:“這是‘魔月連環’,他到底懂得多少聖門的絕學啊……”

那高個男子橫劍一封,下面卻飛出一腿,反踢向徐子陵,誰不料徐子陵的腿更快,此時整個腳面,已經貼在那個高個男子的後腰之上了。那個高個男子如中雷殛,一口鮮血噴出,但借助徐子陵的腿勁,激飛于半空之中,黑劍一彈一點,點在道觀的簷頂,整個人如黑梟般飄飄而去,刹那已經沒入黑暗之中。

“這人是影子刺客楊虛彥。”徐子陵沖著侯希白大吼道:“小色狼,我們快追,他受了傷,定是走不太遠,老子要把他干掉,就是正牌了!你***也不用擔心什麼決斗,快來!”

“等等。”安隆趕出來喝止道:“剛才那人是否真是影子刺客?他為何要行刺安某啊?這不可能吧?”

“廢話!”徐子陵怒道:“天下間那有許多會補天腿法的人?必然是他無疑,快追,否則就來不及了!”

徐子陵拿手在朱媚那豐滿高聳的胸口上抓一把,拂開她癡纏的手,與侯希白兩人,極速撲上屋頂,向影子刺客楊虛彥逃遁的方向追去,臨後還拋下一句,道:“朱什麼公主,洗乾淨待老子回來!”聲音猶在眾人耳邊,但兩人卻有如閃電般射入黑暗,消失無痕。

“好厲害。”那個干瘦老頭子角羅風哼道:“就連影子刺客也不是對手,看來此人是一勁敵!”

“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有事?”朱媚微微有些擔心地道:“萬一讓他追上,恐怕……”不過安隆一聽卻哈哈大笑道:“放心,那個人還沒有盡力,他只是想試試這個弓辰春的實力。不過真讓人想不到,這個弓辰春竟然知道如此之多的聖門絕學。”

“如果不是你和媚公主兩人攔阻一下。”蓮柔在眼中微有異彩閃現,道:“這個弓辰春也沒有盡力,估計他是想迫走影子刺客。再與侯希白兩人在外面殺掉他。唔,自人家看來,這個弓辰春不簡單,他雖然外表胡言亂語的,可是心思很密,而且對我們的戒心還在,沒有真正相信我們呢!”

“為什麼剛才我們不全力把他拿下?”絲娜氣惱地道:“別人不行,媚公主出手偷襲的機會應該很大吧?”

“絲娜小姐吃醋了嗎?”朱媚一聽,甜笑如蜜地道:“要不姐姐把這個弓辰春讓絲娜小姐好了,不過也難怪。這樣的男子,誰不動心?”說完,朱媚還橫著眼波看了蓮柔一眼。

“哎,看著人家干什麼?”蓮柔讓她看得心慌慌,連忙辯解道:“人家還是覺得侯公子要英俊多了。”

“口是心非。”這一回是絲娜的冷哼。

于極遠處,不知是數里之遙,遠遠傳來一聲尖笛的哨鳴,聲音極其淒厲。響徹整個夜空,但笛聲只響一下,隨即讓刀斬,消失。

安隆歎息道:“我們用來引來他們視線的人讓他們殺掉了,他們速度真快。”

“那是第三個。”一個黑黑的人影自黑暗處緩緩滑出來,聲音有若幽魂般尖冷,道:“之前那兩個人還沒有逃出百丈,幾乎就在我的杜絕就讓他們殺了。幸好他們不知道這里有暗門和秘道,否則……”

“這個弓辰春實在太可怕了。”安隆聽後點點頭,狠聲道:“如果《不死印卷》再落入他的手,那麼後果不堪設想,但是,我們只要用《不死印卷》吊住他,倒不失是一把快刀。如果我沒有猜錯,這個人就是邪王弄出來威嚇聖門的,邪王用他來做刀子,讓聖門各人臣伏于他。”

“師尊實在偏心。”黑暗中那人陰柔如鬼地哼道:“他把偷自各門各派的武功。盡傳于這個弓辰春,就連我補天腿也不例外。真是……哼!”

此時更加遙遠處,又短暫地響了一個尖笛之聲,但刹那消失。

“最後一個。”安隆微微歎息道:“為了這一次試探,四個得力手下一個不剩,皆盡數覆沒,唉!”

“你快走吧!”角羅風勸道:“他們很快就會回來!”

“他們不會回來了。”安隆又再歎息一聲道:“他們就算不疑心,也不會再回來。那個弓辰春不會一次就信任我們的,媚公主你還要多加幾分努力才行。”

“放心。”朱媚信心百倍地嬌笑道:“本公主出馬,保證給你們一個最滿意的打手,就看本公主的吧!”

“哼!”絲娜一聽,轉向就走,鼻子輕哼。

“嫉妒的女人……”安隆覺得現在的當務之急,是先解決女人們嫉妒的問題,而不是對付那個弓辰春。

徐子陵一連殺了安隆引開自己視線的四個手下,心情大爽,一拍侯希白和肩膀,大笑道:“怎麼樣?我演得是不是很好?我早就知道我有演戲的天份,只是沒有請我拍戲罷了!”

“什麼是拍戲?”侯希白卻問出一個煞風景的問題。

“不會吧?拍戲你也不知道?地球人都知道……”徐子陵歎息一聲,又輕輕拍侯希白的肩膀道:“算了,說這個浪費口水。”

“那不說拍戲,說說什麼是地球人?”侯希白又問。

“地球人就是……”徐子陵無法解釋,只好再苦歎一聲高山流水知己難覓,道:“我也不知道。”

“就猜到你會這樣說。”侯希白微微一笑道:“有很多秘密的徐公子,怎麼樣?希白陪你耍了一整天晚上的傻瓜,你是不是也陪本公子去喝喝花酒啊?現在希白一想起那個波斯美人的容顏,就想浮一大白,哎,你走什麼啊?難道你不覺得那個波斯美人特別有異國風情嗎?”

“我只知道她惹不得。”徐子陵哼道:“她老子是云帥,一個輕功及得上你師父的怪物,使兩把彎刀,能把你這個自以為瀟灑的小色狼砍開十八塊,再擺成三十六個姿勢。還有,你把人家范大小姐的肚子弄大了,你還敢想別人女孩子?”

“我都說沒有跟她那回事!”侯希白抓狂道。

“遲早也會。”這就是徐子陵的理由。

“那到那一天再負責也不遲!”侯希白郁悶地道:“其實我自小就認識這一個范大小姐,雖然沒有見過幾面,可是對她那心就像對妹妹一樣,怎麼動什麼歪念?我自學了花間派的武功之後,雖然仰慕美人,卻似乎越來越覺得離塵世的情愛越遠……”

“你這是一種毛病!”徐子陵恐嚇道:“你趕緊得上醫院去治,否則就沒救了!”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