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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俠] 拯救大唐MM 作者:霞飛雙頰(全書完)

第四百五十章 邪王再現

  自一曲之後,兩人關系大為拉近。

拋開感情事,兩人幾乎無話不談。

石青璿實在是一個才女,無論詩賦歌曲,樣樣皆能。雖然不喜示人,但那一份共鳴,卻是之前眾女少有的,就連一些現代的歌曲,她也可以接受,甚至只要一遍之後,就可以擬唱或者吹奏。

她總是喜歡靜靜地坐在一旁,聽著徐子陵說些新奇的事,無論是以前的,還是後世的,古今中外,只要跟藝術有關的,她無有不喜。她不像尚秀芳那麼追求藝術而作為終生的理想,完全出于自然的自娛,沒有任何的過多追求。

然而她卻能輕易獲得極大的成就,那天份之高,簡直放眼天下也不作第二人想。

徐子陵又與她在石屋住了兩日,皆不舍分別。

石青璿也知道,一旦邀請徐子陵入川,到自己的幽林小谷,那麼到時想必就更難分離,這樣下去,不但自己毫無心理准備,頗不適應,而且于徐子陵也有害無益。

他還有大業未成,還有眾女等著他回去,絕不可能永遠這樣陪伴著她,終老山林。

于是在第三天,雖然她沒有明顯表示,只說自己想回幽林小谷,卻沒有出言邀請徐子陵前往做客,徐子陵知她心結未解,點點頭,按下勸說之心。既然日後還有漫長之路,也不急在一時,所謂欲速剛不達,這些事也急不來。

石青璿見徐子陵神色微黯,心中大是不忍,但在此氣氛之下,卻又找不到合適的言語。

兩人呆坐了小半天,相對無語。

忽然石青璿突發奇想。道:“之前一直是徐公子負責生活瑣事,不如今天我來做點好吃的,回報一下徐公子,讓你也試試我的手藝?”

“那自然最好不過了。”徐子陵大喜過望,道:“不如等本小子給石美人打打下手,就不知石大廚師想做些什麼菜式?本小子給你准備去!只要不是天上的龍肝鳳髓,我都一定給你弄來!”

“徐公子想吃什麼肉食就自己去准備。”石青璿微微一笑道:“准備好再拿回來。至于本大廚師。素菜白飯就可以了。這些材料還剩不少,我先准備清湯,等徐公子大發神威打到什麼獵物回來,相信就可以喝了。”

徐子陵一聽,欣喜非常地翻了個跟斗,射出屋外打獵去了。

想到一會兒就能喝到美美的湯水,來自石美人巧手地烹調,徐子陵心里仿佛喝了蜜似的。他不想在外面擔擱太久,一心回去看她親自下廚的嬌美之態,在不太遠的樹林里打了一只雪雉,就往回趕。但又想當著石美人的面前剝著血淋淋的雪雉腸肚。恐美人看不慣,干脆先去小溪邊准備好再回。

拔掉羽毛,清洗乾淨,加入甜酒和配味,自玉光簡里拿出兩張大荷葉包好,再挖出些黃泥把雞裹住,准備烤一道‘叫花雞’讓石美人試試新鮮。

徐子陵剛托著黃泥糊團,准備回去嚇石美人一跳,卻猛然發現自己身後,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他大吃一驚。

以徐子陵現在的功力,以他現在的耳目和感應,數十丈里落花飛葉,絕難逃過他地感應。可是這一個人卻能站到他一丈之內,而自己毫不知覺。這,簡直就不可思議之極。

徐子陵雖然心中驚懼莫名,但還是輕輕地把‘叫花雞’收起。

拍拍手,徐子陵把目光緩緩地探向來人。

來人身材修長之極,與徐子陵不分上下,甚至肩膀還要寬闊些。他還是背負著雙手,衣袖飄飄,正看著天上飄飄地飛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兒賞雪,仿佛一直都在那兒佇立。他的身形,有如塑像般甯靜,有種極其溫文儒雅又淡容自若的氣度在他的身上展現。

他,白衣飄飄,背負雙手,瀟灑自若,氣息淡然。

這個白衣人地身上有一種任何人都無法模仿都無法擁有的獨特氣質,那就是既放縱又收斂、既理性又無情、既執著又求異那種極端的氣質。在他的身上,所有的氣質都是相對的,可是又偏偏極之合理地融合,形成了他最為獨特的氣質。

“邪王?”徐子陵一看,心中又一驚,探問道。

“小子。”那個白衣人地聲音充滿了溫文和狂暴,盡是壓抑和放縱,哼道:“你有多少女人都好,但是絕不能來打我女兒的主意,你馬上滾,否則死!”

一刹那,天地間盡是千萬重殺氣,在狂舞,又一刹轉死寂般的凝結,如冰,森寒。

“雖然你是邪王。”徐子陵讓邪王地氣息威壓得幾乎沒有嚇得飛退,但是咬牙堅持,怒道:“但是我干什麼你管不著!你自己都沒有做好父親的責任,憑什麼連別人給她快樂都不許?你來得正好,看看你地女兒她臉上都有什麼表情……”

“不滾?”白衣邪王極其冷酷又狂怒地低吼道:“那麼就死!”

天地間如山一般的殺氣,瞬息萬變,有如森羅地獄般鬼哭狼嚎,天空也讓這些驚怖地殺氣撕裂,粉碎。

邪王石之軒沒有回轉,遙隔著一丈的距離,連點出三指,洞穿了空間,激射向徐子陵的額頭。

等徐子陵驚覺,那三指的罡勁已經射到額頭不到一分。徐子陵幾乎把脊背折斷,向後急仰,才險險避過,不過眉心也有一道擦痕,由雙眉之間直達發際。鮮血緩緩滲流,劃過徐子陵微微白煞的臉,如蚯蚓般扭曲著爬下徐子陵的臉頰。

這一指罡的威風,恐怖之極,如果不是徐子陵夠快,相信就一指穿腦了。

邪王出手,果然厲害。

徐子陵也暴怒無比,邪王石之軒是他心中最害怕見面的人之一。如果平時相見,恐怕他早就先溜為上。

可是現在,因為石青璿的原因,他甯願跟他拼個你死我活,也絕不願意臨陣逃脫。

“我不怕你!”徐子陵擎出井中月星彎匕,暴吼一聲,閃電般撲出,斬向白衣邪王。

“找死。”邪王石之軒並不回頭,只是以手在背後一畫,一個古怪的真氣印記在徐子陵面前出現。徐子陵井中月那重重斬出地刀勁一下子卸了開來,等勢到極盡,忽然讓邪王地手一旋,竟然讓他的印記逆轉而回,激射向徐子陵的身軀。

另一只手,拳頭一伸一握,先是雷霆萬鈞的招工重轟,但在觸到星變匕的一刹,忽然變得柔軟無比,有如無物,讓有心相拼的徐子陵難受得幾乎吐血。

徐子陵還從來沒有試過不但旋不掉別人的指罡真氣,倒讓別人把自己刀芒反激回來地。

他地螺旋氣勁暴出,破掉自己的刀芒真氣,又急抽深陷在邪王手指間夾的星變匕。飛出一腿,腿影三疊浪而出,以血河車狂轟破去對方的真氣印記,再攻向邪王地後心。

不過那腿剛剛要踢出邪王的後心時,驚覺對方不知何時已經有一個後踢就在自己的小腹之緣。

徐子陵一個翻身,急急向後拋射,避過那記致命重踢。

他還從來沒有看過那麼快捷的飛踢,而且根本就看不見,只知道自己在踢向他之時,邪王他是絕對沒有出腿的,他的出腿,完全是為了破去自己的勢式。

“遲了。”邪王一聲冷哼,響在徐子陵的後背。

接著一拳轟天動地而下,重重地擂得徐子陵的後心。徐子陵只覺得護體氣勁欲裂,內腑翻騰,血氣血洶湧澎湃,幾欲沖口而出,但偏偏又渲瀉不出,極之難受。雖然極力抗禦,但是徐子陵還是身不由已重砸于地,把地面砸出一個深深地凹陷。

大地一陣震憾,不過徐子陵體內的震憾更劇,如果不是有長生訣真氣護體,相信這一下非肋骨折斷不可。

徐子陵一記重拳轟地,身形急急向後飛拋。

在一刹那,邪王地腿重重踏在徐子陵剛才的陷坑之內,他腳底剛剛接觸地面,就把那隕石一般地墜勢完全消去,鬼魅一般向後滑動,滑到徐子陵的左側,揮手重斬。徐子陵幾招盡是劣勢,打得狼狽不堪,不過他畢竟大小之戰過百,與無數高手對戰過,經驗也極之豐富。

雙腳連踢在半空,如箭矢般破空而上,不等到亢龍之極,就倒射而下,手中的‘天陽之劍’閃閃生輝。

如果不是白衣邪王,徐子陵的‘天陽之劍’不會輕出,可是如果再不出這壓箱之技,再讓邪王石之軒一路迫殺而下,就恐怕真的小命難保了。

“拼了!”徐子陵大怒。因為邪王此時甚至還沒有轉過身來,似乎是輕描淡寫之間,就已經把他打得極之狼狽,他越想越憤怒,天陽之劍又長幾分,重刺向邪王的後腦。那一個古怪的真氣印記又在半空中浮現,這一回讓徐子陵看個真切。

雖然並不像天魔力場,但也有頗多相似的地方,但這一個真氣印記更多的是,旋轉。

與徐子陵螺旋真氣那種寒熱螺旋遠遠不同的是,邪王那一個真氣的印記並非只是由外向內旋轉,而是有數個漩渦同時在旋轉,而且每一個轉法都不同,有急有徐,極是玄妙。

徐子陵另一手射出‘地陰之劍’,決意硬拼。如果連天陽地陰也打不過邪王,那麼他為了小命著想,就有用上五行相克的真氣,用盡一切手段了。幸好讓徐子陵寬心的是,天陽劍氣還是像以前一樣,無論任何真氣的阻礙,疾射而入。

雖然那個古怪印記里的幾個漩渦瘋狂而侵,但天陰之劍一穿而過,直刺印記之後的邪王。

這一下讓邪王石之軒微微詫異,‘咦’了一下。

不過天陽之劍沒有刺中,邪王雖然仍然背向徐子陵,但是有如腦後長眼,頭一側,躲過了只能直沖不能旋彎的‘天陽之劍’。徐子陵‘地陰之劍’又到,這一次是迂回削斬,斬向邪王的後頸動脈,可那個真氣印記不再抵禦地陰之劍,而是疾襲徐子陵的手臂。

邪王在一刹那,就洞察了徐子陵的弱點。

徐子陵的劍氣太短,而且必須由手指發出,他的攻擊點霸道無雙,但是並不代表整一條手臂能有攻擊的威力。只要手臂一傷,自然劍氣就減弱或者消失。

“怕你有牙!”徐子陵的手臂硬生生地自那個真氣印記中強行穿過,雖然手臂的皮膚肌肉讓那些真氣漩渦旋削得血肉模糊一片,但是手指的地陰之劍,也削到了邪王的後頸。在不可思議之際,邪王在身後的雙手,竟然有如無骨一般甩回,擋在了徐子陵的劍氣之前。

在邪王的手指鮮血滲血的同時,徐子陵又驚覺有一腳飛踢在自己的胸腹之上,真氣透入,登時五腑欲裂。

徐子陵強忍住幾乎要噴喉而出的鮮血,十指化生,准備不惜重傷以強招硬拼,折斷邪王一腿。而邪王另一只手不知何時,化作一朵金色之蓮,如拈花妙指,點向徐子陵的咽喉。

正當兩人互拼生死之際,忽然極遠處,一縷悲傷欲絕的簫音響起。
第四百五十一章 幸運女神

  徐子陵與邪王石之軒一聽,兩人頓時停手罷戰。

邪王一滑.身形輕出數丈之外,除了左手之上微微滴灑一兩滴血,他甚至還沒有轉過身來與徐子陵正面對敵,可是徐子陵子陵卻讓他打得狼狽不堪。如果不是因為徐子陵也曾曆經無數高手的磨練,又剛剛得窺了一刹的天道,甚至有了人類巔峰狀態的探見,心中對邪王的氣勢已經減弱到了最底。

恐怕徐子陵更要狼狽些,而不會像現在一樣,雖然完全處于下風但仍有一搏之力。甚至出奇不意的天陽地陰之劍,還能刺傷邪王的手指。

不過徐子陵的心中,絕對沒有一絲的樂觀。他不確定邪王到底真正出了多少成實力來攻擊自己,因為他連身子都沒有轉過來。

如果邪王用盡全力,徐子陵除了有信心逃命,還真沒有太大的把握能跟這個邪王斗上一百幾十招。

相比起鹿瞳尊者,邪王石之軒的實力要恐怖不知多少。

難怪之前大明尊教的大尊許開山,也輕易讓他殺掉,把人頭掛回到洛陽城中去。徐子陵甚至覺得,邪王的那個古怪的真氣印記,要比天魔力場更難對付。雖然這一個真氣印記很小,但威力集中,竟然能把徐子陵的刀勁都可以逆反回來。

徐子陵本來還想以霸刀之訣拼上幾招。誰知-一出手即差點自己中招。幸好天陽地陰之劍還有效,否則這一次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白衣地邪王石之軒聽了那如泣如訴的簫聲,似乎微微一歎,一閃身沒入林中,再也不見。

徐子陵才暗暗松了一口氣。連忙收拾傷勢,他不想讓石青璿看見自己如此狼狽的模樣。徐子陵飛速包紮手臂,又運氣調息,驅散內腑的真氣和淤血最後輕輕擦拭去臉上的血汙。他用長生真氣地‘水訣’消除額上眉心的傷痕,盡量不讓石青璿發覺。

可惜石青璿不知何時,就已經天女一般站在他的身後。雖然簫聲還遠遠嗚咽,可是玉人早在身後。

“他來了?”石青璿幽幽地問。

“啊……”徐子陵一心忙著自療,想不到石青璿趕來了,還站在自己的身後。心中不由既是驚慌又是感動,知道瞞騙不過,只有點頭。不過他現在眉心有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卻不願回頭讓石青璿著見,正在不斷用水訣療傷。

“他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石青璿聲音既悲又怒。還隱隱有一絲的恐懼。

“我在洛陽有點小事得罪了他,沒想到在這里碰上了他,就打了起來。”徐子陵扯了一個借口,笑道:“我跟他打過很多次,哈哈,我雖然打他不過,但是絕不怕他!”

“徐公子一說謊,就會有那樣的哈哈。”石青璿忽然自後面伸來白玉小手,輕輕地拉過徐子陵的手臂,一看上面有白紗纏繞。又道:“這是怕我看見,所以包紮的?你為什麼不轉過來?是因為吐血了?還是臉上受傷了?青璿是天生的災星,自當終老幽林小谷,伴于娘親地墳前,省得連累……”

“誰說你是災星?”徐子陵一聽急了,顧不得額上的傷沒有完全治愈,一把轉回過去,急急抓住石青璿的香肩,低吼道:“你是天下第一幸運星。你一出現,我就好運不斷!”

“我一出現。”石青璿星眸垂淚,長睫上懸著點點硨珠,一臉慘然地道:“徐公子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徐公子用來哄騙女孩子的俊臉,現在都要破相了。我那是什麼幸運星,你就不要安慰我了……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不出現。”徐子陵生氣地大吼道:“我才要讓邪王打殘了!可是你一出現,他就跑了,你還敢說你不是幸運星?我的武功很久沒有進境了,可是你一吹曲子,我地武功就有了新提升,甚至隱隱感應了一刹那的天道之境,你還敢說你不是幸運星?”

“如果你不吹那個曲子,今天我可能就得落荒而逃了!”徐子陵極力強調道:“可是自那次之後,我的武功和心境又有了突破,才能險險與邪王對抗,一切全是你的幸運所賜!我一見你,就滅了四大凶徒,不費氣力就收了金環真和周老歎,還知道了很多武功心法,這些都是好事啊!”

“我不准你說自己是災星!”徐子陵大聲道:“以前在洛陽真有一個人是災星,無論誰碰到他,都會倒黴貼地,不過他已經讓我轉送到李唐去了。那一個才是真正的災星,這個世上怎麼可能會有兩個呢?你不但不是,還是天下第一幸運的幸運女神!”至少,對于我來說,你就是天下第一幸運的幸運女神!”

“我吹了那一曲,你的武功和心境真的突破了”石青璿似乎讓徐子陵地聲音嚇著了,好半晌才問:“你沒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徐子陵馬上舉例道:“我最初的心境進程是‘井中月’,然後‘星變’,再然後就是之前不久的‘鏡湖’,但是你吹了一曲之後,我的心境就提升了。我還特地起了一個形容你簫音的名字,叫做‘天籟’!意思就是曲如天籟,心如明湖,載歌為舟,隨意揚波。如果你不信,再吹一個曲子,說不是我的武功心境還會再進一步呢!”

“你當我是神仙?”石青璿最後一聽,破涕為笑,笑顏重開。如梨花帶雨,再映初陽,讓徐子陵一看即連醉不醒。

石青璿伸出玉指輕輕撫了一下徐子陵地額頭,柔聲問:“很疼嗎?”

“小事。”徐子陵只顧看著面前玉人的嬌柔,漫不經心地答道:“以前每打一架,都幾于血肉橫飛,,這算什麼?”

“青璿會記住徐公子為人家受過的傷創和痛苦。”石青璿忽然微微一笑道:“雖然徐公子地傷痕也許會消失。但是青凝卻不會忘記自己曾累及徐公子受傷的事……既然那個他這麼狠,青凝地擔心也應驗了,那麼青璿就想對徐公子說……”

“你什麼都不用說,你不要勸我。”徐子陵大力搖頭,怒道:“我根本就不怕他!我現在打他不過,不代表我以後打他不過!邪王雖然是你的父親,但是他沒有權利強行干涉我們的事。而且我只是想好生照顧你。你絕對不會累及我的,不要亂想,你不准胡思亂想……”

“怕怕!”石青璿忽然露出小女兒的姿態,一笑。道:“原來徐公子發起脾氣來,也是很嚇人的。”

“啊,對不起!”徐子陵一聽,補救道:“我不是有心朝你吼,你不要生氣……”

“我沒有生氣!”石青璿微微搖頭。星眸凝視著徐子陵的額頭,輕輕地道:“青凝是想說,如果徐公子不怕死,那就來吧!反正那個人都是這樣,青凝也只有認命了。如果徐公子有空,就來幽林小谷找青璿小住些時日吧,青璿一定歡迎地……”

“我不是做夢吧?”徐子陵一聽這簡直疑為夢中,驚喜得難以自禁,化作喃喃道:“這,這是真的?”

“這是假的!”石青璿一著徐子陵的搞怪表情。忍不住逗他道:“剛才徐公子在做春秋大夢呢!”

“不,我聽得一清二楚!”徐子陵哈哈大笑,飛身在半空中打了幾個跟斗,再落下來,狂喜道:“雖然我現在打邪王不過,可是總有一天,我會抓住他,把他帶你娘地墳前作懺悔的!哈哈哈,決定了。我就為你做這一件事,以還你邀請我到幽林小谷的歡喜!”

“那個人武功很強,性子更倔,唉,他的事,不提也罷!”石青璿卻信心不大,搖搖螓首,輕輕地替徐子陵解開那匆忙而包紮的白紗,微微看了一下那皮肉翻卷地傷口,大大地嗔怪了徐子陵一眼。

“其實兩三天就會好。”徐子陵生怕石青璿擔心,連忙安慰道。

石青璿卻不理他,自袖子變了個玉脂小瓶出來,倒了好些涼涼的玉露上去。再用玉指輕點,用真氣替他把那些皮肉輕輕理平,把那些玉露均勻地塗抹在手臂的傷創面,又變出一根金針剌了幾處穴道。徐子陵頓覺手中的疼痛大減,也不知道石青璿的醫術高明,還是因為她是石美人的緣故。

不過徐子陵心中大甜,看見石青璿因為自己的受傷而心意改變,簡直覺得再打一架也是值得。

雖然和邪王打了一架,但是卻把徐子陵的心頭大石打飛了。

石青璿雖然還沒有接受,但是最少對他頗有好感,兩人的距離,又在邪王的干涉下,不退反進。甚至徐子陵第二天提出要送石青璿,石青璿也沒有拒絕.還容許徐子陵這個‘傷員’一送再送,就跟那個梁山伯送祝英台一般,送了十八程也不止。

直到近了杜伏威治下的曆陽大城,石青璿才告別依依不舍的徐子陵,獨自一人乘船向西回歸巴蜀。

看著玉人沿江而上,揮手而別,徐子陵心中既喜又傷。

雖然兩人的關系近了許多,但離真正走在一起的日子,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還不知中間會有何些重重的波折和阻撓。

不過無論如何徐子陵覺得,現在這樣,已經遠遠超出他心中的期望了。

能有空踏足石美人的幽林小谷,那麼,還怕沒有與她相見之日?何況,只要再忙完手上的一些瑣事,徐子陵就會動身入川,到時,必然可以再會石美人。

徐子陵大搖大擺地進城,現在地曆陽城,因為杜伏威不在此常駐,而掛著輔公佑的旗幟。

杜伏威為了戰功,根本閑不住,四次找人開戰。李子通,沈法興,蕭銑,林士宏.總之一如跟他近鄰的勢力,除了宋家之外,莫不讓他搞得雞犬不甯。

反正有徐子陵這一個大勢力在後,有豐厚的資金,有最新式的兵器鎧甲和最壯的戰馬,有最快的戰船和最好的弓弩。杜伏威這一個江淮大總管唯一擔心的,就是日後記錄功勳和史冊的那些家伙筆力不夠,不能把他的東征西討的威風統統寫進去。

徐子陵進曆陽城也沒有麻煩,因為輔公佑的兵不是杜伏威的兵,更不是洛陽的華夏軍,銀子一過去就隨手讓走,還得一個小木牌子,可以隨意進出。

當然,這個小木牌是花十兩銀子‘買’的。雖然守城的士兵說是‘押下’十兩銀子,但傻子也知道那是不可能會退回為的。徐子陵不在乎銀子,只是想檢查一下各地士兵的紀律,一來參看各勢力,以小見大。二來看著是否有盡責之人,如果有,那實屬難得,無論如何也要將這個人拉到去。

徐子陵進城不久,一輛馬車駛了過來,還不待徐子陵反應過來,一只玉手己經把他拉上馬車之內了。
第四百五十二章 美人香唇

  徐子陵嚇了一大跳,心想這個人怎麼比邪王還要厲害,坐著馬車來到身邊,又伸手抓自己上車,竟然都沒有感覺?

不過定神一著,原豐是宋家的二小姐,大喜過望。

一看宋小姐臉上似笑非笑,不由色心大動,在色膽包天之下,竟想撲上去。親吻美人。

宋小姐自然賞徐子陵一記粉拳,幸好徐子陵剛剛與邪王交手不久,身體反應還在。在狹窄的馬車里險險躲過了。至于宋二小姐那長腳一伸,就差點沒有把徐子陵給踢飛下馬車去。不過為了能夠抱住宋美人那條修長的玉腿,徐子陵覺得再來兩腳也值得。

“壞蛋,快放手!”宋二小姐的美腳讓徐子陵架在肩膀上,而身軀讓徐子陵壓住,姿勢曖昧之極,幸好她還有雙手抵住,否則就地盤盡失于敵手之中了。

“壞蛋是不會放手的。”徐子陵笑嘻嘻地道。

宋玉致一掙無效,還覺得徐子陵隱隱有壓來之勢,不由羞得玉臉飛紅,抵住徐子陵胸膛的手感到徐子陵的心跳加速,更是手足發軟,渾身無力,差一點就沒有驚叫出來。徐子陵迫近美人,發現她紅唇欲滴,禁不住輕輕湊下,輕觸美人的朱唇。

可是宋二小姐雖然身體發軟,掙紮無力,可是口上是絕對不會認輸的。

她櫻唇一開,銀牙立現。一口咬在徐子陵湊過來的嘴唇上。

“疼……”徐子陵為了親得美人香唇,苦忍。

不過幸好他地耐力一向不錯,當美人融化,就苦盡甘來了。兩人久別重逢,纏綿無盡,以唇舌相互傾訴著心底的思念。因為與石美人一起好幾天,不曾動過任何一絲一毫的雜念。結果讓宋二小姐那甜蜜小香唇一誘引,某種心火一起,有如加了‘狂熱’的獸族士兵。

徐子陵大手延著美人的粉背想悄悄移過來面前,想使壞,不過讓警覺的宋美人發現,不但被抓.而且被抓,而且還用力擰了一下手背以示懲罰。

不過徐子陵卻痛呼不得,因為他的口讓宋美人地櫻唇堵住了。

甜蜜在兩人的動作中漸漸濃郁,漸漸把兩人融和在一起,隨著唇舌的纏綿。兩人都因為愛意和思念而將對方緊緊抱擁。甚至當四唇微分,輕輕喘息之際。兩人還舍不得分開片刻。宋玉致在徐子陵的唇邊半分之處凝視著這個心中愛恨交加的男子,就是他,讓她相思無盡,日複一日,愛意俱增。

“你好大的膽子!”宋玉致忽然惱怒道:“剛和一個石青璿石美人分開。就跑到我的馬車上非禮天刀之女!”

“非禮天刀之女這一條我認了。”徐子陵笑呵呵道:“可是好像不是我‘跑’上來的吧?是某一位心急如焚喜歡咬人的女孩子拉我上來的吧?不如你問問她,為什麼要拉我這一個喜歡非禮天月之女地家伙上來?”

“她喜歡拉就拉。”宋玉臻小鼻子哼哼道:“你管得著嗎?你一個大老爺們還跟一個小女子計較?”

“有道理,拉得好。”徐子陵連忙同意道:“什麼時候再拉?我簡直就等不及了!”

“馬上。不過要先踹你下車再拉!”宋玉致長腳一收,作勢要踢,不過—看徐子陵張開雙臂等著自己自投羅網,連忙收勢。小臉一扭,小鼻子哼一下,再也不理這個占了便宜還賣乖的家伙。

虧自己還那麼想他。老遠跑來曆陽等他,誰不想卻連哄人也不會,太失望了。

“如果咬人咬得不夠爽。試試這個。”徐子陵有地是哄人的辦法。比如亮晶晶的冰糖葫蘆一串。雖然宋二小姐不是小孩子。但有時用上哄小孩子的辦法,也是不錯的。徐子陵一看宋玉致有些心動,但還余怒未消,身子挪挪,靠近些,把手中亮晶晶地小東西在她面前搖晃一下,又大賣廣告道:“很甜的,如果不甜不收錢!”

“拿來。”宋玉致小手不動,小香唇微開,輕輕湊近,似乎想咬。

“小讒貓……哎呀,你咬著我的手了!”徐子陵正以為得計,心底嘲弄小美人敵不住誘惑,不想宋玉致咬的不是冰糖葫蘆,而是他的手指,慘叫一聲。不過那串冰糖葫蘆卻怎麼也不肯放手,雖然痛得輕顫。終于小美人心疼了,搶過冰糖葫蘆,松開小白牙,放了徐子陵一馬。

“活該!”宋玉致偷襲成功,洋洋得意,看也不看徐子陵一眼,自顧津津有味地小口吃起來。

那眼睛,笑得彎成了月芽兒。

徐子陵在拼命甩手表示苦不堪言深受三座大山重壓生活暗無天日之際,眼睛卻偷偷地笑。哄小美人,那還不簡單,其實她也舍不得下氣力去咬,只要配合慘叫兩聲,讓她解恨,自然就萬事大吉了。要說到咬人,最厲害的要算小公主,宋二小姐頂多是一流高手,東溟小公主那才是宗師級別的絕頂高手。

“喂!”宋玉致一邊小口地吃,一邊喝問道:“陳長林那個家伙帶了三千蠻族的士兵坐船去什麼南洋,是你派地吧?”

“是啊!”徐子陵很奇怪,宋二小姐可是很少管這些事的,莫非今天的太陽是從西邊出來的?

不等徐子陵打開簾子看一看外面的太陽是不是真地自西邊升起,頭上就挨了宋玉致一記小粉拳,徐子陵正想回身反擊,可是卻看見怒火兮兮鼓著腮幫子瞪著自己的宋二小姐,不由大奇道:“請問宋二小姐,你打人你生什麼氣啊?該生氣的是我才對?我就搞不明白了……”

“我不生氣?”宋玉致一聽,惱怒道:“那麼下令讓他們殺盡南洋所有番族地也是你了?”

“啊。應該是吧。”徐子陵一聽頭大了。他忘記了宋二小姐她可是個和平主義者,要是她到現代,相信諾貝爾和平獎她不拿別人都不好意思拿。他記得再三叮囑過陳長林那個木頭人,不要跟別人說的啊,怎麼讓她知道了呢?

“你什麼時候變成殺人狂了?”宋玉致一聽,更是大怒。

“那些又不是人!”徐子陵反駁道:“他們懶惰如豬。不思進取,淫穢無比,窮凶極惡,罪孽深重,我們漢人無數人去他們那里經商,都讓他們燒殺搶掠,婦女們奸汙至死,我們漢人的兄弟姐妹慘死在他們的屠刀之下不計其數,我派人去報仇也錯了?”

“啊……”宋玉致聽完之後,覺得自己似乎有些沖動。不禁有些歉意,不過想想,又道:“怎麼這些事我沒有聽過啊?”

“廢話!”徐子陵冷笑兩聲,表示宋玉致孤陋寡聞。其實心中大叫好險,發生在後世的事,她會聽過才怪呢!不過這兩聲冷笑到底是把心地善良,脾氣過後也很能為人著想的宋二小姐鎮住了。

“那把小孩子也殺掉嗎?小孩子有什麼錯?”宋玉致最後疑問道。

“誰說殺掉?”徐子陵大搖其頭道:“我沒有要陳長林殺掉小孩子!”

徐子陵後面一句隱語沒有說出來:我只是要陳長林把那些小孩子全部賣掉。賣去波斯當奴隸。不過既然沒有真的殺掉,所以徐子陵說得也格外理直氣壯,讓宋玉致自他地臉上看不出任何的破綻來。宋玉致想了想又問道:“那婦人們也不是殺掉對嗎?”

“當然。”徐子陵這一句的隱語是這些人稍好的用來做‘菲傭’,差勁的賣給波斯做奴隸,這些人很有價值,如何能隨便殺掉?

“那麼…人家似乎是…錯怪你了?”宋二小姐剛剛化憤怒為食欲,不過手中的冰糖葫蘆似差不多吃完,憤怒之心退卻。那不安之心卻隱升了起來。再自那長睫眼簾之下偷偷看向徐子陵,越看這個家伙越委屈,不由憐意大生。

別人的夫君好不容易立點小功也全家光榮。妻子歡喜得不得了。

可是這個家伙東征西討,四處建功立業開邦定國之際,自己還罵他是殺人狂。這麼一來,善良無比的宋二小姐自然也有點隱隱不安。剛才還可以假裝吃東西,現在東西快吃完了,怎麼辦?宋二小姐很為難,要她認輸那是不可能的,最少,口頭絕對不能輸給這一個家伙。

“不是似乎。”徐子陵哼一聲道:“是錯怪了沒錯。”

“那你想怎麼樣?”宋玉致一咬牙,問道。

“賠償精神損失,名譽損失……”徐子陵滔滔不絕,可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讓宋玉致一拳打住了。

“廢話什麼!”宋玉致忍不住給這個可惡的家伙一記粉拳,不就是想親嗎?她一拳過去,還不等徐子陵來得及反應,就用小甜嘴堵上了他地唇,讓他試試痛苦與甜蜜交結的滋味。

徐子陵最是喜歡宋美人這樣地舉動,小美人自動投懷送抱,獻上親吻,無論如何,這一回不能讓她跑了。

當徐宋兩人吻得翻天覆地地氣溫急升的時候,很讓他們兩個討厭的是,馬車停了下來。馬車停了下來也不要緊,最重要的是,有人打擾。

這一回。連一向信奉和平主義的宋玉致宋二小姐也生氣了,她也氣得准備揍人。

到底是誰如此不識好歹,竟然在最重要地時候打擾這甜蜜的時光?難道他就不能體諒一個小女子的相思之苦嗎?宋玉致越想越不能原諒這個打擾之人,所以徐子陵惱怒地准備出去砍人時,她也沒有阻止,甚至覺得徐子陵動作應該再利索些,打完了好快些回來,繼續……
第四百五十三章 等你來親

  徐子陵戴上疤臉大俠的面具,朝宋玉致做了個鬼臉,揭簾下車。

馬車前攔著一人。

這人身材高瘦削長,腦袋幾乎光禿,一個渾圓的地中海禿頂。但是鬢角邊卻保留兩撮像胡須般垂下的長發,直到寬敞的肩膊處,襯托著牛山濯濯的禿頂,形相特異。他的年紀至少在六十過外,可是皮膚白嫩得似嬰兒,長有一對山羊似的眼睛,留長垂的稀疏須子,鼻梁彎尖,充滿狠邪無情的味道。

他身上穿的是棕灰色道袍,兩手負後,穩立如山,左肩處露出古紋佩劍的劍柄,氣勢迫人。

徐子陵對此人的第一觀感是蛇,或者蛇般妖邪的劍。

似道非道,似魔非魔,有一種古怪的劍氣隱隱不發,給人一種妖怪邪孽的感覺。

微微一想,徐子陵猜估此人就是魔門八大高手排行第七的左游仙,真傳道分支的‘子午劍’左游仙。因為不曾看見他身邊有尤鳥倦在旁,又或者此時正與他關系密切的輔公佑的出現,而且徐子陵進城里也以疤臉大俠的樣子出現。所以徐子陵猜測他找上自己並非什麼邪帝舍利,應是另有其它。

不過徐子陵一想還真巧,這一個輔公佑本來在合肥駐紮,自己不去合肥,卻來曆陽。誰不知道杜伏威這個家東征西討,把曆陽交給輔公估駐守。結果這一個左游仙也跟來了,讓自己湊巧到非常地碰上。

“發生什麼事?”徐子陵不去問左游仙,卻向負責趕車和護衛宋玉致的宋家高手宋爽打個招呼。宋爽笑笑,卻不回答。

左游仙的身後還有十數名輔公佑的江淮軍護衛,不過卻讓他揮手喝令散開。

“老夫看上了你的馬車。你們馬上滾,可饒你們一命。”左游仙聲音微帶嘶嘶,有如一條吞吐紅信地毒蛇般冷冷。他向徐子陵看過來,發現他身上的氣息並不強,更是肆無忌憚,如果不是還有趕車的宋爽隱隱然是一個高手,恐怕他早就一腳踢掉徐子陵,搶走馬車了。

“老子看上了你背後的子午劍,留下寶劍,可饒你們一命。”徐子陵雖然不知道左游仙要自己的馬車是為何幫,不過也懶得問。以牙還牙道。

“好膽……不過,既然認得老夫的子午劍,還敢如此大言不慚?”左游仙目光一寒,似劍,又如毒蛇般凝視過來。如果不是徐子陵一口道破他肩上的寶劍就是他賴以成名的子午劍。相信早就勃然大怒了。

“媽的。”徐子陵大怒,左游仙還不曾感到氣憤,可是徐子陵卻怒罵道:“你在聖門八大高手之中,只不過勉強占個第七的位置,還敢如此倚老賣老?老子青春年少,武功高強,還不敢橫行霸道,你這個過氣的老鬼敢強奪我地東西?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輩,說出你的名字來!”左游仙現在十成十肯定徐子陵就是他們的魔門中人,因為除了魔門中人自己之外,沒有人會自稱聖門,更極少人知道魔門八大高手的秘密,就別說知道哪一個排行第幾。

“老子弓辰春,聽過沒有?”徐子陵大咧咧地問。

左游仙隱世不出許多年,要是聽過西蜀上走動的弓辰春才怪。

“小輩,老夫不曾聽過什麼弓辰春,你是何人門下?難道你的師父沒有教你一點最基本的禮儀?特別是面對前輩的時候?”左游仙再出語試探道。

“老子的師父只教過我,聖門之內,實力為上,誰能力最大,誰最有資格說話。”徐子陵哼道。

這一下左游仙確信不疑,除了聖門中人,白道和江湖中其它任何門下幫派,都有尊師重道的規定,後輩中人看見了前輩,無論他的武功和身份高低,就算不恭恭敬敬,也會客氣兩句,絕對不可能開口老子的。

“那讓老夫試試你這小輩的實力。”左游仙開始還想奪了徐子陵的豪華馬車去辦點事,但是現在一看,不由就有試探徐子陵實力之心。

“媽地,等你這句話很久了。”徐子陵手一動,不知那里變出一個銀色魔面戴上。那是一個古怪的猙獰天魔面具,上面麾角魔牙猙獰森寒,魔眼閃爍如電,斑斑的火燙之痕更添稀異。等徐子陵再戴上一雙銀葉手套揮出點點星光時,左游仙終于知道這個口氣奇大的小子是那一個派系的人了。

魔相之中的新一代高手,但似乎與魔帥趙德言有些不同,也許是一個之前不為人知的分支。

“魔帥趙德言是你什麼人?”左游仙大喝道。

“誰認識什麼魔帥,老子就是老子,等老子打敗你,奪得魔門第七高手,就去搶他的魔帥之位。”徐子陵一開口,讓左游仙松了一口氣,原來不是魔帥趙德言的徒弟,相反,是門中一個想急急成名地弟子。

“小輩,敢如此大言不慚?就讓老夫看看你有什麼斤重!”左游仙放下心來,冷冷地道。

左游仙撤劍在手,劍氣暴漲三尺,全身的氣息如漩,捉摸無定,又如巨蟒之血盆大口,森森欲噬。他有腳步不丁不八,似乎有一種極其玄妙的步法,可是還沒有施展,就有一種迫封對敵所有進退的詭異之法,讓人攻守不得,進退不能。

“老子聽說‘子午罡’是道祖真傳中的兩在奇功絕藝之一,與什麼‘壬丙劍法’並列為鎮派秘技。”徐子陵冷冷地道。

“不過自長眉老祖創立真傳道以來。聽說還從沒有一個人能實在把‘子午罡’完美融合地運用到劍法上去。你這般賣弄是什麼意思?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弱點?非要顯示給天下所有人知道才罷休?”

“笑話。”左游仙想不到徐子陵竟然知道真傳道中那麼多秘密,一聽他在打擊自己的心志,不由冷笑兩聲道:“老夫豈會有什麼弱點?”

“心火腎水,俱不相容。子屬水,有會陰、腰、耳;午屬火,有心腹、小腸、目、舌;壬屬水,有膀胱和脛;丙屬火,有肩和小腸。”徐子陵大笑,吼道:“你們子午罡和壬丙劍法的最大弱點就是不同共融,相沖相克,越練越見鬼,看老子破你!”

徐子陵說完。左游仙外表雖然看不出來,可是心中大凜。

這一個詭異小子說的,正是真傳道中最深地隱痛,因為五行相克的原因。對應相沖的子午罡本來用逆法修法,極為快捷。但一旦同練了壬丙劍法之後,兩種相沖相克的功法,則讓人如逆水行舟,所以就連創造出這兩種功法的長眉老祖也無法練得同合為一。達到同融之境。

“天魔亂舞!”徐子陵大吼,全身的氣息千百倍爆起。

他以手一揮,刹那整片天地淹沒在一片星光之中。左游仙心神大亂,不過功力尤在,劍氣縱橫,無堅不摧的劍氣形成一種凜烈地罡氣,把射來的星光俱粉碎于面前。

星光中,一只手指探出,准確無比地在左游仙劍脊上一點,一股凶烈霸道的氣勁有如巨錘般轟在那把子午劍上。讓左游仙身如雷殛。不過在那道氣勁迫體而入之前,左游仙手中劍一轉,腳步極其玄奧地一移,把氣勁倒禦在地面之上。

無聲無息,地面的青石板出現了一個巨大地裂縫,如一張猙獰狂笑的魔口。

“看老子的青魔手。”徐子陵哼一聲,一只手閃電般消失,再現,已經刺在左游仙的心坎之上。

左游仙幾乎沒有嚇出一身大汗。幸好他一直有心提防,不然就讓徐子陵一手穿心了。他腳步一旋,險險避過徐子陵奇襲的一擊,不過還沒有來得及反擊,又發覺徐子陵地腳不知何時已經飛踢在他的小腹之上了。左游仙以劍刺地,將自己整個彈飛半空,再一身大汗地躲過徐子陵的迅腿。

一看徐子陵還在蓄勢,准備施發強招,連忙大叫喝止。

“等等!”左游仙詫異之極道:“邪王是你什麼人?你怎麼會青魔手和補天腿的?你不是魔相宗的人,你是補天閣的對不對?你是邪王的弟子?”

“老子可什麼都沒說。”徐子陵大咧咧地道:“那個人要生氣,可不關老子的事。”

“原來真的是…”左游仙恍然大悟地道:“怪不得你能夠身兼數門之長,原來是…小輩,不要以為你是他的弟子,就可以目中無人!”

“你不來搶老子地馬車。”徐子陵見好就收,省得露出破綻,冷哼道:“老子自然也不會去理你這個老家伙!算了,老子武功雖比你好,但是老子目標不是魔門第七,搶你這個第七也沒有意思!”

“小輩,你的確夠拽!”左游仙冷冷地看了好一會兒徐子陵,道:“如果老夫不是有要事,定會跟你這個小輩好好較量一場。弓辰春,你有沒有興趣玩點大事?如果你跟你老夫同盟同守,保證你在聖門中一躍成名!我們這邊有好幾個高手,只要稍稍一捧你,你馬上就會聲威聖門,怎麼樣?”

“媽的,是推老子做槍頭吧?”徐子陵哈哈大笑道:“現在老子沒空,有空再說。”

“弓辰春,你這小輩想冒頭,沒有我們老一輩支持絕無可能。”因為徐子陵實力足夠,對左游仙的大事有利,所以他不息大動口舌來勸說,道:“老夫的事你考慮一下,有心就來這個地方,說‘甲乙子丑’便好。”

左游仙飛出一個銅質小牌子,轉身就走,一看那十幾個江淮軍的士兵還傻愣愣地看著裂開的地面,登時把剛才的怒火發泄在他們的身上。“快去搶一輛馬車,老夫急用,傻愣著干嘛?一個個豬頭似的,快去啊!”

徐子陵一上馬車,就想討賞,不過宋玉致卻拒絕他的親吻,哼道:“這鬼臉丑死了,離本小姐遠點!”

“宋二小姐原來只看人的外表。”徐子陵除下面具,恢複原來的面貌,笑嘻嘻地道:“真是想不到啊!”

“廢話。”宋玉致哼道:“本小姐冰清玉潔,豈能讓別人無禮?”

“可是我不是別人。”徐子陵分辯道。

“你剛才的臉是。”宋玉致惱怒道。

“現在不是了。”徐子陵奇道:“那宋二小姐怎麼不讓親?”

“現在本小姐生氣了!”宋玉致越發惱怒道。

“啊?”徐子陵更奇道:“宋二小姐到底因為什麼生氣啊?早飯吃得不好?”

“因為一直等著某個可惡的家伙。”宋玉致勃然大怒道:“可是他就是不親!”
第四百五十四章 美人姐姐

  兩人唇舌纏綿,無盡。

“停……”宋玉致大叫,微微別開小臉,躲避開徐子陵的再度攻擊,嘟起紅潤潤的香唇,哼哼道:”到此為止了。“

“可是,這不剛剛才開始碼?”徐子陵奇問道。

“我們現在開始談正事!”宋玉致看了看某位得隴望蜀貪心不足的家伙一眼,一本正經地到。

“還是談這事比較重要。”徐子陵笑嘻嘻地道:“何況二小姐什麼時候喜歡上談正事的?我怎麼不知道?”

“這事以後再談。”宋玉致一看徐子陵又想靠近,揚起小拳頭,威脅道:“如果你現在不跟我談正事,那麼這事以後也不談。”

“那麼我們一邊談正事,一邊談這個?”徐子陵想說點價錢。

“你是不是一定要看到我生氣,你才開心啊?”宋玉致越說越委屈,隱隱有風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談正事。”徐子陵連忙做好防洪抗災工作,堅定地道:“馬上。”

“這樣才乖。”宋玉致登時多云轉晴,讓徐子陵心安不少,道:“那麼,徐公子記不記得你答應過我什麼呢?你說要幫我把姐姐救出來的,都這麼久了,還沒有行動,你這個小賊難得想賴賬?”

“之前我不是忙嘛!”徐子陵一聽,馬上申辯道。

“之前忙,那麼現在不忙了吧?”宋玉致有著火眼金睛,而且記憶力不錯,一言揭穿某人的謊言道:“現在都有時間去陪石美人了,那肯定就不怎麼忙了?石美人是美人,我姐姐就不是美人嗎?石美人可憐,我姐姐就不可憐了嗎?你馬上出發,不管你用什麼方法,總之把她給我救出來!”

“救出來之後呢?”徐子陵問。

“救出來之後那自然是帶回家……啊不行,讓爹知道你肯定沒命!”宋玉致顯然沒有想過把她姐姐救出來之後的任何問題,一下子帶點苦惱道:“你不能把她帶回家,我看看,把她帶去哪里好呢……讓她去跟你的那個叫衛貞貞的妻子一起教小孩子讀書寫字吧?反正我姐姐有才有藝,有喜歡小孩子!”

“這樣也行?”徐子陵懷疑道:“貞貞她們是我的妻子,你不怕我半夜走錯房間?”

“這個你可不能亂來!”宋玉致一想,大不放心。馬上道:“這樣太危險了,讓她去東溟夫人那里吧!”

“她去夫人那里干什麼?天天坐在大船上,多無聊?”徐子陵一想要有個重禮知節的天刀之女宋玉華在旁,他根夫人之間的默契難免受點影響,于是也推搪道。

“那你說。”宋玉致為難了,道:“那你說送她去哪兒?”

“她喜歡去哪兒就去哪兒!”徐子陵隨便地道:“這得看她地意思了!她可是一個人,又不是一件東西。”

“不行。”宋玉致一口拒絕道:“姐姐她肯定會怕爹爹生氣。自己再回去巴蜀解家的,那不白救了?聽我說,你根本就不必聽她的,什麼都不用聽,聽需要我的就對了!當然,她去哪里。這個你負責!但是你得給我照顧得好好的,最好,不要讓阿爹知道……”

“這樣啊?”徐子陵微微一想,建議道:“不如你帶她去洛陽走走,看看喜不喜歡那里。喜歡就住下。再順便幫我抄抄寫寫什麼的,幫我記記各個官員的功勳政績之類。她是一個女孩子,有跟任何人都不熟悉,不會偏失也不會徇私,這樣最好。等以後嘛,就做一個才女史官,像續寫《漢書》班昭那樣,好不好?”

“這個好。”宋玉致大喜道:“這個她肯定可以喜歡的。就這樣定了。”

“正事談完。”徐子陵輕輕湊近美人,朝她小耳輕輕吹了一口氣,問道:‘那我們是不是再談點別的?“

“你總是廢話多多……”宋二小姐恨鐵不成鋼地道。

徐子陵一聽美人有命。如何不會意行動,馬上摟住美人。給她一通暴風驟雨般的深吻。隱隱,感覺到于唇舌纏綿之中,宋玉致有淚輕輕淌下,沾染了那嬌柔的玉顏,似悲還喜。她的心結,現在除了父親天刀宋缺這一關之外,終于解開得差不多了。

之前的瓦崗軍聯姻事件,早就煙消云散。至于家族利用徐子陵刺殺任少名來推他出來爭霸天下,徐子陵現在風生水起,家族由原來的合作力捧轉為盟友聯姻,現在讓二小姐宋玉致嫁給徐子陵幾乎已經是鐵板上釘釘的事了。

家族中再沒人不看好徐子陵,包括地劍宋智在內的等人,也覺得徐子陵完全有些問鼎天下的資格。

除了天刀宋缺沒有正式表態之外,宋家上上下下,無不認定宋玉致就是徐子陵的妻子,就算不是日後的東宮皇後,也是西宮貴妃。

宋玉致不在乎什麼妃子,相反,她頂討厭這些事。

不過只要能應付族人,又可以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她也懶得去管那麼多事。現在徐子陵答應去幫她救出姐姐,那麼除了沒有通過父親那一關還有點小心結之外,別的心結都解來了。

“我要回去了……”宋玉致依依不舍地道:“雖然我很想跟你一起去救姐姐,可是如果我也去,那麼阿爹就知道是你做的了……你自己去吧!記得早些來嶺南找我,阿爹他也想見你呢!爽叔給你帶來了一封信,你看看上面說些什麼?”

徐子陵接過信,發現信上面的字不多,只有‘徐子陵親啟’五字,但字字如刀,不,筆筆如刀。那幾字氣勢非凡,比起霸刀岳山寫的刀譜,更有字刀如一破紙而出的威勢,隱隱然,還有數種不同又奇奧的刀法在里面。

每一個字都代表著不同的刀法。不同的刀意,不同的刀悟。

徐子陵一看,頓時吸引住了。

“你慢慢看吧!”宋玉致緊摟一下徐子陵的身體,又依依不舍地撫一下徐子陵的頭臉,輕輕地道:“無論阿爹說什麼,你都不能跟他比武,知道嗎?他如果有刀在手,根本就什麼也不顧的,你答應我……”

“這個得看他。”徐子陵也輕輕地拭去宋玉致小臉上的殘淚。溫聲笑道:“我想他不會真的殺了我的。因為他如果真的殺了我,寶貝女兒就成為小寡婦了。”

“呸呸…!”宋玉致連忙伸手輕拍徐子陵的口唇,道:“如此不吉利的話怎能亂說?我……是怕他傷了你!”

“我很快就會去接你,你放心。”徐子陵緊緊地擁住懷中的美人,他也舍不得放她走,可是在沒有正式地成為她丈夫之外,他還沒有權利強留她在自己的身邊。兩個人的離別之傷。化作纏綿不盡的愛意,通過唇舌的相互交流,讓對方于甜蜜中明白自己的心意。

唯有這麼一點點甜蜜,是他們給予對方在飽受相思之苦時,唯一地歡愉回憶。

宋玉致乘車而去,臨別依依,揮手不止。

徐子陵則重新化身為疤臉大漢,強壓心中的酸楚,直向曆陽的官府之門而去。

轉了兩條大街,來到一座高大的官家建築前。示出小銅牌,卻不進去里面。只拋了錠銀子過來,跟那個門口的隊長道:“如果左仙長回來,就跟他說,弓辰春遲些來參加他這個什麼計劃。”

說完,自顧走了。

徐子陵想,如果左游仙邀請自己,多半是為了現在准備在曆陽搞一個百業大會。

百業大會之前洛陽的榮鳳祥就想搞過一次百業大會,但苦于李密攻城,不了了之。

後來又因為密謀行刺徐子陵,不但背後大靠山大明尊教被滅,而且還被陰癸中人圍攻,幸好他的這真辟塵還有幾分真本事,重創而逃。不過名臭天下。自然就不可能搞什麼百業大會了。不過這一次是魔門的另一個隱藏的高手,江淮軍的第二號人物,輔公佑發起來的。

雖然其他行業的人會威伏,但是川中之地的八大高手之一,天蓮宗的蓮主‘胖賈’安隆,他背後明里有迦樓羅王朱璨相助,暗里有邪王和西突厥方面人物的撐腰,絕對不可能會威伏與輔公佑這一個破門而出的師弟。

想必左游仙想招攬徐子陵加入,就是想借三人之力,一舉除去‘胖賈’安隆。

如果安隆一死,有此殺雞儆猴的榜樣,百業大會自然就會順利許多,到時輔公佑不但重奪天蓮宗的宗主之位,還能使江淮軍擴大影響,問鼎中原。

杜伏威久戰,兵力越來越少,而輔公佑一直暗中積蓄實力,一旦杜伏威身死,江淮軍還不是盡入他輔公佑的手中?所以當杜伏威四處征戰之時,輔公佑不但沒有反對,反倒大力支持!

杜伏威卻不管這一個刎頸之友想什麼,他知道江淮軍再鬧騰,也不可能成就大業,與其胡思亂想,還不如多立功業,成就千古威名。徐子陵一早就給他說過輔公佑的身份,他卻不管這些,志向可以不同,但是兄弟照做,兩者完全分開。

徐子陵更不是管杜伏威的私事。

事實上,江淮軍一直以來都分開兩部,各位杜伏威和輔公佑管理,而且金錢糧草也各顧各,只是在戰斗和戰略上兩軍相同而已。如果不是杜伏威要東征西討,一直在合肥駐紮的輔公佑也不會來替杜伏威守住曆陽根基大城。

輔公佑與杜伏威之間無論有什麼事,徐子陵俱不過問。

因為徐子陵接受的,只是杜伏威一部分人馬。

曆陽城雖然比不上東都洛陽,甚至比起發展奇速變化極大的揚州也有所不如,但是比起襄陽,彭城,梁城這些大城,卻隱隱為首,與原來瓦崗軍的屬地,繁榮的滎陽也有的一比。

大街上人來人往,雖然江淮軍在外私掠嚴重,但內部軍紀卻不太壞,沒有看見隨便欺男霸女的情況,而且偶爾,也有三五個士兵,松松懈懈一路談笑地走在大街上巡防治安。但是徐子陵從他們只看街中帶姿色的女人和攜帶的酒氣就可以肯定,這些人不過是擺設。

只是一種慣例,杜伏威大軍開拔之前留下的慣例。

徐子陵再在曆陽逛了一轉,無事,正無聊,准備找店休息,忽然在一間客棧前,看見有人朝他招手。
455章 賠我丈夫

  向徐子陵招手的,是一個綠衣女子。

   她一身綠色的武士服,鵝黃的束腰,身後是雪白的披風,另一只素手之上,是一支長約四尺的金色銅簫,站在客棧的低簷下.顯得婀娜多姿又英氣綽然。

   天空之中,有一只翠玉般的小鳥,閃電般射落于她的肩頭,卻輕若飄羽。

   它用一雙精靈的小眼晴,左古轉動地看著徐乎陵,似乎正在辯認他是何人一般,似乎困惑,又似乎半悟。

   “是你。”徐子陵一見,大步走了上去,微笑道:“怎麼在這里也能看到你啊?你還好嗎?怎麼這邊有你感興趣的事情嗎?”

   “看見你,自然就很好呢!”湖綠色武士服的女子一看徐子陵笑了,歡喜得不得了。她伸手想拉他,可是最後小手又縮了回去,微帶小心地道:“這里沒有我感興趣的事,可是這里有我想見的人。所以,我就來了。進去再說好嗎?還有一個人也想見你呢!”

   “好。”徐子陵點點頭,一邊伸手指點了一下那個翠玉般的小鳥,大笑道:“這個小東西真是,莫非換了一個樣子就不認得了?你不是很聰明的嗎?”

   徐子陵習慣的手指一點,那個小鳥就把他認出來了,一下子歡快地跳到他的肩膀上去。

   “果然聰明。”徐子陵用手指點點翠玉般的小腦袋,又拿了幾顆小豆子送上,任它啄食。

   綠衣女子一看,又是一陣喜歡。

   在里面等著的徐子陵的。竟然是大江聯地那個美豔寡婦鄭淑明。

   她坐在一間包間里面,正在以素手沏茶。一看見徐子陵,馬上起來,給徐子陵施了個萬福之禮。又微笑道:“還好玉真妹妹把徐公子認出來了。否則就讓徐子陵自眼皮底下溜過去了呢!”

   “鄭大當家好。”徐子陵大笑。坐到綠衣女子云玉真搬來的一張椅子上,又接過鄭淑明遞來的香茶,微微一呷,贊道:“唔,好茶!想不到鄭大當家對于茶藝一門,有如此精深的造詣。唔,我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好地峰山毛尖了,簡直清入魂魄,潤入肺腑。”

   “徐公子喜歡,讓鄭姐姐天天泡給你喝。”云玉真嬌笑著調訕鄭淑明道。

   “那是茶好。”鄭淑明微一臉紅,不過即一閃而沒,輕笑道:“徐公子如果想泡茶,天下不知有多少女子可以妙手而沏,鄭淑明地手藝如何能入得徐公子的法眼。”

   “鄭大當家客氣。”徐子陵呵呵笑道:“對了,在此看見鄭大當家最好不過了,這樣,我想請鄭大當家你幫點小忙,出任襄陽城主。因為襄陽一旦攻下,那麼急需恢複民生,急需一個有能力的人去領導管理他們。襄陽原來各方面都是不錯,我很看好,只可惜我的屬下之中沒有熟悉襄陽之人,所以想請鄭大當家辛苦出任,不知鄭大當家你的意下如何?”

   “把這種事交給我一個小婦人,徐公子真的太看得起我鄭淑明了。”鄭淑明聽了。幽幽一歎,道:“非是鄭淑明不肯相助徐公子,只是能力有限,恐怕誤事……”

   “管理這種事只要有心,根本就不會是問題。”徐子陵哈哈大笑道:“最重要的是,我相信鄭大當家。”

   “鄭姐姐何須客氣……”云玉真也微笑勸說道:“以大江聯的實力,又有徐公子的支持,管理一個襄陽那是卓卓有余,更別說鄭姐姐你是女中豪傑能力超凡了。”

   “再捧,我都會飛天了。”鄭淑明聽了,失笑道:“你們兩個一唱一和,好像非要把這個重任硬加到我地頭上似的。我要是不自量力答應了,萬一有個閃失,我如何有面目見徐公子?再說我們大江聯現在與迦樓羅軍交惡,自身難保……”

   “給你三百個名額,加入我們華夏軍。”徐乎陵微笑道:“至于別的人物,在考察一段時間後,也可以慢慢轉化為我們華夏軍。那個吃人魔王朱桀的部隊我會讓人去打得他們哭爹叫娘的,不會再對你們大江聯才任何的威脅。至于鄭大當家,如果任職有為,那也按我們華夏的軍功獎賞。甚至可以封侯封爵,怎麼樣?”

   “還有什麼怎麼樣?”云玉真一看鄭淑明還在擾豫,馬上站起來,道:“我給你們准備紙筆,寫下。鄭姐姐記得想多幾條附加地條件,好好敲榨一下富可敵國的徐公子。”

   云玉真風一般出去了。

   徐子陵肩膀上的那個小鳥一見.小翅膀一舉,也閃電般追去,消失無痕。

   “徐公子。”鄭淑明忽然站起來,來到徐子陵的身邊。微微沉呤一下,問道:“是否因為當日阻止鄭淑明為報夫仇,故心中對鄭淑明作此等的補償呢?”

   “補償?之前不是補償過了嗎?”徐子陵微笑道:“我不是陪你逛過洛陽大街嗎?”

   “真的不是為了報償當日之事?”鄭淑明又問。

   “真的不是。”徐子陵點點頭道:“任你為城主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你有才能,勝任城主之職;還有就是因為你是個女子。我的用意一來可以讓大家看看,在華夏軍,女子同樣可以為官,為城主,為侯為爵。二來是人手缺乏,我地部屬各有任務,至于外人,還不如你一個女子讓我放心。”

   “徐公子就如此的相信我?”鄭淑明美眸中慧光一閃,輕問。

   “鄭大當家沒有什麼野心,又有能力,我自然放心。”徐子陵微微一笑道。

   “那麼鄭淑明可不可以提一個小小的要求?”鄭淑明臉上忽然微微泛起一絲紅暈,目光也轉而溫柔,問。

   “當然可以。”徐子陵呵呵笑道:“別說一個,再多幾個,我也一定答允。”

   “徐公子不怕我獅子大開口。”鄭淑明黠慧地笑道:“也許鄭淑明會提出一個讓徐公子一聽就會叫苦不已的條件呢?徐公子難道不怕?”

   “怕。”徐子陵微笑道:“不過如果只有一個,那叫苦也只叫一次。也還算鄭大當家手下留情。不過我倒想快點聽聽,到底我即將會叫苦不已的條件到底是什麼?鄭大當家,你可以說了……”

   徐子陵裝出洗耳恭聽地樣子,得鄭淑明一陣嬌笑。

   鄭淑明在徐子陵的身邊走了兩步,初時猶有不決,最後一看徐子陵那英挺之臉,目光堅定下來了,輕輕彎下纖腰,把朱唇輕輕地湊到徐子陵的耳邊,呵氣如蘭地道:“我那一個小小的要求就是,徐公子,你要賠我一個丈夫。”

   “啊……”徐子陵做夢也想不到是這麼一個條件,一聽愕然。

   “鄭淑明也不求別地。”鄭淑明這一位大江聯的大當家此時毫無女中豪傑的風范,倒是一幅小女兒的羞答答的嬌媚,她強忍著心頭亂跳的激動,又輕輕道:“只是希望徐公子日後到襄陽來,可以讓淑明舉案齊眉,為你沏上一杯清茶。徐公子,如何?”

   “這個……”徐子陵本來想一口拒絕,但是一看這個鄭淑明滿目之中盡是期望,卻無淫邪之色,想必不是為了情欲發泄,而是希望日後能有一個心的歸宿。

   那就到喉嚨婉約拒絕的話,一下子卻說不出口來。

   要拒絕一個只求在內心有一個秘密歸宿的女子嗎?

   這只是一份小小的要求,但可能是一個開始,甚至會是一個榜樣……徐子陵此時微微有些進退兩難,因為他不忍心拒絕,但是也不希望在日後有什麼麻煩。他現在總算明白,這一個鄭淑明的小腦袋究竟有多麼地厲害了,她悄然無聲地就把自己算倒,真是了不得的一個女子。

   她也許沒有沈落雁的名氣,也沒有沈落雁的軍事能力,但並不代表,她的聰明才智,就會差上太多。

   “咦?”云玉真回來了,奇問道:“你們怎麼不說話?鄭姐姐你答應了嗎?”

   “答應了。”鄭淑明恢複了常態,微笑道:“現在就等徐公子點頭了。”

   “請求不是徐公子說的嗎?”云玉真一聽更奇了,不解道:“怎麼現在還等徐公子點頭答應啊?這是怎麼回事?”

   “我加了一個小小的條件。”鄭淑明又微微一笑道:“結果讓徐公子為難了。”

   “什麼條件?”云玉真這回問地是徐子陵。

   “她要給我徹茶……”徐子陵如何能說鄭淑明的另一個真正的條件,雖然兩者是一樣的。

   “那你還跟鄭姐姐客氣什麼啊?”云玉真一聽,微愕,不過再不理徐子陵,去鄭淑明道:“鄭姐姐,徐公子說了反對沒有?”

   “沒有。”鄭淑明眼睛里全是笑,輕輕地搖頭道。

   “那麼就是默認了!”云玉真笑嘻嘻地道:“如果沒有意見,那麼就在這張紙上簽上自己的大名吧!”

   “附加條件就不寫上了。”鄭淑明微微一笑,道:“徐公子與玉真妹妹知道就行,省得別人笑話我!”

   “恭喜鄭大當家,不,恭喜城主大人。”云玉真一看鄭淑明用嫻秀的小字寫上自己的名字,又畫上獨特的花押,甚至按上一只小小的指印,笑嘻嘻地恭喜她。

   鄭淑明把那張黑字白紙遞給徐子陵,一語雙關地道:“那麼鄭淑明自今以後,就是徐公子你地人了!”

   徐子陵一看都到這等田地了,也放開懷抱,龍飛鳳舞寫上名字,再揮幾筆,回遞給鄭淑明,也一語雙關地道:“鄭大當家,啊,鄭城主,既然大家是一家人了,請不要太客氣,日後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盡管提!”

   “我會的。”鄭淑明手指微顫地接過那張紙,小心地收入懷中。又輕輕的沏了一杯茶,在徐子陵面前緩緩坐下,低眉順眼,雙手奉上,恭敬地道:“公子,請用茶!”
456章 誰背黑鍋

  “云幫主。”徐子陵一看兩女坐定,問:“巴陵蕭銑那邊的情況如何?”

   “聽說他也在大力招攬高手加盟,擴大發展。”云玉真一看徐子陵關心自己辛苦得來的情報,不禁喜從中來,介紹道:“若論真正高手,一共有五人。最強者叫做 ‘大力神’包讓,此人的‘橫煉罡’在大江流域非常有名。他從鐵布衫這種下乘的外家硬功,練至現在別辟蹊徑的上乘內家真氣,是南方武林津津樂道的一個練功奇談。此人生性暴戾,仇家遍地,今趟肯投靠蕭銑,該是為了避禍。”

   “這人的凶名我也曾聽過。”鄭淑明微微點頭,表示知道此人的來曆。

   “鐵布衫能練出內家真氣不是什麼奇談,不過我倒很有興趣與他交手。”徐子陵微笑道:“如果能把我們華夏軍的普通士兵,也用鐵布衫練出內家真氣那就太好了。”

   “公子你能在比斗中學習別人的武功?”鄭淑明一聽,慧目生輝,驚喜莫名地道:“你還能傳授給華夏軍的普通士兵?如果是這樣,那麼軍隊的實力就能漲一大截,就能成為戰無不勝之軍了。”

   “我正式華夏軍的精銳,學的都是上乘的武功。”徐子陵呵呵笑道:“只是普通士兵,我才會對他那個外門的功夫感興趣。其實我的選擇多的是,武功多得五花八門,各式各樣,應有盡有,對他的武功有興趣主要是為了一些腦筋不太好可是四肢發達的大個子,如果他們的防禦力能夠再強些。那麼戰斗會有利得多。”

   “公子不擔心別人學了上乘武功嗎?”鄭淑明聽了眼中輝光更亮,更是驚喜連連,問。

   “我只擔心他們學不會。”徐子陵微微一笑,又對云玉真道:“再說說其他幾人。”

   “好,另一個名字叫做‘惡犬’屈無懼。”云玉真又一一介紹道:“此人原是肆虐奧東的馬賊,因惹怒宋閥地高手,千里追殺下僅他一人孤身逃出。不知如何會忽然成了蕭銑的人。他的凶名直追大力神包讓,擅長兵器是一對名為‘玄雷轟’的大鐵錘,非常厲害。”

   “唔,再說說另三人。”徐子陵點點頭,道。

   “另外三人不及這兩人有名,但手底下功夫也不錯。”云玉真輕理額前秀發,沖著徐子陵嬌柔一笑道:“三人都在南方中響當當的人物,分別是‘亡命徒’蘇綽,用的是一把鋸齒刀;‘素衣儒生’解奉哥。叁十八招掩月劍法,被譽為南方後起一輩中最佳劍手;至于最後一個人‘牛郎’祝仲,使的是齊眉棍,自創地牛郎一百零八棍,變化萬千。”

   “不錯。”徐子陵向云玉真投入嘉獎的一眼,肯定了她的情報價值,道:“辛苦你了。”

   “還有那個香玉山的,徐公子要不要聽聽?”云玉真一看徐子陵朝她微笑。又頗是贊許,覺得兩人關系又近一步,一切辛苦都有了回報,心中暗甜。

   “唔,我對這個人很有興趣。”徐子陵大為點頭道:“說來聽聽。”

   “香玉山為了向宇文閥報複,曾與數十位高手潛伏在彭梁境內,等到宇文大軍兵敗回撤時。”云玉真伸出素手,輕輕托起一盤點心,向徐子陵遞去。一邊介紹道: “他們深夜潛入營中,在用水和糧草里下毒,毒死宇文化及的士兵數百人,戰馬更是幾乎全部毒死,第二晚還趁混亂放火燒營,燒死宇文化及近百士兵,至于燒傷者更是無可計數。”

   “這個家伙果然夠狠。”徐子陵大笑道:“那麼宇文化及呢?他不可能就這樣算了吧?”

   “那一場毒害加大火,聽說連宇文智及都中毒病倒,宇文士及也微有燒傷。”云玉真美眸朝徐子陵露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道:“宇文化及無礙,但是暴怒之極。下令嚴查,誓殺凶手。差點就沒有馬上揮軍再次攻打梁城!”

   “靠!”徐子陵一聽,幾乎沒有跳了起來,吼道:“香玉山要我們替他背黑鍋?操!這怎麼可以?難道沒有誰告訴他們是香玉山干的嗎?太氣人了……”

   “有人告訴了宇文化及。”云玉真微微一笑,道:“還引宇文家的宇文成都追捕了其中一個參與者。”

   “是誰?”徐子陵極之歡喜道:“是誰那麼聰明?反應這麼機靈!我要重重的賞他!”

   “重重的賞不用。”云玉真忽然低下了小螓首,臉色緋紅地道:“小小的賞倒是可以。”

   “是你?”徐子陵一聽,大出意外,不過更是高興,鼓掌大笑,連連點頭,道:“干得漂亮,你之前及時把李密出逃地情報弄來,我就非常高興,這一回沒有香玉山那小子得逞,我更高興!哈哈,香太監,一聽到他倒黴我就開心……你快說說,你是怎麼做的!”

   “我和陳公兩人知道香玉山要偷襲,就一直暗中跟著。”云玉真嘻嘻笑道。

   “陳公帶著幾個新斥候隊的隊員,我則帶著云芝。”云玉真回憶道:“記得後來他們燒營之後,我就派出云芝她去見宇文化及,以五百兩黃金的價格,把情報賣給了他們。宇文化及派了宇文成都來隨我們去拿人,不過因為香玉山他們的好手不少,讓他們跑了,最後只抓住了一個。”

   “香玉山武功奇差,本來很難幸免。”云玉真微感可惜道:“可就在宇文成都一揭開香玉山的鐵頭蓋,以為見鬼,嚇得發呆,而且他身邊的幾個宇文家高手也嚇得亂吐,結果讓他趁機逃了。”

   “逃得好。”徐子陵卻附掌大笑道:“香玉山不能就這樣被抓了,他和宇文家的斗爭還沒有完。呵呵!”

   “宇文家新敗,而巴陵幫現在地勢力正在上升。”云玉真笑嘻嘻地道:“看來他們之間還真有一段漫長的爭斗呢!”

   “蕭銑的勢力根本不與宇文閥地勢力交接,應該沒有利益沖突才對啊!”鄭淑明不知道事情的真相,奇問。

   “他們沒有利益沖突,但是有冤仇。”徐子陵大笑道:“就算沒有,我們也給他們制造。這一個香玉香香太監,就我們制造出來背黑鍋的一個悲慘人物。宇文化及不能太閑,否則勢力就會四處擴張,蕭銑也不能太得意,現在我們沒有時間去收拾他。得暗地給他們找點事做做。”

   “我聽說為什麼公子如此關心……”鄭淑明何等聰明,一下子明白過來,嘻然而笑道:“原來想別人替自己給自己背黑鍋啊?公子想必是在以前做過了什麼不好的事吧?”

   “怎麼可能?”徐子陵一想起當年假冒宇文仕泡制香玉山香貴父子的超爽情景,忍不住哈哈大笑。

   倒是云玉真看不得徐子陵獨自美的樣子,悄悄地在鄭淑明耳朵邊咬了一小會兒,聽得鄭淑明掩嘴嘻嘻而樂,笑得香肩亂顫,不可抑止。

   徐子陵一見鄭淑明已經心向自己,也不顧慮,任云玉真說給鄭淑明聽了。

   隨後又問起百業大會地事,這個不但云玉真的巨鯤幫,鄭淑明的大江聯,還有很多小幫派也在受邀之列。聽說數百個大大小小的幫派都有派人前來參與這個百業大會。徐子陵稍稍問了一下,便轉移了話題。因為自己的攪局,加上眾多勢力的難以調和,這一個百業大會要是能夠開得起來才怪。

   何況,主持的只是輔公佑這一個沒有威望的人物。

   所以徐子陵也懶得多管,倒是托鄭淑明好好拉攏一些有可能靠向洛陽華夏軍地富商。

   反正洛陽就是貿易都市,誰來做生意也行。

   不過現在因為還是洛陽久亂剛止,一切還沒有真正恢複,徐子陵一直考慮是否在明年或者後年將百業大會開到洛陽中去。如果華夏軍訓練效果好,進展順利,那倒是一個不錯的整合富商和各行業的機會,但目前的洛陽,絕不可以給別派勢力地探子隨便出入,否則軍事秘密都不保了。

   洛陽貿易大小經濟收入不計,但最少要把洛陽人的民心收取平伏下來,這才是徐子陵最重要的東西。

   徐子陵讓云玉真繼續負責打探消息,自己則准備裝成洛陽小富商,讓鄭淑明把龍游幫的少幫主澤岳給自己介紹一下,到時好接近那個‘胖賈’安隆。

   鄭淑明有心在徐子陵面前留一個好印象,挾著一陣香風,馬上出去找人安排這事了。

   “她是不是跟你還有別的協議?”云玉真看見鄭淑明一走,馬上坐近徐子陵的身邊,輕問道:“看見那個寡婦春心蕩漾的樣子,你不要告訴我,你們沒有一手?”

   “有個屁!”徐子陵哼道:“如果不是看見你醋壇子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串通她來占我便宜呢!”

   “她摸你了?”云玉真微帶羨慕道:“這小寡婦真大膽,我才出去一會兒……”

   “不是,她是……”徐子陵微微搖頭,有話說不出口,他自然不會亂說,而且這些事當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過云玉真卻很理解似的,湊到徐子陵耳邊輕輕地道:“我就知道,她那麼年輕,怎麼可能忍耐?她定是看上你了,否則如何會答應你的任命?我明白了,她要你做臨時丈夫吧?”

   “……”徐子陵發覺,這一個云玉真似乎也不是個笨女人。

   “這小寡婦難怪那麼低眉順眼好像妻子伺候丈夫一樣,原來……”云玉真微微靠近徐子陵問道:“你是不是喜歡這麼溫柔的女人?”

   “不要亂想,不是那麼回事!”徐子陵連忙堵絕這種緋聞的根源,萬萬不能讓它傳播起來。

   “我絕對不會亂說的。”云玉真突然偷吻了一下徐子陵的面頰,看他沒有抗拒,滿懷歡喜地道:“其實我一早就知道這小寡婦對你春心動了,只是不知道她有那麼大膽。”

   “好像你更大膽吧?”徐子陵一看邊上地云玉真小半個身子靠了過來,那豐盈的香臀差點就整個坐到自己的懷里來,雙手不知何時就環繞上了自己的身體,豐碩的高峰正在擠壓住自己的手臂。

   而那朱唇之上,溫度漸升,吹氣如蘭。

   他一看這云大幫主情動不已,失笑道。

   “我光明正大。”云玉真臉紅如緋,眼波迷離,柔聲懇求道:“你不是要賞賜人家嗎?人家要你親一下……”

   “看來親一下這個賞賜對你來說是不夠的!”徐子陵一看云玉真任君大嚼的模樣,衷心感歎道。
第四百五十七章 與虎謀皮

  “子陵,你看現在能不能看得出來?”因為生怕鄭淑明很快回轉,云玉真倒也沒有太放縱,只討了個小賞,便急急而止。不過,在她的粉臉之上,卻激動得潮紅欲滴,皆因她又自覺與徐子陵的關系大進一步。她一邊喜滋滋地微整剛才某人大手探入而亂的胸衣,一邊微帶擔心地問: “看得出來嗎?”

“看不出來。”徐子陵一陣好笑,道:“才怪!”

“還不是因為你…”云玉真一聽鄭淑明的輕微腳步聲已響,忽然又在徐子陵的面前淺啄一下,再喜不自勝地回她自己的座位上,偷眼看向門口,發現鄭淑明還沒進來,更是大有一種人前偷情的感覺。

“公子。”鄭淑明推門而進,夾著一股香風進來。她遞給徐子陵一個小巧的銀牌子,笑道:“果然,那個龍游幫派來的是儒商澤天文之子澤岳,我已經讓人大點好一切了。這是我們大江聯的牌子,給你作一個身份證明吧!”

“你們看我冒充鄭大當家什麼人好呢?親戚?還是下屬?”徐子陵淡笑道:“對了,散布謠言一事,云幫主要盡量小心些。如果效果不大,不要強來,還是由我自己出馬吧!”

“散布謠言玉真還是能行的。:云玉真紅暈微退,嬌笑道:”當然,鄭姐姐如果也來幫忙,自然會更好。

“謠言的內容是?”鄭淑明一聽又有出手立功機會,喜問道:“是與輔公佑有關?還是…”

“這個百業大會我們要搞亂它,散布謠言說迦樓羅軍與江淮軍沖突,就說背後有迦樓羅軍支持的‘胖賈’安隆是魔門八大高手之一,是天蓮宗的宗主,一心來破壞百業大會,毒害或者挾持百業大會眾多來參與者地。”徐子陵呵呵笑道:“半是事實半是虛假的謠言,最容易讓人信服。”

“雖然迦樓羅軍的人馬不多。”云玉真一聽即嬌笑不止,道:“倒也有一個叫白文原的將軍帶兵前來,只不過不是破壞百業大會,而是接應胖賈‘安隆’。公子一個謠言一出,相信人人都會嚇得打掉退堂鼓的。”

“‘胖賈’安隆我也認識,卻不知道他是魔門天蓮宗的宗主。”鄭淑明微詫道。

“不但安隆,而且輔公佑都是魔門眾人。”徐子陵呵呵一笑道:“輔公佑是安隆的師弟,在十五年前因為師父遭到安隆的迫害而破門而出,兩人因此反目成仇。魔門八大高手之一的左游仙就是輔公佑請的幫手,今天左游仙還想邀請我出手,一起對付‘胖賈’安隆呢!”

“這回他自己送上門來。”云玉真歡喜得嘻嘻而笑道:“不害一把這個‘胖賈’安隆,還真對不起他呢!”

“公子的意思是要放過輔公佑?”鄭淑明問。

“暫時放過他,因為畢竟我現在最需要打擊的是迦樓羅軍。”徐子陵點點頭道:“魔門本部的破壞斗爭我來搞,云幫主大力散布謠言,鄭大當家進來幫助大家離開。順便收攏人心,看看明年,是不是我們也搞一個百業大會,實在不行,也要盡量把南方的各行各業給聯合起來。”

“既然公子任我為襄陽城主。”鄭淑明微微一笑道:“那麼此事就有我來做,如何?”玉真妹子也請你出手幫姐姐一把。如果公子擔心會影響洛陽的安定,不如到襄陽城來搞。相信一年之後,襄陽會把百業大會搞得紅紅火火地。

“如此最好。”云玉真也點頭大贊道:“既然洛陽不作考慮,揚州城又不便公開,那麼以襄陽城來搞百業大會是最好不過了。”

“好。”徐子陵微一沉吟,對鄭淑明道:“那麼,百業大會的事,就交給你了。”

“我不會讓公子失望地。”鄭淑明美目生輝,素手一抬,給徐子陵輕沏香茶,奉上,道:“公子請用茶。”

徐子陵趁熱打鐵,只與兩女小談了一會,即動身去找澤岳、

兩女則分頭行事,散布謠言和收攏人心。

客棧的門口已經有了一輛馬車等著徐子陵,直接把他送到龍游幫少幫助澤岳投店的地方。龍游幫雖然在江湖上名氣不大,但還是來了不少人護衛這個少幫主。徐子陵掏出鄭淑明給他的信物,自稱是鄭淑明的族弟鄭板橋。

雖然鄭板橋這一個名字誰也從沒有聽說過,但那是澤岳倒是聽說過大江聯和鄭淑明。

澤岳雖然不知道徐子陵的來意如何,還是馬上接見了。徐子陵直奔主題,那就是想跟龍游幫做生意。龍游幫的生意經營主要是山區的特產,竹、木、紙、茶、筍、油、草藥這些東西,正是揚州或者洛陽這種大城市最為需求的東西。

徐子陵代表揚州的一個‘揚州八怪’幫,以黃金和米糧、食鹽、絲綢、棉布這些東西與龍游幫交易。

雖然龍游幫自己也有一定的門路,可是金子誰也不會嫌多,一聽徐子陵價錢合適,又有大江聯為保,于是也大為動心,願意大量供貨。不過八成以黃金折算,以為山區消不掉太多的貨物。龍游幫自己需求額的,當然是大量的黃金。

徐子陵一出手即以三百兩金子為訂,讓澤岳非常相信他的誠意,也大拍胸口保證。

因為徐子陵這一個‘揚州八怪’幫的需求極大,種類更是五花八門,澤岳一看覺得是條大財路,于是有心想把‘肥賈’安隆介紹給徐子陵認識。

兩人越好第二天見面的時辰,徐子陵告辭而出,轉向客棧。

半路,再化妝成了一個普通武士的樣子,去將軍府見輔公佑或者左游仙。一示出小銅牌,受門口的士兵一看這個小銅牌先前拿著的,是一個疤面漢子,現在又換了另一個人,懷疑徐子陵是個奸細,一邊好聲留住徐子陵,一邊清楚左游仙來拿人。

左游仙出來一看,也有微詫,還不等開口,徐子陵就怒罵一聲豬。

“老子臉上有疤,豈能隨便用真面目來見你?”徐子陵一看左游仙懷疑不定,哼道:“老子遲些就去見胖賈安隆那頭肥豬,現在還用真面目見你,我還能行事?‘

“你與安隆有過節?”左游仙聽了暗喜。

“老子跟他沒有大過節,不過老子看上了他那‘天心蓮環’。”徐子陵嘿嘿笑道:“比起你的子午杠,還是‘天心蓮環’更讓老子動心些。這頭胖豬有點棘手,我想你們應該對他沒有好感才對,你們之前找我什麼事?是不是為了這頭胖豬?如果是,那好商量。如果不是,那老子找別人幫手去!”

“弓辰春你想怎麼對付安隆?”左游仙把徐子陵拉到府中一個無人出,小聲問。

“當然是先由你們強行伏擊他。”徐子陵哼道:“老子及時出現,小小救他一把,示出補天閣的身份,他就是再有疑心,也不敢懷疑那個人,等我一近他的身,這個合適的機會,就把他切掉。”

“萬一他回到了巴蜀去,那里是他的地頭,豈不是放虎歸山?”左游仙疑慮道。

“媽的,腿長在你腳上把?”徐子陵惱道:“輔公佑說是一軍之主就算了,你不是啊!你不會悄悄來到巴蜀嗎?再說,我們兩個人就夠了,我們補天閣最擅長奇襲刺殺一道,到時你在成都或者巴蜀某地一露面,我就挑動他一起對付你,最後關頭給他下一手,保證他馬上由活豬變死豬。”

“兩個人能行嗎?”左游仙的眼中閃著毒蛇似的寒芒,冷酷地道:“安隆雖然身胖如豬,但身手卻有過人之處。據說他的‘天心蓮環’已經大成,不可大意。”

“大成個屁!”徐子陵重重地哼道:“那個人曾說過,安隆根本不可能會在‘天心蓮環’達到大成,雖然他沒有說為什麼,可是他說的,老子可是絕對相信的。再說,我有他教我的‘破蓮八著’,招招克死安隆的天心蓮環’,老子對方安隆,遠遠要比對付你這個老家伙更有信心!”

“邪王真的這麼說?”左游仙一聽,微露出一絲喜意,道:“真的有‘破蓮八著’?我怎麼不知道?”

“那個人為了防止安隆背叛而創的。”徐子陵哼道:“那個四個徒弟之中,只有我和另一個花間派的家伙學得。”

“既然如此。”左游仙一聽動容,信了幾分,他當然知道邪王與安隆的關系,以邪王的性格,創出‘破蓮八著’來防止安隆背叛那才是合理的。左游仙微一沉思,道:“兩個人太少,我看還得多找個幫手,你說說誰最為合適?”

“老子知道你怕死。”徐子陵大哼道:“方正老子要的是‘天心蓮環’,別的老子可不管,要找人幫忙你自己去。照我看,多只香爐多只鬼,多一個人,秘密難保不說,還多分一份。不過隨便你!記得在你們動手的一天,就派人統治老子。這是老子住的地方!派來的人要醒目些,否則事情砸了老子就翻臉!”

“弓辰春你放心。”左游仙奸笑道:“如果此事一成,相信你在聖門之中,就會又排名了!嘿嘿嘿!”

與左游仙分別之後,徐子陵在大街上轉了兩圈,等天色漸漸昏暗,又見無人追蹤,便回鄭淑明為自己安排的小店住下。

一進小店,發現李密黑燈瞎火,微詫。

忽然有一人點燃桌上油燈,亮起一道柔和之光來。

但是相比那人的聲音,那人的樣貌,那燈光簡直黯然失色,只聽那人天籟般的聲音輕問道:“徐公子近來又想干什麼呢?難道不知道與魔門中人做交易,乃是一種與虎謀皮的行為嗎?”
第四百五十八章 喜歡擠奶

  燈下,美人如玉。

來人雖然是一身男裝,但是卻絲毫也這掩不住那清淡如仙的優雅,那美體散發出的天香氣息,更讓這件平凡無奇的小店也清靈起來,有若仙境空化。天下之大,舍師仙子妃暄之外,何人有如此的超凡脫俗,何人有此等聖潔無暇?

師妃暄盈盈俏立,說不盡的動人美態,一看徐子陵微訝的樣子,原來平靜如波的玉顏上,又展現嫣然一笑,讓昏暗也變得溫柔起來。

燈光化作點點星火,只為美生,伴月而存。

燈如晚星,顏如明月。

夜如柔水,人如謫仙。

師妃暄背著她那柄造型典雅的‘色空’古劍,古劍上隱隱然,有一股正氣和慈悲,有股神聖不可侵犯的威嚴,平添了她三分英凜之氣。她完美無瑕的玉手輕輕一伸,請徐子陵坐下,微笑道:“徐公子,既然常見,何故如此癡態?”

“我嚇著了。”徐子陵心神一動,由驚歎轉為自然,內心一下子平靜如波。自從與石青璿小住之後,徐子陵發現自己的武功心境不但進步,而且對精神感染力的抗禦也大大提升了。不知道是因為看到石青璿那絕世天顏之後有了印映和對比,還是修為上的提升。

徐子陵心平如鏡,但是表面上卻嘻嘻笑道:“請不要怪我,一般人如果猛然看見了一只大老虎,誰都會像我這樣嚇得癡癡發呆的!”

“妃暄可不是大老虎。”師妃暄記得了當日徐子陵跟她說的那個佛門故事,以女色為老虎的告誡,不禁玉容輕動,含笑道:“徐子陵不必害怕,如果心中無色,自然無虎!再說,妃暄不過一個比丘尼,出家之女,與凡塵女子並不相同。故非徐子陵心中之虎。”

“無色自然無虎,說得很有道理。可是,我有啊!”徐子陵大笑道:“師仙子是比丘尼,是修行之人,可是我不是啊!我只是一個濁世庸俗之徒,一看師仙子于夜降臨,還要以有個美麗的大老虎要來親我。啊不,咬我。我自然喜歡,啊不,是嚇得呆住了!”

“徐公子再要故意以塵世之喻調笑妃暄,妃暄可要生氣了!”師妃暄淡淡地道。

“沒事,你生吧!”徐子陵怪笑道:“反正脾氣似乎很好,讓人感覺很好欺負,不欺負她都感覺對不起自己的師仙子也生不出什麼來!”

“你這個人…”師妃暄一聽笑了,她那笑眸輝光流轉,顧盼生輝道:“你是不是一定要這樣說?你是故意要氣走妃暄的對不對?你怕妃暄?妃暄的脾氣不是很好欺負嗎?徐公子為何如此欺負妃暄呢?”

“你的脾氣似乎很好。”徐子陵很肯定地道:“可是事實上…”

“怎麼樣?”師妃暄帶有一種小兒女的姿態,更顯得驚如天人,問。

“相反。”徐子陵哼道:“看起來很好欺負的師仙子,誰要敢欺負她,哼哼。誰倒黴!她可是一個懷恨在心的永久不忘的人,誰要得罪她,那是白米吃多了。”

“妃暄是這樣的人嗎?”師妃暄聽了微笑,仿佛說的不是自己,而是別人一般,奇問道。

“不知道。”徐子陵雙手一攤道:“我跟師仙子又不是很熟,怎麼可能在知道她是什麼人呢?”

“那你剛才又說妃暄是那樣子的人?”師妃暄一聽,更奇了。

“謠言罷了。”徐子陵大笑,反問道:“冰雪聰明智深如海的師仙子不會連謠言都會相信把?看來謠言的力量不小啊,連師仙子這種梵心如一清心如鏡的比丘尼也能為之動容!唔,看來日後我混不下去了,可以去幫別人散布謠言的小探子。

“謠言別人說起來力量不怎麼樣,可是徐公子要說謠言那不得了。”師妃暄笑如清風,輕輕在徐子陵的對面坐了下來,美眸若星,看了徐子陵好一會兒,才淡笑道:“如果連徐公子也混不下去,相信這個世上就沒有人混得下去了。“”雖然你說我是天下第一混人,可是我聽了心里似乎不怎麼歡喜。“徐子陵故意慘兮兮地道:”別的天下第一罷了,不過這天下第一混人嘛,師仙子。你不如送給魔門天蓮宗的宗主安隆,他那樣圓滾滾的身材才有資格說是天下第一混人。“”怎麼什麼一道徐公子這里,就完全變了樣子呢?‘師妃暄含笑而語道:“你明知妃暄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我知道。”徐子陵哼哼道:“你想說我是天下第一混蛋,我是絕對不會承認地。”

“簡直例題三千丈!”師妃暄一聽,笑意更濃。

“不是混人,就是混蛋;不是混蛋,就是混賬;不是混賬,就是混混。”徐子陵說了一大串,再後語峰一轉,道:“莫非眼似銅鈴目光如炬的師仙子一眼就看穿了我這個人的本質,明心見性地直言說我整天無所事事混吃等死?”

“妃暄的眼睛似銅鈴?”師妃暄不理徐子陵胡搞,抓住一點,奇問道。

“誰說的?”徐子陵一聽,馬上反對道:“太不想了!你的大眼睛比銅鈴大多了,只是不會響!誰敢說師仙子眼似銅鈴?那簡直太不恰當了!銅鈴能買到,師仙子的大眼睛能買到嗎?能買到我馬上去排隊!”

“徐公子,似乎話題一支都在妃暄身上繞,莫非就不能談談徐公子的事?”師妃暄忽然微微一笑道:“不如我們談談徐公子怎麼樣?”

“一個臭男人,談他干嘛!”徐子陵興趣泛泛地道:“我只喜歡談小美人,臭男人是不感興趣的。”

“徐公子還真逗!”師妃暄嫣然,莞爾而笑道:“不過相比起天下間別的男人,徐公子多了一份坦蕩和無慚。妃暄還是第一次聽到如此真心的說話呢!雖然徐公子只是想以自嘲引開話題,但到不士氣真心見性。”

“說得你好像很了解男人似的。”徐子陵大笑道:“師仙子對男人那麼有研究嗎?”

“妃暄再也不會讓徐公子轉移話題了。”師妃暄微笑道:“現在妃暄只想知道,身為真正洛陽之主的徐公子,為什麼不稱王?甚至不想世人公開自己的身份表明自己爭霸的意向?而是隱藏起來呢?”

“師仙子,雖然我跟你很熟,可是你亂說話。我可是要告你誹謗的!”徐子陵恐嚇道:“洛陽城主明明是王玄恕,怎麼可能是我這個揚州小混混呢?你在這里亂說不要緊,如果到了沒人的地方說去,保證都不會有人相信你呢!”

“我不會到沒人的地方說。”師妃暄淡淡一笑,道:“要說就到有人的地方說。”

“那去吧!”徐子陵裝出一副准備送客的樣子,道:“仙子慢行,我就不送了!”

“這里有人。”師妃暄嘻嘻一笑道:“妃暄就在這里說好了,既然徐公子不肯承認,那麼妃暄改問別的問題好了。請問徐公子,洛陽不是你地,為何你的華夏軍會在那里駐守呢?”

“這個問題很簡單。”徐子陵大咧咧地道:“打個比方,洛陽是一座青樓,我們就是青樓老板請的一幫護院。”

“不要把洛陽比成青樓。”師妃暄微微顰起遠山黛眉,嗔來一眼,不過隨後又舒展的輕笑道:“不過你們把華夏軍比喻成護院倒有點形象,你們華夏軍是護得洛陽挺緊的,就連妃暄進程,也要登記和盤問,盡忠盡責地很。就是…這個說法似乎不怎麼好聽。”

“這個還不好聽?”徐子陵大笑道:“這已經是最好聽的了,如果師仙子要知道另一個稱呼,那才明白什麼是不好聽的呢!”

“那妃暄倒向聽聽。”師妃暄淡淡一笑,問:“不好聽地,到底叫什麼呢?打手?雜兵?”

“打手雜兵算什麼?‘徐子陵哼哼道:”說到不好聽,我們就是一幫看門的!“

“說來說去。“師妃暄輕輕搖動螓首,明眸生嗔道:”徐公子還是想強辯,向不承認事實,想推卸責任。

“我有什麼責任?”徐子陵奇怪了,問道:“我一不殺人,而不放火三不調戲良家婦女,更加沒有看見哪個小姑娘挺著大肚子說小寶寶是我的,我有什麼責任啊?”

“為天下萬民謀求福祉之責。”師妃暄正容道:“難道身為洛陽,揚州,襄陽,竟陵,彭梁等地的真正統治者,身為中原廣大地區數十上百萬百姓們新主公的徐公子,你沒有這個責任嗎?”

“我有個屁責任!”徐子陵重重地哼道:“他們吃飽穿暖自己照顧自己,與我何關?”

“你不關心你的屬下子民?”師妃暄奇問道。

“笑話。”徐子陵大笑道:“我管別人那麼多干嘛?我自己的事都忙的不可開交,誰有空去管他們?我要怎麼關心他們?給他們吃飽穿暖,再問問他們還有什麼需要是嗎?如果有一個家伙三四十歲還沒有戒奶,難道老子還要非常關心他的吃喝問題。想盡辦法幫他找個奶媽?”

“如果心口不一的徐公子不關心子民。”師妃暄一定,莞然笑問道:“那麼徐公子屬下的諸城諸地,為何事實極其輕微的百一之稅?”

“打個比方。”徐子陵道:“有一婦人,哺育兒子,擠奶…”

“請另打比喻。”師妃暄一聽徐子陵這般說,登時玉臉緋紅,微嗔道。

“想的那麼歪干嘛?‘徐子陵怪笑道:“那換成,有人想吃,養一奶牛,于是擠奶…”

“你不會說一個別的嗎?”師妃暄差點讓徐子陵氣倒。她當然知道徐子陵故意這麼說來逗她生氣的,可是達到了‘心有靈犀’之境險險迫近‘劍心通明’的她,還是忍受不了徐子陵的瘋言瘋語。

“師仙子不喜歡擠奶嗎?看來我們沒有共同的愛好啊!”徐子陵一看師妃暄玉臉生寒,似要嗔怒,馬上雙手連晃,道:“啊哈,師仙子莫非要生氣,我馬上打過另一個比喻。說,有一個人有一只金雞,這金雞一天生一個蛋,開始這個人很高興,可是久了,覺得這金雞能下兩個蛋就好了。”

“金雞下蛋的故事妃暄聽過。”師妃暄微微質疑道:“可是跟百一稅有關嗎?”
第四百五十九章 我來說媒

  “如果稅收過重,百姓生活無繼,那不等于是殺雞取卵?”徐子陵反問道。

“直說不就好了,兜那麼大的一個***,還說什麼擠奶……”師妃喧微嗔徐子陵一眼,道:“原來我們的徐公子不是不關心屬下百姓,而是嘴上不肯承認罷了!”

“我只是希望公雞天天生蛋。”徐子陵笑嘻嘻地道:“與關心百姓扯不上一丁點關系。”

“徐公子的華夏軍除了洛陽、襄陽、彭梁三部之外。”師妃喧忽然問道:“其余的都派往哪里去了?徐公子是不是又想搞什麼大動作啊?下一個消滅的勢力是誰呢?李子通?還是宇文閥?”

“誰也不消滅。”徐子陵懶洋洋地道:“我們華夏軍人數不足,訓練松懈,戰力不高,久曆戰事,人馬俱疲,正在歇軍休息,不會再有任何的戰事。”

“徐公子的嘴里,就不能說說華夏軍的優點嗎?”師妃喧玉臉平靜無波地道:“比如你們華夏軍的人心歸附、紀律嚴謹、執法公正、品德上佳、士氣激昂、悍勇豪勇、人強馬壯等等,如此之多的優點,徐公子難道就不能宣示出來給天下群雄以作榜樣嗎?怎麼徐公子反倒大力貶低自己呢?”

“天下群雄關我屁事!”徐子陵哼道:“我要真說了,他們不當我是傻冒才怪!再說了,優點都讓自己說光了,那麼別人只能說自己的缺點了。聽到自己地缺點多郁悶啊?還是自己來說缺點,等別人說自己的優點不是更好嗎?”

“詭辯!”師妃喧淡淡一笑道:“徐公子似乎還沒有回答妃喧的問題,徐公子的華夏軍都哪里去了?”

“不是都在洛陽嗎?”徐子陵雙手一攤,道:“我就那麼一點兒人馬,還全讓你看到了,你讓我去哪里給你變出更多的人馬來?”

“洛陽只有守衛兩萬。”師妃喧微笑道:“除去城外翟嬌大小姐的五千多連同瓦崗軍降兵在內人馬,其中洛陽還有兩三千傷員,那麼徐子陵是想告訴妃喧。你是用這區區不到兩萬不足三萬的人馬,打贏李密和十幾萬瓦崗軍的?”

“本來有很多人地。”徐子陵微笑道:“其余的不是都戰死了嗎?”

“華夏軍中的傷亡是天下群雄軍隊之中最低的。”師妃喧輕盈一笑,道:“我曾特地去偃師看過尊夫人貞貞,發現她帶著的女子醫隊把足足上萬的士兵救治了回來,九成之人是瓦崗軍,只有極少地是原大鄭軍。至于你的華夏軍直屬,妃喧還真沒有看到有幾個人。”

“追擊李密時戰死的。”徐子陵撒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道:“你知道,李密的重甲步兵有多牛,我的華夏軍統統戰死了,就剩一萬。另外一萬還是楊公卿牧編洛陽大鄭軍的部屬。”

“你只有一萬華夏軍?”師妃喧自然不相信徐子陵他地鬼話,笑問道:“那麼飛馬牧場商場主的數千騎兵呢?東溟派的數千水軍呢?”

“她們是她們,我是我。”徐子陵呵呵笑道:“你看她們的士兵根本就不聽我的,就知道了。”

“她們的士兵會不聽你的?”師妃喧失笑道:“商場主和小公主她們聽你的就行了,否則,商場主如何會幫你打敗宇文閥?拿下彭粱?”

“打敗宇文閥的是任媚媚的彭梁會。”徐子陵椎卸責任道:“與我們華夏軍無關。”

“那麼沈落雁幫你打下襄陽城總跟你有關了吧?”師妃喧一看這人賴皮得沒辦法,嗔怪地道:“那麼沈落雁手下地萬人部屬,總是跟你有關了吧?”

“沈落雁是我的未婚妻沒錯。”徐子陵大笑道:“至于她手下有多少人,我可沒有去數,真的有萬人之多嗎?我怎麼不知道?她攻打襄陽干什麼?莫非她想做襄陽城主?這下好了。她一做城主,必然很忙,我就有空可以天天出去看小美人了……”

“你就裝糊塗吧!”師妃喧一看徐子陵的樣子,恨不得揍他一拳,不過徐子陵死不承認,再說也無用。

“還真讓你說中了。”徐子陵呵呵笑道:“我准備化名一個叫做鄭板橋的人。綽號就叫做‘難得糊塗’。”

“最後一個問題。”師妃喧不理徐子陵搞局道:“妃喧只是想好奇問問,當初幫你打敗宇文化及,攻下揚州的那些部隊。去了哪里?是不是他們消滅了李密地蒲山公營精銳騎兵?”

“我哪里有攻占揚州?揚州現在不是無主之地嗎?連賦稅也沒有的一個城市。我這麼貪財,如果它是我的。我不將揚州地富商身上的油水全部榨干,我不將全揚州地小美人都集中起來搞一個百花大會才怪呢!雖然透露友軍的情報不太好,可是看在師仙子的小臉上,我就告訴你事實的真相,李密的蒲山公營是杜伏威大軍消滅的!”

“很好。”師妃喧拍手而贊道:“徐公子還真是推得一干二淨啊!如此謹慎,妃喧佩服!”

“過獎。”徐子陵也拍手笑道:“師仙子方外之人還來關心本人,如此有心,小子感動!”

“本來妃喧正與魔門陰癸之女決分高下,無暇管徐公子的私事。”師妃喧淡淡一笑,道:“不過有人托付妃喧要事,且此事與徐公子有關,妃喧不得不依諾前來了。”

“先不說什麼事。”徐子陵奇道:“先說說你是怎麼知道我在曆陽的?”

“路上遇過石青璿石大家。”師妃喧輕輕點點頭道。“當時妃喧正與魔女對決,生死一線。但為石大家的天簌簫音所感,化盡戾氣。”

“原來是石美人告訴你地。”徐子陵忽然問道:“石美人有沒有說我別的什麼?比如誇我長得英俊!”

“沒有。”師妃喧聽後嫣然,道:“她無心世事,只說你幫她除去邪極宗的四大凶徒,便離開了。不過妃喧看她近來似乎心情不錯,徐公子想必是獻盡殷勤,哄她開懷了?”

“當然。”徐子陵洋洋得意了一秒,然後苦著臉道:“可惜。獻殷勤的招數對她沒效,不像師仙子,喜歡吃我拍她的小馬屁!”

“一派胡言!”師妃喧禁不住大嗔,不過又輕笑難止,好一會才道:“言歸正傳。天下間,有美無數。但無不為徐公子所傾倒。徐公子風流多情,安是天下女孩子心中的夫婿,故天下之女子,莫不想嫁予人間之龍般的徐公子為妻。”

“小美人傾慕也就算了,可是丑的和凶的,還是不要傾慕的好。”徐子陵微笑道:“你這麼誇我是什麼意思?看上我這個揚州的小混混了?莫非仙子凡心大動。欲下凡塵,嫁給我這個小子為妻……唉呀!”

“休得胡言!”師妃喧忍不住嗔怒地伸出玉指,在徐子陵的額頭上彈了一記,道:“日後徐公子也休要開此玩笑,此乃對妃喧的修行不敬。”

“知道了,看不上我是吧!”徐子陵可憐兮兮地道:“我就知道仙子是不可能看上凡人的。師仙子看不上本人,那麼還如此大贊,敢情你是來說媒地?仙子看不上小子,莫非是仙子的師妹久居山林,春心大動。愛慕我英雄年少,欲嫁給我……哎呀!”

“你就不能好好聽妃喧一言嗎?”師妃喧徽顰黛眉,問。

“行。”徐子陵大力拍胸保證道:“仙子有事請吩咐,只要不是母豬一般丑陋的士子,不是八十高齡的老婆婆,不是八歲的小黃毛丫頭。我都會考慮一下師仙子的好意!”

“既然如此就好。”師妃喧微微一笑,道:“因為事關別人終身大事,妃喧不得不隆重以待。”

“說吧!”徐子陵一副我豁出去了我怕誰地樣子。道:“誰想嫁給我?”

“此人徐公子之前也見過。”師妃喧嫣然而笑,口氣淡如清風地道:“她深受徐子陵救命之恩。一直念念不忘,又是因是女子之身,羞于開口,故想托妃喧為媒,問問徐公子的意下如何?”

“我救過的哪個美人還沒有讓我占過便宜呢?”徐子陵一開口即暴露本性,然後非常懷疑地道:“這個人不是小美人吧?否則我怎麼會不記得什麼時候救過她呢?”

“她不是小美人。”師妃喧點頭同意道。

“我就知道。”徐子陵失望道:“很遺憾,看來我只能錯失這一段良緣了。”

“她不是小姜人。”師妃喧一聽,即輕笑不止道:“可是她是一個大美人?”

“老天,我不是做夢吧?”徐子陵搞怪地道:“好像近來我比較少祭祀天地了,怎麼還那麼照頓我呢?這樣我都會很不好意思的,不行,明天我得趕緊准備三牲六畜,酬謝償願老天爺對我的厚愛。”

“三牲六畜不忙准備。”師妃喧淡淡一笑道:“不過美人的來信卻不可不看。”

“還有情書?”徐子陵一聽,更是驚喜道:“敢情還是個會寫情書的才女啊!我實在是太喜歡了!這樣有才又有貌的大美人往哪里去找啊?”

“徐公子同意就好……”師妃喧剛剛准備遞信給徐子陵,卻讓徐子陵打斷了。

“等等。”徐子陵微微想了想道:“好像我沒說同意吧?我有說過嗎?我有嗎?”

“你不同意?”師妃喧奇了,道:“你不同意剛才又那樣說?”

“師仙子。”徐子陵教訓道:“你知不知道這個世上最不可信的人是誰嗎?是媒婆!她們說的話簡直比大話精還要誇張一百倍,我怎麼可能單憑三言兩話就會急急同意呢!”

“連妃喧地話也信不過嗎?”師妃喧卻不生氣,微笑道。

“信得過也先看看貨版!沒有貨版?那先看看家勢,再雙方見個面,然後吃個飯,談談興趣愛好理想之類的。”徐子陵很內行地道:“單憑一紙情書,萬一她是請人代筆的,那不是冤死?對了,先聽聽名字,連名字也不知道我怎麼胡亂同意呢!她叫什麼?”

“妃喧保證徐公子會滿意的”師妃喧淡淡一笑,道:“她不但家勢雄厚,而且樣貌如仙,品德性情又賢良淑德,徐公子一定會滿意的。至于名字,信上就有,徐公子可自看分明。”

師妃喧自袖中輕遞出暗香浮動的一封信箋,信面上幾字如新,字跡娟秀,語簡意明,頗有才女之風。

但是徐子陵一看落款姓名,一驚非小,整個人跳了起來,大驚失色道:“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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