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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樓
發表於 2011-4-29 15: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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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 殺戮、斷義、絕情 第526章 蒼白的世界，黑暗的深淵
在跌落到地面那一瞬，他的身體終於停住，飄落在地。他將風瑤輕柔的抱在懷中，血淚依舊，那溫暖無數倍的混沌之氣毫無保留的湧向她沒有絲毫生機的體內。雖然他心底知道，自己所希望看到的，只會是奢望。
他可以救回所有的人……卻惟獨救不回他的瑤兒。
「瑤……兒……」
寂靜的夜空，他終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啞呼喚，看著她緊緊閉合的雙目，心如被萬箭刺透。
「醒來啊……求你醒來啊……」
「瑤兒……你過誓的，一定會比我晚走……為什麼你不守誓言……我還沒死，你怎麼可以死……」
「瑤兒……你醒來啊！！！」混沌之力瘋狂湧入，血淚飛灑。
「哥哥錯了……哥哥以後再也不去報仇，再也不去做什麼輪迴的第一人，再也不去多管閒事……哥哥以後會永遠陪著你，一分一秒都不分開……求求你醒來啊……醒來啊……」
或許是第五層的混沌之力終於產生了效果，風瑤背部那恐怖的創傷竟開始以更恐怖的度癒合起來，僅僅十幾秒的時間便完全癒合，新生的肌膚白嫩如雪，再也看不出一絲受傷的痕跡……而她的身體表面，隱隱的閃動著一層紅色的光華……淡到幾乎完全無法看清。
男兒的悲泣依舊……傷口雖愈，但她的身體依然是那麼的冰冷，一如他冷透的心。他多麼希望，死去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一道金芒從風逍身上射出，繪成一個窈窕玲瓏的少女身影。她茫然失措的看著他懷中死去的風瑤，無神的叨念著︰「不可能……不可能的，她怎麼會死……她怎麼可能會死……她可是……是我錯了嗎……」
她的出現沒有讓風逍有哪怕一絲的反應，他一動不動的看著她蒼白的臉，哭泣……哀求……
「瑤兒……求你醒來……醒來啊！」
「為什麼不讓我去死……為什麼死的不是我……」
他的聲音，他的絕望讓軒轅婉兒的心很疼很疼，她走到他身前，伸出手來想要抹去他臉上的血淚，卻只能觸摸到一片虛幻。
「風哥哥……不哭了好不好。我的風哥哥是最堅強，最堅強的人，怎麼可以哭……」
她的聲音逐漸哽咽，摀住面部，她壓抑著泣聲化作金芒，回到了風逍體內。
黑暗中亮起一道刺眼的金芒，一隻巨大的金色鳳凰從風瑤的身體上射出，在他們兩人的上空盤旋，出一聲聲泣血般的悲鳴。
最終，它重新化作金芒，飛向風逍，融入他的體內。
灰暗的雙目無神的看著茫茫夜空，寂靜的夜，輕嘯的北風在輕輕的悲泣。他抱起風瑤的身體，走向前方。
「瑤兒……我們回家……再也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再也沒有……」
………………
時間，指向了晚上十點。
氣氛格外的怪異，有些壓抑的氣氛中，楊夕若忽然關掉電視，手用力揉著自己的胸口。
「不知為什麼，我心跳的好快。」她有些不安的說著，目光不斷地看向那個很大很漂亮的時鐘。
「我也是，少爺和瑤兒姐姐，怎麼還不回來……」
電話聲響起，楊夕若連忙起身，抓起了電話︰「風大哥！」
電話那邊一陣沉默，龍威長長一歎︰「他還沒回去嗎？」
楊夕若一呆，連忙說道︰「你好龍伯伯，我風大哥他不是……」
「等他回去後，麻煩你們好好照顧他，麻煩你們了……」沉重的聲音過後，電話被掛斷。楊夕若怔怔的抓著話筒，心中的不安被放大了無數倍。
「小若若，出什麼事啦？」端木伊人端了一個果盤走出來，放到桌子上，輕笑著問道。
楊夕若輕咬嘴角，緩緩的放下電話，心跳越來越快。
夜幕下的鳳凰街，車輛很少。有些昏暗的燈光下，一個落寞孤寂的人影在馬路中間慢慢邁動著，每一步都彷彿重若千鈞，落地沉重至極。
刺耳的剎車聲後，一輛剛剛拐過拐角的車在幾乎碰到他身體的那一刻艱難的停住，一個面貌凶悍，滿臉怒氣的黃男子從車上疾步走下，惡狠狠的衝到風逍身前︰「你他媽找死啊，長沒長眼楮！」
彷彿完全沒有看到他，更沒有聽到他說什麼，風逍失魂落魄的從他身邊走過。
被無視的小黃頭憋了一肚子的火更是差點爆，他頭腦一熱，嗖的衝到風逍身前，擋住他的去路，剛要破口大罵，忽然看到了他懷中的風瑤。
「媽的，原來是死了老婆……」
噗……
一隻手臂無情的從心臟部分貫穿了他的身體……他雙目前凸，帶著一臉的不敢相信與恐懼倒了下去。胸口赫然破開一個猙獰的大洞。
手臂上沒有沾染到一絲血跡，他沒有回頭，依然淡漠的前行，彷彿剛剛不過是踩死了一隻微不足道的螻蟻。
暗處，幾個黑衣女子心跳猛的加快，她們不是沒有殺過人，但絕對沒有見過如此殘忍與血腥的殺人方式。
「趕緊處理吧……被人看到就糟了……」
「他……他真的沒事嗎？」
「……」
「還是不要和主人說了……她已經夠傷心了。」
「唉……」
………………
敲門聲響起，楊夕若幾乎是狂奔了過去，猛的打開房門。
血腥的氣味撲面而來，她剛想下意識的摀住鼻子，忽然對上風逍那雙完全沒有生氣的雙眼，心裡猛地一顫。
「風大哥……」她看到了他的懷中，風瑤蒼白到可怕的臉，猛的摀住自己的嘴巴。
風逍雙目無神的走進，腳步彷彿沒有目標的向前邁動。
「瑤兒姐姐她……她受傷了嗎？」她顫聲問道，那點點的血跡……破爛不堪的衣服……臉上的血痕……死灰般的雙眼……她的心猛的下沉，再下沉……
「她……睡著了……」風逍夢囈般的回答，腳步緩緩的邁動。
楊夕若眼前一陣天旋地轉，她用力扶住房門，不讓自己瞬間脫力的身體倒下。
「少爺……」在看到他的第一眼，水柔柔的臉就變得慘白，她怯怯弱弱的呼喊著……此時的他，是那麼的陌生。讓她好害怕，害怕的想哭。
端木伊人剛從房間走出，立即感受到了那股壓抑無比的氣場，讓她壓抑的幾乎無法呼吸……完全陌生的他，還有夕若與柔柔的反應……她忽然明白了什麼，心瞬間沉到谷底。
他終於停住了腳步，如化石般站在了那裡。整個客廳安靜到可怕。
晶瑩的光華閃動，一個散著淡淡寒氣的冰棺出現在了風逍身前。曾經，它是為了保護水柔柔的身體而從極點冰川取回，如今……
隱約間，他想起了風瑤那癡然的眼神，飄飄渺渺的聲音……
「如果有一天我失去了生命，我也好想可以安息在其中。」
「人總有老去的時候嘛……如果到了那一天，我好希望可以看到哥哥先我而去，然後我就可以抱著哥哥的身體躺進冰棺……那樣的話，即使沒有了生命，我們依然可以萬年不離不棄……」
輕柔的將她的身體放入冰棺之中……在兩人身體分離的那一刻，他彷彿聽到了自己的靈魂飄散的聲音。
「永遠……不會讓你離開我……」
曾經以為，自己足夠堅強，足以抗的起任何的挫敗與打擊，即使當年義父亡去，也未流一滴眼淚……但直到失去了你，我才知道，自己是如此的脆弱，脆弱的如同一觸即碎的薄冰……
為何要執著的去報仇……為何要執著的去尋找輪迴世界的秘密……為何要嘗試接受那份親情……為何自己竟沒有珍惜那每一分每一秒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永遠陪著你……原來自己一直執著，一直追求的東西和你的笑顏相比，是那麼的微不足道。
寥寥塵世，無邊無際。朝望到夕，夕盼到朝。失心之人，時間每多一刻，便是煎熬。告訴我，怎樣才能將時光偷換，換回與你相依相伴的瞬間，用我全部的力全部的心緊緊抱住你攔住你不讓你消失在我的眼前！低聲訴說我的痛，我的悔……永不分離！
她的臉在視線中慢慢變得模糊，意識在慢慢的被剝離，靈魂彷彿在慢慢的離開身體……遠去……
風逍眼前一黑，重重的倒了下去。
「風大哥！」楊夕若掙扎著撲到他身邊，用力的想將他扶起，卻驚駭的現他雙目依然睜開，但裡面已經沒有了絲毫的神采……身體，冷的可怕。
「柔柔、伊伊……」
三個嬌弱的女孩一起扶著他彷彿沒有絲毫生氣的身體，放到了那張大床上。他就那麼怔怔的看著天花板，全身靜如死水，甚至連呼吸的跡象都沒有，彷彿死去了一般。
「幫我……幫我把瑤兒姐姐送到這裡來。」楊夕若平靜的說著，眸子深處，埋著兩堆深深的雪。
靜躺著風瑤的冰棺被三個女孩移到了床邊，他的身邊。
冰棺中的她，如仙如夢的絕美身體在淡淡冰華的映照下，縱然「幽麗絕倫」四個字也難以描繪其風華之萬一，
哽咽的水柔柔再也忍不住，嚶嚶哭的梨花帶雨。
「怎麼會這樣……」端木伊人輕撫著風逍僵硬的臉，失魂落魄的說著。
楊夕若轉過身去，淚水肆溢，泣不成聲。
「少爺他……他很快就會醒來，是不是……」水柔柔輕拉著楊夕若的衣服，抽泣著問道。
楊夕若臉色慘白，咬著唇慘聲道︰「風大哥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他可以支撐住所有所有的挫折與困難……但，瑤兒姐姐……那是他的命啊……」
她死了，他的心也隨著她一起死了……
看著風逍那空空洞洞的眼神，她無法想像這個溫馨的家的將來。
美麗的夢，彷彿在一瞬間破裂。
擦乾眼淚，她站起身來，深吸一口氣，看著同樣安靜的風逍和風瑤，潤濕的眼楮逐漸變得堅定。「姐妹們……不要哭……我們不能沒有這個家，我們，我們可以的，我們會喚回風大哥的……」
水柔柔淚光閃閃，端木伊人含淚點頭。完全融入這個家的她，早已不復曾經的冷傲。此時的她，無助的想大哭。自己的身、心、一生都完完全全交給了他，若他就此倒下，自己或許就沒有了活下去的理由。
忍著冰冷，夕若與柔柔動作輕柔的將風瑤支離破碎血跡斑斑的衣服一點一點剝離，露出雪玉般的完美身體。然後，為她換上了流麗飄華的雪白華裙，裙外罩著一襲幾若透明的冰紈銀沙。這件絕美的裙裳，風瑤平時只會穿給他看。
「要讓……風大哥，每天都看到他最美的瑤兒。她真的只是睡著了……沒有離開我們……」
「是誰害死了瑤兒姐姐。」水柔柔依然輕泣，聲音淒淒弱弱。
楊夕若目光閃過決絕︰「不管是誰……我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風大哥……誰都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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