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列表 回復 發帖

[歷史] 重生之民以食為天 作者:惜花憐月 (已完成)

第五十四章 凝兒離去
看著熱騰騰的餃子端上來。分成兩桌,關魁、潘魁帶著衙役一桌,李泰與芝萌等人一桌,看著餃子,大伙都很新奇,都是夾起咬下一半仔細觀瞧,只有大慶沒有猶豫,夾起一個放進嘴裡,大讚:「嗯!嗯!好吃,好吃。甚贊,當浮一大白!」

    李泰笑道:「人家都說餃子酒,餃子酒。越喝越有,可惜咱們這沒酒。哈哈。來,潘哥,多吃些,大伙都多吃點了。剛才真是凍壞我了。一會都喝點餃子湯。嗯!你們先吃!我寫點東西!」

    「少爺,您幹嘛呀!」

    李泰嘿嘿一笑:「咱們回來的早,怕是百姓都沒回來呢。我把這餃子的做法寫下來。明天貼到城門上去。這東西當菜當飯。甚好。呵呵!」

    芝萌搶下筆放在桌子上:「快些吃吧。忙也不差一會,怕是涼了就不好吃了。給!」說完,夾起一個塞進李泰嘴中,李泰嘿嘿一笑:「那咱們大伙都吃,鄧兄,別光顧著你啊。月娘姐姐夾不著,你幫她夾點!」

    鄧健點頭,連忙給月娘夾了幾個:「吃,多吃,我……會長讓我夾的。」

    「哈哈咳……咳……你可笑死我了,至於嗎。這麼大男人給人加餃子臉紅什麼!」李泰趕忙喝口水,真怕被嗆到。

    月娘一笑,夾起吃了一個,回頭給了鄧健一個微笑,這把鄧健樂的。連吃好幾個。

    芝萌給凝兒夾了不少:「妹妹快吃,好吃的緊呢。」說完,瞪了李泰一眼:「也不說給凝兒夾些,過幾日人家便回海州了。怕是有日子才能回來呢!」

    看著凝兒,李泰牽掛之心溢於言表。在海州,他第一個認識的就是她。而她。卻跟著自己一直走到了現在,為了自己。她寧願不做自己的生意來打理商會,看著她含笑的樣子,輕輕夾了一個放進碟中:「凝兒,你吃!」

    「嗯!」

    大慶瞧了瞧言道:「公子啊,俺跟著去吧,看你像不放心似的。俺保證給她一根毛不少地帶回來。」

    王平言道:「還是我去吧。」

    李泰一歎:「不成啊,王將軍要帶兵。河州離不開你啊。潘哥還要做事。芝萌要接收娘子軍。除此之外,再無他人了。」

    大慶言道:「公子莫愁,俺去帶兵。有事再說。讓王兄弟帶一百兵卒護送凝兒姑娘。回頭我再找五十人去各縣徵兵。熬過這些日子就好了。凝兒姑娘。記著,回來多帶糧食!」

    凝兒點頭笑道:「嗯!都記著了。」說完,輕輕一瞥李泰言道:「泰哥兒,凝兒覺著,咱們是不是應該定下個日子,讓更多的僧侶知道此事,到時候讓他們來參加這次佛事會?咱們辦的熱鬧一些,也好給河州百姓充充人氣。要是辦的好,說不準又是一海州盛宴呢。這海州盛宴乃是烹界盛世,咱們何不辦一個佛界盛事呢?」

    凝兒話音一落。李泰茅塞頓開,是啊,光顧著怎麼去賺錢了,為什麼沒想到長遠一些呢。如果佛界的盛事在此地舉辦,那麼可保河州永世安寧了。想到這裡,不由的點頭:「好,那咱們就辦一次。要是好的話,以後河州也有自己的盛事了,到時候。就讓河州響遍大炎。」

    眾人聽聞凝兒的提議都是大力稱讚。任誰也想不到。一向貧窮的河州,要有自己地盛事了。

    隨後。藉著吃餃子的時間,大家都提出自己不同的看法,而最多的,就是要將百姓聚集起來,把城鎮清理的乾淨一些,藉著凝兒走出河州之際,大力宣揚這裡的聖跡,同時還要宣揚這裡的政策。

    李泰沉思片刻問道:「咱們定在什麼時候比較好呢?」

    一句話,把在場之人都問住了,因為現在百姓剛剛插完秧,沒什麼時間可以用,雖說是佛界盛事,但是地頭也要忙啊。

    何大叔想了想言道:「公子啊,依老朽看,定在十天以後為好,今天是四月初十,咱們四月二十怎麼樣?再有十天便是稻田放水了,到時候各家各戶都忙活著差不多了,正好有些閒暇,咱們用這個時間做佛事怎麼樣?不然,待放水後,青草長出,又該農忙了。」

    四月二十?不錯,這樣一來。佛像或許能長到腰間,而且時間不會太久,百姓也不忙。有了人氣。辦起來肯定熱鬧,想到這裡。不由的點頭言道:「好,就照何大叔說的辦,咱們把佛事定在十日以後」

    凝兒言道:「不如這樣,凝兒明日便走吧,這樣路過的地方多一些。也讓他們提前來此地。泰哥兒,還是開個酒樓吧,到時候外來人多了。咱們可就招待不了呢。想來一次下來,會賺不少銀子呢。」

    此時地李泰,狠不得抓住凝兒好好的蹂躪一番,她太精明了,什麼事情都算的恰到好處,有這樣的媳婦,即使自己是個傻子都成。

    忽然,外面進來人道:「大人,有百名百姓站在衙門外等候大人召見,說是要到外地去,將這裡地聖跡告訴他們,要讓更多的人沐浴佛法。讓更多的人親近三寶。」

    李泰大喜:「好啊,燕兒,準備銀兩。咱們給他們拿盤纏。」說完,起身向門口走去。

    其後,李泰站在衙門處,對著下面的百姓發表了熱情洋溢地講話,大體的意思就是要大家將這次聖跡說的清楚一些,還要告訴他們。河州過十天,也就是四月二十要召開佛家盛事,邀請各大寺廟中地高僧大德在此與佛開光,並講習佛法,還說明日就要貼出告示,告訴河州地百姓,將院子、街道打算地乾淨一些。這次大會舉辦三天,希望大家能讓河州第一次盛事舉辦的空前成功

    此後,找來衙役,讓他們定做不下百個功德箱,李泰要將這些東西放在山坡之上,以便讓路過地行人都能為大會盡一次心意。河州窮啊,香火也是錢。

    ********************************************************************************

    清晨,從衙門的遠處走來一隻百人的軍隊,這只軍隊清一色騎兵,每人都穿著戰甲,馬鞍上放著一把長槍,前面當頭大旗一亮,只見上面竹著一頭下山的猛虎,栩栩如生,虎頭下面三個大字——虎烈營。

    李泰與眾人將凝兒送到門口,滿眼都是惜別之情,李泰牽著凝兒的手言道:「凝兒,你這次的事情最多,千萬要主意安全。凡事莫要強求,不行便回來,海州離此地即使往返都要盡兩月,你還要路過別的州縣宣揚聖跡,這一切,這真是為難你了。」

    凝兒笑道:「泰哥兒真會說笑,凝兒不過就是傳話之人,有什麼為難的。最麻煩的不過是將海州的一些物品拿回來罷了。莫要擔心,萬事都有兵卒與潘哥,無需掛念,凝兒不在身邊,要記得照顧好自己的身子,早些睡,養足了精神,河州的百姓需要一次這樣的盛事啊。凝兒不再,相信泰哥兒一定會把這次佛界盛事辦的異常圓滿,凝兒在海州靜候佳音!」說完後,回頭對芝萌言道:「姐姐,這段時日凝兒不在,萬事都仰仗姐姐了。」

    芝萌拉著她的手笑道:「妹妹路上切要小心,雖說太平,但也怕萬一。凡事多聽潘哥的。早去早回。姐姐在家等著你。

    此時,大慶身背鐵弓,背插箭壺,手拿狼牙朝天槍從衙門裡走出言道:「公子,時辰不早了。咱們該上路了。」

    李泰點了點頭:「潘哥,凝兒就先托付你了,待你們平安回來之日,兄弟定然去城門迎接。」

    大慶嘿嘿一笑:「成啊,那咱們就快去快回吧。凝兒姑娘,這是給你預備的馬車,請進,我潘大慶定然拼了性命,保你周全。」

    凝兒臨上車之時,回頭再次凝望了李泰一眼,笑道:「回去吧。凝兒這便去了。」

    大慶嘿嘿一笑,也沒言語,一揮手,後面的虎烈營士兵齊齊跟上,百人的隊伍漸漸的向城南方向開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李泰輕聲一歎,轉身對身後的幾人言道:「諸位,河州盛事能不能辦好,一切都要仰仗諸位了,潘魁,去燕兒那裡取告示,張貼城牆之上。告訴百姓,十天之後,河州要舉辦佛界盛事,為出土之佛開光。保佑咱們河州時代風調雨順。待十天後,家裡有把房子打掃的乾淨一些,多做一些吃食,如果有人投宿就接,走的時候讓他們扔點銀子便可。酒樓短時間內開不起來。就當是給百姓弄點副業吧。告訴百姓,只要這次的盛事辦好了,就是對佛祖最大的供奉。嗯,暫時就這些,先去辦吧。芝萌,咱們進去再商議一下。

    走進縣衙,心中暗想,凝兒,你千萬要保重啊,泰哥兒在這邊蒙賺銀子,回來讓你高興高興。
第五十五章 佛界盛事(一)
麟德二十五年

    四月二十

    河州

    城門上的河州歡迎您已經是刻上去的了,上面還唰了一層紅漆,全民抗匪的標語已經拿下,但是在城門口的抗匪紀念碑卻是粉刷一新。

    城門下,一百虎烈營的兵卒將門口封住,看著城外密密麻麻的香客,少說也有幾萬人,這些人,都是頭三天來的。河州現在實在進不去了。虎烈營也就只能在這裡維持秩序。雖說面對幾萬人,但臉上始終保持著一種微笑。據王將軍講,這叫什麼微笑服務!

    城內的街道已經打掃乾淨,周圍的房屋已經粉刷一新,而且不少百姓門口都擺放著一個籃子,這裡面放滿了五顏六色的紙屑。仔細看,幾乎家家百姓都沒有睡覺,因為他們的床鋪都已經賣給了外地的香客,而他們,則是在屋內收拾一些零散的蠟燭,這可是好東西啊,當地的百姓雖然都知道蠟燭,可那是給當官人用的,如咱們縣太爺把這個辦法告訴咱們百姓,說是在佛會上能賺些銀子,而且,還規定了每根蠟燭不能低於二十文錢。這不,大伙都一夜沒睡覺,男子把做好的蠟燭擺得整齊一些,有擺完的,也都座在椅子上雙眼含笑,今天怕是能賺些銀子了。女子則是連夜的做飯,用料都是一些山上挖來的野菜。剁成餡做成包子。看著籠屜上的白霧,人們都露出了幸福的微笑。

    大人說了,逢此盛事,要多賺銀子才好。聽說,還有不少人到衙門去領錢呢,大人說了,誰想做點小買賣。沒有本錢衙門給拿,過幾天還回來便是。不要利息。據說,今天街上有不少賣胭脂、賣布、賣字畫、賣吃食,大人還說了,還有不少賣藝之人呢!一會賣完包子有了錢,也出去瞧瞧。

    此時的天剛剛蒙亮,僅有的十多個商舖也都早早開了門,他們今天開心啊,因為縣大人前些日子告訴他們多進一些供奉,看著滿屋子的香。店主都樂的合不上嘴了。最近幾天,外地來了好些人,什麼騎馬、坐轎,那真是屢見不鮮,據說這裡還有不少大官呢,大人真英明,還特意找了一個寬敞的地界放置這些牲口和轎子,據說,連這都收上銀子了。叫什麼停車場。

    此時地城門上,牆裡牆外都貼上了不少告示。其中河州未來藍圖最是醒目,這幾天,城門已經成為了大伙收集消息最多的地方,幾乎不到一個時辰。就有一個告示貼出來。其中還有一些是專門收購雞雛、鴨雛、鵝雛、豬崽、狗崽。而且告示上還說了,有百隻雞雛、鴨雛、鵝雛可以現行入住河州。豬崽、狗崽。十隻以上的,住宿吃食都不用給銀子,這讓不少香客都納悶。人家不要銀子,就要這些物件,不少進不去河州的。還特意又回去帶上一些過來。

    這些香客之中。也有很多對河州政策感興趣的。因為有不少當地的百姓現身講法,大伙都說的頭頭是道。河州的未來,在他們口中繼續描繪著,也讓那些外地人羨慕不已,有過的不如意的,都想到這裡來定居了。

    河州廚師學院地人也在城門處擺好了攤位,院長前幾天親自來教他們做的麵食,還有一些齋菜,還說正好藉著這次機會,好好的鍛煉一下。因為此次會有不少的同門光顧,也好讓他們瞧瞧。大人說的不錯,這才沒幾天,幾乎所有寺廟都來了人,據說,連京城廣感寺都來人了呢。因為這裡有他們的學員,他們自然要到這裡來嘗嘗手藝,也算是對這段學習階段的一種考驗吧。這些學員頭兩天已經累的半死不活了,可是沒有辦法,人一天比一天多。做多少都不夠賣的。

    最讓所有百姓和外來人側目的,就是在河州城中間有一處高台,這是剛用木頭搭建地,高五丈,寬五丈,四面都有已經捲起的紅布,也不知道上面寫的是什麼,但能見到高塔之上有一個金黃色三尺高的坐墊,和一個棕紅色巨大地木魚,說是為了給眾人講法之用。

    一切的一切,都已經準備的妥當,滿城的百姓和外來地香客都等著今天神聖時刻的到來。現在城北惠山之上已經有幾百名百姓徹夜把守,一干人等不得靠近。不少人從遠處經過,只見遠處有一扇黃布架起一個帳篷,要想的不錯,可能從土中長出地佛像。

    此時,河州衙門中也是徹夜未眠,李泰已經三天沒有怎麼睡過覺了,今天不僅是要召開佛會,更主要地是,今天觀世音菩薩要在空中顯像,大慶已經走了,剩下地只有李泰,芝萌和燕兒,李泰是主角,實在脫不開身,燕兒沒有什麼身手,顯像這個任務,毫無懸念的落在了芝萌地身上。

    屋內,李泰一遍一遍讓芝萌重複顯像的操作,這個時候沒有鏡子,李泰是讓大慶跑了幾個縣城才收集到的銅料,找鐵匠把它們砸在一起,為了不暴露。特意搬回山寨打磨開光,這一個銅鏡就一百多斤,要是沒有大慶的身手,還真拿不動。

    芝萌也在不厭其煩的一遍遍操作,今天她要在極短的時間內跑到山上將機關打開,其後還要迅速的撤離。前幾天李泰帶人去那裡插秧後,其餘的時間都有虎烈營的兵卒把守。要進去還不被虎烈營發現,或許也就只有自己才行了。看著李泰發紅的眼睛,芝萌言道:「我自己練習便可,你去睡一會吧。」

    李泰言道:「我睡得著嗎?這幾天來了這麼多主持方丈,還帶了這麼些人,我特意找出三百間房子都沒夠他們住啊。一會這個方丈找我,一個那個主持要我講法,哥哥我現在都分不清南北了。芝萌,今天就看你的了。千萬別出差啊。」

    芝萌點了點頭:「哥哥放心吧!」

    燕兒在一邊笑道:「少爺,還是凝兒姐姐有本事,這一路怕是說動了半邊天吧。想來等佛事過後,還會有人不斷前來呢。」

    李泰笑道:「是啊,凝兒當真是辛苦了。那些從外地回來的百姓也很辛苦啊。等忙完了這陣子,一定要好好的賞賜他們一些才是。」

    話音剛落,就聽外面有人敲門,關魁進來後言道:「大人,兆洲蘭若寺的平遠方丈讓您去一下。」

    李泰苦笑:「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找本官?」

    關魁笑道:「他說你忙,但此時必然不忙!」

    「哈哈,行,那本官就去一趟。前面帶路」回頭對著言道:「我去去就回!」

    隨著關魁走了不遠,來到一個僻靜的小屋,李泰敲門而入,屋內二十多名僧人全部起身給李泰行禮:「見過師叔祖……」

    「見過師叔……」

    李泰笑著點了點頭:「嗯,大家好啊,明智,身子好點了嗎?」

    明智言道:「多謝師叔掛懷,明智已然無恙。」

    「嗯,如此便好。」說完,對著平遠笑道:「師兄,兄弟我忙啊,沒有時間過來給師兄請安,還望師兄恕罪!屋子住的習慣嗎?還缺什麼?叫師弟前來何事?」

    平遠笑道:「方外之人,無所挑剔,與城外那些善男信女想比,老足矣。最近河州萬僧雲集,師弟乃是我佛精子,自然要……」

    「停!誰是精子?」

    「呵呵,便是師弟你了。」

    「我……我……好,那為何叫精子?」

    「便是佛法精湛的佛子!」

    「靠,這就簡稱精子?行,精子就精子吧,師兄叫我來何事?」

    平遠笑道:「叫來師弟,其一,是與師弟日久不見,心中有些掛念,其二,便想問,這佛事為何要三天?據老衲所知,今日萬佛誦經、明日開光講法,後日該當如何?」

    李泰嘿嘿一笑:「後日是讓所有善男信女募捐之日!」

    「哦!」平遠點了點頭,眼神一撇言道:「你們先退下。沒老衲吩咐,不得入內。」

    「是!」

    看著僧人走出。明智在外面把門關上,李泰笑道:「師兄,何事如此神秘啊?」

    平遠言道:「阿彌陀佛、出家之人不會多語,今日便與師弟明說。前日我與廣感寺主持,大德寺主持、普照寺主持等人上山頂禮,發現這惠山乃是一座靈山,幾位主持對此也讚不絕口,老衲想,如開光之後,必然有寺廟要遷居此山,咱們蘭若寺乃是出家之人雲遊掛單之地,可說是居無定所,師弟乃河州知縣,說的大些便是這惠山之主,今日還請師弟念在同門之誼的份上,幫師兄選個好些的地方,師兄打算遷居河州!其一,可以得靈山之便利,奉養我佛之身,其二,也能與師弟朝夕相伴。常談佛法,其三,師弟體弱,老衲在此處教導師弟研習百步飛雲。如此種種,還往師弟三思!」

    李泰心中笑道,誰說和尚不會走後門,這不也來了!
第五十六章 佛界盛事(二)
李泰歎了口氣言道:「師兄啊,不是師弟不講同門之誼,奈何師弟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您想啊,師弟我是這河州的知縣,又在大炎佛界身居高輩,今日佛事,必然會讓師弟我上壇說法。師弟不會說法,自然要為河州的百姓說些困苦。最近幾天,佛家僧眾不下萬人,道家更是近七千人,都是方外之人,也都能看出惠山的靈氣,到時候,他們必然多多少少也有人在惠山開門立派,師弟打算收取他們銀兩,賣於他們地盤,這樣也給河州的百姓賺些花銷,誰讓你師弟我得罪了皇上。發配這鳥都不拉屎的地界呢。唉。如果我將好的地界讓給師兄,那別人會怎麼說我啊,雖說是供養三寶修福分,可是百姓們畢竟承受不起啊。要是不賺些銀兩安撫一下,怕是佛會過後,便要再鬧饑荒了,師兄要是有銀子還罷了。可那寶地要值得多少銀子師兄心裡有數吧,唉,師兄也是方外之人,體諒一下師弟、也體諒一下百姓的難處吧!」

    平遠聽完後,不僅長歎一聲:「唉,師弟說的雖出老衲意料之外,卻也是情理之中。畢竟身在官位,當為百姓謀福。如今師弟據實相告,老衲也不好再做請求,不知師弟打算將寶地賣出多少銀兩?如老衲銀子夠,還請師弟直言相告!老衲真想在此處立廟啊。」

    李泰想了想,歎了口氣:「師兄啊,至於這個賣地之法,算了,還是告訴您吧,附耳過來!」接著如此這般、這般如此……

    「啊?」平遠聽完,倒吸一口涼氣:「那豈不是越賣越高嗎?這、這老如何能拿出這麼些銀兩啊。」

    看著平遠情緒低落,李泰實在於心不忍。說良心話,這平遠對自己也是很不錯了,一口一個師弟叫著,凡事又很擔待,李泰確實想幫他一把,算了,讓於他吧。想到這裡言道:「師兄啊,切莫愁壞了身子。師弟還有一法。」

    平遠一愣:「哦?速速講來!」

    李泰笑了笑:「師兄啊,你上山頂禮之時,可見到一個石圈?」

    平遠點頭:「是見到了。邊上有百姓護守,不讓我等進去。」

    李泰言道:「實不相瞞,那便是我河州百姓給自己留著建廟的地界。取名為出佛寺!他們讓師弟在那擔任方丈之職!」

    「啊,師弟,那石圈乃是你們定下了?那得多大的寺廟啊。要是建成,說是大炎最大、最恢宏的廟宇也不為過啊,如出佛寺建成,別說是京城的廣感寺,承運寺,就是連吐蕃怕也沒有那麼恢宏的廟宇了吧。此廟建在靈山之上。乃是絕佳之地啊。如此地建成,怕是香火鼎盛,萬僧掛單,這河州出佛寺必然響遍大炎。師弟又是佛門精子,連為信禪師都說師弟乃大炎第一禪師,如到那時,師弟便是佛界翹楚之人了。老衲恭喜師弟了。阿彌陀佛。」

    李泰哈哈一笑。擺了擺手:「虛名於我如浮雲,師弟我不在乎那些,再說。師弟我才疏學淺。如何能做此要職。如師兄能答應師弟三件事,師弟便把出佛寺拱手相讓。師兄乃佛門大德,座在此位乃是實至名歸之舉啊。」

    平遠聽聞,激動地滿臉通紅:「那、那如何使得?」

    聽出他的急切,李泰笑道「哎~~你我同門,誰當不一樣,出佛寺方丈乃是大德之人,師兄論才輪德在大炎也是翹楚。再說了,反正師兄還想在此處立廟,小廟也是廟,大廟也是廟。你我同宗同門。又是師兄弟,這是師弟該做的。師兄就不必推遲了。」

    平遠此時已經激動的語無倫次,低頭連念佛號:「阿彌陀佛!阿彌陀佛!老衲犯了貪念,罪過罪過,阿彌陀佛……」

    念了良久,平遠才算從激動中走出來,看著李泰滿眼親切:「不知是哪三件事?」

    李泰笑道:「這三件事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其一,這出佛寺要是建成,怕是要耗費不少銀兩,河州窮啊,最多只能出一半,剩下的一半,還請師兄籌措吧。還有,必須招收萬名工匠,日夜趕工,爭取年底便可落成。其二,當初師弟想當這個方丈,是想到定然有不少香火錢,師弟乃是官員,想用他們來造福百姓,既然師兄做了方丈,可否拿出香火的一半給衙門啊。也好幫幫師弟。其三,乃是最容易的,師弟我想把這出佛寺變成大炎最大的寺廟,因為對面便是吐蕃,萬一哪日鐵蹄侵入,河州城牆破舊,百姓危矣啊,我想讓師兄招收武僧萬人,或是幾萬人,萬一吐蕃前來,也好有個抵擋,平時也可充充人氣。這三件事,師兄是否能辦到啊。」

    平遠深思良久言道:「師弟這三件事處處皆為百姓,想來必沒有私人貪財之處。老甚是佩服,這籌措銀兩之事乃是最難,老衲剛才算一下,要想建成大炎最恢宏的寺廟,材料精貴不說,匠人要是日夜趕工,加在一起,怕是要耗費白銀八十萬兩左右,師弟出四十萬兩,老衲就怕短時間籌不出這麼多銀兩來啊。」

    呵呵,才八十萬兩啊,我還以為多少呢,李泰一笑:「師兄切勿掛懷,實不相瞞,待佛事後,想來衙門能收入不少,不行師弟先借給師兄四十萬兩。以後慢慢還便是了。」

    平遠大喜:「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師弟如此慷慨,老衲真是……真是!」

    「師兄、師兄你別哭啊。」

    平遠歎道:「師弟啊,實不相瞞,老衲年輕之時,犯下不少殺戒,此後便一心向佛,也好贖罪。今日師弟慷慨,師兄著實感動啊,師弟放心,香火錢必會分給衙門一半,至於招收萬名武僧,自然不在話下,老會把他們練成佛門金剛,如吐蕃侵入,武僧必會立杵降魔,護衛河州百姓周全!」

    李泰笑道:「師兄拳拳為民之心,師弟再次謝過了,還望師兄在佛會之時,幫著師弟隱瞞此事,待將地界賣出去了,咱們再行商議。」

    「那是自然!」

    李泰看了看天色言道:「師兄,怕是再有一會,這佛事就要開始了。師弟還特意請了不少樂僧呢。想來必會給佛事增輝不少。師弟還要回去更衣。就不陪師兄了。一會佛事之時再見!」

    平遠得到這麼大的甜頭,自然高興,聽到李泰要走,連忙親自送出門外,看著李泰離去地背影,心中言道,此人貪利不熏心,好色不亂德、假以時日,必是如日中天之人啊。

    李泰走在街上,天已經大亮,店舖已經開張,所有的百姓也打開房門,將蠟燭擺上,端出熱騰騰的包子等候香客,此時虎烈營已把城門打開,幾萬人湧入河州城,他們在外面露宿幾夜,又喝又餓,見到包子上前就拿,沒一會,包子已經賣光,民婦看著身邊的小筐裝滿了銅錢,樂得都合不上嘴了,有了錢,可以給孩子多買尺布了。

    看著來往川流不息的人群,李泰心中甚是得意,媽的,京城人多,有這密度大嗎?瞧瞧,這人挨著人走路,當真是擦肩而過,哎?那個男子怎麼摸姑娘屁股?我靠,那姑娘也沒反應?我靠,乞丐都這麼多了?破碗裡面不少錢啊,哇靠,那邊的男子怎麼用胳膊與摸人姑娘胸啊。太不仗義了,有人管沒人管了,李泰瞧了瞧左右,大伙都在街上來回的轉悠。其中不少才子佳人,有的人竟然是扛著行李來的。此時地街上已經是人山人海,川流不息,街邊已經擺出了攤位,可是遠遠沒有那麼多啊。這怎麼還有捏面人的呢?燕兒記錄上也沒有啊。這還有賣油條的,嗯,油條?算了,賣就賣吧,想來在城外都排了幾天了,看著人群,聽著吆喝叫賣聲,李泰感慨,這要是天天有這麼多人那該多好啊。物質流通、市場繁榮、一派熱鬧景象,這和清明上河圖差不了多少嘛。咦?那人怎麼還摸?有完沒完,人家不在意你也不能總摸啊,靠!我也摸!

    看著李泰急忙衝進人群,關魁連忙追上問道:「大人何事這麼急?」

    此時把李泰急的雙手在空中亂抓,見到關魁跟上來,很嚴肅地言道:「嗯,本官是看看周邊的攤位如何!嗯,不錯,不錯。」說完,把兩手背在後面,盯著人群中揩油的男子嫉妒不已。

    關魁言道:「大人,此處人多,怕是不安全,方姑娘交待要時刻保護大人,大人還是別往人群裡去吧。」話音剛落,就聽河州的鐘聲悠然響起,其後講法台邊地佛樂大作。李泰連忙往回跑,媽的,衣服還沒換呢,就開始了。
第五十七章 佛界盛事(三)
河州辰時剛過,整個河州響起了悠揚的鐘聲,伴隨著鐘聲,佛樂大作,此時街上的行人不覺加快腳步,向著河州城內的高塔走去。當地的百姓也拿起裝滿彩紙的籃子緊隨其後。外地來的商販也在此時停了買賣,收拾了攤位,向著高塔跑去。

    李泰急忙的跑回衙門,換上嶄新的官府,帶著芝萌與燕兒連忙從衙門中走出,待佛樂停下之時,正到了高塔之處。百姓見到李泰到來,頓時歡呼一片,自覺的讓開一條道路,李泰帶著芝萌凝兒一路抱拳施禮,才算走到了高塔之下,看著下面的百姓和外來的香客。李泰雙手向下虛壓,待人聲過後喊道:「諸位外來的香客,河州歡迎你們,本人乃河州的知縣,姓李名泰,今日能與諸位同迎佛法,為佛像開光,是本官畢生之榮幸,如今時辰已到,請諸位高僧大德入場。」

    此時,伴隨著佛樂,所有的高僧自發的從一處走來,前面十八隻喇嘛號開道,象徵讓十八層地獄的惡鬼隨著佛樂得到超度,身後跟著四面金黃色的佛幡,昭示著普度天下,佛法無邊。

    待佛幡過後,跟隨著近萬名身穿青色袈裟的沙彌,每人目不斜視,雙手合十,口誦佛號,徐徐進入會場,走到台下,自發的行成兩排,將百姓隔開,中間讓出一跳路,為諸位高僧大德清場~!

    佛樂伴隨著萬人佛號,滿場竟是梵音,好似萬佛齊聚此地一般。數十位高僧大德內置黃衫。身穿紅色袈裟紛紛入場,兩邊的百姓不斷向上方揚起彩紙,幾個年輕人在高僧身前不遠處用淨水鋪街,一系列行事昭示著他們在大炎佛界的崇高地位。旁人望不可及。

    李泰撇了撇嘴,心中當真是羨慕不已,這氣派,皇帝也不過如此了。出家真是太有前途了。見到諸位高僧入場,何大叔一揮手,上來十位年輕人。手上捧著黃色坐墊。恭敬地放在高僧身後。隨後鞠躬退下,高僧們席地而坐,雙手合十。好似入定一般。對外面地聲音毫不知覺。平遠禪師睜開眼睛對著李泰笑一下,眼神向身旁一掃,李泰見到那裡有一個空位是給自己留的。嘿嘿一笑,從人群中走出,盤膝座在上面。雙手合十不語。

    芝萌與燕兒站在人群中偷笑,滿場的高僧大德。偏有一個官員在此,怎麼看怎麼彆扭,而且,李泰也沒有閉目誦經,而是睜開眼睛,雙手合十的四處觀望。芝萌笑道:「瞧他。跟個猴精似的。滿場高僧也壓不住他。」

    燕兒笑道:「能壓住少爺的,怕是只有相府的夫人了。」

    芝萌不由地點了點頭:「燕兒說的是啊。如今到了河州,要是沒有百姓,都不知道他會頑劣成什麼樣子呢,算了,不說了,咱們看著吧。」

    見到時候差不多了,何大叔一揮手,高塔之上的王平將拴著紅布地繩子斬斷,唰地一聲,高塔四面被紅布從上而下的罩下,只見左右的紅布之上畫著佛地符號,前後的紅布上面有一個金黃色三丈的佛字,此時金光閃閃,在陽光的照射之下分外耀眼,照的在場不少人本能地都用手去擋住,但卻怕玷污了佛光,這佛字的兩側還有一副對聯:上聯是:晨鐘暮鼓.

    在場地高僧見到佛字如此輝煌,不僅眉間含笑,紛紛對李泰的設計表示稱讚,李泰座在那嘿嘿一笑,也沒言語,他明白,現在還不是他講話的時候。

    何大叔見到一切準備就緒,高聲喊道:「河州佛界開光講經大會開始~~~~~~~~~~~~」

    鐺!

    鐺!

    鐺!

    河州的大鐘再次響起,三聲鐘響,預示著河州遭受了三年的大旱,這裡的百姓用拚搏的意志,終於贏來了佛祖降臨!

    隨後,滿場佛號大作!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為信禪師慢慢站起,對著周圍施禮後,走到高塔前,向上看了看,隨即一提真氣,伴隨著佛號,幾步衝到塔上,動作優美舒展,看著李泰滿眼羨慕,只見為信禪師一個轉身,對著下面人群施禮後,座在墊子上,拿起胳膊粗的木槌,很有節奏敲著偌大的木魚,嘴唇輕啟,內力湧入,伴隨著木魚之聲開始帶領下面僧眾開始誦經:「如是我聞,謂總顯己聞,傳佛教者言如是事,我昔曾聞如是……」

    頓時,台下萬僧齊齊誦經,外層的香客也不由的雙手合十,低聲淺唱,李泰皺著眉頭,心道,這經文怎麼聽起來像唱歌呢?想來是誦經的時間久了,慢慢形成的音調吧!仔細的聽了一會,算了,讓他們誦經去吧,也好保佑河州的百姓,我也唸經,想到這裡,嘴中小聲嘀咕:「吃葡萄不吐葡萄皮兒…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兒…吃葡萄…皮…吐…皮兒…呼…呼…呼…」三天沒合眼了,在這麼悠揚的催眠曲中,酣蟲直衝大腦。雙手合十的李泰不知不覺已經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感覺腰間一麻,本能的抬起頭,伸個懶腰,很舒服的呻吟一聲,睜開眼睛,傻了!

    也不知道是另類的呻吟之聲,還是伸個懶腰的動作,滿場的僧侶都在凝視著李泰,眉宇間含有一絲怒意,平遠禪師看著李泰一笑,搖了搖頭不語,芝萌與燕兒氣的都不知道該如何表達。

    為信禪師坐在高塔之上看著他笑道:「平空師弟身為河州縣令,召開如此盛會廣大佛門,必然勞慮。佛門清音可以除去疲憊。讓師弟進入忘我之境。如今感受如何?」

    啊?滿場的香客都愣住了,這人什麼來頭,在這麼大的場合睡覺也沒人管?高塔之上地可是大炎數一數二地禪師啊,如此不給面子,那禪師還眉宇含笑?還問他感受如何?你怎麼不問他睡沒睡醒呢?

    不僅是香客愣住了,就連誦經的萬名沙彌都愣住了,恍惚聽說佛門出現一奇才。沒想到有如此地位?隨即一想,很多佛門奇才都有怪癬,難道此人身懷睡夢羅漢金身?

    李泰此時也是有些羞愧。剛才實在是太睏了。醒來後不免伸個懶腰。沒想到有這麼大的反應,不止師兄沒說自己,就連座在高塔之上的為信禪師都對自己和顏悅色。還給自己找台階下,一時之間還真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作為知縣和大德,如此場面怎麼能不給人家一個交待呢?想到這裡,起身言道:「阿彌陀佛!為信師兄容稟,時才平空聞聽萬人梵唱我佛清音。突覺清風入體,一時間魂遊太空、嗯、不是太空。魂遊於雲層之間,彷彿見到金光閃閃,有觀音法駕前來。周圍一片梵音,師弟一時陶醉,不知不覺便遊蕩於雲層高山之間,渾然忘記了時辰,還請師兄恕罪!阿彌陀佛!」

    「哦?」現場之人聽後,大笑者有之,鄙視者有之,深信者有之,疑慮者有之,就連那些青衣沙彌都撇著嘴,滿眼的鄙視。

    但場中高僧卻不住的點頭,因為他們見過李泰講經,對其悟性深有瞭解,高塔之上的為信禪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佛門清音有助魂遊高山雲層之間,師弟說地一點不錯,當初老衲也有此入定之時,但卻用了整整三天,沒想到師弟入定如此之快,真乃我佛門奇才啊。」

    李泰施禮:「為信師兄言重了,萬僧誦經,那是何等的氣勢,師弟能在此時此地沐浴佛法,乃是平空畢生之驕傲,佛法梵音,帶平空入定,萬萬不是平空之質。乃是我佛佛法無邊啊。阿彌陀佛!」

    身邊的諸位高僧能對李泰如此謙虛心裡很是滿意,年紀輕輕就有如此悟性,實在是佛門少有之人,想來河州有了他,這裡地百姓有福了。

    場外地香客中,有一部分便是河州的百姓,聽聞自己的縣令居然能像高僧一樣魂遊宇宙,不僅在心裡把他又提升了一個高度,不時地與周圍外地人講述他們的知縣,神色有些得意,話語也就有些誇張了。

    為信禪師點了點頭言道:「來人,與平空禪師披上我佛錦緞袈裟。」說完,望著台下眾生言道:「諸位善男信女,時才老衲講到何謂開光。老便講於諸位男善信女!」

    李泰披上袈裟,晃了晃頭,嗯,這可要聽仔細了。

    為信禪師言道:「如果說有一尊佛菩薩,請一位法師來開光,它便靈了,不開光、他便不靈。曾有施主找老衲為聖像開光,為佛菩薩開光。老便告訴他,你不要供養佛菩薩了,施主問為何?老衲便告訴他,如老衲給聖像開光便能讓聖像靈驗,你供養我就好了,你供養他幹什麼?你想想對不對?這叫迷信。老衲也可以去裝模作樣比劃比劃,我幫他這一比劃,他就靈了,你們想想,老衲豈不是比聖像更靈嗎?連這一點都想不通,那你便是愚癡迷惑到極處了。

    一個頭腦冷靜聰明人一看就恍然大悟,就明白事實真相。老衲說替佛菩薩開光,他就靈,這是欺騙眾生。所以開光是宣說這個佛菩薩代表的意義。如說供養觀世音菩薩,觀世音菩薩代表的是慈悲,把菩薩大慈大悲救度一切眾生這個本願宣說出來。我們供養佛菩薩,供養觀世音菩薩,就要傚法佛菩薩大慈大悲、救苦救難的這一種悲願。所以見到觀音菩薩地形像,聽到觀音菩薩的名號,就把我們大慈悲心引發出來。我們對於一切人、一切事、一切物,要以大慈大悲,真正去愛護、關懷、幫助,這是這一尊名號,這一尊形像開發我們自性慈悲地光明,這叫做開光。

    開光是藉佛菩薩名號,開發我們自性的光明;藉佛菩薩的形像,啟發我們自性的光明,是這個意思。決定不能搞錯,錯了,那你就迷信。迷,決定不能解決問題,唯有智才能解決問題。這個是學佛不能不知道的。

    至於什麼樣的人,才有資格來給佛像開光,對於佛菩薩的經論、歷史淵源,他所表達的意義,都能夠通達明瞭,為大家解說清楚、解說明白,這就對了。絕對不在那些形式。每一種形式都有很深的教育意義,都要把它講解清楚、講解明白,才不致於趨向迷信,把佛菩薩當作鬼神來崇敬、來崇拜,祈求天地鬼神、諸佛菩薩來賜福,這是錯誤的觀念,這是不正常的想法。」

    李泰聽到這裡,不僅點了點頭,是啊,這個道理看似簡單易懂,可放到後世又有多少人明白呢?

    此時,場外不少香客都不由的驚訝,原來信佛是這麼回事,不少人便高聲喊道:「為信禪師,既然佛祖不能保佑咱們,那咱們上香是對還是錯呢?這世上真有佛祖嗎?」

    為信笑了笑:「時才諸位已經見到平空禪師入定,想來還有不少人不相信,不如這樣,讓平空上來與諸位詳談一下如何啊?」

    人群頓時掌聲激烈,誰都想聽聽老僧入定是怎麼回事,可憐李泰此時一肚子苦水,他哪懂什麼入定啊,那麼高的檯子,那麼多人,這萬一穿幫了,豈不是要……嗯?李泰此時靈光一閃,開始在人群中尋找芝萌的身影,見到後,不由的一點頭,芝萌會意,立刻從人群中退出,李泰從高僧中站起,對著四方之人施禮。為信禪師一個輕躍跳下,站在他身邊言道:「平空,將你魂遊之時看到的告訴在場善男信女,也好讓他們明白我佛廣大!」

    李泰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平空這便去了。」
看著高塔,李泰心中直打鼓,這麼高。少說也有七八米,這要是掉下來。屁都得摔涼了,轉身看了看在場的大德,對著平遠言道:「師兄,帶我上去,腿有點軟。」

    平遠一笑,原地站起,上前抓著李泰的手笑道:「莫要驚慌,萬事有師兄在此!走!」說完,抓著李泰拔地而起,待升到高空,招式用老,手上一用力,憑空將李泰拋出。

    「啊……啊……」此時李泰被扔在半空,身邊沒有搭手之物,嚇得只會大叫,平遠笑道:「莫慌!」隨即右手一甩袈裟,內力一放,袈裟被真氣瞬間吹起,平遠伸手一拍,藉著袈裟微薄之力,憑空又是拔高三丈,趁著身體上升,抓住李泰的手,一個轉身,立於高塔之上,看著李泰笑道:「平空莫慌,這不到了嗎?」

    「好……」

    「好功夫啊……」

    「好輕功!」

    下面的香客見到平遠露這一手,不僅打心眼裡佩服。但此時,也有人嘲笑李泰。說什麼高僧哪有不會武功之人,云云不表。

    李泰此時身穿袈裟,嚇的直拍胸口,伸頭望下瞧了瞧,連忙縮回頭,坐在黃墊子之上,長長的吸了口氣:「太刺激了。多謝師兄!」

    平遠一笑,轉身跳下高塔,為信禪師在座上笑道:「平遠禪師的百步飛雲果然名不虛傳,如此高塔,未粘分毫,依舊帶人飛昇,這身功力,江湖罕有啊。」

    平遠一笑。雙手合十:「阿彌陀佛!不過是強身之技。不足掛齒。」說完,座在原位,抬頭看著李泰,等待講法。

    調整了一下情緒,看著下面密密麻麻的人,李泰雙手合十,站起身言道:「諸位善男信女。你們好啊!」

    嗯?下面眾人聽著一愣!這是講法嗎?

    李泰可不管那些,坐在墊子上笑道:「諸位,時才萬佛誦經。貧僧藉著佛音入定。其後,便感覺身居高空,漸漸上升。好似在雲層高山之間飛揚,那山這個高啊。那是相當的高,你們知道有多高嗎?那真是蒼山進白雲啊,貧道是在從山腰上飛過去地。也沒看出來這山究竟有多高。」

    哄~~~聽到李泰說地話,下面一聲亂哄。

    「瞎說。那有這麼高的山。」

    「就是,那山還能比天高?」

    「哈哈。就是,那麼高的山你還飛的過去?你就不害怕?」

    看著下面人群不相信的眼神,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是啊,當時貧僧也心慌,口中念著阿彌陀佛,誰知道一會,就聽到佛樂響起,貧僧的眼前出現了兩座淡紫色高山,待飛到了近處,才看清這高山原來都是一片片的紫竹,此時,這兩山之間,有一個被雲霧繚繞地空中樓閣,周圍不時的仙鶴鳴叫,鳳鸞齊飛。突然,忽覺眼前金光大盛,照的貧僧爭不開眼睛,待離著近些,才見到五彩祥雲,這祥雲上站著一人,你們猜,是誰?」

    下面地百姓什麼時候聽過這麼講法地?還讓我們猜,這還用猜嗎?你前面剛說完見過觀音法駕,當我們是傻小子呢。

    但也有不少人接著李泰的話,李泰一拍大腿:「可不是,真是觀世音菩薩啊。觀世音菩薩長的那叫一個漂亮,渾身沒有缺彩地地方,一身白衣,手上端著一隻羊脂玉鏡瓶,慈眉善目,嘴角含笑,隨著悠揚的佛樂,駕著祥雲對著貧僧飛來。見到觀世音,當時可把貧僧樂壞了,咱們那見過觀世音啊,你們說是吧。當時貧僧對著觀世音就拜呀,心裡這個高興,待連磕了九九八十一個頭的時候,觀世音才對貧僧說,這河州啊,可是個好地方,這裡是佛家的聖地,也是百姓的天堂,她還說,貧僧能當上這河州縣令,那也是一段緣分,只要是到了河州地百姓,都是有佛保佑,注定一生平安啊,那觀世音還說,這惠山乃是一飛龍所化,渾身的靈氣,在此建寺乃是絕佳。」說完,往下面瞧了瞧,見到在場地諸位高僧眉頭緊鎖,此時恐怕已經聽出端倪。

    下面的百姓聽著李泰說的神乎其神,根本就不怎麼相信,有些人喊道:「我說這位禪師,你說的是真是假啊!」

    李泰起身雙手合十:「阿彌陀佛,出家人不大誑語!」

    那人言道:「既然觀世音把河州說的那麼好,為什麼此地絕糧少人,咱們大伙都知道,這河州大旱,多少百姓都遷徙他鄉,你怎麼還說這是百姓的天堂呢!」

    李泰笑道:當時貧僧也這麼問,觀世音說,是因為怕這裡的百姓不懂珍惜,所以先要讓他們吃盡苦頭,待風調雨順之際,才能明白珍惜的道理。觀世音還說了,它心中也是惦記這的百姓,平常時不時的也過來看看,見到這裡淒苦,也是有心拯救,但卻怕這裡的百姓以為福報來的太快,不懂珍惜啊。

    就好似滿場的佛門弟子,天生皆有佛性,但既然有了佛性,為何生下來不能成佛,為何還要修煉?有的還要修煉幾世呢?那是因為每個人的悟性不同,所得到的境界也是不同,就拿河州來說,以前遷徙而走的百姓,就是因為受不了這分苦,反而要遠走他鄉。有道是,經歷風雨,才顯虹霓,天下哪有等來的福分呢?」

    「阿彌陀佛!」為信禪師笑道:「師弟說的甚是,這天下哪有等來的福分,即使是佛門弟子,也是要苦心的修煉,經歷何種磨難才能修成正果。想來觀世音是怕河州的百姓被慾望所迷,所以才要勞其筋骨,餓其體膚吧!我佛旨意不是我等凡夫俗子所能猜詳的。」

    聽聽,同樣的話從人家嘴裡說出來,可信度就增高,這就是身份啊,雖然李泰此時身穿錦緞袈裟,乃卻難在香客心中立足,在他們的眼裡,縣令沒有幾個好東西。而且也沒有那些高僧說話沉穩。

    李泰言道:「諸位要是不信,那就請諸位仔細的想一想,為什麼這河州突然下雨?為什麼從土中升起佛像?難道這不是佛祖顯靈了嗎?我河州百姓淳樸善良,為何不能受到佛祖的眷顧呢?」

    百姓言道:「可你們河州連座寺廟都沒有,有怎麼能有向佛之人呢?」

    李泰一笑,朗聲言道:「所謂面上無嗔是供養,口裡無嗔出妙香,心中無嗔無價寶,不斷不滅是真常,頭,人人有個靈山塔,好向靈山塔下修,佛在世時我沉淪,佛滅度後我出生,懺悔此生多業障,不見如來金色身。三十三天天外天,九霄雲外有神仙,神仙本是凡人做,只怕凡人心不堅。」說完,雙手合十,座在墊子上閉目不語,心中卻道,芝萌啊,你快點,兄弟有點挺不住了。人家是講經,到了我這,都快成了新聞發佈會了。

    聽著李泰說的話,不少百姓都陷入沉思,可能是老天可憐他,這個時候,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句:「快看,天上是什麼?」

    人群不免的抬頭向上,幾萬人同時發出一聲驚呼,就連座在地上的高僧大德也不由的站起,李泰心中一驚,睜開眼睛打量下面的人群,只見幾萬人同時望向天上。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驚訝,但眼中卻是興奮與激動……

    李泰轉身望去,只見天上憑空出現一位站立的觀音的輪廓,這觀音如人們想像的一樣,慈眉善目,手上拖著玉淨瓶,但若不仔細看,還真的看不清楚。因為,這天上的觀音沒有任何色彩,只是幾條成型的輪廓,但那一雙眼睛,卻是飽含神情的望著下面的眾生!

    「快看,那是觀世音菩薩……」

    「是觀世音,是觀世音,快看啊。」

    「天啊,觀世音顯像了。」

    一時間,人群頓時沸騰,滿臉的興奮。本能的向前擁擠,對著高塔方向衝來。

    此時場上的高僧也是一臉的激動,為信見到人群前擁,連忙用內力喊道:「佛門弟子聽令,參拜我佛觀音!」說完,撩衣跪地,雙手撐地,上翻,磕頭……

    有為信帶頭,幾萬僧侶齊齊跪地,藉著磕頭,將擁擠的人群隔在了一邊。

    看著天上顯像的觀音,李泰長長的鬆了口氣,但馬上感覺到事情不對,前面和尚磕頭,後面的百姓都要擁擠過來,現場馬上要失去控制,情急之下,李泰磕頭後起身座好,雙手拿起木槌敲響木魚:「阿彌陀佛!觀音顯像,請諸位善男信女誦經!」說完,閉上雙眼,嘴唇輕顫,也沒人知道他在念什麼。

    為信禪師第一個清醒過來,連忙在原地坐好,內力勁發,充滿全場:「南無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一時間,佛樂揚起,香客在擁擠過後,漸漸的清醒過來,馬上席地而坐,跟著萬名僧侶誦經!
第五十九章 佛界盛事(五)
觀世音的憑空顯像,絕對是大炎佛界上的一個奇跡,此時的河州萬佛誦經,佛樂飄飄,焚香不斷,禱告不絕,面對天上的真身,不少人都激動的流下了眼淚,其中也包括高僧大德在內,有不少人已經是淚眼濛濛,李泰此時心裡也清楚,不是他們的修為不到,這是一種肯定,對自己信仰的肯定,拜佛拜了幾十年,天天供奉,天天磕頭,今天終於見到真身了。終於明白了自己的志向了。

    僧人可以把持住,但外面的香客卻是哭聲一片,自己天天拜佛,今天才算見到真佛了,有不少的人馬上在原地焚香禱告,雙手合十,跪得筆直,磕的腦門都滲出了血,深怕自己表現的不虔誠而被佛祖怪罪。此時李泰座在高塔之上,瞇著眼打量下面激動的高僧和香客,突然之間,他感覺自己有點卑鄙。

    為了給河州的百姓贏得一個穩定的環境,不惜欺騙別人的信仰,此時大炎,佛教也算鼎盛時期,我這麼做,是不是有點對不起全國人民呢?聽著外面的佛樂,李泰的思緒不僅被帶到了以前,想起剛融入大炎的時候,雖說有為民的心思,卻全然不計後果,當初海州的龐軒被殺,臨終之時讓自己為他伸冤,誰知道兇手竟然是憐月,李泰可以遵守法律,但他遵守的只是二十一世紀的法律,就好像他喜歡的女子也不應該接受這個社會法律一樣。如今自己也是一方縣令,為了百姓都能欺騙天下,為何當時就沒有想到呢。龐軒是位好官。為了百姓都能打斷跟隨自己多年衙役的雙腿。李泰也試問自己。自己能做到嗎?如果老天再給一個機會,他還會再放了憐月嗎?

    回到京城後,為了不讓家人生氣,李泰幾乎都是小心的辦事,低調地做人,但誰知道最後竟然被扣個造反地罪名,雖說沒有殺了自己。卻將它發配到這裡。說好聽點是個知縣,說不好聽就是一個流放。幾個月的努力,自己召集到這麼多人?會不會再次驚動京城?接下來還會發生什麼事呢?想了想。李泰自己苦笑。算了,但行善事,莫問前程吧。

    夜幕漸漸降臨。河州城內依舊是滿城的佛樂悠揚,佛號不斷,雖說不知道什麼時候觀世音已經離去,但對於這裡的人而言,一切都已經足夠。

    被芝萌帶下高塔。李泰沒有了原先的興奮,看著跪在地上的百姓。心裡有點不是滋味。芝萌看在眼裡,輕聲歎氣,要是凝兒妹妹在這裡就好了,定然能勸他心胸寬闊一些。

    她自己心裡明白,雖說自己與他從小青梅竹馬。但在海州失憶後,認識的第一個女子便是凝兒,他在李泰心中地份量幾乎和自己一樣,或者也可以說,還比自己稍微還要強上一些,那個時候的芝萌,雖說心高氣傲,但她也卻是有那樣的資本,堂堂護國元帥地孫女,正宗地金枝玉葉,難道要和一個商賈之女平起平坐不成?然而,這些女子的心事,卻是大娘面前露的一點不剩,想起來河州前,蔻英將火龍槍給了自己,同時也把貼身地首飾讓她借芝萌的口送給凝兒,這一來便是示好,二來,也是為了確定下自己的身份,起先芝萌心中卻是有些不如意,但時間久了,也不覺被凝兒的可人所打動,哥哥有了這樣的女子幫助,當真是有福地緊呢。

    想到這裡,拉著李泰的手笑道:「哥哥,你看,此時香客已經起身了,咱們是不是該放焰火了?」

    李泰點頭笑道:「走,咱們再去檢查一遍吧!可別出什麼意外才好。」

    說完,帶著燕兒與芝萌回來,看著已經站好隊形地五十人,他們每人手上一個火把,排成一個佛字的符號。可算得上是整齊,再看地下的炮仗,嘴角揚起一絲微笑,這可是一百人十天的心血啊,本來想弄個熱鬧的開幕式,但轉念一想,還不如開個焰火晚會呢,也好讓外地的人知道,什麼叫做熱鬧。

    一切分配完畢,換上一身便服,重新與芝萌回到高塔,此時諸位香客都從已經從驚喜的氣氛中剛剛走出,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見到李泰回來,不少人都圍了上去,他們相信,李泰白日的入定,絕對是真實的,而且,他也絕對是大炎佛界最年輕、最有智慧的禪師。圍著李泰,這些外地人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抱著拳問候,眼神中流露出敬佩!

    為信禪師走到身前。滿眼的激動:「老衲謝過平空師弟了。」

    李泰問道:「為何謝我?」

    為信笑道:「師弟面見我佛真身,卻是臨境不亂,指引我等誦經,使得我等不淪陷於嗔癡之境,且避免了百姓群情激昂互相踩踏,如此聖跡,竟無人受傷,當真是一大幸事啊。」

    李泰笑著一擺手:「唉,師兄言重了,為僧為官,這都是應該的。無需掛齒!還請師兄稍後,與諸位一起觀看焰火吧。」

    「哦?何謂焰火?」

    李泰上前抱著為信的肩膀邊走邊笑道:「怎麼樣?不知道吧,師兄要是常來,或者定居在此,怕是見到的更多。這焰火啊,在空中綻放,一瞬即逝。卻是異常華麗。五彩繽紛。但此物只有晚上才可以看到。呵呵,師兄稍後,平空去去就來!」

    說完,讓芝萌帶到高塔之上,對著下面喊道:「諸位,今天是河州盛事的第一天,為了表示對各位大德與諸位香客歡迎,本縣百姓特意準備了一場焰火晚會以為此次盛事助興。請諸位與本官一起欣賞!」

    聽聞李泰說完,不少人都愣道:「焰火?什麼是焰火?」

    「不知道。咱們連聽都沒聽過。一會看了便知道,別說,這河州的花樣真不少啊!」

    何大叔見到時辰相當,高聲喊道:「時辰到,奏樂!」

    悠揚的樂聲再次響起,正當百姓議論之際,平地一聲悶響,驚的百姓本能的往天上一看,這一看,便給他們留下了終身難以抹去的印象!」

    只見九九八十一根火光沖天而起,隨即一聲炸響,火光暴烈,在空中皎潔的月色之下形成了一個佛字的金色符號。這個佛號異常光亮,照得人大腦幾乎停機。隨著焰火的緩緩落下,這佛號又變成五彩斑斕的彩線劃過長空,消失於夜色之中。

    此時的人群凝固了,他們對著空中驚詫不已。這是什麼?為什麼如此華麗,為什麼如此璀璨?不少大德也被眼前的景致所震撼。雖說他們是方外之人,但看到異常華麗的佛號也是心情澎湃。此時,不得不佩服李泰。奇思妙想,智慧無窮。換做大炎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會有如此景致,佛號能被李泰演繹得如此華麗,當真是佛門高人啊。

    芝萌看著天空,也被眼前的景象所癡迷。就算是貴為郡主,也不曾見到這如此華麗的場面,轉身看著李泰,見他站在高塔之上,負手望天,嘴角揚起,在焰火的照耀下,顯得那麼自信。

    然而,一次打擊是遠遠不夠的,沒等大家喝彩,第二批焰火騰空而起,巨響過後,在月下變成千奇百狀的花朵,照得人眼睛都睜不開。火光過後,整個場地都被照得猶如白晝,場上十幾萬人齊齊昂首看著天空,看著白花齊放盛開,萬條金線灑下。多少人已經愣在了當場!

    此時!不知道是誰大喝一聲:「好!」

    隨後,掌聲如潮水般響起,叫喊聲一浪高過一浪,就連站在高塔之上的李泰都被震的頭暈眼花,看著下面百姓激動的樣子。李泰笑了笑,什麼時候河州天天能這麼高興,那該多好啊。

    焰火伴著樂聲一披一披沖天而起,百姓也跟著齊聲吶喊一浪高過一浪,河州的百姓今天真是太高興了,大人來了,給咱們帶來了這麼多,聽他們外鄉人說,這個焰火連京城都沒有,皇帝都沒見過。那豈不是咱們比皇帝還有福氣嗎?前幾天下雨,土裡長出佛像,今天更是觀音菩薩在空中露出真身,隨後晚間更是漫天的焰火,這一切得一切,百姓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河州什麼時候變的這麼美?

    外地的香客此時心中也是矛盾不斷,都說父母在,不遠遊,不來這定居吧。可惜了這麼好的地方,就憑城門的『河州歡迎您』就敢說這是大炎的第一份,而且,這裡的官府太好了,給百姓開荒不說,還對外面的人這麼好。城門上的告示帖著呢,凡是到這裡做生意的,第一年都免稅,而且房子都是白用,這麼一來。銀子豈不是好賺了很多。而且據說還有什麼敬老院,幼兒園,這都是別的地方沒有的。如今更是佛祖顯靈,焰火漫天。雖說小鎮,卻是一派繁榮的景象。到底來不來。心中真是拿不定主意啊。

    看著百姓,李泰也是一臉的興奮,但他想的更遠,他在想要用什麼辦法能把這些人留下來。或者再往小了說,做這批焰火所耗費的銀子,是該有人報銷了吧。
第六十章 佛界盛事(六)
京城紫宸殿!

    或許是剛下了朝,滿朝的文武都已經離去。就連門外的御林軍都沒了蹤影。

    此時殿內!兩個對立,一人座,一人站!

    李泰穿著一身青衣,手拿板磚。滿臉嬉笑、搖頭晃腦的向龍椅之上的人走去。國主一臉的畏懼,讓李泰忍不住哈哈大笑,上前抓住衣領,板磚隨即落下:「讓你裝逼!讓你裝逼!敢把老子發配河州?老子哪錯了,啊.教你做人道理,莫!裝!逼!裝逼挨雷劈!」說完,看著手上的板磚變成粉末,李泰座在龍椅之上哈哈大笑。抱著滿頭是血的國主笑道:「疼嗎?放心,我想起來還會再打你一頓滴~~哈哈~~太爽了。你說是吧!」

    看見國主唯唯諾諾的點頭,李泰心裡這叫一個爽啊,摸著邊上的龍椅笑道:「我說陛下,你天天就座在這麼一個破椅子上,牛什麼你。切。等著,回頭送你一個沙發。也是黃色的。到時候你在上朝,那才叫氣派呢。我跟你說……嗯?不對啊,今天小爺是來揍你的。說什麼說。還笑!還笑!我讓你笑,我讓你笑!」

    「泰兒!」

    一聲音傳來,大殿的門慢慢開啟,一道陽光射向龍椅,正照在暴打國主李泰的身上。光線內,一個女子身披光芒走入大殿,見到李泰一笑。伸手道:「泰兒,過來,上娘這來!」

    李泰嘿嘿一笑。放下國主。走到蔻英身邊笑道:「娘,我好想你!」

    蔻英點頭笑著。摸著李泰的臉言道:「娘也想你啊,我泰兒一去兩年,如今都是大人的摸樣了。」說完,回頭看了一眼國主,對李泰言道:「泰兒,你想當皇帝嗎?」

    李泰轉頭看了看龍椅。搖了搖:「孩兒不想。管著一大群人,天天勾心鬥角!沒甚意思!娘您當嗎?」

    「娘是女子,如何能當?」

    「那有什麼。又不是沒有女皇帝

    蔻英把李泰抱在懷裡。摸著他地後背言道:「國主是一國之主。你要是反了他,天下地百姓又要被戰火所累!一將功成萬骨枯,泰兒想要座上這把龍椅。怕是要用幾十萬的人命去換啊。到時候泰兒所見到的。就不僅僅是河州無辜的百姓了。」

    李泰點了點頭:「娘,孩兒知道,但他為何這麼對我,孩兒哪裡錯了?我們李家滿門的忠臣,爺爺更是他的結拜兄弟。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蔻英笑道:「當年漢武大帝臨終之時,將他最喜愛的妃子。也是太子地親娘毫無理由的殺掉,當時四個托孤大臣都驚訝不已。以為漢武帝瘋了,當下面的人把人頭呈上來地時候,漢武帝卻說『愛卿知道朕為何殺她?』見到大臣不語,漢武帝摸著人頭言道『其實錯不在她。而錯在她為朕生了一個皇子。如今朕已時日無多,怕是駕崩就在眼前,國不可一日無主,朕死後,新皇登基,然留下此女才二十三歲,如此年紀便高居皇太后,試問,如她淫亂後宮,爾等該當如何?如有朝一日垂簾聽政,爾等有當如何?她是皇上地親娘,普天之下。誰敢殺她?朕這麼做,是為你們除去最後的一塊石頭啊!」

    蔻英說完笑道:「娘給你講這個故事,是想告訴你,皇帝有生殺大權,但他背負得也是常人所不能承受的,大炎地亂事咱先不說,光說拿我李家開刀一事,如此忘恩負義之人,會遭到天下多少人的唾罵,又會讓多少大臣寒心,又會讓多少外邦高興?這些,他不可能不知道。他都要衡量,所以,既然是他拿我李家開刀,便是陛下為難之時,也是我李家進忠之時啊。」

    李泰轉頭看了看龍椅之上的皇帝,不由的點了點頭,當年康熙要殺鰲拜,為了穩住鰲拜,他又殺了多少忠臣?難道那些忠臣會造反嗎?我李泰不是他的忠臣,但我娘呢?他可是皇上地義女,我爺爺,更是他的結拜兄弟,如果我要造反,失去地不僅僅是眼前快樂的生活,更是幾十萬的性命,還有我最最珍惜的家人,如在兩軍陣前,李家為了對陛下盡忠,當著我面自刎,難道我殺了皇帝便能解恨嗎?看著金殿之上的皇帝,李泰笑了笑言道:「娘,您等我一會,孩兒去去就來!」說完,走到龍椅之上,憑空手上又多了一塊板磚,李泰抓著國主的衣服笑道:「這一磚,是你欠我的。給你!」

    隨後,又多了一塊板磚:「這一磚,是你欠我爺爺的!給你!」

    「這一磚!是你欠我爹的!給你!」

    「……欠我娘的,給你!」

    「……欠我大哥的,給你」

    「……嵐兒的,給你!」

    回頭一看,手上還有:「這是你欠……嗯!這是我欠你的。給你!」

    搖了搖手腕,李泰嘿嘿一笑,走下來攙著蔻英笑道:「娘,走,咱們回家吃飯!」

    蔻英笑道:「我兒為何這般高興?」

    「嘿嘿,爽啊。爽啊。哈哈~~~」

    「少爺,少爺!您醒醒!」

    「別鬧,還沒吃飯呢。別……」感覺有人推搡自己,李泰睜開眼睛,看到燕兒座在身邊。唉。多好的夢啊,就這麼結束了。

    「少爺,起來吧,今天要給佛像開光呢!一會要吃早飯呢!」

    李泰躺在床上,抓著燕兒的手笑道:「哎,燕兒啊,少爺高興啊,哈哈,真的,這心裡,這個爽啊。突然感覺天地如此寬敞。唉,有容乃大。無慾則剛啊。」

    看著李泰開心的樣子,燕兒笑道:「是呢,打皇上的滋味誰不想要!少爺,沙發是什麼呀?」

    「沙……啊?」李泰騰的一下坐起,瞬間離開燕兒兩丈多遠,低頭一看,自己什麼時候已經跑到門口?李泰看著燕兒笑迷迷的眼神,審視良久:「說,你是哪個山頭的妖精。敢進入貧道的夢中,快快說實話,要不然,貧僧唸咒把你打回原型」說完,兩手合十,空中念叨:「天靈靈,地靈靈,西門慶上我身,潘金蓮上你身!」

    燕兒拿起衣服走到身前給他披上,把李泰拉到床邊笑道:「少爺這都是什麼呀,一會貧道一會貧僧的,呵呵,還能打著佛號,念著道家咒語。呵呵,可樂死個人兒了。少爺,把你剛才的夢跟燕兒說說,燕兒想聽

    「你真想聽?」仔細琢磨琢磨,燕兒應該沒事,點頭:「嗯,行,親我一下我就說。」

    燕兒嬌嗔的看了李泰一眼,紅唇輕啟一沾臉頰:「少爺說吧。」

    「嘿嘿,這就對了。來。少爺告訴你啊,是這麼這麼回事……」

    聽完李泰的夢境,燕兒笑道:「少爺,您真是長大了。這夢要是讓夫人知道了,怕是高興的緊呢。」

    李泰一愣:「哦,這話怎麼說?」

    燕兒笑道:「按夢境來說,起先是您要打陛下,但打了幾下,卻又說給陛下什麼沙發,燕兒雖然不懂沙發,卻也知道是比龍椅舒服的物件。這就說明,少爺雖然恨他。但卻是恨得不深。這就是少爺又想打他,又想幫他的矛盾心理,其後夫人進來,有問少爺想不想當,少爺回答依舊是不想。這裡或許是為了家人,但夫人給少爺將了漢武大帝的事情之後,少爺又想到了康熙,雖說康熙是誰燕兒不知道,但能讓少爺想起他,想來也是一英雄人物,能想到他的難處,也就能想明白當皇帝的難處了。隨後少爺還想李家在陛下面前自刎,這是少爺不願意見到的。幾十萬人的性命換來的龍椅,也是少爺不想要的。這一切的一切,都說明少爺對陛下之舉雖有恨但卻沒惡。最後再打陛下,那便是少爺想將這個事情瞭解的願望。所以,醒來後心胸才異常寬闊,咱們到河州這麼久了,少爺每天都在為河州的百姓忙活,很少有想家人的時候,昨天空中顯像,焰火漫天。少爺看到這麼美的景致,想來是想夫人了,但是少爺還回不去京城,所以,只能在夢中與夫人團聚了。想來這便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聽完燕兒的分析,李泰仔細的想了想,別說,還真是那麼回事。看了看燕兒,這丫頭,好啊!

    「你說,少爺以後就要老死河州了嗎?」

    燕兒笑道:「怎麼會?忍常人不能忍。成常人不能成。或許陛下是也明白的吧。」

    「燕兒,你真好,過來,讓少爺親一下!親嘴治牙疼!」

    燕兒推開李泰笑道:「別鬧了,快去吃早飯吧,怕是來不及了。」

    李泰哈哈一笑,拉著燕兒言道:「好,咱們去吃飯去。哎呀,今天可得多吃點,這夢做的。爽,以後多來!」
第六十一章 佛界盛事(七)
今天的惠山與往常大不一樣,以前時常只有幾個樵夫經過,前幾天最多也就是河州的百姓過來挖野菜。但今天不同,很不同。此時的山上,以石像為中心,離此二十米處,座著一萬多名和尚誦經,和尚的外面,有近十萬前來上香的香客,但是這些香客並沒有跪下上香,而是等著諸位在場的高僧大德為其開光,準確的來,是為自己的心開光!

    早上與幾位高僧到此,見到這土中之佛,大德當真是激動難耐,隨即座下唸經,一晃又是半個時辰,李泰現在算是明白了,這和尚只要一激動就唸經。平時說句阿彌陀佛,到了激動的時候,你就不知道他說什麼。亂七八糟,沒有一句能聽得懂!別看自己也身穿錦緞袈裟與他們一起。但確實一句沒聽懂!

    場外香客此時都手把焚香站在不遠處觀瞧,待沙彌將佛祖頭上的帳篷掀開之後,一聲聲的驚叫佈滿了全場,大炎的地界雖說廣闊,但哪有這等稀奇之事?自己能親眼見到土佛出世,這是多大的造化啊。

    此時的惠山,艷陽高照,風和日麗,佛樂陣陣,誦經朗朗,在場的高僧大德與虔誠的香客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派祥和的景象。

    叮~~

    叮~~

    叮~~

    時辰已到,三聲銀鈴般帶著顫音的脆響,讓眾人頓時感覺到清風徐徐而來,儘管音量微弱,但這種美妙的感覺仍可迴盪在整個人群之中。讓人感覺到清淨非常!

    為信禪師首當其衝站起,隨後各位大德相繼而立站成一排。李泰未感多語。只能起身跟在他們身後,別人合十我合十,別人唸經我唸經。只要一切不出錯便算成功。

    隨後,以為信為首開始了九九八十一圈的圍佛繞行。聽著梵音,李泰走在最後聽得是搖搖欲墜,這東西太能催眠了,好人都能被它折騰出家。唉。以後還是離佛遠點為妙啊。

    還未等想完,沙彌又送上來一碗水,李泰端著水。心中感慨。他們還是有人性地一面啊,知道轉半天會渴地,還好送來點水。唉,是茶水就更好了。說完,端著碗就要喝!

    別動!李泰此時突然發覺不對。怎麼別人都不喝?為什麼都看著我?在場的高僧此時都被李泰的樣子所吸引,這是為佛祖淨身的大悲水,他要幹什麼?

    嗯。這水肯定有用,先不喝。看他們怎麼辦,他們喝了我在喝!但此時碗已經放到嘴邊,這該怎麼辦?李泰眼睛一轉,嘴未動,用鼻子聞了聞,點了點頭:「嗯,是淨水,阿彌陀佛!」

    為信禪師是排頭,李泰是排尾,此時已經走了好幾圈,為信便在他身後,看到李泰把碗放下,說了一句是淨水,不僅點了點頭,嗯,如此時刻還這麼細心,果然不虧佛門精子啊。這話他是沒說,要是說了,估計李泰能回身把著淨水扣他臉上。

    為信禪師先用無名指粘一點水,向佛像彈去,邊彈邊念邊走,李泰心中鬆了口氣,原來是這樣的。小爺剛才好懸給喝了。於是,學者其他人的樣子開始給佛祖淨身。李泰邊走邊彈,心中笑道,彈吧,彈吧,你越彈下面的種子越快。再用不上幾天就能穿出地面了。

    「平空,用無名指!」一道聲音傳來,卻不知道從哪裡發出,側頭見到為信對著自己點了點頭,李泰一伸手一瞧,靠,中指濕了,有怪勿怪,有怪勿怪,習慣了。習慣了。

    不知道這次轉了多少圈,反正等到水沒了才算完事,其他人席地而坐,為信禪師親自拿來一快錦緞黃布將佛像仔細地擦了一遍,邊擦邊念,但念什麼。李泰根本聽不到。

    擦完後,為信站在佛側對著諸位高僧和場下香客施禮,其後,摘下佛珠套上手上,雙手合十後對著佛像打了一個手印,其後伸出右手無名指對著佛像一陣比劃,口中唸唸有詞。

    先畫前面:「歸依眾,梵行四威儀。願我遍游諸佛土,十方賢聖不相離。永滅世間癡。」

    畫後面:「歸依法,法法不思議。願我六根常寂靜,心如寶月映琉璃。了法更無疑。」

    畫左面:「歸依佛,彈指越三祇。願我速登無上覺,還如佛坐道場時。能智又能悲。」

    畫後面:「三界裡,有取總災危。普願眾生同我願,能於空有善思維。三寶共住持。」

    畫完後,為信真氣一放, 滿山之內都能聽見他低沉的聲音:「南無阿彌陀佛~~~。」隨即,跪在地上對著石像磕頭。

    見到為信跪地,滿場沙彌萬人誦經,佛音不覺於耳,場外的香客原地跪下,點燃焚香,誠心禱告,據說新開光地佛像都甚是靈驗,更別說這從土中長出地石佛了。

    李泰此時心中長歎一聲,斜眼一看,別人都在閉目唸經,唉,咱也閉上眼睛念吧:「千萬別睡著……千萬別睡著……千萬別睡著……千萬別睡著」

    漸漸的,半個時辰過去了,但惠山之上依舊是香火不斷,要是離遠望去,這跟山頭失火沒什麼兩樣,說好聽點,是香火鼎盛,佛音不斷,說的不好聽,便是濃煙滾滾。嗡嗡不絕!

    估摸著差不多了,睜開眼睛看到在場高僧都是雙手合十地唸經,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摘下項上的佛珠放在左手拈動,右手單利,閉目不語。

    芝萌見到李泰給的暗號,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轉身走出人群,不大一會,在滿場之人虔心禱告之下,五百多個紅色功德箱、祈願箱悄然登場。看著擺放好後,李泰座在佛像之前笑的兩個肩膀都有些顫抖,因為這個功德箱和祈願箱很類似於超市交款的地方。每個都離著不遠,但卻把人群放在了圈裡。

    時間慢慢而過,山頭地濃煙比剛才小了不少,待香客們虔誠的上香禱告之後,要轉身下山之時。嗯!全體愣住了。這什麼東西?就算是功德箱,也不用這麼多吧。仔細觀瞧,這怎麼還有祈願箱?別說,很是仔細。這裡大約分為了幾種。這是建立寺廟地功德箱,這是供養佛祖的,這是要香火錢的,這是求子的。這是求男孩,這是求女孩,這是祈求父母身體健康的,這是祈求父母長壽的。嗯?這都能分開算?往別的地方一看,果然,有給自己求財運的,有為子孫求財運的,這個是求的自己找個好郎君,那個是求自己找個好賢妻,這個是保佑家中不失火,那個是保佑家中不失水,這個保佑莊家豐收,那個是保佑日進斗金,這個保證前途無量,那個保證金榜題名。

    反正,這是新佛開光,說什麼都靈,你要是捐錢了,你就心想事成,不捐錢,俺們也不說什麼。到了最後。滿山形成了一個有趣的局面,幾萬人開始圍著箱子走,手上拿著銅錢碎銀,一個個的往裡扔,嗯?這個是什麼?上面寫的是艾滋病防禦中心?這是什麼病?啥樣得?算了,新佛開光,不管認識不認識,扔吧。

    見到人群圍著功德箱猛轉,可把座在地上的李泰樂噴了,唉,當初為了想名字,想的頭都疼了,如今真是得到甜頭的時候了,哈哈,人才就是人才啊,能把一種祈願變成多種祈願的,這就是人才。

    起身拍了拍屁股,對著佛像深施一禮,一揮手,邊上的沙彌重新把黃色的帳篷支了起來。由於佛像開光,也就不用遮遮掩掩的了。誰愛上香就上吧。只要捐錢就行。嗯,是不是再動員幾人擺個卦攤?這樣一來,也好給河州的殘疾人找個第二職業?嗯,這得考慮考慮。

    轉身下山之際,李泰拉著芝萌的手悄悄一用力。芝萌明白,這是說今天很成功的意思,看著李泰想笑還不敢笑的樣子,芝萌頓時覺著他太可愛了。五百多個功德箱,真虧他能想出名字。剛要說什麼,發現身後有幾個高僧走的有些急,好像是要找李泰說什麼。芝萌提醒一下,李泰回頭站下笑道:「幾位師兄是有什麼事情吧?」

    幾位禪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其中一人說道:「平空師弟,老衲有些事情想與你細談!」

    李泰認識他,他就是極樂寺主持南直禪師,就是三十多歲被人滿門卡嚓的那位,李泰雙手合十言道:「阿彌陀佛,不知道南直禪師有何指教?」

    南直言道:「實不相瞞,幾位禪師想在這惠山之上設立別院,讓自己得意的門徒過來做主持方丈,好讓這裡的百姓更多供養三寶。平空師弟乃河州知縣。想念在同門之誼的份上行個方便。不知道如何啊?」
第六十二章 佛界盛事(八)
李泰歎了口氣:「諸位師兄,實不相瞞,已經有人比你們早就說過這件事情,但平空說句真話,這河州乃我佛現身之聖地,惠山乃出佛臨世之靈山,別說諸位師兄,就是道家的同門也都要在此處開山立派啊。諸位師兄也知道,平空身居佛道兩家,誰也不能得罪。請幾位師兄稍等,明日,我定然給幾位師兄答覆。畢竟咱們是同門嘛!」

    南直禪師點了點頭笑道:「平空所言極是啊。那老衲就等候師弟佳音了。」

    李泰還禮:「平空告退!」說完,轉身拉著芝萌離去,看著天色已晚,李泰笑道:「走,快回去吃飯,一會去賣許願孔明燈!」

    芝萌笑道:「哪有你這樣子的縣令,帶著百姓賺外地人的錢,一點政績也不給自己留?滿城的商賈小販可夠你喝一壺了呢!」

    李泰一撇嘴:「切,要什麼政績?把百姓日子過好了。政績都在他們心裡。唉,誰讓咱們河州窮呢,要是有錢,咱們也客氣客氣。可咱們不是沒錢嗎?手上沒錢還裝大頭?這可不是我李泰所為,那些商舖賣的孔明燈,都是僱傭咱們河州婦女做出來的。女子可以最實惠就是賺點銀子,剩下的紙屑才是壯門面的東西呢。昨天你也看到了,多漂亮,要是外人不知道,以為咱們拿好紙剪的呢。這多仗義啊。嗯,燕兒呢?」

    芝萌笑道:「天都黑了,燕兒看著他們取功德箱呢,一會回去也好算一算。不過說真話。如果讓你做生意。怕真能把天下的錢都賺來。陛下的國庫都要遭殃了。」

    看著天色漸漸發暗,李泰笑了笑:「我算不上什麼。咱們這是見縫插針,你沒見過厲害地呢。憑空就能把你兜裡銀子說沒了。切,南山便是此道中人!」李泰說完,昂首而去,剩下芝萌站在原地,望著他地背影笑了笑。幾步追了上去……

    昨夜的焰火讓這些香客目不暇接。不少人琢磨著今天還會再放一次,畢竟是三天呢。怎麼著也不能光熱鬧一天吧。吃完飯,不管是外來的香客還是本地的百姓。都自發的走到高塔之下等待焰火綻放。沙彌與高僧們也在此處等了一會,空門之人也喜歡新奇事物嘛!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

    「快看,大人來了……」

    李泰的出現。讓所有的人都高興異常,可能他要講話後才能燃放吧。不自不覺便給讓出一條路,李泰穿著便服帶著芝萌燕兒走進人群抱拳笑道:「諸位在此處作甚?」

    「大人,今晚什麼時候放焰火啊?」

    「就是,咱們都有點等急了……快放吧。」

    李泰哈哈一笑言道:「諸位。焰火這個東西乃是助興所用,放一次便夠了。諸位對昨天地焰火還是記憶猶新吧。畢竟連皇上都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認誰見到,也是驚奇吧。今晚焰火不放了。大伙都回去吧。芝萌,帶我和燕兒上塔!」說完,昂首走出人群,向著高塔而去。

    一聽說李泰不放焰火了,不少人都洩了氣,白等了這麼長時間,竟然什麼都沒得到?

    「咦?你們快看?大人手裡拿得是什麼東西?」

    「是啊,什麼東西,怪好看的,哎呦,快看,這東西還能點燃啊。快看,快看,這、這怎麼飛起來了!」

    黑夜之中,李泰站在高塔之上,從芝萌手上接過孔明燈嘿嘿一笑:「看見這上面地紙條了嗎?嗯,咱們該寫點什麼才是,嗯,我來寫吧!」說完,拿出鋼筆些下一段話『願河州百姓富足,平安!』其後,打開孔明燈,點燃上面地火芯,孔明燈慢慢脫手而出,奔著月亮飛去……

    高塔之上,兩個女子站在一少年的身邊,那少年此時負手而立,右手前伸,將孔明燈緩緩的送到月亮之上,月華俯下,照在他們地身上,男子嘴角揚起一絲微笑盡顯灑脫,兩位女子也是滿眼含情,一汪秋水!

    「大人……您放的是什麼啊。怪好看的……」

    「是啊,是啊,您放的是什麼?跟咱們過元宵節放的孔明燈差不多!卻是形狀好看,飛昇地也高!」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心道,當然是差不多了,把外形變成心狀,用彩紙包裹,讓看上去更好看了而已,看著下面的人群,李泰笑道:「本官放地是祈願燈,傳說將心願寫在紙條之上,讓此燈飛向蒼穹,便能達成心願,本官時才是為河州的百姓放上一個。趁著佛祖降世之際,願河州的百姓富足,平安!」

    李泰的一番話,說的百姓鼻子發酸,多好的大人啊,放個燈都想著這裡的百姓,河州有了大人,這是有福氣了,想著想著,不少人都留下了眼淚。

    外地的香客看到這一幕,心裡真是羨慕非常,看看人家大人,帶著百姓過日子,多有奔頭,想起自己現成的大人,不是娶小妾就是耍官威,本來也有那麼幾個好官。被李泰一比較,算是徹底的沒了。

    「大人,您這燈是從哪裡弄來的?告訴咱們。咱們也去放一個。」

    「是啊,告訴咱們吧。咱們也保佑大人平安,保佑家裡人平安啊。」

    「大人,你就告訴咱們吧……」

    「是啊,告訴咱們吧……」

    李泰笑道:「諸位百姓,諸位香客,此等乃我河州特產,名曰河州許願燈,相傳千年前,我河州出過一位高僧,法號玄奘!當時我中原只有一部白馬托經,玄奘潛修數年後,終於發現天下不僅這一本經書,原來,這天下的經書都在一個叫天竺的地方,其後,他一心向佛,欲要取回佛法,便用此燈告訴佛祖。佛祖應許,派下三位天神,第一位乃是鬥戰勝佛齊天大聖孫悟空,第二位,乃是淨壇使者豬八戒,第三位便是捲簾上將沙悟淨!他們一路西行,歷經九九八十一難,終於取回真經。造福天下。在玄奘成佛之際,留下話語,誰要是點燃此燈,便可達成心願,此後百年,河州又出現一對青梅竹馬的戀人,男子叫梁山伯,女子叫祝英台……………………最後,聞訊梁山伯死訊,英台燃起此燈,對著蒼天許願,其後,她的誠心感動上天,便將英台的與山伯的魂魄變成一對蝴蝶,從此雙棲雙飛用不分離!」

    芝萌看著李泰動情的演說,心中納悶,當初在京城講得也不是這個版本啊。為何改動後還這麼感人呢,擦拭一下香腮的淚水,芝萌小聲言道:「哥哥騙人,你原先講得不是這樣的。」

    李泰看著下面的人群小聲說道:「唉。能賣出去就行啊……」

    「你……」本想說什麼,但看見下面淚眼婆娑的人群,心裡也就只好作罷。

    聽聞李泰說的那麼好,不僅是香客,就連不少和尚都動了心思,其中有人問道:「大人,您這燈是怎麼得來的?告訴我們吧!」

    「就是啊,告訴我們吧!」

    李泰一笑:「此燈乃我河州特產,河州所有商舖之內均有銷售。貨真價實,童叟無欺,河州統一報價三十文錢,誰要是買貴了,回來告訴本官。本官一定嚴懲不貸!」

    李泰剛剛說完,人群中嘩啦一下全向城門跑去。生怕跑的晚些買不到。新佛出世,誰不想達成心願呢?

    芝萌站在高塔之上,看著下面快速移動的人群,回頭又看了看李泰自信的笑容,不僅笑道:「別說,哥哥當真是一張巧嘴吃天下,芝萌還從未見過這麼做生意的呢。」

    李泰擺了擺手:「這些。都不算什麼。等河州的糧食豐收了,你就知道什麼叫智慧了。」

    話音未落,一道身影飛向高塔,芝萌本能的往前一站,看清來人後讓出李泰,李泰心中感動,抓著芝萌的手對那人言道:「為信師兄,有何指教?」

    為信言道:「老衲想求師弟一件事!」

    「您說!」

    「能不能替我們寺做一些祈願燈?也好讓一些善男信女有些加持!」

    李泰一愣,靠,批發?小樣的,看出裡面的利潤了,雖說三十文錢有些貴,但這分時候啊,再說了,這東西一燒便沒,循環市場大著呢。想到這裡,李泰一笑:「既然師兄發話,師弟當然不能袖手旁觀!師兄想要多少?」

    為信想了想:「出家人不貪財,多多益善!」

    靠,你用這了。李泰一笑:「不如這樣吧,以後這祈願燈除了我河州販賣以外,其餘的,都供給幾位高僧寺廟。也好為我佛進一份心思吧。師兄覺著如何?」

    為信點頭不止:「甚善,甚善!師弟當真是我佛精子,到底是照顧同門啊。」

    此時李泰的右腳已經抬起,想了半天,為了以後的銀子還是放了下來,使勁的點了點頭,憋出一絲微笑:「既然如此,那麼待明日,與幾位商議後再行定奪吧!」
第六十三章 佛界盛事(九)
今天是河州盛事的最後一天,或許是已經沒有了講法與開光,相比前兩天此地有些清淨,但人數卻是不曾減少,尤其是城門,縣衙的告示貼的頻頻,不管是外來的香客還是本地的百姓,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的告示。

    「哎!你看,這河州還招收鐵匠呢,每人白送住房一間,還給免一年的稅務!免一年的房租呢!」

    「你那算啥,你看這個,他們還招收郎中,別說房子了,藥鋪免三年呢!」

    「看看這個,河州縣衙招收衙役數名。要求身高體健,十八到三十歲,為人正直、熱情助人,月俸每月三兩,另招收寫字先生數名,年紀四十以下,待遇優厚,有意者河州縣衙面談!」

    「快看,快看,又貼出來一個,河州出佛寺動工在即,招收工匠萬人,哎呦,看看人家,真是大手筆啊,一下就招收萬名工匠啊,這寺廟得多大啊。」

    「真是啊。這河州的縣令真不是一般人啊。這河州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光這次佛事會,怕是就要響遍大炎了。」

    此時縣衙中的李泰抓緊最後一天的時間,在小屋中不斷的往出發佈告示,這是人數最多的一天,怕是將來難有這樣的機會,這次一定要把人都招上來。不然這次河州不好翻身!

    「燕兒。你在想想,還有沒有什麼了?千萬別露了。」

    燕兒笑道:「真得沒什麼了,少爺,怕是這裡除了夜香郎,咱們什麼都齊了。」

    李泰一愣:「是嗎?那就多招些夜香郎,河州公廁已經動工了。對了,王將軍派出去招收女兵的人呢!怎麼樣了?招多少了?」

    燕兒搖頭:「這可不知,少夫人今一早就出去了。」

    話音剛落,潘魁進來言道:「大人,外面有不少和尚道士找您!」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笑:「你告訴他們,都要大堂等我。其後把縣衙的門關上。別讓外人進來。對了,好好招待著,這些人可是好人啊。呵呵!」

    隨後,讓凝兒精心打扮一下,所為的精心打扮,就是要突出一個『官』字。畢竟都是同門,有時候不太好說話。

    「知縣大人到……」

    潘魁一聲高喊,李泰從後堂而出。見到大堂之上近百人的和尚道士,李泰整了整官袍,對著大伙抱拳道:「諸位同門久等了。罪過罪過!」

    隨後就是一陣亂七八糟的佛號。

    李泰看了看場上之人,還是和尚居多。大炎的高僧幾乎全來了。不過這次裡面也增加了很多不認識的面孔,李泰也沒心思管那些,只是抱拳言道:「諸位,咱們雖是同門。但奈何在下有官位在身,所以,在這大堂之上,本官也就不一一的與諸位認識了。如有什麼失禮的地方。還希望諸位能擔待一些。今天諸位到此地目的,本官也是心中有數,但此事參與的人太多。本官實在不好說什麼。一切都看諸位的了。來人。把圖紙拿上來。」

    隨後,潘魁抱著一卷白布上來。與另一位衙役一起,將後面的旭日東昇圖用白布蓋上,這樣,李泰的身後便是一座惠山的山脈圖。

    李泰拿個筆直的小棍對著他們笑道:「大家請看,這是我河州管轄之內地惠山,這惠山連綿百里,我河州就占近大半,昨天本官思量一下,為了不影響諸位的交情,本官將這個惠山分成了九九八十一個地盤,這地盤當中,都有一塊可以開荒的良田,每塊都是坐北朝南的好地界。本官雖說不懂風水,但也找人看過此地,都很不錯。無非就是大小有些不同,這最大地,便是我河州出佛寺,喏,就是這塊地,因為這地是我河州百姓選出來的。也是出佛之地,所以。貴賤本官是不能賣掉的。這最小的嘛,便是這裡,建一道觀或寺廟皆可,不過人數怕是少了些,也就二三十人地地界吧。但本官也想過,這土中出佛,觀音顯像,沒過多久,怕是要驚動天下了,到那時,這河州的地界怕是要貴的離譜。諸位在大炎的佛道兩界大多都是有頭有臉地人物,這些事情怕是都明白吧?」

    眾人此時都點頭,說什麼得都有,為信有點座不住,想了想還是第一個發問:「那按師弟所說,應該如何呢?」

    李泰聽他把師弟兩字咬得清楚,心裡也明白什麼意思。回頭看了看圖紙言道:「兄弟我打算將這裡所有地界都賣出去!」

    此話一出,大伙也都點頭,來了不就是為這個事的嘛,再說了,誰讓這是靈山呢。既然李泰說要賣。那麼就再好不過了,以後這裡必定是香火鼎盛,誰還差那點銀子。有人言道:「大人,那您就出個價吧!」

    「唉!」李泰搖了搖頭:「實不相瞞啊,本官真的不敢出價啊,因為咱們都是同門,得罪誰都不好,萬一有一快地大家都看中了。賣給誰都得罪人。諸位說是吧!」

    見到他們點頭,李泰言道:「所以。本官打算拍賣。嗯,諸位不要多慮,這拍賣就是價高者得。這樣一說出去,本官與諸位都好交待不是。河州出了這麼大地事,陛下能不知道?到時候靈山之上,廟宇聳立,道觀參差,陛下肯定會多想地,這對本官也是不利啊。所以,出此計策,也算是保全了諸位,也保全了本官吧。至於這規則,還是很簡單地,說出一快地,本官告訴你們低價,誰想要,可以往上漲,待三聲之後,無人再漲。那麼這塊地就歸誰了,。大家都是方外之人,想來對黃白之物看的也不重,那麼咱們便開始吧。到時候諸位也盡早準備不是。對了,本官忘說了,凡在我河州駐紮之人,必須遵紀守法,如外敵入侵,必要挺身而出。如做不到這些,你就是給出天價,這惠山一草一木你都拿不走!」

    大夥聽聞李泰講完,也都不住點頭。對於他們來說,打架這是常事。只要不再河州縣城內。大人是不能知道地。至於銀子嘛。誰都不多,但也誰都不缺,還是買地實惠些。

    看到他們都答應,李泰嘿嘿一笑:「來人啊,給諸位上茶。咱們現在便開始吧。」說完,轉身瞧了瞧著圖紙之上言道:「咱們先賣這塊,此地離出佛寺僅五百步,本官算了一下。出了建寺廟道觀外,還可開出近二百畝良田,嗯,此地風水絕佳。想必諸位也都看出來了。本官看過此地。日出之時,林中煙霧繚繞,白鳥朝陽,草木含靈。百物含珠啊,當真是一處寶地啊。嗯,本官也不敢多要,出價一千兩。每次加價五百兩!諸位,你們誰要啊。」

    所有人中,怕是為信禪師與南直禪師最急。見到李泰發話。南直言道:「老衲出兩千兩!」

    為信言道:「老衲出五千兩!」

    啊?南直還有情可原。人家一漲才一千兩,可為信禪師出口就五千。看來是誓在必得啊。但話說回來了,不是只有你們一家寺廟有錢,別的寺廟也不是擺設,更何況還有道觀呢,所以,在第一輪,幾乎所有有些背景的寺廟和道觀都喊了一嗓子。而就這一嗓子,地價已經是九萬兩了。

    此時南直禪師有些惱火,冷眼觀瞧場中之人,良久言道:「老衲出十萬兩!」

    看到火候差不多,李泰立馬喊道:「十萬兩,南直禪師出十萬兩,本官喊三聲可就沒了。十萬兩一次,十萬兩……」

    為信言道:「老衲出十一萬兩!」

    南直言道:「為信禪師,你大德寺離此不遠,為何要摻進其中呢。」

    為信笑道:「畢竟是靈山寶剎,老衲也是為了我佛門著想!」

    南直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老衲出二十萬兩!」

    嚯,滿場人都是一愣,這南直禪師真是拼了命了。想來此地非他莫屬了。李泰朗聲言道:「南直禪師出價二十萬兩,二十萬兩一次,二十萬兩兩次,二十萬兩三……」

    「阿彌陀佛,我廣感寺願出三十萬兩!」

    啊?廣感寺?京城的寺廟也要進來?大家不由的把目光都瞧向了不起眼的一個位置,只見慧能禪師嘴角含笑的座在哪裡。不急不躁。好似與他無關一般!

    李泰心道,媽的,怕是全國的寺廟你們是最有錢地了吧。但這三十萬兩對你們來說,對你們來說也是不少了。看了看現場,李泰喊道:「還有超過三十萬兩的嗎?三十萬兩一次,三十萬兩兩次,三十萬兩三次,成交!恭喜慧能禪師,買得寶山一處!來人,呈上地契,與慧能禪師畫押,此地拍賣三十萬兩,限於一月內交清。定錢一千兩。慧能禪師,請您在這裡簽上大名!」

    李泰說完,燕兒親自端著地契走到面前,待慧能禪師簽完後,激動的燕兒盤子都險些端不住,臨下堂之前看了李泰一眼。有驚喜,還有驚慌。幾步跑到後堂,把地契放進懷裡,燕兒靠在牆上不住的拍打胸口,老天爺啊,可嚇死人了,什麼地界值三十萬兩啊。少爺太狠了。

    而此時,李泰則是對著光感寺一頓猛誇,什麼京城手筆就是不一般了,什麼高僧大德慧眼買寶地了,恨不得說得他們代代高僧,輩輩大德,立馬將他的身份抬高,這可是第一塊買地的主啊,三十萬啊,這三十萬還買不來一頓誇獎嗎?

    而此時!

    河州城南!

    何大叔站在告示前,用棍子指著河州未來的藍圖,滿眼的激動:「諸位香客。咱們河州將來就是這個樣子,這是藥鋪,知道藥鋪嗎?但咱們河州跟不一樣,他是這樣地……

    知道什麼是幼兒園嗎?幼兒園是這樣的……

    知道什麼是學校嗎?學校是這樣的……

    知道什麼是敬老院嗎?是這樣的……

    知道什麼是公廁嗎……

    知道什麼是菜市場嗎……

    知道什麼是養魚池嗎……

    知道什麼是城牆嗎……

    河州城北

    關魁帶著衙役,站在功德箱邊上,對所有來往地行人微笑,不時的還高喊幾嗓子

    「哎~~~佛祖顯靈了,大伙快來拜啊……」

    「哎~~~高僧開光的功德箱、祈願箱……大家快來啊……」

    「哎~~~快來看啊,土佛出世……」

    河州城西

    鄧健帶著一些衙役,正在忙活中……

    衙役喊道:「哎~~排好隊,排好隊,要在此做生意的排好隊,登記完畢就走吧。馬上回去準備。這裡已經留下存檔了。十天後過來看房子。」

    此時地人群已經排出去三十多米,鄧健累得跟死狗似的奮筆馳書:「姓名!年齡!籍貫!要做什麼生意?嗯,我給你看看,哦,你的政策是住房一套,店面一間,一年內免稅!家中可有老人?孩子?嗯,行了。交下定錢紋銀三十兩,若十天後不來,紋銀官府收回。嗯,在這畫押……好。再見!下一個!」

    離他不遠處!

    月娘!

    此時月娘身穿一身素衣,對著周圍的百姓言道:「諸位鄉親,咱們河州好啊。大人給咱們開設了幼兒園,誰家要是在河州做生意。沒有時間看管。咱們『人合幼兒園』願意給大伙幫忙,在幼兒園裡,孩子肯定比在家裡吃地強,這裡地孩子都是有先生管教。平時教書識字,這可比咱們都強啊,而且。每天中午還睡上一覺。這些孩子。精靈著呢。啥?還管什麼?這麼說吧,什麼都管。平時頭疼腦熱的,都有專門地郎中給瞧病,一天還洗一遍澡呢,放眼大炎,這哪是普通人家能享受得起呢。你們要是到河州來做生意這不剩了一份心嗎?大伙是吧。來,我給大家看看這些孩子平時都學什麼,吃什麼。看見沒,我身後的就是課程表……」

    河州城東!

    芝萌!

    身穿紅衣,手拿火龍槍站在桌子上對著下面言道:「諸位大嬸、大媽、諸位姐妹們。幾千年來,咱們女子都在爺們地眼色下活著,咱們滿家都是爺們說的算,保家衛國也是爺們地事情,好似咱們女子就是靠著他們生活似的。今天,我要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咱們河州要開創大炎第一個娘子軍了。古有花木蘭替父去從軍、今有娘子軍扛槍為君王,咱們要讓大炎地爺們看看,大炎不止有衝鋒陷陣的猛將,也有殺敵千里的巾,誰說女子不如男?我說女子能挺半邊天~姐妹們,這次娘子軍就招五千人,凡是沒有婆家,想建功立業的,都到這裡來留下名號,也好讓自己不白活一回,進了娘子軍,不管是閨中秀子,還是江湖兒女,咱們都一視同仁,大家在一起就是好姐妹,就是換命地交情,誰惹到咱們都不行,不會武功不要怕,只要肯吃苦,咱們一樣能上場殺敵,一樣能精忠報國。」

    說完,芝萌從兜裡拿出一疊稿子,打開看了看,心道,哥哥還不讓我來呢,你看今天多少人啊,多好的機會啊,隨後,芝萌對著下面言道:「姐妹們,今天,我就給大家將一個楊家將十二寡婦掛帥,話說在大炎以西極北之地,有一個大宋王朝……」

    河州各處!

    「哎~快來啊,出佛寺招工處~~七天結算次工錢啊~~管吃管住啊~~」

    「哎~快來啊,河州學院聘請先生,會琴地,會功夫的,會算賬的都行,哎~~快來啊~三教九流都能當先生啊,月俸每月五兩銀子啊。多高的價碼啊。快來啊~~~」

    「快來啊,諸位鄉親,誰會養牛養馬,咱們河州聘請這樣地能人,要是會養別的活物,縣令大人還給官當呢。」

    「諸位,誰會染布……」

    「諸位,誰會做紙……」

    「諸位,誰會刻字……」

    「諸位,誰會做衣服、做鞋……」

    今天,是佛事會的最後一天,河州處處都是招收人員地場面,不大地縣城第一次被十多萬人光顧,第一次成為大炎地焦點,第一次有了翻身的機會,這第三天地一切種種,都是李泰預謀良久的結果!他要大家做的,就是除了綁票以外,使盡一切手段把人留下來,就算不留,也要讓他們知道,河州是最好的地方。就算現在要走人,在臨出門的時候,都能看到頭頂上多了一個『歡迎您再來』的標語。

    天色漸晚,華燈初上,所有的百姓在這三天內都累的要命,但此時,他們沒有一個喊累,幾乎家家都在點著燈,夫妻二人坐在床上,拿出自己的小筐,盤算這幾天賺了多少銀子。待將所有的收入加在一起後。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興奮的笑容……

    此時,作為這次最大的受益者,河州縣衙內依舊是***通明,河州領導和衙役聚集一堂,手上端著師爺親自手送上來的茶水。看著滿滿三桌子的酒席。每個人都樂得喝不上嘴。

    李泰端起酒杯起身笑道:「諸位河州的功臣們,大家辛苦了,經過這三天的努力,咱們河州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績,不管是在人口上,還是銀兩上,都是河州從來沒有過的,這都是大伙努力的結果,我代表河州的百姓,謝謝你們了,來。咱們先乾了這杯,燕兒師爺在後面算賬呢,一會總數便能出來,大家慢吃慢喝。」

    月娘笑道:「公子,今天聽燕兒說,您可是賺了大錢了,山上的地界都賣出去了?」

    李泰嘿嘿一笑:「可不,最少的地方還買了一萬兩呢。哈哈,今天可算得上是賺個滿盆啊。我跟你們說,當初拍買第一塊地的時候,好傢伙,給我嚇的汗都下來了。你們猜賣多少?三十萬兩啊。哈哈!給燕兒臉都嚇白了。」

    眾人哈哈大笑,聽著李泰講著拍賣會,當真是又新奇,又過癮。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燕兒拿著一張紙從後堂出來。李泰連忙喊道:「燕兒,過來,給你留了位置了,過來,快座!」

    燕兒笑了笑,走到李泰身邊將紙遞上,李泰笑了笑:「別介,你是師爺,你來念吧。」

    燕兒看著眾人笑道:「今天藉著機會,燕兒把整理出來的告訴大家!」

    「停!」李泰端起茶杯:「師爺,喝口水再說!」

    芝萌撲哧一笑:「瞧把你樂的,。燕兒,快說

    「嗯!」燕兒拿起手上的紙笑道:「最近一段時間內,河州開荒共計二十七萬畝,加上原先的地界,一共是三十一萬畝,除去衙門的十八萬土地,百姓還有十三萬畝,按照目前的人數,平均每人近十畝地,平均每家近四十畝!其中水田佔了三成,旱田七成,都已經全面播種完畢!等待豐收!」

    「好……」

    燕兒接著說道:「這次河州盛會,招收各種人員共計三萬一千名,招收做生意的近四千家,所立寺廟、道觀八十二處、鐵匠七百名、木匠兩千名、娘子軍六百七十人,王將軍在外徵集不算,雞鴨鵝共計一萬四千隻,狗五百隻,豬二百頭、黃牛六十頭、百姓平均賺錢紋銀十一兩,咱們河州縣衙一共收入白銀一百六十九萬兩!」

    燕兒宣讀完畢,眾人大聲叫好,李泰站起身,一腳踩在凳子上喊道:「啥也不說了,來人,換大碗,喝!」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