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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大唐御醫 作者:半墮落的惡魔 (連載中)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十五章 托兒
謝玖不負眾望,牽著高陽公主回來,小蘿莉似乎有些害嘴,低著頭,不過,卻不肯放開謝的手。謝笑著低聲道︰“我們過去坐吧。”

    小蘿莉很乖、很听話,甜甜的沖謝一笑,還真自個兒走過去坐下,向滿臉微笑的豫章公主行禮︰“六姐。”

    豫章公主看看謝,又看看高陽,眼中閃過一絲明悟,滿臉微笑瞬加化為驚喜,眼中含淚,伸手一把把高陽公主拉入懷中,喃喃念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高陽愣了愣,旋即眼圈一紅,任由豫章公主抱著,臉上的笑容,甜甜的,帶著淡淡的羞意,略帶別扭,推了推豫章公主︰“六姐,你抱的好緊!”

    豫章公主順勢放開她,在她腦袋上揉了揉,含笑朝謝頷首致意。謝淡淡一笑,沒有別的表示,把目光投向在一旁眼巴巴瞅著她的衛螭,眨眨眼,笑吟吟的看著他。

   
雨過天晴,鬧別扭的高陽小蘿莉,依偎在謝身邊,就像被馴服的野馬,活力四射,卻又乖巧溫馴,不過,這個特殊待遇,只給予謝,其他人,該鄙視的時候,毫不客氣的鄙視,該打擊的時候,毒舌蘿莉的本色,只高不低,沒有任何情面可講,特別是對在座的兩位一大一小的男士,絕對的趾高氣揚,絕對的不留情面,搞得衛螭和李治倆人,不停的對望嘆氣。有點兒執手相看淚眼,竟無語凝噎。

    待諸位皇家子女回去後,衛螭終于能舒口氣了,可見他被毒舌蘿莉高陽打擊地有多慘,可憐,又不能和一個小孩兒一般見識,除了苦笑,還真是沒話說了。

    “哎,我很好奇。你怎麼把那小丫頭給收服的?丫簡直就是只刺蝟,又脆弱,又敏感,一感覺有人靠近就豎起全身刺,讓人無法下嘴。”

    謝歪頭想了想,道︰“大概是緣分吧,那孩子不抗拒我靠近。我也沒做什麼,就是對她柔軟一些罷了。”

    衛螭搖頭嘆笑︰“還真是什麼鍋配什麼蓋,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謝很有點感想,道︰“這年代的孩子,普遍早熟,特別是女孩子。心智成熟很早,在現代,像高陽這麼大的女孩子,可還是什麼事都不懂呢。”

    “環境的影響吧,在現代,十多歲的孩子,除了那種家庭環境特別差的,誰不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寶貝疙瘩啊!比如我們家招弟。別看她一副膽兒小的樣子,心里明白著呢。”

   
謝笑笑,不再說話,靠入衛螭懷中,安靜入睡。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司農寺派人過來。請衛螭過去。玉米地事情。暫時告一段落,大白菜、番茄又要提上日程了。要衛螭過去協商一下。讓謝在家好好呆著,衛螭出門上班去。

    到了司農寺衙門,劉福貴扭扭捏捏的摸上來,拿出一疊紙,小心翼翼的道︰“大人,能幫屬下看看嗎?這是我做的觀察記錄。”

   
衛螭微微一笑,很和氣,接過他的稿紙,看了看,道︰“格式什麼的,都很標準,記錄做的很詳細、嚴謹,就是這個圖,不能這麼畫,這樣吧,等下次我帶三位小殿下做地給你看看,你學習一下。”

    “可以嗎?”

    劉福貴一臉受寵若驚,有些遲疑︰“殿下們的東西,屬下有資格看嗎?”

    衛螭失笑,很能理解。他家經常有公主、王子串兒門,他是習慣了,或是從來就沒震驚過,人家劉福貴可沒這樣的待遇。

    這種習慣可不能養成,太放松了,容易出紕漏。衛螭立即警醒,笑著道︰“劉大人提醒的是,三位小殿下,脾性很好,我去求求看,或許能行。”

    “如此有勞衛大人了。”倆人又說了幾句才進去。

   
今年的大白菜種植,已經不再像去年般種子緊張了,基本上,每家都留了不少種子,司農寺的工作,就是別人需要的時候去指導一下,意思意思,走個過場,不用再像玉米般天天蹲在地里了。至于番茄,衛螭就給家里留了夠用地種子,其余全部上交,司農寺要安排田地育種。

   
也就是說,今天到司農寺來,主要還是開會。還好,他家上司大人嚴九齡同志,不是喜歡囉唆的人,簡單、明瞭的安排好,討論了一下工作細節,商定工作事項,就宣佈散會了,這一次,大家地重點在蕃茄地育種上。

    開完會,衛螭剛要下班回家,被秦威的貼身小廝秦右叫住︰“四爺,大爺有事請您過去,吩咐小的在這里等您。”

    “大哥在衙門?”

    “是的。”

    “嗯,走吧。”

   
九寺地衙門,都建在一塊兒,很近。衛螭剛來那會兒,打著聯絡同僚的借口,去參加過。話說,遠遠沒有後世的那麼豪華,很普通的清水衙門,和他家司農寺差不多,都是樸素主義風格。

   
鴻臚寺,主外賓之事,相當于後世現代的外交部,設正卿一名,少卿一名,丞、主薄各一。在大唐,就是個清水衙門,衛螭去了才知道正卿居然就是他家大哥秦威,話說,他還真沒打听過他家大哥的官職,只知道是在鴻臚寺上班,原來,人家是外交部長啊。

   
如果在現代,秦府肯定是YY小說中那種了不得的大家族,大兒外交部做部長,二兒子秦猛在兵部,義子衛螭在農業部做副部長,老爸秦叔寶是開國功臣,國公地位置,怎麼也應該算個候補委員,多彪悍地家族背景。可惜,這是古代,這是大唐。YY,只能是YY,憾。

    “小弟見過大哥。”

    衛螭進去。見不止秦威在,連忙行禮。秦威溫和地笑道︰“四郎不用多禮。是劉少卿托愚兄出面請你,你和劉大人也是認識的,你們自己說吧。”

    鴻臚寺少卿劉玄意,他家老爹是開國元勛劉政會,去年衛螭還沒穿越來就掛了,衛螭第一次來鴻臚

    地時候,劉玄意還略帶遺憾的表示,如果衛螭能早幾或許,他家老父的命就能救回來。

    劉玄意道︰“有勞衛大人跑一趟,在下也是受人所托,無奈之下,只得出面約請衛大人。”

    “哦,不知是何人托請劉大人,約衛某來。不知有何事?”

    衛螭恍然,平日與劉玄意的關系,只是維持一般的泛泛之交,並沒有什麼交集,難怪他會請秦威出面了。

    劉玄意道︰“衛大人府上附近,最近是否常有新羅男子出沒?”

   
“是啊!是有一個新羅人,像塊狗皮膏藥似的。趕都趕不走。第一次求見的時候,我一司農寺少卿,又不是鴻臚寺地官員,外賓的事情,怎麼也找不到我頭上才對,真是莫名其妙,我讓人擋了回去。誰知那人鬼鬼祟祟地。一直待在我庄子上不走,好說歹說都不聽,有一天我有是趕著出門,他突然沖出來,驚了我的馬。如果不是我家大虎、二虎機警。我可能受傷了。氣憤不過,讓人打了他一頓。怎麼?劉大人。ㄚ告到你們這兒來了?難道引起外交事件了?

    劉玄意一陣苦笑。道︰“這倒沒有,那人不過是個小小的僕人。又對衛大人失禮在先,不妨事。在下是受那人的主人所托,請衛大人到好再來酒樓赴宴。”

    說著,遞出一個燙金的請帖,衛螭接在手里,也沒打開,而是晃了晃請帖,問道︰“劉大人,這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這麼大面子,能請動劉大人出面幫他遞帖子。”

   
劉玄意苦笑,道︰“這人說來衛大人或許听過,是國子監地新羅留學生,叫弓裔俊賢,是新羅國王的王子。因出身高貴,得以入國子監國子學就讀,與在下曾有過一年同窗之誼。因其心慕衛大人的醫術,故派人上門求見衛大人,被拒之後,又請在下出面,望衛大人看在在下的面上,去見他一見。”

    丫還真是揭不掉的狗皮膏藥,連劉玄意都搬出來了。衛螭不好駁劉玄意的面子,只好答應道︰“行,既然是劉大人出面,在下到時自會去赴宴。”

    問明了時間、地點,衛螭告辭,順便把秦威也給拽走了。衛螭道︰“大哥,留學生也能進國子學嗎?”

    秦威想起衛螭的穿越小白身份,不由一笑,耐心給他解釋。

   
國子監是唐朝地最高學府,分為東西兩監,分別設在洛陽和長安。國子監下設六學館︰國子學、太學、四門學、律學、書學、算學。其中律、書、算三學館是培養專才,相關的專業知識是學習的重點。國子學、太學、四門學主要學習儒家經典,是培養通才的。

   
留學生一般進入太學學習,因為上述六學館的入學資格不同。第一等的國子學,入國子學者須是唐朝三品以上顯貴的子孫,“外藩”學生非皇子王孫不得入;太學為第二等,入太學者是唐朝五品以上官僚的子弟。來唐朝留學地,多是貴族子弟,入得最多的就是太學。一些身份低下的平民,則入其他學,學習專業的知識和技術。

   
在唐朝做留學生是幸福的,大唐朝廷不止包吃住,如果他們學業結束,能通過官員選拔考試,還能在唐朝做官。這樣的福利,還真是後世沒法兒比的。衛螭听得心中暗自嘀咕,咱中國人就是太善良了,幫人家教孩子不說,還要幫人家養,唉,為後世子孫養了不少白眼狼出來。

   
秦威道︰“國子監里地留學生,新羅人居多,他們不止學習儒家經典、律、書、算,還有不少人學習醫、樂、禮等,我估計,那個新羅王子是想派人向你學習醫術吧。以前,他也曾派人求過孫道長,被孫道長婉拒過。”

    衛螭皺眉,毫不猶豫地道︰“如果真是這樣,我不會答應地!我的醫術,只傳唐人,不傳老外,特別是將來還會欺師滅祖地老外!”

    “欺師滅祖?!這話怎麼說?那些新羅人,倒也彬彬有禮,謙恭有禮,勤奮好學,作風非常刻苦,在國子監的教授中,很受好評。”

   
衛螭冷笑,道︰“如果有人將來學會了你的醫術之後,立馬兒辯稱,咱大唐的醫術,其實是從他們新羅學來的,醫術啥的,都是他們新羅人、高麗人發明的,大哥你說,這算不算欺師滅祖?”

    秦威訝然道︰“這世上還有如此無賴、不要臉面之人?!”

    衛螭冷冷道︰“這世上就是有這種不要臉面的無賴人!而且我還見過!你說,我這醫術是該不該教?”

   
秦威想了想,道︰“不管怎麼說,這醫術乃是我華夏先祖傳下來的東西,不是他一句兩句話就能改變的,我們祖宗傳下來的東西,自有屬于我們特有的烙印,他一兩句話就能抹去嗎?”

   
衛螭無言,這……應該算是時代的代溝吧?唐人自信心很強,對外的文化輸出,有著無比的熱情,他們認為,這是弘揚國威,行聖人教化四方的大功德,是強國征服蠻夷的表現。

    衛螭思索一陣,道︰“待我見過那啥新羅王子之後再說吧。”

    倆兄弟又說了幾句,分道揚,各自回府。待行到莊子門口的道路上,衛螭騎著馬,遠遠看到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躲躲藏藏的偷瞄他,待他到近前,卻撒丫子的開跑。

    衛螭皺皺眉頭,覺得那個背影,有些熟悉,朝大虎施了個眼色,大虎會意,策馬追去,不一會兒,就把那人抓了過來。

   
那人滿臉烏黑,頭發凌亂,一身衣衫,破破爛爛不說,髒的連本來的顏色都看不出來了,身上發出一股惡臭,讓人避之不及。衛螭擰著眉頭,問︰“你是誰?我怎麼看著你有點兒熟悉呢?”那人張嘴哇一聲哭出來︰“少爺,是我啊!”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十六章 團結就是力量
“你是……衛文?!你怎麼弄成兒這樣?”

    衛螭驚訝至極,細細打量著那張烏漆麻黑的臉,雖然瘦了一大圈,但仔細看,還是能依稀看出衛文過去的輪廓來,看他的樣子,受了不少苦。

    “嗚嗚……少爺,我錯了!我錯了!”

    衛文只知道哭,跪在地上不停磕頭。衛螭跳下馬,扶起他,眉頭一直抽,這身上的味道,也太考驗人了。

    “行了行了,別哭了,大男人家家的,哭啥!夏生,帶他回去梳洗一下,有什麼話,等把你這全身的味兒洗掉再說!”

    “少爺?”

    衛文的眼神又驚又喜,一張臉上,除了眼楮還能清楚的看清神色,其他部位,還真沒法兒看了。

    衛螭無奈的笑笑,道︰“是,原諒你了!快去吧,梳洗完了,我有話說。”

    “嗯嗯!”

   
衛文忙不迭的點頭,三步一回頭的跟著夏生去梳洗。衛螭搖頭嘆笑,叫過二虎,道︰“二虎你去茶園,問小澈兒一句話,就說,我問他,知道茶葉怎麼做了嗎。如果他說知道了,就讓他回來,如果還是不懂,就讓他留著,什麼時候明白了,什麼時候回來。”

    “是,少爺。”

   
二虎領命而去。回到家,先讓人把管家成叔找來,成叔已經知道衛文回來了,一路走,一路不停擦眼淚,到得衛螭面前時,眼圈紅通通的︰“少爺,還想等您回來,報告您失去衛文蹤跡的消息呢,想不到他自個兒偷溜回來了。”

   
當初,謝發怒,讓成叔把衛文給轉賣掉,後來被衛螭給偷偷截留下來,讓成叔把他放了,給了他十貫錢,讓他回鄉。重新去找活路。本來是一番好意,誰知道衛文沒本事,也不肯回鄉,十貫花銷完後,落魄京城,淪為乞丐。被成叔發現,回報衛螭,衛螭又讓成叔盯著他。隨時關注他的情況,等吃的苦差不多了,再找他回來。不過,現在不需要了,他自己跑回來了。

    衛螭道︰“沒事,把家里的幾個管事都叫來,呆會兒。我們開個會吧。”

    成叔領命而去,雖然他不明白啥叫開會。成叔去後,衛螭又跑去後院,把謝叫了來,謝慢條斯理的問︰“有什麼事嗎?”

    衛螭滿臉嚴肅︰“嗯,準備開個整風大會,請夫人務必出席。”

   
謝一愣。白他一眼,倆人一起去正廳,等著人來齊。等了大半時辰,家里的各大管事們,好再來酒樓的吳六和賬房先生,蛋糕店的,醫館地,府里的管家、賬房等等。全部列席,衛文也梳洗干淨出來了,看到謝的時候,目光還有些閃縮,謝面無表情,靜靜的坐著,也不說話。連眼皮都沒撩一下。

   
衛澈也隨著二虎回來了。默默向衛螭和謝行禮。然後便自覺的站到一旁,看到衛文。也只是默默看他一眼,就再沒任何表示。衛文看到衛澈,眼圈又是一紅,似乎略帶羞愧,低下頭,偷偷擦眼淚。

    衛螭把一切盡收眼底,滿意一笑,道︰“今天召集各位管事來,就是讓各位列席見證一下,看看,我們衛府,應該是一個怎樣的衛府!”

    說完,衛螭轉向衛澈,道︰“小澈兒,我讓二虎代的話,你明白我的意思沒?”

    “回少爺,我明白。”衛澈說得堅定。

    “說說。”衛螭端起茶杯,道。

   
衛澈道︰“少爺問我,是否明白茶葉怎麼做了。我說,看明白了。新鮮地茶葉采集下來,要經過一步步的工序,才能做出好茶葉,各種步驟,缺一不可。少爺是要我明白一個道理,在衛府,我們每一個人,就是這一道道工序,少了誰都不行。”

    衛螭听了,點點頭,沒有評價,轉向衛文,道︰“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衛文眼圈一紅,噗通一聲跪下,抖索著從懷里掏出一物,一邊默默哭泣,一邊遞上來。衛螭一看,卻是他當初送給衛文的回鄉費。難怪,給了他十貫居然還能混成乞丐,原來這小子壓根兒就沒用。

    衛螭默默一嘆,道︰“起來,坐下,不用跪,那錢既然已經送了你,你收好就是。”

    衛文哭泣著,堅定的搖頭,就是不說話,默默伸著手臂,不肯收回。衛螭向夏生施了個眼色,夏生過去接了過來,擺放在桌子上。

    衛文這才擦擦眼淚,起身,轉向謝方向,重又跪下,磕頭悲呼︰“夫人!”

    謝表情淡淡的,道︰“既然少爺讓你回來了,那我就不會反對。起來吧,不要跪著。二虎,讓衛文起來。”

    衛文感激不已,哭道︰“謝謝夫人,謝謝夫人。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了,以後,絕不會再犯錯,夫人,小的以後還能叫衛文麼?”

    謝淡淡一笑,道︰“我剛才不是叫你衛文嗎?”

    衛文大喜,又是一陣激動地大哭,激動得在二虎的扶持下才能站穩,不然,肯定又是撲倒地上。

   
待衛文情緒穩定了一些,衛螭才道︰“我和夫人,是從外面歸來的,我們不是土生土長的唐人,在大唐,在長安,一切,都是從頭開始,沒有任何的根基。大家,多數都是我們來了之後才開始跟我們的,看著衛府,從無到有,從小到大,看著一切一點兒點兒累積起來,有我和夫人的辛苦,也有大家地辛苦,我們擁有如今的一切,都不容易。”

   
“這京城,高門巨閥,王親貴戚,那是海了去了,像咱們家這樣的,連號都排不上。張狂、驕傲,輪不到咱們這樣兒的。說難听點兒,會咬人的狗不會叫。看準自個兒的位置和身份,該拿的時候拿,該謙遜的時候絕不驕傲。軟了吧唧地人,得不到別人的尊敬,囂張放肆的人,只會讓人憎惡。我希望我們府上的人,心中都有個數兒。”

   
“就像剛才說的,如今的一切,都不容易,為了更好地未來。我希望,我們衛府上下,擰成一股繩,團結、互助、友愛。對待敵人,像寒冬般冷酷無情,對待朋友,像春天般溫暖。府上地,都是一

   
:困難能打垮我們?小澈兒,我知道你來地地方,多的是踩著別人地頭往上爬的人,也知道為了保護自己,使用一些手段,不奇怪。可是。這里是衛府,我們衛府家規第一條,要求的就是忠誠與團結!我要地是凝聚成一塊兒鐵板兒的衛府,而不是互相傾軋,互相陷害,明爭暗斗不停的衛府。衛府是我們的家,家是用來休息。讓人幸福的地方,不是勾心斗角的名利場。”

    “少爺,澈兒知錯!”

    衛澈跪下,誠心認錯。衛螭拉起他,又做了一番訓話,謝最後只淡淡說了一句︰“少爺的意思,就是我地意思。希望大家好好為衛府,為你們自己的將來努力。”

    衛螭見效果不錯。趁機道︰“各位的家人,能遷的,全都遷來咱莊子上,我有個計劃,目的,就是讓大家的日子過得更好。好日子,大家一起過!”

    至此。此事告一段落。衛文調去茶園。和衛澈一起,倆人互相幫助、互相學習。共事一段時間之後再調回來。

   
也因為這一個整風大會,衛府上下,包括醫館、農莊、酒樓、蛋糕店,各位管事回去,認真的傳達了會議精神,主動維護衛府,很有點被動員起來地老百姓的意思,積極維護衛府利益,再加上衛螭後來的計劃,衛府上下,真的凝聚成了鐵桶一塊。

   
謝笑言,又被衛螭成功忽悠了一次。衛螭倒是當仁不讓,表示再次深刻認識到思想教育工作,那也是刻不容緩的,是具有深刻重要意義的。思想工作和物質工作,兩手都要抓,兩手都要硬。

    安定了大後方,按照我黨的一貫方針和教育,做好了群眾工作,衛螭雄赳、氣昂昂,跨上他家的駿馬,向好再來酒樓去,準備赴新羅王子地宴。

    趁吳六來衛府開整風會,散會要回去的時候,衛螭就拉著他到一旁嘀咕了好久,然後,吳六一臉古怪的,在衛螭的滿臉壞笑中離去。

   
好再來酒樓,經過短短一年的發展,憑借著出色的技術,還有衛螭那滿腦袋從現代看來的營銷手段,一躍成為京城中最具有口碑及最受歡迎地酒樓。現在做生意,對營銷手段,不像現代那般花樣百出,總地來說,還靠口碑、質量取勝,沒那麼多花花招式。人家講究好酒不怕巷子深。這正好便宜了衛螭這營銷地門外漢,隨便搬了幾個方法出來,就讓好再來酒樓在短短一年內,成為京城第一酒樓。

   
衛螭按時來到酒樓,在小二的引領下,進了雅間。一進去,迅速地掃了一圈,雅間里,坐了四個人,劉玄意是認識的,其余三人,面目白淨,上座的年輕人,二十六七歲,秀美的面容,雍容貴氣,一看即知是好出身的人。

    在他下首的倆人,一個才十七八,一個大約三旬左右,倆人神情恭敬,見衛螭進來,立即站起身,恭立一旁。

    衛螭一笑,行禮,道︰“勞各位久候,來晚了。”

    劉玄意道︰“衛大人客氣了,是我們早到了。來,在下介紹一下,這是新羅弓裔俊賢王子,這是我大唐少卿衛螭衛子悅大人。”

    “王子有禮。”

    “衛大人有禮。”

    雙方見禮。那新羅王子的漢語,說的賊流利,根本听不出一點兒外國味兒來,起碼,人家說的是官話,衛螭說的還是現代普通話,那王子,比衛螭更像一個唐人。

   
衛螭心中暗自慚愧。新羅王子臉上的笑容,就像對著鏡子練習的一眼,一絲一毫,連個笑紋兒,都恰到好處,華麗、優雅,語氣溫文︰“久聞衛大人神醫之名,心中仰慕之,故請吾友唐大人出面宴請衛大人。前幾日小僕唐突之處,還請衛大人不要見怪,小王已責罰過下人。”

   
衛螭覺得骨頭一陣發寒,很有給那丫華麗的臉一拳的沖動,強忍著,道︰“無妨,王子客氣了。令僕一直沒說明身份,我家老管家才把他當作可疑人士給驅趕了,說來,是我方失禮了。”

   
寒暄客氣了幾句,各人落座,那新羅王子也沒有介紹另外倆人的心思,只是一味兒的與衛螭交談。談論下來,衛螭不得不承認,人家比他學問好,各種文章典故,信手拈來,遣詞用句,咬文嚼字,溫文儒雅。

    酒過三巡,衛螭微微笑著,道︰“王子,在下是個實在人,往日與王子,素不相識,王子突然請劉大人約我赴宴,不知,有何指教?咱還是直爽一些,直說吧。”

    新羅王子又是那種華麗麗的,讓人想打一拳的笑容,道︰“這是我的兩個下屬,只是崔太玄,金俊熙。”

   
那倆人一起站起來,向衛螭躬身行禮。新羅王子道︰“此二人,都是國子監下屬的醫學生員,仰慕衛大人夫婦的神奇醫術,請小王出面,希望能拜二位為師,學習神奇的西醫。”

    “我們誠心向學,請大人教授我們。”

    崔太玄、金俊熙一起躬身行禮,中規中矩,看似非常有誠意。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十七章 “穿越名言”
秦威英明神武,還真是被他說中了,還真是來拜師學醫笑,狀似誠懇,道︰“王子和兩位的抬愛,衛某受之有愧。說西醫神奇,不過是與我大唐醫術研究方向不同,技法不同,各有所長。在下夫妻,所學淺薄、領域狹窄,深感自身所學不足,自個兒都還在跟隨我孫義兄學醫,實在無顏開課授徒,王子見諒,這拜師一說,就此作罷,說出來,別地寒磣人,衛某慚愧。”

   
衛螭這貌似謙遜的婉拒,似乎已在人家的算計之中,新羅王子也不驚訝,表情未變,依舊華麗的微笑著,道︰“小王不過擔引薦之責,收徒與否,在于衛大人,太玄、俊熙是否有福拜在衛大人夫妻門下,端看二人的造化。”

    言下之意,這事還沒完了?!

   
衛螭心中一陣苦笑,還真是執著啊。道︰“王子和兩位如此誠意,在下就直說了吧。兩位有心了,只怕要讓二位失望了,我們夫妻學來醫術當日,曾立下誓言,醫術只傳我大唐子民,兩位乃是新羅人氏,就算有朝一日我們夫妻學醫有成,開課授徒,兩位的身份,也不在我們收徒之列。兩位最好早做打算。”

   
崔太玄、金俊熙臉上掩飾不住的失望。劉玄意打圓場︰“既然衛大人立有誓言,看來只能就此作罷,拜不成師傅,還可以做朋友嘛,來來,吃菜、吃菜,這好再來酒樓的菜,在京中可是有名的美味兒,各位,莫要浪費了才是。”

    在劉玄意的轉下,衛螭性子比較隨和,場面倒也漸漸的歡快起來,就是新羅王子,端著個身份,拿腔拿調的,像尊完美的雕像更勝過像人。

    衛螭特意交代過。如果新羅王子來訂餐,讓吳六推薦那些貴的,好吃的,宰丫一小筆,簡稱劫富濟貧。

   
衛螭樂呵呵的吃了人家一頓,吃完告辭回家,臨了,被劉玄意拉住。丫喝地臉孔通紅,一副哥倆好的架勢,笑道︰“幸好你沒收那倆做徒弟,不然,哥哥我肯定代你大哥秦正卿收拾你一頓!”

    衛螭汗然,喝了一頓酒,衛螭忽悠得劉玄意喊著叫著的要做他哥哥。衛螭嘿嘿笑︰“既然劉哥不願我收徒,為啥又要給做介紹?”

    劉玄意嘆氣︰“還不是國子學的那些教授,有幾個做過我老師,這不,不好駁了老人家面子不是!”

   
衛螭一听,不樂意了,說道︰“你不好駁老師面子。就好欺壓小弟我?如果不是我機靈,如果不是我真有誓言不傳外人,一個沖動收了那倆徒弟,以後可咋整?還不得糾結死!”

    “糾結?”

    “就是萬般滋味在心頭的意思。”

    “妙!子悅老弟啊,今日喝得很開心,改日再聚!”

    說完,劉玄意打著醉拳,在下人的扶持下離去。衛螭並沒有喝太多,還很清醒,叫上二虎、夏生,一起回家。

    “新羅王子的人要拜我們為師學醫術?”

   
衛螭回家,躺倒炕上消酒氣,順便與謝隨意的哈拉了兩句。謝倒是上了心,若有所思。道︰“新羅。我記得史書上說。大唐地留學生,最多的就是新羅人。新羅人從秦朝開始與中國建交,學習漢文化,到唐時,學有所成者眾多,後來在唐朝的幫助下,滅了高句麗,打敗百濟,後來統一朝鮮半島的高麗王朝,也是弓裔王族的部將所建。”

   
衛螭揉著額頭,道︰“是啊,新羅、日本等等,這些周邊國家的發展,都是派遣遣唐使,遣唐使學成歸國後,逐漸發展起來的。那個吐蕃,也是唐朝一手培養起來地。農桑是國之大事,這人人都知道,為啥還要把先進的農桑技術傳給人家?難道真是工匠沒地位?!從古至今,農業都是國家的根本,特別是在現在的古代,更不用說了,糧食,那就是國力。頭痛,娘的,我可不想辛辛苦苦在農業部干了半天,最後反倒便宜了老外!不行,得想個招兒。”

    謝笑道︰“我們是學醫的,又有太醫博士的頭餃,我建議,可以從醫學上入手,以孫大哥,以我們如今地聲望,入國子監醫學,希望很大。”

    衛螭聞言,心中一動,沉吟道︰“建議不錯,你這麼一說,我心中就有了點兒想法,我仔細想想,寫個報告出來!”

    打發謝睡覺去,衛螭這會兒卻變成了急性子,想到就做,實在是被後世現代的棒子行為給刺激深了。***,孔聖人都變成韓國人了,中醫都韓醫了,真是讓人好氣又好笑。

   
衛螭搗鼓了幾天,終于把計劃整出來,計劃是有了,可人手的問題需要解決,首先要做的,就是把藥王孫大大義兄給忽悠進來。孫大大就是中醫的參天大樹級的人物,要培育中醫學的小樹苗,沒大樹做種子,那可就白搭了。

   
衛螭先讓廚房準備好一頓豐盛地素席,跑去孫思邈住的房間,把人給拽了出來,理由很光明正大,說是最近兄弟倆各忙各的,孫思邈就住在衛府,都沒空多見幾面,實在失禮,今天擺宴聯絡一下兄弟感情。

    孫思邈和衛螭混了這麼久,對他的德性,心中早就有底了,明白這廝是有事想求人了,笑笑,也不揭穿,隨衛螭去。

    開席之後,孫思邈也不忙著吃,而是笑眯眯的看著衛螭,淡淡調侃︰“二弟,你有何事,還是直言吧,愚兄怕你這素席太貴,承受不起。”

    衛螭難得老臉一紅,滿臉乖覺,嘿嘿傻笑著遞上自個兒寫的計劃書,笑道︰“大哥,您看看,小弟要與你說的事情,與這計劃有關。”

   
孫思邈接過,細細看了起來,邊看邊想,極為認真。衛螭一邊吃飯,一邊等,不過,心中有事,簡直是食不知味,干脆停下不吃,只照顧一旁地謝吃。謝對他展顏一笑。安然享用。

    這女人吧,懷孕之後,享受起丈夫服侍來,那都是理直氣壯、心安理得,也是

   
辛苦懷孕,幫你生育子嗣,可是很需要疼愛、體貼地這天下地男人吧,老婆懷孕的時候,再辛苦,估計也是甘之如飴。衛螭現在就這德性,每天屁顛顛跟謝身後,巴不得把謝捧掌心上。

   
過了好久,孫思邈總算看完計劃書。閉目沉思了一會兒,迎著衛螭期盼地目光,笑道︰“二弟的計劃,如能實行,也是大功德一件。我們醫者,救死扶傷,本就是天職。能救治更多病患,本是好事。只是,愚兄乃是方外之人,這入朝為官,與我道家修行不符。”

   
衛螭趕緊道︰“大哥,小弟在海外時,西醫流傳甚廣,不止富豪之家。就是一般平民百姓,也能看上醫生。而且,他們沒有門戶之見,大家有什麼心得,有什麼新的發現,都願意拿出來交流,一起發展。一起進步。集全民之力。發展醫學。反觀我大唐,雖有國子監設有醫學教授。但不受重視,不過是些貧家子弟入學,教授的,也是一般常用的醫術,真正有醫術大成者,各自有門人弟子傳授,敝帚自珍,門派林立,有些秘術,甚至于失傳,于醫學發展,大為不利,或許若干年後,醫學秘術,只能在野史演義中得見,成為傳說。”

   
孫思邈栗然一驚,臉上現出凝重地神情來,他本不是愛名利的人,也不是有門戶之見的人,他的一身醫術,多是自學成才,心中並沒有門戶之見,不然,也不會把自家醫術,寫成醫書,廣傳天下了。

    衛螭見孫思邈已經開始思考,估摸著打鐵趁熱,這個時候,應該輪到穿越青年必備寶典中的一句最能拐騙到歷史名人的名言登場了。

   
衛螭滿臉正色,以充滿感情的語氣,道︰“大哥,小弟自得天之幸,有命回歸大唐之後,便對自己說過,我的生命,是多出來地,定要活得自在快樂,定要活的幸福瀟灑。人最寶貴的東西是生命,生命屬于人只有一次。一個人的一生應該是這樣度過的?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無悔一生,我地整個生命和精力,都奉獻給了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在小弟眼中,醫學,就是小弟心中最壯麗的事業。”

    “咳咳……”

    謝被一口湯嗆得直咳嗽,這個衛螭,又開始忽悠人了。謝同情的看了孫思邈一眼,估計,應該能忽悠成功。

    孫思邈一震,呆了一會兒,嘆笑道︰“難怪二弟,率性隨心,嬉笑自如,不為外物所擾,只願自家自在瀟灑,大哥身為修道之人,還比不上二弟的境界,慚愧慚愧。”

    “大哥過獎了,小弟不過是說了心里話。”

   
衛螭面不改色的說道,心中大汗,怎麼是這個反應?!話說,很多穿越小說中不是說,這句話的效用堪比王霸之氣嗎?雖說他不會虎軀巨震,可這句話都搬出來了,怎麼孫大大還沒屈服呢?

   
孫大大一陣微笑,也不答話,盯著衛螭看了半晌兒,良久,看得衛螭脊梁骨有些酸,才緩緩道︰“罷了,為兄這一身修為,如果能醫學發展,有點幫助,二弟盡管拿去就是,今後,二弟地壯麗事業,有需要為兄的地方,盡管說,為兄定會盡力而為。”

    衛螭大喜,一把握住孫思邈的手,嘿嘿笑道︰“大哥請放心,您認識小弟這麼久了,應該知道,小弟最不會的就是和自家兄弟客氣。”

    孫思邈笑了起來,恍然調侃道︰“沒錯,為兄倒忘了你小子臉皮奇厚。”

    衛螭再次大汗,話說,他也只是謙虛一句,丫孫大大還真順著就這麼說了,真是打擊人,不厚道啊,孫大大。

    拐了他家孫大大義兄同意參與,衛螭忽悠著人家在計劃書上簽上了名字,趕著進宮,準備親自呈給李二陛下看看。

    衛螭進宮的時候,李二陛下正與大臣們商議軍國大事,衛螭只能在殿外候著,無聊的蹲到花壇旁,一邊發呆,一邊幫李二陛下家拔草。

    “衛……衛大人,陛下宣您進去。”

    不知過了多久,內侍小公公過來叫他,不過,看他的表情,相當古怪,語氣顫抖。衛螭一愣,摸摸臉,不知他啥時候長了張橫肉臉,居然能嚇得人家說話發抖。

   
疑惑中,提腳往立政殿去,隱約听到身後有位小宮女對剛才來叫他的那小內侍說︰“幸好土公公您過來叫走衛大人,這花壇上地花,就快被衛大人拔光了,也不知還能再發出來不。”

    衛螭大汗,趕緊加快腳步,沒有勇氣回頭去看那被他辣手催花的花壇一眼,峨眉豆腐,無意的,決不是故意的。

    “子悅,有何事見朕?”

   
衛螭一進去,行禮之後,李二陛下笑呵呵的問他,看樣子,心情不錯。衛螭趕緊把計劃書遞上去道︰“陛下,臣有個計劃想做,請您過目一番,如果您應允的話,給撥點兒款,發倆錢,順便請您表態支持一下。謝謝。”

    李二陛下接過計劃書,也不急著看,而是笑道︰“難得你小子主動要求做事,朕倒要好好看看。不過,在看之前,朕有個好消息先說與你听听。”

    “啥好消息啊?陛下。”

    李二陛下道︰“衛子悅,你又立功了!”

    衛螭滿臉疑惑,立功?!又立啥功勞?!下意識的,衛螭地第一反應是︰“陛下,您又要給臣升官嗎?”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十八章 古代的文化入侵
衛螭很認真的思索一番,實在想不出到底是什麼功勞,宜不佔那是王八蛋,人家李二陛下都說立功了,那就等著受賞就是。于是,衛螭這廝得了便宜賣乖道︰“陛下英明神武,賞罰分明。臣唯一的小請求,如果要升官,能否升勛位?實職的話,臣才疏學淺,就不用再升了。”

   
李二陛下瞟衛螭一眼,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對滿殿的大臣們,嘆笑道︰“這個衛螭衛子悅,朕想要升他的官,他卻一再拒絕,朕本以為有什麼內情,後來才知道,原因很簡單,就是不想上早朝,懶惰至如此地步,令人發指!”

   
殿內眾臣,哈哈笑了起來,衛螭倒是氣定神閑,不以為恥,反正咱自個兒過的快樂就行,不可能為了外人的眼光,就委屈自己,那日子,有啥樂趣可言。睡覺睡到自然醒,多高的境界,可惜,懂得欣賞的人不多,人家古人都比較勤奮。

    面對眾人的嘲笑,衛螭道︰“陛下,諸位大人,學醫的時候,師傅曾教導我,說知足常樂,目前來說,我很快樂,這就夠了。”

    在立政殿上的人,都是些名將重臣,除了少有的幾個,幾乎都是人精,衛螭的話,讓他們停下了笑容,若有所思的看了那廝一眼。

    房玄齡笑眯眯的道︰“衛大人,知否你立的是何功勞?”

    衛螭很誠實的搖頭︰“不知,請房大人指點。”

    房玄齡道︰“吐谷渾伏允之子慕容順,繼任為王,稱甘豆可汗,然慕容順長期在我大唐做質子,國內百姓皆不服,爆發叛亂。陛下命侯君集等領兵協助。”

    說完,房玄齡就不說了,笑眯眯看著衛螭,衛螭被看得莫名其妙。滿頭霧水的道︰“那房大人,這和在下有何關系?我不明白。”

    李二陛下笑道︰“汝曾對朕說過所謂的高原作戰及其應該注意的事項,並從醫生的角度,給予朕不少諫言。子悅忘了?”

   
衛螭這才恍然大悟,確實有這麼一回事,想不到李二陛下行動力這麼好,早就把這些建議給推廣到軍中了。衛螭謙虛道︰“原來如此,臣的建議。能用上自是好,功勞不功勞的,陛下自會有公斷。”

    李二陛下淡淡笑笑,摸著胡須,道︰“侯君集向朕請求,說前線戰事雖佔了上風,但戰士傷亡過大。水土不服嚴重,需要增派醫術高明,對高原地區情況了解的醫生前去。”

    衛螭大汗,趕緊道︰“陛下,臣不去!功過相抵,那功勞也不用賞了,總之。臣是不會去的!”

    “為何?你怕侯君集加害于你?”

   
李二陛下倒是明白。衛螭道︰“肯定怕,那是他的軍隊,我一個小醫生,去了那就是羊入虎口。臣與侯大人地糾紛,陛下也清楚,如果陛下非要讓臣去,還請陛下替臣準備好喪葬禮儀,準備能夠我家妻兒安穩過後半生的賞賜。讓臣再無後顧之憂,能有勇氣慷慨赴死。”

   
衛螭這話說的,就像秋天的蘿卜,繃繃脆。殿中諸人,驚異者有之,苦笑者有之,奚落者、嘲諷者皆有之。長孫無忌看了衛螭一眼。默默站著。房玄齡、魏征等。雙目微合,眼皮都不撩一下。就這麼安靜的站著。

   
李二陛下表情很平靜,看不出他的想法,衛螭續道︰“長安、吐谷渾,兩地距離甚遠,侯將軍行軍有方,戰法得度,或許,臣還沒有到達,戰爭就已結束。侯將軍上這樣一個折子,其意如何,陛下聖明,侯將軍又跟隨陛下多年,以陛下對他的了解,去與不去,請陛下決斷。陛下要臣去,臣就去,絕不二話!”

   
衛螭和侯君集有矛盾,幾乎人人都知道,衛螭挺光棍,當著這許多人的面,就敢把話扔下。李二陛下原以為衛螭會想辦法推辭,想不到這小子,這會兒又挺干脆,把問題全扔給他了。

    李二陛下道︰“罷了,朕這里,還有更重要地事情讓你去做,侯君集那里,朕從太醫署挑人去好了,玄齡,這事,交由你去做。”

    “是,陛下。”

    房玄齡領命。衛螭松了口氣,如果真讓他去,他也沒辦法,所有醫生中,就他最合適,相比之下,也最了解高原的情況,還好,李二陛下沒想象中那麼狠心。

   
議完政事,眾大臣散去,衛螭一旁等著,李二陛下在看他寫的那份計劃書。計劃書內容很簡單,衛螭想從司農寺辭職,掛職到太醫署。衛螭建議建立一個隸屬于太醫署的醫生培訓班,由他、謝、孫思邈等在醫書上有獨到之處的人擔任講師,傳授醫術,培養一批業務技能出色的專業醫生出來。

   
另外,衛螭建議對國子監醫學的教授內容做調整,把教學內容分等級,今後,國子監醫學不再教導中高級內容,改為教授初級地基礎內容,並擴大招生,中高級內容,改由太醫署下屬的新建醫學教授。

    李二陛下看完,沉吟著問道︰“說說,為何寫這些?緣由是什麼?”

   
衛螭略一思索,組織了一下語言,道︰“陛下,臣以為,醫術是一種非常專業的學問,人吃五谷雜糧,都有個生病的時候,醫生,那是與人們的生活分不開的,需要的醫生,當然越多越好。國子監招收地生員有限,培養出來的醫生,數量不夠不說,專業上的修養,並不足以適應醫生這一職業的需要。真正高深的醫術,多是靠自覺鑽研而來,導致醫生水平,參差不齊。人命關天,庸醫誤人,關乎的是人命,所以,從一個醫生的角度來說,我希望所有的醫生都能學到高深地醫術,少出現一些頂著醫生頭餃,招搖撞騙,誤人性命的家伙,希望能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說完光明正大的理由,衛螭話鋒一轉,道︰“還有一個原因,是臣私人的原因。我不認為,外國留學生可以學習我大唐最先進的技術,臣以為。好學就去學一下儒家的東西就好,

    寫詩,作作畫,比學醫術高雅多了,多有教育意義。先生們,對教化蠻夷,非常有熱情,積極性又高。臣覺著,咱應該鼓勵一下,給予支持。”

   
估計衛螭說這話地時候,感情太投入,有些咬牙切齒。李二陛下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子,不由大是好奇,慢悠悠問道︰“子悅。和朕說說,儒家哪位得罪過你,讓你這麼不待見?”

   
衛螭汗,一不小心感情、語氣太強烈了,失誤。衛螭趕緊補救,道︰“陛下,臣沒有不待見儒家。儒家多偉大啊,孔聖人、孟亞聖,那都是多偉大地人呀,臣這是推崇儒家地偉大,期盼它發光發熱,為陛下教化萬民做貢獻呢。”

    “不讓人家學醫術,讓人家學儒學,理由不可能只有一個吧?說。繼續說,想要朕同意你地計劃,你就要先說服朕。”

   
衛螭咬咬牙,干脆道︰“陛下,臣給您說說以前還在海外時見過的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吧。海外有種說法,叫和平演變,文化入侵。講究的。是從精神上、信仰上腐蝕、侵略、打垮敵國的民眾。使人家從心底上認同、親近,兵不刃血的打敗敵國。”

   
接著。衛螭把現代最著名的和平演變甦聯解體給包裝了一下,改成適合大唐地古代版,還有美國的好萊塢電影,日本的漫畫,這兩樣東西,就讓世界上不少民眾因此對兩國抱有美好的印象,給兩國的形象加了不少分。

   
“……一個國家,最鮮明的形象,就是它的精神和文化地獨立性,擁有獨立精神和文化的民族,他的國家特征是永遠也抹不掉的,共同的文化和精神,是國民對國家產生認同感和自豪感的源泉,每個人都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地國家是誰!這樣精神上的認知,是什麼也打不垮的!”

   
“我大唐是周邊所有國家中的最強大的國家,天朝上國,新羅、高句麗、百濟、倭國、吐蕃等等周邊國家,人人爭相學習效仿我大唐,我大唐的文字、語言,人人都想學習。這個時候,正是搞文化輸出和入侵的時候。不過,在這個輸出的內容上,臣以為,應該保證國家利益地基礎上,有一個選擇的範圍,有些東西,是絕對不能輸出的,有些東西,則要加大力度。”

    衛螭說了不少,說得他口干舌燥。李二陛下神情凝重,听得很認真,很仔細。衛螭很自覺的端起茶杯,灌下兩大杯茶水,歇口氣。

   
李二陛下道︰“朕再次為子悅回歸大唐而高興,子悅大才,時有發人深省之言,精闢之論,讓朕不由有眼前一亮,豁然開朗之感。就如這文化入侵、和平演變的說法,子悅認為,什麼東西應該輸出,什麼東西應該封鎖?”

   
衛螭道︰“關乎國家發展,國力增強的東西,應該有節制和區分。比如,先進的農桑種植技術、農桑地發展,關乎國力地強弱,乃是國家發展地基礎,糧食的產量上去了,老百姓地日子就好過,就有錢交賦稅,就有錢夠買商人的商品,商人又交比農民更多的賦稅,購買農民的糧食,相輔相成,到最後,得益的還是國家。國家就有錢建設軍隊,兵強馬壯,國富民強,又能做很多事,甚至于稱霸天下,開疆拓土。就像一個鏈扣,一環扣著一環,基礎發展好了,上層建築也就相應的能發展起來,這就是一個圈兒,缺了哪一環都不行。”

   
“士農工商,說完了農,再來說說工。工匠掌握的手藝,許多地方都能用上,比如說,鍛鐵,可以制造鋒利的好兵器;算學、格物等等,建城的時候就能用上;經驗豐富,技藝高超的工匠,知道怎樣才能建出一座牢固的城池,這些,臣以為,都是應該保留並大力發展的東西。”

    李二陛下突然笑道︰“在子悅的眼中,這士農工商,唯有士一無是處,應該送出去囉?”
   
衛螭大汗,趕緊道︰“這是陛下說的,可不是臣說的。在臣看來,士農工商,只是分工的不同,是組成國家的不同部分,各有所長,一個完整的國家,應該是各種不同的東西組合起來的。農、工是國家的基礎,商是促進國家地區發展的脈絡和渠道,士族則是國家的上層建築,缺一不可,分工不同。陛下可別誤會了臣的意思。”

   
李二陛下意味深長的笑笑,摸著胡須思考半天,道︰“子悅的說法,聞所未聞,但仔細一想,又覺很有道理,你今天的折子,朕留下,你回去再寫一份,就寫寫今天說的這些,朕要看詳細的。衛螭,朕已經快要被你說服了,汝再接再厲!”

    “是,陛下。”

    衛螭苦笑,乖乖回去寫奏折去,很想問問李二陛下是不是釣魚愛好者。

   
衛螭剛從宮里出來,遠遠就見到二虎旁邊站了個小道士。待衛螭走過去,卻見那小道士滿臉的焦急之色,見衛螭出來,迎上來急急行禮,道︰“衛大人,小道柳風兒,求求您救救家師!”

    衛螭一愣︰“小道長的令師是?”

    “家師乃是傅仁均道長!”

    小道急急的道︰“家師在煉丹的時候,煉出一種古怪的液體,不小心沾上,手全爛了,請衛大人去看看吧!”

    手全爛了?!那傅仁均道長又做出什麼危險的玩意兒了?!

    衛螭心中嘀咕著,讓小道士帶路,速度趕去瞧瞧,一問才知到,人已經送到醫館了,趕去醫館就好。當下,驅趕著馬車,一行人朝醫館飛奔去。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十九章 一本經書引發的慘案
 
  應該是強酸造成的輕度燒傷吧!話說,還真給他搗鼓了,行動力、創造力都一流啊傅道長!

  拉著傅仁均道長的爪子看了半天,衛螭打發小道士柳風兒跑回去把那弄傷了他家師傅爪子的秘樣液體弄點兒來。衛螭耐心的清洗著創口。還好,只是輕度的,兩隻爪子紅腫,佈滿紅斑,小道士給誇張了,還沒到爛的程度。

  「傅道長,搞研究,可不能拚命,咱還是悠著點兒吧。」

  一邊幫傅道長收拾傷口,衛螭一邊勸道。傅仁均居然還能笑出來,雖然笑容因為疼痛有些扭曲:「一時著魔,入了迷,新煉製出來的東西,很了不得,丹爐都炸壞了,很像油,一時好奇,忍不住用手摸了一下。」

  汗,強悍哦,強酸都敢用手摸,看來有必要給偉大的傅道長灌輸一點化學實驗的規則,否則,就怕他哪天自己把自己給玩完了。努力回憶了一下以前上學時的化學實驗規則,撿著說出來給傅仁均聽。

  傅道長自從上次與衛螭比了一回煉丹後,就被衛螭徹底折服了,衛螭的言行,給他打開了一扇新的窗口,向他展示了一個新的世界。傅仁均做這麼多研究,只是想弄明白,為何服丹會害死人,道書上所說的服丹成仙究竟是否存在。

  老實說,衛螭對這神棍,雖然不是很有好感,但人家也是大時代的受害者,他迷戀煉丹,更多是時代的錯誤。

  隨意的聊了幾句,還不見那小道士來,衛螭一拍腦袋,反應過來,那小道士柳風兒不會傻傻的去拿金屬容器裝硫酸吧?!

  「傅道長,據我推測,你這次煉出來的東西,有點兒麻煩。有很強的腐蝕性,不如,我們一起過去看看吧?」

  「衛大人知道那是何物?」

  傅道長的表情,很亢奮,衛螭一腦門黑線,點點頭,叫人扶著傅仁均,去他的道觀。

  所謂的道觀,絕不是他家孫大大義兄地小道觀可以比擬的。如果說他家孫義兄的小道觀是平房,那人家傅仁均道長的道觀就是豪華的小別墅,差距。很遠,不是一般的遠,是相當的遠。

  隨著傅道長到了煉丹室,遠遠就能看到一片狼藉,待進去。一眼看到的就是有個大洞的丹爐,還好,不是那種電視劇中很誇張地,不是那種一人多高的。話說,衛螭那廝已經做好看到巨大丹爐的準備了地說。其實他比較想研究的是,用那種一人多高丹爐煉丹。怎麼加熱。

  從丹爐的漏洞中,流出一股渾濁的液體,發出刺鼻的氣味,小道士柳風兒蹲在旁邊,一手握著口鼻,一手拿著一個小瓷勺,往一個鐵碗中盛那些液體,見到衛螭和傅仁均進來。連忙丟下勺子,跳起來,很是驚奇地道:「師傅,衛醫生,丹液盛到碗裡,會冒白泡泡。」

  衛螭趕緊問:「小道長你沒用手摸吧?」

  柳風兒倒機靈,道:「沒有,師父就是用手摸過丹液才受傷,小道怎敢再去摸。」

  「好孩子。」

  衛螭呵呵一笑,讓小道士跑去拿瓷瓶。自個兒端著瓷勺,在那觀察。這種症狀,這種氣味兒,有點像硫酸,但又不算,嚇了他一跳,還以為傅仁均煉出硫酸來了,搞半天,還不是硫酸。

  掏出帶過來的試紙,往那渾濁的,分不清楚是什麼的液體中一伸,迅速變紅,對比著看了看,還好,不是強酸。

  「衛大人,這是何物?如此神奇?」

  傅仁均雙目炯炯有聲的盯著衛螭手上的試紙,爪子伸伸縮縮,很有親手去摸一番地衝動。衛螭呵呵一笑,忽悠人家:「這叫試紙,這可是寶貝,全大唐可只有我有這東西。」

  「哦!」

  傅仁均道長滿臉的驚奇,看試紙的表情,充滿敬畏。想討要看看,又不好意思開口。衛螭假裝沒看出來,站起身,看看一片狼藉的煉丹房,道:「傅道長,你這煉丹房,多用水沖洗幾遍,還有,打掃的時候,注意不要讓你煉出來的丹液接觸到皮膚,否則,還可能會受傷。」

  傅仁均頷首,想去摸鬍鬚,揚起手,一陣疼,才想起手受傷了。傅仁均道:「衛大人,你還沒告知貧道,這次煉製出來的丹液,究竟是何物?」

  衛螭躊躇一陣,正正色,先把化學中關於酸鹼的劃分和定義,描述給傅仁均聽,順便解說了試紙就是檢驗酸鹼性地東西。傅仁均道長這才恍然大悟,道:「那貧道這次煉製出來的東西是酸?」

  「沒錯!具體是什麼酸,在下不知道,在下並不是學專業化學出來的,只是懂一點兒皮毛。要搞清楚其中的秘密,還需要傅道長再接再厲,繼續努力研究了。傅道長,海外國家的化學學科很發達,研究出來的東西,能運用到許多方面,關乎國計民生。我華夏的化學,就需要傅道長

  。」

  傅仁均謙虛的笑道:「衛大人過譽了,貧道只是一方外之人,於名利一道,並不熱心。」

  「那是!傅道長境界高,道心堅定,名利什麼的,說出來,那是侮辱傅道長。傅道長做的研究,是為了全人類做貢獻呢。或許,若干年後,我華夏化學一門地創始者,就是你傅仁均道長,歷史會銘記所有對人類做過貢獻的功臣!」

  衛螭忽悠得人家好好地一方外道長興奮莫名,平時就很紅潤的臉孔,血紅一片,雙眼熠熠生輝。其實他自個兒也很興奮,不知許多年後,聞名世界的科學獎,會不會有一個傅仁均獎,讓丫諾貝爾見鬼去吧!阿門!

  傅仁均突然期期艾艾的道:「衛大人,貧道有一個不情之請。」

  「傅道長請說,只要衛某能幫上忙的地方,在下決不推辭。」

  傅仁均道:「貧道想說那個試紙,能否給貧道一小塊,讓貧道親手檢驗一番酸鹼性,好有個具體的印象。當然,貧道願意拿寶貝交換,衛大人需要何物,儘管說。」

  說完。一臉不好意思,畢竟,衛螭剛說了,那是寶貝,全大唐就人家有。衛螭嘿嘿一笑,滿臉純良,賊溜溜的眼珠四處轉,看人家傅道長的道觀就這麼豪華,估計應該有不少好東西。

  這廝狀似猶豫。躊躇半天,一副又慷慨又痛心的模樣,滿臉一切都是為了黨國的忠誠和壯烈。道:「好吧,為了支援傅道長的研究事業,也為了我華夏化學科目的發展,這試紙嘛,在下就與傅道長交換好了。換什麼東西,傅道長看著辦就是,在下吃點兒虧也沒事。」

  「衛大人高義,貧道沒齒不忘。這樣吧,貧道聽說衛大人喜好收藏字畫,貧道師門祖上。曾有幸得到一幅書聖王羲之親書地《黃庭經》,贈與衛大人,交換試紙,衛大人可願意?」

  說著,還一臉過意不去,略帶不好意思的表情。衛螭則徹底呆了,這……這個驚喜來的也太快了!書生王羲之的親筆真跡啊!居……居然是用試紙換來的!俺賣糕的,誰掐他一下。看看是不是在做夢。

  傅仁均見衛螭滿臉平靜,一點兒反應都沒有,想起剛才衛螭用試紙的情景,咬咬牙,道:「如果為大人不願意,貧道還有東漢草聖張芝張伯英的草書一幅,兩幅字皆為當世稀有,雖然不是獨一份,但也算寶物,願與衛大人交換。衛大人願否?」

  驚喜太大!想不到發個呆就能多一幅,真是……真是……還有啥好猶豫的。衛螭想去握人家手,幸好及時想起人家手受傷了,改為抓住雙臂,眼睛亮晶晶地,堅定的道:「換了!」

  說完,覺得似乎有點太積極,趕緊定定神,虛偽的道:「傅道長真是太壞了,用我最愛地東西來勾引我,奈何我又經不住考驗,又想支持傅道長的研究,罷了,觀傅道長一片誠意,交換吧!對了,醫館裡還有一些,呆會兒,在下派人送來給傅道長,一切,都是為了我華夏。」

  「衛大人的隆情厚意,對貧道的支持,貧道感激不盡,絕不會忘。」

  本來還有點兒肉疼的傅仁均,這會兒,真是心甘情願了,對衛螭還一臉感激。衛螭被人家搞得很不好意思,趕緊拉著,把自己知道地化學知識,一股腦兒說了出來,讓傅仁均慢慢研究,預祝他早日煉出服了就能成仙的仙丹來。

  拉著傅仁均說了大半個時辰,還忽悠著人家親自體驗了一把試紙的神奇之處,教他分辨酸鹼等,還把阿拉伯數字教給他,客串了一把傅道長的啟蒙老師,衛螭才抱著換來的寶貝,屁顛顛兒回家去了,當然,臨了沒忘記跑去醫館,把剩下的試紙翻出來,留了一小部分,其餘地,讓人一股腦兒的給傅仁均道長送去,厚道人呀,也不能讓人家太吃虧。

  王羲之的字,在後世現代,那可是國寶啊!這回,真是賺大了。回去要專門打個櫃子出來放置,好好保存。

  「夏生,夏生,去把周木匠找來!」

  一進家門,衛螭就嚷嚷著吩咐夏生趕緊去找周木匠來做櫃子,然後一臉傻笑,幾乎是用飄的進了臥室,一屁股坐炕上,呵呵笑。

  謝瞟了他一眼,滿眼的愛戀,眼神、語氣忒輕柔,柔情萬般的問道:「怎麼?今天太宗陛下賜你御筆親書的字了?樂成兒這樣!」

  衛螭神秘兮兮的看看四周,臥室只有他和謝在。

  基本上,只要衛螭回府,招弟和鯉兒都會自覺地退出去,實在是她家兩位主人,都不太有避開人的再恩愛的自覺,偶爾牽手、摸臉的,衛螭和謝沒感覺,招弟和鯉兒倆小丫頭受不住,只能自覺迴避。

  「傻樣!看什麼?真得到好東西了?李二陛下真賜你字啦?」

  謝看衛螭奇怪的樣子,笑道。

  呵呵點頭,低聲道:「比那寶貴多了!看看。」

  《黃庭經》是裝在一個檀木盒子裡的,張芝的草書則是裝裱好的一個卷軸。

  衛螭小心翼翼的揭開檀木盒子,剛想伸手去拿,突然想起電視裡拿古薰都戴手套,趕緊跑去翻了對手套出來,才又小心翼翼的拿出來,放到鋪在炕桌上地錦絲上。

  本來謝是不關心這些的,任由衛螭瞎折騰,這會兒,看他前所未有地慎重。也跟著好奇起來,待衛螭取出,謝看了看,訝然道:「《黃庭經》?這個後世有流傳吧?你這個與旁人有何不同?」

  衛螭得意洋洋的道:「東晉大書法家、書聖王羲之愛鵝,他認為養鵝不僅可以陶冶情操,還能從鵝地某些體態姿勢上領悟到書法執筆,運筆的道理。有一天清早,王羲之和兒子王獻之乘一葉扁舟遊歷紹興山水風光,船到縣村附近。只見岸邊有一群白鵝,搖搖擺擺的模樣,磨磨蹭蹭的形態。王羲之看得出神。不覺對這群白鵝動了愛慕之情,便想把它買回家去。王羲之詢問附近的道士,希望道士能把這群鵝賣給他。道士說:「倘若右軍大人想要,就請代我書寫一部道家養生修煉的《黃庭經》吧!」王羲之求鵝心切,欣然答應了道士提出的條件。這就是「王羲之書換白鵝」的故事。」

  謝道:「這個故事大家都知道。上學時老師講過。你……你別說這個《黃庭經》就是王羲之寫的《黃庭經》?」

  「然也!」

  「騙人!」

  謝不信,衛螭把今天地事情講了出來,樂滋滋的道:「我後來問過傅仁均,他說那個道士就是他家祖師,這《黃庭經》是一代代傳下來的,他一個方外之人。留著也沒用,又不愛好書法,所謂寶贈烈士,紅粉贈佳人,說是把《黃庭經》送到愛好書法地人手上,才算不虧了此物。」

  謝盯著衛螭看了半晌兒,然後,表情平靜的點點頭。輕手輕腳的把《黃庭經》收起來,放進檀木盒子裡,又看了看張芝的草書,小心捲起收好。

  衛螭還在開心,謝終於也有點兒追求,願意成為書法收藏的發燒友,準備支持他的偉大夢想和事業了,卻見謝蓋上盒子,飛快地把盒子抱懷裡,就要往她的小櫃子藏去。

  衛螭目瞪口呆。傻傻的問:「夫人,你這是要做什麼?」

  謝滿臉戒備的看著衛螭。緊了緊懷裡的檀木盒子,道:「試紙是我們內科的東西,試紙應該算我的吧?」

  「那……那又如何?」衛螭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

  「你用我的試紙換來的東西,是不是應該為我所有?當然,我們是一家人,也不能我全佔了,張芝的草書,價值也很高,給你!這卷《黃庭經》就是我的了!」

  衛螭「咣當」一下摔倒炕上,據理力爭:「那啥,這不公平!試紙是夫妻共同財產,字畫也應該是這樣才對,《黃庭經》是大家的,不能只給你一個!」

  謝不樂意了:「庫房裡還藏有大唐名臣的字畫,價值也很高,那些都給你,我只要這卷《黃庭經》。夫君,難道說,你連一卷《黃庭經》也不肯給我嗎?你還說愛我呢!還說世上只愛我一個呢,現在就看出來了,你連《黃庭經》都不肯給我,哼!」

  衛螭:囧

  抹抹臉,衛螭決定豁出去,不要面皮了!學著謝,哀怨道:「夫人不也說過愛我嗎?夫人不也說過不在乎物質,只要愛情嗎?難道夫人現在變了嗎?要用物質來衡量我們的感情了?夫人忍心破壞那麼美好的感覺嗎?夫人說過,只是想要一個有感覺的。」

  謝一窒,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姑蘇慕容的絕招。想了想,電視上有句話叫什麼來著,好像是重劍無鋒,大巧不工,還有無招勝有招的說法。

  謝歎道:「罷了罷了,我本以為,我謝找的丈夫,會是個偉男子,大方正直,慷慨豪邁,誰知道居然和我爭一本經書,真是太讓我傷心了!特別是,還在我懷孕的時候和我爭!」

  謝做黯然神傷狀,水汪汪的眼睛,幽幽的看著衛螭。

  事實證明,神雕俠楊過的絕技,殺傷力驚人,不是姑蘇慕容可比地。衛螭技遜一籌戰敗,一口鮮血噴出,傷勢過重,支持不住,一頭栽倒炕上。本次戰爭,謝勝利!

  夫妻恩愛,患難情深,在外幾乎被傳為模範家庭的衛府小倆口,為了一卷書聖王羲之親筆地《黃庭經》,爆發了一次規模不小的爭執。據史料記載,當時的情景,飛沙走石,鬼哭神驚,場面慘烈,不忍目睹,史稱一卷經書引發的慘案。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二十章 風波襲來
寫寫寫,寫寫寫!
   
衛螭擰著眉頭寫奏章,知道策略是一回事兒,要寫出來又是一回事兒,讓一個從未接觸過政治,只是道听途說,看看電視,看過書的普通人,去參與到國家政策中,貌似,有點為人所難。

    稿子寫了不少,都是看一遍就扔,不好意思拿出手。謝撿起來看了看,看完,頓覺奇怪,問︰“你寫這個做什麼?”

    衛螭擰著眉頭,撓著腦袋,苦笑︰“一時嘴快惹的禍,挖了個坑,不小心把自己也埋進去了。”

   
說著,把原因給說了出來,搞得謝也跟著他苦笑,衛螭還等著她責備幾句沖動呢,誰知等了半天,人家美女姐姐只是低頭沉思,也不指責,衛螭反倒有點不自在了,這姐姐,做人怎麼就這麼實在呢!

   
兩個人生活這麼久,連孩子都快有了,對謝的了解,也差不多可以說了解了她七八分了,但每次都還是會有心動的感覺,夾雜一點點驚喜和錯愕。該怎麼說呢?這姐姐,與他平時見識的女性很不同。

    當然,外貌很出色,這個就讓謝一下子拔高了一大截,但衛螭更注重的內心。過一輩子的人,只有外貌是不夠的,人都有容顏衰退的一天,只靠外貌維持的感情,長久不了。

    謝這人吧,淡然,不好接近,智商、情商都很高,有自己一套行事標準和原則,很要強,有時候,稍嫌缺乏柔和手段的人。

   
有時候。明明還在濃情蜜意的人,突然會給你來兩個理性的,可行性非常高地建議,除了那次干娘讓納妾,從來未听到謝抱怨什麼,她第一個想的就是解決的方法,而不是無用的抱怨,這種性格,也不是說不好。只是,有時候挺讓衛螭哭笑不得的。不過,可能還真是平日看她冷漠慣了,偶爾的溫柔動情,耍耍小性子,就顯得極為可愛,讓衛螭很喜歡。

   
可能很多男人喜歡把自己當主心骨。一切依靠自己的女人,但衛螭不喜歡,他喜歡獨立性比較強的女人,靠別人掌握自己的人生,那是最要不得地。有時候,衛螭會想,老天之所以讓他們倆穿越回來。而不是別的人,或許看中的就是他們倆在性情、行事上的契合。

   
或許,天生一對,就能形容他們彼此的狀態。以前,衛螭中覺得,神仙眷侶,應該不止自己過的舒服,別人也要看的舒服才是。結果被老娘說。兩口子過日子,別人眼中覺得怪異地,或許在自個兒眼中確實最合適,自己覺得幸福就好。強人配上強人,只有童話里,才能白頭到老,不然。等著婚姻失敗吧。

    衛螭在這里出神亂想。人家務實的小童鞋。已經歸納出好幾條符合實際,能切實執行的東西來。衛螭拿起她寫的東西。收收神,仔細看了起來,一邊看,一邊琢磨。

    “夫人,你覺得,應該先從精神上下手?”

   
謝道︰“無論什麼國家,平民的數量都是最多的,你提議先從平民開始並沒有錯,不過,現在是封建社會,許多資源,都被上層階級佔領,上層階級也不能忽視。用你的話說,知識越多地人,有時候,越好忽悠。我建議,雙管齊下。”

    衛螭點點頭,沉吟著。謝幽幽丟過來一句︰“從精神上征服敵人之後,肉體上的征服,不過是輕而易舉。”

    衛螭點頭,有種靈光一閃的感覺,埋頭重新開始寫奏章。寫著寫著,突然抬起頭,冒出一句︰“夫人,我突然覺得,你剛才的那句話,說得很……悶騷!”

    ……悶騷!

    這兩個字一扔出來,謝就瞬間被石化,細細的眉尾,輕輕抖動著,如果再仔細觀察,會發現她面無表情的臉孔,嘴角在不規則的抽動。眼楮、表情,很平板的看著衛螭。

    衛螭心中暗叫不好,連忙補救︰“咳咳……夫人,咱們接著討論正事,早點兒把奏折寫出來給李二陛下,我也早點兒解脫。”

    “嗯。快寫吧。”

   
謝平靜地說道,衛螭一臉狐疑,但也不敢再去觸謝眉頭,誰知道暴怒的橙色警報標志人物,會有什麼反應,安靜,這會兒要保持安靜。忐忐忑忑的寫好,修改一下錯字,又抄了一遍。

    一旁的謝看著他寫完,突然一笑,問︰“寫完了?我可以看看嗎?”

   
衛螭遞過去,誰知道人家姐姐看也不看,刺啦一下,衛螭辛苦寫好的幾大張紙,就這麼變成了紙屑,然後,人家姐姐拍拍手,輕松閃人,留下衛螭一個人欲哭無淚,苦笑連連,這女人的小脾氣,還真是讓人又愛又恨。

    重新寫吧,還能說什麼。苦命的衛螭衛大人嘆口氣,認命地抓起鵝毛筆,重新寫一遍。腦中謹記,不能得罪女人。

   
寫好奏章,送進宮去,呈給李二陛下看,李二陛下看完,一臉沉思地表情,讓衛螭先回去,說是要與眾臣商議之後再說。衛螭明白這關系到國家大計,他也就是提個建議,同意不同意還是人家李二陛下說了算。

   
出了宮,想起謝說想吃蛋糕。話說,隨著時間地發展,蛋糕店的那幾個伙計,手藝,已經遠遠超過衛螭了,做出來地蛋糕,在衛府,比衛螭做的受歡迎,起碼,謝已經毫不猶豫的選擇了人家,讓衛螭下班回家的時候記得給她帶一些回去。

    衛螭從後門進了蛋糕店,蛋糕店的管事,年桂就迎了上來,道︰“少爺,您怎麼親自來了?需要什麼,說一聲,小的會給您送去的。”

    衛螭笑著拍拍他肩膀,道︰“我剛從宮里出來,正好順路,夫人想吃蛋糕,我來拿點兒回去。”

    “少爺跟小的來,剛出爐一批。挑份合口味的給夫人。”

    衛螭跟著年桂進烤房,衛螭剛一進去,就听“ 當”一聲,一個小伙計就失手打碎了一個瓷盆,臉色蒼白的看著衛螭,眼神閃縮,似乎不敢看衛螭地眼楮。

    衛螭以為他是因為打碎了東西不敢看自己,笑了笑,道︰“無妨。以後小心些就好,甜味兒淡點的蛋糕,是哪一種?給我一塊,我帶回去給夫人。”

    年桂親自給衛螭包了一塊,裝進蛋糕店特制了的木盒子里。這種木盒子,是專門用來外賣的,有編號。都是要送回來的。

    “少爺!”

    衛螭拎著蛋糕轉身剛要走,剛才那失手摔了瓷盆的小伙計,突然開口喚了衛螭一聲,表情很猶豫,臉孔憋了個血紅。

    “怎麼了?”衛螭笑問,以為人家是年輕人害羞。

    那小伙計咬咬唇,搖頭。小聲道︰“沒什麼,小的是想感謝少爺剛才沒有責罰小的,謝謝少爺。”

    “那沒什麼!好好干,效益好了,就給你們漲工錢,給家里多帶點兒錢回去,自己也留一些,等來年取個漂亮媳婦。”

    衛螭笑笑。隨意的鼓勵地幾句,轉身走出去。

    “唉喲!”

   
衛螭拎著蛋糕出來,有個小鬼,也不看路,懷里抱著塊蛋糕,邊跑邊吃,撞到衛螭腿上。黃糊糊的蛋糕。沾了衛螭一身。罪魁禍首卻一屁股坐地上,眼淚汪汪的看著她的蛋糕。小手蒙上臉,嗚哇一聲哭了起來︰“蛋糕!妞妞的蛋糕!嗚嗚……壞人!嗚嗚……賠妞妞蛋糕!”

   
衛螭苦笑不已,蹲下身,打量著和他發生交通事故的小女孩兒,笑道︰“行行,別哭!哥哥重新給你買一塊。小丫頭,都這麼大的姑娘了,怎麼還這麼愛哭呢?還好意思坐地上哭!來,看看,這是什麼?別哭了,拿去吧!”

   
把給謝帶地蛋糕,貢獻出來,哄小蘿莉開心,那小蘿莉聞到蛋糕的香味兒,放下蒙著臉哭的雙手,露出水汪汪的眼楮,滿臉狡黠,可愛漂亮的臉蛋兒上干干淨淨的,哪里有哭過的痕跡。

   
衛螭一愕,被個小鬼耍了!這小丫頭,古靈精怪地。看她歡喜吃蛋糕的樣子,衛螭忍不住揉揉她的小腦袋,誰知,人家不樂意了!小臉孔一板,還帶著又嫩又脆的童音的嗓音,道︰“男女授受不親,哥哥,不可以亂摸!妞妞不想嫁給你!妞妞將來要嫁美男子!”

    衛螭腦門上三根黑線,可惡的小丫頭,這是說他不夠帥是吧?惡狠狠,故意的又揉了她腦袋一下,衛螭道︰“哥哥我有夫人了,誰會要你這種黃毛小丫頭!”

   
小丫頭做了個鬼臉,打開盒子,就要去抓蛋糕,也不管小爪子上還沾著灰塵。衛螭連忙抓住她的小爪子,那小丫頭卻一臉驚懼,戒備地道︰“哥哥,你想做什麼?你要強搶妞妞小美女回去嗎?光天化日之下,你想強搶良家美少女?”

    衛螭有種想一頭栽倒的想法,苦笑著搖搖頭,掏出手帕,遞給她,戲謔道︰“這年頭,好人不好做啊,喏,擦擦你那雙髒髒的小爪子,不然,小心肚子痛死你!”

    小丫頭嘻嘻一笑,一點兒都不客氣,接過衛螭的手帕,毫不客氣的擦著自己的小爪子,然後抓起一塊蛋糕,開心的吃了起來。

    衛螭看她地穿著,雖然不是特別華貴地樣子,但家境應該也不會差,年紀約七八歲,身後也沒跟著丫鬟啥地,不會是偷跑出來的吧。

    笑眯眯地看著小丫頭吃蛋糕,誰知小丫頭還不樂意了,不悅道︰“哥哥,看著美少女吃東西,是很不禮貌的!娘說,不能盯著人家吃東西。”

   
衛螭好氣又好笑,點點頭,揉揉她腦袋,笑道︰“你這小丫頭,也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這麼古靈精怪的,行了,蛋糕也賠給你了,哥哥我重新買去,我家夫人還在家里等著呢。”

   
小丫頭眉開眼笑,衛螭給她的這塊蛋糕,可比她自己買的那塊大多了,樂滋滋的道︰“謝謝哥哥!哥哥,我叫妞妞,你叫什麼?雖然哥哥不是美男子,不過,妞妞可以給你一個追求妞妞的機會!”

    衛螭以手撫額,仰天長嘆,這誰家孩子,到底怎麼教的?魔女,簡直就是個魔女。衛螭忙不迭的推拒︰“不用,不用,我已經有夫人了,不能再娶了,快回家吧,小丫頭。”

    衛螭轉身,隨意的揮揮手,重又向蛋糕店去,剛走了幾步,身後蹲著吃蛋糕的小丫頭,可憐兮兮的聲音突然響起︰“哥哥……妞妞肚肚痛!妞妞吃壞肚肚了!”

    衛螭一愣,這反應也太快了點兒吧?話說,他給她擦淨手了,連忙過去一看。妞妞可愛的小臉兒,蒼白一片,額頭汗珠滾滾落下,抱著肚子,痛苦的在地上翻滾。

    這不是普通的肚子痛!倒像是中毒!

    看看小丫頭手上的蛋糕,衛螭栗然一驚,趕緊蹲下,仰著脖子大喊︰“來人吶!年桂!夏生!二虎!”

   
三人听到他聲音,迅速的過來,衛螭驚而不亂的吩咐︰“年桂,趕緊把今天賣出去的蛋糕給收回來,可能有問題!二虎,把蛋糕店里所有的人都控制起來!夏生,回去莊子上把夫人請來,就說要做洗胃手術!”

    那小丫頭機靈,看衛螭的樣子,忍著疼,可憐兮兮的道︰“哥哥,妞妞會死嗎?妞妞只是偷跑出來買蛋糕吃,妞妞不要死!妞妞要娘親!嗚嗚……”

    “乖,不哭!哥哥不會讓你死的!”

    衛螭輕哄著,抱著小丫頭,跨上馬,向醫館趕去。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二十一章 亂
 
  雞蛋、水!越快越好!」

  把小丫頭抱進醫館,放手術床上,吩咐著,還好,看樣子,毒性不算太烈,跑了這麼一段路,小丫頭也沒昏迷,只是痛苦的抱著肚子,額頭冷汗滾落。

  一般食物中毒急救,雞蛋清和牛奶都是不二之選,實在沒有條件,可以用水,主要是用來催吐。小丫頭現在的情況,第一件事就是要催吐。

  衛螭一邊急救,一邊做手術準備,電動洗胃機肯定用不了了,只能用手來。摒棄所有雜念,叫了倆小丫頭進來在旁協助,衛螭決定不再等謝了,謝懷著孩子,大著肚子,衛螭也不敢讓她快來。

  還好,就算沒有電動洗胃機,洗胃手術也就是個簡單的小手術。半個小時後,衛螭從手術室出來,卻見大虎天神一般,定定的站在門口,攔阻了兩名一大一小的女子。大的那個,是個小少婦,大約二十四五歲,小的那個才十五六,顯然是少婦的丫鬟。

  「我家妞妞怎麼樣了?」

  少婦見衛螭出來,立即迎了上來,一臉擔憂,還掛著淚痕。衛螭道:「已經沒事了,你可以進去看她了。」

  說完,放倆人進去,衛螭摘了口罩,推去手套,拉著大虎到一旁,大虎道:「少爺,夫人到蛋糕店去了,讓我好好協助您,怕還有需要做手術的人。」

  「知道了!派個口齒伶俐的人,到秦府和程府去,把事情和老爺子說說,請程明哥哥帶兵過來,看住蛋糕店!」

  「是,少爺。」

  究竟是誰喵喵的想害他!衛螭擰著眉頭想道。生意競爭對手?侯君集?李佑?李愔?似乎。除了侯君集和李佑,與李愔的仇恨,並沒有到要這麼害死他的地步吧?究竟是誰?!

  「少爺,又有人送來了!」

  剛坐了一會兒,又有人送來。衛螭收整一下心神,以大毅力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全心投入到手術中。導師說過,對於醫生來說,手術沒有大小之分,救的。都是人命。不能麻痺大意。

  ***********************

  「嘿嘿,看清楚地方,夫人沒叫你,後院你也敢闖!」

  「出……出事了,少爺叫夫人去醫館呢!」

  夏生急急跑回家,連口水都來不及喝,一股腦兒跑到後院。讓劉嫂給攔住。夏生連忙說道,劉嫂一聽,也急了,讓他門口等著,急急跑進去通報。

  不一會兒,謝踩著沉穩有力地步伐出來,挺著個肚子,稍嫌消瘦的脊背。挺得筆直。淡漠的眼睛裡。閃耀著冷靜的光,問夏生:「怎麼回事?不要急。慢慢說。」

  夏生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特別強調了他回來時衛螭的吩咐。謝微一沉吟,道:「直接去蛋糕店!醫館那裡有少爺在!」

  「是!」

  夏生跑前面去準備車馬。劉嫂和招弟趕緊扶著謝,劉嫂道:「夫人,您可是有身子的人了,可別……」

  謝拍拍劉嫂的手,打斷她的話,淡淡一笑,道:「我知道,放心,輕重緩急,我能分清。劉嫂和招弟陪我去,鯉兒留下。」

  看著謝淡定優雅的笑容,不知為何,劉嫂居然有種放心的感覺,吩咐招弟去準備。

  謝走到孫思邈住地偏院,福了一禮,鄭重道:「大哥,又要麻煩你了。」

  孫思邈連忙扶起謝,溫和地笑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這麼見外。自從與二弟結拜,貧道就知道以前的平靜生活沒了。」

  孫思邈這麼一說,謝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衛螭那性子,貌似還真是這樣。

  「大虎,你別和我們去蛋糕店,你和孫大哥趕緊去醫館,少爺的手術不能讓人打擾。」臨到門口,謝吩咐跟在她身後的大虎。大虎點頭,牽了匹馬,飛快的向醫館去。謝登上馬車,和劉嫂、招弟一起,去蛋糕店。

  待謝的馬車到了蛋糕店,車伕就稟告:「夫人,蛋糕店周圍圍滿了人,馬車過不了。」

  「我在這裡下車就好。」

  下了車,謝從後門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二虎凶巴巴的臉,腳邊,有個小子癱倒著,一臉萎頓,二虎瞪著他,似乎很想看他一刀地樣子。

  「二虎。」謝淡淡叫了二虎一聲。

  二虎見謝來了,連忙道:「夫人,這小王八蛋形跡可疑,剛才還想逃跑,八成和他有關係。」

  說著,又踹了那小子一腳。謝冷漠地目光,淡淡瞟了那人一眼,道:「殺人觸犯律法,別讓他跑了就好。現在情況如何?」

  「年桂在前面主持呢。」

  謝淡淡點頭,轉到前面去。年桂這人,還是有點能力的,不然,也不會被調成蛋糕店的主管了。蛋糕店剛開的那會兒,他是前堂的小夥計,經常迎來送往的,性子和氣機靈,與顧客常能打成一片,訂購的顧客也好,零賣的顧客也好,許多都認識他。

  謝去前面看地時候,場面雖然還有些混亂,但年桂地周旋下,並沒有爆發大地衝突,賣出去的蛋糕也都追回。

  幸好蛋糕店外賣地蛋糕,都用編號的盒子裝,且登記造冊,誰家買的,地址在哪裡都有當天的記載。派出許多人手,總算把賣出的蛋糕都追回來了,中毒的人數不多,目前只發現了四個,年桂都讓人給送到醫館去了。

  「各位!此事,我們蛋糕店也是受害者,大家的心情,我們能理解,但現在,救人要緊,我家少爺已經在醫館裡,連續為送治的

  術,請各位放心,剛才我派去的人回報,已經救醒了人也在快速的救治中。」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不要說這些有的沒有的!趕緊,給我們一個說法!」

  年桂喊得嗓子都啞了,還是有人不停叫囂著殺人償命。要蛋糕店的東家出來。謝眉頭微皺,讓人把那個小夥計綁了,然後把二虎叫到身邊,輕輕說了幾句,二虎領命而去。

  謝定定神,走了出去:「年桂,讓我來吧。」

  「夫人,您怎麼來了?!您還懷著孩子呢,這不安全。」

  受衛螭影響,衛府上下。全都把謝當成了寶。全把她捧掌心上,唯恐她有點兒什麼意外,誰見了她,都一副保護國寶地慎重樣兒。

  謝淡淡一笑,道:「不妨事,我有分寸。」

  倆人正說著,剛才喊打喊殺的那人又道:「各位。那個女人就是蛋糕店的東家夫人。大家打死她,為家人報仇了!」

  謝冷冷的目光,循聲望去,沒找到人。謝道:「妾身謝,蛋糕店東家衛府的當家夫人。」

  人群中立即想起一陣嗡嗡的議論聲,卻沒有人敢上前,謝的冰雪風姿,優雅從容。冷淡威嚴。讓眾人不敢越雷池一步。

  「東家呢?讓個娘們兒出來做什麼?東家怎麼不來?」

  又是那個聲音。謝平淡的看了聲音傳來的方向一眼。道:「外子在醫館,全力搶救中毒的客人。現在最緊要地。是救人命!人命關天,豈能輕忽。」

  「中毒?!吃你們的蛋糕,怎麼會中毒?」

  前排一穿著破爛儒衫,頭髮花白的老年儒生疑惑的問道,謝注意到他並未隨衝動的人群一起喊罵,自始至終都只靜靜站在那裡,眼睛雖然憤恨,但還算能用理性管住自己。

  謝道:「先生這個問題問得好,我們也還在調查中。」

  「恐怕根本就沒有什麼中毒吧?是你們蛋糕店的東西不乾淨吧?」

  又是那個聲音,慢騰騰,帶著諷刺的說道。謝往那邊瞪了一眼,有若實質的冰冷眼神,讓那人一顫,立即隱沒在人群中,剛想開溜,卻被二虎一把拉住,二虎笑瞇瞇地道:「這位客觀,您家裡有什麼人是在我們蛋糕店出事地,請你留下來,我們夫人要親自向您賠禮道歉,親自向您解釋。」

  「你……你想幹什麼?我……我可是苦主,你想殺人滅口嗎?」

  二虎揪出來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男子,一臉憊懶之氣,眼珠亂轉,被高大的二虎抓著,有些心虛的樣子。

  正說著,一陣腳步聲傳來,卻是程明帶著官兵到了:「鬧什麼?鬧什麼?有事不會報官嗎?」

  程明向謝一禮,道:「衛夫人,本官接到令夫報告,說你們蛋糕店遭人陷害,出了人命,本官特來維持現場,長安府的衙役、仵作,馬上就來。」

  謝還了一禮,道:「謝謝程大人,有勞了。」

  寒暄完,謝面向人群,道:「各位,外子已經報官,一切自有官家查判。妾身知道各位心情激憤,妾身只有一點想提醒大家,如果真是店的原因,那我們還會報官嗎?所謂和氣生財,開店的,誰會和自己過不去?難道我們會嗎?請各位想一想,如果各位還是認為應該打砸了店,應該殺了我們夫妻償命!那妾身就在這裡,大家儘管來就是,妾身絕不還手!」

  謝挺著個大肚子,就那麼站著,丰姿過人,容顏絕世,清麗威嚴地神情,凜然不可侵犯。雖然是個孕婦,但還真沒有人能小看她。

  謝站了一會兒,也沒人上前,謝道:「各位地寬宏大量,妾身感激不盡。妾身保證,我們定會以最大地誠意去解決此事,定要它水落石出!這一點,各位可以請程大人保證!」

  「本官保證,一定會秉公辦理此案,盡快查個水落石出。」

  程明連忙說道。謝又說了好幾句話,才暫時把局面控制下來,幸好現代對這種情況見識的多,老百姓,要求不高,就是給個說法,能夠公平、真誠地待他就行,中國的老百姓,是世上最善良的老百姓。

  一陣急速的馬蹄聲,卻是大虎跑了來,歡喜的向謝稟告:「夫人,中毒的四個人,全都救過來了!少爺讓我來報一聲,他馬上就過來。」

  謝這才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死人,一切問題都好解決,扶著腰,謝剛要起身,程明道:「弟妹,我來吧。」

  讓謝坐下,程明站起來,朗聲道:「如今人已經救過來了,本官定會秉公處理,嚴查真兇,大家回去吧!」

  「老夫不信你!我聽到你剛才叫這位夫人弟妹了!你們有親戚關係,恐有互相包庇之嫌,老夫要重新換一位大人來查!」

  還是那老儒生,一臉正氣,大聲道。程明一愣,瞪了那人一眼,就要下令,謝示意他稍安毋躁,道:「既然先生這麼說,那我們一起等長安府來人好了。」

  等了一會兒,衛螭過來了,剛說了兩句話,小倆口互相慰問了一下,兩排衙役就衝開人群,走了過來,帶領的,是個穿著府衙官袍的中年男子,衛螭和程明都認識,這人是長安府衙的京縣丞孫伏伽。

  孫伏伽板著張臉孔,朝衛螭拱拱手,道:「衛大人,有人告你毒害人命,請隨本官走一趟吧!」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二十二章 聰明的妞妞
這台詞,怎麼听著這麼熟悉呢?!

    衛螭無奈的苦笑,轉頭看看謝,衛螭道︰“孫大人,衛某與內人說幾句話就走,行吧?”

    孫伏伽點點頭,負手站在一旁,道︰“衛大人,衛夫人,按律,蛋糕店需封停,請二位見諒,讓一讓。”

    說著,身旁兩隊衙役,如狼似虎的沖上去,把烤房等,全貼上封條,門面也封停。謝等,無法進去,只能站在後院。

    程明看得心頭火氣,牙齒咬得咯吱作響,好在還知道輕重,沒敢亂來,只是恨恨盯著孫伏伽,恨不得吃他肉、喝他血的樣子。

    衛螭拉著謝的手,低聲把經過告訴她,道︰“幸好我恰巧在場遇上,事情發展才沒有到不可收拾,目前局面已基本控制,謹防後著。醫館有孫大哥坐鎮,可以放心。”

    謝濕潤的目光,脈脈望著衛螭,突然展顏一笑︰“我等你回來。”

    衛螭笑笑,默契的感覺,在倆人間流轉,安心轉身走向孫伏伽,淡淡道︰“孫大人,走吧。我身為被告,去見見苦主,對簿公堂,應該可以吧?”

    “這是自然,衛大人請。”

    孫伏伽這死書呆,居然還做出肅手讓客的樣子,搞得衛螭哭笑不得,這是去坐牢,不是去做客。

    “少爺……”

    “站住!別動!”

    二虎拎著刀就想沖上去,被謝喝止住。

    “夫人!”

    “二虎,不要沖動,你看少爺可有慌亂不安的情況?”

    二虎看看衛螭遠去的背影,他家少爺,一如以往般的瀟灑自如。那背影、步伐,也如以往一般鎮定。

    謝道︰“我們沒有害人!這是事實,不用驚慌。”

    二虎看看衛螭的背影,又看看謝淡泊但又堅定的神色,心中地慌亂漸去,也鎮定下來,道︰“二虎听夫人吩咐。”

    謝定定神,有條不紊的下指令︰“年桂,安撫好顧客,大虎回來沒?”

    “來了。夫人。”

    大虎甕聲甕氣的說道。人從後面走出來,到謝身旁,低聲道︰“夫人,秦老爺子和李老爺子來了。”

   
謝頷首,低聲在他耳畔吩咐了幾句,大虎點頭領命而去。謝平靜的目光,環視一圈圍在門口的人。語氣擲地有聲。道︰“此事,一定會水落石出,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我衛府,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那老年儒生道︰“鄉親們,既然長安府已經接管,那我們就到縣衙去!一定要討回公道!”

    “對!公道!”

    人群在老年儒生的帶領下。向長安府衙去了。謝冷冷凝視著那人的背影。默默出神一陣。才轉回後院。

    “思思,怎麼回事兒?”

   
後院里。秦家老爺子、李績老爺子倆人聯袂而來。謝平靜的把事實敘述一遍,道︰“虧得四郎在場,力挽狂瀾,處理得當,中毒的人並不多,只有四個,無一亡故,全救回來了,目前,唯有去長安府衙告狀的那位死了。”

    “娘地,誰那麼大膽子,敢這麼給蛋糕店下絆子!”

   
秦老爺子地白須,輕輕顫抖著,顯然氣得不輕。李績道︰“我們四個老家伙,可說已經擺明車馬的支持四郎,陛下又如此寵信四郎,居然還敢陷害,不是喪心病狂,就是不知輕重的豎子!”

    謝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伯伯的意思是,不可能是侯君集嗎?”

   
李績道︰“侯君集與我等,一路追隨陛下過來,我們幾個老家伙是什麼脾氣,他是知道的。上次謀害四郎不成,被陛下訓斥一頓,趕回邊疆督戰,心中就應該有數的。且此人功利心極重,好大喜功,驕橫跋扈,但還算有幾分謀略,為了與四郎一人地私仇,在長安城內,在蛋糕店這樣聞名天下地地方,下毒禍害百姓的事情,他不會做。”

    謝沉默下來。長安城是大唐帝國的首都,各國客商雲集,是大唐帝國的臉面。長安城的安定、繁榮與否,于整個大唐都是至關重要的。

   
衛螭的蛋糕店,也很出名。京中富貴人家,幾乎家家都在這里訂做蛋糕,家家都以吃上蛋糕店的蛋糕為榮,待客地時候,不擺上一點蛋糕店地蛋糕、餅干,那主家會非常地沒有面子。現在,這樣的地方,出了事情,那等于是在威脅長安富貴人家地安危,是在打朝廷的臉,不智!這個地方選擇的很不智!

    秦老爺子道︰“老夫進宮去一趟。”

   
說罷,就風風火火起身進宮去。李績道︰“思思你安心在家主持,長安府那邊,由老夫去。孫伏伽那書呆子,雖說為人刻板,但辦案素來公正無私,有老夫去,四郎不會受委屈,目前,最重要的是把局面掌控住。”

    “有勞伯伯,我知道。”

    李績點點頭,朝程明道︰“程家小子,把那倆家伙帶上,上長安府打官司去。”

    程明連忙派人拎上小伙計和被二虎揪出來的家伙,隨李績到長安府衙去。年桂、二虎,被謝留在蛋糕店守著,雖說一切已經封存,但未免節外生枝,還是派人守著為好。

    處置完,謝轉道去醫館,扶著腰,上了馬車,招弟和劉嫂連忙讓謝舒展四肢,給她按摩著。因為懷孕的緣故,謝的四肢,有點浮腫。

    “夫人。”

    招弟的眼楮,濕漉漉的,要哭不哭的樣子。謝淡淡一笑,道︰“別擔心,會沒事的。”

    到了醫館,謝和孫思邈打了聲招呼,就去看已經被衛螭救回來的四個中毒者,四人中有老有少,年紀最小的妞妞九歲,年紀最大的是位老太太,五十多歲。

    謝

    事情說了一遍,誠懇的道歉。並保證會治療大家直表示事情已經有官府出面,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

    因為是吃了蛋糕才中毒的緣故,雖說命撿回來了,但四家事主見到謝,並沒有給什麼好臉子,罵罵咧咧,那還是好地。謝都忍著受下來了。

    “蛋糕店是你們家的嗎?”

    妞妞眨巴著大眼楮,盯著謝看了好久,突然問道。

    謝道︰“是的。連累四位。對不住大家。我們一定會插出凶手。給大家一個交代,這幾天,大家就安心住下,直到各位身體養好為止。”

    你就是衛大哥哥的夫人嗎?”

    謝一愣,疑惑道︰“衛大哥哥?!”

    “笨哦!就是衛醫生嘛,妞妞叫他大哥哥哦。姐姐好好看,嫁給衛哥哥可惜了。”

   
妞妞一臉惋惜。妞妞媽喝斥一聲“妞妞”。她才吐著舌頭。一臉可愛的樣子,腦袋鑽母親懷里撒嬌︰“娘,人家說真的嘛!衛夫人好好看,應該嫁一個美男子,衛大哥哥就由妞妞長大了嫁給他,妞妞不嫌棄他!”

    謝一直板著的臉孔,終于柔和了些,淡淡一笑。摸摸妞妞的頭。道︰“因為吃了我們家的蛋糕。害得你中毒,你不恨我們嗎?”

    妞妞理所當然的道︰“不恨。妞妞又不是笨蛋衛哥哥。去自家店里拿蛋糕都能拿到被下毒地,妞妞去廚房偷東西吃就從來不會吃到下過藥地。”

    謝一愕,還沒給出反應,妞妞媽已經一把揪住小丫頭的耳朵,嗔怪︰“有兩次全府的人用膳之後拉肚子,是你的杰作?”

    妞妞扁著小嘴,裝可憐︰“娘,人家只是開個玩笑嘛,誰讓他們要欺負我們,拉肚子活該。娘,人家還是病人,不能打了!”

    妞妞媽看著她慘白著小臉兒躺在那兒,心中一軟,伸指戳了她額頭一下,嗔道:“你呀!小調皮鬼,一點都不像女孩兒家。”

    妞妞咕唧一笑,沖謝眨眼,笑道︰“姐姐要謝謝妞妞哦,妞妞有告訴大家,衛大哥哥是被人陷害的,如果真是衛大哥哥下的毒,他才不會笨得自己也拿到!”

    妞妞雖然是童言童語,但說得還算清楚。謝也听衛螭說過經過,心中一動,道︰“妞妞真是個聰明的孩子,你把當時地情況再說一遍,好嗎?”

   
妞妞再聰明機靈,也不過是個孩子,听到謝夸獎她,立即得意地把事情經過,繪聲繪色的說了一遍,說到衛螭送她蛋糕吃,還不無遺憾的道︰“好不容易有人送蛋糕給妞妞吃,居然是被人下過毒的,妞妞真是太倒霉了!姐姐,都是衛哥哥霉,牽連到妞妞了。”

    謝笑著拍拍她的小腦袋,安慰她,道︰“妞妞,這些話,到公堂上說,你願意嗎?”

    “要去見官嗎?太好了!妞妞從來沒去公堂玩過!”

    妞妞雙眼亮晶晶的,忙不迭的點頭同意。妞妞媽在一旁無奈的嘆氣,這孩子,自小就聰明懂事,就是稍嫌調皮了一些,她這做娘地,有時候都鎮不住她。

    謝向妞妞媽行禮,道︰“請夫人準許我帶妞妞去公堂替外子作證,大恩大德,我衛府,沒齒不忘。”

   
妞妞媽眉宇間,帶著一股柔弱之氣,一看就知是個仁慈軟弱地女子,經不住人懇求,謝剛一開口,她就同意了,很樸素地道︰“佛家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如果衛醫生真是被冤枉的,我家妞妞去作證也可以,只是,公堂上,會相信一小兒地話嗎?”

    謝道︰“不管信不信,總要去試試,我不能讓肚里的孩兒還沒出生就沒了父親。請夫人成全。”

    妞妞媽憐憫的看了謝的大肚子一眼,同意︰“好吧,我們隨你去府衙。”

    說服了妞妞,謝帶著人,搭上馬車,向府衙去。

   
話說,衛螭被孫伏伽帶回府衙,原以為要關押他,誰知卻直接帶上了公堂,一進去,就有個粗壯婦人撲了過來,揪著他又撕又咬,哭叫不休︰“好你個狼崽子!禍害人性命的腌貨,賠我夫君命來!”

    衛螭一愣,劈頭蓋臉被打了幾下,臉上一疼,又不好還手,見勢頭不對,趕緊仗著身材高大,一把推開,躲到孫伏伽身後去。

   
那婦人被衛螭推開,不甘心的又爬起來,揮舞著爪子,撲過來。孫伏伽一呆書生,顯然也沒有對付潑婦的經驗和勇氣,只知道叫衙役強行把她拖下去。臨了,衛螭、孫伏伽對望一眼,衛螭臉上幾道爪印,孫伏伽臉上也好不到哪里去,血淋淋幾條,好好一身官服,被扯得歪七扭八的,看看彼此的慘狀,很有點心有戚戚的樣子,這女人撒起潑來,威力真是巨大,不是一般人能招架的。

    “呔,孫錢氏,休得胡來,公堂是你撒潑的地方嗎?本官憐你喪夫,這次就饒過你,如若再亂來,先打十大板,以正聲威。”

   
孫伏伽扶正帽子,咳嗽一聲,力求嚴肅的道。衛螭在一旁看得直笑,那婦人太厲害,把孫伏伽的官服都給撕爛了,官帽雖然扶正,但總體看下來,除了滑稽,還真是沒有其他感覺。

    衛螭瀟灑自如的樣子,搞得孫伏伽忍不住又開始苦笑,道︰“衛大人,你可是有嫌疑在身的人,是否……做點樣子出來,藐視公堂,可是要打三十大板的。”

    三十大板?!

    衛螭想起在宮里挨的那幾下,趕緊端正神色,忍住笑,做出嚴肅的表情,道︰“請孫大人升堂,衛某一定全力配合。”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二十三章 原來俺是惡霸
“升堂!”

    隨著這麼一聲,原告、被告、法官、衙役路人甲乙,各自站定。原告孫錢氏跪在地上,衛螭是穿越小白,不懂規矩,扭頭看了看,舉手問道︰“孫大人,在下也要跪嗎?”

    孫伏伽估計有點受內傷的感覺,皮笑肉不笑的扯動一下臉皮,道︰“衛大人,汝有官職在身,按律,不用下跪。”

   
原來當大唐公務員還有這種福利,衛螭站一旁犯嘀咕。回答完衛螭的問題,孫伏伽轉向孫錢氏,道︰“孫錢氏,爾是民,衛大人是官,民告官,不論勝敗,結案後,你都要流放三千里,你可想好?”

   
這話一說,不止孫錢氏,連衛螭也愣了一下,還有這種說法,果然是萬惡的封建社會。衛螭覷眼看向那孫錢氏,細細的眼縫兒閃過一絲堅決,咬牙道︰“啟稟大人,為了我家夫君九泉之下能瞑目,為了沉冤得雪,懲處凶手,流放三千里,民婦也認了。求大人為民婦主持公道。”

    為了陷害他,還真是舍得下血本啊。衛螭心中苦笑連連,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家是這麼不招人待見,為了害他,流放三千里都願意。

   
隨著審訊開始,隨著孫錢氏的哭訴,衛螭才知道他被孫伏伽欺負了,他是朝廷命官,孫伏伽想抓他,還需要一些手續。不過,人家用的理由,相當于現代的那個協助調查,是公民義務,不是抓捕。

   
衛螭不懂。居然乖乖跟著來了,難怪都不上鐐銬!不過,程明那丫,不可能不知道吧?為啥不阻止?衛螭有些摸不著頭腦。喵喵的,以後千萬不要小看書呆子!讀書人都很陰險。

   
死者叫錢老三,是個匠戶。今天完成了一件不錯地活兒。得了主家賞賜,手里有了點兒閑錢,就跑去蛋糕店。買了一小塊蛋糕,結果買到了有毒的蛋糕,待醫生到時,人已經死了。經過醫生檢查,說是被蛋糕毒死的。于是,一紙訴狀,將衛螭告上公堂,要他償命。

    “原告,你以前可曾認識被告?”

    “回大人,不認識。”

    “被告,你可曾認識原告?”

    “不認識。”

    接著就是一通問話下來,言而總之,人家是人證物證俱在,人證——那個出診檢查的白醫生。物證——剩下的一小塊蛋糕。情形對衛螭很不利。

    衛螭四平八穩。氣定神閑的站著。也不見他驚慌,也不見他難過。就這麼站著,臉上地表情似笑非笑地,靜靜看著堂上的,所謂原告和證人。

    人命當真賤如草芥?!

   
為了陷害他——衛螭掰著手指頭算了算,錢老三是一個,他家蛋糕店里那個笨笨的伙計是一個,還有今天那些買了蛋糕準備回去吃地人,根據追回來的數量,買到最後一批有毒蛋糕的人,也有十來人。

   
這麼多人,如果不是衛螭恰巧遇上,反應的快,就算最後查明不是衛螭下的毒,為了平息民怨,只怕衛螭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然後再來個流放嶺南啥地,徹底離開京城。這個計謀,不算高明,但是管用,非常的實用主義。

   
就算李二陛下再寵信衛螭,就算有蝗蟲軍的四位老帥,在那麼多條人命的逼迫下,也只能學人家諸葛孔明哥哥,揮淚斬馬。人人都知道,蛋糕店是衛府的。衛螭心中一陣陣發冷,設計這個計謀的人,非常清楚他的情況啊。

    “英國公到。”

    “下官見過老國公,不知老國公來此是……”

   
李績老爺子笑呵呵進來,朝孫伏伽拱拱手,道︰“孫大人請繼續,不用在意老夫,四郎是他們老秦家的孩子,叔寶一時半會兒來不了,老夫與叔寶情同兄弟,我來替他听听。”

    說著,一巴掌拍衛螭肩膀上,差點把他拍趴下了,李績老爺子磨著牙道︰“行啊,小子,混到公堂上來了,出息了。”

    衛螭很無辜的看看李績,道︰“伯伯,人家孫大人在審案,要教訓孩兒,還是等回去之後再說吧。”

    李績白他一眼,四平八穩的坐下,果真如他所言一般,只是過來看看,堅決不發言。

    衛螭覷眼看了看孫錢氏和那位證人白醫生,孫錢氏眼中閃過一絲驚懼,白醫生倒沒有任何異色,依舊平靜地站著。

    案情很簡單,翻來覆去也就是那麼幾句話,問完了就結束,等著簽字畫押。孫伏伽道︰“衛螭,你可認罪?”

    衛螭克制著翻白眼地沖動,道︰“大人,不知仵作驗過尸體沒?僅憑這所謂地人證物證就定衛某的罪,衛某無法心服口服。”

    孫伏伽不悅道︰“衛大人,你這話是看不起本官嗎?仵作當然已經驗過尸,錢老三確實是中毒而死。來呀,把尸格拿給衛大人過目一番。”

    衙役把尸格拿過來給衛螭,衛螭看了看,根本就沒有解剖啥地記錄,就是簡單的檢查了一下死因,這樣的尸檢報告,一點兒都不嚴謹。

    衛螭正色道︰“孫大人,這個尸格不嚴謹,在下提請再次尸檢。”

    正說著,一句“陛下駕到,太子駕到”,卻是李二陛下偕同承乾太子,風風火火的來了,身旁,是滿頭白發的秦叔寶秦老爺子。

    “參加陛下,參見太子殿下。”

    眾人剛行完禮,起身,謝後腳就帶著妞妞母女來了,妞妞被夏生背在背上,謝見秦老爺子把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都請來了,終于松了口氣,上前行禮拜見。

    李二陛下笑吟吟的道︰“如今人都到齊了,孫卿家,繼續審案吧,不用在意朕等,你盡管秉公辦理就是。”

    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的到來,讓孫錢氏地小眼楮中閃過一陣驚懼的光芒。眼神不由自主的往外面瞟,似乎在尋找什麼人。

    衛螭笑眯眯的道︰“孫大人,在下提請再次尸檢,您是否同意?”

    “為何?”

   
衛螭道︰“根據我的查問,中毒的都是使用了今天最後一爐蛋糕地顧客,因為當時我在場。處理及時。有四人中毒,最小者九歲,最大者五十六歲。全都救活了。同樣地蛋糕,同樣的毒性,為何這四人能撐到我給

    手術,而錢老三卻身死,這個疑問。需要重新尸檢定。”

    這時,妞妞道︰“大人,妞妞就是最小的中毒者,妞妞是衛哥哥救活地!”

    “不許多嘴,沒規矩。”

    剛說完,妞妞就被她娘打了腦袋一下,只得又乖乖爬在夏生背上,小嘴努得老高,一臉不樂意。

    孫伏伽問道︰“妞妞,你能把中毒時的情況說一說嗎?記住。好孩子不撒謊!”

   
妞妞立即繪聲繪色的把當時的情況說了一遍。包括衛螭摸了她腦袋。不遵守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包括她不嫌棄衛螭不是美男子。她要嫁給衛螭也說了。搞得衛螭本來挺陰郁地心情,這會兒,就只剩下哭笑不得了,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還真不讓人省心。

    孫伏伽沉吟一陣,道︰“本官準了!同意被告再次尸檢的提請。”

   
孫錢氏和那白大夫對望一眼,沒有異議。衛螭又道︰“孫大人,衛某的尸檢方法,與普通仵作的檢驗方法不同,需要剖開尸體,觀察五髒六腑,為了避免嫌疑,請孫大人監督。”

    孫伏伽沉吟一陣,有些為難︰“衛大人,一定要剖開尸體嗎?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又所謂死者為大,這剖開尸體檢驗,恐不妥當吧?”

   
衛螭眉毛一掀,道︰“孫大人,你這說法,我不同意。衛某雖然沒啥學問,可《孝經》還是讀過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立身行道,揚名於後世,以顯父母,孝之終也。父母辛辛苦苦把孩子養育長大,如今不明不白的死了,正是要查出真凶,以慰死者在天之靈的時候,如果因為迂腐守舊,而讓真凶逍遙法外,甚至還冤死了一個無辜的好人,請問,死者何以安息?被冤死者又何以安息?或許,就因為這樣,導致世上又多了兩對傷心痛苦,無人奉養的老人,這又是誰地過錯?”

    孫伏伽一窒,衛螭地道理,說得似是而非,但又讓他無從辯駁,這案情確實還有疑點。只好道︰“好吧,本官同意!”

    “大人,民婦不同意。”

   
孫錢氏哭著求道︰“大人,民婦地夫君,半生勞苦,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就是這黑心的衛官人害死了民婦地夫君,大人為何不為民婦主持公道,反而處處維護衛官人?民婦不服!”

    哭到這里,孫錢氏又轉向李二陛下那邊,跪著爬過去,不停的磕頭,泣道︰“皇帝爺爺,民婦冤枉啊!求求您,為民婦主持公道!求求您!”

   
衛螭呆呆看著孫錢氏哭天喊地,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覷眼瞄了瞄,端坐如故的李績老爺子和他家秦老爺子,高高在座的李二陛下和承乾太子,還有那滿腦門汗的孫伏伽,跪著哭喊的原告,還有他這老神在在站著的被告,眼前的場景,總覺得有點兒熟悉,用力一想,這不就是野史演義里面,那些強佔民女,迫害悲苦主角的惡霸麼?!

    原來俺是惡霸啊!衛螭的感覺挺復雜的,一把抹去腦門兒上的汗水,看向李二陛下,看他怎麼說。

    李二陛下道︰“孫錢氏,不管你有何冤情,自有朝廷,自有孫愛卿,自有朕為你做主,勿要做這嚎哭之態,且收了悲傷,待朕問過子悅。”

    說完,轉向衛螭,問道︰“子悅,為何一定要剖開尸體檢驗?朕听說,銀針可驗毒,用銀針不就可以了嗎?”

   
道︰“陛下,這就要從人體的構造說起了。請恕臣放肆,往日陛下喝了一杯涼茶或是飲了一碗熱湯,喝下之後,冰涼或是灼熱的感覺,都是從咽喉一直往下,直到肚子,對不對?”

    衛螭比對著自己的身體。這下,不止李二陛下點頭,在場的人,都不約而同的點頭,人人都有過這種經歷。承乾太子道︰“難道這其中還有何奧妙不成?”

    衛螭道︰“殿下,臣是學外科的,因為手術需要,對人體的構造比較了解,人吃東西入腹中,首先是經過口腔咀嚼,經過食道……”

   
衛螭滿臉正色,開始以“食物在人體內的旅行”為主題,以一顆黃豆在人體內的消化過程為藍本,涉及醫學知識、生理知識等,繪聲繪色的給公堂上的人,上了一節生動的語文課。

    話說,當年小學時候,這篇課文是屬于語文的範疇,最後那句結尾“從門……”啥啥的話,讓衛某人印象特別深刻。

   
丫當時不懂啥叫門,還去問了他們那剛從師範畢業不久的語文老師,得到的就是腦袋上的一個腦瓜崩兒,彈得丫眼淚汪汪,哭著跑回去問他家那上初一的姐姐,姐姐一臉鄙夷︰“你丫不知道嗎?門就是屁眼兒!笨!”

    丫那時才恍然大悟,很是驚奇。原來,屁眼兒的學名叫門。

   
講完故事,衛螭這廝不忘拉回正題,一本正經的道︰“為了查清楚錢老三的真正死因,還臣一個清白,給孫錢氏一個公道,解剖尸體是必要的。孫錢氏,難道你不想知道你家夫君的真正死因,不想他死個明白,不想他得到安息?你一在阻攔尸檢,內里,不知是何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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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了三回!最後定稿又成這樣了!汗,難道俺最近惡搞基因太活躍了?!把一個好好的矛盾沖突又給寫成喜劇了!汗死,表打俺!實在是俺最近幾天開會開的要崩潰鳥!忍不住就那啥了!嘿嘿!

   
說說吧,最近的書評,俺看得很郁悶!一直以來,俺就想寫本快樂溫馨的書,可能有人看多了,覺得平淡!有人覺得太順了!俺也很迷茫,要在不改變風格的前提下,寫矛盾沖突,寫挫折!現在這樣的風格,注定了沒法寫太深沉、殘酷的矛盾沖突,只能這麼淡淡的來!老實說,俺是會被書評影響的人,俺只有寫的順暢的情況下,速度才能提起來!所以,最近一段時間,在俺木有煉成金剛不壞體之前,被刪書評的,可別罵俺啊!希望所有看本書的人都快樂!
第五卷 生活像花兒一樣 第二十四章 滑稽的過程
孫錢氏看看周圍坐著的人,知道阻攔不住,只得同意再著爬過去錢老三的尸首旁,低聲禱告︰“當家的,對不住了,奴家無能為力了。”

   
原告、被告都沒有異議,監督則由李二陛下指定。李二陛下讓原告方的那位白醫生,還有衛螭的義兄孫思邈,再加上太醫署叫來一位老太醫,三人一起監督。孫思邈來了之後,衛螭那廝還有心情沖他笑,渾然沒有半點緊張的樣子。

    尸體解剖,當仁不讓的由衛螭來,為了避嫌,解剖前,衛螭被里里外外的搜了個遍,除了解剖必備的以外,連衣服都給換了一身。

   
解剖,是一個相當有技術含量的活兒,下刀的分寸,怎麼下刀,那都是有講究的,做外科手術,是讓病人更好,而不是去搞破壞。衛螭動作麻利,下刀準確,一邊解剖,一邊還有心情解說,告知監督的三位醫生,以及在一旁協助的仵作,還有孫伏伽和李二陛下幾人,各部位是什麼器官,有什麼作用。

   
仵作是個年輕男子,約二十二三,叫許大郎,據說是子承父業,已經轉正好多年了。在場的人中,還能面不改色的看衛螭解剖的,也就他和孫思邈倆人。許大郎是因為做了好幾年仵作,見過的場面多了,已經習慣了。孫思邈則是一心專注醫學研究,忙著去記衛螭說的東西,搞得其余人等,一臉怪異表情的看著他們仨。

   
經過解剖尸檢,死者胃里並沒有蛋糕,而是沒有消化完的面條殘渣,蛋糕只到死者食道口,顯然是被人強行灌下去的,胃里的面條,經檢驗,含毒,顯然,死者的致死原因是帶毒的面條。不是蛋糕。

   
衛螭放下手術刀,脫去手套,道︰“孫大人,您親眼看到了,這錢老三的死因,並不是我家的蛋糕,而是先前吃的面條,錢老三地死,與我家的蛋糕店無關。至于殺害他的真正凶手,就需要孫大人再接再厲了。”

    “本官知道了。衛大人可以請回了!呃……陛下,恕微臣失陪一會兒!”

    孫伏伽清瘦的臉,慘白一片兒,打了個干噎,捂著嘴巴,跑了出去,扶在牆角。大吐特吐。

    李二陛下很古怪的看了衛螭一眼,喃喃道︰“朕真不知該說你膽大還是膽小了。”

    說罷,搖搖頭,往前衙去,衛螭滿臉古怪,跑去整理器材去了。待孫伏伽吐完出來,衛螭已換回來時的裝束。靜靜站在李二陛下身後,等待孫伏伽宣判。

    孫伏伽當堂宣布,衛螭無罪開釋,毒死錢老三的另有其人,他將繼續追查下去,孫錢氏誣告朝廷命官,罪加一等,待錢老三案結案後。一起宣判。

    洗脫了嫌疑,衛螭拜謝,完了,道︰“孫大人,錢老三的案子結了,在下這里還有一案,程大哥。把那丫帶上來。”

    程明拎小雞仔似的把小伙計小路子給拎了上來。二虎下手比較陰狠。下手的地方,都是衣服遮住地地方。外表根本看不出來,只見小路子臉色蒼白,精神萎頓。

   
衛螭道︰“事發當時,在下正好在場,蛋糕店的伙計,都有投毒的嫌疑,故讓家僕二虎守著,不準放走一人,此人當時驚慌可疑,意圖逃跑,才讓家僕捉住,請孫大人幫我等查明真相,還我衛府清白。”

    孫伏伽點點頭,讓人傳二虎上來。二虎一進公堂,無意間看到白醫生也在場,本來挺平靜的表情,突然現出憤怒,狠狠瞪了那白醫生一下。

    “二虎,把當時情況細細說來!”

    “是,大人。當時,草民和年桂在蛋糕店後面敘舊、飲茶,突然听到我家少爺叫我們……”

   
二虎把當時的情況,細細說來。“草民剛進後院,就見小路子這丫鬼鬼祟祟地向門口跑,草民叫住他,問他要去做什麼,少爺吩咐蛋糕店裡的人,許進不許出。他聽後臉色一變,悶頭就來撞草民,想跑出去。草民練過幾天武,不是小路子那樣地能撞倒地。就順手把他抓住。”
   
孫伏伽頷首,讓二虎在口供上簽字畫押,又把蛋糕店的其他人,一起叫了來問話。小路子是和面的人,平時,和面有兩個人,因為另外一人生病休息,改由小路子一個人和面。其余都是兩個人,互相監督著,沒機會下手,再加上他後來的表現,投毒的人,可以確定就是小路子。

    “小路子,你為何投毒?”

   
孫伏伽厲聲喝問。小路子還只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見過地世面不多,從家鄉被人伢子買來,就被賣到衛府做工,在他的印象中,公堂還是很可怕的東西,從進來到現在,一直在瑟瑟發抖,這會兒一听孫伏伽的問話,胯間一濕,尿都嚇出來了。

   
一股刺鼻的味道,讓在座的人都皺起了眉頭,小路子傻呆呆的砰砰不停磕頭,哭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小的沒投毒,那是瀉藥!是瀉藥啊大人,不可能害命地,大人明察啊。大人饒命,饒命……”

    “瀉藥?!”

    衛螭一愣,抹把臉,和謝對望一眼,相對苦笑。孫伏伽道︰“胡說!那明明是害人性命的毒藥,如不是衛大人醫術高明,數條性命就已被你禍害!證據確鑿,還敢狡辯?”

    “毒藥?!真是毒藥?!”

    小路子呆呆念了兩句,又開始磕頭,臉上涕淚交橫,額頭都磕出了獻血,哭著道︰“大人饒命!小的真的不知道那是毒藥,範大爺給我的時候,只說是瀉藥,不會死人的。”

    孫伏伽連忙追問︰“範大爺?!這個範大爺是何人?你怎會與他熟識?”

   
小路子忙不迭的交代出來。他口中那位範大爺,名叫範子忠,是從外地來京中,欲在長安置業地商人,見蛋糕店獨家經營,生意又好,動了心思。奈何衛府背景深厚,輕易吃罪不起,雖然眼紅,也只能眼巴巴看著。無計可施。

   
小路子是少年心性,衛府給地工錢又豐厚,少年人,存不住錢,平日愛去煙花之地流連,喝醉地時候,愛吹牛,泄露了他蛋糕店伙計的身份,剛巧被在場地範子忠听見,上前結交。一來二去的,雙方熟識起來。

    小路子不過是個沒見過多少世面,沒什麼心機的半大孩子,被人一捧一吹,就把範子忠

    己。某天因為在青樓過夜回去晚了,耽誤了上工,頓。扣了他幾天工錢,心生不滿,和範子忠發了頓牢騷。

    在範子忠的挑撥吹捧下,決定偷學烤制蛋糕地技藝,然後倆人合伙到東都洛陽去開個蛋糕店,發大財。

   
小路子潛心把烤制蛋糕的技術學到手後,通知範子忠。問他要怎麼脫離奴籍的身份,從衛府手中拿回契約。範子忠給他出主意,讓小路子故意出錯,給蛋糕店搗個亂,只要不是大的錯誤,一般僕役會被轉賣,範子忠說他認識官府的人,到時候。拜托朋友行個方便,把他的契約拿到手,倆人一起到洛陽創業去。

   
小路子哭道︰“範大爺讓我在蛋糕里下瀉藥,敗壞蛋糕店的名聲,不僅能得回自由,還能給自己出氣。說瀉藥只是會害人拉肚子,不會害命。不算大罪。也不犯法。大人。藥,還是听到少爺吩咐。才知道事情鬧大了,才想跑去找範大爺,問問事實真相,小的沒想過要害命!”

    “範子忠居住在何處?”

    “福隆客棧天字房。”

    小路子把地址等說了出來,孫伏伽栗然一驚,頹然坐下。李二陛下問道︰“孫愛卿,怎麼了?為何不去抓捕那個範子忠?”

    孫伏伽頹然道︰“陛下,昨晚福隆客棧發生命案,死者也叫範子忠。”

    “叫這個小路子去認認。”

    把小路子帶到挺尸房,果然就是那個範子忠。

    殺人滅口!

    李二陛下板著臉,冷冷拋出一句話︰“查!給朕把藏在背後的人找出來。”

    “是,陛下。這本就是臣地分內之事,臣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的!”

   
最後整出這麼個結果,衛螭有些哭笑不得,看小路子的眼神,恨不得上去踹他兩腳,怎麼就這麼笨!人家說什麼就信什麼,真是……回去給家里的僕人減工錢!喵喵的,別人家是多少,衛府就是多少,再也不多給了。

    蛋糕店投毒案,當天就水落石出,福隆客棧天字號房命案,剛剛開始,不過,和衛螭已經扯不上多大的關系了。

    臨了,李二陛下回宮前,對衛螭道︰“你小子運氣不錯,逢凶化吉,遇難呈祥。可惜朕白來了,不能拯救你于杖責之下,朕深感遺憾。”

    衛螭臉一白,丫李二陛下太沒得良心了,還是承乾太子好,丫拍拍衛螭的肩膀,笑著道︰“恭喜恭喜,子悅沒事,回去好好去去霉氣,請個護身符回來,轉運一番為好。”

    待皇帝父子離開後,李績老爺子和秦老爺子背著手上前,李績老爺子滿臉鄙視地道︰“笨人用笨人!湊一堆了!唉,可悲可嘆。”

   
衛螭白白的臉蛋兒,瞬間轉青,滿眼期盼的看著自家義父,誰知道老爺子居然滿臉贊同的點頭,道︰“懋功說的沒錯,以前覺著這孩子挺聰明的,原來不過是表相,內里蠢笨如豬。”

    衛螭的青臉,一下子變黑,這……這叫什麼話!說他笨就算了,誰讓他用了個笨僕人,居然說他像豬,喵喵地,誰見過這麼帥的豬啊!

    “程明!你丫別忙著跑,過來,說清楚!為啥不告訴我,我可以不跟著孫大人來公堂?”

   
衛螭眼尖的逮到悶笑著想偷跑的程明,趕緊一把抓住,黑著臉,惡聲惡氣的問道。程明嬉皮笑臉的,粗豪的拍拍衛螭的肩膀,如他家那個程知節程無賴地老爹一般的語氣,道︰“為兄這也是為了你好啊,四郎。你想,如果你不跟著來,老爺子他們去找陛下求情也不好說,是吧?你這一進來,你看,陛下就來了!就像你說的,咱要看效果,不能只看過程。”

   
說完,扔下衛螭閃人了。衛螭被打擊得很慘烈,話說,這些人的態度,除了太子殿下之外,誰像是在安慰人!丫幾個,不止落井下石,石頭落下去之後,還很毒的用力踩了幾下,真是……太沒得良心了,太不仁道了!發指!令人發指!要堅決予以唾棄,予以鄙視!

   
衛螭眼淚汪汪的剛想去找謝訴苦,就把孫伏伽一把拉住,孫伏伽一揖到底,道︰“感謝衛大人協助孫某查案,早就听說衛大人醫術通神,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看那刀法,一刀下去,五髒六腑,沒一點兒破損,一刀一式,莫不恰到好處,古語庖丁解牛,不過如是。孫某真是大開眼界,大開眼界。”

    這是夸人的話嗎?

   
衛螭用力瞪他,不過,該謙虛地時候,那還是得謙虛,該糾正地,那還是得糾正。衛螭道︰“孫大人過獎了,庖丁解牛有聲音地,我這個是沒聲響的,咱外科手術不興有聲音。還有,庖丁是殺了上千條牛才練得一把好手藝地,我這個沒那麼夸張,死人活人加一起,還沒上八百呢。”

    “是是,孫某還有公務,恕不遠送。”

   
孫伏伽臉色一白,腹部一陣翻涌,和衛螭打了個招呼,風一般飛奔回後院,遠遠地,衛螭隱約听到嘔吐的聲音。衛螭滿臉的遺憾,估計孫伏伽那丫听了他的話,產生了不當的聯想,看把他自個兒給惡心的,可憐滴孩子,要經得住考驗,學會堅強。

   
強勢人物們的退場後,該收監的收監,該走人的走人。衛螭過去,向謝伸出手,謝微微一笑,把手遞了過去,倆人手牽著手離開公堂回家,看也沒看小路子和那孫錢氏一眼,倒是二虎又狠狠朝那個白醫生瞪了一眼,狀似憤恨。

    “怎麼了?二虎,你認識那個白醫生?”

    “他化成灰我都認識!”

    “你和人家有什麼深仇大恨,至于記恨成這樣?”

    “少爺,那丫就是當初我們盤纏用盡,把受傷昏迷的我和大哥掃地出門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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