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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二章 興師問罪

    「綠蝶?!怎麼是你……」我半晌才嘟囔出聲,綠蝶的臉不知道是被熱氣熏的還是被那羞意燙著了,紅得如同剛抹了大紅的胭脂,細碎瑩色貝齒咬著紅潤潤的嘴唇,雙眸如同浸進了湖水的寶石,黑漆星點,兩道柳眉慵懶地橫臥在額間,彎若月弦,我的雙眼下意識地朝下溜去,被浴水浸個透濕的薄衣之下,一對小巧如鴿的雙乳正在水面嬉戲,誘惑得我的雙手如同那潛伏在水底的鯊魚,悄然地張開了血盆大口,猛撲而出,咬緊!

    綠蝶纖手蓋在了我那雙作惡的掌背上,濃濃的羞意差點把她自個給淹沒了去,急促的呼吸讓那對青衫下透著白晰的乳鴿在我的掌下無力地掙扎著。「少爺……」低低地,宛若嬌吟的喚呼把我從動物世界的血腥場面中驚醒了過來。賣糕的,咱雖然邪惡,可也不能對小蘿莉下手吧,很是戀戀不捨地再掏了倆把,才悻悻然地罷手,吞了吞口水,一把將無助怯然得不知如何是好的嬌羞美人摟到了懷裡。「別怕,公子在這呢。」

    濕了水的衣物根本就如同薄紙,根本就沒辦法阻擋身體接觸和摩挲帶來的異樣,我已經感覺到自己的某處像是被激怒了一般,正殺氣騰騰地抽刀出鞘……

    「少爺,蝶兒沒怕過您。」腦袋擱在我的肩頭上,紅得燙人如同中暑的臉頰抬了起來,雙眸裡面,除了羞意,還有一種被愛人擁抱的幸福,我是如此想。浴水的浮力讓綠蝶那嬌小不失性感的肢體任意地扭動著,「少爺……」綠蝶突然一呆,像是遇上了什麼鬼怪似地一把摟到了我的脖子上,雙腿也捲曲起來,盤到了我的腰間。

    「咋了?」看來是水太熱了,害得我現在滿頭大汗。「有東西老頂我……」綠蝶臉紅紅的,小聲地在我耳邊嘀咕。噴吐的氣息讓我半身酥麻。

    「哦,啥?……」怪不得剛才那滋味老覺得很舒服……太鄙視自個了,唉,春天來了,咱也沒辦法:「綠蝶,還有幾天到清明?」

    綠蝶聽到了我的問話,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害羞,差點把本公子的脖子都給勒斷了去。「還有一個多月呢。少爺……」綠蝶生澀地把涼呼呼的唇印在了我的頸項上……剎那間。

    「吱呀……」靠!哪個缺德貨?!

    「公子,綠蝶妹妹呢?」巧笑嫣然的宮女姐姐婀娜多姿地扭著纖腰朝著這邊走來,俏臉蛋上掛著狡詰的笑意,這個花妖精又來戲弄人了……

    已然換過了衣裙的綠蝶瞇著大眼晴,很認真地把自個的繪畫作業進行自查,然後再交到我手中。豐盈挺翹的圓臀上印著個濕漉漉巴掌印的宮女姐姐紅著臉倚在我身後,替本公子按摩雙肩膀贖罪。泡得渾身發紅的本公子很是享受地倚在宮女姐姐滑膩又充滿了彈性的雙腿上,看著兩位可人的丫頭在身邊嘰嘰喳喳,聽著府裡的八卦,順便檢查著綠蝶的繪畫作業,聽著宮女姐姐對時事新聞的評論。這樣的日子,實在是愜意之極。

    眼見吃飯時間到了,一個丫頭身上揩了一把油。倆漂亮妞紅臉嬌嗔聲中,本公子背手淫笑著離開了自個的小院,朝著正屋走去。

    「孩兒見過娘親,見過大嫂,父親和大哥呢?」才進了屋,就瞧見娘親扯著大嫂在那說著閒括,趴在娘親身邊哼哼嘰嘰的老三一見我,哥哥的喚個不停。

    「哦,也該來了吧,再等會。你若是餓了就先吃一些。」娘親朝我笑道。

    「沒,還是等等吧,娘親跟大嫂聊些什麼呢?這麼開心?」我乾脆也擠了過去。

    「去去去,女人家說話,你個小孩子來插什麼嘴。今天你在外邊打架的事,為娘還沒空收拾你!哼……」娘親恨恨地一指頭戳我腦門上,順便把老三這不安份的臭小孩也丟我懷裡。「有空就幫為娘的帶老三去外邊逛逛,這孩子,一直鬧著要出去。」

    「又不是孩兒先動的手。再說了,對方那麼多人,好好好,娘您就別瞪眼了,孩兒這就帶小三出去,嘿嘿嘿……」很不滿娘親的性別歧視,更不滿娘親對自家兒子反抗惡勢力的不贊同態度,不過咱可不敢鬧革命啥的,怕娘親發彪,算了,提溜著老三這臭小孩子到了門外,咱得先約法三章。「臭小子,帶你去外邊可以,不許朝咱家牆角撒尿,不許朝街坊吐舌頭作怪臉,咱們家可是書香門弟,宰相的兒子,明白嗎?!」朝這小傢伙先進行一通威脅,這才任由著老三牽著我的手往府門口拽,剛到門前,就瞧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打馬而來,打頭的居然是李漱那丫頭,陰沉著小臉蛋,落後一個馬位的是李治,這小孩,一個勁地朝我擠眉弄眼。咋了?

    馬停在了我的跟前,李漱呼吸很是急促,雙眸死死地盯著我,一言不發。

    「幹嘛啊這是?」很納悶,這妞發啥子神經了。

    「你的眼睛是怎麼回事?」李漱跳下了馬背,走到我跟前,恨恨地瞪起了大眼睛,翹起白晰的指頭指著我的臉頰道。

    「哦……這個嘛,當然是本公子與惡勢力鬥爭留下的傷痕,喂,大姐,小心著點,別把我三弟給踩著了,他可還小……」這小丫頭又發哪門子彪。

    趕緊讓個家丁把老三帶走,朝這臭丫頭瞪眼:「咋了?我可沒惹你。」

    「俊哥兒,今天你見到了大哥的隨身近侍稱心了?」李治突然丟出這麼一句話,我下意識地就答道:「對啊,咋了?」才一應完,就知道要糟了,靠,那妖男告狀了?

    「你!你竟然去……淫賊!!」李漱氣得咬牙切齒地瞪著我,抬起了手又放下,眼淚花冒了半晌,哭著就往府裡竄去,嚇老子一跳,這妞要幹啥?

    「你姐幹嗎?生氣了往裡鑽,也不聽我解釋。」很無奈地搖搖頭。

    「肯定是去找房嬸哭訴去了唄,俊哥兒,你可夠牛的,為了搶個小道姑,硬是打翻了一群我大哥的護衛。」

    「啥?!」***,那貨敢污蔑本公子,氣的我七竅生煙,這當口,府裡竄出來個家丁:「少爺,夫人發怒了,讓您快點滾進去呢!」

    「我……靠!」狠,夠狠的,這小丫頭,打不過俺,拿俺娘親來當槍使。

    剛進了屋,就被娘親幾大句掃得體無完膚。「我還當你是在外邊胡鬧罷了,沒曾想,你竟然做出此等事來……」娘親很生氣,拍著哭得梨花帶雨的李漱,很是凶悍的表情。

    「娘,您先聽孩子解釋啊?」唉,我在心裡朝著斷背太子和那個稱心妖男惡狠狠地比劃著中指,祝這倆妖人早日感染愛死病。一面細細地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細細道來。

    「你是認錯了人?」李漱說話都還帶著鼻音,看樣子,是真哭。

    「當然了,不信,你們可以讓房成來說話,他跟我一塊兒去的,人最是憨實,讓他說編假話也編不出來的。」

    「慎叔,速去喚房成過來回話,你先站那!」我剛挪屁股想坐榻邊,立即被娘親的眼鏢打回牆角,什麼人嘛,真是,李治這臭傢伙很興災樂禍,這丫根本就是專程來看戲的,李漱拿著手巾擦著眼,時不時吸吸鼻子,娘親在一邊寬慰著,說啥如果真有這事,定要讓我爹把我的雙腿打折了,吊在府門口上風乾云云,聽得本公子心頭發寒,靠,幸好俺是正人君子。

    「小的見過夫人。」房成進來了,臉上的傷情比我重得多,不過也沒啥,本來那張臉就夠猙獰的,看不出有啥子變化。

    「老身問你,今日,你與二少爺可是去了青羊宮?」

    「是的,夫人,小的跟少爺從城外回來了就直奔著青羊宮去的,少爺路上跟小的說過,袁大道長求了少爺好些天,少爺沒奈何才應了今日去教袁道長道術。」房成很誠實,可問題你誠實也不能這麼干啊?我靠,氣得本公子眉如臥蠶,面如重棗了都,別說我了,一家老小上上下下都覺得臉紅,李治臉都快趕上猴子屁股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三章 吃醋的羔羊公主

    這時候,散朝回家的老爺子恰巧和大哥走到了門邊,聽了這話,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

    等一家老小都坐定,老爺子一問,才知道本公子今天在外邊耍了一套拳腳,氣得直朝我瞪眼,咱只能很那啥地陪著笑臉。

    房成可能是神經太過大條了,沒理會周圍人的情緒和氣氛的詭異,繼續著道:「……剛到了青羊觀門口,有幾個人就正在跟那個上次拿丹藥陷害少爺的小道士聊天,少爺笑得陰森森的就竄了上去,把那小道士揪了起來。後來我跟公子也才知道,那位不是小道士,是那位閒雲小道士的雙胞胎姐姐,叫流霜的小道姑。」

    我偷瞄了眼李漱,這丫頭臉紅了,知道錯了吧?哼,看樣子稱心妖男肯定是在顛倒是非。

    「……那小道姑硬說自己不是閒雲,少爺就很生氣,拿手指頭戳那小道姑的胸口,就像這樣……」房成抬起胡蘿蔔粗細的手指頭,猙獰著臉,一戳,一戳……

    趴噠,落了一地的下巴,本公子的汗水都快流成河了都,娘親臉色發綠,翹起手指頭指著我,嘴張得老大,李漱捂著嘴,水靈靈的大眼睛差點瞪出了眼眶。大哥表情很古怪,一個勁地朝天花板伸脖子,似乎正催眠自己是一頭可愛的長頸鹿,李治直接滾榻上,抱著肚子吭吭哧哧。老爺子臉一開始發白,接著發黑,一眨眼的功夫又發紅了,兩鼻子眼噴出了火氣,憤怒值瞬間越過了警戒線,越過了房頂,越過了泰山,暴發了!哐,抄起一根不知道從哪摸出來的大棒棒,就朝著本公子攆過來。手捏個劍訣怒喝一聲:「孽畜!」不知道耍的是五郎八卦棍還是猴棍,公子是連連中招,又不敢還手,一個勁地在屋裡抱頭亂竄。「救命!爹,孩兒不是故意的,哎呀……意外,意外啊……」

    或者是我那淒厲的叫聲感動了公主那枚柔弱的心房,親愛的羔羊公主拉了拉俺娘親的衣襟。悄悄在娘她耳邊不知道嘀咕了啥子,娘親總算慢條斯理地開了口:「好了老爺,抽幾下就行了,俊兒雖然有錯,可也,畢竟是無心之失嘛,節兒,還不扶你父親坐下歇會……」

    「孽畜,壞我房家門風,老夫不抽死你……」面臉發黑的老爺子不解恨地頓著大棒棒直喘氣,翹著手指頭朝我狂噴口水。很哀怨地揉著挨了好幾棍子的屁股。老爺子還算有點良心。沒朝俺腦門上招呼,全抽在肉厚的屁股上,躲都躲不掉。看樣子,老爺子的家法耍得很是熟手。

    房成這不知道變通的笨蛋忠僕總算是把事情的前因後果說完了,證明了本公子的無辜,同樣證明了本公子,嗯,反正咱是被冤枉的,不就是拿手指頭,不過,那小道姑前面確實也不小。咳咳。正人君子,別老想那些歪門邪道的。

    倆皇親很自然而然地留下來蹭飯,席間,李漱壓低了聲音遞話過來:「錯怪你了。」

    「知道就好。」本公了頂著黑眼圈,很氣宇軒昂地回了一句,還沒等我擺完譜,老爺子一聲乾咳,得,咱還是夾起尾巴做人安全一點。

    「哼。雖然我錯怪你了,可你,登徒子!」李漱不解氣地伸手想掐我,趕緊在榻上挪屁股,招呼老三來我這兒坐下,老三很聽話地咬著骨頭坐我邊上,隔了個人,李漱沒法得手,氣呼呼地瞪我倆眼,不知道又跟我娘親嘀咕啥去了。這丫頭別的本事沒有,馬屁功夫倒是見漲,拍得我娘親跟爹二老眼睛都快瞇成了縫,嘴都差點兒合不攏了都,恨恨地啃著骨頭,等等,一把將李治這正吃得歡實的牆頭草拽了過來:「小治啊,跟我說說,今天是咋回事,誰跟你姐說的這事?害得我白挨一頓揍,哪個王八蛋說的?」

    「我也不太清楚,您還是問我姐得了,正忙著呢,那塊羊肚是我的,別跟我搶。」李治不停地大嚼著飯菜,能吃能喝,咋就不知道回答俺這個飼主問題捏?很想抽李治這丫的臭小孩,不過後果可能是我被對我餘怒未消的老爺子抽,算了。

    埋頭吃吃喝喝,吃完了飯,吹吹牛,喝喝茶,磨嘰了個多時辰,這倆皇親總算是起身告辭,臨出門時,我甚至聽到了李漱低低地喚了我娘親一聲:「婆婆……」

    「誒!」娘親應得甚是歡實,眼兒都瞇成了縫,很是殷切地把未來的媳婦送到了門口,讓我好生把這二位來興師問罪結果蹭了頓飯的皇親護送回去。

    到了宮門處下了馬,李漱硬要我送她回宮,罷了罷了,今天是咱犯了錯,討好下這漂亮妞唄。順著春花滿地的香徑而行,李治早打著飽嗝抱拳而別,臨走時還朝我很得意地擠擠眼:「俊哥兒,莫要迷了路。」迷你個先人板板,改天再抽你這臭小孩,那天害本公子挨了一頓臭罵的帳還沒算呢!

    都走得很慢,花香撲面而來,夕陽就掛在遠處的山頂,遲遲不落,餘輝照在李漱那張嬌媚的臉蛋上,如同敷上了一層金粉一般,宮裝長裙襲地,依舊掩不住她那嬌好挺翹的身段。「登徒子!看什麼看?」李漱看樣子還餘怒未消。

    「我說大姐,您不也都知道了,那哪能怪得了我,誰讓那倆小傢伙是雙胞胎,別說臉嘴長的一樣,就連聲音不仔細聽也分辨不出來啊。」

    「不許叫我大姐,哼,老實交待,你是不是故意的?故意往人家小道姑這裡戳來戳去的!」李漱冷哼一聲,反身向我逼來,直到把我逼到了一株古柏之下才停下腳步,很不解氣的拿手指頭戳著我胸口,一面咬牙切齒地道。

    小丫頭力氣不夠,戳來戳去沒啥力道,就覺得癢,趕緊伸手拽住李漱那作惡的手指頭。「……丫頭,癢呢。」

    「不許叫我丫頭。」抬臉,朝我氣鼓鼓地瞪眼。很可愛的小鼻頭都皺起了紋路,倆彎月般的煙水之眸也瞪得溜圓。

    「好羔羊。」淡淡的芬芳襲來,比那花香更加的誘人,白如羊脂的肌膚上浮起的羞紅更添魅色,吞吞口水,羔羊、高陽,字音完全一樣,很可愛的中文,很慶幸咱穿越到的是使用漢語的大唐而不過國外。

    「放手!」小羔羊害羞也這麼凶悍,臉粉粉的,紅嘟嘟的小嘴兒撅著。

    「那你不許撓我。咱倆君子動口不動手?咋樣?」

    「不,誰讓你去戳人家姑娘家,還是個小道姑,虧你也下得了手。」這小丫頭看樣子不是找碴,而是吃小道姑的醋了,實在是,又喜又憂,喜這丫頭為咱吃別人的豆腐而吃醋,憂的是萬一李叔叔知道這消息咋辦?是不是又想踹我一黑腳?

    「我說大姐,我哪知道那小道姑是女的,再說了,我那不是認錯人了嘛,你以為我願意去吃人家小道姑的豆腐?」

    「放手!你是不是準備下次再認錯一次?」鼓著腮幫子,瞪眼。

    「……」這妞也太愛鑽牛角尖了吧?拽著的纖手軟軟的,還不安分地撓著我的手心,害的本公子心神不寧,很擔心不知道從哪竄出個八卦人士大叫一聲:「有人非禮公主!」不知道這周圍會不會有侍衛或者宦官宮女啥的悄然出沒。

    「你幹什麼,眼神躲躲閃閃的,是不是因為我說中你的心事了?!臭房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吃人家小道姑的豆腐……」小蘿莉暴發了,扯起嗓子尖叫起來。嚇得我一鬆手,倆纖手跟貓爪似地又撓了上來。

    怒了!一不做,二不休!公主又有啥!今個本公子吃豆腐還真吃上癮了都。輕舒猿臂,一把將公主勒進了懷裡,朝著那張受驚而半啟的豐唇吮去……

    李漱大眼睛瞬間瞪得溜圓,臉上朵朵紅雲泛起,雙眸漸漸地被深濃的睫羽所掩去,生澀地把小舌頭伸著,任著我吮動著,華麗繡美的宮裙下,結實渾圓的胸臀曲線實在是令人心頭發燙。

    皇宮大院的,竟敢跟個公主大白天的耍流氓。有著偷香的興奮,又有著被侍衛發現而遭棒殺的膽怯,總之,這滋味著實太刺激了點,好不容易,我剛一張嘴喘氣,李漱急促地吐著如蘭的氣息,纖手攬了上來,反手把我的脖子勾了下去,嬌艷潮濕的唇瓣迎了上來,靠,逆襲!

    不管了,就算李叔叔竄跟前跳腳也得等本公子跟這小蘿莉溫存完先。

    道兄們,睛了在這偷偷的兜售綠色小藥丸,絕對正宗貨,不是閒雲那小牛鼻子的歪貨,絕對正版袁神棍出品,質量保證,這可是房二歷經艱辛從袁神棍那忽悠來的,快點快點,一張月票一粒,絕對是吃了下去,飄飄欲仙,脫胎換骨、七竅全通,智力高度增長,武力值可以增加一到五倍……總之好處無數,數量了,數量有限,欲購從速。
正文 第一百六十四章 想看戲?沒看著!

    若不是遠處隱隱地傳來的宮女說笑的聲音打斷了我們的纏錦,說不定,嗯,沒人來干擾咱也不敢,大白天的,危險性實在太大。李漱紅著臉匆匆地走在前面,我很是悠著地跟著,瞧著這丫頭窈窕的小身段搖擺出來的風情,剛才這小姐實在是夠火辣的,不愧是公主,接吻都那麼……

    「恭迎公主殿下。」那個叫婉兒的女官正在殿外,一見了李漱就跪了下來行禮。

    「嗯?你怎麼在殿外候本宮?」李漱臉上的紅暈淡去了不少,夕陽也只剩下一抹餘輝,臉上的羞色已然淡得看不出來。

    「太子,」婉兒已然瞧見了我,似乎不太好繼續開口的為難樣,李漱看了我一眼,低首望著婉兒。「說罷,是不是太子殿下和那個男侍在一起?」語氣之中透著一股子鄙夷。

    「是,太子讓奴婢出去等候公主,故爾奴婢不敢違人,只能呆在殿外等。」婉兒微微一顫,應聲答道。

    「隨我進去!」李漱雙眉一挑,拉著我的手就往裡沖,我隱隱感覺,婉兒所說的男侍就該是那個妖男。

    就在即將揭開最後一層紗帳之前,李漱深深地吸了口氣,盡量溫言細語地開口喚道:「大哥!小妹進來了。」

    「哦,十七妹啊,進來罷,這可是你的屋子,大哥我今日覺得甚是無聊,就逛到了妹妹這來……」太子正很是悠然地靠在榻欄上,望著屋外的風景,品著美酒,邊上一位作書生裝扮的艷色美男,正在翹著蘭花指給太子切著瓜果。

    「瞧瞧這碧水潭的景致,順便想跟妹妹聊聊天?……房,」太子哥的頭顱緩緩轉了過來,一看到了我,臉上的笑容剎那間僵住。妖男稱心也抬起了頭。一見是我,一對桃花眼射出了陰毒和驚疑不定的光芒。只一瞬間,太子哥的臉色立即恢復了正常,朝我跟李漱招手道:「哈哈哈,來得早不若來得巧,這位夫婿可正來得是時候,來來來,陪本王品一品這一位臣下獻來的佳釀:遺香醉。」

    「呵呵。不用了,還請太子殿下自用,微臣是特地來送公主回宮的。」我可不想跟這倆斷背山上的來客有什麼更多的交集,更何況,妖男稱心的目光洩露的敵意和太子剛才那一瞬間的失態,讓我明白了李漱為何會來房府朝我興師問罪,根本就是這倆人渣慫恿來的。

    「難道房公子對太子殿下的好意也要推拒不成?」稱心很是妖媚的一笑,語氣很是不善。

    「大膽!本宮和太子在此,有你這個小小近侍說話的份嗎?」李漱像是一頭被激怒了的母獅,伸出了尖銳的獠牙。天長日久蘊養出來的高高在上的氣勢瞬間從那張俏臉與冷冽的雙眸中溢出。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太子哥的臉色有些難看。卻不好跟李漱這個李叔叔寵溺有加的妹子發火,作勢朝著稱心斥責道:「胡鬧,這話豈能容你來說!」

    「小臣不敢……」稱心趕緊伏身請罪。雖然他是太子的孌童,卻也不敢當著公主撒野,這裡可不是太子的東宮,更不用說李漱本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發起脾氣來連皇帝陛下都要頭疼三分,若是真惹惱了這丫頭,就算太子跟高陽翻臉,鬧到了陛下那裡,一樣保不住這妖男。

    太子似乎也覺得沒啥搞頭,帶著他的隨從敷衍了幾句就匆匆離開了李漱的宮殿。很快宮殿裡清靜了不少。

    「想不到。我大哥竟然沒安好心,哼,若不是剛才那噁心的傢伙機靈,我肯定把他給拿了!」李漱氣呼呼地道。

    「你猜到了?」我笑了笑,很喜歡看她對著我的仇人發火的俏模樣,這才算得上夫妻同心嘛。

    李漱嬌嗔地橫了我一眼:「真當我傻的不成,瞧瞧我哥剛才那樣,分明就是想等著看我的好戲。婉兒,把這裡的東西全丟出去,一樣不留,那幾個墊子也給本宮丟了,那個臭男人真噁心,也不知道我哥怎麼會這樣。」

    「啊?!你也知道?」不是吧,太子哥孌童稱心的名頭看起來不算小,宮裡宮外都早傳遍了,也不知道李叔叔是咋想的,自個的兒子整天和個帶把的傢伙卿卿我我,咋就不知道教育下捏?唉,李叔叔這個爹當的,實在是太失敗,要是我有這樣的兒子,早掛門樓子上風乾了。

    「我怎麼不知道了?只不過大家都對這事見慣不怪而已。」李漱輕歎一聲,殿裡的宮女和宦官們正在把剛才太子和那妖男用的物件搬出去,我跟李漱只得站著,朝著那迎水的露台邊走去。

    「今個下午,我正在後花園裡蕩鞦韆,大哥不知道什麼時候也到了花園,我還沒來得及喚他,就有大哥的侍衛來報,說是……」李漱抬臉看我,略有羞意地垂下了頭望著潭中的碧水和那悠然的游魚:「說是你在青羊觀門外調戲小道姑,後面的,想來你也知曉了。」

    「嗯,我當然知曉了,還挨了我爹一頓好打。」抖了抖長衫,就著地板上坐下,望著千面不遠的錦鯉苦笑道。

    「對不起了,還疼嗎?」李漱依著我坐了下來,手輕輕地覆在我的手背上。

    「疼,是心疼,瞧你哭得可憐兮兮的小模樣,也就心軟了。當時真恨不得抽你屁股幾巴掌。」伸手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溫言道。誤會,根本就是太子哥那王八蛋故意設的局,很慶幸李漱還算有理智,沒有一見面不問青紅皂白就當場跟我鬧翻。若不然,這事怕就真鬧大了,到時候,得利的怕也就是太子哥一人,既替自己的男寵報了仇,又順便打擊了房家,父親向陛下告發他那些事的怨恨也能得到宣洩。而我,這個小年青,也會因為這件事,讓李叔叔對我有了成見,以後,咱還能混得順風順水嗎?

    「登徒子,下流……」嘴裡低罵著,眼眸兒裡皆是情意,紅雲朵朵開的便又散去……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兒,我很嚴肅,盡量不讓自個老往李漱那渾圓的臀部瞄去:「錯了,那可是房府的家法,瞧我爹,就盡往我那揍。」

    李漱咬著唇羞笑著嗔我一眼,把頭斜依在我的肩上,一雙小腳臨空輕搖著,水面之下的錦鯉紛紛散開,似乎被李漱的玉足所驚擾,青絲裹著幽香遊走在我的鼻前。「沒想到大哥這麼不見待人,房伯父是個正人君子,我大哥這人,唉……」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啊……皇帝家的事,更是難扯。

    「今天你這麼做,不怕你太子哥為難你?」有點好奇,這丫頭似乎還沒怕過誰來著,嗯嗯,我除外。

    李漱臉上浮起驕傲的笑容:「想為難我?大哥可還不是皇帝,再說了,他也不敢真跟我鬧翻了,我是在為自己的夫婿說話,他卻為替孌童出氣竟然做出此等之事,哼,我不告訴爹爹,就算是給他這個大哥的面子了。你的手……下流!」

    「噓,小點聲,我說大姐,以後咱倆可是一家子,不拉拉扯扯哪像一家子。」

    「不許叫我大姐。」

    「成,那你先叫郎君來聽。」

    「不叫,你這人臉皮可真厚。臭房俊……」

    「嗯,香羔羊……」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很濃情密意地腦袋挨著腦袋,伸出了手指在那相互逗弄著,「公主,該就寢了……」婉兒那名女官在身後的低喚,讓我不得不遺憾地與李漱道別,一人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清晨,打馬到了進奏院,一間間教室裡傳來的皆是思想政治教育的課程,偷偷摸到窗邊視察,一幫子道士目光很是狂熱地盯著裘丹墨,雙手緊緊握拳,聽著他講解著大唐過往開疆擴土的豐功偉績,萬國來朝的輝煌,憧憬著未來,我大唐對周邊國家是那樣的仁慈,而那些陰險小人絲毫不知道知恩圖報,反而時常擄我妻女,殺我百姓,很煽動人心的語言,裘丹墨不像以往那樣,抱著本教材在那裡傻不愣地鬼念了,現在,他很激動,歡手揮舞,如同在慕尼黑啤酒館裡演講的瘋子,唾沫橫飛,越是這樣,卻越能震憾人心。很滿意這些傢伙都按著我所要求的去做,並且做出了成績。
正文 第一百六十五章 沙盤?漢朝就有了

    瞧瞧,到了現在,總算有了點成績,我這個院長也總算是輕鬆了一些,很感慨,不用凡事都要親歷親為了,每一位學員和老師都知道了自己的職責,為了大唐和諧社會的安全和穩定,努力地學習著,時刻準備著為大唐的繁榮昌盛而貢獻自己的綿薄之力。「公子,來人了,有要爭要稟報。」蔡楠這位侍衛頭子鬼鬼祟祟地出現在我跟前。

    「哦?何事。」瞪著這傢伙道,最見不得人這樣。

    「陛下著人送來的一封羽函,現下已呈在您的房間。」蔡楠這麼一說,我不禁嚇一大跳:「雞毛信?咋往我這送呢?走!」趕緊往我的辦公室走去,記得上次跟陛下說過,進奏院不光是培養間諜人材的地方,更要有分析周邊國家政治經濟文化各方面的人材,才能對所獲得的情報進行匯總綜合,以使獲取的情報充分發揮其最大的價值,可這雞毛信原本是用來傳遞緊急軍情的,古代驛站凡傳遞特急信件,為了體現信函的緊急重要,便在信件背後插上三根雞毛稱作「羽函」。可問題軍事上的緊急情報干我屁事,送這兒幹嗎?真不知道李叔叔啥子意思。

    「突厥侯利苾可汗駐定襄城?這貨怎麼起這麼個怪名字。」拆了開來,名字實在是太彆扭,起啥不好,別說念了,認都不好認。蔡楠和李孝德聽了我這話,表情有點古怪,李孝德吭哧半天才道:「這位可汗得罪了薛延陀部的真珠可汗,被逼不過,多次遭薛延陀部攻打,連戰連潰,現下僅剩精兵四萬,特向我朝救助……」

    「哦,連戰連敗,還號稱精兵四萬。統三萬戶,馬九萬匹,馬九萬匹?嘖嘖嘖,這貨可真有錢。」很感歎,一個突厥的小可汗,就有馬九萬匹,咱大唐的軍馬總和也不過是五六十萬匹。

    「正是,正月間。侯利苾可汗領他的部落渡過黃河,在定襄城建立牙帳,並向太宗奏稱,如果薛延陀對他們進犯,請允許他們入居長城以內。」

    「地圖,拿地圖來。」嘴巴上說的這些破地名我一不也不清楚。

    「地圖在這。」蔡楠趕緊把一張很神奇的地圖擺我跟前。「這玩意叫地圖?」我翹起手指頭指著那個山川河流都只有寥寥幾筆,除了幾幢大城和要緊關隘加以標注之外,再沒其他的破玩意。

    「正是。」李孝德不知道有沒有聽出我語氣裡的嘲諷,還很嚴肅地點點腦袋,伸手指頭在地圖晃悠老半天,點了點雁門關外。然後畫了個大圈:「定襄城大致就在這一帶。」

    「……」我暈。這是啥子破玩意,呼吸,平靜下。朝倆下屬露了門牙:「那有沒有更詳細一點的,比如沙盤什麼的。」

    「公子也知道沙盤?」李孝德眨巴眨巴眼,很驚訝我這個整天游手好閒的上官也能知道這東西。

    「真有?!」嚇我一大跳,沙盤這時候已經有了?

    「有啊,不過不在我們進奏院,在兵部有,還有皇宮裡也有。」假道士李孝德很肯定地點點腦袋:「我曾在宮裡見過沙盤。沙盤漢光武年間就曾有了,《後漢書馬援傳》中亦有記載……」

    李孝德嘰嘰歪歪地把後漢書馬援傳的一段原話背了下來,大意是說,漢光武帝征討隴西的隗囂。召名將馬援商討進軍戰略。馬援對隴西一帶的地理情況很熟悉,就用米堆成一個與實地地形相似的模型,從戰術上做了詳盡的分析。光武帝劉秀看後,高興地說:「敵人盡在我的眼中了!」這就是最早的沙盤作業。

    此後,沙盤的材料皆是選用泥土堆壘,在軍事上經常使用,我很生氣,太生氣了,該死的。沙盤這麼重要的東西,後世無數穿越者叫囂著要帶回歷史讓世人震驚的東西,竟然東漢初年就有了,先人你個板板的,很慶幸自個沒有擺顯這破玩意,不然,怕是全長安城的狗都快笑掉大牙了都。

    「好,爾等繼續去忙,我這就進宮見駕,瞧瞧這沙盤是不是能更詳細一點,我們身為情報部門,對於地圖和地形的分析與確定很有必要,就像你剛才,統了半天也指不出個地方,若是軍方拿了我們這樣的情報,唉……」咱是領導,想咋說就咋說,這倆傢伙是下屬,就得老老實實聽訓,作為領導的優越性,我很享受,當然,打一棒子就得給枚甜棗,這樣的治下手段咱還是很拿手,對他們這一段時間的工作作出了肯定,不能鬆懈了,一定要抓緊,吐蕃使者最多一個來月怕也就到了,必須盡早培養出一批合格的諜報人員。

    吹完口水話,滿腦子好奇的我決定去皇宮見識下大唐御制沙盤是啥樣,很新奇。順便咱再把李叔叔那醜模樣再畫幾張,到時候好拿回來讓人學習臨摹技術,順便作為偉人像掛牆頭供人日夜祭祀表忠心。何況我很喜歡這種能把李叔叔這位大唐帝國主義頭子喝來呼去的快感,怕也就只能繪畫時才能享受得到指揮大唐皇帝的快感。

    隨著出來迎我的近侍進了皇宮,七扭八拐的來到了李叔叔午時休息的宮殿,剛一進門,就聽見裡面還挺熱鬧的,伸腦袋一瞧,咦?人不多,可也不少,李靖,李績二位軍方標誌性大佬,長孫陰人、俺爹,還有魏征三位文官精英,看樣子,大唐最高常委今天都匯聚一室了,很猥瑣地湊一塊,不知道在嘀咕啥子陰謀詭計想要算計誰,李叔叔亦在此列。

    聽見了腳步聲,停住了話頭朝著我這邊望來。李叔叔收起了猥瑣的表情,很是慈祥地朝我招招手:「呵呵呵,原來是賢婿,來來來,坐下,你也算得上是軍方的後起之秀,今日來此,恰巧湊個熱鬧。」

    「嗯?」李叔叔這話讓我一愣。轉念一想才明白過來,咱還領著右羽林軍衛中郎將一職呢,衣袍、綬印啥的李叔叔都沒收回去,嘿嘿,咱可是武人幹著陰險人的活計,掛個武夫的名頭,跑去幹諜報工作的活。

    禮貌地向諸位大佬問好,都坐好了,李叔叔乾咳一聲繼續發言,一聽才知道。就是為了突厥侯利苾可汗那老小子哭哭啼啼想依在大唐帝國牆跟腳下躲風避雨的破事。

    「我欲允之。不知眾卿家以為如何?」李叔叔抿了口茶水,理了理三縷長鬚道。

    「陛下之言甚善,貞觀四年。我朝大敗突厥,就曾有十餘萬突厥降眾……」魏征老大人開口稱善,說了一堆什麼以都就這麼幹過,以後咱們還得這麼幹,保護塞外弱小民族,是我大漢民族的開闊胸襟啥的。

    「唔……諸卿之意呢?」李叔叔點點腦袋,又看了下另外幾位,李績大叔這時候跳出來發言,認為突厥侯利苾可汗不過是暫依附我們大唐帝國,這些桀驁不馴的遊牧民族自古以來就是中原地區的嚴重邊患。今天跑到了咱跟前來,難道我們還要保護他,等他養壯實了再反咬我們一口不成?

    一言不合,魏征跟李績一文一武開始較起了嘴勁,接著,我爹跟長孫陰人也加入了戰團,我爹跟魏征一派,長孫陰人竟然跟李績大叔一派,很奇怪的組合。想想過不了多少年,李治那牆頭草上台之後,就是借李績的軍方力量來壓制長孫陰人,借用宮女姐姐翻掌為雲,覆手為雨的手段來打擊長孫陰人,最後才把這貨給幹掉。而現在,這倆個以後的死敵竟然站在同一陣線上,而我爹跟魏征,關係很複雜,倆人私下裡又是好友,當初還是我爹把魏大人從太子府的人裡頭保了出來。但魏征又是太子的老師,雖然對太子很嚴厲,卻也是個很護犢子的老頭,每每我爹說了太子哥咋的咋的,魏征就會跳出來反駁,經常也是吵得天翻地覆,可眼下倆人又站一起,唾沫橫飛地叫囂,很有意思的一幕,沒想到俺爹也有這麼可愛的一面,抄袖子吵架的勁頭來不亞於街邊賣菜的大嬸。

    正呲牙裂嘴樂呵呵的看戲,李叔叔似乎也覺得在小輩前太丟面子了,乾咳一聲:「都給朕停了,卿等皆是國之干臣,吵吵嚷嚷成何體統,也不怕讓人笑話。」末了,還很那啥的看了我一眼,唰,四雙惡狠狠的眼睛全盯我身上,靠!李叔叔這禽獸!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李叔叔是自戀狂

    「……嘿嘿,小侄沒笑,只是聽諸位叔伯的高見而已。」乾巴巴地笑倆聲,能說啥?恨不得掐李叔叔這老人渣翻白眼才解恨,先人你個板板的,還真會轉移注意力。

    一幫老貨氣喘如牛,嘴邊還掛著白沫,一臉黑線地瞪著我。老爺子更是雙目凶光連閃,若不是在陛下和同僚在跟前,怕是老爺子這會絕對耍大棒來抽我了。

    「眾卿請,喝茶消消火氣,呵呵呵,房卿也莫要再瞪這小子了,瞧他那樣,哈哈哈……」李老貨笑的倒是開心,表情也很淫蕩,就只有本公子一人在這擔驚受怕。

    「李卿為何一言不發?」李叔叔還算給我面子,轉移了目標,找剛才笑瞇瞇看四個老傢伙吵架的李靖去了。

    「臣覺得,」李靖垂眉半晌,拈鬚道:「侯利苾可汗,不是什麼利害角色,被薛延陀部逼到了現下這個地步,來臣服我大唐,唔,此事……老夫以為讓其部全遷到黃河以南的居住,打亂他們原來的部族,分散雜居在各個州縣,引導他們耕種紡織,方為上策。」

    「不妥,,陛下若用此策,乃趁人之危爾,還望陛下三思。」俺爹又跳了出來,趕緊出言阻止。

    「唔……」李叔叔摸著鬍鬚,眨巴著眼,左瞧瞧,右瞧瞧,一直不開言,半晌,一雙鷹目落到我這小年青身上:「賢婿,你為以為如何?」

    「啊?!」李叔叔這句話差點讓我嚇得跳下矮榻,關我屁事啊?左邊是我爹還有魏征倆長輩,右邊是李績和李靖倆軍方大佬還有長孫陰人,中間就是個油鍋,李叔叔分明就是把咱丟到油鍋裡炸脆拌成菜餚。

    「啊什麼啊,孽畜,陛下問你呢!還不快答。」老爺子記仇心也太重了吧,咱不就是樂呵呵地瞧您唾沫橫飛的吵架嗎?總不能因為咱沒鼓掌加油您就找我的碴吧?真是。

    「這個……」眼睛瞄了一圈,一個二個盯著我瞧,左右為難,咋辦?可問題也不太贊同老爺子跟魏征的方法,得,咱瞎扯,「小婿以為,軍國大事。首先咱們得確定一點,一切以帝國的利益為重!」瞧瞧,咱先把旗幟高高揚起,一切以帝國的利益為重,這話打頭出來,魏征這位老夫子眉頭一皺:「賢侄此話是何意?」

    「嗯,老夫也想聽聽,賢婿快快分說。」李叔叔雙眉輕揚,掃了眼在場的諸位大佬,瞇著鷹眼瞧我。

    「那我就先說說。什麼叫帝國的利益!」我很猥瑣地湊李叔叔跟前。露倆門牙低聲道。

    「豎子,君子不可言利。」老爺子很是大義凜然。很有滅親的架勢,「玄齡莫惱,且聽賢侄說叨說叨。」李靖伯伯發言,老爺子氣呼呼地坐了回去,很為書香門弟的自家出了個叛徒感到憤怒。老封建一個!

    咱再是你兒子,也是有脾性的,雖然不敢跟你吊歪,可咱也得把自個的想法說出來:「孔子雖說過,君子不言利,那是因為,他反對百姓和國家盲目地追求利益,孔子遊說周遊列國諸侯,為的是什麼,為的是宣傳他的思想,百姓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孩子都可以讀上書,這也是孔子追求的仁者目標吧,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利。更是關乎到一個國家興亡的大利……」利益,誰不談利益了,也就是一幫子老夫子臉面上過不去,就跟那君子遠庖廚是一樣,根本就是儒生曲解了先輩話中的含義,最後是以訛傳訛,最終歧義變成了真理,真理反而成了糟粕。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一個國家,不為自己的興亡打算,反而要跟豺狼言說什麼是善與惡不成?突厥強大之時,何言依附我大唐?每每興兵叩關,為何?利也,能從我大唐的百姓手中奪走糧草女人,奪走一切他們需要的,等到他們弱小了,被比他們更加凶殘的異族所屠殺的時候,抹抹嘴邊的血跡,吐掉夾在牙縫之中的骨渣,很是面目和善跑到了我們跟前,很是裝可憐的道:「我們跟大唐一向親善,何來紛爭,不過是些許誤會爾……」

    這話就是放屁,說放屁我都嫌污辱屁了,我不知道是面子大還是天底下百姓大,我只知道,我曾經是一位熱血青年,而我現在依然是,我沒有能力開疆擴土,也沒有能力去訂立新的制度,去完全改變這個時代,但我有一張嘴,我能把我的想法說出來,不管能有多少人聽到,也不管這時代能有多少人能理解遭受了無數屈辱的華夏民族子孫那種發自肺腑的悲吼。但我總是要說,不吐不快!!

    當然,咱不能說得太露骨了,朝著李叔叔的腦門子痛罵一頓,噴他一臉口水,那本公子別熱血了,直接掛門樓子上等風乾算了。咱只能作了部份的引申和引喻,這幾位大佬哪個不是智商一百八上下的主,大唐與突厥之間堅苦的戰爭,過去還不到十年,自然會往那些血淋淋的事實上聯想過去。

    「……這位可汗進駐定襄城建牙帳,說的好聽,進駐,」我咬著牙恨道:「定襄城本就是我大唐之領地,分明是搶奪了我疆域,擄我百姓,佔我城池,再來先兵後禮,呵呵,統三萬戶,精兵四萬,馬九萬匹,不知道這三萬戶中,又有我大唐多少破亡之家的妻女在裡面。」

    「大膽!」老爺子怒叱道,一臉發黑,咬牙切齒,目光不停地閃爍著。心頭一冷,糟了。李叔叔剛才還哼著要同意那位佔我疆域,擄我百姓,佔我城池的突厥可汗進駐定襄城,我這麼一說,天知道李叔叔會咋想?

    「放肆!太放肆了……」李叔叔拍桌子打板凳地跳下了榻,在殿堂裡轉悠,臉色陰森得可怕,這倆聲大吼,讓我心裡涼到了極點之後,反而輕鬆了下來,有啥,歷史至少會證明我的判斷是正確的,殺我倒不會,貶我為庶民無所謂,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大不了以後帶著老婆孩子和父母,咱往海邊跑,當個富家翁,管你李家喊殺喊殺。

    「玄齡兄莫惱,玄成以為,賢侄之言也不無道理,剛才,是老朽,唉……後生可畏矣,我等自在乎一個名聲,卻枉顧了定襄城之百姓也,臣魏征有罪,望陛下看在房俊年紀尚輕……」魏叔叔正容朝著表情陰森,面目猙獰的李叔叔道。

    「嗯?……」李叔叔頓住腳步一愣:「愛卿這是何言,我何有怪罪賢婿之言爾?」

    「……」一幫子大佬呆愣愣的盯著李叔叔,那這老貨發彪是啥子意思?

    「朕有魏卿這一面鏡子,能常省自身,有佳婿這等忠直之英材,不為名利,而是為國之興亡之利而謀言,朕興甚,如何要怪罪?」李叔叔一臉和藹地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坐下,長歎一聲道:「朕是恨自己差點就被那突厥小兒卑躬屈膝之言瞞過,差點就為了自身之虛名,而妄顧我大唐百姓之危而恨矣!」

    「我大唐有此明君,必定國運恆久,乃我等百姓甚至子孫後代之福爾。」我第一個跳了出來,五體投地,這是李世民,中國最強盛時代的一位有為之君,說出了以百姓喻魚水,以皇朝喻舟船,水能覆舟亦能載舟這個後世治世警言的一代明君。我絕對是真心的,這一次下跪,是為了那定襄城那萬餘百姓而跪。臭歷史,再次被我在屁股上狠狠地抽了一把,似乎,把輪子的軌跡又挪了挪……

    「吾皇聖明!」幾位朝廷重臣也一同向這位大唐最高首腦至於最高的敬意,唐帝國的軍國主義頭子李某某老臉微紅,但是他很欣喜,甚至在我們跪下行禮的時候還不忘整理下垂下來的一根髮絲,很自戀的表現,怪不得老愛把自個的臣下比喻成鏡子,把本公子畫的肖像也掛自個的床頭自我欣賞,敢情這位李叔叔有著相當強烈的自戀狂的傾向,被偷偷斜起眼角的我看到了。
正文 第一百六十七章 這才是真正的沙盤

    「免禮平身,都起來起來,呵呵呵,此事,明日上朝再議,對了賢婿,你來找老夫何事?」

    「小婿此來,一為了岳父的畫像一事,二來,小侄聽言,我朝中有沙盤這好物件,心中著實好奇得很故想來觀摩一番。」不敢把話全部說完,進奏院之事咱可不敢亂提。至於地圖的事咱也碼不准,待無人的時候再跟李叔叔切磋。

    「沙盤?」李叔叔眨巴眨巴眼笑道:「那東西倒是有,不過賢婿,你瞧那東西有何用?現下又不需要行軍作戰。」

    「啊?!」我靠,敢情是臨時沙盤?暈,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極具軍事價值的東西,竟然,實在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我由興奮到失落的心情。

    「老朽有些體力不支。陛下,老臣先行告退。」李靖伯伯咋了,聽到沙盤臉色有些發白,想臨陣脫逃,左右掃了眼,一個二個的朝堂大佬皆面容發苦,幹嘛了都,不就是個沙盤嗎?

    「愛卿莫急,呵呵,賢婿既問起,走,隨朕去瞧瞧,諸位愛卿也一起來罷。待看了沙盤,卿等再走也是不遲。」李叔叔很興奮,領著我們這一票人馬走出了門。

    「父親。」老爺子走我邊上時,故意乾咳一聲,趕緊低腦袋表示恭順。

    老爺子左右瞄了眼,壓低聲音迅速道:「做得好!不愧是我房家的後人,剛直敢言,老夫甚慰,呵呵呵……」老爺子難得誇人,很激動,走路都有點雲中漫步的感覺。

    「賢婿過來,你剛才言辭閃爍,莫非還有什麼難言之處?」李叔叔慢悠悠地和著一票朝堂大佬朝著另一個方向溜躂過去,像是想起了什麼朝我扭頭過來問道。

    「岳父大人。為何我大唐沒有一張完全而又完整的地圖?」小跑到李叔叔跟前立正,很是殷切地問道。

    「你可知道製圖之難?非是我朝,前朝、先漢,哪一朝不竭心盡力地繪製我華夏這疆域,可都無法繪製完成,耗費了多少人力物力。」李叔叔一邊走一邊感慨。

    「哦……」一邊走,一邊拍李叔叔馬屁,好半天才到了另一座大殿。進到殿門。李叔叔就領著我們朝著一個角落處走去,那處擺著一個大概也就是乒乓球桌大小的桌子,桌上搭了好幾坨黃泥巴,像小屁孩子玩沙堆似的。

    李叔叔很得意,很擺顯的拿手指著怎麼看起來都像我家老三擺在家門口處的黃金糕說道:「這沙盤乃老夫親自搭建而此,賢婿來看,這是賀蘭山脈,這是陰山,這是太原,這乃是雲中。而這兒便是白道。貞觀四年,李靖便兵出雲中,與突厥在白道激戰。大敗突厥,接著揮師直進,於陰山處再敗頡利可汗,呵呵……頡利北逃,派執失思力前來見我,求內附我朝,朕懷著仁念,准其所請,豈料他乃詐降,欲恢復力量便逃入漠北。所幸這二位愛卿會師於白道,兩廂一商議下來,查覺頡利之動機,二卿當即趁夜而襲……」

    一干朝廷大佬目光很呆滯,吭哧半天應一聲,看樣子,李叔叔不知道擺顯過多少回了,怪不得這幫老貨一聽要來看沙盤,那面容扭曲的模樣……

    李叔叔的話我非常明白。可問題是他的手老在那一坨和這一坨之間比劃,我哪知道哪坨是哪兒,又不好貶低李叔叔的沙盤製作水平,只好傻了巴嘰地露兩門牙表示對李叔叔的敬意,這老貨實在能吹,看樣子,李唐王朝便是因為此戰,大敗突厥而威名遠播,四方部落各族君長皆懼唐軍之武力,屁顛屁顛地都跑到了長安請李叔叔稱「天可汗」,既拍了馬屁,又表示臣服,您總不好意思把刀砍咱們腦袋上了吧?於是,李叔叔很得意洋洋地頂了個天可汗的名頭,此後李叔叔賜給西北各族君長的璽書都用「天可汗」的稱號。

    「利害利害,岳父大人果然利害。」嘴裡敷衍著,實在是不想看李叔叔堆肥似的堆出來的沙盤,說出去都不好見人。

    「賢婿啊,」李叔叔自我吹噓了半天,似乎看到了我的表情有點不對盤,乾咳倆聲道,「難道老夫這沙盤不成?」

    「不是不成,這個,」不知道該咋說,根本就見不得人,這樣的沙盤拿到後世,狗瞧著都能笑掉大牙。

    「唔,那你是何意?」李叔叔看樣子對我的表情和回答很不滿意,扯著嘴角道。

    「這個,」拿手比劃了下:「小侄覺得,太簡單了。」

    「嗯?賢婿有話就說,不要磨磨嘰嘰的,惹得老夫不痛快。」李叔叔有點不耐煩了。

    「小婿就是覺得,現下的沙盤精確度似乎略有欠缺,在戰爭中使用沙盤,是為了能夠合戰場上雙方的形式一目瞭然,為指揮者提供立體、形象並且直觀的信息,以方便軍事指揮者用來作為作戰資源佈置、計劃、決策和指揮,執行的推演工具。

    若是我大唐要建立參謀部,此物更是重中之重,能讓各位在後方的軍方人士精確地瞭解前方的戰況以及戰略部署具有相當重要的意義,而且若是成立軍校,我大唐的軍事學員雖然無法直面沙場,但可以通過精準的沙盤來對曾經發生過的戰例進行推演,增強他們的軍事指揮能力,沙盤上的對抗訓練在提高軍隊作戰能力促進軍事理論發展等方面會起到了極其重要的作用……」踱著方步,走到沙盤跟前,伸出個指頭捏捏,不是粘勁極大的那種黃泥,應該屬於容易塑形的黃沙一類。

    嘴巴很干了,說了很久了吧?李叔叔等一干人不知道啥時候都坐在了胡凳上,如同好學的學生,盯著本公子瞧。等到我話音一落,李叔叔等一干軍旅人士非常認同地點著腦袋,很好,不愧是久經沙場的軍方高級指揮人員,一點就通,乾咳一聲,繼續賣弄:「沙盤,不僅僅是戰時的需要,我們也可以對其他的事項進行沙盤演練……這不僅僅是軍方所需,例如工部建築城池,維護城池,還有我大唐的各個交通要道的維護開建,同樣,有這沙盤,對哪一個部位、那一處建築進行整改或修築……」

    「噢?沙盤還能做此用?」長孫陰長踏步而出,看了那幾坨,很好奇地拿手指戳了戳問道。

    「正是。」沙盤對於軍事教育和著軍事參謀的重要性和必要性我可是全吐了出來了。

    「賢侄之言確是甚佳,只不知,如何讓這沙盤壘建得如你所說的那般立體、形象和直觀?老夫可是想見識一下。」李靖這位大唐軍方第一人站到了我跟前開言問道。

    「這個,小侄就獻醜一番,前幾日,小侄到了城外,地形地貌尚記得一些。」挽起袖子朝李靖和各位大佬拱拱手,走到那堆黃泥沙跟前,拿手一攪,幾大坨全消失了。「拿水來!」本公子今天就建座炮樓給李叔叔開開眼。

    「再去外面搞些樹葉來,要小的,越小越好。再拿幾塊薄本片來。」一面對黃沙進行塑形,一面朝著站在邊上發癡的宦官道。

    「爾等聽憑我賢婿吩咐,還不快去,沒想到賢侄也會玩這個?」李叔叔很熱心,幾位大佬也很好奇,似乎對玩泥巴也有著特殊的愛好,瞪著老大個眼瞧著黃泥沙在我的推攏拍打下成形。「嘿嘿,沒啥,小時候常玩。」

    「噢?」李叔叔等人全拿眼睛看我家老爺子,老爺子很謙虛:「這孩子,小的時候總是愛玩泥土,堆壘些城堡山河之類的東西,老夫也不知道訓斥過多少次,這孽子就是不聽話,常裹的跟泥猴似的。」嘴裡罵著,眼睛瞇得都快成縫了,很顯擺的老頭。

    在沙盤的邊角處,壘出了個土坯的城池模樣,在盤中央,四個手指一併,用力一扒拉,渭河出現了,再一扒拉,另一邊的灞水出現了,接過撿來的樹葉等,撕了細條,插在沿河兩邊。拿牙一咬木板,卡叭,一小截咬斷,往灞水上一搭,灞橋也成了。

    一幫老傢伙目瞪口呆,不大會功夫,一個比剛才那李叔叔拱建的沙盤精緻,準確不知道多少倍的長安城北地形圖出現了。

    「諸位叔伯請看,這是長安城,這裡凸起處便是皇城,這裡是灞水,這裡是灞橋,這邊是渭水,還有這裡……」把我腦海中去到的地方一一指點出來,當然,我沒到過的地方只能一片空白,畢竟,不可能完全憑空想像出來。

    「這才是沙盤。」李績大叔叔,在我屁股後陰森森地來上這麼一句,嚇我一跳,老貨。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魏王李泰的偶遇

    「好!此物甚妙,賢侄所說的在理,老大越瞧越覺得,此物若真用在參謀部,實乃是多了一大臂助,日後軍校若建成,也是一大妙物。」李靖伯伯眼光老辣,一句話甩過來,包括我爹在內的三文官只能麻木地點點腦袋,主要是他們的主觀意識達不到軍方的層面。

    李叔叔一個勁地在邊上搓手,看樣子手癢,很想親自動手的模樣。半晌,才對著這個精緻的沙盤道:「賢婿,這沙盤實在是,呵呵呵,與老夫所想像的實在是,若我軍中皆有些明細的沙盤,實在是……」李叔叔很喜歡歎氣。

    今天實在暢快,李叔叔很暢快,言明今天天色已晚,讓我明天下午待他退朝之後,再去給他畫像,並下詔,從工部抽調一批業務精深的匠人和官員,對長安城方圓百里進行一次嚴謹而又全面的勘查,決定先整個完整的長安沙盤來過過眼癮,本公子為項目負責人,當然,咱只屬於外掛,頭頭腦腦那一類,動動嘴皮子,瞎指揮那種,不負責實際操作,對匠人的沙盤搭建進行全面的指導就成,可咱又不屬於工部官員,嘿嘿,本公子都身兼三職了,既是右羽林軍中郎將,又是進奏院主事,現在還兼個沙盤土建項目負責人,很牛叉,很吊,走路的姿勢都不太一樣了,害得本公子一路上挨了老爺子倆黑腳,悻悻然地跟在老爺子屁股後頭,灰貓貓地走出了宮門。

    隨著老爺子回到了府中,又被老爺子很狗血地罵了一頓,說什麼我不該驕傲自滿,要隨時保持一顆平常心,娘親邊上喜孜孜地戳我腦門。唉,實在是,誇人就誇人,老爺子也太嚴格要求咱這紈褲子弟了吧?

    總算結束了家人對我的聲討,趕緊抽話題問娘親:「對了娘,這幾日,咱家的酒賣的咋樣?」一提這事,娘的臉上立即散發出幸福的金光,嗯嗯,確實是金光:「還成,現下用家裡的酒糟蒸的酒都已經賣個精光。也不過就二三千貫的數目。」

    「啥?!」一家老小齊齊驚叫出聲,連老爺子都激動得倆眼發紅了,嘴張老大,鬍子都浸茶水裡了也不知覺,大哥和大嫂嘴也張得老大,手有點哆嗦。害怕還是激動?

    本公子也裝模作樣地目瞪口呆,其實心裡差點就樂開了花,這消息,早就從宮女姐姐那精明的算計頭腦得到了個大概的數目。畢竟,那些酒可是我的倆丫頭親手包裝的。

    「都小點聲。瞧瞧你們那樣,跟沒見過銀錢似的。」娘親想板臉,可惜失敗了。決定放棄,扯扯老爺子衣角道:「老爺子,家裡的酒糟都用完了,新釀的也還不成,妾身想著,要不咱們就在莊上建個酒坊?您瞧這事。」

    「建!咳咳,夫人作主便成,老夫不管這些子家事,錢財乃身外之物,夠用就成了。夠用就成了。」老爺子倆眼發紅了,端水杯的手都在抖,還故作一本正經的模樣朝娘親言說。瞧瞧,剛才在李叔叔跟前還君子不言利,現下這模樣,實在是……

    「老爺既發了話,妾身這也好下手了,」娘親眨巴眨巴眼,很得意的模樣:「咱們家這酒,現下甭說是買了。就算是搶都搶不到,日後若是酒坊子建成,咱們家的這仨小子就算是不當那官,安安穩穩的也是一富家翁了。」

    「不成,為國盡忠,乃老夫一生之夙願,夫業子承,豈能為了自家的安逸……」老爺子是位熱血老青年,對於娘親的論調表示強烈的反對,這樣的大事,必須由老爺子作主。娘親很隱蔽地翻翻眼珠子,笑瞇瞇地一個勁點頭稱是:「好啦,老爺,妾身不過是隨口說說罷了,好了,既然這事已經定了,妾身這便去找慎叔……」

    第二天一早,我直接先去了進奏院逛了逛,沒啥子大事,坐了個多時辰,跟蔡楠吹了會牛,掐著時間就往皇宮而去,剛入了皇城不遠,就聞一聲大呼:「來者可是房府之二男,我那十七妹婿房俊爾?」

    該不會又是哪位皇子吧,一扭腦袋,我靠,這誰啊?整個一綠西瓜,略顯泛白的綠袍綠褲,頭紮綠巾,圓臉,圓身,咋看沒一個地方不圓,臉色很怪,紅得很是異樣,有點浮腫,像是被人抽了好幾巴掌,打肥的那種感覺。

    「見過魏王。」引領著去見李叔叔的侍衛趕緊行禮問候,哦,這傢伙就是整天裡跟太子哥掐架,老想把太子哥拉下馬的那位文采非凡的四皇子李泰。

    「微臣房俊見過魏王殿下。」趕緊恭身行禮。

    李泰很是熱情地扶住了我的手臂,阻止我行禮,一面溫言笑道:「哎呀,莫要如此,年內,咱們也可就是一家子人了,你是我那十七妹的夫婿,論起來,還得喚我一聲舅兄,呵呵呵……」笑起了,牙齒有些發黃,四環素牙?好像現在沒那玩意。

    「不敢不敢,不知道魏王喚微臣有何事,微臣正要去見陛下。」這這四皇子似乎有些熱情得過份了點。不知道他想幹嗎?

    「哦,是去見我父皇?既是正事,那本王也就不耽誤妹婿了,不過,」魏王泰拉著我的手,很詭異地眨眨眼:「若是事了,還望妹婿來武德殿一敘,莫要讓本王空等了,呵呵呵。」

    「嗯嗯,一定一定。」目送著這一團體重至少達二百來斤的肉球慢騰騰的移挪著自己的腿腳,我跟你有啥好聚的,算了,到時候再說。

    「賢婿來了?呵呵,坐罷,一應繪畫的物件老夫已著人給你準備齊了,老大正批閱奏折,賢婿自便。」李叔叔正拿著硃筆在批示著什麼,瞧見了我來,朝我笑著道,繼續埋頭處理事務。

    「好的。」有點遺憾,既然李叔叔在做正事,咱也不好瞎指揮讓李叔叔扭來扭去的,算了,今天就來個特寫,繪一個偉人嘔心泣血伏案工作圖。

    正沙沙地畫著,「賢婿啊。」李叔叔埋頭工作,突然冒這麼一句讓我一愣。「小婿在。」

    「老夫問你,你那造紙作坊和印刷作坊現在咋樣了?」

    「造紙作坊已然建成了大半,已經陸續出紙了,至於印刷作坊,想來了快了。」李叔叔該不是擔心自己的那股份吧?

    「哦?」李叔叔抬抬眼角看了我下,繼續埋腦袋書寫:「這事還得加緊著點,老夫還等著瞧你印出來的東西是啥樣呢。」

    「小婿知道利害,一定會努力督促他們的。」

    「你可知道今日朝堂之上,對昨日那突厥侯利苾可汗駐定襄城一事,爭得甚是利害。」李叔叔瞇著眼看了會折子,突然抬起了頭,很是感慨地言道。

    「咋了?這還能有爭的?」很奇怪,這事該是李叔叔這位皇帝陛下作主,能有啥子爭的。

    「你以為此事老夫可一言而決?這是朝廷大事,百官若皆反對,老夫也無可奈何,幸好今日你父等人一支持老夫的旨意,才把這事撩了下來。你來瞧瞧……」李叔叔從案幾上拿起了一本折子,朝我遞來,趕緊接到手上,一想不對勁,咱這個五六品的小官,瞧這玩意似乎不合適吧?

    「無妨,老夫讓你看。看完了,說說你的想法。」

    「那小婿恭敬不如從命。」抄過來打開,很可怕的文言文,一字一句地自個在那瞎猜,著實恨透了這玩意。

    大意是說突厥的侯利苾可汗採取了非法手段進駐了我大唐的城池定襄城,是對我大唐的嚴重挑釁行為,為此,侯利苾可汗需要歸還擄掠的百姓和財物,另外,必須作出善意的舉動來彌補對我大唐百姓造成的傷害,例如貢獻個一兩萬匹戰馬,萬餘頭其他牲畜啥的,另外,定襄城必須原物奉還我大唐,並且,調拔一定的精兵歸屬我大唐的軍事部隊等等,看得我脊背都發寒了,先人你人板板的,夠歹毒,牛馬是遊牧民族的命根,人口更是他們寶貴的財富,李叔叔玩的這一手實在漂亮,歹毒得讓我心裡直叫好,就該這樣。

    「賢婿以為如何?」李叔叔看樣子也瞧到了我的表情,很美滋滋地抿了口茶水,站起身來活動下手臂。
正文 第一百六十九章 國家的標誌物可不能少

    「甚善。既讓我朝受難之百姓得到了補償,又削弱了這位叫啥子可汗的實力,為我朝增加兵源和軍馬,又掐著他的脖子不敢妄動,如此一來,不用多久,便可對這個部落進行分化,拆解,全部為我所用。」這年頭,啥子金貴,人力資源最金貴,打仗是要死人的,多一些外族僱傭軍對咱們可沒啥壞處。

    「呵呵呵,老夫就喜歡賢婿說的這些新鮮詞,老夫向他要什麼,他不得不給,只要不觸動他的底線,就算老夫要他的婆娘妻兒,照樣乖乖送上來。」李叔叔下流,這樣的話也好意思說出口,咱只能一個勁地陪笑稱好,心裡對這老貨的惡劣行徑表示鄙視。

    「也不想想,若不順著老夫之意,他一個小小的可汗想往哪跑?薛延陀部在後虎視耽耽,往東?哼,栗末靺鞨等著掐他的脖子,往西?哼,若他不怕被那些正缺人口餓得都想吃人的西突厥吞得連骨頭渣子不剩,他早去了。老夫就是料定他走不了,只能在這呆著,這時候,咱不磨他些東西,豈不太便宜了他。」李叔叔這位大唐軍國主義頭子發狠了,料他一個東逃西竄的小可汗也不敢吊歪啥子。西突?咋不改叫東突份子,聽起來更順耳,更能同仇敵愾一些。

    畫好了,李叔叔很滿意地鑒賞了一番,準備又要喚人來拿去裱起來掛自個的房間欣賞,嚇得我趕緊一把抄過來:「岳父大人,可不行了,小侄為這東西可是往您這都逛了不知道多少回了,進奏院可還等著這東西有大用呢。」

    「哦?上次老夫到是聽你這麼一說,不過,老夫的畫像,真能像你說的那麼有效果?」

    「當然,就跟國旗和國徽一樣的效果,對於民族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能起到極大的鼓舞。」我很一本正經地道。就算沒用,日後留家裡頭,留給子孫後代瞻仰也不錯,咱也算為國為民做了件好事。

    「國旗和國徽?」李叔叔一屁股坐我邊上,很好奇的眨巴著眼。先人你個板板的,咋又漏餡了捏?

    「小侄正是想向陛下言說此事。」不管了,一個國家,總不能沒有自己的國旗和國徽吧。特別是像大唐這樣令國人驕傲的盛世。至於國歌,以後咱再發表新言論,那東西可現編不了,拿後世的國歌來湊數?除非本公子活得膩味了,想被李叔叔千刀萬剮。

    「我大唐是一個比較抽像的概念,大家都知道,生活在大唐的懷抱裡,在叔叔您的統治之下,可是……怎麼說呢,比如說天地。大伙拿手指頭往指,都知道是那就是天;咱們腳下踩的,這便是地。可是什麼是風呢?」背起了手,把畫收到袖中,很害怕李叔叔又悄悄地把咱的佳作給盜去了。

    「風?」李叔叔很納悶,咋個自己打下來的天下跟風一般縹緲呢?看樣子不想被咱這個小年青看扁,李叔叔砸了半天嘴,抹抹額角的虛汗,眼中靈光一閃:「天地為陰陽,風雲雨雷火電皆由神靈操縱,故風乃風神之化身爾,亦如雨有雨師、雷有雷公、火有火神、閃電有電母,不知道老夫解釋得當?」李叔叔越說越順嘴,待說完後,很得意地朝我擠擠眼,咋樣,你小年青可難不倒我。

    「叔叔之解果然是高見爾。」行禮,很崇拜地目光望著李叔叔,馬屁先拍上,證明李叔叔把風擬人化的論點是正確的。

    「呵呵,賢婿這話,怕是有門道在裡邊。」李叔叔瞇著眼直笑,老貨看樣子也聽出門道了,自個把自個給繞了進去。「想我大唐,開疆擴土,如此偉業,比之秦漢亦可勝之,然……」李叔叔微一皺眉:「大唐,何處是大唐,腳下之地,頭頂之天,我大唐百姓雖知身處大唐之域,然也,老夫都覺得有些懸乎乎的,賢婿也有道理,快快講來。」

    「是,小侄以為,像我大唐十二衛皆有軍旗,這就是個好處,軍旗,是一個國家軍隊的標誌,更是一支軍隊的榮謄所在。只要軍旗聳立在那,無數的熱血將士將為之而拋頭顱撒熱血而悍衛它。」

    李叔叔目光落在遠方的某處,似乎正在回憶著過往的戎馬生涯:「軍旗!是啊,想當年,我大唐精銳之師為滅偽帝王世充,歷時半年苦戰而不下,竇建德領兵十萬來援,我父兄皆畏之,檄我回師,老夫一生戎馬,王世充也已是指掌之力便下,若此時一退,我大唐一統江山之時日不知要推後多少年,老夫不得已,抵命違之,命我弟元吉領大軍繼困洛陽,本王自領三千餘精騎往虎牢迎竇師十萬之軍……」

    李叔叔的目光越來越熾,雙手握成了拳,虎目微睜,炯炯的光芒亮得怕人,看樣子,已經全然陷入了過往的回憶之中,就連自稱也變了本王,那時候的李叔叔,想必也是一員悍將。

    聽得身後粗重的氣息,一扭頭,靠,嚇我一跳,那邊的趙昆氣喘如牛,倆眼血紅,面目猙獰,看樣子,這貨也是當年參戰的精銳之一,肯定隨李叔叔出身入死不知道多少次了,不然,哪能當得起李叔叔最親信的侍衛頭子。不看他,扭頭望窗外,免得晚上做惡夢。

    「本王自率精騎三千五百餘,上將十餘,於虎牢險要阻擊竇建德軍。竇軍被阻不能進,軍心危駭……武德四年五月初二,本王還清楚的記得,竇佈陣二十餘里,鼓聲喧天,殺氣衝霄,進逼我軍……」李叔叔嘴角一彎,浮起一個猙獰的冷笑:「本王令軍士堅守不出。自辰至午,不得接戰,竇軍士卒饑疲,坐下爭飲水。這時候,本王親率精騎五百,披甲執槊與麾下驍將史大奈、程知節、秦叔寶、宇文歆等精銳一同直入敵陣,我帥旗所至,竇軍皆呼號棄械而潰,無論竇軍組成多少道防線,我軍旗下,總不缺披棘斬荊的銳士……」李叔叔的說唱藝術很生動,聽得我都熱血沸騰起來,想一想,三千五百人,去衝殺整整二十萬人的敵軍,需要多大的勇氣和決心才能做得到,沙場之征戰可不像我耍嘴皮子,那是抽刀子玩命的幹活,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憑三千五百精騎,潰散十萬之敵,無怪李叔叔能如此驕傲,雖然有各方面的因素在其中,但是任誰也不得不佩服這位李叔叔那鋼鐵一般的意志與勇氣。

    老半晌,李叔叔才從那血腥慘烈的沙場回憶中清醒過來,看了我一眼,略顯得疲倦地笑道:「人一老了,就喜歡回想當年的日子……」

    「叔叔年未方四十餘,正乃壯年,執槊拉弓擒虎射熊之威尚在爾,怎可言老。」實話,去年冬天認識假扮親王的李叔叔沒多久,這貨親自射殺了一頭巨熊來著。

    「呵呵……」李叔叔很欣慰我的誇獎,拍著我的肩膀表示友善,一直在後邊化妝木頭的趙昆望向我的目光很崇敬,廢話,誰敢像本公子整日跟李叔叔吹牛打屁。有時候還能把大唐皇帝喝來呼去,當然,只是指畫肖像畫的時候,其他時候咱也不敢瞎咋呼。

    「哦?當真?」李叔叔聽著我講解為國家確立自己的國旗和國徽的好處而開始兩眼發亮了。

    「當然,一個國家,一個偉大的帝國,除了抽像的概念還必須要有一個直觀,讓人一目瞭然的事物形態,國旗和國徽正是出於時代的發展而延生出來的產物,而且是必須的!」我大言不慚地在李叔叔跟前手舞足蹈地叫囂:「國旗,它是一面象徵著我大唐帝國的旗幟,它代表我大唐的主權和尊嚴,如同使節用的節,它是國家的標誌,一個直觀的標誌。國徽代表著我大唐民族精神的象徵,代表著我大唐軍民,天下百姓,各族人民都團結在大唐王朝這面旗幟下,為開創我大唐帝國新篇章而努力奮鬥……」

    「啪!」李叔叔太激動了,老臉通紅,氣喘如牛,目射精光,手裡的硃筆被他生生掰斷。

    「國旗、國徽?國旗、國徽!好!!!」啪,極度自戀的老流氓李叔叔一激動,一巴掌拍本公子個半身不遂,靠!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神奇藍色小藥丸,秦王泰的秘寶?

    「怎麼幹?!賢婿儘管說,一幹事物,老夫支應著,要人要物皆可。」

    「這個,向天下徵召能人智士出謀劃策,集思廣益?」我猶豫了下,雖然我很有一力承擔下這個任務的心思和願望,能成為大唐帝國國旗國徽設計者,這可是一個了不得的榮謄,畢竟咱的設計理念和設計水平要遠遠超越了大唐的設計工作者,可又要顧及到李叔叔的心思,他可是大唐帝國的首腦,萬一李叔叔就像制沙盤一樣想自個動手咋辦?有點擔心李叔叔對抽像事物的欣賞水平,可又不能打擊他的積極性,只能折中,提出這麼個方案。

    「向天下召集?出謀劃策、集思廣益?……」李叔叔沉吟了一會,掃了一眼正在觀察地板上一隻勤勞螞蟻爬行的我。「老夫倒覺得,不若,你我二人,都來替我大唐設計一套如何?」

    「啊?!豈敢豈敢……」李叔叔分明就是找碴,憑他那把沙盤整成那慘不忍睹的藝術鑒賞力,我甚至懷疑李叔叔的作品怕就只是在一張白紙上寫個李字,再加個唐字,這就是國旗了,至於國徽嘛,大概就是畫一棵李子樹,下面站一位正在辛勤耕作的世代農民,搞定,要不然就是叫上十八個童男圍成一圈作祖國嬌艷花朵狀,嘔……正在歪歪的我,額角不得由滴落下了冷汗……

    「賢婿,你這是甚子表情,莫非信不過老夫?!」李叔叔看樣子從我的表情上瞧出了些什麼,似乎明白我是在置疑他的藝術細胞以及動作製作的能力,抽了抽眼角,惡狠狠地朝我呲牙,一張老臉面目猙獰,有隨時發彪的架勢。

    「啊?當然不是,小婿是被岳父之言所感到震驚。岳父大人竟然把如此重責交予以小婿,小婿感激莫明,只中心中憂鬱,生怕小婿能力淺薄,才識不夠,難以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再說了,岳父大人的才華冠絕天下。我大唐無人可以並肩,就算是集天下之英材,嘔心泣血之作,想來亦只能望您項背爾……」李叔叔從一開始的怒容滿面,到轉怒為喜,到最後的略顯羞澀,很有趣的心態及表情轉變過程,趙昆這貨沒一點鑒賞能力,面色紅綠白三色交替出現,身影搖晃。有食物反芻的現象。

    「莫說了莫說了。臭小子,別的本事沒有,馬屁倒是會拍。」李叔叔喜中帶笑。故作嗔怒道。

    「小婿可沒拍馬屁,字字珠璣,實乃肺腑之言爾,叔叔文韜武略,皆一世之雄也,想我大唐能有……」當老師的特點就是要針對不同的學生,採取不同的教學方式,更重要的是,臉皮的厚度,一定要把整個宇宙覆蓋住。李叔叔伸出蘭花指拈鬚點頭,很贊同本公子之言。

    趙昆突然發著一聲怪響,嚇得我和李叔叔齊齊向他望去,這貨臉憋得老紅,猛一抱拳,似乎便急還是啥的,總之不開腔,指了指自己的肚了,一趟子竄出去老遠,害得我跟李叔叔莫名其妙。這貨該不是神經病犯了吧?

    「趙卿這是怎的,莫非是昨夜吃壞了肚子不成?實在也辛苦他了。」李叔叔作蹙眉凝目狀,望著趙昆跌跌撞撞的背影,很擔心地道。我也保持著同樣疑惑的表情望著趙昆的背影……

    最終,和顏悅色、神彩飛揚的李叔叔與我約定,我跟李叔叔咱倆一人設計一套,交貨時間:三天之後,交易地點:就是在皇城內的甘露殿,也就是我現在與李叔叔相聚談話的地方。

    剛出了甘露殿,就被人攔住,「您是?!」有點好奇,這位侍衛似乎不是李叔叔身邊的人,「小的乃魏王的護衛,奉了魏王之命,特意來此等候房公子。」朝著我抱拳,眉宇之間很是恭敬。

    「哦?魏王殿下?」想起來了,剛才忙著噁心李叔叔去了,都差點忘了這一磋,可眼下,扭腦袋望望天色。

    「還望房公子曲就,殿下已然擺好了酒宴,就等房公子前往一敘。」這位侍衛很會看眼色,這麼一說,咱不去就跟看不起人似的,得,走唄。

    還好不遠,武德殿距離甘露殿也不算遠,繞了幾個圈圈就到了。還沒進門,就已聽得裡面的吆喝聲了,看樣子,人家魏王泰正在開Party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紅磨坊之類的艷舞,實話,咱雖然是個紈褲,可到了大唐都半年有餘了,還沒逛過一回妓館,別想歪了,咱可是正人君子,主要是想去瞧瞧大唐的藝術性舞蹈表演,遺憾哪……

    「哈哈哈,原本是妹婿到了,來來來,本王給你介紹。」魏王泰不知道正在吹啥,很滿面紅光的模樣,瞧見了我,放下了漆耳杯,朝我招手道。

    「這位長者乃杜相之胞弟,新晉工部侍郎攝魏王府事杜楚客楚大人,這位韋挺韋大人,中書侍郎兼魏王府事,這位亦為我妹婿,襄陽公柴令武,娶吾妹巴陵為妻,這位便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的房相之二子房俊房遺愛,日後爾等可要多多親近才是。」魏王泰或許是面相長得和善的緣故,連帶說話語氣也很和善,比之囂張的太子哥確有其長處。

    跟這幾位魏王泰的心腹抱拳行禮,哼哈幾句後便分賓主而坐,「妹婿莫要拘束,本王正與一幹好友談論儒學詞賦,曾聽聞妹婿高才,今日有暇,可願與我等一起飲酒而論?」

    「多謝殿下的厚愛,房俊若是推辭,也太顯小家子氣了。」人都來了,還不願意嗎?

    「哈哈哈,房賢弟說的甚是,來,柴某敬賢弟一杯,你若與高陽公主玉成,待時,少不得前往搗擾。」面如冠玉、身量瘦長的柴令武柴駙馬當先發難,於是乎,本公子只能硬著頭皮接戰,一開始,這幫子傢伙還很正經地談點詩詞歌賦,到了後面,可能是酒勁上頭了,喚了倆美女來當中跳舞,一個二個盯著舞動著柔蔓肢體的舞女,時不時很配合地發出一兩聲喝彩,或者淫笑,嗯嗯,很有像以往在電視上看的敦煌飛天的感受,不過就是沒電視的露骨。

    繼續胡吹瞎扯,酒不停地灌,魏王泰很是風趣,時不時把話題往我身上引,似乎我與他是多年的至交好友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本公子都有些酒上頭了,正待告辭,喝得雙眼發直的魏王泰突然把漆耳杯往案幾上一放,拍拍巴掌,在殿中的舞女與樂官瞬間退出了殿堂,幾位魏王之友也停下了嬉鬧,雙目望向魏王泰,目光?目光不對勁,似乎很渴望,渴望啥?魏王泰可是個男的,該不會是?

    「爾等都退出殿外好生守候著,來人一概不見,就說本王已然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議。」魏王泰揮退了一干侍衛後,臉上浮起了很淫蕩的笑容,伸手往懷裡掏去。

    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精緻的玉瓶,很得意地挑挑眉頭,倆眼都快被肥肉擠沒了:「此物,乃是本王前些日子,從王道長那拿到的配方,新制的散劑,此物的藥效,可比以往的大了些許,更能讓人飄飄欲仙爾。」魏王泰費力地挪動著圓滾滾的身軀站了起來,腳上也沒穿鞋襪僅著一對木屐,挪到了左上首的柴令武案前,從玉瓶小心翼翼地倒出一枚,遞給早已伸手待接的柴令武手中,倆酒瘋子一齊淫笑一聲,魏王泰又走到下一位的跟前,一圈下來,這位王爺已然一身的汗,把衣物都濕透了,胖嘟嘟、佈滿汗氣的手掌向我攤開,一枚呈神奇灰藍色的小藥丸出現在他的手上。魏王泰很淫蕩地挑挑眼角:「妹婿,來一粒。」

    「這是……」我有點哆嗦地拿起了這枚直徑不超過一厘米的小藥丸,神奇的灰藍色在它的表面游戈,一股子淡而刺鼻的味道讓我頭皮發,這玩意,到底是啥?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可怕的大唐癮君子PARTY

    「別裝糊塗,嘿嘿嘿。妹婿,這可是好東西,食之可使人飄飄欲仙,如墜仙境。」魏王李泰朝我很得意地擠擠眼,望著魏王李泰搖搖晃晃地走回了主位,明白了,這藍色小藥丸竟然是毒品,一種能致幻的藥物,賣糕的,難道是大唐版的搖頭丸?

    「來人,上遺香醉,哈哈哈,本王有幸,得此酒,用此酒服散,藥效更加,諸友,請!」酒端了上來,不是一般的裝酒方式,酒壺被放在一個裝滿了滾燙沸水的水盆之中,一人倒上了一杯散著熱氣的蒸餾酒,濃愈的酒香散發了出來。我左手拿著小藥丸,右手端杯。毒品啊,毒品,這玩意,本公子見多了後世宣傳欄上的癮君子的可怕模樣,可謂畏之如虎也。

    裝模作樣,學著魏王李泰,把灰藍色小藥丸遠遠地往嘴裡一丟,抄起酒就灌,瞇起眼晴眨巴眨巴嘴,長長吐了口氣。

    「妙哉!」這話是他們說的,可不是我。

    沒多大會功夫,幾位魏王之友還有魏王全站了起來,走路一抖一抖的,圍著案幾繞圈子,我恍如進入了精神病院的多動症門診,一幫子老少一個二個一邊走一邊抖,口歪眼斜的模樣,嘴裡不知道在嘀咕啥,咱也有樣學樣,抽風,咱現學現賣。

    越來越不對勁了,魏王泰這是幹啥,哼哼嘰嘰地挪著肥胖的身子,突然打個冷戰,走幾步,再來個冷戰,圓乎乎的腦袋瓜子搖來晃去,看樣子,藥效已經完全發生了效果,原本錦衣玉帶的柴令武更瘋狂,玉帶解了,丟開。錦衣脫了,摔一邊,裡頭竟然穿著件漿洗得發灰的衣物,這貨竟然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時不時,從案幾上倒了杯熱酒灌下去,怪叫一聲,繼續抽風。一邊走一邊抽,然後,一個二個的都在脫衣服,魏王李泰更吊,原本的那身綠皮一脫,就抖著一身全擠成了皺褶的白肉歪歪斜斜的扭著走著,還不停地抽搐著,時不時怪叫一聲,半睜半閉的雙眼目光呆滯而邪淫,看得本公子寒毛都立了。比後世在迪廳瞧見吃了搖頭丸的情景更詭異。太害怕了。再瞧下去,我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乘這幫瘋子發神經沒空注意我的當口,本公子亦作神智不清醒的樣子。哼哼嘰嘰,扭著屁股,搖搖晃晃地朝著殿門挪去,出了殿門,好幾個侍衛就在外邊守著,見我出來,不由得一愣,繼續,抽著風,扭著屁股:「茅房。哪有茅房?!」

    侍衛眨巴眨巴眼,似乎見怪不怪了,伸手指了指左邊,朝這貨打個響指,繼續扭著虎背熊腰,待到不見了人影,趕緊,抄起長衫的前襟,一口氣直接竄到了宮門。驚魂未定的爬上了俺的寶馬。駕!賣糕的佛祖,十方神靈保佑,千萬不要讓我再瞧見這樣的畫面,打死也不敢在跟這幫子藥鬼沾邊了。

    ----------------------------------------------------------------我把那枚假裝被我和酒吞下的灰藍色小藥丸遞到了宮女姐姐面前:「你看看吧,就是這小藥丸。」

    「五石散?是五石散。」宮女姐姐伸出蘭花指拈起藥丸,放在鼻前嗅了嗅微一皺眉脆聲道。

    「五石散?不是毒品?」五石散,似乎聽說過,好像是藥名吧,咋效果就跟毒品似的。

    「毒品?少爺您說的毒品是什麼東西?」綠蝶很好奇,從宮女姐姐手中接了過來,湊到臉前,瞪大好眼睛瞧著。「毒品,這個怎麼說呢。」砸砸嘴,嚼著塊果脯,古代就這點不好,沒啥子口香糖之類的東西,害的本公子整日裡拿果脯和瓜子來練牙勁。「吃了會成癮,越吃越想吃,而且使人產生幻覺或者快感,但又對身體會造成傷害的一種藥物,嗯,應該算是藥物。」

    「那這五石散不就是毒品嗎?」宮女姐姐掩嘴低呼一聲。「這東西也會成癮?」趕緊從好奇的綠蝶手裡拿過來,仔細打量下,啥也看不出。

    「五石散是由石鐘乳、紫石英、白石英、石硫磺、赤石脂合煉而成,是漢之名醫張仲景首創的丸劑,是專給傷寒疾之人服用的。」宮女姐姐很凝重地點點頭:「魏晉名士之所以最喜歡散步,便因是喜食此物,常稱之為『行散』,服此物者,切不可坐臥靜養,不然,必有性命之憂。」

    「啥?!」我靠,就這枚小玩意,敢情真是毒藥,趕緊讓綠蝶拿了張紙來包起,拿腳狠踩幾下,讓綠蝶把這危險品丟到茅房去,這樣的東西,實在是太危險了。「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很好奇,我記得宮女姐姐長於文采謀略,但似乎沒有研究醫學的愛好。

    「非是照兒願意知曉,此物,我朝士大夫,十有六七,都喜用此物,照兒在宮裡,就曾見過陛下偶爾也會服用。故爾曾留心詢問過,方知究竟。除了服藥之後不得坐臥停步之外,飲食著裝上也要格外注意。服散之後全身發燒,之後變冷,身體會微微抽搐,如若中了風疾一般,但又卻不可吃熱食著厚衣,不然,一樣是有性命之憂,一定要穿薄衣,吃冷東西,以涼水澆注身體。所以五石散又名『寒食散』,按照張仲景所書,就是『寒衣、寒飲、寒食、寒臥,極寒益善』。」

    哦,看樣子,這幫子神經病還真不是一般的不怕死,為了致幻和快感,啥子破玩意都敢往嘴裡塞,要是大冬天的吃了這五石散,豈不是要光著屁股在雪地裡撒野,怕是到時候凍出肺炎來,那是表示你散發的好。我靠!

    「我倒是奇怪了,今天魏王的姿態著讓我覺得奇怪,我可跟他沒什麼交集,可這位殿下也太親熱了點,非讓我去赴宴,到頭來,又拿這破玩意來害我,也不知道這貨倒底想幹嗎?」我倒在塌上,憤憤地朝天比劃著中指,***,本公子差點就成了優秀穿越青年中的第一位吸毒癮君子了。

    「公子這話怎說的,魏王殿下非是害您。」宮女姐姐扭著婀娜的身段走到了榻邊坐下,手輕輕地替我按著肩胛低笑道。

    「那他啥意思,這破玩意我吃了還有命在嗎?這麼忌諱。」我恨恨地道,嗯,宮女姐姐身上的味道實在是太令人著迷了,伸鼻子使勁嗅了一口。

    ----------------------------------------------------------------「或許魏王泰還以為公子也跟他一樣,喜好魏晉之風,不過,魏王殿下倒是好算計,呵呵呵……」宮女姐姐笑得很是嬌媚,一對挺翹的雙乳在我的額頭上顫微微的,實在是……

    「哎呀,公子,別亂來,綠蝶可就回來了。」宮女姐姐咬著紅唇,嬌媚地撩了我一眼,下巴朝著扇門歪了下。悻悻地收回了手,手感太好了,搓搓指頭,那滑膩的感受似乎還在指尖徘徊著。

    「公子也不注意一下。」宮女姐姐粉面通紅地輕輕攘了我一下,胸前衣襟被我抓出來的皺褶都還沒平順,胸前的白肌上殘留下淡淡的紅痕,很可愛。「好好好,我錯了,下次改正。快說說,你說魏王殿下啥子好算計了?」坐了起來,擺出了一整很嚴正的表情,向宮女姐姐詢道。

    「公子您現下在長安裡也算得上是有名的人物了,文采雖不顯,然才華卻讓這幹出朝廷重臣駐目而觀,既得帝寵,又即將成為陛下最寵愛的高陽公主的女婿,莫說長安城裡的達官貴人,就是尋常百姓提起房府二公子的名頭,哪一個不是又妒又羨的。」

    「這話,在理,不過,文采不顯?」我有點生氣,咱不過是低調做人而已,竟然敢說本公子文采不顯?太不給面子了,行,改日等本公子發毛了,把記住的詩詞全發了,若看哪個傢伙還敢說本公子文采不顯啥的。

    「公子莫惱,此尋常人家的話語。照兒自然瞧得出來,公子之材,怕是我大唐無人可望公子之項背爾。」宮女姐姐趕緊開聲勸慰,我這才轉怒為喜,這話在理。

    「可是,公子卻因稱心之事得罪了太子殿下,雖說公子乃無心之失,然事已至此……」宮女姐姐娓娓道來。綠蝶已經回來了,小臉蛋紅嘟嘟的,看樣子茅房的通氣系統還是要加以改革,本公子經常進去都差點暈厥,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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