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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二章 可怕的脫胎換骨丹

    靠在榻上,有氣無力的喘著,一肚子的鹽糖水,總算感覺肚子好受了些。不多時,滿頭汗水的房成拖拉著位衣裳都扣得歪歪斜斜的大夫衝了進來:「少爺,人帶來了。」

    點點頭,算是應承了,大夫好半天才平了氣息,伸手搭在我的腕脈上,閉著眼,兩丫頭搭房成沒一人敢出大氣,半晌,大夫的眉頭是皺的更緊了,肚子裡有出了聲。

    「老朽無能,實在是不知道公子……」搬起我的腦袋比劃半天,伸舌頭,翻眼睛,啥招都用了,最後卻給出這麼個答案,氣的我差點想,想,還想啥?悶哼一聲,鐵青著臉,提起褲子又竄了出去……

    沒力氣了,扶著牆根朝著屋子走去,兩丫頭吃力地把我撐了起來,爹娘也接到了消息,趕了過來,娘親見我這模樣,臉色刷的一下就變了,「俊兒,俊兒你這是咋的哪,啊?哪不舒服,快,都傻站著幹嗎?還不把少爺摻進去,你們幾個去找大夫……」

    「娘,爹,孩兒沒啥大事,就是肚子不得勁,怕是今天吃東西不乾淨,壞了肚子,歇歇就好……」給一臉擔憂使勁搓手的爹娘一個安慰的笑容,軟的跟麵條似的靠在榻上。

    「房成呢?」扭扭腦袋,兩丫頭就站跟前,房成卻不見了蹤影,剛才忠僕一臉青黑,倆鼻孔似乎都要噴出火來了,有點擔心這貨把那位看不出啥名堂的大夫抽一頓。

    「房成?他只說了去喚主母跟老爺,然後去找那些臭道士算賬去了。」宮女姐姐趕緊答話,表情很為我擔心。

    「去了多久了?「這傢伙,咋就這麼衝動,撐著坐起來,又被娘親一把推回榻上:」老老實實呆著,房成那小子剛給我們報了信,就竄了出去,喚也喚不住,這孩子。「

    不行,這傢伙太衝動了,咦?對啊,袁神棍的要,不找這丫的麻煩還找誰,掃了眼無禮的人,就他了。「房全!「

    「小的在,二少爺要吩咐什麼?」乾瘦的房全腦筋較為靈活,這事適合他。老爺子和娘親對望一眼,不知道自個兒的孩子想要幹啥?

    「去追房成,他定是往青羊宮去了,追上他,去青羊宮找那個袁道長,就說今日來訪的房俊吃了他給的小藥丸,拉肚子很厲害,看看那老貨咋辦?」最後一句,本公子咬牙切齒得道。

    「小的就去。」房全像陣旋風刮了出去。「袁道長?青羊宮?俊兒,你可說得是袁天罡,袁道長?」俺爹反應也不慢。點點頭,接過綠蝶遞過來的鹽糖水又灌了碗下去,喘了口氣道:「就是那老神棍!」生氣,太生氣了,一句神棍出口,俺爹俺娘的臉都黑了不少。

    「胡說,袁道長豈是那樣的人,老夫也曾聽陛下言說過,袁道長乃真人也。」老爺子對我的口氣和口吻很不滿意,不過,對於耍死狗的我又不好教訓,只好悶哼了聲後緩緩地道。

    「真人?天底下怕還有假人不成?乖俊兒,好好歇著,若那袁道長來了說明了事情便罷,弱勢有個,哼,老身讓他做不成真人!」娘親咬牙切齒,一臉的殺氣,室內的溫度瞬間冷了許多,嚇得好幾個在門外湊熱鬧的家丁侍女趕緊拔腿就跑,整個房府,誰不害怕夫人發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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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似乎因為已經拉空了肚子的緣故,雖然還有那啥的想法,卻已經不用附之於行動,躺在床上,綠蝶會做人,擔心我喝得太快了,拿茶杯盛小半的鹽糖水遞到我的手中,這樣既不多,又能潤喉舌,還不漲肚子,娘親伸手接了過來,放鼻下嗅了嗅淺嘗了口,微一皺眉:「這是甚子東西?甜不甜、鹹不鹹的?」

    「這是孩兒自己配的鹽糖水,喝這東西,對拉肚子的人有好處,不會造成脫水……」一邊抿著一邊跟娘親顯擺著咱的醫學知識,老爺子坐榻前,不知道從哪掏出了本書,瞇著眼瞧著,大哥大嫂被攆了回去,大搜現在可是個貴人,不能怠慢了。

    「那刷牙的柳枝燒水喝了還能消熱?……」娘親一臉的好奇。

    「當然了,......東西可好了,阿司匹林裡含,嗯嗯,反正是好東西,用柳枝連葉一起煮水洗臉,還有去死皮、黑頭,美容的功效……」很難得有這麼悠閒的機會,躺在床上跟娘親閒聊著,爹靜靜地看書,偶爾瞄一眼過來,淡淡一笑,繼續看書,似乎又回到了過去,,那段我還未成長的時光……

    「來了來了……」房全摸著臉上的汗水沖進了屋:「袁大道長來了。」

    「哦?老夫去迎道長。」書收收回袖中,理理長衫,老爺子大步邁了出去。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三章 艱難的選擇

    「失禮失禮了,貧道著實沒想到那逆徒實在說頑劣至斯,現在被貧道狠狠地責罰了一頓,正關在觀中暗室裡思過,唉,都怪貧道一時大意,原是想幫道兄一把,竟然惹出這麼一樁子事端來……」袁神棍的聲音傳來了,就在這一刻,宮女姐姐微微一震,抬眼望著我,目光之中的喻意我雖然難以看出,還是回給了宮女姐姐一個肯定的安慰眼神,別怕,一切,都有本公子擔待。

    灰袍,黑髮,長眉,不知道年齡的白臉出現在門口,一瞧見躺在榻上哼哼唧唧的我,刷,臉上立即掛上了悲容:「道兄,貧道……貧道晚來一步啊!」靠,這貨啥意思,本公子好活得好好的,輪不到你來哭喪,嚇得本公子體力全復,趕緊伸手攔住這貨。

    「道長這是想幹啥?在下還沒嚥氣呢。」氣昏了頭了都,張嘴就是這句,一屋子人目瞪口呆。「嗯?」袁道長眨巴眨巴眼睛,很是無辜的表情,靠怪不得,原來閒雲那小王八蛋的表情就跟這老貨學的。

    「這位袁道長,深夜打擾了您,著實是我一家的罪過,不過,我兒今個自服用了道長的丹藥之後,便腹瀉不已,古爾才厚顏相詢。」娘親暗中掐了我一把,把我安徽榻上,端坐在前微微一禮,有禮有節的道。

    「實在是,貧道那劣徒,唉……」袁大師很是痛悔的跺跺腳,抬起了臉,很懊悔的樣子:「原本老夫實是好心,去了丸清油去膩。可活肌壯體的丹藥與道兄,可曾想,我那徒兒……」

    「道長還是喚晚輩房俊便可,道兄之稱實在受之不起……」虛弱,但還是得保持警惕。這貨能從隋朝活到現在,怕也是個不簡單的人物,誰知道他這麼稱呼我會有啥子企圖。另外咱總算是明白了,是那小王八蛋干的,氣的本公子七竅生煙了都,小傢伙,看本公子到時候不扒了你的皮風乾了等過年。

    「貧道不敢,道兄之才,貧道敬佩。豈能以俗名喚道兄……還請道兄服下此物,可解那腹瀉之苦。」袁道長很執著,對我要求他改變稱呼地說法充耳不聞,引得屋裡屋外的一干八卦人士眼冒精光,若不是娘親在屋裡鎮著,怕是這些傢伙嗖能拿筆來記錄了。

    一隻手掌在我眼前攤開,一枚青黝黝的丹藥出現在掌心,抬眼角,對上的是袁大師那張很是誠懇的臉:「這枚丹藥還請道兄服下,可即止腹瀉之厄。」

    俺爹也不知道啥時候進來了。很好奇的目光打量著這位袁天罡大師。娘親迎了過去,夫妻倆小聲嘀咕著什麼,看本公子的眼神都有點那啥,總之很奇怪。

    「你確定?」很疑惑的語氣和眼神,誰知道這貨會不會拿的是什麼神奇小藥丸。袁大師似乎想起了什麼,再從懷中掏出了小玉瓶,再倒出一丸,倆,一模一樣,滴溜溜的圓,一樣的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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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兄若不放心,貧道就吃一丸。」袁大神棍臉面有些不愉的道。

    「別!都留,我想想……」咋辦》很害怕,這老貨竟然給了我一道該死的選擇題,想起了閒雲那小王八蛋曾遞給我的倆丸綠油油的小藥丸,太心有餘悸了。

    手伸向左邊,偷偷抬眼角瞧這貨,沒反應?移往右邊,靠,也沒反應,急眼了兩丸都抓上手,「道兄小心,這東西可不能吃多了。」袁道長嚇了一大跳,趕緊道。

    「哦,」閉眼,點兵點將,就當是俄羅斯輪盤賭了。哐,丟了一丸進嘴,一口鹽糖水送了下去,咂咂嘴,沒啥味,閉著眼睛感覺了半晌,咦?感覺肚子裡暖烘烘的,舒服多了,看來,這玩意不是閒雲納賢王八蛋給的假藥。

    「多謝道長了……「長長出了口氣朝這貨拱拱手,雖然很鬱悶,可是人家都上了門來親自送藥道歉,咱再斥責,怕是也說不過去。一扭臉,宮女姐姐很神奇的消失了,綠蝶眨眨眼,朝邊上擠擠,哦,明白了,宮女姐姐回房了,這樣也好,免得袁大師突然發神經叫女皇帝啥的,趕明兒,怕是那心硬如鐵,任何敢擋住李氏皇朝去路的東西都會趕盡殺絕的李叔叔直接來抄家了都。別說娶公主媳婦了,娶母豬都要先穿越或者投胎才有機會了。

    這時,已經憋著不說話的父親走了過來,朝著這位袁大師拱手道:「老夫有一事不明,還望道長指點。」

    「房大人儘管說,貧道當盡力解答就是。」袁天罡也趕緊回禮,倆人客客氣氣的坐在榻上,俺娘揮退了房中的閒雜人等,綠蝶也在我的眼神示意下,撅著小嘴一臉不情願的出了房門,看樣子,這丫頭對袁道長很好奇,很可惜,不是所有的八卦能輕易獲得滴。

    娘親坐到了我的床榻前,摸摸我的腦袋,斜著眼角看父親與袁天罡大師。

    「房某有一事不解,道長乃是我大唐……」老爺子的聲音漸漸低了下去,本公子體質受創,害得我現在聽力也受到了限制,失敗!

    「臭小子,那位袁道長為何喚你師兄,一五一十的給為娘招來。」看樣子,娘親也放棄了偷聽的企圖,轉而把目標落在咱這個病人身上。「也沒啥,孩兒就是教袁道長耍了套拳而已……哎呀娘你怎麼又敲我,孩兒可是病人。」

    娘親笑得直咬牙:「臭小子,整日裡就知道整些個歪門邪道去糊弄人,往日裡娘親也不計較罷了,現下可好,竟然糊弄到那袁天師的頭上,你不活了還?活該拉了一夜,讓你吃點苦頭呀才能長點記性。」

    「什麼話嘛,孩兒什麼時候糊弄人了……」很不滿意娘親對咱的看法,娘兒倆在這邊小聲的搏著嘴勁,時不時扭頭看看父親談得很識相的袁大神棍,很奇怪,這貨咋就就這麼多話捏?

    「呵呵呵,如此,那老朽也不為自家的孩兒謙虛了。」老爺子與袁天罡的談話告一段落,拱手為禮,乾咳一聲很嚴肅的扭頭看我:「俊兒,你那套太經拳經從何處習得?」

    「孩兒日日晨練,春夏秋冬之變遷、四季之變化暗合天道輪迴至理,還哦哦這是悟出來的、」很厚臉皮的換上了真誠的目光,恭順的表情。老爺子撫鬚細查半晌,似乎拿捏不住咱得破綻,方才和緩了表情,想來,老爺子也覺得自家的孩兒比較實誠,不會騙子個,放心了。會首與袁道長一笑:「想不到這孽子……」——

    「房相過謙了,我與道兄甚是相得,道家至理,已然被道兄化入太極拳經之中,今日貧道能的道兄相授,實乃幸事爾。」倆老漢相互吹捧,娘親眨巴z眨巴眼,很訝然的盯著我。

    「嘿嘿,娘親這回可信了吧?」很得意的朝娘親擠擠眼,換回了一個暴栗:「得意啥,哼……」唉,什麼人嘛,讓咱驕傲下也不成嗎?

    「現在道兄感覺可好些了?」袁道長走了過來,很殷切的態度。這一次坐起來沒剛才費力了:「好多了,對了,在下有一事不明,還望道長指點,你那徒弟閒雲給在下吃的到底是什麼玩意?」

    「這個……」袁天罡略略猶豫了下,無奈的苦笑道:「我那劣徒閒雲,常隨我煉製丹藥,可這孩子,卻不按常伐,時常忽發奇想,增減配方,還常以觀內的道士們試……咳咳」袁天罡的白臉有些發紅,很羞愧,看樣子,對自己的徒弟很無奈,「唉,今日道兄,便是著了我那徒弟的道,待我回去,一定嚴加訓斥,只望道兄保重,切莫……」眨巴著眼死死盯著我,意猶未盡,欲言又止。明白了,袁道長是怕自己的徒兒惹惱了我,生怕我一怒之下,不再把太極拳經傳授給他,明白了他所想。

    我站了起來拱手回禮,正容朗聲道:「此等小事,不需掛懷,那太極拳經在下既說與道長切磋,自然不會收回,日後,還要靠道長將這房氏太極拳發揚光大,振我道教……」表情沉重,目光堅定。

    娘親與爹爹很為有這樣一個不因一己之惡而做事待人的好兒子感到驕傲。我站在門口,很友善的與袁道長道了別,臨了,滿意而歸的袁大師還一個勁的叮囑,待我身體恢復了,一定要去找他,繼續切磋道法云云。本公子咬著牙獰笑,一定去,小仙雲,等著本公子把你扯成白斬雞涼拌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四章 七竅全通

  日頭不錯,靠在躺椅上,太陽吧全身都曬得懶洋洋的,翹著二郎腿,嘴裡嚼著果脯,聽著倆丫頭播報新聞,實在是美事。

  因工負傷?陪皇親去看風景而造成本公子腹瀉,也算是工傷吧,反正本公子現在身染重疾,在家中現混幾天清靜日子,咱得補補,休養生息。進奏院的人來了幾次,咱動動嘴皮子,把人又打發了回去。

  「偷得浮生半日閒,嗯嗯,綠蝶,再揉揉我的肩膀,實在酸的緊。」咱現在除了嘴,身上啥子地方都不想動了。

  「好的……」綠蝶坐到我身後,白嫩嫩的手兒按壓在肩頭,酸酸的,麻麻的,嗯,舒服。

  「公子,您天天這麼躺著也不是個事啊。」宮女姐姐手中的團扇驅趕著飛蟲,一面朝我笑道。

  「我這是躺嗎?公子我正在考慮一件大事,事關國家安危,嗯,中午還是吃小蔥拌豆腐,這玩意兒清淡些,油膩了一個冬天了。」惹來倆丫頭整齊的白眼。

  「對了,昨日,那老貨來瞧我之後,啥時候走的?趕緊問了句,昨天,程叔叔前來探望病中的女婿,嚇得本公子直接就挺屍躺榻上裝昏迷,老傢伙在我跟前吭哧了半天,才被老爺子拽走,很慶幸咱得戰術出色,不然,還不被這老貨給折磨死。

  「今個一早走的。」綠蝶答得飛快,小手在我肩頭一頓:「臨走的時候,還把咱家釀的存酒都搬了好些壇,這位程公爺也是,把咱家當免費酒棧了。」不高興的語氣。宮女姐姐也笑著直點頭:「氣的夫人直罵,老爺子也一肚子火的上朝去了。臨了,還吩咐慎叔,下次見程親家來,別說有酒了都。」

  「搬空了?」坐起來,怒了。這老人渣,老瘋子,厚臉皮,氣得本公子手都抖了,站起來直在小院裡竄悠,老東西,也不怕酒精中毒!毒不死你?酒,是啊,我靠,酒,別的不會,別不會連蒸餾都不會吧。

  「綠蝶,筆墨伺候,照兒,執筆,快點,家裡的酒搬空了也好,本公子親手來釀造大唐高度酒,瞪我幹嗎?快去!」

  蒸餾,最簡單,太簡單了,怕是不識字的人都會,咱們貴州的特產是啥?煙、酒、茶,在農村,特別是咱們黔南這片少數民族地區,家家會蒸酒、人人會制茶。去了農村同學家裡不知道白吃過多少回,跟同學一起蒸酒,現蒸的酒那滋味才叫爽。特別是剛去了酒頭的新酒,那滋味,怕是瓶裝的茅台都差上幾分,每一次都被家釀酒灌得像條死狗,太好了,等本公子的高度酒釀好了,錢,錢是啥玩意,哭著喊著往咱得錢袋子裡鑽。

  程叔叔,算了,咱也分點你,讓你替咱免費打廣告,不過扭臉想想就生氣,現在這年頭要是能有味精就更好了,酒量再大的人就算是程叔叔這般的,二兩酒,二錢味精,這麼幾杯下去,絕對放翻,口吐白沫裝死狗,當年整那些喝醉的耍酒瘋想鬧事的同學,為了讓丫的安靜,咱就是這麼干滴,哇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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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讓宮女姐姐記下了蒸餾酒的操作程序,那玩意太簡單了,就是一根管子,長一點,兩頭向一,一頭接在甑捅上,酒釀裡蒸出的酒蒸汽順著管口子進去,經過管子的冷卻,滴到另一邊,再蒸,再凝,三五下,怕是酒精都能整的出來。很恨自己,咱到現在才想到這麼好的玩意。高度酒泡藥材,藥酒,泡水果,果酒,泡蛇,蛇酒,泡螞蟻,螞蟻酒……蛇酒去風濕打毒氣,俺老爺子不是老寒腿嗎?巧了還,正適合喝些蛇酒。泡上些虎鞭虎骨啥的,嘿嘿嘿,保不定賣個幾十百來貫錢都成,古代性功能保健酒都有了。趁這幾天因工負傷在家休養,咱說幹就幹,拿公家的工資,賺咱私人的錢,兩頭不誤,爽很!

  鐵管,咱家多得是,煙管記得嗎?怕是百十來根都有,嘿嘿嘿,沒想到,煙管也能?呸呸,黑漆漆的煙管裡滴出來的酒誰敢喝,本公子第一個不敢,趕緊讓房成再去找那鐵匠,花大價錢也成,讓老漢拿鍛燒淬煉了多次,雜質減到了最少的鐵材來造煙管,重新打造。熟人熟事熟手活,沒到下午,房成雄赳赳氣昂昂的扛著兩短一長的鐵管進了咱的小院。拿手裡刷了下,其中一根短的,一頭特別大,至少直徑接近兩尺了都,呈漏斗形,另一頭直徑最多也就是二寸左右,怕是拿來當喇叭喊話也決計沒有問題了。嗯,還成,這當口。八卦家丁又也蜂擁而至,又想來看本公子變戲法,耍生化武器不成?不行,丟了一回丑,咱可不想再來第二回,趕緊讓房成把管子放我屋裡,院裡還有好幾間空屋,選了間寬敞的,把門窗關嚴實了,特有神秘感,我親自動手,和房成七手八腳的架著煤爐、新制木亮錚錚的鐵管子,宮女姐姐與綠蝶強烈要求進來幫忙,這男人的活計讓她們干?本公子的紳士風度豈不丟光了,結果,倆漂亮妞坐到一起,很神奇的目光打量著我跟房成上躥下跳,嗯?差的東西也太多了。不成,房成又出去溜了一圈,蒸籠拿來了,不成,這頂蓋不成,然讓人改改,用這玩意蒸,怕是就都要跑光了,蓋子不嚴實……

  忙到了晚上,總算是搭成了初步的架構,渾身的汗水,甑桶也搞定了拆了家中的大蒸籠來改制的,跟我同學家那口木甑差不多大小。高一米多點,呈花盆甑狀,即因為蒸餾時,酒醅體積收縮,蒸汽很容易沿邊而出造成「閃邊」。為防止這一情況發生,甑口直徑要大於甑底直徑,一般大上一成以上,上面的口約一米六,下口一米四五就成,外形好像一隻巨型的「花盆」,內部鋪糟料的底必須呈拱形,咱這些學問還是跟農村同學學的。農村蒸酒常說的一句話就是生香靠發酵,提香靠蒸餾,具體啥意思,照字面理解就成,很簡單。

  第二天一大早,娘親和老爺子全出去了,大哥也是,家中無老虎,猴子?本公子當家作主了,跳出來,指揮,把昨天的器具全檢查一遍,確定妥當之後,房成去找府裡專司釀酒的恆叔,抹抹汗,結果了綠蝶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大口,呸,吐了口茶渣,嗯嗯。這破玩意咱以後也要改良,也是錢,大錢呢。哇哈哈哈,看來,袁老神棍果然有兩把刷子,一個丹藥下肚,竟然讓本公子一下子開了竅,而且是七竅全通了都,實在是塞翁失馬啊。當然,仇還是要報的,閒雲小正太,你等著,本公子會讓你知道二十一世紀老是對學生進行體罰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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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府裡會釀酒的也就是恆叔,「公子是要那麼多酒糟幹嗎?」恆叔不理解啥玩意叫做蒸酒,瞪大了眼睛瞪著我。「我就是想試試,能不能整出些高度的美酒來,恆叔,麻煩您讓她們給我搬個兩大罈酒來。然後,您看我怎麼個做法,不過,切記,這操作之法,還有這些東西切莫讓人學了去?」拍著恆叔的肩膀,很是猥瑣的擠擠眼。

  「誒,行,小的亭二少爺吩咐,」恆叔老實人,答得實在,雖然也對跟前這些神奇的物件很是好奇,但也不多問,本公子很是熟手的伸手摸摸酒糟,裝模作樣的吱一聲:「嗯,這溫度差不多,房成,水開了沒?出了整齊才能倒料!」很有蒸酒大師傅的氣勢。

  火燃起,底鍋水加足了,蒸汽冉冉從甑桶中騰起,很好,大桶的酒糟先倒在簸箕裡顛散,才能輕輕的網甑桶裡倒,本公子拿樓梯,加在高處,如同耍雜技,靠在房樑上,進行指揮,房成則踩在高凳上,小心翼翼的往裡面倒料,裝甑原則上要求以「松、輕、準、薄、勻、平」六字為原則。即物料要疏鬆,裝甑動作要輕巧,蓋料要準確,物料不宜一下子鋪得太厚,撒料及上汽都要均勻,物料從底至上要求平整。如果在裝甑過程中偶爾造成物料不平而上汽不勻時,可在不上氣的部位扒成......一個坑,待上汽後,再用輔料填平。裝甑不宜過滿,以裝平甑口為宜。花了近一個小時,房成也累得汗流浹背,才算是鋪完了糟料。

  「火得看好了,怕是……」下意識地看著表,……光溜溜的手腕,趕緊摸摸,裝著活動下手腕,抬頭朝著盯著我手腕看的房成道:「反正這火力一定得小,慢火小火……總之,不能讓火沖了甑桶,知道嗎?」鍋是沒辦法端起來的,昨天已經想辦法從邊上開了個口,從那往裡填煤了。
正文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大功告成

    「好了,總算是成了,」光蒸這一次,家中的酒糟都用了一小半,恆叔有些心疼的嘀咕:「少爺,這蒸飯、蒸饅頭老朽倒是見過,可這蒸酒,這酒真能蒸出來?」房成的目光也很疑惑,別說他們,倆丫頭也很疑惑。

    「你們相信公子我嗎?」這一次要是連這麼有把握的事都搞不定的話,本公子寧可成為穿越大眾中,第一個羞憤自殺的穿越人士,也不願意苟活於世了。省的丟優秀穿越青年的臉面……

    「照兒,綠蝶信公子!」倆丫頭異口同聲,堅定的目光,誠懇的表情名,很感動,差點就想摟著倆漂亮妞一人吧唧一口了,不過有外人在,咱不好耍流氓。

    「放心吧恆叔,工資我做事,一向是三指頭捏田螺,十拿九穩得很,」很自信的翹起了下巴。

    「對了,千萬對我娘跟我爹保密了,都記住,等到下午出酒了,晚飯的時候,再給二老一個大大的驚喜!嘿嘿嘿……」就本公子一人笑得暢快,唉,沒事,出了酒,就知道本公子的厲害了。

    小火悶了大約一個來時辰,我都有些急了,後世都這時候也該出酒了啊?急得我不行,連綠蝶給我端來的早飯也沒精神吃了,一個勁的圍著另一頭轉悠,酒呢?咋還不出來,總不會真讓本公子羞憤而死吧?

    「公子,這滴了,滴出來了!」宮女姐姐的一聲歡呼叫我立即兩大步竄到她跟前。果然,溢著濃濃香氣的晶瑩水珠,滴到了拿來裝酒頭的小酒罈中,酒香,正宗的酒香,酒頭的香氣是最為濃重的,果然是,太激動了,言語也無法表達我的興奮,抱起宮女姐姐轉著圈大叫,嚇得正在吃東西的房成連滾帶爬的端著碗衝出了扇門。這貨,有啥害羞的。還好恆叔回去那東西去了,不然,那才叫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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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倆丫頭,咱得公平,一人抱起耍幾圈,吧唧親了下,丟下倆臉紅彤彤的漂亮丫頭,把房成拽進了屋,把門關死:「誰也不許出現,現在可是緊要關頭,房成看好火,綠蝶負責外勤,端茶送水,照兒看好了,只要這小酒罈滴了小半,就趕緊喚我。」大將軍的風度耍蒸酒房了。

    滴答聲如同天籟,酒頭出完,力大無窮的本公子身手敏捷。一手飛快的抄起了裝酒頭的罈子,另一隻手抄起個打酒罈接住,剛好!

    酒頭的濃香整個屋子都是,就連不喜酒味的綠蝶也嘖嘖稱香。房成更是,一個勁的吸鼻子,很陶醉的表情,望著本公子正在封裝的酒罈子,那眼神,如同餓了半月的豺狼見到了只肥胖的兔子,嚇得本公子趕緊威脅:「不許打這東西的主意,告訴你,這玩意可不能喝的,這東西喝了會出人命的。」實話,雖然不至於出人命,可這酒頭是聞著香,抿到嘴裡,那股子邪勁能讓你難受死,不怕你難受你喝兩口也成,不過,可以讓你的腦袋疼得炸開來,那滋味,本公子和同學當年就是不信邪,裝英雄、充好漢,嘗了不到半斤,第二天抱著腦袋哼哼唧唧一整天。酒頭一般都要封存起來窖藏,長期貯存後,香氣大增,可勾酒,酒尾也一樣也跟酒頭差不多,主要作用同樣是用來進行勾兌白酒。

    這時出酒量開始多了,本公子一面觀察,一面給好學的宮女姐姐還有以後會擔當大師傅的恆叔講解啥叫大酒泡子,嗯,還是按通俗叫法喚大清花算了,大酒泡子聽起來也忒俗了點。開始餾出的酒泡沫較多、較大、持久,稱為「大清花」;酒度略低時,泡沫較小,逐漸細碎,但仍較持久,稱為「二清花」;再往後稱為「小清華」或「絨花」,各地叫法不統一。在「小清花」以後的一瞬間就沒有酒花,稱為「過花」,「過花」一出,趕緊伸手換罈子,此後所滴的酒均為酒尾。「過花」以後的酒尾,先呈大泡沫的「水花」,酒度較低。若裝甑效果好,則「大清花」和「小清花」較明顯,「過花」酒液的度數也較低,並很快出現「小水花」,或稱第二次「絨花」,這時仍有酒度怕是差不多了。趕緊高聲喊停?停個屁,這又不是機械化操作,一個二個莫名其妙的盯著我,懶得管這些傢伙,趕緊吧罈子抽走,總算搞定了。

    屋子裡,白瓷碗擺在案几上,清澈透亮得如同溪水般的酒在白瓷輕輕的蕩漾,誘人的酒香太,太勾人了,房成甚至有流口水的跡象,恆叔的嘴一個勁的哆嗦,腦袋都有些高興的糊塗了:「這是酒?太清亮了,這麼香的白開水……」氣得本公子七竅生煙。算了,咱尊老愛幼,不跟老人家計較。

    蹲在最前面的本公子很帥的打了個響指,綠蝶吧早已燃起的燈遞我跟前,拿著油燈,在一眾人神奇的目光下,桌上的香濃白開水面上騰起了淡藍色的火苗,嘶,齊齊的抽氣聲。我激動,臉有點扭曲了都,強悍,太強悍了,這怕是至少也得有四五十度,雖然達不到二鍋頭的度數,怕是一般人最多也就是三杯不過崗了。

    趕緊吹熄了,瞄了眼正在吞口水,目光崇拜的房成一眼:「來,這杯你嘗嘗……」點過火的就都沒味,咱才不嘗這杯,房成很豪氣,端起,長吸一口酒香,哐,直起脖子倒了下去,剎那間,臉漲紅的如同便秘,第一次喝酒的人怕是都會上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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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嘴直出氣,一邊還叫喚:「辣,辣了辣了。勁頭足。」房成很激動,捏著嗓子叫喚。

    「誰讓你急成那樣,恆叔,您可悠著點。」再倒了杯,遞到恆叔手中,恆叔戰戰兢兢的接了過去,在鼻子底下嗅了會,很陶醉,眼裡都泛著淚花了:「臨老了,還能見咱們少爺刷戲法,蒸出酒來……老朽,」有些泣不成聲的,趕緊讓恆叔打住,先抿了口,砸把砸把嘴:「勁頭打大,比那三勒漿勁頭足多了。」哐,也是一下子到了進去,閉著眼:「好酒呀,火燒火燎的,就覺得是一糰子火順著嘴直往肚裡鑽……」

    倆丫頭瞪大眼,看著三男士品酒,一定在納悶男人為啥這麼喜歡這東西,該咱自己了,第一杯,主要是燒過了,酒味淡,順便讓房成先試試,第二杯,自然要尊老,至於愛幼嘛,雖然綠蝶也有吞口水的跡象,宮女姐姐也在抿嘴,見不得人嘴饞,我不由得彎起了嘴角,另拿了個杯子倒一點兒,遞到宮女姐姐手中,豐唇輕嘗了一下,微微一頓,抿抿嘴,一臉子古怪的遞給了綠蝶,綠蝶很好奇,低聲問宮女姐姐感想如何,宮女姐姐笑而不答,綠蝶終是禁不住誘惑,伸嘴吃了一口,還沒來得及回味,如同沾到了燙水一般差點跳起來,笑臉嗆得發紅,一個勁得咳著。宮女姐姐趕緊替綠蝶拍著背,一眼的狡黠笑意,靠,這妞分明就是自己吃不得一絲虧。

    瞪了宮女姐姐一眼,回屋再拿家法收拾她,從綠蝶手裡拿回杯子抿了下,咂咂嘴,嗯,一般,比不上茅台和五糧液,不過入口也算甘醇,就是性子比現在的酒漿烈了一倍不止。仰頭倒干,熱滾滾的氣流順喉而落,好!

    「今天你搞什麼?鬼鬼祟祟的,又幹了甚子壞事吧?」......晚飯時間,家人剛坐定,飯菜還沒端上,娘親就拿我來開刀當餐前運動。

    娘親的話吸引了一家子的注意力,連老三都把黑漆漆的眼珠盯著我,等了這小傢伙一眼,趕緊陪笑道:「娘親孩兒沒幹壞事,其實孩兒今日……」準備了長篇的新發明演說。

    「哼,別以為娘不知道,昨兒個你把把家裡的大蒸籠拆哪去了?今天家裡酒窖裡的酒糟都少了快一半。」娘親打斷我的話,瞪著一雙利眼,狠狠地道。

    「啊?!」老爺子很驚訝,翹起手指頭指著我,一臉的陰晴不定,有要發彪的架勢。唉,啥人嘛,就不能等咱先擺顯完嗎》不上不行了,趕緊起身,背起一隻手,另一隻手一抬:啪!很帥的打了個響指,房成端著一個能裝二斤多的小酒罈子出現在了門外。

    伸手接過來,示意忠僕表演結束,代房成舔著嘴巴戀戀不捨的離開,關上了房門,本公子才一臉嚴肅的把酒罈子放到了桌上,一家子齊刷刷的、很迷惑的瞪著這個小罈子。

    伸手一拆裹好的厚實封布,一股子濃郁的酒香,從罈子裡逸散了出來,一室皆醉……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高檔與包裝成正比

    「這是……這是酒?」老爺子的眼神好使,不過此刻,正把漆耳杯端帶了鼻子底,若是家中有放大鏡,怕是老爺子都要拿來研究下杯子裡到底是啥玩意了都。

    大哥爽快人,仰頭就干,結果……面紅耳赤地舌頭伸了老半天才縮回去。娘親只淺嘗了口,皺了皺眉:「香是香了,這就是味太沖,喝下去跟著了火似的。」大嫂可不能讓她碰,出了啥事,大哥不找我拚命才怪。

    「大哥,沒您那種喝法的,這酒味重,得像我這樣。」美滋滋地抿了口,砸巴砸巴嘴,大哥有樣學樣,「嗯,怕是喝了這酒,其他的喝起來,便是淡如水了。」大哥這話果然高見。

    「此乃佳釀瓊漿爾……」老爺子一口下去,皺眉擠眼老半天才出了口氣,一臉的爽氣大聲道。好,不愧是俺爹,這才是正宗的品酒師的做派。

    佳釀抿著,小菜嚼著,美滋滋的,娘親雖然嫌這酒味重,但也不甘示弱,兩淺杯下去,娘親趕緊停杯:「頭都暈了,這酒也太厲害了。」

    「這酒都少喝點,醉了怕是直接就睡上一宿去了。」趕緊攔住面若塗丹的大哥,瞧大哥那架式,再來一杯怕是直接滾榻下了都,老爺子也搖搖頭:「頭都重了,可不能吃多了,節兒,少吃一些,俊兒,說實話,你從昨兒個鼓搗到今日,怕就是為了這好東西吧?」

    「正是,父親厲害,一眼就瞧了出來,孩兒佩服,這東西,孩兒也是突發奇想,用蒸餾法,把酒和酒糟進行分離而得的,這酒性烈而乾爽……」咱的酒量雖然不大,可知道該咋喝高度酒,這玩意只能細細地抿著,快了,直接翻車。再說了,今天還有大事要談,可不能醉了。

    「唔,此物,甚佳……」老爺子朝我一笑,拈鬚,拿起空杯在鼻前一嗅,猶在回味著那股子濃烈的酒香味,清咳一聲後道:「夫人,以為如何?」

    「妾身不知道該如何說,不過此物,女人家的覺得烈了些。若是……老爺您呢?」俺娘眼中精光一閃,略一沉吟道。

    「唔……」老爺子點點頭,看樣子,咱這一家子也缺錢花啊,被李叔叔那老傢伙削去了一年俸祿的堂堂宰相都開始琢磨著拿這玩意來掙錢了,看樣子,也知道經濟發展利國利民的道理了。

    大嫂不停地拿手指頭戳著大哥的背,大哥一臉為難,我不由地好奇起來,這恩愛的兩口子這是幹啥了?

    「我說二弟,這東西,能不能,嗯,這個你也知道,過幾日,你大嫂父親過生日,你大嫂那邊能不能送這麼一罈子酒去?……」大哥有點害羞。

    我剛一張嘴,娘親便掐了我的話頭跳了出來,很果決的拍板:「送,親家過壽,哪能不送些好東西,俊兒,這酒可還有,若有,多拿幾壇也成,讓親家過壽在親戚面前也能長長臉……」

    娘親臉上的笑容,有些詭異,我靈光一閃,不愧是俺極富商業頭腦的娘親。「沒事,放心,包在我二弟身上了,趕明兒,小弟再拿個這樣的十壇出來,也好讓大哥跟大嫂去婆家進進孝心。嘿嘿嘿。」

    「謝謝二叔了。」大嫂臉有些紅了,不過還是挺懂禮貌的。老爺子作無視狀,把酒罈子都端了跟前研究了,看樣子,俺爹對行商這樣的事有點害羞。

    「俊兒,哎……」娘親幸福地歎了聲:「你們兄弟能這樣,娘也能放心了,俊兒,此物……」聲音一下子低了許多,大概也是榻上的家人能得見。「此物可有人瞧見了?」一家子都情不自禁地放矮了身子,攏在一團作傾聽狀,如同做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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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親放心,除了孩兒和屋裡那兩丫頭,就只有跟著孩兒一起幫忙的恆叔還有房成。」我很鬼祟的道。

    「好好好,如此,為娘便放心了。」娘親頷首笑了笑,老爺子裝模作樣還想正經,被娘親拽了幾把,很無奈:「唔,確實如此……」

    「那就這麼定了」娘親一臉精幹的當即拍板:「這酒,就咱房府一家的,誰也甭想摻進來。」我聽了娘親的話,趕緊點腦袋,娘親是準備掏家底來做這個了?

    「那孩兒明日就拿些酒去聞雲軒,我跟那掌櫃還有些交道。」我心情舒暢地抿了口熱茶。

    「小笨蛋!「老媽手指戳我腦袋上,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怎麼了?「您不是讓咱做生意了嗎?

    「哼……」娘親瞪了我一眼,沒有答話,扭頭朝著老爺子笑道:「老爺,您可得辛苦著點,過一兩日,妾身陪您一起,多去幾個相熟的同僚家裡拜訪下,妾身也好久沒見那幾位姐妹了,怪想的……趕明兒,娘就讓慎叔去選一些裝酒的器具,府裡的都太陳了些,拿出去也不好看。」笑瞇瞇的說著這話。我總算是明白了差點就想鼓掌喝彩了都,娘親怕要放到了後世,絕對是一世界五百強企業的總裁或者CEO,太瞭解啥叫商業,啥叫做生意了,看樣子,想掃蕩一切大唐高層人士,向上自下,做出精品,只賣貴的,娘親果然厲害。

    「俊兒……」娘親慈祥的目光掃了過來,「孩兒遵命,一定預備好這些佳釀!」一拍大腿:「明日,交給父親娘親大哥大嫂,然後,嘿嘿嘿……」

    一家子一起發出了很愉悅的笑聲,房氏跨國集團這個將會震驚整個世界的巨無霸在貞觀十五年春的一個夜晚,悄然地成立了……

    第二天開始,房府裡依舊若往常一般,該八卦的繼續,該幹啥的幹啥,輕鬆悠閒,而在房府之二男的小獨院裡,一間昏暗的屋子裡,是另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本公子跟房成,兩位彪乎乎的小青年都快累成死狗了,即使只管看火和出酒的恆叔也夠嗆,宮女姐姐和綠蝶兩丫頭也累得香汗淋淋,面帶桃紅,到了下午,可憐的綠蝶支撐不住,直接被酒氣薰醉了過去。

    最後還是俺娘親精挑細選,猶豫再三,一咬牙,讓房全也加入了,還有恆叔的兒子房德也加入到了釀造的大業,五個人,輪兩班,本工資總算能解脫了點,大多時候做為現場指導,多指導幾次,怕也能脫身了。

    慎叔奉了娘親的命令,上街很是瘋狂地採購了一批較精美的酒罈器具,同一種標準,同一種顏色,另外,還定制了一批匣子。

    拿蓋子蓋上,打好了封條,我長歎了口氣:「哎,怕是過了明日,就得去衙門裡呆著了。」有點喪氣,幸福的日子總是那麼容易溜走,這兩天雖然累了點,可是也覺得暢快,有成就感,想想進奏院裡的陰森氣氛,咋個都覺得不舒服。

    「公子也是,那可是正事......,您總不能撇下差使,整日裡在家呆著。」宮女姐姐靈巧地活動著手指,把紅綢墊在軟木上,按進了木盒重,把那僅能裝兩斤來酒,封死了口的小巧罈子小心地放了進去……

    綠蝶也很努力地做著同樣的工作,很像是流水線作業上的技術工人。漆好的木盒,枕上了紅綢,木盒上還篆刻著精美的花紋,上書:遺香醉。話說回來,俺娘親起的這名字實在有點那啥,太玄幻了點,給我的感覺,就跟那些偷香竊玉的淫賊用的那些鬼玩意的名稱很相近,可卻不失為精明之選,不光取個玄幻名,還得有高檔的外表。包裝,這就是包裝,想想我們那年代,什麼破玩意不講究包裝?二兩灰面,一錢叉燒,五錢果脯,再來點花生,瓜子啥的,合在一起,說實話,還值不到一塊錢的成本,可人家咋做的?包裝唄,號稱紫禁城御制,國家一級廚師選料,有啥吹啥,三兩重的東西整上個二三十斤重的包裝,拉出來一賣,起碼得敲你二百五,這還是人家心軟,心黑的乾脆再配上一瓶紅酒啥的,說是外國佬特別為這塊怕您一張嘴就能吞下的小餅子特別釀造的好酒,一來二去,二千五都不夠,咱這酒成本怕也十來文錢,描上個好名稱,走高層路線下來,怕至少也得一貫錢以上才出手……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 又入程國公府

    「嗯,說得也是,」本公子放棄繼續這種技術活的打算,很是用力地伸了個懶腰,斜倚在榻上,看著兩丫頭辛勤的忙碌著。

    「公子。夫人交待了,讓您今天得收拾乾淨一點,夜了,陪著夫人出去一趟。」活計不停,紅唇繼續開合著。

    「去哪?」

    「這照兒不就不知道了,只是今兒一早夫人交待的。」宮女姐姐活動了下發酸的手腕,一面展顏笑道。

    「娘,不就是去陪您見人嗎?穿這麼也太過了吧?」我朝著娘親問道,不太習慣穿一身的新行頭,又不是接李叔叔的旨意,也不是上街泡妞,有這必要嗎?

    「不收拾得好一些,你也好意思去見丈母?」娘親嗔怪地瞪了我一眼,喜滋滋地擺弄著馬車裡的高檔酒,娘親出門一般都是坐車,我自然也只能奉陪著一起,就是那十來個罈子咋瞧都覺得有些內疚,看樣子,咱不適合當生意人。

    「見誰?丈母?」這稱呼似乎有點熟。

    「這孩子,除了程崔氏,你還能有幾個丈母?」娘親的埋怨聲一出,本公子差點就想跳車了:「娘,不會吧,您讓我去見程叔叔?」不是一般的害怕。

    「怕什麼,給老身老老實實呆著!」娘親惡狠狠甩我一記眼鏢,「那可是你媳婦的爹,往後啊,咱倆家打交道的機會還多得很,再說了,人家的閨女都許了你了,至今,你這混小子一面都還沒來見過,你媳婦若是有了啥想法?到時還鬧得咱們兩家都不愉快,今個,你就別想遛了。」

    「娘,反正她要進門的,還不一樣捂著蓋頭。孩兒這一去……」可憐地眨著眼,希望娘親能放我一馬,程家閨女也好,程叔叔也罷,哎,總不知道是啥回事,總覺得有點膽怯,或許是擔心,若娶個青春版的程叔叔?嘔……那本公子寧可這時間來得再晚一些。越晚知道這種可怕的消息越好。

    車上,被娘親狠狠訓斥了一頓的我,垂頭喪氣地跟著娘親終於第二次踏足了程府,車剛一停穩,早有程府家人迎了下來,「哎呀,原來竟然是房夫人駕臨,快小心著點,快去通知夫人,房夫人來訪了。」

    下了車,早有一票程府家丁在門廳外恭順的迎候,娘親姿態大方有利。俺這小年青跟在後頭,很小心的,生怕從房門裡面突然跳出個程叔叔又揪著我衣襟大笑三聲,太害怕那老貨的出場儀式了。

    「哎呀,妹妹怎的也出來了,都要一家子人了,還客氣甚子。」娘親剛一進門,瞧見前面一位雍容華貴的夫人正笑吟吟地迎面走來,趕緊迎了上去,嘴裡連忙說道。

    「姐姐來時也不先打聲招呼,害得小妹一聽見這事,匆匆也來了,也沒能迎住姐姐,實在失禮得很。」兩夫人說著話。我縮頭縮腦拱在門邊觀察,嗯,這位程夫人確實長得不是蓋的,有句話叫啥來著,風韻猶存,對了,就這句,不光是漂亮,光那股子大家風範,世家大閥的氣質,後世還真沒見過這麼有氣質又漂亮的大嬸,當然,俺娘也不差,是兒子的都認為自己的娘親天下第一,這可是咱心裡話。

    「你家二子也隨你來了?」崔夫人嘴仍朝我娘親說著話,犀利的目光卻落到了我身上,「俊兒,還不來見過親家母,這孩子,還小臉紅了……」沒法子藏了,走了過去,畢恭畢敬地朝著這位中年氣質美婦行禮:「小婿房俊,參見丈母……」

    「免了免了,老身早就聽說過侄兒的大名了,以往啊,也瞧見過幾次,沒曾想,這半年多不見,個頭又竄了老大一截,怕是我家那幾個孽子都差點趕不上了。」這位漂亮大嬸一臉慈祥地拉著我的手直大量,有些不太自在,咧嘴露出兩門牙表示親善。倒是我娘親一臉的驕傲,嘴裡依舊道:「光長個頭了,這孩子,見人都還害羞。」身手下意識想戳我腦門,警醒起邊上還有旁人,改戳為撫,撫掉我額前的髮絲,兩位同樣當家作主的夫人相攜著走在前頭,我灰貓貓地跟在後面,一聲不坑作恭順樣,心裡暗自鬆了口氣,還好,至少沒瞧見程叔叔那老貨,這點讓我放鬆了不少,也有精神來大量四下的風景了,說實話,程公府跟咱家差不多大,不過,修整得較好,前院的花園物種比較繁多,松,柏,梅,竹一樣不缺,甚至連白果樹也有,白果樹,知道啥叫白果樹嘛?就是銀杏,南方稱白果樹或者直呼學名。白果我也吃過不少,但生吃可不行,有毒,得曬乾了炒熟,那滋味,跟腰果似的,咬來脆砰砰的,另外還有綠竹根部那些竹筍,新鮮的還未冒完頭的竹筍,吞吞口水,再瞧瞧,還有啥能吃的果木?咱這幾天肚子正吃素,這東西正合胃口。

    不大會功夫進了屋,把遺憾留在了外頭,一會走的時候看有人不,沒人拔兩根,回去涼拌,這東西咱自從到了大唐都還沒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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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家老爺今日隨一幫老友去了城郊,說是要獵些野味……」兩位夫人扯著閒話,東家長,西家短的。坐在一邊做為陪襯的本公子臉上的笑容差點都僵硬了,看著這位漂亮的大嬸,不知道她對自己生的那半打青春版程叔叔是咋想法,不過這育後感咱可不敢問出口。

    也不知道這位大嬸怎麼就瞧上了程叔叔這剽悍的老貨,興趣相投?瞧這位大嬸嬌弱無力的樣子,不像是武力值強悍的人啊,程叔叔的興趣怕也就是喝酒耍拳而已,很鄙視程叔叔能找這麼個漂亮妞當婆娘。

    「妹妹不提這話我還差些忘了,瞧我這記性,妹妹,您讓些個人去我那馬車上取那些個木匣子來,我們家管家的孩兒自個在外闖蕩了多年,學得一手的好手藝,前些日子,自個琢磨出一種新酒,又香又烈,想來,甚是合親家的口味,故而拿了些過來,讓親家翁品評一二,還望姐姐賞面子……」

    我目光很崇拜,娘親太會說話了,把房家的關係先撇開,卻又來個勾手,這酒啊,既不是房家的,卻也是房家的,慎叔誰不知道,一家子全是房家的人,慎叔的兒子再咋闖蕩,打的也是房府的牌子,可這樣一來,既免旁人直接打房府的主意,卻又把事頭攬到了房府的圈裡,中間總是有個推托或者斟酌的餘地,水平,這就是水平。

    不大會,程府的家丁小心翼翼地把十二個木盒裝好的酒罈拳搬了進來,娘親親自動手,拆開了一個,一室酒香,惹得程夫人也禁不住嘖嘖稱奇:「好香的味兒,不愧這上面的名字,遺香醉,名好,香濃,想來酒也不差罷?」程夫人表情都有些個......躍躍欲試的了。

    「俊兒,你去逛逛吧,程府上下也熟悉一嚇,日後,可得常來拜訪你的丈母一家,咱們姐妹兩,也自個說些閒話……」娘親的手撫著壇邊,朝著程夫人眨著眼,果然,程夫人微微一笑,朝著我點點頭道:「你去後院找找我那幾個孩兒吧,年輕人,多有些話題,剛才那幾小子正在練把式呢!」

    就這樣,本公子被一腳踢出了屋,就已經聽見了屋裡娘親的聲音:「咋樣,妹妹,這娃還入得你的眼吧?」「姐姐說的甚子話,入得,當然入得眼,程令,去讓廚房熱些小菜來,正好,我家那口子不在,咱們姐妹也好些日子不見了……」

    程府家丁的腳步聲,我趕緊溜號,聽牆角可是不道德的行為,懷著一種好奇而又膽怯的情緒,一個人在程府裡瞎逛,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會不會撞見一個女裝版的程叔叔,這種機遇,實在是……

    「啊!……」撕心裂肺的慘叫聲,這貨的聲音我一聽就認得,程處亮那傢伙的特殊聲線。

    緊接著又是一聲,另一位青春版程叔叔的,聽得我膽戰心驚,有種想拔腿而跑的衝動,咋了,難道程叔叔又打道回府了?不對啊,按程叔叔那張揚的脾氣不從前門進,難道還從後面溜號進來不成?該不是幾位青春版程叔叔在自虐?心中思緒萬千,動作更加的輕柔,貓著腰,踩著貓步,落地無聲,如同夜晚上房的小賊,小心翼翼地朝著後院的院門接近,先悄悄地看個深淺再說,裡面叮叮噹噹如同打鐵,青春版程叔叔的呼喝聲此起彼伏,看樣子,正在激烈的格鬥中。

    剛到院門,探出半邊腦袋,還沒瞧出啥情況,呼……哚!一把長槊從我鼻尖竄過,深扎入對面的樹幹上,幾根斷裂的頭髮,輕飄飄地在半空蕩漾……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八章 初識程家女

    手在哆嗦,嘴在哆嗦,腳也在哆嗦,腦海裡電光火石般的閃過第一次來程府時,見識到的花廳擊槊那一幕,賣糕的,來一次遇一次,上次離得遠,這一次,若不是本公子身手敏捷縮得快,怕是鼻尖都要被蹭掉油皮了都,拔腿,剛撅起屁股想溜號,一聲怒喝從裡面傳來:「外邊何人,膽敢看我兄妹演武!」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全竄了出來,拿刀執槍,面目猙獰地跳到我跟前。

    「妹夫?!」六對牛眼瞪著我,趕緊站直了,乾巴巴地笑了聲,拱拱手:「小弟閒逛,閒逛,就走,那邊風景不錯,小弟過去瞧瞧,六位舅兄告辭。」

    「哪裡走!哇哈哈哈……正愁沒人來跟咱哥幾個耍耍,沒想現下就來了個,走,進去。」程處默一把拽住我就往裡拖,看那架式,不走不行。抹著腦門的汗水,陪笑著,跌跌撞撞地朝裡走去。

    「妹夫,先待我七妹停了手,再過去招呼,我這七妹斧法厲害,可不敢當前去喚,亂了手腳,一飛斧過來,咱幾兄弟可不是對手!」程大舅兄這話一出口,差點沒把我嚇趴下,這七妹,程處默這樣的武將都不是對手?遠處,飛沙走石,只能見一道道寒光從飛塵中閃出,帶起的風聲如若雷鳴,汗,汗流得太多了,趕緊一把揪住程處亮,翹起手指頭戰戰兢兢地問道:「兄台,這位大俠是誰?」很想再確定下是不是咱的耳朵有毛病。

    「我七妹,咋樣?咱老程家沒一個孬種,我這七妹,在我兄弟幾個裡面可是這個!」程處亮很得意地朝我翹起了大拇指擠眉弄眼。

    「啊?!」程叔叔男扮女妝,武力反而提升了一個檔次不成?

    「告訴你,我這七妹,論文采,琴棋書畫無一不精,論武藝,那十八般兵器更是信手拈來,瞧見剛才扎門口的長槊沒有,就我七妹干的。」很得意的一位舅兄擠過來插嘴,具體是排行老幾,看不出來。望著那院門處顫巍巍的槊身,我有點想回家了。

    「找到我七妹這樣的媳婦,可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份……」又是一位隱姓埋名的舅兄冒我跟前。

    遠處一聲嬌喝,巨亮的寒光沒入了地面,帶起一聲震響。我甚至感覺到了地面的顫動,半打青春版程叔叔舉手高呼:「好!七妹好斧法,盡得父親真傳矣……」我一臉黑線,很猥瑣地擠在兩青春版程叔叔身後,極力張目,用盡眼力,想瞧清這位女俠的真面目。

    騰起的煙塵漸漸地散去,一把長柄宣花巨斧的斧頭入泥近半尺,一位束腕扎裙的紅衣女子,漸顯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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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腳下是一對武人的軟皮底靴。束著小腿,兩根扎帶,把褲擺紮在上面,外面一條短裙罩著,腰間是一條犀牛寬帶,一雙暗花的淡紅色水袖被一對護腕紮住,羊脂一般白膩的圓潤又不失線條的手兒還看似嬌弱地搭在翹立在地面的斧柄上,一頭墨烏的秀髮緊紮在粉色的彩巾內,鬢角處依舊垂下了幾縷青絲,白膩的肌膚上泛著一層淡淡的紅意,細汗順頰而滑落,春水桃花裹面一般,更添三分水色。

    瓊鼻長眉,微啟著紅唇輕輕地喘著,一雙慵懶半張的眸子輕瞇著,霧濛濛的,偏又有淡淡的流光在蕩漾,嘴唇比一般的女子要更豐滿些,卻讓人感覺鑲在那張微圓的臉蛋上出奇的契合與順眼,不若宮女姐姐那般的纖腰柔弱,也不是李漱那丫頭般的絕色明艷,豐盈,卻有能讓你感覺不到一絲臃腫,我總算能理解為啥唐朝人以豐滿為美了。這程家七女就是一個完美的典範,明顯的曲線,凹凸的身形散發著一股如同春倦般的吸引力,她的肌膚,是我到目前為止見的最為白膩的女子,鬢角的青絲微揚,懶洋洋的表情,似乎身子都不在意的眼神隱在暗處,慵懶而豐盈的風情順著風兒在我的雙目中蕩漾著,如同那斜倚在榻上的波斯貓一般永遠是那樣的散漫而慵懶,可散發著魅力足以讓正常人瘋狂,但那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野性和偶爾閃現的冷意讓人覺得不易親近,甚至有危險的感覺。

    程家七女吁了幾口氣後,看似無力地輕提,深入地面的巨斧帶著呼聲拔地而起,把正沉浸在用藝術感來劃分女性的我震醒過來。

    「七妹,快來,房家老二來了!」程處默一把將我從人後提溜出去,大聲地朝著正往這邊走過來的程家七妹喊道。

    修長而半合的雙眸似乎永遠也不會睜大一般,微微一歪腦袋,打量了我兩眼,嘴角微翹,似乎在笑,總覺得這妞像是在看馬戲團的小丑,就站遠處微微半禮:「見過房公子,請恕小女子衣冠不整失禮了,先行告退,待沐浴更衣之後,再向公子請罪。」禮貌,太禮貌了,咋回事,難道是我眼花了不成?這裡沒有男扮女妝的程叔叔,也沒有挖鼻孔喚相公的如花,有的只是一個能在千軍萬馬中七進七出的把嬌弱與野性,慵懶與風情糅合在一起的美女?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千軍萬馬中都能七進七出,咋個就嬌弱了捏?可瞧她蜿蜒移步的背影,顯得那樣嫻熟妖嬈,當然,她手裡倒提著的那把雪亮斧頭除外。

    「咋樣?咱家這七妹水靈吧?」程處亮那惡貨的聲音,伴著一幫子青春版程叔叔的淫笑……我無語。光想起那把宣花巨大斧就心頭發寒,還水靈,就算你妹水靈的跟楊貴妃一般,可要真讓楊美女拿著這把宣花大斧在李隆基跟前耍一圈試試,唐明皇還不得把假牙都給嚇掉了才怪。

    不想跟這幾個惡貨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纏,胡扯亂吹一番,奈何幾位舅兄不跟本公子耍上一場不罷休,硬要讓我上陣。說是替我品評武技。咱可不想丟那個臉,耍死賴,咱腹瀉還沒休養好,又告訴幾位舅兄,前廳有好酒呈到,立即,半打青春版程叔叔立馬從我眼前消失,程處亮還算厚道,臨閃之前告訴了我,出了院往東,是他家七妹的院子,然後淫笑兩聲,消失……我靠!很怪,很矛盾的心情,不知道為啥,見到程叔叔的女兒之後,總覺得不對路,心裡的感覺很怪,去見她?還是不去?很為難,實話,沒想到,程叔叔的女兒竟然是個很不一般的美人,武力值怕是全滿了都,再加上琴棋書畫樣樣皆精,這樣的女人,若身為男兒,成就怕也至少是個將軍萬戶侯啥的。

    心裡正義感地為這漂亮妞即將嫁給個缺心眼的穿越青年不值,可雙腳又像是上了發條一般自動自覺地出了院門往東而去……

    北方的春日似乎來得甚快,幾眨眼的功夫,斑駁深淺的綠意中,已然有星星點點的淡彩點綴在葉叢之間,在春風中搖曳著,分外的迷人,花徑漸入迷人眼,這句詩可真夠寫實的,這間院子裡無一處不是花,就連小徑上,未名的野花也掙扎著探出了頭,前面不遠,一汪碧水,清涼的氣息在水面向四面八方散開來。一座雅致的閣樓,斜伸出一半於水上,又從樓閣裡伸出一截水廊,與水面,不過指掌之距而已,一位烏髮的少女,慵懶地倚在長案前,有一下,沒一下的攏拉著古琴……

    「房公子請……我家小姐正在等您。」一個小丫鬟不知道啥時候站到了我跟前,低聲道。

    「哦,煩引路……」匆匆回了個禮,跟著這丫頭朝那水榭走去。

    「公子請坐,蟬兒,給公子上茶……」很嚴肅,很大家閨秀的風範,禮貌得如同我是去開家長會的家人,而且是犯了錯誤的學生的家長,而她是班主任兼政治宣傳員的感覺。「不客氣,謝謝了。」害得老子現在很拘禁,天知道自個發啥神經了,非要聽信程處亮那惡貨的誘惑,跑這來瞎轉悠。

    「今日公子來訪,小女子未能遠迎,失禮了。」程MM太禮貌了吧,目光很坦然,表情很嚴肅,一副軟硬不吃的派頭。

    「不用不用。」在這丫頭現在變得炯炯的目光下,很不自在露兩門牙表示親善,還能幹啥?發神經地跳起來吟句詩詞?不然扭屁股來段踢踏舞?這妞就會哭著喊著的衝上來?怕是直接被這丫頭丟水裡練下蛙泳是最好的結局。

    目光游離不定,總算找到了一樣能落眼的地,那把宣花大斧頭正架在一旁,「公子好武?」程MM開了口。

    「一般一般,練過幾天……」

    「不知公子可會操琴?」程MM波瀾不驚地淡笑著道,伸出一雙圓潤的手臂,輕輕幾番彈撥,悠然的曲調與現下的春景碧波很是和諧……
正文 第一百四十九章 琢磨不透女兒心

    「不會,若是有把二胡或者小提琴,在下倒也願當場獻醜。」咱是誠人,說話實在,朝這位至少是女博士的程MM笑了笑,比劃了個拉二胡的動作,主要是這妞看人的表情實在讓人覺得有被小瞧的意思,忍不住暗頂了句。

    「哦?」程MM看了我的動作,凝住了眉頭,略一沉思:「公子說的可是胡琴?」

    「胡琴?」難道二胡以前的名字是這麼叫的?

    「怕該是吧,二根弦的,下面是個圓鼓形……」朝著程MM比劃,瞧著她越來越肯定的目光,我敢確定了,唐代肯定已經有了二胡,沒想到,今天咱竟然來當起了中國樂器古代探密的嘉賓,程MM自然就是那個聰慧的主持人,希望她的名字不是小丫就成。

    程MM朝著自己的侍女微微頷首一笑,待那侍女快步離開水榭,方轉過頭來:「公子所說的該是奚琴,奚琴本胡樂也,沒想到,公子竟擅此物,今日想來小女子有福了。」

    等著她的侍女去取二胡的功夫,飄來蕩去扯著閒話,程MM確實學問高深,佛儒道都能耍上嘴皮子,本公子是連戰連敗,勉強應付。當然,並非本公子技不如人,而主要是不知道這妞到底啥意思,先示弱以便觀察下敵情先。很有棋逢對手,將遇良才的感覺,彷彿不是在泡妞,而是回到了學生時代,正與抓著咱小辮子的班主任在辦公室裡鬥智鬥勇,很神奇的聯想,偏又和現今的場面相契合。

    「呵呵……」輕笑一聲,繼續彈奏著那把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的古琴。高山不再,流水依然,很有境界的演奏曲目,半響,曲終人卻未散。

    「公子請用茶。若是涼了,便不好喝了。」手拂琴弦,淡淡一笑,依舊一副溫柔可人的模樣。

    「哦!細細抿著涼茶也是有滋味的。」真***如坐針氈,總算這時,那位小蟬捧著一把與二胡很是相像的樂器疾步朝著這邊走了過來:「小姐,家裡尋了許久,方才找到這麼一把,這還是夫人帶到程府的。」

    「知道了。」程MM接到了手中,輕輕地撫過琴身,朝我嫣然一笑:「還望公子能讓小女子一飽耳福。」

    「多謝。」手有點哆嗦了,摸著這跟二胡很相近的樂器,有種想哭的衝動。二胡,這個在後世,和小提琴是我唯一會使用的兩種樂器之一,小提琴不可能在大唐這個時代出現,二胡,怎麼也想不到今天竟然碰上了。

    「公子,您這是…………」程MM主僕有點緊張,一個彪形大漢抱著一把小巧的二胡在那淚汪汪的撅嘴,任誰都覺得這場面實在是詭異。

    「沒事沒事,就是……好多年沒見此物了。內心有些感歎,還小姐莫要怪我失禮了。」都有點迫不及待了,話還沒有說完,拿著二胡自個找了張凳子坐下,先調音,試弦,哼,小姐,你剛才不是很吊嘛?咱讓你知道啥才叫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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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音樂是神聖的,甚至比我的教室生涯還神聖。是的,因為家中的提琴是我母親留給我的,而二胡,卻是我祖父的遺物,自從家人都故去之後,每每寂寞得讓人發瘋的夜裡,或是拉響小提琴,在它婉轉的低歎中度過不眠之夜,又或是用二胡,把心中的淒涼苦楚抒發出來。

    千百年之後,還能與此物相逢,怎麼能僅僅用激動來表達?抬眼,夕陽已經墜下,火紅色的西方之上,呈半透明的奶白色的月兒已然迫不及待地顯現出了身形。

    腳習慣性地輕輕起拍,手一提弦張弓……

    清溪流碧水,

    且聽這弦聲悠悠,

    人已然在黃昏後,

    陣陣秋風起,孤單的人兒,拉著弦絲滿街走

    出巷口,上橋頭,

    四野寂,燈火微芒映畫樓,

    一聲低吟懷回首

    只見月照蘆秋州……

    我已經沉浸進了那淒涼而不失感懷的琴聲之中,就那麼拉著,就彷彿又回到了出租房內,坐在凌亂的床之上,對著那無眠的月色,一遍遍地拉著,哼著……

    然後,房東一盆水潑了過去,把我連人帶琴淋成了落湯雞?

    「公子,公子下雨了,快坐過來些。」程MM的聲音由遠而近了。這才察覺到不知道何時,已是入了夜了。紛飛的春雨澆下,著實清新舒爽地痛快。

    「此曲小女子聞所未聞,然其淒然苦楚之意,著實讓人斷腸不已。」程MM的目光第三次展現出了激情,很熱烈,也很狂野的激情瞬間一閃而沒。不是對我,是對著我手中的二胡。實在是,我懷疑這位程七妹到底是不是非正常人類?似乎她眼中,人是不存在的,存在的反而是那把宣花大斧,還有案上的古琴,要麼是我手中的二胡,真不知道該咋個形容她,工作狂?還是戀物癖?

    總算這時候,有家丁來喚我曲前廳了,正好咱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位女俠相處,趕緊起身交還了二胡,拱手道:「程小姐,在下告辭了。」不習慣這樣禮貌,或者說我已經習慣了隨意,沒辦法跟這位虛偽的禮貌下不知道埋藏著啥子禍心的程MM相處下去。

    「公子這倒是哪話,......小女子不也要去給父母請安嘛?公子請……」朝我優雅地一笑,臨出水榭之時,圓潤的手指輕彈斧首,很囂張的挑釁行為,若是個男的,我一定要跟他決鬥,若是個女人,特別是這個耍斧頭耍出花來的女人,嗯,咱不計較,以後再收拾你!等著,臭丫頭!很紳士地露兩門牙,讓這一主一僕走跟前,咱慢悠悠地走後面,春日的疾雨說來便來,來了瞬間即逝,只留下了空氣裡的涼意,看著跟前款款的擺著豐盈的嬌軀窈窕移步的程MM,心裡總是很緊張,這位放到了後世也幾乎算是全才的丫頭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大。

    「小女子見過房夫人,」彬彬有禮,太禮貌了,我總覺得這小妞的真面目不會是這樣。很有點像那種好警察看到了一個高智商犯罪份子的感覺,偏又找不出她的漏洞時,那種無奈和猜疑憋屈在心裡時的感覺。

    「別客氣,你這女兒,就是太懂禮數了。來坐在我這兒。」娘親眉開眼笑地把程MM拉到了邊上坐下。

    程MM很是溫順地朝我娘一笑,接著抬眼望向程夫人輕聲道:「女兒見過娘親,父親,哥哥們都去哪了?」

    「你爹丫,把你那幾個哥哥全攆那邊去了……」程夫人很頭痛的樣子:「你那些哥哥也是,親家母送了些佳釀來給你父親,沒曾想,你父親還沒到家,酒就讓那幾個混小子喝地差不多了,你父親一怒之下……」伸手指了指另一個院子。「怕是也該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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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有點想鼓掌,很幸災樂禍,雖然咱收拾不到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對這位程叔叔也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更不是程叔叔一個照面之下的對手,或許是出於一個嫉恨的心理,聽到這消息之後,我竟覺得心情很愉快。

    不提還好,程MM這一提,程叔叔應聲而至:「哇哈哈哈……賢婿小後生!來看老夫不成?好!」一巴掌差點就拍個半身不遂。

    「見過岳丈。」見到了程叔叔,咱只能服軟,陪著笑拱手道,眼角處,能瞧見程MM雙眸中轉瞬即逝的精芒,偏又琢磨不透。

    「好好!親家母,我家那幾個孽畜太可氣了,竟然把您送給咱老程家的酒都浪費了,嘖嘖,這酒是香,呵呵,實在是,趕明日,老夫親自登門,領這幾個小畜生登門賠罪……」沒有一絲廉恥的程叔叔這話一出口。「啊?!」我和我娘親兩眼發直,程叔叔,您也太厚臉皮了吧?送酒給您了,嫌不夠罷了,現在竟然還想領著一幫子惡貨上門來強搶不成?

    「夫君。」程夫人這位漂亮大嬸輕輕柔柔的喚了這麼一句,程叔叔臉上的笑容略略一滯:「哎呀,大事差點忘記了,小後生,隨來,咱爺兩好好喝上一頓家宴,這裡,咱們男人可不攙合。」幾乎是把我給拖出了屋子…………
正文 第一百五十章 男主外,女主內

    程叔叔坐我對面,爺兩對坐,就隔了一個案幾,抬酒,灌一大口,擠眉弄眼老半天,「好!酒好!」程叔叔接著語氣一變:「我家那閨女咋樣?好不?」

    「閨女好!」笑得有點難看,也灌了口酒下去,就當給自個壓驚。太好了,絕對是十項全能冠軍,國家獎學金獲得者,大唐十大優秀女青年之一。

    「咋了,哭喪著個臉,該不是讓我那閨女給那啥了吧?」程叔叔大笑起來,很得意的笑容,很想把桌上的酒淋這老貨臉上,當然,除非程叔叔先聲明不作出反擊。

    「哈哈哈……告訴你,我閨女可不是那麼好得手的,想當年,老夫可比你這小後生利索多了,想我堂堂……」程叔叔很能吹噓,除了沒把皇帝吹成自己之外,李家的江山幾乎是他一個人打下來的,李靖伯伯是他的行軍長史,李績大叔是他的先鋒,我爹是他手下的書史,總之,就好像整個大唐只剩下一位頂天立地的大丈夫,就是眼前這位程叔叔了,因為豐功偉績,程夫人這位被凶殘的惡龍鎖在寶塔裡的公主,是他勇敢而無謂地抗爭與英勇搏殺,才把程夫人解救了出來,程夫人自然和所有童話故事裡的女主角一般,哭著喊著投到了這老人渣的懷裡,然後結果:「兩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嘔!聽得我身上雞皮狂冒,可表情還不敢洩露,一個勁地陪著笑臉,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惡龍,百分之一百就是李叔叔那貨。

    「告訴你!小後生,我家那閨女可不是一般人,想當初,我那表侄子,也想娶我家鸞兒當媳婦,嘿嘿嘿,你猜怎麼著?」程叔叔很得意地擠擠眼:「被俺閨女說得羞愧而走,還不死心,想讓老夫來給他做主,什麼玩意,給老夫一腳踹了出去。」

    「啊?」程叔叔做人果然很直爽,也很直接。說不出是慶幸還是悲哀。「小侄倒有一事不明,岳父大人為何認定我能跟你女兒……那個呢?」不好意思明說。

    「哼,老夫生於亂世,活到現下,靠的是什麼?你以為打打殺殺就能平平安安了?錯,老夫這雙眼睛,瞅人一瞅一個准,當年老夫也隨了不少人,崔讓,李密,還有那王世允,後侍奉皇上,此數人,哪一個不是一時之俊傑……」程叔叔吹噓著,我也漸漸明白了,程叔叔確實是個賊眼精準的老滑頭。不然,哪能活到現在這般逍遙。

    「那六個孽畜,老夫倒也不擔心,都是一根筋的主,這逍遙世道上,自能平平安安的,咋過咋好,可就偏生就這一個閨女,甚合我的胃口,就連老夫的武藝,也都學了大半去了。女兒好,當爹的看在眼裡,喜在心理,可越瞅著越大了,親事還沒個著落。」程叔叔臉上第一次出現了傷感的慈父嘴臉:「這樣的好閨女,老夫總得替她尋戶好人家……」

    咱們大唐多少世家門閥,可竟然都落不入這程叔叔的眼,就像李靖伯伯家的李業詡,程叔叔認為這活智商有問題。尉遲兄弟麼,在程叔叔看來,沒啥出息,至於李叔叔家的兒子,程叔叔覺得自己的閨女嫁了過去,天知道會不會像李叔叔那一輩似的,親弟兄相殘,到頭來,閨女怕是要變成了寡婦,當然,話還是說得比較隱蔽的。瞅三瞅四的,竟然瞅上了我這個短時間內聲名大顯,深得帝寵的愣頭青,照程叔叔的話來說是,性子跟他年輕時一個樣,就此對上了眼,也不知道程叔叔這是在誇人還是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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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嘛,免不了三妻四妾的,記住,家法得拿捏住個準頭……」

    「女人是啥,放家裡養娃的,瞅著不順眼就楱,保準服服帖帖的……」

    程叔叔看樣子是酒多了,酒勁上頭了,開始向我這個還沒娶他女兒的女婿傳授如何振夫綱的訣竅。

    「叔叔您可得慢點喝……」很害怕,生怕程叔叔喝多了發飆,現場指點。

    「沒事,老夫當年拿這東西打口渴來著,現在雖然年紀大了些,照樣灌個幾壇面不改色。告訴你小後生。」程叔叔很得意地擠擠眼,哐,又是一大口酒下了肚。

    「女人,該收拾就得收拾,不然,還不翻了天了,告訴你,想當初老夫跟你岳母剛成親那會…………」

    程叔叔看樣子真是酒上頭了,連這樣的話也敢開口了。就在這當口,就聽得門外一聲清咳,程叔叔剎那間就變了臉,坐得端直,很嚴肅的表情:「……我和你岳母相敬如賓,家中之事,做為男子漢大丈夫當以外事為先……」隨著程叔叔抑揚頓挫的聲音,程夫人已然翩翩而至。

    「老爺!夜都深了……」程夫人很溫柔地朝著程叔叔笑道,然後朝我優雅地點點頭。

    「見過岳母大人,天色已晚,小婿也該......告辭了……」還好,程夫人果然懂禮數,沒當著咱這少年郎發飆,瞧著岳母大人露出的森森白牙怎麼瞧都覺得跟我娘親即將發飆的嘴臉很相像。胡亂拱拱手拔腿就走,剛閃出了門,就聽見程夫人一聲冷哼,接著,程叔叔一聲悶哼……果然,跟俺爹一個樣,男主外,女主內的典範。

    在程府門口,禮貌地辭別了一臉慈祥的程夫人,呲牙咧嘴老摸腰肉的程叔叔,還有繼續維持著淑女偽裝的程家七女程鸞兒。

    「怎麼樣?那閨女長得俊俏吧,娘親這眼神,可是一瞅一個准……」回家的路上,搖搖晃晃的車裡頭,娘親喜滋滋地一個勁誇獎那程家閨女有多好,好是好,可是相敬如賓這玩意咱玩不來啊。

    「娘,您不覺得程家的女兒太禮貌了點?」

    「禮貌?」娘眨眨眼,「禮貌有啥不好了?大戶人家出來的閨女都這樣,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樣,那還了得,整天瞎墨跡個啥,這事咱倆家都同意了的,皇上也有旨意的,還輪不到你這混小子來瞎操心。」

    一路上娘親繼續用鑽腦魔音對我進行全程強化教育,直到我逃回了自己的小院,見到了兩巧笑嫣然的丫頭,才算脫離了與程MM見面給我帶來的壓力和不自在感。

    像條死狗般躺在榻上,嘴裡叼著果脯,摟著宮女姐姐的纖腰,哼著小曲,看著綠蝶這丫頭努力地學習書法,多好的生活,多滋潤,要是來那麼個相敬如賓的妞,一家子規規矩矩的坐著,死著塊臉皮,嚼果脯都沒興致,更別說調戲了。哎,煩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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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也是,那丫頭不過是心有不甘,在激公子罷了,若說真要是性子是那模樣,還耍啥子大斧。整天在屋裡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躲閨房裡繡花才對。再說了嫁不嫁娶不娶,她也沒那手段。」宮女姐姐纖指拈起一塊果脯放我嘴裡,很是自信地一笑。

    「哦?這話在理,可這丫頭裝的那樣,沒法破解啊。」如同一道開平方的難題,知道是咋回事,可就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才好。

    「公子莫要煩惱了,有照兒在,替你解了這層,照兒還不信了,能有女兒家比…………」垂眸看了我一眼,俏臉微紅:「比咱們公子還有才?」瞧瞧。多會說話的妞,知道替自個公子掩飾缺點了都。

    「照兒,這話在理!」香了口這算無遺策的漂亮的鐵娘子,很放心,怕啥,武力值高了又能咋的,咱是娶媳婦,又不要好娶掌門人,再說了,夫妻吵架打架也不至於耍兵刃,這對於本公子是個優勢項目,論蠻力,咱這號野蠻人還怕你不成?鬥智,家裡還有位國家領導人的候選者在這安坐著,這叫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哈哈哈……管你是楊貴妃還是公孫大娘,落我手心理,都得把你調教成咱房家的貼心媳婦才成。

    第二天一早,精神抖擻地趕去了進奏院,與幾位小頭目對這一段時間的工作進行了一番總結之後,決定對這一段時間的教學工作進行一次抽查,走當前,身後跟著李孝德這假道士還有裘丹墨這位政治委員,當然,還有負責安保和監視工作的侍衛頭子蔡楠。

    這一站,先去食堂,現下正好是吃飯的時節,我在門外,偌大的一間殿房改成了食堂,齊泱泱的百十來人坐得端直,全是長條板凳,長條桌子,飯菜由大廚師直接分發,全是統一標準,兩菜搭上一湯。
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皇宮裡抽王爺

    站在窗外望著屋裡的這近百號人,很有成就感,小白級的遊俠兒也在其中,當然,也是被本公子從監獄裡撈出來的,至於辯機等五十多個光頭黨依舊穿著僧袍,二十餘名道士同樣穿著職業裝,手裡還裝模作樣地拿著趕蒼蠅的拂塵,小白級的遊俠兒柳玉飛,很淫賊的名字,跟啥子草上飛,玉蝴蝶差不多。邊上,還有同叛出師門,為本公子效力的柳嘉明,這貨倒是厲害,曾經跟兩宮中禁衛單挑,幾下的功夫,一傷一瘸,在大唐遊俠界也算得上名號的任務。若不是為了柳玉飛這不成器的幼弟,怕是還真拿這傢伙沒辦法,邊上還有一群獸醫,專門由人教習文化課,現在都能識字,會寫幾筆了。

    飯菜發放完畢,又班長辯機喊起立,然後,齊聲朗誦:「大唐啊,母親……」這是曾經經過我這位大唐第一才子重新修訂過的詩歌。

    不想聽,太惡俗了,咱可聽不下去,倒是那三半瓶水教師聽得滋滋有味,趕緊,拍了拍他們:「咱們先去課堂瞧瞧,別打擾他們了。」

    「公子這些高招實在厲害,原本那些和尚道士還整日裡唸經畫符的,與咱們爭辯幾句,自從聽了公子您的建議,早中晚三次的憶苦思甜,申訴前朝罪惡,沒十天的功夫,一個兩個心全理順了……」李孝德屁顛顛地跟在我邊上,不停地朝本公子翹大拇指,切,這有啥,咱也不過是撿些剩菜罷了,想當年,嗯,我父親爺爺那輩,那才叫全民一心。

    「這叫啥知道嗎?這就叫強化教育,說通俗一點,就是填鴨教學方法,告訴你,這麼整下去……」吹得有些過了,三屬下都有些臉紅,跑了一圈下來,立即發現了很多的缺憾,實在是不滿意,回我的辦公室,揪著這三人訓話:「關於教學法式,還執行得不錯,這一點,值得肯定,但是……」很領導地掃了這三個面無表情的傢伙一眼,乾咳一聲繼續倒:「我交待過的標語怎麼不掛上去?」

    「屬下,覺得好好的門廳裡,掛那樣的字,是不是太扎眼了。」李孝德皺眉半響,苦巴巴地開口道。

    「啥?扎眼?扎誰的眼了,告訴你。要不是因為你是皇上派過來的。就你這覺悟落到文化大,恩恩,安你個反國家反民族的罪名都不為過!」

    「啊?!」李孝德嘴張得老大,額角瞬間就有細汗泌出,嗯,就該這樣。

    「啊什麼啊?就是說你,明天一早,我要是還沒瞧見所有的房間都掛上校訓和皇上的畫像,我就拿你開刀,信不信?」很陰森地扯扯嘴角,侍衛頭子蔡楠很配合地陰笑兩聲,這位假道長立即拍胸脯直應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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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們要記住了,不管你覺得這些口號和標語都噁心,多殘忍,也得給本公子掛起來,讓那些人天天朗誦,告訴你們,咱們需要的是對我大唐死心塌地的,捨身為國的間諜,不是要訓練一幫子對國對民有害的反動份子,知道嗎?思想教育和技能教育都要狠抓,兩手都要抓,都要硬……」

    「可是屬下實在沒不辦法找到皇上的畫像啊」李孝德狠煩惱地哭喪著臉,摸摸下巴:「行,這事讓我來解決,你們先去忙吧,我這就進宮去見皇上……」這事得辦妥了,不僅僅是皇上的畫像,還得把咱大唐二十四名人的畫像都掛上,這樣才像個學院的樣子恩,雖然不是學院,可至少也得整點樣,也算為以後的軍校成立先做個示範模式。

    丟下這幾個半瓶水的教師在那愁眉苦臉,本公子直殺皇宮,得找李叔叔切磋下了,為了讓大唐間諜事業的發展更上一層樓而繼續努力。

    熟人好辦事,皇宮都快成咱家的小院了,經常出入,跟宮門的禁衛打了個招呼,不多時,迎上來了位皇上身邊的宦官引路,進了宮門,三彎兩拐的,不多時,聽見前面拐角處亂糟糟的叫喊聲,還有拳打腳踢的聲音,這是幹啥了?難道歷史又重演了?在皇宮裡準備又耍上一場玄武門之變不成?顧不得身邊宦官的叫喚,喜愛看熱鬧的本公子幾大步就竄出老遠,很好奇敢在皇宮裡拔刀格鬥的牛人是誰?

    靠,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嚇一大跳,李治小正太鼻青臉腫,帽斜眼歪地直慘叫,身邊幾名侍衛正在掩護著他,對方看樣子人多,至少十來個,李治眼尖,一扭屁股準備想逃的功夫瞅見了剛跳出來的本公子,很是驚喜地高呼一聲,「俊哥兒救命啊……」很淒慘的叫喚,大步衝上前,手一撥,把這小傢伙防在身後,暴喝一聲:「住手!」聲若雷鳴,露這一手就震住了當場,兩派侍衛大眼瞪小眼,全瞧著本公子。

    「你是什麼東西,這麼不開眼的,敢在爺爺我跟前這亂吠,信不信我現在就命人把你給宰了……」邊上不知道從哪窟窿眼鑽出個小王八蛋,翹起手指指著本公子的鼻尖直罵。

    ***,第一次遇見這麼個不長眼的東西,怒火瞬間就衝了上來,「抽他!」聲後有個熟悉的清脆聲音在煽風點火,一巴掌就遞了過去。啪……

    小王八蛋滴溜溜轉了好幾個圈子,一個馬趴直接倒在了地上。一大票的侍衛趕緊去扶:「小王爺您沒事吧?」

    「小王爺?!」看看自個的巴掌,再看看在我身後現下很得意的小正太李治,這貨正笑得很淫賤,咬著腮幫子在那咒人:「讓你丫的敢打我,讓你丫的……」

    沒功夫理對面那位抽回了氣正在乾嚎的王爺,一把揪住這小傢伙的耳朵:「臭小子,拿我來替你頂缸?」咧著嘴露出了獠牙,靠,這貨啥意思,讓我打王爺,這下安逸了,怕是少不了挨李叔叔的一頓板子,斜起眼角,果然,剛才領路的宦官吱溜一下子竄出去老遠,看樣子這貨是去找李叔叔報信來抽本公子板子了,他嗎的,倒霉!

    「沒有!俊哥兒,您也瞧見了,是他在欺負人。」李治趕緊裝傻,眼神還怯怯的,啥人,小臉的變化都快趕上影帝了,目光移了開去,我一回頭,就瞧見剛才那貨,恩恩,誰叫王爺的小王八蛋,抹掉嘴角的血,笑得很邪惡:「敢打王爺的主,你有種,拔刀,若不把這貨剁成肉泥,老子就不當這王爺了。」手下的禁衛略一猶豫,這傢伙就是一巴掌,接著,齊聲應諾的十多人侍衛全拔了刀,亮出這傢伙的話,看樣子是不見血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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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替本王護駕!」李治的雞仔聲都叫喚出來了,這邊的侍衛也一個二個陰著臉,抽出了刀,一旁邊觀望的宦官宮女驚慌失措地四下奔逃。

    李治強自鎮定,開口朗聲喝道:「五哥,你也是王爺,皇宮之內擅動刀兵,可知道這是大罪!」

    「放你嗎的屁,小畜生,你害得老子到現在還疼,此仇本王要是不報就不是齊王,都給本王聽令,把那個高大個給宰了」翹起手指頭指著本公子惡狠狠地道。

    「你瘋了?他可是房相之子,十七姐的夫婿。」李治氣急敗壞站在我邊上,在一干貼身侍衛的護衛圈之內,一個勁地扯嗓子叫喚。

    「嗯?」齊王李佑翹起的手指頭半天沒放下,咬著牙,眼神怨毒地直瞅我,最後眼中閃過一絲厲色:「殺了他,一切由本王來擔待。」

    「諾!」齊王手下的侍衛齊聲發喊,手中的長刀漸漸揚起,「想宰我?呵呵,今個還巧了,老子就不信這個邪。」***,當個王爺咋了,邪火起來,管你是王爺還是皇帝,老子照捅。咣噹一聲,本公子那把長過一米的寶刀也抽了出來。怕你了還?

    「誰敢動手?!朕就誅他九族!」一個陰冷冷的......聲音,如同幽魂般,在四周迴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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