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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342章 刀山勝卷千堆血!!!

  望著那排成了數排,迎頭撲來的鐵勒騎兵,所有的大唐將士都昂然而高傲地抬著頭,那輕蔑的目光,不屑的表情,彷彿那不是一萬五千鐵勒精騎,而是一萬五千隻活蹦亂跳的蝗蟲一般。
  
  本公子就提著那柄比普通狼牙棒大上一號,在我手中依舊顯得輕飄飄的狼牙棒,空閒的右手抄起了望遠鏡,只看到癲狂發紅的雙眼,猙獰的嘴臉,還有那醜陋的板牙與掛在喉間的小舌頭讓我噁心。
  
  我的身邊除了兩百親衛和一名被李績大叔指派來觀陣順便替我管理輜重的行軍長史之外,還有約八百騎兵精銳居於刀牌手身後,身邊的行軍長史正指揮著後勤部隊的把糧草輜重車連在一起結成方陣,持矛搭箭而守,如若戰場上哪一點出現了潰退或者動搖,我的親衛加上這八百精銳騎兵就是最後的預備隊。軍樂團就在我的身後,隨著我的手勢,鼓點變了,渾重而激昂的鼓點似乎把所有將士的鮮血都點的沸騰了起來一般,「大唐!萬勝!大唐!萬勝!萬萬勝!!!」所有的大唐勇敢的將士都伴隨著節奏,發自內心地向著天空,向著大地怒吼!在這些驕傲而不知道怯懦為何物的大唐悍卒的心中,大唐不敗的榮耀已經深深銘刻在他們的靈魂之上。
  
  「怎麼回事?不是說這些胡人最擅長的便是騎射嗎?!」我好奇了,舉著刀這麼往這衝來,不是找死是什麼?
  
  「騎射的衝擊陣型不是這樣的,看來,鐵勒小兒是欲以一擊而盡全功!給咱們來一個大大的下馬威,哼,就那兩三下,還沒當年的突厥七成本領。。。」邊上的一位老親衛開口言道。這位大叔也快五十了,但是健碩的身軀,披上了鎧甲之後,彷彿就像是年輕了二十歲一般,看樣子好戰的鮮血激起了他的鬥志。眼神輕蔑到了極點,看樣子,我身邊全是驕傲的人,就連剛才在我跟前哆嗦的那位武研院小官現下外披了層軟甲,一臉的豪情,實在太令我敬佩,大唐,竟如此之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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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這倒是令我鬆了口氣,這些笨傢伙,難道你以為本公子帶領的學院大軍豈是尋常大唐悍卒所能媲美,這裡的每一位士卒,都是經歷了無數次血與火的洗禮,對於大唐的忠誠,還有勇氣更是毋庸置疑的,不然,本公子也不會僅僅從長安城十餘萬精銳之中,才擠出這麼點名額來挑選學員。
  
  近了,再近一點,整整四千張強弓齊齊在吱呀聲中撐成了橢圓,伴著命令與竹哨聲,一排,兩排,三排整整六排箭雨發著細密的尖嘯,穿上了雲霄之上,然後又墜落。繼續,二次張弓,八千隻長箭如同暴雨,擊打在鐵勒人的刀山之上,只一瞬間,就倒下了千餘名疾奔的鐵勒騎兵,然後又緊接著被絆倒了不少。
  
  騎兵不愧是在蒸汽時代出現之前最迅捷的兵種,頂過了暴雨一般的箭雨之後,僅僅離我大軍的本陣不過二十餘丈,鐵勒人的騎兵隊形猛然收束,形成了尖銳而有力的突擊陣型,原本高舉如山的彎刀下壓,狼牙一般銳利的刀尖散發著刺目的寒光。而這時候,陌刀手,大唐最強悍的步戰王者已經全軍站立了起來,最前排和第二排的陌刀手一手持刀,另一隻手則捏著一個地瓜大小的,表面跟菠蘿一般的黑色鐵球,湊到了立於身畔的火把邊上,伴著尖銳得讓頭皮發炸的竹哨聲,引線就在瞬間被點燃,黑色的鐵菠蘿被他們狠狠得擲向了前方,落在了前方數丈。我的心,此刻已經被揪的緊緊的,手中的望遠鏡早已收起,巨型的狼牙棒在我的手中晃動著,不知道這種戰法能不能奏效。
  
  很好,轟然如同雷鳴的巨響在衝過了兩排鐵勒騎兵之後猛然炸響,碎裂的鐵片,雷鳴般的巨響,讓戰馬與鐵勒的騎士們都在一瞬間呆滯了,瞬息間,倒下的戰馬與騎士被後面繼續朝前疾奔的巨蹄踐踏如泥。
  
  就在第一排投出去的鐵菠蘿炸響的瞬間,第二排陌刀手也點燃了手中奇怪的事物奮力朝前擲了過去,原本被第一批鐵菠蘿炸彈炸得有些紛亂的陣形更加得顯得混亂了,轟鳴聲後,前三排騎兵突出部還能繼續衝擊者由近千人減少到寥寥數百人,空曠了許多,可是這時候又沒時間允許他們重新組織隊伍,而後排的鐵勒騎兵只得無奈的收束了馬韁,以免重蹈覆轍,這樣一來,這個形成了M形的衝鋒陣形已經漸變的散亂起來,後方的刀牌手自然不會放過這美妙的機會,又是兩輪箭雨,這一次造成的傷害更上一次巨大,甚至有些騎兵像刺蝟一般被插滿了羽箭,低叫了聲,無力地倒下。
  
  鐵勒的騎兵也明白,無論怎樣,也必須衝入大唐軍人的戰陣,不然,光是受挫的士氣就難以維持下一波攻擊,特別是那可怕的,如同地瓜一般的黑球,那玩意實在是太容易讓戰馬失控了。
  
  所有的陌刀手勇敢的執起了陌刀,刀尾駐地,雙手緊握刀柄,粗壯的腰緊緊靠在刀柄之上,就像是那堅硬無匹的鋼巖,等待著那無數像浪濤一般的鐵勒騎兵的拍擊。
  
  就在距離陌刀手還有數丈的距離處,又毫無徵兆的至少倒下了一半的鐵勒騎兵,倒下去的戰馬嘶鳴著,不甘地奮力划動著四蹄,馬背上壓倒的騎兵同樣發著淒厲的吼聲,廢話,每一端都長盈近寸的三角鐵的殺傷力可不是蓋的,有騎術精湛的騎兵飛身下了馬,同樣逃不開被掩蓋在枯黃色的草地之下的三角鐵狠狠沒入肌膚或者腳底的悲慘命運。
  
  終於,艱難地歷經了千辛萬苦到達了陌刀手跟前的騎兵,等待他們的是,那如林的刀山。「殺!!!」齊聲的暴吼,千柄陌刀掃出,鐵勒騎馬竟然沒有一絲一毫的抵抗之力,手中的銳利彎刀在陌刀手那近乎變態的鎧甲面前,還有那沉重無匹,銳利無雙的黑亮色的陌刀面前,就如同是小孩的玩具一般,彎刀擊出,陌刀進!碎彎刀,戰馬,竟然被陌刀連人帶馬由馬頸處斬開,劃開了騎兵的胸腹,在騎兵不甘與驚懼的目光之中,帶起了血線的陌刀,劃出了一道優美的圓弧。。
  
  強悍的陌刀手披著那如同鐵塔一般的盔甲,每一次怒吼揮刀,總會有一到兩名騎兵或者戰馬被他們手中那大唐最強大的步戰武器所絞碎。地面上盡堆滿了無數令鐵勒人驚懼的屍首,全被濺起的鮮血淋個通透的陌刀手們,就像是從地獄最深處的血海裡攀爬到了人間的惡魔,嗜血是他們的本能,收割生命才能讓他們感到片刻內心的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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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強悍的陌刀手們聲聲怒吼,刀山勝卷千堆雪!不是,應該叫做刀山勝卷千堆血才對,這一切,僅僅只發生在短短的數息之間,我瞪圓了眼,甚至差點就忘記了呼吸,那些大唐軍人無畏勇往的英姿,怎能不讓人為之讚歎?怎麼能不讓人為大唐的強盛而讚歎?正是這些軍人的努力,才把大唐打造成了這個時代最偉大的帝國,漢唐,令無數後世華夏民族扼腕而歎的大時代。
  
  邊上的騎兵也已經位於接觸的邊緣,這時候,伴著喝令聲,數千柄雙刃短柄斧帶著怪嘯聲,幻化成一團亮灰色的光影,惡狠狠地竄出了奔湧上來的鐵勒騎兵人潮之中。
  
  當即,鐵勒騎兵的前沿受到了重創,還沒回過神來,第二排的飛斧就以同樣的飛行方式吞噬了無數鐵勒男子的生命。頓時之間,兩翼就有上千的鐵勒騎兵無助的嘶喊著,伏屍大地,前線一片鬼哭狼嚎之聲響徹天空。
  
  千名陌刀手雖然強悍無比,但畢竟他們的數量相比起正面衝擊的近萬鐵勒騎兵來說太少了,就在前排的陣型就要被騎兵用生命與身體撞散之前,伴著段雲松嘶啞的吼叫,尖銳而短促的竹哨聲再次響起,整整千名極擅搏擊格鬥精銳跳蕩兵一聲齊吼,前衝數步,手中的短矛就像一道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空氣的阻隔,眨眼之間,就穿透了前排騎兵的身體,扎入了後面的騎兵的身體或者是馬頸之後,方才止住去勢。
  
  把鐵勒騎兵的攻勢阻了一阻,原本已經略顯得疲憊的第一二排陌刀手得到了強力的援手之後,飛快地向後退去,第三與第四排的陌刀手舉起了手中那沉重的陌刀,在發喊聲中,齊步朝前,拍擊在正湧過來的鐵勒騎兵那脆弱如紙的衣甲之上。。。。。
343章 勝勢已顯

  語言已經不足以描述我此刻內心的激動,比看美國大片更震撼人心,我的心跳已經接近了極限,我的手指已經捏得發白,粗重氣息噴吐的白氣差點兒把我的視線籠罩,若不是前進的路線被刀牌手阻住,很有可能我現下已經壓抑不住自己沸騰的血液,直接就沒入了敵陣廝殺了。
  
  「這些,這些都是什麼?!」我身邊的那名行軍長史已經看不下去了,眼睛瞪得差點兒就脫出了眼眶,神奇的黑色鐵菠蘿,還有這莫名倒下的騎兵,還有那短標槍,雙刃短柄飛斧,這一切更讓他心眼裡對軍事學院的裝備的神奇性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頭腦已經發熱的我算是還能暫時鎮定住,給他解釋了一些這些新式制式武器的用途,但是,交戰不是像那些書獃子很斯文地拿嘴皮子和唾沫星子在互相攻擊,而是真刀真槍的你來我往,血肉搏殺,那位指揮著攻擊的鐵勒將軍這會子一定把眼睛珠子從地面上拾起來抹掉了灰重新安上了,他總算明白了,他面前的,是大唐的精銳,不是那種草原上打習慣順風仗就耍狠,遇見了比自己強大的敵人就卑躬屈膝的風格,大唐的軍人只有一個願望,把自己的刀子捅進那些敢於冒犯大唐哪怕是一根頭髮絲的敵人的肚子裡,胸口上,哪怕是用自己的性命來交換,也不願意玷污自己的驕傲與榮譽。
  
  此刻,兩翼的騎兵已經猛烈的碰撞在了一起,無數位戰士揮舞著手中的馬刀,微彎而靈動的馬刀此刻展現了它令人驚懼的殺傷力,輕而薄的刀刃,輕易地就剖開了鐵勒騎兵那脆弱不堪一擊的皮甲,鐵勒的騎兵瞪大了眼,無助地吼著,手中的彎刀已經無力揮落,眼睜睜望見血液從被剖開的胸腹間激射而出。彷彿在瞬間就被抽乾了身體一般,微微一晃,旋即倒下,瞬息間,就被疾馳的戰馬踐踏得血肉模糊。人馬難辨。
  
  後隊的鐵勒人總算是明白他們撞上了鐵板,那些失去了衝擊力的騎兵,比之大唐的步兵更缺乏勇氣,甚至有些鐵勒騎兵乾脆就勒住了馬。想在遠處依靠弓箭來收割大唐悍卒的生命,很可惜,他們遇上了一幫比馬賊還要凶狠百倍的大唐騎兵,前排的那些紈褲子弟不愧是出身於軍人世家,底子厚,刀馬純熟,特別是六位青春版程叔叔的殺傷力更顯凶悍。快馬就根本沒有停過,以六位舅兄為箭頭的右翼騎兵,在六把狂舞的宣花巨斧的打擊下,生生戳穿了鐵勒騎兵的陣形。每一斧揮擊出去,總有無數的斷臂殘肢飛上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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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左翼,席君買吼聲連連,一柄大刀在他的手中上下翻飛,每一位膽敢接近到他身側一丈以內的鐵勒騎兵,都被他輕鬆的剔成兩半,邊上,李業詡手中的馬槊就像是一條毒蛇,靈動而凶狠地吞噬著鐵勒人的性命。
  
  身邊的房成和勃那爾斤兩人已經躍躍欲試了,求戰的慾望甚至已經佔領了他們保護我的天職。
  
  「我的主人,請讓您的僕從,突厥的勇士出戰吧,看著別人戰鬥。這不是勇士所為。」勃那爾斤在我耳根子邊嘰嘰歪歪,房成雖然沒有說話,但我同樣能瞧得出他那表情激動到了極點,對於功勳的渴望,就像是磁石一般誘惑著他們。
  
  「勃那爾斤。」我終於決定讓他們出擊了,膠著狀態對於擁有一半步卒的唐軍而言並非是好事,這種時候,哪一方先加上最後一根稻草,很有可能就能掌握全局。
  
  「在!」這位突厥人的手裡竟然也拿著一把狼牙棒,他媽的,幹嘛學我,算了,現下不是計較這玩意的時候。
  
  「你沖左翼,帶著你的一百勇士,從側面衝擊出去,直殺後陣,別讓他們的鐵騎安心地在後面放箭。」
  
  「我的主人,您的心靈比天神更加仁慈,勃那爾斤一定會幫你帶回無數鐵勒人的頭顱!吼吼吼吼。。。。」這丫的根本就是瘋了,舉起了狼牙棒之後,像是一匹已經餓到了極致的野狼,惡狠狠地撲向了已經受傷了的獵物。
  
  我終於明白了為啥子力大者都喜歡使用狼牙棒這種至凶的長兵器,在勃那爾斤的手中,無論對方怎麼樣拚力招架或者躲閃,都逃不開被砸爛的命運,嗯,確實是砸爛才能形容這狼牙棒的威力。
  
  我嚥了嚥唾沫,看了眼自己手中的狼牙棒,很可惜,咱是主將,還輪不到我出戰,只好扭過了頭朝著早已經等得不耐煩的另一隊親衛道:「房成!」
  
  「小的在!」房成鼓起了胸肌,一臉的迫切。
  
  「沖右翼,放心,我身後還有八百精騎,沒人能為難得了本將軍,去吧。」我朝著這位既想建功立業,又猶豫我安危的忠僕道。
  
  「那,公子小心一些,小的去去就來,走,殺敵去!!!」房成就像是剛嚼了可卡因的葉子一般,興奮得脖子都發紅了,揮著手中長得怕人的橫刀,就縱馬提韁衝殺了過去。
  
  陌刀手的陣形果然就像是山巖一般的堅韌,任由一浪一浪的鐵勒騎兵的沖刷,退下去之後,留下來的不過是一地的碎屍與血漿,那些跳蕩兵雖然沒有正式與敵接戰,但是他們每十息奔行向前狠狠擲出的短矛造成的傷害更令後邊的鐵勒騎兵遭到了沉重的打擊,至於那四千刀牌手,手中的勁弓不停地拉開,松弦,無數的箭雨隨著指令,一排排地傾落在鐵勒騎兵的後陣,鐵勒騎兵同樣以弓箭還擊著,但是遠比大唐強弓射出的狼牙羽箭殺傷力次一級的騎弓,大都只能讓大唐一身重甲的步卒受傷,只有極少數失去了戰鬥力。
  
  這時候,似乎鐵勒人的頭領為自己所派的一萬五千鐵騎竟然不能在人數與騎兵佔優勢的情況之下擊潰唐軍而感到極度的不滿,連聲的號角之後,又一批約近萬人的騎兵亦開始從鐵勒人主陣剝離了下來,向著已經被唐軍取得了上風的戰場移動過來。
  
  「看來,這時候必須要先擊潰對方,不然,後備的鐵勒騎兵一到,我軍危矣。」邊上的行軍長史總算是拋下了繼續研究新武器對敵人的打擊效果,轉而向我提出了建議。
  
  沒辦法,看來,我必須出馬了,雖然房成還有勃那爾斤的突擊對兩翼的鐵勒騎兵造成了更大的混亂,可是還沒能達讓到他們潰退的效果。
  
  「擂鼓!」我朝著軍樂團吼了一聲,舉起了手中那柄令人畏懼的大號狼牙棒,望著身後那躍躍欲試的八百精騎,這可是大唐軍事學院最後的精銳班底,這一次,必須讓他們出去撒撒野了。
  
  「大唐!」我仰頭當口暴吼了一聲,「萬勝!萬勝!萬萬勝!!!」每一聲吼叫,中陣的陌刀手,兩翼的騎兵,都狠狠地揮劈下手中的武器,正好!我拍了拍愛馬赤金兒優雅的長頸:「小乖乖,別讓你的主人丟臉,跑穩當一些,出發!」最後一句,我吼了起來。舞著狼牙棒,朝著已經漸顯頹勢的右翼鐵勒騎兵衝去,咱不是笨蛋,中陣的前方十餘丈全佈滿了三角鐵,我可不願意去那兒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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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個鐵勒騎兵朝我衝了過來,我單手緊握韁繩,右手把狼牙棒伸了出去,對面的鐵勒騎兵只怪叫了半聲,連人帶馬竟然被我這一棒子震得翻滾到了遠處,眼見是不能活了,身後的八百騎兵更是因為自己將軍的悍勇而興奮得無比,高聲地吼著,揮起了手中的馬槊,八百支丈長的馬槊尖端的寒光,那架勢,很像是西方的騎士衝陣的光景,前方正面的大唐騎兵們早已經知機地往兩側分散,他們可不傻。
  
  我亦被擁在了當中,只好有樣學樣,單手抄起了狼牙棒,怪吼著,朝著在我眼睛裡逐漸放大的鐵勒騎兵狠狠地橫掃了過去。
  
  右手中的狼牙棒就像是沒有任何的阻隔一般,每一位接觸到我手中狼牙棒的鐵勒騎兵,最幸運的命運就是被震得向天空飛翔,最慘的,直接被棒頭那雪亮的牙刺掛在棒頭子,然後被我連人帶棒砸在下一名鐵勒騎兵的身上,身下的赤金兒似乎聽懂了我的意思,此刻的它,在戰場之中,卻如履平地,我終於放心地鬆開了韁繩,雙手一同舞起了狼牙棒,就像是一尊剛從天界降下的大力神王,手底根本就沒有一合之將,人馬皆碎。
344章 對峙之勢

  八百隻丈餘長的馬槊都是特製的,撞擊力超過了百斤之力,自然會斷掉,以免扼傷身後這八百精銳的手臂,果然,幾乎每一隻長槊都沒入一名鐵勒騎兵的體內,然後嘎然折斷,揮舞著彎刀的鐵勒騎兵只能看著對面的大唐騎兵獰笑著拋掉了斷掉的長槊,拔出了雪亮的馬刀,輕巧的攜取了他們的頭顱,陡然之間,右翼的騎兵就被這已經完全舒展開陣形的八百精銳騎兵穿刺而過,留下無數倒伏的身首,然後斜著朝著右翼鐵勒騎兵的肋部突擊了過去,不過幾息之間,整個右翼的鐵勒騎兵已經亂作了一團,大唐的精銳得到了強援之後一面調整馬頭的方向一面放開了馬韁,任由胯下的戰馬狂奔了起來,右翼的鐵勒騎兵仍舊試圖頑抗,這一隻一萬五千鐵勒騎兵的指揮者,已經把本陣移向右翼以期穩固這邊的戰線。
  
  眼見到敵人的本陣向著這邊移來之後,六位舅兄嘰拉鬼叫的揮著巨斧衝著那殺了過去,意圖搶攻,六柄鬼神也害怕的巨斧在腦門前翻飛,誰會不害怕,原本朝著這邊起趕來的本陣立即出現了騷動。
  
  我的身邊,已經被先前突入鐵勒騎兵的房成等親衛團團圍住,似乎生怕我有所不測一般,本公子才方開了利市,現在就又陷入了沒有敵人的境界,很是氣急敗壞,不過也總算是制止了我冒失的舉動,看到了那一萬鐵勒騎兵已經即將進入了騎兵衝擊的警況。
  
  終於,鐵勒人吹響了退後的號角,這時候,另一隊近萬的鐵勒騎兵已經進入到了騎兵衝擊的範圍,我只能無奈的下令全軍收縮,不允追擊。
  
  「幹嘛不追,妹夫,剛才我都差點把那傢伙的禿瓢給摘下來了。」大舅兄一臉憤憤之色拔馬回還到了我的身邊,嘴裡還儘是怨言。
  
  「追什麼?!你們沒瞧見鐵勒的騎兵又來了不成?衝散了陣型,吃了敗仗誰來擔當!」我瞪圓了眼,惡狠狠的朝著這貨喝道,咱是你的妹夫沒錯,可眼下本將軍是一軍之帥,至少要保留一些理智,畢竟咱不能圖一時之快讓全軍遭受厄運。
  
  程處默又低低的吭哧了兩聲,不過總算是沒再多言,指揮著右翼的騎兵退回防線,等待著鐵勒人的下一波衝擊。
  
  「怎麼回事?他們搞什麼,不沖了?」我不由得好奇的出聲問道,那一萬鐵勒騎兵似乎像是被人拿釘子釘住了一般,並沒有繼續朝前進擊的打算,反倒在原地停留了下來,迎住了退下來的鐵勒潰軍之後,竟然緩緩向後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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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隱隱的,身後傳來了沉悶而令人心中發麻的大地震顫之聲,我不由得愕然回望,不看不知道,一看可真被嚇了一大跳,就在我們大唐軍事學院軍團的身後,伴著奔騰翻捲的黃沙,一排黑線從地麵線上升起,旌旗如林招展,新制的大唐血龍旌旗在天空迎風招展,那是李績大叔的中軍到達了。
  
  我興奮的揚起了手臂,興奮的奔回了本陣,命令軍鼓團更換的鼓點,三息之後,已然全部已經與敵騎脫離了接觸的軍事學院的學員們,陡然之間,齊聲興奮的呼喊三聲萬勝,我們驕傲的向著身後的同胞們宣告著我們的戰績,地平線盡頭的唐軍精銳以同樣豪邁的吼聲來回應著。
  
  鐵勒人無奈的退回了定襄城下,而李績大叔率領的大軍也並沒有追擊的意思,緩緩行來,最後駐立軍事學院本陣後地山坡之上。
  
  不多時,一票騎士朝著我們這邊行來,我吩咐大軍原地休整待命,拔馬迎了過去。
  
  「呵呵呵,遺愛賢侄,果然不愧是我大唐後起之秀,以不到萬人,潰散一萬五千餘鐵勒精騎,好!首戰告捷,大漲我大唐士氣,此首功,老夫必稟陛下。」李績大叔朝我點了點頭,撫鬚笑道,打馬朝前,朝著學院的陣營而去,得了誇獎,李績大叔身邊的一般老兵痞不停地朝我晃悠大拇指,那意思很明顯,咱這一仗,至少算是打出了盛唐帝國的氣勢,沒有落下面子,嘿嘿。
  
  「稟大人,我軍步卒傷亡三百,死者百餘,傷者皆無大礙,均可再次作戰,另騎兵傷亡五百,死者近三百五十餘……」席軍買等人總算都聚集到了我的身邊,報告著我軍傷亡的數字,很觸目心驚的數字,不到一個時辰的戰鬥,已經讓學院的精銳折損如此之重,我的心裡頭覺得寡寡的,但臉上偏生沒有一絲表露,只是沉默了幾息之後又繼續問道:「戰果如何?」
  
  「斃敵二千五百餘,另有八百俘虜,還有近千名尚未絕氣的……」段雲松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指了指那些還在陌刀陣前不遠處掙扎哀嚎的傷兵。
  
  「嗯,不錯……」李績大叔微一點頭,朝著段雲松道:「他們也算的是勇士,輕傷者為俘虜,重傷不治者……讓他們走的痛快一些。」這話,嗯,反正我不愛聽,只要不是處死我的士兵便成。
  
  「把所有傷者集中過來,由醫官治療,大帥,我軍為何不立即採取行動,把這些鐵勒人全剿滅掉?!」我朝著席軍買吩咐了聲後,扭頭朝著李績大叔問道。
  
  「偵騎已經傳來了消息,鐵勒主力已經距此不過二十餘里,故而老夫以為,現下不是最好的動手之機,你可明白,作戰之時,也要隨時注意四周的動向,有沒有敵方之援軍,不然……」李績大叔緩緩縱馬而行,一面耐心的向我解釋著不追擊鐵勒騎兵的原因,順便向我灌輸一些與作戰有關的理念,嗯,我作出洗耳恭聽狀,很用心的傾聽著,畢竟這位大叔是為了咱好,細心的向我傳授經驗。
  
  終於,打掃完戰場一個時辰之後,一座巍峨的大營聳立了起來,此戰之後,已經得到了大家認同的大唐軍事學院的學員們昂首挺胸的步入了大營中歇息,而還有千餘人,正在把犧牲的戰友身上的衣物與身份牌摘取了下來,分開裝好,火化之後,一齊裝入盒中,帶回學院祭奠。
  
  戰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要看望傷員,鼓舞他們的士氣,可當我來到了安置傷兵的營帳之時,禁不住被嚇了一跳,這是幹嘛,身上受創的精銳一個二個身上的傷口全是用那種不知道從哪找來的破布裹住,還有些甚至傷口都還在流血卻沒有人理會,只有他們的同伴替他們按著傷口,無助的等待著。
  
  「操他媽的,軍醫,軍醫在那兒?」我的腦門子瞬間就被怒火把理智給掩蓋了過去,衝到了營帳之外暴吼道,四下的學員們被這聲如同晴天旱雷的吼聲嚇得跳了起來,呆愣愣的看著我這位院正大人。
  
  「大人,您找下官?」不一會前邊一座營房裡鑽出了四位讀書生模樣打扮的中年人,朝著這邊走了過來,見我一臉的煞氣,戰戰兢兢的湊到了近前:「小的,小的便是醫官,不知道將軍有何吩咐?」
  
  「裡面那麼多士卒,你們為什麼不去醫治?!」我一把就把這貨給揪著到半空,惡狠狠地讓矮我半個頭不止的傢伙跟我眼對眼鼻子對鼻子。
  
  「大人,下官們一直在拚命治的啊,可是我等一共才四人,救不過來……」
  
  「什麼!四個醫官?!」我手一鬆,任由他一屁股跌坐在地面上,整整一萬人的軍事學院學員裡,卻僅僅從李績大叔那裡分來了四名醫官,他媽的,等他們慢條斯理的治下來,老子的精銳都要死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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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帥,能不能再給一些醫官,像他們那樣下去,這數百名受傷的戰士能活下來的怕能有一半就不錯了。」受不到了,我直接就竄到了李績大叔的營帳裡去發牢騷。
  
  「坐下坐下,急甚子,你以為老夫虐待你的士卒不成?放屁!還不坐下,信不信老夫抽你鞭子,哼,別以為打了一仗,就把尾巴都翹天上去了。」李績大叔嗔怒的道。
  
  我很委屈:「叔父您怎麼說這樣的話,小侄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小侄就是希望能讓這些士卒能少遭一些罪。」
  
  「道理誰都知道,你可知道我所統領的六萬大軍之中,有幾名醫官?五名,現下就分了大半給你,還想說甚子?!就算是全數派往於你軍中,你以為就能救得完那麼多條人命?!」李績大叔也很憤憤然的道,這下子,真是讓我無語了,沒想到,還他媽的真沒想到,醫護人員跟不上,這就等於加大了士卒的殘廢及死亡率,這是深受後世救死扶傷觀念的我所不能容忍的。
345章 醫療技術開發以及戰後總結
  
  「那既如此,小侄謝謝叔父大恩.小侄就先行告退了。」我朝著李績大叔無奈地拱了拱手,總算是明白了他的苦衷.既然不能找.咱就自己來.好歹在預備役裡渾了多年,包紮和消毒年年演練、再傻.也知道舉一反三。
  
  「段雲松!」出了中軍大帳,一聲煩燥的我扯開了大嗓門.本就站在我身邊的段雲松被我這突然一吼嚇得一哆嗦,趕緊鼓起了胸肌大聲地答了聲。
  
  「哦你在這兒啊.這樣,給我架上十口大鍋.燒水.把那些扎傷口的破布條全丟進去.告訴那幾位醫官.他們手裡的破玩意也必須全部消毒!不然.軍法處置。」我鼓著眼睛珠子,惡狠狠地瞪著段雲松.就像是要擇人而噬似的,這貨拚命地點頭腦袋.見我沒有進一步的指令之後,撒開腳丫子就朝前竄了過去,像是被鬼追似的。
  
  回到了軍營前.十口大鍋巳經被擺在了火堆之上,清水已輕漸有了翻滾的跡像,段雲松指揮著士卒,把用來包括傷口的那些個布條,全丟入了鍋中,拿著木棍攪動著.見得我來,段雲松走了過來道:「大人,現下已徑開始照您的吩咐煮起了,現下怎麼辦?」
  
  「找,給我去再找一些長布條來,全拾我剪成一寸五到兩寸寬的布條,能有多長就有多長,記住了,剪好之後.全部投進鍋裡,在滾水裡煮個一刻鐘,就撈起來,就在邊上搭架子,晾乾了再拿來包紮……」交待了一些之後.我讓房成去把烈酒拿來.然後直按去找了醫官.醫官們正在帳篷裡忙碌著,雖然速度已經加快了一些,可還是遠遠達不到我的要求.「席君買。你去告訴段雲松。給我挑選三十名手腳靈活.會動腦的士兵過來,現在就要,趕緊去。」
  
  很快,三十名機靈的士卒就站到了我的身前,雖然我有點心虛。但還是咬著牙開始作出了第一次的外科醫療救護指導,至少粗淺的道理咱懂.先用清水給這位肩膀上受了箭傷的士卒用沸過的清水進行清洗,畢竟烈酒數量不多。決不能輕易浪費.然後等傷口清理完畢之後.拿起了一團絲綢,緊緊地包裹在一個筷子頭上,示意房成拔開了烈酒的蓋子。
  
  「…你幹嗎?!」我呆呆地望著那位受了箭傷,但依舊勇敢地跟房成爭奪酒囊控制權地兵痞,要不是本公子現下可憐這貨說不定一大腳就踹了過去.靠!整個一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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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人你真心好.不光給我擦洗傷口,還拿美酒給我喝……」目光很感動。表情也同樣.我至少聽到了四面八方無數吞嚥口水地聲音。
  
  「放屁!你要敢喝一口,信不信我現下就把你晾火堆上烤了吃!」惡狠狠地瞪起了眼珠子。嚇得這貨趕緊閉眼裝昏迷,先人你個板板地,扭過了頭來.朝著那三十名正在觀摩我消毒的士捽髮出了同樣的威脅,一個二個頭點的跟雞啄米似的。
  
  冷哼一聲,示意房成小心地傾倒進了一個小壺裡,大約也就是倒出了半斤左右,房成吞著口水戀戀不捨地蓋上了塞子。拿著酒,很是悲憤地傾出了細流,撒在這位裝昏迷的酒鬼傷兵身上.我拿著綢簽?嗯,是綢簽.這會子咱還不知道棉花在哪呢。以後得找找,至少可以給自個搞幾床大棉被,穿對綿襪什麼地。
  
  拿著綢簽把酒漬往他的傷口處沖洗.一面解說著這種消毒帶來的益處,終於,大概倒了近一兩酒.傷口總算是清創完畢,從擺在邊上的藥盒裡頭取了一些傷藥.小心地抹在了傷口處.然後.把已經烘乾地布片先按在傷口處.再拿了繃帶來纏繞.順便解釋什麼叫房式環形包紮法,房式蛇形包紮法,房式螺旋形包紮法……總之.沒名字的我就自己亂編一個得了。
  
  速度越來越快,而且最主要的大部分士卒都是箭傷.比較容易清理傷口.而且中箭的部位也各不相同.於是,忙了將近半個時辰.大傢伙也開始有樣學樣,照著我的架勢來,一人傾煮沸過了清水.另一人清洗傷口.然後再拿烈酒傾下,再清洗一遍作消毒處理,最後才上藥,加布面掩蓋創面及傷藥之後、再行包紮,我終於能放手了,只是站在一旁對他們的動作進行著指點,很快這些簡單的創面處理和包紮讓他們的動作漸漸地熟練了起來.自然,營帳裡溢滿了酒香.這些個傷兵甚至還有人偷偷地接下了洗傷口的酒往嘴邊湊,氣的我差點.算了,既然大家都還有喝酒地心思、說明傷情都並不嚴重.至少、只要熬過了出血期和感染期之後.他們又將能再說踏足戰場,決定了,到時回到了長安.一定要請袁神棍還有孫神醫幫忙,無論如何.一定要開設一門急救的學科.至少能讓將士們明白在戰場上,戰場之上.只要你能保住小命.在大唐的醫護工作者地努力求治之下.你們一定能恢復健康,重新以無比的熱情投入到所熱愛的工作崗位之上。
  
  那些個醫生也按照我的指導來做著同樣的工作,很順利,時間從我進了營帳到現在不過一個時辰多一點.但是救治的傷員已經接近了總量的一半還多了,很快捷的速度,我正滿意地點著頭,這時聽到了外邊士卒敬禮和嘈雜地腳步聲。
  
  「這是在做什麼?!」李績大叔不停地拿鼻子在這兒嗅著.好奇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前那位白天督戰的行軍長史還有好幾位重要將領。
  
  「見過大帥、諸位將軍.末將正在醫治傷患。」我趕緊抱拳行禮道。
  
  「醫治傷患?怎麼一屋子的酒氣?房俊,軍中不得飲酒.你難道忘了軍規不成?!」李績大叔板起了臉,聲音變得威嚴起來。
  
  我趕緊解釋了烈酒可以對傷口進行消毒.防止士卒創口化膿,還有使用煮過的繃帶能減少感染的一系列醫護措施。
  
  「真的假的?!……」李叔叔掃了我一眼,湊到了近前,果然看到了那些兵卒正在用酒為傷患消毒,看了十餘組都採取相同的方法。傷患們沒有痛苦的表情。臉色總算不再像剛才進來時一般難看,到是跟在他身後的那一票老兵痞一個勁地在那嘀咕好酒。
  
  「小小地傷口,如果不採取必要地手段,也會致人於死命,我軍作戰.原本就傷亡率極大。末將曾在家中胡鬧.身上倒也經常出現些創口.聽說過這個法子.於是每次受傷之後。都照此法辦法.身上重來沒有化過膿.所以……末將此次隨軍作戰就帶了一些烈酒來,本就想以作消毒之用。」
  
  「唔!」李績大叔半天沒有答話,靜靜地看著那先臨時當起了救護兵的士卒們的動作,好半晌才言道:「你擅自私帶酒入軍營一事,老夫尚未罰你,現下,既你言說有些效用.老夫姑且信之。以觀後效。」李績大叔走到了我身邊,很威儀地道。
  
  我趕緊恭順地向這位大叔表達了心中的景仰之情,李績大叔這才施施然地領著這一票往各軍尋視的領導班子成員離開了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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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處理了傷兵。吃了晚飯之後,開始進行戰後研討,這是學院必須的課程.不過限於場地.只好讓將校一級地學員聚集到營帳裡先行討論,進行總結。
  
  我站在了用沙土堆成的簡易沙盤前,背起了手,望著這百多名將校級官員。很是嚴肅地道:「……我們要善於在實踐之中找出問題,解決問題.這才能讓我們真正的立於不敗之地。就像今天的傷患,如果說,大家不動腦,怎麼能想出解決地辦法來救護自己的戰友呢?所以希望以後大家要敢於說出自己的觀點,這一次的戰例.由席君買來演繹鐵勒騎兵的進攻行為及方式.而段雲松,則代表我們.大唐軍事學院的學員們.重新對這一次的作戰進行一次回放,下面.請二位出場,這裡.是一個簡易形的沙盤,在這場面進行演練」
  
  夜晚的軍營顯得很是平靜.但是現在,學事學院大營裡卻正在開展轟轟烈烈的軍事研討話動.對於這一戰地優劣作出了客觀的評價.包括雙方的用兵,將軍地戰時臨機指揮,士卒的配合,還有武器裝備等一系列的因素都必須考慮進去.很快,推演完畢之後,大家又進行了總結,拿著簡易的貞觀筆.在隨身據帶的小本書上記著筆記,當然是我所作出的要求。
  
  「你們不論是現在.還是以後,一定要牢牢的記住,好記性,永遠不如你手中的爛筆頭.嗯?我說.你寫地是啥玩意?」站到了李業詡的身後.瞧與了他的文采之後,把本公子給氣的,七竅都生煙了,翹起哆嗦的手指頭,這貨寫的都是啥玩意
346章 假公濟私的李績大叔

  半文半白的,簡直就是拿文言文來忽悠大伙,生氣,太生氣了,我瞪圓了眼,李業詡卻不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反而還有些莫名其妙,得,我趕緊又再次重申,全體人員抄寫筆記,一律使用白話文,便於回到各位的隊伍之後,給士兵們解讀。
  
  然後又開始分組討論,並且接隊伍來推出代表,再次進行操演,花了近兩個時辰,總算是完成了今天的所有工作。
  
  我目送著這些新生代的中下級軍官離去,心裡有些感慨,有些傷感,卻又顯得非常的無奈,戰爭,沒有死人,那樣的戰爭我可從來沒見過,就算是後世的高科技戰爭,完全佔優的一方,依舊會出現死傷,更何況於這用兵刃肉搏的年代。突厥人的大軍安營去另一側,與大唐的大營依舊距離了一定的位置。
  
  過了一個平安的夜晚,第二天一大清早,方趕到了中軍大帳內應卯,坐在了中軍大帳之內,李績大叔對昨天的戰果感到了欣慰,當著眾將的面勉勵了我,倍有面子,然後,突厥的俟利苾可汗也領著十餘位突厥頭人過來參於軍事會議,大家集思廣益,準備為下一步的行動制定計劃。正在這時候,偵騎飛馬來報,鐵勒的主力大軍已然到達了,而且,數量之龐大,至少有近十萬鐵勒騎兵。
  
  「什麼!」李績大叔騰起站了起來,踱步到了偵騎的身前,冷聲喝道:「可是瞧個側耳細聽清楚,若是謊報軍情,爾之罪必不能赦」
  
  「大帥,小的怎麼敢胡鬧稟報,若是有差,自甘當軍法」偵騎此言一出,在場的眾將官皆臉色略略一變,而那些個突厥頭人。卻臉色比臘月天的雪花還要白上三分。
  
  「都隨老夫都瞧個仔細」李績大叔抖了抖一身的甲葉。大步大當行了出去,不多時,在一干精銳騎兵的拱衛之下,我跟兩位手手,正與李績大叔還有一群老兵痞站在最前沿的山頭之上,拿著望遠鏡朝著遠處張望。果然,鐵勒的大軍終於出現在了我們的視線之內,規模之宏偉場面之壯觀。著實也讓人由不得驚歎一聲,十萬鐵騎敲擊在地面,就如同四十萬隻鼓棰敲擊鼓面,濤天地蹄聲匯成地轟鳴音掩蓋了萬物的和聲。
  
  看得我不由得心底有些忐忑,這可不是軍事演習,這裡一共彙集近十四萬的鐵勒騎兵,而我們這邊,人數剛好是他們的一半多點,至於另一路的八萬鐵勒大軍,想必此刻正被另外幾路唐軍殺得狼狽逃竄。哪裡還有閒工夫來這逛逛。至於蘇定芳,這位可愛的名將大哥,現在不知道是不是正揣著那柄破傷風神劍。正在沙漠裡狼狽的吐著舌頭邁步,又或者正盤坐在鐵勒人的火盆前,一臉淫蕩的笑容,細點著掃蕩得來的財寶。
  
  近十四萬的鐵勒騎兵彙集到了一起之後,並沒有向我們這邊發起攻擊的意思,反倒是停留在了定襄城外駐紮了起來,難道還想跟我們打持久戰不成?
  
  頭疼,至少李績大叔還有大傢伙都很是集體頭痛。包括我,不太明白這些鐵勒人到底想幹嗎?吃飽了沒事幹在大唐的邊境觀光旅遊不成?觀察了近一個上午,李績大叔硬是等著所有鐵勒人都安紮了營寨之後,方才略有些悶悶的回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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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中軍大帳之後,李績大叔抿了一口茶水,示意大傢伙都坐下:「如今,敵騎之數稍有增長,然於我軍而言,不過是徒來添上一筆功勳罷了。」李績大叔輕描淡寫地說道,一句話,惹來了諸位唐將的會心一笑。
  
  「我軍兵力不多,不可輕易言戰,李大人」俟利苾可汗的話並沒有人隨聲附和,廢話,也就他們這種擅長打順風仗的遊牧民族才會說出這種話,若是在場的哪一員唐將敢說出這樣的喪氣話,早被邊上的老兵痞們按在地面上暴打一頓了。
  
  「什麼話,不可輕易言戰,那我等在此幹嗎?看著鐵勒小兒在我等面前囂張跋扈不成?!」一位老兵痞止不住就跳了起來,冷笑道。
  
  「這位將軍莫急,鐵勒騎兵大軍已至,兵倍於我,輕言戰事,若是諸位唐軍受損,小汗於心不忍,況且,鐵勒大軍既然駐而不攻,想來,必有什麼玄機,不若讓人前往一說,若能說的鐵勒退兵,小汗願意??????」
  
  我冷眼旁觀,說實話,要是本公子當主帥,怕是早把這丫的給捅了,他媽的,原本被鐵勒人嚇得直哆嗦,哭著喊著要往長城裡鑽,等我大唐精銳一至,就牛了起來,還想分權爭功,自以為有幾萬騎兵就吊成啥樣,現在見了對方兵多將廣,又他媽的軟了,想著藉著唐軍的來壯膽,藉著兵威想求和了都。什麼玩意嘛,整一個投降主義者,這種人,活著都覺得浪費空氣。
  
  突厥地主老材的話還沒有說完,李績大叔的臉已經冷的像是刷上了一層冷閃閃的冰花,嘴角陰森森地扯了扯,嗯,肯定也在無數遍的鄙視這丫的突厥地主老材。
  
  「呵呵呵,可汗所慮也有幾分道理,不過,我等此來,非是為了固守,若如此,何須率領這些精銳來此?憑著朔州的將士,便足可固守,此話莫要再提」另一位唐將忍不住開口。
  
  這話立即引起了突厥人的不滿,突厥人的所謂勇士們認為咱大唐軍人瞧不起他們這些馬屁股上的民族,這是對他們勇氣地極大地侮辱,老兵痞們可沒一個善碴,惡毒的舌頭動力十足,聽的那一幫子突厥人皆盡臉色變青,很想撈袖子幹架的姿勢。
  
  誰怕過誰來,在你們的主場,本將軍都敢把你們的神牛給掀了,現下是咱的主場,不把你哥幾個耍成骨折。本公子就不姓房!撈起袖子鼓了眼睛:「幹嗎?誰想動手。本公子陪你們玩!」
  
  見本公子這架勢,剛才踏前的倆突厥勇士給嚇了一跳,縮回去的速度比跳出來時還快上幾分,還在那躲躲閃閃地嘴硬:「有本事去打鐵勒人去,欺負我們突厥人算啥子好漢。」
  
  一幫大唐老兵痞笑得呲牙咧嘴,那個幫助我翻譯過突厥民歌的老貨還擠我屁股後邊:「小後生。上,你一動手,老哥哥幫你把那幫子拙貨的蛋全掐了……」
  
  扭頭見這老傢伙淫蕩的嘴臉,靠。這還是大唐軍人嗎?比黑社會還黑。
  
  「都給老夫住口,坐下,俟利苾可汗,老夫乃受皇命而來,若止於固守,呵呵呵,莫說是陛下那裡說不過去,便是老夫這麾下的兵馬,也怕是沒辦法說服他們,若是可汗覺得難以匹敵。儘管引兵退去,又或是降於鐵勒亦無不可,不過嘛。呵呵呵?????」李績大叔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雖然李績大叔領來了的唐軍不足五萬,但是對付這兩萬突厥人,簡直可以說是手到擒來,更何況於他的牙帳還在峪口,部族人口畢在唐軍的控制範圍之內,若是他敢有二心,怕是連他這可汗的名頭都保不住。
  
  李績大叔沒有把威脅的話說出口。偏生那陰險模樣更容易讓人聯想起比實際後果更加可怕地惡果.一幫突厥人一個二個大眼瞪小眼,最後全把目光集中到了俟利苾可汗這位地主老材的臉上。這位突厥地主老材被激得臉色發紫.偏又發作不得.嘿嘿嘿地恨笑了數聲:「小汗,小汗自當遵大帥之命.若是無事,小汗先行告辭!」
  
  恭送他的,是一堆子冷哼聲.當然也包括我的。「諸將自回營帳各做各事.多派偵騎.倘若鐵勒大軍若有異動.即報於本帥。嗯,都散了.對了.遺愛賢侄且留下。」
  
  「不知道大帥找末將有何事。」待所有人都退了出去之後,我向著李績大叔進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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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營裡的傷患現下如何?」李績大叔示意我坐下之後方才問道。「除了幾名傷勢較重者,其者.皆不妨事,不過若需創口結枷.尚需數日之功。」我恭敬地答道。
  
  「哦?!呵呵呵,既如此,也是好的、老夫聽那些醫官所言.遺愛賢侄所創包紮之法,見所未見,至於烈酒消毒之法,更是聞所未聞,呵呵呵……」李績大叔咋笑成這樣?一口的白牙全露,溢著寒光,很晶瑩的樣子。
  
  這老傢伙到底想幹嗎?不太理解李績大叔的笑,小心地賠著笑臉嘿嘿嘿乾笑了幾聲道:「不知叔父有何指教?
  
  「哦.既是如此.那便過幾日.再瞧瞧結果.至於你所使用之包紮與消毒之法,可以與醫官們做一些溝通,嗯嗯這個.還有那個消毒所用之物.嗯嗯……」李績大叔的眼睛眨得飛快.朝我拋媚眼?不像.明白了.趕緊拍胸脯道:「大帥稍待,末將便去取一些消毒之物來.還請大帥一鑒。」
  
  聽了我地話.李績大叔很那啥地朝我擠擠眼:「哈哈哈,好個機靈的賢侄,嗯,既如此,你自去便是.老夫便在此候著…」李績大叔臉皮看樣子也不薄.很懂得假公濟私。
347章 薛延陀大王子

  既然不出戰。那就簡單了。繼續著每天的訓練,我也參加到了其中。與學員們同甘共苦。更多的時候,是跟著席君買討教刀法,當然,席君買自然是傾囊相授,然後下午時分。按學員團的編制。百人一組,由中下級軍官先宣讀昨天夜晚的對當天的戰鬥的總結和討論結果,並讓士卒們說出自己的看法。開始進行研究討論。
  
  新穎的教學方式不僅僅吸引了大批的非學院成員。就連李績大叔等人亦過來作了旁聽,對於這樣的活學活用很是感慨。只是叮囑我繼續教導,並且也對昨天的戰鬥提了一些的看法。使得大家的討論興致更加的熱烈起來。
  
  奇了怪了。對面的鐵勒騎兵都在定襄城來整整地呆了兩天了,不進也不退。就這麼傻愣愣地在那而杵著。甭說我。就連李績大叔也都有些納悶了,這些鐵勒人難道是瘋了嗎?領十二萬大軍竄到大唐軍前,練習大眼瞪小眼不成?
  
  終於,第三天上午,鐵勒游騎逼近了我軍大營喊話,立即有人飛報李績大叔「鐵勒之主,薛延陀真珠可汗之子,大王子殿下大度設殿下。欲與大帥一見……」
  
  「哦?呵呵呵,不想,竟然是此獠親自來會老夫,好好好,你且去復他。半個時辰之後,老夫率護衛百人往見之。」李績大叔拈鬚笑答道。又指了兩員大將作為跟隨。
  
  「大帥。還是讓我等去見便是,小小鐵勒,安能讓大帥親出」一干老兵痞上竄下跳的。被李績大叔抬臂打斷。「此事不用再議。就此決定。」李績大叔斬釘截鐵地道。
  
  「大帥。末將願隨大帥一同前往。」我站了出來,抱拳恭聲道。不說別的。這而我最年輕。再說了。本公子那身板擺在這。力大無窮更是大傢伙都見識過的。憑著這把子生裂獅虎的力氣。確實能讓人增添安全感,更何況於李績大叔可是咱的叔伯輩。跟老爺子交好的。無論如何。咱也該出頭。
  
  「正該如此。大帥。您就算是不讓咱們幾位老兄弟去。帶上大侄子。總也能讓人放心一些。」立即有人跳出來隨聲附合。大侄子?斜斜眼角。也就是一位四十餘歲的老兵痞……靠。小輩就是這樣。老讓人占嘴上的便宜。
  
  「呵呵呵,也罷,你且隨我去便是。記住。多挑精壯之輩。衣甲也要整理好,莫要落了我大唐的軍威!」李績大叔知道不好再作推托了,應允了我地請求。
  
  一聞此言。我奮力地拍打著胸口:「大帥儘管寬心。末將一定能讓您瞧著滿意。」
  
  李績大叔見我如此熱切,應允了我。讓我自行挑選一百名精壯勇士為陪同人員。太好了。咱可是好久沒忽悠人了。在軍營裡,沒人讓咱擺顯。這會子有了機會。一定不能放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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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好,咱那倆個又高又壯地保鏢自然得帶上。回到了軍事學院的駐地:「房成、勃那爾斤,你二人隨我同去便可,席君買,挑選學院一百精銳剽騎!一會隨本將軍同往。」我吩咐完,一扭頭,見段雲松一臉的哀怨,得,把這貨也捎上。
  
  「段都尉,你速去找一百隻長槊來,另外再給我去找一方紅綢,還有找一二十位會針線活的兄弟來,嗯,別忘記了,把針線也找一些來。」吩咐完了,任由段雲松而去,方一回身,嚇我一跳,身後已經聚集了一大票的紈褲,一個二個在我跟前顯擺著自個的肌肉多麼結實,相貌多麼俊朗,特別是半打舅兄,就差跳脫衣舞在我跟前扭動肱二頭肌地,氣的我差點就想抄起狼牙棒砸過去,可是瞧著他們的目光實在是,彷彿我不帶他們去參加一個精品酒會一般,不得已,只把減少了騎兵的名額,把這十餘位都尉全降成騎兵,換上騎兵地裝扮,不過,特色兵器,六把大斧頭依舊任由他們拿著,這樣也好,更具震懾力。
  
  然後又讓找齊了裝備過來的段雲松再去找四把狼牙棒來。
  
  「要狼牙棒幹嗎?」段雲松很不理解,認為那種重量級的武器使適合力大無腦的人士使用。
  
  抬眼看到本將軍額角跳動的青筋之後,方知道自己說錯了話。趕緊陪笑倆聲:「末將一定去找來,別說四把,十把末將也能找到,大人稍候……」一趟子竄出去老遠。
  
  四根狼牙棒,房成一根,段雲松一根,他敢不要?本公子就治他個不敬長官,掛營帳頂上抽個二十鞭再說話,這貨趕緊摩挲著狼牙棒:「嗯,這東西好,比末將用的馬槊要好得多,至少結實,也夠沉。」
  
  席君買沒二話,遞拾他,接過去緊緊握住,似乎要用生命捍衛這根頭端滿是長牙的棍子一般。雖然表情有些誇張,至少到達了對我這位長官的。嗯,令我欣賞。
  
  李業詡一根,「俊哥兒。給我換一換成不?這玩意沒點兒飄逸感,哪像我用的馬槊,還有抖出槍花來……」李業詡的話一出口,邊上地紈褲笑倒了一片,本將軍鼓起了腮幫子,瞪著這挑三拈四的小白,扯了扯嘴角:「那你想用哈?」
  
  「不用這個,用六位程兄那種宣花大斧也是好的,至少瞧起來威儀一些。」李業詡很厚顏無恥地笑道。
  
  「行。不過,你先瞧好了。我那六位舅兄可是長得一般模樣。你若是能變成了一臉地毛鬍子,就去跟我那六位舅兄一齊扛斧頭,若是不成,那可就得換人了。誰願意拿這玩意!」我剛舉起了手中的狼牙棒吼得半聲。李業詡趕緊一把奪了過去。拿在手中耍了耍。一張俊臉作無奈狀:「罷了罷了,今日就委屈自己一次。」
  
  「靠!」我恨恨地朝這貨比劃了一根中指,扭頭去招呼其他人過來。在馬槊的槍頭上扎小旗。然後讓學員們來幫忙。使勁地打磨著明光鎧上的甲片,總算是在半個時辰的時限之前忙完了一切。我們一行百人全是明光亮甲,跟一百面亮晃晃的鏡子似的。本公子也提著了狼牙棒,就這麼率著這一群鏡子部隊。在無數唐軍一臉好奇指指點點中,高昂著腦袋。領著這一票很接後代騎兵依仗隊的臨時保鏢走到了軍營大門處候著李績大叔。
  
  過不多時,李績大叔領著倆位老兵痞出現了。被這陣陣仗嚇了一跳。好半天才瞇著眼瞧清楚跟前地是啥人。
  
  李績大叔很是哭笑不得地打量了這只亮晃晃的部隊半晌,看看六位程舅兄地大斧頭,再看看這邊六柄晃亮亮地狼牙棒,也不知道他對我的工作是滿意還是啥的。總之張嘴老半天。也吭哧不出個屁。很令我不滿
  
  算了。這時候可不是耍脾氣的當口、就這麼隨著這會子眉頭擰在了一塊。老瞇著眼看路的李叔叔朝著營門外走去。打頭的中間是英明地李績大叔和著兩位老兵痞。左邊。就是本公子、房成、勃那爾斤。還有席君買與段雲松,還搭個李業詡。手裡提著的重武器全是狼牙棒。嗯。主要是為了與右邊的六位青春版程叔叔對稱,那邊六柄大斧頭,這邊一水的狼牙棒。一會子。莫說是掐架。就光是架勢都能忽悠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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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績大叔很是無奈地左右看了下,搖搖腦袋,很無奈地架勢,倒是邊上倆老兵痞一個勁地誇咱顯擺出了大唐軍人地威風。嗯,咱也覺得不錯。身後邊的所有騎兵,全是統一的長馬槊。槍尖處。還臨時桂上了小小的三角旗,臨時做的,剪刀一夾就成的那種。至少看起來比光禿禿的槍尖要多一些藝術感。很有了點依仗兵的架勢。
  
  隨著李績大叔才走出營門不遠。就撞見了滿頭大汗的突厥俟利苾可汗率領著大批的部下趕到。
  
  原來這傢伙聽到了消息。趕緊就竄了過來。口口聲聲要與李績大叔一同擔當去見鐵勒薛延陀部落地真珠可汗。「這Y的根本就是放屁,還是不怕咱他給賣了……」邊上。段雲松一臉鄙夷地斜著眼睛看著那位冒頭冒汗的突厥可汗,一面在我地耳邊嘀咕道。
  
  「沒關係。反正就算賣了他。一樣得乖乖替咱們數錢,嘿嘿嘿…」我得意地朝著段去松擠擠眼。那是自然。誰讓他沒實力。沒實力自然就沒話語權。更何況這傢伙也不是啥子好鳥,當初定襄城就被這傢伙來搗過一次亂,這仇李叔叔還沒來得及跟他清算呢。
  
  最終。李績大叔只允突厥可汗和一干突厥頭人隨之。反正你愛去不去。最後。這位突厥可汗只好把所帶來的五百突厥騎兵皆盡留於唐軍大營之中,一票十餘位突厥頭人很是戰戰兢兢地跟著我們。一柄大唐血龍旗由三位護旗官拱衛著,位於李績大叔身後繼續向前走去。
348章 陣前談判與武力威攝

  方出了營門沒多遠,遠處突然彪來數騎,風塵僕僕的,李績大叔輕噫一聲,不多時,這一伍大唐騎兵到了跟前,一個二個都是那種精疲力盡的模樣,但是卻無法掩蓋興奮之意,衝到了跟前下得馬來,見了李績大叔,勉力盡禮之後,解了衣甲一角,一面說道:「屬下奉慶州道行軍總管張大帥之命前來送信。」掏出了一封貼著雞毛的信封,看到了這玩意我不由得心頭一跳。
  
  李績大叔瞇眼挑開了書信方看了幾息,便開口大笑道:「好你個張士貴,太是時候了,爾等就先進營歇息,待我回來,在尋你等問話便是。」
  
  「遵命!」這五位大唐軍方信使繳了令後,膽氣一鬆,竟然半天也沒爬起來,大營裡跑出來十來位士卒,方把他們緩緩攙進了大帳之中。
  
  問了半天李績大叔,這老貨故意憋著,只知道微笑搖頭不語,後來實在是纏不過,瞪起了眼,看著我與兩位老將軍,「此乃軍事機要,待一會回營你等便知,現下……」李叔叔拿眼朝著站在左近的突厥人斜了斜眼,明白了,只好放棄了刨根問底的念頭,繼續列好隊形朝前走去,李績大叔被我們用在當中,安全是安全了,可李績大叔現下肯定難受得緊,嗯,眼睛難受,我相信這會子李績大叔肯定很有種走在迷宮國度的感想,反正四面八方全是亮晃晃的明光甲,別說他了,就算是走在前排的我也被自己的鎧甲耀光了眼,瞇著眼睛小心的控制著身上的寶馬別走岔了,先人你個板板的,本將軍早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就少費點勁了,打磨這麼亮幹嗎?,簡直就是害人害己,晃得我兩眼發花了都,倒是六位青春版程叔叔很會苦中作樂,還故意扭身子拿甲片的反光去照對方的眼睛,還很無恥的在那大笑,最後氣的李績大叔狠狠臭罵了一頓,方才老實了點。
  
  緩步縱馬行了約一盞茶的功夫,總算是接近了唐軍大營於鐵勒大營中點處,那裡已經有一群人馬在守候,大約也是百餘人的鐵勒精騎,還有大約數位鐵勒將軍,不過眼下他們的表情似乎都很難過,廢話,想在一百面亮晃晃的鏡子裡看清楚人,實在是有些難為人。
  
  表情很是驚疑不定的望著我們這只儀仗隊,這就叫做心理戰術,想想,自己腦門左邊是六柄猙獰的狼牙棒,右邊是六柄刃口溢著寒光的大板斧,放誰站在這都不會好受,四下的鐵勒精騎也略略出現了騷動,不過在一位鐵勒將軍的斥責聲中,總算是很快安靜了下來。
  
  終於先進到了距離這些鐵勒人兩丈的地方,李績大叔一抬手,所有的人都整齊劃一的勒停了馬。
  
  鐵勒人當中,坐著的一位年紀約三十餘歲卻一臉風霜之色,腦袋半禿一臉橫肉的傢伙,他施施然的從馬扎之上站了起來,瞇起了眼朝著打馬前進的李績大叔拱手問候道:「小王大度設,見過天朝大將軍,並替我父王真珠夷男可汗向大唐的陛下致以問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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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會幸會。」李績大叔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慢條斯理的言道:「老夫大唐兵部尚書李績,謝過鐵勒小王子及真珠可汗的誠心了,呵呵呵,這位便是真珠可汗你日思夜想的突厥俟利苾可汗。」李績大叔拉開了馬頭,露出了縮頭縮腦躲在他身後的突厥可汗俟利苾。
  
  「俟利苾小兒,我們又見面了。」大度設那張飽經風霜的臉孔之上閃過了一絲冷意。
  
  「小汗見過真珠可汗大人,二位談二位漫談,小汗身有惡疾,難以多言。」這傢伙倒是挺會裝死的,乾笑了數聲之後便乾脆縱馬擠到了隊伍中央去,也不顧眾人鄙夷的目光安之若素的端坐在馬上,另外那十餘位突厥頭上的額角也是見汗,有不屑者,亦有認同者。
  
  李績大馬跳下了馬,身邊的兩位大唐老將軍也跟在他身邊,一同陪坐到了對方準備好的馬扎上。
  
  然後,大度設開始與李績大叔談判,意思就是突厥的俟利苾可汗是個小人、小偷騙子、強盜的綜合體,對於突厥可汗的形容詞,大度設至少用了近十個不雅致的稱呼,總之一句話,這位現下裝死的人渣得罪了鐵勒部眾,他身邊鐵勒人共推出來的可汗,好歹也要替自家的小弟們討個公道回來,不然,沒辦法跟大夥兒交待。
  
  李績大叔陰陰的笑著,慢條斯理的反擊,當然同樣心那位安坐在精銳騎兵中間的突厥地主老材為槓桿。
  
  「你說什麼?俟利苾小兒已然歸唐,現下乃是我大唐子民?!大將軍,莫要胡弄小王。」大度設氣的直鼓眼,我也一臉的莫名其妙,不對啊,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兩國交兵之時更應謹慎,歸附大唐,和這歸順大唐,可是兩種不同的含義。
  
  「不信的話一問便知。」李績大叔笑得分外猙獰,扭過了頭來,瞅著正待分辨的突厥地主老材陰森森的扯了扯嘴角。
  
  「大將軍,您此話可意,我突厥部眾何曾言過歸順大唐?!」有位頭人憤憤的佔了出來,說道。
  
  不過,李績大叔也連眼皮也不抬一下,只是死死的盯著那位已經一頭冷汗,眼珠子轉個不停一臉驚懼的俟利苾可汗。
  
  「哦?!原本你們未有降我大唐,罷了,既然如此……」李績大叔拍拍屁股從小兵擺放上馬鞍上站了起來,一副轉身欲走的架勢,「胡鬧,此地哪有你們說話的份,大將軍,大將軍切莫信此人的胡話,我俟利苾可汗代表我部落上下十餘萬口向大將軍承諾,我等自己是已經歸順了大唐,還望大將軍……」俟利苾可汗已經跳下了馬來,竄到了李績大叔跟前,死死拽著李績大叔的手,一臉的可憐樣,這會子,我總算明白了李績大叔的陰招,吊,太吊了,不答應,李績大叔拍屁股走人,封死峪口,讓你自個跟薛延陀的十四萬大軍玩去,能玩得過,俟利苾可汗也就不會冒死穿過大漠來投靠大唐了,而今日這個局面,李績大叔根本就是要把這個突厥部落完全捏入了掌心裡頭,嘿嘿嘿,陰,整個一陰人。
  
  邊上的大度設可真氣的夠嗆,沒想到自個倒成了李績大叔用來揉捏突厥部落的一塊籌碼,撩誰身上,誰不會生氣,能不氣出病來就算是好的,至少本公子跟一票紈褲都尉裝扮而成的騎兵一個二笑得呲牙咧嘴的。
  
  「真珠可汗,或許小汗曾經得罪過貴屬,不過,那些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望可汗看在與大唐和睦共處的份上,請不要枉動……動刀兵,大將軍。」俟利苾可汗在大度設那像要吃人的目光下越說底氣越不足,看到站在大度設身後的鐵勒將領已經有拔刀的趨勢之後,只得趕緊求助於邊上笑得很是仁慈的李績大叔。
  
  「那是自然,你等皆為我大唐子民,我身邊大唐兵部尚書,豈有置我大唐百姓性命於不顧的道理,真珠可汗……」李績大叔拍胸口朝著俟利苾可汗和一干像是剛被人拿細竹鞭抽過一般的、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突厥頭人表達了大唐軍民的善意?總之,他們已經歸屬於大唐了,就在他承認的那一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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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人莫要欺我鐵勒太甚,不然,我部數十萬鐵勒精騎必踏馬長安!」邊上的一位鐵勒大將忍不住了拔出彎刀跳將了出來。
  
  「你敢動一動,信不信你們這裡沒有一人能逃的性命?!」邊上李績大叔保鏢隊長的我忍不住了,跳將下馬來,提著那一百八十斤重的狼牙棒就湊到了這貨跟前,臉對臉,手中的狼牙棒重重一頓,噗的一聲,棒柄竟然被我的大力頓的沒土半尺,一干鐵勒將軍和勇士畢盡臉色發白,倒吸了一口涼氣,看向我的目光,總之,很仰視,老子朝著對面那手中的彎刀嚇得都差點兒掉地上的鐵勒大將獰笑了聲:「有本事,咱倆就來挑上一盤?本將軍生裂虎豹可是經常幹的,你是不是也想常常被人分屍的滋味?!」邪惡的露出了一嘴的白牙,嚇得這貨臉色比長白長還要純潔幾分。
  
  聽了我這話,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全呲牙咧嘴的樂了,另一邊五根狼牙棒也在那東歪西倒的,看的大度設臉上直冒虛汗,廢話,都是帶兵打仗多年的人,觀人無數,光是這六柄斧頭六柄狼牙棒全是實打實的貨,真要拼起來,怕是還真沒法子走得脫,特別是俺這個生裂獅虎的大神力王距他不過數尺之遙,怕是手中的狼牙棒胡亂甩帶倆下,他的性命也怕是不保。
349章 納貢與和親,當然是鐵勒!

  房將軍!不得無禮,兩國交兵,不斬來使,況且本帥正在大王子殿下還未商議出結果,你在這做甚,還不退下!」李績大叔這會子見鐵勒人吃憋,心丫裡頭怕是早樂開了花,偏偏還板著張老臉假意訓斥。
  
  「莫爾干,還不收起兵刃退下!」大度設臉色數變,好半天才壓抑住了火氣,強撐起了個笑臉,示意了屬下收起了兵刃。
  
  「末將失禮了,這位鐵勒將軍,本將軍一時衝動,險些傷人,還望看在兩國尚未交兵的份上,不要怪罪。」我不知道這話合不合理,只知道說完這話之後,一個二個一頭霧水呆愣愣地瞪著我,難道我說錯了?還是我的語法出了問題,沒有啊,沒功夫理這一碴.輕巧地把入泥進半尺的狼牙棒拔了出來,臨走之時.朝著這位呆滯地盯著我看的大王子殿下露了個善良的微笑,倒把他嚇得臉色一白。什麼人嘛.連威脅和善意都區別不了。還王子……
  
  「天朝的大將軍,區區突厥小部落,何必為此傷了你我兩國之和氣?「大度設在深呼吸,嗯,也知道調節自己的脾氣,還不錯,有進一步成長的潛質,不過,年紀偏大了.智力上怕是難有寸進。
  
  「哦?王子殿下此話差矣,我大唐,呵呵呵.莫說是一個唐國遊牧之部落.就算是有人殺了我大唐一兵一卒.定能百倍而討之。」李績大叔總算把話給掐了出來,沒有威脅,這是事實.如果隱晦一些來說.或許大度設能把這話當成是一種威脅的話.現在李績大叔所言.根本就是一種宣戰。
  
  大度設的臉色完全陰了下去,他也知道,李績大叔此話一出口,已經是再沒有任何宛轉的餘地了
  
  大度設冷笑數聲。站了起來。像是隨意地拍了拍腰間的彎刀.驕傲地斜手一指正指向定襄城外的十四萬鐵勒精騎:「若是兩國交兵起來,若有戰損,皆不好看,況我大軍十四萬餘眾。莫說是取朔州就算是進逼長安亦無不可,突厥小兒頡利.亦不可比之。」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哈哈給……」一直陰笑的李績大叔這會子笑得極其暢笑。別說口鐵勒人.就連咱們也全莫名其妙,老傢伙發什麼神經
  
  「大王子殿下,不知你為何這倆日不欲與我大唐作戰,怕是在等你那另外的八萬鐵騎吧.呵呵呵,可惜啊,不怕告訴你,我皇已命李大亮領兵四萬、精騎五千駐守靈武;李襲譽包抄薛延陀西部。你這左路大軍.怕是……」李績大叔陰笑了起來。很奇怪的是。五路大軍.李績大叔偏偏就提了倆路,有陰謀。我嗅到了陰謀地氣息.
  
  大度設越聽臉色越變,好半天才憋出一句:「笑話!我八萬鐵騎,豈會被你區區數萬唐軍擊潰?!小王再予大將軍兩天時間,若是再不答覆,到時候,休怪小王刀下無情。」拋下了這句括,大度設匆匆地抱拳離開。跨上了戰馬.打馬而去。
  
  「大帥,這位鐵勒王子啥意思?莫名其妙地拋下這麼句話。」邊上的一位老將軍忍不住開口問道。
  
  「哼.兩天,怕是明天.他就自己來服軟了.立即回營.回中軍大帳.招集將領前來議事!」李績大叔沒有解釋,只匆匆地下了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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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大營門外,李績大叔多的沒有說.只是朝著那位現下垂頭喪氣的突厥可汗吩咐回去準備一翻.三兩日內必有大戰。突厥可汗的黯然領命離去.看著這個一肚子壞水的李績大叔打心眼裡由衷地佩服.總算見識到了李績大叔的手段,步步設套,軍隊與部落分離,然後一擊將突厥可汗逼到了死角上,由不得他不應允.就連大度設也是他的棋子.老傢伙不愧是唐初僅次於李靖伯父的帥才。
  
  望著那位當初見面時還躊躇滿志地現下卻萎靡不振的可汗,這還算是好結果了的。不然.去了大席設那邊,怕是連命都保不住,至少咱大唐表面上還是斯文人.最多把你給架空了.放到長安養老.至少嘛.你還是個官,你的手下啥的,嗯.自然就成為了偉大唐帝國的一份子了
  
  很快.所有都尉以上的將領齊聚中軍帳之內,那幾位已經吃了東西休息了一陣子的傳令兵被帶到了大帳.李績大叔讓他們細細道來.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李大亮兵出靈武經賀蘭山.在陰山處阻住了鐵勒八萬偏師的去路.一場惡戰下來,雙方皆未討得偏宜.誰想得到.涼州道行軍總管李襲譽領兩萬精騎殺至.背後給這八萬偏師的屁股後頭狠狠地捅上了一刀,八萬大軍,戰損萬餘.受俘者數萬之眾,另有不到萬名殘兵四散得逃,慶州道行軍總管張士貴得了消息之後,知道那邊沒功勞可賺了.便親提一萬八千精銳鐵騎,兵出去中,殺氣騰騰地從西北面往一定襄直撲而來。
  
  「呵呵呵.士貴賢弟這會子可是下了血本了.一萬八千精銳鐵騎盡出.加上我本部人馬.就近七萬之眾,還有二萬突厥騎兵.嘿嘿嘿,這十四萬鐵勒騎兵在老夫眼中.不過土雞瓦狗爾……」李績大叔陰氣森森地臉上交過了道陰狠狠的殺氣。「鐵勒小兒.殺我大唐千名將士之時.就該料到這樣的後果……」李績大叔地話,讓大傢伙的精氣神瞬間大漲,更別說營州都督那還率了大唐精銳鐵騎及奚、契丹諸部兵馬從東包抄,這樣的大範圍絞殺.根本就像是一場大戰役,這一仗若能盡得全功,怕是鐵勒的薛延陀部落從此就要一蹶不振了。
  
  想想,二十餘萬的青壯就這麼被大唐這只龐然巨獸一口吞掉,試問天下間.誰不側目仰望之.這會子,歐洲的野猴子們一仗能動用到萬把人就算是大戰役了。
  
  既然已經議定。全軍自然穩如泰山。該訓練的就訓練。該幹啥的就幹啥,總之沒有人會因為對面地鐵勒人而有所畏懼.非常強烈的大國自信心。
  
  果然.第二天一早.陸陸續續有偵騎來報.有鐵勒潰兵正往定襄城而來。有人建議該全力絞殺。李績大叔陰笑著示意無妨:「由得他們.放他們去鐵勒大營、若是不去,就攆他們過去。務必要讓他們把左路大軍被我大唐全殲的消息傳到大度設地耳朵裡。」
  
  「為何如此?」我也不由得張口問道既然要全殲眼前這十四萬鐵勒精騎,為何要讓大度設得知潰兵地消息嗎?難道李績大叔就不怕鐵勒人拔腿而逃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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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績大叔笑了笑,啥話也沒說,倒是邊上的一位位老兵痞朝我擠擠眼,很長輩地拍拍我的肩膀:「嘿嘿嘿.房小將軍,你還嫩了點。」
  
  「呃.我說這位老將軍,您這話啥意思?」咱有些不滿了。嫩?我哪嫩了?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老傢伙就像是看不見我一臉黑線一般得意地挑挑眉頭道:「你若是大度設。麾下有十四萬大軍.面對著不到一半的敵人,不戰不和而退之,你如何向真珠夷男那個老小子交待,更如何這十四萬的鐵勒勇士交待。」
  
  「哦,多謝老將軍指點。」我至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大度設現在一定很可憐。至少,心情一定很煩躁,是戰是和,他一定已經在猶豫不決了。
  
  結果,十四萬鐵勒騎兵又呆愣愣地在我軍的對面安靜整整一天.第二天.大度設派來了使臣,帶來了禮物,還帶來了鐵勒人期望和平地信息。
  
  這位使節正是那天跟有面對面的那位鐵勒將軍莫爾干。「莫爾干帶來了尊敬的鐵勒最強大的部落,薛延陀真珠可汗之子.大度設大王子殿下地誠意。」
  
  「誠意?」李績大叔坐在中軍大帳之中,摸了摸眉頭:「不知道這位大王子殿下的誠意是甚子?你且說來聽聽。」
  
  原來.大度設確實心虛了.右路的八萬大軍竟然全軍盡沒,而潰兵帶來的消息不止於此,另有一路大唐精騎兩萬,正緩緩從西北方斜插而來.而那些已經收拾了西路大軍的大唐精銳抹了抹血漬未乾的嘴唇,正把視線移到這個戰場之上,四路大軍都瞪著這十四萬鐵勒精騎.手裡掌握著薛延陀安身立命本錢的大度設豈能不虛?這十四萬餘眾再被唐軍殲掉.那麼,鐵勒的薛延陀部就會因為幾乎喪失了所有的青壯而一蹶不振,怕是不用多久,自然就會有其他的部落找上門來,想辦法把自己地部族給吞併掉.這原本就是草原部落生存的法則。
  
  「納貢和親?!」李績大叔的表情似乎永遠不會變.笑容總是掛在嘴邊。可是隨著他眼神地變幻.表情遠遠比常人反而生動得多。但你總是把握不住他真實想法。
  
  「正是,大王子殿下以為我鐵勒既與大唐交好,就不該為了一個小小的突厥部落而鬧得不可收拾,大王子殿下願意以馬牛牲畜向大唐納貢.並願與突厥部落和親,迎娶突厥可汗之女……」莫爾干今天沒有像那天一般.臉上保持著和善卑微的笑臉.彷彿這會子他不再是那彎刀執刀.殺人如麻的鐵勒將軍,而倒像是一位媒婆假扮的老頭。
  
  「哦.既如此,老夫就先替俟利苾可汗應了此事.至於應允與否,且等商議之後,再傳訊與大王子殿下便可。」李績大叔皮笑肉不笑地抽了抽嘴角.至於邊上的突厥可汗,只能作恭順狀,反正這會子李績大叔方才做主。
  
  「天朝的大將軍.我大王子殿下可是誠心實意想與突厥俟利苾可汗結翁婿之好,決非戲言,不知俟利苾可汗…………」莫爾干在李績大叔這碰了根軟釘子,無奈之下,只得把目光轉移到了突厥俟利苾可汗的身上
  
  「呵呵呵,」俟利苾可汗笑地聲音比哭好不了多少,瞪著莫爾於的目光.就像是要吞食掉對方一般。現在的他,已經只能擁有可汗稱號不到一個月了,因為親愛的李績大叔,已經把這位可憐的俟利苾可汗答應歸順大唐的消息已經呈報了朝庭,想來用不了多久,一個某某公,某某候之類的稱呼會取代掉他使用了數十年的可汗稱號,這一切,都是因為跟前的鐵勒人的頭子。
  
  「告訴你們尊敬的大王子,本汗要與大將軍商議之後方可作答,還望莫爾干將軍回去告訴大王子殿下。三日之內必定能答覆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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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莫爾干的臉色微微一白.目光閃爍了老半天,砸巴砸巴嘴:「既如此.莫爾干就先行回稟我家大王子。三日之內,一定遵守諾言」與天朝的軍隊和平相處。
  
  「好,老夫允你!三日之內,我大唐將士,決不為難定襄城下的十四余萬鐵勒部眾。「李績大叔站了起來,說話擲地有聲,鏗鏘有力
  
  莫爾干無奈地苦笑著離去,李績大叔沒有多說.只是讓大傢伙皆盡散了去,各回各營帳.該幹啥就幹啥子。
  
  「大人,咱們去營外巡視一番如何?既去見識一番邊關風光.咱也去找些野味來嘗嘗.大人以為如何?」段雲松拍了拍本將軍的寶馬屁股上掛的酒袋子.表情一本正經,目光卻顯得很淫蕩而貪婪地道:「咱們也就是去嘗嘗野味.萬一身上破了油皮.咱們也消消毒啥的。嘿嘿嘿......」
  
  酒不多,大概也就兩斤多左右,席君買沒說話,但他上下跳動的喉結實在是扎眼得緊.至於房成和勃那爾斤,更是在我耳邊小聲地慫恿我。
  
  房成比較老實.說話也實在:「咱們都在軍營裡頭混了近個月了,嘴裡頭早啥味都沒了,二公子,咱們反正跑遠一點,總沒人能聞得見入酒味便成。」
350章 阻擊!一萬六對十四萬!

  我們一行人鬼鬼祟祟地剛走到營門處,還沒來得及離開營門,後邊就追上來了一位李績大叔的親衛:「前面可是房將軍。」
  
  「本將正是,不知這位小哥有何要事?」好奇了,難道李績大叔也耐不住寂寞,想跟我們一起去打野食不成?
  
  「奉大帥之命令,召集學院諸將往軍中大帳議事!」這位李績大叔親衛的話把我可嚇了一跳,幹嘛啊這是,大半夜的,李績大叔想幹嘛?也不擂鼓聚將,就這麼悄摸摸的讓自個的親衛像賊似的來傳遞信息。
  
  「大帥到底有啥事你知道嗎?」無奈,只得把這幫子手下趕出了學院營地,領著一臉哀怨的段雲松和席君買朝著中軍大帳而去,悄悄地朝這位親兵問了聲。
  
  「小的也不知道,不過大帥從鐵勒的使臣離開之後便一直忙到了現在,就連那位突厥可汗也已經派來了前往突厥大營傳喚。」親兵這麼一說,我明白了,一定是關於與鐵勒大軍作戰的大事。
  
  進了中軍大帳,燈火通明的大帳之類已經聚集了不少的將領。不多時,突厥可汗也領著他部下的將領趕到了這。李績大叔抄起了一根長鞭在手心處拍了拍,嘿嘿嘿一笑:「諸位辛苦了,今夜老夫召諸位來此,實為那鐵勒小兒大度設。」
  
  「大帥,您這話何意?不是言說三日之內不與戰?」突厥可汗很是好奇地站了出來言道。
  
  「呵呵呵,且坐且坐,凌將軍莫急,老夫雖如此說,爾等可曾聽得明白?老夫只說三日之內,我大唐將士,絕不為難定襄城下的十四余萬鐵勒部眾,並沒有說不為難潰退的鐵勒殘兵啊。」李績大叔笑得實在是陰森,嘴角歪了一歪。門牙都裂出嘴來,笑得眾將都心中發冷,突厥可汗更是下意識地打了個冷戰,乾巴巴地陪著笑臉,手下意識地就往額頭邊上抹,臉上掛著一絲慶幸,這可憐的傢伙不知道是慶幸自己沒有與大唐名將鬧翻還是慶幸自己是站在了大唐一邊,或許兩樣都有吧。
  
  李績大叔並沒有在乎大傢伙的反應。自顧自地拿手中的長鞭拍了拍擺在當中的沙盤。「諸位,老夫料定,三日之內,鐵勒的大度設,定會北逃。」
  
  這會子沒人再說話,李績大叔既然說得如此幫定,必須有他的道理,想來了也,三天,李績大叔根本就沒給鐵勒人一個完全地答覆。只說三天之後給出答案。大唐的諸將誰都明白這不過是李績大叔的援兵之計,而至於鐵勒人,想必智商再低,也不能從李績大叔對和親的態度上知道個大概,自然要想自己的後路了。想必現下鐵勒大營之中正在為戰或是逃吵得不亦樂呼。
  
  「大家且看,」李績大叔拿長鞭當教鞭敲了敲擺在中軍大帳中間的大型沙盤。「這裡是定襄,由此而出,只有兩條路可走,大道我軍不須考慮了,老夫派出的偵騎已然得知鐵勒北歸的退路上,偏布了鐵勒地游騎,至於這小道嘛……長鞭所指,李績大叔開言道:「老夫欲以騎兵。還有突厥精騎,抄小道,跨白道川,由此而往之,至青山,於諾真水攔阻鐵勒大軍退路,待我軍大部人馬至前,務必扼守住諾真水一線,切不能讓鐵勒人逃之。不知諸位以為如何?」
  
  「末將等願聽大帥調遣。」全部將領全都站了出來,抱拳恭身聽命。
  
  「好好好!不愧皆是我大唐之軍人。」李績大叔撫了半天鬍子。眉頭一擰:「諾真水北線。此處乃鐵勒退軍必經之要道,不過,純以騎兵……」李績大叔有些猶豫,這時候,一位老兵痞擠到了帳中:「大帥,不若從軍中調配數千陌刀手,隨騎兵一同往之。此處兩邊皆為高山所阻,唯中一線可進,若能數予千陌刀手阻之,嘿嘿嘿……」老兵痞笑得很流氓。嗯,我也笑得同樣很那啥。廢話,陌刀手的威力本將軍可是見識過了的,光是我手中那一千陌刀手的威力,那日就讓本公子大開了眼界,很牛叉,很吊,對付騎兵之時,那強大的暴發力和戰力,實在是令我記憶猶新,況且這裡的地形實在是美妙,李績大叔向我們細細解說了一翻,長約數里的山口,偏偏最寬處不超過六十丈。真可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數千陌刀手若是隨阻住要道,在寬僅僅數十丈的山口處,鐵勒人不知道要拿多少人命來填才能過得去。
  
  李績大叔聽得眉頭一揚:「好,劉將軍,便如你所言。諸將聽命……」
  
  一夜的急馳之後,到了中午時分,唐軍精銳鐵騎五千,裡頭,自然是包括了第一戰大捷的大唐軍事學院所屬地一千精銳騎兵,另有突厥鐵騎六千,共計一萬餘,終於趕到了諾真水一線北側,扼住了退往大漠地要道。
  
  這一次,李績大叔可是咬牙切齒的下達了死命令,若在大軍趕至之前,放脫大度設北歸者,斬!
  
  本將軍不得不去,因為本將軍麾下的一千鐵騎也被李績大叔調入了阻擊大軍之中,席君雖為大唐軍事學院地騎兵主將,可問題同樣是我的手下,再說了,李績大叔話是對著我說的,能咋辦?軍中大事非是兒戲,說不去就不去?行啊,你先把腦袋留下來掛旗桿上再說這種吊話。
  
  趕了一天一夜的路,累的跟狗似的,到了地盤,直接就下了馬,坐在地上順氣,兩條大腿麻的都跟不是自己的似的,身上的寶馬赤金兒地表現也不咋樣,看得出,托著本將軍的連人帶甲,還有狼牙棒,整整近四百斤的重量,幸好它是上好的良種馬,耐力也甚長,不然,換上別的馬兒,怕是還沒跑到半路就嚥了氣。
  
  「好寶貝,真是好寶貝,尊敬的主人,這可是勃那爾斤見過的最強悍的坐騎,怕這該是西方流過來的天馬吧……」勃那爾斤不愧是常年呆在馬背上的民族,趕了一天一夜,雖然疲憊,但還有精神在我跟前嘰嘰歪歪,愛憐地替我地寶馬拭去了身上的汗水,拌好了馬料遞到了赤金兒的嘴前。
  
  我看著勃那爾斤的舉動,說實話,很感動,這位突厥勇士用他的能力和忠誠已經迎得了我的信任,嗯,以後就把他跟房成當成我屁股後頭的倆保鏢,很不錯的人選。
  
  李績大叔並沒有隨同阻擊大軍而至,這個任務就交給了另一位老將劉敏忠,身邊阻擊大軍的主將,趕到了地盤之後,立即馬不停蹄地下令先休息一刻鐘,然後還始在身口的山口處搭建工事,伐木設鹿巖等物,畢竟咱們人不多,一萬餘的騎兵,再加上四千陌刀手,陌刀手的馬可是直接從突厥人的手中直接硬要過來的,當時突厥地主老材的表情就像是喪了父母一般,總之很悲傷。
  
  不過,雖說是佔了地利,可畢竟人數與鐵勒的十四萬大軍相比起來太少了。所以必須借地形之利來阻擊。四千陌刀手成為了最重要的保護對象,下了馬後,便集中到一齊休息,砍樹子砍柴,扎鹿巖等粗重活計就根本不讓他們動手,當然這是為了保證作戰時他們能保持住最大的戰力。另外還有兩千匹戰馬,背上全托的各種戰備物資,光是羽箭就帶來了無數,還有學院的裝備,比如短柄雙刃飛斧、另還有短柄投槍,還有一些剩餘的鐵菠蘿,全被李績大叔徵用了過來。用李績大叔的原話說就是,不惜一切,務要阻止鐵勒大軍一日,等到營州都督的大軍來援為止。營州大都督的大軍也距諾真水不過是日餘的路途了,只要等到他們那數萬精騎一至,嘿嘿嘿,到時候鐵勒大軍可就真成了甕中之鱉了。
  
  時間飛逝,下午之時,鐵勒的北歸大軍前鋒果然如李績大叔所料,已經出現在了諾真水南岸,整整三萬鐵勒騎兵,站在淺水的諾真水邊上,齊齊舉起了手中的彎刀,仰天長嘯:「嗚哦……」
  
  劉敏忠舉起了手中的馬槊,向著一萬六千的將士們喊話:「所有的大唐將士,記住你們的職責,你們都是我大唐驕傲的士卒,記住我大唐只有向前衝而戰死的勇士,沒有用背來迎接敵人的箭雨和刀槍的懦夫!大唐!必勝!!!」
  
  「大唐!必勝!!!」所有人都舉起了手中的刀劍,齊指向天,奮力吶喊……
351章 大勝而歸

  三萬鐵勒騎兵,就像是亞馬遜叢林裡出沒的軍蟻,蜂湧著擠進了河裡,艱難地跋涉著,嘴裡嘶喊著,像是不要命一般地頂著大唐軍人的箭雨瘋狂地挺進著,如此密集的陣形,讓大唐軍人手中的強弩勁弓發揮了往昔數倍的殺傷力,箭雨就像是永遠不會停歇一般,每一排利箭都會收割掉無數鐵勒騎士的生命,亦同樣有不少的鐵勒人一面奮力地渡河,一面挽起騎弓還擊,奈何射程不及唐弓,遠遠地拋射在唐軍陣前十餘丈處,偶爾有利箭射入陌刀手的陣中,根本就被披了兩層厚重盔甲、安坐草地上的陌刀手造不成一絲一毫的損害,偶爾有箭支順著甲縫刺入,也僅僅及肉而止,便被陌刀手隨手拔去。
  
  終於,一盞茶之後,數千鐵勒騎兵終於踏上了諾真水北岸,此時,寒冰刺骨的河水之中,至少倒下了千人以上的鐵勒騎兵,劉敏忠一揮令旗,陌刀手後,六千突厥騎兵就像是出枷的猛虎,嘰啦鬼叫地舞動著手中的彎刀,惡狠狠地刺進了尚未列陣完畢的鐵勒前鋒之內,很快,把剛渡了河,人馬皆濕、身心疲憊的鐵勒騎兵再次面臨的當頭一棒,以逸待勞的突厥騎兵這會子真可以用大發利市來形容了,銳力無匹的彎刀削切砍殺著鐵勒的疲軍,不過一柱香的功夫,衝上了北岸的數千鐵勒騎兵再次被壓回了河水之中,伴著蒼涼的號角,鐵勒的前鋒大將似乎已經無法安然地呆在原地了,呼喝著,整個前鋒大軍,全部就像是下餃子一般都湧進了河裡,奮力地向前跋涉,力圖支援前部正在苦戰的騎兵。
  
  最終,六千突厥騎兵終於抵擋不住數倍之敵的瘋狂突進,無奈地退回了陣後。僅僅不過兩柱香的功夫,六千突厥騎兵竟然也損失了兩千餘騎,不過,對方的損失更大,唐軍的強弩勁弓就像是永遠不會停歇一般,把箭雨劈頭蓋臉的澆灌在鐵勒的前鋒大軍身上。
  
  很快,踉踉蹌蹌爬上了北岸的鐵勒騎兵們奮力地朝著陣前撲來,迎接他們的。卻是那四千名已經等待多時的陌刀手,沉重而銳利的陌刀,就像是死神收割靈魂的利器,每一揮擊,必定會倒下一名鐵勒人,或者是他的戰馬一同損命。
  
  苦難,真正的苦難,鐵勒人要過河,過了這個山口,他們才有繼續在草原上生存的希望。但是在他們的跟前,卻是整整一萬的大唐精銳,還有六千突厥人,正牢牢扼守住他們的歸路。
  
  時間飛快地流逝著,戰鬥依舊在進行,現在,除了突厥騎兵還有一千餘的大唐騎兵隨時準備突陣之外,大量的騎兵已經把戰馬留在了山口後邊,全身把能披掛上的護甲皆盡掩上,長長的馬槊現在已經成為了這些暫時改編成步兵手中的長矛,緊密地排列著,手中的小圓盾牌皆盡擋在頭臉之上,這個時間三萬鐵勒人的騎兵已行全部渡過了諾真水,紛紛停下了戰馬。張弓搭箭,雙方的箭雨在上空尖嘯著箭雨地密集程度甚至讓有些箭支當空相撞,墜落在戰場中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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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間的四千陌刀手已經傷亡了千餘,大部份皆是力盡倒地,被憤恨欲狂的鐵勒人拿馬蹄踩踏至死。
  
  而鐵勒人卻至少已經倒下了十倍之敵,陌刀手的堅忍不拔讓唐軍上下皆盡咬牙死力支撐著,整整激戰了兩個多時辰,鐵勒人方才無奈地退去。而這時候,大軍卻折損了近半。我軍亦是傷亡慘重,唯一令我欣慰的便是,學院的那一批精騎還算好,與突厥騎兵作為突陣的主力所以一直呆在後邊,尚未有一人一馬的傷亡。而我,自然亦在其中。
  
  鐵勒人退過了河岸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鐵勒人的大軍主力皆盡趕到,十餘萬騎兵的威勢濤天。騰起的黃沙讓天地間的顏色都顯得昏黃了起來。
  
  天色已近黃昏了,但是鐵勒大軍剛至,竟然沒有休息的意思,又有數萬鐵騎越眾而出,意欲涉水而渡,再度衝擊我方扼守的山口。疲憊不堪的將士們只好再次進出了戰鬥崗位,這個時間,已經是用耐力與意志來堅特了。
  
  「放箭,放箭,讓鐵勒人先在河裡邊多涼快涼快,多凍死一些人,讓他們知道厲害!」劉敏忠老將軍放開已經嘶啞的喉嚨吶喊著,很快,大唐的士兵又都搭箭張弓,繼續讓鐵勒人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承受著箭雨的打擊。天色越加的暗了下來,寒風的呼嘯聲中,朵朵雪花已經夾雜而來,立即引發了大家地歡呼,大雪即至,這可是個好兆頭,至少,只要能在天黑之前攔阻住這一波攻擊,鐵勒人休想在短時間內在大風大雪的天氣裡順利地渡河發進攻擊。而我們的援軍,也已經將至了。
  
  不斷的有鐵勒騎兵衝過了冰冷的河水,站到了北岸之上,這一次,劉敏忠將軍縱馬到了我們這些已經整裝待發的騎兵身前,高聲喝道:「前進!
  
  我放下了面甲,揮起了手中的狼牙棒,領著一千學院精銳,跟在突厥人的身後,朝著在河岸處立足未穩的鐵勒人發動了猛烈的突擊。
  
  大軍方突至半途,猛然間就聽到了身後無數將士的興奮叫喊聲:「大唐萬勝!萬勝!萬萬勝!! ! 」我微微勒韁,回頭一望,才發現,身後那已經在陽光被陰風籠罩顯得陰暗的山谷裡,竟然有無數黑紅衣甲的大唐騎兵奔湧而出,原來,營州督張儉率領的數萬大軍連同協從同來的奚、契丹諸部兵馬已至!在瘋狂的發喊聲中,揮動著手中的戰刀和馬槊,向著鐵勒大軍掩殺過來……
  
  而鐵勒的大軍後陣也出現了騷亂,那一頭,也傳來了同樣震天的吼聲,李績大叔的大軍,已經從身後包挾了過來。一切,都已經在這兩路大軍到達之時,已行有了了結……
  
  「稟報大帥,我大軍共殲敵兩萬餘眾,俘虜十萬。鐵勒將軍頭人千人,只可惜大度設不知所蹤…… 」此戰之後,擺在了李績大叔跟前的戰報。
  
  「請大帥治罪…… 」劉敏忠、本將軍,一干阻擊鐵勒大軍的將領皆盡單膝跪地向李績大叔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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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績大叔敲擊著桌面,聽完了戰報之後,方站起了身來,快步趕到了身前,一臉的和藹之色:「起來,都快起來,何罪之有,爾等阻擊鐵勒大軍,盡困其大軍余此,十餘萬從皆俘,得戰馬十數萬匹,牛羊金銀無數,大度設小兒孤身頓去又有何妨?呵呵,此人不過庸才一個,失了二十萬鐵勒大軍。薛延陀的真珠夷男,現下怕是恨不得殺了這個兒子才會覺得自己的心裡頭舒服一些罷,哈哈哈哈…… 」李績大叔笑的很淫蕩,咱們也只好半跪著嘿嘿嘿地陪笑。
  
  「爾等如此大功,何罪之有?! 」李績大叔扶起了我,拍了拍我的肩膀,表情好像是在說:我看好你哦……
  
  「多謝大帥不罪之恩,此戰皆是大帥排兵佈陣之力,我等效死力,也本該是軍人的天職,何功之有。」這話咱經常說,反正每一位聽到了這話的領導人員都會喜極而樂,至少,李叔叔現在就很樂,連誇俺這小年輕會說話,瞇得眼都差點找不著縫了。
  
  「呵呵呵,尚書大人,張某恭喜大人立下濤天之功。今日全殲鐵勒部眾,必定保我北邊十年之安。」營州都督也已經率著眾將趕到了李績大叔的大營之內,還有慶州道行軍總管張士貴也已經彙集到了中軍大帳之中。大帳之外,儘是一干兩眼無神的鐵勒俘虜。有些麻木地在唐軍的押送之下,正準備明日一早南下。
  
  第二天一早,營州都督就率軍回轉,必竟營州乃是邊陲重鎮,此番精銳盡出,營州一帶已顯空虛,高句麗本就對我大唐邊境虎視耽耽,早一天回去,早一天鎮攝住那些邊陲部落的異心。
  
  至於張士貴,自然要留下來與我等一同押送著這十萬俘虜一同前往長安,而突厥俟利苾可汗的部落,等候他們的將是被分割成無數個依附在各邊鎮的命運。至於俟利苾可汗,自然要領著他的大軍,還有剩餘的大部份部落部眾,一同往長安見過了李叔叔之後,再決定他們今後的命運。
  
  旅程同樣艱辛,因為大雪的來臨,讓整個大軍的回程拖緩了不少,而且為了押送這十餘萬的鐵勒俘虜還有無數牛羊,全軍上下都保持著警惕,斬殺了近千名意欲再次逃竄的鐵勒俘虜之後,方才讓這些鐵勒人安心的在我軍押送之下,朝著長安進發。整整花了一個月多的時間 ,連同突厥大軍一同回到了長安近郊,距離長安城還有百里之地,近二十萬大軍,嗯,包括俘虜,全停了下來,我隨著學院的官兵走在最後,看到了隊伍停頓,很是奇怪,都要到家了,難道又有什麼變故不成?領著親衛和兩位副官,一同朝著前隊趕過去,半途就撞見了李績大叔的傳令兵,原本,偉大的大唐皇帝李世民李叔叔殿下聽聞了此戰一舉俘虜了十餘萬鐵勒之眾的壯舉之後,興奮地領著一干朝中大眾,決定在長安城外來迎凱旋的大軍,已經派出了禁軍來迎,李績大叔讓傳令兵來招我過去,就是要一同去見見自戀的李叔叔,拍他老人家的馬屁。
  
  「長安啊……本公子又回來了。」看著這座巍峨的巨城,我很是感慨之極,下意識地哼起了樣板戲裡胡漢山地名句,「想當初,老子的隊伍才開張,十幾個人,七八條槍……」洋洋得意,尾巴朝天地跟隨在李績大叔等人的身後,朝著長安進發。
  
  「哈哈哈哈……諸位愛卿快快請起,請起,哎呀賢婿,兩月不見,瘦多了,嗯,人也精壯了許多,老夫甚慰,聯心甚慰。」李叔叔扶起了我們這一群向他叩拜的將領,把目光移向了城頭下的十餘俘虜,臉興奮得紅得怕人,咬著腮幫子,長笑起來:「我大唐兵威之盛,天下間何人敢與相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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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叔叔高昂的吼聲,很快就得到了回應,十萬眾的大唐將士發出了齊聲的怒吼:「大唐!萬勝!陛下!萬勝……」聲音甚至讓天地都在變色。襯托著十餘萬鐵勒俘虜麻木而略顯畏懼的表情,更讓人對大唐的將士武勇而驕傲百倍。
  
  終於在李叔叔身後的群巨之中,見到了父親的身影,兩月不見,老爺子風采依舊,這一次,老爺子雖然像以往一般板著老臉,可是滿臉激動卻無法壓抑住,嘴皮子有些哆嗦。看到了父親的表情,我原本想執晚輩之禮的動作再也施不下去,直接跪在了老爺子跟前,褪下了頭盔,恭敬地給已經沒辦法開口出聲的父親口頭道:「不孝兒房俊,見過父親大人。」
  
  「好!好!很好,總算沒有辱沒我們房家的名聲,俊兒,起來罷。」老爺子掩飾性地背過了臉,輕輕地拭了拭眼角,伸手來攙我,我趕緊站起了身來:「父親,家中一切可好?」
  
  「好,都好,早些時日接到了我大唐大勝之喜訊,家中是喜作一團,老夫當夜與你兄長倒也喝了個爛醉,你娘親都哭了,任誰勸也勸她不住……還有你那幾個妻妾,你若是再晚回來個幾日,怕是公主都要不顧老夫之阻,往北去迎你了,呵呵呵……」老爺子述說著家中的事,聽得我心裡頭燙燙的,恨不得現下就趕回了家中。
  
  「俊兒先去罷,忙完了一些事宜,再回家中安坐便是,公務要緊。」老爺子這麼說道,我也不好再一個人在這兒呆著,告別了父親,跟隨著諸位將領,跟隨著李叔叔下了城門樓子,前去巡視大捷的士卒。
  
  然後,李叔叔宣佈,在軍事學院那邊,大宴士卒三日,日後再行封賞,至於我們這些都尉一級的將官,自然是隨著李叔叔進皇宮,李叔叔已經在含元殿設下了慶功大宴。
  
  當夜,本將軍可不像段雲松、席君買及幾位舅兄那般的瘋騷地灌酒,我的已經飛回了家中,恨不得現下拔腿就走,只是李叔叔親自押陣的酒宴,沒人有膽子先行離開罷了。
  
  程叔叔走到了我的跟前,果然如同以往一般,一巴掌先拍我個半身不遂,然後才裂開大嘴笑道:「賢婿小後生,好樣的,沒給老程家丟臉,當日老夫緊趕慢趕,終是晚了一步,不若,今日哪有李績那傢伙受賞的份,哈哈哈哈……」
  
  此話一出,嚇得我臉色發白,老傢伙真是啥話都敢出口,那邊李績大叔聽了程叔叔的豪言壯語,亦只能無奈地搖搖頭笑罵:「老匹夫……」
  
  對於罵聲,程叔叔甘之如飴,渾不在意,連迫我干了三大杯三勒漿之後,程叔叔這才放過被灌得兩眼發綠的我。
  
  酒至半酣的我,終於隨著父親離開了皇宮,至於勃那爾斤等人,自然與一眾親兵都到學院去吃吃喝喝去了,只剩房成在宮門外與一干房府家丁在宮門外候著我們。
  
  老爺子很理解我迫切的心情,上了馬,馬鞭一揮,當先縱馬奔去,回家了,可愛的綠蝶,精明的宮女姐姐,嬌憨可人的李漱,還有那位萬種柔情的程家妹子,本將軍回來了。
  
  方與父親趕到了街口處,燈火通明的房府門外已經佇立著了不少的人潮,無數個熟悉的身影都站在台階之上。
  
  近了,終於勒馬停在了府門之外,飛似地跳下馬,綠蝶已經止不住哭出了聲來,奔下了台階,一把擁抱住了這小丫頭,禮法,滾一邊呆去。
  
  「乖,別哭了,本公子不是回家了嗎?」脫掉了外套,溫柔地拭去了她臉頰上的淚痕,朝著她露出了一個一如往昔的微笑。
  
  拍了拍她的背,望著依舊矜持地站在台階之上,但已是淚花滿眶的幾位漂亮妞,朝她們點了點頭,幾步上了台階,鬆開了牽著綠蝶的手兒,任由這可愛的綠蝶羞答答地擠進了宮女姐姐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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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步踏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娘親的跟前,喉嚨幹得哽住了語言,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娘,俊兒回家了……」
  
  「俊兒……」娘親略顯得顫抖的手撫上了我的臉頰,大顆大顆的淚水已然滴落了下來,一臉的悲喜交集著:「乖俊兒,回來了便好,回來了便好……」
  
  「好了好了,一家子人在房門外頭哭哭啼啼的成甚子話,都進去,房慎,快,擺下酒宴,今日,老夫一家子總算能團團圓圓地吃上一頓飯了,嗬嗬嗬……」
  
  家中的前廳,三個大煤爐子上的水壺滋滋地噴著白氣,廳中盡顯暖意,家中的酒宴飯食雖然沒有宮裡那般的豐盛,卻儘是我愛吃的菜。
  
  肉骨頭啃起,抿一口豆腐乳,滋一口美美的葡萄釀,娘親和老爺子樂呵呵地在邊上瞧瞧著,硬要我多吃一點,這一夜,本公子一口飯沒吃,肚子裡全塞滿了家中的菜餚。大哥頻頻邀我舉杯,美酒喝著,但沒有人願意醉,都抿著酒,聽著我繪聲繪色地講述著這兩月來,艱難的旅程,還有那驚心動魄的戰爭場面,聽得一個二個的人都目瞪口呆,連連稱險。
  
  一直言說到三更時分,方才在老爺子的催促下,我終於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倒頭就睡死了去,家裡的床榻,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房間,遠遠比軍旅那單薄的軍帳和地鋪舒服千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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