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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歷史] 調教初唐 作者:晴了 (已完成)

正文 292章 最浪漫的事……

    很快,十餘日的功夫,長安城裡,皇宮內外,凡是認識或者不認識的都會問這麼一句,您種痘了嗎?瞧瞧,本公子對於瘟疫的新式治療法幾乎成為了一種時尚了都。

    老爺子也種了,娘親也是,小三屁股上挨了兩巴掌之後也屈服了,全家人連續幾個晚上都在研究自己胳膊上的東西,一個勁在那比劃,實在是,不就是種個痘嗎?姐夫更是對自家小舅子的本事大讚了一通,大姐也喜得連聲誇讚我這個兩年不見的二弟長了能耐,老爺子反正只知道樂了,整日裡就瞇著個眼瞧我,平時那常掛在嘴邊的孽子也不見了,倒是著實讓我高興了好些天。

    時間飛逝,一轉眼,已然要接近婚期了,家裡頭忙的跟什麼似的,當然,跟我可沒啥子關係,照樣子是每天去城外學事學院逛逛,與士卒們一同訓練一番,本公子的刀法在那位席君買的指引之下大有進步,怪不得這傢伙能萬馬軍中取敵酋首級,雖然力氣沒有我的大,可那套刀法耍的,著實讓人眼熱。

    然後到進奏院溜溜,偶爾進進宮跟倆位小王爺進行政治思想品德教育,再去吃吃李漱的小豆腐,然後黃昏若是有暇,必定跑程府逛逛,安慰下程鸞鸞這位美人,安心地在家呆著等我娶她。

    「怎麼了,這幾日,你們似乎都悶悶不樂的,來,給郎君我說說?」月色正佳,隨意地靠依在那擺放在屋外走廊上的躺椅中,溫言朝著雖作笑顏,然其抬眉彎唇之間,總是溢散著淡淡的疏離和幽怨的宮女姐姐問道。

    「哪有啊,怕是郎君多心罷了,綠蝶對吧?」宮女姐姐作出個若無其事地笑了一個,邊上一無所覺的綠蝶亦點了點頭,小丫頭正沒有一點兒心機地為我高興著:「少爺。您成親娶公主,那場面一定是壯觀得緊呢。」

    「有什麼壯觀的,還不就是娶媳婦嗎?」我伸手把靠坐在椅邊上的綠蝶壓斜了身子,依偎進我懷中,淡淡一笑道。

    「照兒,來,靠這兒。」亦不管宮女姐姐願意不願意,伸手一拔。一個妞靠在一邊,還好這張躺椅甚是寬敞,三人堪堪擠下。

    「以後郎君娶了公主,也不過是娶了個媳婦,你們倆也就是多了個姐妹罷了……」我左擁右抱地望著灰藍色的夜空道。

    「可不止一個。」綠蝶撅了撅嘴,小聲地嘀咕了句,惹來宮女姐姐的低笑聲,害得我把準備了好些天的話全被綠蝶給撓得亂成了一團,又愛又恨地在綠蝶粉嫩地臉頰上親了口:「小東西,知道不止一個。少爺說錯話了成不?」

    「綠蝶可沒怪過少爺。我就是想公子您快些把公主和程家的小姐娶了進來。」綠蝶羞不可抑地把頭埋在了我的胸膛上,悶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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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呵呵呵……」

    「郎君,我跟綠蝶雖說被您收了房。」宮女姐姐拿手在我的胸膛上輕撫著,展顏一笑,卻依舊是剛才那般的模樣,略顯澀聲地道:「待您大婚之後,您才算正式把我跟綠蝶收為妾室,到了那時,若是以後公子得朝庭大用,立有功勳,妾身與綠蝶,許能沾光。得個朝廷承認可享誥命的『媵人』身份。」

    「哦?」聽了這話,倒是讓我好奇了起來:「妾室也有封誥不成?」

    不料我這話一問,頓覺得兩女渾身一僵,心中一急,連忙解釋道:「我真不知道,就是想問問。」

    「郎君這話可把妾身嚇的……」宮女姐姐見我雙目坦誠,身子放自放柔了下來,拍著胸前,嬌嗔地橫了我一眼。低胸的宮裙露出地半截玉肌在月色與室內從門口散射出來的燈火交融之下,染成了徘玉之色,深深的溝豁實在是讓人眼饞,宮女姐姐見我瞪得溜圓的雙眼亦不捨避,咬著紅唇,媚媚地眼眸兒,宛若要把我的魂魄都要勾去一般。

    嘿嘿嘿地乾笑幾聲,左手在綠蝶的背肌上輕撫著,右手攀上了宮女姐姐纖弱的腰肢上,略略一下滑……

    宮女姐姐的臉頰瞬間被像是被灼火燙到了一般燃了起來,呼吸了頓時急促起來,看著她企憐的表情,嗯嗯,暫且饒她一次。

    「郎君的妾室自然又有得分,一種便是我等這樣的身份,和家奴一般,依大唐律,與牛馬無二……若是犯了些許錯事,便是被打死也是有的。」宮女姐姐幽聲細述道,聽得我不由得心驚肉跳的。這是啥子法律?賣糕的,人竟然與牲畜並列?想到這,我禁不住有些憤憤然,摟著綠蝶與宮女姐姐的手更是緊了一些,眉頭全然擰在了一起,雖然我現在已經習慣了大唐的紈褲生活,但這並不代表我的價值觀已經完全改變,聽到了這種的律法,心裡頭實在的悶怒得厲害。

    似乎倆女也感受到了什麼,靜偎在我身畔,用她們那溫熱滑膩的身子予以我撫慰。

    大力地吐了好幾口氣,似乎才覺得那個心悶好受了點,朝著她倆展露了個溫和的笑容:「公子我沒事,你繼續說。」

    「一種便是得享誥命的侍妾,又謂之『媵人』,比之家奴,要好了一些,若是日後能有個一兒半女的,將來憑著子女,倒也是命能好些。」宮女姐姐嘴裡雖然說是好,可是眉宇間的淒苦怎樣也讓我無法釋懷。可咱又不是皇帝,大唐律咱也沒辦法改,但唯一我能保持的,便是我的女人,至少,我不會讓她們與他人的侍妾一般的命運。

    「照兒,且去取我的小提琴來,時刻月色正佳,郎君我正巧有首曲子,要單獨給你們倆聽聽……」在宮女姐姐那鬱結的眉心親了一口,朝著這位有了心結的美女兒溫言道,今天夜裡頭,我無論如何,都得設法擺脫這種悶悶然的心緒,至少讓她倆也明白我的心思,這時候我發現,音樂,或許比言語更能詮釋我內心的想法。

    宮女姐姐低應了聲,提裙回身朝屋裡走去,瞧著她那只堪一握的纖腰,心裡有些疼,側過了臉來,綠蝶正睜著雙眼,清明若冰晶般的瞳孔在光下熠熠生輝,粉嘟嘟的臉頰上鑲著一張小巧而不失豐潤的紅唇。「乖綠蝶,信公子嗎?」

    得到的回答依舊是一個無悔的眼神,我無心再言,輕輕地啜住了她的雙唇,舌齒交結在了一起,綠蝶的丁香小舌遠比她的表現要大膽得多,頑皮靈動地在我的口腔內歡暢地攪動著。直到聽得了宮女姐姐的輕咳聲,就像來時一般,瞬的縮了回去,羞羞地把臉都差些而全擠到了我的肩窩處。

    「謝謝照兒。嘿嘿……」這有啥害羞的,沒關係,本公子臉皮厚厚地從掩嘴嬌笑的宮女姐姐手中接過了小提琴站了起來,順勢也掏了一把,讓宮女姐姐亦嘗個鮮,這下倆姐都公平了吧,都暈紅著臉蛋羞嗔地滾一塊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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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合手把倆個軟軟的漂亮妞扶正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道:「仔細聽著,這首音樂,和隨後的曲子,全是給你們的,好好地聽著……」

    移步到了走廊的邊緣,挺直了身子,這把琴便是程鸞鸞送給我的,比之我原來那把的音質要好了不少,輕輕地拔了拔琴弦,就著夜色與月光,伴著那樹梢的沙沙聲,在倆女晶瑩的目光下,我拉動了琴弓,流暢的音符從共鳴箱中緩緩地溢散了開來,在小院中輕化成那夜的精靈,與瑩火相伴著,偶爾竟然有瑩火蟲落到了我的肩頭之上,宮女姐姐與綠蝶的眼眸兒也隨著音樂的旋律漸漸飛揚了起來。

    許久之後我方放下了手中的提琴,把琴擺在了一旁,在她倆依舊在品味這柔曼溫馨的旋律的當口走進了屋內,抄起了塊毛毯走出了屋鋪起,隨意地就依著廊柱坐了下來,朝著她倆笑了笑。

    「少爺這曲子真好聽,叫什麼名啊?」綠蝶和宮女姐姐攜走到了我身邊,依在我身畔呢聲問道。

    「這曲子的名字就叫做《最浪漫的事》,它也是一首歌,等著,你們的郎君要唱給你們聽了……」清了清嗓子,任由綠蝶像是倦貓似地趴在我的腿上,攬著了宮女姐姐,一手撫著綠蝶的青絲,在這寧靜祥和的夜晚,緩緩地用我那完美的嗓音演繹著這首令無數人心動的情歌……
正文 293章 渾淚告別工作崗位,捨身忘死地接婚!

    伴著我的歌聲,綠蝶和著宮女姐姐也禁不住隨著這曲調輕輕地呼著,月光揮散了一來,映照在小院的矮樹梢上,晶瑩的瑩火蟲紛忙在當空而舞,甚至有些還落到了我們的身上,就這麼靜靜地靠著,唱著這首曲子:「……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一路上收藏點點滴滴的歡笑,

    留到以後,坐著搖椅慢慢聊。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

    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直到我們老的哪兒也去不了,

    你還依然,把我當成手心裡的寶……」

    夜了,和風輕揚,蟲鳴著夜色,偶爾不知名的鳥兒無聲地滑了過去,在樹梢之間來回地跳躍著,蕩漾著夏夜的氣息,宮女姐姐依偎在我的心口處,笑得是那樣的酣甜,剪水雙眸凝望著我,那幸福的感動,在她的心房裡湧過著,「若是老了,你還依然把我當成你手心的寶?照兒便是現下就死去,也是甘願的。」風拂了過去,披散下來的青絲貼到了腮邊,眼角的晶瑩終是沒能噙住,順著烏亮的髮絲滑到了我的胸口處,暖而濕潤的感覺,浸在我的胸膛,直至浸入了心底。綠蝶亦挪動著嬌軀把臉貼了過來,嬌艷的容顏早已梨花帶雨一般,份外惹憐。

    「你們倆永遠都是我的寶,都不許離開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得這麼乾巴巴地一句,然後用力地勒了下倆女的腰肢,望著這個晴朗的夜空,只覺得這一夜,若能就永遠這麼依偎在一起,也是好的。

    「少爺是綠蝶的寶,永遠都是!」綠蝶漲紅了淚痕未乾的臉,略顯得腫起的雙唇在我眼前開合著,用從沒有過的勇氣說完了這一番話後,仿若虛脫了一般,靠在我的肩頭上閉上了眼,嘴角與臉頰上的羞喜卻那樣的分明。

    宮女姐姐這次反倒沒了往日的灑脫,水汪汪的眼就那麼一直地看著我,似乎想把我現在的模樣永遠銘刻在她的心底。

    勤學好問的宮女姐姐穩定下了心緒之後便在那琢磨起來:「最浪漫的事,浪漫,這詞新鮮得緊,哎呀……」水汪汪的眸眼兒朝我勾了過來。

    我收回了捏她肥嫩的臀部的狼爪,瞪了這姐一眼,「你再這麼神神叨叨地嘀咕下去,還個什麼浪漫可言,浪漫需要是用心和魂魄來感受,安靜點,就這麼靠這,誰也不許說話了,綠蝶你也不許動,再動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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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個人就這麼坐下,相互籍慰著,很舒適安逸的氣氛,就這麼不知不覺地甜蜜著。直至天色灰白之時……鼻子裡癢癢的,難道是蟲子,不對勁。我以一個巨響的噴嚏打破了一夜的浪漫與溫馨。該死的噴嚏!

    「誰幹的?老實交待!」瞪圓了眼,惡狠狠地瞪著這倆漂亮妞,睡眼婆娑的綠蝶像是被我嚇到了一般還未回過神來,眨著大眼睛委屈地扁起了嘴,倒是宮女姐姐,裝睡的本領不錯,也作揉眼狀直起了嬌軀,含含糊糊地道:「郎君幹嗎?好生生地睡著呢。」

    「放屁!就你幹的……」本公子怒了,狂震虎軀,啪!一巴掌過去。宮女姐姐呼痛著跳將起了來,咯咯地笑著:「妾身錯了,這便去給郎君端水來洗臉。」手掩在痛處,扭著窈窕的身段疾逃而去……

    我跟綠蝶對視了一眼,拿眼睛往下看去,被我驚起來的綠蝶還不知道,她抓住的地方正是本公子的要害,還作一臉莫明狀。賣糕的,大清早的,不管了,今個就拿綠蝶這小東西來早鍛煉了,在綠蝶羞嗔的驚呼聲中,摟著這個漂亮妞三五步就竄進了房內,剝成了白羊,埋頭大嚼起來……

    闖見這副風流場境的宮女姐姐竟然也像是看不到我在幹啥子一般,端著洗臉盆旁若無人地走了進來,擰乾了毛巾,走到了跟前,替呆呆地保持無敵神爪姿勢的我擦臉,綠蝶那小丫頭早羞得撅著肥美白嫩的屁股擠到了床榻另一頭,拿被子兜頭蓋住,任誰喚也不願出來,太生氣了,宮女姐姐這丫頭今天怕是抽風了,收拾不了綠蝶。吃掉你也一樣。

    本公子話不多說就把宮女姐姐也放倒在了床榻之上,大被一裹,一時間,屋子裡全溢滿了呢喃淫糜的氣息,直到房成在院門外高聲喚我,本公子才憤憤然地整理了行裝溜出了屋子趕著去上班,那倆丫頭還無力地躺靠在床榻之上軟成了爛泥在那喘著,雖然沒能真個那啥,但這床榻上同時脫光了倆個妞來吃豆腐,本公子還是第一次。下次,嗯,下次一定都問斬!

    娶公主的佳期越近,咱心裡頭卻越覺得七上八下的不安寧,看樣子,上輩子沒能結婚的後遺症這會子發作了。做起事情來丟三拉四,回答問題亦是答非所問,內心忐忑得很。為此,還被老爺子收拾了幾回,說我是不知好歹。算了,娶就娶了,有啥?不就是那麼回事嗎?公主又咋了,到了俺房家,也不過是我嘴裡叨著的羔羊,小丫頭片子,難道還敢爬我身上不成?嗯,爬身上允許,爬腦袋上,那就家法侍候!

    娶公主的大事終於臨近了,李叔叔甚至給了我十天的假期來準備,我則以需要兢兢業業工作、勤勤懇懇為國家多做貢獻為由作出了婉拒,可誰知道李叔叔對於我一心撲在工作上、廢寢忘食的工作態度極為不滿,認為我這是對他嫁閨女給我,不滿的一種變相反抗手段,劈頭蓋臉的一頓痛罵,差點就抄拳頭威脅,無奈之下,我只得極度勉強地,暫時渾淚灑別了心愛的工作崗位,捨身忘死地投入到自己的婚姻大事準備工作中。

    無奈啊……原本還以為就是一頭栽在床上混吃等死過完這十日就完事,沒想到,我終於第一次認識到,娶公主根本就是我穿越到大唐以來幹得最累的一件事。

    第一件事就是想辦法買活雁或者是捉活雁,因為老爺子希望一切向周禮看齊,必須要做到最好,長安城裡哪裡會有活雁給你,沒辦法,房府幾乎把所有活蹦亂跳能走能爬的人全派了出去,好不容易湊夠了五隻活雁。另外還抓來了不少活的野生動物,比如鹿、獐、兔,另外還有好些,娘親特地叮囑我,這些全是用來結婚的,一概可看不可動,有違者,全去宗祠跪滿三天再出來。害得本公子幽怨地打消了半夜偷偷在自個的小院裡舉行燒烤活動的計劃。

    婚姻過程是指結婚時的具體實施階段。中國古代把婚禮過程分為六個階段,古稱「六禮」,即納采、問名、納吉、納徵、請期、親迎。除了納徵之外,皆須活雁,因為從周代起,在按六禮而行的婚姻中,除了納徵禮以外,其餘五禮均需男方使者執雁為禮送與女家。因為雁是候鳥,隨氣候變化南北遷徒並有定時,且配偶固定,一隻亡,另一隻不再擇偶。古人認為,雁南往北來順乎陰陽,配偶固定合乎義禮,婚姻以雁為禮,象徵一對男女的陰陽和順,也象徵婚姻的忠貞專一。又稱奠雁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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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二轟轟烈烈,震動長安的娶公主行動由此而展開了。首先就是納采,納采,即男家請媒人到女方家提親。若女家同意議婚,則男家正式向女家求婚,正式求婚時須據話雁為禮,於吉日黃昏之時稈往,使人納其采擇之意。當然不是本公子親自去提,家中準備的那些活雁此時就派上了用場,不過讓我奇怪的是,明明我娶的是李叔叔的閨女,為啥要讓咱家去李叔叔新賜給李漱的高陽公主府去找國公李靖求婚,太神奇了,從沒娶過公主,這種習俗實在讓我難以理解,總不成讓我跟一位體形比我還剽悍的老傢伙洞房吧?一問了老爺子才明白,帝王嫁女,天子不親主婚,而是讓同姓的公侯主婚,故謂之公主。這才明白過來,怪不得叫公主,若是讓親王來主持豈非該叫王主?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原本還以為叫公主是有什麼浪漫的原因,沒想到,這個乾巴巴的典故實在是讓我失望。
正文 294章 花枝招展的房二

         然後,我家的宗老出面,呈上了通婚書遞給了李靖這位主婚人,李靖就開始宣讀:「貞觀十五年秋九月……闊敘既久,傾屬良深。盂春猶寒,體履如休?願館舍清休……願托高媛,謹因姓某官位,敢以禮請。青州房氏玄齡子,朝義大夫、宣威將軍,進奏院主事、軍事學院院正房俊遺愛頓首。」一篇全是四言六言的文言文句子,也就是所謂的排比對偶,稱為駢四儷六的通婚書讀完,看樣子,我爹還有宗族老人他們那一幫老書袋子嘔心泣血、連熬了兩天才寫就的這篇通婚書相當有水平,怕是比血統配比、物種配偶這一類的科學研究報告的難度差不了多少。以至李靖讀完的時候,猛灌了一氣茶水才回過氣來,額角也浸出了汗水。

         李靖這位老人家也夠辛苦的,又不是嫁自家的閨女,還裝模作樣地在那問顯擺了一番,然後拿著我的生辰八字,走到了女方代表跟前,問女方家的代表荊王李元景吭吭哧哧這麼一遍。很有點像是做大生意的簽字儀式。

         待女方那邊嘀咕了一番合計之後,遞出了八字交給了李靖,然後,我們這邊就竄出一位道士出來裝神弄鬼,開始了合八字的表演,自然是由我的好友,自告奮勇來幫忙的袁天罡袁大道長領銜主演。

         裝模作樣地跳了一溜大神,人模人樣地占卜了一番,也就是開始合生辰八字的大事,看看雙方是否有什麼相剋啥的,袁道長的表演可以用絕對精神來形容,運指如飛,嘴裡唸唸有詞,每每有人湊近他,總會被他一拂塵掃開,一副正在幹大事不得干擾的架勢。表情忽憂忽喜,光是手指頭就盤算了老些個來回,所謂的合八字也就是根據雙方出生年、月、日、時和屬相推算,查其是否相生相剋,謂之合八字。一個人的出生年、月、日、時配以天干地支,兩字一組,四組共八個字。據五行說,相生相剋即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水克火,火克金,金克木,木克土,土克水。有的地區還根據雙方的屬相合八字,有「白馬怕金牛,鼠羊不到頭。蛇見猛虎如刀銼。豬見嬰猴淚長流」等迷信說法。本公子從來不信這一套,可眼下誰敢不信?

         最後,等著差點打瞌睡的時候。袁道長猛然一睜雙眼,開口宣佈我跟李漱那小丫頭的八字非常的相合,是般配的一對,不是我對她有益,就是她對我有幫助啥的,反正全是誇人的話,其實也全是一堆的廢話,李叔叔聖旨都下了好幾個月了,你袁神棍要是敢說八字不合,程叔叔肯定會高興,甚至跟這位袁道長喝血酒慶祝他的女婿娶不了公主都有可能。可問題是,咱們的陛下李叔叔就會不高興了,怕是李叔叔嫁不了女兒,惱羞成怒之下直接拉你這神棍去西市把皮剮了,曬肉乾拌著果脯下酒。

         然後李靖伯伯就問女方的親眷,也就是那一票王爺,然後把那只一個勁地撲騰的活雁遞給了也來參與這一項活動的李恪,誰料這貨沒拿住還是什麼的,活雁突然大發神威,搞得廳堂之內雞飛狗跳,然後,一票王爺擠到一邊,裝模作樣地商議一番,李恪這貨還很得意地朝我擠眼,這傢伙,咱只好回給他一個友善的笑容,讓這位舅兄多多擔待。然後,一炷香後,荊王李元景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答婚書,又遞給了一臉苦意還強作歡笑的李靖,可憐的老人家,上戰場十個來回怕也是不願意幹這麼個累人的活計。

         李靖又唾沫星子橫飛地念叨了一炷香的功夫,總算是結束了。好不容易,納采、問名、納吉這三關過了,然後,兩天之後,開始納徵,這更累。

         家中的各位族佬光是為了是循漢六禮,還是據周禮,也就是到底用不用活雁進納徵這一件屁大的事吵了整整一天一夜,咱們這些小輩只能躲在屋外聽牆角,最後無聊地各回各院,沒法子,一幫老傢伙全是引經據典地在那吵,有啥聽頭。第二天一早,天色尚黑,全家老少全被喚了起來。老爺子面色灰敗地宣佈,宗族老人辯論勝出,獲得了全權指揮權,於是決定按六禮納徵,頂著一又黑眼圈的族老洋洋得意地開始了他的納徵大計,納徵又稱為納幣,也就是咱們後世所說的下聘。玄纁、羊、雁、清酒、白酒、粳米、稷米、蒲、葦、卷柏、嘉禾、長命縷、五色絲等等若干。

         一隻漂亮的大白雁拿個竹籠裝起,三寸版子繫著籠口,謂之雲禮雁,然後是純白的羊羔,同樣稱雲禮羊接著各種美酒,然後就是谷子,稻米,栗等穀物,謂之黃白米,在宗族長輩的指揮之下,金銀那些俗物一概不許用,玄纁則是赤黃色和純黑的帛三匹,然後鄭重地同捆在一起,紮好。咱不懂這是啥子意思,問了大哥,大哥搖頭晃腦地道:「玄法夭象,男也;纁仿地象,女也。陰陽之禮合,故男女交通也」。其包裝是:玄纁二物同束一所,三寸版子繫著附(腰),題云『禮玄纁』,安在轝中。

         聽得我一頭霧水,算了,繼續看熱鬧才是正理,還有上好的聯珠對禽對獸變形紋錦、蜀錦、花緞、絳、絹等,娘親前些日子特地購來的虎皮也放在了裡邊,另有通寶無數,還有些玉器等等……以眼花繚繞來形容亦不為過。

         迎著第一絲陽光,納徵的六禮隆重地出房府的大門,一路上,全擠滿了看熱鬧的人,宰相家的二男成了皇帝的女婿,大傢伙自然得來湊湊熱鬧瞧個新鮮。

         到了公主府,等女方的王爺們收下了納徵的六禮之後,就算是確定了婚姻關係,於是袁道長又出場了,開始了占卜和商量吉日的請期。

         很快,納徵、問名、納吉、納徵、請期全部都搞定了,婚禮便到了「親迎」的高潮。這個最後的日子終於順著時間的腳步,一下子砸到了我的腦門跟前。我很痛心,我居然也然在腦門上插花了,***……惡俗!

         端坐在鏡台前,一臉的白灰,跟個鬼似的,接著,又有人給我打上了胭脂,什麼玩意嘛,好好一個大佬爺們,都被折騰成啥樣子了,倒是邊上的大姐和娘親還不滿意,一會又嫌胭脂太厚,一會又嫌臉上的粉太薄,怒了,瞪起了眼珠子:「娘,還讓不讓人活了,光塗上這些玩意就夠讓我受罪的了,您二位還想幹嗎?都被折騰了個多時辰了。」光是張嘴說話,就可見白灰撲撲而下,靠!

         「混小子,可都是為你好,再說了,吉時未到,你著什麼急,還有兩個時辰方能進宮去娶你的媳婦。」大姐瞇著眼一個勁地笑,廢話,白天任誰見了我這模樣都會笑,若是夜裡瞧見了,不叫鬼才怪。算了,反正咱就當木雕的菩薩,愛咋咋的。還是俺娘親疼俺這個兒子,笑了過去後,親自替我把臉上的脂粉抹薄了些,重新妝扮一番,邊上的花婆子們的誇讚聲倒是讓跟我覺得好過了一些。

         邊上,還有一位與我一同梳妝打扮的男子,李業詡這個虐畜狂,正洋洋得意地左顧右盼,沒辦法,本公子的好友差不多都是親威,李恪李治等是女方家的,自是沒辦法做我的儐相,至於程家那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咱可是連提不不敢提,廢話,娶了公主才娶他們的妹子,肚子裡早憋了股子火氣,若是敢竄上門去說,保不定就分屍當場。再說了,就那幫程叔叔凶神惡煞模樣的扮相,當儐相?怕是拿來當作嚇人清場的惡霸都綽綽有餘。

         至於尉遲雙胞胎的炭頭臉,想都不想,直接拒絕,段雲松嘛,那禿腦門上可沒辦法插花,總不能帶個假髮套,無奈思慮再三,只好請這位當仁不讓的李業詡兄台當起了我的儐相。

         又拖了許久,總算是把本公子打扮成花枝招展的模樣……怕是只能用「花枝招展」方能形容本公子現下的窘態。
正文 295章 人面桃花相映紅

        我那張刀削斧刻的臉龐現下真是白裡透著紅了,鬢邊還插著一個很是巨大的牡丹,那模樣,我自個都不忍瞧上第二眼,李業詡鬢邊的花比我的小了不少,昂首顧盼間還真是一副濁世佳公子的模樣。可本公子怎麼都覺得自個不對勁,有點像小時候上幼兒園塗脂抹粉戴大紅花跳舞的感覺,可問題現下俺可是一大佬爺們,忒受不了。在娘親和大姐的催促聲中,我總算是厚著臉皮地邁出了房門。

        瞧著我那副快走成同邊手的模樣,不知道笑倒了家中多少的族內兄弟賓客,綠蝶和宮女姐姐還好,倒是一個勁地誇本公子今天都快成玉面郎君了,可為啥子我倒覺得自已那張臉跟白無常沒啥子兩樣,大姐沒一點公德心地在那笑,娘親恨恨地抽了大姐一巴掌也沒辦法,我只好作裝聾作啞狀繼續邁步而行,來到了擺好了祭祀物品和香案的中庭處,家中凡是兩條腿的生物皆盡跪伏於地,由族中最長者宣讀祭文,意思是房府之二男業已成年,要迎娶公主成禮,告訴祖宗們的在天之靈,讓他們也高興高興。宗教祭祀活動一完畢,就於堂前北面辭了父母,天色恰好,一身大紅吉袍腰佩寶刀的白無,嗯,玉面郎君終於踏出了府門,剛步出了府門,就聽見無數的叫喊聲有如翻捲的巨浪一般轟然撲面而來:「駙馬爺出門嘍!」舉目望去,賣糕的,人山人海亦不為過,街道竟然被堵得只剩下一條細狹的小道了,密密麻麻的人,只能看見腦袋,連身子都瞧不見了。

        「還不招呼一下。」邊上李業詡這位也同樣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儐相趕緊扯了我一把,低聲道。趕緊端正架勢,正了正衣冠,朝著這些前來觀禮的四鄰街坊們抱拳行了一禮。又一陣轟然作響的喝彩聲在耳邊炸響。

        跨上了打扮得油光水滑的寶馬,揮手揚鞭,伴著我的手勢,自有人一聲發喊,歡快的鼓樂炸響起來,儀仗、彩典等也紛紛地在隊伍中現身。路難行,難於上青天,我的馬幾乎都邁不開步子。只得由房成和另一名家丁拽著嚼子艱難的前行。幸好今日是皇帝嫁女,早作了準備,數百金吾衛呼喝連聲,也僅僅擠出一條小道。

        「瞧瞧,這可就是大名鼎鼎的房家二男,瞧瞧人家那個頭,那模樣,怪不得能娶上公主!……」

        「放屁,娶公主跟個子有啥關係,人家房二郎靠的可是文采。你們可知道。前些日子賣得斷貨的《三國演義》可不就是這位房二郎的手筆嗎?」「有什麼,我聽我哥說,駙馬爺可是文曲星下凡……」

        「嘖嘖嘖。有這麼魁梧的文曲星?告訴你們,我家二叔親眼見房家二郎把這麼大個,怕是有千來斤的石鎖生生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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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俊哥兒,怕是今日你這風頭風光得實在利害。」李業詡老半天才擠上前來,與我並排而行。

        「風光,你瞧那些個人的表情,就像是要生生把我給活吞了似的。」強顏歡笑朝著四下不停地點頭為禮,惹來陣陣的聲浪,甚至還有不少的年青女子也在那瞄向了這麼、也不知道在那唧唧喳喳地說些啥子話。倒是那些女子的目光很是大膽,還不時發著似起哄的聲音,就這麼勉強地在人海潮裡朝著高陽公主府移動著,這場面,怕是長安城的百姓都來了近半圍觀,一里多的路,竟然走了個多時辰。

        到了門庭大開的高陽公主府,李業詡跳上前去,挨了一頓女眷的紅花雙棍。出了紅包,一路上吟詩作對,應答得體,到得廳門前,又是一堆的詩作,一應作完,方放我入內,我這位新郎這才開始登堂入室。

        進了中庭叩見陛下,然後由李靖主持,叩頭,反正說一句,咱就得叩拜一次,李叔叔高坐堂上,一身的新龍袍,喜氣洋洋的模樣,看著我這個腦袋瓜子上插朵大紅花的傻女婿,那個樂勁,比我還傻上幾分,聽來聽去,總算是明白了,說的是咱李叔叔慈悲,讓自己的閨女下嫁俺這五好青年,結婚之後要互敬互愛什麼的,反正就是一堆子的鬼玩意。

        怎麼聽都覺得李叔叔是在賞賜一件寶物給我,而不是嫁閨女,很有些彆扭,再說了,廳堂之上的早擠滿了文武百官也都是一身的吉服,全都腦門?嗯,耳邊上插著花,意喻上陛下嫁女,大家也一齊樂呵的意思,程叔叔表情發黑,戴在耳後的花給他捏在手裡頭拽著,一片片地撕著,嘴裡也不知道在瘋言瘋語地嘀咕啥,反正沒人敢靠近這老貨三尺以內,生怕這個閨女還得晚個半月才嫁的老惡貨一時想不開突然發彪。

        然後我又繼續叩拜,昏昏然然地,讓我給誰叩咱就給誰叩,折騰了個多的時辰,主婚人衛國公李靖示意一切完畢。我這位花枝招展的新郎官即在坐年青人的簇擁之下朝著後廳而去。太子等一干王爺也全在人群之中。

        整個後廳全然被紅綢掛滿,紅色的燈籠幾乎把後廳裝點了成了座璀璨的燈房,後廳門外早有人攔住了去路,一大票笑語嫣然扮像喜慶的女子把後廳攔個結實。

        打當的一位窈窕美婦當先攔住了去路,手插纖腰還未開言,李業詡當先就恭身行禮:「見過襄城公主,今日我為儐相……」

        李業詡話還沒說完就被這位襄城公主截下了話頭:「儐相之儀,到此而止,久聞這妹婿才高八斗,學富五車,今日方見倒是人材一表,不過嘛,今日你即到了這,休想輕輕鬆鬆娶了我的妹子。」

        襄城公主很是得意的模樣,我自好親自上前陪著笑臉禮道:「妹婿見過大姐。」

        襄城公主裝模作樣地歪頭品味一番:「你叫這一聲,我這姐姐的倒也當得,不過妹婿不妹婿的,還不好說,姐妹們說是也不是!」回首朝著身後的那幫宮裝美女們道,立即惹來了一陣宛若銀鈴般的笑鬧聲:「大姐這話是極。你這房家二郎,要娶我們漱妹,今日夜裡若是拿不出點本事來,休得過我等這一關。快快先賦首喜慶的詩來。」

        別說著跟前的這些個公主們,就算是身邊的圍觀人群亦是舉著雙手贊同。得,有啥,「好,既如此,房俊便恭敬不如從命。」

        在眾人的催促聲中,我無奈,只好搜腸刮肚了在腦海裡找一些喜慶的詩詞來應付。

        看著天空掛著的月輪,腦海裡靈光一閃,有了。我清了清嗓子,郎聲頌道:「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情人怨遙夜,竟夕起相思。滅燭憐光滿,披衣覺露滋,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好!好一個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吉也,吉!」那邊早有人高喝起來,一時間讚揚之聲此起彼伏,本公子洋洋得意地四下拱手,表達下謙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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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鬧了近個時辰,總算是過了這一關,驟然間,後廳前突然靜了下來,環珮敲擊聲中,高陽公主李漱,總算是隆重地出現了,李漱的造型比我誇張百倍,我總算見識了啥叫華服,描金繡銀皆是花鳥魚蟲的大綠半透吉服,沒錯,綠色薄紗的,唐制的婚俗是男服緋紅,女服青綠,也就是後世所說的紅男綠女的來由。總之那一身的輕綠服簡直就是奢華繁瑣到了極點,光是那裙尾,就有十來名宮女替她提著,也不知道浪費多少人民的血汗。

         頭上挽成了飛天寶髻,又稱雙環望仙髻,中央鑲著一朵巨大的粉紅牡丹,後髻處是三對極長的步搖,四蝶銀步搖、金鑲玉步搖簪、雲鬢花顏金步搖,幾與肩等寬,眉心處不知道是貼了金片還是啥組成的五瓣梅狀,亮晃晃的耀眼得利害,畫的是小山眉,眉色竟然是神奇的綠色,打瞧著第一眼,就把我嚇個哆嗦,額頭呈臘黃狀,看了老半天才明白過來,那是粉撲出來的效果,唇紅齒白,一笑百媚生,可就是不敢瞧這妞的眼眶以上綠眉黃額……賣糕的,實在不適應,比太妹還太妹了,這妝扮。

         李漱紅粉粉的臉蛋羞意盎然地朝我移步而來,停到了我的身前,輕輕地展眉頭,揚起了那些精雕細琢的臉,雙腮的粉色、煙波蕩漾的雙眸,在那身青綠華服的襯顯下……讓我由不得憶起一句形容詞:「人面桃花相映紅。」
正文 296章 天下本無事,太子來擾之

        看著這張笑語盈盈的絕面佳顏,我的讚美僅僅有幾個字:「漱兒,你真漂亮……」

        「你也是,如花郎君。」這句雖然是李漱誇獎我的,但是我從內心反感如花這個詞,都怪周星星,害得我剎時間有反芻的衝動。

        「走罷……」在一干人等的拱圍中,我與李漱這位新衣麗人步入了前廳。然後又開始叩頭,朝李叔叔三拜九叩。

        禮畢之後,李叔叔走上前來,親手扶起了我跟李漱,望著自己最心愛的女兒已然一身的吉服,轉眼就要嫁作他人婦,李叔叔不由得雙目發潮:「閨女,日後,你可便是房二郎的妻子了,切記為父的話,莫要恃寵而嬌……」沒想到李叔叔也有這麼嘮叨的一面,絮絮叨叨地說了近炷香的功夫,才扭臉向我,先展露了一個溫和地笑容:「日後,你便是我家的女婿了,好好待她,莫要虧了,不然,小心老夫收拾你!」轉眼間就惡狠狠地擰起了眉頭威脅我,啥人嘛。

        李漱見我那尷尬樣不由得掩唇偷笑:「爹,我郎君不會的。」

        「哼!你啊,天生向外……」李叔叔朝著李漱這丫頭嗔道。

        然後,親迎的隊伍離開了公主府,朝我房家而去,李叔叔自然是去不了,倒是讓一干兄弟子女皆盡送親。

        一路上,所有的親迎人員全都點亮了手中的燈盞,一條長街,竟然被照得明若白晝,早有人來以扇遮頂將李漱扶進了車典之中,這時候,我突然抬起了手,示意大家暫靜一靜,朝著房成點了點頭,房成大步走到街道中映。拿起了一枚花炮一點,伴著尖嘯,變成了一團火綠色直竄夜空,在眾人的讚歎聲中,消失在夜空,我很緊張,不知道那邊收到了消息沒有。還好,沒幾息的功夫,就有人指著了天空驚呼起來:「快看,瞧那兒!」所有的人皆盡抬起了頭,青羊觀的方向,月華之下,一個巨影在天際浮沉著,周邊,四下濺射的禮花繽紛奪目,令人眼花繚亂。驚呼聲大喊聲此起彼伏。

        李漱望著那團掛在天際的巨大暗影,偶爾在煙火的映照下。方顯現出它那龐大的身軀。美目漣漣地停駐在了我身上:「俊哥兒。」

        「對不起,你爹不許我乘它來娶你,我失言了。」是的。我覺得有些內疚,所以好不容易說服了袁道長今天晚上當起了禮花的指揮長,現下怕是他正頭皮冒煙地指揮著那些煙花發射員呢。

        沒想到,月華至頂了,依舊有著不少的圍觀人群,對於新娘子的美麗,還有這一場突如其來的煙火的讚歎之聲亦如浪湧一般。

        就在煙火繽紛之間,我們開始出發了……——

        回到了正門大開的房府,我家的一家老小皆盡早等候在了門房處。

        扶著李漱下了車典,進了房府。就在此時,太子哥突然挺身而出:「且慢,妹婿稍待,爾舉家上下還得跪見公主方可。」

        堪堪扶著李漱下了車典的我聽到這突然的一聲,不由得訝然出聲:「什麼?!」不由得扭頭看向李漱,李漱的表情似乎也很難為情,周圍那些個達官貴人與王爺們似乎一時間嗡聲作響,似乎有人欲言,卻都只在小聲地議論,沒一人站出來。

        老爺子等人已然在列隊,似乎就要叩見公主了。難道她還真想讓我爹娘給她叩頭不成。

        「慢!」生氣,我他媽卻越想越生氣,什麼玩意,公公婆婆要跪我的老婆,虧你太子哥想得出來。

        「太子殿下,我與公主乃為夫妻,公婆乃我父母,亦同是公主殿下之長輩,不知道公公婆婆要叩拜自己家的媳婦是哪一家的規矩。」不管了,抽身就站了起來,朝著這位大舅子道。

        太子哥大概是沒想到咱會跟他頂牛,原本洋洋得意的表情被我頂得發白,冷聲喝道:「大膽房俊!公主是君,駙馬是臣,爾一家皆是臣子,臣不向君跪,豈不違了祖制?!」

        接著,太子邊上跳出了數位官員,亦引經據典的來證明太子的話是很正確的。

        「俊兒,休得胡鬧,還不過來跪下!」老爺子大聲喝道,很生氣很焦急的表情。老爺子身後的那些宗親、娘親大哥皆盡臉色大變,一個勁地朝我眨眼,那意思,讓我別跟太子頂牛。

        太子在那冷呵呵地背著手笑著,眼中全是得意。

        操!今天老子就還真跟你頂起了!***,讓我爹給自個的媳婦下跪,什麼玩意,大不了不娶了,咱就是這副子倔脾氣!我咬著腮幫子,冷哼一聲,踏前一步正待要開口。wapQZ.com收錄

        「郎君!郎君莫惱……」李漱脆生生地一開言倒讓已經顯得有些紛亂的場面瞬間靜了下來,李漱在眾目睽睽之下,移步到了我身側輕輕扯了扯我的衣袖:「漱兒知道該怎麼做!」

        所有的人呆愣愣地瞧著李漱移步到了我家老爺子跟前,先行了半禮,攙住了我那有些手足無措的爹,回眸過來,溫言道:「大哥,漱妹既嫁了房俊,自然是房家的媳婦!」

        「漱妹莫要忘了你的身份。」太子哥有些羞怒成怒了,語氣也不由得寒了下來。

        李漱面色一僵,語氣亦同樣冷了下來:「大哥若是覺得漱妹有錯,儘管跟爹爹說去,恕漱妹不奉陪了……」

        「你!好個女子,哼!」太子哥臉色白得慘人,眼睛像刀子一般狠狠地挖了我幾下,似乎也覺得自個沒臉在這繼續呆下去了,返身揮袖就走,就連好幾位兄弟叔伯勸他亦被他推開,這場鬧劇,很快就被人拋在了腦後。

        「兄弟,這會你可是把太子殿下給得罪死了!」李業詡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在我耳邊悄聲道。

        「嗯,得罪就得罪了,小弟我也沒辦法,天下本無事,有人自擾之,奈何?」我看著李漱的背影,嘴角不由得浮起了一絲微笑,這才是我房俊的妻子,她不負我,這輩子,她永遠是我心愛的妻子。

        李恪掛著一臉無奈的笑意推了我一把:「還不進去,在此做甚。」

        「為德兄,非是小弟不甘,只是此事……」

        李恪搖了搖頭,一面把我往裡推一面道:「雖然此禮無律規定,然有人許之有人不許,故爾說不得對錯。」既如此,那本公子也沒錯,想到了這,我又由不得沾沾自喜起來。

        入了廳,見了面色略顯惴惴地父親長輩,李漱與我一起恭敬地給父母親叩頭,喚了公婆,奉上了脯茶等物,然後又是一番禮數,終於我去李漱一同進了裝點一新的洞房。

        盡飲了合巹酒之後,新房之中總算是只剩下我與李漱了,洞房裡的一切都顯得那樣的陌生,在婚前的前兩天,早有李叔叔,也就是女方家派來的人把洞房裡的東西全都拆換一新,一應事物,皆為新制。

        燭火爆烈的聲音讓我與李漱都皆盡回過了神來,不約而同地向著對方望去……

        李漱臉旋及紅得那麼地嬌艷,怯怯地垂下了頭,那朵牡丹幾乎蓋住了她的頭臉——

        「乖妹子,以後,你可就是我的媳婦了。」本公子辛苦了這麼多天,好不容易才娶進了家門的美人就在跟前,實在是,總算是知道娶媳婦的難度很高了。

        「以後,我們便是夫妻了,你,還望郎君好好地疼惜漱兒……」李.漱這番話說的比蚊子叫大不了多少。

        「哦?來,羔羊乖乖的,來讓為夫抱一抱……」不管這妞對我這般瘋話有何反應,本公子手輕輕一攬就把她整個人全攬進了懷裡,身上原本那誇張的綠色描金吉服已然在進屋之後便脫了去,裡面是一件袒露了半截胸乳的青綠水衫,實在令人感慨大唐社會的開放程度,至少讓俺很感熱血。

        李漱此刻就像是一隻急欲逃離而不得的貓兒,捲曲在我的懷裡,手下意識地捏成了拳頭攔在了身前,臉頰之上那黑寶石般璀璨的雙眸睜得大大的,怯羞的媚意在當中流轉著……
正文 297章 洞房夜!光著膀子讀《春秋》?

     李漱膽怯而緊張地道:「俊哥兒,現下就剩咱們倆了……」緊張,非常緊張,這種情況下,別說人倫了,能把她哄睡下就算是老天開了眼。

         「嗯!要是這多一個人的話,我一定把他給剁了丟門口餵狗!」很豪氣地震了震,廢話,洞房不就是小夫妻倆自個勾來搭去,難不成還得有人來觀禮?

         李漱噗哧一聲笑顏綻開:「渾話,俊哥兒,日後,我便是你的妻子了,你可得對我好一些。」手還在抖,身上也一樣。

         「那自然,不對你好怎麼成?乖漱兒,今天謝謝你了,若不是你,今日……唔!」話到半截就被李漱堵住了嘴兒。

         李漱紅著臉蛋,翹起了驕傲的下巴:「你可是我的郎君,作妻子的,不幫你還能幫誰,再說我大哥也實在是太過份了,豈有讓你爹娘向我叩頭的道理。」

         看著那張極力地向我表明她心思的小臉孔,心裡著實疼惜得緊,俯低了頭,輕輕地在她的耳垂上輕咬了口:「好漱兒,今天晚上可真漂亮。」

         李漱喜孜孜地靠在了我的肩頭上:「俊哥兒,我就這麼靠著你睡吧,好嗎?我聽我姐姐們說過,那個,那個會疼死人的……」李漱的臉紅得像雲彩,本公子的臉黑成了墨錠!

         氣得老子差點想竄出屋去抓她那幫姐妹來好好抽一頓!太可恨了,嚇得我的妞不敢跟我那啥,那我咋吧?心裡現下跟貓在抓撓似的,陪你坐一夜?本公子還不憋得被自個的邪火烤成人幹才怪。

         「嗯嗯,這倒是個好主意,不過,我有個更好的主意……」我一本正經地贊同著李漱的建議,很斯文地露了露門牙,就像是金魚佬剛見小蘿莉時展現出和藹可親、又非常無害的表情。

         「那你快說。你這好結實哦……」李漱這丫頭指不定是瘋了,一面答我的話還敢去撓我的胸肌。

         「要不,我淫,嗯嗯,吟一首詩給你聽吧。」深呼吸,期待著自己的人品爆發,噢,賣糕的,怕是再模幾下。我可真就只能把這身白羊皮給卸了,直接化身狼形。

         「好啊,俊哥兒你來賦,我來評評。」李漱面現了喜色道。合著手拍著,總算讓我鬆了口氣,可又覺得有些失落。

         「好,不過,若是好的話,你也得回我一首。不然,嘿嘿嘿……」

         「才不怕你!」李漱昂起了頭,挺起了前胸,溝隘在燈光下簡直是深不見底。

         「嗯嗯,你聽著還有一個條件,必須以東西為喻……不然,就算輸。」我很大義凜然地道。

         「好!比就比!」李漱的鬥志被我激了起來,膽氣似乎升了不少,不像剛才一般跟只受驚的小鹿似的——

         「瞧瞧這是什麼?」我從懷裡掏出了一串由晶瑩剔透的紅色心型的小果實組成的腳串子。

         「哇,好漂亮,這是相思子,你是從哪弄來的?瞧瞧它們的樣子,可愛極了?」李漱全然被這些小東西吸引住了心神。

         「知道這是什麼嗎?」

         李漱點點頭:「自然知道,這些東西叫相思子,又叫紅豆,還是我七姐告訴我的。她亦有這麼一串,謝謝你,俊哥兒。」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那幾枚紅色的心型果實,嘿嘿,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從西市高價淘到的小玩意。

         「好,我就用此物作詩一首,好嗎?」

         李漱現下已經渾然忘記了剛才的緊張,瞪大了眼,一個勁地點頭。

         「仔細聽著: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李漱完全給這首溫宛的情詩震住了,嗯嗯,我的,這叫我先來後到,有本事你王維生氣了穿越我前頭去也來上這麼一首,愛咋咋地。

         李漱呆呆地望著我,好半天,身子也軟了,瞧她那春意盎然地俏模樣,怕是心子也軟了。

         「乖妹子,咋樣?」

         李漱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裡:「我輸了……」

         「叫我郎君。」我涎著臉,拿手撫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道。李漱的嘴皮子動了動,我啥也沒聽到。「乖,再喚一聲來聽聽,嘿嘿嘿。」

         「郎君,郎君,郎君……」李漱看我這架勢知是逃脫不開,乾脆閉著眼兒嗲聲喚道,甜得如蜜脂的嗓音在耳邊迴盪著,我終於禁不住自己的慾望了,在我懷中的李漱哪裡料得到這番突如其來的變化,不由得驚呼了聲:「哎呀,頂著我了。」暈,這話虧她叫得出口。wap圈子網wapQZ.com收藏

         見到了我那般模樣,這個未經人倫的小美人似乎也明白了些什麼,就想起身逃了開去,我哪能讓到了嘴邊的鴨子飛走。死死摟著李漱這頭小羔羊,不讓她有掙脫的機會。

         「乖妹子,讓哥好好瞧瞧你那模樣,順便給你套上這串紅豆,別動彈……」嘴皮子開合著,死死盯著差點兒羞死過去的李漱,紅嘟嘟的豐唇半張,大眼也像是醉酒一般半開半合著,中間的縫隙溢散的春情與暖色的燈光交揉在一起,說不出的迷人滋味。

         吞了吞口水,手移動了她的腿際,輕柔地替她褪去了鞋襪,一雙腳趾已經害羞捲曲起的玉足展現在了我眼前,美,很漂亮的一雙腳丫,我不知道是好奇還是咋的,禁不住輕輕地撫在了她的腳掌上。李漱禁不住地渾身一顫:「俊哥兒,癢,癢得厲害。」

         晶瑩剔透的紅珠子總算是戴了上去,戀戀不捨地放開了手。開始解她的衣帶,李漱感覺到了我的動作禁不住把頭埋進了我的懷裡,手作推拒狀:「俊哥兒別,該是由妾身給郎君寬衣才對。」

         「真的假的?」我只得停下了手,說實話,她這衣帶還扎的真結實,害得我半天都解不開這玩意,若在這麼拖延一會。保不定一會我真抄起刀來割了。「萬一我一放手你跑了咋辦?」

         「臭房俊!新娘子能出得了這屋嗎?」李漱聽到我的瘋言瘋語,羞恨地掐了我一把。

         「這倒也是,好吧,今日就讓你替我解衣……」

         李漱先把自個的頭飾全部卸了,又解了外裝,只著貼身的褻裙,垂著頭,像個小媳婦似的走到我跟前,替我一件件地將衣物褪了去,最後就剩下一條褲頭。李漱戰戰兢兢地閉上了眼。拿手一拉,又忍不住瞇著眼一看,終於瞪大了眼,很訝然的表情:「這東西好醜!」

         聽了這話,氣得我七竅生煙,咱的小兄弟豈能用美醜來形容?應該跟品質有關才對,算了,懶得跟她討論這種深奧的問題,一把將李漱攬了過來,在她的羞叫聲中,直接三五下就把這丫頭真剝成了一頭白羊,手就順勢覆了上去,乖乖,這丫頭也不算小。一愣神的功夫,腳上也不知道哪根筋了軟,與李漱一同滾倒在了床榻之上。

         李漱已然被我壓在了身下,只知道拿雙肘頂著我,臉上的妝未卸掉,在燈下,眉兒彎轉,櫻唇略略地開合,貝齒晶瑩。媚眼兒半睜,一副半推半就、嬌媚入骨的勾魂模樣,芬芳的體香溢散著淫靡的味道。我由不得心中一蕩:「漱兒。」

         李漱嬌吟了聲,身子不堪地扭動著,那雙粉白的雪團似的正顫微微地在我鼻前晃動著,豐盈突起的胸部之下,圓潤的曲線驟然變狹,腹溝淺淺直至及臍下,兩條白如玉柱的大腿交相摩擦,就像是國手筆下勾勒出來的一幅動態的山水圖,雪肌上蘊起了紅粉之色,就像新浴的肌膚一般,左足踝還戴著一串亮紅色的紅豆,晶瑩得如同寶石一般,珠光瑩瑩,映在那粉搓玉琢的腳踝上有一種令人呼吸停滯的美。

         我正要有作動作,卻被李漱輕抬玉腕阻住了動作,臉上早已羞成了瑰色的李漱伸出雪藕一般的手臂探入了枕下略一摸索,取出了一本古僕典雅的書冊?幹嗎?難道想讓本公子光著膀子夜讀春秋不成?!大姐,我可是急著要洞房啊!氣得我差點就想把這書冊給一口吞了去!

         「姐姐們說了,與郎君同房前要先瞧這東西……」李漱紅著臉蛋,膩聲道。「哦?我倒要瞧瞧,」一打開,明白了,看樣子她的那幫姐妹是當本公子是童男,竟然拿了一冊春宮圖來。不錯,很精緻,嗯,收藏了,以後再說。

         「不行,姐姐們說要先看了才可以……啊呀!」李漱渾身被我捏得一顫,李漱強撐著翻了幾頁,不知道是上邊的畫面讓她害羞還是我的動作讓她害羞,總之這漂亮妞已然再沒了力氣,張著紅唇呻吟著,勉強地把手搭在了我的頭上。

         誰愛看誰看去,本公子現下火都已經上了腦門了,輕輕地在李漱的頸項間、肩頭、鎖骨,一路子吻了下去,手上總是擒著那粒紅豆細細地揉捏著,原本全身脂白的肌膚全然泛起了誘人的粉紅色,絞在一起的雙腿差點把我的手給夾斷掉,太緊實了。

         好不容易在我的溫言細語下,李漱漸漸地放軟了身子,呼吸越來越急促,甚至喉間發出了像是痛苦又似歡喜的低吟:「俊哥兒,漱,漱兒難受,難受得緊……」雙手死死地抓著墊子,眉頭也時舒時皺,甜得膩人的呻吟已經急促得……

         下邊怕是已然氾濫成災了,我終於撐起了雙臂把像是掙扎又像是在迎合的李漱壓在了身下,李漱彷彿像是失落了什麼似的,迷茫的半睜著汪汪地水眸望著我。

         「乖羔羊,郎君來了……」雙手肘落,各抓著一團豐盈,在李漱半失神間,劍破入鞘,深入了那尚未有人探幽的花源秘境之內……

         揉捏撫弄疾余的挺動,此刻李漱的如花般嬌艷的臉頰上早已浸入了細密的香汗,櫻唇像是乾渴的魚兒一般半張著,發著無意識的顫聲低泣,迷離著那雙勾魂奪魄的媚眼兒,應和著我的動作,任由著我在她那曼妙銷魂的胴體上肆虐著,喜慶的燭火下,一對新人兒就在了床榻之上抵死纏綿,銷魂蝕骨……就連那燭火也沾上了暖昧旖旎的紅黃一般。

         李漱已經像是昏死了過去一般,徹底的淪陷了,全身如同強弓一般地向上迎起,直至一股子涼意竄至了天靈處,一身大汗淋漓的我不由自主地嘶吼了一聲,將全部的快感與激情全然拋射而出,才推金山、倒玉柱一般地倒下。

         「郎君,你的汗好鹹……」李漱總算是面上恢復了些血色,擠在我的懷裡,舌頭在我的胸膛前觸動著,豐盈的雙腿依舊緊緊絞著。

         「懂不懂?男子漢男子漢,沒汗如何稱男子,再說了,為夫我不留點汗水,豈不是辜負了你這小妖精?」嘴裡胡扯瞎吹著,拿繼續在她滑膩的肌膚上撫弄著,偶爾停留在突起處,輕輕捏下那枚可愛的紅豆。

         「別捏了,妾身都死了好些回了……」李漱終是忍不住,拿住了我的手低聲央求道。

         「那也成,不過漱兒,拿你那本書來,咱們再瞧瞧,為夫我剛才沒瞧清楚。」既然如此,咱也拿些東西轉移下自己的注意力。

         「不看,那東西羞人得緊。」李漱臉瞬間就紅了起來。

         「這有什麼,咱們行的可是人倫之道周公之禮有什麼?再說了,鑽研一下,也有助於學問的增長嘛……」

         精品,絕對的國手大作,不知道是不是閻大師所繪,總之很栩栩如生的那種,可謂是纖毫必現,聽到我在那一邊翻看一邊贊吧,李漱忍不住好奇也抬起了眼眸兒……
正文 298章 春宵苦短,陪媳婦回門

    「郎君莫要看了。」李漱方瞧了幾眼,羞得重新把如水的雙眸緊緊地合上,睫毛尖頭上顫動著羞意。

    「沒關係,看看嘛,咱又不是現在,嗯嗯,呃……」我不由得頓住

    了翻看書冊的手,強大,太強大了,想不到中國古代的床第生活如此花樣繁多,還都有好聽的名字。空翻蝶、鴛鴦合、翡翠交、魚比目……跟耍雜技似的,可我翻到了後邊,賣糕的,竟然是……

    「哎呀,臭郎君你摸哪呢。」後門遭襲的李漱驚呼了聲,化纖掌為爪,羞怒交加之下就想向我撓來。

    「沒注意,真沒注意,再說我可是照著這上邊來的,你自個瞧……」李漱的羞怒全然化為了一汪的春水,算了,不敢再看下去,連菊花黨都有了,怕是後面出現什麼百合、耽美啥的,豈不教壞了俺的小美人?嘿嘿嘿……

    摟著化身綿軟白羊的李漱,窩在床榻裡頭瘋言瘋語的,原本被李漱疊好了擺在床上的元帕差點也被揉成一團酸菜。鬧得李漱個多時辰都沒法兒合眼,嗔聲喘息不絕於耳,由得我在那,嗯,自然是不敢再那個了,畢竟李漱這可愛的妞初為人婦,若是過了火,明兒走不了路,傳出去還不得變成笑話。漸漸地睡了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就聽到了門扉被敲響的聲音,然後便是一個柔和而熟悉的女聲:「進去吧……」吱呀一聲,洞房門大開,兩位漂亮的少女進了門後又把門給掩上,朝著這邊而來。

    「你們進來幹嗎?」我好不容易才睜開了眼,還真被嚇了一跳,倆個臉蛋紅撲撲的宮裝女子已然站到了床前。

    「見過駙馬爺,我們來為您和公主殿下更衣的。」竟然是那個高陽的貼身女官婉兒,還有一個我認不識的,長的也水靈。可咱是正人君子,不是見了女人就眼花的那種,趕緊裹緊了被子,把李漱搖醒了過來。

    「郎君莫鬧了,漱兒願降了好嗎?……」李漱還以為我在逗鬧她,白藕一般的粉臂攬了過來,嘴裡吐出來的甜膩聲息莫說是我,就算是邊上站著的婉兒她們亦面紅得如同滴血。

    趕緊在李漱的耳邊一說。李漱驚得瞪大了眼,瞧見了倆個面飛紅霞,尷尬地站在床榻前的貼身宮女,羞得李漱閉眼驚呼一聲,像是駝鳥一般地直接合腦袋頂著我胸前,差點把我給頂得吐血……

    「你們能不能先背過臉去,你們這麼瞧著,我實在不自在。」實話實話,我還沒有當著不熟悉的女子穿褲頭的經歷。

    「駙馬莫說這樣的話,這些本是我們這此奴婢的活……」臉紅如血的婉兒鼓足了勇氣,戰戰兢兢地開了腔。不管了。咬牙,一伸手,抓住了丟在枕邊的褲頭然後飛快地又縮回了被子裡。三五下穿上了這一層,總算是鬆了口氣:「你們替公主更衣吧,我這就不用了。」穿著褲頭的我勇氣十足,就算是竄出被子也不怕。

    嬌弱無力的李漱紅著臉閉著臉任由二女給她拭汗更衣,本公子自然得裝正人君子,很是大義凜然背對著床榻,瞪著房門,防止有人推門而入,偶爾斜斜眼角,見她那白膩的身子被衣物所罩。心裡略顯得有些遺憾,嗯,以後多的是時間欣賞。

    婉兒紅著粉臉,把那快被揉成了酸菜的元帕戰戰兢兢地鋪展了開來重新疊好,半晌方替李漱打理好一切,攙著面色漸漸恢復正常的李漱起身。

    「哎呀!」李漱下得床來,甫一邁步,腳下便是一個踉蹌,婉兒和另一個宮女一下子沒扶住。眼看李漱差點就要碰在地上,嚇得我直接一個箭步竄到她跟前,一把就將她抄了起來。

    「奴婢該死……」婉兒和另一名宮女面色煞白,跪到在地上就要磕頭,我見不得她們那模樣,趕緊開口言道:「行了行了,不許磕頭,下次小心一些便好了,漱兒,摔著了嗎?」

    「妾身沒事,多謝郎君搭救了。」方入懷中驚魂未定的李漱見我並沒有責罰她貼身女婢的心思,眉開眼笑地在我耳邊甜滋滋地道。

    「哼!有啥,舉手之勞,我抱你出去!」朝這妞的臉蛋香了口,就要這樣抱著李漱出門,婉兒趕緊勸阻道:「駙馬爺請稍候,公主殿下,這不合禮儀,一會出去了,鄭女官怕是又有話說……」

    牽著手出了門,果然門外就候著一位年紀約四五十歲的大嬸,一張不好看也算不上醜的臉沒有一絲表情,見得我與李漱走了出來,恭敬地俯身一禮:「鄭氏見過公主殿下,駙馬。」

    「奶娘起來罷,我們該去見公婆了,郎君走罷。」李漱笑了笑,攙起了這位大嬸,原來是李漱的奶娘,我趕緊也擠了個笑容,豈料鄭氏沒有起身反倒以額著地:「公主殿下,人前切不可失了禮數,您與駙馬這樣拉拉扯扯地走了出去,實在是讓老身……」

    無奈,只好讓那婉兒來攙著李漱,邁著小碎步朝前走去,心裡覺得有些悶,這老娘們還真礙事,算了,大喜慶的日子,暫且不管。

    我與李漱進了前廳,又見過了父母,李漱爹爹娘親地喚得甚是親熱,老爺子跟娘親亦是老懷大慰之極。不多會,大嫂抱著孩子,還有大姐大哥亦都出來與新媳婦一一相見。

    就這當口,我被娘親一把扯到了一邊,娘親不知道為啥,似乎有些感動,又生氣。老爺子也跟了過來,一塊死板臉,雙目灼灼地盯著我。讓我由不得心驚膽戰起來,只好扯了扯娘親的衣袖:「娘,您這是怎麼了?」

    「老爺,此事可不能怪咱們俊兒,你若要責他,連妾身一併罵一頓便罷!」娘親似乎才驚醒過來一般,拿手攔在我跟前,瞪著老爺子道。

    「夫人,你啊……俊兒,為父自是知你心裡孝順,可這樣的事,以後,以後還是盡量少得罪太子殿下,唉……」老爺子無奈地搖搖頭,看了我一眼,目光既有怨怒,更多的是愛憐。

    「孩兒一定銘記在心,父親且寬心便是了。」不知道該咋說。只好順勢拜了下去。不管怎麼的,讓俺爹跟娘親給自個的媳婦磕頭就是不對,別說是太子,就算李叔叔來也一樣。

    「起來起來,乖俊兒,娘知你孝順,以後成了親,這便是大人了,可得自個多加小心一些……」娘親是咋了,本公子是娶媳婦,又不是把自個給嫁出去,淚汪汪的模樣實在讓我心揪。

    趕緊好生地勸慰了一番,老爺子也在邊上哄了幾句。娘親這方才破涕為笑,家中自是一番熱鬧喜慶的場面,然後我與李漱告別了家人,該陪著李漱回門了。

    進了殿門,與諸位公主王爺一一見了禮,李叔叔正坐在殿中,看得出他也很激動,嘴一直咧著就沒合攏過,只是迫於無奈。只得一直坐在那等候我與李漱的叩拜。

    齊王佑臉色不咋樣,對李漱還陪著笑臉相迎,至於本公子,齊王佑直接是朝我翻了個白眼,我無視,小樣,誰怕誰啊!

    相熟的李慎、李治倒是姐夫姐夫地喚得我樂呵呵地,至於李恪,這丫的一見我,伸手就攬了過來,一臉淫笑地朝我擠了擠眼:「妹婿,咋樣,不後悔娶我這妹子吧?」什麼話嘛,我只能強顏歡笑地含糊應了聲,心裡頭恨不得直接給這禽獸的兩肋插上雙刀。

    李漱果然剽悍,紅著臉蛋恨恨地直接拿腳跺在李恪這傢伙的腳背上,任由這傢伙嘰啦鬼叫的,很得意......地昂著小腦袋朝著行去。

    「哎呀漱妹,日後可是他人之婦了,好些待你家這位夫婿,嗬嗬,俊哥兒,想不到你我雖然皆在長安,當日一別之後,竟然又有數月未能蒙面,這段日子,俊哥兒的《三國演義》,小王拜讀數遍,感受良多,他日若有閒暇,還望能再與妹婿一聚,把酒論道,呵呵呵,切莫要推辭哦……」魏王李泰一副和善的模樣,拉著我的手,很知己地說了半天話,只能點頭對魏王的邀約作受寵若驚狀,拍著胸肌作概然應允狀。還把酒論道?怕是論毒還差不多。李泰這王爺根本就是個毒品之王,我敢跟你深交嗎?怕是到時候害得本公子也沾染上那害人的鬼玩意,那哭都來不及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位癮君子王爺,接下來,自然是要參拜大舅子,敬愛的太子哥李承乾殿下……
正文 299章 看著女婿守活寡?

    「呵呵呵,孤先在此恭賀妹子找了位好夫婿……」太子哥李承乾似笑非笑地攙起了李漱,轉目朝我望來,我分明能瞧見太子哥眼中那抹怨毒的厲色瞬息間被和藹的目光掩蓋了去。

    「微臣見過太子殿下。」

    「莫要這麼說,你可是我漱妹的夫婿,與她一起喚我一聲大哥便可,那日孤也不過是為了皇家威儀,還望漱妹與妹婿切莫掛在心上……」

    很虛偽地跟這位太子哥謙虛恭讓了幾句之後,朝著早坐在椅上磨著屁股已經不耐煩的李叔叔走了過去。

    「女兒見過爹爹。」已經挽起了婦髻的李漱展著喜孜孜的笑臉,盈盈朝著李叔叔拜了下去。我也趕緊跪下作五體投地狀:「小婿房俊見過岳父大人!」

    「好了好了,起來罷,閨女,這臭小子欺負你了沒?」李叔叔由著我們三拜之後,趕緊過來扶起了李漱,雙眼發紅地瞧著自個的閨女,心疼地道。

    不問還好,這一問,讓初為人婦的李漱變成了一個大紅臉,水汪汪的眼眸兒橫了眼跪在地上樂呵呵的我一眼,略一頓足:「爹,您問的這是甚子話,想羞死女兒……」飛似地逃了開去,撲入了一幫早候在一旁,笑得花枝招展的姐妹中去。

    李叔叔似乎也發覺了自己問話的語病,有些不好意思,臉發紅,很漲紅那種,很是面如重棗、眉如臥蠶地瞪著我。靠,關我屁事,什麼人嘛,拿本公子來當出氣筒不成?

    「賢婿快快請起!」李叔叔扶起了我,李漱正與一幫子公主在那邊不知道說著啥子,反正是笑鬧成一團,李漱的嗔怒羞叫聲更是不絕於耳。看樣子,必定是在問昨天晚上李漱都干了啥子好事。

    李漱正好撞上了我的目光,嗔怒地瞪了我一眼,旋及又回以一個甜滋滋的笑意,這丫頭,真會勾人心癢癢的。

    「房俊!再不把腦袋擰過來,信不信老夫親自動手!」李叔叔在我耳邊的怒喝聲嚇得我一哆嗦,趕緊面對李叔叔作洗耳恭聽狀。

    「好好待我閨女。太子與你家的恩怨由來已久,唉……」李叔叔的聲音很輕,僅僅出他之口,入我之耳,我趕緊拱手答道:「岳父大人盡請寬心,小婿自然不會與太子殿下過不去。這事早忘了。」嘴裡說著,心裡繼讀朝著太子方向比劃中指加以鄙視——

    「啟奏陛下,程知節有事要面見陛下……」就在這當口,門外疾行進來一位宦官朝著李叔叔道。

    「哦?那老匹夫又來幹嗎?」李叔叔的臉色一下子挎了下來。原本殿內的人皆盡頓住了笑鬧朝著這邊望來。

    「罷了罷了,今日就見他一見。免得為了家事又鬧上朝堂。」李叔叔皺著眉頭開言道。目送那宦官出了門,李叔叔拿眼角斜了我一眼,咱埋頭,看我幹嗎?又不是我慫恿那老傢伙來的。

    「老程叩見陛下,還望,嗯?好啊,賢婿小後生,啥時候娶我家閨女,莫躲!」程叔叔一進來就沒好事,三五步竄我跟前一把拽住,猙獰的老臉頂我跟前,大嘴開合間,雪亮的大板牙熠熠生輝。

    「小婿沒躲啊。見過岳父大人。」無奈之下只得頓住了腳步,哭喪著臉給這老人渣行禮。

    「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都先坐下,」李叔叔板著臉站我邊上說了句,然後分別坐下,上了茶水,李漱等人在殿的另一頭好奇地朝這邊張望,太子哥等一幹成年的王爺也皆盡入座,李治等就蹲後邊。

    「程卿家有何事見朕?」李叔叔端起了茶杯,示意大家都嘗嘗,然後朝著坐在那抓耳撓腮,看樣子是憋得不成的程叔叔問道。

    程叔叔聽了李叔叔的話,騰地一下竄了起來,粗沙的嗓音在大殿之內嗡嗡作響:「陛下,你閨女嫁了,我家的閨女也該嫁了。總不能讓我老程家的閨女光看著女婿在跟前晃悠守活寡吧……」

    我才咽到一半的茶水直接全嗆了出來,一時間,大殿之內儘是水霧,一干王爺一個二個翹起手指頭哆嗦,好些人都嗆得直咳,李叔叔更是臉嗆得都差點發了紫。

    程叔叔一副無賴的嘴臉:「陛下,您總得給個准信,不然我那閨女萬一想不開……」老人渣一嘴的渾話,讓人恨不得想那啥了,一個二個皆是面色發黑地看著這位傳奇人物,太傳奇了。

    「夠了!老匹夫,你今日是特地來找朕的麻煩不成?」李叔叔那個氣啊,見此情景,一大票的王爺趕緊竄上前來,兩廂勸慰著。看這情形,吃不了家宴了,李叔叔還算鎮定,站了起來朝我揮了揮手:「你且與我閨女先回去,等我收拾了這老匹夫,改日再作計較。」李叔叔鼓著腮幫子,凶神惡煞地瞪著這個打上門來的老無賴,那架勢,像是要掐架似的。

    「唉!那小婿就先拜別二位岳父大人……」戰戰兢兢地給這兩位我誰也惹不起的老漢拱手道別。

    「嗯,快走快走,我跟陛下有大事商議,賢婿小後生莫忘了,敢不娶我閨女,小心老夫讓你人道不成!」程叔叔這話明顯地威脅,擠了擠眼,露著雪牙朝我吱聲,還很得意地鼓鼓胸肌。李漱這位好強護短的小妻子也不敢跟這位老人渣接話頭,誰都知道這位程叔叔嘴皮子跟臉皮一樣的無敵。大唐怕也就只有這一號了,絕對的極品。

    狼狽不堪的我趕緊拉著李漱像是逃亡一般地竄出了大殿,遠遠的還能聽見程叔叔與李叔叔的吵嚷聲,很佩服李叔叔的肚量,家事與國事,個人與國家從不混為一談,想來應該是李叔叔認為能從嘴皮子上掐架戰勝程叔叔才能讓他獲得極大的成就。

    「你爹跟程叔叔不會打起來吧?」一路上,我心有餘悸地朝著邊上臉紅撲撲的李漱問道。

    「該是不會吧,反正程叔叔經常跟我爹吵,我小時候就經常見,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若是有大臣奏言程叔叔對我爹爹不敬,卻又沒一人能落得好下場……」李漱答了句,嬌媚地橫了我一眼,嗯,看的位置不對勁,程叔叔的威脅實在是讓我頭皮發麻,差點就想直奔家中打個鐵褲襠先護起。

    「看什麼!」瞪這小妞一眼,不像話,這丫頭定然是想起了程叔叔那老人渣的渾話,眼兒媚媚地彎了,皺著鼻翼,趕緊搖著腦袋,一個勁地在那笑,花枝亂顫地差點都邁不動步子了。

    「漱妹,你若是再笑,信不信今個晚上為夫讓你跟我一起讀書?!」乘著左右無人,朝這妞淫笑倆聲,露了露一口雪白的牙。驚得李漱低呼一聲,提著裙角羞紅著臉就朝前竄了出去……

    把李漱送回了高陽公主府,李漱的那位奶娘鄭氏又過來開言,說是駙馬不能在公主府裡久呆,很好奇,正想問個清楚,家裡的家丁催上門來了,今日的房府酒宴已然擺上,等著我這位駙馬回去,李漱看樣子也確實行動不便,再加上那位奶娘在邊上一個勁地說要靜養,算了,安慰了李漱一番,先打馬回房府去了。

    回到了熱鬧喜慶的房府,一干紈褲之友早在後廳候了多時,剛一進門,連灌了三大杯酒,還沒來得及挾上筷菜,管家慎叔來報,現在酒宴時辰未到,讓我且先去門口接客,很慶幸地逃脫了這票人渣的追殺,拍胸脯保證一會就會回來與諸位兄台死戰上一場云云,終算得脫,頂著一身的新冠帶,人模人樣地站在府門口處等待賓客上門——

    朝庭百官,認識不認識的咱都得表達自己的謝......意,一個二個在我跟前裝模作樣地拍我的肩膀,對我的風采作出了品評,孔穎達孔大人也來了,站在我跟前先來上一番孔子曰聖人云,然後很耐心地一番人倫大道,聽的我一臉黑線,差點就想大耳括子甩過去,這老傢伙分明就是來找碴的。後面的賓客只好無奈地等這位儒學大師,期待他早一點噴完口水。

    好不容易打發了這位口水等於體重一半的大爺,一票王爺緊接著出現在了巷子口,很難得一見的場面,我相信現在一盆洗腳水潑過去,隨便都能使三五位王爺遭殃,很奇怪的念頭,很有可能是瞧王爺瞧得太多了,總覺得沒一點兒激動與新鮮感,倒不如來一票美女還能飽飽眼福。心裡這麼想,我還是面帶笑容迎上前去。
正文 300章 去接媳婦,跳出個倆大嬸

    李恪等一大票的王爺相攜而來,告訴我,太子殿下偶感風寒來不了了,至於齊王佑似乎也病倒了,根本就是放屁,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我很虛偽地對二位舅兄未能親至表示了由衷的遺憾,並祝那倆王八蛋早日痊癒作出了一番感言,大家也很有默契地希望那二位能早日康復,回到工作崗位上,努力為建設大唐四個現代化而努力奮鬥……

    我拉住了李恪裝著說話,等這票王爺進得差不多了,壓低了聲問道:「程老貨咋樣了?跟你爹,嗯,跟陛下談出啥結果了沒?」我很想問倆老漢是不是掐架掐得鼻青臉腫的,偏生這話不好問出口,只好說的隱晦一點。

    「嘿嘿嘿,妹婿莫是怕我父皇不讓你娶那程家的美人?好了好了,賢弟莫瞪眼,程老匹夫跟我父皇倆人在殿中掐了一個多時辰,實在是精彩絕倫……」李恪仰頭作神往狀,見我面色不豫,方嘿嘿乾笑兩聲道:「程老匹夫走的時候可是一臉喜色,想來,定不會來尋賢弟的麻煩,你儘管放心便是!」正說話間,蹄聲炸響,矯健的疾馬猛然現身街口,我與李恪不禁瞇眼一看,當即傻了眼。***!程叔叔領著一票青春版程叔叔殺上門來了……

    一律的朝天掃帚眉,銅鈴大眼,腰挎橫刀,一個二個健子肉把衣物皆盡彭起,鬚髮皆張,殺氣騰騰的模樣,原本那些正在門口斯文地朝前邁步的官員們剎那間全靠到了牆邊,看樣子,這一家子確實威名?遠播之極。

    「***!老傢伙來了……」李恪哆嗦著嘴皮子忍不住暴了句粗口,帥帥的李恪被那股子殺氣熏得臉色發白,扭臉望向了我,很是鄭重以及沉重地朝我言道:「哎呀賢弟,為兄方才想起還有要事,賢弟在此候客。為兄去去便來,告辭!」當即化身魅魔,嗖地一聲直接竄進了府門,望著這位斬雞頭燒黃紙的兄台倉惶的背影,我恨不得現下手中有一把五石重弓,把這貨的屁股射穿,先人你個板板的,也不知道來拉兄弟一把。

    馬未停穩,程叔叔當先一個魚躍竄下了馬來。一臉洋洋喜氣朝我大步走來:「賢婿小後生,呵呵呵……不錯不錯,這一身打扮下來,倒也是人模人樣的!哈哈哈哈……」

    「小婿見過岳父大人及一干舅兄,方瞧岳父大人下馬的架勢,就知道岳父大人雄風猶在……還請岳父大人裡邊請!」笑臉是必須的,奉承話也是必須的,至少,對上這一家子,我可是沒有一丁點的勝算。

    程叔叔瞇著臉笑了半晌。樂呵呵地連聲說好,暫時放了我一馬,逕直朝前走去——

    直至華燈初上,總算是府門外再無人影,我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拍了拍發麻的腿,朝裡頭走去,正想直往後廳而去,卻被慎叔喚住,讓我先上前廳給長輩們敬酒,只得隨著慎叔進了前廳,一桌一杯的敬著,聽著長輩們的教導之言,最後去給老爺子那桌敬酒,方飲乾了杯中的酒正想稜腳開溜。與我家老爺子同坐一席的程叔叔一把拽住了我:「賢婿小後生急甚子,來,先敬岳父我三杯再走不遲。」超大的嗓子震一屋嗡嗡作響,得,認了,三杯三勒漿下肚,喉如刀絞,還沒回過去氣,程叔叔樂哈哈地一巴掌差點把我的臉拍進案頭:「咋樣,娶了那公主婆娘有啥想頭?」歡迎訪問wap圈子網

    「這話虧你這老東西問得出口來!」李靖著實聽不下去了,拍著桌案朝著程叔叔這老人渣斥責道。

    程叔叔很厚臉皮地翻翻白眼,哈哈一笑,改變了話題,很是和藹誠懇地道:「賢婿小後生,娶了皇帝的閨女當了婆娘,但你可別忘了我家老七,雖然晚娶些日子,不過沒事,我老程家不計較,反正賢婿你一來二去的,娶習慣了也能顯得熟手一些……」

    莫說是我,在座的一干跟程叔叔相熟的老將們聽到這話也禁受不住,痛罵這老匹夫實在不像話,程叔叔志高氣昂,很有以一敵百的架勢,嬉皮笑臉地,口水濤濤不絕,房府的喜宴都成了菜販子爭地盤的場地了,反倒我家老爺子面色發苦,很無奈地抬眼看房梁了,想來我爹也是與我一般的心思,悔不當初,嗯,程鸞鸞那妞倒是水靈,可是她的爹,實在是不敢恭維,還好就這麼一個女兒,本公子本著大公無私,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精神,嗯,漂亮妞咱要,至於這位岳父大人,咱是能有多遠就躲多遠。

    好不容易從前廳逃脫了出來,到了後廳,裡面實在是熱鬧非凡,席君買、段雲松等學院元老亦皆盡到場了,席君買很是了得,百騎破萬敵的威名讓很多武將世家的紈褲很不服氣,於是大伙酒桌上見真章,決定展開擂主大賽,席君買還真是來者不拒,那股子直著脖子倒酒的英悍之氣倒也讓在場的人一個勁翹大拇指,當然,最後是抱著酒罈子直接哐噹一聲犧牲了過去,獲得了大傢伙一致的好評,就像程叔叔說的那句話,喝酒不醉不叫漢,一喝就醉不帶把,席君買今天的表現當得起真男人了。

    總而言之,大醉,絕對的大醉,身為新郎官的我自然是逃不脫這一劫。現場上氣氛極其熱烈,喝得天昏地暗日月無光方能形容昨夜的場景,數十位名震長安的紈褲精英沒一個能站得起來,程家那半打青春版程叔叔堪堪支持完全場,也盡皆趴下,至於尉遲雙胞胎、李業詡啥的,早拖到門口處擺放著,任由房府家丁當貨物似的丟上了門板拉去客房。

    第二天,我是躺了整整一天,頭那個叫疼啊,還好綠蝶和宮女姐姐輪番撫慰之下,總算是好過了些,吃了午飯,娘親讓我去接李漱。

    「去接她幹嗎?自個不認得咱家的路啊?」我不由得嘟囔了句,「沒你的事,人家好歹也是公主,成了你的新娘子,這會子想來正是臉嫩的時候,你就放個軟去接下還不成?……你們那幫子年青人也是,昨個夜裡都醉成了甚子樣,今早上還有好些走不動的……」在娘親的嘮叨聲中我走出了大門,正巧撞見老三在門口瞎鬧,一聽到是接二嫂,興奮地直聽喚,硬要我帶他去,無奈之下,只好拎著這個小不點,與房成一起朝著高陽公主府直接殺去。

    到了新燦燦的高陽公主府,我下得馬來,興沖沖地就欲往裡行去,誰料剛一踏足台階之上就被阻住,我不由得一愣:「你們啥意思?!」瞪起了眼,這幾個公主府侍衛莫非不長眼不成?本公子堂堂駙馬爺,公主的郎君,你們都要攔?

    「哎呀,駙馬大人,非是我等故意難為您,可這是規矩,小的們實在是不好辦,再說了,公主殿下的奶娘親口交待的,公主府邸代表皇家威儀,豈能任人出入,任何人等皆一律待稟報於她方可。」侍衛們亦是不停地在我跟前作揖賠禮,很可憐的樣子。

    「這……」不太明白,扭腦袋瞧了眼這一幫八位侍衛,想想,嗯,算了,既然是李漱的奶娘發了話,奶娘既跟李漱親,那咱暫且就先讓其一步,給老人家個面子。

    「成,我就坐門房這,你們去給公主殿下稟報一聲!就說是我來讓,讓她一塊跟我回家去吃晚飯,爹跟娘親正等著她呢。」我無奈地朝著他們笑了笑。老三跳了下來、我只好讓房成看好這小屁孩,就在門口的石獅子處騎著玩鬧起來。

    我寬容的行為確實讓他們皆鬆了一口氣,趕緊把我引到了門房內,端來胡凳讓我坐下,兩位侍衛匆匆而去……——

    坐在這,跟這幾位侍衛吹牛,都是年輕人嘛,話題多的是,倒也相得,不過心裡老不踏實,好半會了,李漱咋回事,咋就不出來捏?

    「哎呀,駙馬爺,來了來了,鄭老夫人來了。」站在門邊的......侍衛突然疾聲喚道。

    「嗯?我這是來接我媳婦,這位大嬸來幹嗎?」我不得由倍感好奇地站起了身來,不多時,高陽公主的奶娘到了跟前,身邊還跟著一個長像比較和善的婦人,同樣也是五十來歲,婉兒就在後邊,不知道為啥,一個勁朝我眨眼,幹嘛了這是?
正文 301章 誰聽誰的?

    「老身鄭氏見過駙馬。」鄭氏一欠身便立了起來,嘴角抽了抽表示了下和善。咱也露了露門牙作為回禮,拱拱手:「見過夫人。」

    「老身劉氏見過駙馬。」這位第一次照面的劉氏笑瞇瞇地給我行了個禮,然後便道:「老身與鄭夫人掌管公主府一應大小事務,今日方見駙馬,實在罪過……」

    「豈敢,房某見過夫人。」怪事,這兩位既然是公主府的總管,也知道我是誰?咋還不快去讓李漱來見我呢?

    「公主乃千金之軀,此地乃公主之府邸,駙馬亦為公主的夫婿,既來,老身本應讓駙馬進去,不過,老身等恭為女官,就得按律行事,駙馬想見公主,我等自會告訴公主,還請駙馬暫且回府去稍待,若有消息,再招駙馬前來。」劉氏笑瞇瞇地對我說道。

    「按律?!什麼意思,我娶公主了,她就是我妻子,帶她回家這有什麼了?!」我很好奇,肚子裡有股子火,正在滋滋直冒煙。

    「大膽!怎麼能這般說話,駙馬是尚公主,豈能用娶字!」鄭氏氣得哆嗦起來,翹起蘭花指指著我道。

    「這位夫人,你啥意思?!」這位大嬸想幹啥,哆嗦個屁,還拿指頭指我,你誰啊你?老子還怕你不成?

    邊上的劉氏笑容冷了下來道:「駙馬莫要放肆,按大唐律!駙馬不過是尚公主者,其他女子,郡、縣主等方可言『娶』字!你不過是個駙馬,自然得聽命於公主,方合君臣之道,況且公主府乃陛下欽賜,此乃天家之地,能容你放肆不成?!」

    這話我總算是聽出味了,別以為你是公主的奶娘老子就怕了你,給你三分顏色還真當你是開染坊的,再說了,我跟李漱,夫妻倆誰聽誰的也用不著你這沒牙的老太太來指點,「老娘們,你說的是哪話?我娶的就是媳婦李漱,咋了?」我冷笑道。

    「放肆!好你個房俊,膽敢在公主府喧嘩不成?!竟然,竟然還敢拿稱呼來污公主之名……」鄭氏這會兒氣的多說起來,翹起手指頭指著我。

    怪不得人家說宋代以前的公主都吊,怕就是這幫子仗勢欺人的東西給慣出來的。「嘿嘿嘿,您還別說,今個我就是要鬧一鬧,別說是公主府,你就是讓李漱站我跟前來,老子一樣不怕!」老娘們,若不是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老子早一巴掌讓你丫的玩慢動作飄移。

    「二位夫人息怒,駙馬爺您也息怒,依小婢之見,不然還是稟報公主,由公主來處斷可好?!」婉兒見勢不妙趕緊擠到當中來說話。

    「大膽,老身等說話,哪有你這小婢開口的份,來人,把這個不識抬舉的婢子拉出去,責二十杖!」鄭氏立刻就變了臉,厲聲喝道,回首就一個響亮的耳光扇在了婉兒的臉上,婉兒直接倒退了幾步跌在地上,捂著已經呈現紅掌印的臉頰,生生地忍住即將奪眶而出的淚水。

    剛才隨同前來的幾個宦官就拿住了婉兒想往裡拖去,婉兒一面掙扎一面朝我哭喊道:「駙馬救我,救我……」

    「慢著,誰敢動?!」總算是瞧出味了,看樣子,怕不是李漱不見我這麼簡單,我陰森森地哼了聲道。

    「駙馬爺,您這是什麼意思,瞧瞧,老身身為公主的奶娘,若是讓個下賤的小奴婢騎到了頭上,以後還怎麼處理府內的事務,怎麼對得起公主?還望駙馬爺稍待,待我處置了這丫頭……」鄭氏不軟不硬地頂了我一句,回首朝著那幾個略顯松勁的宦官冷哼一聲:「這府裡,老身做得了這個主,拉下去!杖四十!」

    「老娘們,你還不讓那幾個死太監把人放了?!」老子只覺得一大股子的火氣全竄腦門了,***,來了大唐一年多,還沒見過這麼不給本公子面子的人。

    「你說什麼!」鄭氏猛一回頭,原本的死板全是冷意:「別以為你是個駙馬爺,告訴你,天家的府邸豈能容你放肆!還不把他拿下!」

    那一票侍衛當即低聲告了個得罪,就伸手朝我抓來。

    「誰敢動我家公子!」在外邊看護著老三的房成現下已然聽到了門房處的異樣,早抱著老三走了進來,大急之下,一手抱著老三,另一隻手攔到了我跟前。

    「退下,護著我三弟就成!給老子滾開!誰再敢攔我?!」鼓著腮幫子冷哼一聲道,一手扒開了房成,當前邁上了一步,那些個侍衛不由分說的朝我拿了過來。老娘們是給臉不要臉,那幾個宦官還把婉兒往裡拖,這幾個侍衛也想拿我不成?!管不了了,雙臂一拿一合力,當下就飛出了個人,嘰啦鬼叫地直接一頭撞在厚實的銅釘大門之上。

    一巴掌一窩腳,又飛出去了兩個,咱別的不成,這身的死力氣,一力降十會,就算是你來上一個排,論拳腳功夫照樣不是我的對手。

    「你!好大的膽子,你們還不把這造反的傢伙給打出去!還不去叫人來……」邊上的劉氏看樣子是惟恐天下不亂了,拉著鄭氏一面驚慌的朝後閃避一面讓侍衛家丁衝著我來!

    從來沒這麼窩火過,大拳大腳地直接崩起走,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頭,怒了!雙手合力拽著個侍衛倒提了起來,直接拿當人棍就這麼舞起來朝著那兩老娘們衝過去。

    「住手,都住手,給本宮住手!郎君你這是做什麼?!」遠遠的李漱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這時候,我周圍早沒有一個能站得起的侍衛家丁了,把我倒提在手中當人棍那貨也不知道死活,軟條條地墜著,頭髮也全被散開了。

    我就站在這兩個老娘們跟前,鄭氏和劉氏早嚇得抱頭擁在了一起。

    李漱衣襟略顯的凌亂地朝著這邊趕了過來,身邊早隨著一大票的侍女在後邊趕著,剛好在那邊遇上了被宦官押住的婉兒,柳眉一豎,劈頭蓋臉地就扇了過去:「你們幾個狗奴才,還不放開本宮的婢女!婉兒,你沒事吧?」

    待李漱和著臉上帶著紅掌印的婉兒走到了近前,李漱著急匆匆地邁步到了我眼前,疊聲問道:「俊哥兒怎麼了,誰惹你這麼大的火氣,哎呀?!」李漱心疼地抄出塊巾子,替我擦著臉上的污痕。

    「沒事,不就是打幾個人,哎呀你塗那?」就覺得眼角處火辣辣的,不過瞧見了李漱這番關切的不是作偽,看來一切都是這兩個老娘們幹的。

    「對不起,我給你吹吹……不疼嗎?!」李漱一臉疼惜地拿巾子按在了我不知道被哪個王八蛋擦怕了油皮的眼角處,徒然回聲,語氣突然冷冽了下來:「誰幹的?是誰打了本宮的郎君,快滾過來!」

    一干原本躺在地上掙扎呻吟的侍衛家丁們戰戰兢兢地伏在了地面上,沒一個人敢吭氣。

    「駙馬爺,您鬆手罷?」邊上,臉頰還顯得紅腫的婉兒輕輕地扯了下我的衣衫,拿眼角示意了下,我才想起來手上還有個大活人,低應了一聲隨手就丟到了路邊,接著就是一聲慘叫,接著這貨披頭散髮連滾帶爬地朝著公主殿下伏下。

    我叉起了手,就這麼瞧著,看看李漱咋個處理今天的事。

    李漱氣急敗壞地踹了幾個侍衛家丁,硬沒一個敢搭話,倒是大傢伙兒不約而同地拿眼睛朝著現下已然狼狽地站起了身的鄭氏和劉氏身上。李漱若有所悟,氣語也沒像在我家時跟這位奶娘打招呼那麼的溫柔了:「奶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郎君怎麼成這樣?!」

    「公主殿下,這事實是駙馬無禮所致,他不光是在府邸之內叫囂,還敢逞勇鬥狠……」劉氏倒先答起了話,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劉氏直接就滾到了一邊,捂著冒著血絲的嘴唇,一臉惶惶地看著正作勢收回手掌的李漱。

    「本宮可曾問你!」李漱挑了挑眉頭,冷冷地掃了劉氏一眼,那股潛藏在骨子裡的公主傲悍之氣又顯現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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