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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 重生之民以食為天 作者:惜花憐月 (已完成)

辦班?

    大伙彼此看了看,不解其意,為信問道:「何為辦班?」

    李泰言道:「辦班的意思,就是將所有要學習齋菜之法的僧侶,道士放在一起,由本官傳授他們技藝!」

    眾人一聽,好啊,這樣一來,不管哪座寺廟,哪座道觀都可以學到這做菜的本事,眾人不由點了點頭,都表示很贊同,為信禪師言道:「阿彌陀佛,師弟為供養三寶真是煞費苦心,老衲佩服。但師弟乃河州知縣,這辦班之處?」

    「呵呵,當然在河州了。」

    為信想了想,也好,在哪都行,這可是造福佛家的好機會。其實,不管是和尚,道士也是這麼想的,隨後,都問李泰,一次能傳授多少人,都想自己多派出幾名。

    李泰長長的歎了口氣:「諸位,說實話。本官真想讓他們學好,可是,河州窮啊。哪有什麼食材?就是連糧食都缺得緊啊。在下也正為此事頭疼,要是有了足夠的食材,別說百種齋菜,就是千種也不再話下啊。目前河州百姓正在全力開荒之際,河州正是青黃不接之時,實在是拿不出什麼食材啊。」

    「這……」

    為信禪師左右看了看眾人,不由的歎了口氣:「平空所言不虛,河州百廢待興,卻是沒有食材啊,諸位看,這如何是好?」

    大伙彼此互相言語:「是啊,平空禪師有心向佛,卻放不下百姓。這該如何是好?」

    「是啊……」

    「這怎麼辦呢。」

    「咦,不如這樣吧,咱們把食材運過去可好?」

    「怕是不成吧。這麼下去,到了河州也都壞了,再說,咱們這也沒什麼食材。」

    李泰看著大伙彼此商議,心中笑道,對。你們多商議一會。肯定有辦法的。等了一段時間,為信禪師走到李泰身邊言道:「平空師弟,知道你有難處,但是諸位同門與道友也不能送你些食材,這樣吧,每個前去學藝地,都帶一些銀兩可好?」

    李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帶上銀子是必要的。可是河州太窮了,有銀子也買不到吃食啊。」

    為信點頭稱是,但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跟大家商議許久,也不曾有什麼好辦法,不由的把目光都望向李泰,李泰歎了口氣:「唉,這樣吧。想把齋菜學好。怕是沒有個一年半載也不成啊。不管諸位誰想去。住宿我河州包了。這樣就給大家省下了一大筆銀子,諸位只要交些銀兩吃飯便可。然後。去的人。每人帶一頭耕牛,就算做為學資了。在學徒的一年當中。咱們先用耕牛將地翻開。先練習基本,待谷雨過後,開始種植菜,待成熟後,大伙的基本功也都學完了。正好可以學習齋菜技法,不過話說回來了,一年後,大伙該走的就走,把耕牛留下便可,請先生還要花銀子不是。諸位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應該在乎一頭耕牛吧。其實兄弟我也就是意思一下。沒多要。大伙覺著呢?」

    聽到李泰講話,大家都彼此商議了一下。看著他們表情,還算接受地了。雖說一頭耕牛對普通人家來說是很奢侈,但是對於這些江湖門派,他們地錢來地容易。誰還在乎一頭耕牛?

    這時,有個道士走上來言道:「那請問李大人,我們要帶多少銀子去河州呢?」

    李泰想了想:「不用多,一千兩銀子,外加一頭耕牛便可!」

    啊?一千兩銀子?怎麼需要這麼多。要頭耕牛也就罷了,幹嘛學做幾個菜還要一千兩銀子,還沒等大家問話,李泰言道:「當然,這一千兩是初級的,學的只是一些皮毛,像本官剛才做的抻面,那是中級的,需要兩千兩,以後,本官還要教他們做一些調料,收紋銀五千兩,嘿嘿,這才是真正的本事所在。有了這些調料。呵呵,諸位可就有口福嘍!本官保證,你們肯定是沒吃過,更是想都沒有想過。不過話說回來了,本官建議,學會的人不要光在寺廟,道觀中幹活,最好諸位開個飯館,一來,可以增加一些收入,嘿嘿,不是本官吹噓,這銀子怕是不少賺呢,想必諸位也都明白吧,二來嘛,也好讓平民也吃到齋食,佛家普度眾生嘛,道家也行善事。這豈不正好,。而且,在下保證,齋菜只傳佛道兩家弟子,其餘平民一概不傳,如此一來。佛道齋菜也是大炎烹界地一奪奇葩,據說當今陛下對齋菜也有些喜好,但奈何沒有會做之人,本官在京城之時,光顧著玩耍,只給家人做,唉,現在回想起來,要是給陛下做上那麼一桌子,豈止是混個縣令那麼簡單啊。唉……後悔啊。」

    李泰說完,不少人都陷入了沉默,要想將所有的本事學會,要盡八千兩銀子啊,雖說這八千兩不多,可也不少啊。不少的人此時都在嘀嘀咕咕,李泰也沒多管,站在一邊與凝兒閒聊。

    凝兒言道:「泰哥兒,你太狠了吧。」

    「別說話,說點別的。」

    「你看,為信禪師過來了。」

    李泰對著凝兒哈哈大笑:「哎呀,凝兒,咱們回去該怎麼辦呢,是大家一起住,還是分……呦,為信禪師,有何吩咐啊。」

    為信想了想言道:「平空啊,咱們寺廟中雖說有八千兩銀子,可那畢竟不是小數目啊,佛家弟子焉能為了口舌之欲,斷了佛祖的香火呢。」

    李泰嘿嘿一笑,看了看他身後還在商議的人群,李泰將他拉在身邊小聲的說道:「為信師兄啊,不是兄弟不照顧你。這都是明白著的,你想想,要是跟個師傅,想把這些學會,那還不得二三十年,教會了徒弟,餓死了師傅,哪個師傅還不留一手?到頭來,還是學不到真傳,但兄弟我就不一樣了,跟著我,一年,八千兩銀子,這麼算雖然是多,但你想想,你們要是開個齋堂呢?那銀子不得像雪花似地。你看看我做地抻面,咱們賣一碗五文錢行吧,做那些面也就一文的本錢,還有菜呢?還有調料呢,有了調料,齋菜更上一層樓,誰還在乎什麼銀子不是?這樣一來,供奉佛祖的香火之會越燒越旺才是啊。你想想!」

    為信雖說是高僧,但是做買賣卻是一竅不通,也沒有碰到李泰這樣地人,一陣忽悠,說的為信皺眉盡展,不由的點頭:「阿彌陀佛,師弟所言及時,是老衲犯了貪戒,黃白乃身外之物,師弟乃一洲之縣令,為百姓所慮是應該的,只要佛祖的香火不斷,咱們大德寺便應下了。」

    呵呵,有一個出頭的便好,就怕他們聯合起來,李泰還就不好辦了,這下為信開了頭,李泰心中大喜,對著為信言道:「難怪師兄能掌管一門寺廟,果然聰慧過人,一點便通,師弟真是佩服之至啊。」

    「善哉,善哉,老衲不過是為百姓盡了一份力罷了。不知師弟何事可以傳授?」

    「沒問題,隨到隨學,學不會,免費再學,只要本官到了河州,三天內便可以開始傳授。」

    後世經典台詞說的為信直點頭:「哎呀,師弟當真是慈悲心腸,看我灶僧愚鈍,還要連傳數變,老衲心領了,師弟稍後,老衲這便取銀兩來。便出三人、嗯,兩人吧。」

    看著為信離去,李泰連忙提醒喊道:「為信師兄,別忘了耕牛!」說完,走到凝兒身邊笑道:「你低頭幹什麼?」

    凝兒抬頭,已經是滿臉羞紅,小聲的言道:「泰哥兒,凝兒從小便一心向佛,看見泰哥兒要這麼多銀子,好似欺詐一般,覺著心虛。」

    李泰嘿嘿一笑:「莫要心虛,咱們也是做好事,那銀子放在寺廟,遠沒有放在我手上所的善事多,你說是不?咱們看似多收了銀子,可是他們真要是開了齋堂,那銀子不得多了去了?」

    凝兒抬頭看著李泰身後,焦急的小聲道:「泰哥兒,你看他們,都過來了。」

    「別吵。我知道他們肯定要過來,為信禪師一走,他們心就鬆了。」話音剛落,馬上轉變話題,見到大伙都過來後,李泰一回身笑道:「呦?諸位同門都來了,有何指教?」

    一人言道:「李大人,不知為信禪師作何去了?」

    「哦,他去拿銀子了,他們大德寺派去兩名灶僧,一共是紋銀一萬六千兩,外加兩頭耕牛。在下答應他,隨到隨學,學不會,免費再學,直到學會為止、呵呵,當然了,在下也是道家弟子,應該是一視同人,在下說的那些都還算數。」
幾人聽到李泰的承諾,心裡也似有了底一般,不住的彼此交換意見,李泰派人找來筆墨,讓凝兒一一記下,隨後,便來到人群中。

    「李大人,恭喜,恭喜啊。」

    「呵呵,謝謝諸位抬愛,同喜同喜!」

    「李大人,咱們也想學那麼手藝成嗎?」

    「行啊,歡迎。」

    「可是。咱們沒有耕牛,也沒有那麼多銀子。」

    李泰細細琢磨一會,剛要說話,發現自己的個子實在太矮,有會來事的,立刻給李泰搬了張桌子讓他站上去,看著下面黑壓壓的人群,李泰大聲說道:「諸位鄉親,可否想跟本官學藝?然後開個飯館,過些殷實的日子?」

    「想!」

    「想啊,對了,李大人,咱們也想加入你們商會成嗎?」

    「是啊,是啊,咱們現在都有自己的買賣,想加入你們的商會成嗎?」

    李泰言道:「好啊,歡迎,大伙要是想加入人合商會,到泯洲分會去填字便可。商會的條款都在哪裡寫著呢,想學手藝的,本官歡迎你們來到河州,但是,齋菜不能學了,但是本官會教大伙做別的吃食,天下之大,齋菜不過是一朵奇葩。未必能有滿園的花香,大伙是不是?」

    「是……」

    「是啊……李大人說的對!」

    「大人,咱們是想跟您學手藝,可是沒有那麼多銀子,也沒有那麼多耕牛啊。」

    李泰笑道:「無妨。無妨,只要大伙想學,我李泰就傳授大伙手藝。但本官先告訴大伙,要想學這門手藝,必須要加入商會,以後,所有的稀奇玩意,稀有地吃食。都由低價買給你們。讓大家多賺銀子才是正理。按說。本官是不想開個飯館。不是吹。本官開設,怕是要大炎最紅火的也說不準。但是本官就想問百姓做點事情,河州的百姓苦啊,所以,本官就更要把百姓放在心裡,我人合商會的宗旨,大伙也都知道。這就是我李泰的畢生願望,不願意學手藝的,本官也希望你們能加入商會,這麼一來,大伙彼此都有個幫襯,有什麼矛盾,商會也好出面解決,大家日子過的舒心了。本官也就安心了。現在。本官在這裡說句話。想要學這烹的手藝者,要答應兩件事情,其一。必須在河州呆上兩年,學徒一年,自己在河州開店一年,商會也會發給每人一定地銀兩,讓你們用來做生意,但是,這兩年之內,大伙都要在河州,不得去別地地方。其二,大伙沒有銀子學,本官就少收一點。每人紋銀三十兩,外加開荒三畝地,當然,十兩銀子一畝,要是不想開荒,再拿出三十兩銀子便可。要是沒有銀子地,也可以開荒六畝地,這樣,就算頂了學費,呵呵,不過。本官還是勸大伙,還是交點銀子划算。開荒,太累了。到時候,大伙吃飯睡覺都在一起。本官會照顧大家的起居。盡量不讓大家多花銀子。能做到這兩點,本官歡迎,要是做不到的,本官也就不勉強了。唉,想起人生匆匆而過,不就是為了讓家人過上好日子嗎?大伙想想吧。想好了。便去河州。本官在那裡等著你們。要是想去河州安家落戶的。本官更是歡迎,大伙有時間去看看。河州現在馬上就要開始開荒,沒開三畝地,給衙門兩畝,自己留下一畝,這一畝地,可就能養活兩口人啊,呵呵,不是本官危言聳聽,現在河州百廢待興,哪都需要人,此時。正有源源不斷的人往河州安家,商賈之家一年之內所用的房子,衙門一個子都不收,還免你一年的稅,去那裡務農地,隨便開荒,開的多,自己留的也多,而且,今年打多少糧食,一粒都不用交給官府。呵呵,現在河州的城門之上還畫著兩年後的樣子。河州的百姓都在積極的幹活,河州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了。自己地孩子都能讀書,老人都有人養活,還有專門地藥鋪,等等,本官說起來,一天一夜也說不完啊,」說完,大伙還是自己想想吧。」說完,跳下桌子,向著人群中的芝萌走去。

    看著李泰向自己走來,芝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個佛道大會,能讓一個少年出盡風頭,而且,這少年也不是什麼武林奇葩,不過是一個紈褲子弟罷了。一場大會,就能進入道佛兩家保護勢力之內,這是多少江湖少年夢寐以求之事,可是他更是獅子大開口,用自己地本事,替河州百姓賺銀子,要耕牛。還蠱惑這裡的百姓也去河州落戶。真是時時刻刻都替河州著想啊。一年前還是一個紈褲子弟的他,如今變成了心懷百姓的好官,要不是頑劣好色的性子沒變,還真不敢相信是他呢,想起李泰這一年的變化,芝萌好像不相信自己一般,見到李泰走到眼前都沒緩過勁。

    「芝萌,想什麼呢?」

    「啊?」芝萌猛的還過神來,被李泰牽著手小聲笑道:「芝萌啊,今天累了吧,咱們晚上找個地方好好歇息一下。」

    「不累,不累,哥哥累才是。你看我,都忘了,恭喜哥哥入得南山門下。」

    李泰搖了搖頭:「哼,老不死的,有朝一日,小爺定要給你氣吐血才好。嘿嘿,芝萌啊,跟你商量一件事唄!」

    「你說。」

    「晚上~~~給本官鬆鬆筋骨可好?」

    芝萌害羞的低下頭,良久輕輕的點了一下,這把李泰樂的。簡直找不到北了:「哎呀,真好,生活多麼美好,人生啊,多麼、多麼,唉,此時,我詩性大發啊。哈哈!」

    芝萌輕推了一下:「別鬧了,好多人看著呢,快看,凝兒好像叫你呢。」

    見到凝兒在場中招手,李泰連忙走上前去問道:「怎麼樣?有多少學的。」

    凝兒拿起紙念道:「觀音剎、兩人,紋銀一萬六千兩,耕牛兩頭。」

    「地藏寺、兩人,紋銀一萬六千兩,耕牛兩頭!」

    「碧靈宮、四人,紋銀三萬兩千兩,耕牛四頭」

    「藥師古剎、三人,紋銀兩萬四千兩,耕牛三頭」

    「法備寺、三人……」

    「福法寺、三人……」

    「玉佛寺、兩人……」

    「歸寧庵、一人……」

    「府文觀、五人……」

    「安遠觀、三人……」

    「台黃庵、三人……」

    「洪福寺、三人……」

    這些人要是都去了,咱們一共得紋銀二十七萬兩千兩,耕牛三十四頭,這些還沒算大德寺,沒算蘭若寺。這裡不少寺廟道觀之人都說還要飛鴿傳書,高於別的道觀。要他們去河州呢。泰哥兒,這下咱們有事情做了。

    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是啊。今年河州也不至於那麼冷清了。」

    凝兒笑道:「還是泰哥兒能幹,剛才凝兒還覺著每人八千兩太多了呢,現在這麼一看,還沒有剿個山寨子來得多呢,泰哥兒這是慈悲。呵呵。」

    李泰笑了笑:「咱們走這幾天,想來潘哥那裡應該剿匪剿的差不多了吧。有了銀子就好辦事,我幫襯他們,他們幫襯我,這麼一來,享福的就是百姓了。對了,凝兒,他們帶的是現錢嗎?」

    凝兒搖頭:「只有兩個寺廟湊夠了錢,還得算大德寺一個。」

    「行,有銀子就成,對了,明日咱們買些大米回去,再買些黃豆。看看能不能做點醋和醬油什麼的。唉,這醋倒好做,這醬油可怎麼做啊。哎呀,。沒糧食啊,要不然咱們釀酒也成啊,可憋死我了。」

    凝兒撲哧一笑:「泰哥兒真是貪,這剛有了錢和耕牛,就又犯愁起糧食了。百姓還有糧食,夠吃上一陣子了。莫要煩惱。別急壞了身子。」

    李泰笑道:「不會的,不會的。我就是感慨一下。」說完,眼神四處亂瞄,小聲問凝兒:「落霞庵可派人了?」

    「不曾派人!」

    李泰長歎了一聲:「我算是把了塵師太得罪了。少賺了銀子不說,那麼好的小妞也要走了。不行,我的去跟她告別。」

    凝兒連忙拉住:「泰哥兒,莫要鬧了!」

    李泰言道:「凝兒,我真不騙你,我一見到她,說不上來的心跳,就好像看到熟人一般,可是我真的不認識她,在加上她的模樣,我實在是不忍心讓她從我手上溜走啊,這樣,我跟她告別一下。你看成嗎?」
說服了凝兒,李泰向了塵師太走去。還離著遠些,就見冰兒急忙得躲在了塵身後,李泰心中一笑,唉,這是多好的一隻小羊羔啊。

    「我確定我就是那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而你是我的獵物,是我嘴裡的羔羊,我拋棄同伴獨自流浪,就是不願別人把你分……嘿嘿,不好意思,一時忘情,大家繼續。」

    看到場內無數的人士瞧著自己,李泰連忙賠禮,唉。太投入了。來到了塵面前,李泰嘿嘿一笑:「師太,還生我氣呢?」

    「哼,本座可不敢,你現在是南山前輩的高徒,身懷道家至寶,本座哪敢生您的氣。」

    李泰站在她面前,興奮的搓了搓手:「那師太為何不派人去河州學藝呢?」

    「落霞庵沒有銀兩!沒有耕牛!如何去得。」

    「沒事。拿喜兒、拿冰兒抵債便可!師太啊,在下……」

    「滾!別逼本座殺你。」了塵一聲怒喝,將場上所有之人的眼光都聚集過來,李泰也不生氣,眼睛不由的望向冰兒,說實話,李泰是好色,但不至於到這個份上,一見到冰兒,腿也走不動,心跳的甚快,好像是故人重逢一般,焦急之中帶著思念,思念之中,還飽含著一點貪婪。

    冰兒聽到師傅動了真怒,連忙躲在師姐的身後,小聲說道:「師父,您別生氣!是冰兒不好。」

    了塵輕言道:「冰兒,莫怕。師父沒生你的氣,都是這個平空孟浪,不是冰兒地錯」說完,轉身看著李泰喝道:「你怎麼還不走?」

    「哦!」李泰點了點頭,滿身的委屈,可能也是自己太貪戀美色了吧,見到美女便走不動了。算了,天下的美女也不能都歸我。不時的放過幾個。也是一件善事。想到這裡,不覺言道:「師太,莫要動怒,是在下孟浪了,冰兒姑娘,在下見到你別無它意,只是被姑娘的眼睛所吸引。好似故人一般,前面對待姑娘失禮之處,還請姑娘海涵,此一去,不知何日相見,還望姑娘保重,在下告辭!」說完,長歎一聲。低頭轉身離去。

    「我、我好像認識你!」一道嬌美的聲音傳來。李泰猛的回頭,望著冰兒有些膽怯的眼神言道:「你認識我?」

    「冰兒,不可胡言。李公子乃京城貴族,河州知縣,豈能是你所能認識地?」

    冰兒本有話說,但見到了塵嚴厲地目光不由地低頭:「師父,冰兒不敢了。」

    看著冰兒如此柔弱,李泰連忙走上前去問道:「冰兒,你當真認識我?你好好想想!咱們在哪裡見過。」

    「對不起,李大人,冰兒認錯人了,還請李大人見諒。那人也叫李泰,卻不是大人這個模樣。」

    李泰點了點頭:「哦,原來是跟我同名同姓之人啊,不足為奇,呵呵,在下打擾了,告……嗯?李泰?」此時,李泰雙眼緊緊的盯著眼前之人,看著她那雙眼睛,彷彿好像有什麼牽著他一般,難道,真的是她?

    想到那個人,李泰激動的嗓子都發乾,連嚥了幾口才言道:「冰兒姑娘,你的耳後,玉頸下可有一顆紅痣?」

    「啊……」冰兒一聲驚呼,了塵師太也是驚訝的看著李泰,身邊的兩個師姐更是驚訝,現在地女子都是長髮。沒有出閣之前,很少能挽起來,冰兒的紅痣雖說不傷大雅,卻是常人不知道,難道他真的能看見什麼?

    見到幾人的樣子,李泰心裡也有了答案,慢慢的走到冰兒身邊:「再世重逢,你還好嗎?」

    冰兒抬頭看了看李泰,搖頭道:「李大人說什麼。冰兒不懂。但冰兒卻有一顆紅痣如李大人說的一樣。但說什麼再世重逢,冰兒聽不懂!」

    「無妨,無妨,我懂就行。」說到這裡,李泰當真是開心不已,想起陰間的時候,鬼差大哥曾經說過我們會有一段緣分的。但沒想到會是她?我與她會有一段緣分?嗯,肯定會有,不行,還是先弄到手裡把握一些!要是有緣分最好,萬一沒有緣分。咱們還可以培養緣分嘛,這叫有緣分要上,沒有緣分,創造緣分也要上。

    既然知道了她是誰,李泰心裡就有了底,回頭看著了塵,已經沒有了原先地猥褻,滿眼討好之色,柔聲細雨地言道:「師太~~師太~~~~啊…嗯~師太~啊…」

    了塵身子一機靈,連忙起身拉開距離:「你要做甚?」

    李泰身子也是一機靈,實在是受不了自己的聲音,對著了塵笑道:「師太莫要驚慌,貧僧與你商量件事?」

    「講!」

    「能否把冰兒許配給貧僧、不對,許配給本官?本官一定好好待她,師太要是不捨得。沒關係,本官在河州給您建個落霞庵,您們師徒便能常在一起,你看,可好?」

    「不行,我冰兒豈能許給你這樣的登徒浪子?本座堅決不答應。」

    李泰笑道:「沒事。您說,讓本官幹什麼?幹什麼都行,要不我現在把南山給你剁了?你……」

    「住口,為了一個女子,你竟然欺師滅祖?本座現在就殺了你。」

    「慢慢慢慢慢慢,師太,您消消氣,本官這麼說是想試驗一下您地人品,嗯,師太果然女中豪傑。師太,您說說,拿什麼能換回冰兒,您說,只要您說出來,我李泰准幫您辦到。如何?」

    看著眼前之人,了塵真是氣的要命,殺了他吧,南山前輩剛剛說完,況且,南山前輩還於落霞庵有恩,不殺他,難道就讓他死粘這不放?一個武林高手,就這麼被李泰折磨,換誰不鬱悶,了塵看著他,冷言道:「本座說不行便是不行。」

    看著了塵堅定的眼神,李泰嘴角揚起一絲笑,突然,座在地上嗷嗷大叫:「我不活了,不活了,你們太欺負老實人了,我這就死給你看!」說完,掏出匕首就要往脖子上抹。

    一瞬間,一個銀豆與一個佛珠從兩個方向不同飛來,打掉匕首,兩個身影出現在眼前:「乖徒兒,你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尋什麼死嘛!」

    「平空師弟,為何要自盡,有什麼話不能說!」

    李泰出料的舉動,把大家的視線都聚集過來,心中納悶,這麼風光的日子,他要幹什麼?

    李泰座在地上,目視地面抽泣道:「你們不用攔著本官了,嗚嗚嗚……師父,徒兒不能給你養老送終了,師兄,嗚嗚……別怪師弟了,師弟我沒有了冰兒,我生不如死啊,這便去尋了黃泉,也好讓師太高興,嗚嗚,師父,師兄,各位同門,我李泰先行一步了。嗚嗚……我刀呢,誰把我刀打沒了。」

    南山看著李泰當真是哭笑不得,站在一邊光看不說話,可是平遠哪懂,見到李泰悲憤忙道:「師弟,你這是為何啊。」

    李泰用手一指了塵:「我向她提親,她就要殺我。嗚嗚嗚……師兄啊,這女人太狠了,你可千萬別娶回家啊。嗚嗚,這日子,沒法過了……」

    南山站在邊上不由的笑出了聲:「看看你這樣子,與鄉村老婦何異?哭的甚是淒慘,卻連個眼淚都沒有,裝的還真像,呵呵,莫要頑劣了,說吧,你要幹什麼?」

    」我要娶冰兒,現在就要。馬上就要,師父,我叫您一聲師父,兄弟我……徒弟我當著幾萬人面給你磕頭,你是不是該表現一下?多少送個見面禮吧。要不跟你混也太沒前途了。」

    南山笑了笑,轉身對了塵言道:「了塵,我這徒兒一身的情債,冰兒也是塵緣未了,不如就成全他們吧,貧道給他們保媒如何?」

    南山的話讓了塵心中憤恨之極,對著南山言道:「前輩,請恕晚輩得罪,今天本座就是死在此處,血濺三步,也斷不會讓冰兒蒙羞!江湖兒女,應該來去如風,快意恩仇。怎麼能和廟堂貴冑之人結為伉儷,晚輩覺著甚是不妥。」

    南山歎了口氣:「了塵。難道真的沒有商量了吧。」

    了塵剛要回話,感覺後後有人拉自己,一回頭,原來是了塵的大徒弟,她在了塵身前小聲嘀咕了幾句,了塵一愣,隨即看了看冰兒,輕歎一口氣:」你要是能做到一件事,本座便應了你!」
聽到了塵說有事情,可把李泰樂的夠嗆,行啊,只要是人力所能為的。我李泰就沒怕過誰。想到這裡,一拍胸口:「師……咳…咳咳……師太…您說!」

    南山歎了口氣,這徒弟,就這身子骨,拍下胸口都咳嗽成這樣,還用別人算計嗎?恐怕自己到了日子就完了。

    了塵看著周圍有不少同門,想了良久才言道:「李大人,今日諸位同門在此,我了塵也不欺辱你,如你能將我落霞庵的難題解決,本座就把冰兒許配於你。你看如何?」

    「行,師太,您說!」

    了塵歎了口氣:「唉,我落霞庵以劍術獨步武林,一套落霞劍江湖中顯有敵手,家師乃是落霞開山祖師,想來諸位同門都以知曉,但我落霞山從開派那年起,除了掌門之外,所有弟子中很少有人活過二十五歲,他們之中有近九成的人是終日掉發,身子無力,不吃不喝,好端端個人硬是飢餓而死,家師雖然獨步武林,卻也不能拯救惡疾。

    現在算來,師父收了我們十一名弟子,已經有九名死於二十五歲以前,本座的六師妹如今也是開始掉發,想來,不出兩年,便要去了。落霞庵便剩下本座一人了,唉,本座身子乏力,武功平庸,難以同家師比肩,看來,這落霞庵便要在本座手上落末了,李大人,本座也不瞞你,今天諸位同門在此,你若能解決了這個事情,還我落霞人脈。本座定把冰兒許配於你,以盡暖榻之責,如此以外,萬事不可商議。」

    了塵說完,不覺雙眼欲紅,冰兒上前拉著了塵哽咽言道:「師父莫要悲泣,要不是師父將我從路邊撿回來,冰兒早就不在人世。哪還能多活著十五年?到是可惜了兩位師姐了。」說著說著。眼淚順著香腮而下。

    見到冰兒哭泣。著可把李泰心疼的,跟丟了錢似地:「冰兒,莫哭,讓我想想辦法,師太,既然近九層人都得這樣的怪病,為何不搬到它處呢?」

    了塵言道:「那是家師立派之地。焉能退守它處。莫說我落霞沒有人脈,就是剩下一人,也要將落霞庵把在手上,此事斷然不可。」

    李泰點了點頭,又問:「那可曾找大夫瞧過?」

    「看過,但實在是找不出什麼毛病。」

    南山不覺一歎:「唉,貧道也曾想過這個事情,也是不解原委。俺貧道想。怕是你們的臨霞洞有問題吧!」

    臨霞洞?李泰一愣:「那是什麼東西?」

    南山言道:「此洞乃是了塵的師傅臨絕師太雲遊之時無意中見到,那臨夏洞常年明亮,乃是一座磁洞。普通的兵刃到了洞中就會變成本身的六七倍重,到了外面,便恢復正常,臨絕師太看到這裡乃是練武寶地,便時常在此練習,在臨夏洞習武,甚是耗費真氣,卻對練武有莫大的幫助,在洞中不快的劍法,如在磁洞之外,當真是快地密不透風,臨絕師太也是憑著一手奇快地落霞劍法,獨步江湖,開創落霞一脈。」

    聽聞南山提起磁洞,李泰心中納悶,這磁鐵有人說不好,有人說好,究竟好不好,在二十世紀也沒定論,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什麼多了,準沒好處,天天在磁洞中練武,利用磁地吸引力。將兵器變重,出了洞外卻是輕盈了許多。但也不能陪上性命去練吧。想著想著,突然一愣:「你怎麼知道?」

    南山笑道:「貧道去過幾次。也羨慕哪。呵呵。」

    「那洞有多大?為何常年明亮?」

    了塵言道:「臨夏洞乃是我派習武之地,長寬各二十丈,至於為何明亮,乃是這石洞中有些光石罷了。」

    「光石?什麼東西?顧名思義,就是會發光的石頭?那洞中都是會發光的石頭?」

    見到了塵點頭,不少人都發出驚呼之聲,大家都是練武的,焉能不知道這洞中的好處?要是在那洞中修煉,一年怕是頂上它人五年之功力。哪還能不出高手。其中也有不少人知道臨夏洞,也知道那是落霞聖地,但卻不知道有這等好處。

    而這事在李泰眼裡卻不是什麼好事,他看了看南山疑問道:「你怎麼就知道這毛病出在臨夏洞?」

    南山還沒言語,上前輕踢了一腳:「混賬東西,連師傅都不叫!」

    李泰心裡不由的一悲,算了,老死頭子,等有機會,小爺定要 找你算賬,但現在誰讓俺有事求他呢,嘿嘿一笑:「莫要生氣,師父,徒兒問您,您為何如此定論?」

    南山拈著鬍鬚言道:「天行健,萬物自有其規律,陰陽之中,必有一利一弊,在落霞洞中習武,一年可頂常人五年,像了塵這個年紀,要不是身子不成,怕是在江湖也是一方奇人了,唉,當年為師就曾與臨絕師太言明,此地雖是福地,但定有弊端,雖然不明,但這乃陰陽造化之始也,奈何臨絕不聽,為師也無它法,今日提起,便說於你聽罷了。」

    唉,古人的智慧啊,真是想像不到,對於未知地事物,立刻就能辯其緣由,這老頭,當真是不簡單啊。想到這裡,不由的抱拳:「老…師父果然高人,與徒兒想到一起了。」

    南山一愣:「哦?那你知這其中奧妙?」

    李泰點了點頭:「師太,你們常年在洞中習武嗎?」

    「那是自然,本座演習武藝之時,還在洞中閉關呢?我派弟子。每日必有四個時辰在內習武。」

    李泰心裡一歎,唉,還閉關,怎麼就沒閉死你。滿洞的輻射你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奇跡了。果然是高人了一等了,換成我這體格,去了也就三年兩年。

    此時,在場所有人都將李泰他們圍在中間,也想知道知道這臨夏洞的秘密,見到李泰低頭不語,了塵言道:「李公子可有辦法?」

    李泰點了點頭:「要是在下想的不錯,貴派的臨夏洞真是有大問題了。」

    「哦?李大人為何這麼說?那是什麼問題?」

    「輻射!」

    「輻射?」眾人都是一愣,輻射是什麼?滿場之人,不僅是武學造詣高超,今在此地更是凝聚了佛道兩家智慧,竟然沒有人知道什麼是輻射。南山緊皺著眉頭言道:「乖徒兒,那何為輻射?」

    李泰琢磨著,我也不能給你們講一切物體.只要溫度在絕對溫度零度以上.都以電磁波的形式存在吧。怎麼解釋呢?聽到南山問話,李泰腦中一轉。擺出了一個歎息的樣子:「唉,這不是你們落霞地錯,這乃是造化地錯誤啊。」

    嗯?大伙不禁一愣,這小子,入了道門竟然敢談造化?但是南山卻很認真的問道::「徒兒能不能說的細些?」

    李泰瞪他一眼:「咱們倆誰是師父?切!按說應該你告訴我吧。」

    看著南山尷尬地神態,李泰舒服的滿身亂顫,李泰言道:「其實,萬物都有輻射,有利也有弊,像臨夏洞中。滿是磁石,對練武之人卻是寶地,但滿洞的發亮之石,卻是對人大大的不利,這輻射乃是咱們凡人不可見到的一種光線!光線,你們懂嗎?」

    看見大伙有點頭有搖頭,李泰指著天言道:「諸位看見這太陽了吧,因為有了太陽,地上才有了白天,咱們離著遠,有時候能見到陽光的樣子。但是你我如此距離,可能見到我們之間還有陽光?」

    見到大伙搖頭,李泰點了點頭:「這便是光線,可以發光,但卻讓人看不到。」

    見到大家都點頭,李泰接著言道:「既然知道了光線。那麼就回到剛才在下說的,有的光線對人有利,有的則有弊,那麼,太陽給我們的是利,臨夏洞中給我們的就是弊了。這洞中的石頭發出一種我們看不到的光線,這種光線,就是輻射。大家別小瞧這個輻射,要是長期受到輻射,便容易失眠多夢、記憶力減退、體虛乏力、免疫力低下等,其癌細胞的生長速度比正常人快二十四倍。知道啥是癌嗎?不知道?算了!」說完,對了塵言道:「師太,在下告訴你一個辦法。您回去試試!」

    「哦?李大人請說?」

    「回去後,抓十隻老鼠,放在洞中。每天給它們一些吃食和水便可,如在下想的不錯,他們怕是活不過十天!如果真的是那樣,便能確定在下說的是輻射。」

    了塵點了點頭:「那如真是那樣,那該如何?」
看著滿場之人瞧著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芝萌與凝兒也站在人群之中,李泰對著她倆笑了笑,回頭對了塵言道:「師太,如真是那樣,在下有上中下三策!」

    「哦,那上策如何?」

    「馬上離開此地,越遠越好。」

    「中策呢?」

    「將山洞封死。永遠不要踏進!」

    聽到李泰的辦法,了塵不僅長歎了一聲:「沒有臨夏洞,再想將落霞劍法練成,怕是難上加難了。如到那時,落霞便要在武林除名了。」說話間,雙眼欲紅。

    冰兒拉著了塵的衣襟說道:「師傅,您別傷心了。南山前輩說的有理,凡事都有利弊,在臨霞洞中修煉,一年頂得上外面五年,想來,壽命也多是如此吧。李大人,那下策又是什麼?」

    李泰歎了口氣,心中也明白,武林中人,將門派看的比什麼都重。這也是人的歸屬感所致,不是什麼可以替代的,既然如此,也就只有第三種辦法了。想到這裡,李泰言道:「師太,在下這下策怕是你還能接受!」

    「哦?李大人請講!」

    李泰琢磨了一會言道:「其一,將山洞中所有發光之石全部鑿掉,一塊都不留。但就怕這石頭後面還有石頭埋在洞中。讓咱們不易察覺啊。這樣,一來,你們還可以在洞中練習武藝,二來,也可減輕一些輻射。但切忌,挖出的石頭不能隨便地丟棄。找個大箱子,挖出一個深五丈左右的大坑。一定要埋好。如此便可。」

    聽著第三種辦法,了塵臉上露出喜色,有什麼比既能練功,還能不傷人的更好呢,聽著李泰的說法,不僅問道:「那其二呢?」

    「其二便是要將洞中種植仙人掌,或者是仙人球。知道啥叫仙人掌嗎?」

    見到大家搖頭。可把李泰愁壞了。比劃了半天,南山點頭一笑:「呵呵,貧道還以為是什麼呢,不過是玉芙蓉罷了。」

    玉芙蓉?還有這名?看著南山得意的眼神,李泰問道:「你見過?」

    南山點頭:「當年為師雲遊之時,曾在大漠之中見過。與徒兒說的完全一樣。但那仙人掌實在是沒有什麼用處,也不好看。滿身是刺。有的高如小丘。有的則小如棋子。呵呵,不必怪異!」

    「對,就是你說地那個,那個玉芙蓉,師太,記住,一定要多種,那東西好活。在洞中挖出坑。埋上,澆過幾次水便可。切忌,一定要多種。哪怕全山才種上才好呢,世間萬物,據在下所知,也就只有此物是最好地了。」

    了塵點頭:「好,還請南山前輩指路,晚輩定要將那物件尋來。李公子,還有什麼?」

    琢磨了一會:「多吃青菜,胡蘿蔔、豆芽、西紅柿、油菜、捲心菜、瘦肉、動物肝臟都行。對了,你們吃肉嗎?」

    「落霞庵沒那規矩,但家師一生吃素,我們後人也跟著吃素罷了。但西紅柿、捲心菜、豆芽又是什麼?」

    「這個不必擔心,在下在河州正要種植,要是好了,給師太一些便是。這豆芽便是綠豆,放入盆中後,淋上一些水,放在溫熱之地便可,大約兩天便可食用,其後再給師太幾個食譜,用來常年飲食,加上仙人掌,當保問題不大,看師太您現在就臉色有些蒼白,只要不進此洞。慢慢都會好地。回去不妨按照在下說的方法試一試吧!」

    了塵點了點頭:「好,本座回去先用老鼠,如真像李大人說的那樣,本派上下銘記李大人續香之恩。以後用的著我落霞庵之處,本座定當全力以赴。」

    「不用,不用,記著把冰兒許給我便是。嘿嘿,師太,本官太忙了,要不然定幫師太重新整理一番,雖說本官不在,但要是按照本官所言,當是不虛。怕是一年之內,身子便比原先強出不少。你那師妹只要不進洞,也就不用死了。可是,打算什麼時候將冰兒許配給我啊?」說完,不僅望了躲在了塵身後的冰兒,嘿嘿一笑。滿眼的淫蕩。

    了塵看了看冰兒,長歎一聲言道:「待回落霞山後,找出老鼠,如真像李大人說的那樣,本座也不含糊,十日後,定當將冰兒送往河州。」

    李泰搓了搓手:「好,好,那本官就等著了。哈哈。嗯?不對啊,我也不知道你們落霞山在哪?萬一你說話不算數怎麼辦?」說完,不僅把目光定在南山臉上。

    南山笑道:「了塵乃武林名主,豈會言而無信?徒兒莫要擔心了。」

    「嗯,行吧。但願你別騙我!」

    了塵看著李泰良久言道:「李大人,本座說話算話。莫要多疑,冰兒乃我在路上撿來地孩子,十五年下來,當如親生母子無異,本座是心疼,卻也會重諾!」

    李泰嘿嘿一笑:「既然師太發話了,在下一定等候佳音。」說完,看著人群,李泰抱拳道:「諸位,如今佛道大會以閉,在下就不打擾諸位了。在下便要回河州了。對了,冰兒,別忘了,多喝點牛奶。對你有好處。」

    此時的冰兒,心裡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初次見到他,不知道為什麼。擔驚受怕之餘,還感覺很好笑。見他為落霞出謀劃策,不僅又驚又喜,但是,如果真的把落霞的人脈續了下來。那我是不是就……

    「冰兒,冰兒?」

    「啊?師父!您叫我?」

    看到冰兒通紅的眼睛,了塵摸著她的玉手輕拍:「走吧。隨為師回去吧。有話道上說。」說完,帶著三個徒弟站起來,對著諸位施禮:「諸位同門道友,諸位前輩大德,了塵這便回去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咱們後會有期。」

    「阿彌陀佛……」

    「無量壽佛!」

    「阿門……冰兒,記著要去河州啊!萬一你師父不讓,你就偷偷跑出來,咱們再也不回去了,冰兒……冰兒……冰…」

    「行了,人都走遠了,鬼叫什麼。」南山一聲低喝,拽著李泰脖子拉了回來:「哼,兩個姑娘在旁,你還敢這麼放肆!」

    李泰回頭見到芝萌與凝兒幽怨的眼神,心裡也不是滋味,算了,有時間給她們解釋解釋,可是,她們能信嗎?憑心而論,換成是我,我也不信。而且要是我心愛地男人,這麼明目張膽地調戲人家姑娘,不閹了他才怪呢。

    走到南山身邊,李泰嘿嘿一笑:「師父,叫了你這麼半天,還不知道你是哪門哪派的呢,會什麼功夫,江湖之上可有傳說?初次見面,是不是應該有點見面禮啊。」

    南山笑道:「初次見面,為師便救了你一命,焉能說沒有見面禮?」

    「什麼時候?」

    南山拈鬚笑道:「當初海州盛宴剛剛結束,你拿下頭名,剛出人群便遇刺殺。要不是為師救你,怕是你早就命喪黃泉了吧。」

    李泰細細回想,點頭道:「別說,真有那麼回事,原來那個時候你就注意到我了。老頭子,你沒安好心!等到商會開張之時才與我見上一面。切。鄙視你。

    南山一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豈是一件兩件?罷了,有時間再告訴你吧。走,與諸位告辭,咱們回河州吧。算來,你出來有些時日了。」

    李泰嘿嘿一笑:「怎麼著,師父也去。」

    南山點頭:「嗯,為師要去河州保護你。乖徒兒,回到河州便把那太極拳地招式畫下來,為師要好好揣摩一番,怕是要入關了。嗯,咱們走吧。」

    李泰帶著芝萌與凝兒和諸位佛、道兩家之人告辭,來到百姓中間,又說了些激揚的話語,此時,為信禪師拿著銀票而來,商議了入河州之事,李泰也爽快的答應。學不會,免費再學。

    其後,在河州買了些黃豆與白米,四人四騎,向著河州進發。

    路上,李泰緊追幾步與南山言道:「師父,是不是該給我起和道號?以後咱闖蕩江湖也好有個名聲。」

    「不必了,叫平空便可。名字多了也沒甚用處,叫起來還麻煩。就憑你,還闖蕩江湖?呵呵,還是帶著你那些虎烈營在河州好好的過日子吧。你命中注定高居廟堂。莫要走錯了路。」

    「嘿嘿,其實我在江湖上也是頗有威名的。」

    「哦?什麼名號?」

    「江湖人稱『按倒親完就跑』的便是我了!師父?師父?臉怎麼青了?」

    「滾!」
一路上,大家走的不慢,第三天正午便回到了河州,看凝兒與芝萌雖然面露喜悅,卻總是眉間深鎖,不由的歎了口氣,今晚給她們上課!

    見到城門,大伙都露出了喜色,一個虎背熊腰之人立在城門,見到李泰過來,急忙喊道:「公子,公子!」

    「潘哥~~哈哈來,連忙跳下馬,張開雙臂就是一個熊抱。「哈哈,潘……咳…咳…你可撞死我了。哈哈。」

    大慶笑道:「公子沒事吧。」

    「沒事,沒事,這幾日,河州怎麼樣?」

    「好著嘞,公子,你走這幾天,咱們河州來了盡兩千人,可把燕兒忙壞了,嘿嘿,你進去看看,還多開了兩個雜貨鋪和藥鋪,還有三個鐵匠鋪嘞,據說,今天還有要開業的呢。好像是布莊。」

    「是嗎。哈哈,看來這幾天你們幹的不錯啊,走。咱們這就回去。」

    「好嘞!公子,你上馬吧。俺跑回去。」大慶說完,

    「不用了,座了一天,想鬆快鬆快。」看著大慶憨厚的眼神,李泰心裡異常高興,怎麼著也不能我騎馬,讓我兄弟走路不是,要走一起走。

    「徒兒,為師住在何處啊?」

    李泰猛的一回頭,眼睛轉了轉:「嘿嘿,師傅,你就住在、嗯,與鄧兄一起住吧。」

    大慶看了看南山言道:「公子,你有師傅了?」

    「唉。一言難盡啊,別說了,有閒暇再告訴你,走,回縣衙!」

    與大慶剛進縣城,明顯感覺人比往常多了不少,不少百姓都在城門處看著河州未來的藍圖,不是交換著意見。見到李泰回來。嘩啦一下圍住。有歡迎地。有噓寒問暖的,有問好的,所有人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昭示著他們對未來的生活充滿著美好的信心。李泰與他們施禮,聊了一會,要回縣衙之時,竟然跟上來好多人。一路護送李泰來到縣衙。

    還沒到縣衙,大慶破鑼似的嗓子就喊道:「公子回來了……公子回來了……」

    李泰哈哈一笑,與諸位鄉親在門口告別,剛邁進縣衙,就見到一個粉色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燕兒見到李泰回來,樂地眉梢都帶著笑意,盈盈一拜:「少爺回來了。」

    連忙扶起她。李泰輕輕地將燕兒地下巴抬起:「燕兒。你瘦了,最近辛苦你了。」

    「燕兒、燕兒不辛苦,少爺才辛苦呢!少爺快進去吧。燕兒去接少夫人!」

    看著燕兒歡喜的樣子,李泰心中暖暖的,與大夥一起走到屋內,主賓座定,喝著清香的茶葉,閉上眼睛長長的喘了口氣。舒服啊~!

    「燕兒,其他的人呢?」

    「最近來的人不少,還有幾十家做生意地,何大叔與鄧兄都在忙活著給他們安排房子呢,月娘姐姐也忙活著找地方呢。她說現在拖家帶口來的人不少,先佔下來一個大院,以後給孩子們用!」

    李泰點了點頭:「月娘姐姐真會辦事。呵呵,我不在的這段日子,辛苦大家了。燕兒,最近咱們河州來了多少人?有多少在這裡安家的,有多少做生意的?」

    「少爺,最近來了一千九百六十四人,盡四百家。燕兒都一一的給他們記下來了,也幫著找了房子。他們這裡有四十多家是過來做生意的。但是有不少鋪子還在選。」

    李泰笑道:「不錯,咱們的師爺干地很好啊。哈哈,潘哥,最近虎烈營怎麼樣?」

    大慶笑道:「公子啊,這下虎烈營也掏到大魚了,河州方圓之內地匪人全部拿下不說,前一陣子,就連兆洲附近的也都清剿了,王將軍上次見我帶兵出去,一下就是幾天,好像怕我不還他兵權似的,帶上一千兵卒,連續跑了五天,一下清理了一大片,哈哈,公子,在兆洲地龍牙寨,一下就端了十四箱啊,好多東西都不知道該算多少錢,王將軍還特意請了一個當鋪的先生過來,等人家先生算完,好傢伙,公子,這五天,四十萬兩銀子啊。」

    「啥?四十萬兩?」李泰驚訝的嘴都合不上了,怎麼能有這麼多?

    後來大慶一解釋才明白,原來那個寨子是前朝遺孤,好像還是皇枝,所以才抄出這麼多寶貝。這下把李泰樂的,眼睛都泛起綠光:「潘哥,虎烈營的兄弟怎麼樣?咱們今晚好好的犒勞犒勞他們吧。」

    「嘿嘿,行啊,公子,王將軍這是好樣的,抓到匪人後,連口小豬都沒捨得吃,都拿回來了。說是留下崽子,誰知道回來後才知道,是個公豬,哈哈。」

    滿屋子的笑聲,讓這個衙門中多了好些的人氣,李泰一回來,彷彿什麼問題都變的很簡單,什麼困難也都不存在了。

    最後,李泰也把這次泯洲之行告訴給眾人,聽說要開個學校,大伙樂的不行,還是燕兒手快,立刻在腦子中搜索出幾套大面積的房子。這讓李泰好似驚訝。幾個人七嘴八舌的一陣研究,最後,定下來個名字——廚師學院。

    聽到廚師這個新詞,大家都跟著高興,以前都是師父帶著徒弟,十年八年才出來一個大師傅,現在好了,一年後,河州就有幾百個大師傅。做什麼不行。

    大伙也都知道李泰累,說了一會便都跟著忙活去了。隨便的吃了口飯,躺在床上一覺睡到天黑,再起來,已經是繁星點點了。李泰起身,看著燕兒躺在不遠處,睜著眼睛看著外面,李泰一愣:「燕兒,你怎麼還不睡覺?外面有什麼看頭。」

    燕兒一驚,回頭笑道:「少爺起來了?怕是渴了吧。燕兒給……」

    「你躺著,別動。我自己喝就成。」

    喝完,李泰笑嘻嘻的坐在燕兒 床邊:「燕兒,我冷!」

    「那、那少爺進來吧。」

    「哈哈,我就知道燕兒最好了。麼~~幾天不見,想我沒?」

    燕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白天地時候忙,也不怎麼想,就是到了晚上。屋子裡就一個人的時候。怪想的。少爺。這一路上,是不是對少夫人不好了,你瞧,她的屋子還亮著呢?」

    李泰一瞧,可不是,連忙下地,披了件衣服言道:「燕兒。你睡覺吧,少爺去看看。芝萌今天好像不高興,我與她聊會!」

    ***********************************************

    梆梆~梆梆~

    「誰呀?」

    喵~~~

    芝萌打開門,見到李泰披著衣服站在門外笑著,一把拉進來說道:「這麼冷的天在外面站著幹嘛。快進來。」

    李泰嘿嘿一笑,拉著芝萌的手座在床邊,芝萌拿被子給他蓋上言道:「這麼晚了,怎麼還醒了呢?」

    李泰摸著棉被笑道:「這被子還習慣嗎?不冷吧。」

    芝萌點了點頭。也沒多說什麼。李泰言道:「芝萌。你今天怎麼了?是不是不高興了?是因為冰兒的事情吧。唉,可能是我太貪戀美色了。你等著,我去把凝兒叫來。給你們解釋解釋。」

    拉回李泰。芝萌搖了搖頭:「哥哥莫去了。芝萌沒想那麼多。芝萌覺著自己沒用。」

    「嗯?怎麼會這麼想?我老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簡直與我不分上下,我要是退出江湖,你就是第一!」

    「莫要鬧了,我說真的。」

    「為何發如此之感慨乎?」

    聽著李泰另類地提問,芝萌低頭言道:「哥哥,芝萌真是這麼想地,今天大伙在一起說事,芝萌感覺都與他們說不到一起。芝萌也想為百姓做點什麼。可是除了一身地武藝,剩下都是女子都會的。河州現在也不需要打仗,芝萌便沒了用處,燕兒那丫頭,雖說是累些,可是還有事情做。凝兒也是哥哥的左膀右臂,芝萌只有在邊上閒著,想幫都幫不上忙。」

    李泰嘴角揚起,一點芝萌的腦門:「小樣,還想跟我裝可憐,這是你性格嗎?普天之下,能讓我媳婦彎腰的事還沒有呢。說吧,你想好幹什麼了?」

    芝萌羞的低下頭,漸漸笑了出來:「我哪有?」

    「還不承認,半夜點燈不睡覺,不就是想讓我過來嗎。再不老實交待,休怪家法無情

    芝萌低頭笑道:「那我可真說了。」

    「說!」

    「芝萌想招兵?」

    李泰一驚訝:「姑奶奶,你要造反?咱們河州都這樣了,你還有那心思呢?你就不怕你爺爺跑來掐死你,外帶上我一個?」

    「什麼呀?你聽芝萌說完,回來的時候就覺著,咱們雖然有兩千兵卒,可是光抓來地匪人就有一萬五千多人,看押起來太不方便,芝萌就想召集一些女子。平時傳她們一些槍法,等虎烈營出去辦事,也好調過來用用。可是還沒想好呢,哥哥就來了。」

    李泰言道:「這是好事啊,這娘子軍要是成立起來。哈哈,咱們河州就熱鬧了。別說,這真是好事。」

    芝萌低頭道:「哥哥起的名字真好,就叫娘子軍,可是剛才芝萌想了,咱們大炎的婦女哪有從軍的道理,平時都是相夫教子,哪會什麼武藝,想著想著,這心都涼了。」

    「呵呵,不怕,只要你想成立,哥哥我就去幫你辦。你想召多少人?」

    「五千!」

    「啊?不是吧,會不會有點多啊,朝廷那些東西可都看著咱們呢,來河州沒多久你就徵兵,嗯!反正也沒什麼事,全是女子。當無大礙。行,五千就五千。哥哥幫你辦了。想要什麼樣子的?」

    芝萌低頭想了想:「年紀不能超過十八,沒有夫家的。最好是身子硬一些。抗摔打。芝萌想傳她們槍法,等過些日子,開完荒,有了馬匹在騎馬。這些女子也不上什麼戰場,只管看押匪人便好了。」

    李泰心裡盤算了一會,點了點頭:「行,那就招,你是郡主,又是護國元帥的孫女,招些女子不是問題,明天我就給你寫個告示,找幾個人到外面招,河州肯定沒那麼多了,十八歲的更少。要想召集起來。怕是真要費些功夫,不過既然是我媳婦地事情。再小也是大事。老公我給你辦了。」

    芝萌高興地直點頭:「哥哥你真好。你睡覺的時候,芝萌去城外看了看,城北是裡處有一大塊空地,在那裡建立軍營可好?芝萌問過了,這次開荒沒有畫到那,地往北開,芝萌選的在南面。不過要是真召集上來了,你得給我發軍餉。」

    「啊?軍餉?嘿嘿,芝萌啊,有點不妥吧,你看人家虎烈營,都是搶來地。人家不白吃飯,你這些女子能搶嗎?除了看押犯人,還真幹不了什麼。」

    「怎麼幹不了?就看敢不敢,哥哥要是能給我軍餉,芝萌就帶人吐蕃搶去。」

    「我靠,你才多點人啊,你就要戰爭?活夠了?」

    芝萌不以為然:「那有什麼,當年大娘帶著十萬人就敢要抓大食國的太子,芝萌帶五千人搶兩個部落也沒什麼!」

    李泰心中苦笑,我的娘啊,你這是給我培養了一個啥媳婦啊!
第四十章 萬人大開荒
清晨,李泰走出芝萌的房間。一臉的滿足,舒服是什麼?舒服就是貓吃魚,狗吃肉,奧特曼打小怪獸。

    燕兒迎出房間笑道:「快回來吧,外面涼。」

    來到屋中,燕兒邊給李泰穿衣服邊說:「少爺,你看看這個圖對嗎?」

    李泰拿起瞧了瞧,疑問道:「燕兒,你這開荒圖從哪裡來的。很細緻呀。」

    「這是燕兒前幾天畫的。按照以前的地界,燕兒問了幾個老人,哪裡可以再開些,這些都是老人們指出來的。少爺,別看著圖小,要是真開荒,人手怕是不夠。少爺畫的犁杖,已經送回來不少了。今天可能會送來最後一批了,燕兒算了一下,從開荒到播種,也就十天的光景,要是換成以前,全家兩天才能開出一畝地,有了牲口和犁杖,一天怕是能開出兩畝,可是咱們人手太少,牲口和犁杖都不多,除了些做生意的,最多有一萬三千人開荒,除去老人婦女和孩子,怕是有八千人就不錯了,這八千人再配上牲口,一人每天最多能開出一畝半地,一天就是一萬兩千畝,十天就是十二萬畝地。算上原先的地,加在一起還不夠十六萬,按照咱們算的二十五萬畝,差出很多啊。

    李泰琢磨一會,是啊,現在的糧食產量那麼低,二十五萬畝聽著多,可是能打出多少糧食呢。河州將來要發展,人口還得不斷增加,靠著邊境。糧庫一定要充實,這二十五萬畝地真是不好幹什麼。想了半天,看來得全民總動員了。

    「燕兒你在家。多些幾個告示,讓衙役他們出去粘貼,鼓勵所有婦女都出去開荒,反正開的多,自己家得到地也多。怕什麼。還有,把那些匪人都帶上。每個發個犁。兩個人一天開出一畝地。開不出來,晚上別睡覺。現在匪人有一萬五千人,應該夠一陣子吧。河州十天之內,什麼都別幹,就是全力開荒!走!去城門!」

    咣~~~

    咣~~~

    咣~~~

    偷來的大鐘第二次響起,百姓紛紛集合到城門,此時。李泰站在城門的桌子上,身後掛著一條事先準備好的大布,上面畫著河州附近所有的開荒之處,河州城外,上下左右都可以開荒。留出河州原先的地界,李泰算著開出二十五萬畝地實在是太輕鬆了,要是給充足的時間,怕是四十萬畝地都輕鬆。見到百姓圍了上來。李泰笑道:「大家好啊。」

    「大人好……」

    「大人。敲鐘叫咱們來幹什麼啊,這土匪也沒了,用不著了吧……」

    「是啊。是啊,用不著了……」

    雙手往下按了按,李泰讓大家靜一下,看著天色也不早了,李泰言道:「諸位鄉親,今天開始,咱們河州正式開荒!」

    「好……好……」

    「嗚嗚……好……」

    「開荒了,咱們有地了……:」

    此時,李泰一聲令下,不少人都眼眶欲紅,尤其是不少女子。抱著孩子竟然哭出了聲音,歷年河州百姓都不敢開荒,衙門怕農民逃稅,寧可把地閒著也不讓百姓耕種,如今來了李大人,真是百姓的活菩薩啊,為了百姓找水,為了百姓剿匪,還給百姓發牲口,如今更是帶著百姓開荒,河州來了這樣地大人,這是哪輩子修來地福氣啊,如今大人一聲令下,百姓便能用犁杖開出自己地土地,世世代代都可以活命了。

    本來李泰要表演一場熱情洋溢的講話,可剛醞釀出來的情緒都被百姓低聲的哭泣聲給打亂了,李泰一聲大喊:「給我憋回去!」

    百姓一愣,第一次見到李泰發火,不少人都不敢再哭,直直的看著李泰,不知道這位大人要說些什麼?

    李泰長長吸了口氣:「河州的諸位鄉親,外來的各位鄉親,今天本官下令開荒,不是讓大家想過去淒苦地日子,也不是讓大家記著我李泰的恩德,咱們要過的,是能吃飽,能有餘糧的日子。咱們要過的,是家裡的老婆不再為幾口糧食把孩子扔到外縣,咱們要的日子,不是老人餓的在床頭上哭,哭有什麼用?啊?有什麼用?河州乾旱,咱們能打出水來,沒有地,咱們能開出荒來。人手不夠,咱們還頭匪寇,牲口不夠,咱們還有戰馬,怕什麼?怕老天嗎?本官告訴你們。老天爺它就是一個正眼瞎,它就會欺軟怕硬,萬人合力,開墾荒田,它老天爺管得著嗎?現在咱們是開荒,過些日子,農忙過去了,咱們把前面地惠山都給它炸了,讓天下人都看看,河州的百姓雖然苦,雖然窮,但是我們有志氣,我們就敢於跟老天爺爭這口飯。大家不要哭,從今天開始,再堅持十天。十天後,都有了自己的土地,種上自己地糧食,等把沉甸甸的稻穀拿回家,抱著糧食。本官跟你們一起哭!」

    一番肺腑之言,說的百姓熱血沸騰,對,大人說的對,河州大旱,咱們都能打出水來,咱們還怕什麼,想到這裡,幾個大漢走出來拍著胸口言道:「大人,您說吧,咱們怎麼幹,大伙都聽你的。」

    李泰點了點頭,回身用樹枝指著河州的分佈圖言道:「大伙看這裡,這城門四處都可開荒,但是北門的地界不好,所以,咱們定下由東、南、西、三處開荒,南面臨近惠山,過了惠山就是吐蕃,萬一吐蕃入侵,咱們還不好收糧食,未來十天,所有的河州百姓都在東面開荒,一直開到與兆洲交界處,西面,讓虎烈營帶著匪人在那裡開,十天內,河州的百姓要是能把東面全部開出來,就是大功告成。前幾天我不在的時候,已經有不少百姓開始開荒,到了地界上,地壟一律是南北走向。如今有了牲口,咱們有做好了一些犁杖,大伙能不能把這些地開出來。」

    「能

    聽著底氣十足的喊聲,李泰言道:「諸位保長,把容易翻的地界先給孤兒寡母。不好翻的留給爺們,都是河州的百姓,彼此都互相幫襯幫襯,多干少干。別太計較,苦日子咱們都一起過來了。最後一步一定要邁的更遠更好。」

    「好,好,好!」

    「大人啊,咱們一定把地開出來。」

    「是啊,開荒是咱們莊稼人的本事,大人,您就請好吧。」

    李泰笑著點了點頭:「各地的保長帶著大伙,不要貪多,挨著開荒,做出數量報於衙門之內,交於燕兒師爺,到時候根據大伙開荒的地,衙門都給你們返回去。只要開的多,誰家的地就多啊。呵呵,牽著牲口,去衙門內每家領一戶犁杖,本官在城門等著你們。」

    哄,一窩蜂一般,百姓潮水般的湧到了衙門,大慶維護秩序,何大叔與燕兒負責記錄,一百虎烈營的兵卒幫忙組裝,不到兩個時辰,盡三千犁杖全部組裝好。百姓熱情洋溢的帶著新式武器來到城外,在看到李泰,每個人都笑的合不上嘴。李泰也沒廢話,指明了方向,在前面畫上一條直線,站在直線上,伸手向前一揮、浩浩蕩蕩的萬人大開荒在河州正式拉開序幕……

    看著一層層的泥土從地下被翻出,聽著一陣陣馬嘶夾雜這揚鞭的聲音,漸漸的,空中瀰漫起一層厚厚的灰塵,聞著這個味道,李泰不由的笑了起來,太熟悉了,這是小時候在孤兒院與幾個朋友地裡玩耍的味道,土地,有種特殊的香氣,好像是汗水,好像是雨水。分不清,道不明,雖然它是沉默著,經過一番催促,相信,這片大地會給河州帶來豐收。

    感覺腰間輕輕一癢,回頭見到芝萌對著自己笑,又看了看大地說道:「芝萌還從來沒見過這麼多人開荒呢,真是壯觀,哥哥,芝萌現在才明白,你是對的。有了人,真的什麼都不用怕!」

    李泰嘿嘿一笑:「那是,人就是一切,芝萌,我都找人問了,這裡的地種上粟米正合適,那邊,看見沒,那邊種小麥,嘿嘿,我打算在匪人開的地上種些水稻,嗯,不行,我也不能老在這看著,得去看看王平將軍他們是不是也開始了,找幾個地方引地下水啊,要不用什麼種水稻。走,去看看。潘哥,與何大叔在此吧,芝萌與我去便好。」

    兩人剛回到城裡,就聽大慶在身後追喊:「公子,壞了,出事了?」

    李泰一笑:「有病吧你,出什麼事了?」

    大慶言道:「公子啊,咱們不能用馬開荒啊,那些可都是戰馬啊,性子烈,現在已經管不住了,在場外撒歡了,傷到人了。」

    李泰心中咯噔一下,我靠,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幾千匹戰馬放在大地上,能有好嗎。老天保佑,千萬別傷到人啊。
帶著芝萌慌忙來到城外,見到幾千匹戰馬在大地上馳騁,不時的嘶鳴,漸漸有成群之勢,百姓站在原地,攙扶著一些受傷的人在問這問那,李泰跑到人群中,見到幾個受傷之人問道:「怎麼回事?傷著沒?」

    幾人言道:「大人啊,那些馬不聽使喚啊,剛開始的時候還走幾步,可等別的馬一跑起來,頓時就全亂了,咱們都從犁上掉下來,到是沒什麼事。」

    李泰看著遠處的馬群,心中鬱悶良久,媽的。還是經驗少啊,我說怎麼都用牛開荒呢,唉,馬不如牛啊。可是事到如今還有什麼辦法,一指前面喊道:「各家各戶把馬都拉回來吧。別亂跑了。」

    大伙上前拉回自己的馬,等了好一陣子才算停下來,看著一匹匹的高頭大馬,李泰現在狠不得拿刀把它們全剁了,可是又能有什麼好處呢?看著不少的馬在低頭打著噴嚏,前蹄不斷的刨土,吃一些新鮮的嫩草。琢磨了一陣子,喊道:「大伙把馬都帶回去,把嘴都套上,兩前蹄有繩子綁上,最多能讓它邁出一大步便可。」

    大伙牽著自己的馬回家,一會回來後,所有的馬匹前蹄之間都有一條繩子,嘴上也有塊布蒙著的,可是沒一會就被咬開了,現在也沒有嚼子,實在套不上也沒辦法。將犁杖重新套上,百姓站在上面,輕輕揚鞭,不少馬又要往前跑,可是前蹄被捆著,也邁不出步。急得它們不斷的嘶鳴,有地甚至還尥蹶子,沒過一會,也都漸漸的安靜了下來。開始了自己的改行事業。

    大慶笑道:「公子,還是你成,這馬現在老實多了。」

    李泰言道:「也不行啊,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先用馬吧。以後再換牛。潘哥。麻煩你在這裡看一下。我與芝萌去城西瞧瞧王將軍去。」

    來到城西。見到一萬多人都已經撒開,兩人一個犁杖,前面的人用根繩子拉,後面的用犁杖翻地,別說,這一萬多人,幹什麼都挺壯觀。

    「大人。您來了。」

    李泰看著王平笑道:「王兄,最近真是有勞你了。這剛剿匪回來就要帶著他們開荒,累壞了吧。」

    「不累,不累,大人您才辛苦呢,咱們都聽潘將軍說了,這次泯洲之行,大人真是風頭展盡。把武林高手都給震住了。打得他們屁都不敢放。是不?」

    李泰聽著話感覺不太對勁:「王兄,潘哥怎麼跟您說的?」

    「潘將軍就說,您到了泯洲之後。見到那裡的和尚講經講得不好,很看不慣,就自己講,誰知道他們聽完後,驚為天人,說您是大炎第一位禪師,當時,有個師太對你怒目而視,您刷刷落露幾手功夫,當場把所有的人都震住了,還有不少人要過段時間到河州跟您學藝得呢。還說那個師太,見您一身地本事。當場就相中您了。考慮自己年紀太大,只好把徒弟給你了。嘿嘿,大人,您可真厲害。」

    李泰哈哈大笑,也沒解釋,難道讓別人誤會是這種感覺啊,很爽嘛!看著前面翻地地匪人,李泰言道:「最近他們都老實不?」

    「嗯,很少說什麼,就是吃完了就睡,不過也沒怎麼多吃。」

    李泰歎了口氣:「唉,今天開始多給他們點吃食吧,開荒很累地,都是人,都不容易,能在這種年景下活著,本身就不容易。等開完荒後,挑出幾個表現好的,在河州落個戶籍,也好讓別人有個奔頭不是。碰上刺頭,也別掉了威風。給我狠狠的打。做了那麼多缺德事還有理了?哼!」

    王平歎了口氣:「大人,其實,這裡真有不少好樣的,自從被抓來後,總是低頭不語,讓幹什麼從來沒延誤過,哪次干的都比別人多。大人你看,那倆個是親兄弟,幹活是最賣力氣的了。」

    李泰瞧著他們,年紀與李泰相仿,穿著青衣,一人在前面拉繩子,一人在後面翻地,不時的彼此換一下,看樣子後面地是弟弟,他總是要拉,前面的人不讓,李泰嘴角揚起一絲微笑,與芝萌王平走上前去,站在他們身邊,也不說話。

    後面翻地的男子見到李泰,慌忙跪地:「大人。」

    見到哥哥沒有言語,依然低頭往前走,慌忙起身拉住他言道:「哥,大人來了。」

    拉犁的男子回頭看了一眼,跪下磕頭,其後對弟弟說道:「快幹活。」隨後拉起繩子就走。

    王平大喊一聲:「大膽,大人在此。沒看見嗎?」

    那人回頭看了一眼:「俺磕頭了。該幹活了。」

    王平一指他:「來人,把他拉出去,鞭打二十!」

    後面的弟弟慌了,連忙跪倒:「將軍饒命啊,俺家哥哥就這脾氣,您就當他是條狗,別與他一般見識了,你要打就打我吧。」

    還沒等弟弟說完,那人上前將弟弟推倒:「將軍,要打打我!沒我弟弟什麼事。」說完,也不言語,往地下一跪,露出結實的上身,等候鞭打。

    李泰言道:「你倒硬氣,你知道為什麼打你。」

    那人搖頭:「不知道,俺就知道幹活。將軍要打就打,打完俺要幹活。」

    嗯?這人怎麼回事,李泰看著他心中開始琢磨。

    一會,上來兩個兵卒,拿著鞭子,走到那人身後,伸手就打,一鞭子下去,皮肉分家,兩鞭子下去,一個大大的叉出現在他的後背之上。

    「別打了,別打了,嗚嗚……大人,求您放我俺哥哥吧,時才在城門處看到俺娘了,俺哥才有些怨氣,俺們錯了,嗚嗚,大人,求您,別打了。」

    李泰一愣:「住手!你娘?你們是河州地百姓?」

    當弟弟地跪地上言道:「回大人,俺與哥哥都是河州的百姓。前年家裡沒糧食,俺娘都餓暈了,哥哥就去山上想找點什麼吃的。遇上黑龍寨地巡山之人,他們說俺們哥倆長的壯士,要是入了寨子就給吃食,俺們就去了。等拿回吃食給娘的時候,誰知道俺娘竟然把哥哥一個手指給剁下來了。還罵俺們是畜生,可是大人,那個年景,不當畜生就沒吃食啊,最後,俺哥哥就去黑龍寨了,俺也跟著去了,時常帶點糧食放到門口,也都讓俺娘給扔了。那天俺們被抓,進河州的時候就看見娘了。俺哥從那個時候就開始不怎麼說話了,今早大伙往城西走,看見不少人都拿著牽著牲口拿著犁杖去開荒,俺娘孤零零的站在人群裡,連個幫手都沒有,俺哥哥就哭了,是俺們當兒子的連累娘了。嗚……大人,求您了,別打了,讓俺們多幹點活吧。別打了。」

    李泰看著低頭不語的兄長。長歎一聲:「早知如此,你們何必當初。為了吃食,甘願落草為寇,豈是男兒所為,堂堂男子,以欺壓百姓換取吃食,你虧心不虧心,你娘能吃你們的飯嗎?看著自己的兒子都上絕路,你們想過他老人家的心思嗎?你們倒是快活了,你們的娘被街坊指指點點的怎麼過?啊。你娘怎麼過?看到娘你們知道難受了,你們搶東西的時候怎麼不想?一個老人,膝下兩個兒子都落了草,你……」越說越氣,李泰從兵卒的手上搶過鞭子就要掄,手到半空,李泰歎了口氣,自己笑了笑:「我打你有什麼用?哼。你娘都不要你們了,我算哪根蔥!」說完,把鞭子往地下一扔,看著藍天白雲,李泰深思良久。

    王平上前言道:「大人?大人?」

    「啊?」李泰一愣,看了看地下的兄弟倆言道:「你們知道有多少河州的百姓落草嗎?」

    「回大人,怕是不下兩千人!」

    「啥?兩千人?我靠!」這個數字讓李泰很是接受不了,剛才還想呢,既然有一個落草,河州百姓肯定還有,如今一問,居然兩人千都干了土匪,這讓李泰鬱悶的簡直無話可說了。是啊,一個縣城二千人都落草,誰還回顧及這兩兄弟,為了吃食,大勢所趨嘛。好啊。好啊。老子掉匪窩裡了。越想越來氣,可能是物極必反,終於把李泰氣笑了,行啊,二千人就二千人吧,要是殺了,就不知道河州要填多少孤兒寡母了。這是碰到有良知的了,知道後悔,要是沒有呢?

    看來。勞動改造真的很有必要啊。不讓他們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明白自己的方向,早晚還得出事。二千人都當土匪了,這是一種趨勢。沒有糧食的時候,這種趨勢也就是必然的發展。
看著他們都在幹活,但有不少人時時的回頭張望,李泰讓王平將所有的匪人聚在一起,找個高點的地方,看著下面一萬多口人:「你們這些人,誰是河州的,站在那邊去。本官有話要說。」

    慢慢的,三個、五個、十個、二十個……

    更多的人從人群中走出,膽怯得看著李泰陰陽不明的臉,這位大人自從把這些土匪擒來,從來沒有說過什麼。今天要幹什麼?難道幹活幹錯了?

    王平點完了數,上前言道:「大人,一共有兩千一百多人!」

    李泰點了點頭:「帶上人,跟我走!」

    「大人?您要做什麼?」

    李泰一笑,也沒言語,獨自拉著芝萌在前面走,王平馬上叫上五百人跟著,既然大人這麼說了,肯定是有深意。只是不該問的絕對不能問。

    帶著一大票人浩浩蕩蕩的來到城裡,找個寬敞的地方站好,讓衙役將河州的孤兒寡母聚集在一起帶來。芝萌言道:「你要作甚?」

    「讓他們見見親人,幫著自己家裡開荒。」

    「啊?那能行嗎?回頭不得都跑了?」

    李泰一笑:「等著看吧。」

    沒過多久,衙役帶著河州的孤兒寡母來到此處,兩方的人一見面,匪人這邊頓時亂成一鍋粥,不少人見到自己的親人到來,眼眶通紅都要上前,可是虎烈營拿著槍在他們面前形成了一條人牆,想要過去。或許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爹……」

    「娘……娘……孩兒不孝啊……娘……」

    「爹……爹……是我啊。我是你孩兒啊……」

    另一面,不少地女子抱著孩子痛哭流涕,孩子伸著手哭喊著爸爸,女子抱著孩子掩嘴也泣不成聲,不少老人被攙扶著,望著人群中的兒子,哭的肝腸寸斷。此時,人牆這邊。男子跪在地上。捂著臉痛哭。有的背過身,似乎無顏面對家人,有的則是衝向人牆,想要與家人靠的再近些,然而,虎烈營沒有給他們機會,一腳踹到身上。再敢向前,就是一槍了。

    李泰望著人群,心中隱隱做痛,世道的艱難讓多少人都走上了絕路,這些人中不乏自私的男子,但也有為了家人地丈夫啊。孩子那麼小,還沒有什麼吃食,為了不把孩子扔到外縣。自己走上絕路。為了給爹娘弄口吃食,也都雙手粘了血,本來想讓他們終生徭役。可是做為李泰來講。他更看重地是一個人地心。他相信,在親人面前,能換回他們的良知。整理了一下思路,對著匪人大喊:「給本官閉嘴。雙手抱頭。蹲下!」

    李泰一聲大喝,虎烈營用槍一指,所到之處蹲下一大片,這些人雙手抱頭看著地面。小聲的抽泣。在自己親人面前被人這麼修理,實在是無顏再見家人。可是盡在咫尺,該面對的,你跑也跑不掉。看著這些土匪,李泰喊道:「你們哭?你們還有臉哭?看看。你們的對面都是你們的親人,一幫幫孤兒寡母,一個個老弱病殘,他們本來都是有孩子的,他們本來都有相公地,他們本來都有爹爹的。可是現在呢,你們的親人就在對面,可是你們能做什麼?啊!還有臉哭。堂堂男兒,扔下家人落草,你們虧心不虧心,如今人家有相公有兒子的,都在城外開荒,她們呢?她們的相公,她們的兒子在哪裡呢?誰幫他們開荒?啊。人家的地都種上了糧食。滿家在一起等著豐收。她們呢?她們就得一人長在地裡。伺候完孩子伺候地,一年到頭連口包飯都吃不上,老人們不指望你們封妻蔭子,光宗耀祖,只希望你們能本本分分做一個平民。守著幾畝薄田,伺候爹媽。管教孩子,而你們呢?你們幹的是他媽人事嗎?

    你們看看這些女子,看看這些老人,她們容易嗎?本官告訴你們。她們都是河州地百姓,都是好樣地,當初土匪進來,她們一樣拿著鎬頭衝鋒陷陣,她們懂得拿起武器包圍家園,你們懂嗎?你們這裡這麼多人,要是團結起來,那個山頭的土匪敢下來?可是你們做了嗎?沒有,你們就會拿著刀槍去外面搶老百姓,從這點上看,你們不如女人,不如老人,也不如孩子。我河州的百姓就是孤兒寡母也比你們強,你們算個什麼東西,還他媽有臉哭,都給我憋回去。再敢哭打折你們腿!」

    突然感覺到衣服一緊,芝萌遞過來一個手帕,李泰一擺手:「我沒事。」

    百姓聽著李泰講話,雖說強硬,卻是句句在理,不少地老人婦女都跟著落淚,這邊的男子更是羞愧難當,蹲在地下,哭也不敢哭。雙手抱頭看著地面,看著自己的淚水掉到地下。滲進土裡。

    看著人群安靜了,李泰歎了口氣:「本官也不是沒有善心,看到河州的孤兒寡母,本官也難受,發給她們牲口,犁杖,可是她們畢竟是女子,是老人,能幹動活的已經很少了。今天,本官把你們帶到這裡來,就是讓你們看看,你們的妻兒老小,你們的父母高堂過的都是什麼日子,這些,都是你們帶來的。這些孩子想爹爹。女子想相公,老人想兒子,可你們呢?你們想過她們嗎?如今開荒種地,開出三畝自己家裡就得一畝,人家有兒子有相公的,十天下來能開二十畝地,除了給衙門的,自己還能剩下七畝地,碰上那些能幹的。剩下十畝都不多。以後,抱著老婆孩子,伺候爹媽,家裡十畝地。幹什麼不行?你再看看這些人,發了牲口,發了犁杖,她們能開出多少畝地?這些牲口犁杖拿在手上有什麼用,回頭不還得餓肚子,這個時候,她們的相公,她們的兒子在哪裡呢?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沒有了爹爹的管教,以後孩子該怎麼做人?沒有了孩兒送終,這些老人如何瞑目?這個時候,他們的爹爹又跑哪去了?」

    李泰的一番話,說的那些匪人無地自容,不少人都跪在地上嚎嚎大哭,有的人在向人牆那邊的父母磕頭,不知道磕出多少,額頭已經滲出血了。他們口中喊著爹娘,說著自己不孝,真可謂字字含情,句句凝淚。

    人牆的那邊,女子抱著孩子看著自己的相公跪在地上,心裡也如刀絞一般,懷裡的孩子喊著爹爹,女子的嘴裡叫著相公。人間的真情在這一刻衝擊著眾人的心房,孩子一聲聲的叫喊,聽著人撕心裂肺。兩幫人哭聲震天,連太陽都被感動,悄悄的躲在了人群之中……

    虎烈營的兵卒看著他們,心裡同時也在想著自己的親人。河州是個好地方,有個好大人給開荒,而自己的家裡呢,誰又給他們開荒呢,自己當兵。誰來照顧爹娘?而作為人子,又有幾人不想念親人呢。

    芝萌淚眼婆娑,哭的已經泣不成聲,高高在上的她,何時見過百姓真摯的情誼,看著李泰雙眼通紅的站在那裡,緊握拳頭,眼眶含淚。良久不語。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泰收回思緒:「本官今天帶你們來,就是要是你們一個帶罪立功的機會,本官要你們幫助他們開荒。其一,是你們欠河州百姓的債,其二,是讓你們還娘子的恩,其三,是讓你們還父母的情。別人家都有男子幹活,唯獨他們沒有。今天,給你們與家人相聚十天的機會,幫著家人開荒,也好盡盡孝道,本官也不派人看著你們。十天後,自己到這裡集合。能不能做到?」

    啊?匪人聽到李泰的話頓時愣在那裡?讓自己回家荒?讓自己跟親人們能呆上十天?看著李泰,突然感覺內心深處一種莫名的羞愧,不僅全都跪在了地上。

    人牆那邊的女子聽聞李泰將他們的相公放出來,雖然只有十天,可這十天卻能開出多少的地啊,有了地,孩子也就有了活路,說不準以後還有見面的機會呢。這些人越想越高興,不由的跪在那裡給李泰磕頭。

    「謝謝大人啊……」

    李泰言道:「河州的鄉親們,都起來吧。本官也沒什麼再能幫著諸位。知道這裡有不少是你們的親人,本官便都將他們放了回來,幫著自己家多開點地,也好讓大家有口飯吃。十天過後,本官還要將他們再次看押,繼續為河州百姓做事。但如果他們做的好,如果他們有了悔過之意,本官都會將他們放了。回到你們身邊好好的過日子。好了,都別跪著了。起來吧。」說完,一揮手:「虎烈營的散開!」

    一聲令下,中間的人牆慢慢的移開,兩幫人好似潮水一樣碰在了一起,互相抱頭痛苦,李泰也沒停留,拉起芝萌帶著兵卒立刻離開。芝萌哭泣道:「哥哥真是菩薩心腸,為何又走的這麼快?」李泰低頭言道:「不快?再看下去,小爺就得瘋!」
回來的一路上,芝萌哭的跟個淚人一般,口口聲聲喊著想爺爺,弄的李泰哄了半天,又是唱歌,又是講笑話,最後,只有找個沒人的地方單練半天才算好。看著紅腫的眼睛,李泰真是又愛又憐,最後還給唱了一段《夫妻雙雙把家還》嗯,貌似挺住了哭聲。

    擦著眼淚,芝萌言道:「為什麼都是我干?」

    「什麼?」

    「剛才你唱的,讓我耕田,讓我織布,讓我挑水,讓我澆園。」

    李泰一愣:「嘿嘿,以前我經常這麼唱,順嘴了。芝萌啊。別哭了,來。抱抱!你別說,難得看你哭。」

    躺在李泰的懷裡,芝萌言道:「芝萌自小就沒了爹娘,見到人家有爹娘抱著羨慕不得了,還是大娘疼我,沒有幾天就把我接到相府與你一起玩,相府什麼都有,長這麼大,芝萌感覺什麼都不缺,可是今天看見他們,芝萌發現缺了好多……嗚……」

    「唉,你看,怎麼又哭了,剛才不是挺好的嘛?芝萌啊!你想想,咱們大炎那麼多百姓,可天下就那麼一個皇帝,你以為他好過?呵呵,其實,他缺的東西也很多呢。你與皇帝想比,

    「你騙人,皇上那是九五之尊,哪是咱們能比較的?」

    李泰笑道:「皇上?實不相瞞,皇上在我眼裡,還真沒什麼用,說好聽是掌管天下。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天下鎖住了他。皇上地一舉一動,有多少人看著啊,比如現在我和你,這麼抱著,說點話多好,要是換了皇上,前面一大排宮女,後面一大排太監。一個眼神夠人琢磨一天。有意思嗎?要不說這皇上都是有德之人當呢。沒德你也當不了啊。大臣天天亂哄哄的。你的平衡這個,體諒那個,咱們的陛下還是開國的皇帝,一起同生共死那麼多人,京城那個破地方,有幾個和皇上關係不鐵的?所以,他更要體諒臣子。今天我把女兒嫁給你兒子。不為別的,就為了一份感情,一份契約,我好好的安撫你,你別造反,我也不殺你。你也體諒體諒我,別和我作對。皇帝?哼,難當啊。」

    芝萌言道:「你說地不對?咱們陛下可是掌管生死大權地人呢?」

    李泰哈哈一笑:「生死大權?他掌管誰?也就拿我這樣地開開刀吧。你知道我為何敢在金殿上穿龍袍。我就是敢叫准他不敢殺我。一個龍袍就能定我的罪,皇上傻嗎?金殿上的大臣傻嗎?咱們李家的勢力在那擺著呢,正因為如此。爺爺,爹爹,娘都很低調,與王公大臣彼此和睦。他們怕什麼?其實他們什麼都不怕,就怕新皇登基。因為新皇不領他們的情啊,這些王公大臣,只要不禍害百姓,貪財,弄權,皇帝也不能說什麼。萬事平衡就好。愛怎麼鬥怎麼鬥,不過我也佩服咱們的皇上,氣量真好。其實那天金殿之上,我就是想把事情鬧大了。」

    「啊?」芝萌看著李泰言道:「你幹嘛呀,萬一陛下把你殺了怎麼辦?」

    「嘿嘿,那我就求饒,憑我的本事,什麼都不要,留下一條爛命沒問題吧?」

    芝萌點了點頭:「那到是,如果你什麼都沒有,還被逐出李家,陛下是不會把你怎麼樣,那你怎麼辦?」

    「造反唄!」

    芝萌到吸一口涼氣,造反?他說地那麼輕鬆嗎?「你憑什麼造反?」

    李泰一笑:「只要有命,我可以不用多久就能做上皇位。我能把全天下的錢。包括皇宮裡的錢都拿來。你知道咱們大炎有個致命的弱點在哪裡嗎?」

    「不知!我大炎兵強馬壯,文人俊士數不勝數,雖說不算鼎盛時期,卻能讓百姓活下來。哪還有什麼弱點?」

    「哼,咱們大炎的弱點就在兵力上。」

    芝萌言道:「不可能,咱們大炎一百二十萬的兵將,怕過誰?」

    李泰哈哈一笑:「傻丫頭,打仗拼的不是人,拼得是糧食,是錢,為什麼開國這麼久陛下不對外擴土,就是因為沒錢。而這些錢,一大半都是被兵將給吃了。你想想,一百多萬的軍隊,吃地,喝地,用的,都是朝廷給的,差了那樣能行,打仗地時候死人,可不打仗的時候呢,一百多萬張嘴吃你一個人的。口口聲聲叫你皇帝,給你下跪,一個月吃掉你幾百萬兩銀子。哈哈。就算他們死了,出殯的錢不還得你拿?說得好聽,江山都歸你一個人,說的不好聽,那就是全天下都在吃你的,吃的好,你就好,吃的不好。馬上推翻你,換人。當然了,也不像我說的那麼簡單,萬事都需要時間,可能是十年,或許二十年。或許更長吧。反正,大炎再這麼拖下去。準沒好。」

    芝萌聽著李泰的話低頭不語,突然笑了笑:「可是陛下還有美人呢?」

    「美人?你知道不?那皇上睡誰,不是他說的算的。今天陪你,明天陪他,如果連續陪你七天,後宮馬上就炸營,這個上你跟前哭,那個上你跟前鬧,不行,再把大臣脫進來。說你被妖孽迷惑,找個理由卡嚓了她。這才是好皇帝。才是為百姓的名主,靠,也不想想,我睡女人關係到百姓什麼事。」

    芝萌也是點了點頭,突然問道:「哥哥,咱們說如果,如果讓你造反,你會想什麼辦法招兵買馬?」

    李泰哈哈一笑:「什麼辦法,第一年,傳銷騙錢,第二年招兵,然後退出大炎,找個遠點的地方呆著,準備好糧食武器,一口氣吞下大炎,不難,嗯,也就三年光景吧,多說五年?」

    芝萌呵呵之笑:「哥哥莫不是說瘋話?你沒有一點的身家,五年你就能坐上陛下地位置?呵呵。可笑死我了,那你得有多少錢啊,我大炎兵將勇猛,上了沙場都是猛將,你要多少兵?二百萬?還五年,陛下從徵兵到問鼎,足足打了十三年。」

    李泰哈哈一笑:「二百萬?太多了,養活不起。給二十萬就成。如果這些兵好。不出一年就能統一河山。到時候炸藥,大炮,鋼鐵,就著三樣,天下盡在我手。」

    「哥哥說的都是什麼?」

    「切,不告訴你。」

    芝萌爬在李泰懷裡笑道:「知道哥哥是為了開心,不知道還真以為有天大的本事呢。對了。你可曾想過陛下為何要與你為敵嗎?」

    李泰搖了搖頭:「不想,也不去想,萬事都會有結局,就看是好是壞了。現在我想的就是怎麼能為百姓幹點實事,別的,什麼都不想。怎麼著,你想當皇后?走,回屋我給你畫一個。」

    「誰要當皇后了。哼!走吧。回衙門,燕兒還等著我呢。對了,招娘子軍的事情你怎麼辦?」

    李泰嘿嘿一笑:「你看。現在百姓開荒,正是用人的時候,你就寬限一下成嗎?下個月好不?」

    「那、那你昨晚騙我,還讓人家幫……捂……」

    立馬摀住芝萌的嘴,左右看了看:「別說,也不怕被人聽見,到時候你就有緋聞了。知道不。」

    「你剛才連造反地話都說了,幹嘛不讓我說?」

    李泰一梗脖子:「怎麼著,找揍是吧?信不信明天就讓你滿頭是包,切,江湖上我都呼風喚雨了,還在乎你一個女子?別逼我用太極拳與你動手,傷到你可就不好了。我說造反,誰聽到了。就算聽到了,我說地是瘋話不成嗎?可你不行,那是咱們地秘密。不可瞎說,要是再瞎說,別怪本官手下無情!先給你露兩手,哈!這是九陰白骨爪,哈,這是降龍十八掌,哈,這是九陰真經,哈!這是乾坤大挪移,哈!這是、嗯,這是什麼?算了,不嚇唬你了,過來。牽著小手,帶你回衙門。別想別得了,跟著我這個縣令好好的過日子吧。包你天天這麼高興。」

    看著李泰趾高氣揚的前面開路,芝萌搖頭笑道:「回衙門幹嘛呀。再玩一會嘛!」

    李泰一橫眼睛:「幹嘛?剛才不是說了嗎,你耕田,你織布,你挑水,你澆園。走,咱們倆回去,找上幾個人把縣衙後面的地翻一翻,我估摸著那些地方不少,前些日子問別人來著。說是能有盡五畝地呢。別浪費了,種點什麼都成。哎呀,不行,我還得去琢磨琢磨公共廁所呢,山上的巖洞還沒去呢,月娘姐姐的幼兒園還讓我去看呢,這些孩子的兒歌我還沒寫呢,我靠,馬上來人學素菜了,我心裡還沒個譜呢,天啊。怎麼這麼多事,我這陣子挺忙啊?怎麼感覺沒幹正事呢?」

    回到衙門,芝萌要出去訓示娘子軍演武之地,李泰也沒攔著她,悄悄推開自己地房門,看見燕兒正在拿著毛筆寫東西,走過去一看,原來是把最近來河州的人名統計出來,著端正的小楷,看著李泰羨慕的要死,替她撩起耳邊的頭髮:「燕兒,最近幾天累壞了吧。」

    燕兒看了看李泰,笑著搖頭:「不累,少爺才累呢,平時凝兒姐姐幫著,不累。對了,少爺,您不是答應少夫人幫她成立什麼娘子軍嗎?籌辦的如何了?」

    「呵呵,早著呢,現在正在開荒,過陣子還要播種,都忙的不可開交,過了這個月吧。我與她說了,芝萌也沒生氣,再說了,生氣又能如何.嘴,當時那傢伙,那讓我給打的……」

    燕兒起身言道:「少夫人……」

    李泰慌忙地一回頭,哪有人影,拍了拍胸口笑道:「好啊,敢騙少爺,你等著!幾天沒收拾你,皮癢癢了是吧。」說完,連忙關上房門,將笑嘻嘻地燕兒扔到床上後,如虎撲食一般撲了上去。

    「啊!少爺,求您了,燕兒錯了。」

    「啊……少爺,別、別……啊……外面有人。」

    看著燕兒羞紅的樣子,李泰從衣服中收回魔手:「哼。小樣,幾天不打你難受。以後還敢不敢嚇唬我了?」

    燕兒被李泰壓在身下咯咯地笑著:「好少爺,燕兒不敢了。真地不敢了。少爺,您躺下,燕兒給您按按身子,順便跟您說點事!」

    「嗯?好啊,好久沒按摩了。呵呵,要不現在去弄桶水洗澡怎麼樣?」

    「別鬧了。這是衙門。」

    李泰嘿嘿一笑:「燕兒。說吧。什麼事?」

    「少爺。燕兒覺著您既然入了佛道兩家,就不能白入,怎麼著也得賺點什麼才是。要不然不是你的性子啊。」

    李泰一愣:「我啥性子?出門不撿東西就算丟?你少爺不是那樣的人吧?」

    「可少爺昨天還說和尚的香火錢多呢。」

    爬在床上,李泰點了點頭:「是啊,這年頭和尚真有錢啊,可是他們有錢也不給我啊。咱們開個學院,已經沒少要了。怎麼著也不能再要吧。做的太過分了。不好吧。」

    燕兒輕輕的給李泰按摩:「反正燕兒已經說了,少爺聰慧,自己想吧。」

    李泰嘿嘿一笑:「想什麼想,現在我就想睡一覺。來,燕兒。抱……」

    梆梆梆梆~~~

    燕兒下地開門,李泰躺在床上嚷道:「誰啊,那麼不開事,本官在……呦。道、師父來了。嘿嘿。座!」

    看著南山坐下,李泰仔細的打量他,最近幾天沒見到他。怎麼回來一臉疲倦呢。出於關心,李泰問道:「師父,幾天不見您,幹嘛去了,這麼大地歲數,不能出去嫖娼去了吧。要多主意身子。」

    南山此時已經沒有和李泰斗嘴地時候了,歇了一會言道:「為師在惠山峭壁之上開了一個洞,此洞夠一人所居住,你把太極拳譜給我畫出來,為師要閉關修煉。」

    啊?李泰蒙了,一個人,這麼短地時間內在峭壁上鑿了個洞?可能嗎?不過看到南山疲憊的身子,怕是不假,李泰言道:「師父,您這是幹嘛呀,想要地方,兄弟給你一個院子得了唄,幹嘛拚個老命去跟石頭較勁,您真要閉關,就再等幾天。身子好些了,帶上足夠的吃食,拿著拳譜再上山。你都這歲數了。太能瘋了吧。」

    南山笑道:「實不相瞞,為師確實傷了真氣,不過也不打緊,七日之內便能痊癒,乖徒兒,快將拳譜給為師畫出來。為師入道多年,近十年毫無精進,正好有了此拳,怕是能參透一些造化。吃食我已經準備好了。足以用到出關。徒兒無需擔心。」

    「我能不擔心嗎?怎麼說您都在海州盛宴上救過我的命,你都多大歲數了。還這麼……唉,行,你等著,我給你畫出來。」

    說完,拿出鋼筆,找了些紙,憑著腦海中的樣子一點點畫在紙上,忙活了半天,再次抬頭,已經是繁星點點,看見南山在椅子上已經睡著,李泰不忍心打擾他,將拳譜放在桌子上後,也進入了夢想。

    清晨,再次醒來之時,見到燕兒躺在床邊酣睡,抬頭一看,南山已經走了,桌子上留下一封信和一本書。

    「徒兒,為師此次入關不知何時能出,萬一墜入魔道,為師只好自斷靜脈,長眠於山谷之中。你我師徒一場,不能無名無份,今日為師便告訴於你。為師俗名冷無涯,乃是前朝戶部侍郎,奈何前朝天子不勤,為師一語犯上,被斬了全家,幸虧江湖好友救出,才得以芶活於世。半路入道。本來為師平生不收任何弟子,自從上次海州盛宴,看你雖是頑劣,卻是心地醇厚,更是為了百姓不遺餘力,為師欣慰之際方才救你與危機。徒兒也無需為念,瀟灑度日便可。你靜脈成型,異常狹窄,注定是體弱之人。為師沒有什麼可以傳授於你的,待三月後出關,為師定要傳你保命的絕技。已盡你我師徒之情。如真出關無望,為師也只好遺恨黃泉了,乖徒兒,為師留下一本無涯手札,乃是平生治理田地地一些心得,本想當面傳授與你。奈何時辰不得延誤,只有托信寄意了。此信閱後燒掉,丫頭以被我點穴,怕是午時才醒,最後為師送你十二字。官如葉,君似干,民是根,糧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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